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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5j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半妖之途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新生(1)
    怀着迷惘的心情,鲁克徒步穿越了松江和月见江流域,回到了西昆市。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寻找曹静,而是孤单地游荡在熙来攘往的拥挤街头。

    她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过去的一段经历在鲁克心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他无法继续以往的生活,以平静祥和的心态淹没在人群里,学习和体会他们的感情。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像有一匹狂躁不安的烈马,驱使他不停地向前走。

    经历了读心术和控心术,经历了挣扎和沉沦,经历了惨烈的杀戮,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是虚无,毫无意义!“我是谁?我想过怎样的生活?生命的意义在哪里?”鲁克反复逼问着自己,他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他解不开心结!

    夜幕降临,鲁克不知不觉来到了西昆大学的东校门,无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浓妆艳抹,穿着皮草大衣和高筒靴,拎着名贵的挎包,摇摇晃晃地向不远处的酒吧走去。那是刘若馨!鲁克抬起手想叫住她,种种疑虑突然涌上心头:“她不是在北源城里吗?怎么平安回来了?”

    半个多月不见,她变得成熟而妖艳,完全不同于北源城里那种逆来顺受、麻木不仁的形象。过去发生的一切在她心留下了多少伤痕,她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鲁克不禁紧走几步,跟在了她后面。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刘若馨进了一家叫城市两侧的酒吧,招牌上的霓虹灯不停变换着颜色和形状,劲爆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鲁克跟着人流挤了进去,只耽搁了片刻,刘若馨已经淹没在这个喧哗的世界里。他犹豫了一下,径直穿过昏暗的大厅,坐到吧台前的高脚椅上。

    年青帅气的调酒师笑容可掬地问道:“先生要点什么?”

    鲁克对此毫无概念,淡淡说了句“随便”,目光闪烁,试图从三五成群的顾客找到刘若馨。

    激烈的音乐响起,五彩灯光闪烁,舞台上男男女女疯狂地扭动,发泄着内心的**和冲动,一旁的观众挥动手臂,大声叫好。鲁克觉得头晕,他回过头来,调酒师把一杯血红的饮料推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鲁克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音乐。

    调酒师从他的神态猜了个大概,他大声回答说:“血腥玛丽!”

    红色的液体微微摇晃,鲁克仿佛闻到了血腥味。舍身峰顶发生过的一切又浮现在眼前,就像电影的慢镜头,血如泉涌,漫天血雨,血淋淋的肉球冉冉升起,……鲁克厌恶地闭上眼睛,用力摇了摇头。

    一连串强劲的音符响过后,音乐变舒缓,一个穿着黑色紧身毛衣的年轻女从舞台上轻巧地跳下来,冲到吧台前,气喘吁吁地对调酒师说:“来杯血腥玛丽!”

    鲁克把酒推到她跟前,柔声说:“喝这一杯吧!”

    “请我喝酒,这么老套的搭讪,有点创意好不好!”那女转过头来,笑容立刻凝固在脸上,吃惊地叫道:“小……小卢……”

    “是我。刘若馨,你好吗?”

    刘若馨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她飞快地朝周围看了一眼,颤抖着声音说:“你……你回来了?”

    “为什么不呢?这里有我的家。”

    刘若馨眼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飞快地抬起手背摸了一下,仰起脖把血腥玛丽一饮而尽,灵巧的舌头舔着嘴唇。

    “你还好吧?”

    “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他们把我放回来了……”刘若馨有些语无伦次了,她急忙岔开话题,“对了,你怎么会到酒吧来?”

    鲁克没有深究,随口说:“刚到西昆市,没事,出来瞎逛逛,寻找刺激,消磨时间!”

    “那曹静呢?”

    “不知道。哎,你跟她不是同班同学吗,怎么反而问我?”

    “喔,我知道了,你们吵架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帮你调解调解?”刘若馨夸张地笑了起来,玩弄着手里的酒杯,对吧台的调酒师说,“再来一杯血腥玛丽,一杯冰山雪莲!”

