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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5j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极品弃妇 > 第169章
    第八章:谈判

    我观察了一下,小院一共五间房。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兼办公室。一间练功房,一间药房,一间浴室。

    卧室很简单,除了床,只有一道屏风,一个放衣服的柜子,墙上挂几副山水画。看落款知道是寒画的,我十分惊讶。我一向认为自己的丹青水平不错,与他一比,简直就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水准。整个环境看起来简单,不失优雅。我乱翻的时候,居然在枕头下面发现我的玉簪。把我的玉簪放在枕头下面,还刻上我的名字,足以见他的深情。可是,有一天,这分情会不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变质呢?希望不会。

    书房里最多的当然是书,其次是画,那些画也是他的作品。每一副都相当有意境,题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怪不得当初他不满意我夸神经病,和神经病比起来,他确实更胜一畴。对独孤寒的字,我相当有疑问。以他那人冷冰冰的性格,我觉得他适合写端庄稳重内敛含蓄类型的字体,而他写的全是草书。草书,那是给狂士写的,他不适合。据我推测,他这个人只是外表冷,其实内心热如火。

    略显凌乱的书桌上,放着大堆报纸。随手拿起一张,我写的文章居然被改过几个词儿。经过修改以后,文章念起来更加流畅。都已经发表了,他修改也没有用。虽然没有用,我心里却乐开花。原来,关于我的一切,他都在关注。

    在练功房里,我找到许多细小的银针,跟穆语心伤我那些差不多。看他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打人时候那么准,我就应该想到他擅长用暗器。我估计他是觉得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用绣花针,所以只是练着玩,平日并不用。

    刚推开药房门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里面瓶瓶罐罐大堆,草药各式各样,还有‘盆景’。盆景栽种的当然也是药。他居然会用毒,会用药,不可思议。

    都已经是他老婆,我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他。他会那么多东西,而我却一点不知道,我这个老婆还真是没有什么分量啊。

    浴室是一个圆形池子,用大理石砌成,周围围着轻纱,浴室四角各放一颗夜明珠。真是有钱啊,比我还有钱。看他跟活死人一样,原来非常会享受。据我估计,这么优雅的方式,绝对不是他想出来的,没准是那个小师妹呢。在这地方洗澡一定很舒服,晚上来洗洗看,回明月山庄以后我如法炮制弄一个。不过我不要大理石,我要汉白玉。我不止放四颗夜明珠,我放八颗。

    院子很小,大约10米x10米,除了一条小道,全都种满紫竹。紫竹最深处,有一张石桌,周围六个凳子。

    我参观完想回房间睡一会,却发现一堆人在房间,使劲往里面搬东西。不一会,已经塞了满满一屋子。一个自称总管的老头告诉我,他们主上让他搬进来的。好象搬进来那些东西全是给我准备的,梳妆台,大铜镜,古筝,胭脂水粉,衣服首饰。为什么这里会有胭脂水粉等等,还有女人的衣服首饰?难不成他还有其他女人吗?我向自称总管的老头侧面打听,他告诉我,这些东西都是独孤寒吩咐准备的。而衣服,是寒说了一个女人的尺寸,要他置办的。我一看就知道,那是我的尺寸。原来是给我准备的,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和老头寒暄了半天,他终于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问我,“姑娘,你是谁啊?”我是在他们工作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很好奇的帮他们摆放物品,收拾屋子。在没有问我身份的情况下,我忘记介绍自己的身份。

    我一脸无害的笑容,“你好,我叫慕容意云。”

    所有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活,震惊的看着我,自称总管的老头打量我好半天才说,“你...你..就是夫人?”不像吗?我这个样子的确跟传说中的明月仙子相差太远,都是传说害人啊。

    “呃....”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个搬运工插嘴道,“您就是百晓堂的堂主,《江湖月报》的主编?”我还没有回答,他就道,“我很喜欢《江湖月报》,期期看。夫人写的文章幽默好笑,通俗易懂,即使我们这些没啥文化的人,也能懂。”看看,这就是我的粉丝啊。若是能回现代去,我可以考虑写。

    我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水平有限。”写不了那死八股。

    “参见夫人。”我笑完,所有人已经跪下了。

    我扶着自称总管的老头,“干什么?起来啊,我不习惯。你们当我是朋友就行了,我很好相处的。”又来,受不了了。

    自称总管的老头带头起来,道,“老奴久闻夫人大名,知道夫人乃奇女。真没有想到,夫人如此平易近人。”这就是我的特色。

    “我自由散漫惯了,即使是在百晓堂,四大记者也跟我没大没小的。你们不用这样,太礼貌我会不习惯的。更不用动不就跪,我更不习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走到那个《江湖月报》的忠实读者面前,笑道,“对《江湖月报》有什么看法欢迎找我谈谈。”

    “是,女中豪杰,夫人名不虚传。”别再夸奖我了,我会骄傲。

    对于我那种和蔼到白痴的表现,大家似乎都很满意。在接下来的过程中,他们已经不让我动手,而是把我请到书房去坐。屋子布置好,大家告退。安叔---自称总管的老头留下,似乎有话对我说。

    “大叔啊,有什么就说吧,别客气。我是晚辈,你是长辈,我洗耳恭听。”大叔打发其他人走,一个人站在那,就知道他有话说。

    安叔笑笑,“请恕老奴直言,本以为夫人是风华绝代,或者是妩媚入骨的美人。”呃,对我这个样子很失望吗?说我配不上寒吗?怎么每个人都在打击我啊?

    怎么每个人都以为我很漂亮?我不由得笑笑,“大叔,你很失望啊?”

    大叔不卑不吭地道,“江湖传言明月仙子美若天仙。”看看,摆明了欺负我丑。

    我好笑的看着他,“江湖还传言,慕容意云庸脂俗粉呢。”所以说,江湖传言不能尽信。

    “得知夫人的真实身份以后,大家纷纷猜测,慕容意云的一切,都是夫人您刻意装的。令姐乃武林第一美人,夫人自然也是美人。”又不是一个母亲生的,谁规定她漂亮我就要漂亮,况且我早就已经是冒牌的。

    “自然是我装的,但是我也就这样,姿色平平。”比起四大美人,穆语心,凤清荷等,我差远了。甚至我比不上涟漪,红袖。天,哪有整容的地方?

    “夫人虽不是绝代美人,却有独特的气质。”难道就是故意留下夸我的吗?

    “大叔请坐,有话直说。”

    大叔微微点头表示感谢,坐在我对面,抬起头,道,“我是从小看着教主长大的,很了解他的性子。他总是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很难接近。其实他很孤单,很寂寞。他需要温暖,需要有人陪陪他。”

    “夫人你心地善良,平易近人,也难怪你们能在一起。他幼年时遭逢家变,所以性子古怪了些,夫人要多担待。”

    我嘀咕道,“他是挺古怪的,经常满身煞气。”

    “虽然他对你也许是冷冰冰的,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除了报仇,他不会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你是例外。”大叔笑道,“当初他要我置办女人的衣服,我惊讶了好几天。不管他怎么样冷漠,都请你原谅他。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夫人,我相信你会做到的,是不是?”原来大叔说的是这个?怕我受不了他的性子离开?他对待外人那种冷漠程度,的确没有女人受得了。

    “大叔,我没有打算离开他。”

    “他不会轻易爱上一个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听说,江湖上不少青年才俊,对夫人倾慕有加。天剑山庄的江庄主,更是情深义重。”说了半天,他怕我红杏出墙。

    我楞楞神,道,“大叔啊,神经病喜欢我那是他的事,但是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放心,我不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

    “如此甚好,夫人,你一定好多多包涵。”

    “好啊。”我略显尴尬,脸蛋成了粉红色,“可是,他对我不会冷冰冰的。呃,很温柔。若要说包涵,应该是请他包涵我疯疯癫癫的外向个性。”

    大叔睁大眼睛,随后欣慰地笑道,“我可以放心了。”

    大叔说的话好深奥,以我的智商真不会懂。算了,不想啦。跟寒在一起的日子,每一秒都是赚来的,好好珍惜眼前。

    “大叔,你跟他们一起长大,能不能跟我讲讲他的事情?”他是我老公,我很有权利知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老主人有六个弟子,一个养女,教主是他最钟爱的大弟子...”

    “大叔,穆先生有六个徒弟吗?”猛眨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教主,四大护法,千醉少爷,都是他的弟子。”嘎,今天才知道。

    “继续。”

    “老主人有六个弟子,教主是他的最钟爱的一个,也是他的入室弟子....”

    独孤寒性子一直很怪癖,除了师傅,只愿意和安大叔亲密。就是他的五个师弟和师妹,也不敢靠近他。穆先生是个奇才,除了武功卓绝,琴棋书画,奇门盾甲样样精通。独孤寒每天的生活,都在无尽的学习中度过。为了报仇,他付出的努力自然也比别人多。严冬酷暑,一天不落。六年前,他的武功略有小成。他开始到江湖上挑战各门派高手。在六年的时间里,他很少回来。直到三年前,穆先生被仇家---血楼主送去见阎王(原来他找血楼麻烦是为师傅报仇),遗命要他继承教主之位,才把他逼回来。血楼是很强大的组织,占据黑道半壁江山。为替师报仇,他开始杀戮征服。当然,名声也越来越坏,成了今天的独孤寒。据大叔暴料,20年了,他从来没有见寒笑过。或许我应该觉得幸运,能时常看见他笑。看见他失态,看见他作为正常人的一面。我依然不够了解他,却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大叔,可是...我听他们叫疾风大哥,照你这样说,应该叫寒大师兄或者大哥才对,疾风应该是老二。”

    大叔笑笑,“他们六人虽同为老主人的弟子,但是他最钟爱教主。他们七个从小一起学艺,老主人却要他们五个称教主为少主,称语心小姐。”原来是得到优待啊,我也得到师傅的优待。

    “哦,原来是这样。”我开始贼兮兮的打听,“他们七个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寒虽然表面不说,其实对待他们如同兄弟一样是不是?”

    大叔笑得更暧昧,“教主果然很疼你。”呃,叫一个字怎么了?谁让他取单名。

    我虚心发正色道,“大叔,说正经的。”

    “恩,教主虽然冷冰冰,却待他们几个如同兄弟。”那么,我就可以以大嫂的身份,对他们的婚事进行干预。以上司的身份,没准他们会说我专制。

    我拖长声音,暧昧的眨眼,“那就好,闪电和我们百晓堂的凤清荷姑娘....烈火和樱花宫的水妩媚宫主....”眉来眼去,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谁是王八?谁是绿豆,咳..口误。

    “闪电?”大叔笑得合不拢嘴,“他跟教主一样的脾气,居然还有女人喜欢。传说凤姑娘也是位了不起的女子,那傻小子运气好。”语气多随便,大叔和他们几个的关系都不错吧?

    我贼笑着凑过去,“所以啊,大叔,你就撮合撮合,让他们赶快结婚..哦..不..成亲。凤姑娘心高气傲,闪电又冷冰冰的。所以,你应该怂恿他去跟凤姑娘提婚事。”

    大叔露出一个无比奸诈的笑容,“我明白。”

    “大叔,既然你跟寒关系很好,以后别叫我夫人,叫我意云就可以了。”已经没有公婆可以讨好,讨好讨好大叔得了。

    随后,大叔叫来一大堆丫鬟专门服侍我,我婉言谢绝。我知道寒不喜欢有外人,要是有丫鬟经常出入小院,他会觉得烦。为了他,我牺牲一下吧。经过快一年的历练,我已经会梳头,会穿衣服,不需要谁服侍。

    独孤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问了我有没有吃饭,然后看着地板发呆。在我的地盘上,我当然饿不着。

    他把我当成空气,无论我问什么,他都当作没有听见,或许是真的没有听见。

    “云儿,你很希望我放过伊家是不是?”我已经无聊得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他突然问我。

    我诚恳地道,“恩,不要连累无辜。”

    他又开始沉默,五分钟后,冷淡地道,“好,看在你和滢儿的分上,我放过他们。”哦,独孤滢也要他放过伊家人,我和小姑子默契不错。

    我还来不及说话,他转头看着我,“云儿,你喜欢平静的生活是不是?”

    “恩。”

    “如果真能跟八大门派和解,我带你隐居好不好?”他突然想通了?不报仇了吗?我是不是中五千万的大奖了?

    “不好。”

    他诧异,“为什么?”

    我淡淡一笑,“我不要隐居,我要遨游天下,寻找天下最美的山水。”隐居?有没有搞错,我可不想做隐士。以我的心性,在那种没有人的地方呆不过三天。独孤寒露出一抹温柔,“好,我陪你走遍天下。”

    “好啊好啊。”我奸计得逞的猛点头。

    “云儿,滢儿走了。”在我高兴的时候,他泼给我一头冷水。

    “啊?”我张大嘴巴,“为什么会走?她很赶时间吗?”

    “她说她在你的帮助下决定重振独孤家的威名,她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所以要走。”这个丫头,心急成那样。

    “你同意了?”

    “同意。”

    “有什么看法?”他说过要让独孤家的名号永远消失在江湖上。

    “既然她心意已决,我多说无益。”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独孤家欠你的,我欠你的太多,我应该补偿你。”

    我失笑,“谁说的,你们谁欠我了?”是我欠他才对。

    “为了我,你弄得身败名裂,众叛亲离。又帮我找到妹妹,甚至帮她重振独孤家,难道我不欠你吗?”

    “不啊,我是你妻子,独孤家的媳妇,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睁大眼睛,“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你放弃仇恨,陪我过平静的日子?”如果他能放下仇恨,那该多好,我情愿折寿十年。

    他果断地道,“对不起云儿,我无法放下。”呃,那还说什么带我去隐居,陪我走遍天下。

    “那你...”

    “师傅大仇已报,不愿再做教主,只想跟你做一对平凡夫妻。但是,一旦查出仇人是谁,我会毫不犹豫的去报仇。”说来说去,他还是放不下。我很想说让他放弃,但我没有资格。

    “好,反正我这个堂主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作用,挂名的而已,我们只做平凡夫妻。”我暂时没有打算辞职,毕竟我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用我的虚名给百晓堂撑撑面子也好。

    第二日,我们夫妻一起去见八大门派三大世家的倒霉鬼。在我的建议下,寒已经把八位掌门,三位庄主以及能说话的,全部集中在后山石室。怎么说我也是慕容老头的女儿,以教主夫人发身份去见他,觉得怪怪的。

    疾风把我们带到石室外面,还没有来得及进去,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赌气道,“姐姐,你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语毕,一个影子已经落在我们面前。我承认我重色轻友,和寒腻在一起没有去找她。

    我不好意思的笑道,“妹妹,姐姐我累啊,所以没有去找你,多多包涵。”

    “累?你呆在姐夫身边,怎么会记得我。”她一边摆手一边道,“算了算了,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姐夫就是。”

    我从寒身边跳过去,拉着她的胳膊,“我知道妹妹最好了。”

    她扬着头,道,“我当然好,一听说那些卑鄙小人要对付姐夫,立刻赶来帮忙。”

    我笑道,“可惜什么忙也没有帮上。”

    她噘噘嘴,“谁知道姐夫那么厉害,布下阵法将他们困住。我带了宫里的八大高手,可惜没有机会动手呢。我差把师傅都带过来,要是她老人家来了没热闹,她会打死我。”她什么脑子啊?动手很好吗?

    “来之前得到师傅的批准了?”我还以为她是偷着来呢。

    “当然,我师傅很乐意与姐夫结盟。”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我要去探亲。”探望我爹和姐姐。

    水妩媚幸灾乐祸的笑,“你要怎么跟你爹说?”

    “不知道,其实我应该带些礼物。”

    独孤寒一把将我拉到他身边,“走了。”

    我走进石室的时候,n双眼睛投过来,基本上愤怒的看着我。所有人盘腿而坐,动弹不得,据说他们被寒封住功力。

    在诡异的气氛中,我抬起手,动手指,笑嘻嘻地道,“hi,各位还好吧?工作顺利吗?生活没有烦恼吧?”我知道自己问得很白痴,在他们杀人的目光中,我实在说不出其他。

    “你怎么来了?”老爹惊讶的看着我。

    我没脸没皮的笑道,“爹,就你那个八卦阵和迷魂阵就想困住我,我三两下给破了,所以出来咯。看过我相公布的阵你应该知道他是高手,作为他的娘子,我当然也懂得阵法。”我就是要打击他,谁让他困我。

    老头脸一下白了,“你懂得阵法?”

    “是啊。”我淡笑看着神经病,“我记得我跟江庄主说过,我对奇门盾甲稍有研究。”神经病深深看我一眼,又看看身后的独孤寒,别过头去不看我们。

    “慕容意云,你这个无耻的妖女。慕容先生毕竟是你爹,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他?”泰山掌门义愤填膺,似乎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喂,大哥,说话客气点可以不?我好歹是教主夫人,给点面子啊。如果你不给我面子,我家里人很可能不给你面子哦。”我非常‘善意’的劝戒。

    “慕容意云,你想怎样?”顾梦晴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我收起嬉皮笑脸的笑容,“各位,我今天来是代表百晓堂做个和事老。”还是搬出百晓堂吧。

    衡山掌门冷哼一声,“谢谢慕容堂主好意。”这个衡山掌门,别那么激动嘛。激动容易气血上升,一不小心昏过去那群人又要骂我。

    我嘴角带着一丝懒散的笑容,“各位,现在你们都是阶下囚,我们要杀你们,易如反掌。但是,我们夫妻是和平爱好者。所以,不如和解算啦。”

    “要我们和魔教和解,休想。”那个昆仑派的的大哥,别激动,激动容易伤身体。

    “别那么激动,你们慢慢听我说。”我一副很耐心的样子,“各位,其实我相公除了性子冷淡些,完全是个好人。传说中他杀人不眨眼,但是请各位数数他杀过多少人,又想想原因。总的来说,他是武痴迷而已。死在他手上的人是有点多,但多是和他比武,伤在他手下的。还有一小部分,是根本不知道谁是凶手,嫁祸在他头上。至于你们说他征服邪派是为了称霸武林,完全是诬陷以及诬赖。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散播谣言,我完全可以告你们诽谤,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如果古代人知道什么叫诽谤,百晓堂可以赔到破产)看在我爹是罪魁祸首的分上,我不计较了。其实事实是这样的,他师傅穆先生和血楼结了点小仇,血楼居然把他给灭了..不..杀了。大家都知道前几年血楼很有势力,在黑道上威风八面。若是贸然报仇,恐怕双方伤亡都会很大。我相公作为和平爱好者,所以先让血楼统领的门派臣服于本教,再灭血楼。尽量把伤亡降到最低,大家看他是不是好人?所以说别乱诬陷。既然是为师报仇,找血楼麻烦合情合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们师报仇没有什么不对吧?看看,我相公多孝顺。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真相往往是被掩盖住的。百晓堂的宗旨就是给读者真相,作为堂主,我有责任把事实告诉大家。大家先不要骂我,冷静冷静,想想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跟陆记者混久了,我也学到几分,号称三寸不滥之舌。我决定将以上那段话刊登于《江湖月报》,改变大家对寒的影象。

    果然,在听完我的话以后,所有人面面相觑,然后..沉思....

    无色大师是第一个开口的,他诵了句佛号,道,“能和解固然是好,穆夫人想怎样?”终于有个明白事理的。

    “我没有什么想法,拟订一分协议。将本教列入武林门派,改八大门派为九大门派。”我一本正经,说出自己的计较。话刚说完,所有人惊讶,包括独孤寒,谁也想不到我会提出这么狗血的要求。

    华山掌门立刻义正词严的拒绝了,“不行,邪魔歪道怎可于我们名门正派并列。”

    “我想你应该好好考虑,别回答那么快。”我讽刺道,“答不答应无所谓,我们可以杀了你们,八大门派群龙无首,到时候本教可就真正的称霸江湖了。”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都已经算计好了。

    华山掌门立刻无言以对,我真诚地道,“各位,我们夫妻厌倦了江湖纷争,决定退隐江湖。在退隐江湖之前,希望能看到武林安定。如果各位不愿意,我也没有什么话说。只是各位先权衡利弊。”小命都捏在我们手里,我相信他们会做出很正确的选择。

    天下第一,以及武林第一大帮的首领,魔教教主退隐江湖,绝对的爆炸新闻。

    我淡淡一笑,“各位先别说话,好好想想吧。”

    “寒,我们走。”我一转身,拉着寒的胳膊,他却一动不动。我抬头,见他盯着庸医,眼神阴骘,满身煞气。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征兆,我碰碰他的手轻声道,“寒,我们走了。”

    而他却像没有听见一样,依然满身煞气。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诡异,看看他,又看看庸医,而庸医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老爹最聪明,察觉到什么,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深深呼出一口气,慢慢点头。老爹立刻震惊,楞在那里。

    我靠在他胳膊上撒娇,顺便拉住右手,一冲动把庸医杀掉就麻烦了,“寒,我们回去。”

    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拉着我走出去。

    走到门口,我回头淡淡道,“各位掌门,好好考虑吧。”

    “寒,我们走。”我一转身,拉着寒的胳膊,他却一动不动。我抬头,见他盯着庸医,眼神阴骘,满身煞气。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征兆,我碰碰他的手轻声道,“寒,我们走了。”

    而他却像没有听见一样,依然满身煞气。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诡异,看看他,又看看庸医,而庸医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老爹最聪明,察觉到什么,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深深呼出一口气,慢慢点头。老爹立刻震惊,楞在那里。

    我靠在他胳膊上撒娇,顺便拉住右手,一冲动把庸医杀掉就麻烦了,“寒,我们回去。”

    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拉着我走出去。

    走到门口,我回头淡淡道,“各位掌门,好好考虑吧。”

    对于我的要求,他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目前他们的选择还真不多,只有两个。一是死翘翘,二是答应我的要求(其实我也很卑鄙。)虽然都已经计划好,我还是有那么几分不放心,最怕遇到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死顽固。用我的眼光看,那样的死顽固很多。在无奈的情况下,我决定把自己的人格给牺牲了。不就是人格吗?要是能用我的人格,换来武林安定,我非常乐意。瞧,这种精神多么的伟大啊。此种精虽然比不上董存瑞舍身炸暗堡,比不上黄...(众读者一巴掌打过来,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快说你到底怎么做,再说灭了你。)

    后来,我很卑鄙的决定从老爹入手。泡了一壶好茶,把老爹请到竹院,进行坑蒙拐骗,外加煽风点火。所以,此刻老爹和我正面对面坐在一起。闻着茶香,谁都没有说话,只听见风吹竹叶沙沙的响声。

    对坐了十几分钟,老爹脸色铁青的开口,“穆夫人,有何指教。”不叫慕容堂主了,是不是打算跟我断绝关系?断绝关系也好,从此和慕容家没有瓜葛。

    我立刻装出一副很可怜的表情,想当年秦香莲就是我这样。我苦着脸很‘诚恳’的给老爹下跪,顺便挤出几滴眼泪,“爹,您这是什么话?难道您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吗?”

    “你干什么?”老爹依然铁青着脸。

    “爹,我虽然恨您关我,也知道您是一片好心。是女儿不孝,让爹您操心了。”手已经从后面使劲掐大腿,尽量把戏演到逼真。

    “哼,你给我惹的事还少?”老爹气愤的别过头,不看我。

    “爹,您说的。你也年轻过,您也爱过我娘,您明白爱情的感觉。一旦遇到上感情,谁能逃脱呢?在这件事情上,我的确是很对不起您。爹,您再讨厌我也好,我都是慕容家的女儿,您的亲骨肉吧。”在施展大计划之前,先拉拉关系。

    “哎...”老头长长叹息。

    我已经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爹,即使20年前您做了错事,也是我爹啊,我始终没有那个勇气将真相告诉寒。这次,在你们两之间我选了你。”选他那才怪了。

    老爹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你没有告诉他真相?”废话,我敢告诉他吗?除非我想被休掉。

    我含泪点头,“是啊,你是我最亲的人,他是我最爱的人,我不知道你们两两败俱伤啊。爹,就是看在我娘的分上,我也不能让您受到伤害啊。我虽然嘴巴毒了些,可我心里,依然是把你当做最亲的人。爹,我是百晓堂的堂主,代表了百晓堂。在任何面前,我都需要坚强,在您面前也一样啊。爹,我好辛苦,好累。若是娘还在世,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先把我‘娘’搬出来做挡箭牌。

    我这翻话说得情真意切,只要是人,就没有不感动的。

    “意云。”老爹弯下身子,把我扶起来,懊悔地道,“意云,是爹不好,爹不理解你。你一个女孩子家,执掌武林第一大帮,的确为难你。也难怪你总是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哎,傻孩子,其实在爹面前,你何必装呢?”

    我抬头看着老爹,满脸泪水,“爹,从师傅让我继承堂主之位那天起,我就已经不是真实的自己。我内心害怕,只能伪装得很强悍,自欺欺人啊。”

    “意云....”

    我赶紧擦擦眼泪,强笑道,“爹,已经过去了。虽然很辛苦,有寒陪着,我觉得现在很幸福。你知道吗?为了我,他决定放弃一切,包括仇恨,与我一起逍遥世外。”

    “你们真的决定退隐?”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诧异,似乎不信。

    我坚定的点头,“是,我们要走了。”

    他欣慰地道,“意云,其实爹早希望这样了。”

    “爹,女儿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废话n多以后,终于切入正题。我今天说那么多好听的,到头来都是有目的滴,足见云之奸诈。

    “你想我怎么样?”

    我抽噎两声,“爹,我今生认定他了。就是为了您的面子,您是不是也应该让正道人士接纳他呢?”

    “九大门派?”爹问。

    我点头,“没错,我刚才说的话请你好好想想。为了女儿,也为了慕容家的声誉,请你帮帮我。爹,我完全可以杀了他们,我这么苦苦哀求到底是为什么?爹,您是武林盟主,一定要帮我们。若是慕容家的声誉因为我毁于一旦,意云没脸见祖宗啊。”我完全是指桑骂槐,说他没有脸见祖宗,怎么样?歹毒吧?

    “这..”老爹一咬牙,“好吧,其实你刚才说得也有道理,独孤寒不是十恶不赦。”老头,你终于松口了。

    “谢谢爹。”我望着他,满眼泪水,眼睛里充满感激。

    “起来吧,只要他对你好,爹满足了。”哼,是他不计较20年前的你满足才对。

    “爹,喝茶。”我趁胜追击,立刻献殷勤。

    办完事情后,我得意的奸笑,老爹出马,一个顶两。我的宏伟计划,这次一定能成功。在事情半成之前,我当然不能让神经病杀了老爹。而且,在这个维护和平的重要时期,武林盟主不能死。他一死,神经病不承认,很多人会把罪过推在寒头上。所以,送走老爹,我请来神经病。

    见面的时候,他深深看着我,脸上有掩饰不住的落寞。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很坏,很对不起他。单相思明明不关我什么事,而我心中却充满罪恶感。他看着我,我不敢看他,低下头,道,“江大哥,坐吧。”

    “你能这样叫我...真好。”我以前对他很没有礼貌,突然有礼起来,他恐怕不习惯。

    我随意笑笑,“我早想这样叫你了。”

    “是吗?你叫我来,只为叫我一声大哥?”我不去看他,而他却迎上我的目光。

    我做贼心虚的看着远处,道,“江大哥,其实我想求你件事。”我不轻易求人的,他应该觉得荣幸。

    “说,只要我能办到。”

    “我要一样东西。”

    “只要我有的。”

    我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我要慕容义的性命。”

    “你...”

    “江大哥,你和寒的交易我知道,他全部都告诉我了。”我叹息一声,“其实20年前的那些是非我同样知道。”

    震惊,再震惊...

    他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知道,所以此刻,他错愕到无法说话。

    我轻轻叹息,轻轻摇头,“江大哥,你要报仇,我没有资格要求你放弃。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是江大哥,我求你暂时不留他的命,日后再去取。”

    他脸色苍白,复杂的看着我,“为什么?”

    “因为....七月十六,是我的18岁生日,我从小没有母亲,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所以一直很羡慕别的孩子可以过生日。我希望,爹能陪我过完生日,你在杀他。我从小没有享受过亲情的温暖,只求这一次。”不是18岁,是25生日咯。如果我说我是为了寒才让他放过我爹,神经病恐怕不会答应。为了安全起见,我说了个最合理,最有说服力的理由。他既然那么喜欢我,这点小要求他会答应吧?

    我觉得我很自私,他没有能力独自杀我爹,才会跟寒合作。如果他放弃这次机会,还会有机会吗?我想应该有吧,即使他杀不了,独孤滢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他。就凭独孤滢的决心,她就已经成功一半。

    神经病,让我再任性一次吧。你不是说想补偿我吗?这一次就够了。即使我的要求很无理,也请你接受。

    他慢慢转身,背对着我,“意云,我很为难。”

    “江大哥....好吧,我不为难你。可是,你觉得你偷偷摸摸杀他,有意思吗?江大哥,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够光明磊落。”软的不行,我来硬的。

    他沉默,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若不是还有呼吸,会被当做雕塑。

    神经病平静地道,“好,他的命,我留给你,总有一天,我要光明正大的杀了他。”

    “谢谢。”心中一酸,眼泪猛滚出眼眶。

    “意云,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大杀了他。”不似刚才那么平静,言辞之间尽是恨意。

    “恩,杀人偿命,我不想为他辩解什么,我没有那个资格。”

    “意云。”他顿了顿,“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我捂着嘴,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怕自己一松手,会大声哭出来。面对他的时候,心为何会疼那么厉害?为了他,他可以留慕容老头的命,只要我开口,他是不是也能放过他?他为我付出的,很多,很多。

    老爹摆平,神经病摆平,心情反而更加沉重起来。为了达到目的,我用这种手段,是不是太卑鄙?为了那分随时可以失去的爱情,我不顾一切了。可是,最终,我能守住吗?

    原本,我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独孤寒,可他正在办公,我不方便打扰。闲来无事,一个人到处走走。不知怎么的,居然走到后山的石室,也就是牢房。虽然开始的时候美女姐姐威胁我,在后来的日子里,对我还是不错。我一向知恩图报,所以,我决定去看看她,问她需不需要帮助。于是,我走过去告诉疾风,我要看慕容若颜。

    “夫人,这...”疾风吞吞吐吐的,看来非常心虚。怎么回事?有什么问题不成。

    “带我去啊,一个大男人你婆婆妈妈的。”什么时候疾风比女人还婆婆妈妈。

    “呃..”

    “不去我自己去找,我就相信,我会找不到。”我说完瞥他有眼,径自走向石室。

    “夫人,五弟妹不在里面。”啥?五弟妹?我的心脏啊,哪有医院?

    我歪着头,震撼的走到他面前,睁大眼睛,“怎么回事?说,说啊。”

    “慕容姑娘住在...”他边说边偷偷看我,吞吞吐吐。

    “说。”我实在受不了,大叫一声。

    “她住在西厢房,第一间。”被我一吼,疾风忍不住说了出来。

    “西厢房?”她的身份好象是犯人啊,怎么住那去了?难道因为是本夫人的姐姐有优待?

    “是。”疾风十分无奈的点头,“是五师弟要求的。”五师弟?看上我老姐了?

    “谁是五师弟?”

    “千醉。”什么?他....他...居然是他。

    咳,据说,美女姐姐曾经有个老情人,难道,莫非,八成,也许,可能,大约,那老情人就是....

    我贼兮兮的凑过去,“他跟我姐姐什么关系?”

    “属下不知。”

    我手搭到他肩膀上,像人贩子欺骗小朋友那样,懒散地道,“二师弟,说吧。”

    他对我的举动十分不习惯,半晌才道,“呃,六年前,五弟外出,好象是遇到一个心爱的女子。或许,那女子就是慕容姑娘吧。”

    “真的?”我双样放光,激动扫几乎跳起来,美女姐姐的老情人终于被我挖出来了。

    “夫人,属下私放慕容姑娘出石室,请夫人责罚。”

    “我责罚你做什么?”我眼珠子转了几下,“作为你们的大嫂,我现在决定对千醉的私事进行干预,可以吗?”妹妹没有权利干预姐姐的事情,大师嫂有权利干预师弟的事情了吧?其实美女姐姐比我还小几岁,谁叫我冒充人家妹妹去。

    “啊?”疾风惊讶的看着我。

    “我知道,你们很寒一起长大,你们都他的兄弟一样。都说长嫂如母,我操心操心吧,你们五个的终身大事我决定干预了。”我笑得十分猥琐,不知道是还以为我是贼,“闪电和凤姑娘这对是绝对的,烈火和水妩媚很有发展前途,美女姐姐和千醉也许造发展到...咳...夫妻的地步,我要做现成的媒。你喜欢谁?还有惊雷,喜欢谁,我帮你们说亲。”若说美女姐姐和千醉是清白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疾风楞了半天,咳嗽一声,道,“夫人...凤清竹姑娘是否...”什么?凤清竹?有没有搞错,怎么都看上我百晓堂的?如果四大首席都是女子,估计全部都得改叫我大嫂。

    “你跟竹儿什么时候对上眼的?”做八卦的嘛,打听打听不吃亏。

    “夫人你误会了,我是说...凤清荷竹姑娘是否名花有主。”我误会了吗?

    “没有了,你喜欢她对不对?没有问题。签协议的时候我要司徒夜过来采访,顺便带上她吧。”

    “夫人..”

    “别那么多废话,好好工作,我看美女姐姐去。”美女姐姐,你的秘密泄露了。

    第十章:逍遥世外

    我甩掉疾风,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跑到西厢房。明明是自己的地盘,却和做贼一样,王法在哪啊?我猥琐的估计,我去的时候会不会正好遇到千醉在那里。最好是....两人正在缠绵...呃,肉麻就可以了,我没有偷窥的嗜好。要想知道那事什么样子,晚上找寒就可以了。(众读者...慕容意云,你说什么废话呢?)

    我来到西厢房,悄悄的靠近窗沿走下过去。就在我将要走到疾风所指定美女姐姐房间的时候,一个丫鬟奇怪的问,“你是谁?”她问得很严厉,应该把我当贼。

    我嘿嘿一笑,“我找慕容若颜姑娘。”

    “你是谁,找她做什么?”她上下打量着我,就跟我是贼一样。

    “我是她妹妹。”

    “她妹妹..”她惊讶的捂着嘴,“您是夫人?”

    “恩,就是我。”我指指美女姐姐的房间,“我可以进去吗?”

    丫鬟忙点头,“可以,夫人请。”

    “没有人在里面吗?”好希望有人哦。

    “没有。”

    “哦。”我失望的答应一声,快步走过去,敲敲门。

    “谁啊?”美女姐姐的声音哦。

    “是我啊姐姐。”

    “意云?”听美女姐姐的语气,她很惊讶。

    我推开门走进去,笑道,“是我啊。”老爹在蹲牢房,我们姐妹贵宾级待遇。

    美女姐姐坐在床沿上,不知道干什么,见我进去,她把什么东西塞到枕头下面。走过来道,“你怎么来了?”

    我为微微一笑,“别忘记了,这是你妹夫我老公的地盘,我回家有什么奇怪的。”

    她懒散地道,“哦,爹把你关起来,你怎么出来的?”

    “就他那破阵,困得住谁啊?”当初是谁差点被困死的?不知道,不是我就对了。

    她浅笑,“我知道你有能耐。”

    我随便扫了一眼,美女姐姐的房间居然样样齐全,比我的房间还好。看来,千醉对她很照顾嘛。

    “姐姐,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被抓的吧?”我哼哼几声,“不过我看你这样,比我的待遇还高。”

    美女姐姐脸一红,尴尬地道,“是四大护法照顾我。”

    “哦?是吗?”我故意拉下脸,“哼,居然私自放了你,我觉得我应该找他们谈谈。这四个家伙,不会是看上你的美貌了吧?”

    “啊?”美女姐姐一怔,忙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和他们只是认识而已。你要是不高兴,我可以回石室去。”真是笨蛋,我有什么不高兴。

    我正色道,“我是很不高兴,他们几个有没有把我和寒放在眼里?他们已经犯了错误,不是你回去就能解决的。”

    “你想怎么样?”美女姐姐没想到我如此不近人情,有几分懊恼。

    我冷哼,“不想怎么样,四大护法倒霉了。”我说完拉开门,大声道,“把四大护法给我找来。”四大护法只有两个,他们上哪给我找四个?

    “意云,你究竟要如何?”

    我无所谓地道,“惩罚他们咯,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

    我再次拉开门,恼火地道,“让四大护法来见本夫人。”

    美女姐姐见我实在太恼火,脱口而出,“你干什么?不关他们的事,是千醉大哥让我住到这里的。”

    我故意‘哦’了一声,冷哼几声,不相信地道,“他跟你什么关系?你们根本没有见过,他凭什么帮你?”

    “我们六年前就见过。”美女姐姐忍不住,大喊出来。六年前就认识,果然有问题。

    我双手横在胸前,似笑非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两什么关系哦?”

    看我的表情,谁都知道我刚才故意套她的话,美女姐姐脸一红,吞吞吐吐地道,“我们两.....”

