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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5j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兵王 > 第十一节来自“尖刀”的邀请函
    成功后的成就感让鸿飞很陶醉,他对训练陷入了痴迷状态,不但不断地加大体能训练量,还到处拜师学艺,七班老兵手里的那点“绝活”被掏干后,他开始走出去拜师了。

    张志刚喜欢刻苦训练的兵,尽可能地为鸿飞训练提供方便,公差勤务很少派他出去,还经常地提醒某某老同志战术好、某某班长擒摔技术好,你应该向他们学习等等。孙国辉曾善意的提醒,小心火了徒弟没了师父,张志刚对此不以为然,他知道部队里需要什么样的干部。

    星期六,部队休息。但鸿飞想尽一切办法,软磨硬泡终于把手枪射击全团有名的一班副班长拉上操场。

    一班副不耐烦的抬腕看看表:“我还有事儿,只能教你两个小时的。”

    “谢谢班长!”鸿飞乖巧地说:“我们班长为了感谢你教我射击,特意买了一条好烟,说有时间亲自给你送去!”

    “我靠!你对老班长说什么了?”一班副也是张志刚带出来的兵,他对张志刚与鸿飞一样的尊敬。

    “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他我来和你学手枪射击!”

    “你回去告诉老班长,就说这是我应该做的,烟他自己留着抽好了!”

    “是!”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一班副想了想,换上副笑脸捏捏鸿飞的手臂问道:“一口气可以做多少个俯卧撑?”

    “三百个。”

    “力量够了,你等我一下!”一班副跑回宿舍拿来一个木制的手枪套筒:“你手枪射击我看过了,其实没有什么问题。”

    “哦?”鸿飞有些惊讶了。

    “不用吃惊,你现在是名人,所有想在部队干点事儿的人都把你当成潜在的对手!”一班副指指自己:“包括我,这就是我不愿意教你的原因。如果没有老班长,你从我这里学不到什么,不怪我吧?”

    “不怪!”半晌,鸿飞困惑地问道:“你为什么留一手?你把经验说出来,大家共同进步不好吗?”

    一班副呵呵地笑起来:“鸿飞呀,我以为你是条汉子,搞了半天你还是个孩子,这下我放心了!”

    鸿飞一脸不解地陪着干笑,他心中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留一手。

    一班副笑够了,表情慢慢地严肃起来:“鸿飞,如果让你去带新兵,你会把你的经验全部告诉他们吗?”

    “会!绝对会!”鸿飞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不会,至少目前不会。”一班副眼神深邃地让人看不到底:“你我不同,你没有后顾之忧,而我脱下这身军装只能回去修理一辈子地球。听说过矬子里选将军吗?”

    “你就是矬子里的将军!”

    “是的,我很自私是不是?”

    “是!”鸿飞真诚地说:“但伟人也不一定都高尚。”

    “哦,你很会说话,你们城市兵都有一张好嘴皮子,见过世面不像我们刚来部队时那么木讷……”

    “我没有恭维你的意思,我从来不拍马屁。”

    “好!有股子宁折不弯的劲儿,就凭这副毛驴脾气,你和陈志军之间的对抗是必然的!”一班副盯着鸿飞的眼睛问:“你为什么拼命训练?”

    “为了体现我的价值,为了得到你们对我的尊重!”

    “价值?尊重?就为了这些?”这次轮到一班副困惑了。

    “我训练的目的就这么简单!”鸿飞眼圈红了:“现在我可以去连长兜里摸烟抽、你们看我不再用眼睛的余光、全团排以上干部没有不认识我的,有这几点就对得起我拼命训练!部队是个雄性的地方,不相信眼泪只相信汗水,只适合强者生存。将来我退役了,进入弱肉强食的社会,有部队三年的历练什么样的苦难也压不垮我,我照样会是强者。老兵,我相信你也行!”

    一班副瞠目结舌的望着鸿飞,心中除了暗暗佩服外,竟然有些喜欢眼前这个新兵蛋子。他说的没错,部队里只适合强者生存,就像大浪淘沙一样,留下的全部是适合部队生活的金子!

    一班副说话的口气变得平等起来,推心置腹地说:“你为什么要喊着当陈志军的班长?人说:制人一服不制人一死,有的老兵就是因为你这句话才烦你的,你知道吗?”

    “我没有丝毫报复的愿望,我只想让他看看我是怎么带兵的!”鸿飞有些不屑地说:“陈志军幸亏是生在和平年代,他那套带兵方法在战时肯定会被打黑枪!”

    一班副恍然大悟:“那你为什么不向老兵们解释一下?”