    鲁克一阵冲动,说:“我想跟她分手!”

    “分手?为什么?”

    “不为什么。分手还需要理由吗?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开,就像天上的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你问过它为什么吗?”

    “说得太好了!来,为分手干一杯,祝贺你!嘻嘻,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追求我?”刘若馨把血腥玛丽推到他面前,自己举起了冰山雪莲。

    “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我不喜欢这种酒,看起来像血一样,跟你换一杯吧!”

    “行,没问题!”刘若馨跟他换了一杯酒,主动碰杯,“叮”一声响,笑着说,“干杯,今天能在酒吧里遇见你,我真是高兴!”

    “我也很高兴!”鲁克把冰山雪莲一口吞下肚。酒很烈,掺了薄荷,胃里顿时腾起一团火焰,浑身都燃烧起来。

    “再来一杯,今天我们喝个痛快,我请客!”刘若馨眼波迷离,脸颊陀红,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你一定要请客,我身边没带钱!”

    “呵呵,你真是可笑,到酒吧来居然不带钱,不怕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镖打断你的肋骨吗?碰到我你只管放心,我有很多钱,多得用不掉……”她打了一个响指,招呼服务生把她的挎包拿来,掏出一张金卡,在鲁克眼前晃晃,“看见没有,信用卡,可以无限透支,刷多少都没问题!”

    “你喝多了!”

    “不多,走,我们去跳舞!小哥,给我好好保管,别弄丢了!”她把挎包丢给服务生,拉了鲁克来到舞台上,跟随强劲的音乐扭动起来。

    “我不会跳舞!”

    “不会我教你,很简单的,手和脚要协调,扭动你的腰和臀,像我这样……”刘若馨示范给他看,闪烁变幻的灯光下,她长发飞扬,饱满的胸脯在颤抖,腰肢柔软,充满了青春的活力。鲁克学着她的样开始扭动,酒劲涌上来,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内心深处充满了最原始的**。

    喝酒,聊天,跳舞,昏天黑地,一直玩到凌晨2点,他们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酒吧,沿着冷清的街道慢慢向前走。鲁克大着舌头问:“我们到哪里去?你家住哪里?”

    刘若馨迷迷糊糊说:“不去!到你……家里去……”她把挎包塞进鲁克的怀,站都站不稳。

    一旁的巷里突然跳出三个青年,染着黄头发,穿着耳环,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为首一个手里拿着开锋的三棱刮刀,恶狠狠说:“要命就快把钱都拿出来!”

    刘若馨愣了一下,半天才回过神来,对鲁克说:“他们……抢劫……”

    “什么是抢劫?”

    “一对醉鬼!”另一个青年一把抢过刘若馨手里的挎包,多看了她几眼,色迷迷地说,“老大,这小妞长得还真不错!”

    “是吗!”为首的青年伸手去摸她的胸,鲁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拗,“喀”一声响,在静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清脆。骨头断成两截,刺穿了皮肤,血入泉涌,他立刻抱着手腕大叫起来,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

    鲁克把他推在一旁,朝那抢包的青年伸出手去,说:“把包还给我!”

    那青年犹豫了一阵,骂了一句粗话,掉头就跑。鲁克一脚踩在老大的腿上,威胁说:“把你的小弟叫回来!”他立刻惨叫一声,鬼哭狼嚎般叫道:“小刘你这王八蛋,快回来,把包还给他们!”

    另一个青年趁鲁克不注意,从背后扑了上来,一刮刀捅向他腰眼。鲁克头也不回,反手在他手臂上推了一把,一刀深深扎进了他的大腿上,直至没根。那青年张大了嘴巴叫不出声,摇摇晃晃竟晕倒了。

    抢包的青年只好畏畏缩缩回过来,把包还给鲁克。刘若馨抱着他的胳膊,一脸崇拜,叫道:“小卢,你可真厉害,一下摆平了三个劫匪!”

