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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军旗郭氏,年十四,留,其余未被选中者,发回原籍,可自行婚配,钦此,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排六个秀女,除了站在最左边的那个露出难以自制的欢喜表情外,其余的五个或多或少脸上都有着剧烈的失望之色。这却也难怪,在这个时代对于绝大多数的女孩子们来说,选秀简直就是一条飞上枝头一步登天的的捷径。

    “这已经是今日上午看过的第七批秀女了,皇上要不要休息一下?”皇后乌拉那拉氏十分体贴的问道。胤禛的目光在她的面上淡淡地扫了一眼,开口道:“快点看完,也好早些结束。”

    乌拉那拉氏听了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地对着阶梯上站立着的苏培盛道:“皇上既然这样说了,那就接着传吧!”

    “奴才遵旨,传————”随着苏培盛略显嘶哑地声音,又一排秀女被带到了大殿之上。而乌拉那拉氏的目光却在此时悄然地觊向了它处,她视线所指之地,自然就是年若兰。在乌拉那拉氏心目之中,年若兰就是个善妒之人,况且此次选秀摆明了就是要进新人来分她的宠,按理说年氏应该是十分不愿意的或者是十分抵抗的。乌拉那拉氏甚至已经做好了许多对付她的手段,但是出乎意料的,从选秀开始到今天为止,年若兰居然什么都没有做,更有甚者,她居然还出言赞美一两位出色的秀女,全然没有任何抵触防范之意。

    事有反常必为妖。

    乌拉那拉氏微微眯着眼睛,心里面对年若兰的防范也已经达到了最高的警戒级别。年若兰可不知道乌兰那拉氏已然把她看成了什么极坏的东西,此时她的凤座翟椅上安放了数个绵软的垫子,然而尽管如此,年若兰依然感到了许多的不适,可是为了保持她皇贵妃尊荣威势,她偏偏还要正襟危坐。天气又热,屁屁又疼,年若兰又没有欣赏美女的爱好,是以此时便觉得格外无聊。

    就在她想着是不是借机【尿遁】一下时,另一批秀女施施然地进殿了。年若兰抬头一望,本来无聊的表情也被惊艳的表情给取代了。能最终进入这殿选中的秀女无疑都是有几分颜色的,然而,选到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个的颜色能比得上她了。

    “臣女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参见皇贵妃娘娘……”一排六名秀女跪在地上,她们都是经过严格的选前培训,是以此时没有一个人的眼睛敢向上看去均都规规矩矩地跪着。

    只听这个时候,上面突然传来一道柔和地女子之声:“左数第二个,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其余几位秀女听见这话,心里面道了声果然来了,大家是同一道选秀的,而那人是这届秀女中颜色最为姝丽之人,与她一排进来免不了要被衬的灰头土脸了。

    “汉军旗五品司道温言山之嫡女温蓝叩见各位贵人。”礼毕之后,只见这位温姑娘款款抬起头颅,霎时,便露出了那张如同水墨画般淡然却绝美的小脸蛋。

    “好标致的女孩子!”熹嫔钮祜禄氏立刻露出惊艳实足的表情,叹息过后方才对着顶上的帝后二人笑着说道:“这届秀女,论姿色,当属此女最佳!”皇后乌拉那拉氏连连点头,眼角处也没忘了去瞟年若兰,见对方果然坐直了身姿似露出了紧张之意,心下不禁更是满意起来,只听她笑着问道:“你有何才艺?不妨当场表演出来,以悦陛下之兴。”

    “启禀皇后娘娘,臣女擅琴。”不是所有的秀女都有资格表演才艺的,是以皇后的话一落,众人便知晓这位温姑娘十有八九是要中选的。很快的一架古琴便被抬上殿来,温蓝落落大方的坐在琴后,食指微抬,霎时便是琴音流过,如同年若兰这种琴盲都能感觉出来这位温姑娘弹奏的确实不错。

    果不期然只听一曲琴过后,乌拉那拉氏无不赞美地说道:“好一曲阳春白雪,技法高超,意境完美,真是不可多得。皇上,这位温姑娘臣妾实在是喜欢,不如就让她留下?”

