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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用躲了?”

    拓跋娇冲他翻了翻白眼,“你再躲你都得死了。”

    “胡说,老头子我身体健康着呢,最起码还有二三十年可活。”天玄老人跳了起来。他欢快地蹦达着,“哦耶耶,我又可以出去闹腾了。”跳着跳着,跳到段子奕的身边,搂着他扭起了屁股。

    “唉呀,你快放开我,老头子,臭老头子,快放开我,我又不大姑娘,你抱我做什么啊!”段子奕一边挣扎一边大叫。

    “去,谁愿意抱你了,臭小子!来,大姑娘我抱抱。”天玄老人跑去抱拓跋娇。

    拓跋娇的身子一闪往洞里跑去?心想,赶情这老头子不仅是个老顽童还是个老不羞?

    天玄老人刚追到洞口,楚玄歌一梭冰菱子打了过去,跟着她素白的身形从洞口挪出来,清冷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天玄老人,“找死?”

    天玄老人一缩脖子,缩着身子说,“不敢!”他瞄了瞄楚玄歌,随即壮起胆子嘻嘻一笑,“我这不是快下山了,高兴嘛!”凑到楚玄歌的身边,“徒弟,要不然你和我一起下山?”

    “我的仇人还没有死光,没兴趣!”楚玄歌说罢转身到洞口的石凳上坐下,摆开茶杯,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着。有女儿和那臭小子在也挺好的,至少能随时喝到热在小炉子上的热茶。

    拓跋娇在楚玄歌对面的小凳子上坐下,可坐下去就嫌凳子冰,改成很没形象地蹲在凳子上。

    天玄老人不敢惹楚玄歌,眼尖的他看见楚玄歌在一边喝茶一边用内功凝结冰菱子,缩了缩脖子就往洞边闪去,远远地丢下句,“小丫头,我就住在往北的第十座开着桃花的山谷里,你走的时候来找我啊!”完了还骂了句,“臭小子,砸我的酒缸,我饶不了你!”

    往北的第十座开着桃花的山谷里?拓跋娇掰着手指头数了下,这得多远的距离啊!她扭头看向段子奕,“你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招惹这老头子?”

    段子奕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楚玄歌说道,“是我让他去的。最近几天看你练这功夫好像不对劲就知道不能练了,于是想起了这老头子。我懒得跑这两天的路程,那老头子怕仇家找他打架,也是终年躲在谷里不出来,专门闭门酿他的桃花酒。于是就让子奕跑这一趟把他的酒全砸了,以他那爱酒如命的性子,自然会抓狂,跟在段子奕的屁股后面没头没脑地追到这里送上门来。”

    “你……好贼啊!”拓跋娇暗笑,“那为什么他这么怕你?”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他惹我一次,他的酒就会被我砸光一回。”

    “你——好损!”他能把一身武功拿去换几坛子酒,可见嗜酒的层度,楚玄歌一下子砸光他所有的酒,这不等于要人家的命啊。

    “打蛇打七寸,打人打痛处!”楚玄歌扫了眼拓跋娇漫不经心地说教。

    楚玄歌扭头看向正看着拓跋娇发呆的段子奕,“小子,去弄点猎物回来,没吃的了。”

    “哦,好。”段子奕站起来,应了一声,看见拓跋娇正看向他,傻呼呼的笑了笑就出去了。

    待段子奕走远了,楚玄歌才说,“这小子看起来傻,心地却蛮不错,对你倒是真心的好。”

    “娘亲说什么呢!”拓跋娇有些不情愿提及这些事情。

    “在他和段十四两个人身上,我更看好他。”楚玄歌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将手负于身后,神情有些凝重。“娇儿,如果愿意,娘亲想把你留在天山一辈子。”

    拓跋娇含笑看着楚玄歌,“如果可以,娇儿也想把娘亲请下天山。”

    楚玄歌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宁愿一辈子也没有这么一天。”如今能让她下天山的只会是身边的这个人遭到什么天大的不测。她沉沉地吸了口气,说道,“昨天晚上你的那四大侍女来找你了?”

    拓跋娇摸了摸鼻子,垂下头,说,“来找了,说山下发生了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一切有你姥姥担着,你的身子还没好透彻,这么着急下山做什么?”楚玄歌面露不悦之色。

    拓跋娇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抹冷沉的光芒。

    楚玄歌盯着拓跋娇,眼眸中那轻微的变化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有很棘手的事情?”

    “没!”拓跋娇冲楚玄歌露出一抹张狂的笑容,“对于咱们拓跋家人来说,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天塌下来也能用肩挑着。”

    楚玄歌抬了抬眼帘,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仿佛把拓跋娇所有的小把细都瞧在了眼里似的。

    拓跋娇突然觉得全身不自在,她吸了口气,抬起头望着楚玄歌,“我若说了,那你是置之不理还是同我一起下山?我若告诉你,徒增你的担忧罢了!”

