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姝予卿（兄妹骨科）》 一.似梦初觉 上午9点，18岁的棠姝在网上找家教工作；21岁的棠卿在地上搭积木。 中午12点，棠姝边炒最后一个菜边喊人：“哥，准备吃饭了哦！” 棠卿应了一声，就把积木收拾进了箱子里，净了手，往桌上摆碗筷。 棠姝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的时候，棠卿已经稳稳地坐在了他的小板凳上。 像往常一样是叁菜一汤。棠姝吃完一碗饭下桌时，棠卿正在舀第二碗饭。 见妹妹不吃了，他就把电饭煲里的饭都刮干净了，然后把整碗饭倒在盛番茄炒蛋的盘子里，这个盘子里还剩不少汤汁，他把剩下的菜全倒进去，和饭拌起来美滋滋地吃完了。 今天轮到他洗碗，他把剩下的碗洗了，轻轻地晾到碗架上，随后擦干净桌子，收拾好厨房，喊了一声“妹妹，我去扔垃圾咯！”就拎着垃圾下了楼。 “小棠，吃了没？”对门的阿姨边楼上赶边问。 “王阿姨，我吃过啦。”棠卿小小声地回。 扔完垃圾，棠卿慢慢地往回走。一群孩子呼啦啦跑过来，像一阵风，毫不犹豫地掠过了他。 棠卿不由自主地又跟了上去。 孩子们在公园安营扎寨，公园顿时热闹了起来。 棠卿徘徊了一会儿，试探性地走向秋千。他甫一靠近，就被坐在一边秋千上的孩子发现了。 这个孩子朝闯入的不速之客喊：“这里不欢迎大人啦！” 孩子们都看了过来，有个孩子迷惑不解地问：“你怎么又来了呀？我们不是说过不欢迎大人吗？” 棠卿嗫嚅难言。他想说他今年8岁，才不是大人呢。但他已经被驱赶了很多次，这次到底也还是退开了。 棠卿慢吞吞地往家踱去。他再一次感觉到了孤单，但当他推开门看到坐在桌边看书的妹妹时，他又很快地放下了这种情绪。 他才8岁，但他已经学会了小心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让妹妹为他担心。 “妹妹，我回来啦！”他欢快地打完招呼以后搭起了积木。 “哥哥，你回来了啊。”棠姝应道。 棠姝又看了几页书，边起身边唤棠卿：“哥，过来喝水咯。” “好哦！”棠卿跨过他刚建好的城堡，端起妹妹替他倒好的水，咕嘟咕嘟地喝完。 “谢谢妹妹给我倒的水，好甜啊！下次哥哥给你倒吧！”他一口气说完，便回归了城堡，他要建立一个属于妹妹和他的王国。 “好，我等着下次哥哥给我倒的水。”棠姝应完，拿起了手机，刚刚家教平台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半个小时以后，她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暑期工作有找落了。 “哥，我要开始当家教了哦，明天早上上门试讲，”棠姝走到哥哥旁边，边说边瞄坐在地上的哥哥，“你醒来不要怕哦，早餐我会放桌上盖着，你刷牙洗脸以后喝了水再吃哦。” “知道了，你要出门嘛。我会乖乖的，你早点回来好不好？”棠卿停止施工，倾身向前拉住妹妹的袖子撒娇。 21岁的成年男子，有着又大又黑的眼睛，当他用这双玲珑无邪的杏眼自下而上看人的时候，谁能忍心拒绝呢？更何况心理年龄只有8岁的他还处在渴望关爱的阶段，再怎么爱护他也不为过。 因而棠姝很干脆地答应了。 第二天阳光明媚，棠姝试讲完以后和学生妈妈约好了正式上课的时间。这位妈妈姓杨，送她出了小区门，给了她一袋酥饼，让她带回去和哥哥一起吃。 她谢过杨妈妈，把酥饼放进了车篮，正要骑上自行车，突然一道雷电闪过，天地被映照得一片惨白，大雨骤然而至。 家里的小孩害怕打雷，她着急地披上雨衣，往家赶去。此时有辆车从背后径直朝她撞来，她来不及防备，就这么连人带车被撞了出去。 “砰！”还没走远的杨妈妈循声转过头来，正见今天刚谈好的家教倒在血泊中，她后脑勺的血还在不断向四周蔓延，隔离护栏旁一辆侧翻的蓝色卡宴还在冒烟。 暴雨骤停，碧空如洗，暖黄色的阳光洒满了大地，雨水和血水混作一滩，她的人生永远地停在了18岁。 小区保安迅速报了警。听说发生了车祸，触目兴叹的居民、路人聚拢在一起窃窃私语。 杨妈妈借了保安的手机打电话给家里小孩，把手机偷玩没电的小孩磨磨蹭蹭地送来了手机。她打了死者的家庭电话，无人接听，勉力支撑的电量终于告罄，手机自动关机了。她安慰自己：小孩子不接陌生人的电话很正常，应该没出什么问题。 电话打来时被雷声吓晕的棠卿正悠悠转醒，想到妹妹往日的嘱咐，他没有接电话，边吃早餐边看起了喜欢的动画片。 动画片播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棠卿摸到沙发上的遥控器，想换台看别的动画片，调到新闻频道时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 “《醉驾酿悲剧，男子追尾自行车将人撞飞，2人皆亡！》：2月5日上午，我市望北路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辆车牌号为M6606的中型SUV将一辆自行车撞飞后撞上了隔离护栏，自行车车主棠某当场死亡，肇事司机李某某经抢救无效死亡。警方初步断定这起车祸是李某某酒后驾车所致……” 棠卿脑子嗡嗡作响，同时眼前一黑，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了。等到脑鸣缓解，视线重新恢复，他的眼睛便死死地盯着新闻图片。 安安静静躺在血泊中的女子穿着一身熟悉的碎花裙，裙子浸在血水中，湿淋淋的，那双总是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眸子再也不会睁开了。 “太迟了，”他想，“我应该早点醒的。如果早一点，我的妹妹就不会死。” “叮铃铃——”门铃声响起，棠卿打开门，这个时候上门的应该是警察。 “你好，我是望北派出所的民警，这是我的警官证。你是棠姝的哥哥吧？今天上午她在望北路出车祸去世了，肇事者抢救无效后也去世了，初步断定这起事故的起因是肇事者酒驾。因此肇事者应付全责。” “我妹妹的尸体呢？” “停在殡仪馆了，你记得在十天内过去办理殡殓手续。” “肇事者家属呢？他们怎么说？” “这是肇事者家属的手机号，对方希望能跟你协商赔偿。当然，你也有申请调解或向法院提起诉讼的权利。” “我同意协商赔偿。”他想，就这样吧。 “对了，这袋酥饼是棠姝教的那家人托我带给你的，你拿去吃吧，带着你妹妹的那份一起。” 警察走后，在旁边听了很久的王阿姨既惊又喜，“小棠，你这是……好了？” “嗯，我好了。谢谢您以前对我们的照顾。”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咱们左邻右舍的，都是搭把手的事儿，不值记挂。”王阿姨欣慰道，“你既然好了，就好好照顾自己，假如小姝泉下有知，也能放心了。” “我会的。”棠卿轻声应道。 关上门，他感觉心脏一抽一抽地疼，过了一阵，疼痛慢慢缓解。他边吃酥饼边想，这点疼和小姝受的疼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酥饼又甜又香，是棠姝喜欢的味道，他就着桌上的温水一点一点地吃完了。 几天后，经过协商赔偿，肇事者的家属赔偿了全额。棠卿去殡仪馆办了丧葬事宜。 多年以前妈妈领着妹妹和他送爸爸去火葬场，后来妹妹带着他送妈妈去火葬场，现在他 一个人捧着妹妹的骨灰盒回了家。 还是孩子的时候他最怕神鬼之说，没想到一转眼竟不怕了，反而希望借助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让小姝重新活过来。 骨灰盒就摆在餐桌上，棠卿吃饭的时候总幻想着棠姝还坐在对面。她小口小口地嚼着菜，不小心夹到了葱就扒到碗沿，等葱堆够了，她会夹给不挑食的他，再给他一块她讨厌的大蒜。 她的胃口不大，吃完了一碗饭就会下桌洗自己的碗。 “放那里我来洗。”棠卿忍不住说，于是幻象破灭了。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棠卿开始了边学习边工作的生活，慢慢地，他降低了想她的频率。但他还是没法习惯没有她的生活。 他焚膏继晷地学习和工作，终于在26岁这一年完成了全部学业，从棠姝心仪的江华大学的金融学专业毕业了。同年，他的慈善事业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越来越多人投入到了他组织的予姝教育基金会，越来越多孩子可以专注学习，不必受半工半读之困。 一路走来，他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这一年他决定立下遗嘱，把全部遗产捐给予姝教育基金会。 5年前，医生说他的脑鸣是由心肌梗死引起的，心肌梗死会引起心力衰竭，通常心衰不可逆,患者寿命中位数为5年。 这5年他一直时不时心脏抽痛，但他并没有治疗也没有休息。算算时间，今年他应该能和妹妹团聚了。 他边想边洗手，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喘不过气，继而胸口阵痛，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摧残他的心脏，他浑身无力，两腿发软，眼前一黑，就这么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有了意识，慢慢从地上撑起身子，镜子里的他脸色苍白，全身湿透，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缓了一会，洗了把脸，出门到公证处立遗嘱。 5天后，春光明媚。这一回，棠卿眼前一黑，再也没有醒来。 公证处遵照棠卿的遗嘱，把他的遗产全部捐给了予姝教育基金会，把他和他妹妹的骨灰一起撒进大海。 “哥哥，别睡啦，起来吃饭啦。” 迷迷糊糊中，棠卿闻到了饭香，还听到了妹妹的声音。 二.春树暮云 他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左手端碗右手拿勺的妹妹。 见哥哥终于醒了，棠姝舀了一勺饭往哥哥嘴里送。 这是梦吗？棠卿下意识张开了嘴，边嚼边想，如果这不是梦，现在应该是他19岁的时候，这会儿他还不会自己吃饭，但已经会听话了。 “哥哥，啊——吃菜有营养长高高哦。” 棠卿边吃菜边仔细端详现在的妹妹。棠姝螓首蛾眉，双瞳剪水，两根辫子垂挂在耳后，像狗狗的尾巴一样扫来扫去。16岁的少女，婴儿肥还没有消失。 眼前的妹妹真实得让他想哭，果真是宋郊渡蚁么？ 饱食过后，棠卿坐在沙发上做下一步的思考和打算。 现在这个时候，妹妹在读高一。 作为监护人的王阿姨这一年做生意赔了很多钱，再加上上了高中后妹妹为了学习很少去打工，所以这会儿他们主要靠着父母留下的遗产、妹妹每次考试获得的奖学金以及他的残疾人补贴勉强过活。 因此，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合适的时机“清醒”过来，接着注销残疾人证，然后挣钱为妹妹创造优越的学习环境，为她解除后顾之忧，让她能心无旁骛地学习。 现在的他不会再获得前世作为启动资金的赔偿金了，那么，该从何入手呢？ 思前想后，棠卿决定去试试当家教。 好了，现在该想想如何“醒来”了。 “哥哥，你把电视开起来，我们看天气预报好不好？”洗完碗的棠姝边擦手边问。 “好啊好啊！”棠卿回忆着自己以前的反应，欢快地应道。 “市气象台18时发布，今晚到明天白天，多云，全市阴有雷雨，大部分地区雨量中等，局部大到暴雨，气温……” 真是无巧不成书，他想要一个契机，契机就来了！ 他想，今晚打雷的时候他就装作被吓晕了，然后再“自然而然”地“清醒”过来…… “哥哥，过来喝水咯！”棠姝边倒水边招呼哥哥。 听到这话，棠卿顿时想起了上辈子的事，他的眼睛酸涩起来，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一个人喝水太久了，如今可算云开日出，又能听到妹妹招呼他喝水的声音了。 幸好来日方长，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一起喝水。 “哥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哪里难受啊？” 棠姝看到哥哥坐在沙发上傻呆呆地哭，不由得大惊失色。 棠卿回过神，见妹妹吓得脸色都白了，急忙摇头道：“妹妹妹妹，你不要担心，哥哥没有哪里不舒服啦，这是幸福的眼泪哦。” 他心想，能和日思夜想的亲人重聚，世界上还会有比他更幸福的人吗？ 棠姝顿时安心定志，想到今晚会有雷雨，她又担心起来。 “哥哥，我今天作业比较多，没那么早睡觉，”怕哥哥听不过来，她顿了顿才道，“你房间的窗户我已经关好了，如果等下打雷不敢睡觉，你就来找我。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棠卿边回话边想，还要再划分一下时间，如果晕倒太久，妹妹一定会担心地送他去医院，这样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时间，她明天还要上课呢。所以晕倒和“清醒”的时机一定要把握好。 晚上8点，喝完牛奶的棠卿准时地躺在了床上。 “妹妹晚安。”棠卿眨着黑黝黝的眼睛期待地仰视妹妹。 “哥哥晚安。”他如愿以偿地收到了晚安。 20分钟以后，紧盯着窗户的棠卿终于捕捉到了一晃而过的闪电。 他登时紧咬牙关，屏住呼吸。瞬息之间，他冷汗涔涔，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他眼前一黑。 “轰隆隆——”雷声终于响了。 他放松下来，贪婪而又急促地呼吸。 “哥哥，你还好吗？”听到雷声的棠姝放心不下哥哥，自己找过来了。 无人应答。 除了棠姝的呼吸声，只有喋喋不休的雷雨声。 “哥哥，我进来了！”棠姝急不及待地推开了门。 “哥哥！” 灯光亮起，照亮了躺在床上的人，他浑身大汗淋漓，如沐水中，只顾仓促地呼吸，显然被吓得不轻。 “哥哥！”看来哥哥是没有听到了，棠姝又叫了一遍。 躺在床上的人终于缓了过来，他循声望来。 “小姝，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棠卿缓缓地说。 他目似黑潭，黑潭中映照出了小小的棠姝。 三.春和景明 “哥哥？”棠姝迟疑不定，出声问道。 “是我。我好了。”棠卿沉声静气地回答。 “那你今年多大？”棠姝接着问。 “19岁。” “不是6岁吗？”棠姝再问。 “那都是之前的事了。” “那我呢？”棠姝追问。 “你今年16岁。刚升高中。” “让我想想，” 棠姝拧着眉头思考，“有了！你去年最喜欢的动画片是什么？” “《开心大人》。” “我最讨厌吃什么？” “葱姜蒜还有香菜，其他的看心情。”棠卿不厌其烦地回答。 “谁吃饭吃得最慢？” “我。因为我吃得多，还要包剩饭剩菜。”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的监护人是谁？” “王阿姨。就住在我们对门。” “看来你确实是我哥。”棠姝下了结论。 “这简直是医学奇迹难道是今天的雷产生了什么特殊磁场？” “好了好了，这不重要。快去写作业吧，写完早点睡，你明天还要上课呢。” “我把你当成弟弟养了十几年，你突然变回了哥哥，我还有点不适应。没想到你适应得还挺快。”棠姝边调侃边回房间。 “以后你也可以照顾我了。”关上房门前，棠姝顺嘴说道。 “我会的。”棠卿在心里轻轻地回答。 第二天早上6:30，棠姝下了楼，正准备开车，棠卿急呼呼地跑下楼，边把打包好的早餐放进车篮里，边叮嘱她道“早餐一定要吃，别不当回事。” “谢谢哥，我会好好吃的。”车子一下开出去好远，远远地飘来了棠姝清脆的回应。 棠姝放学回家，棠卿给了她一袋酥饼。 “你今天出门了？”棠姝惊讶地问。 “出去逛了逛，想重新看看外面的世界。” 棠姝吃了一块，“挺好吃的欸，怎么想到买这个？” “机缘巧合，惊为天人。”机缘巧合吃了五年。 “什么嘛？神神叨叨的。” 饭菜的香气从厨房里飘出来。 “好香啊——”棠姝嗅着香气走进厨房，“哇！红烧肉焖饭！哥，这是你做的吗？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去上课的时候我在家里用菜谱学的。刚开始有很多失败品，只有这一锅最成功，焖在锅里就等你品鉴呢。” “好嘞！我去去就来！” 洗过手大快朵颐。吃了两口，她发现哥哥在绕着客厅不停地走。 “哥，你怎么不吃啊？” “我吃了一天了，实在吃不下了。” “原来你走来走去是消食啊，”棠姝忍俊不禁，“那你去楼下走走嘛，家里就这么点大，怎么施展得开？” “等你吃完，我收拾干净了把垃圾带下去。” “那你慢慢等吧，这饭太好吃了，我要把汤汁都蘸干净。” “没事，我等多久都没关系，你吃得开心就好。” 尤红殢翠（小短篇） 棠卿轻轻地欺上了棠姝的唇，他先是蜻蜓点水般划过她的下唇，继而轻轻挑起她的上唇浅尝辄止，香香甜甜的蜂蜜味蔓延迂回，萦绕在唇齿间。那是棠姝清晨抹上的蜂蜜味唇膏，她非常喜欢这个味道。 鼻尖环绕着棠卿身上传来的紫丁花的幽香，棠姝感觉晕乎乎的，她双目微阖，难耐地启唇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可能是紫丁香洗衣液，不是你给我买的吗？”棠卿勉强分出一丝心神回道，“专心一点好不好？” 说完，他启开棠姝的牙关，舔舐起她的上颚。 棠姝被舔得又痒又麻，忍不住去勾他的舌头，欲要探骊得珠。 棠卿坏心顿起，躲开她的舌又去舔她的下颚，正正好舔在了她的舌根上，于是趁势搜肠润吻。当此时，棠姝将舌头一压，朝里一卷，两条滑溜溜的舌头顿时搅作一团。 棠卿不再假作退让，当即迎上前去，与她勾缠。 一霎时水声淋漓，风云搅动。见棠姝被吻得面粉颈赤，娇吟阵阵，涎水不止，棠卿又是好一番热火朝天地忙活。 如此一番鼓吻弄舌，直叫二人骨软筋麻，气喘吁吁，倒作一团。 四.吐肝露胆 棠姝呼噜呼噜把饭吃完就去写作业了。 棠卿洗完碗，收拾干净厨房和餐桌，拎着垃圾下楼了。 他边下楼边想，这是他这一世第一次洗妹妹的碗。 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次，他想就这样一直洗下去。洗一辈子。 楼梯上传来王阿姨急匆匆的脚步声。棠卿想，王阿姨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王阿姨，您回来了？”他主动打了招呼。 “小棠？”王阿姨愣住了，她仔细打量棠卿的神情，“你这是好了？太好了！这下小姝可以歇一口气了。” “嗯，谢谢王阿姨您以前对我们兄妹俩的照顾。” “算起来我只是挂了个名，我自己家里一堆事，也没能帮上什么忙。要我看啊，你最该谢谢小姝。她一边读书一边照顾你，亲妈也不过如此了！” “您说得是，我最感谢我妹妹。等会儿回去我就谢谢她，将来的日子还很长，我会好好报答她的。” “欸！好孩子，这就对了。你们兄妹俩的好日子都在后头呢！”王阿姨欣慰地说。 棠卿扔了垃圾，用公园的水管洗了手。 在花圃前把水抖干净后，他坐在了秋千上。 坐在这里他就想到了从前。 那时孩子们总是驱赶他，他作为小孩只觉得委屈不解；现在从成年人的视角再看，只觉得那群孩子敢质问大人，很赤诚，也很勇敢。 坐了一会他才想起下楼的目的，于是起身绕着公园散步消食。 35分钟后，棠卿回了家。门内隐约传来了电视的声音。 他推门一看，棠姝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来今天作业不多。 “哥，这些玩具你还要玩吗？”见哥哥回来了，棠姝指着玩具箱问道。 “不玩了。留在那里当做纪念吧。” “小姝，我有话要跟你说。”棠卿坐到妹妹旁边。 “什么话？”见哥哥一脸严肃的样子，棠姝关了电视，也严肃地看向哥哥。 “棠姝，过去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给你的人生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和负担。谢谢你不厌其烦地关心和照顾我，我非常感谢你。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关心你、珍惜你，做你的依靠。”棠卿一口气说出了在心里排练很久的话。 “哥，感谢我接受。但我不要你做我的依靠，我才是自己的依靠。”棠姝认真回应，“我们兄妹俩只要长久相伴就好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一开始很不想照顾你的，那时候我自己才多大啊？举目四望无人可以依靠，都没有时间哭，因为你已经在哭了。但是我发现学习和照顾你的时候我才会忘记悲伤和孤单，慢慢地，就习惯照顾你了，”棠姝又补充道，“其实照顾你到后来，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会动的娃娃，你只要待在那儿，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就够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你实实在在照顾了我19年，对我来说这就够了，”棠卿起身道，“你不用觉得有负担，以后我来陪伴你。” “随便你吧。”棠姝摊了摊手。 “过来喝水。”棠卿愉快地喊。 “你给我端过来吧哥哥。”棠姝赖在沙发上不想挪动。 “没问题。”棠卿乐悠悠地应道。 五.事有必至 棠卿喝了一杯水，又给自己和妹妹各倒了一杯。 他把印着狗狗图案的水杯递给妹妹，端着自己的蓝色水杯坐到沙发上，和妹妹一起看起了电视。 棠姝“咕嘟咕嘟”喝完了水，放下了杯子。 电视里年轻的主角正斩钉截铁地说：“我要干出一番事业！” 电视外更加年轻的棠卿郑重其事地对妹妹说：“我打算干出一番事业。” “你想怎么做？”棠姝有点好奇。 “我想先当家教，线上线下都试试。” “家教？可是你没有学历，也没有教师资格证之类能证明能力的凭证啊。”棠卿质疑道，“你是想当小学老师吗？那可能会容易点。” “不，我要当高中老师。” “好吧。假设你现在是要当我的家教，你要怎么向我证明你的水平呢？” “很简单，你可以给我出题。” 棠姝翻出了做完的数学卷子，把其中一道经典例题抄在了白纸上：“那你把这题解出来吧。” 题目是这样的：“若函数y=f(x)是函数y=ax(agt;0，且a≠1)的反函数，且f(2)=1，则f(x)=()” 棠卿一扫题干，刷刷写下答案： “f(x)=logax，∵f(2)=1， ∴loga2=1，∴a=2. ∴f(x)=log2x” 棠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这是一道比较简单的经典题，但对于没有系统学过高一知识最多只可能会小学题目的哥哥来说，做不出来才是正常的。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棠姝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思虑再叁，棠卿决定把自己的经历和盘托出。 但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他决定先挑重点来说，其他的以后再告诉妹妹。 “小姝，其实，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棠卿喝了一口水，放下后杯子又接着道“我那一回‘清醒’后活了5年，在那5年里学了不少东西。教高中生绰绰有余。” “所以，‘之前的你’昨天晚上被雷声吓死了，然后‘现在的你’是重生回来的？”因为有个爱看小说的好朋友，棠姝对此接受良好。 “事实上，我是昨天吃晚饭的时候醒的。” “哼！所以什么脸色煞白、大汗淋漓都是演给我看的咯？”棠姝冷笑出声，她迟来地感受到了被欺骗的愤怒和不被信任的失落。 “小姝，对不起，是我的错，”棠卿愧痛不已，“我之前只想着那样更容易让你接受，但谎言中不会开出灿烂的花。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不该剥夺你知道真相的权利。是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对你撒谎了。” “虽然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我还是很生气，”棠姝对自己此时的心情做了个总结，“你先别跟我说话，让我一个人看会儿电视吧。” 电视里的主角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他斗志昂扬，意气风发。 棠卿缄舌闭口，拿起狗狗水杯和蓝色水杯，重新倒了两杯水。 他又洗了一点白天买的樱桃番茄和草莓，摆进了盘子里。 他把水果和狗狗水杯轻轻地放到妹妹面前，拿了桌上的蓝色水杯，弯腰经过电视机，走进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 六.阪上走丸 水果的清香不断飘进鼻腔，溜进心里。 棠姝忍不住低头，只见盘中红的红，青的青。 红馥馥的樱桃番茄和碧油油的青枣相映成趣，好不馋人。 棠姝捏起一颗玲珑小巧的樱桃番茄塞进嘴里，汁水四溢，嘴里顿时甜丝丝、滑溜溜的，她被甜得弯起了眼睛。 她又拿起一颗青绿透亮的青枣，一口咬下去，又甜又脆，爽口生津。 两种口味交融在一起，颇为相得益彰，珠联璧合。 棠姝忍不住吃完了整盘，只觉齿颊留香，回味悠长，妙不可言。 她的心情明媚起来，忍不住跟着电视里的主角哼起了歌。 歌声流泻而出，流进房间，流进棠卿的耳朵，又流进了他的心底，他不禁莞尔一笑。 他忍不住打开门，从门缝里望过去，妹妹在沙发上手舞足蹈，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他又轻轻阖上门，门里是属于他的世界。 经过一番周折，他在家教平台上与杨妈妈取得了联系。 杨妈妈就是棠姝前世准备教的学生的家长。 他一直记得从前她给的那袋酥饼，甜而不腻，是妹妹喜欢的味道。 杨妈妈的儿子杨英杰这学期刚上初二，正值变声期。 上学期数学老师总在同学们面前嘲笑他的声音，于是一学期的数学课他都没抬起过头，期末的数学成绩也再创新低。 这学期那个数学老师被调到楼下的班级去了，换了一个刚毕业的年轻老师，他终于敢抬起头听数学课了。 只是落下了一学期的课，他再怎么认真听仍是感觉力不从心，于是让爸爸妈妈给他找个家教。 一连找了几个家教，听到他的声音都忍不住笑了。 杨英杰正对这个敏感着呢，一听见笑声如何能忍？管他是不是嘲笑，反正这几个家教一个都不合格。 于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家教，杨英杰的补习被迫搁置了好久。 棠卿把家教简历发过去的时候，杨爸爸正好中场休息去了。 若是他来筛选，必定会不由分说就淘汰掉棠卿这样缺乏资历的应聘者。 所幸的是，杨妈妈看了棠卿的“包教包会，免费试讲”的简历后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发消息与棠卿商量试讲的时间。 棠卿表示随时有空，于是约好了明天早上去面试。 盖上电脑，他拿起了白天在新华书店买的数学书，在本子上梳理框架，再根据框架图上的知识点写例题、出题目。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里的电视声渐渐消失了，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又关上。 没过几分钟，隔壁房间又被打开，洗手间里渐渐有了洗漱声。 他把题目出完，在另一个本子上写下了答案，又开始出90分钟的试卷。 洗漱声已经停下了很久，隔壁房间的门被带上了。 他伸了个懒腰，“啪嗒”一声，隔壁的灯也被关上了。 “晚安。”他轻轻地对隔壁说，又埋头苦干。 出完前2个章节的试卷，他又出了1张月考卷。 准备好明天要带去的材料，他走出了房间。 客厅的灯还亮着，吃完的水果盘还摆在茶几上，旁边胡乱堆着几颗果核。 狗狗水杯里的水也已经被喝完了。 他收拾干净茶几，把水果盘也洗干净了。 关上客厅的灯，他洗漱完就进了房间。 “晚安。”躺在床上以后他对自己说道。 七.云程发轫 因为昨晚睡得比较早，第二天早上棠姝早起了20分钟。 今天的早餐是糯米鸡配酸奶。棠卿昨天在网上学了糯米鸡的教程，今早一试，果真方便快捷。 棠姝吃完就去上学了。 棠卿收拾完厨余垃圾，回房间出第2张月考试卷。 7:30，给杨妈妈发了“20分钟后到达”的消息后，棠卿带着材料从家出发。 7:45，棠卿到达小区门口时，杨妈妈正带着杨爸爸和儿子朝小区门口走来。 昨晚和网上找的家教约好了时间，杨妈妈越想越担心那人是骗子，所以让杨爸爸陪她一起来。 杨英杰想了想，对爸妈说：“我也跟着去，我先跟他打招呼，如果他听到我的声音不笑，就让他到我们家试讲，不然就让他滚蛋。” 于是一家叁口都出门迎接这个不知能不能留下来的家教。 小区门口有个正在停自行车的男人，杨英杰一眼就扫到了他。 杨英杰跑到这个男人面前，一脸疑惑地问：“你好，你不是我们小区的人吧？你是来干嘛的？” “你好，我是来给一个初二的孩子当家教的。” “就是我！老师好，我叫杨英杰！”见此人听了自己的声音以后神色不变，杨英杰大喜过望，边说边给父母使眼色。 接收到儿子眼神暗示的杨妈妈热情地招呼起这个一脸面善的家教：“老师好，我是杨英杰妈妈，这是他爸爸。” 和学生家长互相握手后，棠卿被迎进了杨同学的家。 因为之前已经向杨妈妈了解过了杨英杰的学习情况，棠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给杨英杰梳理起了整本书的框架。 讲完第一个知识点以后，他让杨英杰浏览题干以后试着写一写例题。 杨英杰草草扫过一遍题目，列了一个叁角形的面积公式以后就不知道该怎么解了。 他苦恼地问：“就两个数字，只能求出等腰叁角形的面积，高怎么求啊？这又不是等腰直角叁角形。” 杨爸爸蹑手蹑脚地送了两杯水和一盘水果，出了门躲在门口偷看。 棠卿让他把已知数字在叁角形上标出来，再看一看还没有数字没标。 杨英杰一边说着“都标好了”一边朝叁角形看去。 没一会儿，他讪讪地说：“BD=1/2BC=3㎝。” “你把这个数字也标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求出来？” “我知道怎么求AD了！用勾股定理！”仔细地看过每一条线段以后，杨英杰兴奋地说。 杨爸爸一脸欣慰，轻轻地合上了门。 解出例题以后，杨英杰充满热情地做起了相关题型。 因为意识到了这几题都是根据新学的知识点出的题，思考时他有意识地套用起了勾股定理，很顺利地完成了好几道题目。但在最后一道题时他遭遇了滑铁卢。 这题求的是四边形的面积，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怎么用到勾股定理，于是求助地看向老师。 “没有叁角形，我们就自己构造叁角形。