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不能说啊！于是，话到嘴边便成了：“你知道吗？一件衣服从布料到成衣，不知要经过多少道工序。成衣其实挺脏的。”
杜令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此说来，的确如此。”
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前面是一个卖面点的摊位。
各色面点摆在案子上，摆摊的人见他们两人前来，便一个劲儿的劝两人买。
“这面点可好吃呢。这位姑娘要不要尝尝？”那人用纸包着一个小小的饼，托举到秦绵绵面前。
秦绵绵看了下，面点上太多的油，都印在纸上了，便推辞道：“我近来胃口不好，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你让他尝尝。”
说着指了指杜令仪。
那人点了点头，便把面点送到杜令仪面前。
杜令仪接过来，浅尝了下，没什么表情。
秦绵绵却看出来这面点应该不错，否则以杜令仪的性子，绝对会不由分说当着别人的面皱起眉头。
“要不，我们买点吧。”秦绵绵提议。她不太习惯吃这种油腻的东西。但是杜令仪尝都尝了，不买点有些说不过去。
怪只能怪，这个小贩太热忱了。
两人买了一小份面点，秦绵绵道：“我们去买点面粉，我自己做时新的面点给你吃。”
其实秦绵绵心里面想的是，各种各样的现代面包，又香又软，简直不要太好吃。在现代的时候，秦绵绵还专门去学过做面包呢。
“你还会做面点？”杜令仪觉得有些意外。
秦绵绵道：“喂，我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别小瞧我。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
“哦？”杜令仪挑眉，“那我倒要拭目以待了。”
秦绵绵见他瞧不起自己的样子，心里暗暗较劲，“等着吧，以后让你这个冰块脸惊讶到冰山碎成冰渣！”
“是吗？”杜令仪这会倒是笑了。
面点买罢，秦绵绵又道：“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的野猪肉已然不多了。我们再去买点鸡鸭之类的家禽，为以后摆摊做准备。”
杜令仪先是同意了，转念一想，道：“不必。野猪，再打一头便是。”
野猪为害乡邻，打来卖肉也是一举两得。只是……
“我们去买就好的，打野猪很危险，这里穷山恶水的，还有老虎，之前姚二郎的惨剧你忘了？”秦绵绵还是担心杜令仪的安危。
杜令仪正欲开口，秦绵绵已然推着他往卖家禽的地方去了。
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秦绵绵也不忙着买，只是四下看看。
“喂，你来看看，这个怎么样？”秦绵绵在叫杜令仪。
杜令仪来到秦绵绵近前。
“脏。”他掩面皱眉，只吐出了一个字。
“你碰完它们别来碰我。”杜令仪补充道。
“你什么态度？”秦绵绵瞪了他一眼，没有罢手，而是一边继续看着鸭子是否新鲜，一边道：“你是大少爷贵公子，我就是个村姑，又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这种脏活累活只能我做了呗。”
新宰杀好的鸡鸭有血水，不好扛。杜令仪便弄了一根树枝当扁担，挑着这些东西走。秦绵绵就在他旁边。
走了几段路，杜令仪的额头上沁出汗珠。秦绵绵见了，便想拿出帕子给他。
手伸到袖子里一掏，这才想起来，方才把帕子给那个乞丐擦脸了。
尴尬之下，秦绵绵举起袖子，伸到他面前。
杜令仪不解的看着她。
“擦擦吧，满头的汗。”
杜令仪面露惊讶，不过这种神色也只是在他脸上停留了半刻，转瞬即逝，尽管如此，还是被秦绵绵捕捉到了。
“我可不是关心你哈，”秦绵绵强词夺理道，“我这是体恤下属的好老板形象，万一你累瘫了，以后的活谁来帮我做啊？”
“……不必。”杜令仪背过身去，面上的冰霜却融化了一些。秦绵绵也不在乎，杜令仪的态度向来如此，她早就习惯了。
她仍旧是径直走了过去，帮着他缷下扁担，杜令仪愣了愣，也就随她去了，两人把东西放好，席地而坐，短暂休息。
“你看，我们生意这么好。”趁着这朗月星光，秦绵绵将盘桓在心里好久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到一个能赚钱的法子。”
“你的想法一日日的还挺多。”说是如此说，杜令仪自然是洗耳恭听。
“你别急啊，等我说完，你也会大吃一惊的，”秦绵绵对自己很有自信，“我要让全国的人，都吃上我的烧烤。”
杜令仪却不懂了，“你一个人？”
他的意思很明显，秦绵绵只有一双手，再算上他勉强两双吧，一个小镇的人尚且忙不过来，而朝廷有那样大的疆域，如何能让所有人都吃上她的烧烤？
秦绵绵想了一下，解释道：“我打个比方，比如说，我教会你如何做烧烤，统一采购需要的食材以及原料。然后呢，你到另一个地方去，但是要从我这里采购食材和原料，开一个和我这里一模一样的烧烤铺。当然，你要给我付钱。”
杜令仪还没有听过这种方式。
秦绵绵继续道：“只要我教会了你，然后你的食材和原料都从我这里采购。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保证，所有的烧烤铺做出来的味道，都是一模一样的。”
“听起来不错，”杜令仪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说说看，这么好的法子，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秦绵绵却摇了摇头：“其实嘛……这个模式有一个专门的词，叫做加盟。但是，这却不是我想出来的，是集思广益罢了。”
秦绵绵耐心解释，杜令仪只觉得，秦绵绵处处都透着新奇，让他看不透。
她虽然说了集思广益，但也算是见多识广，之前怎么都没听说过这个法子呢？
更没有人想到，把这个法子付诸实施。
若是有人想到并且付诸实施了，那么，京城那些个响当当的铺子，还不是全国遍地开花？
但是秦绵绵想到了。
这可以说是一种全新的模式。
有了这种模式，何愁国的商业不能兴旺？
杜令仪对秦绵绵，更是敬佩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