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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榻上的小婴孩睡得香甜,沉清歌看着女儿,目光涣散,思绪翻滚,一会想到远在边疆的穆晏,一会是平静的夫妻日常,可最终还是想起了被强占的那一日。

    自那日起,她平静的生活就彻底被打破了,如今被困在这四方红墙之中,挣扎不得。

    夜色已深,月色清霜洒在地砖上,凛风吹得树影晃动。

    风劲凛凛,刮着帝服一角猎猎作响。

    久等不见人的霍旭只好亲自来寻人了,即使对方不想见他。

    一进殿,只见她端坐于书桌前,提笔在砚台里蘸了蘸,正落笔于纸上。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素簪,肌肤晶莹如玉,低头专心执笔书写的她虽只是一个侧颜,但是霍旭却不忍上前破坏这份宁静的温馨。

    他想眼前这一幕,好像是妻子在灯下等着夫君,也像是平淡的日常。

    可无论是那一种,都是他的渴求。

    他很安静,驻足看了许久,对方一直没有发现他已经来了这殿内。

    沉清歌最后一字落墨,放好毛笔,抬头注意到他,变了神色,他怎么来了?来了多久?又想到自己刚刚写的内容,不由有几分紧张,将平铺的信纸对折,不想让他知道她写了什么。

    只是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近在咫尺,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她,感受道他带了几分寒意的俯视目光,她知道他还是看见了。

    不等她将纸完全对折,另一边出现他的手,手背上青筋明显,压着纸,制止了她的动作。

    看清纸上内容的霍旭,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虽然已经尽量克制了,还是带有几分怒气:“阿清,你就这么想他,深夜写信诉说思念!”沉清歌对他的气愤,反而逆反道:“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除了那一夜,他没有再强迫于她。可把她困在宫里,对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又是这样冷漠的话语,让霍旭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只能像当年看着她离去一样,清冷皎洁如明月,遥不可及。

    即使现在被他困在他身边,也永远不会像对穆晏一样对他。

    对他,一直冷若冰霜。

    压在纸上的手,向前握住了白嫩纤细的柔荑,急切道:“你喜欢他什么?我都可以学的!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而且可以比他做得更好。”

    沉清歌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抬眸看了眼前这人一眼。

    怕她不相信,他急切证明道:“你喜欢雪松味,我知道以后便一直用雪松熏香。”

    两人靠的如此近,萦绕在鼻间的清冷雪松气息久久不散。

    “你喜欢他穿青衫,那我也可以穿青衫。”

    “你喜欢的一切,我都可以去学。”

    听了这话,沉清歌注意到眼前的人不是一如往常的玄色或绛紫帝服,异常地一袭青袍。

    这时,看着他那双桃花眼里的灼灼炙热目光,听到他的卑微自白,沉清歌现在才有几分相信他的真心了。

    只是,她已经有另一人的真心了,她从未想过再接受其他人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