    我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贼兮兮地道,“弟妹啊...”

    “弟妹....”美女姐姐看着我,一脸疑惑。

    “是啊,忘记告诉你,我是四大护法和千醉的大嫂,所以....”

    “你说什么?”美女姐姐的脸已经红到脖子。

    “弟妹啊,以后你叫我大嫂算啦。”她年纪比我小4岁啊,她叫我姐姐才对。

    “你乱说什么?”我哪有乱说,看她那种羞涩的表情,巴不得我的乱说成真。

    “夫人...”我刚要开口,门外响起疾风的声音。

    “做什么?”我随便回了一句。

    “夫人有何吩咐。”这时候我才想起我刚才要他们来见我。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什么了?刚才我逗弟妹玩,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刚转头要对美女姐姐说话,推了我一把,“出去了,我想静一静。”

    “啊?”我刚啊过,已经被她推出门外,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碰了我一鼻子灰。要不是我跑的快,估计已经流鼻血了。

    我敲敲门,猥琐地笑道,“美女姐姐,我告诉你,千醉大哥的事情我管定了。”作为大嫂,有责任以及义务干涉他们的婚事,哎,谁叫我是大嫂,多费心吧。老爹这个专制的资本家,本姑娘要给她教训。

    老爹和神经病连手的效率果然够快,第2天下午,八大门派同意了我的要求。但是,他们不接受九大门派,只愿意和平共处。天魔教和百晓堂一样,保持中立。这个结果对我来是说已经是最好的,只要不动干戈,我已经很满意。

    刚接到消息,我以百晓堂堂主的身份,拟订和平协议。大家一起看过之后,集体没有意见。既然没有意见,八大掌门,我家冰块,老爹,神经病,庸医签署了协议,表示从今以后不和本教动干戈。我和水妩媚客串记者,将协议的过程全部记录下来。原本是我打算让四大记者来的,哪知道老爹和神经病的效率那么快,弄得我来不及请他们过来。我将协议的内容和整个签署过程飞鸽传书回百晓堂,要《江湖月报》连续三月刊登。八大门派全是些伪君子,他们反悔怎么办?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和平协议的事,让他们没有反悔的余地。虽然那些家伙反悔的几率很小,但是我不允许他们有反悔的几率,即使是零点几都不可以。

    签完协议,本姑娘还想着大办宴席款待他们,不过那些有毛病的家伙谁都不愿意留下,就好象这里有毒蛇猛兽一样。

    我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大肆设宴,算是补办婚礼,谁知道那些老古板谁都不领情,气死我了。不领情算,省钱。

    所有人要离开了,包括美女姐姐。我很寒有责任尽地主之宜送他们到谷外。如果我们不送,那些家伙绝对会再次闯进阵中出不来。

    我不知道美女姐姐怎么想的,我想要帮她,而她却不领情。至于那个千醉,不知道哪去了。据安大叔暴料,那家伙安排完美女姐姐以后就消失了,n天没有露面,谁都不知道他躲哪个角落去了。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搞的,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甚至不敢相见。

    送他们出去的时候,独孤寒一直霸道的搂着我的腰,以昭示我是她老婆的事实。送大家到谷口,神经病刚想开口跟我说话,我立刻别过头去。为了不让他有机会跟我说话,我故意把美女姐姐拉到身边,“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过来,我也有话要跟你说。”老爹看了独孤寒一眼,独自走开。老爹找他做什么?不会是找他麻烦吧?

    我也拉着美女姐姐做到一边,美女姐姐看在我对面,漫不经心的到处看。

    “姐姐...”我嘴角一丝笑意,深沉的看着她,“美女姐姐,你们两究竟在干什么?”

    “什么?”美女姐姐皱皱眉头,抬起手遮住眼光。

    我气愤地吼道,“姐姐,你和千醉啊。”

    她淡淡一笑,“我们早已经错过了。”

    我恨铁不成钢地道,“错过什么啊?我敢和寒在一起,你为什么没有勇气去追求幸福呢。幸福是需要追求的,你一味躲避要到什么时候?”

    “说完了吗?”美女姐姐看着我。

    “完了。”我气愤的回答一声。

    “完了我走了。”她淡淡看我一眼,与我擦肩而过。她走了几步,背对着我,道,“妹妹,好好珍惜。”

    送走所所人,我跟独孤寒手牵手走回去。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跟幸福的感觉很像。大约是因为我现在心情很好,所以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我爹和你说什么?”我终于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他说...要我好好照顾你。”

    我笑眯眯的凑过去,“你怎么回答?”

    他执起我的手,坚定地道,“我说,我会一生一世牵着你的手。”真的可以一生一世吗?即使有一天,他知道真相,也能牵着我的手,陪我一步步走下去?

    我嘴角含着笑容,“恩,好,我们牵着手,踏出人生的每一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可以抛弃名利,抛弃恩怨,抛弃一切一切。只想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走遍天下。无论生死,永不分离。

    据百晓堂兼职记者樱花宫主水妩媚暴料,在穆寒和慕容意云在八大门派之人离开后三天,神秘消失。留书一封,将教主之位传疾风。只要不是笨蛋,都知道他们两是退隐江湖。有人问百晓堂的四大首席记者,为什么他们堂主依然是慕容意云。四大记者异口同声说,“我们堂主是财女,放不下那么多产业。”

    据说,那期报纸发行以后,四大记者被暴打一顿。至于真假无从考证,不过据明月山庄丫鬟仆人等暴料,某天,四大首席的确是鼻青脸肿。而在头天晚上,慕容堂主和一个冷冰冰的男人回过明月山庄。自从那天以后,没有人再没有见过他们。距今,他们夫妇已经消失三个月。至于躲在哪个角落腻味,有待考证。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两已经从此逍遥世外。

    何是云归处

    第一章:四个怪人

    慕容意云于穆寒消失后一月,江湖中出了一位最了不起的女人---独孤滢。她自称独孤天翎之女,20年前那场灭门惨祸的幸存者。独孤滢一身黑衣,黑纱覆面,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样子,她可谓是目前江湖上风头最盛的女人,关注度直逼当年的慕容意云。《江湖月报》的头条是她,大部分版面介绍的还是她。只要是江湖中人,没有不知道她。

    独孤滢在两个月内,建造出一座金碧辉煌的神兵山庄。并大肆网罗武林高手,能工巧匠,誓要重振独孤家威名。据说,目前江湖上最有名的铸剑师玄铁老人在她礼贤下士,n顾茅庐之后,已经为神比兵山庄效力。并决定将他的技艺,传于这个奇女子。

    四个月前,江洋大盗樊无亏遭仇家追杀,无意逃到神兵山庄。为救他的性命,她大战追兵36人,全身受伤19处。从此,樊无亏誓死效忠于她,独孤滢名震江湖。之后,独孤滢放言江湖,无论是走投无路,还是想退隐江湖,无论是谁,只要进了神兵山庄,她拼命也会保他们周全。百晓堂记者凤清荷曾经问她原因,她说,当年独孤家就是因为遇到厉害的仇敌而血流成河,她不想江湖再流血,不想当年独孤家的惨剧重演。因为她的一句话,无数武林人物投靠神兵山庄。无论对方曾经是名震江湖,还是默默无闻,独孤滢一律奉做上宾。其中当然也有被追杀的,不过,大批护卫一站出去,追兵立刻落荒而逃。她的重英雄,同样赢得大家尊重。如今的独孤家,拥有大批誓死效忠独孤滢的护卫,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被灭的。独孤滢够聪明,她知道以慕容义的阴险,很有可能在独孤家未成气候之前再来一次灭门。胡乱编个瞎话,招揽来大批武功高强,又忠心的保镖。

    独孤滢虽然冷淡,却是个豪气干云的女子。仅仅五个月的时间,不少江湖前辈,武林高人,绿林好汉都对这个年轻女子,十分敬畏。从独孤滢出现在江湖中开始,仅仅五个月的时间。不管江湖中人再怎么不相信,独孤家的财力势力,已经完全和三大世家一样规模,从人气上来说,独孤家似乎超越其他三大世家。也就是说,如今武林不再是三大世家,一日当年,是四大世家。

    从一开始,我就相信独孤滢说到做到。仅仅半年的时间,她做到了,而且出色得出忽意料。这个胡闹的小女子,太会笼络人心。以年轻女子之身,居然赢得那么多人尊重,就是我也绝对办不到。即使是江湖中人,也有歧视女子的心理。而她却叫那么多高手心甘情愿为她卖命,这一手真是厉害到不行,我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其实追杀樊无亏的事情是我指使疾风做的,主要是独孤滢找我,她说她想到搜罗武林高手的办法,要我帮忙。我一好奇就答应了,哪知道给她玩成现在这样。呃...很无耻的告诉大家,后来某几位高手被追杀,还是我们干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女人心呐......这事当然不能让我老公知道,否则他揍死我。嘿嘿,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我只是飞鸽传书和大家联系,他不会知道。)

    江湖上还发生了另外两件大事,一是唐门大张旗鼓的找冰蟾,并诏告天下,谁要找到冰蟾,唐门可以答应他三个要求。而是百草山庄大小姐伊络络失踪,庸医同样诏告天下,谁找到伊络络,可以要求他做三件事。

    苍山,又名点苍山,古时称为熊苍山、玷苍山,是云岭山脉南端的主峰,苍山由十九座山峰由北而南组成,东临洱海,西望黑惠江,北起洱源邓川,南至下关天生桥,长约50公里,如一道绿色屏障,雄峙于洱海西岸。

    苍山共有雄峙嵯峨的十九峰,山顶上终年积雪,被称为“炎天赤日雪不容”,更奇妙的是,每两座山峰之间都有一条溪水,由上而下,顺东流淌一直注入洱海。苍山十九峰,巍峨雄壮,与秀丽的洱海风光形成强烈对照,其峰序自北而南依次为:云弄、沧浪、五台、莲花、白云、鹤云、三阳、兰峰、雪人、应乐、观音、中和、龙泉、玉局、马龙、圣应、佛顶、马耳、斜阳。这些山峰,海拔一般均在3500米以上,有七座山峰海拔高达4000米以上,最高的马龙峰海拔为4122米。苍山十九峰,每两峰之间都有一条溪水奔泻而下,流入洱海,这就是著名的十八溪,溪序为:霞移、万花、阳溪、茫涌、锦溪、灵泉、白石、双鸳、隐仙、梅溪、桃溪、中溪、绿玉、龙溪、清碧、莫残、阳南。这十九峰十八溪构成了苍山独特而多姿的景观。

    苍山既是自然保护区,又是风景名胜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1992年,当地政府在海拔2600米玉带云出处新辟了一条玉带云游路。游路南起马龙峰,北抵应乐峰,长约18公里,将苍山许多景点连结在一起,游人至此,可览苍山奇峰异石、林泉飞瀑,亦可俯瞰苍洱大地的壮丽景色。

    点沧山确实是人间仙境,四个老怪物,真会享受啊。游走于山中时,我大大感叹大自然的神奇。早听说苍山美,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独孤滢在江湖上玩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她大嫂我和他老哥两正在游览点苍山,也是本此旅游的目的地。我们打算退隐江湖后的第一件事,无非是寻找灵蛇,治疗我的眼睛。所以,我们本此旅游的终点站---点苍山。我们两从百晓堂一路玩到大理,中间去过很多很多地方。当然,也遇到很多麻烦。古代治安差得要死,遇到最多的,当然是强盗抢劫。结果,全变成我们的开胃小菜。玩到浙江的时候,被百晓堂分堂的人认出来,硬是拉我和独孤寒去做客。那个死分堂主,居然还集合弟兄让我训话。我只想过逍遥的日子,出镜率高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拉着寒翻墙跑掉。还有一回,我遇到天灾,好吧,是我自作自受。我有事没事去掏鸟蛋,从树上掉下来,脚受了点小伤。除了在床上躺了几天,还被老公教训。有天灾,当然有人祸。某天,我正在泡天然温泉,不知道从哪冒出两个家伙偷看我洗澡。甚至,还企图轻薄我,下场就是....被我老公刺瞎眼睛...又被我打成猪头...呃,有点暴力。不过那两人都是江湖中人,我们夫妻可从不会欺负不会武功的弱者。

    白天,游山玩水,晚上,无尽缠绵。很多时候,我会躲起来看飞鸽传书。就这样走走停停四个多月,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

    据水妩媚报告,那四个怪人住在云弄山谷中,他们四个把那地方叫做幽冥鬼蜮。还好住在山谷,否则爬那么高的山累死我。点苍山山顶云雾缭绕,看上去就像天宫。如果我站在上面,会不会有站在云端的错觉。

    “那四个死老头到底住在哪啊?我不走了。”游山玩水并不是那么舒服,我们已经在山里找了三天,还没有找到那鬼地方,真是受不了。

    独孤寒拉起我的手,安慰快要哭的我,“云儿,不要任性,找到灵蛇,才能治你的眼睛。”该死的近视眼,早知道要来古代,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我已经哼哼出来,“不要不要,我好累。”再走下去我估计自己会累死。

    “云儿,很累吗?”当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疲倦,每天睡10几个小时,还是觉得睡眠不足。或许是我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不适应风餐露宿。

    “恩,我要休息。”我说着已经站在原地,容不得他说不,说不我哭给他看。

    “好吧,休息一下。”独孤寒宠溺的搂着我坐下,我实在太疲倦,靠在他的肩膀上。

    “寒,你真好哦。”我一向笑得很奸诈。

    “拿你没有办法。”

    “老婆是用来疼的,不允许你拿我有办法。”他有办法对付我,我不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了吗?

    他失笑,为我擦去脸上的脏东西,“好。”我承认我是很粗鲁的女人,直接用袖子擦汗,怪不得变成花脸猫。

    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几分钟,竟然睡着了。有没有搞错,我昨天晚上已经睡了12小时,还能睡?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

    独孤寒为了让我睡得舒服些,企图把我放平,靠在他的腿上。但是他刚动了我几下,我就睁开眼睛。我揉揉眼睛,迷惑的看天色道,“现在几点了?”

    他帮我整理略显凌乱的头发,笑道,“你刚睡一会。”这半年来,他尊贵的手很少拿剑,改拿梳子帮我梳头。我承认自己手艺很差,只好麻烦我体贴的老公,反正他也没有事情做,工作就是陪我。

    我没有起来的意思,依然平躺在他的腿上,动动脖子,“我很累,再休息一会。”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最近你总说累,是不是不舒服?”

    我噘噘嘴,“才没有,我是陶瓷娃娃吗?”我是练武之人,那么容易生病?

    他轻轻抚过我的小嘴,邪笑着低下头来。他也会有那种表情,以前我想都不敢想。跟我无拘无束的相处半年,他终于有点正常人的样子。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很快他就会完全变会正常人。被自己老公亲到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他偷香真是很难得,我并没有拒绝,就在他要请到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喂喂,两个小娃儿,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两惊讶的朝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老头背着竹篓,手拿小锄,一看就知道在采药。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人来?丢脸啊。

    我坐起身子,尴尬的说不出话来。老头走到我们面前,气势汹汹,“光天化日,有伤风化。有伤风化也就罢了,你们居然弄坏我的药。”老头说完,指着我刚才躺的地方。

    “大叔啊,这草药漫山遍野都是,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破坏人家好事,我还没有找他算帐呢。

    老头瞪我一眼,“小女娃不害臊。”

    “我哪有不害臊了?”我站起来,与他面对面大声抗议。

    “你一个女娃子,跟男人在山里厮混,被老头我撞见脸都不红。”

    我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害臊,我们是夫妻,做什么都是合理的。”既然是夫妻,被外人看见,也应该害羞吧?21世纪当街接吻的情侣太多,我都已经看习惯了,所以没有反应。

    老头赌气地道,“你当我老头好欺骗吗?你一身姑娘打扮,怎么可能嫁人?”我喜欢行不行?

    我白他一眼,“我喜欢不可以吗?”现在江湖中谁不知道我和独孤寒是夫妻,姑娘打扮又怎么样?

    老头咧嘴一笑,“嘿嘿,小女娃对我的胃口。看你们的打扮不像本地人,到这里做什么?”真是个怪老头,小孩心性。我斩钉截铁地道,“游玩。”

    老头神秘的凑过来,“小女娃,这地方不好玩。传说这里住着四个妖怪,没有人敢靠近。”我找的就是他们。

    “哦,幽冥鬼蜮的四个老怪?”

    “恩恩。”老头道,“就是他们。”老头突然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再次翻白眼,“我们找的就是那四个老怪。”

    “找他们干什么?”

    “求他们的灵蛇。”

    老头眼睛瞪得很大,“你怎么知道他们有灵蛇?”

    “知道就是了,至于我怎么知道...我有义务告诉你吗?”

    老头又笑,开心地道,“小女娃,他们四个武功很厉害的,你不怕吗?。”

    “我为什么要怕?不就是打架吗?”好歹是公认的天下第一。

    老头兴奋地道,“我喜欢,我喜欢,女娃,你也是武林中人吗?叫什么名字,武功厉害吗?”

    “我叫无情剑明月仙子,百晓堂堂主。武林大会上,和我老公一起,夺得天下第二的名头。实际我们打败了天下第一,但是因为我们联手,只能做第二。”我顺便指指独孤寒。

    老头哈哈大笑,“开玩笑,百晓堂的堂主明明是百晓生,什么时候换你了?就你,还天下第一?我看你一点内力都没有。”

    “喂,我是百晓生的师姐,他让位给我的。在争夺天下第一的时候,我受重伤,内力被封住,所以才寻找灵蛇。”该死的老头,敢瞧不起我。

    “哦这样。”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我,指指独孤寒,“你是百晓堂的堂,他呢?我看他武功十分上乘,说他是天下第一我还相信。”

    “他啊,他是天魔教教主,不过现在已经不做,专业陪我这个挂名堂主到处乱走。”我们这样一对夫妻,应该让人十分羡慕吧。

    老头大叫起来,“小女娃,真看不出你们两都是名震江湖的人物。”老头笑嘻嘻的凑到独孤寒面前,“小子,是不是因为小女娃,所以你什么都不要,陪她到处乱走?你有那么好的武功,退隐江湖可惜了。”

    独孤寒尊敬地道,“前辈过奖,晚辈武功平平而已。”他这一声前辈,我才注意到古怪老头。他知道小白,看得出我没有内力,看得出寒武功高强。他哪会是普通人,弄不好就是那四个怪人之一。

    “小子有礼貌。”

    “前辈,你是不是那四位奇人之一?”我立刻换了个态度凑上去。

    “懂琴棋书画吗?”老头瞥瞥眼,问了一句。

    我疑惑的点头,“以我的琴技,我认第二,没有敢认第一,我围棋下得也很不错。我老公的字都写得非常好,丹青更是厉害得一塌糊涂。”哪有人这么吹嘘自己的?在本想说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看了寒的造诣以后,我很惭愧的承认自己是菜鸟。

    “很好。”老头笑嘻嘻地道,“跟我来吧。”

    “前辈,意云冒犯了,你大有人大量。”千万不要刁难我才好。

    老头像孩子一样,笑道,“女娃,棋老怪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称自己为老怪,真是怪人。

    跟在老头后面走一会,隐约见远处四座小楼。四座小楼在不同的方位,,中间一座大亭子。还奇怪的建筑,不愧是怪人住的地方。在建筑不远处,老头突然停住了,笑嘻嘻地道,“天下第一的明月仙子,想进去,先破阵法。”疯了,又是阵。

    独孤寒抬眼淡淡看了一下,拉着我走进树林中,老怪幸灾乐祸的跟着后面。才走十几步,居然已经站在亭子面前。依我看,刚才我们离亭子的距离至少有30几米。真是厉害,幸亏我老公在此方面也是个高手。

    老怪拍拍手,“厉害,厉害。”当然厉害。

    独孤寒温言道,“此阵十分精妙,晚辈侥幸而已。”

    老怪对着东面的小楼大叫道,“赤琴仙子,有位自称明月仙子的姑娘找你比琴。她说她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你敢应战吗?”我什么时候说找她比了?

    “呃...大叔啊,我没有比?”我眼睛转得厉害。

    “女娃,我们四个老怪琴棋书画各好一样,而且是痴迷。想要灵蛇简单,只要你们两赢了我们四个,双手奉上。”这是什么破规矩啊。敢立这样的规矩,他们已经是罕逢敌手,明明是刁难。

    “棋疯子,谁啊?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领教领教她的厉害。”话音刚落,一条人影从二楼飞小来。来人是一个美丽中年妇女,我怎么觉得,她跟美女姐姐很像呢?我眼睛坏了吧?本来就是近视眼。

    她怀抱古筝,上下打量我一眼,将古筝放在桌子上,火暴地道,“就是你啊?明月仙子?”果然是怪人,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么火暴。

    我嘿嘿一笑,“你好。”

    “你,居然敢认为自己是第一,我跟你挑战。”她指着我,跟赌气的孩子一样,模样十分滑稽。

    “恶婆娘,挑战可以,你输了,要同意把灵蛇给她。”恶婆娘...真有我的风采。

    “没问题。”就差拍拍胸脯。

    我捂着嘴轻笑。

    她瞪我一眼,“你笑什么?老娘就喜欢这样。”

    我笑得更大声,“跟我的性子一模一样,我喜欢。若是你再年轻些,我要跟你结拜。”

    她不耐烦地道,“先比了再说,你要是赢了,我跟你结拜。”啊?就她那年纪?

    “怎么比?”我真不知道怎么比。

    “只要世上有的曲子,没有我不会的。你随便说一曲让我弹,我也让你弹一曲,大家来做见证。”说完,她大声道,“酸书生,穷秀才,滚出来,有人找我挑战了。”哈哈,都一把年纪,还这称呼,他们太好玩了。

    人未到,声先至,“来了来了。”话音落,人已经站在亭子中,“有外人还叫那么难听。”来人大约50岁,手拿一把扇子,穿着十分寒酸。都50几岁了,还装幽雅么?

    “恶婆娘,谁又来了?”还是以天外飞仙的姿势出现,这老头基本上和刚才那一打扮。

    “前辈好。”我赶紧献媚。

    拿扇子的老头瞥我们一眼,对恶婆娘道,“就是他们?”

    棋老怪插嘴了,“这两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找我们比试。若是我们四个全败了,灵蛇送给他们。你们两,敢应战吗?”

    拿扇子那位眼睛放光,兴奋地道,“自从小江离开以后,从来没有遇到过同道中人。说起小江,那死小子,居然不回来看我们....”

    “喂喂,酸秀才,不是你发表长篇大论的时候。”最后出现的天外飞仙打断他,同样兴奋地道,“你们三个,太没有品位,不懂书法。徒弟走了以后,没有人跟我切磋咯。现在可好,终于有对手。”

    “你们三个,逼他学这学那,让他没时间学琴,我堂堂赤琴仙子,居然后继无人。”

    “恶婆娘,你说什么鬼话?你想让他学琴学成娘娘腔吗?”棋老怪不服气的反驳。

    “棋疯子,你希望他天天跟你学是不是?我一心一意想将小江培养成为大才子,教他读诗书,教他写字,你们三个偏偏捣乱。”

    “穷秀才,谁捣乱?说清楚...”

    “穷书生,不准叫他小江,他有名字。”恶婆娘气势汹汹的发话。

    “恶婆娘,你吼我做什么,叫了10几年,习惯啦。你提醒了我们10几年,你累不累啊?”

    ,%·#%#··%%(吐沫满天飞。)

    我和独孤寒已经快要晕倒了,他们四个真是小孩子,居然可以吵成这样,真是怕了他们。

    “云儿,累么?”

    “累啊。”我伸伸懒腰,“我想睡觉。”

    “谁吧,他们打完了我会叫醒你。”

    “不要,他们已经打了2个时辰,很快就打完了吧?”

    真是四个老疯子,本来只是动嘴,结果却动起手来了。开始是穷书生和恶婆娘联手攻击酸秀才,棋疯子在一边看热闹。后来恶婆娘看不过棋疯子逍遥,把他逼‘下海’,三人一起对付棋疯子了。然后,棋疯子跟穷书生联手.....打了半天,也不知道谁打谁,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四个绝对是疯子,而且是疯得厉害。他们没有空理我们,我和独孤寒在亭子里看他们打。整整打了三小时左右,我都已经睡醒几觉,他们还是继续打斗。话说回来,四个老头的武功不错,不知道他们的徒弟是谁?四个怪人教出来的,应该很厉害,当然也很怪。受四个怪物荼毒10几年,会不会变成神经病?或许想找他们的徒弟应该到精神病医院。

    “是不是不舒服?”独孤寒低头问我。

    我打着哈欠揉揉眼睛,“没有啊。”

    “最近几天你精神不济,是不是内力被封的原因?”他还真能猜,没有内力我都可以活得好好的。

    “不是,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吧?”

    “没有休息好?”他失笑,“你一天睡6个时辰。”呃,我都快成猪了,就是没有力气,不服气啊?

    “他们打了那么久,我们去和他们较量较量如何?”武林大会以后,再也没有我们联手的机会。我懒得很,平常很少练功,‘落花流水’的风采居然就这样被埋没了。

    “好,或许他们四个,还称得上对手。”还称得上....我们已经是天下第一了,找个对手还真难。高手果真是寂寞的啊,终于明白独孤求败的心情了。

    我笑嘻嘻的把凤舞拿在掌心,瞥了一眼他的剑,道,“为什么你拿的不是龙吟呢?”

    “重要吗?”

    “不是很重要,龙吟凤舞,这样才陪啊。”

    “小心了。”独孤寒说着,搂住我的身子,加入战斗。我现在没有什么内力,很微弱的轻功直接使不出来,在联手的时候,非要他抱不可。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以如此亲密的姿势应敌,会不会更加有默契?

    “两个小娃二,你们捣什么乱?”穷书生非常不爽的呵斥。

    我嘿嘿一笑,“我们夫妇在本此武林大会上夺得天下第一的宝座。自问罕逢敌手,见四位前辈武功高强,特来讨教。”我半开玩笑的说着,却和独孤寒一同出剑,丝毫没有影响打架。最先受到攻击的酸秀才节节败退,生气地道,“这两个小娃娃自称天下第一,我们四个领教领教如何?”

    恶婆娘幸灾乐祸地道,“一把年纪了,被两个小娃几招逼得走投无路,你羞不羞啊?”

    “就是,酸秀才....”穷书生直接袖手旁观,突然大叫起来,“哦,好好,小娃儿的武功好厉害。”

    “酸秀才,你也有今天啊。”棋疯子幸灾乐祸得十分明显,让人有想贬他的冲动。

    酸秀才一人怎么可能会是我们的对手?我和独孤寒无奈的对望一眼,他搂着我的腰猛转移目标,一起攻击他们三个。他们三站在一起的,就不相信他们三不联手。

    “哎哟,两个小娃儿欺负我老太婆。”恶婆娘打边发牢骚。这不是叫欺负,叫切磋。

    “啧啧,小娃儿武功不错。”废话,看我们两游刃有余的周旋在他们中间,让他们自顾不暇,没有还手的余地就知道。

    酸秀才坐在石头上,津津有味的看着pk,“你们三个老家伙,遭报应了吧?”这会换酸秀才幸灾乐祸,怎么会有这样一群人?真是奇怪的要命。大凡前辈高人,脾气都很古怪,看行事作风,我就可以肯定这几个家伙都不简单。

    “酸秀才,少说风凉话,还不快帮忙。你有没有眼睛,两个小娃仅仅凭几招古怪的招式就把我们打得措手不及,绝对不是普通人。”棋疯子企图诱拐酸秀才帮忙。

    “活该,刚才谁叫你们笑话我。”酸秀才已经摆出袖手旁观的态度。

    与他们三人对打虽然有点吃力,可我们觉得是占上风的。只要我们愿意,随时可以制服他们三个。可是我们要领教的是四怪的本领,慢慢配他们耗时间。酸秀才太没有良心,看三个同伴被围攻,居然不出手相帮。最可恶的是,他企图破坏我的计划。

    “酸秀才,是不是怕了我们?只要认输,我绝对不会笑话你的。”这种怪人,最受不了刺激,我就不相信他不出手。

    恶婆娘附和道,“女娃,说得好,酸秀才,太没有道义了。”

    “恶婆娘,谁没有道义了?你等着,我就来。”话音刚落,他已经加入战斗。和四个绝顶高手pk,那滋味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爽。都说远离pk,珍爱生命,第一次感觉pk这么美妙。尤其是pk的时候,有他们吵架声作为佐料。

    四个老怪的武功也不是吹牛的,四人联手非同小可。我们两赢了,赢得却不轻松。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才结束pk。

    我们两是汗流浃背,他们四个比我们惨多了。恶婆娘被点穴道,棋疯子被打得挂在树上。酸秀才躺在地上,穷书生被两把剑顶住咽喉。我们两收回剑,独孤寒道,“四为前辈,晚辈冒犯了。”

    我得意的挑挑眉,“怎么样?我明月仙子....以及明月仙子的夫婿厉害吧?”若是没有独孤寒,倒在地上的是我,而且十分悲惨。

    酸秀才叹了一口气,“孔夫子曾经曰过....”

    “滚..”三怪很有默契的吼出来,酸秀才立刻捂上耳朵。大声快速地道,“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哪惹你了?”别忘了,恶婆娘也是女人。

    她粗鲁地道,“女娃,给我解开穴道,我们打死这个酸秀才。”

    “死八股的确该死。”我笑的是她的表情。

    “这个酸秀才,几十年如一日的在我耳边唠叨,我简直想杀了他。”穷书生怎么也骂了上?

    “酸秀才,你再孔夫子那啥,我把你那堆破书全烧了。”棋疯子也凑热闹?不是跟我们打架吗?怎么又跟他杠上了?

    “迂腐...”秀才不屑的看他们三个一眼。

    “迂腐的是你吧?”三人真是挺有默契的。

    酸秀才转移目标,道,“恶婆娘,你一天到晚念叨个没完,你比我更烦。”

    棋疯子已经从树上下来,顺手解开她的穴道,“就是,恶婆娘,你再大吼大叫外加唠叨,我封了你的嘴。”

    恶婆娘揉揉手轴,扶起地上的酸秀才,“疯子,是你整天研究乱七八糟的草药,我才唠叨的。你弄回来那些玩意回来,我闻到就想吐。”其实,他们四个虽然吵得厉害,其实很关心对方。看他们某些细微的动作就知道。“我们都是凡夫俗子,难免生个病,我弄药材有什么不好?”

    “疯子,这么多年你见谁生过病?你弄的全是毒草,想谋杀啊?”酸秀才拍拍他的肩膀,“疯子,你这辈子做不可神医,别医死人就是好的,不要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棋疯子怒道,“小江那小子刚来的时候,整天不说话,不就是我医好的?”

    恶婆娘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疯子,你给他吃的那些毒药没要他的小命是江家列祖列宗保佑了。你拿他当实验品,有28次差点出人命,有54次半死不活。他不喜欢说话的怪癖那是你医治好的吗?是我悉心照料,解开他的心结,他才愿意理你们。”

    棋疯子理直气壮地道,“恶婆娘,20年前你中了三掌碎心掌,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碎心掌?江湖中会这武功的很,老爹就是其中一个,他曾用这掌法伤过神经病。等等...他们三个管宝贝徒弟叫小江....神经病刚好姓江...神经病说过他有三个变态的师傅..逼他学这学那...恶婆娘跟美女姐姐很像...不会有那么多巧合吧?算了,不要多想,现在快乐的日子,是我赚来的,过一天算一天吧。

    “疯子,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差点把我医死。”

    “你好到哪去?整天抱着个破琴。非要小江学以琴音伤人,那小子被反噬了42次,哪一次不是我医好的?”

    酸秀才嘀咕道,“就是。”

    恶破年迈感指着他道,“酸秀才,你添什么乱啊?你让小江三天背100本书,把他吓得躲进山里不敢出来,差点死了。”三天100本?超人啊?还是电脑?复印机?

    “对对对。”穷书生附和了。

    酸秀才不服气的指着穷书生,“你让他一个小娃儿跟你过招,被你打得浑身上伤。对了,10几次吐血。”

    “15年来,你一共伤他234次。”恶婆娘的记性太好了吧?

    呃,非常,极度,超级同情他们那位宝贝徒弟小江。受了他们15年的荼毒,居然还能活,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比小强还小强。改天有空,一定要拜访那位’高人’

    “不要吵了.....”我受不了的大叫声出来。

    果然,周围立刻安静下来。

    我尽量不让自己晕倒,无奈地道,“四位前辈,你们不要吵了。到底还比不比?天都快黑啦。”陆记者都会怕他们,真想将他们请回百晓堂做记者。

    “当然比。”恶婆娘第一站起来。

    酸秀才瞥瞥她,“比什么比,天黑了,明天再比。”

    “两个娃武功果然厉害,来来,到我那去,我们切磋切磋,明天再比。”穷书生说着,已经拉住独孤寒的衣服。

    立刻招来恶婆娘的一记白眼,“穷书生,你那里只有一堆破书,怎么招待客人?”

    “恶婆娘,你是不是也看上他们了?想收为徒弟?”疯子恶狠狠的看着她。

    “我看中这女娃了,武功厉害,性子跟我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决定,收她做入室弟子。”恶婆娘双手叉腰,气势凶凶傲视着他们三个。

    酸秀才略思索,沉吟,“好,女娃给你。”他指指独孤寒,“他给我。”我们是奴隶还是牲口?

    穷书生一把将独孤寒抓到身后,大声道,“凭什么?这小子武功卓绝,当今武林没有几人比得上他。而且他是个练武奇才,你想独占啊?”要是外人这样抓他,估计他会垛了人家双手。而面对这四个顽童,他只能苦笑。

    疯子插嘴道,“跟小江一样,三人一起教。”

    “去,我教。你们三有小江,他们两是我的。”恶婆娘把独孤寒拉到我身边,并挡在我们前面。我们两有说要拜师吗?一群老疯子。

    “恶婆娘..”

    “停....”我忍无可忍,“我们两不拜师,我现在很累,找个地方给我休息好吗?”都已经退隐江湖,学那么多武功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跟我来吧。”恶婆娘说着已经带我们走向她的小楼,我牵着独孤寒的手,跟在后面。

    “喂,别抢我的徒弟。”酸秀才站在那里不甘心的大喊。

    我回头,笑道,“别抢,我们谁的徒弟都不做。去她那是因为她是女的,我想那里应该沐浴的地方,我想洗澡,明白了吗?”

    猜得不错,恶婆娘的地方的确很幽雅,而且有女人用的东西。草草吃完饭,她给我准备热水,泡个花瓣澡。累死了,洗个澡缓解疲劳。

    洗过澡,她不知从哪找一瓶香水,让我抹上。甚至,她给我一套十分舒适的睡衣。女人就是麻烦,住在深山还那么多讲究。

    从浴室出来,恶婆娘不知道从拿冒出来,拉起我就跑。我挣开她的手,疑惑道,“你带我去哪?”

    她走回来拽起我的手,“我房间。”

    “啊?我去你房间干什么?”我又挣开她的手,风风火火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睡觉。”

    我指指旁边一间,“我房间在那?为什么要跟你睡?”老公还等着我呢,我现在这个样子,足以迷死人。

    她惊讶地道,“那是那个什么,跟你一起来那个人的房间,你睡到那去做什么?”

    “说了我们是夫妻,我们半年前就已经成亲了。”

    “小女娃看我好骗是不是?”她奸笑道,“我知道了,你们私奔的?私自结为夫妻是不是?”

    “哪有?现在全世界谁不知道我们两是夫妻。”

    “你头发为什么不梳髻?”怎么又是这个破问题,这个破年代真是的。

    “我不喜欢。”

    “小女娃,别吹牛,你一定是跟他私奔,私下结为夫妻,又怕父母抓到,所以不敢梳对不对?”想象力都可以去写了。

    “哪有?我们两可是天下第一。他出名的冷酷,我出名的难缠,谁敢来抓我们?”不等我们动手,百晓堂和神兵山庄就已经把他给灭了。

    “哎呀,管你们是不是,你真那么想和他做夫妻,改天让你们拜堂就是。”还拜堂?

    “我要回房了。”

    她反手抓住我的衣襟,“你个女娃不知廉耻,不还没有成亲呢吗?成亲以后再说,今天晚上跟我睡。”杀人啊,为什么要我跟她睡。最近三天我和独孤寒都在野外过夜,所以很不方便,好不容易...她又来捣乱。

    “不去..”

    我坚决的抵抗没用,被她连拖带拉弄进她的房间。她的房间不算豪华,却是古典而优雅的。不愧为赤琴仙子,房间里居然摆了五架古筝。每一架,都是精品。

    其中一架摆在桌上,古筝前面的香炉焚着清香,应该是她常用的。

    她贼兮兮的关上门,关上窗户,兴奋地道,“明月啊,听说你琴弹得很好,先弹一曲我指点指点你。”这个大美人不会是企图刺探敌情吧?

    我翻翻白眼,“要是你知道我的技艺,我们怎么比?”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她真傻还是假傻?

