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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5j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爱情以外的日 > 第5章
    “打电话给妳,老没人接听,到了学校,妳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怪她们。妈咪礼拜天提早到南部后,我就把电话关掉,铃声怎么响都碍不到我的耳朵。到了学校,看见劳勃瑞福,星期六下午的事不断扰乱我的心。这事,我又不好对她们说,难怪她们看我一副心神不宁的糗样。

    “那现在打算怎么办?”我看着小麦,小麦双手一摊,一副没辙的样子。

    我沉吟了一会,然后问阿花:“妳向他道歉了吗?”

    阿花摇头。

    “电话?”

    又摇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是妳不对,妳一定要先向他道歉,除非妳真的不甩他了。否则,指望他先跟妳道歉,也许可能,不过机会很渺茫。意气用事,搞不好你们就这样冷淡成真,永成陌路了。”

    我一边说,一边觉得很奇怪。奇怪自己怎么这么冷静,这么有条理,不像是一般十七岁懵懂无知的少女。

    早熟吗?大概吧!我讨厌这个字眼。这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成长,我宁愿无知一点,蠢得像一般正常的十七岁少女。可是在妈咪眼中,我一向自律又自爱,在小麦、阿花眼中,我既坚强又可依赖。没有人知道我内心真正的渴望。我是多么希望有人可以让我撒娇使赖,像对爹地一样。

    不!我一点也不坚强,我只是寻常的十七岁女孩!

    阿花收回漫无焦点的视线:“那妳帮--”

    “自己的事,自己负责。”我打断她:“别指望我帮妳。”

    “好吧!我自己来。”总算恢复了一点生气。接着话题转--唉!本性难改!

    “妳没去,王大那两同学失望极了!”

    “得了吧!他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少灌这种迷汤。”

    “真的!我不盖妳!麦子可以作证。”阿花举起右手,信誓旦旦。

    小麦也笑了:“是真的!王大早不知跟他们提过妳几百遍了。”

    “失望是有一点吧!”我晲了小麦一眼,故意将声音拉长:“起码有九十九点是既高兴又满足的吧?”

    果然!小麦绯红了脸,腼腼的笑了一下。看样子,一场电影又成就了一桩好姻缘。

    那么,劳勃瑞福和米俊宽呢?她们心里,又将如何对两人作安排?

    其实,我可以了解她们这种心态。十六、七岁的少女,情窦初开,潇洒迷人的男老师自然容易令人倾心,然而,那也只是一时的迷惑而已。潇洒英俊的男老师毕竟是太遥远的对象,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话数据,暗恋一下自是无妨,没有人会对此太认真,那只是成长期中,必经的过渡现象。对她们来说,同龄的男孩,才是她们烦恼的所在。

    这样,也许真的幸福的--而我,也许也是幸福的吧!

    我执意的只是真情真性。人类不过是皮相的动物,老了青春就什么都不是了。若说有什么可贵感人的,不过就那份执着。聪明的人类,却不知为何总偏偏固执于那份青春和皮相,为爱情的年龄设限,甚至条件、家世、学历--什么事,一谈起了条件,也就谈不上什么纯真了。

    十七岁的我,有一颗太苍老的心。因为看得太明白,了解得太多,我只求那份真情真性。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让我质疑的,不是因为年龄的差距,而是他们彼此心里是否存在着那份真。

    话虽如此,美的事物总是令人赏心悦目。尽管是一时的迷惑,成熟、俊美,充满男性魅力的男老师,总能轻易地蛊惑缺乏任何色调、纯洁寂寞的少女芳心。何况,我们都长大到可以谈恋爱的年龄了,就算不敢明目张胆,偷偷的幻想总可以吧?

    所以,我很了解,也谅解小麦和阿花的心态。她们既不像我,漠视成人世界一切禁忌规范,又抵不住本能感情最原始的呼唤和波动--劳勃瑞福和米俊宽真的是好看、又深具魅力的人。那么,在心底偷偷喜欢又何妨!

    但女孩子,明明只能爱一个人、嫁一个人,她还是希望天下每个男子都倾慕她、宝贝她、注意她。阿花和小麦不见得把劳勃瑞福和米俊宽的份量看得重--阿花也许更喜欢王大,小麦也许更倾慕令她绯红了脸的那个人--可是她们心里还是希望他们能注意到她们,多看她们一眼。

    很奇妙吧?女孩子微妙的心理!这很难有合理的解释,大概算是天生的虚荣!--虚荣?那我呢?我对于他们又是怎样的心态?……

    “杜欢!杜--欢--”阿花的叫声,将我拉回现实来。

    “妳在想什么?叫妳好半天了,应都不应,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什么!”

    不是的!我对他们不是那种虚荣的心态,我不是--

    “还骗!脸上的肌肉都僵成好几条了,不说就算了!”