    “我已经解释过了!”鸿飞举起粗壮的胳膊晃了晃。

    “你今年多大?”

    “18!”

    “我看你像81的,成熟的不像话!”

    “这要感谢陈志军,”鸿飞笑道:“挫折就是收获!”

    “交个朋友?”

    鸿飞抓住一班副伸过来的手:“我们不仅仅是朋友,还是生死与共的战友!”

    “那陈志军呢?”

    “他也是我生死与共的战友!”鸿飞看着一班副的眼睛说得真诚:“我们只不过是打了一架,属于人民的内部矛盾。”

    “你是条汉子,部队适合你!”

    “我快要失去目标了,有些担心会坚持不下去。”

    一班副笑了:“你现在还不是兵王呢,你没见过真正兵王的实力。”

    “快了,我在等机会和他们比试一番,我相信我的实力!”

    一班副愣了一下:“也是,连我都肯教你了,你肚子里攒了不少油水吧?”

    “一点儿,一丁点儿。”一班副这句话说到鸿飞心眼里去了,他脸上出现他这个年龄才会出现的顽皮的笑容。

    “交流,交流?”

    “好,交流交流!”鸿飞一口答应下来,两个人的关系从教员与学员变成了平等的战友关系。

    这一上午的训练,鸿飞收获颇丰,他的老兵朋友告诉他,他击发动作、持枪动作都没有问题,之所以打不好是因为瞄准线构成不好。部队里手枪射击要求单手持枪平伸手臂击发。这样一来,枪的稳定性不好,始终处于微微的晃动中,构不成精确的瞄准线。而鸿飞每次射击的时候总想打出一个好成绩,总是要求精确瞄准掌握不好自然击发的时机,自然打不出好成绩。一班副把按照1∶1比例制作,与准星、照门精确的实枪没有区别的“五四”手枪套筒模型送给鸿飞。他告诉鸿飞,有时间就用这个东西练瞄准,等到看见目标眼前立刻出现一个虚拟的瞄准线的时候,只需要把手枪套进虚拟的瞄准线里击发就可以了。一班副还给鸿飞露了一手绝活,他在右手虎口中放了个核桃,其余三指与手掌握住一个鸡蛋,一较劲坚硬的核桃皮“咔”的一声碎裂而鸡蛋安然无恙。鸿飞明白一班副这是告诉他,任何所谓的绝活,苦练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技巧只是为了少走弯路。困扰鸿飞许久的问题就要解决,他兴奋地拿着木制套筒一路瞄着准跑回班。

    一班副没有回班,直接向六班走去,他与陈志军私交不错。

    七班几名老兵的扑克战至正酣。鸿飞闯进战局,得意洋洋的把套筒模型显摆了一通,立刻被命令枪支入柜。鸿飞知趣的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床边看“四会教练员(会讲、会做、会教、会做思想工作)”教材,刚看了十多页就听见门外有人喊报告。老兵们去别的班一般推门就进,喊报告的大都是新兵,七班的几位老兵正在为一张牌吵翻了天根本没人理会。鸿飞听见门外又喊了一声“报告”,就随口喊了声“进来”。

    陈志军手里拿着一套迷彩服应声而进,喧闹的七班一下子安静下来。孙国辉站起来做好拉架的准备,李显贵一溜烟地跑出去找张志刚。

    “怎么,不欢迎啊?”陈志军坦然自若。

    “欢迎,欢迎!只顾着打牌呢,没顾上招呼你!”孙国辉尴尬地给陈志军拉出一张凳子倒上杯水。

    陈志军连忙阻拦:“不用忙,我是来找鸿飞的!”

    七班里再次冷场,老兵们面面相觑,鸿飞慢慢地站起来,冷眼看着陈志军问道:“找我什么事儿?”

    陈志军笑着说:“你不用摆出一副准备决斗的架式,我看你的迷彩服已经破的不像样子了,我还有一套没有穿,咱俩身高差不多,你穿应该合适。”

    “你什么意思,这算是道歉吗?”鸿飞冷冷地说:“如果是,我不接受这种道歉的方式!”

    孙国辉立刻呵斥:“鸿飞,注意你说话的方式……”

    “没事儿,没事儿!”陈志军依然笑着说:“我今天来就是向鸿飞道歉的!”

    陈志军把迷彩服放到桌子上,整整服装规规矩矩地敬礼说道:“鸿飞同志,对不起,希望你接受我的道歉!”