    算了,弹就弹,“想听什么?”

    “随便,你弹得最好的。”果然是试探哦。

    我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给你弹一曲我自创的,还有词儿呢。”早就想好办法对付她,这回她占不到便宜的。

    “你会自创?”她惊讶完毕,点点头,“好,开始。”

    我朝可爱的大美人挤挤眼睛,拨弄琴弦,开始唱起来。

    与你相逢其实就象一个梦

    梦醒无影又无踪

    总是看了不能忘总是过了不能想

    总让我为你痴狂

    让我爱上你其实沒什么道理

    明明知道不可以

    让我痛苦为了你让我快乐为了你

    沒有你还有什么意义

    看那东南西北风吹着不同的脸孔

    难道爱情只是一阵风

    我的心儿碰呀碰因为有你在梦中

    从此生命不再空呀空

    也許爱变得更浓也許变得无影踪

    只要有你我就有笑容......

    在大美人错愕目光中,我轻轻抚过琴弦,“好琴。”

    “真是你自己做的词曲?”

    “我的琴技艺或许不是天下无双,但是我会弹的曲子,绝对是天下最多的。不相信,我敢跟你一直对下去。而且每一曲,都不是前人所作。(废话,是后人所作。)”我可没说是自己做的词曲。刚才我是说过自创,自创是指用古筝演奏现代歌曲再配这一项。咳,我是诚实宝宝吧?

    “再弹一曲自己作的,我就相信。”

    “没问题。”

    我干净利落的给她来曲《江湖笑》,弄得大美人楞在那里。良久才道,“哎,一山更比一山高,我认输了。”呃?明天不比了?

    她继续道,“你能自创,而我却不能,明天的比赛有什么意思呢?”惭愧得很。

    “恶婆娘,唱得好,琴技进步了不少嘛。”语毕,酸秀才已经推开门,穷书生和棋老怪居然也跟来了。

    “恶婆娘,看不出你还这么一手。”

    穷书生笑嘻嘻的道,“恶婆娘,看上谁了?听你第一首词的意思,明明就是有心上人。”

    大美人恶婆娘指指我,道,“她弹的,她唱的。估计,那词是她为今天跟他一起来那小子作的。”

    “她?”六双眼睛,六到惊讶的目光。

    我嘿嘿一笑,“谢谢各位捧场。”

    大美人摆摆手,“女娃年纪轻轻能作出如此精妙的词曲,我认输了,我同意把灵蛇给她。剩下的,交给你们吧。”

    “女娃,再唱一遍。”酸秀才高兴的凑过来。这四个家伙是太寂寞,要玩死我们两才甘心。

    大美人拍拍他的肩膀,“她的词是为那小子作的,你不能听。”大美人突然想到什么,尖叫起来,“这女娃说,她想去跟臭小子睡一间房。他们又不是夫妻,睡一起实在不好,所以...”

    “怎么样?”三人齐问。

    大美人勾勾手指头,三人同时凑过去,双手搭在彼此的肩膀上,组成一个包围圈,四颗脑袋在中间密谋。听见他们四个窃窃私语,不时有笑声,不知道搞什么?难不成要整我?

    “就这样。”酸秀才说了一声,四人一起放手,三个老头笑嘻嘻的冲出去,大美人则冲过来拉住我,直接没有商量按在梳妆台前。

    我回头,疑惑道,“干什么?”

    “梳头。”

    “为什么要梳头?”我要披头散发去勾引老公。

    “废话,你要出嫁。”他们四个刚才不会是商量要嫁我吧?真能胡闹的。

    “有没有搞错?我们已经拜过堂了。”负负得正,拜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她还没有说话,就听外面一阵嘈杂,估计他们三在折腾独孤寒。

    终于梳好了,大美人给我戴上笨重的饰物,把我‘押’到楼下的花厅。独孤寒和三个老怪早已经在那,三个老怪现在正位坐‘高堂’的位置而吵得不可开交。独孤寒郁闷的站在中间,像奴隶似的。

    “什么什么?我嫁徒弟居然不给我做高堂。”大美人冷哼一声,丢下我冲过去道,“你们三个...我嫁徒弟唉,高堂我做定了。”

    “你嫁徒弟,我们还给徒弟娶老婆呢?”我们两是他们的徒弟吗?

    独孤寒把空间让他们,走到我身边,看了一眼,笑道,“云儿,你好美。”再打扮我还是那德行了。

    “当然,你老婆我是最漂亮的。”我无奈的看就个老怪一眼,“怎么办?”

    “拜堂。”

    “真的让他们胡闹?”

    “有四位前辈做见证,也不至于让你太委屈。”

    我吐吐舌头,“都已经拜过天地了。”

    “让他们拜两次,都做高堂。”穷书生大声发表意见,打断我们要说的话。

    “这个主意好。”

    “要不拜三次,多拜我。”

    “滚,以后小江娶老婆多拜你,这次拜我。”

    “别吵了.....拜堂哦。”我要疯掉了。

    “高堂拜两次。”

    “知道了。”

    在如此戏剧化的情况下,我居然又很独孤寒拜一次堂。拜高堂的时候,差点把他们激动得昏过去。最可恶的是,拜完堂,他们居然要闹洞房,我差点晕倒。都那么老的人,闹什么闹?终于,在我们的好言相劝下,他们很识趣,又写着一脸无聊的出去。四个疯子...再次同情以及佩服他们的宝贝徒弟。

    四个老怪虽然恶搞,不过我觉得满好玩。很草率的婚礼,什么都没有。但是他们特意在房间内放了一对龙凤烛,也不知道哪找的。

    与他坐在床沿,我低声笑了出来,“他们四个太好玩了,真希望我们以后也可以跟他们一样。”无忧无虑,让人好不羡慕。

    “会的。”独孤寒拉起我的手,轻轻一拉,我便倒进他怀里。

    “寒,你做什么?”

    “云儿,今天晚上是我们洞房花烛,忘了吗?”他还当真了,纯粹恶搞的婚礼。

    我又笑,“洞房花烛?半年前我们拜堂那次才算。”四个怪人虽然会让我觉得烦,更会让我开心。恐怕今后只要想起他们,我就会笑。

    “不是那次。”

    “恩?”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似笑非笑,“你受伤,在温泉那晚上才算。”

    一想到那次的尴尬,忍不住脸红,“说了不准提那次,你还提。你讨厌,居然在那种地方欺负我。”

    “重要的是从那以后你是我的女人,在哪并不重要。”

    “不准再说,那次自动删除。”第二天满身草莓,后来居然上了《江湖月报》头条,气得我揍了陆主编一顿。大幅度宣传我嫁寒的事情尽管宣传,谁知道那家伙连这个也写进去,害我沦为全江湖的笑柄。反正他大肆宣传我们结婚的时候,搞得十分夸张。乱七八糟写了一堆,只差没写我们欢爱的场景。若不是我是他顶头上司,真怀疑他会半夜潜入我们房间调查,然后详细(注意,是详细)刊登出去....

    “好。”他低笑,“今天这次才算是不是?”

    “不是,你无赖,早就发现你...”

    根本没有机会说完就已经被他的唇堵住小嘴,顺便推倒在床上,并慢慢半压住我的身子。

    “今天才算,好不好。”他放开我,低笑着,温柔的问。

    “这个...怎么算嘛?”

    “这样算。”

    “救命啊。”

    在这个时候再说其他,简直就是浪费。所有的言语,全化为实际行动。他炽热的柔情,将我淹没...

    第2天一在,我还在睡梦早,听见外面再次吵得不可开交。这四个人,不吵架会死啊?从天亮吵到天黑,他们不累我听着累。他们那徒弟一定练了什么耳目闭塞武功,可以随时无视。

    我翻个身,窝到独孤寒怀里,生气地的凹,“他们吵什么?”

    他淡淡瞟外面一眼,“不知道。”

    我恨恨道,“这几个人不吵会不会死?”要是他们天天在我耳边吵,我我的寿命应该会缩短个十来年。

    他摇摇头轻笑,“不知道,或许你应该问他们。”你也会开玩笑啊。

    “我好累啊,本想好好睡一觉,结果这四个老疯子,一大清早吵什么吵。”我最近非常非常疲惫,这四个老家伙,不让我睡个安生觉。

    他把搂得更紧,“睡吧,不要理他们。”

    我几乎要断气的哀号,“他们吵成这样,我怎么睡?”

    独孤寒闻言不由得笑笑,“一向只有你整人。”说话拐那么多弯弯做什么?看我被整幸灾乐祸直说。

    “我怕这个三个老家伙了,我在想他们那个徒弟小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以他们那手段,估计不死也是半残废。(读者难道不同情他吗?表个态啦。)

    他轻捏点我的鼻尖,“或许,他跟你一样胡闹。”夸我还是骂我呢。

    “你...”我还没有说完,就听一阵敲门声,若不是被他抱着,我已经吓得跳起来。

    我刚定神,就听穷书生大声道,“媳妇,我等你敬茶呢,怎么还不起来。”我什么成他们家媳妇了?

    棋疯子也大叫道,“徒弟媳妇,我一辈子没喝过媳妇茶,你今天非得给我敬茶不可。”哪有这样的说法?

    “谁家媳妇像你这么懒,起来。”酸秀才刚说完,就听恶婆娘凶巴巴地道,“你说什么?我徒弟哪懒了?我只有明月一个徒弟,要敬茶也应该先敬我,你们三一边凉快去。”

    “明月是你徒弟,还是我徒弟媳妇儿?出嫁从夫,先敬我们三个。”我想杀人啊,我怎么会遇到这么一票疯子。

    我毫无睡意的从床上跳起来,一穿衣服边骂,“去死,谁是你们徒弟媳妇?”

    “徒弟,不要搭理他们?师傅我等着你敬茶呢。”听恶婆娘的语气就知道她十分得意。

    “我什么说是你徒弟了?”

    酸秀才奸笑,“你们两昨天晚上拜高堂拜的不就是我们四个吗?头都已经磕过,想耍赖啊。”

    “这样啊。”我突然笑起来,比酸秀才笑得奸诈多了,“三位师傅,你们等着,媳妇儿这就给你们泡茶。”

    “好啊好啊。”疯子首先叫起来。

    我干笑几声,“三位师傅,不过呢...一般人家都给红包的,你们给我什么?”

    如果不比,直接把灵蛇拿过来,那都方便。这个鬼地方,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穷书生得意地道,“媳妇,你师傅我可有金山银山呢,送你一座。”吹牛,哪有金山银山。

    我系上腰带,大声到,“吹牛。”即使有我也拿不动,给点实用的东西最好。

    “是真的,穷书生在找到几座金矿,媳妇儿,别要他的东西,那东西俗气。师傅我送你几瓶我精心研制的药,吃了之后包你一辈子不会老。”嘎嘎,还真有金山,但是我不稀罕。要不..让百晓堂过来开采?

    我坚决道,“不要,我就要灵蛇。”

    “媳妇,你真会挑,那条蛇是我们三的师傅传下来的,已经有100多岁,只要吃了蛇胆,简直能起死回生,那东西不能给。”酸秀才比我更坚决的否定。

    “三位师傅,你们上西天以后,蛇一样要传给你徒弟和我,迟早有什么分别?你们徒弟媳妇我受了重伤,要那条蛇救命。”只要能把那蛇给我,叫几声师傅也死不了。

    “徒弟媳妇,这就是你不对了,居然咒我们三上西天。”穷书生把目标转向恶婆娘,“恶婆娘,你教是什么徒弟啊?”

    恶婆娘得意地道,“明月,不错不错,有我真传。”她传过我什么了?我怀疑他们四个无聊,所以拿我们来玩。

    “恶婆娘,你教出个不肖徒弟就算了,得意什么?”疯子也开始攻击,我知道,又要开始吵架。

    我把毛巾丢进盆中,坐到梳妆台前梳头,顺便无所谓地道,“三位师傅,媳妇茶你们喝是不喝?”

    “喝...”酸秀才不耐烦地道,“要其他东西,除开灵蛇。”

    “那我可不认三位,我相公这个徒弟三位也别想要。”

    “媳妇,我们三的师傅是位清高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他只有三个徒弟,他的琴技无人继承。他临终前交代我们,想要谷里的宝贝,除非棋书画赢我们。后来恶婆娘无意闯入这里,靠师傅的琴谱弹得一手好琴,她也算师傅的半个徒弟吧。所以,想要灵蛇,先以琴棋书画赢我们四个。”我说江湖上没有赤琴仙子的名号,估计是他们四叫着玩的。

    既然是人家师傅临终订下的规矩,我也不好破坏,看来只有乖乖比了。

    我将梳子塞过去,“寒,帮我梳头。”

    他应一声,站在我身后,拿起几跟青丝把玩,外面穷书生已经大叫,“徒弟,你太没有出息了。”

    恶婆娘再次得意地道,“什么没出息,是我徒弟太有出息。你徒弟武功厉害怎么了?被我徒弟吃得死死的。”呃,哪有,我们是互相尊重。

    “徒弟,怎么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惧内?”酸书生的语气哦更加夸张。寒不喜欢说话,那是尽人皆知的,只有那三个笨蛋不知道而已。半年相处下来,我发现他绝对不会跟我以外的人说三句以上废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居然跟我那么多废话,我真觉得荣幸。或许那就是缘分吧,也因为那几句废话,我们结下不解之缘。不想研究这个问题,他为我破例太多回,不想一一计较。比如...我从来没有见他对我以外的人笑过,怪不得江湖传说他不会笑。

    哪知道他淡淡道,“是。”

    我好笑的回头看着他,“承认那么干脆干什么?”

    他似笑非笑,“江湖上谁不知道我怕老婆?”

    我转身,双手环在他的腰上,满足的叹息,“不,你不是怕我,是爱我,所以宠溺我。只要你有要求,我也会照样去做,可是你很少对我有要求。”除非有必要,否则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而我呢,一天到晚要他做这做那,真是很奇怪的夫妻。他搂住我的身子,轻轻抚我的背,本来想多温存,四个怪物偏偏喜欢打扰。

    棋疯子气急败坏地道,“徒弟,你太没有出息了,气死我们了。”

    对于破坏气氛的疯子,我十分不爽,“别气了,琴我们赢了,应该比棋,准备准备,本姑娘杀来了。”

    “媳妇茶那么喝不到了。”恶婆娘笑得十分猖獗。

    “恶婆娘,你教徒无方,带坏我徒弟。老天保佑,小江不要娶到一个像她这么难缠的女人。”

    我的耳朵,快要聋了,我忍无可忍的大吼,“滚,我们是要比赛的,不是听你们废话。”

    “徒弟,你娘子对我们太没有礼貌,你得管管。”我想把他们四个杀了,丢进江里喂鱼。

    独孤寒拉开我的手,一边帮我梳头,一边道,“四位前辈前请。”滚蛋。

    疯子道,“徒弟,娶了老婆忘了师傅。”

    我发飚大叫出来,“滚蛋。”我最近不但疲倦,而且心情烦躁易怒,他们还来惹我。

    “母老虎,徒弟,我同情你。”

    “徒弟,师傅我会支持你的,具体自己解决。”

    “徒弟,娶谁都可以,不能娶恶婆娘的徒弟,哎...”

    “徒弟,好样的...喂,你们三去哪?等我...”如果说这是一群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绝对没有人会怀疑。

    “云儿,妇人发髻好不好?”

    “不好,我喜欢姑娘打扮。”虽然我有点老,还是想冒充冰激凌。

    他无奈的笑笑,替我梳我最喜欢,最简单的发式。

    我们两收拾完毕走出去,那四个家伙已经在亭子中等候。昨天放的是琴,今天放的,当然是棋。

    疯子满意的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而那三个没有良心的禽兽,一副座山观虎斗的样子。我草草瞄了一眼,应该是残局吧?呃,破残局?我有那个能耐吗?

    疯子一副安然的样子,笑眯眯的,道,“媳妇,谁跟我比?”笑得比狐狸还奸诈,笃定我破不了吗?呃,真有点心虚。

    我尽量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坐到他对面,“废话,后面那两场是他,前面那两场当然是我。”因为独孤寒从来没有说过他会下棋,我只能赶鸭子上架。虽然我这只鸭子有翅膀,可能会飞那么一下,估计也活不长。

    “这是我师傅在一本上古残卷中找到的残局,他精研毕生,至死未能破。徒弟媳妇,要注意了。”有没有搞错,他师傅都不能破,别说我了。就我那水平,实在不好意思说。

    我白他一眼,“故意刁难,你执白子还是黑子?让你选。”多尊重老人家。

    “白子。”说着,把黑子推到我面前,“开始吧,媳妇儿。”

    “开始就开始。”我没好气的回答,眼睛在棋盘上转悠。这是上古残局吗?怎么看起来很好破似的?会不会是阵中有阵呢?上回老爹的两阵连环就是特例。上回差点丢了小命,这回要是再草率,估计我一辈子戴眼镜。

    “还不落子?”疯子还是笑眯眯的,好象我是输定了。

    “等等。”以我不怎么样的水平来看,全盘有两个死角,如果走那两个地方,等于自杀。除了那两个地方,无论我走哪走可以活。既然他说这是很难破的残局,会不会偏偏要走那两步才能活呢?毕竟送死的事情没有人会做。可是..有两个地方,我走哪呢?

    “丫头,快。”他突然大呵一声。

    “叫什么叫?有点风度可不可以?”管他的,险中求胜吧,我运气一向好到没有天理。左边那地方比较顺眼,看起来走那死的比较厉害,就那吧。我拿起有一枚棋子,‘啪’一声放下去,气定神闲的收回手。我简直就是在赌,如果根本没有玄机,后面的直接不用下了。

    “好丫头。”疯子不可思议的喊出来。

    “怎么了?”我瞪他一眼。

    疯子赞许的竖起大拇指,“怪不得敢找老头子挑战。”呃?我走对了吗?

    “过奖了。”我看看棋盘,差点惊讶的叫出来,死了一大半,老头是不是在耍我?

    “我走这儿。”老头落子,对我微笑。呃,他这样一走,我死得更多了。三分之二全完了。这下要怎么走?我不会啊。

    咬咬牙,死就死吧,一死到底,不拼一拼彻底完蛋啦。死了大半,活路还是有,当然,也有三条死路。

    “这里。”我决定还是走死路,在三步棋中,我落子那地方是最不能走的。走这个地方,典型自杀。刚才已经自杀了,自杀到底吧。

    疯子惊讶的看着我,“媳妇,你不正常啊?为什么自寻死路?”

    “废话,快。”

    疯子嘿嘿一笑,“我走这里儿。”不会吧,我的棋子已经死了十分之九,可以想象我现在有多悲惨。

    我看棋盘发呆,疯子道,“媳妇,认输吧。”

    我捻起一枚黑子,笃定的落下,“这里。”棋盘上,有两处自杀的地点让我选,我依然选死的最轰烈的地方,又是死大片。自杀过两次不怕再来第三次。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有活棋不走,偏偏走死路。

    疯子咂嘴,“不可能,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我郁闷的瞪着他。

    “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不可能有此觉悟。”有没有搞错,我都死了二十分之十九,他还说风凉话。

    “我喜欢送死可以吗?”

    疯子叹息一声,落下棋子。然而,在他落下棋子之后,我再观棋盘,奇迹发生了,居然是全盘皆活。我揉揉眼睛笑出声,不知道哪个高人布的局,太厉害了。我再仔细一观察,似乎...我走了第三步以后,他无论走哪,都是全盘活棋。

    疯子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苦恼,表情不明,“此局最大的选玄机被你破了,现在开始对奕吧。”

    “这种布局不是对每个人都用的,有些高手早就参透古人喜欢玩的把戏。虽然我知道有可能会输得很惨,但是我喜欢兵行险招。”我是保持着恭敬的神态,虽然我侥幸破了,但我不得不承认此局的精妙,我纯粹的运气好外加武侠看多了。

    “开始吧,你已经破了一半,后面的应该难不倒你吧。你是这世上,第三个能破迷局的人。”

    “前辈,你的意思是说,前面的只是一个迷局,真正的棋局,是现在这个?”

    他点头,“前面那个局是一位高人根据五行八卦所步,除了你刚才落的那三子,走任何一个地方皆不能超过十子必输。能与你这样的高手较量,老头子终身无憾啊。”惭愧得很,我只是刚好看得懂那么一点。分得出走哪里能死,走哪里能活而已。再加上一颗一点看多的大脑,不能算真的破。若是论技艺,就是300以后,我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前辈,你客气了,我只是区区小女子而已,棋艺平平。”好尴尬,我这个菜鸟为什么总被当作高手呢?

    “这儿。”疯子不理会我,自个落子。

    我也拿起一枚棋子,不过我很快楞住了。不愧为上古残局,似乎我是..寸子难落。走哪一步,都有死的,而且刚才那招明显已经过时了。如果我隐形眼镜没有坏,这应该似阵法。呃,说真的,我从来没有破过残局,不知道怎么走。

    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充当隐形半天的独孤寒接过我手上的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

    接着,再次换来疯子的惊呼,“你们两个到底哪来的?”地球上来的。

    “前辈,请多指教。”独孤寒的意思很明显,现在换他了。反正我是没有本事再走了,赶紧站起来让他。

    “好小子,观棋不语真君子,既然你们两是一起来挑战的,我不介意就是。”怪不得那三个不说话,是怕的打扰我。

    独孤寒是没有说过他会下棋,可是安大叔说他师傅很厉害,而且逼他学过,他会不奇怪。早说嘛,害我以菜鸟水平上阵。

    “这里。”他没有理会大叔的话,只顾落子。

    “这儿。”

    “这里。”

    看样子他们杀得十分尽兴,足足两小时,我等到脖子都酸了。终于,落下最后一枚棋子。

    疯子大叫起来,“怎么可能?”

    “怎么了?”酸秀才第一个问。

    “我输了。”疯子现在还不敢相信,盯着棋盘看。

    “前辈,承让。”独孤寒没有表情的说出几个字。我都有些消化不良,不是这么厉害吧?我还以为我琴棋厉害,他书画,二比二,可是..现在他已经超越我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弹琴?如果会...本大才女基本上什么都不算了。

    酸秀才道,“徒弟,跟你师傅我切切磋磋诗词书法如何吧。”看他那样,对于他们连输两场很不甘心。

    “如何比?”他依然是冷冰冰的,除了我以外,他不会对其他有表情的。

    “我们各自作一首诗或者词,写于纸上,既比诗词,也比书法,如何?”这个办法公平,可是裁判都是他们的人,数量上我们吃亏的。

    “好。”

    酸秀才笑呵呵地道,“到师傅你书房去看看。”四个自作多情的,我们可没有承认是他们的徒弟。

    酸秀才是书房果然全是书,都是些古籍,多到可以压死人。书房很精致,真看不出来,在如此深山,还可以布置得这样优雅。

    独孤寒没有打招呼,直接走进去,沾墨欲写,我忙道,“等等。”

    他抬头,以询问的目光看我。

    我笑笑,“我念你写。”我又问酸秀才,“可以吗?”

    “可以。”我们两人多欺负人少。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看起来酸秀才还是有些文才,如果我家寒一不小心,作的不好怎么办?还是小小的偷懒吧。如此豪迈的词,用他的狂草写出来,一定十分有意境。

    我念完,他们四惊讶外加好奇的打量着我。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怪物。

    “前辈,请多指教。”在他们好奇的目光中,独孤寒已经写完,从书桌后走出来。

    酸秀才肯定是第一个冲过去,接着恶婆娘穷书生才跟过去。

    穷书生得意笑道,“你们三个都输了,只有看我的。”别笑那么猖獗,有你好看的。

    恶婆娘哈哈一笑,故做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酸秀才,恭喜你后继有人。”

    “酸秀才,你不需要教他了,他比你写的好多了。”棋疯子一副站着说话腰疼的样子。

    酸秀才勃然大怒,“恶婆娘,棋疯子,你们一样输,说什么风凉话呢?”

    恶婆娘十分奸诈地道,“我徒弟厉害,有眼光。”

    我眨眨眼睛,兴奋地道,“我们赢了?”似乎没有作弊嘛,很公证。

    穷书生幸灾乐祸地道,“那当然,在你们两个小娃面前,酸秀才根本没有施展他‘才华’的余地。”

    “穷书生,你....”

    穷书生刷开扇子,“让开,看我的。”

    “穷书生,若是我们幽冥四怪全败在他们手里,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全看你的。”酸秀才这话听起来像威胁。

    “穷书生,输了看你怎么向徒弟交代。”

    “看好吧。”穷书生挑挑眉,“小子,你先,免得外人说我欺负你。”

    独孤寒一句话不说,将刚才用过的纸拿开,大肆挥毫。才几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放下笔。“请前辈指教。”这么快,他以为在写草书啊?

    我第一个凑过去,瞪大眼睛。他画的是一副山水水墨画,寥寥几笔,简单的线条,一副美景完全展现出来。粗犷中带着细腻,奔放不失高雅。啧啧,为什么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老公其实是个大才子呢?我边咂嘴边欣赏,差点把它镶嵌进眼睛里。

    穷书生对和画,哭丧着脸,“这样的画我绝对作不出来。”

    恶婆娘垂头丧气,“想不到我们幽冥四怪会完全败在两个小娃手上。”从武功到才艺,他们全输。

    我笑嘻嘻的道,“四位,我的蛇呢?”

    “我们四个老怪说到走到,还怕不给你啊。”

    “江湖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的两个小娃?”穷书生看着我们,“你们两叫什么名字?”呃,的确还没有说名字呢。

    “晚辈独孤寒,拙荆慕容意云。”不喜欢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感觉很死板。

    “独孤,慕容?”恶婆娘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徒弟,你爹叫什么名字,独孤寒,你爹叫什么?”问我爹的名字?找死啊。

    “家父独孤天翎。”有必要回答那么老实吗?

    “家父慕容义。”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老天,别像我猜测那样。

    “武林第一世家慕容家的女儿?”恶婆娘突然跟疯子一样,抓住我的手,激动的问,“你几岁?哪天的生辰?你娘叫什么名字?”

    我被她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恶婆娘..你疯了?”酸秀才赶紧拉开她。

    “快说。”恶婆娘大吼一声。

    “我年...24..”还不等我说话,恶婆娘扑过来,“为什么不是23?”我为什么要是23岁?(这里解释一下,当初意云是慕容老头有一段对话。他说,20年前,若颜才两岁,江秋颜就死了,这样算美女姐姐应该是22岁。但是,现在距离他们对话时间已是7个月后。所以,独孤家的事情已经变成21年前,美女姐姐也多了一岁。)

    “是23,你记错了是不是?”恶婆娘又扑过来,激动的揪住我的衣服。

    “这个...这个...”我就是24嘛,怎么冒充。呃,美女姐姐刚好23岁,会不会....

    “我问你,你娘是不是在你两岁的时候死了?”她依然激动。

    “前辈,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虽然已经猜到,心中依然不原相信。

    “你不叫意云,叫若颜是不是?”心猛跳起来,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前辈,我就叫意云。”

    “恶婆娘,她不是你若颜,你发什么疯。”穷书生说着,飞快的点了她的穴道,原本激动到不行的恶婆娘,倒在酸秀才身上。

    面对这样的情景,我苦笑,该来的始终要来。

    第二章:真相

    恶婆娘被酸秀才抱回去,穷书生跟疯子自然也要跟去。临去前,他们有意无意的看瞟我们几眼,态度冷淡许多。我不想什么,或许他们早就知道21年前的往事了吧。我煞费苦心,最终还是..功亏一篑,这就叫天意吧。

    他们几个风风火火的回去,我与独孤寒自然就闲下来了。我清楚的知道,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了,不应该浪费吧。

    虽然已经是11月,谷里的风景依旧十分优美。本来我们应该去看恶婆娘的,而我却把他拖到外面散步。我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刻也舍不得放开。或许我一放开,这辈子再也没有握的机会了。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在还是失去方寸。我到底应不应该说出我来自未来,跟慕容家一点关系多没有呢?如果我说出来,他会不会认为我很坏,为了跟他在一起,居然编出那种弥天大谎。如果不说,难道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我吗?心里好乱,脑子一团糨糊。经过半年的朝夕相处,我无法想象失去他的日子要如何过。

    我深深吸一口气,猛绕到他身前,环住他的腰,抬起眸子,认真地道,“你知道我到底几岁吗?”我想他对这个问题很好奇,只是不愿意多话。谁不知道慕容二小姐现在才17对,而我却口口声声称自己24岁。就像去年,我亲口说自己23岁,到头来却发现我是慕容家二小姐,那个17岁的丫头。江湖中人对我的年龄十分有疑问,到现在我都没有去解释。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保持沉默最实际。

    他轻轻摇头,黝黑深邃的眸子满是柔情。

    “其实我...”我咬咬牙齿,“其实你别以为我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江湖地位冒充成熟,其实我真的是24岁,不是17岁,我在这个世上活了整整24年。”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慕容家二小姐芳龄17,尽人皆知。”就知道会这样。

    我叹息一声,“我给你讲给故事吧,带点神话的哦....在1000多年以后,世界已经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普通人家的女子也可以上学,经验工作,甚至是官,几乎和男人有了同样的地位。有一位富豪家庭出身的小姐,四岁丧母,五岁有了继母,六岁有同父异母的妹妹....”

    “虽然她不甘心被欺骗,虽然嘴上反抗,但是心里还是希望能完成任务。师傅对她恩重如山,没有师傅,没有今天的她。所以,她按照时空大神的意思,冒充武林第一世家的二小姐。可惜,那个女子命不好,穿越的第一天,遇到一个受伤的男人闯进她的闺房,从此纠缠不清...”

    “她和多次想把她的过去原原本本说出来,可是她没有那个勇气,他害怕他不信任她。直到有一天,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她说了。那位姑娘想问她深爱的男人,信不信她。”我平静的说完,抬起头,默默看着他。

    “那个姑娘就是你?”他凝视着我,而我却看不出他的想法,他的眼睛..太深沉。

    “没错。”我突然笑笑,“很可笑吧?这个世上,除了我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即使现在相信,知道真相以后也会觉得我在狡辩吧?

    他淡淡道,“所以你忤逆你爹,完全不把他放在眼睛里?所以,一切世俗规矩你不放在眼睛里?所以,你是百晓生的师姐?”呃,他相信了吗?

    我严肃地道,“恩,应该他根本不是我爹,没有必要客气。至于我大胆破坏自己的名声....”严肃的表情变为啼笑皆非,“我原本以为自己迟早要走,只要我听不到,对我没有什么伤害,只要不嫁人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无所用其极,我真不是什么好女人,至少用古代眼光看,我不是。

    他只是深深凝视我,良久,他突然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琴前辈闺名江秋颜。”呃,没头没脑的说这么一句不是废话的废话做什么?他在传达什么信息呢?

    “啊....”我张大嘴巴,无法开口。

    “他们口中的小江,宝贝徒弟,应该是江子昂。”老天,他究竟还知道,不会...不会全知道吧?

    见饿错愕的表情,他淡淡道,“当年江家夫妇不明不白死后不久,其妹慕容夫人江秋颜失踪,接着3岁的儿子同样不知所踪。”我去撞墙算了,他到底想说什么。我还真是幼稚,总是自以为是。我这个堂主不是吃干饭的,难道他大教主是叫着好玩的吗?他查了那么多年,应该有什么线索才对。

    他双手搭上我的肩膀,低沉地道,“无论你是谁,你都是独孤家的媳妇儿,独孤寒深爱的女人。”我迟早要被吓弄死,他到底知道多少?

    我颤巍巍的开口,“真的吗?”

    他没有回答,低头吻住我的唇瓣,趁我不注意,舌头霸道的伸进去。我已经快无法呼吸,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快要瘫痪发情况下,双手攀上他的颈项。

    突然,他的手一用力,整个人已经被他抱在怀里,接着被丢进房间的床上.....

    “你干什么?”好危险的眼神,就像..在温泉那次一样。

    “喂,你干什么了啦。”窃笑中。

    “呃,这衣服看起来很贵滴,被你弄坏了,你得赔。”

    “哎呀,我保证等会一定会很多很多淤青,他们会笑话的,你有咬人的习惯啊?”

    “我爱你,无论你是谁。”呃,不明白。

    “什么意思呢?你是不是.....”被堵住的嘴怎么说话。

    (省略3000字,场面之混乱,激烈,自己去想。)

    好累啊,很想睡觉。我最近到底是不是有病啊,或许应该睡20小时才够。至于那四小时...吃饭,上厕所..呃,亲热...

    在我很想睡觉的时候,某人却不打算让我睡觉。或许是我身上太舒服了,所以赖在我身上不肯换地方。

    我动动身子表示抗议,“你干什么?”

    独孤寒深深亲吻我的额头,“抱抱你。”

    “哦,对了,你这两天怎么不说话呢?不是,应该是很少说话。这半年的时间,你跟我话挺多的,甚至愿意跟外人沟通,怎么又变回去了?”哪里又出问题了?

    “你很快就知道了。”

    “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化为一声尖叫,“啊,干什么啊..”他是换地方了,不过顺便搂着我的腰,替我翻身。

    “小心着凉。”再顺便替我拉好被子。

    我努努嘴,“有你抱会着凉?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很暖哦。所以啊,天气冷的时候多抱抱我。”

    “总有一天,会的。”为什么要总有一天,现在不好么。

    “不如我们真的拜他们四个为师,留在这里隐居好不好?虽然他们四个跟疯子一样,却是我们真正的对手呢。”其实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应该会满有趣的吧?

    “可以。”我还来不及兴奋,他又补了一句,“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

    “你去哪?”我惊叫出来。

    “我相信江秋颜醒来会说21年前的事。”我要死了,难道他真的知道了吗?

    “你到说什么。”我强压着紧张,生气地道,“你到底说什么啊?难不成你想抛弃我找小师妹去?”我知道不是,八成找慕容老头算帐。

    独孤寒没头没闹的冒了一句,“三个月前,我接到疾风飞鸽传书。”

    “啊?我怎么不知道呢?”不是说好了陪我玩,收什么信啊。(你不也胡乱搀和江湖恩怨?)

    他靠近我,鼻尖顶和我的鼻尖顶在一起,亲昵地道,“三个月前,我们吵架那天。”

    我记得三个月前,我们在一个小城市游玩,某天早上,他醒过来以后变得怪怪的,坐在房间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后来让我拿壶酒,一言不发的喝闷酒.....

    他从来不喝酒的,为什么突然喝那么多。我记得当时我在他对面坐了三小时,他当我是空气。偶尔看我一眼,眼神怪怪的。然后..很痛苦的样子,继续低头喝酒。每看我一次没,心情似乎更加低落。

    “寒,你最好啦,陪我去庙会,很难见识的哦。”那天正还有个庙会,以我小孩心性,会错过吗?

    继续喝酒,不理我。

    “相公,你妻子我很无聊。”

    极度不耐烦的表情,把空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表示不满意。

    “寒,带我出去好不好?”我干脆靠在他胳膊上磨蹭。

    “自己去。”他冷冰冰丢出两个字。

    我嘴噘得很厉害,“喂,陪我去嘛。”我想把酒给砸了,于是...我抢过他放到唇边的酒杯,仰起头喝个干净,气呼呼的把酒杯丢在在地上,直接摔碎。

    他猛回头看着我,我一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全身冷冰冰的,眼睛里似乎结了层冰霜,阴鸷地道,“滚--出--去。”他从来没有那样子,即使再生气,也会跟我说话。特别有肌肤之亲以后,从来不会对我发火。我真不知道他到底吃错什么药,晚上还好好的,为什么晚一觉起来就变成这样?

    “我到底哪惹你了?”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忍不住对他大吼。

    “我不想再见到你。”他冷酷的声音的耳边飘荡,心一下凉了。好冷啊,是不是冬天到了?即使是冬天,南方也没有这么冷吧?

    “我...”

    “滚。”我简直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打断了。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只有小师妹事件他对我发过脾气。我实在不明白,好端端的,我到底哪惹他了。

    他愤恨并且冷酷地道,“我-不-想-再-见-到-你。”每一个字,都咬着牙齿,似乎我是他的仇人。一瞬间,委屈的泪水渗满眼眶,我再也忍不住,转身跑出去。

    后来,我跑到山上,不幸迷路。不作美的天公当天晚上又下起了大雨,结果我晕倒了。我醒来以后,独孤寒又在我身边细心照顾我,软言求我原谅。为了那件事,我半个月拒绝和他说话。直到有一天,我们在郊外过夜,遇到野狼攻击,他奋不顾身的保护我,结果受伤了,我才原谅他。但是我问他当初为什么那样对我,他拒绝回答。开始的时候他沉默,后来让我别问,再后来直接堵住我的嘴。经过那次以后,他对我仿佛更好了,他莫名其妙发脾气事件也被我遗忘。好端端的,他说那个干什么?对了,他说那天他收到飞鸽传书,难不成....

