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听到摔碎东西的声音，顾澄月有些担心的唤了声。
乔安安无奈地瞥了一眼在地上的漱口杯，心里默叹口气……原来，听到乔安娜三个字，她都会倒霉。
“没事，摔碎了杯子。”乔安安将水龙头拧开，只好就着水流刷牙，声音有些含糊，“那她还活着吗？”
乔安安问这句话时，好像在问今天吃什么饭一样平静，并没有惊讶。
顾澄月可惜的叹口气，“有点可惜，没死成，听说是被江以盛及时察觉送医院了。”
乔安安眼尾一挑。
顾澄月沉默了半晌，好似有些按耐不住心里的那点疑问，问道：“安安……”
“嗯？”
“你对江以盛，还有感情吗？”
乔安安听了这话，将嘴里的泡沫吐出来，将一边挂着的毛巾沾湿擦拭嘴角残留的泡沫。
“小月月，我什么时候给你一种错觉是我还在意人渣？”
“……不是有句话说什么，初恋最难忘吗？”
“人渣算不上初恋，只能代表猪油蒙了心。”
顾澄月扯了扯唇，“那乔安娜自杀，你……要去看看吗？”
乔安安将毛巾清洗一遍重新挂回到原来的位置，半干的手捏着手机的边沿走出洗手间，淡声道：“我怕我去了，她会忍不住再自杀一次。”
顾澄月扑哧一声笑出来，跟乔安安又瞎扯了几句之后才挂断通话。
乔安安回到床上，点开微博，热搜榜上第一名的位置果然高高挂着——乔安娜自杀
点进去，直接弹出来的便是乔安娜的微博账号，最新的一条微博下已经有上万的评论。
继续往下滑，除了粉丝心疼自己的偶像之外，竟然还萌生出了一波阴谋论猜测！而乔安安……无疑成为了这个阴谋的首要嫌疑人。
粗略看了眼网友的推断，她嘴角轻勾。
这些推断，不能说不对，只是好像……主角反了。
“侦探”们觉着她乔安安神通广大，处处排挤乔安娜，还有所谓的知情人爆料乔安安在家里处处欺压乔安娜，仗着自己是姐姐，乔安娜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刁难她，而且还涉嫌虐待？
乔安安越看越觉得这些人的想象力实在太厉害。
只怕这个时候她冒出来说一句“我不是，我没有，我没错”，就会被这些自诩侦探的网友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这些所谓的阴谋论，漏洞百出……可是那些怒气冲上脑的粉丝和键盘侠可不看那些明眼一看就能看出的漏洞，还自发的加上一些细枝末节。
电话拨进来，微博的界面登时退出。
乔安安星眸微眯，眸底闪烁着一丝婉转的流光，携裹着点点讽刺。
“有事？”
“安安，我们见一面。”电话另一边的人，声音嘶哑，难掩的疲惫。
乔安安并没有犹豫，在知道乔安娜自杀之后，她就有预感他一定会找上门来，像那些所谓的“侦探”网友们那样，信誓旦旦的质问她。
昨天她将照片发给江以盛，就没有掩盖自己的身份。
江以盛……是个自以为是的人，看到这两张照片，第一时间不会想着来找她问清楚真相，而是直接去找乔安娜。
想来说昨天他们说了什么，让乔安娜孤注一掷用自杀的方式来挽救这段感情吧？
乔安安眉眼的冷意越发瘆人。
她在某些方面是佩服乔安娜的，例如她厚脸皮的程度，是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再如她故作委屈，善于苦肉计不惜牺牲自己来去挽留自己想要的人的精神。
——
律北琰每天都像个陀螺一样，冷冰冰的，就在不停地打转。
乔安安有时候都在想，律北琰不会累吗？
她好像总是能看到他从容不迫、淡定自得的样子。
乔安安比江以盛先一步到了咖啡厅，看着窗外忙忙碌碌赶着时间上班族穿梭在大街上，她莫名的，脑子里又浮现起律北琰来。
手机屏幕的亮光已经逐渐暗下来。
三十秒前，十条有八条不回信息，剩下两条还只是只有一个字——“嗯”的微信账号主人律北琰居然破天荒，头一次给她发了条信息。
律北琰：安安，接下来三天，出差米国。
这条信息延续了他向来言简意赅的习惯，连主谓语都不带齐的一句话，乔安安看了一眼就又看了第二眼才搞明白，原来他说的不是她去米国，而是他要出差。
乔安安回了个表情包——您走好嘞！
然后，这条信息便石沉大海，一如既往，没有回复。
手机屏幕的亮光终于灭了，而咖啡厅的门也被人从外面推开，正逢上午九点，咖啡店刚刚开门，乔安安是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而进来的男人，便是第二个。
一夜的无眠，守在病房里，他始终不敢闭上眼睛，盯着乔安娜手腕上的那层层纱布，恨不得看出什么来。
疲惫了一晚，他好似又想明白了很多。
乔安安抬眸看去时，只看到以前意气风发的江以盛这会儿衬衫上还有血迹，一夜的狼狈已经在他下巴上长出了青青的胡渣。
看到他这幅样子，乔安安倒是无动于衷，只是抿了抿咖啡。
江以盛声音嘶哑，站在乔安安的边上并没有落座，“乔安安——”他在刻意地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乔安安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她之所以赴约，只是想看看渣男狼狈的样子，加上的确生活有点无聊。
可是看到江以盛时，她又下意识的想起律北琰来。
律北琰跟他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乔安安想到这里，连看一眼都懒了，百无聊赖的搅动着咖啡。
“江少爷，你约我见面，应该不是就为了叫我一声，然后站在我边上看着我吧？”她勾唇，梨涡深深的，看起来纯良无害。
江以盛看着她的可鞠的笑，身侧的手攥紧，抬手便一把抓住乔安安搅拌咖啡的手腕。
乔安安躲避不及，被猛地抓住，咖啡溅出一点。
“乔安安，跟我去见安娜！”
“为什么？”乔安安不屑挑眉，讥讽地看着他，用了巧力挣脱江以盛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