    众目睽睽之下胤禛自然不会驳了皇后的脸面,只无畏的点了点头,对着底下沉声说道:“皇后既然这样说了,那便留下吧,嗯,你名字中有个蓝字?却是犯了皇贵妃的名讳,就此便改了吧!”

    温蓝闻言一愣,本来万分喜悦紧张的内心突然地就涌上一股屈辱的感觉,情不自禁的她微微抬起了头颅,想要看一看那位普一见面就让她丢了跟随自己十几年名字的年皇贵妃。

    很明显,年若兰的身影并不是很难寻找,温蓝几乎在瞬息之内便确定了她的身份。这位当朝第一宠妃果然如同世人传闻中的那样是个绝顶的美人,只见她肤若凝滞,五官请丽绝伦,此时正慵懒的靠在黄金色的凤座之上,一双翦水似的黑瞳正幽幽地往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相接,温蓝心中一跳,立刻低下头来。皇贵妃是皇上在府邸时的旧人,孩子也生了好几个了,按理说也该是人老色衰的年级了,怎地今日一见,却完全不似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岁月不仅没有在她身上印下烙印,反而越加美丽,真真是怪事。

    “皇上说的是,不如温妹妹的名字就由于您来取一个吧!”乌拉那拉氏立刻笑着说道。

    胤禛便转过头看着她,挑了挑眉头,口中道:“皇后倒是真心喜爱她?”

    乌拉那拉氏笑容一僵,知道自个是过犹不及了。大约是感觉出来她的尴尬,底下的熹嫔钮祜禄氏立刻接话道:“臣妾观这位妹妹,样貌姝丽,举止可亲,她又姓温,不如就改成温柔二字如何?”

    乌拉那拉氏自然接这个台阶,点头说好。

    胤禛脸色淡淡地对着底下的宫监道:“把她的牌子留下吧,嗯,就封为贵人吧!”

    对于初入宫廷的女子来说,贵人已经是不低的级别了。温蓝,不,温柔的脸上果然露出喜悦的神情,连着那因改名而产生的屈辱都降低了许多。

    “汉军旗温氏,年十五,留,其余未被选中者,发回原籍,可自行婚配,钦此,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过了温柔那样的绝色美人,剩下的秀女便没能让人感觉到有什么特别惊艳之处,倒是有一位富察家的姑娘,被年若兰点到了名字。如此,用完午膳后,再战一下午,这场持续了整整一日的殿选才终于宣告结束。参加最终的殿选者有百位,可最终成功留下的只有七人,这七人里只有温柔得封贵妃,其余者皆为常在之流。

    再三日,胤禛开始召新人侍寝,如此,轮转一月,待入宫的各位【新人】全部被轮番【宠爱】过一遍后,众人才猛然发觉,皇上,皇上他又去了景仁宫!!!!

    一声长长地娇吟在雨过天晴的帐子里头响起,年若兰身如烂泥般摊在那里,觉得自个连动一动小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胤禛的情绪显然十分高涨,也不把那物拔出,就那样埋在温热的甬道中,整个人的脸上露出舒爽的表情。不知道过了多久后一声嘻嘻地笑声音突然想了起来。那声音虽然细小但却充满了得意。

    “你笑什么?”胤禛的大掌抚上了某人的屁屁,这是他这段时间的最新爱好,每次上床都要对那肉感绝佳之地蹂躏一番。为此,年若兰没少嘟囔着变态什么的。小耗子似的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儿后,方才听那人用着十分肯定的,得意地声音叹息道:“冲着爷刚才的劲头,我现在是真相信您承诺的的那番话了!”

    胤禛:“……”

    突然又觉得手心发痒了,怎么办?