    我抱怨道,“哦,那天你莫名其妙,我还以为你不要我呢。你为什么对我发火,真是搞不清楚。”

    “你很快就知道。”讨厌讨厌,都已经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他还当我外人。

    “跟你说话无聊的要死,无趣的要死。自上次烈火出馊主意之后,你都没有再跟我说过好听的话。”我怎么会嫁这种人?而且还爱他不能自拨,真是疯了。

    “我只会一句。”

    “哪一句??”即使是学来的,至少让我开心下。

    “我爱你。”

    我笑笑,“这句够了,才三个字,所以你应该多说几次补偿我。”

    不说话!

    “喂,多说几才次,你说你爱我的,才三个字而已。”

    他没有说话,只有动作,或许觉得我太唠叨,堵住嘴是最好的选择。或许我身子老是喜欢动来动去的,超级不安分,应该压得我动不了...独孤寒已经起身穿好衣服,而我却赖在床上不想起来。柔软的床实在太舒服,我实在太想睡。

    他伸出手,把我从被子里揽起来,“云儿,起来,我带你去见江前辈。”

    我靠在他膀弯里不想动,懒懒的磕上眼,“不去,我要睡。”

    “别胡闹,她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知道什么?她知道的难道我不知道吗?

    我撒娇中带着抗议,“我哪有胡闹?我是真的很累,你刚才做了什么你不会忘记了吧?”需要提醒下吗?

    他怜爱把我移到胸前,亲吻我带有清香的青丝,“是不是弄疼你了?”

    我依然懒懒的。“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吗?怎么突然对我那么粗鲁?呃...还有,好象很热情似的。”

    “见过江前辈你会明白的。”

    他捉住我的柔荑..突然亲了一下,怎么突然对我那么热情呢?我明天又不会跑掉。在今后的日子里,都不会离开他。

    其实我心里有那么一点明白了,尽管我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惜这似乎是真的。

    我叹息,“好吧。”当初他态度强硬的反对独孤滢和庸医,现在看来,他也不是那么排斥。

    穿好衣服后,他拥着我出门。刚迈出一步,我抿着嘴唇,对独孤寒道,“我能不能一个人先去见她?”

    “为什么?”

    “因为她刚才对我很激动,我想我要跟她说些美女姐姐的私事,女儿家的问题,你不方便听。”好烂的借口。

    他点头,“去吧。”

    我来到恶婆娘的房间,见她已经醒来,那三个老头子不知道哪去了。看看时间,才知道我和独孤寒躲在房间已经很久,不知道他们又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可是呢...是他们四个‘强迫’我们拜堂的,名正言顺的夫人,看他们能说什么。这样一想,好象没有那么害羞了。

    恶婆娘坐在床上,全身乱糟糟的,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嘴唇干裂,有些血迹,心里一直十分痛苦。

    “江前辈?”我试探性的唤她。以我目前的身份,是不是应该叫她‘大娘’?

    她蓦地抬起头,淡淡道,“你到底是谁?那个混蛋不可能有个24岁的女儿。”我是穿越时空来的,不成吗?

    我张张嘴想说话,她诧异地叫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姓江。”

    我叹息一声,“当年风华绝代的大美人江秋颜,我当然认识,你和美女姐姐..若颜眉眼之间很相似,初见我就怀疑。”只不过我不愿意承认。

    她激动的抓住我的衣服,“你认识若颜?”废话,而且很熟。

    “认识,我们是....姐妹。”其实我也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如果我说我不是慕容家的女儿,而是21世纪的女人,她绝对不会相信。若我说我就是卑鄙老头的女儿,她会不会杀了我?

    “姐妹?那个混蛋私生女?”她盯着我,眼睛如刀那般犀利。

    我摇头,“不是。”

    “那是...”看不出我长得像芸儿吗?所以我并不是她女儿,也应该猜测一下。

    在她狐疑的目光中,我打断她的话,“这个问题稍后再谈。”虽然知道已经无回旋的余地,但我想做最后的努力。

    “你想说什么?”

    我递给她一杯茶水润喉,慢悠悠地道,“我和江子昂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

    她的手抖了一下,“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是,你们当初说小江,我就知道那个倒霉鬼是他。”我笑笑,“因为他在我面前经常表现出对他们三个不满意。”

    她垂眸问我,“他还好吗?”我怎么知道,断了联系大半年。

    “他不回来看你们?消息也不传回来?”这小子也太无情了吧?

    江秋颜苦笑,“是,六年了,他从来没有回来过,甚至不曾写过知词片语。”面对这样四个疯子,估计他没有兴趣。转念一想,即使有兴趣,他也有事情要做。他不是独孤滢,有百晓堂以及天魔教做后盾,还用些乱七八糟的阴谋诡计,他有今天的地位,必然付出了很多。

    我很快诧异,因为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你恨不恨芸儿?”

    她反问我,“我为什么要恨她?当年我年少无知,现在想想,是我对不起她。”

    我几乎惊叫起来,“这么说,你没有指示神经病..不..江子昂娶芸儿的女儿,然后用感情伤害她,替你报仇。”我一直以为是江秋颜指使他做的。江秋颜得不到幸福,又不能找芸儿一个死人报仇,所以指示神经病用感情伤害她女儿。

    她几乎比我还诧异,“他娶芸儿的女儿?还伤害她?我完全不知情?我已经够对不起她,即使要他娶芸儿的女儿,也只会让他替我照顾她,不会伤害她的。芸儿嫁谁的?她女儿多大。”我的老天,枉我那么看得起他。谁想到,他居然玩那么幼稚的把戏。

    我无力的拍拍脑袋,“这个神经病,他怎么那么幼稚啊?我以为是你指使他做的。”

    江秋颜苦笑,“很多年前,我是经常诅咒芸儿,说我恨她,还说要报复。她死了,我就报复她的子女。可是现在,我只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他混小子大概是以为我一直恨她,所以替我报仇。我六年不曾将见他,怎么可能指使他?”毒害儿童幼小的心灵。

    我深深叹息,“哎,由此可见他心里的恨有多深,那死小子想报复的,不止芸儿的女儿,还有慕容义的女儿吧。”还真是神经病,这么极端方法亏他想得出来。若是没有那三个怪人的压制,估计他现在已经跟恶魔一档次。心理阴影真是太严重,不知道有没有希望医治。

    她抬头,看着屋顶,“芸儿还是嫁了他?芸儿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子,那个卑鄙的混蛋实在配不上她。”

    “同感。”的确配不上。

    “芸儿现在怎么样了?她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芸儿18年前难产死了,至于慕容二小姐和江子昂的婚事...简直就是轰动江湖。咳..听说,那事已经写成书,只要是江湖人,基本上人手一册。”陆记者采访我之后,撰写《明月仙子传》,其中我和神经病的故事一大半。

    “到底有多轰动?慕容二小姐三头六臂?”江秋颜好奇的问,女人都爱八卦的。

    “慕容二小姐一直养在深闺无人识,据说她不懂武功,脾气暴躁,相貌平平,唯一的优点就是会闯祸。江湖中有一位著名的女侠明月仙子,据说她绝世容颜,武功盖世,还是武林第一大帮百晓堂堂主的师姐...”

    “明月仙子?”江秋颜疑惑打量我一眼,“那不是你吗?”

    “咳,听我说,你有更惊讶的。慕容意云原本是普普通通,出嫁徒中,天魔教四大护法之首亲自抢亲。而她却自己承认是他们教主夫人。甚至,还自称已有身孕。从此,江湖慕容意云的名字被大家所熟悉。没过多久,江湖上又传出,先前那位慕容意云是假扮的。据说,真正的慕容姑娘落在天魔教手里,是明月仙子把她救出来的。两人因此结下下缘分,义结金兰。慕容意云终于嫁到江家,但是没有过门就接到一纸休书。慕容意云气不过,到江家门口大喊讨公道。于是,她和江子昂打了百来招,最终输得很惨。那天,大家真正见识了慕容意云,她庸俗不堪,眼瞎腿有疾,而且脾气暴躁到不行,出口全是脏话(嫁人以后,云儿已经收敛很多)。想想,一个女子闹成那样,是不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江秋颜显然听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要说,江子昂休妻的真正理由,那理由只有一个人知道。”

    “谁?”

    “明月仙子。”

    “她?有什么关系。”

    “因为拜堂前一天,明月仙子无意遇到你们那位徒弟。明月仙子骂了他一顿,两人从此结下不解之缘。后来,明月仙子造访江家。以‘秋水’弹出一曲《江湖笑》,从此江子昂为明月倾心。为了明月,他休掉意云。”想到这里,我不禁莞尔,好有意思的游戏。

    “后来呢?”听故事啊。

    “后来,慕容意云离家出走,遇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在她被所有人遗弃的时候,他陪着她,安慰她,照顾她。那个男子是世人眼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在慕容意云眼里,却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在意云面前,他温柔,细心,体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爱上他。”说着,情不自禁露出有个浅笑。

    “这个..和你要说的,有什么干关系?”当然有关系,重点讲神经病后悔。

    “慕容意云离家出走,明月仙子却从此销声匿迹。江子昂一心寻找明月,唯一可能知道她下落的,无非就是慕容意云,他当然首先找慕容意云。慕容意云和那个男子分开了,因为意云有自己的使命。可是,她意外遇上江子昂。江子昂很讨厌这个曾经被他休掉的女子,两人一直不停的吵架,不停的斗嘴,互相看不顺眼。直到有一天,江子昂仇家寻来。慕容意云帮他退敌,他帮意云挡了一刀,两人的关系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天晚上,他们谈了很多,他终于认识到真正的慕容意云。慕容的一切,都是她故意伪装的,真正的她并不是世人眼中那样。从那以后,江子昂开始赞赏意云。”其实那个夜晚很美好。

    江秋颜兴致勃勃地道,“他喜欢上意云?抛弃了明月?而明月又找了意云以前喜欢的男人?”刚才还那么悲伤,现在又是一脸乐观。其实她也可怜,自欺欺人的过了这么多年,习惯了吧?她掩饰着内心的脆弱,把自己伪装得无坚不摧,可是,心里比谁都难受。

    我失笑,“凭什么这样认为?”

    “因为你是明月,如果我没有猜错,那臭小子就是天魔教的教主。”

    “你怎么知道他是?”

    “也许你感觉不到,但是他身上的阴冷,我看得很清楚。”

    我摇摇头,“结局并不如你想的那样,你别忘了,我还说过我叫慕容意云。”

    “你..”她错愕,“你说...你有两个身份。”不算笨,有得救。

    我点头,“没错,后来,江子昂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上慕容意云,在某个时候,还识破我的真实身份。从此以后,对我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无论是哄骗,威胁,替我受伤,什么手段都使出来,要娶我为妻。可是,我心里只有独孤寒,我很爱他,心容不下其他人。百晓堂宴席上,他公开说喜欢我。那时候,全江湖都猜测他和明月仙子是一对。我做了百晓堂堂主之后,真实身份暴露,所有人大跌眼睛。从此,我和他的故事,成了一段传奇。”至于结局,他们应该看到。

    江秋颜叹息,“他有眼不识金香玉,可惜了,你是个了不起的女子。”她猛想起什么,惊讶道,“你是芸儿的女儿?”

    我苦笑,“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怎么说是最好的呢?

    她拍拍我的肩膀,“明月,你是了不起的女子。”我不是,是奇怪的女子。

    我摇头,“不是,若颜才是。她是武林第一美女,是当时十大高手中唯一的女子,是慕容山庄未来的主人。在我没有出现之前,她是武林中最受关注的女子。”她真的好坚强,有机会一定为她和千醉做媒。

    “可惜这个世上还有你。”我的风头的确比她大。

    “不是,即使有我,她也是最璀璨的明珠。你不知道,我的名声是武林中最滥的。最臭的一次.....我和寒还没有成亲,有一次我受伤,他帮我了疗伤,一不小心...有了夫妻之实。第二天,我出现在武林大会现场,裸露的地方全是淤青...”也许数百年后,大家还会记得有个不知廉耻的慕容意云。

    “哈哈...”江秋颜直接很不给面子的笑倒在床上,“你太有意思了,你爹一定气死。”还差那么一点断气。

    “我告诉你啊,我以气他为乐。再告诉你一个有意思的,第二天武林大会,我直接坐到寒身上,公开调情。然后某一天,我去见他故意把痕迹露出来。还有,我们的夫妻剑法。最后,居然和独孤寒一起消失了,他一定气死了。”我说着,不由自主的和她滚在一起。如果说我跟她是姐妹,绝对没有人会怀疑。

    她突然坐起来,。正经地道,“你一定很爱独孤寒吧?”

    我也敛住笑意,“是,爱到可以为他付出生命。”

    “哎,可怜的孩子。”她下意识别过头不看我,“你听说过21年前的独孤家的事情吗?”正题来了,刚才我是玩疯了。

    我一本正经的问她,“你想跟我说什么?”

    她连连叹息,“其实..你知道江湖上为什么说我死了吗?因为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慕容义要杀我。很可笑,当初他的三掌碎心掌居然没有打死我。也许是老天可怜吧,他们三个挖了我的坟墓,救了我。”

    “什么?”有没有搞错。

    江秋颜低头苦笑,“慕容家珍藏天下武学典籍,他们三个以为我的陪葬里面,必然有武功秘籍,所以去掘我的坟墓。他们发现我没有死,把我救了出来。后来,我告诉他们我的遭遇。他们三个帮我把子昂偷出来,一起到这里隐居。虽然没有打死我,却让我足足受一年的折磨,最后是疯子救了我。”好可怜的女人啊,这21年,不知道她怎么过。

    “哎,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神经病从来知道自己家变的罪魁祸首,也难怪有点变态。

    “你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吗?”

    我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无发开口,只能沉默。

    “21年前,武林有四大世家,第一世家慕容家...”好老套的故事,我已经厌烦了。

    我深深呼一口气,“让我来说吧...”

    “慕容义心机够深沉,但他还是失算了很多,也许就是天意吧。他没有算到伊志远会因为心软吧独孤滢带回家抚养,没有算到寒被刺中要害而没有死,更没有算到会有三个疯子去盗你的墓。可惜了,他费尽心思,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江秋颜惊愕的盯着我,“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淡淡看着她,“我是百晓堂的堂主,百晓堂的势力你知道。我接手以后,更是发展神速。我决定跟独孤寒那天开始,就已经开始查当年的事情。除了慕容义之外,我是最了解当年那件事的人。四大世家的恩怨,我完完全全。包括你大哥大嫂死亡的原因,甚至我还知道,他杀无尘大师灭口。至于伊志远怎么死的,我不知道,暂时没有证据是他杀的。爹一直知道我查那件事,后来他主动告诉我的。其实就算他不主动,也明白我迟早查到。”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独孤寒知道吗?”

    “不知道。”我抽一口气,盯住她,“我要你别告诉他。”

    “为什么?”

    “即使现在跟我退隐江湖,他心里最放不下的,依然是仇人。你知道吗?独孤滢也就是当年的小女孩,她喜欢上伊志远的儿子,寒的态度是不准他们在一起。当时我问他,若他们是夫妻他如何,他说休妻。”

    江秋颜瞪着我,那眼睛仿佛在说‘自私的女人’。“所以...为了和他在一起,你...”

    我无力的闭上眼睛,“是的,别鄙视我,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查到蛛丝马迹,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我不想失去他。”

    江秋颜愤恨,吼道,“灭门之仇,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已经在补偿了,如今武林已经是四大世家。如今独孤滢重振独孤家,风头日盛大。说真的,百分之八十是我帮她的。”我那么多钱和人情砸进去,就换她保守一个秘密,够了吧?

    “独孤滢她知道吗?”

    “知道,我告诉她的,但她不会告诉她哥。这个世上,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独孤寒永远不知道。”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过了那么久的逍遥日子,我厌倦了纷争,只想他陪我平静的过一辈子。

    良久,江秋颜轻轻叹息,“天意弄人。”

    “真的是天意弄人。”我和独孤寒,滢儿和庸医,的确是天意。

    江秋颜深深凝视着我,“他很爱你,更相信你,你忍心欺骗他?忍心让他一辈子不知道真相?”

    “欺骗?应该是吧?”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他,让我用一生老赔偿吧。

    “或许你应该选择子昂。”

    “为什么?我爹也是你们家的仇人。”给个理由先。

    “你娘却是我们家的人,虽然她不姓江。子昂他知道你的身份后,还那么爱你,甚至娶你,你说他有多爱你?为了你,他可以放下成见。”神经病确实说过,不迁怒我。

    “我知道他很爱我,说实在的,我也曾经动心过。”

    “子昂和独孤寒哪个更爱你?”

    我低下头,苦笑,“不知道,或许是...江大哥。”至少,他不会因为仇恨而迁怒我。

    “如果独孤寒不要你,我不介意你做江家的媳妇儿。做不了你师傅,至少你要叫我一声姑姑。”江秋颜半开玩笑。我们真是两个疯子,聊来聊去,居然把愁绪抛到脑后。“好啊,别嫌弃我就成。”

    她拉起我的手腕,袖子滑下,露出神经病送是镯子,她用下巴指指,“看见没有,这镯子是江家历代儿媳妇传下的。如今戴在你手上,不知道什么缘故?”

    “啊?你什么时候看见的?”有没有搞错,这么大来头的镯子,神经病他说给就给,偏偏套上去以后,还摘不下来。

    “我早看见,但是我想那小子不会对女人产生兴趣,没有多想。听完你的故事,我明白了,他认定你了。”

    我觉得我应该蹲下捡眼珠子,“认定我了?”

    “是,他外冷内热,一旦认定,不会改变。我现在开始后悔,让你和独孤寒拜堂。”

    我凝视着她,“别插开话题,帮我瞒着寒。”对江秋颜越来越有好感了,跟她结拜是不错的选择。

    她似为难,想别过头。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听门外人冷冰冰地道,“不需要。”话音刚落,门开,一双愤怒,阴冷的眼睛盯着我。

    我身子一晃,不堪打击的合上眼睛,泪水溢满眼眶。真的是天意吗?我已经在尽力阻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慢慢睁开眼睛。一根玉簪,碎着几段。独孤寒手半握,复杂的看着我。簪子碎了,我送他的簪子送了。难道,要我再说一次天意?

    独孤寒握紧拳头,强压着心头的怒气,缓缓道,“为什么要骗我?”

    “我..”我虚心的别过头不敢看他,“你都听到了?”

    他的眸子实在太深,深到我不明白,“全部。”心头涌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

    我抬起沉重的脚步,转身,“既然知道,还要问我。”

    “我不允许你骗我。”每一字,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冰冷到让人打颤。

    一眨眼睛,泪珠滚出来,顺着脸颊滑进嘴里,涩涩的。我用颤抖的声音,故做轻松,“你走吧,我没有资格让你为我放弃仇恨。我已经决定在这里隐居,我是无牵无挂的。”我掐着自己的手指,“我告诉你的故事是真的,或许难以接受吧。不管你信不信,那是真的。”

    时间仿佛停留在这一刻,房间里静得可怕,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喉咙梗住了,无法说话,呼吸是颤抖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救,江秋颜道,“他走了,不去追?”

    我再也无法战站立,弯下双膝,无力的跪在地上。心痛,痛得无法呼吸。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睡在床上。江秋颜和三个老头都在。四双眼睛全盯着我看,脸色十分不好。难得见他们不吵架,简直是奇迹。

    我转眼珠子,“你们干什么?”

    江秋颜抿着嘴,眉头轻皱,“意云,你..怀孕了。”哪个女人不会怀孕,有必要那样吗?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知道,我怀孕了。”

    “你知道?”八只眼睛瞪得很大,仿佛我是怪物。

    我点头,“我早就知道,只是没有说出来。”我天天想睡觉,再加上月事推迟,我已经想到了。只不过没有肯定,更不想说出来。

    “我把那小子抓回来。”穷书生第一个跳出去,酸秀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冲动。”

    “不用了,让他走吧。”我不是笨蛋,三个月前我就已经怀疑他知道什么。我不想他因为我而勉强,这也是我一直不愿意证实自己怀孕的原因。其实从他赶我走那天开始,我心里一直不安,一直怀疑他知道什么。我有预感,他迟早要离开我。所以,在确定恶婆娘是江秋颜以后,我才会做那么蠢的事情。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虽然我一直相信人定胜天,这回也只能认命。

    他明明说无论我是谁,都会爱我。他生气的原因,必然是我欺骗他。被自己枕边人欺骗,是最痛苦的。天做孽由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是不是被急昏头了,居然做那么蠢的事?事到如今,听天由命吧,我认命了。

    酸秀才无奈的摇头,“你疯了吗?”我清醒得很,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清醒。

    我摇头淡淡道,“没有疯,他去干什么我很清楚,更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何必强求,他包容我那么多次,我包容他一次吧。

    疯子也无奈摇头,“媳妇儿,你..好傻。”我是傻,爱上独孤寒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是笨蛋。如果笨蛋可以幸福,就让我继续笨下去。

    我摇头,“我不傻,或许他是不想连累我吧。有江大哥和独孤滢我放心,他们三个联手,一定能报仇。”

    酸秀才不解地道,“说清楚,老头子我笨。”

    江秋颜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你们还不明白吗?21年前杀独孤家的罪魁祸首是慕容义,也就是意云她爹那个混蛋。独孤寒是独孤家的人,刚才我和意云说的话不小心让他听了去,所以...那小子钻进牛角尖。”

    “哦哦,你说的江大哥是我徒弟吧?”酸秀才立刻凑过来,把江秋颜挤在一边,忙问,“你认识他吗?”

    江秋颜拍了酸秀才的肩膀一下,顺便将他拎过去丢在一边,“滚,别吓坏我家媳妇。”江秋颜,谁是你家媳妇?

    穷书生挤挤眼,“你家媳妇?”

    “忘了告诉你们,意云是我们家子昂的心上人。”江秋颜拉起我的手,露出镯子,得意地道,“嘿嘿,看见没有?这个东西是当年大嫂临死前交给我,我又给子昂的,如今戴在她手上。”这并不代表什么啊。

    “哇,你是小江的老婆?我们怎么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好不好?对你好不好?现在他怎么样了?”三个老怪一起过来,江秋颜直接被挤得没有地方。

    棋疯子奸笑,“现在,你可是我们真正的徒弟媳妇了,媳妇茶还没有喝呢。”喝他个大头鬼。

    酸秀才一拍脑袋,错愕道,“完了完了,我们逼意云跟独孤寒拜过堂。”

    “小江要是知道我们把他老婆嫁给别人,以后都不陪我们玩了。”真的些老顽童,尽知道玩。

    江秋颜贼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们告诉子昂她在这里,把他骗回来玩,怎么样啊?”

    我翻翻白眼,“江前辈,我已经嫁为人妻,孩子都有了。”我心情十分低落,被他们一闹,简直哭笑不得。

    “没有关系。”她从桌上拿起一封信刚进我手心,“这个是独孤寒给你的。”她笑那么奸诈。

    “什么?”话音刚落,我手里已经空了,信被穷书生抢过去,笑眯眯的拆开。

    “写什么?”棋疯子也凑过去,恨不得把眼睛贴在上面。

    “我也要看。”酸秀才当然也凑热闹。

    当他们看清楚内容,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到底是什么内容?瞧他们那表情,惊讶的要死。

    我疑惑瞟他们一眼,伸长胳膊将信拉过来,刚看几眼,我说不出话来。滚烫的泪水,滚过来,落在纸上,字迹融化,渐渐模糊。泪水止不住往下掉,视线同样模糊。我将手里的纸片撕碎,使劲抛出去,飘飘洒洒。

    亏江秋颜该笑得出来,她简直没有人性。难道没有寒,我就会嫁给神经病吗?当我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而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我好没有用,不就是离婚,谁怕谁啊,为什么要哭成这样呢。

    是的,他给我的是休书。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慢慢割我的心。他不喜欢我跟着他,我可以等,一生一世都愿意等。我可以在这里隐居,和孩子孩子一起等他。他一天不回来,我就可以告诉自己,他有事情要做。可是,他好残忍,连我最后的希望都要打破。

    江秋颜挥挥手,对三个老头使眼色。三个老头担忧的看我一眼,相继走出去。

    “意云,想哭就哭,别忍着。”江秋颜把我搂住,轻轻拍我的背,“我知道你很难过,想哭就哭,别憋在心里。”

    我咬着牙齿,喉咙梗住,想哭,却哭不出来。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提醒我,不能哭,不能倒下,你还有孩子。

    她轻轻叹息,“意云,哭吧,哭出来会好些。”

    “为--什--么。”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再也忍不住靠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这一刻。即使他离开了,我依然可以笑着活下去。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独孤寒已经融入我的生命,变成我的灵魂。没有了他,我等于失去灵魂。从遇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命运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在乎他。或许是我太自私,自私到不不顾他的感受,一定要把他留在身边,事情才会到今天的地步。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我能怪谁呢?听说流眼泪有益眼睛健康,让我一次性流个够吧。

    在外人面前,我一直都是那么坚强。除了在独孤寒面前,我从来没有哭出,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妈妈死了那么多年,几乎忘记母亲的温暖。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泪水一直往外流,呜咽声在房间里飘荡。若是晚上,或许有人当我是女鬼。用不了多久,恐怕会传出点苍山有女鬼的传说。

    哭得累了,倦了,眼泪干了,心依然疼得厉害。蜷缩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独孤寒的怀抱,是我今生的眷恋。如今,没有了他的胸膛,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我追求。若是没有孩子,我会倒下吧。在幽冥鬼蜮已经呆了四五天,江秋颜对我很好,天天守着我。亲自熬药端汤,变着花样给我做好的,哄我开心。四个疯子很意外的不吵不闹,把精力全花在我身上。疯子采药为我补身子,穷书生和酸秀才打野味,我都快吃成猪了。江秋颜怕我想不开,我走到哪,她跟到哪。久违了20年的亲情,似乎又回到我身边。

    那四个老怪虽然疯子,却很有人情味。生活虽然平淡,却充满欢笑。这样的日子,其实挺好。或许,我会带着还孩子,一辈子住在这里也说不定。对未来,我是越来越迷茫了。一夕之间,我似乎成熟了许多。从一个妻子变成弃妇,从一个姑娘变成母亲。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我一直闷在房里,不愿意出来。直到今天,我想开很多,明白很多。我再这样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又何必要愁眉苦脸呢?只要笑一笑,会发现明天其实很美好。上天让寒离开我,却给我了我一个孩子,一换一吗?

    这里的风景很好,无污染的超级自然景观可以让我忘记烦恼。

    我坐在亭子里,仰望着天空,有说不出的惆怅。一直目空一切的我,终为情苦。他离开我,应该比我更苦吧。那么爱我,又何必伤害呢。夫妻那么久,我始终是不明白他的想法。

    “意云。”江秋颜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回头,淡淡笑道,“姑姑。”她非让我叫她姑姑,拗不过她,姑姑就姑姑吧,又少不了一块肉。

    她转到我前面,将手中的琴放在桌上,“意云,你的琴音是天籁之音,我想听。”

    我点头,“姑姑想听什么?”

    “随便吧。”

    手指按在弦上,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掉在弦上。

    江秋颜按住我的手,“意云,别勉强,我只想你别那么难过。”

    我擦擦眼泪,“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只想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教他武功文学,平平淡淡过一生。什么百晓堂主,什么天下第一,我不做了。为了名利,已经有太多人牺牲,我不想我去争,更不想我的孩子去争。”

    “不去找他吗?”他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我找他有用吗?

    我摇头,“我拖累他很多次,不想再成为他的累赘,更何况我现在有了孩子。或许,他那么做是要保护我。他行事一向怪癖,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想法。”我是在自欺欺人,以我的武功和地位,需要保护吗?他根本不知道我有身孕。

    这三个月来,他对我无尽的宠爱,恐怕是最后的晚餐。也许他早已经计划好要离开我,我的欺骗更如同火上加油。

    “痴心女子。”她抚摸我的头发,眼里无尽怜爱。

    “我是笨。”江湖上谁不知道我脾气糟糕透顶,泼辣得跟母老虎似的,和独孤寒在一起,我却展示出最柔媚的一面。我对任何人都是破口大骂,对他却是撒娇。没有他,我不会知道什么愁绪,不知道什么感情,更不知道什么叫撒娇。

    她故意插开话题,“给我说说若颜的事情吧?”有插开话题的成分,也有她其他目的。

    我勉强一笑,“美女姐姐...呃,因为她是武林第一美女,我就这样叫她的。美女姐姐现在很好,武功很好,也很受尊重。”这就叫好吗?我不知道。

    “她不小了,有没有喜欢的人?”

    “呃,有,那个人就是寒的师弟。”

    她目光闪烁,“给我说说。”

    “其实啊,也没有好说的。我知道并不多,我只知道千醉喜欢她,而她也喜欢他,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分开。至于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我曾经想帮他们,她拒绝了。”我猜测多半是老爹棒打鸳鸯。

    江秋颜有些失望,“终为情苦啊。”

    我微微一笑,“想追求姐姐的人太多了,你放心吧,她会有自己的幸福。”

    她无奈的叹口气,“也许吧。”

    我用眼睛询问,“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出去看她呢?我相信,她很乐意你这个母亲去看她。”自幼丧母,若颜也是可怜的女子。

    “我们四个都是厌倦了江湖纷争,不想再出去。若颜...她有自己的人生,我不需要去干涉。看?有什么用呢?”

    “说实话,我想你出去。慕容义那个伪君子,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应该出去指正他,你是她的妻子,大家会相信的。”我还是有私心,我希望老头身败名裂。那家伙太会伪装,要揭穿他并不容易。江秋颜这个‘妻子’说话,多少有分量吧。

    她无奈的摇头,“没有用的,以他的卑鄙无耻,一定会说我是假扮的。别我忘了,我是21年前就死的人。而且...他是若颜的父亲啊。他要是身败名裂,慕容家会衰落,若颜怎么办?”原来是这样。

    “可是,你放心江大哥一人去报仇吗?”她又不知道还有独孤家兄妹。

    “我知道那个老头戒心强,所以让他忍,等待时机成熟再杀他。”这一忍就是六年啊,看见仇人天天在眼前晃悠,还不能报仇,真是可怜。

    “你要他暗杀,不能明杀?”

    江秋颜惭愧低下头,“我始终是太自私,不忍心慕容家衰落。”可怜天下父母心。

    “恐怕来不及了。”

    “什么?”

    我摇摇头“独孤滢一直在查他的罪证,独孤滢现在一呼百应,为她卖命的人不计其数,又有百晓堂的支持势力庞大,恐怕早已经查到。”独孤滢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莽撞的丫头,我相信她不会轻举妄动。她重建独孤家的目的,恐怕是为了让慕容老头身败名裂。她要她在江湖上有地位,说话有分量。然后再收集各方面证据,使慕容老头没有翻身的余地,一刀杀了多可惜。心思之细秘,我自叹不如。

    她抬头,目光涣散,“天意吧。”

    “就算独孤滢报仇又能怎么样呢?她已经失去了她最想要的。她爱庸医,如果她公开和伊家为敌...”后面的话,我用叹息代替。

    “就如你和独孤寒?”

    “不是,我和独孤寒至少有段快乐的时光,她什么都没有。”她对庸医的感情一直很模糊,她一直以为那是兄妹之情。她知道自己身世那一刻,也是明白自己浓烈感情的瞬间。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更是失去那分感情的时候。最苦的,恐怕还是她。

    “都是那混蛋做的好事。”提起慕容老头,江秋颜恨得咬牙切齿。

    “不提他了,三位叔叔呢?”以后还指望他们照顾我,最好有点礼貌,这叫礼多人不怪。

    江秋颜四处扫了一眼,“不知道,一定是出去了。”事实上他们每天多出去,只有她陪我。

    “姑姑,我和独孤寒赢了灵蛇的,可以给我吗?”我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

    “非要不可?”

    “是啊,我受了内伤,而且我眼睛不好,需要灵蛇。”把心上人送出去才换到的,我当然应该要。

    “你饿不饿?我给你炖汤?”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才刚吃过,你把我当猪。”一高兴就给我做吃的,我的工作就是吃,什么都不让我做,我是猪啊。

    “怀孕的女人比较容易饿。”那是后期,现在才一个多月,什么反应都没有呢。

    “姑姑,才一个多月。”

    “不要别扭,乖乖回去躺着,我给你炖汤。”我躺在床上不说话的时候,他们想尽办法把我哄出来,我出来又要我回去。

    “不要,我看看风景。”

    “回去吧,一直没敢告诉你,你伤心过度,胎儿不稳。所以我们四个才想尽办法,帮你安胎。”

    “....”老天,你夺走了我的丈夫,还不放过我的孩子吗?

    既然有孩子,一向不听话的我只得乖乖躺在床上。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孩子。我手放在小腹上,露出一摸属于慈母的微笑。我已经在幻想他的样子,如果是女孩..跟我一样‘漂亮’...那惨了。是男孩,跟他爹一样冷酷...一辈子娶不到老婆。最好是性格遗传我,样貌遗传他爹,顺便遗传他爹的冷静聪明多才。呃,我的优点还真是少呢。

    实在没有事情做,我又开始折磨那本书。我知道那书是宝贝,一直带在身上。也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我研究了n久,实在是没有结果。再没有结果,我想丢出去。

    “喝汤。”江秋颜贼笑着走进来。

    我坐起身子,苦笑,“不喝可以吗?”

    “这可不是一般的汤,喝了它。”说着不由分说的塞过来。

    我刚要喝,江秋颜忙提住我的衣服,我张张嘴巴要说话,她毫不客气的丢一样东西进我嘴里。我还没有来得及尝味道,被她一拍胸口,居然就这么咽下去。我咳嗽几声,“姑姑,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她笑得十分奸诈,“喝汤。”

    “哦。”我喝一口,“好怪的味道,什么汤啊?”居然有阵药味。

    江秋颜一本正经地道,“喝就是,我不会害你。”

    我刚喝,就听棋疯子大叫着闯进来,“恶婆娘,灵蛇呢?”不是吧?丢了,我怎么办?

    江秋颜咧嘴笑得无赖,指指我,“我做成蛇羹,让她给吃了。”

    我忍不住“啊?”出来,再看看碗,“这是灵蛇?”

    江秋颜无所谓地道,“是,先给你吃的那个是蛇胆,一条蛇都被你给吃了。”那么小,灵蛇有多小?手指头那么大?一百年才那么大,不愧是异类。

    “恶婆娘,你疯了?”疯子十分的指着她。

    江秋颜笑笑,“她嬴了我们,灵蛇已经是她的东西,她吃自己的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妥当。”

    疯子激动的冲过来,看看碗,错愕的看着我。我无辜的点头,“我吃了。”

    疯子突然转向江秋颜,破口大骂,“恶婆娘,你疯了,你知道怎么用吗?你以为什么蛇都可以可以做蛇羹啊?灵蛇身上有巨毒。若要服用,必须用药驱除全部毒性。这几天我喂它好多药,可是毒性依然很强。我打算毒性全部驱除,才给她服用的。”听完这番话,我有一种想揍江秋颜的冲动,她那叫好心办坏事。

    “我看看。”江秋颜立刻冲过来,捏起我的手腕。脸色从凝重变为放松,慢吞吞走回疯子身子,用下巴指指我,“自己去看。”又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尽说瞎话。”

    疯子走过来捏住我的手腕,震撼的看着我,“怎么会这样?”

    我无所谓的笑笑,“我偷吃了唐门的千年冰蟾,百毒不侵。”我也是刚刚想起来,水妩媚曾经说过的。

    疯子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恶婆娘道,“你还不快过来帮忙。”

    “废话,当然是帮她打通穴道。她已经服蛇胆,增加20年功力,当然要帮她压制住体内真气。你想她一时控制不住,走火入魔啊?”

    “我功力被封住了。”

    “没有关系,你吃了蛇胆,无论多重的伤都可以好。你内力不足,我和恶婆娘帮你调息,以免你伤到自己。”看来水妩媚是有几分见识,真让她说对了。

    第三章:事真多啊

    眼睛近视了多少年我不记得了,眼镜伴随我多少年我更不知道。我戴过各式各样的眼镜,突然拿去,还真是不习惯。我原本不敢奢望眼睛真的好,但是在我拿下隐形眼睛,依然看得清楚的时候,我不得不相信,我的眼睛真的好了。吃个蛇胆就好了?实在太神奇,哟是能回现代,我打算养n多条,专业治疗近视。

    我现在很感谢水妩媚,要是没有她,估计我会近视一辈子。

    知道眼睛恢复,第一件事我便是跑到山里大走一圈,享受眼睛复原的乐趣。

    昨天吃了灵蛇,我控制不住内力,真气在体内乱窜。虽然有四个怪人帮忙调息,我还是受内伤。虽然不太严重,也不怎么轻。处于半重不轻的状态,俗称半死不活。有身孕,还受内伤,我只能乖乖躺在床上休息。

    没有事做,我只得研究那本‘无字天书’。不戴眼镜看书的感觉真的好好啊,可惜可惜...是本无字书。我真想管那破书叫爹,研究了快一年,居然没有结果,真是可恶。我什么方法都试过,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显示内容呢?明明知道它是宝贝,可是我渐渐失望了。手里拿着一被秘籍,却无法知道内容,想象一下我有多郁闷。

    “意云,今天好点了吗?”正在研究,江秋颜推门进来。

    我咳嗽两声,“好多了。”前几天可是吐血呢,内伤严重。

    “天气很冷,你的身子还行吗?”她说着,脸上尽是担忧之色。我身子纤细,怀孕的确辛苦。都是那个死男人,让我怀孕又离我。

    “当然可以了,我很好啊。虽然我比较瘦弱,其实体质很棒。”怎么说也是练武之人。

    “哎,那臭小子也真是。”江秋颜连连摇头,“你现在有了身孕,他还那样对你。”

    “也不能怪他了。”我实在找不出怪他的理由。

    她深深凝望我,“你也真是命苦,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笑笑,“能怎么办?就是把孩子生下来。”我摸摸小腹,“最好是女孩子,然后我们一起教她武功,教她读书写字弹琴。反正你们也无聊,多个小孙女不好吗?”要是我们五个一起压榨,一定会把她吓个半死。

    江秋颜深深叹息,“孩子不能没有爹啊。”我又何尝不知呢?

