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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5j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爱情以外的日 > 第14章
    巷子口杂货店里,张妈妈和杂货店李妈妈正不知在发表什么高论,看见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见志才在门口把车停妥,她就已经跑到我们跟前,手上拎着一包盐。

    “阿欢啊!我看就像是妳。妳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本来想向妳们借点酱油的,没想到妳们都不在。妳张伯伯真爱折腾人,这么晚了才想吃个什牛腩的,我家临时又没酱油盐巴的……”叽哩呱啦连珠炮似的,一边说还一边瞄着见志。

    见志绝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听着不耐烦,拉着我就往楼上大步走开,我不想得罪张妈妈,对她微笑又点头,才小跑跟上见志。

    见志一路拉着我上楼,张妈妈在后头跟着。到了四楼,张亮丽正好把门打开,冷漠的瞥了我和见志一脸。也许是我敏感,我觉得她特别留意见志拉着我的手。

    我打开门,把书包丢在沙发上,见志却站在门外不动。

    “进来吧!妈咪不在。”丢下这句话,我就忙自己的事。直到洗完澡才回到客厅。见志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电视。

    我不知道该和他谈些什么。他抢着送我回来,无非是希望能看到妈咪。偏偏妈咪不在,我又不拆穿他的心事,只好也沉默的看着电视。

    见志一直等到十一点,妈咪还是没有回来。送他到门口,我把告诉奶奶的话再对他说一奇书网遍,希望这样他心里会觉得好过一点。

    果然,他的神情舒缓许多。看着他骑车离去的背影,我有点惆怅。青涩懵懂的年代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我们可爱又可叹的青春岁月,什么时候才会延展成动人的金色时光?我仰头望着冬夜疏冷的星空,觉得微寒凄清。

    妈咪直到午夜过后才回来,我在黝暗的黑里仍可透视出散发自她脸上,那种异样的光采。

    “二伯母说在街上看见妳和一个朋友在一起。奶奶叫见飞接我去他家,问我妳是不是有要好的朋友。我说那是海外总公司派遣来的专员。见志送我回来,等妳到十一点才离开。”

    我不等妈咪有什么反应,说完就离开这个黑暗隐入另一个黑暗。

    第20章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上学时,发现房门口贴着一张纸条。妈咪留的:

    嘟嘟,今天晚上六点三十分,在福松楼碰面。

    我将纸条折好放入上衣的口袋。

    到了学校,阿花就忙不连迭地探问见飞的事。

    “他真的是妳的堂哥吗?怎么都没听妳说过?”

    “有什么好说的,我那些堂哥表弟的一大堆,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要从何说起!”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谁?”我明知故问,实在不愿意告诉她们有关见飞的事。

    “还装!就是他嘛!妳堂哥啊!”

    “我堂哥一大堆,我那知道妳说的是那一个!”我实在是怕她们沾惹上见飞后受伤害。

    阿花嘟着嘴,不高兴了。我叹口气。

    “他那天自己都跟妳们介绍得那么清楚了,还问我作什么!”

    “杜欢,就算是帮我们介绍又怎么样?那么小气。”我奇怪小麦竟会说出这种话,看了她一眼。

    “不是我小气。见飞女朋友一大堆,花花公子一个,妳有张衍,阿花也有王大了,还理他作什么!”

    “只是做个朋友,瞧妳紧张的。”阿花插口说道。

    “就是做朋友才危险!那桩恋爱不是从朋友开始的。”

    阿花无辞以对,小麦坚持说:“妳就告诉她吧!不会有危险的。”

    我又叹了口气。

    “见飞是我二伯的大儿子,家境很好,从小一帆风顺。读的是名校,开的是名车,反正家里有钱,也没见他对什么事认真过。女朋友一大堆,一个换过一个,每次看到他,身边的女孩都不是同一个。妳如果问我对他印象如何,老实说,很差。我讨厌他吊儿啷当的样子,也讨厌他花蝴蝶似的飞过一丛又一丛。我不告诉妳们他的事,纯粹是为妳们好,和他来往,包准妳们会很惨,死得很难看!妳们不是他的对手,何苦招惹上他!”

    阿花听得目瞪口呆,小麦则若有所思。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听不听劝,全靠她们的造化。

    上课钟响了,米俊宽走进教室,发下星期一考的考卷。我还以为他忘记了呢!今天都星期五了!管他的,反正这次我有把握绝对不用留校。

    我信心满满地上台拿考卷,一看--四十分!怎么会这样?我实在不敢相信,明明是绝对有把握的事!仔细的看,才发现最后一题,我太匆忙,把答案写错了,牛头不马嘴的。真冤枉!