    阿花祭出这招杀手锏,我倒真不知如何应付。当然,我可以不理会她的撒泼,可是,今天因为心里真有秘密,我无法无视她的不满与埋怨;何况小麦也以一脸疑惑的表情对我。

    可是,该怎么说呢?难不成告诉她们,我们对劳勃瑞福和米俊宽的心态,都只是女孩子一种天性的虚荣?不!我不是!我不爱米俊宽,也不爱劳勃瑞福,我只是--天!我到底只是什么?

    “好吧!老实告诉妳们吧!”我摊开双手,耸耸肩:“我刚刚在想的是--老师在吹哨子催大家集合了!”

    说刚,我一溜烟就跑开。阿花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咒骂。

    整好了队,点过名,下课钟还未响,老赖就早早放牛吃草。

    操场的地势比教室略低,中间又横隔一条柏油道,其间的两道阶梯,遂成为双边必经的桥梁;教室又高远在四楼边境的厕所旁边,怪不得阿花每次一踏上这些天弟,总要高声朗诵孟子天下篇。那实在是肉体的一种苦难!

    教室所在这栋大楼是长方形建筑,每层楼两端各有一个大型盥洗室,两边也各有楼梯出入,此外,正中央尚有一个楼梯出入。各级办公室则集中在一、二楼中间楼梯的两侧。

    现在,我们正走向左侧面对校门口这个楼梯口,也就是邻近体育馆这个楼梯。高二三班好死不死就在四楼左侧的厕所旁!阿花突然叫道:“劳勃瑞福”!这些同学三三两两,有的已经上了楼梯,有的还在我们身后,听到她的叫声,好些人回过头探个究竟。只见劳勃瑞福意态悠闲、从容地从体育馆的方向走入阳光里。那些人这才知阿花指的是谁。劳勃瑞福是我们私底下对他的称呼,同学们当然不知。不过我想,总是有几个人知道吧!这种事又不是秘密,平常我们言谈间自是不会多加遮掩。

    劳勃瑞福可能是察觉有多双眼睛正注视着他,朝我们的方向看来,然后走近身,展露一个迷死人的笑容。我回头时,正好撞上他的笑脸,心头一惊,他已经来到我眼前。他停顿一下,许多人和他打招呼,然后,沿着招呼,就这样穿过我们之间。

    我暗吸了口气,催促小麦和阿花两人回教室。

    第9章

    第八节辅导课一下课,我急忙整理书本,抱起书包就要离开。妈咪明天就要回来了,这些日子,我听任自己放肆得有些离谱,家里一片散乱,我急着赶在妈咪回来前整理好。

    才到门口,服务股的大嗓门就在身后响起:

    “杜见欢,妳想溜啊!清洁工作请先做完才回家!还有,别忘了!妳今天是值日生,同学打扫完了,要负责把垃圾倒掉!”

    老天!屋漏偏逢连夜雨。清洁工作不是上节课就做完了吗?值日生?真要命!

    我抓起扫把,快速将份内的工作做完,然后环顾其它打扫的同学--天啊!简直悠闲得让我心焦。

    别班的同学差不多都走光了,我那些亲爱的同学才总算将打扫工作做完了。我拎起垃圾筒,飞步跑下楼,果真欲速则不达,才不过踏空一格阶梯,整个垃圾筒就唏哩哗啦的滚下去。

    结果,我重新扫了一遍楼梯。同学一个个悠闲地打我身边经过离开。“鸡婆”还故意走到跟前说:“值日生!好辛苦哦!”然后才得意开心地笑着离开。

    我急着收拾残局,无心和她计较。阿花走过来,帮我垃圾筒摆好。

    “杜欢,麦子有事先走,她说下次一定补还妳这次的份。”

    什么?我听不懂阿花在说什么。

    看我一脸不解的样子,阿花笑了:“值日生啊!妳忘了,妳和麦子是一道的。”

    值日生?哦!对了!难怪我老觉得怪怪的,像少了什么似的。

    “麦胜男呢?值日生!哼!”

    “我说了啊!妳没在听。”阿花陪着笑:“麦子说她有事必须先回家,请妳多劳累一下,下次她一定补还这次的份。”

    “那妳--”

    “对不起啦!我也没办法帮妳。我妈今晚有事要出门,特别交待我早点回去看家、煑饭。”阿花一脸抱歉的表情。

    阿花的妈妈,我见过几次,标准的贤妻良母,和阿花的人来疯相差十万八千里。

    “没关系,妳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都这个地步了,心胸不宽大点行吗?

    等阿花下楼后,我草草地将灰尘扫散了事。反正该回家的都回家了,也没人看见。经过这一折腾,再加上等车、坐车回家的时间--我不敢再想了!拎起垃圾筒,三步并两步下楼,往垃圾处理场的方向跑去。

    不是我要批评,学校真是故意折腾人,好好个垃圾场,故意和教室距离个三千五百公里,相隔南北极,远在围墙最偏僻的那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