    “有我就够了,而且我在这里不会跑掉,如果他爹要我们,自然会回来的。”我简直就是傻瓜,事到如今,依然抱着幻想。

    她无奈摇头,“不打扰你了,先休息。”

    江秋颜刚把门关上,隐忍许久的眼泪立刻滚出来。孩子不能没有爹,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深刻理解父母亲情的重要。我以前一直在想,应该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绝不能让他跟我一样无法享受亲情,可是我没能做到。能怪谁呢?是我自己自作孽吧。

    我一眨眼,泪珠接二连三的掉出来。泪水掉在书上,我却浑然不知。我咬咬嘴唇,平复情绪。胎教对孩子很重要,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哭。擦干眼泪,挤出一抹微笑。再困难,我也需要活下去不是。

    我动动身子,准备把书收好睡一觉。一低头,我惊讶的张大嘴巴。我赶紧揉揉眼睛,我没有看错吧?我记得我的近视眼已经好了,即使是近视眼,也不会产生这么严重的错觉吧?

    老天,书上居然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我赶紧翻开,除了小字之外还有图画。而在第一页,四个大字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来。那四个字居然是---落花流水。落花流水剑谱,怎么会在慕容家呢?

    我猜想,这本书应该是慕容义从独孤家抢来的。因为研究不出结果,随便丢在藏书楼。还是...他知道这是宝贝,掩人耳目,所以随便丢在那。他随便丢在一堆书籍中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是独孤家的东西。慕容义还真是奸诈,明明得了秘籍,还欺骗别人说不知道在哪。那龙吟呢?是不是也被他得了?

    我当下立刻研究秘籍,果然没有错,真的有八招,男女共用,与师傅教的一模一样。最有威力的是最后一招,一个守,一个攻,简直是天衣无缝。剑法我已经练得相当纯熟,和独孤寒数次联手御敌。我看完招式,很惊喜的发现居然还有轻功配合。在最后,还有讲点穴的。配合上轻功,凤舞剑法果然是厉害得恐怕,怪不得慕容义要抢夺。

    吃了许多珍贵药材,胎儿很稳定。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开始练习书上所记载的轻功。轻功是配合剑法的,我现在剑法纯熟,内力深厚,学的很快,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学完全部过程。师傅没有教过我轻功,我现在拿到他们的武功秘籍,简直就是天意。我还真是佩服师傅,不知道她用什么墨写的,居然用眼泪来显示。要不是我无意哭泣,恐怕永远也找不出关键。若不是我不小心把眼泪掉在上面,我简直想把那破书丢进垃圾堆了。

    从前的我全靠运气,现在的我有武功,有轻功,应该算是名副其实的高手,至少不会再被欺负。(敢欺负你的八百年前就死光了。)

    我身体和情绪好转以后,再也没有人理我,他们四个每天有吵不完的架。其实我很羡慕他们,可以这样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我每天弹弹琴,练练武功,日子也过得十分惬意。有时候和疯子对奕,找穷书生品诗,和酸秀才论画。第一次发现,我学了那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还是有好处。我一向喜欢热闹出风头的,如今才发现,平淡也是一种福分。

    有两个多月的身孕,暂时看不出来。幸亏孩子知道我可怜,也没有怎么折磨我,这里的生活真的很舒适。要是有心爱人,我会更幸福。

    平淡了一个多月后,一纸飞鸽传书彻底打破我平静的生活。那天早上天气很冷,我在谷里练轻功。突然一只鸽子飞过,我一好奇一把抓住。我正准备吃乳鸽,发现鸽子脚上系了一个圆竹桶。我就是再笨蛋,也知道这叫飞鸽传书。一般飞鸽传书只有武林中人才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呢?作为八卦帮的首领,我好奇心很重,于是,我私自打开..而内容居然是.....我倒抽一口凉气,老天,独孤寒是不是疯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这个时辰那四个人不知道死哪去了,应该是到山顶采气。他们四个习惯每天早上都到山上练功,说什么采气。我有身孕,不适宜爬山。我爱这个孩子,绝对容许他有任何闪失,当然不会跟着去凑热闹。

    谷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来不及等他们,留书一封,独自离开幽冥鬼蜮。等到他们又如何,我还是要离开。原本我以为我会在这里过一生,没有想到,我居然还会再次出去。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以坐视不理,既然我知道,一定要干涉。独孤寒报仇心切,我可以理解,却不赞同他残忍的方式。报仇可以,为什么要连累别人呢?虽然早想到他会这么做,可是我还是无法接受。若是我在他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地位的话,他应该会认真考虑我的话。

    神经病的家我是轻车熟路,好歹也差点嫁进去。虽然最后没有嫁成,好歹去过两回。虽然有一回是去找麻烦,结果被轰出来。不提了,过去的就过去,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能找到江家所在。我一出幽冥鬼蜮,立刻往太原去。消失了大半年,本来是应该回明月山庄看看,但是目前十万火急,我立即去跟江家跟独孤滢神经病汇合。谁叫冰块跟疯子一样,非要乱来。那个男人发疯相当恐怖,除了我没有人能制服。呃,现在这情况连我都没有什么把握。

    我隐居那么久,早就已经不知道江湖事。一下山,我立刻把近期的报纸全买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基本上头条都是独孤滢。今天又对这个有恩,前天为那个舍命,真是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唯一肯定的是她的交际手腕,放眼江湖,没有谁是她的敌人。就连她的死敌我爹,也对她赞赏有加。真佩服独孤滢的交际手腕,可以耐着性子,把老爹哄得乖乖的。甚至,老爹要她和美女姐姐结拜。谁不明白老爹的意图,他不过是希望将来他见阎王以后,滢儿能帮帮美女姐姐。还有那个什么飞刀门的张少杰,直接放下门主之尊,天天到独孤家守着。张少杰一直喜欢伊络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把目标转向独孤滢,我还真担心他知道滢儿的身份。

    另外最大的事情,无非是伊络络失踪。庸医差不多把整个江湖翻出来,四大世家外加百晓堂大张旗鼓的乱找。想想还真好笑,江家独孤家,百晓堂明明就知道她是哪,还大张旗鼓。

    据说,庸医在找妹的同时,似乎要结婚了。庸医是没有什么表示,但是顾梦晴赖在伊家不不走。面对记者,她透露近期就要嫁人。听到这个消息,最可怜的是我那小姑子。错了,我已经离婚了,她不是我小姑子。

    独孤寒离开那么久,江湖上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他还真低调,他天下第一重出江湖却不让人知道。经过百晓堂的渲染,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两是夫妻,携手退隐江湖。真是神仙美眷,羡煞旁人。如果我突然挺着大肚子以下堂妇的身份出现,又是新的话题。我已经被休一次,已经做了一次笑柄,再来一次又有什么关系。现在看来,我很惨吧。为了老公和家人闹翻,结果现在怀着身孕又被老公休,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我现在正考虑把我们这段日子的的经历写成,销量肯定火暴,为肚子里的孩子赚些奶粉钱也好。虽然我不缺那钱了,可是谁也不会嫌钱多。

    我一路往江家赶,简直就是受罪。最近几天,似乎有害喜症状,闻到饭味想吐。我已经n天吃水果,人瘦了大圈,我现在这样典型的憔悴怨妇。凤清荷水妩媚要是看我这样,一定会气得把冰块宰了,谁让他虐待我。

    现在我非常的郁闷,因为我几天没有吃饭,现在又是日落西山,疲惫到不行。该死的车夫突然加快车速,弄得我头晕眼花外加干呕。

    我捂着嘴,挑开帘子,气愤地道,“大哥大哥,你再不慢点我揍你。”我已经说了n次,他嘴上答应,速度却丝毫没有慢。

    “姑娘,我已经很慢了。”慢他的大头鬼,我是孕妇。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一堆人随时准备撕了他。

    “去死,哪慢了?我受不了。你慢慢走,我会给你钱的。”我直接丢出一锭银子,该死的车夫,不就是图钱。

    车夫小呵呵的接过,“姑娘,最近不太平。”

    我斜睨他一眼,“到底出什么大事了?”世上还没有我害怕的。

    “没什么,最近镇上来了一伙人,经常有打斗声。江湖中人的事我哪会知道,我只知道能躲就躲。”不就是江湖斗争,应该叫群k吧,我才不怕呢。

    “什么人啊?哪个帮派的?”武林中最有名望的帮派全个我关系不浅,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撒野。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姑娘,过了这片树林,再走3里就在镇子,你忍忍吧。”车夫说完,一勒缰绳,车速又加快。

    “小气。”我皱皱鼻子,放下帘子,跟这个人讲话简直就是浪费我的口水。

    或许是老天不让我清闲,刚走了一段,就听见树林里有打斗的声音,而且十分激烈。打打杀杀,我讨厌的要死。

    车夫压低声音,神秘地道,“姑娘,小心了。”

    “快走,别那么多废话。”我不想搀和江湖恩怨,我早已经退隐了。

    车夫还没有回答,就听有人大声道,“大小姐,你必须跟我们走。”

    一个女声冷冷道,“不去。”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呢?

    又一个懒散的声音道,“大小姐小师妹,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你放心,没有人会伤害你。”

    女子怒道,“你们追了我一个多月,累不累?”

    一人生硬地道,“主上有命,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女子笑得冷冰冰,“他会有那么好心?”

    “大小姐,你套任性了。”

    “恕不奉陪。”那女子娇呵一声,我感觉有脚步声过来,接着,车夫尖叫一声,马车突然挺下来。我一不小心,撞在车厢内壁,手肘又红又肿,我痛到不行,忍不住大叫,“你谁啊?”

    “大小姐。”接着有两人追过来,我现在内力很足,当然能听到脚步声。居我推测,两位都是高手。

    我保持着平衡,护住肚子,那女子突然道,“别跟着我。”

    “不行。”

    “你到底谁啊?你个女强盗,抢我的马车。”要搭顺风车就搭,没有必要把我的车夫丢下去,顺便走那么快。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杀了她。

    她怒道,“闭嘴。”

    “神经病,你干什么?停下来。”

    她冷哼一声,“我杀了你。”话音刚落,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一只玉手捏向我的脖颈。我猛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推开,“太狠了吧?你是强盗啊?”抢了马车还杀人?若是今天遇到大不是我而是个弱女子,早就死了。

    “多嘴。”说着,一只手又捏出来。我干脆拉住她的手,使劲拽进来,哼道,“要打架是吧?”

    “找死。”在光线不明的车厢里,我们两打得热火朝天。

    “你才早死。”我挡去她的招式,同样骂回去。

    “真有两下子。”何止两下子。

    “你是谁?”

    她还来不及回答,就听有人道,“小师妹,别伤人。”马车突然停住,一个人影窜进来,两人战局变成三对打。

    我趁乱点住女子的穴道,还神经病收手,手腕就被捏住,“姑娘,住手。”

    我没好气地道,“你们两什么关系?贼啊,抢我的马车?”

    “五师兄,小师妹,出来吧。”帘子突然被掀开,微弱的光亮照进里。

    “是你?”双重声。我和那女子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指着对方。

    “夫人?”突然窜进来的家伙和掀帘子的家伙也异口同声的叫出来。

    “你们三个在干什么?”我指着捏住我手腕的闪电。

    他忙放开我的手,“夫人恕罪。”

    “呃,夫人。”千醉示意性的拱手。

    我气呼呼地道,“你们三个是不是疯了?在这里打架,还抢我的马车,把我的车夫丢下去。”

    闪电道,“夫人,我等奉命把大小姐带回去。”

    “奉谁的命令?抓回去干什么?”谁吃多了来抓她?难道是...是我老公,不前夫。

    “大师兄。”疾风抓她做什么?

    我翻翻白眼,“大师兄?谁啊?”

    千醉道,“是教主。”

    我无奈地道,“到底是谁?别跟我打哑谜。你们的关系那么复杂,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谁?”按理来说他大师兄应该是疾风,可是...我刚才听千醉叫闪电五师兄...

    穆语心瞥我一眼,一脸不屑,“笨蛋,他们说的是你姘头。”

    “说你个大头鬼,谁是他姘头。”我们是夫妻,谁让她说那么不堪。

    我疑惑道,“你们怎么叫他大师兄?脑子有闹病啊?”他们以前都不会这么叫他的,都是唯唯诺诺的称为主上,或者教主。大师兄?好亲切的称呼。

    闪电楞了楞,“呃,现在二师兄做教主,穆师兄要我们称他为大师兄。”我靠,他什么时候又回去的?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你们应该叫我什么?”

    “大嫂。”异口同声。

    我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大嫂我喜欢。”已经离婚了,哎..

    “大嫂,你怎么会在这里?”闪电疑惑。

    我转转眼珠子,“我..我去游玩。”

    千醉暧昧地道,“大嫂,不去找大师兄?”

    我摇摇头,“算了,你们走吧,别说你们见过我。”都已经离婚了,找他做什么。

    “大嫂?”闪电偷偷观察我的神色。

    我神色黯然,“把语心带回去,别说遇到我。”

    “大嫂,你不是误会什么吧?”千醉道,“大嫂,语心到处找你报复,找不到你到明月山庄去找麻烦,放火烧明月小筑,大师兄怕她伤害你,所以把她带回去管教。”有没有搞错,烧了我的阁楼?

    我瞪她一眼,“穆语心,你烧我家做什么?”真是够卑劣的,居然放火。

    她冷笑,“谁知道你不在明月小筑,算你命大。”

    我翻翻白眼,“拜托,我已经退隐江湖,在山上隐居,怎么可能出现在明月小筑。”真是笨的可以。

    她冷哼,“你和大师兄形影不离,他回云霄谷你会独自在山上吗?你没跟他回去,我当然以为你在明月小筑。”他根本不理解我。

    我想都没有想,努努嘴,“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他了,我们离婚了。”

    “离婚?”真是笨蛋,天才果然是寂寞。

    我咬咬嘴唇,“废话,他休了我。”我扫他们几眼,“以后你们别叫我大嫂了,叫慕容姑娘吧。”

    穆语心幸灾乐祸的笑出来,“活该。”她那么高兴啊?等着替补吗?对不起,她没有那机会。

    千醉皱着鼻子,一脸不相信,“大嫂?”

    “别那么叫我,我虽然很喜欢你们叫我大嫂,但是呢...不知道他发什么疯,非要跟我离婚。”我挥挥手,“你们三要是没事走吧,我还要赶路。”我还有正事要做。

    “大嫂?你说真的?”千醉十分不相信。

    我慢慢抽一口气,点点头,“没错,我们已经离婚。”

    “大嫂..”闪电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忧之色。

    我叹息一声,闭上眼睛,“算了,我现在不想干涉他的事情。从今以后,你们不需要...呃..叫我大嫂。”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捂着嘴干呕。

    闪电道,“大师兄没说。”真有进步,越来越多话。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需要闹得尽人皆知吗?需不需要请百晓堂记者把事情记录下来,印刷成册?”

    “大嫂.....”

    穆语心冷笑,一脸鄙视,“别这么叫她,她不配。”

    千醉瞥她一眼,直接点她哑穴,对我道,“大嫂...”

    “你们三个..唔..”该死,话都没有机会说完。

    闪电低头看着我,“大嫂?你不舒服吗?”

    我抚抚胸口,“没有什么了,孩子不听话。”我就故意说出来给穆语心听,气不死她。

    千醉问得十分惊讶,“你有了?”

    我点点头,“是啊,两个多月,快三月了。”

    闪电忙问,“大师兄知道吗?”他要是知道,事情恐怕不会是这样。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不会抛下我下山。”从前我不想他知道,我不想我们母子成为他的累赘。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必须让他知道。神经病和独孤滢求我帮忙,我当然要见到他。我太了解冰块的性子,他既然已经离开,绝对不会来见我。想让他主动来找我,必须有充足的理由。他可以抛下我一个人,不会连孩子一起抛下吧。他可是很喜欢孩子滴,他巴不得我有。

    千醉沉吟,“五师兄,你带小师妹回去,我护送大嫂。”

    我瞟穆语心一眼,“不用了,我还能保护自己。”今非昔比了,不需要他保护。

    闪电忽略千醉,“大嫂,你去哪?”

    我凄凉一笑,“哎,我能去哪?和老爹闹翻了,老公不要我了,我能去哪?”

    闪电严肃地道,“大嫂,你还有清荷,有百晓堂。”我八百年前就已经不做堂主了,只不过是个挂名的。

    我把头伸出窗外,看看景色,“去去,我做什么堂主,早辞职不干了。我现在要去江家,找江大哥。”除了江家,其他地方恐怕容不下我。

    “大嫂....”

    我挑挑眉,“天快黑了,我很饿,很累。你们三个要怎么办?你们想在这里露宿荒野?”

    “大嫂,前面有镇子,我们到那歇脚。”

    我点点头,“随便,我只想找个地方休息。”

    我吩咐闪电把车夫拣回来,我们四个在车厢内大眼瞪小眼。最最悲惨的是是穆语心,典型的木头。谁让她那么多嘴,活该。

    我似有意无意的道,“闪电,你和清荷怎么样了?”我很关心我的妹妹们。

    提到凤姑娘,闪电咧咧嘴,不满地道,“她不嫁我。”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你真的好直白,你冷冰冰的,看不出...哈哈..”是不是跟冰块学的。

    “大嫂,五师兄赖在百晓堂不肯走,清荷把他赶出来。谁都知道他喜欢凤姑娘,可是凤姑娘...”

    千醉没有八卦完,闪电冷冷插嘴道,“师弟,最近有没有收到若颜姑娘的飞鸽传书。”

    “啊?”我转眼看着千醉,“你和美女姐姐有联系吗?”美女姐姐对感情的态度真是不好,我还以为她和千醉没戏了呢。

    “大嫂,别听他胡说。”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真的。

    我身出手,搂住他们的肩,“两位师弟,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听听,你大嫂我最擅长做媒了。闪电和凤清荷,疾风和凤清竹,烈火和水妩媚,千醉和美女姐姐,啧啧。寒的师弟全娶我干妹妹,哈哈....”我的辈分还是最大,美女姐姐都应该管我叫大嫂。(慕容意云,你已经离婚了。)

    闪电道,“大嫂,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白他一眼,“去你的,我是好心。对了,你们大师兄现在在干什么?”他不是不做教主了吗?跑回去干什么?

    “大师兄在搜集...”千醉忙捂着嘴摇头,“不知道,只不过回去小住而已。”小住?哪不可以住。

    我狐疑的看着他,“是吗?小住?他都已经跟我归隐山林,不做教主,回去找死啊?”我经常忽略已经离婚的事实。

    “大嫂,其实他...”闪电硬生生把后半截话吞了回去。

    我叹息一声,“算了,不为难你们,我知道他回去不会是修身养性,自然有事情要做。”那个人总把我当空气,什么都瞒着我。

    两人同时看看我,垂下头。

    “好了好了,最近神兵山庄天剑山庄有什么动静?”报纸上的消息毕竟是八卦,我要确切的消息。

    千醉抬头,“江湖传言,独孤滢和江子昂...走得很近,两家有意结亲。”独孤滢和神经病?那绝对不可能。他们两走得很近,这我知道。他们两的关系纯粹是合作而已,对付共同的敌人慕容义。要是能来电,n年前就来咯。江湖中人见他们两经常密谋,所以乱七八糟猜测。

    “我是说其他方面,谁说感情了。呃..比如他们查不查21年前的往事,再比如江子昂和我爹的关系如何?四大世家的关系如何?”

    “现在的武林十分平静。”表面上十分平静,谁知道波涛汹涌。两大世家对两大世家,真是好戏。

    “水妩媚呢?”

    “水宫主不断奔波云霄谷明月山庄。”

    我摇摇头,笑道,“算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谈。我只想把事情解决,然后回家生孩子。”顺道搬些财宝回去。

    “大嫂..”

    “闭嘴。”

    吃过晚饭,月亮姐姐已经跟我问好。虽然我很累,但是我决定找小师妹谈谈。我讨厌她,但是我知道她不是真的很坏,只是被宠坏了而已,行为用任性两个字归纳。在我眼里,她就是个小孩子。怎么说她是我老公师傅的养女,看在老公的分上,不想和她闹太僵。她似乎很不得人心,被千醉大哥点了哑穴,又被闪电点得动不了,幸亏我没有下毒手。

    我走进她的房间,她被点得跟木偶一样,睡在床上无法动弹。但是那双眼睛,正展示着不满。

    我懒散坐在床沿,解开她的穴道。我刚手回手,就听一声尖叫,“下堂妇,放开我。”就知道她要奚落我。一个多月来,我连自己都能战胜,坦然的说出自己被休的事,她的几句废话还能伤害得了我吗?

    我瞥她一眼,“你少说废话,我是来跟你和解的,顺便谈谈。”

    她怒气冲冲的看着她,“我不稀罕,要不是你,大师兄不会那么恨我。”是她太过分了好不好。

    “小师妹啊,说话凭良心。”我顺手抄起茶水,捏着她的嘴巴灌进去。

    她挣扎不过,被逼吞下去,目光足以杀人,“你给我吃什么?”

    “我听你声音嘶哑,给你喝水。”我无奈摇摇头,“你以为我干什么?一年以来的逍遥生活早已经消磨尽我的戾气,我不想和当初一样跟你逞口舌之快。你长大了,我已为人妻,为人母,还要跟当初一样吵架吗?我只想找你好好谈谈。”都说孕妇容易怒,我这个孕妇却是成熟了许多。

    她怔了怔,语气稍缓,“你想跟我谈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想跟你谈谈你最近的生活,最近好吗?”我想她不好。

    小师妹没好气的瞪我一眼,“我怎么会好?自从我弄伤你以后,师兄一直不愿意理我。我跑出云霄谷,到处游荡。”我意料之中。

    “不好啊?所以你跑去百晓堂找麻烦。”

    小师妹忿忿道,“可惜没有烧死你。”

    我笑得懒洋洋,“小师妹,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们大媒人。”她要是知道,一定会气得想跳楼。

    “啊?”她白痴的看着我。

    “你用毒针伤了我,他带我到温泉水中逼毒,呃...也就是在那一次,我们才有夫妻之实。在那之前,我们是清白的。也就是在那次以后,我才有了嫁给他的念头。”我说完无辜的眨眨眼睛,纯洁的看着她。

    “你说你是不是我们的大媒人。”我笑得温和,却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的意味。

    她已经满头黑线,眉头皱成一团,正为自己的行为后悔,后悔到不行。

    我敛去笑意,拍拍她的手,“小师妹,有些事情真的是天意,你不必太难过。缘分是天注定的,不必计较。就像我,我和他在一起又怎么样?始终是分开了。”我渐渐垂下眸子,“你从来没有得到过,很可怜。我呢?我得到了,到头来依然是很他分开了。其实,我比你更可怜,我伤得比你深啊。”若是从来没有开始,只会寂寞。浓情过后的冷漠,造成的将是伤痛,

    我看着她,嘴角含笑,十分恬淡。

    她凝视着我,眼睛里慢慢流露出哀伤,“你...很苦吗?”

    我摇头,“苦说不上,心痛吧。为了他,我已经是身败名裂,和家人决裂,但是我不后悔。直到今天,我依然没有后悔。我不怪任何人,只能说天意。”

    她微微动容,片刻掩去动容之色,倔强地道,“你活该。”

    我语重心长地道,“语心,我不想谈谁对谁错的问题,其实我们都没有错。你没有错,你只是爱上不该爱的人。我也没有错,只是得到自己喜欢的人青睐。既然我们都没有错,我们没有对不起对方,为什么要针锋相对呢?你知不知道,你对我的敌意莫名其妙。”能和解最好,其实她也不是很坏。

    “你抢我喜欢的人,就是错了。”明明有动容,却故意逞强,小孩心性。

    “小师妹,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也知道,他喜欢的是我,怎么成我抢你的了?他要是喜欢你,又怎么会被我抢走?”对于感情方面,我自认为的心理专家。

    她一时无语,有意识的别过头。

    “小师妹,其实你明白不是吗?是你在强求。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他幸福的,不是自私的占有,你明白吗?”

    她嘟起嘴,“你得到大师兄的心,当然说风凉话。”

    我失笑,摇摇头,“他已经把我休了,我们现在是陌路人,你想知道他为什么休了我吗?”

    她摇头,我继续道,“因为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与我有那么一丁点关系的事情。其实早在他离开之前,我就知道自己有身孕了,但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我我隐隐感觉到某些东西,不想我和孩子成为他的羁绊。你了解他,若是他知道我有身孕,一定不会丢下我的。我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孩子为名缠着他,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爱他,我想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喜欢他,就因为为他想,甚至爱屋及乌。”我的意思很简单,要她也喜欢我。

    她不情愿的瞥瞥嘴,“你很厉害。”

    “怎么说?”

    “你的嘴巴厉害,说得我好象很自私一样。”她本来就自私..呃..我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语心,我说的是事实。”带那么一点狡辩的成分。

    “你不后悔吗?”她认真地道,“你为大师兄牺牲那么多,他却离开你,你不后悔?”

    我眉眼之间尽是笑意,“要是后悔就不会放任他离开了,我不后悔,一点也不。我说过,他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他一尝多年的夙愿,我高兴。”其实我一点也不高兴。

    她嘀咕道,“原来你也挺好。”我当然好,做记者的嘴巴不利才怪。

    “语心,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寒只是仰慕而不是爱?”我凑过去,鬼鬼的问。就当她是真的爱好了,我就有本事让她以为是仰慕。当初神经病对明月仙子的感情,不就是这样被抹杀的吗?

    “是吗?”她很质疑。

    “你想啊,你大师兄很帅吧?很酷吧?武功又好,又有才学,除了一天到晚冷着脸,什么都好。这么出色的一个男人,一天到晚在你身边晃悠,你没那啥想法就怪了。时间久了,你就以为这样是感情。其实你可以试着目标转移,去看看其他男人的好处。到底是不是感情,你会知道的。”我纯真的利诱着,比珍珠还真。

    小师妹若有所思,疑惑道,“你说得好象有道理。”废话,我这番话是专对青梅竹马的。

    “你可以试着想想,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什么感觉?心痛?”

    “恩。”

    我煞有介事地道,“糟糕了。”

    “怎么了?”她好奇的问。

    “真的不是爱情,真正的爱情你会心酸。你不是真的爱,是嫉妒我。”管他是不是,我就这么说。

    “嫉妒?”她不悦的瞪我一眼。

    “小师妹,你别生气,先听我说说。是..以前他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我突然冒出来,他我呢又是疼爱有加,你当然嫉妒。你不是喜欢他,而是不甘心。不甘心你的宠爱被我抢走,你打算抢回去的时候,就自欺欺人的说这是爱情。”我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膀,“其实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之所以那么大火气,是因为你太漂亮,我..嫉妒....嫉妒是女人的天性,没什么的。”为了开导她,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我腼腆的低下头。“我后来对你下手那么重,也是因为你太漂亮,太有光华,我害怕,不甘心。”

    “你嫉妒我?”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老实的点点头,“那是当然,你那么漂亮,每个人都会动心。说实话,我也喜欢你。但是...喜欢和爱是两码事,你明白吗?”任何时候不能忘记自己的目的,我简直就是奸诈啊。

    她嘴角微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小师妹,其实你很美好,为什么一定要把钻进牛角尖呢?这个世上好男人很多。神经病..不,江子昂不错吧,可是他休了我,后来我直接不鸟他。虽然他用各式各样的方法道歉,我还是不接受。凭良心说,我有点喜欢他,但是我依然断然拒绝了他的道歉和爱意。女人一样要有尊严,爱情更要爱得有尊严。他不稀罕你,有的是人稀罕。以你的容貌人品武功,绝对一堆男人争着要。”说来说去,就是准备卖了她。

    “可以吗?”

    我拍着胸脯道,“当然可以,你看看我,一身傲骨,在江湖上玩得如鱼得水。”我的傲骨八百年前就已经喂狗了。

    “明月仙子是很有气质的女子。”我已经头冒冷汗,我吹牛的功夫果然了得。

    “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要有骨气。他以为他是谁啊,他不稀罕你,自然有其他人稀罕。记住啊,找个比他好的,气死他。你只要有此觉悟,一辈子不会吃男人的亏。你想啊,他找了本姑娘这么厉害的人物,你也应该找个好的。”

    “说得有道理。”

    “对嘛,分析一下现在江湖上还有哪些不错的才俊,给你找个夫婿气到寒吐血。”

    “你们百晓堂应该知道。”

    “对了,我们的青年才俊榜上有位不错的,要不要谈谈?”

    “好啊好啊...名气比你大吧?”

    “当然,人家很厉害的。”

    “大嫂,解了我的穴道,我们谈谈。”

    “没问题。”

    “他是谁啊?”

    “江子昂,才俊榜第二。”

    “有耳闻,听说他...”

    这一谈谈了一个通宵,我故意乱七八糟的和小师妹说了一大堆,骗得她一楞一楞的。从男人说到化妆,说到衣服,说到饮食,说到诗词,能说的都说。聊到天亮,她已经莫名其妙接受我。我其他本事没有,骗人一流。她怎么说都是独孤寒的小师妹,虽然我与独孤寒已经不是夫妻,我依然想和她搞好关系。算是告诉死去的穆先生,我这个媳妇很合格。

    “好了,我想睡一觉,你乖乖休息吧。”我伸个懒腰,“乖乖跟他们回去向你大师兄认错,之后再来找我,我带你去找夫婿。”

    她为难的低下头,“大嫂,我突然不想回去了。你很厉害,我想跟着你。”

    “我哪厉害了?”一般一般。

    “你的见识超乎常人,怪不得大师兄喜欢你。跟着你,能学到很多。”学到恶作剧以及对付男人。

    我摆摆手,“别那么夸我,你应该回去。我知道他抓你其实是想保护你,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很容易闯祸。他那个人就是这样,明明关心,却不明说。你回去,告诉他你长大了,他自然放心。”

    “我会飞鸽传书告诉他我跟你在一起。”

    我白她一眼,“你自己回去,放心,我会帮你留意好男人的。”我有意将她和神经病凑成一对,小师妹这样的性子,应该可以制服神经病。

    “哦。”

    “好了,我先走了。”我打着哈欠,转身朝门口走去。

    “大嫂。”她突然叫住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我懒腰伸了一半,忙回头。

    她惭愧的低着头,“大嫂对不起,我曾经有意破坏你和大师兄的关系。”偷偷看我一眼,生怕我发火。

    我大大咧咧的摆手,“没有关系,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不怪我?”她心虚的问。昨天晚上的努力果真没有白费啊,她居然会有这样的表情。

    “不怪。”

    “好吧,我说实话。那次和你比武输了,我十分不甘心。在伤口上抹一种奇毒,跑到大师兄面前哭诉,让他以为你是心肠歹毒的女人。我还..还装做病得很严重,逼他去找你要解药。”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听不到。

    我笑眯眯的看着她,“我早就知道了,那次他差点把我杀掉。”我又不是笨蛋,随便想想就能明白其中奥妙。我相信独孤寒也一定想明白了,彼此心照不宣。他嘴上不说,其实很关心纵容这个小师妹。

    “你知道?”她错愕。

    我点头,“小把戏,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大师兄也知道,只是不说出来。”别把周围的人都当白痴。

    “对不起,我....”

    我了然一笑,“算是你给我们感情的考验,我虽然很生气他的不信任,不过...算了,原谅你们。”

    “谢谢,我还偷你送他的簪子。”更加心虚。

    “后来不是又被拿回去了吗?”当时很生气,现在气消了。

    “恩。”那双眼睛十分无辜。

    “那你内疚什么?我早已经不计较。别乱想,我去休息一下。”我已经很不耐烦,再废话我揍她。

    “大嫂,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人缘那么好。”我的人缘当然好,黑白两道n多高手全跟我是生死之交。

    我和小师妹的关系在一夜之间变得十分融洽,闪电和千醉大哥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一句话,我的嘴皮子可以把死人说成活的。百晓堂的堂主,果然是名不虚传。

    与他们相处不过一日,又分别了。在我的劝说下,小师妹乖乖回去。但是郑重扬言,日后一定要追随我。我巴不得呢,谁都不知道,我脑子里已经产生一个‘恶毒’的计划。嘿嘿,我是最喜欢做媒,某人又要倒霉了。自己得不到完美的爱情,所以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又赶了几天的路程,离江家越来越近。这天晚上,将近黄昏,我找了家客栈打尖。说是客栈,其实叫...茅屋还差不多。那是一家小村庄客栈,几间房屋。客人少得可怜,除了小二只有三个男人大吃大喝。

    我随便找个偏僻的位置坐下,习惯性地道,“来四样素菜,越清淡越好。”闻到油腻味就想吐,我简直可以变尼姑。

    “姑娘,小店的红烧肉不错,您要不要...”小二一脸谄媚的凑过来。

    “不要,我说了越清淡越好。”我随手丢出一小块银子,“一间上房。”

    服务员拿起碎银子,看我一眼,“好。”他神色鄙夷,明显看不起我。

    当初我和大冰块厉害云霄谷的时候,我拿了几颗夜明珠,顺便偷偷抓几把银票。本姑娘那么有钱,居然敢看不起我。

    不一会,四样小菜上齐。还真是清淡的可以,简直没有油腥,这样也好免得我又吐。

    我刚拿起筷子,抬头就见三张难看的脸,猥琐的看着我。我丢下筷子,道,“几位,干什么?”能干什么,无非就是调戏我。

    “姑娘,你一个人吗?”谁说我是姑娘。

    我瞥他一眼,“是啊,我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太孤单,不如和我们一起?”笑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尝尝菜,“我一个人挺好。”

    “姑娘,这种食物是给狗吃的。”我已经吃了几口,他骂我是狗?不想活了。

    我还来不及发作,又有一人道,“姑娘,不如和我们一起吧,保你们大鱼大肉。”本姑娘我不稀罕,当我什么?无知村妇?

    她说到鱼肉,我立刻想起油腻的东西,胃里酸酸的,捂着嘴干呕。

    “怎么了,我帮你看看。”那家伙说着凑过来,作势要拍我的背。

    “住手。”他还没有来得及碰到我,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

    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去,一个身影站在门口。我忍不住‘啊’了一声,若是我眼睛没有花,他应该是庸医,死庸医跑这种小地方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低着头。

    “你是谁?”差点碰到我那家伙站起来,挑衅的看着他。

    庸医义正词严地道,“欺负良家女子,岂是大丈夫所为。”这个庸医,什么都好,只是太迂腐。

    “小子,不想死的快离开。”他得意地道,“我是唐门的人。”

    我冷笑,“唐门很了不起吗?”说起唐门,我总是想到顾梦晴。

    “小姑娘,你知道唐门是做什么的吗?”他笑眯眯的看着我,以为我不知道。

    我故意天真地道,“不知道,你知道百晓堂是干什么的吗?”

    “当然知道。”还挺骄傲的样子。

    “你们你们知道得罪了百晓堂的慕容堂主有什么后果吗?”说到最后,已经开始冷笑。

    “他是百晓堂堂主?”那疑惑的指着庸医。

    庸医早已经看清楚我的样子,诧异地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盯着我看。

    那人突然大笑,“小姑娘,你不知道吧,百晓堂慕容意云堂主已经退隐江湖,而且慕容意云是女的。”谢谢他的提醒,我想我不会搞错自己的性别。

    我笑笑,“我知道,你看这里有几个女的。”

    “慕容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庸医已经先走出来打招呼。

    我随口道,“我在这里吃饭,这个几个垃圾来捣乱。”淡淡扫过已经在发抖的三个家伙,看着庸医,“你呢,堂堂百草山庄庄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是挂名堂主,他可不是,没有那么多空闲。

    “哎,找络络。”

    那三个家伙已经准备开溜,慢慢移动脚步,我只装做没有看到。

    我似无意地道,“找她?你有没有见过独孤滢?”

    “独孤姑娘曾上敝庄拜访。”可惜啊,人就在眼前,他却天涯追寻。

    我随手拿起三只筷子,将那三人定在原地,得罪了我就想跑?不太可能。

    “是吗?听说,你个姑顾大小姐要成亲了?”都要成亲了,还有空理会我那小姑子。

    他摇头,“不是,顾姑娘的好意我只能心领,我要找络络。”

    我淡淡问,“你喜欢她吗?”

