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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埃在暖黄的光芒下随着拳打脚踢飞舞空气中,憋气到了极限后,两个男人的咳嗽声此起彼伏。约翰憋得比他们久,自知不能再拖下去,他改变战术,哪个被呛到了往后退着咳嗽,他就不顾一切攻击对方,白布包头,拳拳到肉,长腿横扫。

    混战持续了几分钟,后来一只凳子被踢飞,砸中开关,客厅的光倏地灭了,叁人被黑暗笼罩。这时约翰已占上风,两位不速之客一个灰头土脸被白布缠身,一个拳脚稍逊一筹,被约翰按住用膝盖上顶,而后一拳击退。

    趁着两人被呛,约翰也感到自己的鼻腔和喉咙满是灰尘,他不再恋战,迅速退回房间将房门反锁,打开窗户利落翻身出去。

    “咳咳——天!我们真该一枪射死他!”男人气愤咒骂,吐出一口唾沫,喘着气捡起枪支直接打烂门锁,踹门而入,却已经是人去楼空。

    “他跑了吗?”另一个男人捂着胸口赶过来,望着窗外空阔的夜色,忍不住骂道,“操!”

    此地不宜久留,两人果断转身离开,带着令人恼怒的发现。

    “这小子不是普通人,艾瑟到底背着亨利希搞上什么人了?”

    “我不知道,不过这小子死定了,我一定要他的头拧下来!”

    回到自己漆黑的房间里,约翰仍警惕地守在窗边,确信两人骂一声“操”后就离开了,他才松一口气,随手抓过一件干净的上衣擦脸,压着声音咳嗽。过了一会儿,透过窗,他看见那两人出了公寓楼,在街对面上车离开。

    到底是什么人呢?

    约翰没有头绪,开门走出房间,客厅里沉暗幽静。

    “艾瑟?”

    艾瑟的房间门敞开着,约翰打开灯,不见她的身影,只看见床上扔着凌乱的睡袍和一把黑色的枪。艾瑟对这把枪爱不释手,还给它取名叫“幻影”。

    茫茫然环顾四周,约翰没发现家里有被强行闯入的迹象,看起来是艾瑟自己换上衣服出门去了,带着他早上留给她防身用的手枪。

    “我还想找时间回孤儿院去呢。我想让老院长知道,买下我的男人死了,伤害我的男人死了,就剩下他了。”

    一想到艾瑟可能出去干什么,约翰脊背发凉,比自己遇袭还要感到绝望,因为艾瑟没有说过她成长于哪个孤儿院,也许在巴黎,也许在巴黎以外,全法国那么多个孤儿院,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慌了片刻,约翰赶紧冷静下来,在艾瑟的房间、自己的房间和客厅里,用锋利的目光一寸寸搜刮,企图寻找艾瑟留下的蛛丝马迹。翻箱倒柜到深夜,约翰什么也没找到。除了手枪,艾瑟没有带走任何东西;除了幻影,艾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约翰颓然坐在地上,怀揣幻影,一双眼睛不再有光彩,沉寂的黑夜悄无声息将他的绝望蔓延得深远。

    “艾瑟,我该去哪里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