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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5j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狐狸,你是我的劫 > 第90章
    九难推门进来见我二人窝在床脚的模样,微摇了摇头,直到了狐狸床边,探鼻息,探脉搏,在他身上东点西点了一番后轻道:“撑过来了。”

    花叶喜道:“真的?上天保佑了!”我倏地掀掉毯子,猛扑到狐狸床边,张嘴“啊啊”说不出一句话来。九难拉好狐狸的被子,皱眉教训我:“谢姑娘,昨夜见你激动过甚,我就未多言,以后在佛祖面前,还是不要说亵渎的话罢。”

    我诚恳点点头,脸上扯出了一个想必极难看的笑容,九难又哪知个里详因,狐狸要是因我改命而死,我说不定真就豁出去了,反正不过是一条被扔来扔去没人管的平凡命!

    九难将手放在狐狸额头,颤抖了一气似在用力,半晌道:“待血气平稳,阿楠就无大碍了。”

    我指指脑袋,她又摇头:“不能急在一时,脑中是否侵血尚不可知,但见他气息平稳,想必不久就会醒来。”她看看花叶:“你们可先去休息一阵吧。”

    花叶起身挺了挺腰:“我这老腰要断了。”

    我双手合十感激的对她拜了拜,示意她去休息,自己仍趴在狐狸床边,不愿起来。

    九难道:“谢姑娘若要在此等候也可,待阿楠醒了来知会我一声。”

    该补觉的补觉去了,该念经的念经去了。我一人趴在狐狸床边,轻轻摸摸他的手,皮肤柔软了些,温暖了些,血液又通畅的流动了,他没事了。心中又忧又喜,喜的是九难果真还是有情的,经此一事,或者能够让她理智的思考刺杀皇帝的可行性,不会再逼迫徒弟去送死。忧的是狐狸性命无碍,不会再落下别的什么后遗症吧,九难总说“血气侵脑”说得我心慌,老天放了他一马,会不会转而在别的方面惩罚他?不过不管怎样,只要他活着就好,我一向不是个奢求的人,此刻的心愿更是卑微,只要我的爱人,活着就好。

    狐狸一直没醒,我就一直趴着,摸着他的手腕,感觉那脉搏渐渐强劲,心便渐渐安稳,歪着脑袋用嘴唇去触碰他的手指,轻轻地来回摩挲,一夜疲惫袭来,摩着摩着我睡着了。

    “三毛,三毛。”被人推着脑袋喊名字,我迷糊着睁眼抬头,花叶正站在身前。身上酸痛滚热,侧脑闷痛,我张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直起腰四下一瞧,还在狐狸床边,挠挠脑袋略有清醒,赶忙先看床。

    床上那人睁着眼睛,静静看着我,眼光无神,但确实是醒了!我欣喜的一跳起身,小腿巨麻,轰地又软倒了。花叶嗔道:“忙什么呀,快醒醒困。”

    我无声动着唇,敲敲狐狸的手,高兴的咧嘴就笑。花叶道:“阿楠,你感觉怎么样?”

    狐狸的眼睛瞟向花叶,左右转了两下。花叶嘿嘿笑了:“你也不能说话,你俩正好一对哑巴。”

    说话间,九难进得门来,手里拿了小玉瓶,见狐狸醒了也是一副平静模样,我心中纳闷,敢情我睡觉的时候他就醒了?

    九难倒出两粒药塞进狐狸口中,嘱道:“勿提息,稳心神。”

    狐狸眼睛里闪出感激,轻眨了眨眼睛。

    花叶道:“师太,阿楠为何不能说话?”

    “阻淤所至,无妨,此药服上一两次就会好的。”

    我开心的坐到床边,将他被子往上提提,对着他的脸使劲皱了皱鼻子,笑眯眯的望着他。狐狸盯着我,眼睛不复刚才对他师傅和花叶那般有神,目光里竟然带了一丝……莫名其妙?

    花叶道:“三毛,你好象生病了,小脸儿通红的。”

    我摸摸额头,烫手!定是昨天雨淋多了。无声道:我没事。

    她又道:“怎么没事?喉咙哑了,身子发热了,你赶紧到隔壁去好好睡一觉。”

    我指指狐狸,摇摇头.

    花叶笑道:“真是小两口情深义重啊,你要看着他就看吧,不过得把毯子裹上。”

    九难看着我的举动,听着花叶的调侃,竟没有现出不高兴的表情,从怀里掏出另个瓶子递给我:“谢姑娘,这是治咽嘶的药,你日服三次。”

    我心中一暖,站起身双手接过药,恭敬对她鞠了一躬,九难师太终于领悟了爱的真谛!

    待她们走后,云风又跑进来呆了一阵,说了昨日九难救狐狸的惊险过程,夸九难的功夫天下无双,狐狸与他目光交流倒也有几分兄弟间心灵感应的味道,脸上还微微露了笑容。

    待云风也走了之后,屋子里又剩下我们两个,与早上不同的是,这时他是醒着的。

    我披着毯子,抿着嘴唇看着他,天知道我这时候有多开心,他不但没死,智商还很正常,眼睛里依然闪动着灵气,看来脑中定是没有淤血啦!