    第185章 鼓上舞

    “主子,懋嫔娘娘来了。”

    “哦?快请她进来。”

    宋氏进来的时候年若兰正在对镜梳妆,见此,她的脸上不禁露出微笑对着年若兰道:“婢妾会梳一种名为梨花髻的发型,极配娘娘今日穿的这一身雪梨色宫装。”

    年若兰闻言便笑了笑,也不客气,把手中的象牙梳递给了宋氏,口中道:“那就劳烦姐姐为我梳一梳那个什么梨花髻了。”

    宋氏见皇贵妃并不与自己客气,本来有些苍白的脸上更是露出欢喜的笑容,赶忙上前两步接了下来。

    一边梳妆,两个人一边说着话。

    “听说宋姐姐前段时间又病了?如今可是大好了?”

    “婢妾这是老毛病了,每年都要犯几回的,这辈子怕是都好不了,反倒是浪费了娘娘送过来的那些珍贵好药。”年若兰看着宋氏脸上浮现出了的苦笑,心里面也是颇为叹息。

    自入宫后,宋氏便一改在府中隐形人的状态一头扎进了年若兰这边的阵营,她有意来投,年若兰也断没有拒绝的道理。所幸宋氏也的确非常知道进退,基本上只是每隔几日过来坐坐,并不扰烦与她。二人在一处相处久了,年若兰便也知道了些对方的事情。

    宋氏如今已是四十好几,当年在府中时被乌拉那拉氏暗算导致腹中孩子夭亡,宋氏也因此坏了身子,留下了很大的病根,现在岁数大了,那病根发作起来,也着实痛苦难熬了些。

    宋氏手巧,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梨花髻便被梳好了。年若兰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对着她笑道:“还是姐姐心灵手巧。”

    宋氏谦虚的笑了笑。

    净了手后,二人坐在一起说话。

    “八月十五就快要到了,皇后的意思是,宫中许久没有好好热闹一下了,今次便想要大办一场。”年若兰对着宋氏如此说道。

    “左右不过是想要让新人们在皇上面前多露露面罢了。”宋氏脸上露出了讽刺地笑容,她与乌兰那拉氏早就已经是仇深似海了,此时在年若兰面前也懒得掩饰了。年若兰何尝不知道乌拉那拉氏的打算,闻言也只是笑了笑。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整个御花园内已经是灯火辉煌,人潮涌动了。皇后乌拉那拉氏坐在凤座之上,熹嫔、宁嫔、懋嫔、以及各位答应常在等座于一侧,弘时、弘煦、弘历、弘昼。弘赐等坐于另一侧,众人中除了弘时外,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轻松写意的表情。而弘时之所以会如此闷闷不乐,席还未开,便频频饮酒,均是因为在今日白间,他去冷宫看望齐妃之顾。

    齐妃如今还好好的活着,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贬废一事受到了刺激,整个人居然疯疯癫癫起来,竟是连她心心念念地宝贝儿子都不识得了。不管怎么说,李氏毕竟是弘时的生母,素来又对其溺爱无比,她今日落到这样一个下场,弘时心里又怎么可能不难过。

    “酒多伤身,三哥还是少饮一些吧!”弘煦正好就坐在他旁边,见其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面灌酒水,难免要劝着一些。谁想到弘时对此却并不领情,拂开弘煦探过来的手,他连连冷笑道:“四弟还是管好自己便罢,为兄就不劳你操心了!”

    “四哥休要理他。”弘福立刻皱着眉头对着弘煦道:“省的好心当成利肝肺!”

    “住嘴!”弘煦瞪了自家弟弟一眼。不过眉宇间却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充满了一种淡淡地宠溺。眼看那两兄弟之间亲昵的互动,那头的弘时心下越发失落起来,在这个本应该阖家团圆的日子里,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清孤独。

    那头的弘福却是哼哼两声,见兄长还要【教训】他,忙不迭地便把旁边的弘赐抱到了腿上,掰碎了糕点喂着他,一边喂还一边问道:“小八好吃吗?”

