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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5j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与佛低语 > 第74章
    你们想一想,我们七个当中哪一个最是陪明颖悟?小妹这几日所说的话,你们哪一个能说得上来?大哥,你能么?还有三弟四弟五弟六弟,还有我,我们几个都是白活了,我们的见识加起来也没有小妹的高,这一场赌,若是按照小妹的意愿来做,她是赢定了,不过若是留住了她,实是害的她输,难道你们就真的希望她输不成。我说呀,你们就不要留了。’这时小妹说:‘还是二哥理解我的心思,不过要说我最聪明颖悟还不能够,谢谢你,二哥。’我在一边听了二哥的话,当时实是气的不得了,我平时一向很少言语,脸儿整天拉得多长,就像每个人都欠我的帐似的,这一点我知道,可是我就这个脾性,我有时也想改,可是总也改不了。虽说我平时这个样子,可是小妹却最是喜欢逗我,她有时说话专为了引我笑,其实有时也只有小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笑的出,我看着她那个精灵古怪的样子就想笑了,就不用说她还有意逗我了。有时候,我明明想笑,却还故意本着脸,这个时候我的神情就很是特别,至于怎样特别我自己是不知道的,可是小妹知道,她就爱看我的这个样子,这时她便会痛痛快快的笑一次,我一见她这个样子,打心里只觉得特别舒畅。可是那一日二哥一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当时就想了,今天这个局面还不都是二哥一手造成的,我当时就吼了一声:‘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那时,我看的很清楚,二哥的脸是很难看的,二哥没说话,自个儿慢慢的走了。我那时看着二哥慢慢远去的后背,心里又生出一种罪恶感来?这一切都能怪二哥么,平时二哥也怪疼我的,可是因为这一件事,让小妹远离,又让二哥与其他几位兄弟不和,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赌棍邬月听了,半饷方才幽幽的道:“四弟,那几日之中就数你这句话伤我最重。就是当日大哥用力把我推倒在地让我流血不止我也没觉伤心,毕竟他是大哥,平日里照顾着我们几个,再加个我确实也有过错。可是你就不同。”说到这儿,邬月叹了口气:“我自认在平日里对你们这几个小兄弟的照顾绝不比大哥用心少,除了小妹以外就是六弟和五弟你了,至于三弟与四弟那时其实也已不需要我来照顾。我那日听了你那一句话,说真的,实在是寒心到了脚底了。你的神态本就不是很好,否则怎么又能有个“瘟神”二字在内?再加上盛气之下,更是难看的不得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自己的弟兄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你记不记得,我那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我转身走了,心里却在流血,人家是流泪,泪向外流,而我是流血,血向内流。我自那一刻起,就在心里暗暗的发下了一个誓言:我与小妹的这个赌约是我此生最后一个赌约。此生再不与人赌,决不!说来也可笑,我与小妹的赌约本就是若是输了,就再不与人赌。可是事实上呢,自那一天起,我就已经认输了,至于小妹修炼得成潜天步与否,于我而言,已没有任何意义。我已输了。本来我的赌与天下人之赌本就不一样,天下人赌,图的是个财,赢了欢天喜地,输了则如丧考妣,垂头丧气,然后借钱再赌,或能翻一下本,但输的多,赢的少,故而往往弄得个妻离子散,甚或是家破人亡。我的赌则全是图一个痛快,小妹曾说过:二哥,你自赌时起,赢过几回。其实小妹在这一点上实是看错我了,我很多时候是明知道输定了,我还是要赌。我赌全是为了一个心境愉快。人家若是输了如丧考妣,很是难受,我却不同,我赢了固然喜欢,输了也是喜欢,就因为我的输往往是故意而为的。当我看到别人因为觉得我蠢得不可救药而输了的时候,心里其实会有一种极为愉悦的感受,因为我知道,且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赌局实是我赢了,他们以为我蠢,实则上是他们蠢,因为他们看不出我的故意的输,且还沾沾自喜。我的赌约往往不是为了钱财,不过有时也有例外。很多时候,我是看人家有难,想帮他,又不想让人家觉得欠了我的。欠人的人情的感觉不好,实在是不好,我不想让人家整天里记六我的好,我有时便去设个赌局,故意让人家赢了,顺便替人家把事情办了,每逢此时我也是非常的开心,总觉得自己又积了些德,且被帮者还以为是天经地意,故而心安理得。”

    青衣邬明插嘴道:“二哥,有一件事,我最是佩服你。那年我与你去比比突尔国办事,你还记的我们途经克尔曼郡时的事么?”