    他的眼睛一会儿闭起来,一会儿又睁开,东瞟西望就是不与我对视。我俯身向他,抬手摸摸他的脸,将他头发捋了捋,看着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我心里发笑,这人就会装。唇道:“你干吗不看我?”

    他的目光又变成莫名其妙,我缓缓将脸靠近,脑门滚热,不知是发烧了还是羞的,两个哑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关心不能用语言表达,那就用行动好了。

    嘴巴即将贴上的一刻,狐狸的眼神变得异常惊诧,他僵着脖子,用力将脸扭到一边,避开了我的唇。我觉得不妥,忙抬头,他正斜眼望着我,嘴唇哆嗦着,我看了半晌才看明白,他在说:“出去!”

    我站起身来,奇怪的打量他。狐狸不对劲,很不对劲,他看我的眼神和平常大不相同,陌生,惊讶,还带着一点气愤?

    我捏捏脖子,咔了两声,声带像被切除了似的,完全无声,只能放慢唇语:“你要睡觉?”

    他不动,眼神异样的盯着我。

    我双手撑在床边,又无声道:“你是谁?”

    他嘴唇动了:“华楠。”

    “我是谁?”

    “不知道。”

    呃?我愣了,他说“不知道”我是谁?愣了半晌看着他扑扇扑扇的眼睛,我嗤鼻笑了,无声道:“跟我装?”

    他的眼神依然异样。

    我又坐下来,掖了掖被子,拍拍他的手,冲他点头,一个字一个字的摆唇形:“不要闹了,睡觉吧,我陪着你。”

    他听话的不再回应,闭上眼睛前,对我皱了皱眉。

    话还不能说呢就开始耍花招了,看着他的睡颜,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是狗改不了吃s,一辈子想来都是这个德行了。

    出去吃了饭,回来继续守着他,我不住的打喷嚏,脑子愈发沉重,身子愈发滚烫,九难来给狐狸喂药时又给了我一个小瓶,肯定的说我发热了,要我去休息,我却不肯,尽管狐狸只要睁眼看我就是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我仍坚持守在他身边,给他擦了脸,喂了粥,直到鼻子堵得无法呼吸,脑子闷得没了意识,烧热冲得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歪在狐狸床边,隐约听着熟悉的人声说话。

    听到花叶气道:“死丫头太倔了,怎么说也不听。”

    听到九难说道:“把她抱到隔壁去休息。”

    也听到狐狸蓦然开了口,用极嘶哑的声音:“这女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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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两个时辰,严严实实捂在被子里出了一身的汗,昏头昏脑爬起来吃药,咳嗽几声,感觉喉咙虽痛却能发出些沙哑的声音了,烧还没退完,鼻子已通了气。

    看见床头不知被谁放了一套干净的棉衣,一套紫色外衫,衫上置了一张纸条:醒后换上干衣。衣服的颜色很眼熟,想了半晌想起来这是阿琪的主打色。这……是九难给我找的?

    换好衣服,梳梳头发,我拿着铜盆踏出房门,腿还有点打软,这么些天折腾下来,饶是铁人也抗不住了。天又黑了,廊上一个人也没有,路过隔壁房间,听见里面有大声质问的声音,我顿了脚步静静站了一阵,没有进去。

    去到院子里寻着木桶倒了点水,就着冷水洗漱了一把。洗完泼了水,我拎着盆呆看了会儿黑暗无垠的天空,昨夜的雨后,天气似乎更冷了,寒风扑面,很快将脸上的水份吹了个干净,皮肤紧绷绷的似要皴裂。冬天已至,这里的女人们都是用何物润肤的?

    肚子咕咕叫起来,中午那点饭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想吃点热的,暖暖身子。

    走回廊里,直接到了九难门前,我抬手敲了敲门,听得低沉女声:“进来。”

    推门入内,九难师太正在闭眼打坐,独臂单手捻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我施了一礼,嘶声道:“师太,打扰了。”

    她睁开眼睛:“谢姑娘请坐,有何事寻我?”

    我没有坐,询问道:“我想问问您华楠的情况,他是否脑内残了淤血?”

    九难面露一丝微笑,瞥我一眼道:“谢姑娘发现阿楠有些不妥?”

    我没什么好掩饰的,直截了当点了头:“不错,他好象不认识我了。”

    九难又缓缓闭上眼睛道:“阿楠针去毒清,血气稳定,我看他并无不妥之处。”

    我不再多说,弯身礼貌告退。

    敲门进了狐狸房间,花叶云风都在屋内,一见是我入内,狐狸的眼睛定格在我身上,眼神很淡,花叶的脸色突然变的很古怪,张张口,叹声气又闭了嘴。

    我哑着个嗓子吃力道:“大姐,你们吃饭了么?”

    “还没呢。三毛,你好点了吗?发着热就不要下床了。”

    我揉揉太阳穴:“我也不想起来,可是太饿了。”

    花叶站起身:“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我忙道:“我去吧,厨房在哪儿?”

    花叶斜了狐狸一眼,道:“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