    楚玄歌沉默变刻,从怀里摸出一枚精致小巧的绿玉令牌。这令牌只有二指宽,三寸长,但玉质极佳,上面雕刻的图腾也极为繁复,包含了万千变化。“遇到解决不了的难处,拿到这枚令牌到各大城市的大通钱庄,天大的难事也有人替你办妥!”

    拓跋娇盯着楚玄歌,“娘亲,您这是什么?难道大通钱庄是您的产业?”大通钱庄通连天下,势力极其庞大也十分隐蔽,连她也查不出丝毫大通钱庄的背影,在中原发展自身势力的时候也尽量避开与大通钱庄的冲突。

    楚玄歌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幽然的神情似是陷入了往日的回忆中,许久,她才重重地唉了口气,站起身子,说,“是天香郡主的产业。”

    “天香郡主?姨娘”拓跋娇惊声问道,“姨娘的产业怎么不交给四姐反而交给你?”赵玉珑,皇帝赐号天香,人称天香郡主或玉珑郡主,她四姐赵舞扬的亲娘。

    “一时片刻我也跟你说不清楚。”

    “娇儿有时间听娘亲说。”拓跋娇睁着双清澈的眸子凝视着楚玄歌,“而且娇儿也想知道当年母亲的事情。”

    “当年?”楚玄歌苦笑一声,眼眸中尽量浓浓的痛,“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再回想。”

    “可娘亲还放不开!”拓跋娇站起来说道,“您还困在当年的事情里,您还把自己囚在这天山,您还把自己锁在这心牢中。娘……”拓跋娇轻喃一声,上前把全身冰凉的楚玄歌抱在怀里,“把自己置在这冰天雪地里,是想把自己疼痛的心冻麻木吗?”

    “娇儿!”楚玄歌低喊一声,神情微变。

    “娘亲,娇儿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劝您下山没有用。可看你孤伶伶地在这冰天雪地里,娇儿真的心疼啊。”

    楚玄歌垂下眸子,眼中浮起一层水雾,“用不着替娘亲心疼,娘亲在这地方呆着心里会好受一些。去吧,娘亲也不问你什么,你也别再问我什么,下山去,好好照顾自己。若有一天无路可走,可到山上来找娘亲。有娘亲在的一天,娘亲便护你一天。”一边说着,一边爱怜地替拓跋娇整理着衣物。“早点下山也好,省了你的那帮侍女成天偷偷摸摸地躲在这冰天雪地里挨冻。”

    拓跋娇吐了吐舌头,“娘亲早就知道了啊?”

    “若是让别人闯入自己的活动区域还不知道的话,我楚玄歌也许早就魂归恨天了。”

    拓跋娇嘟着嘴,左右扭了扭腮帮子,仍然心有不甘。她觉得她的娘亲隐瞒了她好多的秘密,首先是这四样宝物,其次是这个势力非凡的大通钱庄,她隐约觉得她的母亲曾经谋划过一桩天大的事情,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搁浅了。她皱着眉头,站起来,满腹心事地走到洞外,坐在洞口边的岩石上吹着冷风。

    楚玄歌望着拓跋娇,摇了摇头,低低的叹了口气。她走到洞边,说,“还有件事情需跟你提一下。”

    “什么事?”

    “段子奕的本姓是赵,他是德宗皇帝赵献的亲孙子,隐太子赵旭的亲儿子。”

    “什么?”拓跋娇低叫一声惊讶地回过头去看着楚玄歌。

    “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四起,我担心有人会拿他的身份来做文章。这孩子宅心仁厚,且对你有恩,你当护他一护,别让他被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利用或害了。“

    “我知道了。”拓跋娇点了点头,也替这子奕捏了把汗。看他那傻呼呼的傻样儿,要是他的身份被宣扬出去,铁定会给他招来天大的祸。

    楚玄歌想了想,又说,“梵净山庄的剑法凌厉,白晓飞手中又有宝剑在手,如今的你万万不是她的对手,我传你一套掌法和一套剑法,将来与她遇上才不致又被她伤了。”

    第五十章

    “娘亲有克制她的法子?”拓跋娇觉得她这娘亲太厉害了,简直就像是个百宝箱一样,好像天底下就没有她不会的。“娘亲,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什么是不会的?”拓跋娇巴在楚玄歌的身上亲热巴巴地问。

    楚玄歌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丢下句,“不告诉你!”挣开拓跋娇进山洞去了。

    拓跋娇不死心,跑进去追问,结果楚玄歌一掌就向她挥来,逼得拓跋娇倒退数步。

    “看好了。这套掌法名曰‘魅影掌’,掌法与步伐相配合,施展开来诡幻莫测。掌法没有固定的招式,但有一个要诀就是敌变我变,紧紧地缠着对手,让她拿不住你,但又甩不开你,这样你便立于不败之地,等对方露出破绽时你将她一举拿下。”

    拓跋娇看了几下,叫道,“什么‘魅影掌’,娘亲,你别乱唬人好不好?这不就是那套粘字诀的‘粘绵掌’吗?”威力不大,打起人来软绵绵的像跳舞一样,她在蹲马桶的时候看了一下招式和套路就没兴趣再练,直接把秘笈塞进马桶后面的墙角缝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