    来的太突然了,鸿飞懵了,他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他料想陈志军会扭头离去,没想到他真的会道歉。

    陈志军以为鸿飞不肯原谅他,咬咬牙说道:“鸿飞同志,这段时间仔细回想我当兵三年的经历,我发现唯一引以自傲的只有军事素质,但现在我无法自傲了。你用三个月的时间完成了我三年的训练,你是个好兵!但为什么一个好兵在我手下却是一个故意不训练的捣蛋兵呢?考虑这么长时间我才明白,最主要的是我不会因材施教,其次是我的脾气。你说的没错,尊重是相互的,而且部队里只有兵没有老兵新兵之说。打你,是我当兵以来犯下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对此我已经付出了让我铭记终生的代价。也许年底我就会退役,也许这一辈子咱们不会再见面,所以我不想留下一个遗憾,真诚地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谅我!”

    陈志军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撕心裂肺地剖析自己,鸿飞被感动了,他鼓鼓嘴想说:班长,我不应该故意捣蛋,不应该出言不逊。但虚伪的自尊让他最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蠕动着嘴唇抬手向陈志军敬礼,算是接受道歉。

    张志刚鼓着掌跑进来,一把抱住陈志军大喊:“老陈!你终于爬起来了!”

    “我从来就没趴下过!”陈志军扭头对鸿飞说:“我还没有失去竞争‘兵王’的资格,今天正式向你挑战!还有你们班长,他也是兵王,你对手实力非常强大,要小心了!”

    鸿飞大咧咧地说道:“没问题,我天生就是兵王!”

    “那好,我们就用这套迷彩服做个小赌注怎么样?”

    张志刚偷偷地点点头,鸿飞笑着说:“好!穿烂了我可没有赔给你的!”

    “那好,我们的比赛从明天开始!”陈志军如释重负般地走了。鸿飞一屁股坐在马扎上长吐一口气,这一天中发生太多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快要超出他心理承受范围了。他胸中对训练澎湃的激情,竟然随着对陈志军恨意的消除,一点点地退去。鸿飞又明白了一件事,撑过三个月苦练的动力中竟然还包括他对陈志军的恨意。

    鸿飞心乱如麻,坐在马扎上一个劲儿地喘粗气,司马和武登屹一溜烟似的跑进来低声问道:“陈志军来干什么?”

    “道歉!”鸿飞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如果在兵连我像现在这样训练,哪会发生后来的事情。陈志军被取消预提干部资格,他三年的苦干白费了……”

    “下贱!”司马打断鸿飞说:“当初你被打得像个猪头似的,你怎么不这么对团长说?犯了错就应该付出代价,这是他自找的!”

    “代价太大了,三年的努力……”

    “你***真娘们!”司马突然神秘状抱住鸿飞肩膀问道:“你还有钱吗?”

    “少来!你已经从我这里借走一百块了!”

    “嚷!再嚷我掐死你!”司马作势要掐鸿飞的脖子,抬眼看看老兵没有注意他们这才说:“听说过《双旗镇刀客》吗?”

    “当然听说过,那可是部好片子,我还没看过呢!”

    “营区外的录像厅里到了,我去倒圾的时候正看见老板娘对着营门口刷海报呢!”司马暧昧地笑笑:“怎么样,晚上溜出去看看?”

    鸿飞认真地想了想,星期六晚上自由活动,老兵一般会凑到一起打扑克,如果说去看老乡应该不会被拒绝。一部电影最多两个小时的时间,晚上点名前肯定能回来,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吃过晚饭,三名新兵一个说去看老乡,一个说接到邀请去参加三连的“勾鸡大赛”,一个要去俱乐部看电视,偷偷溜到小松树林里会合了。

    “怎么出去?”

    司马立刻恶狠狠地呵斥武登屹:“当然跳墙头了,从大门出去那不是找死吗!”

    武登屹建议说:“那我们只能从北面出去,从这里出去要绕到录像厅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好,我们就从北面出去,早去早回,分散行动!”鸿飞摆摆手率先溜出松树林。

    营区北墙面向闹市所以修得坚固、高大。三个新兵看着三米多高的院墙一筹莫展,三人攀登法他们还没有学习过,而且不知道墙头上有没有玻璃碴子,要是被割个满手血回去,什么小秘密也暴露了。

    武登屹胆子最小,见外出无望提议回去,但《双旗镇刀客》对司马的吸引力太大了,而且顺风飘过来的烤羊肉串的香味撩拨得他满嘴口水:“不行,我今天必须出去!”

    司马四处乱望,猛地看见左手有一棵粗大的白杨树距墙非常近,立刻拉住两名新兵欣喜地低声说:“从那里蹬着树就能出去!”