你现在有什么思路吗？” “连结AC，可以吗？” “你试试看吧。” 杨英杰尝试着连结了AC，没能解出来。 “不一定要连结AC嘛，不能把线和线连起来吗？” “对哦！”杨英杰顿感醍醐灌顶，“延长AB、DC交于点F……” 费了点功夫，杨英杰解开了这道题。 “你觉得这题怎么样？” “感觉有点麻烦，但也能接受。” “可以简单一点哦，你要不要换别的线试试？” “延长AD、BC交于点E？这样也可以吗？”杨英杰半信半疑地试了试，没想到换了交点，解题步骤竟精简了不少。 “老师，你也太厉害了吧！”杨英杰崇拜地看着老师。 “平时做题如果有多余的时间，你也多试试别的解法，这样久了容易打开解题思路，”棠卿边说边把书本往下翻，“我们来接着讲第二个知识点吧。” 上着自习课的棠姝也在给同桌讲题。 “你从哪里开始不懂？”翻着答案，棠姝问。 “这里，”同桌指着答案上的等式，“从这里开始没懂，这两个怎么会相等啊？” “因为这条是梯形的中位线，然后这个点是这条线的中点，所以这两条一样长。”棠姝对着图形比划。 “我懂了！那这个DG是什么啊？我怎么都找不到。” “这是辅助线，答案上面没有画出来，我们自己画就可以了。延长BA、CD交于点G……” “但是为什么要画辅助线啊？” “题目不是说了吗？这条AD是另一个图形的中位线啊，那不就是叁角形的中位线吗？” “懂了懂了，原来这么简单啊。” “就是说啊。” 正说着，数学老师进了教室。 “来大家停一下啊，”教室安静下来，“考完这份试卷我们就下课。” “啊？这么突然？”、“不要啊——”、“我想上厕所”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教室里又热闹起来。 “再吵就再考一张！”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时间到——都停笔啊，不能再写了！”2个小时以后，数学老师准时喊停。 棠姝交了卷又马不停蹄地跑向了食堂。她想趁大部分班级还没下课的时候先把位子占了，等会儿人多起来就没位子了。 此时棠卿的教学也告一段落了，下一节课在下午2点，他打算回家做个饭。 杨爸爸请他留下来吃午饭，“老师，这大热天的跑来跑去也不方便，您留下来吃完饭，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再起来上课。多好啊。” “是啊是啊，饭菜管够，老师您不要担心。”杨妈妈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 盛情难却，棠卿于是留在了杨家吃午饭。 八.春诵夏弦 棠卿坐上桌的时候，棠姝已经打好餐开始吃了。 过了一会儿，她的朋友端着餐盘坐到了对面。 棠姝把多拿的筷子和勺子递给了她。 今天有她爱吃的鱼，所以挑刺费了点功夫。 10分钟后，她和朋友一起把餐盘端到了餐盘回收处。今天她吃得比平常慢了5分钟，所以得以和朋友一起回教室。 中途她们去了趟小卖部，买了最近新到的超好吃的辣片。 一回教室，她们就回到座位上自习。 今天吃得比较早，回来得也早，所以有很多时间学习。 棠姝先写了英语周报和英语试卷，这是英语老师昨天布置下来的周末作业。她想在教室里写完，下午放学后就不用再带回家了。 写完英语作业后，棠姝把周报和试卷夹进了英语文件夹，再把文件夹放进了抽屉。 接着，她开始写数学试卷。从昨天到今天，数学试卷的数量一直在增加。她打算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写数学试卷，实在写不完的再带回家。 她拿出周日晚上要讲的单元卷开始解题。 选择题和填空题解得非常顺利，前几道应用题也很顺利。但在解第二道压轴题的第二问时，她的思路卡住了。 不管怎么画辅助线都只能推导出一个新的条件，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新的条件了；而雪上加霜的是，第叁问的条件之一是第二问的答案，她只好放弃这两问转战最后一道压轴题。 但她又卡在了最后一题的第二问，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解法。 把第叁问解出来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了答案。 两道题的答案都写得很简单，但都画了很多条辅助线，她从第二道压轴题开始看起。 答案上写：“当x＞2a时……当x≤2a时……” 她恍然大悟，原来这题要分条件讨论。 将这题的答案从头到尾再看过一遍后，棠姝合上了答案重新解题。 第二问顺利解开了，第叁问也就有了条件，毫无难度嘛。 最后一道压轴题看似难度很大，但画上辅助线以后条件分明：通过证明图上两个直角叁角形相似，可得两条斜边成比例；又因为夹角可求，所以可以用正弦定理求出另一个叁角形的斜边…… 合上答案以后，棠姝重新做了一遍这道题。 把这份很快就会用到的试卷夹到数学书上后，她拿起了第一份测试卷。 做到第四道选择题时，坐在第叁组的张莉莉拿着卷子过来问问题。 “你等一会儿，”棠姝边说边列条件，“我这题解出来就教你。” 莉莉拿着卷子坐到棠姝前桌的椅子上。前桌早上发烧了，跟班主任请了假让父母接回家了。 “好了！”棠姝抬起头，“你哪题不会？” 莉莉指了指选择题第九题，“感觉好难，条件就两个，感觉根本不够用。” “我还没做这张，我先看下题目哈，我也不确定我会不会。” 在草稿本上画出了图形，把条件标上去以后，棠姝越看越觉得这题和她刚做的压轴题很像。 按照相似的思路，她画出了辅助线，于是难题迎刃而解。 “你看，”棠姝招呼莉莉看草稿本，“辅助线画上去，这两个叁角形是不是长得很像？” “是，”莉莉挠着头说，“但是应该不会全等吧？” “有没有可能是相似呢？我们自己随便画都长得这么像了，它们很可能有某种关联吧？” 莉莉点点头，“我知道怎么证明它们相似了。” “既然相似，那这两条斜边是不是也相似？” “是，斜边可以求出来了，”莉莉恍然大悟，“夹角也知道，再用正弦求这条边！” “是吧？后面都会了吧？”棠姝欣慰地问，“这题很单元卷的最后一题很像，你可以先做一做。” “嗯嗯，我回去就写。”莉莉心满意足地回了座位。 九.家人闲坐 棠姝接着又做了两份测试卷。 午休铃声响起后，大家陆陆续续趴下午睡。 还有个同学坚持不睡，窸窸窣窣翻卷子的声音吵得人心烦。还好班主任过来查岗，把他赶去睡觉了。 1:30，上课铃声准时响起，充满哈欠声的下午第一节课开始了。 2:15，第一节下课，棠姝喝了一口水后和朋友到走廊吃辣片。 此时棠卿的家教课已经上了15分钟。 棠卿对杨英杰循循善诱，使他对数学课充满了热情。2点的闹钟一响他就起床坐到了书桌前。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到了下午5点，第一堂家教课结束。 杨妈妈通过手机转账给棠卿结算了这一天的工资。因为每周只上周六一天的课，所以工资都是日结。 本来说好试讲免费，不过杨英杰一家都很满意，棠卿也没有过多推辞。 一家叁口把棠卿送到了小区门口。 杨妈妈送了一袋酥饼，让棠卿回去和妹妹一起吃。 棠卿弯唇笑了起来，他一边接过酥饼一边回：“谢谢阿姨，我们会好好吃的。” 棠卿骑着自行车走远了，杨妈妈推了推儿子，“小杰，这个老师还可以吧？我把他推荐给你刘阿姨，让他去教小辉怎么样？” “让小辉和我一起上课不行吗？”杨英杰想多个人陪他一起上课。 “那你俩课程进度不一样，你让老师怎么教？”杨妈妈边往回走边说，“不过这也说不准，到时候再说吧。” “老师是不是给你留了作业？”走在一边的杨爸爸突然吭声，“你回去就写完吧？不要留到明天。” “那我明天要出去玩！”杨英杰大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的作业还是我的作业啊？”杨爸爸把眼一瞪。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杨妈妈出来打圆场，“为了庆祝咱们家英杰即将提升的数学成绩，咱们今晚去吃大餐！” “太好了！杨女士万岁！”父子俩顿时欢呼起来，欢呼声在空中飘荡，荡出好远。 5:30，放学铃声响起。 最后一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不爱拖堂，大家准时冲出了教室，各归各家。 棠姝骑着自行车到了楼下，闻着菜香回了自己家。 “哥，我回来了。”棠姝在玄幻处边脱鞋边说。 “欢迎回家！”棠卿边解着围裙边迎了出来。 “家教课怎么样？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今天的工资也收到了。中午在学生家里吃的饭。” “太好了！我们吃饭吧！”棠姝大步流星地走去洗手，又大步流星地走向饭桌。 “为了庆祝哥的事业有了良好的开端，咱们‘碰’一个吧？”棠姝端起汤碗问。 棠卿端起自己的汤碗，轻轻怼了上去，“嘭”的一声轻响，汤碗里的汤微微晃了晃。 “作业多吗？今晚要写作业吗？”棠卿咽下一口汤，看着棠姝问。 “剩一张数学试卷，明天写也可以。怎么了？”棠姝嚼完一口菜，咽下去后慢慢回道。 “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去逛逛超市吧！怎么样？”棠卿期待地看着妹妹。 “你要买什么吗？” “我没有什么想买的，”棠卿摊了摊手，“去超市也可以不买东西啊。” “话是这么说，”棠姝调侃哥哥，“但你确定到超市以后你不会又想起要什么吗？” 十.径情直遂 吃完饭后，兄妹俩骑着自行车到了市中心的大超市。 今天周六，超市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兄妹俩从楼下逛起，从日化区晃到了洗护区，又从洗护区晃到了纸品区，又从纸品区晃到了母婴区。 楼下逛完了，二人乘着自动扶梯上了楼。 食品区紧邻着扶梯口，上完扶梯后，棠卿直奔食品区。 棠姝从入口处推了一辆购物车，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小姝，这个糖看起来很好吃，你要不要买点？”棠卿兴奋地问。 “不用了，我现在不太想吃糖。你想吃就买点呗。” “不是我吃的，是买给你吃的，”棠卿放下糖果，转头瞥见饼干，“那这个饼干呢？你要吃吗？” “不吃，我要吃自己会拿，你就挑你想吃的吧。” “那好吧。”棠卿边说边把看中的糖果和饼干都放进了购物车，又朝前奔去。 棠姝无奈地推着车在后面跟。 购物车从食品区移到饮料区，又从饮料区移到了糕点区，最后移到了果蔬区，越来越重的身体使它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幸好终点是收银区。身体随着重担的卸下重新变得轻盈，购物车滑翔着回归了大部队。 “你有想买的衣服吗？要不要去逛一逛？”从超市出来，棠卿拎着鼓鼓囊囊的袋子问道。 棠姝的视线一一扫过各种风格的服装店，而后她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校服就够穿了。以后再说吧。” “那你还有想逛的吗？没有我们就直接回家吧。” “哥，你的衣服还没买，”见哥哥不置可否，她又补充道，“你还缺正装，至少得买一套吧。” 棠卿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到楼上的男装区挑了一套正装。 回了家，棠姝挽起袖子正要直奔厨房，棠卿不由分说地把袋子塞到她手里道：“我来洗碗，你去写作业。写完就出来把吃的整理了。” “写作业就写作业，第一次见到抢着洗碗的人。”棠卿边调侃边回了房间。 就剩一张数学卷子，棠姝刷刷写完，出门洗水果吃。 她边吃水果边溜到厨房，棠卿还在洗锅。 “哥，吃水果。”往哥哥嘴里塞了一块苹果后，棠姝溜到客厅看电视。 棠卿整理完厨房，擦着手坐到了沙发上。 棠姝今晚看的是兄妹探险的动画片。 “这个和那个《奇奇妙妙屋》很像啊。” “我也这么觉得，探险的模式都差不多，都要通过转转盘获得工具。” “好看吗？” “就那样吧，我就是想看这个播完了之后的动画片。” “《青青草原》？” “不是，是《开心格格》。” “今天周六，播的是《开心大人》。”曾经的动画片资深研究人员如是说。 “好吧，那你要看吗？你最喜欢的《开心大人》？” “我现在没那么喜欢看动画片了。我还有事，先进房间了，你记得早点休息。” 目送哥哥进了房间，棠姝转头等起了《开心大人》。 棠卿正在进行产品文案的线上面试，因为没有相关学历，他在邮件中申请了线上面试。 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这个公司真的急需文案，刚才这个公司突然打电话给他通知他线上面试。 进了视频会议，他才发现会议成员有45人。看样子今晚有很多面试者，只是不知道他们是第几批。 “下一个，棠卿。” 很快就叫到了棠卿，他简短地阐述了自己的面试目的和希望后，等待提问。 视频对面的考官交头接耳了一番，随后中间的考官提出了要求：棠卿必须根据要求在5分钟内交出合格的文案。 棠卿不待勉强，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惊呆了的考官又提出了第二个文案要求，棠卿同样迅速作答。 “你的面试结束，请等候通知。”考官笑着对棠卿说。 “谢谢。” 结束面试，棠卿起身伸了伸懒腰。前世他和这个公司合作了很久，对相关产品了解甚多。因此他对这次面试充满了信心。 棠姝看完了动画片，心满意足地准备去睡觉。 见棠卿开门走了出来，棠姝招呼了一声：“哥，我要睡了，晚安。” “晚安。”棠卿心满意足地目送妹妹关上了门。 今天的事情都遂心如意，他也准备早点睡了。明天还要明天的事要做呢。 十一.日新月著 今天是周日，棠姝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她走出房门，客厅里没人。 桌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早餐在电饭煲里保温，我去教课。棠卿7:00留。” 洗漱完毕，棠姝关掉电饭煲，用桌布垫着把早餐端到了茶几上，然后打开了电视。 早餐还有点烫，她打算先看会儿新闻。 棠卿一大早就起床了。 担心错过重要的消息，还没洗漱他就拿起了手机。正好看到杨妈妈昨晚发来的信息：“棠老师，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明天上午到我朋友家给她儿子试讲课程吗？什么课都可以。联系电话是155xxxxxxxx，地址是兴中路锦绣小区。到那以后打电话会有人开门的。如果您不方便的话麻烦跟我说一声。” 答谢过杨妈妈后，棠卿用电脑查了一下这个地址，离这边不太近，要50分钟的路程。以防迷路，棠卿在纸上画了个简易地图，把纸张折成几折塞进了上衣内口袋；又用手机拍了几张电脑上的地图，才去准备早餐。 吃完早餐，他给妹妹留了纸条就出发了。 一路弯来绕去，棠卿彻底迷失了方向，担心绕得更远了，他停下了车。 他掏出简易地图，怎么看都看不出身在何处。 不远处有几个老人在晨练，他停好车过去问路。 几个老人跟他比划了半天，他还是没搞懂。 恰好有个老人提着菜迎面走来，几个老人停下了动作。其中一个老人上前朝那个老人道：“欸，老郑，这个小年轻要往你家那边去，我们跟他说不清楚，你带他去吧！” “小同志，我家在锦绣小区，你要去哪儿的话就跟我来吧。”老郑乐呵呵地招呼棠卿。 棠卿谢过几个老人，推着自行车跟了上去。 “小同志啊，你是第一次来吧？下次记得从外面的大路进来，”老郑边带着他朝左拐，边对他说，“这种小路很容易走错的，我也是走久了才记住的。” 棠卿跟着老郑七弯八拐，终于到了小区门口。 谢过老郑后，他打出了那个电话，此时正是8:15。 “老师您到了吗？我马上来接您！”一个声音有点哑的男孩接了电话。 3分钟后，一个穿着运动套装的男生迎面跑来。 “老师好！我叫郑旭辉，今年刚上初二。” “郑旭辉同学，你好，”棠卿跟郑旭辉握了握手，“我叫棠卿。” 棠卿跟着郑旭辉上了楼。 郑旭辉一进门就喊：“爷爷，这是我新来的家教老师！” 棠卿与坐在茶几前喝茶的老郑对上了视线，双方都很意外。 “小同志！没想到咱们这么有缘分，哈哈，”老郑乐呵呵地起身和棠卿打招呼，“老师，我是小辉他爷爷，这孩子挺聪明的，就是不喜欢学习。以后我们家小辉就拜托您了。” “您客气了，而且今天是试讲，主要还是看我的课能不能让小辉产生学习兴趣，”棠卿顿了顿，微微一笑，“如果不能，那就是我和他没有师生缘分。” “您说得是，凡事都要看缘分。” 跟着小辉进了房间，棠卿问道：“你想上什么课？” “其实我什么课都不想上。” “那就都上一遍看看，看你觉得哪门更有兴趣。” 棠卿拿起了桌上全新的英语书，对他的学生说：“既然你都放在桌上了，那我们就先学英语吧。” 小辉欲哭无泪地低吼：“嗷！我最讨厌英语了！”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规规矩矩地坐下了。 房间里传来隐隐约约的读书声，老郑把耳朵贴到门上，靠近了，更能清楚地听出是小辉在跟着读英语。 他欣慰地笑了笑。门内动静渐止，他敲了敲门，送了两杯水进去，又轻轻地掩上门。 房间里的小辉正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他很讨厌背英语，一背英语就难受；但这个老师讲得很有意思，听着听着，他不知不觉就学会了以前怎么都弄不明白的元音字母和辅音字母。跟着老师拼了几个单词以后，后面的单词他轻轻松松地就拼读了出来。 “哇！原来我这么厉害的吗？”他一边在心里自豪不已，一边越发热情地学习。 不知不觉到了11点，棠卿布置了这堂课的作业：听到汉语能够熟练地背出相应的单词并默写，听到英语能够写出对应的单词及释义。 尽管觉得很难，小辉还是中气十足地说：“我会认真完成作业的！老师下周见。” “我下午会再来教你数学和语文，你好好准备。” 听到这话，小辉的表情瞬间蔫了下来。 “老师，您和小辉既然有师生缘分，就留下来吃顿饭吧？中午在这里睡一觉，也不用麻烦您赶来赶去。” “不麻烦的，我妹妹还在家里等我呢。我回去陪她一起吃完饭再来。” “那好吧，我送您到门口，”老郑边送棠卿出门边喊，“小辉啊，出来送送老师！” 爷孙俩把棠卿送到了小区门口。 “老师，您往这边直直走，走到尽头再右拐，然后再直走，就到望中路那个红绿灯了，后面的路就简单了。”老郑简略教了教走到大路的路线。 棠卿谢过老郑，与爷孙俩告了别，骑着自行车往家赶去。 清风拂面，闻着秋风带来的诱人果香，棠卿像吃了蜜一样甜笑起来。 十二.春风夏雨 “我去眯一会儿，一点要出发去讲课，如果没起来你记得叫我。”和棠姝一起吃完饭后，棠卿叮嘱道。 “好。哥你去睡吧，今天我来洗碗。” 棠姝定好闹钟后洗了碗，坐到沙发上静音看电视。 12:55，闹钟铃响起，棠姝把哥哥叫醒。 “哥，快起来，”棠姝打了个哈欠，边往外走边提醒还有点蒙的哥哥，“你一点要走的，千万别忘了，我去睡了。” 棠卿坐在床上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立马下了床。 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后，他终于清醒过来，到卧室拿了讲课材料。 天气预报提醒下午会有小雨，他顺手带上了玄关处挂着的雨伞和雨衣。 他径直往望中路走，过了红绿灯后直走，走到尽头后左拐，再直直走，非常顺利就到了锦绣小区。 中午老郑跟换班后的保安交代过，保安问了这个骑自行车的年轻人的姓名，让他登记了表格就放他进小区了。 棠卿把自行车停进了有遮雨棚的停车场。 到了郑家，他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随着应门声响起的还有小辉踩着拖鞋的趿拉声。 “下午好，先上数学课，你觉得怎么样？”棠卿亲切地打招呼。 “老师好，我觉得都可以。”小辉耷拉着脑袋。 棠卿拿出了之前整理的框架图和例题本，给小辉讲了第一个知识点后让他做第一道例题。 小辉一点就通，很快就解出来了。 他征询式地看向老师，老师对他点了点头。于是他又接着做完了剩下的例题。 棠卿拿起小辉的本子大致过了一遍。小辉的答题思路清晰，步骤虽然简略，但得分点都没有省略；又因为他头脑灵活，所以很容易想到借助辅助线创造列公式需要的条件。 只是这样的思路有时候遇到简单的题可能会下意识想得复杂，“等他真犯了这样的错再提醒吧。”棠卿想。 数学知识点小辉掌握得又快又好，还能举一反叁，因此棠卿提前结束了数学课。 “这是作业，下周这个时候我要检查。”棠卿递给了小辉几张章节卷和月考卷，他昨天只给杨英杰布置了一张章节卷，没想到小辉进度这么快。 “现在我们来上语文课。” 经过简单的测试，棠卿猜测小辉的语文成绩很不稳定。 他能灵活地解答阅读题，也能顺利写出作文，但他没法扎实地写出基础题——不是写错字就是漏记错记诗词，很多文学常识都没有涉猎…… 有基础题拖后腿，小辉的语文成绩高不到哪里去。 “只要你好好背这些知识点，你一定能考好基础题。” “我不想背呜呜呜。” “那就抄课文抄成语抄文学常识，反正背错了也要抄，现在直接进行最后的步骤吧。” 5点下课，小辉还在抄第一单元必背的知识点。 棠卿收拾好材料走出房间。 “老师好！我是小辉妈妈，”一个穿着浅蓝色套装的女士迎上前来，“我姓刘。” “刘阿姨好，我叫棠卿。”棠卿与刘阿姨握了手。 “棠老师，小辉他爸最近几天出差，我也是刚下班回来。小辉学得怎么样？” “挺不错的，他很聪明，学习态度也很好。数学学得很快，语文和英语目前还需要踏踏实实地背诵。其他课我还没教。” “老师您方便的话，工作日的晚上可以过来教他吗？” “我都方便。是晚上五点以后吗？五点教到八点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那您就下周一叁五晚上再过来？然后周日像今天这样的时间？” “我没问题。” “老师您辛苦了，那今天的钱我先结给您吧？”刘阿姨把准备好的红包递给棠卿，“以后都是周结可以吗？” “可以的，谢谢。” “老师您留下来吃顿饭吧？” “不用了，我妹妹还在等我回去吃饭呢，你们慢慢吃吧。我车就停在楼下，不用送我了。” “明晚见。”棠卿对小辉挥了挥手。 “老师再见。”小辉也挥挥手。 十三.披星戴月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棠卿骑着车回家了。 “以后一叁五晚上我都有课，”吃饭时，棠卿嘱咐妹妹，“我会提前做好饭，热在电饭煲里，你回来记得端出来。” “放心吧哥，我会好好吃饭的。你自己也要吃饱了再去上课。” “你也对我放心吧，我会认真吃饭的。” 吃过饭，棠卿就回了房间，他边走边说：“小姝，今天得拜托你洗碗了，我还要写之后上课要用的材料。” 棠姝边嚼菜边对哥哥比了个“OK”的手势。 吃完饭，棠姝收拾好了厨房，下楼扔了垃圾，还跟回来的王阿姨打了招呼。 看了会儿电视，棠姝就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早起来上课。 “哥，我去睡了，晚安。”对着棠卿的房间喊了一声，棠姝就关房间了。 “晚安。”准备熬夜的棠卿回道。 第二天早上，棠姝吃了早餐出门上课。 棠卿草草睡了个回笼觉，又起来办公了。今天是他担任文案工作的第一天。 这个工作虽然对他来说不难，但量很大。 工作到了中午，棠卿煮了碗面填饱了肚子，又开始了工作。 下午两点，棠卿中断工作去泡米。 下午叁点，棠卿结束了今天的办公。 把泡好的米放进电饭煲里煮，棠卿开始准备要炒的菜。 炒好菜后米饭正好煮完，棠卿给电饭煲降温以后舀了米饭。 把给棠姝留的菜夹进一个盘里，把盘子放到热饭架上，合上电饭煲，棠卿点了“保温”。 棠卿开始吃盘里剩下的菜，他边吃边想：没有煮汤，美中不足。 吃完饭，棠洗了碗盘和锅就去上课了。 到了郑家，小辉主动打了招呼，就开始上课了。 今天上的是物理课，棠卿拿出昨晚出的卷子让小辉写。 他推测小辉的物理和数学一样有天赋。 小辉一下写完了卷子，颠颠地拿来给老师看。 棠卿过了一遍，虽然错了很多题，但他敢肯定，这些错题都是小辉没学过才错的，只要给他讲一遍，他就都会做了。 “我给你讲一道题，讲完你自己改卷子，”棠卿边说边把卷子递给小辉，“把你认为错的都改一改。” 这道题讲了一遍，小辉果然会了，他忙不迭地去做之前卷子上乱写的题。 过了十几分钟，“老师，我改完了。” 棠卿拿来卷子一扫，小辉把自己认为错的题都改完了。没有错改，也没有改错。 “很好，你很优秀。”棠卿赞叹了一声。 “以后物理就来做卷子吧，”棠卿拿出了另一张卷子，“哪些题不会或者做错了，我再给你讲那些题。” 小辉看起来很喜欢物理，听了这话高兴地接过了试卷。 一个晚上的课都在做试卷、讲题中度过。棠卿庆幸自己昨晚熬了夜，否则以小辉这个速度，一点卷子根本不够他写的。 下班回家后，棠卿与正在做作业的妹妹打了个招呼又开始了编写卷子的工程。 不知过了多久，“晚安。”棠姝在门外喊了一声。 棠卿一看时间，九点半了，“晚安！”他朝外面回了一声。 看样子今天又要熬夜了。 明灯照纱窗，纱窗上倒映出一个连明连夜伏案工作的瘦削影子。 十四.对症下药 早上刘阿姨打来电话，问棠卿晚上有没有时间过去教她们楼下邻居的孩子，六点教到九点。 棠卿欣然应允。 接完电话，棠卿又一头扎进整理教学材料中去。 16:50吃完晚饭，给妹妹留了纸条，棠卿便出发了。 进了小区，棠卿打了电话，那位邻居家便有人来接他了。 是位穿着休闲的年轻女性。 她一见到他便打招呼，“棠老师好！我是林向文的妈妈，我姓张。” “张阿姨好，我是棠卿。” “我听说小辉很听您的话，就想让您来教教我们家向文。” “那我教他什么课呢？” “重点是语文，他根本背不进去，其他课先不用。” “我会尽力而为。” 谈话间到了楼上，一个面色白净泛粉的男孩倚在门上等候。 “老师好，我是林向文。”男孩先打了招呼，声音怯怯的。 “林向文你好，我是棠卿。” 林向文领着棠卿进了书房。 棠卿摊开语文书，试着讲解一篇古文。 林向文眼神涣散，显然不知神游到了何方。 进来送水的张阿姨看到了，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 林向文身体一抖，回过神来。 张阿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轻轻地关上了门。 “老师，对不起，我刚才发呆了。”林向文小小声地道歉。 “没关系，”棠卿话锋一转，“既然你听课文会走神，那就来抄课文吧。” 林向文依言而行。 没过一会儿，“啪嗒”一声，林向文的笔掉在了地上。像是被这个声音震醒了，林向文茫然地四处张望。 “你的笔掉在地上了。”棠卿提醒他。 林向文低头看向地面，他的目光聚焦在那只笔上，想了几秒，他弯腰捡起了笔，又发起呆来。 “向文，你站起来写吧。”棠卿有点无奈。 林向文站着写了一会儿，头重重地往下砸，棠卿连忙扶住他的头。 “你是不是很困？昨晚几点睡的？”棠卿忍不住问。 “我非常非常困，凌晨2点睡的。”林向文反应了好久回道。 “怎么睡这么晚？睡眠不足怎么会有精力学习？” “我妈让我背书，背不出来不准睡觉，”林向文委屈不已，“我跟她说我很困，她根本不听。” “你先去睡吧，我来跟你妈妈说。”棠卿深感问题棘手，但还是决定先顾着林向文的睡眠。 林向文如蒙大赦，迫不及待地回房间了。 “张阿姨，我知道，您非常关心向文的学习。可是您知道向文为什么背不进课文吗？”棠卿走出书房，对预备冲进林向文房间把他拽出来的张阿姨说道，“因为他睡眠不足。” “小孩子少睡一会儿有什么问题？”张阿姨很不以为然。 “现在都很重视睡眠问题的，”棠卿决定举个例子，“我妹妹在读高中，她们学校中午都给时间午休的，不睡觉偷偷写卷子的都会被老师拎出来当做反面教材。” “那高中和初中能一样吗？” “初中是高中的基础，初中知识都没打牢，高中知识怎么学得好呢？”见张阿姨神情松动，棠卿乘胜追击，“其实学习效率才是最要紧的，效率高了，一个小时就能学完很多东西；效率一低，几个小时都学不完一点东西。” “那怎么提升学习效率啊？” “最要紧的是要保证睡眠。睡眠一足，注意力就容易集中，脑子就转得快，学习效率就高；睡眠不足，注意力就会不集中，反应迟钝，还容易健忘！” 张阿姨好像被吓到了，棠卿进一步恐吓：“您没看新闻吗？很多人睡眠不足就猝死了！” 见张阿姨被骇住了，棠卿安抚道：“我们做父母的虽然望子成龙，但最希望的不就是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吗？” 张阿姨连连点头道：“老师，您说得对，是我想岔了。” “那我先回去了。” “好的好的，谢谢老师啊。” 林向文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 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催他起床读书，他感觉卸下了一块大石头，浑身轻松了不少。 吃早餐的时候他对妈妈说：“妈，晚上让棠老师过来教我吧。” 他的妈妈没有一口答应，反而一脸歉疚地说：“向文，以前是妈妈做错了，妈妈不该不顾你的身体健康让你学习，妈妈向你道歉，对不起。” 林向文感觉很满足，他扬起了笑靥，对妈妈说：“妈妈，没关系的，我原谅你了。晚上让老师过来上课吧，我想把语文成绩补上。” “你不要勉强自己，妈妈现在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我没有勉强自己啦。这样吧，让棠老师六点过来，上到八点好不好？” “妈妈听你的，你要是不想学了就跟妈妈说，妈妈再也不逼你了。” “好！”林向文清清脆脆地应了声。他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 十五.马不停蹄 早上张阿姨早早发来消息，希望棠卿今晚能来上课。 棠卿遗憾地拒绝了，他今晚有课。 张阿姨询问了棠卿的课程表以后，与儿子商量：“向文啊，你看，棠老师一叁五晚上都有课，你要换个时间吗？” “一叁五晚上都有课了，那我要上二四六晚上的课。” “你会不会吃不消啊？” “妈，没事的。我只上两个小时就行。” 于是张阿姨与棠卿定好了二四六晚上六点过去给林向文上课，上到八点。 昨晚棠卿熬夜到了凌晨。 今早他给妹妹做好了早餐，吃完早餐，回了消息后，就回去睡回笼觉了。 一觉睡到中午，棠卿煮了碗面吃了又开始工作。 因为五点有课，棠卿提前做好了饭。 今天过红绿灯的时候是绿灯，少等了一会儿，棠卿提前了十分钟到达郑家。 今天教的是思想品德。 这门课是闭卷考，小辉的要求是能有把握地通过考试。 棠卿给他制定的学习方案是：先自己画知识框架，再背框架，再把框架上的知识点具体地背出来。 今晚先画第一单元的框架。 按照目录，小辉很轻松地画完了大致的框架。 棠卿让他先背这个框架。小辉也很轻松地背出来了。 接着，棠卿让他细化知识点，把这些知识点补充到框架上。 这些知识点看着都挺重要的，写上这个落下那个感觉不太好……究竟要重点选取哪些知识点，小辉犯了难。 “比如，这里有两个问题对不对？”棠卿引导他思考，“课本不会无缘无故提问对不对？所以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重要吗？” “对啊！这两个答案就是重要的知识点！”小辉恍然大悟。 