    “小意思!”鲁克看都不看他们,搂着她继续向前走。

    踉踉跄跄,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二人来到了商阳花园。鲁克从地毯下摸出钥匙,半天才打开门,熟悉的家居展现在眼前,一切都维持原样,只是长期没人打扫,积了厚厚一层灰,庭院里的花草早就枯死了,一片萧条凄凉。

    刘若馨欢呼一声,冲进卧室里,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栽倒在席梦思床上。鲁克随手锁上门,倒在她身旁。

    “小卢!”刘若馨的声音又甜又腻,充满了诱惑。

    “嗯?”鲁克懒洋洋答应了一声,没有睁开眼睛。

    “小卢!”

    “什么事?”

    刘若馨突然翻过身,压在鲁克胸口,主动吻着他的嘴唇,把舌头伸进他嘴里。她的呼吸很急促,有酒的味道。鲁克没有睁开眼睛,双手用力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娴熟的动作激起了刘若馨的**,她媚眼如丝,气喘吁吁,失去了一切理智。

    过了良久,两人才冷静下来。

    刘若馨伸长了手臂,从床头柜里翻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了深深吸一口,吐出青灰色的烟圈,眼神变得迷离。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不久前,犯困的时候就抽一支,可以提神。”

    “困了就睡觉吧,不用硬撑着。”鲁克细细打量她的脸庞,脂粉掩盖不住疲惫,眼充满了血丝。

    “不!我不睡!”刘若馨神经质地叫了一声,又低声说,“我不睡,能不睡就尽量不睡……”

    “为什么?睡眠不足是很伤身体的!”

    “如果人可以不睡觉,那该有多好!”

    鲁克觉得很难理解,问:“不睡觉干什么呢?”

    “泡吧,蹦迪,什么都可以……”刘若馨的下巴渐渐磕到了胸口,声音越来越低。眼睛才合上,她又像触电一样惊醒,用力摇摇头,说:“我要去擦把脸,你等着!”她披了一块毛巾,裸着双腿跑进浴室,放了慢慢一盆冷水,把脸埋进去,直到透不过气来,才猛地抬起。湿漉漉的秀发带起无数水珠,甩到了身后的瓷砖上。

    刘若馨盯着镜的自己,脸上的妆残缺不全,露出苍白的皮肤,目光呆滞,脖上多了几道红印,这个陌生的女人就是她自己吗?一阵伤感涌上心头,她觉得鼻发酸,眼泪簌簌地落在洗脸池里。

    过了良久,她停止了抽泣,用卸妆水洗去了脸上的残妆,回到卧室里。鲁克正闭目养神,鼻息沉沉,刘若馨羡慕地望着他,突然用力揉着他的肩膀,哀求道:“小卢,不要睡了,起来陪我说说话!”

    鲁克慢慢睁开眼睛,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怎么了?”

    刘若馨心的防线彻底崩溃了,她扑在他怀,哭道:“呜呜……我……我不敢睡觉……我真的很辛苦!”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

    “他们把我放回来了,反而是一场灾难!在北源城,我可以没日没夜地睡觉,回到西昆市,我……我只要一合上眼睛就做恶梦,没一刻安宁,我已经连着一个礼拜没好好睡过觉了!”

    “是什么样的恶梦?”

    “我梦见我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地上铺着稻草,我光着脚,穿着吊带衫,手臂和腿露在外面,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很害怕,但是偏偏不敢逃走。突然有一个声音对我说,把衣服脱下来!我不肯,他就威胁我,要把我生吃掉,心肝挖出来,嚼得嘎吱嘎吱响,我只好乖乖地照做了。”

    “然后,他又叫我把胸罩和内裤也脱掉,我很害羞,但还是照做了。我感觉到有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看着我,从头到脚,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他还称赞我的身体,像冬天的雪花一样干净,不用洗刷就可以烤了吃!”

    鲁克隐隐猜到了几分,把她拥进怀,柔声问:“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