    赌棍邬月道:“你是想说那次送殡的事。”

    青衣邬明道:“不错,我想说的就是那一次。那一日,我们两个走在大街上,听得前面哭得惊天动地的,甚是悲惨。你便想去看看,若是依着我呢,就不去,毕竟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却是非去不可。那里的人很多,可是都是远远的散开着,在中间,有一童子跪在一个棺材铺前,在他身后有一卷芦席,芦席掩着两个尸体。童子脸上长满了疤儿,甚是难看,在他前面与棺材铺中间有两个差役,手拿着铁枪,指着童子。此时,二哥便问周围的人这是为了什么。一个老者道:‘这童子的父母俱都患了大麻疯,这个童子因为侍奉父母,不慎也是身染恶疾,自知性命不保,便用芦席卷了父母尸身,想向这棺材铺掌柜的讨要一副棺木葬了父母,然后自己……谁知棺材铺掌柜的因其没有银俩,不给,且叫了差役来,你看不见那两个差役么?’说到此处老者摇了摇头,叹息连连。二哥,你那时是非常恼怒的,便问老者:‘这克尔曼郡就没有几个积善人家施舍了这童子一些钱财来葬了这席卷之人,也算是积了些儿阴德?’老者冷笑道:‘小老儿也是外地来的,在这儿活了三十余年,从不曾见这儿的人施舍于人。’说罢,只管摇头。这时,二哥,你便想发怒,我便劝你:‘二哥,这种事儿太多了,我们管不了,我们还是走吧。’你却道:‘六弟,你二哥的赌瘾又上来了,一会儿我要赌一把,若是用着你时,你且不要说话,只管看我眼神,听我言语办事。’我听你如此一说,知道你定要去和那棺材铺老板赌上一把,为那童子赢上一个上好棺木来。我不知你要赌些什么,也只有在一边看。”

    (九)

    “不错,我的赌法一向稀奇古怪,就连我们弟兄几个也是难以猜测我到底要做什么。我的赌技本高,只是一向不愿赢人而已,只是想图个乐趣,不过这次可不同,我是要为那童子赢副棺木,故尔那是必要赢的。我走向前去,见棺材铺六前挂着三个鸟笼子,内里有各有一只鸟儿,羽毛甚是鲜艳,叫声清脆。我见了此鸟,心中一转,就欲以此鸟与那棺材铺老板赌上一把。其时,我去时,那老板迫于压力正在让一个伙计用木条做一个简易棺木,那时眼看已成,只见那老板手一挥,伙计一个用手一提已是把棺木提了起来,直放在外面。老板向那着周围之人道:‘各位父老乡亲,我这旺材铺,自打开业已来,从未施舍过人,为何呢,大家想啊,父母养育子女为的个什么?还不是死后叫子女把自己尸骨葬了,免得曝尸荒野,若真是如此,人与畜牲又有何区别。我比忽向明,在此开了这个铺子,也是感念各位子女们的孝心,为大家提供个方便。也全了各位孝子的一翻孝心,若是子女在父母死后连一副棺木也买不上,嘿嘿……那也只能说死者未能积德,以至于子女无能。子女若是实有孝心则当卖身葬父葬母,可是大家看着这个童子,就他这一身病,不要说卖,就是白送于谁家做活,哪个敢要?是你,还是你……是你……’比忽向明用手连指了远处几个衣着华丽之人,显然那几个具都是老板富财,他们见比忽向明向他们指来,具都齐齐缩入人群之中。比忽向明见了这般现状,不由得向天哈哈大笑,笑毕,道:‘这童子既葬不得父,也葬不得己,也做不得工,这白折本的买卖是谁都不想做的了。你看他口口声声要尽孝,可是尽什么呢,你拿什么来尽孝?今日,你既求到我的门上来了,我若是不允,天下人都要骂我比忽向明实是一个只认银钱的蠢材,可是我这一行也有我这一行的规矩,这规矩就是绝不能便随便送了人家棺木,大家想一想啊,我送谁一副棺木谁个愿意要,是你,是你,还是你……’说着,那比忽向明见那几个老财又从人堆里冒出来,便又用手去点,只吓得那几个忙的又缩回人群之中,我在一边见了这比忽向明如此这般,只觉得此人颇有意思,可是所说之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若是有人平白无故的送了谁一副棺木谁家愿意?那不是诅咒人家家败人亡之意么?可是今天又是不同,是人家求上门来的,你还说这些话儿,实是有欠情理。我便欲上向讨个公道。只听比忽向明道:‘那娃儿,你且看了,’说着他用手一指门前的三个鸟笼子,道:‘你看清了,你若能说出这里有几只雀儿,我便把这副棺木送了与你,也算是尽了你的一翻孝道。’周围之人一听比忽向明如此说法,具都议论纷纷,都道这还不容易,这摆明了就是比忽向明欲把棺木送了,只是出个题罢了。那童子也知比忽向明的心意,便在当街之上向着比忽向明叩了九个响头,触地有声,额头已是出血流下来,他本就是一副邋遢样子,且就是也快要死的人了,别人见了,谁也不来同情他。比忽向明也不躲闪,坦然受了他这九个头,显然也是以一副大恩人的身份来受了。”

    “我见了比忽向明此番模样,心中有些儿气,你送了人家一副不像棺木的棺木,且还说了那么多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