按照这个思路抓重点，他很快梳理出了具体的框架。 于是他开始背框架。背了这个忘那个，背了这点忘那点，连刚开始会的最基础的框架都忘得一干二净。小辉挠着头抓狂。 “‘丰富的社会生活’是由谁参与的？” “‘我’。” “‘我’参与了社会生活，所以‘丰富的社会生活’包含了？” “‘我与社会’！” ……一番引导，小辉终于能熟练地把各个知识点融会贯通。 八点下课，棠卿留下了抽背作业和一张填空试卷，他对小辉叮嘱道：“下节思想品德课我会抽背，这张试卷你背完了之后合上书本再写。” 回到家后，棠卿倒了两杯水。 把狗狗水杯端给正在写作业的妹妹，棠卿回房间继续写材料。 虽然他打算明晚继续给林向文上语文课，但其他课的材料也要提前准备好。 写了几科的材料以后，棠卿听到了妹妹洗漱的声音。 他收拾好材料，把蓝色水杯放到餐桌上，在洗手间外等妹妹。 “我以后一叁五、二四六晚上都有课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吃饭哦。”他环手抱胸对妹妹叮嘱道。 棠姝刷完牙擦了嘴，边从洗手间走出来边回道：“知道了，哥哥你也是，不要一个人就随便吃饭。” “晚安。”棠姝在房间门口等哥哥回应。 “晚安。”棠卿从洗手间探出头回道。 十六.居安思危 昨晚没有熬夜，早上棠卿做好早餐就继续工作了。 新的文案任务要在周五前提交，之前几天他都忙于家教工作，他打算中午前提交完成。 8:15，棠卿起身泡米，顺便喝了杯水。 9:15，棠卿把泡好的米放进电饭煲里煮。 10:45，棠卿把文案上传到公司邮件以后伸了个懒腰。 饭已经煮好了，棠卿开始准备配菜，午饭他打算吃蔬菜拌饭。 配菜切好并焯水，再煎一个溏心蛋。 把热腾腾的米饭铺在碗底，豆芽、空心菜、香菇条等蔬菜堆在米饭上，倒上刚煎的溏心蛋，淋上之前逛超市买的香菇牛肉酱，再滴上几滴香油，最后用勺子拌匀，一碗香气扑鼻的蔬菜拌饭就做好啦！ 棠卿打开动画片，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棠卿收拾好厨房，写了一会儿材料以后开始午睡。 下午两点，棠卿泡好米饭后，开始写材料。 下午叁点，棠卿把泡好的米饭放进电饭煲里煮，之后开始准备配菜。中午的蔬菜拌饭他吃得很舒服，晚餐还想再吃一次。 下午四点，米饭煮好了，棠卿重复之前的步骤再做了一次拌饭。这次他用了甜辣酱，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不过他更喜欢中午的香菇牛肉酱，棠姝应该会更喜欢甜辣酱。 棠卿把切好的菜盖好，并收拾好了餐桌和厨房。 临走前，他把写有蔬菜拌饭做法的便利贴贴在了餐桌上。 带好雨伞和雨衣，棠卿就出发了。 今晚张阿姨没在家，林向文出来开的门。 “前天晚上我妈特地请假在家，就为了监督我上课，”不等棠卿开口询问，林向文主动解释，“那天多亏了老师的劝说，我妈已经想清楚了，所以她今天吃完饭就去上班了。” “我知道了，我们今天还是背诵，先读5分钟译文。” “好的！”林向文翻开语文书，开始高声朗读。 5分钟后，棠卿叫停正读得起劲的林向文。 “感觉怎么样？还有精神吗？” “可有精神了！我从前天晚上睡到了昨天早上六点！昨晚也是早早就睡了，睡到了今天早上八点！”一提到“精神”，林向文就像开了闸的流水，滔滔汩汩流泻不止。 “嗯，听出来了，你很有精神，”棠卿笑了笑，“既然这么有精神，那就开始背这篇译文吧。” 林向文就像收到了指令一样，马上低头默背。 45分钟以后，“老师，我会背了。”林向文朗声道。 “默写一下吧。” 10分钟以后，林向文默写完成。 棠卿拿起本子看了看，虽然文字没法写得与参考译文一般无二，但文字表达出的含义与译文大致相同。 “译文掌握得差不多了，现在背课文吧，背完默写。” 35分钟以后，林向文开始默写。 5分钟以后，他默写完成。 “对照课文，把错误的地方用红笔改正。” 林向文改完，棠卿拿起本子一看，有六个错误之处。于是他道：“你把书本合上，背给我听。” 林向文开始背课文，刚背完第一句，就想不起第二句了；他重新起头，这次把第叁句给忘了。 于是他申请重新再看课文。 背了10分钟，林向文觉得背得很熟了，于是合上书本正式开始背诵。 这回他的的确确背得滚瓜烂熟，背完以后长出了一口气。 “很不错，现在来抽背。” “‘管夷吾举于士’前一句。” “‘孙叔敖举于海’。”林向文下意识接道，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胶鬲举于鱼盐之中’！” “‘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前一段。”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后作’的条件。” “‘困于心，衡于虑。’” “怎样的国家‘恒亡’？” “‘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 “怎样才能被人了解？” “怎样表达‘心绪显露在脸色上，表达在声音中，然后才能被人了解’？” “‘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 “上天要把重任降临在某人的身上，会怎样做呢？”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很好。今天的作业是完成这张测试卷，下节语文课检查。” “这么快就下课了？” “已经八点了，刚好两个小时。后天晚上见。” “老师再见。” 月光如水，棠卿踏水而归。 十七.枕籍经史 今天是周五，棠姝像往常一样吃过哥哥做的早餐就去上学了。 如果她还在读初中，她会一整天都很兴奋，因为明天就能睡懒觉了，但她在读高中，明天还得早起上课。 不过班里的同学显然不这么想。这不，一进班就听到他们在商量周日去哪玩。 “姝姝，你来啦！”这是棠姝的朋友妙然，她们经常一起吃饭。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嘿嘿，想到后天就放假了，我一下就美醒了。” “你后天要去哪玩？” “嘻嘻，还是你懂我，”妙然兴奋得手舞足蹈，“不是新开了一家游乐园吗？我们家周日要一起去那里玩！” “什么时候开的？我才知道诶。” “也没开多久啦，之前不是到我们学校门口发过传单吗？那会还没建完呢。” “感觉很好玩的样子，多少钱啊？” “不知道诶，我只知道宣传单上贴的打折卡能打七五折。” “我有点想去。”棠姝踌躇着说。 “你先别去，”担心棠姝真的会去，妙然提前阻止道，“我周日先去替你探个底，如果不好玩你就别去了。省得花那冤枉钱。” “好！听美女的！”知道妙然是在关心她，棠姝笑嘻嘻地答应了。 “哎呀，你干嘛！”妙然羞答答地要来捶她。 早读铃声骤然响起，妙然赶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这首诗虽然刚学完没几天，但这周六就要默写了，这几天早读的语文时间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读起了《琵琶行》。 棠姝依着自己的节奏读了两遍，便合上书开始默写。昨天早读她把这首诗完整地背了下来，昨晚回家又背了几遍。今天早读她要先默写一遍，看看自己有没有背错的内容。 默写完以后棠姝逐字逐句地对照课文，发现她错了好几个字：“幽”写成了“忧”，“唯”写成了“惟”，“虾蟆”写成了“蛤蟆”，“湓”写成了“盆”。 用红笔把错字改正以后，棠姝又把错字所在的诗句抄了五遍。 重新读了一遍这首诗以后，棠姝又默写了一遍。 默写完以后她正要打开书本，英语老师进门了。 又到了早读的英语时间，“看来只能下课再对了。”棠姝在心中暗道。 “journal、journal，日记、杂志，日记、杂志；transport、transport，运送、运输，运送、运输……”洪亮的读单词声代替读诗声响起。 英语课在第一节，要测Unit 3的单词，测试不过放学就得留下来重测。比起一下课就熬心费力背单词，大家更想在课间闲聊或睡觉。因而大家都背得非常起劲。 早读下课以后，棠姝和妙然相携着上了厕所又相伴而归。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棠姝翻出语文书对照刚才的默写。这回没有错误，她心满意足地趴在桌上小憩。 教室里时不时传来低低的背单词声，此外只有睡眠者发出的浅浅的呼吸声。在这方天地中，时间变得柔软而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棠姝揉着眼睛缓缓起身。 “把书本合上，我们来听写单词。”英语老师一进教室就说。 才睡醒的大家忙着在抽屉里找听写本，还没来得及翻看课本后的单词表，听写就开始了。 “下决心、决定，下决心、决定。”老师听写的第一个是词组。 “改变主意，改变主意。”老师听写的第二个也是词组。 “喜爱、喜欢，喜爱、喜欢。”第叁个也是词组。 “说服、劝说；说服、劝说。”停顿了几秒，老师开始听写单词。几声低呼传来，有人没来得及写完“be fond of”。 听写完20个单词，收齐本子，老师开始上课。 隐隐约约有几声低嚎从座位间传来，看来已经有人预见到了自己的听写成绩。 棠姝收敛心神，认真做起了笔记。 十八.风华正茂 不知不觉45分钟的课就过去了。 下课以后，棠姝准备好第二节课要用到的语文书就趴在桌上睡觉。刚才听课时精神高度集中，现在她迟来地感觉到了困意。 不知过了多久，棠姝睡意渐浓，她感觉自己欲坠不坠的。 “叮铃铃——”的上课铃声惊醒了棠姝。15分钟原来就是一眨眼的事。 棠姝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醒醒神。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渐近，语文老师走进了教室。 “今天我们来学之前的第五课。” 第五课是《杜甫诗叁首》，之前跳过了这一课讲《琵琶行》。 “今天要学的是《登高》，其他两首诗不讲。”看来只有第叁首诗需要背了。 “这首诗写于公元767年（大历二年），此时安史之乱已经结束了四年……”老师的声音轻柔舒缓，听着这样的声音，好些课间精神十足的人都趴下了。 教室里安静极了，除了老师轻柔讲课的声音，只有偶尔几声稀落的应答。 空气里好像酝酿着浓密的睡眠因子，随着它的发酵，更多的人睡着了，应答声也趋近于无了。 “叮铃铃——”下课铃声打破了宁静，有些人“活”了过来，开始一声接一声地应和。 老师意犹未尽，还欲再讲，但这节课下课要做广播体操，只得遗憾地布置了背诵作业。 第二节课下课以后是例行的广场操时间，全校学生陆陆续续奔赴操场。 五分钟以后，伴着“第七套广播体操，七彩阳光，现在开始——”的前奏声，某个班级姗姗而来，看来他们班老师拖课了。 因为今天没有人监督动作，棠姝前面的同学像往常一样站在原地，敷衍地摆着手臂。棠姝不太好意思傻呆呆地站着不动，于是像往常一样一丝不苟地完成动作。 早操结束后，棠姝陪妙然去小卖部买烤肠。刚下课就做操，妙然需要补充能量。 不只有妙然需要补充能量，做完操的同学也需要。他们不断涌向小卖部，小卖部里摩肩接踵，十分拥挤。 妙然深吸一口气，冲进人堆，挤上了前排，大吼一声：“阿姨，来根烤肠！” 如穿云裂石般的声音响彻这个空间，阿姨闻声望来，只见一个大眼睛的短发女生正在前排朝她不断挥手。 “姑娘，别急啊，”阿姨边笑边说，“阿姨这就给你拿。” 阿姨把串好的烤肠递过来，妙然一手递钱，一手接肠，重新挤出人堆。 妙然把色泽油亮的烤肠凑到鼻端嗅了嗅，“好香啊——” “姝姝，你吃第一口吧。”妙然把烤肠递到棠姝嘴边。 “我不吃，”棠姝把头往后仰了仰，“我要留着肚子吃午饭。” “那好吧。”妙然把烤肠分做叁口塞进嘴里，嘴巴顿时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这样的她看起来好像一只囤食的松鼠，可爱极了。 回到教室，接着上了两节课，终于到午饭时间了。 “下课！”老师一声令下，棠姝冲出教室，奔向食堂。 打好两份餐后，棠姝边吃边等妙然。妙然吃完烤肠后就会拼命喝水，刚才连着上了两节数学课，不好意思中途上厕所的妙然一定憋坏了吧，这会她应该正在尽情宣泄。 两分钟后，妙然施施然落座。 “哇！有水煮肉片诶！”她惊喜地低呼。 “是啊，我就知道你爱吃。”棠姝嚼完嘴里的胡萝卜玉米炒青豆，慢慢地回道。 五分钟后，“我先回教室了，”棠姝端起吃得精光的餐盘与妙然道别，“你慢点吃。” “拜拜。”吃得正欢的妙然腾出左手，使劲挥了挥。 十九.塞翁得马 回到教室，棠姝拿出早上哥哥替她洗好的苹果吃。 左手啃着脆津津的苹果，棠姝右手拿笔开始写数学作业。 棠姝刚吃完苹果，妙然就蹦蹦跳跳地跑回了教室，跑到棠姝身边说：“姝姝，我又上了个厕所，嘿嘿。” “这下吃饱了？”看着擦嘴的妙然，棠姝戏谑道。 “吃饱了。”妙然不明就里。 望着妙然呆呆的神情，棠姝噗嗤一笑说：“食堂的饭吃不饱，还要去厕所加餐？” “好啊你，棠小姝，竟敢开我玩笑！”妙然明白过来，立刻反击，“你上次偷吃完在厕所门口洗黄黄的嘴巴你以为没人知道吗？”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再也不会了。”棠姝立刻讨饶。 “哼，我大人有大量，这次就先放你一马！”妙然气昂昂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看到妙然落座后，棠姝低下头专心做题。 写完数学作业后，她做起了英语周报。周报做完，午睡也开始了。 午睡醒来，不知不觉就上完了下午四节课。棠姝把要背的语文书和历史提纲放进书包，和妙然一起离开了教室。 今天妙然的妈妈会过来接她，她们在自行车棚前面道了别。 棠姝解开自行车锁，推着自行车走了一段路，感觉手感不对。她低头一看，发现自行车的链子掉了。 她哀叹一声，蹲下身来装链子。她试着先将链条卡在后齿轮上，再把另一端的链条卡在前齿轮上，这样费力地卡了一阵，她试着往后转动了一下踏板，没想到链子又掉在了地上！ 用手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又认命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动作。这回卡完链子以后，她往前转动了一下踏板，成功了！链条没有再掉下来！ “还好是在学校里掉链子，”到不远处的水管前洗黑黢黢的手时，棠姝这样想道，“要是半路掉链子，我就得用脏手抓着车把手骑车了。” 因为装链子废了不少功夫，棠姝到家比平时晚了十几分钟。 “幸好哥哥五点就出去上课了，不然就该担心了。”棠姝心想。 “今天吃什么呢？会是昨天的拌饭吗？”棠姝边洗手边回味，“昨天那个辣椒酱拌饭也太好吃了吧！” “哇！是咖喱蛋包饭诶！”棠姝打开电饭煲，惊喜万分。 用隔热碗夹把蛋包饭从电饭煲里取出，放到茶几上，来不及打开电视，她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软糯的土豆、脆嫩的胡萝卜、清甜的玉米、滑嫩的鸡蛋皮……各种美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又在味蕾间蔓延开来，甜辣浓香，其味无穷，好吃得都想把舌头吞进肚里。 把盘子舔到精光，棠姝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洗干净盘子、整理好厨房，棠姝拎着垃圾准备下楼。 “小姝，吃饭了吗？”下班回来的王阿姨正要进门，见到棠姝立马打起了招呼。 “吃完了，王姨您刚下班吗？”棠姝停下来回答。 “是啊，今天下班比较早。” “那您先去吃饭吧，我也要下去扔垃圾了。” “欸！” 扔完垃圾上了楼，棠姝开始背诗。先背首联和颔联，再背颈联和尾联，这首七律诗很容易就背完了。 把语文书放到一边，棠姝开始看历史提纲。 课文教到了第五课，老师要求背诵一到五课的提纲。好在棠姝每上完一节课都会背一课提纲，现在她只需要背第五课以及复习前四课。 全神贯注地背完了第五课的提纲内容，棠姝又从第四课开始，重新背回到了第一课。 完成了今晚的任务，棠姝如释重负，整理好书包后去厨房切水果。 她端着盘子坐到沙发上，边吃哈密瓜边看电视。 刚吃完哈密瓜，门口传来了响动。 棠姝竖起耳朵仔细听，“咔哒”，是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棠卿下班回来了。 “哥，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作业做完了？” “嗯，今天没什么作业。工作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这个学生脑子很灵活。” “那你今晚还要工作吗？” “要，明后天也有课。你早点去睡吧，明天不是有课吗？” “嗯，我刷完牙就去睡了，晚安。” “晚安，好梦。” 二十.美食甘寝 早餐做了鸡蛋饼，棠卿吃完就去写材料了。写到7:30时，他定的闹钟响了。他关掉闹钟，整理好材料就出发了。 7:50到达小区楼下，棠卿给杨妈妈打了电话，杨妈妈又打电话让保安放行。 棠卿上了楼，刚一敲门，杨英杰就乐颠颠地跑来开门了。 “老师好！” “你好，你爸妈不在家吗？” “我妈我爸去新开的游乐园玩了！”一提到在外潇洒的父母，杨英杰就心里发酸，“我还得待在家里学习，唉！” “新开的游乐园？不可以周日再约朋友去玩吗？” “你忘了吗？小辉那天有课啊。” 啊，棠卿想起来了，明天要去给小辉上课，而小辉是杨英杰想约着一起去玩的朋友。 “那确实遗憾，但既然遗憾已经产生了，我们还是来上课吧。” 杨英杰老老实实地进了房间，拿出了数学书。 “上周布置的试卷做完了吧？给我看看你改得怎么样了？” 上周棠卿给杨英杰上了第一堂课，布置了一张试卷。他要求杨英杰做完以后用红笔对照课本和例题本自行改正错题。现在，是时候验收成果了。 杨英杰拿出了试卷，试卷写得密密麻麻的。大部分题下面一片黑，有几题下面黑红交错。 棠卿仔细看了看一片黑的那些题，发现杨英杰完成得无懈可击；再看黑红交错的那几题，也完成得滴水不漏。 “很不错啊，”棠卿赞叹了一声后问道，“你做题前后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没有诶，”杨英杰挠了挠头，“按照老师之前给的建议，我每题都尝试了其他解法，有的解在了做题本上；有的实在想不出其他解法，我就把思路写在本子上了。这样做下来我越解题越顺畅，感觉我的思路有点打开了。” 没想到杨英杰是这般勤于思，敏于行的人，棠卿再次夸赞道：“你做得非常棒，那我们来接着学下一个知识点吧。” 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棠卿收拾好材料准备回家煮个面吃，突然想到杨家父母都出门了，于是顺口问了一声：“英杰，你午饭怎么吃？” “我妈给我留了钱，让我到附近饭店自己吃。”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借用一下你家厨房，我们中午一起吃面怎么样？” “好啊好啊！原来老师会做饭啊。” “我本来不会的，家里都是我妹妹做饭。我不想再让她每天那么累地回家还要操心做饭的事，就跟着菜谱学着做了，”棠卿顿了顿，把话头扯回来，“你如果不喜欢吃外面的饭，也可以学着自己做。” “那老师你等会煮面的时候我也跟着学吧。” “孺子可教也。” 棠卿来时注意到餐桌上有一包没拆过的挂面，现在他把那包面放到了厨房的桌上。他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有几个鸡蛋和几块番茄，正好可以做番茄鸡蛋挂面。 杨家用的是两个灶头的燃气灶，棠卿用左边灶台烧起了开水，随后打了3个鸡蛋，他准备在右边灶台炒蛋。 他抓起一把两人份的面条放到碗上，并叮嘱杨英杰：“等会水快开了你就把这把面条下进锅里。” “可是水快开是多久啊？”从没有用锅烧过水的杨英杰一脸茫然。 “你就盯着锅里的水就行了，现在锅里的水很平静，等会锅底会往上冒小气泡，这时候你就可以把挂面放进锅里了，记得搅拌一下，”棠卿顿了顿继续说，“盖上锅盖，等水烧开了再把桌上那杯凉开水倒进锅里，这回水烧开面就熟了，记得把阀门关上。” “我记住了，那水什么时候开啊？” “水滚动起来，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同时伴有大量水蒸气。” “我记住了。” 棠卿随即放心地起锅烧油，等到油温七成热时倒入鸡蛋液，鸡蛋的底部逐渐凝固，鸡蛋在锅中逐渐膨胀。棠卿抓住锅柄，使锅微微倾斜，让鸡蛋上剩下的鸡蛋液流进油中，等这些鸡蛋液凝固，再用筷子翻过整块鸡蛋，倒入少许生抽，稍微翻炒过后倒进盘里备用。 棠卿把切好的两个番茄倒入还剩很多油的锅中，加入一小勺盐，把番茄翻炒出汁；倒入鸡蛋，快速翻炒番茄和鸡蛋，使鸡蛋均匀着色。 最后把已经煮熟的挂面和挂面汤倒入锅中，再加一点盐，煮几秒以后关火，倒入香油。番茄鸡蛋挂面就做好了。 “好香啊！”把两碗面端上桌以后，杨英杰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怎么样？” “鸡蛋好有味道诶！好好吃嗷！” “你煮的面也挺筋道嘛。” “嘿嘿。” “快吃吧，吃好了就去午睡。” “老师，等会我来洗碗吧，你先去睡。” “那敢情好。” “哧溜哧溜——”餐厅里不断回荡着吸面声。 洗完碗后躺在床上的杨英杰做起了吃番茄鸡蛋挂面的美梦，他一边耸动鼻翼嗅着面香，一边不断发出“哧溜哧溜”的吸面声。 过了一会儿，他吧唧吧唧嘴，拍了拍肚皮，渐渐打起了呼噜。 看来他在梦里吃得又香又饱。 （作话：番茄鸡蛋挂面的做法是我自己的做法，不一定符合科学依据。） 二十一.北窗高卧 午睡结束以后，下午的课程开始了。 杨英杰跟着棠卿复习了上午刚学的知识点，又开始学新的知识点。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五点，下午的课程结束了。这次的作业也是一张试卷。 “老师，这是今天的钱，”杨英杰从口袋里掏出了早上妈妈塞的红包，“我差点忘了。” “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棠卿接过红包，边整理材料边问。 “我爸我妈要在外面吃饭，又不带我。”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棠卿给杨英杰出起了主意，“你可以试着自己简单煮个面当晚饭。” “可是冰箱里没有菜了。” “直接拌酱油也很美味的，”棠卿顿了顿继续说，“锅里煮面的时候你在碗里加点猪油，撒点切好的葱，再倒点酱油，锅里水开的时候舀一勺水到碗里，把它们搅拌起来；面熟了以后把面捞起来放到碗里，搅拌均匀以后就可以吃了。” “记得洗一下葱，”想到杨英杰没有下过厨，棠卿随即补充道，“如果不想吃太干的面，就不要用漏勺捞面；直接用筷子把面夹到碗里，这样面上还挂有汤，就不会干。” “好，我这就来试一下！” “我先走了，下周见。” “老师再见。” 虽然从家里到锦绣小区需要花五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从这个小区出发，到那里却只要二十分钟的路程。 棠卿很快就到了小区楼下，他看了眼时间，还有40分钟才上课。他决定先到附近解决晚饭。 吃了一碗没几块肉全是葱的牛肉面，棠卿推着车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已经眼熟他了，直接放他进了小区。 今天还是林向文来开门。 “老师好，我妈今天加班，”林向文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走到房间的路上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我爸今晚可能会回来。” “嗯，测试卷做得怎么样？”棠卿边拿起桌上的测试卷边问。 “感觉挺有意思的。” “你做得很好啊，全都对了，”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后，棠卿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林向文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发现自从睡眠充足以后，我背语文一点也不困难了。” “好，你把课文和译文各背一遍。” 林向文熟练地背完了。 “那今天接着学下一课——《愚公移山》，”棠卿翻开了自己写满笔记的课本，“你先通读一遍。” 林向文翻开自己空无一物的课本，边看边对照课文下面的注释，花了十五分钟终于艰涩地看完了。 “现在把译文看一遍，再把课文读两遍。” 看完译文后，林向文磕磕绊绊地读了两遍课文。 “你有很多字认不出来，所以读得很累，”棠卿总结道，“你先把不会读或者会读错的字都注一下音。” 林向文正对照着译文和注释，一点一点把音注在字上，“笃笃笃——”敲门声乍然响起，随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端着两杯水进来了。 “爸！你回来了！”林向文又惊又喜。 “向文，你要好好跟老师学习啊，”男人语重心长地对林向文说，又转而对棠卿微微一笑道，“棠老师好，我是向文的爸爸，向文就麻烦您了。” 棠卿点了点头道：“向文学习积极性很高，我会好好教他的，您就放心吧。” 林爸爸点点头，轻轻地关上了门。 林向文眼巴巴地看着那扇门，须臾重新低头注音。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朝棠卿道：“老师，我标完了。” “好，再读两遍课文。” 林向文读第一遍时还有点拗口，读到第二遍时已经很流畅了。 “现在把译文从开头背到‘大家纷纷表示赞同’，尽量不要和标准译文有太大的区别；再把原文从开头背到‘杂然相许’。” 等林向文背完这段译文和原文，已经是八点了。 棠卿边整理材料边布置作业：“希望到下节课时，你能流利地背诵整篇课文和译文。” 走到门边时，棠卿又补充道：“向文，你最好尽快养成预习的好习惯，这样以后上课就可以减少花在读课文上的时间了。” 棠卿走出房间，林爸爸迎上前来，殷勤地说：“老师，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我把钱转账给您。” “抱歉，我的手机不能上网，只能发短信和打电话，”见林爸爸面露窘相，棠卿忙道，“我们先交换手机号吧，过段时间我换了智能手机，您就可以给我转账了。” “好，那我今天先给您红包。”林爸爸的面色舒展开来，他从桌上的公文包里取出了整迭现金，数了几张给棠卿。 “谢谢，那我先走了。”棠卿边把钱塞进文件夹边道。 “老师再见！”林向文从房间里走出来道别。 “再见。” 今夜有风。 悠悠然骑着车，吹着徐徐凉风，想着明天没课正在等他归家的妹妹，棠卿的心情渐渐变得安宁而柔软。 “这是多么美妙的人生啊。”他慢慢地、慢慢地想道。 二十二.齿牙春色 远远地望见四楼亮起的灯，棠卿心里暖融融的。 进了门，他像往常一样说了声：“我回来了。” “哥，你回来了，”棠姝从沙发上坐起身，“你晚饭吃了什么？” “在外面吃了碗没有牛肉的牛肉面。” “嘎嘎嘎……”听到这话，被戳中了笑点的棠姝嘎嘎大笑起来。 “怎么了？有哪里很好笑吗？”棠卿感到很疑惑。 “哥，你有没有听过那个‘不要什么不要什么只要什么’的梗啊？” “那是什么？”棠卿感觉自己与时代脱轨了。 “哥，我来给你演一个吧，”棠姝站到棠卿面前道，“现在你是奶茶店的老板。” 棠姝走到门边，做出了推门的动作。见身为奶茶店老板的哥哥愣愣地站在原地，对进门的客人毫无反应，她又忙不迭地转变方向，假装成店员，朝着门口甜甜地迎接道：“欢迎光临！” 棠卿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他旋即热情地招呼起来客：“客人您好！您想喝点什么呢？” 终于要来了！棠姝迫不及待，一口气回答道：“老板，我想点一杯芋泥啵啵奶茶！不要芋泥，不要奶茶，只要啵啵。” “好的，麻烦稍等一下。”棠卿认认真真地回答。 看着棠卿一本正经的样子，棠姝不由得噗嗤一笑。 棠卿睁大了那对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脸不明所以。看着这样的哥哥，再次被戳中了笑点的棠姝笑了个弯腰捧腹。 虽然不明白究竟有什么好笑的，但看着妹妹这样高兴，棠卿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棠姝笑够了，就问哥哥：“哥，你知道啵啵是什么吗？” “应该是加在奶茶里的配料吧。” “鹅鹅鹅……”棠姝发出了一连串鹅叫。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棠卿真诚发问。 “没有没有，”棠姝咽下了到嘴边的答案，边笑边摆手，“你说得很对。” “你今天回来得可巧了，我刚洗完水果呢，”棠姝伸手指了指茶几上那盘鲜红欲滴的西瓜，“快来吃吧。” 假装不知道妹妹是在转移话题，棠卿依言用盘子边的牙签叉起一块西瓜放到嘴边，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棠卿忍不住将西瓜吃进嘴里，甜滋滋、水淋淋的西瓜进了肚，他立刻感到浑身清凉舒爽，他忍不住吃了一块又一块。 “给我留点！”担心西瓜不够吃，棠姝有点着急了。 “你吃吧，”棠卿立刻停下动作，把吃过的牙签扔进垃圾桶里，“我去工作了。” “我是让你给我留点，不是不让你吃啊。”棠姝没有要吃独食的意思。 “西瓜很好吃，你多吃点，带着我那份一起吃吧，”棠卿摸了摸妹妹的头，“我胃不好，不能吃太多。” 棠卿进了房间写材料。 明天要先检查上周给小辉留的作业，英语课和语文课都是和上周一样的模式，作业也一样；数学讲完几个知识点以后还要布置几张试卷。 这会儿棠卿写的就是明天要给小辉留的试卷，前两天晚上已经完成了几张，今天把剩下的两张试卷写完以后还能空出时间写后面几堂课要布置给小辉的数学试卷。 几只飞蛾与灯光辗转缠绵，中场休息的棠卿目光柔和地注视了它们片刻，重又伏案工作。 二十三.闲情逸致 周日这天早上，棠卿比平时晚起了叁十分钟。 为了节约时间，今天的早餐是水饺。迅速吃完早餐后，棠卿便出发了。 到小辉家的时候，正好七点五十。 棠卿敲门的时候，小辉正在吃早餐，听见敲门声，他嘴里叼着包子就出来开门了。 “早上好，小辉，你是刚吃早餐吗？” “老师好。我今天起晚了，早餐都被吃完了，我到楼下买的早餐。” 迅速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又把整杯牛奶灌进嘴里，小辉对棠卿说：“老师，我吃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吧。” 棠卿抽查了小辉的英语单词，比想象中好得多，汉译英的时候回答得很快，只有一些单词读得不标准，听到英语也能迅速回答出相应的汉语。