    弘赐软呼呼地点了点小脑袋,带着一嘴的糕饼渣滓对着弘福笑了笑。

    弘煦“……”

    便在众人欢笑言谈之时,远远地,只看一道明黄色的御撵被抬了过来,众人便知是皇帝到了。果不其然,就见转眼间,那御撵已是近到眼前,一身诸色龙纹常服的胤禛从里面走了下来,就在众人准备三呼万岁时,但见皇帝陛下向着身后探出了自个的胳膊,众人心里开始纳闷,莫非这御撵里头还有个人。

    可不就是还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大家也都认识,不是皇贵妃娘娘又是何人?乖乖,能与皇帝同乘一座御撵,这是何等圣宠,真不愧是皇贵妃娘娘啊!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在地上齐声跪拜,胤禛沉声叫了起,而后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一边拽着年若兰一边往御座的方向走去。沐浴在无数各色意味的视线中,年若兰心里半点不见惊慌无措,反而有种淡淡地甜蜜。

    “今日是家宴,共聚与此欢度中秋,尔等也不必太过拘束。”胤禛今日看起来心情真是十分不错,历来冷淡的脸上都有着微微的笑容。

    众人听之,自然同声应是。酒宴很快便开始了,皇后与皇贵妃分别举杯恭贺节日之喜,胤禛也十分给面子的一一饮下酒水。如此,场面复又开始热闹起来。宴席之地,岂能少得了歌舞助兴,没过多久只听此间响起丝竹之声,一个个身着彩衣的清秀佳人如同番花蝴蝶般于场中翩翩起舞。

    秀秀坐于额娘下方,母女两个时不时的耳语几句。

    “额娘今日怎么与皇阿玛乘同一御撵而来?”秀秀打趣地对着自家额娘挤了两下眼睛,小声道:“您看到了吗,皇后从刚开始脸色就阴沉的厉害。”

    年若兰闻言不知为何脸上竟浮起一抹飞红,嘴上更是嗔道:“还不都是你皇阿玛,本宫几次三番的拒绝,他却硬是不肯,我这个小小的宫妃自然不敢触怒皇帝陛下,只能从了他呗!”

    秀秀看着自家额娘这幅又娇又喜的样子,硬生生的泛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总觉得额娘和阿玛最近一段时间真是黏糊的厉害,不过父母感情好也是好事嘛!这样一想,秀秀情不自禁地也微笑了起来。就在这母女两个窃窃私语时,突然地,一道沉闷的鼓声响了起来。那是与刚刚的琴箫管乐之音截然不同的充满了力量的声音。只见在一片骤然燃起的火把中,十位身着统一服装的彪壮大汉,扛着一架大鼓而来,而那大鼓之上,此时正有一白衣美人迎风而立。

    此时,众人的目光皆尽望了过来。

    随着十位壮汉的脚步声,那鼓上美人竟然开始偏偏起舞起来,只见她身形婀娜多姿,腰肢柔韧无比,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优美,都是那样的醉人。她白纱裹身,两只长长的水袖随着舞蹈的动作变换着各种形态,她的一双雪足是裸着的,只在脚腕上系着一只金色的铃铛。而她的脸,则是用白纱阻挡,似露非露的,但即使是这样也能够让人清晰的感觉出来,这是个美人,而且一定是个绝色美人。

    现场之中,已经有很多人露出了惊艳的目光,特别是三阿哥弘时,他几乎完全看呆了过去。一舞过后,掌声雷动。乌拉那拉氏当即笑着开口道:“快走过来几步,让本宫看看,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的舞蹈造诣。”那鼓上美人闻言立刻足尖轻点从鼓上下来,婀娜多姿地来到御座之前,只见她伸出自己的一双玉手轻轻摘下面上浮纱,霎时便露出了那一张春花秋月的脸蛋。