    庸医一楞,“慕容姑娘,你说什么?我和她是兄妹。”他到底知不知道真相。

    我笑笑,“到底是不是你自己知道。”独孤寒能记得21年前的事情,我不相信他会记不得,自己有没有妹妹他清楚得很。

    他皱起眉头,“慕容姑娘什么意思?”

    “自己知道。”我说着站起来,走向那三个调戏我的家伙。

    我朝话最多那个脸上甩了一巴掌,揉揉手肘,“好痛啊,喂,唐门的人很了不起吗?”

    他已经快哭了,要不是被点住,估计已经跪在地上。“穆夫人..对不起,小的有眼无珠。”

    “这样啊。”我再次揉揉手肘,“你们三个在这里喂蚊子,不..已经是冷冻,我现在要去休息了。”

    “慕容..穆夫人,是不是放了他们?”庸医面有难色的替他们求情。

    “小二,我的上房呢?庸医,这种垃圾不能放。”

    小二早就已经躲到柜台后面去,听见我的叫唤,颤抖着走出来,“夫人请。”

    “穆夫人...”

    我的脚步停在楼梯上,回头道,“什么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眼光十分锐利。

    我笑笑,“不知道。”这种话要我怎么说出口?

    第四章:都是失意人

    我猜测庸医一定会来找我,毕竟我刚才说的话模模糊糊。只要他还想找到那个..暧昧不明的情人内兼妹,他就会找我。看在庸医那么关心我小姑子的分上,我已经暗示了很多,至于要不要直接说实情...考虑中。老实说,我很想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我的愿望,可是...我害怕他们也是我和独孤寒的结局。

    “穆夫人...”果然,我刚进房间几分钟,庸医就找上门来了。

    我笑眯眯的打开门,“进来吧。”自己懒散的坐下。

    他瞟了一眼桌上的两杯茶,“夫人有客人?”有,不就是他本人。

    “请坐,特意为你准备的。”早就知道他要来。

    “你知道我回来?”他微微诧异。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知道,只要你想找回妹妹,就会来。”我已经有意无意的暗示了一些东西,他不来才出鬼。

    他迎上我的目光,“夫人,请直言。”直言什么?我怎么知道他要说什么废话。

    我低头笑笑,“你要我直言什么?”

    “夫人知道什么?”不算笨,听懂了我的暗示。

    有意识地把头别开,“你和络络只是兄妹之情?”凭他对她的维护,溺爱,谁相信啊。

    他眼睛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平静地道,“我们本来就只是兄妹。”我虽不是阅人无数,也不是笨蛋,他脸上的异样,难道我会没有看出来吗?

    “是吗?你对她的关心,未免过头了。”我说得很冷淡。

    “我只有一个妹妹,自然偏爱。”别看他一副理所当然,其实心虚得很。

    “是吗?”她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故意喝茶,偷偷看他的神色,“络络告诉我,她对你可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他脸上闪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痛楚,欲言又止。我把茶水送入口中,看着他的下文。

    “长兄如父,或许她很依赖我。”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确定,心事完完全全写在脸上,骗得了谁啊?

    “我听她说...有一回,她掉进池子里,是阁下亲自抱她回去的。”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自己最清楚。

    他的神色更加古怪,我偷笑,“我和络络早已经化干戈为玉帛,关系好得不得了,她什么都跟我说。说什么你们捉迷藏她躲在书房忘记出来啊。又说令堂临死前单独留她,交代遗言等等...”

    “她在哪?”庸医已经完全相信我和独孤滢关系很好,断定我知道她的下落。

    我悠闲的把头转朝一边,当他是空气。

    “夫人,我冒犯了。”他知道自己刚才太着急,生怕我不说。

    “神医啊,你坐下慢慢说,别激动。”庸医,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他不死心的询问,“请问夫人,你是否知道小妹的下落。”我当然知道,全世界都知道。

    “这个不着急,我想你知道,当初我们从阵中走出来以,她独自离开了。到底去哪,没有人知道。她离开是慕容家的家仆为证,我一直躺在床上,你不会以为是我藏起她的吧?”我相信庸医一定查过,也就是当初独孤滢故弄玄虚原因。

    “我知道,那天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她现在名满江湖,可惜他不知道。

    “你对她到底什么感觉,说实话。听好了,实话。无论什么感觉,直说,呃...乱伦也好,给我直说,否则我帮不了你。”我倒要看看庸医对她有没有情。若是他真的有庸医说出来,真的爱到深处,饿可以考虑成全。

    “兄妹之情。”他脸色很难看,似乎在做一个性命悠关的决定。兄妹之情?骗外人还可以,我可是知道全部内幕的。

    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样啊,对不起,我帮不了。”我做出一个手势,“神医,请吧,我要休息。”

    “夫人....”他落寞的转身,突然停住脚步。我刚想坐下,就听他坚决地道,“我喜欢她。”果然果然,这两人果然‘乱伦’。既然郎有情妹义,我这个做大嫂的当然要成全。

    我失笑,“他是你妹妹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乱伦。”

    他笃定地道,“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没有非分之想,只想守护她,看她快乐。”她坚定的神色给我一丝安慰,无论她什么身份,她都会爱她的,是不是?

    “你终身不娶守着她吗?江湖中人会怎么想?你伊神医的名头不要了。”我似嘲笑,又似有深意。

    “只要她快乐。”庸医对她果然是够纵容的。

    “坐吧,我们来谈谈她。”

    “夫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一直都在逼问,不知道那不可能。

    “你说呢?”我丢给他一个安静的笑容。

    “还是..络络跟你说了什么?”他懊恼的低下头,“夫人见笑了。”

    “我没有见笑,爱情是无法控制的。你对她的维护,已经朝出一般的兄妹之爱情,你不知道吗?”爱情没有对错。

    庸医微微诧异,“是不是因为如此,络络...才会选择消失。”他还真敢想。

    我摇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络络真是你妹妹,亲妹妹?”这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21年前的事情?红娘真是难做。

    “夫人的意思是...”庸医茫然,“从我有记忆开始,络络就是我妹妹。”

    “白痴。”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自己多出一个妹妹都不知道。

    庸医苦笑,“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过虚长络络两岁,实在记不得。”呃...忘记调查他的年龄了。

    “我们来谈另外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

    “不知道。”他还是苦笑,“以前不懂得感情,自从梦晴出现以后,我渐渐明白了。”还得谢谢顾大小姐。

    “真有那么爱她?”我简直就是废话,看庸医满世界找她就知道。

    他坚决地道,“是。”刚说完,他惭愧的低下头,不敢看我,尴尬地道,“夫人...实在是....在下实在无地自容。”

    “别在那边谦虚,你敢喜欢她,不敢面对众人吗?”

    “我...”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似笑非笑看着他,“我告诉你,就是络络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会离开。”

    “她喜欢我?”庸医不敢置信,舌头在打结。

    我暧昧的笑着,点点头,“恩,人家喜欢你。”幸亏我知道内幕,否则我也以为这对兄妹不正常,居然互相喜欢。

    “我是她大哥啊。”庸医忍不住惊呼。

    我白他一眼,“她还是你妹妹呢。”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说的是事实,他惭愧低着头,“夫人,我们到底该如何?”

    我继续翻白眼,“我怎么知道?乱伦的是你们两,又不是我。”这段日子,最苦的是独孤滢,我该为她找点利息。

    “夫人,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们?”他简直想找条缝钻进去,难堪到极点。

    “你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她到底是谁,无论你们上一辈有什么恩怨。你都会好好对她,包容她,照顾她,理解她,永远陪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还有,发誓这辈子不再对别的女人有感觉,眼里只有她一个。”

    “穆夫人..我们上一辈人?”他不解的看着我。

    “随便你要怎么样,不愿意拉倒。”他不是笨蛋,从我的话里应该可以听出端倪。我已经很明白的说他们不亲兄妹,他还要怎么样。

    他听完我的话,立刻跪在地上,“伊煜城对天起誓,此生绝不负络络。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她到底是谁,无论我们上一辈有什么恩怨。我都会好好对她,包容她,照顾她,理解她,永远陪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伊煜城此生只有她一,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若违此誓...”他说那么坚决,某些话就免了吧。

    我斜睨他一眼,“好了,太毒的就别说,起来吧。”

    “穆夫人,现在可以...”

    “独孤夫人。”我立刻打断他的话,他对独孤滢的真心我看到了,我可以告诉他真相。虽然我自己没有幸福,可是衷心希望他们幸福。

    “独孤夫人?”他疑惑。

    “没错,以后就那么叫我,我老公..我夫婿复姓独孤。呃,算了,以后叫大嫂。”我暧昧一笑,“妹夫,叫声大嫂。”

    “大嫂?请夫人说清楚。”

    我摇头晃脑,“谁叫长嫂如母呢,我小姑子的婚事我当然得做主。现在,是说说21年前那件事的时候了。”咳,我已经不是她大嫂了。

    “独孤夫人?小姑子。”庸医大惊,“你说络络...是独孤姑娘?”不算笨蛋,还有得救,最起码听懂我的暗示。

    我慢吞吞的点头,“你不算笨。”伊络络刚失踪,独孤滢立刻出现。加上我的暗示,只要不是笨蛋随便想想就能明白。

    “怎么可能?”他根本不相信。

    “为什么不可能?”我微笑看着他。

    “独孤姑娘武功高强,冷静睿智,络络...只是个小女孩。”

    我慢悠悠看他一眼,“小女孩也会变的。”她的变化真的太多,怪不得他认不出来。

    “夫人,请讲你的故事吧。”果然是神医,很快明白我的用意。

    “最好承受住打击,因为...不是我的故事,是21年前四大世家的故事...这事跟你爹也有关系,话说21年前...”我不徐不疾,将21年前的故事娓娓道来。我一直在讲那个故事,都不知道自己讲了几次。

    从我提起那个故事开始,庸医神色开始浓凝重。

    故事讲完了,我悠闲的坐在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闷声道,“络络就是21年前的那个小女孩?而我爹,就是其中一人。”别那么痛苦,那件事对我造成的影响是最大的。

    我嘴角依然上翘,笑得十分温和,“没错。”我的表情早就已经用光了,现在只想笑。在寒离开我以后,在那一个月的时间,我哭过,伤心过,绝望过,耗尽所有的情绪。哭着要过一天,笑着也要过一天,我为什么不笑着过?

    “她什么时候知道真相?”他满头黑线。

    “你以为独孤滢真有那么大本事白手起家吗?没有我以及百晓堂的鼎立支持,她不可能有今天是地位。”我说得十分缓慢。我的激情和情绪一样,造就消失殆尽了。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询问,自言自语。

    “我当然知道,因为是我说漏嘴,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自称独孤夫人,难道...”这个男人不笨,从他询问的目光,可以猜测出他的问题。在‘故事’里,我没有明确说那个男孩到底怎么样。

    我还是慢慢点头,“没错。”

    庸医苦笑,“想不到啊,事情居然会是这样。”他想不到的多了。

    我深深叹口气,“哎,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

    “除了我爹,另外三个是....”

    “我爹。”

    我明显听到他吃惊的呼声,慕容义那个伪君子,装得真够像。

    “别那么大惊小怪,我爹是首脑,还有你爹,前少林方丈无尘大师,曾经的天下第一刀柴岩。”我说着神色黯然。

    “你们想怎么样?”看得出他担心他爹的名声。

    “我也不知道,独孤滢和江子昂要让慕容义身败名裂,独孤寒要杀慕容家全家。呃..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无论怎么样,21年前的事情都会尽人皆知。”现在有好戏看了,那三个人不团结。而我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独孤夫人,我爹已经去世,我希望...”他话说一半,我知道某些东西很难说出口。

    “你爹生前是人人敬重的大侠,外加神医,既然已经死了,让他们放过他?”我说放就放吗?

    他沉默良久,最终艰难的点头。

    “你别忘了,我连我爹都顾不了,还顾你爹啊?”本来也没有打算顾,可是...美女姐姐怎么办?

    “独孤寒和江大哥都那么爱你,络络敬重你,你的话或许管用。”能管什么用?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没有资格说话。

    “没有用的,因为这事,我已经被独孤寒休了。”

    他震惊,不知道该说什么。

    “妹夫,我是看你真的很爱滢儿,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你别插手,而且你没有插手的余地。江大哥,独孤滢,独孤寒和百晓堂到底有多大的势力你清楚。你一个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我不是威胁,是说真的。我告诉他,完全是相信他的人品。

    他深思的看着我,“我知道改变不了什么,你能看着慕容先生身败名裂吗?”

    我凝起眉,冷冷道,“我能怎么办?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他们四个当年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后果。”他们几个跟我又没有关系,我凭什么为他们担心。

    庸医苦笑,“恐怕会掀起一场风波。”武林盟主的丑事,尤其是和宝物有关,当然会掀起风波。

    我调侃道,“我发现你不是很担心,我以为你会激动到失控。”这种情况下开玩笑,太不合时宜。

    “神医?百草山庄庄主?”他摆摆手,“我累了,不想再要这些东西。失去滢儿的这些日子,我彻底知道什么叫感情。没有她,即使我是天下第一,又有什么意义?我不想和她为敌。我爹对不起独孤家,若他们兄妹要报仇,我无话可说。”他看着我,“独孤夫人,听是失意人,陪我喝一杯如何?”以前没有跟他深谈,现在才发现,他是个不错的人。

    “喝酒可以,你和滢儿到底打算如何?”我认真的看着他,收起懒散的笑容。

    “你和独孤寒呢?”第一次发现庸医很聪明。

    “告诉你一个事实,独孤寒原本要杀你全家报仇,是滢儿阻止的。他对我用情很深,全江湖都知道。独孤滢对你用情深,只有我知道。但是,她对你的情,或许不比他哥对我的少。”庸医啊庸医,你怎么那么笨呢?我都敢嫁独孤寒,他不敢要独孤滢吗?

    “她能谅解我吗?”他苦笑,“若是能,又何必躲着不见我。”

    我手掌撑在额头上,微微叹气。庸医和我,还真是一路人。说来说去,都怪21年前的那四个疯子,四个垃圾,四个败类,人渣....

    “夫人,喝一杯如何?”他又补上一句,“都是失意人。”

    我点头,“好,都是失意人。”

    让小二拿了几坛酒进来,并没有任何下酒菜。我们是喝酒,单纯的喝酒。

    “独孤夫人,在下很喜欢你的《江湖笑》。”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醉了,他突然说一句话,听得我很糊涂。

    我吃吃一笑,“是吗?你是第一个听到我唱那曲子的人。”

    “独孤夫人,因为一曲《江湖笑》,我知道你不是平常人。对不起,我害了你。”他不断的喝酒,头已经慢慢垂下。

    我打酒了个嗝,“什么对不起我,没有啊?”我们之间的交情并不深。

    “你忘记了吗?我见过你的真面目,知道你很美。听过你的词曲,知道你很有才。但是我任滢儿在江大哥面前诋毁你,任全江湖的人看不起你,我一直很内疚。”

    我眼睛半睁半闭,“我知道,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幸亏他没有说,要是说了,我的戏怎么演。

    “滢儿很喜欢江大哥,我自私的任他误会你,讨厌你...其实,从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女子。其实...我乍见你的时候,很惊艳,甚至对你动心。后来知道你心里只有穆寒,只能祝福你。”

    “呃,对不起,我不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呢?就因为那天晚上的一眼吗?对了,你喜欢滢儿的。”

    “滢儿是谁?我是喜欢有些络络,那时候我以为那是兄妹之间的喜欢。慕容姑娘,你真的太好。谁能娶到你,是莫大的福分。”

    “别那么说,我其实很差。你不用觉得对不起,要不是你的隐瞒,我也无法继续乔装明月仙子。”

    “我知道你是明月仙子,正因为如此,我更加不说你的真实面目。”

    我随手将酒坛丢出去,“你怎么知道?”

    “你的琴声我认识,你在江大哥书房唱曲的时候我正好路过,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明月仙子。”

    “谢谢你为我隐瞒。”

    “不用...”

    那天晚上,月下,两个因为同一件事情而烦恼的人,醉了。说得好,都是失意人,都是因为一个情字而失意。

    爱了,痛了,伤了,醉了。那天晚上,第一次喝那么多酒,第一次喝那么醉。两个失意的人,烂醉如泥,倒在房间里不省人事。幸亏我是已婚,而且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否则我们惨了。我醒来已经是日上三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完全不记得。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已经放下不少。第一次发现,其实他人品不错。这日中午,我们分道扬镳。他没有说要去哪,绝对不是去找滢儿。滢儿现在在江家等我,若是要去就不必分道扬镳了。得知事情的真相,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打击。初知道真相的时候,我何尝没有受到打击呢?罢了罢了,一切一切自然有定数。

    与庸医分道扬镳以后,我直赶江家。路上浪费不少时日,这事得赶快办才行。知道我怀孕,知道我人在哪?他会来找我吗?多少个黑夜,我仿佛看见一双冷绝的眸子,在诉说我对他的欺骗,诉说他的绝情。

    江家人是有点狗眼看人低,可是这回没有为难我。我说我找他们庄主,立刻有仆人将我带到大厅等候。据说,他们庄主正陪着独孤姑娘。以前我会以为他们两有什么,现在我就是白痴,也不会这种想法。

    我翘着腿坐在凳子上,刚端起茶水,就听有人道,“意云。”熟悉的声音,搅乱我心,我手一松,滚烫的茶水全洒出来。杯子在空中翻几个筋斗,最终落地开花。我怔了怔,杯子碎的声音,立刻将我拉回现实。

    “江大哥。”我定定神,坦然面对他。

    他赶紧跑过来拉起我的手,“伤到没有?”我将手抽出来,“谢谢,没有伤到。”

    他神色落寞,“我宁愿你叫我神经病,跟我吵架拌嘴,也不希望你跟我如此生疏。”以前的我们典型欢喜冤家,现在的我们客气得陌生。

    我淡淡一笑,“江大哥,我已经嫁为人妻,将为人母,怎么能向以前一样胡闹呢?以前是我不好,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我故意咬重‘已为人妻’,‘将为人母’,我要告诉他,无论他多爱我,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

    “到里面去说吧,滢儿在里面等你。”

    “恩。”我故意走在前面,不看他的脸色。江大哥啊,你对不起我,我也负了你,我们之间到底是谁负了谁?或许,我们都负了对方吧。若论对错,还真是说不清。

    “你打算如何?”我低着头,沉闷开口。

    他回头看看我,我故意把头别开,“你说什么?”

    “我说,你和滢儿打算怎么报仇?这段日子你们应该谈了很多吧,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一切。”

    “你希望我如何对待你爹?”他故意说重‘你爹’两字。他是在顾及我的感受吗?

    “我随便你。”又不是我爹,杀人偿命。

    “当年的事情他做得太绝,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死光。除了杀他,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若是有人证物证,他会让他身败名裂是不是?

    “是吗?那你找我干什么?杀他?独孤寒一个就够了,再有你们两帮忙,完全可以。”

    他神色凝重,“你知道的,不能这样。除了罪魁祸首,其他人是无辜的。你能忍心他杀了其他人,包括你姐姐。”

    “我也没有把握能说服他,你知道,那个人发疯的时候特别恐怖。”

    “我知道,所以才让你来。既然已经下战帖,他不会收回。这个世上,只有你能让他破例。”他为我破例很多次,偏偏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

    “我知道,就因为这样,你才会给我飞鸽传书。”很凑巧,当时我随手抓到那只鸽子原本就是给我的。独孤寒给慕容老头挑战书,于三月十二私下比武。如果寒输了,他的命给慕容老头,如果慕容老头输了,慕容山庄所有人命归他。这种挑战简直就是荒唐,独孤寒也太会做生意了吧。他一条命,人家百年基业加n条命。在下挑战书时候,他还附一封信,明确交代出,若不是慕容老头是我爹,他会上门直接杀光。看在慕容老头养我18年的分上,给他一次机会。老头脑子精明的得很,看到挑战书就会明白怎么回事的。他绝对不敢公开,更不敢找人帮忙,当年的事情一直是他的心病。他堂堂一大侠,丢不起那个人。

    独孤寒脑子有毛病,我说了我根本就不是慕容老头的女儿,他居然为我手下留情,离谱的还私下解决。我相信赢的会是他,到时候他光明正大杀光慕容家全家,武林人士会怎么看他?谁相信那个鬼协议?为了我,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累赘,经常连累他。他就是弄得慕容老头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我也不会有意见,杀了他我不会责怪他一句。我气他又为我莫名其妙手下留情,更气他迁怒无辜。直接杀了慕容义多方便,他偏偏要人家全家的命。夫妻那么久,我越来越不明白他。如果他真是要杀慕容山庄所有人,又何必在四五个月前丢出一封信?那不是等着人跑光吗?如果他不想杀那么多人,只要罪魁祸首,他费那么大力气做什么?他到底在是玩什么游戏?

    刚接神经病飞鸽传书的时候,我是很郁闷,仔细一想,立刻发现其中有问题。我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想杀人。作为这挑战书事件的少数知情人,神经病和独孤滢不好好用脑子,急急忙忙把我从深山里挖出来。我并不反对他们把我挖出来,至少我想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既然猜不到,不如当面问。他可以不要我,不会不要孩子吧,我现在守株待兔等着相见的时刻。

    神经病有意无意看看我,“你不打算阻止?”

    “你们太不了解他了。”这个世上最了解独孤寒的人我也不过知道那么一点他的心思,旁人又怎么会知道?

    “此话怎讲?”

    我凄凉一笑,“他一向不喜欢麻烦,从来不多话,不做多余的事情。他真的想杀慕容山庄所有人,会直接杀上门去。即使他想比武,也会直接去,然后说出协议,挑战书这种麻烦的东西他不屑用。他这样做,分明是给慕容山庄的所有人一个机会。”那次在树林,他给我吃蛇胆,居然说怕麻烦。试问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做那种无用的事。想起昔日的甜蜜,已恍如隔世。

    神经病走上来与我并肩,并观察我的神色,“他到底在做什么?”我怎么知道?

    我翻翻白眼,“我不知道,他又没有告诉我。”

    “这个世上,你是唯一能让他开口实话的人。”别说那么诚恳,他经常欺骗我。

    我没有好气地道,“你这叫什么话,难道他经常说谎话吗?”

    “呃,不是那个意思。你是唯一能让他说出自己想法的人。”

    我丢给他几个大白眼,没有回答。

    穿过走廊,已到后面的园,我刚提起裙子打算上台阶,他忙扶着我,“小心。”他一手扶着我的腰,一手扶着胳膊,姿势相当暧昧。

    “我有那么脆弱吗?”我简直是哭笑不得,不就是上台阶而已。

    神经病在我不友善的目光中放开我,“小心动了胎气。”

    “谢谢。”他爹不关心,让一个外人来关心。

    “几个月了?”

    “三个多月,我身子弱,还没有见肚子。”我那是心情压抑。

    “你瘦了很多。”神经病突然停住脚步,双手锁住我的肩膀,迎着我的目光,“我知道你不开心是不是?”

    我心虚的别过头,“没有啊,我很开心。”

    “开心吗?你骗不了我。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慕容意云,你变了太多太多。你的眼神是空洞的,你已经没有心了。”

    “不要说了。”我慌乱的躲避他的目光。

    “意云,你和独孤寒到底怎么了?”他又开始逼我,何必呢。

    我故意潇洒一笑,“没有啊,我们很好。”

    我的目光顺着我的目光走,死死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好吗?你欺骗不了我。你变得太多,你不像慕容意云。你心死了,是不是?”

    “你认为我应该是什么样?像泼妇一样破口大骂,再像孩子一样做幼稚的事情。人都是会变的,这半年开,他给了我宁静的生活。那分宁静和他的爱洗去我在自卑,我恢复正常不可以吗?过去那么多年,我一直有心理阴影,现在那些阴影已经除去,所以我恢复了本来面目,不好吗?””

    他激动的摇晃着我的身子,“这是你吗?变得太安静就不是你了。以你的性子,无论经过多少年,都不可能会变成这样。除非你受了打击,你心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去照照镜子。”我心中一凛,我有那么憔悴吗?

    我别过头,眼泪一滴一滴掉出来,紧紧咬和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泣声。

    “意云,到底发生什么事,告诉我,我们还是朋友。”他抬手拭去我的眼泪。

    我依旧死死咬着嘴唇,痛苦的闭上眼睛,“你早应该想到的,他知道真相马,所以...离开我了。”

    神经病并没有太意外,“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可以猜到。他不可能单独丢下你,你更不可能离开他。”

    “你们见过面吗?”我睁大眼睛,任眼泪滚出来。

    “见过。”他神色凝重,“他只是说不让我和滢儿插手报仇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至于他给你爹挑战书的事情,是凤姑娘从闪电那无意听到,告诉独孤姑娘的。”那个男人就是那样,什么都闷在心里,把自己亲妹妹也当外人。

    “天性如此,除了,我估计他不会跟谁讲三句以后废话。”幸亏他总是破例,否则我不知道怎么跟他生活在一起。

    “他离开你,那孩子怎么办?”神经病很成功的不准我插开话题。

    “我自己养,反正我已经被你休过一次,不在乎被他休一次。”心里酸酸的,眼泪忍不住涌出来。

    “意云,想哭就哭,不必伪装。”他怜惜的为我擦眼泪,拍拍肩膀安慰。

    我强笑道,“我没有伪装,我根本不难过。”

    他叹息一声,“你还是那么倔强,你身子不好,先去休息吧,其他事明天再说。”

    “恩。”我双手捂着嘴,眨眨眼睛。

    “意云,别忍着,别憋坏了自己。”

    “好..啊..”我背着她,喉咙似乎被堵住,说不出话来。所有的痛苦,所有的酸楚,在隐忍多日后,在瞬间爆发。我一回头,靠在神经病肩膀上,放声大哭。我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心痛,此刻才发现痛得得厉害。无论我怎么欺骗自己,无论我再怎么刻意不去想,不去在乎,痛了就是痛了。爱得那么深,才会痛得那么深,老天,为什么要我爱上他?

    “没事的。”神经病把我揽在怀中,轻声安慰。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把内心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已经压抑太久了,所有的痛楚心酸全部化为泪水。哭声震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老娘。其实我娘早在n年前就死了,我爹不值得我哭。

    我哭了很久,从放声大哭变成轻声啜泣,声音嘶哑。神经病让我靠了大半天,不时出言安慰。心累了,身也累了,靠在神经病怀中睡去。在和周公约会前一刻,我在考虑我是不是嫁错人了。如果我当初嫁的是神经病,也许没有那么难过。我甚至在想,如果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神经病会是好的人选。至少他爱我,也会爱孩子。

    宣泄过后,睡得很沉。多少个晚上,我对月到天明,多少个晚上,我捂着被子哭泣,好久不曾睡这么安稳。梦中,有人抱着,安慰我,保护我。第一次发现,受人保护真的很好。

    终于,一股巨大的力量让我醒过来。一睁眼,我看到的是带着微笑的神经病。他坐在床沿看着我,笑得很满足。认识他那么久,第一次见他这么笑。

    我抬起眼睛看着他,“你怎么了?”没有发烧吧?我想伸手去试试他额头的温度。

    他满足的笑转变为温和,帮我拉拉被子,“没有,你再睡会吧。”

    “我睡了多久?”只要我不是笨蛋就知道现在是大半夜。

    “没多久,你激动过度,动了胎气,应该要好好休息。”

    “没事吧?我说孩子。”孩子千万不能有事。

    他摇摇头,“没事,好好休息。你身子太虚,应该补补,饿不饿?”

    “不饿。”哭太多了,不想吃东西。

    “你吃点吧,这样下去会受不了的。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总要继续活下去。”神经病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独孤滢已经推门进来。她依然一身黑衣,黑纱覆面,这造型我永远记得。

    “滢儿。”我淡淡看她一眼。

    “大嫂,如果不想吃喝点汤吧。是江大哥特地吩咐为你炖的,别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她语气软绵绵的,很懒散。她跟我一样,都是生无可恋的人。

    “好。”我不想活,孩子还要活呢,我可不想孩子生下来又瘦又小。

    神经病亲自端起来,送到我嘴边。我一楞,“不用吧,我自己来。”

    “我喂你。”他不容置疑的说。

    好吧,喂就喂,又少不了一块肉。独孤滢在一边看着,神色凄凉,满是羡慕。

    “滢儿,我们谈谈。”我推开神经病的手,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她除下面纱,笑道,“大嫂要跟我说什么?”

    “不要你们叫我。”

    她含笑摇头,“你永远都是,大哥不懂得珍惜而已。”独孤寒是师弟师妹,包括亲妹妹都认我,只有他不认而已,有眼不识金香玉。

    她继而对神经病道,“江大哥,你先出去吧。”

    神经病点头出去,顺便关上门。

    “大嫂。”她看着我,等待下文。

    我抚上她的面容,如此清雅秀丽的容颜,堂堂武林第二美人,却天天这副打扮,藏起绝世容颜,她是何苦呢。“何苦呢。”我轻叹。

    “既然已经选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我故做轻松,“我现在很好,有大嫂的帮忙,我有了今天的江湖地位。我得到我想要的,并不觉得遗憾。”

    我拉着她的手,轻轻拍,“那些真是你想要的吗?”她的手粗糙了许多,是我的错觉吗?

    “当然是,为父母报仇,重振独孤家,都是我要的。大嫂,谢谢你帮我。”我只不过是动用人情而已,真正努力的是她啊。一个女孩子掌管那么大家业,好难啊。

    我‘无意’低喃,“我碰到你大哥,是以前是大哥。”

    她笑容一僵,眼睛里闪出一抹忧伤,随后冷冰冰道,“不关我的事,我恨不得杀他泄恨。”

    “那你大哥也恨不得杀我泄恨,应该是你们兄妹和神经病都想杀我。”叫习惯,无法改口。

    她惊叫起来,“怎么会,大哥那么爱你。无论怎么样,他不会伤害你。或许..他离开你是有原因的。”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不就对,既然爱那么深,怎么会舍得恨?”

    独孤滢立刻垂头丧气,“大嫂,你逗我。”

    “不是逗你,而是事实。”我敛住笑容,认真地道,“我见过他了,我们谈了很多。在我的逼问下,他承认他很喜欢你,是男女之情。”

    “是吗?”她低喃,看不出是兴奋还是失落。但是,她突然惊叫,“那...你有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

    我无辜的眨眨眼睛,“我说了,全部说了,包括21年前的事情。”妹妹啊,能做的大嫂都做了,剩下看你的。

    “你怎么可以...”她脸色难道到极点。

    我又恢复原来的样子,摆摆手,“滢儿,有些东西别错过了。我觉得你们真的好麻烦,杀你们全家的是他爹,又不是他,你为什么要迁怒他?两情相悦就应该在一起,其他东西该抛的抛。你看看我,当初喜欢上你大哥,我才不管他是谁,非他不嫁。当初你们那么排斥他,我一样嫁他。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跟任何人没有关系,尤其是死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要钻进牛角尖。”这么说好象很不道德,但是...我不太会说话。总的来说,我就一没有教养的野丫头。

    滢儿垂下头,若有所思,“大哥呢?他.....”

    我无所谓地道,“那人就一古董,你别理他。你当他是空气,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若是她大哥那么开明,我就不会痛苦。

    “你们...”

    “现在说你,怎么又说回我们了。虽然你大哥跟我离婚,不,是休了我,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始终叫你一声姑姑。”我手搭上她的肩膀,“努力吧,好不好?答应我,给彼此一个机会?你要你肯敞开心扉,这个世界会变得很不一样。你为独孤家做的,已经够多了,你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她动心了。

    “你为独孤家做得够多了,你知道你大哥江湖名声超级滥,他那人又喜欢自由。神兵山庄当然交给你了,独孤家当然由你继续振兴,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很不容易。有个人帮你也好啊,庸医真的不错。”独孤滢一直以为自己愧对祖先,消除她的‘罪恶’感就等于改造成功一半。

    她喃喃道,“可以吗?”

    “可以的,你应该试着接纳一切,抛开一切。好了,你先去吧,好好想想。”

    看着她的背影,我知道今天晚上她注定无眠了。她无眠,我又何尝睡得安稳。我打开窗户,月光撒了一地。都说一颗星星代表一个人,不知道哪颗才是他?我手抚着小腹,喃喃道,“孩子,你知道你爹在哪?他会不会来找我们吗?”

    半个月过去了,我过着强颜欢笑,行尸走肉的生活。神经病对我的深情,我只能用感动二字形容,再无其他。我知道他爱我,可我的爱已经给了别人。我只有一颗心,心里只能容纳一个男人。我一直在等,好希望他来来找我。即使不能挽回什么,我只希望再见他一面。我断定闪电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我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他为什么还是不见我呢?

    我是算准了时间,如果闪电飞鸽传书他应该和我一起到达江家的。如果是亲口告诉他,他也在几天前应该到。可是,我相信闪电是用飞鸽传书的。我带着希望期盼他到来,迎来的却失望。我总是告诉自己,他不会抛下我和孩子,我总是坚信他深爱我。在如此坚持了半个月,我真的失望了。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之间一点挽回余地都没有。明明是爱着对方,何必搞那么痛苦?他反常的行为,把我弄得云里雾里。他到底在干什么?我为什么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若说他对我真的无情,又何必处处顾及我?为我打破他的规矩。若是有情,我们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好深沉的男人,我要花多久,才能了解他?我还有没有那几机会去了解他?

    夜凉如水,我仅着单衣,坐在池子边。

    “大嫂。”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掌挥过去。半夜三更,她一身黑衣,我以为见鬼。

    独孤滢忙躲开,“大嫂,你干什么?”

    我赶紧收招,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自然反映。”不知道怎么的,条件反射的出手。

    她调侃道,“大嫂的身手还是那么利落。”在我的陪伴下,滢儿果然是开朗了不少。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生带亲和力的人,能在不经意间融入别人的心里。可是我不在乎能不能融化别人,只在乎他一人啊。

    我打趣道,“一般,身子笨重了,再过一段日子,需要你保护我。”已经四个月,肚子现行,再过几天真的不能动武。

    滢儿骄傲地道,“怕什么?你和我大哥天下第一,有他在,谁敢动你。”

    “你大哥?他早就忘了我的存在,怎么会保护我呢?”我摸摸肚子,露出一抹属于母亲的微笑。

    独孤滢忙道,“我是说...江大哥。”这丫头,怎么说话怪怪的。

    我飘渺的道,“他呀,他会有自己的妻子,孩子,他们都需要他保护。至于我呢...你不保护我,我只能自己保护自己。”我自信保护自己的能耐还是有的。

    他偷偷观察我的眼色,“他很喜欢你。”

    “我知道,但是我不喜欢他。”我直言不讳。

    她淡淡道,“我知道,反正你和孩子需要一个归宿,不如考虑一下。”我和孩子需要归宿?是,我承认,但是我无法勉强自己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

    我故意把话题插开,“今天晚上没有出去作贼,很闲是不是?管好你自己吧。”神经病和独孤滢天天晚上半夜三更神神秘秘出去,平日有收不完的飞鸽传书,真是大忙人。

    “不用出去,一切都已经结束。”她依然是淡淡的。

    “反正我不想过问你们的事情,我再等半个月,你大哥再不来看我,我会回幽冥鬼蜮去。”我装得很无所谓,心里真的可以无所谓吗?

    独孤滢断然拒绝,“不行,你有身孕,不能长途跋涉。”

    我笑得凄凉,“江大哥曾经喜欢我闹得尽人皆知,现在我大着肚子赖在这里算什么?”从仆人婢女的耳朵中,我已经听到不少流言蜚语。最离谱的居然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神经病的,还说我勾三搭四。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的名声一直很差。我早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一些无所谓的流言不会对我造成伤害。我这个当事人都不在乎,让他们大嘴巴说去。

    “你可以到神兵山庄,我会好好照顾你。”虽然那的地方是我花钱建造的,但是已经送给独孤滢。

    我白她一眼,“你想人说闲话?”

    她着急道,“你可以回明月山庄,可以回慕容山庄。”

    “我和慕容家几乎断绝关系,不会回去。明月山庄本来就是我明月仙子的地方,去也无所谓。但是我想过与世无争的生活,还是隐居去吧。”供我容身的地方很多,还是山野最适合我。

    “大嫂...你能适应吗?”

    我耸耸肩,“有什么不能的。”我站起身来,“起风了,我要回去。”

    她挥挥手,“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井静。”

    我刚离开,从黑暗中从出一个影子。

    独孤滢叹息,“你何苦啊。”

    他皱皱眉头,“她一直都这样?”

    独孤滢苦笑,“除了发呆还是发呆,听伺候她的丫鬟说,一发就是一整天。要么握着玉佩哭泣,哭起来就不会停下来。她变得太多,完全不像我认识的慕容意云。情之一字最伤人,果然没错。”

    “我相信,她可以忘了我。”远去的背影越来越飘渺,总有一天,他会彻底忘记吧。

    “这么容易吗?说忘就忘?你真是笨蛋,为什么不解释清楚,你忍心见她痛苦?”

