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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信。”

    也对,即便是普通人,只要他有常识,便不会把实验室与需要明火操作的陶塑工作安排在一起,而杜孝恭——这位名声大噪的科研大拿却这么干了,给的理由则是,那年投资失败,研究经费不足,需要处处节俭,开拓陶瓷副业。

    神园实际的死亡原因,据杜孝恭讲,是到泥雕定型这一步,操作不当,直接引爆熔炉所致,神园烧泥塑本是为了给杜孝恭办的陶瓷班引流,种种原因,这场事故最后化名为实验室事故,以保留这位杜教授的最后一丝体面。

    当林乘璇问神园尸体最后如何处理时,杜孝恭愧疚神色更浓,说那场火太大,烧了整整一夜,又因为地点偏僻,被人发现时,已无力回天,之后,待自己经济状况好转,便为神园建了一座衣冠冢,以表愧疚。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有损他杜孝恭名誉的事情,他为什么会堂而皇之,告诉他们俩?

    闻言,杜孝恭无所谓笑笑,说,如果换成十年前,他一定不会讲,可如今他都六十多了,半截脖子进了黄土,不想再让自己徒弟为自己当初的鬼迷心窍,走投无路背锅。

    现在想想杜孝恭这番说法,林乘璇不由嗤之以鼻,“还讲什么愧疚,难道不是午夜梦回,做噩梦把自己吓到了,你看他眯缝眼下的黑眼圈,比灯笼都大。”

    唐介甫也跟着冷哼,“那林小姐,你觉得神园死亡真相,会是什么样的?”

    “神园一定和杜孝恭有某种利益纠葛,依我看,这种纠葛体现在学术上多一些,还记不记得我们带回来的神园写的那本书,我看了一半,今天杜孝恭讲的这些观点,那本书里都有提及,但神园的观点更人性化,他最反对拿人做实验,但刚才你也听到了,杜孝恭是很赞成这种血腥的实验方式的,他根本是个完完全全的利己主义者。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神园之间,迟早会爆发冲突矛盾”

    唐介甫脑海须臾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十几年前的某个晚上,杜孝恭和神园在一场争执后,不欢而散,是日深夜,杜孝恭偷偷返回实验室,趁神园不备,点燃实验室,连人带物,俱付之一炬,这样,既解决了神园这个心头大患,又获得了一批保险赔偿,杜孝恭自己方才在演讲中都说了,他一直有买保险的习惯,以抵御未知风险。

    谈话间,香香辣辣的烧烤已经摆上,顾不得再与他如胶似漆,谈论案情,林乘璇麻溜坐回对面,往嘴里塞了一串烤鱿鱼,可怜唐介甫下体仍未消肿,需要靠外套来遮丑,女人不经意瞥见,嘴角扯出坏笑,颇具暗示意味地拿起铁盘里一串烤酥脆的肉肠,大口咬一段,口腔塞好满,顿时让人联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成人运动。

    “......”

    他下体胀得更肿,胃也被咕嘟冒泡的莫名情绪填满,只好借酒消愁,吹了几瓶啤酒。

    酒饱饭足,林乘璇更不想动,便招呼唐介甫来背她。

    “唐介甫,我重不重?”

    男人背上有一个明明没喝酒,却醉得不轻的她,左手提着小高跟,又要抽空应付她提出的无聊问题,却不见一点分身乏术,反倒勤勤恳恳,乐在其中,像头只会奉献的老黄牛。

    “就你这小身板,我一次能干翻四个。”

    “......四个?姓唐的,我被绿了?”

    “猜对了,其他四个女人,分别叫林除璇,林加璇,林减璇。”

    “那你确实蛮贪心的,加减乘除都要凑齐。”

    烧烤摊离迈巴赫大概有一千米,唐介甫气不带喘,把她背回车上,整个过程,林乘璇除了嘴皮动动,基本躺平,即便如此,她还是没由来得困乏无比,似乎以往日泡得不是脚,而是毒。

    “给我五分钟,躺一会,一会再开车。”

    说完,她便溜到后座,缩成一个毛毛虫,顺势扯下唐介甫腰间的蒙羞服,给自己当被子,男人对她的流氓行径,一点主意也拿不出,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振作夫纲了,一同坐在后面,拿自己大腿给她当枕头用。

    “唐介甫,你真好!”

    林乘璇吧唧两下眼皮,权当道谢了,隐约觉得男人大手拖住她后脑勺,他身上有一种淡甜的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远比浓香醇厚,她没忍住,往前拱了拱。

    一拱,就将男人拱出一个闷哼。

    “就这么......想吃大烤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