    米俊宽在讲台上正说着:“希望各位作答时能仔细小心,不要粗心大意地把答案错置颠倒。英文字母要弄清楚,不要bd不分。有许多同学进步了,但仍有许多同学原地踏步。希望各位继续努力加油,培养一些和人竞争的资本。六十分以下的同学,很抱歉,又要妳们周末的活动。”

    我瞪着考卷,痛恨他没有高低起伏的语调,更痛恨自己的粗心大意!从考试实施开始,我每试必留,除了上回旷课以外,我一连丧失了好几个周末午后自由的时光。和米俊宽相处不是件愉快的事,我感觉不到他的温度--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也许我该找个家教--

    阿花丢过来一张纸条,写着:翘了?

    我对她勾勾指头,然后用食指往喉咙一横表示完蛋的意思。她又丢过来一张纸条,这回没有落在我的桌子上,被米俊宽接个正着。

    他看过纸条,把它摆回我桌上。我拿起纸条,死阿花居然在上头写着:这样最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别怨天尤人了不知道好歹了,米米比那个劳勃瑞福强多了!

    该死的阿花,我瞪了她一眼,她捂着嘴偷笑。

    下课后,阿花又咯咯的笑了好半天,我白了她一眼。

    “还笑!跟老母鸡一样,难听死了。”

    “真可惜,我没把名字写得更清楚些,否则就更明白了--搞不好他此对妳另眼相待!”

    小麦满脸雾水,不晓得我们在说些什么。她没有看到阿花传纸条被截的镜头。

    我不准阿花再乱说。这种事,一不小心就传得很难听,张亮丽又频频回头注意我们。

    还好小麦也不坚持要知道,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一直沉默不语。

    放学后,因为和妈咪约在六点半,我决定在学校逗留一会儿才离开。我靠着廊柱,从四楼往下看,什么东西都变得小小的,可是视野变得好宽阔。我眼光漫无目的地流转,又回到校门。米俊宽正走向校门口,张亮丽跟在他身后一定距离以外。

    这个发现让我觉得有点意外。她一直摆出一副对米俊宽没什么兴趣的模样。毕竟还是少女,十七岁的我们有着太多的纯情。我对她突然不再觉得那么反感,突然觉没什么不可以原谅的。

    鸡婆走过来,打断我的思潮。“杜见欢,看不出妳还真豪放啊!”

    我正感到莫名其妙,她又继续说道:“听说妳晚上八、九点了还带男孩子回家,手牵手的好不亲热!”

    我只觉得一股气直往脑门冲,直想狠狠的给她一巴掌。我冷冷地瞅着她,鄙夷的说:

    “妳是羡慕还是嫉妒?长得丑就要安份些,已经很丑了,又多嘴长舌的,难看死了!”

    只见鸡婆脸色铁青,恨恨地转身离开。而我,讲了这么刻薄难听的话,气得胃也绞痛起来。

    我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胃部。我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一定是她,张亮丽,可恶!

    我越想越气,胃就越痛,到最后忍不住要呻吟起来。一个人影暗淡了我的视线,我没去理它。

    “胃又痛了?”声音温柔蕴情的。我仍旧蹲在地上,知道是谁了,却没有力气回答他。

    过了大概十分钟,我才直起身子。这当中,他一直站在我旁边,许多同学经过和他打招呼,好奇的看着我。

    我走进教室收拾书包,他等在教室门外。

    “一起走好吗?”他问。

    我点头,和他并排走下楼梯。出了校门。他又问:

    “请妳吃炒饭好吗?”

    温柔的劳勃瑞福!我笑着凝视他,说:“我很乐意,可是我和妈咪约好了。可不可以保留到下次?”

    他露出惯有的灿烂的笑容,混乱我的头发,友爱的摸触我的脸颊:“当然可以,下次什么时候?”

    “下次你有空的时候!”我说。

    他又笑了,对我贬下眼。“后天呢?”

    “后天。”我点头,同时重重的说。

    然后我拦了辆出租车,他帮我打开车门。我一直回头看着他逐渐缩小成黑点的身影,不确定起自己的心情。而他心里究竟怎么想,我更是迷惑不解。

    我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五分钟才到福松楼。

    福松楼是家日本料理店,东西既贵又难吃,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隐密式的隔间,聊天用饭可以不受干扰。

    妈咪事先预定了包厢,柜台小姐告诉我,她十五分钟后才会到。

    我把包厢的门打开,让视线开阔些,然后盘坐在榻榻米上,东望西晃的。对门的和室包厢刚巧因服务生送食物来也打开门,我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群人,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我不是好奇心很强的人,但那堆人的气氛实在很怪异,所以多看了几眼。那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衣着考究,品味非凡,却很明显的分成两边,一边以一个女孩为中心,另一边以一个男的为中心。看样子,倒真像是在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