    “臣妾温氏见过陛下见过娘娘。”此人正式贵人温氏无疑。

    她正值青春妙龄,长相又清雅绝美,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通,这样的女子定然会对自己有着极强的自信之心,在温氏想来,自己进宫后,纵然不会立刻成为什么宠妃,但也总不会被皇帝冷落才是,然而现实却无疑给了她一个巨大的难堪。想起初次侍寝那夜,自己是怀着多么紧张与期待的心情坐上鸾凤恩车的,又是以怎样失望无助的心情独自在养心殿内坐了一夜的。外人都道,这批秀女中皇上最属意她,然而只有温氏自己知道这进宫数月,自己竟还是处子之身。

    偏偏这样的事情,却无法与他人明说,否则只能叫人笑话自己毫无魅力,以至让皇上碰都不愿意碰一下,日后在皇宫中,她哪里还再有什么立足之地?所以当皇后向她伸出橄榄枝的时候,温氏几乎是毫无犹豫地便拽住了这个枝桠,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独自献舞。温氏知道自己成了皇后手中与皇贵妃对抗的棋子,但是她不在乎,她现在急切想要得到的是皇帝的注目而不是那冷冷淡淡的无视。

    第186章 无视

    “原来是温贵人。”乌拉那拉氏脸上露出欣赏而赞叹地笑容。一双眼睛却看向一旁的胤禛,希冀在他的面容上看出一丝半点惊艳欢喜之色,然而完全没有,皇帝陛下的脸色依然是淡淡地,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可以任他为所欲为的绝色美人而是一块石头一根木头那样无动于衷。

    “温贵人色艺双全真是不可多得,皇上以为如何?”乌拉那拉氏笑意盈盈地问道。

    胤禛则是不以为然地掀了下嘴角,而后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竟然微转过头对着另一侧的年皇贵妃露出大有深意地笑容,略带调笑地说道:“温贵人是不错,不过与兰儿相比却是大有不如了。”年若兰何尝不明白胤禛指的是什么,就在昨儿,年若兰酒后兴致大发,非要给胤禛表演一段舞蹈,而那舞蹈不是别的,正是名传天下,让无数男人都拜服在那雪白大腿之下的——钢!管!舞!而结果嘛,从胤禛心情爆好,连御撵都让年若兰同坐上就能看的出来了。

    “皇上言过其实了,臣妾区区小技,哪里能比的上温贵人!”年若兰悄悄滴递了个不大不小的眼刀给他,作死的人啊,在这样的场合提起这样的事情,若是等一下乌拉那拉氏来一句,那就请年妹妹为我们舞一曲的话该怎么办,难道她还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来段劲爆的钢管舞。

    那画面,简直想想就让人浑身发抖。

    眼见这帝妃二人竟然在那里公然地【眉来眼去】起来,众人莫不平息静气,然而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的往温贵人身上扫去,那里面有惊艳,有惋惜,当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嘲讽。青春貌美又如何?精心准备了一舞又如何?还不是连皇贵妃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得。这点子道行还想要出来争宠,也真是不知羞耻。

    众人的视线,温氏如何感觉不到,特别是那些与她一同进宫,份位却不如她的几个,已经开始交头接耳毫不避讳的发出了嬉笑之声,温氏到底也不过是个青春少女,此时的脸皮早就已经苍白一片,双目之中隐隐的泛起一层薄雾。

    眼见美人受到了委屈,那边的三阿哥弘时顿时感到心如刀绞,只恨不得走上前去,把美人抱在怀中好生安慰,然而又想到她乃是皇阿玛的女人,自己与她只能是此生无望,顿时在心痛之余又涌现出了无数绝望,只觉得苍天如此无情,待自己如此不公。