听得出来小辉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很好，今天就背Unit 2的单词。” 小辉毫不犹豫地低头读起了单词。 上午的课结束时，棠卿布置了今天的作业：熟练掌握Unit 2的单词，并听Unit1和Unit2的录音以便掌握正确的发音。 下午棠卿先上了语文课，检查了小辉的抄写以后他开始抽背知识点。 “没想到我真的抄得会背了。”熟练背出了知识点的小辉一脸兴奋。 “继续抄写第二单元的知识点，这堂课的作业就是这个。” 小辉边抄边频频抬头，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说吧。” “老师，你今天能早点下课吗？语文我之后自己找时间抄，先上数学课好不好？”小辉停下了笔，“我跟朋友约好了下午去游乐园玩。” 再次听到游乐园，棠卿心下一动，产生了一个想法。 “好，那我先检查一下之前留给你的数学作业。” 火速上完了课，棠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 “小姝，你作业做完了吧？”棠卿一进门就问。 “做完了啊，怎么了？” “我们今天早点吃饭，等会去游乐园玩吧？” “你也听说了那个游乐园啊，可以啊，不过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学生说想早点去游乐园玩。” 为了早点出发，棠卿决定煮面吃。 吃过晚饭他们就骑着自行车出发了。 “哥，你知道路吗？”骑着车上了大路，棠姝突然问道。 “我跟我的学生问过路了，就在他们家附近。” 这个点车不多，兄妹俩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游乐园。 “你想玩什么？” “旋转木马！” 不远处排起了长队，棠姝好奇地走过去看，原来是奶茶店。 “哥，我想先买杯奶茶。” “我帮你排队吧，”看着排得像长龙一样的队伍，棠卿主动请缨，“你坐在那边的椅子等我就好。” “可是我要看了菜单才能知道要喝什么啊。” “我先帮你排队，快到我的时候我再叫你。” 棠卿排着队，前面是一对小情侣。女孩挽着男孩的手臂黏糊糊地说：“老公，我想喝奶茶嘛。” “我们不是在排队买吗？” “那你问问我想喝什么嘛。” “好，老婆想喝什么奶茶？” “芋泥啵啵奶茶，不要芋泥，不要奶茶，只要啵啵。” “啵！啵大个的！”男孩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不禁心花怒放地偏过头亲女朋友，“两个够吗？” “够了，谢谢老公，老公真好！” 棠卿大感惊心骇瞩，片刻才反应过来，啊，原来“啵啵”是这个意思。 他回过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妹妹，冷不防撞上了棠姝看着他的视线，四目相接，棠卿不自在极了，他正欲挪开视线，远处的棠姝兴奋地朝他挥起了手。 棠卿勉强压下心底的异样，也朝妹妹挥了挥手。 不知不觉排到了前面那对小情侣，女孩点的是什么奥利奥奶茶，棠卿没有听清。 排到棠卿的时候，他脱口而出：“要一杯芋泥啵啵奶茶。” 他张口还欲补充，看见走过来的妹妹，瞬间晃过神来住了嘴。 “哥，原来你喜欢这种口味啊，”棠姝一脸新奇地感叹了一声，又眯着眼睛看了会儿菜单，朝服务员道，“他这个芋泥啵啵要温的，正常糖；给我来一杯炭火观音，去冰九分甜，加荔枝冻。” 棠卿一脸惊讶地看着妹妹，没想到她对奶茶也如数家珍。 “你忘了吗？我之前放假在奶茶店打过工啊。”像是看出了哥哥的疑惑，棠姝解释道。 “当时把你托管给了王阿姨，”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棠姝不由得笑出了声，“你一直抓着我，非常不情愿，我跟你说我去挣钱给你买玩具，你就很干脆地松手了。” 棠卿哭笑不得，正好他点的奶茶做好了，他如获大赦，赶忙接过了自己那杯奶茶，“我去那边等你。”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 看着哥哥落荒而逃的身影，棠姝站在原地乐不可支，开怀大笑。 （作话：炭火观音去冰加荔枝冻真的超好喝。 二十四.负鼎之愿 棠卿正坐在长椅上慢吞吞地吸着芋泥，棠姝咕噜咕噜喝着奶茶走了过来。 眼见她那杯满满的奶茶肉眼可见地变少，棠卿不禁惊讶地问：“怎么喝这么快？你都不用尝一尝味道吗？” “尝过啦，乌龙茶的醇香丝滑和荔枝冻的清香滑嫩融合在一起，好喝得不得了，好喝得我想把它快点喝进肚里。” “你不是还加了荔枝吗？不用嚼吗？” “是荔枝冻啦，我还没怎么吃到它呢，你看，”棠姝示意哥哥看向自己的吸管，“我把吸管提起来了，吸到的荔枝冻就少啦。” “我要吃荔枝冻啦。”又喝了几口奶茶，棠姝跟哥哥做了预告。棠卿转头看她，只见她把吸管利落地插进杯底，大口大口地吸起了荔枝冻。 一番牛饮后，棠姝打了个饱嗝。见哥哥还在慢条斯理地吸着芋泥，她也惊讶地问：“怎么喝这么慢？你一直在尝味道吗？” “芋泥浓稠稠的，不好吸。”棠卿咽下好不容易吸上来的芋泥，慢慢地回道。 “那个啵啵呢？还没开始嚼吗？” “太有嚼劲了，我吃不来这个。” 费工夫把芋泥和奶茶喝完，棠卿摇了摇只剩啵啵的奶茶杯，问妹妹：“我去扔垃圾，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用了，”棠姝摆了摆手，“我就坐在这等你吧，我这么大个人又丢不了。” 棠卿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这下见妹妹警惕性这么低，说什么也不敢让妹妹自己一个人待着了。 “小姝，留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 见棠姝还要张口拒绝，棠卿立刻打岔道：“其实我一个人不太敢去，怕被拐走，两个人一起走安全点。” 似他这般风姿秀逸之貌，有这种担心也不难理解，棠姝因此深信不疑。 兄妹俩跟着指示牌找到了附近的垃圾桶，确定杯中不剩一滴奶茶后，棠卿把啵啵倒进了湿垃圾桶，奶茶杯扔进了干垃圾桶，杯盖扔进了可回收垃圾桶。扔完垃圾后他们跟着指示牌找到了旋转木马。 排队的人接踵而来，棠姝赶忙拉着哥哥上前排队。 排了老半天，终于坐上了旋转木马，棠姝高兴得手舞足蹈。 耳边是不知名的欢乐音乐，前面是欢欣鼓舞的妹妹，棠卿感到十分美满。 下了旋转木马，棠姝兴冲冲地拉着哥哥去坐过山车。 听着头顶传来的阵阵尖叫声，棠卿吓得头皮发麻，汗毛倒立。他拉了拉妹妹的袖子，低声说：“小姝，你自己上去玩好不好？我在下面等你。” “怎么啦？”兴奋地盯着过山车看的棠姝转过头，见哥哥脸色苍白的，立刻扶住他，“哥，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只是有点害怕，缓一缓就好，你自己去玩吧。”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得下来？必须去医务室看看！” “虽然夜场比较便宜，但来都来了，多玩点才划算啊。” “不行！现在还说什么钱，你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我已经没事了，”棠卿挪开了妹妹的手，在原地稳稳地转了一圈，“跟你说只是害怕而已，现在可以放心去玩了吧？” 见哥哥的脸色恢复了红润，棠姝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不想坐过山车了，要不我们再去坐旋转木马？” “我想去坐摩天轮，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好啊，”哥哥好不容易有了感兴趣的项目，棠姝怎会不满足？“不过说好了这个坐完就回家，我还是有点担心。” “嗯。” 棠卿如愿以偿地和妹妹一起坐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缓缓上移，徐徐升到了顶点。 “快许愿啊！”见哥哥一动不动，棠姝着急地推了推哥哥，“不管灵不灵，先许了再说！” 座舱外灯光闪烁，棠卿睁大受到刺激而流泪的眼睛，影影绰绰地看着妹妹闭眼许愿的样子，也默默地闭上了眼。 “希望我的妹妹棠姝能达成所愿。”他无比虔诚地许愿。 “哥，你许了什么愿啊？”下了摩天轮，棠姝迫不及待地问道。 “说出来就不灵了。” “嘿嘿，我知道，我是想看你知不知道才问的。” 棠姝背着手走在哥哥身边，想到自己许的愿望她就想笑，哥哥应该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愿望吧。 她许的愿望是——“希望我们兄妹能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二十五.谨行俭用 妙然今天很早就到了学校，一见到棠姝，她就迫不及待地反馈：“姝姝，那个游乐园真的蛮好玩的，奶茶也很好喝。” 棠姝这才想起之前妙然说过要先去替她探个底，而她昨天一点也没有想起来，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哥哥。 “其实，我昨天晚上去玩了，”棠姝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奶茶也喝了。” “哼！你居然把我的话给忘了！要是不好玩你不就白花钱了吗？” “对不起！我哥问我要不要去玩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真的对不起！” “哼，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一回吧，”妙然捏了捏棠姝软乎乎的脸，“不过你有没有用打折卡？” “没有，我忘了，”棠姝懊悔极了，“我们买的是夜场票。” “夜场不能用打折卡啦，不过夜场票比打过折的日场票更划算哦。” “那还好。” “这回是你运气好啦，如果那天没卖夜场票，没用打折卡可是血亏啊！以后不管买什么，都先看看有没有办法优惠，再去买，好不好？” “好，我记住了，以后一定先找优惠再买。”棠姝点了点头。 “姝姝，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见棠姝乖乖点头，妙然忍不住揉了揉棠姝的头。 “啊？怎么就可爱了？”棠姝疑惑地歪了歪头。 “啊啊啊！更可爱了！”妙然激动得又揉了揉棠姝的头。 “别揉了，该早读了。” 妙然不无遗憾地拿开了手，棠姝终于逃离了魔爪。 下午最后一节课开始的时候，棠卿已经在去上课的路上了。 到小辉家时，小辉满脸喜色地开了门。 “晚上好，什么事这么高兴？” “老师晚上好！没什么，就是昨晚去的那个游乐园太好玩了！” “是挺好的，我昨晚也去了。” “那老师你有没有玩跳楼机？” “没有。”这个名字一听就很危险，就和那个过山车一样。想到这，一连串的尖叫声仿佛就在耳边，棠卿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辉毫无所觉，兴致勃勃地和棠卿分享着大摆锤、海盗船、天空之塔、人肉螺旋桨等项目的刺激与舒爽。 “我们开始上课吧。”硬着头皮听了一会儿，棠卿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仿佛可以一直说下去的小辉。 “这是物理试卷，你这周找时间做完，下周一再上物理，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再一起问，”棠卿递过去一沓试卷，“我们今天来上生物课，先看第一单元。” 见小辉的课本一片空白，棠卿改口道：“我们先看第一节。” “你看，”棠卿指了指课本右侧，“这里提了两个问题。” “你先把这一节的知识点找出来，再在上面标记名称；之后再从你找出的知识点里找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棠卿指了指自己的课本，示意小辉看过去。 顺着棠卿指的方向，小辉先是看到了“常见的腔肠动物”，接着注意到了标着①的“水母、海葵、海蜇、珊瑚虫”和②的“水螅”。 “本来应该划横线的，但我不想划横线，”棠卿补充道，“你如果不喜欢划横线，也可以标括号。” “老师，这个序号是什么意思呢” “哦，‘水螅’没有跟前面四种腔肠动物连在一起，我怕把它给忘了，但又不想再写一个接在‘珊瑚虫’后面，就标了序号，这样我看到①就会去找②。” “我也要这样写吗？” “当然不用了，你自己怎么做记号都行，笔记是做给你自己看的，怎么方便怎么来嘛。” “好，我懂了。”小辉低下头专注地找起了知识点。 下班时，棠卿留了作业：整理并背诵第一节的知识点。 “老师辛苦了，后天晚上见。”小辉把棠卿送到门口。 “你也辛苦了，后天晚上见。” 二十六.排山倒海 妙然已经几天没有排便了。周叁这天早上，她一到学校就向棠姝倾诉了自己的烦恼。 “姝姝，我已经好几天没拉屎了呜呜呜，我是不是病了啊？” 棠姝看着她额头上冒出的痘痘，肯定地说：“你这是上火了，要多喝水，最好吃些促进排便的水果。” 妙然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后回道：“我知道了，但我今天只带了水，没带水果。” “嘿嘿，我今天带了两根香蕉！本来就打算分你一根的。” “哇！姝姝！你真是我的甜心宝贝！”妙然说着突然控制不住地干咳了一声。 “快喝点水。” 妙然喝了几口水，吃完了香蕉。她有一种预感，今天一定能排便成功！ “你记得多喝点水啊，我真担心你会感冒。” “别担心，我今天穿了长袖，不会着凉的。” “上火也会引起感冒，你上火这么严重，还是多水喝点吧。” “知道啦。” 第二节课快上课的时候，妙然的肚子突然发出了“咕咕”声，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因而她没有放在心上。 上课铃刚响，妙然就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屎意。 她急忙抄起放在抽屉里的抽纸，正要从后门跑出去，就看见正往教室走来的语文老师，她立刻转头跑出正门。与面露惊讶的语文老师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匆匆丢下了一句：“老师我肚子难受上厕所。” 穿过走廊，冲进女厕所，妙然占了最近的坑位，解开裤头就蹲下开干。 汹涌的粪便喷薄而出，刺鼻的气味逐渐扩散到了空气中，妙然被熏得用力捏住了鼻子。 鼻子不通气，她有点呼吸不过来了。她正要用纸捂住鼻子，突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等她反应过来，两行鼻涕便不受控制地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妙然抽出一张纸擦鼻涕，还没擦完这两行，又有两行新的鼻涕流了下来，她又去擦新的两行；好不容易擦干净，没过一会儿又有了新的鼻涕，这鼻涕仿佛永远也擦不完似的，一直流个不停。 眼见一包抽纸一下被用去了十张，妙然赶紧住了手，照这样用这包纸，鼻涕能不能擦干净不知道，她的屁股是一定没法擦干净了。 想到屁股，她才意识到她还在拉屎。这么久了，课都上了一半了，屎还没排完，她的腿已经有点麻了。 妙然集中精神用力将它往外排，没想到这位还是慢条斯理地按着自己的节奏往外走。 蹲到麻木的时候，妙然感觉它终于快排完了，但它仍有些尾巴没有扫清。妙然全身使力想将它往外挤，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因为腿麻无力而骤然往后倒，她赶紧伸手扶住后边的墙，幸好有惊无险，她没有掉坑里。 腿都麻得没力气了，那点排不出的屎她决定不排了，等新的屎意积攒起来再说吧。 这时，她才感觉到有什么顺着鼻子往嘴里流，是鼻涕啊，但她现在得先擦屁股。 排便问题解决完，纸也用完了，妙然到洗手台洗了手，顺便也把鼻涕洗干净了，谢天谢地，这回鼻涕可算止住了。 她突然感觉嗓子里有痰，咳了几声，没咳出什么来，她试着发出几个音节，声音哑得自己都听不清，看来只能掐着嗓子说话了。 从走廊穿过，回到教室门口，语文老师还在讲课，妙然掐着嗓子喊了一声“报告”，语文老师看见是她时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让她进门了。 妙然坐了一会儿，觉得有点难受，那点排不出来的屎存在感实在很强，但她不确定这会儿厚着脸皮再去上厕所能不能把它排完，于是只好靠着椅子一动不动。 没坐几分钟，下课铃就响了，原来她上个厕所的时间都要赶上一节课了。 语文老师把她叫到了教室外，“你今天怎么这么久了才来上课？” “老师，我刚才肚子难受去上厕所了，一直没拉完，所以在厕所待了很久。” “待了快一节课？” “真的真的，我纸都用完了。” “好吧，以后这种问题希望你能在课间解决。” “老师，我知道了。” 妙然一进教室就去找棠姝，“姝姝，你猜我刚才干嘛去了？” “上厕所？” “猜对了！可是语文老师有点不相信，我怎么会拿这个骗人呢？我在厕所还差点摔倒了呢。” “没受伤吧？以后不要再上那么久就好了，”棠姝忍不住笑了一下，“在厕所待那么久真是辛苦了，不过你为什么掐着嗓子说话？” “上厕所的时间哪里能控制得住嘛，我嗓子哑了，不这样说话就听不清。” “那你还不多喝水？” “是，长官！我这就去喝！” 二十七.通体舒畅 晚上棠姝问下班回家的哥哥：“哥，如果我在厕所里待了45分钟，出来以后跟你说我是在里面上厕所，你会信吗？” “当然信啊，你又不会骗我。” “嘿嘿，我就知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我？” “没什么，就是有感而发啦。” 作为“感”的妙然晚饭吃了碗泡面，不久前又吃了颗火龙果，这会儿充满了屎意。 她拿了两包纸加一条板凳进了卫生间，纸是用来擦的，板凳是用来扶的。 刚蹲下不久，屎就很顺畅地往外排，不到两分钟就完事了。 整整叁大条！又快又多，效率极高！ 她激动地给棠姝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先问：“姝姝，你在吃东西吗？” 电话那头回：“没有，在看书呢。” 她马上说：“姝姝姝姝，我拉屎了！拉了叁大条呢！我拉的哦！” “哈哈哈哈，隔着电话都闻到了你身上的屎味，不是你拉的还能是谁。” 妙然迫不及待地开始描述细节：“姝姝我跟你说，那叁条屎长得都很均匀，就跟叁胞胎似的，而且叁条屎分布在叁个方向，呈叁足鼎立之势。” “这么出息的屎，还是叁条，简直不敢信会是你拉的是吧？” “哈哈哈哈哈，知我者，姝姝也。” “哪里哪里。” “还有还有，那叁条屎都很粗，我白天已经拉了那么多，我这么小的肚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屎量？真是难以想象。” “震惊！花季少女的身体里竟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小小的身体竟藏着大大的……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欲知详情，敬请关注《胡说八道》。” “哼哼，我说完了，要挂了。” “记得多喝水，排完毒也要多补充水分，皮肤水嫩嫩。” “知道了，爱你哦，拜拜。” 挂了电话，棠姝“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咦，我们家什么时候养了母鸡啊？”端着水杯经过的棠卿调侃道。 “我要是母鸡，那你岂不是公鸡？” “公鸡多好啊，公鸡的打鸣声可神气了。” “脸皮这么厚的人竟然是我哥？” “哼哼，如假包换。” “我怀疑你是我哥的副人格，快说你就是！你出来玩一圈就走对不对？” “我不是。” “把我温文尔雅的哥哥还给我！” “温文尔雅的哥哥不就在你面前吗？” “看我挠不你咯吱窝！” “别挠，挠了我可要‘咯咯咯’了！” “哼！”棠姝想，明天去学校可要再好好笑笑妙然，不然岂不是白白被哥哥嘲笑了。 妙然在今天的日记里这样写道：“拉屎就像来月经，来的时候不仅很烦，身体还会变虚；但是哪天不来了，就会很想念、很担心。所以我总希望它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这也要看缘分，因为它有时候很多，有时候又很少。 这几天一直没有屎意，我这才意识到它对我有多重要，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了才觉珍贵。今天拉了很多屎，我体会到了失而复得的喜悦，以后我一定好好珍惜它。为了纪念我和它的重逢，在此我宣布，以后每年的今天都是只有我才能过的拉屎节。另外，特别感谢这段真情的见证者——我的亲亲好友棠姝姝。” 二十八.金风送爽 这几个月蚊子特别多，棠姝一回家就点蚊香，每天晚上早早就躲进蚊帐里，因此在家里没怎么被咬，但在学校总是防不胜防。 因为专注听课，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被蚊子咬了，下课了才发现多了个大包，只好无可奈何地进行止痒处理。 妙然倒是注意到蚊子了，但她两手“啪”地一声打过去，不仅没打到蚊子，还吸引了政治老师的注意力，老师以为她在为刚才的部分鼓掌，让她起来点评一下。 妙然实话实话：“老师，我刚才是在打蚊子，可惜没打到。” “那你来点评一下蚊子。” 提到蚊子，妙然就有话说了：“本来繁殖后代是动物之常情，没人会去指责什么。但是，雌性蚊子繁殖需要的营养是从其他动物身上掠夺的，蚊子叮咬过的皮肤会红肿瘙痒，有些蚊子吸血甚至会传播一些疾病。所以，蚊子是人人得而诛之。” 一下课妙然就来找棠姝了，视力很好的她远远地看见了棠姝左手背上有只正在吸血的蚊子，她赶忙提醒棠姝，“姝姝，你左手的蚊子快打死！” 棠姝下意识伸出右手打向左手背，“啪”地一声打死了这只正吸得欢快的蚊子，左手背上都是血，那是蚊子吸进去的她自己的血。 说来也怪，打死了这只蚊子以后，棠姝今天再也没有被其他蚊子咬了。棠姝心想，看来其他蚊子被蚊子尸体的气味给吓得不敢逼近了。 下午放学，骑着车回家的棠姝突然感觉迎面吹来的风里裹挟着丝丝凉意，看来是降温了，衣服又要加厚了。 回家以后，吃饭时没有蚊子，写作业时也没有蚊子，躲进蚊帐，蚊帐外也没有蚊子。虽然有点奇怪，但没有蚊子可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在学校也没有遇到蚊子，妙然也说昨天开始就没有被咬了。 棠姝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晚上，她对下班回家的哥哥说：“哥，我突然发现我特别厉害。” “你不是特别厉害，你是超级厉害！” “嗯嗯，我知道。那你知道我怎么发现的吗？” “怎么发现的呢？” “我打死了秋天的最后一只蚊子！” “嚯！这也太厉害了吧！伟大的举动！我的妹妹！为你自豪！” “你没有发现吗？昨天开始你就没见到蚊子了吧？” “是啊，不过我以为是因为天气变冷了，蚊子被冻死了或者躲起来了，没想到是被你消灭了啊。真有你的。”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嘲笑我，你就不能短暂地满足一下我的童心吗？” “我已经短暂地满足了哦。”棠卿温柔地笑了笑。 “不说这个了，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之前教的几个初二的，这学期的课都教完了；之前林向文的妈妈把我推荐到了他表弟家，给他表弟上下午叁点到五点的课，现在他表弟要放假了，也不学了，不过他家把我推荐给了他表弟同学。以后一叁五白天上课，其他时间暂时休息。我的文案工作很顺利，之前有个文案写得好，还给我提了工资。” “你现在应该有点钱了吧，不能开个辅导班什么的吗？” “不行，这个需要证书，不然就是无证经营。我没有学历，考不了教师资格证。” “那怎么办？” “我要再找找别的营生。” 二十九.如释重负 棠卿最终决定辞掉文案工作和家教工作，自己开公司。 办理了无息贷款，借了一些钱，凑齐了一小戳前世一起创业的伙伴后，公司就这么开了起来。 奋斗了叁年，公司发展得蒸蒸日上。 叁年里，棠卿忙于工作，与棠姝聚少离多。 一转眼，棠姝就要高考了。 棠卿在考点附近的酒店提前预订了两天两夜的套房，他和妹妹在考试前一晚住了进去。 第二天早上送妹妹到考点后，他就回房间做饭；做好饭后他就在考点外和其他家长一起等候。天气很热，望眼欲穿的家长们和维持秩序的交警们热得汗流浃背。 棠卿正要回酒店拿伞，不知是第几阵的铃声响起，考生陆陆续续从考场里出来。远远地看见了拿着透明文件夹的妹妹，棠卿迎上前去。 “小姝，肚子饿了吧？今天有排骨汤。” “哥，我考得还可以。” “嗯，考完了就把它给忘了，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棠卿安慰道，“吃完饭躺床上好好睡一觉，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我知道了，但我真的考得还可以，你别担心。” “我没担心，不管考得怎样你都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嗯嗯，不管怎样你也是我最重要的哥哥。” 午饭是土豆炒胡萝卜、炒空心菜、莲藕炒肉和玉米排骨汤。 棠姝吃得饱饱的，美美地睡了一觉。她一点半起床，复习到了两点半，精神饱满地奔赴了考场。 下午的试考完，棠卿接妹妹回了酒店，又是营养均衡的叁菜一汤。 吃完饭，棠姝就进房间复习明天要考的几科，棠卿也在自己房间处理文件。 八点闹钟一响，棠卿就催妹妹睡觉了。 “小姝，不要看了，早点睡觉。” “我还有一点没看完。” “明天早点起来看就是了，快睡吧。” “那好吧，如果我明天七点没醒你就叫我。” “知道了。” 棠卿分别设了六点五十和七点的闹钟，六点五十起床做早餐，七点喊妹妹起床。以前的手机闹钟时灵时不灵，公司开起来的第二年他就把自己和妹妹的旧手机换成了现在的智能机。智能机果真方便，和客户、员工沟通都方便多了。 今天是高考最后一天，闹钟响起时，棠卿已经醒了几分钟了，他躺在床上想早餐的式样。 棠卿最终决定做鸡蛋虾仁叁明治和牛奶。 做完早餐时刚好七点，棠卿叫醒了甜睡未醒的妹妹。 棠姝吃好了早餐开始复习。 八点半，把妹妹送到考点后，棠卿回酒店睡回笼觉。睡到十点，他又起来做午饭。做好饭后又到考点外等候，今天天气比昨天还热，棠卿虽然带了伞，但还是挥汗如雨。 没等多久，铃声就响了，棠姝很快就走了出来。棠卿举着伞迎上前。 “哥，我们快回去吧，热死了。” “考场里没有风扇吗？” “有是有，但还是很热，我坐得全身都是汗。” “辛苦你了，下午应该会好一点吧。” “幸好下午是叁点考试不是两点。” “应该也有考虑到天气的影响，不然有人中暑晕倒了其他考生也会受到影响吧。” “这倒也是。” 下午考完试，棠姝一回酒店倒头就睡，睡到了第二天十一点。 “你再不起来我都要续房了，”棠卿调侃道，“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及时，刚好可以吃饭了。”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兄妹俩就回家了。 “哥，我这些书都不要了，直接扔了可以吗？” “随便你啊，你的书你自己决定。” “那我都扔了。” 棠姝收拾好高中叁年的书，棠卿帮着扔到了楼下垃圾桶。 看着垃圾桶里成堆的书，棠姝这才意识到，既轻又重的高中就这么结束了。 三十.依依不舍 因为成绩要二十多天以后才出，棠姝决定先和妙然疯玩几天。 玩了几天她就对玩提不起兴趣了，于是每天都在棠卿的办公室里待着。 成绩出来的那天，棠卿让出了他的办公桌。于是棠姝毫不客气地坐到办公椅上开始查分。 这个时间点正是人多的时候，网络卡了好一阵才进去。 所幸成绩已经出来了，总分682分。高考前的几次考试棠姝一直没上过675，没想到高考超常发挥了。 “哥，你觉得我这个成绩如何？” “绝对能上江华大学。” “那我学什么专业比较好呢？” “你喜欢学什么就学什么。” “感觉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我选工商管理好不好？到时候毕业了来帮你。” “我当然一百个愿意，只是希望你能慎重思考一下，有没有特别想学的专业。” “真的没有啦，以前没钱的时候倒是想过要学金融，听起来感觉很有钱的样子；现在我们有钱了，我真的没有什么想法了。”就想离哥哥近一点。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毕业了就来帮我。” 两天后，棠姝准时填写了志愿，她只填了第一志愿“江华大学 工商管理”，虽然有点危险，但她没有其他志愿要填。 十几天后，棠姝收到了江华大学寄来的录取通知书。她高兴得拍照发了第一条朋友圈，就要给妙然打电话。 妙然也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她激动地给棠姝打电话。 “姝姝，你被录取了吧？” “是，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姝姝姝姝，你猜我被哪个学校录取了？” “经大？” “不对不对，离你很近的。” “南江？” “嘿嘿，是不是离你很近？咱们上了大学也可以一起玩了。” “到时候你爸妈会送你去吧？” “嗯嗯，你哥也会送你吧？” “我还没问他呢，感觉他没时间。” “没时间也要挤时间，第一天上大学呢，还是去外地，以后最多只能周末见面了。” “那我问问他，先挂了，咱们开学见。” 棠姝骑车到了棠卿的公司。棠卿刚开完会，正在脱西装外套。 棠姝上前接过外套，挂在了厚衣架上。 “哥，我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什么时候开学？” “八月底，提前到校，因为要先军训。” “我到时候送你去吧，那边有个项目，我可以在那边待几天。” “我还怕你没空呢，都打算自己去了。” “这么重要的事，没空也要抽空。” 到了要出发那天，棠姝提着一个行李箱就下楼了。 棠卿接过轻盈的行李箱时，皱了皱眉道：“太轻了，到学校要给你多买点东西了。” “我就带了点衣服，当然轻了。” “那是你衣服太少了，该花的钱就要花，钱没了可以再挣，不要省钱。” “我衣服够穿了，没有想买的衣服啦，真的没有在省钱。”棠姝感到很无奈。 “那也多买点，到时候挂在衣柜里，看着衣柜满满的，心情也会不一样的。” “好吧，你说得有点道理。” “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如果室友对你不好就搬出去住。” “知道了，好人还是很多的，人还没见呢，先别把对方当坏人嘛。” “还有，记得想我。” “我会的，你也要记得想我。” “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三十一.