    三个人立刻飞奔过去。突然,鸿飞身后的草丛里一阵微响,没等他回头,一双大手已经抱住他的双腿,接着屁股上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鸿飞像个木桩似的扑倒在地。

    鸿飞知道这个擒敌动作叫做“由后擒敌”,来人肯定是自己人,但还是把腰劲儿憋足了。偷袭者随即跃上来,正准备分头、锁喉,鸿飞用力一躬腰把他扔到头前顺手就是一拳,爬起来就想跑但被三名彪形大汉拦住了:“往哪跑?不假外出。嘿嘿,这下够你喝一壶的!”

    鸿飞斜眼一看,他的同伴已经做了俘虏,立刻拉开准备格斗的姿势:“口令!”

    “战斗!”偷袭者捂着腰眼,走到鸿飞面前掀亮电筒:“哦!还是个新兵,你是几连的,下手够黑啊!”

    “这是你自找的,我还没有使劲儿呢!”鸿飞对着身边的杨树动了手,三拳打下一层老皮。

    电筒再次亮了,雪亮的光柱打在鸿飞的脸上,偷袭者低声问道:“你是红一连的鸿飞吧?”

    鸿飞不置可否地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尖刀分队的!”偷袭者笑道:“团长说营外录像厅挂红旗(指海报)发信号了,命令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你们是第三批!”

    鸿飞立刻脸绿了,个人挨个处分是小事,关键是给连里抹黑了!

    “走吧!团长等着你们谈心呢。”偷袭者努努嘴,示意他的手下把三个倒霉蛋带走。

    “去就去,谁怕谁呀!正好把我们跑5公里时,突然被偷袭的事情和团长反映一下。”司马阴阳怪气地说:“幸好我们是新兵,格斗训练还没有结业,这要是发生点什么误会,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你这嘴皮子够利索!”偷袭者笑了:“你应该叫司马群英吧?红一连三颗捣蛋中的第二颗!”

    “你认错人了,我叫武登屹……”

    “报告班长,他是司马群英,我是武登屹!今晚儿我和鸿飞出来是跑5公里的,他是想找机会跑出去看电影!”武登屹大怒立刻站出来揭发,顺便栽赃陷害。

    “行!你们几个的嘴皮子都够利索,团长一定不会寂寞。”偷袭者揉着腰眼说:“妈的,这一拳够意思,腰现在还疼得厉害!”

    拉着鸿飞胳膊的“尖刀”,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到偷袭者耳边嘀嘀咕咕。偷袭者被说得连连点头眼神一个劲儿的往鸿飞身上撇。半晌,他走到鸿飞身边问道:“你们真的是在跑5公里?”

    “真的,谁骗你谁是小狗!”司马表情严肃,一脸的正气。

    “没问你,再喊先把你送到团长那儿去!”

    鸿飞挠挠头,问道:“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

    “我们想跳墙出去看电影!”

    司马立刻泄了气,呻吟道:“完了,处分是挨上了!”

    “你们不用跳墙头了,那部电影下周二团里会放映的。”偷袭者拍拍鸿飞的肩膀:“敢做敢当有点意思,我放你们一马,走吧!”

    “真的?”司马同志已经被情绪上连续的大起大落搞晕了头,不相信地问道:“您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吧?”

    “怎么?担心我背后开黑枪?”偷袭者笑道:“看不出这位新同志警觉性挺高的,不相信你可以留下!”

    “谢谢班长!”三名虎口余生的捣蛋拔腿就跑。

    偷袭者突然喊起来:“站住!”

    武登屹带着哭腔说:“司马说对了,他果真逗着我们玩儿!”

    “鸿飞留一下,你们可以走了!”

    司马歪头撇了一眼站成一排的尖刀,低声说道:“这几个小子是不是想找碴?”

    “不怕!他敢捅我一手指头,我就敢叫破天!”

    “老大,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看到鸿飞举起拳头,司马连忙说:“我在前面等你,有情况我帮忙,冬冬去叫人。”

    “不用担心,有陈志军的教训摆着呢!”鸿飞让同伴先走,镇定自若地走到偷袭者面前问道:“班长,有事吗?”

    “尖刀分队这个单位你觉得怎么样?”

    鸿飞问道:“哪一方面?”

    “总体。”

    “很神秘,据说都是兵尖子!”

    “给你个小道消息:尖刀要招人了!”说完,偷袭者带着他的部下,头也不回地走了。两名在不远处观察情况的捣蛋跑过来问道:“他跟你说什么?”

    鸿飞信心十足地说:“他们给了我一份口头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