    若说那边的温氏是被弄丢了面皮,那么皇后乌拉那拉氏的心中无疑是失望与嫉恨齐飞的;她与胤禛乃是结发夫妻,然而自从年氏进府后,两人感情便开始一日淡过一日,原先,乌拉那拉氏还在告诉自己,胤禛素来冷性冷情,即使宠爱年氏一时,也不过是为了用其兄长罢了。然而一年接这着一年,年氏却始终荣宠不衰、特别是胤禛登基后,明明已经是皇帝了,明明已经不用再在乎任何人了,可是他对年氏的宠爱却依然如旧。乌拉那拉氏这才猛然发觉,事情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胤禛他竟然、竟然真的对那个女人动了真情。乌兰那拉氏能够容忍胤禛有着数之不清的女人,能够容忍他特别宠爱某一个女人,却不能够容忍他真的爱上一个女人,特别是这个女人身处高位,有儿有女,随时可以威胁她皇后的宝座。这并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的,当年的顺治爷能够为了董鄂妃废了自己的元后,保不齐胤禛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温氏的出场无疑是让人惊艳的,然而可惜的是,美女有意、君王无视。对于昨日身心已经完全被劲爆绝伦又香艳实足的钢管舞暴风从内而外洗礼过一遍的胤禛而言,温氏所谓的舞艺可是很难在吸引他的眼球,于是就在皇帝陛下与他的皇贵妃娘娘偶语连连,脸上尽是舒心微笑的空当,温美人不得不灰头土脸的退了下去,在留于场上也不过世自取其辱罢了,她也丢不起这个人。

    温柔下去后,自然还有人出来献艺;这边的郭常在吹了一段玉笛,那边的王常在便来了一曲箫音,这边的赵答应吟了一首中秋贺诗,便边的孙答应便赋词一篇,底下的新人们可谓是拿出了十八般武艺,以期给皇帝陛下留下些印象,渐渐地场面又开始热闹起来,便是宁嫔武氏都盛装下场,来了一段河南大鼓,唱的抑扬顿挫十分出色倒是引得胤禛口头的几句赞扬,乐的她是脸儿俏红,整个人喜不自胜。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而去。

    “臣妾让小厨房蒸了月饼,咸鸭蛋馅的,皇上一会儿要不要去尝一尝?”年若兰俯在胤禛耳边轻声说道,她在宴上饮了一些桂花酒,此时再一说话,气息喷在胤禛颊侧,真可谓是又香又热又痒却又带着十分的噬骨缠绵。

    胤禛的脸上不由再次浮现出笑容,然而嘴上却道:“咸鸭蛋馅的?就会穷折腾,又甜又咸的月饼还有的吃吗?”

    “皇上若是不爱吃这个还有别的啊,莲蓉的,草莓的,肉粽的,椰果的,还有绿茶的,嘻嘻,臣妾小厨房里有个叫木棉的丫头,手艺不错,脑子也灵活,今年琢磨出不少新奇的馅料,臣妾都尝过了,很不错的!”

    “贪上你这样嘴馋的主子,可是让小厨房的那帮奴才们伤透了脑筋吧!”胤禛毫不客气地如此说道,年若兰不由自主的嘟了嘟嘴巴,一双眼睛水润润地看着他,气道:“爷到底去不去嘛!”

    胤禛闻言脸上的笑容不禁越发浓厚了。

    “朕乏了,先回宫了。皇后若是喜欢,不妨在多座一会儿吧!”胤禛站起身如此说道。乌拉那拉氏一愣,紧接着也站了起来,今日是中秋之夜,她原以为皇上会到她那里的。

    “皇后娘娘,臣妾不胜酒力,这便也告退了。”年若兰款款地向乌兰那拉氏行了一礼,在对方骤然冰冷下去的目光中,跟在胤禛半步之后缓缓向外走去。

    “恭送皇上,恭送皇贵妃娘娘……”

    皇帝的退场无疑让众人的兴致迅速滑落,乌拉那拉氏勉强的又坐了一会儿,便挥了挥手道了声:“今日便到这里,大家都散了吧!”

    “三哥你醉的不轻,我送你回去吧!”一把扶住直往地下摔去的三阿哥,弘煦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