春风浩荡 正是开学的时候，虽然还是清早，但学校里已经有了很多送孩子来上学的家长。 走到广场上，到处都是贴着专业名字的大棚，棠姝根据指引找到了她们专业的大棚。几个学长、学姐等在那，棠姝填了表格、交了身份证复印件，得到了一张校园卡。一个学姐领着她又去了学院楼，那里也等着一堆学长、学姐，棠姝交了档案，婉拒了办卡的请求，跟着另一个学姐去宿舍。棠卿推着行李箱一直跟在后面。 进了学生公寓，棠姝用校园卡在宿管那做了登记，领了又重又厚的被褥。棠卿一手扛着被褥一手提着行李箱，跟着棠姝上了四楼。 她们来得已经算早了，没想到宿舍里已经有人在铺床了，她的家长正坐在床位旁的椅子上。还有张床的被子已经被铺好了，晾衣架上还挂着几件洗好的衣服，只是这个女生现在不在宿舍。 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棠姝想选靠窗的床位，那个铺床的女生选的也是靠窗的床位，所以棠姝的床位与她相对。 棠姝把被褥拆开，爬到梯子上准备上床。她第一次踩在连接到床上的梯子上，担心自己摔倒，一阶一阶爬得很慢，终于爬上去了。 她喊了棠卿一声，棠卿把被单递给她。棠姝开始铺床单。 刚铺完床单，棠卿把被套和棉被也递上来了。棠姝开始套被子。 棠卿跟对面家长已经聊起来了，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余光看见棠姝套好了被子，棠卿把枕头和枕巾递了上去。 棠姝整理好床铺，又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下床跟上床又不一样，她下得更加小心。 “哥，我们去买东西吧。” 和对床的家长打了个招呼，兄妹俩往学校超市赶去。 超市里人很多，棠卿推着购物车紧紧跟在棠姝身后。 棠姝先买生活用品，衣架、水桶、脸盆、牙杯、牙膏、牙刷、毛巾、洗洁精、洗衣液、消毒液、洗发水、沐浴露等都扔进了身后的购物车。 棠姝又买了一堆零食和面包，还有一箱纯牛奶，虽然已经过了长身高的年龄，她还是有种隐秘的期盼。 因为人很多，所以买单的时候又排了很久的队。 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宿舍，宿舍门被锁着，看来对床出门了。 棠姝放下手里的东西，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开了门。 把物品摆放整齐，棠姝清点了缺少的物品：拖鞋、挂在床上的挂框、挡光的床帘以及各种粘钩、线长一点的插排。 之前已经在网上买了拖鞋，等会去快递点拿回来就可以穿了。床帘和粘钩等会吃完饭在食堂门口买就行，群里有小伙伴就是在那里买的。 棠姝联系了之前在群里加的学姐，跟她买了蓝色的挂框和1.5米长的插排，下午一点送到。 这个学姐之前在群里宣传过，不知道是她家卖杂货还是她在杂货店上班，总之跟她买东西，她会送货上门，棠姝问了在专业群里加的学姐，学姐说这种确实是真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棠姝拉着棠卿到食堂吃饭。学校里有四个食堂，棠姝进的是广受好评的第二食堂。 这是棠卿两辈子第一次进学校食堂，前世奔波于学校和公司之间，从没想过到教室以外的地方看看，因而吃食堂还是第一次。 棠姝点了麻辣香锅，棠卿想了想，决定也吃一样的。 “这个很辣的，你选的是微微辣吧？” “我选了微辣。” “完蛋了，你等会肯定吃不完，你会被辣惨的。” 麻辣香锅做好了，棠卿吃了一口就被辣得嘴唇发麻、涕泪交加。 棠姝给他买了一杯水，又到口水鸡窗口给他点了一份不加辣的口水鸡。 口水鸡嫩滑鲜美，棠卿吃了一口，惊为天人，随即低下头大快朵颐起来。 见他吃得这么开心，棠姝也欣慰地吃起了辣而不燥的麻辣香锅。她边吃边想，历届总结的江华美食榜还挺靠谱的，以后不愁找不到好吃的了。 三十二.陌路相逢 棠姝吃完麻辣香锅时,棠卿还在慢慢品尝豆芽和花生米,见他吃得还很香,棠姝起身把餐盘放到了餐盘回收处。 想了想,棠姝到食堂门口买了床帘和粘钩,与老板一番交流后才知道原来这个老板的店就开在食堂前面,只是为了方便卖东西，就到食堂门口摆了摊。 棠姝拎着东西回食堂找哥哥，看不出棠卿吃没吃完，因为他正在东张西望地找着什么。 “哥！找什么呢？”棠姝绕到哥哥背后,对着他的背猛地一拍,轻声问道。 “在找你,你去哪儿了？”见自己找的人回来了，棠卿安心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我去扔餐盘,顺便到门口买了床帘和粘钩,没想到绕了一圈你还没吃完,”棠姝感叹了一声,随即又问,“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嗯嗯。”棠卿点点头。 “那我下次也来尝尝。” 棠卿终于吃完了，棠姝陪着他到餐盘回收处处理了餐盘。 回了寝室,门是开着的,有人在收拾门口的床位,这个床下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很漂亮的阿姨。 进门一问,才知这是送女儿来上学的妈妈，她们是从北方来的。 “你们是江省本地人吧？”那个阿姨加了棠姝和棠卿的社交号后问道。 “阿姨您是怎么知道的？”棠姝惊讶地问。 “因为你们江省口音很重啊，一听就听出来了。”在铺床的室友回道。 “我一直不知道,原来我们说话是有口音的。”棠姝更惊讶了，从前一直跟周围的同省人说话,她以为自己的普通话很标准,原来外省人是能听出口音的。 又聊了几句,那个阿姨跟自己女儿打了声招呼就起身离开了。 “哥,你也回去吧？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棠姝催道。 “那好吧,记得跟我视频。”棠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你叫名字啊？我叫棠姝。‘海棠’的‘棠’,‘静女其姝’的‘姝’。”见哥哥走了，棠姝关上门和铺床的室友打招呼。 “我叫孟珊珊。”室友停下动作，转过头回道。 这么一回头,她的美貌就显露了出来。这是个浓眉大眼、雾鬓云鬟的大美女！ 美女收拾好床铺下了床,棠姝凑上去说：“珊珊,我们加个好友吧。” 加了好友,棠姝心满意足地上床准备挂床帘,才发现她的邻床已经躺在床上了，看样子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她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挂好了床帘,慢慢地下了床,轻轻地移开椅子,坐了上去。 “你要吃吗？”珊珊递过来一盒巧克力棒。 “谢谢,”棠姝拿了一根又指了指邻床,轻声说,“她在睡觉,我们小声一点吧。” 珊珊顺着棠姝指的方向看去，惊讶地点了点头。 巧克力棒又香又甜又脆,棠姝决定把它加进下一次的购物清单上。 邻床睡醒了,在床上翻了个身，朝着床下的二人打招呼：“大家好啊，我叫吴敏慧。” 棠姝和孟珊珊也跟她打了招呼。 “我们还有一个室友呢？你们有人见过她吗？” “早上见过,她应该是出去吃饭了。” 说曹操,曹操到,棠姝的对床一个人回来了,看来她爸爸回家了。 宿舍叁人齐刷刷跟她打招呼,她被吓了一跳,迟疑了几秒开口道：“我叫蔡毓婵。” “哇！好美的名字！我发现大家的名字都好美啊！”吴敏慧侧着身鼓起了掌。 “我们都加下好友吧,然后建一个宿舍群。”棠姝提议道。 “叫什么名字呢？不会就叫‘408’吧？”孟珊珊问道。 “‘408干饭群’怎么样？”看来吴敏慧是个吃货。 “毓婵你呢？”棠姝问一直没说话的蔡毓婵。 “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毓婵有点矜持。 宿舍群的名字就这么定了。 三十三.晨光熹微 这天晚上，专业群里通知男女生第二天早上八点在各自的宿舍楼前集合。棠姝这才知道，她们专业的女生都住在一栋楼里。 她把群里的通知跟室友们一说，才知道吴敏慧和她是一个专业的；蔡毓婵和孟珊珊都是会计专业的。不过她们专业明早晚十分钟在宿舍楼下集合。 第二天早上七点五十,棠姝和吴敏慧到了楼下。这个点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了，过了几分钟学姐过来了，点完名后就带着大家往前走。 中途女生队伍和学长带着的男生队伍会合在了一起。 走了很久，太阳都出来晒人了，才终于停了下来。大家排队领了整套军训服和小马扎。又走了很久，到了照相馆，把军训服的外套和裤子套在身上后进门拍了照。 学长和学姐交代了军训有关的事宜安排，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明早六点在宿舍楼下集合，军训六点半开始。 交代完后学长和学姐领着各自的队伍回宿舍楼。学姐喊了一声“解散”，回了一声“学姐再见”后，大家都向着宿舍楼奔去。 棠姝和吴敏慧拉着手一起回了宿舍。宿舍门锁着，看来另外两个人还没解散。 棠姝掏出钥匙开门，边开边叮嘱吴敏慧道：“敏慧，你下次出门还是带着钥匙比较好，万一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你没有钥匙怎么办？” 吴敏慧连忙点头答应，一想到她没带钥匙，差点只能站在宿舍门口等人回来开门，她就一阵后怕。 过了几分钟，蔡毓婵先进门了，孟珊珊在门口和几个女生聊了一会儿也进门了。 一问她们，才知她们五点五十集合，因为她们专业由严格的学生教官带着训练。 “我们是部队的教官带着，应该也很严格吧？”棠姝疑惑地问道。 “她们跟我说，学生教官比部队教官更严格。”孟珊珊回道。 “可能因为是学长学姐，想威慑学弟学妹就得严格点吧。”吴敏慧猜测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我们明天就要面对了。”蔡毓婵总结道。 “我们今晚早点洗完早点睡吧，明天要起很早呢。”棠姝提议道。 大家都很赞同。晚上九点，已经有叁个人躺在床上了。最后上厕所的棠姝关了灯，开了床头灯爬上了床。她现在已经能熟练地踩楼梯上床了。 第二天早上，棠姝被自己的闹钟吵醒，她迅速搜了揉眼睛，又迅速下了床。 见大家都没有醒的迹象，她大吼了一声：“起床了，军训了！”见大家都睁开了眼睛，她才拿着洗漱用品进了洗手间。棠姝洗漱完毕开了门，吴敏慧正等在门口。 棠姝涂好防晒霜，把头发梳好卷进了皮筋里，最后把帽子戴好，把小马扎放在了脚边。 吴敏慧洗完出来了，她涂好防晒霜，把小马扎揣进臂弯里，边往门口走边戴帽子。棠姝这才发现短发的方便之处。 与珊珊、毓婵打了招呼，二人这便下了楼。 楼下已经有很多人了，大家都坐在小马扎上聊天。 棠姝和吴敏慧放下小马扎，不约而同地坐在原地闭目养神。 三十四.度日如年 孟珊珊和蔡毓婵从她们面前跑了过去，看来她们专业要在前面的广场集合。 昨天带队的学姐和一个陌生的学姐一起走了过来，陌生学姐利落地点了名，发现还有叁个人没到。 “有人跟这叁个没到的人同寝室或者认识吗？”学姐高声问道。 没人回答，棠姝想，这叁个人可能是一个寝室的，因为没人第一个醒来，所以一个寝室的都没醒。 不知过了多久，叁个头披头散发的女生夹着小马扎从宿舍楼里冲了出来，她们对着两个学姐齐齐喊了声“报告”后忐忑不安地等在原地。 之前负责点名的学姐回了句“归队吧”就重新点了名，这回没有少人，队伍终于出发了。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到达学校的其中一个操场，有几个队伍正在训练。男生队伍已经到了，正直直地站在原地，两个学姐领着女生队伍和男生队伍会合后与两个学长交谈起来。 有两个教官正边喝水边和旁边的教官说话，见她们过来，迅速地把两瓶水放作一排，就朝着队伍跑过来。 两个教官做了自我介绍，二人一个姓张，一个姓邓，姓张的教官负责男生队伍，姓邓的教官负责女生队伍，正常情况下两个队伍分开训练。 自我介绍后训练就开始了，邓教官要求先站半个小时军姿。站军姿的要求很高——头摆正，双眼平视前方且有神，脖子挺直，下颌往里收，嘴巴紧闭；两臂自然下垂，双肩放松持平，双臂自然下垂且紧贴裤子，拇指贴于食指的第二关节处，中指贴裤缝，五指并拢且伸直；背要直，挺胸收腹、收臀，呼吸均匀；双腿和脚跟分别并拢，两膝贴紧，脚尖向外分开成60°且在同一水平线上；身体略微向前倾，把重心放在前脚掌上。 教官一个接着一个纠正站姿，时不时传来“脖子不要缩着”、“我两个手掌从你膝盖缝里穿过去都绰绰有余”、“贴裤缝贴裤缝”的评价声。轮到棠姝时，教官扫了一眼后说：“挺胸收腹，呼吸要均匀啊。” 半个小时十分煎熬，隔壁队伍有个女生晕倒了，邓教官跑过去帮忙了，有几个同学按耐不住地开始了小动作，张教官走过来把那几个同学揪出了队伍。 “眼睛不要乱看，不要以为没人监督就乱动！”张教官训道。 棠姝感觉又热又渴，额头、背上都是成堆往下流的汗，她觉得自己随时都要因为脱水昏倒了，但直到邓教官回来让大家休息，她都还好好地站在原地。 休息时间只有5分钟，大家都跑去远处的摊位买水。 教官吹起了长哨，大家把水放在原地就跑来集合。 教官扫了一圈水的位置，说：“看看你们是怎么放水的？我和张教官又是怎么放的？水要放成一排直线，放不了一排就放两排，我现在给你们10秒，给我把水都在这个地方放好了！” 伴着“哔——”的吹哨声，大家赶紧朝着自己放水的位置奔去，拿上自己的水放到教官指定的位置后就站回自己的位置。 “哔——”10秒钟到了，教官扫了一圈后又说：“瓶子跟瓶子中间那么大一个空隙怎么没人放水？不知道要一瓶紧挨着一瓶吗？还有，以后尽量自己带水杯，不然这么多矿泉水，哪瓶是自己的都分不清了。再来一次！” 这回倒是放成了一排没有空隙的直线，就是“这两瓶放不下就不要硬塞了，下次放到第二排去！” “现在我们来练‘停止间转法’，稍息！立正！向左转！腿要伸直，上半身也要……”见大家毛病一个接一个的，教官开始讲授要领。 “停止间转法，稍息！立正！向左转！……蹲下！起立！”就这样练习了不知多久，晨练结束了。 “解散！”教官喊了一声。 “杀杀杀！”大家齐声回道。 原地解散后棠姝拉着吴敏慧直奔食堂吃早餐，虽然有一小时吃早餐，但食堂的人太多的话时间就会不够用，而且座位也会难找。 棠姝迅速买了一碗粥和两个菜包，就近找了个座位边吃边等吴敏慧。 过了一会儿，吴敏慧端着托盘过来了。托盘上有一盘切好的酱香饼，一个鸡蛋饼迭着一个土豆饼，还有一杯豆浆。 “好多饼啊！”棠姝感叹了一句。 “我喜欢吃面食，我们家就我爱吃。” “那个酱香饼看着蛮香的，还切好了欸，我明早也要买。” “这个饼买的时候是整块的，你让阿姨帮你切好了热一下，阿姨会肯的。” 棠姝叁下五除二搞定了早餐，坐在椅子上等慢悠悠享受的吴敏慧。 “你吃得好快啊！”吴敏慧往嘴里猛塞了一大口。 “没事，我明天开始就慢慢吃了，你慢点吃，七点半还有很久呢，我们又不回宿舍，我可以坐在这里慢慢等你啦。” 听到这话，吴敏慧放慢了速度，慢慢嚼起了嘴里的那口土豆饼。 三十五.令行禁止 吴敏慧吃完早餐后，二人一起把碗筷放到了餐盘回收处。因为不想回宿舍，她们又坐回原位休息。 旁边有个同学正在玩手机，担心错过时间，棠姝过去问他：“学长好，请问现在几点了？” 同学看了下时间答道：“现在是七点整，如果怕迟到，你最好提前到集合地点。” “好的，谢谢学长。” 听了学长的话，棠姝想提前到集合地点，坐在那边休息。她把学长的话跟吴敏慧说了，吴敏慧觉得确实有理，于是二人夹着小马扎往早晨训练的操场去。 操场上有些队伍人都到齐了，她们队还只有几个人在那坐着。看样子每个队的集合时间不一样。 把小马扎往自己之前训练时站的二排四列一放，屁股往下一坐，棠姝把帽子往下一遮就开始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棠姝迷迷糊糊中听见了教官的声音，她把帽子抬上去，发现邓教官正瞪着她，见她醒了，邓教官高声问：“这位同学，你很困吗？” “报告教官，我不困。”棠姝努力睁大了眼睛。 教官转身吹哨，队伍迅速列成了之前的四排十列。 “各排报数！”教官喊了一声。 各排迅速响起了“1！”“2！”……的报数声。 “3！”棠姝左边的女生转头对她喊，棠姝迅速转头对她右边的女生喊了声“4！”，转过头后，她的右边传来了一声清晰的“5！”。 “稍息！立正！”报数结束，教官整理队伍。 “向左转！” 队伍齐齐向左转，只听得见左脚与地面的摩擦声，以及右脚向左脚靠拢的脆响。 “向后转！” 队伍齐齐向后转。 “向右转！” 队伍又向右转。 “半面向左转！” 猛然听到不熟悉的口令，大部分人都愣在了原地，只有几个同学有所动作。 “稍息！立正！”见此情景，教官照旧整理了队伍。 “现在我们来学习‘半面向左转’，动作基本跟‘向左转’差不多，就是转身的时候要向左转45°，我给你们示范一下。”邓教官朝不远处勾了勾手，张教官跑过来问：“怎么了？” 邓教官朝张教官比划了几个手势，张教官点了点头，朝着邓教官下起了口令。 “稍息！立正！” “半面向左转！”邓教官迅速动作。 “敬礼！”邓教官利落地敬了礼。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动作要和“敬礼”一起学。 “半面向左转！”邓教官突然发令。 队伍匆忙动作起来，声音稀稀拉拉的。 “半面向左转！”教官好像有点生气了，抬高了声音。 队伍迅速动作起来，这回声音整齐了不少。 “半面向左转！” 这回更整齐了，看来大家都熟悉这个动作了。 “敬礼！” 虽然还没正式学这个动作，但大家从小到大升国旗都敬过不少礼，于是都自信地动作起来。 “礼毕！半面向右转！” 现在，大家与教官面对面了。教官自己发令示范了两遍，并讲述了动作要领。 “半面向左转！敬礼！” “五指要并拢！”“手腕不要弯！”“掌心向下！”“左手贴裤缝！怎么又忘了！”教官一个接一个地纠正动作。 “礼毕！” 教官接着训练了几次这个动作，开始练习“整理着装”和“跨立”，接着复习了“蹲下”和“起立”，最后开始站军姿。 不知站了多久，教官突然发令道：“以这位同学为基准，向中靠拢！” “上午大家都辛苦了，但是你们学姐还有话要跟你们说，我跟张教官就先撤了。” 两个教官迅速退场，大家站在原地不耐地听着学姐训话。 “今天早上有几个人迟到了，教官等了很久，希望大家可以定好闹钟，提前起床；都自觉点，不要让这么多人等几个人啊，好了，解散去吃饭吧。” “杀杀杀！”大家夹着小马扎、拿上水杯迅速撤离。 “好累啊。”吴敏慧感叹了一声。 “中午吃什么？” “我想吃麻辣烫！你呢？”一说到吃的，吴敏慧就来劲了。 “我想吃干锅土豆，我看他们都吃得很香。” “那我们快走吧！嘿嘿！” 三十六.银河倒泻 吃完午饭回宿舍，棠姝啃了一个苹果。 设好了起床闹钟，她开始午睡。此时其他叁人已经躺在床上多时了，上午的训练使大家疲惫不堪，急需休息。 系统默认的闹钟声响起的时候，棠姝正在做梦。梦里她缩在沙发上静音看电视，有个人躺在她腿上睡觉，闹钟响起时，他嘟囔着太吵了要关掉，棠姝正要依言关掉闹钟，突然反应过来她还在军训，不可能这么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这么一想，还没睁开眼睛，她的身体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她才意识到要准备集合了。 四面环顾，大家还在睡。棠姝蓄力喊了一声“起床了”就进了卫生间洗脸，洗完脸出来，大家都醒了，只有吴敏慧还在睡。 棠姝又喊了一声，见吴敏慧毫无动静，把手往上伸进床头的护栏，拍了拍她的脸，这下吴敏慧醒了，她疑惑地问：“干嘛拍我的脸啊？” “为了叫醒你啊，快起床吧，要集合了。”棠姝答道。 下午的军训完整地复习了停止间转法，之后教官给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学姐和学长搬来了整箱解渴的冰淇淋，大家非常惊喜。学长递了两个冰淇淋给教官们，两个教官惊喜地问：“我俩也有啊？” 一人一个冰淇淋拿到手，大家都开心地吃了起来。 有个男生起哄要学姐“来一个”，学姐皱眉拒绝了，学长笑着说：“冰淇淋是学姐出的钱，还是我来吧，我给你们唱首歌。” “那个人真恶心。”后排几个女生鄙弃地说，旁边又有人加入讨论。 因为跟她们不熟，棠姝没有转身赞同，只在心里应和道：“是啊是啊，低俗无礼，还好学姐拒绝了，学长也圆场了。” 学长唱歌的架势很有意思，大家边听学长唱歌边欢乐地打着节拍。 一曲终了，冰淇淋也吃完了，大家重又开始训练。 这轮训练要练习的是行进间转法。开始练习之前，先复习了之前学过的“齐步走”，接着与昨天学的“向右转”结合，准备练习齐步向右转。 教官示范了叁遍后，伴着“向右转——走”的口令声，大家右转后马上齐步走。齐步走的时候，棠姝的鞋被后面的女生踩到了，幸好鞋子是统一领的解放鞋，她之前还特意绑了两圈鞋带，既不怕脏又不怕掉。 “向右转——走”又是一声口令，这回向右转，棠姝看到了后面那个女生的背影。 “对不起，刚才不小心踩到你了。”棠姝听到了那个女生低低的道歉声，她正要回答“没关系”，却发现那个女生由于刚才的分心同手同脚了，她强行忍住笑意，决定之后再说这件事，现在她想认真训练，不想顺拐。 “认真点！有人顺拐了！怎么回事！”教官吼了一声。人群里响起了压抑着的笑声。 下午的训练结束后，棠姝对那个女生回了一句“没关系”就拉上等在一边的吴敏慧直奔食堂。 吃饭的时候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棠姝吃着干锅肥牛，许着希望晚上不能训练的愿。 这时旁边响起了一阵欢呼声，“不用训练了耶！”旁边的女生高兴地说。 “同学，我没带手机，可以让我看下晚上训练的通知吗？” 那个女生很大方地递过了手机，棠姝和吴敏慧凑在一起看通知。通知上说，天气原因暂停室外训练，晚上在室内教室练习唱军歌，下面的表格是关于各专业的教室安排。 棠姝记下了工商管理专业的教室，道谢后把手机递了回去。 “我看集合时间比之前发的安排表晚了半小时诶？”吴敏慧边问边咬了一根薯条。 “应该是因为下雨吧？我们可以吃慢点了。”见她吃得这么香，棠姝伸手从她的盘子拿了一根薯条。 “这个薯条可香了，就是番茄酱给得比较少。”吴敏慧把盘子往棠姝那推了推。 “我尝一尝味道就好，我这干锅肥牛也很好吃的，你要试一试吗？” “不用啦，我不吃牛肉的。”吴敏慧说着咬了一口鸡腿。 “那我自己吃咯。”棠姝美滋滋地嚼起了肥牛。 时不时有人挟着一身风雨走进食堂，门外水声哗啦哗啦，雨还在下。 三十七.慷慨激昂 棠姝在食堂里的小超市买了一把伞，撑着这把伞，她和吴敏慧提前到了教室。 教室里没有桌椅，只有几根扶杆，感觉空荡荡的，看样子这是间舞蹈室。 棠姝把小马扎靠墙放下，站在旁边揉起了肚子，叫吴敏慧一屁股坐在小马扎上，她不禁好奇地问：“敏慧，你没觉得肚子很撑吗？刚吃完饭不能马上坐下的。” 吴敏慧达道：“可是我走路走累了，就想坐着休息，别担心，练歌是个体力活，等会儿就能消化掉啦。” 棠姝觉得她言之有理，又揉了一会儿便坐下了。 几个浑身湿漉漉的人推门而入，棠姝打量了一阵，感觉他们看着很陌生，应该是别的班级的人。 “他们是市场营销的，我之前见过他们。”敏慧悄悄告诉棠姝。 “我们晚上看来是要跟别的班一起练军歌了。”棠姝推测道。 “说不定还是他们班教官领着我们练呢，那个教官唱歌很好听，休息的时候经常给他们唱歌。”敏慧大胆推测。 “哇！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好厉害。”棠姝惊叹。 “因为我有很多老乡在别的班，我们经常在老乡群里聊天。” “原来你也是省外的啊，珊珊也是，不知道毓婵是不是，”棠姝后知后觉地想道，“我们宿舍不会就我一个是本省的吧？” “应该不会，毕竟学校都把同专业的两个人安排进一个宿舍了，也有可能把同专业的按照一个省内一个省外来安排，”敏慧补充道，“我的几个老乡同专业的室友都是省内的。” “大师，你有人脉，我信你！”棠姝抓着敏慧的手假装眼泪汪汪。 “你想笑死我换一个室友吗？哈哈哈哈哈哈。”敏慧被棠姝搞怪的样子逗乐。 教室里陆陆续续进来了几批人，渐渐热闹起来。 见大家都来了，棠姝和敏慧把小马扎挪到了自己班的位置。 不久，几个教官从门外进来，见邓教官和刘教官径直朝这边走来，大家立刻从原地站起来。 “稍息！立正！向右看齐！”远远地，邓教官就开始发令。 “向前看！报数！”又是一道口令，队伍响起此起彼伏的报数声。 “报告，满伍！”随着这声报告，报数结束。 “都听一下啊，我们今天练习的歌叫做《团结就是力量》，由叁连连长带领我们练歌，我们是五连，我是咱们五连的连长，刘教官是副连长，都知道吧？” “报告，现在知道了！”人群里有人吼了一声。 四下响起了抑制不住的低笑声，教官之前根本没说过队伍是几连，想到这，教官也忍不住笑了。 叁连连长姓何，他长得器宇轩昂的，很受欢迎，不过他和自己的女朋友很恩爱。这也是敏慧告诉棠姝的。 “同志们，我们今晚练唱《团结就是力量》，现在跟我唱第一句，‘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何教官拿着话筒就开始唱。 第一句就是歌词名，清楚易懂，大家很轻松地跟着唱了起来。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没有歌词本，大家勉强跟上。 “向着法西斯的开火，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失望。”不知道原本的歌词是什么，总之大家都根据听到的歌词唱了起来。 “停一下，这句歌词是‘向着法西斯蒂开火，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何教官把这句歌词念了出来。 知道了歌词是什么，唱起来就容易多了。 “向着太阳，向着自由，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这句唱完就没有新歌词了，整首歌就是这么简单。 “再来跟唱一遍，你们就自己练习啊。”何教官拿着话筒说。 跟唱完最后一遍，何教官给了十分钟的练习时间，教室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歌声。 十分钟后，何教官起了开头第一句，大家流畅地唱完了这首歌。 “很好，再来两遍！”教室内响起了激昂的歌声。 最后又唱了两遍，今晚的军训就结束了。 三十八.别饶风致 白天和天气好的晚上训练，天气不好的晚上唱军歌，这样训练了一大概一周，有一天早上教官突然让大家一列一列踢正步给他看。 踢正步要把腿绷直，踢出去的距离、脚掌与地面的距离都有严格要求，这是棠姝最排斥的一项训练。 轮到她们那一列时，听到教官“正步走”的口令，棠姝便开始踢左脚，用余光与旁边的人对齐，但渐渐地，她发现自己慢慢落在了其他人身后，她有些着急地拉大踢出去的距离，没想到反而顺拐了，后面自己是怎么走的她完全没印象了，只记得一听到“立定”的口令，她的左脚就向前着地，右脚迅速靠拢过去，成立正姿势，其他人还在按节奏动作，因此已经停在原地的她显得非常突兀，棠姝尴尬得想开条缝钻进去。 好在教官没有点评动作，只是让她们这列的其他叁个人并到旁边的队伍去。那个队伍已经有很多人了，都是踢正步踢得好的，吴敏慧也在其中，见棠姝看过来，吴敏慧开心地挥了挥手，棠姝也高兴地挥手。之前吴敏慧跟她透露过，今后会分两个方队训练，一个方队踢正步，一个方队打军体拳。她没有被选进踢正步的方队，喜欢踢正步的吴敏慧被选进去了，她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果然，刘教官领着他们这些没被选进踢正步方队的人并入了已经有很多人的拳术方队。 拳术方队由林教官和曾教官带领训练，两位教官重新排了队伍，棠姝顿时感觉周围都是她不认识的人，但周围的人好像是一个专业的，休息的时候经常聚在一起聊天。 棠姝悄悄观察着四周的人，突然发现很多人都在玩手机，她惊奇地问右边的女生：“同学，请问玩手机不会被教官没收吗？” “不会啊，休息的时候玩就可以了。”那个女生觉得习以为常。 棠姝于是决定下午也带手机来玩，每天晚上回去都是倒头就睡，好久没有和哥哥联系了，刚好可以视频给他看看训练场地。 曾教官背着手走到了这边，大家纷纷跟他打招呼。 “教官好！教官有对象了吗？长得好看吗？”棠姝右边的女生大声问。 教官笑着回答：“当然有了，我孩子都像你这么大了，我老婆可美了！我看你才没对象呢。” “我只是还没遇到心动的对象而已。”有个女生回答。 “对啊对啊，帅哥太少了。”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那你们也是单身狗。”教官发起攻击。 “我们现在可是军犬了！”那个女生不服气地回击。 众人大笑不止，好一个“军犬”，单身人士瞬间高贵起来了。 中午吃饭时，棠姝把这段绘声绘色地讲给敏慧听，敏慧笑得呛了饭，棠姝给她打了汤，她喝了后好一阵才缓过来。 “姝姝，你有谈过恋爱吗？”敏慧好奇地问。 “没有，高中一直在读书，哪有空谈啊。” “那你可要慎重谈恋爱，你这么美，一定要找个很帅很帅的帅哥哦。” “很帅很帅的帅哥是多帅？”棠姝觉得有点好笑。 “我还没见过，”敏慧有些泄气，不过她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到时候见到了就知道了！” “我哥应该算帅哥吧？那我对象应该跟他一样帅咯。”棠姝心想。 回宿舍后，棠姝把可以带手机的事跟大家一说，才发现只有她和敏慧一直没带手机，毓婵和珊珊一直都把手机塞在口袋里，休息时就掏出来玩。 “之前邓教官确实不让带手机，有几个人的手机都被没收了，现在教你们的曾教官人挺好的，邓教官现在是什么态度还不清楚，不过现在方队新进了很多其他专业的，下午应该会有人玩手机，到时候就知道了。”敏慧说道。 “教官说把拳术过一遍之后一个动作练得好就休息一次，你们方队怎么样？休息得多吗？” “没有，我腿都要废了。”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毓婵出人意料地开了口。 “我旁边都是认识的人，休息的时候还可以说说话。”珊珊说道。 “我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她们好像都是一个专业的！”说到这个，棠姝就有话说了。 “可能是英语专业的，我老乡在群里说她们专业的都去练拳了。” “我下午问问吧，带了手机还可以加下企鹅号。” “好了，睡觉！” 毓婵一声令下，大家迅速躺下，宿舍安静下来。 三十九.爱别离苦 下午的军训把一整套军体拳过了一遍后，进入分解训练。大家跟着教官的动作重新纠正了自己的动作，因为每个动作都做得很到位，所以可以休息很多次。教官跟大家商量后，决定趁热打铁把整套动作再过一遍，看看训练后的效果如何。如果效果可以，就算上之前的休息时间，一次性休息一小时。 过完一遍军体拳，大家获得了整整一小时的休息时间，那边还在训练，这边已经开始休息了，大家别提有多开心了。 棠姝也很开心，她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迷彩服的裤兜很深，打拳时动作那么大，手机一点也没有掉出来。棠姝找出了哥哥的社交号，发现有很多未读消息，原来哥哥每天都有问候她，而她一次也没回。棠姝既惊喜又愧疚地打出了视频电话。 