    “我是为她好。”声音很冷漠,若是仔细听,会发现其中夹杂着冷漠难掩饰的深情。

    独孤滢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笨蛋。”

    “长痛不如短痛。”他平板的说,掩饰住内心的波涛。

    “若是我们两都发生不测,你说会怎么样?”独孤滢轻笑,“独孤家会不会绝后?”

    他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独孤滢道,“我想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孤注一掷?以我今天的名望地位,只要随便动动脑子,那个老混蛋绝对可以死的很难看,不需要你去送死。”

    “报仇是我的事情,我不希望外人插手,包括你。”他又补了一句,“那个人这辈子引以为傲的是他的武功,我要在武功上赢他,才能彻底毁他。他最怕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只要我打败他,废了他的武功,他会恐惧一辈子,我不希望他死那么痛快。若是我们公开他的丑闻,把他逼得走投无路,很可能适得其反,你知道流月十八式的厉害。”

    “我知道,所以我也想和你一起找他麻烦。”

    他威胁道,“你给我好好活着,你想送死吗?”骄傲的男人。

    独孤滢猛翻白眼,“我答应过你不死的,你说的,我们各司其职。报仇的事情你负责,让独孤家发扬光大我负责,我没兴趣插手你的事。有你这样的大哥,我倒八辈子霉。”没兴趣才怪,她也是独孤家的人,有责任去管。她那该死的大哥居然说她是外人,真的没有天理。无论怎么样,她插手到底。她可不想失去这个看起来很冷酷,事实上很关心她的大哥,必要时得采取必要手段。她不是正人君子,区区小女子一名而已。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他依然回答的冷酷,“知道就好。”

    “我当然知道,而且很知道。”独孤滢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虽然我们接触较少,但是我自认了解你,你只是不想大嫂难堪而已。就算大嫂跟慕容义不和,很若颜姑娘却是姐妹情深,你是看在她的分上给慕容家留一条后路。”独孤滢无奈的摇头,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商量,偏偏死鸭子嘴硬。

    “这是我和江秋颜的交易,她替我照顾好云儿,我保住慕容家的颜面。”她心有计较,打算做小人。答应保住慕容家颜面的是她大哥,又不是她独孤滢。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合理的,就当她不知道大哥和江前辈的约定。

    她无尽叹息,“我们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你骗我做什么?你本来就有放过慕容家的打算,和江秋颜的约定只是顺便而已。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大嫂。真不明白你,你那么爱她,又怎么忍心伤害她呢?你会不会痛啊?”独孤滢戳戳他心脏的位置。

    独孤寒瞟她一眼,“别忘了流月十八式,你想他们母子陪我一起送死?”

    “呃...以大嫂那个性,一旦知道真相,真有可能陪你一尸两命。得妻如此,父复何求啊?”独孤滢打个冷颤,突然觉得好冷,流月十八式---独孤家的祖宗,你创造这种武功做什么?有‘落花流水’,为什么还要有‘流月十八式’?要是她亲爱的大哥他三长两短,小心她撂挑子不干,让独孤家绝后外加消失在江湖上。

    他凌厉的瞪妹妹一眼,“所以,你闭嘴。如果我不死,会补偿她。”

    “是,大哥。”

    “管好你自己。”他没有理会妹妹,施展轻功离开,最后冷冰冰甩下一句,“听说姓伊那小子不错。”

    “死要面子,明明就跟很关心我,还装那么冷酷。真不明白,大嫂怎么会喜欢你。”独孤滢瞥瞥嘴,无聊的走回去。

    或许是他们兄妹说得太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一直在‘偷听’他们说话。黑暗中,一条人影走出来,无力的坐在地上,掩面呜咽。片刻,一只信鸽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悄悄飞出去。

    ~~~~~~~

    ~~~~~~~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一星期,我的一帮朋友突然到达江家。丫鬟来请我的时候,神经病已经在招呼众人。

    我刚出现在大厅,就听有人大叫一声,“姐姐。”接着,我差点被压倒。

    “咳...妩媚,你激动什么?”我边推她边埋怨。

    “妩媚,你会压到她的。”凤清荷拎着她的衣服,把那只像章鱼一样的家伙抓开。

    “是啊,你别那么激动。”才十个月不见,不需要这么热情。

    “大嫂。”闪电和烈火很有默契的一起拜见我。

    “堂主。”四大首席记者更有默契。

    “哇,你们几个,不理我了吗?”话音刚落,一条人影飞进来娇笑道,“大嫂。”我晕,穆语心也来,凑什么热闹。

    “各位,我先坐,坐下说话。”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来?我眼晕啊。

    四大首席记者,闪电烈火,水妩媚,穆语心,这么一大帮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我眼睛盯着站在面前的弟妹们,咽着口水道,“各位,你们这大帮人是怎么凑一起去的?”

    闪电道,“我告诉他们你怀孕的消息,又说出你的行踪,他们全吵着要来看你。”

    “不是。”烈火似笑非笑,“大嫂,闪电要找到你,请你为他做主。”

    我还没有答话,凤清荷抢先骂道,“闭上你的臭嘴,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

    “是吗?那你脸红什么?”我暧昧的看着脸红到脖子的凤清荷。

    “天气热。”好烂的借口,谁相信。

    凤清竹暧昧的瞟闪电一眼,再看看凤清荷,大声道,“姐姐,大姐要你做主她的婚事。”早就知道。

    我故意拍拍胸脯,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家母老虎凤清荷终于有人要了。”

    “姐姐?”凤清荷瞪我一眼,不好意思的别过头。

    司徒夜咳嗽一声,“师伯,你是长辈,我们四个的婚事,还需要你做主。”什么什么?司徒啥时候也有心上人。叫我师伯,明摆着谈婚事。

    我‘昂首挺胸’,得意地道,“当然,要求亲的快了。”

    凤清竹奸笑,“姐姐,三师兄早和涟漪勾搭上了,他怕你不允许他娶一个丫鬟。”

    “咳。”司徒咳嗽一声。

    闪电突然站出来,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大嫂,你是我的长辈,又的清荷的长辈,请你做主。”

    凤清荷白他一眼,“你...”

    我笑眯眯的回答,“好好,长嫂如母,这事包我身上。”我转头对凤清荷道,凶巴巴的道,“凤清荷,我是你师伯,你的婚事我当然做主。你们双方的长辈都是我...怪怪的...算了,反正我有意促成,你们两准备成亲。”

    “姐姐。”凤清荷扭捏着低下头。

    “谢谢大嫂。”

    “大嫂,我呢?你不能偏心。”烈火一个劲朝水妩媚眨眼。

    我清清嗓子,“放心放心,我给你说媒。”

    烈火颇为不满,“为什么是说媒?清荷他们是直接答应?”

    我丢过他一个‘你没救了’的表情,“废话,妩媚上有师傅,我自然不是她的长辈。”

    水妩媚毫不客气的指着闪电,“姐姐,这个男人是本姑娘我的。你只要答应他娶我就可以,等我玩够了,带他回谷拜见师傅。”

    我故做夸张的大叫一声,“这么快就把人家吃掉了?不会还没有回家拜见师傅之前就...先生个孩子吧。”真看不出来水妩媚手脚那么快,色魔啊。

    周围立刻传来一阵闷笑,烈火脸微红,哀怨的看着水妩媚。一个大男人脸红,真有意思。

    水妩媚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舌头打结,“姐姐,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我我认定他了,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咳,堂主。你还记得武林大会之时...你身上那啥吗?”陆西林鬼鬼的,一脸暧昧。

    穆语心奇怪的问,“什么?”

    司徒夜道,“就是那啥。”我的脸立刻红到耳根,那啥...

    我恼羞成怒,凶道,“不准说那个,我现在已经嫁人了,现在谈你们的婚事,别扯远。”我忽略一票人的闷笑。

    “到底是什么?”穆语心,你拆我的台?

    闪电平板地道,“没有什么,大嫂被大师兄咬了。”

    “为什么咬她?”

    “别说了。”我捂着耳朵,不耐烦的叫起来。

    我一发火,所有人立刻乖乖闭嘴,一本正经等我发落。

    “烈火和水妩媚的婚事我同意,凤清荷跟闪电,司徒夜涟漪尽快给我办了,在我没死之前看着你们成亲,这样可以了吧?”以我的口气,完全是在逼婚。

    陆西林忙道,“师伯,我呢?”呃,他也有了?

    “谁啊?叫过来看看?”这把年纪了,是应该结婚。

    “凤清竹。”凤清荷指指身边的妹妹,而当事人已经羞红脸。呃,我一直以为凤清竹跟疾风呢。若不是他们说出来,我差点乱点鸳鸯。

    “你们两啊。”我略显失望,姓陆的,你老牛吃嫩草?变态啊?都已经快三十,娶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堂主。”陆西林期待的看着我。

    我长叹一声,“成全你们。”他们两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好,一起守百晓堂的基业。陆记者处理帮务,凤清竹处生意,真是天造地设啊,不错不错。

    “谢谢堂主。”陆西林险些感激到哭泣。

    我又叉腰命令道,“你们,全部三日后成亲。”配合我的计划。

    “三日后?”所有人瞪大眼睛。

    “就是三日后。”我不容质疑的命令。

    “来得及吗?涟漪在明月山庄。”司徒第一个抗议。

    “你免了。”三日是赶不到,我不耐烦一挥手,“三日后凤清荷和闪电成亲算了,其他的爱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决定要为陆记者大肆操办,顺便交出堂主之位,至于水妩媚和烈火...我不能全权做主。

    “我的天。”凤清荷险些晕倒,“为什么不是三个月后。”

    闪电瞥她一眼,“三个月后你肚子现行了,若是能等,我不会带着你特意来求亲。大嫂体谅我们,你还有什么不满?”他说完嘴角勾起笑意,呃,第一次见他笑。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凤清荷乖乖就范。

    “啊。”凤清荷尖叫,迅速捂着脸,彻底没面目见人。

    我忍着大笑的冲动拍拍闪电的肩膀,“你动作好快,这么快就吃干净?还...”制造出小人。

    “兄弟...”烈火欲言又直,干脆捂着头闷笑。

    我故意深深叹气,“你们每个都有好归宿,我呢?什么时候才有自己的幸福。”原本活跃的气氛一下变得凝重了,众人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站起来,“各位自便,我先去休息。”我站起来的时候,瞟了神经病一眼。他被我们当作空气n久,心里一定十分不爽。他发现我看他,我苦涩一笑,眼睛里有泪花闪动。他开口欲问,我忙回头,捂着嘴走进内堂。

    我一路跑到花园,眼泪忍不住滚出眼眶。我的朋友们,个个都有属于自己的归宿,真正属于我的怀抱到底呢?

    “意云。”神经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江大哥。”我抹干眼泪,故做轻松笑笑。

    “难过就可以出来,会好些。”哪有劝人哭的。

    “我很好。”我笑得比可以还难看。

    他叹息,“你何必强颜欢笑?在我面前你装什么?”

    “我...”眼泪立刻滚出来,我抽噎着道,“江大哥,他们都有自己的幸福,可是我没有,老天对我好残忍。我很爱很爱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不希望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我从小失去家庭的温暖,我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完整的家庭。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算我错了,孩子是无辜的。”

    神经病冲动的脱口而出,“我愿意做孩子的父亲。”嘎...这样就可以了?我演的戏那么逼真?

    “什么?”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他激动的锁住我的双肩,坚决地道,“我说,我愿意照顾你和孩子,会把他当成亲生骨肉来疼爱。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们重新开始。”

    “我...”我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嫁给我。”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把孩子当做亲生骨肉。”

    我抿着嘴唇,慢慢闭上眼睛,良久,轻轻点头,“好。”

    他眼睛里有几分欣喜,几分不相信,“你说好?”

    我认真点头,“是,我们和凤清荷一起,好不好?三日后。”

    第五章:重归于好

    当我哀怨的宣布,我要改嫁之时,换来全场一片抽冷气的声音。早就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我会改嫁,简直就是天崩地裂。接着,抗议声一片。

    “大嫂,这个姓江的比起大师兄差远了。”穆语心第一个嘀咕,不顾某人脸黑得跟包公一样。谁叫他确实比较差劲呢,我真觉得对不起他。

    我白她一眼,“你大师兄已经休了我。”

    “姐姐,这个人信得过吗?”凤清荷对神经病一直有意见,此刻指指点点。

    我依然是无所谓的斜睨着眼睛,“小心,别动胎气。”虽然是江湖儿女,她对这事还是很害羞。

    她赶紧乖乖坐回去,低着头不说话。

    “姐姐,你有身孕,怎么可以嫁人?”凤清竹小声嘀咕。

    “你姐姐有身孕也可以嫁,就因为有身孕要赶快嫁。”我分明是强词夺理。

    “我不准。”独孤滢冷淡的冒了一句。

    我冷笑,“为什么?”

    “你是我大哥的妻子,他今生认定的女人,怎么可以嫁给别人?”她依然维持冷静,其实她激动的情绪已经通过她激动的双眼表现出来。

    “我已经被休了。”我懒洋洋回答,百用不腻的挡箭牌。

    “可是他...”我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她若是说出来我的戏还怎么演?我吓到她不敢说。

    “他...很对不起。”她居然能挤出这样一句话,我佩服。

    我愉快地道,“各位,我心意已决,不用再劝。迅速去办,我三日后嫁人。”语气坚决,不容质疑。

    “才三天之间,够吗?”陆西林为难的质疑。

    我瞪他一眼,“知道不够,还不立刻去办?风光点,宾客可以少,其他方面绝对要铺张。”最好没有宾客,我神经病难堪。为了我的幸福,牺牲你次,对不起,我会补偿。

    司徒夜很为难,“堂主,三天....”

    “姐姐,我知道你想给我风光的婚礼,可是我不求这些。”

    “大嫂,你的还意我跟清荷心领了,不需要为我们铺张。”

    我白那对自作聪明的夫妻一眼,“谁说为你们了,为我好不好?我已经是第三次嫁人了,不能寒酸。”那个某人,你躲在暗处不出来是不是?我气死你。虽然你有苦衷,我还是要报仇。夫妻是一体的,当我贪生怕死吗?我们之间有过一个承诺,他是否记得?

    陆西林硬着头皮答应,“好,尽量。”

    “你放心,我立刻吩咐下去。”神经病也出声。

    “哎,我帮你们。”独孤滢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满意笑笑,“很好,三天后嫁人。”

    神经病凝视着我,在他眼里,我看见一抹不明的忧伤,“我答应。”

    我眨眨眼睛,“清荷,要什么嫁妆?”

    “随便?”她无所谓的回答。

    我敛容正色,“好,既然你不要那我要吧。”

    “嫁妆免了。”神经病深沉的开口,我只说要嫁妆,又没说怎么用。

    他看着我,“你要什么聘礼?”

    我挥挥手,“不用那么麻烦,我什么都不要。”

    ~~~~~~~

    是夜,我吩咐所有人退下,将陆西林叫到我房间。自从收到我的命令开始,他一直没消停过,不知道写了多少封飞鸽传书。

    “陆大哥,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

    他坐在我对面,摇摇头,“不知道?

    我哪出准备好的堂主令牌,丢是几上,“本来以后属于你的东西。”

    “堂主,你又...”

    我苦笑,“你看看我,顶着大肚子,你还让我做堂主吗?陆大哥,我真的累了,不愿意再做堂主。你有清竹这贤内助,会做得很好。别说什么规矩礼仪的,我年纪比你还小,叫师伯都把我叫老了。”

    “你的意思是?”他询问的看着我。

    “我相信用不得多久,我会彻底退隐江湖。到时候借你和竹儿的婚礼,你接任堂主,明白吗?”这个堂主我做得很累很累,终于可以歇下。

    “可是....”

    见他一脸为难,我作势要跪下,“我求你了。”他忙扶着我,“堂主...我答应就是。”

    我满意的点头,“好,谢谢。”

    陆西林坚决地道,“陆某绝不辜负堂主厚爱,绝不辜负师傅的养育之恩,势必将百晓堂发扬光大。”

    我微笑着道,“陆大哥,百晓堂有多少钱?”

    “这么多年的经营,如今富可敌国。”果真是有钱得很,那么我可以安心拿嫁妆。

    我笑嘻嘻的凑过去,“陆大哥,我要嫁妆。”

    “堂主要什么?只要百晓堂有的,随时可以拿去。”

    “我要些钱财而已。”我喜欢淡薄而又优越的生活,况且我为百晓堂赚了那么多,拿点不为过吧。

    他面不改色,“百晓堂的所有财宝,堂主可以拿去。”全部?要不了那么多。

    我笑笑,“要不了那么多,我随便要点就可以了。”

    陆西林压低声音,“堂主,师傅曾经将一批财宝藏于明月山庄湖,我把那批财宝送给堂主如何?”小白还藏私房钱。

    “好吧。”

    “堂主要放拿,我派人运送。”运动?这么说是大批?

    “很多吗?”我瞪大眼睛。

    “不多。”我刚想舒一口气,就听他道,“十箱珠宝,十箱玉器,十箱古董字画,二十箱黄金。”

    “啊?”我张大嘴巴,久久无法闭上。我的老天,那简直就是宝藏嘛。

    “其实那是师傅半生累积的财宝,原本打算救急之用。现在百晓堂如日中天,不需要这些东西,日后陆某自会准备一批应急。”他还真大方,将百晓堂经营十多年所得的东西全送我。

    “太多了,我要不了。”那么多财宝会招人觊觎。

    “你与师傅师出同门,又对我们四师兄妹照顾有加,那些东西应该是你的。若是没有堂主,百晓堂也不可能有今天。堂主,收下吧,”他期待的劝慰,很难想象他是在劝我收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跟我借钱。

    “这...”我还在犹豫,这么多钱真的好棘手。

    “堂主,你们夫妻武功天下第一,由你们替百晓堂守护那些财宝,陆某才能放心。”他微微思索,“堂主你心地善良,不如拿去救灾吧。遇上大灾之年,希望能保护一方百姓。”知道我心软,转抓弱点。

    “啊?”哪有把这么大批财宝往外送的,他脑子坏了不成。

    “堂主想放在哪?我立刻去办。”他站起来,也不管我是否同意。

    仔细想想他的话也有道理,我和毒独孤寒都是淡薄之人,不需要那么多钱。那批财宝落在我们手里也未尝不可。既然推脱不了,就让我们做善事吧。“那那些东西运到点苍山龙泉峰山谷幽冥鬼蜮,那里有四位奇人,只需要说那是我的东西就可以。至于具体放哪,我研究研究。”先让四个家伙看守,以后再说。

    “四位前辈你认识?”陆西林很惊讶。

    “我办完事要回去那隐居。”

    “好,我立刻着手。堂主放心,我会办好,这个秘密除了你我,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呃...他想杀人吗?

    “你想灭口?”

    “堂主放心,我办好就的。”咬咬牙,放手让他办吧,有的时候该狠心还得狠心。

    我点头,“恩,不准泄露。”即使我是笨蛋,也知道一大批财宝的危险系数。不想要,又无法推辞。

    ~~~~~~

    我终于第三次嫁人了,嫁给神经病。我以前说过的,非独孤寒不嫁,转了一圈,又回来嫁神经病,真是事实难料。

    我故意速战速绝,希望知道这事的人不多。若是这事传到江湖上,可以引起轰动,百晓堂正副堂主同日出阁,非同小可。大家最好奇的是我,我是独孤寒老婆尽人皆知,却突然嫁给神经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失心疯。来参加婚礼的人,全都是抱着困看热闹的心态吧。幸亏来参加婚礼的人太少,基本上是听到小道消息来看热闹的,还有路过顺便看看,我甚至怀疑神经病是不是根本没有发帖子邀请宾客。

    百晓堂正副堂主一起嫁人,武林盛会啊,不看简直就是浪费。还以为那个副堂主嫁的什么大人物,没想到是天魔教四大护法之一。这姐两疯了,专挑云霄谷的男人嫁。

    我和凤清荷呆在同一间新房里,由一群人簇拥着化妆。我让她们注意凤清荷,我只是草草了事。今天的主角是凤清荷,我陪衬而已。

    “大姐,你看,好漂亮。”凤清竹趴在她肩膀上,对镜子指指点点。好一对姐妹,真是羡慕。

    “五嫂子,真的很漂亮。”穆语心也过去插嘴,顺便检查不当的东西。

    “姐姐,你真要嫁吗?”水妩媚真是好笑,都这个时候,不嫁能干什么?

    我点点头,对着镜子出神。

    独孤滢显得心不在焉,到处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

    “意云。”急急忙忙冲进来一个人。

    “是你?”慕容若颜一身风尘的站在我面前。

    我无奈地道,“当然是我。”

    “姐姐,你怎么来了?”她应该赶不到才是。

    若颜擦去汗水,“没什么,听到消息我日夜兼程,换了几十匹马,总算赶到。”果然是强人。

    我苦笑不得,“你..你拼命啊?”

    “还说。”她往我额心戳了一下,“怎么回事?”

    “什么?”我故意装笨。

    “你为什么要嫁给江大哥,穆--夫--人。”

    “没有什么,我被...”

    “吉时到了,新娘子快,快,快。”话还没有说完,喜娘已经跌跌撞撞跑进来。

    “拜堂了,你等着我以后跟你解释。”我已经被喜娘半拖出门,该死的东西,也不怕伤到孩子。看着独孤滢慌张焦急的表情,我心里得意的要死。

    我盖着盖头,一路来到大厅。到处都是议论声。

    “新娘子怎么大着肚子?”

    “大肚子有什么奇怪,慕容堂主已经是第三次出嫁。”

    “她不是跟穆寒退隐江湖了吗?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嫁人?”

    “我怎么知道,大约是好玩吧。”

    “是不是江庄主的真心感动了她,所以私奔?”私奔敢闹那么大场面?

    “大约是吧,不过她不是应该怀孕了吗?”还敢私奔?

    “会不会是...”

    各式各样的猜测流言,弄得我头晕。虽然早猜测到会这样,还是有些受不了。

    “吉时已到,拜堂。”司仪高喝一声,嘈杂的声音立刻停止。

    要拜堂了,混蛋王八蛋,你到底在哪?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一拜天地。”我被喜娘搀扶着,点下头了事。我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不会真嫁吧?

    “二拜高堂。”我想闲到盖头骂那个狗屁司仪,念那么快做什么?赶着去投胎吗?

    “夫妻交拜。”老天,我不拜啊。

    我站在原地,迟迟不动,神经病小声道,“凤姑娘和闪电等着呢。”我们是集体婚礼,一起拜堂,真是麻烦。

    我咬咬牙,胡闹‘点头’。

    祝新人百年好合,鸾凤和鸣,送入洞房...我的天,要进洞房了。司仪,我想揍你。

    我那张脸皱巴巴的,一副快哭的表情,不情愿的被搀扶着走进去。

    “慢着。”咦,好熟悉的声音。他来了吗?我等到了?

    我一激动,推开喜娘,猛转身,将盖头丢在一边。

    果真是他,站在人群中,浑身散发着傲气,一双冷酷深沉的眼睛锁在我身上。在众人还没有反映之前,他已经到我身边,拦起我的腰。我只觉得身子一轻,接着稳当当站在地上。原本我是站在神经病身边的,现在已经是面对面。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出抢亲戏码。由于来人实在太强悍,跟新娘有着特殊关系,大家不好插嘴,全都乖乖看戏。

    “她是我的女人。”不要每次都说这么一句,好老套的台词。

    神经病淡淡道,“你终于来了。”说完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丢过来。独孤寒伸手接住,眸子里里闪过一丝诧异。

    “谢谢。”独孤寒说谢谢不是那么容易的,到底是什么?

    我好奇的从他手中抢过来...休书?又是休书,我再笨也认识那两字。原来神经病早就已经准备好...他已经知道我无意嫁他。我抬眸子,诧异的看着神经病。

    “我知道你答应嫁给我是为了引他出来,并无真心。”他自嘲一笑,“原本以为他会及时出现,没想到他慢一步,这封休书正好派上用场。”看着神经病受伤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坏。他处处为我想,我居然利用他,伤害他。在这样做完全是为自己,没有顾及他们的感受,没有估计他的尊严。

    “又被休?慕容堂主是第几次被休了?”某人终于忍不住发表意见。

    “不知道,江庄主好象是第二次休妻,而且休的都是同一个人。第一次没有拜堂就休,第二次刚拜完堂休,是不是大侠行事都那么古怪。”

    “这个...有可能是。”

    他们说什么我再也听不进去,只有心酸。他这样对我,我却那样对他,我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江大哥。”感动之余,眼泪忍不住掉出来。

    “不要觉得对不起,我说过我欠你的。”他根本不欠我什么,即使以前欠过,现在早已经还清了。

    独孤寒帮我擦去眼泪,道,“不准哭,你想儿子跟你一样苦瓜脸。”谁说一定是儿子。

    “都是你啦,明明在我身边,不出来见我,否则我哪里需要这样。为了见你,我用自己下半生做赌注。”想到近来发生的一切,眼泪流个不停。我故意往他身上靠,把眼泪蹭在他衣服上。

    “你算准了我会来?”他皱眉,略显不悦。

    “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忘记了吗?”我扬起一张哭花的小脸看着他。

    “什么约定。”

    “大笨蛋,你说你不会让我嫁给江大哥。就是我第一次出嫁的时候,你给我的承诺。那是他休了我,你又没有抢亲。难道你知道我要嫁他,不来实现诺言吗?”我说着把头埋进他怀里,不敢看神经病的表情。这次我真的伤了他,他会原谅我吗?

    “大哥,你和嫂子在这里拜堂吧。”独孤滢突然出声。

    “好啊,好啊。”水妩媚惟恐天下不乱。

    “好。”独孤寒小声问我,“还嫁不嫁我?”

    “废话,当然嫁。”

    “好哦,拜堂。”老天,我第四次结婚了。一天之内嫁两次,这世上也只有我一个。被休了三次还能活得那么潇洒的,恐怕也只有我一个。啧啧,现代人在古代就是好混,即使是弃妇,也是极品弃妇。

    百晓堂堂主嫁人,到头来新郎换人,又是一大新闻,百晓堂借次机会又能大赚一笔。而这场婚礼,只是一场闹剧,轰动武林的大闹剧。

    “我们第几次拜堂?”

    “第三次。”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夫妻,异类。

    “我第几次嫁人?”

    “第四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靠聘礼吃饭,或者以为我专业结婚。

    “我被休了三次,以后还会不会有?”

    “不会。”

    “你发誓。”不可靠的男人,明明喜欢我,却休了我。

    “我发誓,我不能失去你。”

    新房内,红罗帐中映出两个影子,互相偎依,像交颈的鸳鸯。红烛高照,幔帐上的‘喜’字,以及那对龙凤和鸣绣花十分显眼。

    我靠在他肩膀上,幽怨地道,“我爱你,我宁愿跟你死在一起,也不想失去你。”这段日子我尝过什么叫刻骨铭心的痛,尝过什么叫失去。我要他在身边,永远不愿意再尝那种失去的痛苦。

    他轻叹,“真傻。”搂在我腰上的手不由自主收紧。

    “流月十八式到底是什么?”他那么顾及,应该是很厉害。

    独孤寒语气微变,“谁告诉你的?”

    我看着他,“你自己告诉我的。”是他自己告诉我的没错。那天晚上我想找独孤滢聊聊,转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兄妹聊天。所以,他们的话我一字不落的全听见。我现在内力深厚,又学过轻功,加上他们没有防备,根本没发现我。

    “你听到我们说话?”他没有生气,细腻的问。

    我点点头,“是,我全知道。”

    “所以你设局引我出来?”设这个局我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力气。他太了解我,我不想他看出破绽。

    “谁叫你躲着我。”我说得理所当然,其实稍稍心虚。

    “我要惩罚你。”他唇灼热覆上来,灵活的舌撬开我的牙齿,霸道的滑进我口中,纠缠着小香舌。原来,这就是他的惩罚。

    手在我身上游走,隔着衣服抚遍我全身。

    “什么时候才能碰你?”他双眼充满欲望,一手轻抚在我的小腹上。

    “现在就可以。”

    “现在?”他在我耳边小声道,“会不会伤到孩子?”

    我脸一红,摇摇头,“妩媚说小心点就可以。”

    独孤寒低笑,“你问过她?”

    我脸红得更厉害,咬着嘴唇轻轻点头,“就知道你会来。”

    “不能让你失望。”

    细腻的柔情,在幔帐内化开,一室春光旖旎,无尽的爱恋尽在不言中.....

    每天早上醒来,能看到他的面容,是我最大的愿望,他的胸膛,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经过休息,我已经恢复体力。他睡得很熟,像个婴儿。我撑起身子,凝视着他的睡颜,悄悄亲了一下。他突然动了,手揽住我的背,轻轻一推,我整个人倒在他身上。抬起眼睛,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丢脸,明明早醒了,却不睁开眼睛。

    “你早醒了?为什么睁开眼睛?”我噘着嘴,非常不乐意。

    独孤寒的手指抚过我的樱唇,“都快做娘了,还跟孩子一样。”比起古代女孩,我是很老。我从来就不会撒娇,不懂得撒娇为何物,甚至觉得撒娇太做作。直到遇到上他,我才觉得女孩有时撒撒娇也很好,夫妻情趣而已。

    遇上他,我变得太多了。不说粗口,暴躁的脾气收敛许多,身上那股子小儿女的姿态尽情显露。若是我那帮死党知道我因为一个男人变成这样,一定会给我上三天课。

    我佯装生气,“你应该觉得荣幸,在外人面前我都是强势的领导者架势,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流露出小儿女姿态。你不喜欢吗?那我像对待外人一样对你好了。”

    “拿你没办法。”他的大掌抚过我的裸背,酥麻的感觉让我全身放松,懒懒的想睡觉。

    我双手交叠在下巴,趴在他身上,“流月十八式到底是什么?”

    他淡淡道,“一种武功。”

    “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你害怕成那样?”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武功可以比落花流水更厉害。

    “流月十八式是你师丈悟出的武功,专克落花流水。”时空?这家伙是个武学奇材,真是厉害。

    我翻起来跨坐在他身上,不满地道,“你说话说清楚,我现在很不满,你什么都是说一半。那天晚上你和滢儿的话我全部听到,你不想我挺着大肚子去追查的话,全部说出来。”受不了,还是那副样子。

    “你知道先祖独孤空空前辈为什么晚年会突然退隐江湖吗?”我又不是时空,我怎么知道?

    我翻大白眼,表示对他说话太少的不满,“我怎么知道,最好把故事讲完整。”既然又是从独孤空空讲起,必然是一个故事,准备好倾听时空的事迹。

    “独孤空空爱武成痴,他和妻子创出落花流水,得到天下第一的美誉,而武功是永无止境的。在他晚年时,不小心受了重伤走火入魔。无意见妻子练剑,悟出专克落花流水的流月十八式。”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是专克落花流水,跟我作对啊。

    我赶紧八卦的问,“哦哦,我明白了。因为他走火入魔,所以流月十八式成了不正派的武功?”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奚落他。

    “不是。”呃,我还以为自己多聪明呢。我不说话,以目光示意他继续。我什么都好,就是太八卦。

    “也不算是邪门武功,流月十八式一旦使出来,会失去心志,不杀人绝对无法收招,即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会杀。独孤空空因此错杀了许多人,最终携妻到山中隐居。流月十八式虽邪,却是他苦心钻研的结果,他不忍心毁去,写成秘籍留在独孤家。”还不够邪门啊。呃,据说邪门武功一般是指用人血练功等等。

    我睁大眼睛,“你不会说慕容义练了流月十八式吧?”难道他偷了独孤家的东西?

    他无辜的看着我,点点头,“没错,我当初跟你说过,我记得其中一人的招式,他所使用的,正是流月十八式。”

    “你疯了是不是?居然敢给他下挑战书?”我倒抽一口凉气,不明白他怎么想的。

    “我故意要将此事闹得尽人皆知。”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哎呀...你又说话说半截。”我受不了的朝他大喊,又是这样。

    独孤寒很老实的回答,“你姐姐要我这么做的。”

    我猛眨眼,“姐姐?她疯了吗?”想害我变寡妇也不需要这样吧。

    “云儿,你是谁的女儿无所谓,我只是生气你欺骗我,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也不需要发那么大的火。

    “后来我将计就计,让你讨厌我,恨我。你说你不是慕容义的女儿,我相信你不是。我早就觉得你们父女的感情未免太浅,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因为他迁怒你。在幽冥鬼蜮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慕容义练过流月十八式。但是我知道,我要找他报仇,我不能连累你。以你的性子,若是知道我要报仇,一定会义无返顾的帮我。尤其是我知道你有身孕以后,更不想你危险。”我知道他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是平实的语气之间,包含着浓浓神情。

    我皱皱鼻子,“大坏蛋,落花流水那么厉害,我帮你岂不是很轻松就解决了?”

    “在外人眼里,你始终是他的女儿。为我,你已经声名扫地,我不想你再为我背负弑父的骂名。即使你不是慕容义的女儿,和若颜姑娘却是姐妹情深,我不想你为难。所以...我只能给你一纸休书,让你暂时忘记我。”哼,以为这样对我很好吗?与其山上以泪洗面,我宁可被天下人唾骂。

    “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呢?为什么会和若颜扯上关系。”我仰起小脸,凝望着他。

    “我下山之前,和江秋颜有一个约定。她要我保住慕容家的声名,她会替我治好你的伤,更会好好照顾你。”好会做生意的江秋颜,灵蛇明明已经是我们的了,既然还有条件。

    “我回云霄谷以后,无意遇到若颜姑娘。得知慕容义近来脾气暴戾,慕容山庄经常有人死于非命。据她的描述,我猜测慕容义有可能练流月十八式,而且已经练到第十八式,那些死人是慕容义练剑时无意杀害的。若颜姑娘回去以后立刻遣散仆人,却遭到慕容义责骂。情急之下,她向我求助。我故意给慕容义挑战书,吓跑慕容家家仆。我是武林中著名的杀人不眨眼,我相信慕容山庄的家仆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有没有搞错,美女姐姐居然拿我老公的名声开玩笑。

    我嘀咕道,“你怎么知道他练的是流月十八式?还有啊,为什么要做那么蠢的事?你嫌自己名声不够滥吗?”

    “忘了告诉你,很多年前,我无意中在神兵山庄废弃的院子里找到一本家谱,上面对流月十八有记载。慕容义一生看重名利,绝对不允许你姐姐遣散众人,别无他法。”这个家伙,我还以为他记性有多好,原来很多事情通过家谱知道。

    “有没有效果?挑战书的事情怎么样?”奇怪,这么久以来,我好象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慕容义害怕他的恶行公诸于事,不愿让人知道。我派人散播谣言,他居然亲口告诉百晓堂记者没有此事。你的妹妹们为了我维护我的名誉,到处澄清。”百晓堂已经掌握了整个武林的言论,果然非同小可。或许是我看报纸的时候没有仔细,所以没注意到这事吧。

    我哈哈一笑,“现在知道少了不我了吧?我跟你说过本堂主不是....不对,我已经不是堂主了,但是我慕容意云的名字,永远是百晓堂的象征。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身份,唯一的身份只是独孤夫人。”不是百晓堂的堂主,不是明月仙子(都是孩子他娘还仙子呢。)

    我突然想起正事,赶紧收住笑容,“那现在怎么把办?慕容义不会继续拿活人练剑吧?好残忍呢。”该死的时空,为什么会创出那种害人的剑法?下次我揍他。

    独孤寒淡淡道,“若颜姑娘慢慢遣散家仆,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他。”他又飘出一句,“每次练剑必须杀人。”我最近都闷在江家不出,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

    “那就杀吧。”我楞了楞,“呃...流月十八式很厉害,落花流水又无法克制....怎么杀?”

    “原本我的武功应该和他不相上下,我和江子昂联手,或许几有分胜算。”什么什么?神经病也要参加?呃,父母之仇,当然要报。

    我微微皱眉,“不相上下?我知道,你上次说除了内力其他应该比他略胜一畴,但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被打伤?还那么狼狈?”

    “慕容二小姐出嫁,慕容山庄自然会有众多宾客。”直接说人多欺负人少不就可以了,为什么那么多废话?

    “哦,你的意思是几个人欺负你一个?”

