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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乘璇动身之前,特意去花店挑了捧花,前几日她与唐介甫小别胜新婚,腻腻歪歪,完全忘了和叶书重约定好每日打一通电话,之后再打过去,他本人就是不接的状态了。

    男人使起性子来,比女人更难拿捏,叶书重接过花,看都不看,随手把它丢在一边,墨西哥的郁金香比荷兰正宗牌子的要大,花瓣窸窸窣窣坠了一地,很像他那颗受伤的心。

    林乘璇只好说实话,“抱歉,这几天,脚扭到了,唐先生又在家,我没法给你打电话,但之后有给你发短信,你没回,你感冒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叶书重白着张脸,讲不清是气的还是病的,一直没回话,车子到了卡尼,金仔华一早在那儿候着,见他们来,主动上前,说皮萨罗就在红楼,按原计划进行即可。

    所谓红楼,其实就是皮萨罗名下的一套连栋别墅,中间打通,专供他呼朋唤友,做那档子事儿用。

    照计划,林乘璇要坐专车去红楼,形式类似于古代帝王临幸妃子,用銮驾接,而叶书重则是抄近路,提前一步进到红楼,扮成工作人员,主职就是端茶倒水,到时候,里应外合,把皮萨罗挟持住,进行审问。

    林乘璇上车之前,叶书重塞到她手里一样东西,细细一看,原来是指虎,一种套在手指上的钢圈,打人自己不疼对方疼,很常见的防身武器。

    “姓林的,这次,千万要长脑子。”

    他原本满肚子的嘱咐,到嘴边,就成了最言简意赅的核心思想。

    此行不说多么危险,只是牵扯的人太多,中间太多变故,他没万全把握,有时候一分钟乃至一秒的参差,都可能导致无法想象的后果。

    对于她,他终是没办法自负。

    “好,你也是,完事,我请你吃饭。”

    请吃饭,请吃饭,当他是猪么......

    叶书重显然是多虑了,皮萨罗压根就是阿斗2号,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把刀当糖来舔,叶书重冲进去之前,林乘璇一个人就把他放倒了,皮萨罗瞪着跟孱弱身形极不符合的大眼,问他们想做什么。

    “放心,我们不劫财,更不劫色,只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皮萨罗松了口气,知道小命暂时是保住了,他没那个胆子求救,只能叫他们随便问。

    “贝托被你甩了之后,去了那里,跟谁有联系,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

    皮萨罗一开口,林乘璇就知道,这事儿她猜对了,皮萨罗那么多女人,为何单单对贝托记忆点超高,情况肯定特殊。

    皮萨罗先是骂了一顿贝托,说这个女人不怀好意,吸了毒还敢跟他上床。

    “吸毒?”

    “对啊,我亲眼看见的,我这人吧,好色,又浑,但不吸毒,那玩意沾上,是能改掉的?所以,我发现之后就叫她滚了。”

    “然后呢?”

    皮萨罗眨巴眨巴眼,说那儿还有什么然后,滚就是滚了。

    看来,他并不知道贝托已经死了,林乘璇只好问他,知不知道贝托吸的什么毒。

    究竟是什么毒,才会把人的血型都改了?

    皮萨罗仔细想了想,说不知道,他不好奇那个,又补充道,讲那毒挺怪的,不用吸,不用注射,跟护肤品一样,抹在身上就行,不然他也不会被她瞒了那么久。

    ......

    从红楼出来,林乘璇手里多了张纸条,那是皮萨罗给她的地址,他说自己虽然厌恶贝托吸毒,又放狠话叫她滚,但到底还是念在往日情分上,没把给她的东西收回来,卡尼南城区那套别墅还是她的,他们要是想了解情况,不妨去那边找找看。

    林乘璇不傻,叶书重更是人精,皮萨罗现在虽然还被绑着,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发现,松了绑,他们现在去南区就是送人头,而且,这地址也不知道对不对。

    林乘璇想的,叶书重都能考虑得到,他直接给平准拨了一通电话过去,叫他先派几个人去南区扫雷,确定安全了,他和林乘璇再去。

    叶书重不打这通电话,林乘璇保不准还想不起来,平准声音其实很有特色,尾音习惯上扬,她那天和钟曼在炸鸡店吃炸鸡,期间钟曼接了个电话,现在想想,对方应该就是平准。

    平准和叶书重是塑料兄弟,她那天又在炸鸡店遇见了叶书重,前后一捋,这关系自然就出来了,一定是平准给叶书重通风报信,再顺着这个关系链推下去,讲不准钟曼给她找的人,也是平准安排的,怪不得,明明说好了,那对情侣又突然临阵逃脱。

    始作俑者还不知事迹已经败露,在路边买了两杯椰奶,林乘璇接过来其中一杯,趁叶书重扎吸管时,啪的一声,打到他手背上。

    “你还有脸喝?”

    “我是病人,那个医院规定病人不能喝椰奶,还是说,你想让我喝你的奶?行啊,我ok,你脱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