接到妹妹打来的视频电话时，棠卿正坐在电脑前面办公，他瞥了一眼手机就准备忽视，突然发现是妹妹打来的电话。妹妹上了大学以后一次也没有打来过电话，除了第一天发消息讲述了近况，说是马上要军训，之后就再也没有发来过消息。他知道军训很辛苦，怕主动打电话会打扰妹妹休息，只是每天发消息问候。 他想，这个时间按理还在训练，小姝怎么会突然打视频电话？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棠卿忐忑不安地接了电话，妹妹的脸映入眼帘，他顿时红了眼眶。他问视频那头的妹妹：“小姝，你怎么变得又黑又瘦了？” 棠姝本心情复杂，听到这话顿时忘了愧疚，她气鼓鼓地回道：“因为我在军训啊，又晒又累的，能不又黑又瘦吗？” “有没有受伤？训练还顺利吗？教官怎么样？室友怎么样？”棠卿连珠炮似地问。 “没有受伤，训练很顺利，我被分到了拳术方队。教官都很好，室友也很好，我跟敏慧走得最近。”棠姝耐心地回答。 “这么多天很累吧？等军训完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是啊，我之前累得倒头就睡，都没时间用手机。早上才知道我们现在这个教官允许玩手机，所以马上就找你说话了。”棠姝想到那些未读消息，顺势解释道。 “对了，你这个月的月经还没来吧？你回去就把卫生巾垫上，应该就是这几天了。”棠卿提醒道。 “对哦，哥你不说我都忘了，放心吧，我回去就垫。”棠姝比了个“OK”的手势。 “哥！”棠姝突然很深沉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 “你可真是我的贴身小棉袄，以后你不当我的小棉袄了，我怎么办呀？”棠姝忧虑不安地问。 “你把我当女儿？”看着妹妹苦恼的样子，棠卿感到有些无奈，“放心吧，我会一直给你当贴身小棉袄的，只给你一个人穿。” “对啊对啊，只能我一个人穿。”棠姝傻傻地笑起来。 “是啊，只能你一个人穿。”棠卿看着她的笑脸，怔怔地重复了一遍，他感觉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不知不觉聊了一小时，教官在远处吹了声长哨，棠姝和哥哥说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心满意足地起身训练。 教官带着大家整体过了一遍后，开始一排一排仔细地看起了动作，动作不规范的就站到旁边。不知不觉，旁边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凑齐了一个队伍。 把整个方队都看完了，教官数了数方队人数，对旁边的队伍说：“我们拳术方队只需要320个人，你们这些动作不规范的，自己多练练，不会的来问我和林教官，等会我再来看你们的动作，再挑40个人回去，其他不合格的，由你们自己的教官安排。” “大家看我啊，我们再练3次就休息啊。”林教官喊道。 棠姝更加认真地打起了拳，她对在拳术方队的训练生活很满足，一点也不想离开。 打完3次拳，方队原地休息。 棠姝躺在操场上闭目养神，旁边的队伍在一排一排打给教官看，她一点也不敢看。她想着，如果现在她也在那个队伍里，被很多人围观的话肯定会紧张得做不好动作，说不定还会想哭。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出列，归队，其他人找自己教官去吧。” 结束了，棠姝睁开眼，有几个女生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往自己来的队伍里走，不知他们之后会被安排做什么，棠姝只希望这种“淘汰”不要再来一次了。 晚上回宿舍，她把今天这事跟室友们大体说了，没想到踢正步方队也淘汰了一些人。 “那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啊？”毓婵问出了棠姝的心声。 “应该是去当后勤吧。”敏慧答道。 “唉！”珊珊叹了一口气。 “唉——”大家齐声叹气。 “我们还是睡觉吧。”棠姝最后总结。 “啪嗒。” 最后上床的敏慧关了灯，宿舍又安静下来。 躺在床上的棠卿久违地做起了梦。梦里他变成了棠姝的贴身小棉袄，棠姝每天都穿着他上下学，有一天棠姝买了柔软舒适的背心，背心对着他耀武扬威，说他又土又破，不等他反击，他就猝不及防地被压进了箱底，他躺在箱底万念俱灰，而棠姝再也没有想起过他。 棠卿被这个梦吓醒了，他下了床，去厨房倒水喝。喝了水，他慢慢冷静下来。他想，这个梦也许在暗示他的结局，他虽然是小姝唯一的亲人，但并非不可替代，以后小姝有了对象，与他的来往必然会减少，以后她与别人组建新的家庭，他就是外人了。小姝没有他可以过得更好，一直都是他离不开小姝。 他想，为什么呢？他们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吗？就不能永远在一起吗？ “当然可以，”棠卿自言自语道，“只要小姝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对象，不和别人在一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不，万一她喜欢的人在她眼里就是最好的呢？”棠卿突然想道，“我得让小姝喜欢上我，而且要永远喜欢我。” 四十.料事如神 第二天早上棠姝五点多就醒了，她感觉身下黏黏腻腻的，到卫生间一看，果然来月经了。幸好她昨晚睡前垫了一张夜用的，才没沾到裤子和床上。一会儿还要军训，她只希望量少一点，训练的时候不会漏出来。 出发去训练前，棠姝把五张卫生巾和5小包纸巾塞进了迷彩服的衣兜和裤兜里，和敏慧在操场边分开后，她径直往自己的方队走去。 “楚君，早上好。”她向已经坐在操场上的魏楚君打招呼。魏楚君是她前面的队友，也是昨天说自己是“军犬”的那个女生。 “早啊棠姝。”魏楚君打了个招呼又低头玩手机。 过了几分钟，棠姝右边的队友周娅玫来了，棠姝和她打了个招呼。她们昨天互通了企鹅号，还分享了彼此的专业。敏慧猜得没错，周娅玫的确是英语专业的，周围的人也是。 晨练结束后，棠姝拉着敏慧快步往食堂走。她边走边对敏慧说：“敏慧，我不知道有没有漏出来，要先去厕所，不知道要排队多久，你帮我买一份清汤挂面好不好？” “你来月经了？”敏慧下意识问道，又接着回答，“放心吧，我会帮你买的。” 一楼厕所的队伍已经排出了门口，棠姝径直往二楼走；二楼也有很多人在排队，她干脆一口气爬到四楼，四楼没人，棠姝边解裤子边走进最近的一间，锁好门，拉下裤子，她低头查看情况。 卫生巾上有一小滩血，血中间有一小坨卵状血块。 棠姝深感庆幸，每个周期来月经时，卵状血块都是一排排好几坨，走动间血块移位，血就容易溢出侧翼。晨练时只有一小坨，血量还不大，看来这个周期的月经会很顺利。 这张卫生巾还没用满，就这么换掉有点浪费，棠姝决定吃完饭后再换一张新的。 食堂的清汤挂面里只有青菜和紫菜，连个荷包蛋都没有，棠姝边吃边叹了口气，要不是得吃清淡的，一时又想不出有什么清淡的，她大概一次也不会在食堂点这个面吧。 棠姝勉强吃完面，和敏慧说了一声后，把碗放到餐盘回收处，就径直到四楼换卫生巾。 下了楼，棠姝和等在食堂门口的敏慧会合，二人一道往操场去。 “我感觉我也要来了。”敏慧开口道。 “希望你跟我的量一样少。”棠姝送出了她的祝福。 “一定会的，我本来量也不多，但是踢正步动作幅度很大，希望卫生巾不要歪掉。” “是啊，裤子只有一条，要是沾上了血就得白天一直忍着等到晚上才能洗了。” “希望我们的月经都能顺利结束吧，拜拜。”敏慧和棠姝道别。 “拜拜。”棠姝挥了挥手。 照常训练了一阵，教官给了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棠姝忙不迭往最近的厕所跑去，可惜已经有4个人在排队了，担心其他楼层也要排队，棠姝接在了队伍后面。 掏出手机，棠姝给很久没见的妙然发信息：“然然，我来月经了呜呜呜。” 妙然秒回：“你也还在军训吧？那也太不妙了！” “没事，量不大，但是我担心会有万一，所以现在在厕所排队。” “我就说嘛，月经就像屎一样，又烦它又不希望它不来。” “妙大师，我悟了！” “多谢捧场！”妙然话锋一转，开始表白，“姝姝，俺好想你嗷。” “我也是，军训结束以后我们找时间见面吧。” “嗯嗯，过一阵会有美食节，我们正好能赶上。” “那就到时候见吧，我先上厕所咯，拜拜。”眼看排到了自己，棠姝匆忙结束聊天。 “回见。”妙然回道。 四十一.始料不及 中午棠姝还是吃了清汤挂面，第一次吃还能勉强吃完，第二次吃实在勉强不了，她吃了几口就去买面包吃。 下午休息时，棠姝把来月经的事发消息告诉了哥哥，并发了一个“料事如神”的表情包。 棠卿回了个“嘚瑟”的表情，随后问道：“早上、中午都吃了什么？食堂有什么清淡的菜吗？” “都吃了清汤挂面，感觉没什么清淡的，我晚上还是吃饭吧。” “馄饨和饺子呢？” “我一时没有想到诶，那我晚上看看要不要吃饺子。” 下午的军训结束后，棠姝还是决定吃饭，她点了叁个素菜，分别是西红柿炒鸡蛋、清炒土豆丝和炒青菜。两餐都是难吃的面，突然吃到了正常的饭菜，棠姝感觉自己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她决定明天也吃饭。 晚上军训结束后，敏慧悄声对棠姝说：“姝姝，我感觉它来了。” 棠姝着急忙慌地拉着敏慧往宿舍赶，路上敏慧想起宿舍没有卫生巾，还想去超市买，棠姝连忙制止道：“我有！等会我先借你用，赶紧回去看看吧！” 回了宿舍一看，果然来了，敏慧蹲在卫生间里喊：“姝姝，我真的来了，你快借我卫生巾吧！” “你出来以后点个超市的外卖吧，这个点超市还开着。”棠姝边往敏慧开的缝里递卫生巾边建议道。 敏慧换完卫生巾，把染血的内裤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她不耐烦洗这个，干脆直接扔了。 敏慧在超市买了卫生巾和冰淇淋后把接外卖的篮子吊到一楼，半小时后外卖电话打来了，敏慧指挥着外卖员把东西放进那个篮子里，手边的绳子开始往下沉，随后外卖员喊了一句：“好了，往上拉吧！” 敏慧把绳子往上拉，取出了篮子里的东西。把卫生巾放好，她开始吃冰淇淋。 “你不是来月经了吗？怎么还吃冰的？”棠姝惊讶地问道，宿舍其他两个人也疑惑地看过来。 “我来月经就想吃吃冰的，而且我吃冰的没事，放心吧。”敏慧边挖冰淇淋边解释道。 “我不行，我一吃就痛经。”珊珊想起痛经就浑身一抖。 “我是不能吃辣的。”毓婵说道。 “我来的前几天不敢吃冰的和辣的，第四天才敢吃，我怕现在吃了没事，老了以后有事。”棠姝很谨慎。 “突然好想吃辣的，我明天中午就要吃麻辣烫。”敏慧有点馋了，又挖了一勺冰淇淋到嘴里。 “那我就闻着麻辣烫的香味吃饭吧，也算吃到麻辣香锅了。”棠姝自我安慰。 “你明天就是第二天了，过两天就能吃了。”珊珊说道。 “其实吧，‘过两天’说快也很慢，说慢也很快。”毓婵突然感叹。 “确实，来月经的时候总觉得每一天都很煎熬，等结束了就觉得还挺快的。”棠姝赞同道。 “我感觉我快来了，一般我周围的人来了，我就会跟着来。”珊珊说道。 “来月经也是会传染的，唉！看来我也快来了。”毓婵唏嘘道。 敏慧吃完了冰淇淋，收拾好桌子，到卫生间换了一片夜用卫生巾，安安静静地爬上床睡觉，这时候她才终于有了点跟平常不一样的样子。 “我也睡了，晚安。”棠姝也换了一片夜用的，爬上床躺好。 “晚安。”敷完面膜下床洗脸的毓婵熄了灯。 四十二.疾风徐林 之后两天，珊珊和毓婵的月经果然相继来了。这期间，教官宣布了最后两天的安排：分别进行会操表演和拉练。 为了给即将到来的会操做准备，训练时间大大增加了，休息次数也减少了。晚上的拉歌活动和看影像活动取消，开始排练进场的队形和口号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会操那天。 总指挥在主席台上介绍了领导、来宾以及参赛队伍。 各参赛队伍在指定场地进行等候。 总指挥下达“开始会操”的命令后，持着枪的正步方队率先进场，虽然隔得很远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但他们跑步和喊口号时整齐的声响却让人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凛然正气。 正步方队表演完后跑步退场，接着进场的就是他们拳术方队，大家保持队形齐步跑进主席台前的空地，在心中默念“一二一，立定”后停在原地。 “敬礼！礼毕！” 大家跟着教官的口令整齐动作。 听到教官“向右看齐，以中间同学为基准，成拳术队形散开”的口令后，大家向右看齐并往四周散开，同时用余光对齐前排。 “向前看！稍息！立正！” “总指挥同志，我队会操准备完毕，是否开始，请指示。”教官齐步至总指挥正前方进行报告。 “开始。”总指挥下达了命令，教官回到原位开始指挥。 听到“捕俘拳——预备”的口令后，大家迅速开始并拢双脚等准备动作，并竖耳警惕下一个动作。 “挡击冲拳！”第一个动作开始了，大家整齐动作，最后成左弓步。 “拧臂绊腿！”“叉掌踢裆！”……“别臂下压！”做到最后一个动作，大家成右弓步。 “立正！”教官下达了口令。 大家左脚往右脚靠拢，成立正姿势。 教官跑步至总指挥前方报告后又跑步回到原位。 “向右转！跑步走！” 大家跑回进场前的位置。 最后进场的是教官方队，教官们跑步进场。他们的方队只有十个人，但异常整齐的步伐却踏出了几百人的声响，他们的口号声气势如虹，响彻整个操场。 方队第一排第一列的指挥教官下达了“向右看齐”的口令后，十个人干净利落地向右看。 “向前看！整理着装！” 十个人迅速立正，双手抓住帽檐端正帽子，而后往下整理衣领、肩章等，又一齐将双手平放于胸章之上，开始整理胸章和领带，之后双手迅速滑向腰带，又沿着腰带滑向腰的两侧。 “停！”十个人迅速稍息。 “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稍息！立正！” 完成一系列调整后，指挥教官跑步至总指挥正前方报告：“总指挥同志，我队会操准备完毕，应到10人，实到10人，是否开始，请指示！” “开始！”总指挥命令道。 指挥教官敬礼后跑步回到队伍里。 “第一个项目：跨立。”“间隔20公分，向右看齐！向前看！”…… “下一个项目：停止间转法。”…… “下一个项目：敬礼礼毕。”…… 没听清最后一个项目是什么，大家只见几个教官突然开始两两格斗，于是纷纷惊喜地鼓掌。 会操结束后，棠姝和敏慧一起到附近教学楼的厕所换卫生巾。会操的操场离教学楼很近，离食堂很远。 在食堂吃饭时，两人聊起晚上要进行的拉练准备，都有些忐忑。 “我们等会带褥子去吧。”敏慧悄声说。 “但是教官不是让我们带被子吗？” “被子比褥子重，明天背着它走很远的路会累死的，褥子轻一点会相对轻松一点。” “带褥子去的话我们今晚怎么睡觉？”棠姝突然想道。 “那我们今晚带被子去，明早带褥子去？” “好主意。” （作话：情节虚构，请勿深究。 四十三.养精蓄锐 吃过晚饭，棠姝和敏慧抱着被子到操场集合。操场上已经有不少人了，有人把被子抱在怀里，坐着玩手机；有人把被子放在小马扎上，手机放在被子上，蹲在被子前玩手机；因为背包绳已经提前发了，有人干脆以自己的方式把被子绑在了胸前，歪着头玩手机；有人像她俩一样没带小马扎，只能抱着被子干站着，空不出手玩手机……大家安排被子和自己的方式不尽相同，有意思极了。 没过多久，邓教官和张教官抬着一张大桌子过来了。邓教官让大家把被子放在桌子上，他给大家演示了一遍打包被子。 教官的动作干脆利落，一个动作做完，紧跟着就是下一个动作，大家还看得云里雾里的，被子就捆完了。 “看到没，要捆成这样，叁横压两竖。”教官拍了拍被子，“现在把短一点的绳子拿出来，都跟着我一起捆！” 大家拆开小一点的背包绳，跟着教官对折被子，教官边缓慢演示边说：“被子要四迭，这样才好看！” “这条短一点的背包绳夹在被子里面，两边的绳子要露出来，到时候就用这两条绳子背背上，本来要用宽一点的背，但是你们没有。” “剩下的这条长一点的绳子对折，左手拿着中间部分，把它变成U形，然后放在被子下面，注意这个U形要在被子左边。” “现在被子右边有两条绳子，拿其中一条绑上来，穿过这个U形，要捆紧来啊……最后把短背包绳的头打结，不要太长也不要太短啊，这个看你自己背的感觉。” 棠姝把被子反过来，是很漂亮的“叁横两竖”，她觉得自己真棒。趁着教官没注意，她拍了张照发给哥哥。这个时间妙然应该在训练，她打算明天再发给她。 棠卿秒回：“很漂亮，一看就是美少女打包的。小姝，你真棒！” “嘿嘿。”棠姝回了个“猫咪脸红”的表情包。 不远处的敏慧在挥手召唤，棠姝收起手机走过去问：“怎么了？” “姝姝，你捆得怎么样？我的被子都散了。” “我捆得还可以，要我帮你捆吗？” “好啊好啊，我真的不想再弄一次了，谢谢你嗷，比心。” “没事，要是我自己弄不好，我也不想再来一次。” 打包完被子，棠姝帮敏慧背在背上，调整了短绳的长度。 “这样可以吧？会不会很紧？” “不会不会，很有安全感。我感觉可以了，你那个调好了吗？” “还没，你过来帮我背背上吧。”棠姝顺势求助。 调整好绳子，棠姝正把背包卸下，正在帮忙打包的教官喊道：“打包好的过来帮一下没打包好的！” 让敏慧帮忙看好她的背包，棠姝走去帮其他人打包。 准备解散时，教官让大家回去就睡觉，“养精蓄锐啊，我们明天早上九点集合，带点吃的中午吃啊，饮料只能带矿泉水，别的饮料不要带，到时候就塞进被子里，很方便的。” “解散！” “杀杀杀！” 准备睡觉时，棠姝才发现没有被子的难处，因为怕着凉，她晚上睡觉都要盖被子。 “你有带毯子吗？或者拿件软一点的衣服盖一下也可以。”敏慧建议道，她已经舒服地躺在床上了。 “我还不知道怎么睡呢。”打包了褥子的毓婵苦笑道。 “我拿件衣服盖肚子吧，”棠姝盖住肚子侧躺在床上，对对床的毓婵道，“你也拿衣服什么的铺在床上吧，不然没法睡，到时候再洗干净就行了。” “好吧。”毓婵把几件衣服铺在失去褥子的床垫上，也躺下了。 “晚安。”晾干头发的珊珊关了灯。 四十四.磨形炼性 久违地睡了个好觉，宿舍四人一起去食堂吃了早餐。 回宿舍背被子时，棠姝想到了昨天下午和敏慧约好的被褥子的事，她笑了一声，问敏慧：“慧慧，现在还要换成褥子吗？” “不了不了，我自己根本打包不来，还是直接背这个吧。”敏慧把面包塞进被子里后连忙摆手。 到操场时，教官已经到了，他让大家排成两列，他自己则顺着队伍挨个检查背包。敏慧趁机排到了棠姝旁边。 检查到一个男生时，教官惊讶地问：“你就这么背着去？” 大家闻声回头，发现这个男生的背包没有“叁横压两竖”，被子看起来很松垮，背带又很长，这样走到半路，万一背包散了他就得抱着被子走路了。 教官把他的背包拆开，替他重新打包后又贴心地给他调整了背带的长度，那个男生连声道谢。 各教官清点完人数后向总指挥报告，总指挥一声令下，队伍就一个班级接一个班级地出发了。 从学校后门出去，过了马路，队伍沿着人行道行进。中途遇到行人或车，前面的队伍停下，后面的队伍便跟着停下。 趁着队伍停在原地，敏慧反手伸进被子里掏出了水，喝了几口后，她把水往被子里塞，但被子被捆得很紧，她反着手又没什么力气，半天都没塞进去，手还酸了起来。 她正想让棠姝帮忙，从后面往前走的教官正好经过，顺手就帮她把水塞进了被子里，又往前面走去。见教官如此轻松，敏慧不禁扭头和棠姝感叹了一声：“教官力气好大啊！” 棠姝正要开口，队伍突然跑了起来，她连忙跟上。等队伍缓行时，她已经想不起刚才要说的话了。 一个头上围着头巾的老婆婆推着摆满水果的小推车从旁边经过，水果饱满个大，还挂着水珠，大家一边往前走，一边不由自主地往后看。 “好想吃西瓜啊。”棠姝感叹了一声。 “那我们拉练回去就买。”敏慧应道。 队伍快速奔跑了一阵，又渐渐慢下来。 走上了过街天桥，队伍又跟着快跑起来。卖菜的吆喝声、路人的讲价声被抛在身后，渐渐远去。 到了马路对面，队伍左拐行进了一阵子，渐渐开始上坡。 路边一个老伯弯腰整理着放满水的小摊，几个男生凑上去买了水，又回到队伍里。 路边长满了锦花绣草、苍松翠柏，棠姝忍不住想拍照记录，才发现自己忘了带手机，她无奈地找敏慧借手机：“慧慧，我现在才发现我忘带手机了，你手机可以借我拍几张照吗？” “哈哈，那也太可惜了吧，今天可是最少能走五千步诶，走了这么多路，结果你的运动步数还是零。”敏慧边笑边递出手机。 拍了几多不同颜色的小花和蔚蓝的天空，棠姝把手机还给敏慧。 “放心吧，回去我就把照片发给你。” 经过一片果园，道路两旁都是果树，教官特意提醒大家不准摘。 走出老远，棠姝还感觉自己身上携着果香。 又跑了一阵，队伍在一片树林旁边停下。 “大家原地坐下，休息15分钟。” 棠姝把自己带的塑料纸铺在地上，和敏慧坐在一起，塑料纸还空了一块，她招呼着旁边站着的女生一起坐。 “要上厕所的女生出列。”一个女教官在旁边喊了几声，带着几个女生到远处解决生理需求。 棠姝卸下背包，感觉酸涩的背好过了一点。她从被子里掏出了一小块面包吃起来，体力消耗过多，她感觉有点饿。 敏慧靠在在被子上玩手机，旁边也有人在玩手机，有人抱着被子彼此靠着闭目养神，还有人背着被子凑在一起低声说话。 秋天的风吹拂而过，留下一阵甜香。 四十五.鸣金收兵 休息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棠姝边排队边在敏慧的帮助下背上背包。 队伍缓慢行进着，见很多人都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邓教官在旁边吼了一句：“‘磨砺意志的铠甲！压满智慧的弹夹！人未出发心已到达！意念在厮杀！’唱！” 大家下意识跟着唱了起来，虽然身体还是很累，但确实精神了起来。 教官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拍了拍脑袋，跑到前面的队伍，过了一会儿屁颠屁颠地提了个音响回来。 “我到前面抢的！”教官边炫耀边打开了音响。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鸽哨声伴着起床号音……”熟悉的音乐响起，大家不由自主地跟着唱了起来。 “……在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歌声飘扬开来，前后的队伍也跟着唱了起来。 刚唱完“夜半叁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曲风一转，成了“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白云悠悠蓝天依旧……”，大家唱歌的热情突然高涨。 “这是何教官的音响，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歌。”邓教官有些无奈。 “报告教官，何教官太有品味了！”人群中响起了一声夸赞。 “是啊是啊，教官，我们就喜欢唱这样的歌。”大家纷纷应和。 “我也不知道下一首是什么歌。”歌曲结束时，教官说道。 “我立马千山外，听风唱着天籁……”熟悉的歌声响起，大家欢快地唱了起来。 唱了一路，音响突然停止了歌唱。教官拍了拍音响，音响毫无动静，他丢了一句“可能没电了”便提着音响往前面跑。 “音响被我们听没电了，回去才能充电，何教官听不了歌了。”邓教官幸灾乐祸地说。 “来，我们自己唱！《强军战歌》，唱！”教官拍了拍手。 “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国要强我们就要担当，战旗上写满铁血荣光……” 沿途撒下歌声与欢笑，队伍充满干劲地朝前进，进入了一片密林。 “再往前走一段就到目的地了，我们中午就在这片休息，大家小心点走。”教官提醒道。 地上铺满了落叶，队伍行走在落叶上，“嘎吱嘎吱”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 前面的队伍缓缓停下，大家也跟着停下。 “你们随便找地方坐下吧，集合的时候马上过来就行。”教官说着就朝其他教官走去。 棠姝拉着敏慧找了块周围人不多的空地，她卸下背包，掏出之前用过的塑料纸并把它铺在地上，拉着敏慧坐下。 掏出面包，肚子叫了很久的棠姝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敏慧慢悠悠地掏出被压扁的叁明治，用手机拍下午餐并发了社交圈后，她才从容不迫地吃了起来。 吃完午餐，棠姝和敏慧把垃圾装进垃圾袋里，并塞进背包，这时，之前那个女教官又在队伍中喊了几声：“要上厕所的女生过来排队！” “我要去厕所，你呢？”棠姝拉了拉敏慧的胳膊。 “我也要去。” 二人把背包放在塑料纸上，到女教官面前排队。 要上厕所的女生一共六人。大家跟着女教官走到了远离人群的一片树林，两个女生先进去解决，其余四人背过身围住，女教官在外面警戒。 预感到那两个女生快要解决完了，棠姝和敏慧解了裤带准备进去。两个女生走出来了，棠姝和敏慧一前一后走进去，蹲下解决。 一阵风吹来，光着的屁股感觉凉嗖嗖的，二人快速解决完，又出去围住剩下的两个女生。 上完厕所回去，四周安静得只有她们的脚步声，棠姝扭头观察四周，上厕所前大家还说说笑笑的，不过是上个厕所的工夫，大家都开始午睡了。 棠姝轻轻掏出两张湿巾，和敏慧一起擦手。上完厕所没洗手，她感觉有点别扭。 对视一眼，棠姝和敏慧也抱着被子睡起觉来。 树林静默着，只有秋风与树叶私语时泄出的几声“沙沙”。 “起床了！起床了！拍个照就回去了！”被何教官的吼声打破了宁静，大家睁开眼睛，背起背包。 “五连过来集合！”邓教官在不远处招手。 五连的大家都朝那边走去，排好四排，拍了照，接上前面的队伍。 一走出这片凉爽的树林，久违的阳光便弯下腰来亲吻大家的面颊，大家的脸很快就变得红扑扑的。 “跑起来！”最前面的教官突然发令，前面的队伍很快跑起来，大家也跟着跑了起来。 “《强军战歌》！唱！” “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大家边跑边唱。 跑了一阵，队伍缓行着唱歌。 就这样跑一阵，走一阵，不知不觉看到了来时的那片果园。 见教官不在队伍里，几个男生迅速跑去摘了几颗李子，又喜滋滋地跑了回来。 “怎么样？”敏慧转头问后面的男生。 “很甜！你要不要来一个？”那个男生问道。 “给我来两个吧。”敏慧得寸进尺。 “谢啦。”接过两颗李子，敏慧给棠姝分了一颗。擦了擦李子，两人边走边吃。 “确实很甜。”棠姝和敏慧异口同声。 这颗李子真是甜进了心里，棠姝眼开眉展地往前走着。 下了坡，队伍回到了大路。右拐上了天街，天街上有几个撑着伞卖水果的摊贩，他们好奇地目送了队伍离开。 到了马路对面，队伍开始跑起来，一路跑着到了学校对面。过了马路，队伍缓步进了学校后门。 “终于到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还没结束呢，”有位教官在前面大声喊道，“到操场集合！” “唉！”大家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四十六.喜从天降 大家排成两列坐在操场上听总指挥总结这次拉练的收获。 望着天边绚丽的晚霞，棠姝边休息边发起了呆。 “本次拉练圆满结束！”总指挥话音刚落，好多人都从原地站了起来。 “结束了！可以走了！”邓教官对还坐着的人说。 “走吧走吧。”张教官在旁边催道。 “再见！”两位教官挥了挥手，快步走远。 军训就这么结束了，棠姝有些怅然若失，虽然训练的时候觉得很难熬，真正结束了却又很不舍。 “晚上吃什么？”敏慧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愁思。 “我想吃点清淡的，”棠姝思索道，“我喝粥吧。”军训时怕肚子饿，棠姝一直没敢喝粥。 两人慢悠悠地吃完晚饭，回了宿舍，毓婵和珊珊正在吃外卖。 “你们怎么才吃饭呀？”敏慧有些疑惑。 “送教官耽误了一会儿时间，点外卖迟了点。”珊珊说完，吸溜了一口奶茶。 “教官走了？刚才走的？”敏慧惊讶地问。 棠姝怔怔地想，那一声“再见”原来是告别，这一别也不知能不能再见了。 “我们教官跟我们说他要走了，让我们留下来送送他。”毓婵回道。 “唉！我们教官没跟我们说，就这么走了。”敏慧叹了一口气。 “教官应该也很舍不得我们，所以才没说。”棠姝安慰道。 “不想了！我们喝酒吧！”敏慧兴奋地提议道。 棠姝没有喝过酒，她有些担心自己的酒量。 “改天行不行？改天我们都不吃晚饭，我们空着肚子点烤串和啤酒。”珊珊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 “我还没喝过酒呢，啤酒好喝吗？”毓婵有些好奇。 “我也没喝过，改天试试就知道了。”棠姝笑着说。 “那我们下周六喝怎么样？过几天就有课了，不适合喝酒，周六的话周日还可以休息。”敏慧再次提议。 “我觉得可以。”棠姝积极响应。 毓婵点点头，珊珊啃着炸鸡举起了左手。 周六晚上喝酒的计划就这么定了。 棠姝拿出手机保存了敏慧发过来的照片，接着跟妙然和哥哥分享近况，顺便分享了拉练时拍的照片。 这个点妙然已经开始晚训了，因而没有回消息。 棠姝点开和哥哥的聊天，已经有好几条新消息了。 “照片很美好，谢谢你能跟我分享。”棠姝会心一笑，她想，她会一直和哥哥分享的。 “聚散终有时，希望你不要为此过于悲伤。还有，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记得珍惜眼前人哦。”看到这，棠姝噗嗤一笑。 “你没有喝过酒，跟舍友在宿舍喝可以，但是尽量不要和别人出门喝酒，不然我会不放心。”看到这条消息，棠姝感觉心里暖暖的。 “如果你实在想体验在外喝酒的感觉，能不能带上我呢？我们好久没见了。”带上哥哥？棠姝有些好笑地想，哥哥那么大个人怎么带？哥哥带上她还差不多。不过他们确实很久没见了。 “我们确实很久没见了，改天你来看看我吧。”棠姝回道。 “大家注意一下！明天早上七点选课！”“百事通”敏慧在床上喊道。 “这么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珊珊抗议道。 “我们群里没有通知，看来会有人不知道。”毓婵思索道。 “我们群也没有，教务处也没有通知。”棠姝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这条信息。 “我们老乡在群里发的，是他们导员在群里说的，看来导员和导员也是有区别的。”敏慧感叹道。 手机震动了一下，棠姝低头看去，哥哥发了条消息过来，“小姝，你现在有空下楼吗？” “有空啊，怎么了？” “你下楼一下吧，我给你寄了东西。” 棠姝有些疑惑又有些喜悦。她想，幸好她还没洗澡，可以不用换衣服，直接穿着这身迷彩服下楼拿快递。 “我下楼拿个快递。”和大家说了一声，棠姝兴冲冲地下楼了。 宿管阿姨在看电视，她的桌上没有快递。难不成快递员在门口等着？棠姝往门口看去。 这一看令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宿舍楼前那个穿着黑色风衣、不停低头看手机的男人，不是她哥哥是谁？ “哥！”棠姝笑着朝他跑去。 棠卿抬起头，微笑着对思念已久的人敞开了双臂，把她接了个满怀。 “小姝，我很想你。”他从容地表露自己的心情。 “哥，我也想你，”棠姝回道，“对了，我的东西呢？” “正抱着你呢。” “啊？