    “是。”我就说,慕容义没有本事把他伤成那样。

    “呃,江子昂不是一心要慕容义付出沉重的代价吗?为什么会听从你的建议私下解决?”神经病心理阴暗,不会那么容易请情敌的话。

    “因为江秋颜。”江秋颜,都是该死的江秋颜。

    我用耍赖的语气抗议,“不要,我不要这样,我要公开慕容义的恶行,让他声名扫地,让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来处置他,我才不要你冒险。”

    “大丈夫一诺千金。”我怎么感觉他上江秋颜的当。

    我冷哼一声,“哼,我是小女子。”

    “若颜姑娘怎么办?她会遭武林中人唾骂。”他瞟我一眼。

    “哎呀...神经病和滢儿也同意这样。”

    “滢儿原本跟慕容姑娘有些交情,江子昂自然遵从江秋颜的意愿。”每一个都那么好,把我衬托得很丑陋似的。

    “流月十八式十分厉害,更多人的人知道就会造就更多杀戮。”我明白他的意思,一旦武林盟主的恶行公开,n多想出名的人就会借此机会‘伸张正义’。慕容义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会死很多人的。死那么多人,我师傅会不会很忙?我老公整个一雷峰,可是我怎么骄傲不起来呢?明明是做好事,却被说成是十恶不赦,而当事人却十分不在乎,甚至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不知道该说他潇洒,还是说他笨蛋。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要跟在你身边。”我语气很淡,却又带着不可质疑的坚定。

    “我陪你回去,生下孩子以后再说。”他无可奈何,又带着淡淡宠溺。

    “不行,我生孩子期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我的同情心开始泛滥。

    “你想如何?”

    我眼珠子一转,“我们玩阴的吧。”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独孤寒没有开口,我小声道,“我们给他下毒。”顶着他女儿的身份,他的戒心不会很重。

    “不行,我要堂堂正正打败他,废了他的武功。”别拒绝那么快,至少考虑一下下嘛。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杀了他就可以。”

    “便宜他,慕容义一生最重视的就是武功。”潜台词就是独孤寒要先打败他,狠狠打击他,再拿走他最在意的东西。谁说我毒辣来着?我老公比我更厉害。

    “呃....这个问题已经再谈,我们现在谈谈怎么补偿江大哥。”说到此事,我惭愧得很找个地方埋起自己,我实在太自私了。

    “只要他有差遣,我万死不辞。”

    我只能叹息,“哎,以后再谈。”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不知道还怎么补偿他。或许,这辈子都无法补偿。

    我今生最对不起的,恐怕是神经病。他一心一意爱我,结果我自私卑鄙的利用他。目前为止,我强烈鄙视自己。不知道周围的人会不会也鄙视我?虚心啊。次日一早,我和独孤寒决定亲自谢过神经病的成全之恩。听丫鬟说他一整夜都在书房度过,我心里更加不好受。

    我轻轻敲门,里面的有人懒散的道,“进来吧。”

    “我害怕。”我彷徨的看独孤寒一眼。

    他搂着我的腰,“别怕,我们知道我们欠他,总有一天会补偿。”

    “我发现我好坏啊。”我第一次,以非常惭愧的姿势低下头。

    他眼神里充满戏谑,“有点。”

    “你欺负我,嫌我坏,你干脆不要我了。”我瞥瞥嘴,一脸受委屈的模样。

    他赶紧放低声音安慰,“别生气,小心孩子。”

    “喂,原来你只关心孩子。”有了孩子就把我这个孩子他娘放到第二位去了,真是没有天理。

    他哭笑不得,低沉地道,“闭嘴。”说完用一记温柔缠绵的吻封住我才嘴巴。

    “咯吱”一声,我们两同时回神,两颗脑袋忙不迭分开。神经病站在门口,平静的看着我们。

    老天,我不活了,我们是来跟他道谢的,不是来表示恩爱刺激他的。一想到居然在神经病面前接吻,惭愧加害羞悄悄把头埋进独孤寒怀里。我哪里知道,我这样的举动无意是火上加油,大大刺激了他。

    他平淡地道,“大哥,大嫂,这么早。小弟应当拜见新大嫂才是,我失礼了。”他是不是不能承受刺激疯了?管我叫大嫂。

    我一直是红着脸,不敢看他,“呃....那个我们是向你道谢的,你别误会。”

    “里面请。”

    我走进去,见桌上有一副美女图,刚瞟了一眼,神经病随手拿起一张纸,不经意盖在上面。我自己长什么样我清楚得很,那张画上的女子分明就是我。我装做没有看到,独孤寒也似乎没有看到。其实我们又不是瞎子,心照不宣。

    “大哥大嫂一大早前来,不知有何事?”神经病淡淡的,看不出一点情绪。记得我们初见,他是冷冰冰的,跟冰块有得一拼。有时候,又会发现他也有热情,易怒,暴躁的一面。见过各式各样的他,却没有见过淡然的他。这一次,我的确太过分。

    “子昂,我们夫妻欠你一分情,你有任何差遣,我万死不辞。”

    我忙接口,“还有我。”做坏事的是我,不是我老公。

    神经病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用很纯洁的眼神看着我们,“大哥言重了,大嫂喜欢的是你,我只不过成人之美,两位不需要觉得惭愧。”

    “无论如何,我欠你一分人情,我的命永远是你的。”有没有搞错,就因为一封休书,他居然把命给他,我真嫁了个古董。

    “大哥,你我之间需要这么客气吗?我说过,你不需要觉得独孤家亏欠我,当年的一切,都是家父家母自愿。”呃,搞了半天说的不是我,而是21年前江家被独孤家连累的陈年旧时。严格说起来,独孤家的确欠江家一分大人情,神经病的爹为了还独孤家一个公道,把命够赔上。还害得神经病从小失去父母,成为孤儿。独孤寒本来就对神经病心存愧疚,我再这么一闹,欠他的人情岂不更大?还有还有,神经病为我挡刀挡暗器。天呐,我们独孤家欠他的,哪一辈子才能还?

    独孤寒诚恳地道,“谢谢你成全了我们,我们夫妇欠你是不争的事实。”

    “是啊,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我虚心得不敢正视他,再次觉得自己很卑鄙。

    “没有。”我转头看着独孤寒,“大哥,好好对嫂子。”

    “我会的,我会以性命来爱她。”他给出最郑重的承诺。

    “打断,你们两什么关系?”神经病叫我大嫂?是不是真的脑子有毛病,而且独孤寒居然不阻止。

    神经病笑笑,“我们两的母亲乃闺中密友,父亲是结拜兄弟,所以我们兄弟相称。”

    “是。”独孤寒一定比我还惭愧,愧对神经病啊。

    我大义凛然,“江大哥,我还是这么叫你吧。我们夫妻欠你实在太多,所以你有任何差遣,我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百晓堂神兵山庄,同样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说完握紧独孤寒的手。

    他戏谑笑道,“如果你们要报恩,把你们的女儿嫁到江家。”有没有搞错,当年芸儿的遗言,我得嫁到江家,现在神经病又说要我女儿嫁到江家。他儿子在哪个角落都不知道,这婚事恐怕不好谈。

    “可以。”独孤寒一口答应。

    答应那么快,居然不问我的意见,孩子是我生的,有没有搞错。

    “江大哥,你儿子在哪?”我不得不问出如此尴尬的问题。

    “以后会有的。”他说完,别有深意的看我们一眼。他的意思是要我们放心,他会娶妻,不会再妨碍我们吗?

    “可是...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会幸福吗?”我提出心中最大的置疑。

    “大嫂的女儿一定会很了不起,我的笨儿子会喜欢的。”别把他对我的感情加注在他儿子对我女儿身上好不好嘛。

    我断然拒绝,“我不同意,什么方法都可以,不准拿我女儿的幸福开玩笑。”我欠神经病,我女儿并不欠他们江家。

    独孤寒瞪我一眼,“云儿。”

    “要报恩是我们的事情,别把孩子扯进来好不好?你知道我爹当初为什么要把我嫁到江家吗?就是因为我娘是江家的婢女,遗言要我嫁过来。结果怎么样?把我逼到上吊。”我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怎么可以再包办婚姻,毁女儿的幸福。如果两个人不相爱,毁的是可以是两个人啊。

    “你们的女儿满十八岁以后,让她下山到江家小住,先跟我儿子培养一下感情。若是她不愿意,绝不勉强,可以吗?”哀号啊,为什么非要我们家的女儿呢?

    “可以。”独孤寒斩钉截铁大答应,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我丢给独孤寒一个大白眼,对神经病道,“如果我只有儿子,或许有多个女儿你要哪个?”

    “只有儿子我自然不勉强,如果有多位千金,看她们谁愿意嫁过来。”我的女儿,原谅你娘在你们还在空中飞的时候就把你卖了,谁叫你爹和我欠人家大人情,人家什么都不要,就要你。

    我咬着牙。“好,不过要满二十岁以后我才准她谈论婚姻。如果真嫁进你们家,我要她二十三岁以后再能有孩子。你儿子不准纳妾,侍女也不能有,独宠她一人。”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不同意拉倒。反正我要以21世纪的标准教女儿,到时候她是否看得上他儿子还很难说。

    “好。”神经病一口答应,看来他也是把儿子卖了。那对没来得及出世的未婚夫妻,你们真够悲哀。

    “好吧,你既然要我女儿,就给你们家。”你儿子能不能抓住她的心,另当别论。

    “有任何差遣,我绝对办到。”独孤寒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机,又给他一个承诺。

    “是啊,除了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要求?”以我的教育方式,我女儿八成做不了江家儿子媳妇。

    “没有。”神经病瞟一眼我说上的木镯子,道,“大嫂,我可以把你手上的镯子拿下来吗?”

    “可以。”我早戴厌烦了。

    我伸出手腕,他在镯子上仔细找,似乎摸到某个部位,轻轻一按。镯子居然自动,开了一个口子,他轻易取出来。他骗我,可以拿下来。

    我甩甩手,舒服了不少。

    “呃,江大哥,我要为我欺骗你的事情道歉。”我不敢抬头,继续做乌龟。

    “我岂会不知道你的心思?我自愿帮你的。”真是好男人。

    “江大哥,我们的姻缘完全是你促成,我郑重谢谢你这个大媒人。”

    他苦笑,“我自找苦吃,你们不必.....

    “庄主。”一名仆人忙跑进来,打断他的话。

    “什么事。”

    “你的书信。”他恭敬的把信递给神经病。

    “下去。”神经病一挥手,立刻拆开。

    片刻后,他把信递给独孤寒,“报应。”

    独孤寒看完信,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我似笑非笑,“你们两干什么?我做什么事了?”

    “不是你做的吗?”独孤寒把信递给我。

    我看过内容,轻松一笑,“以牙还牙而已。”百晓堂的办事果然牢靠,和我预计的分毫不差,慕容义,这回你吃不了兜着走。

    “去慕容山庄。”神经病开口,顺便看着我们征询意见。

    “当然。”我还要看慕容义的报应呢。

    “不行,你身子不便。”老公又开始教训我。

    我得意冷笑,“放心,这次恐怕不需要我们动手,自然有人愿意帮忙。”

    “好一个借刀杀人。”

    我悠闲地道,“我们继续看戏吧。”

    “这么做未免对不起慕容姑娘。”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放心,我姐姐不会有事,顶多武林第一世家从此不复存在而已。反正她不稀罕做什么继承人,不如把她跟千醉凑一对,岂不是很好。过过平常人的生活,比做武林第一世家的掌门人有意思多了。”

    我笑倒在独孤寒怀里,“哈哈,他活该。21年前的事情,如今在慕容家重演了。”

    独孤寒和神经病相视一笑,无可奈何的同时摇头。这一刻,我在神经病眼中看到真心的笑容。或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把我忘了,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女子。

    第六章:传奇

    不过是一本武林秘籍,一套武功,却震撼江湖。一时间,无数武林人士蜂拥而至慕容山庄,只为夺得秘籍。据说,那是一套名唤流月十八式的武功秘籍。据说,流月十八式乃旷古绝学,比之当年独孤家的夫妻剑法落花流水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练成流月十八式,便能独霸武林。不知道什么原因,流月十八式落入武林第一世家当家人,也就是去年刚当选武林盟主的慕容义手中。独霸武林,多么大的诱惑,各门派已经是摩拳擦掌,准备得到这样套秘籍。消息刚传出,各式各样的江湖人齐聚慕容山庄.....

    赶了很多天的路,此刻我和独孤寒正坐在徐州茶馆喝茶。听着众人津津乐道,我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

    “子昂和滢儿是否到了?”独孤寒无意问了一句。

    “他们应该早就到了,或许现在正在慕容家做客。”闪电和凤清荷新婚,陆西林放凤姑娘半年假,让他们度蜜月去。闪电押着水妩媚回家求亲,陆西林凤清竹司徒夜回百晓堂准备结婚。真正到慕容家看戏的,其实只有美女姐姐(她可不是看戏),穆语心,神经病,独孤滢。我是孕妇,行程很慢。美女姐姐又记挂着慕容义,所以让他们四先走。反正我知道这场戏的主导人是我,我不到,永远无法结束,更无法收场。

    “你想如何收场?”他喝着酒,顺便问我。我喝差茶,他喝酒,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这个我暂时没有想到,给他找点事情做也好,省得他老想着害人。”

    “以牙还牙。”他笑笑,不知道是不是在庆幸没有跟我结仇。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让他后悔21年前做的那件事。我现在已经独孤家的人了,这仇非报不可。”

    “云儿,别胡闹,我答应过江前辈,她对你有恩。”什么啊,她偷蛇给我吃,差点害死我,幸亏我吃过冰蟾。

    “我说要害他了吗?你只答应过不公开当年的事情让慕容义身败名裂,没答应其他的。”我可不是什么善类,了解流月十八式的怪异以后,一个计划在我脑海里形成。

    “一切都在你意料之中?”当然...也有计划外的。

    我笑得高深莫测,“我要他尝尝那种被逼到绝路的可怕,我只想让有野心的人合理围攻慕容山庄抢秘籍,如果大家不抢,我加猛料。”那天晚上我听到他们兄妹的对话以后,立刻飞鸽传书百晓堂,我要百晓堂各个堂口准备,在半个月后将慕容义得到绝世武功的消息公布出去。并且大肆渲染,夸张的说流月十八式的威力。其实我也不知道流月十八式有多厉害,反正那时候听独孤寒很顾及,随便把名字拿来用。我主导的是一场江湖巨变是大戏码,凡是都要做到逼真,所以连武功的名字都说出来。为什么要在半个月呢?我在等独孤寒,我早就计划好要在半个月内将他逼出来,而且有绝对的把握。有独孤寒在身边,想在江湖上横着走都可以。无论遇到什么,我都有把握对付。要势力有势力,论武功----龙吟凤舞出,谁与争锋。

    江湖人都是贪婪的,只要消息一出,慕容家会立刻热闹起来。当年慕容义联合四人逼独孤家,我让全江湖来逼他。

    独孤寒苦笑,“云儿,没想到最后,还是你帮了我。”

    “我是你妻子,你孩子的妈,我不帮你谁帮你?放心,这场好戏会很精彩,超级精彩。对了,我让疾风大哥把你抓到的人送过来,滢儿似乎也把那几个人带来了。”

    “你们两要我违背承诺吗?”他还是苦笑,我知道他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人家哪有,你只答应不公开21年前的事情,没有答应不公开其他。要是你不存这个心,为什么抓那些受害人。”我无辜的眨眨眼睛,知夫莫若妻。

    “随便。”他早就默许我胡来的,不是吗?慕容义,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敢动我男人,你不想混了。好吧,21年前独孤寒还不是我男人。但是...就凭师傅的教导和救命之恩,这个仇我报定。

    我笑嘻嘻凑过去,“老公真好。”

    他握住我的柔荑,“你胡搅蛮缠的本事天下第一。”那是当然,全武林的人都让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我摸上小腹,若是我生了一个女儿,会怎么样呢?会不会跟我一样胡搅蛮缠?惊世骇俗?

    “我就是胡搅蛮缠,还喜欢造谣,休息一晚,我们该去慕容山庄了,一切恩怨,都到了该了结的时候。”百晓堂就是靠造谣生事吃饭,我这个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堂主,不会造谣怎么行?

    他点头,没有说话。其实我知道,他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有意无意的说出来让我自豪一把。

    ~~~~~~~~`

    慕容家好久没有那么热闹,你武林大会的场面还大。黑白两道的人物,有名无名的,武功差的,武功好的,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奴仆不停穿梭其间,一派热闹的景象。可惜在这热闹繁华背后,隐藏的是一颗颗贪婪的心啊。

    “怪,怎么还有那么多仆役,不是说遣散了吗?”看着穿梭来回的仆役,我忍不住嘀咕。

    “慕容家仆役众多,更何况慕容姑娘只是悄悄遣走有一部分。”说得也有道理。

    “大着肚子还想得到秘籍?”突然听到身边一声不满的冷哼。我瞟了一眼,是一个桃花眼的家伙,正轻蔑的看着我们。

    我皱皱鼻子,鄙视道,“神经病。”我就喜欢来,他不服气啊。

    “你说什么?”他恼羞成怒,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我横他一眼,“本姑娘喜欢不成吗?你不服气啊?你也可以找个姑娘把她肚子弄大领来啊。”

    “就凭你?恐怕没命得到秘籍。”我就那么差吗?桃花眼差点把尾巴翘到天上。

    “别理他。”独孤寒根本没有看他一眼,扶着我走进去。才六个月,他那么紧张,我时常有错觉要生孩子的是他。(废话,他是孩子的爹,能不紧张吗?)

    “知道了,简直就是个疯子。”我嫌恶的白桃花眼一眼。

    “这种地方是你们能来的吗?”废话,这是我家。呃....我早已是少妇打扮,还是一身普通的衣裳,怎么看都不是江湖中人,顶多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夫人。独孤寒还好,不过被我的形象给连累了。

    “本姑娘进慕容山庄还要你同意吗?你立刻在本姑娘眼前消失,以后严禁踏进慕容山庄。”这是我家好不好,谁叫他那么蛮横,欺负孕妇,别站在我的地盘撒野。

    “好你个贱女人,不想活....”

    我倒抽冷气,独孤寒依旧扶着我,只不过手上多了一把剑,剑尖伸进桃花眼的嘴里,桃花眼随时有可能变成一具冷冰冰的死尸。

    我轻轻摇他的胳膊,“放了他,为我们的孩子积德。”

    独孤寒瞟我一眼,收回剑缠在腰间。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桃花眼已经在发抖,却不不肯认输。颤抖着威胁别人,还真有意思。

    “进去了。”我赶紧挽住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又杀人。

    “慕容意云?”突然有人尖叫一声。

    “那个孕妇是慕容意云,他身边的男人不就是.....”

    “没夫妇不是已经退隐江湖了吗?为什么又来淌这趟浑水?”

    “恐怕是为了流月十八式。”

    “他们两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据说他们只用几招便打败慕容义,还需要流月十八式?”

    “谁知道呢?”

    “完了,穆寒出名的疼爱妻子,我今天辱骂穆夫人...”桃花眼颤抖得更厉害,在原地发愣。我回头一瞥,忍不住笑出来。

    “寒,我们好有名哦。”最高手的感觉真是不错啊。

    “傻瓜,为盛名所累有什么好?”所以啊,我们要去隐居了。

    大厅里聚集不少人,全都是有头有脸的武林前辈,独孤滢,神经病,穆语心也在其中。我们两刚跨进门槛,所有的声音立刻停止,所有目光集中在我们身上。

    “hi,各位好。”在不知所措后,我挤出一抹假笑。

    “还知道回来。”慕容义冷哼一声。

    我皮笑肉不笑,“爹...我带你外孙回来看你,你不高兴吗?难道你希望你女儿我老死在山上后不回来吗?”鬼才想回来,要不是为了找他麻烦,我没有那么闲。

    “两位请坐。”慕容义态度冷淡。这么多来势汹汹的武林人物,似乎把他累坏了,哈哈,活该。

    我故意坐到独孤滢身边,滢儿立刻会意,压低声音道,“全部办好,听你调遣。”

    我笑得像只狐狸,“很好。”慕容义,你完蛋了。

    “大嫂,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我奸笑,“刚才是谈论什么话题?”其实我很着急,越快越好,拖一天我肚子就大些,行动更困难,万一动起手来不方便。

    独孤滢鄙夷道,“很多人向若颜姑娘求亲。”慕容义只有她那么一个女儿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糟糕,根本不像父女),将来他百年之后,流月十八式自然传到若颜手里。那些人还真会盘算,慕容家庞大的家业,若颜这个武林第一美女,流月十八式...居然想同时到手,啧啧,贪心。

    “一群禽兽,我敢保证他们什么都得不到。”除了千醉,美女姐姐不会嫁任何人。

    一直没有顾及到大家在聊什么的我突然清清嗓子,大声道,“爹,听说你的得了一套流月十八式是不是?”

    所有人的再次聚集在我身上,大家都知道来的目的,只是没有人敢明目张胆。

    “不关你的事?”慕容义气极,冷着一张脸。

    “是吗?”我笑容可拘的站起来,“各位知道吗?江湖上个伪君子,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为了做天下第一,他当初抢夺神兵利器,武功秘籍,而江湖中人,全以为他是个刚正不阿的好人。今天,我要当着各位的面,了结一桩武林公案。”我嘴角含笑,把目光投向慕容义。他身子一僵,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是谁?”少林方丈一向是最有气度的。

    “他啊....”我的眼睛扫过所有人,只要是做过亏心事的,全都被我的目光所威慑。

    “意云,不要。”美女姐姐和神经病几乎是同时喊出来。

    众人更加疑惑,面面相觑。我装做没有看见,继续玩。不公开21年前的事情可以,我公开其他总可以吧。

    “滢儿。”我朝独孤滢使个眼色。独孤滢站起来,走到门口一招手,立刻走过来一个汉子,她耳语几声,那汉子忙点头点开。

    “独孤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嵩山掌门按耐不住,终于问出口。

    “看下去就知道。”她冷冰冰回答。

    “各位别着急,看了就知道。”我似笑非笑,目光对上慕容义愤恨的目光。我才不怕,今天这么多想出名的,他要是敢动手不死才怪。

    我又对独孤滢说了几句,她点点头。

    让“大嫂,是他吗?”独孤滢指着门口一位戴斗笠的男子问。

    我点头,“进来吧。”

    那位男子站在大厅中央,我眼睛扫过众人,微微一笑,“各位知道他是谁吗?”

    大家纷纷摇头,根本看不见面目,怎么可能知道。

    “他就是....”我菱角上翘,“霹雳门海烽。”

    “不可能。”恒山掌门第一个跳起来。

    “为什么不可能?”

    “四年前,霹雳门一夜之间被毁,所有人死于非命,门主海烽也在其中。”这话没错,这是一桩江湖无头公案。

    男子慢慢取下斗笠,以低沉的声音道,“道长,还认识我吗?”

    “你是....”华显子道长微怔,“你是海烽?”慕容义目瞪口呆,直冒冷汗。

    海烽点头,“晚辈自小体弱多病,得道长相救才得以幸存。你为我治病十三日一直留在霹雳门,应该认得我。”

    “认得认得,你的确是海烽。”华显子缓缓点头,他可是一代高人,他的话谁敢质疑。

    “海门主,快说,四年前究竟怎么回事?”华山掌门忙出口。

    “四年前的一天晚上,有人闯进霹雳门,要挟我教出霹雳掌秘籍。我自然不愿意交出,还与对方大打出手。没有想到,在打斗中我及门内弟子看到他的真面目。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居然残忍杀害霹雳门上下一干人等。我当时身受重伤,倒在血泊中。他以为我已死,放心离去。后来我逃到身中隐居,是百晓堂的人找到我,愿意为我讨个公道。”他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怨毒的盯着慕容义。

    “你伤好以后为什么不及时把有这件事公布出来?让武林同道为你主持公道?”问话的正是我,我就是故意的。

    “因为那个人是个人人敬佩的大侠,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直到百晓堂的人找到我,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大侠’做恶太多,终于要遭到报应。”神兵山庄庄主,百晓堂堂主,天剑山庄庄主以及无数受害人一起指控某人,总会有人相信了吧?

    “他到底是谁?”

    海烽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盯着慕容义,眸子里似乎要喷出火花。不需要明说,他的行动已经表明一切。

    “慕容义?”终于有人忍不住惊叹。众人实在无法接受,面面相觑。

    “就-是-他。”海烽一步步逼近慕容义。慕容义脸色苍白,强自保持镇静,“你有什么证据?”

    我忙拉住海烽,劝慰道,“海大哥,别着急,后面还有。”

    我冷笑一声,“要证据是吗?”我抬拍拍手,独孤滢的贴身保镖樊无极走进来,身边跟了一位30岁左右的妇人。那夫人脸色惶恐,不安的看着大家。当眼睛接触到慕容义,她突然尖叫起来,嘴里喃喃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大婶,想为你家小姐报仇吗?”水妩媚忙制住她。

    “我...”夫人犹如惊弓之鸟,慌乱的想逃跑。

    “你一定认识那个人是不是?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告诉大家。”独孤滢连哄带骗。

    妇咽一口吐沫,低着头道,“我...12年前,我在五毒门做丫鬟,专伺候门主千金。有..一天半夜...有人闯进五毒门到处杀人,我拉着小姐躲到床底下。躲得仓促,小姐衣服露在外面。就是那个人闯进来,把小姐一把拖出去残忍的杀害。天亮以后,我从床底下出来,却发现五毒门已经没有活口。”那妇人说着,呜咽起来,不敢看慕容义,直往我身后躲。

    “你还有什么说的?慕容前辈?”我把妇人护在身后,缓缓问他。

    慕容义的目光像把利剑,咆哮道,“你冤枉我。”

    “各位认为呢?”我看着众多武林人士。他们巴不得慕容义死了,好把流月十八式交出来,怎么可能会帮他。大家正愁找不到借口逼他,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大义凛然。

    “有海门主做人证,绝对没有假。”

    “对,真想不到慕容义是这种人。”

    “穆夫人,你有何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难保这个海烽不是冒牌的,这位妇人是你们收买的。”都这个时候还嘴硬。

    “道长?海烽是不是真的?你告诉大家。”我冷笑看着慕容义。

    “各位,是真的。贫道与他交情不浅,绝对不会认错。”大叔,谢谢你。

    “或许是海门主看花了眼。”这种理由他都可以说出来,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看着慕容义,冷笑,“全带进来。”

    话音刚落,大厅内已经增加了七个人。一时间,到处是抽凉气的声音。

    “你是...烈火掌陈兄?”

    一个老头点头,慢慢把目光移向慕容义。

    “王夫人,你没有死?”

    ..........

    大厅内,到处是惊讶的声音。站在他们面前的,全是已经‘死亡’的人物。百晓堂,天剑山庄,神兵山庄,天魔教合力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他们。他们都是受慕容义迫害的人,也有的是见证人。不说21年前的事情可以,我说其他。慕容义,这回你完了。

    “慕容先生,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在众人讲述过自己的悲惨遭遇已经,无色大师颂了一声佛号,声音洪钟的大声质问。

    “为了武功秘籍,神兵利器,你丧尽天良,还有什么话说?”我冷眼瞪着他。那群受害人一一说起自己的遭遇,一说就是几时辰,现在终于有我说话的机会,

    慕容义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是不是?别小看我们。

    “杀了他。”

    “杀了这个伪君子。”

    “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为了武林安定,一定要杀了这个卑鄙小人。”气氛活跃起来,要求杀他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慕容义已经面如死灰,咬牙切齿。我怕美女姐姐受不了,早让独孤滢打晕她,交给丫鬟照顾。若颜,原谅我。

    就在大家的声讨声中,一条人影迅速飞出去。“别让他跑了。”说着一窝蜂追出去。慕容义,你终究是落荒而逃了吗?

    “小心。”独孤寒忙扶住我,生怕我被人群挤倒。

    “没事。”我转头看着独孤滢神经病,“怎么样?爽吗?”

    “嫂子厉害。”

    神经病苦笑,“真有你的?”

    我冷笑,“哼,敢动我男人,我要他死得很难看。”

    “意云,他始终是你爹。”神经病好心提醒。

    我摇头,“他不是,以后你会明白的。”

    “哎哟...”一个人影突然横空飞来,独孤寒忙抱着我让开。接着有接二连三的人飞过来,摔得七荤八素。不用说,慕容义生怕受到制裁企图逃跑,被大伙围攻。

    我把手从独孤寒手中抽出来,“要报仇吗?去吧。”除了华显子道长勉强与慕容义有一拼之外,其他人简直是送死。只有独孤寒神经病与华显子联手,才有杀他的机会。我才不要心上人冒险,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流月十八式有多厉害?再厉害敌得过全武林的高手吗?

    “大嫂小心。”报仇心切的独孤滢第一个冲出去。

    独孤寒依旧护着我,走到院落看他们打斗。所有人奋不顾身的杀过去,企图一战成名的,企图得到流月十八式的。也有真心想做好事的,可惜那样的人不多,依我看无色大师,清风师太,华显子三位出家人就是真的要做好事,其他就很难说。呃...神经病和独孤滢也加入,想报仇的也有。

    慕容义杀红了眼,也不知道从谁手里夺过来的长剑毫不留情往每一个人身上刺去。无数黑影围绕着他,兵器相碰的声音不绝与耳。

    慕容义居然拥着我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们撕杀。他们在拼命,而我们却在看戏。

    “他们能杀慕容义吗?”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我开始担忧。

    “不能。”

    “为什么?”我焦急的问。

    “因为我知道他们绝对杀不了我,他到现在依然没有使出流月十八式。”明白了,他和慕容义的武功不相上下,那些人杀不了他,自然也杀不了慕容义。

    “那怎么办?”我忧心的问。

    他苦笑,“不准帮忙。”

    一眨眼,我身边的男人已经成为众人之一。有他的帮忙,应该有胜算吧。

    去看不得不再轻松,紧绷着心弦,一直盯着独孤寒的影子。他的加入,慕容义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攻击他的人居然少了,已有不少停下看决斗。有没有搞错,这帮禽兽,让我老公做炮灰啊。

    蓦地,慕容义周围寒光一闪,居然一起飞出十几个人。我的老天,他一招解决十几个,是不是太诡异了?流月十八式?

    转眼间,小角色已经被清理干净,死的死,伤的伤。只有十几人,勉强能与他过招。我猛站起来,一颗心提到嗓子样。

    慕容义的剑突然刺向独孤滢,我还没有看清楚,独孤滢已经中了一剑,身子往下坠。我刚打算过去接住她,一个影子从我身边掠过,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放将她放在膀弯中,迅速封住她的穴道,从身上拿出个只瓷瓶。先给她服下两颗药丸,再包扎伤口。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赶紧利落,一气呵成。放眼天下,能有如此医术的,非庸医莫属。

    我赶紧跑过去,喘息着道,“她怎么了?”独孤滢紧闭着双眼,脸色白得跟纸张一样,一看就情况很差。

    “没事。”庸医惊魂未定。

    “带她去休息,不要在这里。”有神医照顾她,我很放心。

    “夫人,你有身孕,不能站在这里过久。”庸医好心的提醒。

    “哈哈...”突然,一阵刺耳的狂笑声响起。慕容义的对手居然只胜独孤寒,其他人都不敢动手,站在一边观战,神经病和几位稍微有人性的出家人早就趴在地上起不来。

    “救救他们。”我指着受伤人的,扯住庸医的袖子。

    庸医将独孤滢放在凳子上,迅速展开救人行动。

    独孤寒和慕容义早就已经打得不可开交,难解难分。渐渐的,慕容义已经占上风。

    我把心一横,迅速取下凤舞,向慕容义攻去。我是的着肚子没有错,可是我不能看着自己老公受伤吧。

    我与独孤寒并排,大叫道,“落花流水。”

    慕容义听到这个名字,徒然抖了一下。

    “不行,流月十八式专克落花流水。”

    “我们两对厉害的就是落花流水,真的不用吗?”我们两忙着说话,已经被慕容义得节节败退。

    “孽女,你毁了我,我要杀了你。”当我回过神来,慕容义的剑已经近在咫尺,除了眨眼睛,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突然...刺向我喉咙的剑突然停下来。一只说紧紧捏住剑身,鲜红的血液正往下滴。

    “寒。”我激动的大叫一声,凤舞刚要挥过去,突然奇迹发生了.....独孤寒的手居然不再流血,已经流出的血液被闪着银光的剑尽数吸进去。

    “是龙吟。”我大叫一声,凤舞直刺慕容义面门,他手一松,龙吟被独孤寒捏在手里。

    独孤寒赶紧拉住我的衣服,与我一起倒退几步,与慕容义对峙。

    我忙拉起他的手,“你的手怎么了?”剑已经被他拿在手中,独孤寒伸出手掌,手心居然没有受伤的痕迹。老天,太神奇了吧。

    “这是龙吟。”我喜形于色。

    “龙吟?”我只听见有抽冷气的声音,知道龙吟的人不少嘛。

    “笨蛋,想打败慕容义快为龙吟凤舞开锋。”我的头突然被敲了一下。

    我回头的时候,只看见一个影子,迅速飞到不远处树枝上。在树叶在阻挡下,看不清她的样子。

    “师傅?是你吗?”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会敲我的脑袋。

    “废话,除了我山本惠子谁会来救你。”那口气十分狂傲。

    “我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才来,要不是我老公疼我,你徒弟我早就到地府见你去了。”

    “少废话,你忘记你面前有个敌人吗?开锋。”

    “师傅,怎么开锋?”

    “把龙吟凤舞放在一起,一起喂你和那小子的血。以后你们就能心意相通,别说流月十八式,就是十九式也不是你们对手。”

    我和独孤寒对望一眼将两把剑交织在一起,各伸出两个手指,顺着剑锋上抹下去,直到整把剑尽是殷红。血突然不见,两把剑似乎散发出月白色的光芒,即使是在白日,也隐藏不了它们的光辉。

    “天,传说中的龙吟凤舞?”

    “当年独孤前辈夫妇称霸天下的那对剑?凤舞居然是簪子?”这人的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刚才那位高人称自己山本惠子,难道...这么算起来,她应该有100多岁。”

    山本惠子根本不管大家的议论声,道,“徒弟,打他。你们两真心相爱,心意相通,落花流水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他娘的,独孤空空总是说流月十八式能破落花流水,今天我要他知道,如果真的情比金坚,落花流水根本无法破。徒弟,为你师傅争光。”

    “师傅放心,你徒弟我的特长就是打架。”

    我与独孤寒提着剑,十分危险的看着慕容义。慕容目瞪口呆,死死盯着两把剑。

    “你的簪子是凤舞?”他嘴巴微张,不敢置信的吐出一句话。

    我点头,“没错,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凤舞被我绾头发用,而且什么上次打败你的剑法就是传说中的落花流水。”

    他无力地道,“你是山本惠子的徒弟?”

    我抬起下巴,“没错,我是她唯一的入室弟子,独孤空空前辈没有徒弟,所以我应该是他们夫妻唯一的入室弟子。”

    “你...”慕容义长叹,“我得了龙吟又如何?又如何啊。”

    我大声道,“我告诉你,龙吟凤舞是认主的。即使你得了,它不认你为主也没有作用。你如愿抢了龙吟?始终驾御不了她。龙吟只认独孤家的男子,凤舞只认有缘的女子。如果是无缘,得到还会遭遇反噬。”我说得很大声,故意让在场的人全部听到。别打这对剑的主意,它们属于独孤家。我相信刚才的诡异情形大家也看到了,我这么一说没有会抢。

    “哈哈..”他倒退,鬼魅般的笑声从他嘴里飘出来。

    “慕容义,别做无谓的抵抗。”我们两一步步逼近他,他目光如犀利的盯着我们。深邃的眸子里寒光一闪,夹杂着一声惨叫,我和独孤寒同时倒吸一口气。慕容义居然....自杀了....他居然打在自己的天灵盖上,就这么死了?他倒在地上,眼睛始终不闭。我把头迈朝一边,把他的眼睛合上。他就这么死了?谁也想不到,叱咤风云一生的慕容义,居然以自杀了结了自己的一生?他一生爱名,最后却身败名裂,真是报应啊。

    无色大师诵了句佛号,道,“穆夫人,你想开些。”又不是我亲爹,何必那么在意。

    “对不起,请叫我独孤夫人。我夫婿姓独孤,乃是神兵山庄独孤家的人。21年前那场灭门案的幸存者,独孤滢姑娘的大哥。”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句话我早想说了。我的话,换得一阵阵抽冷气的声音。但是,谁也说不出话来。

    庸医抱着独孤滢,站在远处。

    独孤寒瞟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妹妹,淡淡道,“过去是就让他过去,我妹妹交给你了。”

    “大哥放心。”庸医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大嫂放心。”都叫大嫂了,我还能说什么。

    “江大哥。”我淡笑看着他。

    他苦笑,“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我们要走了。”

    “走吧。”

    “徒弟,滚吧。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空中传来师傅的笑声,人早已经不知去向。

    “他们就这样走了?”

    “龙吟凤舞,落花流水,天下第一,果真是一对奇人呐。”

    “真想不到啊,穆...独孤夫人居然是山本惠子前辈的徒弟。”

    “好可惜啊,没能见到落花流水剑法。”

    我和独孤寒牵着手,十指相叩。永远都要牵着他的手,直到天荒地老。明月仙子,百晓堂主,天下第一,这些都已经离我远去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妻子,普通的母亲。或许,我们夫妻曾经是传奇,或许我们曾经辉煌。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留给众人的是一对携手远去的背影,留在江湖中的是一段传奇。数百年后,是否有人会谈起?传奇让别人去创造吧,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