我还以为你是来给我送东西的呢。” “是啊，我把自己送来了，你收不收？”棠卿有些期待。 “这怎么收？你可是一个大活人诶。” “如果我是猫就好了。”棠卿垂眸呢喃。 “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被你收了。”还可以整天缠着她，她会抚摸他的背脊，而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舔她的手、她的脸甚至她的唇，棠卿心想。 “做梦去吧你，人怎么可能变成猫。” “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这种事也只能在梦里做了，棠卿暗想。 “我们才刚见面诶！”棠姝抗议道。 “已经够了，我在这边开了分公司，以后都在这边，我们有的是时间见面。”想见的人已经见到了，棠卿觉得很满足。 “那，晚安。”棠姝挥了挥手。 “晚安。”棠卿上前抱了她一下。 “你上楼吧，我也要走了。” “那我走了。”棠姝转身上楼。 棠卿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身影，在心里默默地想，希望她做个好梦，梦里也能见到他。 四十七.百草权舆 洗过澡躺上床，棠姝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迷迷糊糊中，她发现自己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感觉腿有点重，低头一看，原来是哥哥枕在她的腿上睡觉。她一面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一面不自觉地揉了揉他的头，又按了按他的后颈，顺势抚摸起了他的脊背，闭着眼的哥哥呻吟了一声，一边睁开眼一边在她身上伸了个懒腰，又搂着她坐起了身。 “不再睡一会儿吗？”棠姝不由得问。 “不睡了，”哥哥摇了摇头，又凑上来道，“想亲亲。” 棠姝自然地把脸凑过去，用自己的唇碰他的唇，双唇相触的时候，她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睛。 哥哥捧着她的脸，把她的唇舔了又舔，又依次吮吸了她的上唇和下唇，终于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她的舌头不由得朝他的舌头勾去，差点勾上的瞬间，他的舌头迅速闪开了，她有些恼火，但他又在她的下颚舔了一下，她感觉痒痒的，又没那么气了。 这时，他的舌头试探性地勾了勾她的舌头，她想报复性地躲开，但他的舌头很快便用力缠住了她的，她想躲也躲不开。那条有力的舌头与她的舌头绞在一起，她用力回应着，渐渐浑身酥软，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她不由得攀住了他的脖子。 见她失了力气，他的一只胳膊往下搂住了她的腰，又搂着她往自己身上贴，两具火热的身子贴上的一瞬间，棠姝被刺激得颤了颤，立时感受到了与她紧贴在一起的哥哥结实的胸膛，她的手不由得伸进了他的衣服，顺着腹部的肌肉往上摸索，摸到了胸前的肌肉，硬硬的、捏不起来，她的手往旁边一滑，捏到了一点茱萸，她手上的这具躯体狠狠地一颤，躯体的主人在她的嘴里呜咽了一声，又更用力地在她的嘴里掠夺起来。 感觉嘴里的氧气渐渐减少，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棠姝不由得从他的嘴里挣脱出来，擦了擦嘴边流出的涎水，她无奈地对他说：“好了，让我休息一下吧。” 话音刚落，她突然想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这只是她的梦而已。这样想时，眼前的场景突然消失，棠姝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宿舍的床上，被子早被踢在一旁，她的睡衣微掀，手还抓在自己的胸上。 她一边挪开手，一边出神地想着，要是哥哥的那只手抓上来就好了，他的手很大，贴上来揉一揉的话应该会很舒服吧，就像和他接吻一样……她摸着自己的嘴唇有些遗憾地想，可惜他们是兄妹，迟早那只手会放在别人身上，那张唇也会吻上别人的唇…… “好想试一次和哥哥接吻的感觉啊。”回味着梦里的感觉，棠姝的脑海中突然掠过了这个念头。 摇了摇头甩开这个念头，棠姝看向手机，现在是6:50，还有10分钟就要开始抢课了。 她下床洗漱后叫醒了沉睡的叁人。四人打开选课中心，正襟危坐，等待着七点整的到来。 秒表的秒针一走向“59”，大家立刻点击“进入选课”，棠姝非常顺利地进入了选课页面，选到了学姐推荐的只要写一篇论文就能得分高的课，确认自己成功抢到了这门课，棠姝心满意足地退出了选课页面。 “啊啊啊啊，我怎么还进不去！”毓婵抓狂地叫着。 “你不要退出去，要一直在那个‘进入选课’那里点。”选完课的敏慧传授经验。 “要不你登我的电脑试试？”棠姝建议道。 “好，我登一下试试，”毓婵边走边叹气，“我不会最后只能捡没人要的课吧。” “快登上去试试嘛，现在叹气为时过早。”棠姝让出了椅子。 毓婵一边输密码一边摇头说：“我还是不坐了，我现在真的没心情坐着。” “我进去了！”过了一会儿，毓婵惊喜地叫道，她放松地坐下了。 “抢到了吗？”敏慧从床上探出头。 “抢到了抢到了，好像是历史课。”毓婵兴奋地抬头回答。 “那你可以帮我把电脑放到我的桌上吗？我不想下床，还想再睡一会儿。”敏慧直奔主题。 “好的！”毓婵乐呵呵地接过了敏慧的电脑，放到了敏慧的桌上。 “我要睡了，大家可以小声点吗？”珊珊爬上了床。 “我也睡了，早安。”敏慧盖上了被子。 “那我也睡吧。”毓婵也上了床。 棠姝轻轻爬上床，给哥哥发信息。 “哥，我做梦梦见了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我有点想让那件事变成现实，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想的话就去做吧，不要让自己的人生留有遗憾，只要不违反法律法规、不会伤害到你自己，我都支持。” “谢谢哥，你这周末有空吗？我去找你吧。”棠姝笑弯了眼，从这一刻开始，她决定要得到哥哥的吻。 四十八.一饮一啄 棠姝关掉手机，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怎么也感受不到睡意，她拿出手机开始静音看动画片，不知不觉中，手机从她的手中滑落，她也睡着了。 中午十二点，宿舍叁人陆陆续续醒来，毓婵洗了把脸准备去食堂吃饭，临走前，她问了一声：“有人要和我一起去食堂吗？” “你去哪个食堂？”捕捉到关键词“食堂”的棠姝迅速从睡梦中醒来，她边问边探出头看毓婵。 “第二食堂。” “你等等我，我也要去，我还没换衣服呢。”见毓婵坐在椅子上玩起了手机，棠姝安心地下床换衣服。 带上饭卡，棠姝拉着毓婵的胳膊下了楼。 “毓婵，你要吃什么啊？” “铁板豆腐。” “哇，听起来就好香啊，现在不用军训了，我要吃麻辣烫。” 选好菜拿好号码牌，棠姝在麻辣烫的窗口附近找了个座位坐下。 “你吃了吗？”棠姝问还在军训的妙然。 “吃完了，准备睡觉呢，你今天吃的什么？”妙然秒回。 “麻辣烫，我可以大吃一场了！” “我军训也快结束了，到时候我们出去吃什么？” “我现在想不到，还有几天呢，慢慢想。你快拉练了吧，心理准备做好了吗？” “还没，是不是很累啊。” “累死了，又很热，不知道你们跟我们的路线会不会一样，我们要爬坡，路上经过了一片果园，目的地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不知道，不过我不会忘记带手机的。” “好啊，你竟敢取笑我！我们的对话到此结束，休息去吧你！”眼看快到一点了，棠姝赶紧掐住话头，结束了聊天。再不让妙然去休息，午休就要结束了。 “16号！”麻辣烫的窗口处叫到了她的号，棠姝快步走去，端回了自己的午餐。 毓婵小心翼翼地放下还在滋滋作响的铁板豆腐，一边坐下一边说：“我找了你半天了。” “下次找不到我你就自己先找个位子坐，然后给我发消息，我去找你就好了。” “那敢情好。”毓婵欣然接受。 鼻尖弥漫着麻辣烫的浓香与铁板豆腐的鲜香，棠姝低头吃了一口肥牛。 “太好吃了！你要不要来一口？”吃到好吃的东西，棠姝总想与别人分享。 “我不怎么吃辣，我这个铁板豆腐也很好吃，你下次可以试试。”毓婵不想与他人分享眼前的美味，她担心这点豆腐不够吃。 “嗯嗯，我晚上试试。” “你喜欢吃辣的话，应该会更好吃吧。” “晚上就知道了。”棠姝“咔嚓咔嚓”嚼起了豆芽。 毓婵率先吃完，她有点想喝奶茶，于是往食堂的奶茶店看去，奶茶店这会儿只有几个人在排队，她有些心动。 “你要去买奶茶吗？帮我带一杯炭火观音呗。”见她一直往奶茶店瞄，棠姝合理推测道。 “你要直接喝吗？还是打包？” “直接喝吧，我帮你把铁板收拾了就去找你。”说话间，棠姝也吃完了。 望着毓婵走向奶茶店的背影，棠姝突然想到自己还没说具体要求，她忙追上毓婵说：“记得去冰加荔枝冻！谢了！” 毓婵点了点头。此时没人排队，她走到窗口前对负责点餐的店员说：“一杯炭火观音，去冰加荔枝冻。” “还要什么吗？”店员点完一单后问。 毓婵看着菜单思索了片刻，又道：“再来杯抹茶蛋糕奶冻，去冰。” “一共33元。” 毓婵用饭卡刷了钱。 店员把单打出来，贴在奶茶杯上，和另一个店员一起做奶茶。 “奶茶还在做吗？”棠姝处理完餐盘过来了。 “刚开始做。”毓婵抬起头回道，又低下头看手机。 “不好意思，荔枝冻只剩一点了，给您再加点别的料可以吗？”一个店员走到窗口处，抱歉地说。 “有芦荟冻吗？加那个吧。”棠姝回道。 “不好意思，芦荟冻现在没有了。”那个店员看起来有些慌张。 “那椰冻有没有？茶冻或者黑钻也可以。” “有黑钻！我这就给您加。”店员如获大赦，转身去找咖啡冻。 接过做好的奶茶，棠姝插上吸管猛吸了一口，滑润的黑钻混着醇香的奶茶瞬间溢满了她的嘴，她边嚼边想，那个店员应该是为了表示歉意，所以才加了这么多黑钻。 又吸上了很多黑钻，棠姝边嚼边看了一眼那个店员，她在心里默默地和对方打了一声招呼：“黑钻侠，你好。” 四十九.各人下雪 毓婵的奶茶打包好了，她接过来正准备走，突然和棠姝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还没问她们！” 棠姝赶紧往群里发消息：“有人要喝奶茶吗？我们在买奶茶，过时不候哦。” 敏慧秒回：“要要要！给我带杯麻薯蛋糕奶茶，七分糖，谢啦。” “我不用，我喝奶茶会更胖的。”珊珊回道。 “你哪里胖了？你这样就很可爱啊。”敏慧在群里回道。 “是啊是啊，你这样刚刚好。”棠姝也回。 “谁说你胖的？眼神这么不好。”毓婵气愤道。 “我姐说的……” “你亲姐吗？怎么这样说你？”毓婵有些怀疑。 “是我姨妈的女儿，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很照顾我的，我想吃什么她都会给我买，她第一次中奖抽到的游戏机都送我了。”珊珊解释道。 “她不也给你买吃的吗？那她还这样说你干嘛。”敏慧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她说我这种身材不减肥的话不好找对象，会被人笑话的。” “放屁！”毓婵难得爆了粗口。 “凭什么要被人笑话？”敏慧气道。 “找对象又不是看身材，再说也不是一定要找对象啊。”棠姝回道。 “我家里就我一个，我妈一直催我找对象，不可能不找的，找不到她会让我相亲的。” “你妈和你姐怎么这样啊？”毓婵不解道。 “她俩大部分时候都对我挺好的，就是有时候会让我很烦。”珊珊又忍不住解释道。 “要不你毕业了以后就留在这边吧，别回家了。”棠姝提议道。 “可是我毕业以后不想离家太远，考到这么远我已经有点后悔了。” “唉！难解啊！”敏慧感叹道。 “是啊，还是不说了吧。”珊珊回道。 “那我们先不聊了，拜拜。”棠姝回道。 给敏慧买了杯七分糖的麻薯蛋糕奶茶，棠姝和毓婵打道回府。 从食堂出来，棠姝看到门口摆着一块写着“卖军训服”的牌子，虽然没看清具体价格，但她已经决定要把自己的军训服卖了。 回到宿舍，整理好用不上的迷彩服和军训的鞋帽，棠姝准备午睡一会儿就去把这些东西卖掉。 临睡前，她冲着床下叁人问了一声：“我睡一会儿就去卖这些军训服，你们有人要一起去吗？” 叁人一齐摇了摇头。 “那你们要卖这些衣服吗？我可以一起带去。”棠姝再问。 “我现在还不想卖诶。”毓婵有点不舍。 “感觉也卖不了几个钱，我先留着看有没有什么用处吧。”敏慧说道。 “我等会儿要出门，顺便把衣服拿去卖，要不要我化完妆帮你捎上？”珊珊边补水边说。 “我也是顺便拿去卖啦，我主要是想去超市买东西。”棠姝侧躺着回答。 “你要去超市？那我可就要你帮我带东西了。”敏慧兴奋道。 “你说说看，要是我拿不了就算了。” “帮我带几盒自热火锅，红油味的就好，谢啦！” “如果有我就帮你带。”棠姝爽快答应。 “棠姝，要是你拿得下的话，可以顺便帮我拿个快递吗？”毓婵突然问道。 “小件的应该可以吧，你的快递是什么？” “一点小零食，很轻的！”毓婵急忙说道。 “那你等会儿把取货码发给我吧。” “好，我现在就发。” “好的，敏慧要几盒红油味的火锅，毓婵要拿快递，珊珊你呢？要我帮你买什么吗？” “我？感觉没什么想买的，”珊珊边打阴影边思索了一会儿，“那你帮我买一盒梨子吧，一盒不知道是一个还是两个。” “好的，我睡了，午安。”棠姝翻过身朝着墙睡了。 敏慧把还剩一半的奶茶轻轻放在桌上，毓婵放轻了翻书的动作，宿舍里只剩下珊珊打开化妆品盖子和合上化妆品盖子的轻微声响。 一片静谧中，棠姝又做起了梦。 五十.华胥之国 棠姝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口发呆，她敲了敲门，无人回应；她下意识地打开了门，一眼就看见埋在办公桌的文件上睡着的棠卿。 她悄声走近，轻轻揉了揉他的耳朵，他伸手挠了挠耳根，没有醒。 棠姝抓着棠卿的头，把他的脸转到外面，又用左手撑着他的脸，轻舔他薄薄的嘴唇。他闭着眼无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舔到了棠姝的舌尖，棠姝被舔得浑身一颤，他的舌却毫不留恋地缩回嘴里。 棠姝捏住他的脸，他的嘴克制不住地张开，棠姝轻轻吸吮他的两片唇，紧接着把舌头滑进他的口腔，轻轻舔起了他的舌根。 棠卿不安地动了动舌头，棠姝当即转移阵地，去舔他的舌尖，没觉出什么滋味，棠姝在棠卿嘴里搅动了一番后便退了出去。 棠姝突发奇想，把棠卿的舌头从他嘴里揪了出来，她一边含住他的舌头，一边慢慢松开手。她轻柔地吸吮他的舌头，不知不觉间，涎水从他的嘴边缓缓溢出，她移开唇去吃他的涎水，仍觉无味。 她疑惑地想，口水怎么会没有味道呢？ 这样想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一下便清醒过来，她猛地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才过去了半小时。她挪到床边往四周看，床下没人，床上多了两个人。看来珊珊已经出门了，她也该出门了。 她轻轻下床，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把手机和饭卡揣进裤兜，拎上装有军训服的袋子就出门了。 还没靠近食堂，老远就看见很多人在门口排队，棠姝走近一看，都是来卖军训服的，她赶紧接在一个队伍后。 排到她时，她把军训服和鞋帽从袋子里掏出来，摊前坐着的学生样子的女生说：“只要迷彩服、T恤和鞋子，帽子不收哦。” 棠姝把鞋子收进袋子里，那个女生收好了衣服和鞋子，拿出手机，对棠姝说：“一共是12元，你把收款码弄出来，我扫你。” 棠姝收了钱，拎着装有鞋子的袋子往快递驿站走。经过垃圾桶时，棠姝想了想，把鞋子扔进了可回收垃圾桶，把袋子扔进了干垃圾桶里。 在垃圾桶前掏出湿巾擦了擦摸过鞋子的手，棠姝把湿巾扔进了干垃圾桶。 这个点没什么人拿快递，棠姝很快取完毓婵的快递，往超市走。 把快递放进寄存柜里，棠姝拖了个购物篮，直奔泡面区，往里放了几盒红油火锅后，她又到保鲜柜处买了一盒梨子。确保没有遗漏要帮室友带的东西后，棠姝开始安心挑自己要买的东西。 没逛超市前，棠姝有很多想吃的东西，真到了超市里，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她又没什么想吃的了，只好勉强挑了点东西。买了几袋纯牛奶、几盒冲泡米稀和一包果丹皮后，棠姝又挑了一根冰淇淋。 结账时，棠姝才想起没带袋子，她只好花钱买了个购物袋。到寄存柜前取了毓婵的快递，棠姝往宿舍赶去。 她不想在路上吃冰淇淋，为了不让它化掉，她得赶紧回去。 五十一.海阔天空 回了宿舍，棠姝把珊珊和敏慧的东西轻轻地放到她们的桌上，把毓婵的快递放到她的桌上时，棠姝注意到她桌上有包看起来很好吃的薄荷糖。 靠在自己的座椅上，棠姝拆开冰淇淋的包装袋，吃起了冰淇淋。轻轻舔一口，冰凉清爽的冰淇淋滑进嘴里，又进入胃里，棠姝感觉全身的温度都降下来了，舒爽极了。 棠姝给这个好吃的冰淇淋拍了张照，并把照片发给妙然。 妙然大概正在休息，她回了一个问号。 “这个冰淇淋很好吃，你改天买来试试吧。” “再好吃也没用啊，我现在只能喝水，可恶！” “别生气嘛，过两天拉练完就解脱了。”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妙然气鼓鼓的样子，棠姝笑着安慰她。 “对了，我们隔壁班的教官在跟我们班的班花谈恋爱！” “哇！那军训结束后呢？他们还谈吗？” “谁知道呢？她为什么想不开跟教官谈恋爱啊？” “难不成那个教官长得很帅？”棠姝猜测道。 “长得就那样吧，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也许、可能他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独特之处？” “难不成是因为他的光头很亮，能清晰地欣赏她的盛世美颜？” “笑死我了，你也太离谱了吧。” “我真的理解不了，而且她对教官一无所知，到时候教官一走，手机号码一换，她上哪找人去啊？她付出了感情，而对方什么损失都没有。” 不等棠姝回答，妙然又接着道：“网上有好多被骗的女生现身说法，其中有个女生发现她谈的教官出轨了他新带的学生；另一个女生发现她谈的教官都结婚了，她刚刚答应跟对方同居，过几天就要搬进去了，差点就破坏军婚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棠姝评价道。 “你说得对，他能跟这个学校的学生谈，当然也可能跟别的学校的学生谈，反正没人知道。” “谁跟谁谈恋爱，你们都知道吗？”棠姝有些好奇。 “那也不一定，主要是他俩谈恋爱特别明显，我们班一休息隔壁班也跟着休息，然后班花就去找隔壁教官，然后他俩坐在一起喝水，教官还摸她的脸、搂她的腰，这要不是在谈恋爱还能怎么说？” “哈哈，还好是隔壁的教官，不然训练的时候岂不是会放水？” “哪里没有？我们这排有人动作不规范，整排都被罚做俯卧撑，我都做了两个了，班花还在我旁边磨磨蹭蹭的，她才蹲在地上，隔壁班的教官就过来把她拉起来，然后班花就躲进他怀里跟他卿卿我我，我一边做俯卧撑一边还得被迫围观他俩秀恩爱。” “怎一个惨字了得！俯卧撑真是我永远的痛！我宁愿站军姿也不想做俯卧撑！”回想起军训时因为动作不整齐而整排被罚做俯卧撑的惨痛经历，棠姝不由得十分感谢前阵子那个咬牙坚持的自己。 “不说了不说了，我去训练了，回见嗷。” “拜拜。”棠姝发了个“小狗挥手”的表情包。 冰淇淋已经吃完了，棠姝把木棍和包装袋扔进了干垃圾桶。 戴上耳机看了几集动画片，棠姝摘下耳机喝水休息。床上的敏慧已经醒了，她从床上探头问：“姝姝，我要给你多少钱？” “小声点，”棠姝用气音说，“毓婵在睡觉。” “我没睡，我在看手机。”毓婵突然出声。 棠姝被吓了一跳，过了几秒，她回过神来，对敏慧回道：“之前你帮我买面的钱我还没还你，这边五盒一共50元，面是12元，你要给我38元。” “毓婵，你的快递我放你桌上了。”棠姝边领敏慧转过来的钱，边对毓婵说。 “谢谢，你们要吃糖吗？我桌上有包薄荷糖。” “我要吃！谢谢！” “姝姝，帮我拿一个！”敏慧喊道。 棠姝拿了两片，分了敏慧一片。 薄荷糖吃起来软软的，还有着清清凉凉的西瓜味，棠姝非常喜欢。 她拍了照发给妙然，“这个糖很好吃，你改天可以试试。” 妙然没有回答，这个时间，她正在阳光下挥洒汗水，还要再过两天，她才能这样悠闲安适。 五十二.应接不暇 晚上棠姝到食堂吃了加辣的铁板豆腐，鲜嫩可口的豆腐配上浓香呛口的辣椒，的确十分美味。 吃完晚饭回宿舍后，棠姝从敏慧口中得知接下来两天早上都要选课，之后就要开始正常上课了。 连续叁个早上都艰难地在七点五十五分起床，第四天早上七点十分的闹钟还没响，棠姝就醒了。 敏慧早上的课和她一样，她叫醒敏慧，和她一起去上课。 上课第一天，每个老师都让大家自我介绍。上第一门课时，棠姝正正经经地介绍了自己：“大家好，我叫棠姝，‘棠’是‘海棠’的‘棠’，‘姝’是‘静女其姝’的‘姝’，我今年18岁，来自江省金州市，家里有两口人，我的爱好是看书、看动画片和享受美食。很荣幸能来到江大上学，和大家做同学我很开心，今后四年希望大家多多关照，谢谢。” “好！”敏慧大喊一声后响亮地鼓掌，大家也热情地鼓起掌来。 按照学号，很快也排到了敏慧，她的自我介绍是这样的：“大家好，我叫吴敏慧，我是江华本地人，大家想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可以问我。我和棠姝都住408，以后找不到她可以托我带话，当然了，如果找不到我也可以托她带话。” 棠姝用力地为敏慧鼓掌，敏慧冲她眨了眨眼，对着座位上的同学喊：大家可以给我和之后的同学热情的掌声吗？” 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之后其他人自我介绍完，大家也都很给力地鼓掌了。 第一门课上了两节，上午最后两节是第二门课，老师也要求自我介绍。棠姝照搬了之前的台词。 上午的课结束后，棠姝和敏慧告别，她下午第一节有门跨专业选修课，敏慧下午没课。 下午第一节课在一点，如果回宿舍午休会来不及，棠姝直接到离教学楼最近的第叁食堂吃饭。 吃饭时，担心下午还要自我介绍，棠姝边吃边精简了早上的自我介绍。 下午老师果然又让大家自我介绍，不过这个老师没按学号来叫人，她和蔼地问：“有没有人自告奋勇啊？” 棠姝举起了手。 “好，这位同学你到讲台上来。”老师惊喜地叫了棠姝。 “大家好，我叫棠姝，来自工商管理专业，很高兴能选到这门课，希望能和大家一起愉快学习。” “不错。”老师微笑着点了点头。 坐回座位上，后面有人小声地叫了棠姝。棠姝转过头，发现是跟她同专业的柳丹华。 柳丹华也一个人坐，她小声地说：“棠姝，好巧啊，你也选了这门课。” “我们专业只有我们两个选了吗？”棠姝有些惊奇。 “是啊，就我们两个人，我们下节课开始做同桌好不好？”柳丹华顺势发出了邀请。 “好啊，等下下课我就坐过去。”注意到老师移过来的目光，棠姝转过了头。 台上有个历史专业的男生正在自我介绍，他讲完下台，老师也微笑着说了一句“不错”。 棠姝心中暗笑，这个老师很温柔嘛。 听着头顶风扇转动的“嗡嗡”声，没有午睡的棠姝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到了课间休息，棠姝强撑精神把座位转移到了柳丹华旁边，和柳丹华说了一声上课记得叫醒她，她便放松地趴下睡觉。睡着前，棠姝随意地想，现在，她有了敏慧之外的同桌。 五十三.食鱼遇鲭 上完课，棠姝和柳丹华一起往宿舍走，柳丹华也住在四号楼，不过她在403。 和柳丹华在她的宿舍门口分别，棠姝往408走，宿舍门开着，敏慧躺在床上玩手机。 意识到有人进门，敏慧低头往下看，见是棠姝，她下意识打了招呼：“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棠姝回道。 上午和下午的课都留了作业，棠姝径直坐到座位上写作业。 不知过了多久，敏慧叫了她一声：“姝姝，我去上课了，我晚上第一节也有课，我晚饭不回宿舍，你如果出门记得关门。” 棠姝点了点头，回了声：“我知道了。” 棠姝晚上也有一门课，第一节课在五点半。 下午四点，棠姝尝试着点了份汉堡的外卖，她把接外卖的篮子在窗外吊好后又继续写作业，跨专业选修课布置了一篇论文，她还差500字，外卖来前应该能写完。 外卖电话响的时候，棠姝正好打完最后一个字。接了电话，棠姝让外卖员把外卖放进篮子里，这个外卖员可能是第一次送餐，讲了半天才听明白，他在周围看了一圈才找到篮子，把外卖放进篮子，他拽了拽篮子朝上喊：“好了，可以了，记得给个好评哦！” 棠姝是第一次点外卖，不知道具体怎么评价，也不明白为什么外卖员要她好评，因而没有吭声。 在电脑里保存好论文，棠姝把电脑关机后放到了敏慧桌上散热。 从外卖袋里拿出牛皮袋，棠姝倒了倒外卖袋，发现里面还有一包手套、一根吸管、一包纸和一张卡。卡的一面写着“好评返现2元”几个大字，另一面写着具体要求，棠姝仔细看了看要求，发现只要评价10个字、拍两张照、点满叁星、截图发给对方的社交号就可以获得2元了。 这要求不难，棠姝很心动，她从牛皮袋里掏出汉堡、可乐、薯条和番茄酱，拍了张照。 把番茄酱倒在撕开的牛皮袋上，又把薯条往上倒，再把可乐插上吸管，最后给左手戴上手套。准备就绪，棠姝左手拿着汉堡咬了一口，低头喝了一口可乐，右手捏了一根薯条吃。 汉堡的块头很大，两块牛肉中间夹了一块菠萝片，牛肉的香嫩中带着菠萝的甜香，菠萝的酸甜中又带着牛肉的鲜香，牛肉和菠萝简直绝配！ 棠姝把咬了一口的汉堡拍下，给这家店好评道：“汉堡真的绝了，又大又好吃，一点也不腻。特别是里面的菠萝和牛肉，配合得恰到好处。薯条很酥很脆，可惜番茄酱只有一包，有点不够吃。机打可乐也很好喝。我下次吃汉堡还会点你们家的。” 点满叁星，选了刚才拍的两张照片，棠姝发出了评价。 把好评截图，棠姝发到了刚加上的社交号，对面很快发来了2元红包。 “谢谢亲亲的支持。” “不用，是你们的东西确实很好吃。”棠姝一本正经。 她长出了一口气，她想，还好这家店的东西确实好吃，不然为了获得返现而写好评总觉得良心过不去。 吃好晚餐，棠姝把散完热的电脑装进电脑包，又放进柜子里锁好。 已经五点了，棠姝把为晚上的课准备的笔记本放进背包，背上包，拿好钥匙，棠卿把宿舍门关好，往教学楼走去。 虽然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但她担心老师会提早到教室，最重要的是，早点到教室能选的座位会比较多。 五十四.勠力同心 教室前排空荡荡的，后排坐了很多人，看来大家都是和棠姝一样的想法。 棠姝边看座位边往后排走，她发现空着的座位大都只有一个，而她不想和陌生人坐那么近。 正当她茫然不知所措至极，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柳丹华，她旁边正好有个空位。 她快步朝柳丹华走去，恰在此时，柳丹华朝这边看了过来，看到棠姝，她兴奋地招了招手，说：“棠姝，坐这边！” 棠姝坐下后长出了一口气，她心想，还好有认识的人，不然得跟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了。 “谢谢你。”这样想着，她扭过头向柳丹华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柳丹华摆了摆手，“有个认识的人坐一起我也安心点，万一没听到作业或者考点还可以问你。” “好，我会认真听课的。”棠姝郑重点了点头。 “我开玩笑的，你不用那么认真啦，就算我们都没听也没事啦，问别人就好啦，我们班还有几个人也在这边上课。” “你是怎么知道的？群里有名单吗？” “差不多，之前班群里发了一个二维码，你有看到吗？那就是我们这个课的群。”柳丹华一面说一面给棠姝看群页面。 “我没看到群消息，你拉我进群吧。” “发了发了。”柳丹华在屏幕上点了点。 “大家的备注前面都是专业诶，怪不得……可是我和他们都不熟。”棠姝想了想说。 “其实我也是，不过如果跟他们加了好友就有熟的机会。”柳丹华卖了个关子。 见棠姝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柳丹华才慢吞吞地开了口说：“加好友的时候备注2017级工商管理某某某，对方一通过先打个招呼，然后直奔主题问对方作业或者上课重点，如果对方不知道就去问下一个人，知道了以后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传递给之前说不知道的人。” “那下次还问这个不知道的人吗？”棠姝提出疑问。 “下次先问上次知道的人，问题解决不了再去问上次不知道的人。” 棠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老师进门了，她做了自我介绍以后开始讲第一个作业，作业是每组选一个旅游景点以PPT的形式进行介绍，第一二组下节课开始。 之后老师便开始打散专业、随机分组了，光听名字，棠姝猜测自己和两个女生一个男生被分到了第八组，照着听到的名字，她在群里依次加了这叁个人的好友。 “大家好，我是机械专业的付璟璟，我建议我们摇骰子，最大的当组长，最小的当发表的人。”粉色头像在群里说。 “我觉得可行。”猫咪头像回道，她是电子信息科学与技术的李莹。 “+1”这是历史专业的金秉华，从名字上看，大概率是个男生。 “1”棠姝也回了一个。 付璟璟率先摇出了5；棠姝紧随其后，摇出了3；李莹和金秉华都摇出了6。 “你们两个再摇一次吧。”付璟璟建议道。 这回李莹摇出了4，金秉华摇出了2。 结果很明显了，付璟璟是组长，金秉华是发表的人。 “我们来分配一下PPT的内容吧，李莹写总体概况，棠姝写原因，我写现状和建议，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整合一下，有些内容不放在PPT上，放在演讲稿上，金秉华把这些内容读熟就好。” 组长分配得很到位，大家都没有意见。 下课后棠姝和柳丹华一起往宿舍走，经过第一食堂，柳丹华想去买根烤肠，棠姝想了想，陪着她进门了。 这个时间，食堂还坐得很满，但却很安静，棠姝仔细看了看，发现只有几个人在吃饭，其他人都在学习。 柳丹华拿着烤肠边走边吃，到宿舍楼下刚好吃完，把串烤肠的签扔进了干垃圾桶，和棠姝一起刷卡进门。 在403和柳丹华告了别，棠姝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我回来了。”推开门，棠姝打了声招呼。 “你回来啦。”宿舍叁人齐齐看过来。 “你们的作业是什么？我们今天就布置了PPT，还是小组作业，还好组长很负责，大家也挺配合。” “嘿嘿，我们没有作业，期末考个试就行。”敏慧躺在床上笑意盈盈。 “我们今天没上课，老师请假了。”毓婵回了一声，继续低头打游戏。 “我还没上，我选的是网课，在手机上刷就行了。”珊珊回道。 “我也选了网课，是什么中医药，你跟我的一样吗？”棠姝忙问。 “不是，我的是什么健康……” “好吧，总之都是网课。”棠姝自我安慰。 五十五.不尴不尬 上网查找资料，把小组任务完成后，棠姝本想把自己的部分发到群里，但群里还没有消息，她想了想，决定先不发，等第一个人发了之后再发。 周五这天早上，从宿舍走到教室的一路上棠姝都觉得不对劲。 到了教室门口，让敏慧帮她把背包放在自己的座位上，棠姝拿着纸进了卫生间。 她这才发现，原来她昨晚把内裤穿反了，内裤的里面被穿到了外面，怪不得她今天都不觉得两胯勒了，只觉得走路别扭。 棠姝不由感到庆幸，幸好是穿在里面的穿反了，要是穿在外面的穿反了，比如把衣服里面穿到了外面，走在路上很可能引起别人的关注，而自己却不知道原因。一想到这个场面，棠姝就觉得尴尬。 在反回来穿和就这么穿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棠姝实在接受不了把穿在外面的再穿回里面，她于是决定就这么穿，中午回宿舍再换一条新的内裤。 回到教室，老师还没来，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但又想抒发这种心情的棠姝决定发条好友圈，于是她发了个“小黄人流汗”的表情包。 军训已经结束但生物钟还没调过来的妙然正躺在床上刷手机，她准备再刷一条好友圈就去睡，看到棠姝的这条动态后她迅速发来消息：“怎么啦？遇到什么让你无语的事了？” 棠姝回道：“不是啦，就是件让我尴尬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事。” “不是就好，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啊？” “我这几天都在上课，这周六或者周日吧，我们出去玩一天。” “那就周日吧，我想在躺几天。” “我们去哪玩呢？你有想法吗？”棠姝反问道。 “我一点想法也没有，你呢？” “那我去问我室友吧，她是本地人，对这边比较了解。” “行，那你问完了跟我说，我们一起制定一下出游计划。” “嗯，你起这么早不困吗？是不是正要去睡回笼觉？快去吧。” “好，早安。”妙然发了个“小鸭卖萌”的表情包。 下课回去的路上，棠姝向敏慧询问本地吃喝玩乐的好去处。提到这个，敏慧简直眉飞色舞，如数家珍。 把感兴趣的几个地点写在记事本上，棠姝又向敏慧询问附近的公交站点及公交车的收费情况。 “学校正门和后门附近都有一个站点，正门对面还有一个站点，对了，”敏慧突然严肃起来，“坐公交车只要一块钱，不要多给了，多给了司机不会告诉你的；如果他说还差一块，你就问他本地人和外地人怎么收的钱不一样？他就不敢问你要钱了。” “对啊，本地人和外地人收的钱怎么不一样？”棠姝下意识问。 “司机想宰客嘛，不去骗本地人，本地人也不会拆穿他的。” “那计程车怎么样？” “我们这边的计程车都是蓝色的，正常都会问你打不打表，一定要打表！这样他也不敢乱要价；也不要包车，如果他路上没拉到人不也相当于包车了吗？还有，坐出租车最好不要一个人，记得叫我或者别人陪你一起去。” “嗯嗯，我是打算周日和我朋友一起出去玩一下，她也来这边上学了。” “那好，如果迷路了或者还想玩什么，随时都可以来问我哦，您的百事通竭诚为您服务，记得五星好评哦。”敏慧俏皮地说。 “知道了，百事通，给你打五星！”棠姝好笑地回道。 五十六.畅所欲言 棠姝在路上点了外卖，到宿舍时外卖刚好到达，她拎着外卖上了楼。 换好了内裤，棠姝舒服地坐下吃外卖。 敏慧拿好了下午日语课要用的书和作业就出门了，毓婵和珊珊在食堂吃饭。本来大家下午都有课，按理来说棠姝也该在食堂吃饭才对，怎么还有空吃外卖？原来是因为选修课的英语老师早上在群里通知他们今天下午自习，棠姝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了这条消息，便慢悠悠地点了外卖。 猜测妙然也在吃饭，棠姝打了语音视频电话过去。 “怎么啦？我在吃饭。”视频对面的妙然头也不抬地说，看周围挂起的床帘，她应该是在床上吃饭。 “我也在吃外卖，我下午没课，我们边吃边商量怎么玩嘛。” “你定就好啦，我都不知道去哪里。” “我们先定一下出行工具吧。” “出租车？” “好，方便。” “那我们先去哪里玩啊？” “我们明天早上八九点出发吧？这样可以一起吃早餐，早餐吃小笼包怎么样？” “明天吗？好！那我周日再休息一天。明早我到你学校门口等你吧，你学校门口那家小笼包店可有名了，我要配上豆浆和酥饼。” “不知道他家有没有烧麦，我好久没吃了。”想到这，棠姝扒了一口饭。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我们吃完早餐去哪儿玩？”妙然往嘴里塞了一口菜。 “这边有一个很大的游乐园，我们早上先去那里玩一下。” “玩到中午一起吃午饭？” “差不多吧，我们十点半左右从游乐园出来，坐车到服饰城附近，如果肚子饿就找家店吃饭，下午比较热，我们吃完直接在服饰城逛一逛。” “如果肚子不饿呢？” “那就先去逛一逛饰品区，下午再逛服装区。” “好，那我们晚上吃完饭做什么？” “看电影怎么样呢？” “太好了！有部动画片前几天上映了，我正要找你去看呢！”妙然爬下床，把吃完的饭收拾进袋子里。 “那我们下午逛完坐车到千达广场吧，在那边吃完晚餐，之后上楼看电影。” “我来订票吧，我有优惠券。” “看完电影还要逛吗？还是直接回学校？” “要不，再去美食街走一趟？” “好主意，这下夜宵也解决了。”棠姝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周六再见吧。”妙然爬上床，把床帘合上。 “你要午睡了？”瞥见妙然又躺到了床上，棠姝想到了她的习惯，“那我先挂了，拜拜。” 把饭盒分类扔好，棠姝美滋滋地爬上床玩手机，下午和晚上都没课，美好的周末从此刻开启。 “小姝，你在做什么呢？”哥哥发来了问候。 “我在看手机，我明天要出门和朋友一起玩。” “要注意安全，打车记得把车牌拍下发给我。” “嗯，谢谢哥哥。哥你在做什么？” “在吃饭，刚忙完，你吃过了吧？” “嗯，点了外卖，因为今天下午没课。” “点外卖要小心点，很多店都很不卫生，如果可以还是尽量去食堂吃吧。” “知道啦，我很少点外卖的，偶尔点一次吃啦，我感觉食堂也不怎么卫生，真要卫生还是得自己做。” “你们宿舍可以做饭吗？” “应该不可以吧，做饭的小锅属于违规电器，很危险的。” “那你千万别在宿舍做饭，想做饭可以自己租个房子在里面做。” “做饭多累啊，我还是吃别人做好的吧。” “也好，学习已经很累了，能休息的时候还是多注意一下。” “哥，你快吃饭吧，我也要午睡了。”棠姝感觉有点困了。 “好，保重身体，有事记得找我。” 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棠姝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五十七.大饱口福 午睡醒来后，棠姝下床背了一小时四级单词，虽然四级考试的报名还没开始，但她想提前开始准备，争取第一次考试就过。 背完单词后远眺了十分钟，棠姝又看起了动画片，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隐约的声响，紧接着有人推门而入，棠姝转头一看，原来是室友们下课回来了。 “你们回来啦。”棠姝率先打招呼。 “回来了回来了，终于下课了，日语好难啊。”敏慧瘫在椅子上抱怨了一句。 “作业好繁琐啊。”毓婵接着道。 “我先卸个妆。”珊珊拿起了化妆镜。 宿舍又安静了下来，棠姝继续看起了动画片。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四点半，棠姝决定趁着人不多到第二食堂吃晚饭，临走前，棠姝问了一句：“我要到二食堂吃饭，有人要一起吗？” “我要吃外卖。”珊珊摇了摇头。 “我今晚想吃泡面。”毓婵回道。 “我不想出门，姝姝你帮我带个饭好不好？” “行啊，你要吃什么？我吃完给你带回来。” “干锅土豆！帮我多撒点孜然，谢啦。” “干锅土豆多撒孜然，我记住了。我走了，拜拜。” “早点回来哦。”敏慧挥了挥手。 食堂有一个叫馋嘴肥牛的窗口，这个时间前面竟然还排了几个人，看样子很好吃，棠姝决定试一试，于是排在了队伍后。 排到棠姝时，她看了看电子菜单，问窗口的服务员：“馋嘴肥牛里面有土豆片和豆芽吗？” 对方回道：“都有。” “那我要一份馋嘴肥牛，加青菜。” 对方给了棠姝一个号码牌，是12号。 棠姝在不远处找了一个桌面干净的座位坐下，不知道要等多久，她想了想决定去买杯奶茶。 奶茶店前面没人，棠姝点的蜜桃麻薯加奶冻很快就做好了。 她拿着奶茶走向馋嘴肥牛窗口，走到窗口时，服务员正好开始喊“12号，馋嘴肥牛加青菜做好了”，棠姝把自己的号码牌递过去，接过了自己的馋嘴肥牛。 棠姝就近找了个座位坐下，她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肥牛和土豆片，又麻又辣又香，还有浓浓的汁水，果然十分美味！ 吃一口馋嘴肥牛，喝一口奶茶，舒服得不得了。 棠姝快乐地吃完了晚饭，到干锅饭的窗口点餐。 正是下课时间，食堂外不断有人涌进来，干锅饭窗口处挤满了人，棠姝废了好大工夫才钻到窗口前点了饭。 等餐期间，她把自己的餐盘和奶茶都收拾到了餐盘回收处，她一走开，不远处找座位的人迅速占领了这个座位。 棠姝站在干锅饭窗口附近等餐，食堂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她等了十分钟还没等到，便凑到窗口大声问：“请问打包的干锅土豆好了吗？” “还在做。”点餐的服务员大声回道。 又等了十分钟，棠姝又去问了一遍。 “打包的干锅土豆好了没？”那个服务员转头问内厨。 “在做了在做了。”里面回了一句。 等待了将近半小时，棠姝终于等到了干锅土豆，她把盖子打开，撒了很多孜然，把盖子合好，她拎着干锅土豆走出了食堂。 凉凉的晚风习习吹拂，棠姝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天边的晚霞，这般绚丽烂漫的色彩，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她用照片记录下了这幅美景。 回到宿舍，棠姝把敏慧的饭放递给她，边递边说：“你猜猜我等了多久？” “不会一个小时吧？”敏慧做惊恐状。 “那倒没有，快半个小时啦，我一直在催。” “干锅太好吃了，所以经常要等很久。” “是啊，再加上今晚人非常多。” “辛苦你了姝姝，多少钱？我转给你。”敏慧摸了摸棠姝的头。 “15元。” 收了敏慧转来的钱，棠姝洗完手便开始准备明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完后棠姝早早洗完澡躺上了床。 时间还很早，棠姝有些睡不着，她闭着眼睛在脑海里背四级单词，不知不觉睡着了。 五十八.魂飞魄荡 这天早上棠姝七点半就醒了，把八点的闹钟关掉，她轻轻下了床。 换好衣服，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棠姝给妙然发消息：“妙然，你起了吗？” “我刚醒，还在床上呢。”妙然在床上翻了个身。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起床？” “你起了吗？你起了我再起。” “我这边是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东风了。” “你这么快？那你等会儿，我马上好！”妙然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八点十分，妙然发来了消息：“姝姝，我出来了，等会儿就到你学校了。” 棠姝把宿舍门轻轻锁上，下楼出了宿舍。 校门口没有人，棠姝往旁边的公交车站点看去，有几个人在等公交车，妙然不在里面。棠姝低头看了看手机，没有妙然发来的消息。 她发了条消息过去：“妙然，你到了吗？你在哪里？” 妙然没有回复。 棠姝在校门口焦急地等了五分钟，还是没等到人。她突然灵光一闪，往小笼包店走去，妙然果然站在店门口。 棠姝走近妙然，才发现她正紧盯着冒热气的蒸笼，棠姝把手往她眼前挥了挥，说：“你在这等也不说一声，我差点没找到你！” “对不起啦，”妙然拉着棠姝的手臂摇了摇，“我本来要发消息告诉你的，但是小笼包太香了，我一下就忘了。” “下不为例好不好？我都担心死了！”棠姝一脸严肃。 “我再也不会了！真的！”看见棠姝的神情，妙然也认真起来。 “好了，我们进去吃早餐吧！”棠姝重新露出笑脸。 这家店果真名不虚传，棠姝和妙然吃完早餐，心满意足地出了店门。 拦了一辆出租车，她们往游乐园出发。 十分钟后到达目的地，棠姝让妙然先下车，她扫了码后站在车旁边付了钱。 买票进了游乐园，棠姝拉着妙然直奔过山车。过山车前有几个人在排队等待，棠姝和妙然排在了后面。 坐上过山车后，棠姝激动得说不出话。高一那年她第一次进游乐园玩，阴差阳错没能体验过山车，她一直为此感到遗憾。好在今天终于圆满了。 过山车从冲上高处，又从高处往下冲，棠姝开心地喊出声，耳边传来妙然的尖叫声，她笑着看向妙然，发现她正紧紧地闭着眼睛。 棠姝低头往下看，她感觉自己像飞在天上的鸟儿一样，拥有着天空和翅膀。 绑在身上的安全带和压在腿上的安全压杆让她从幻想中抽离，过山车停了下来，棠姝拉着妙然下了车。 妙然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来说：“这也太刺激了吧！好好玩！” “那刚才哪个人闭着眼睛尖叫呢？”棠姝止不住地笑。 “肯定不是我。”妙然嘴硬道。 “你要买照片吗？” “不了吧，我又没让拍照，拍了我还要我给钱，哪有这么好的事？”妙然忿忿不平。 “你说得对，那我们接下来玩什么呢？” “大摆锤怎么样！”妙然拉着棠姝直奔不远处的大摆锤。 刚开始大摆锤只是水平转动和垂直摆动，没想到角度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大摆锤摆出了难以想象的角度，棠姝感觉自己被绑在大摆锤上甩来甩去，脑子里的浆都被晃糊了，她闭上眼，这种恐怖的失重感更加强烈，她不自觉地大声尖叫，耳边是妙然哭喊着的“我的妈呀妈呀妈呀”。 大摆锤仿佛没有终点，一会儿旋到高处，马上又猛飞到低处，棠姝感觉自己魂都要没了。 大摆锤终于缓缓停下，棠姝下了车，腿软得差点没站住，她和妙然互相搀扶着坐到了不远处的长椅上。 “我再也不坐大摆锤了。”棠姝缓过了神，轻声说。 妙然捂住嘴站起身，一边指着不远处的卫生间一边摇摇晃晃地朝那边走去，棠姝连忙扶着她到了卫生间，给她拉开最近的隔间，妙然冲进去就是一阵猛吐，吐完以后她终于精神了点，冲完厕所，她边洗嘴边恨恨地说：“以后谁跟我提大摆锤我跟谁急！” 五十九.悦目娱心 从厕所出来，妙然径直走向不远处的长椅，靠着休息了一阵，妙然决定趁着人还不多坐一下旋转木马。 从旋转木马上下来，棠姝拉着妙然直奔奶茶店，前面只有几个人，稍微排了一下队就到她们了，棠姝点了杯蜜瓜奶盖加芦荟。 “不好意思，我们店没有芦荟。”点餐员抱歉地说。 “给我换成黑钻吧。”棠姝改口道。 “好的，蜜瓜奶盖加黑钻，要几分糖呢？” “七分糖吧，”不等对方再问，棠姝又补充道，“去冰。” “好的，”点餐员看向妙然，“您要点什么呢？” “我要一杯白桃乌龙奶盖吧，七分糖，去冰。” “好的，两位要打包还是堂食呢？” “堂食吧。”棠姝回答道。 “那请两位到座位上稍微坐几分钟，奶茶做好了就给两位送过去。” 输入八个八，连上店里的网络，棠姝看了看小组群，组长在群里催了一次，暂时没人发作业，她决定晚上再看一下消息。 “哈哈哈嗝……” 妙然的笑声从旁边传了过来，棠姝看向左边的妙然，她正在刷手机，见棠姝看过来，连忙与棠姝分享，“有一个人要杨枝甘露去冰，老板说，杨枝甘露去了冰还是冰的。” “什么意思？”棠姝没听懂。 “哈哈哈哈。”见棠姝一脸茫然，妙然忍不住又笑了。 “我没懂，你跟我讲讲嘛。” “哎哟，姝姝，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妙然摸了摸棠姝的头，“不懂就不要懂啦，这种笑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懂也没什么损失的。” “两位的奶茶，请慢用。”服务员把奶茶放在了桌上。 “姝姝，我们来自拍几张。”妙然打开了相机。 棠姝依言凑过去，下意识伸手比了个“耶”，妙然“咔嚓咔嚓”连拍了几张。 棠姝端起奶茶正准备喝，妙然端起自己的奶茶，对棠姝说：“姝姝，跟我一起看镜头。” 棠姝下意识看过去，“咔嚓”一声，照相机定格了端着奶茶紧靠在一起的两个女孩。 拍完照，棠姝安心喝起了奶茶。她先把盖子打开，喝两口最上层的奶盖，再用吸管喝底层的蜜瓜和黑钻，这样喝了两口，她把奶盖和蜜瓜搅拌在一起，“吸溜吸溜”地喝完了整杯奶茶。 妙然正在喝白桃乌龙，她无意往旁边一扫，发现棠姝的奶茶都空了，她惊讶地问：“姝姝，你怎么又喝这么快？” “味道尝够了，我就想赶紧把它喝完。” “好吧，你等等我，我没那么快。” “没事，你慢慢喝吧，我看会儿动画片。”棠姝戴上了耳机。 几分钟后，妙然喝完了奶茶，两人决定去体验一下室内的4D项目。 这个时间来了不少人，她们排了一会儿队，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登上了车，按顺序坐下，工作人员给大家分发了4D眼镜。 戴上4D眼镜，系好安全带之后，室内暗了下来，冒险之旅开启了。就像真的穿越时空来到了爬行动物时代，在躲避恐龙追捕的同时看一条恐龙用前肢踩踏另一条恐龙，一条恐龙用锋利的牙齿撕咬另一条恐龙……最后也和其他恐龙一样经历了多次灭绝，最终消亡。 室内的灯亮了起来，棠姝摘下眼镜，走到室外，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十点半了，我们去服饰城吧。”走在前面的妙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 “嗯。”棠姝笑着快步走近妙然，最好的朋友就在身边，她们现在要一起去逛服饰城，此刻，她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 六十.称心如意 这个时间，往游乐园来的出租车很多，棠姝拦了一辆车，拉着妙然坐进去后跟司机说去服饰城。 十几分钟后到达目的地，棠姝下车后站在车旁付了钱。 “我肚子还不饿，妙然你呢？”棠姝摸了摸肚子问道。 “我也不饿，之前喝的奶茶还没消化掉呢。” “那我们先到饰品区逛一圈吧。” 根据指示牌，饰品区在最顶楼。因为没有直达电梯，棠姝和妙然乘坐了一层又一层自动扶梯。 饰品区终于到了，扶梯口附近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耳钉。 “好好看，我想打耳洞了。”妙然有些心动。 “想打就去打吧，打一百个我都支持！”棠姝很支持。 “这里可以打耳洞吗？这种打完之后要戴什么啊？茶叶梗吗？”妙然问坐在玻璃柜旁边的老板。 “是，是戴茶叶梗，你很聪明嘛。我们这里有卖，在这里打耳洞可以便宜点卖你，”老板笑呵呵地回答，又笑着催促，“怎么样？要打吗？” 棠姝一听，皱着眉头拉了拉妙然的衣角，妙然疑惑地往后看，见棠姝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便冲老板笑着说：“今天先不用了，我还没准备好，而且还得经过我妈同意。” 妙然拉着棠姝走到摆满帽子的柜子附近，悄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刚打完耳洞最好不要戴茶叶梗，那个老板要么不够专业所以不知道，要么就是想挣黑心钱。”棠姝一脸气愤地说。 “啊？我在网上看过好多人都说要戴茶叶梗啊，茶叶不是可以清热解毒吗？” “但是大部分戴的茶叶梗本身很粗，容易把耳洞撑大，而且它会吸水膨胀，在耳洞里变大，使耳洞变得更大，到时候拔出来换别的耳钉就会很痛。”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要戴茶叶梗啊。” “戴茶叶梗是因为以前老一辈的人没条件，又怕耳洞密起来，才用茶叶梗代替。体质不一样的人戴这个的结果也不一样，有的人什么事都没有，有的人反而会发炎、流脓。” “那我呢？” “你还好，所以你打耳洞的话一周以后就可以戴塑料耳钉或者纯银耳钉了，不过最好还是戴纯银的，以后再戴别的材质的。” “姝姝，我哪天真要打耳洞了一定带上你，”妙然边看帽子边说。 “这个怎么样？”妙然戴上了一顶黄色的渔夫帽。 “很清爽，很好看。”棠姝赞道。 “这个呢？”妙然换了一顶蓝色的鸭舌帽。 “元气满满！非常适合你！” “好！就买这两顶！” 妙然高兴地付了钱，老板高兴地收了钱。 “接下来看什么呢？”妙然环顾四周。 “快冬天了，我想提前买一支唇膏和一盒润肤乳。”棠姝回道。 “那走吧。” 买了一支蜂蜜味的唇膏和一盒婴儿用的润肤乳，棠姝提着买好的东西走在妙然身边。 “姝姝，我肚子饿了，我们下楼吃饭吧。” “好，下楼下楼。” 下了一层又一层扶梯，二人终于回到了一楼。 “我们中午吃什么？”妙然突然问道。 “我还没开始想。”棠姝后知后觉地回道。 六十一.热火朝天 带着不知道吃什么的迷茫,两人进了附近的美食城，在一楼拿了印有各种店的宣传册。 “要不,我们吃海鲜？”坐在一楼走廊上的长椅，妙然指着宣传册上的一家店问道。 “啊？我有点不想诶。”棠姝不知道想吃什么，但她很确定自己不想吃什么。 “我们吃芋圆怎么样？”妙然又问。 “我们晚饭再吃吧，到千达广场吃那里的鲜某仙。”棠姝回道。 “那我们午饭吃什么呢……”妙然慢慢翻着手中的宣传册。 “遇事不决！”像是翻到了什么,妙然突然兴奋道。 “火锅解决！”顺着她的视线,棠姝也看到了,是火锅店的海报。 两人愉快地乘电梯上了叁楼，走进了这家火锅店。 “欢迎光临！”一个服务员迎上前来。 “好凉啊。”妙然感叹了一声。 “需要为您调一下温度吗？等您吃火锅的时候再电回来？还是给您找个离空调远一点的座位？”听到这话的服务员马上问道。 “不用了，随便坐哪都行，等下冷得受不了我再跟你说。”妙然连忙摆手。 两人坐下后，服务员把菜单放在桌上后退到一旁等待。 “我要吃娃娃菜！”棠姝边看菜单,边在菜后的小框上打勾。 “鸳鸯锅鸳鸯锅！”妙然点着下面的火锅类别,棠姝在“鸳鸯锅”后面打了个勾。 “土豆、绿豆芽、莲藕……妙然,你看下还要什么蔬菜。”棠姝把笔放在菜单上，将菜单转向妙然。 “加个香菇吧,”妙然扫了一遍菜单,拿起笔打勾。 “我来点肉类吧。”妙然在菜单上继续打勾。 “好了，你看下要不要加点什么。”妙然放下笔，把菜单转向棠姝。 “加个香肠和牛肉丸吧。”棠姝拿起笔打勾。 “来个香菇吧。”棠姝看了一下菌类。 放下笔之前，她看了一眼“小吃类”，在“红糖糍粑”上打了个勾，这个小吃妙然和她都很喜欢吃。 “我没有要点的了，你看下有没有漏什么？”棠姝把菜单转到妙然面前。 “加个豆腐泡和手擀面吧。”妙然边打勾边说。 “我们要点饮料吗？”妙然最后问道。 “我来瓶豆奶吧。”棠姝回道。 “那我要喝椰汁。”妙然在这两种饮料后打了勾。 “我们点完了。”妙然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走上前来，算完账后说：“两位一共209元，我们店里现在有活动，满250元可以减20元，只要在外卖平台上领优惠券就可以了，两位要再点一些凑单吗？” 棠姝和妙然对视了一眼，一齐摇了摇头。 “不用了，吃不完。”棠姝对负服务员说道。 “好的，这边马上给您上菜。”服务员把账单放在了桌上。 没过一会儿，有个服务员把水倒入了锅中，给锅开了火。 菜陆续上来了，锅中的水还没煮沸，棠姝连接点里的网络，输入了八个八，成功连上了网。 “哥，你吃饭了吗？”棠姝给哥哥发消息。 “还没，正要去吃，你吃了吗？”棠卿回道。 “我现在和我朋友在火锅店，等会儿就能吃了。” “那你等吧，我得接个电话，好好吃饭。”棠卿回道。 “知道了！”棠姝放下了手机。 “水开了！”妙然边叫边把肉和青菜往白汤里放。 棠姝紧随其后，把各种菜往红汤里放。土豆很快就熟了，棠姝把土豆捞到碗里吃了几口，喝了一口豆奶，豆奶冰冰凉凉的，进到胃里舒服极了。 “好舒服。”棠姝不由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对面的妙然也喝了一口椰汁。 六十二.欲买还休 “肉熟了，可以吃了！”妙然吃了一口肉后说道。 棠姝捞了一勺白汤里的肉，边吃边把剩下的一半肉往红汤里倒。 等待肉熟的时间，棠姝把红汤里除了香菇和豆腐泡以外的菜都捞了上来，吃了几口菜后，她夹了一块红糖糍粑。 “呜呜呜，太好吃了！妙然你快吃糍粑！”吃了一口，她便激动地对妙然说道。 妙然夹了一块红糖糍粑，迅速吃完了，她一边边说着“好好吃”一边又夹了一块，棠姝紧随其后，夹了第二块，一盘红糖糍粑很快便被一扫而光。 感觉豆腐泡在红汤里泡得差不多了，棠姝把豆腐泡全都捞了上来，一口咬下去，满满的混着豆腐泡清香的红色汤汁就流进了嘴里，棠姝吃得十分满足。 肉熟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吃了，棠姝捞了一勺肥牛和香肠，吃到一半想起还没下手擀面，她赶紧把手擀面往白汤里倒。 手擀面很快熟了，棠姝捞了一半出来，配合着肉一起吃，别提有多清爽了。 把豆奶几口吸干净，棠姝的午饭就吃完了，她拿着账单和手机到前台结了单，又坐回原位，边看动画片边等妙然。 “我吃完了！”妙然宣布道。 “你真棒！”棠姝夸赞道，“还要坐一会儿吗？” “不用了，我现在刚刚吃完火锅，所以感觉这个温度挺舒服的，再待下去就会觉得冷了。” “那我们走吧。” 两人乘着电梯下了楼，又走回服饰城，从一楼开始逛。 妙然从一楼试穿到了叁楼，手里的购物袋也在不断增加。棠姝看着妙然换了一件又一件，自己一件都没买。 妙然戴上和衣服配套的黑色印花鸭舌帽，照镜子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姝姝，你怎么一件都没买？” “我不喜欢试来试去，更何况我还没有看到喜欢的衣服。” 妙然还在试，棠姝打算先去个洗手间，中午那瓶豆奶都消化完了，她现在很有感觉。 “妙然，我去个厕所。”棠姝对妙然说。 “好，我如果好了就在这等你。”妙然拿着另一套衣服进了试衣间。 棠姝跟着指示牌进了洗手间，解决完后她从原路返回，经过一家男装店时她看中了门口模特道具身上的粉色休闲装，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她走进了店里。 “您好，是买给谁穿的衣服呢？”销售员迎上前来。 “这套有XXL码吗？”棠姝指了指门口那套粉色休闲装。 “有的，我去给您拿。” 衣服拿到手，棠姝检查了一下，衣服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做的，摸起来很舒服，做工也很细致，没有多余的线头。 “多少钱？”棠姝问道。 “220元。” 棠姝放下衣服就走。 “请等一下，我们这款各种成本都比较高，所以卖得贵，您想要的话给您打个九五折，您看怎么样？”销售员赶忙喊住棠姝。 “九五折是多少？”棠姝问道。 销售员拿着计算器算给棠姝看，是209元。 “我带的是现金，还不知道剩下多少。”棠姝边说边掏出了身上全部的钱。 “一共是174元。”棠姝在销售员面前数了数，做为难状。 “好吧，那就收您174元。”销售员沉默几秒后改口道。 棠姝拎着购物袋回去找妙然。 “你买衣服啦？什么样的？” “不是给我的，是买给我哥的，感觉会适合他。” “那好，我买好了，我们上楼吧。”妙然给棠姝看了看手里的购物袋。 “给我拿一点。”棠姝伸手拿过妙然手上的购物袋。 上楼后，妙然又买了几套衣服，终于满足了。 “我们到千达广场吃晚饭吧。”妙然说道。 “好。”棠姝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回答道。 六十三.芳香四溢 二人坐出租车到了千达广场，把购物袋存到寄存柜里，一身轻松地乘自动扶梯上了楼，按照计划好的那样，晚餐吃了鲜某仙。 吃完晚餐，还不到五点半。电影在六点半开场，还有很多时间，棠姝和妙然便逛起了千达广场。 经过MINISA时，棠姝想了想，还是拉着妙然进去了。左看看，右看看，棠姝买了一板黑钢夹和一瓶薰衣草味的免洗洗手液。 准备到前台排队买单时，棠姝才发现妙然还在挑东西。她走近一看，妙然正拿着一包脆马蹄，她的购物篮里已经装了各种各样的零食。 见妙然仔细地端详手里面那包零食，棠姝好奇地问：“妙然，你在看什么？” “看生产日期，我怕买回去却发现它过期了，”妙然把脆马蹄放进购物篮里，又拿起一包芒果干说，“我看完这包就好了。” “妙然，你现在买这么多吃的做什么？我们等会儿看完电影再买也可以啊。” “我就是想买来看电影的时候吃啊。” “这也太多了吧，回去的时候会不好拿哦。” “就拿一点路啦，坐到车上就好了。” “你忘了，你还得自己拿回宿舍。” “哎呀！差点忘了！”妙然拍拍脑袋放下了芒果干，“我把大包的拿出来，拿几包小一点的，看电影的时候就能吃完了。” “吃不完也可以塞在口袋里。”棠姝补充道。 到前台排队付了钱，棠姝把买的东西放进了自己的斜挎包里，和妙然乘扶梯上楼。 楼上的过道有一个糖炒栗子的小摊，香喷喷的味道飘满了整个走廊，棠姝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以前妈妈总说这个吃了不好，所以她对糖炒栗子的味道虽然很熟悉但一次也没吃过。 “好香啊，好想吃。”妙然凑到棠姝耳边小声说道。 “那么多吃的，再买就吃不完了，除非把零食都塞口袋，等会儿只吃糖炒栗子。” “好！那我们买吧，零食先不吃了，咱们一人一半，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妙然果断下决定。 “老板，来一份糖炒栗子。”棠姝边对老板说，边接过妙然分过来的零食。 “好嘞！”老板一边回应一边把糖炒栗子装进纸袋子里。 “老板，可以给我们两个塑料袋吗？”想起要处理栗子的壳，棠姝又问道。 “好嘞！”老板递过来叁个塑料袋。 “谢谢。”棠姝边道谢边接过来，之后扫码付了款。 “好吃就再来买啊！”临走前，老板热情地说。 “嗯嗯。”妙然笑着回应。 到达电影厅前，棠姝把糖炒栗子塞进了自己的包里。到取票机前取出两张电影票，棠姝把电影票拿给入口处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看了看电影开场的时间，对棠姝说：“不好意思，《猴出没》这场是六点半开始，现在还差一分钟，请您稍等一下。” 一分钟后，工作人员接过两张电影票，撕下副券后还给了棠姝。 “在4号厅，请往前直走。”工作人员把手往前指了指，又继续给后面的人检票。 进了4号厅，周围黑茫茫一片，棠姝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找到了电影票上的座位。 “姝姝，我们来拍一个吧。”妙然举起电影票暗示道。 棠姝无奈地点了点头。妙然打开前置摄像头和闪光灯，拍下了两个女孩凑在一起举着电影票的样子。 六十四.大快朵颐 看电影的人陆陆续续进来了，很快电影便开始了，大家跟着电影里的主人公，开始了一场奇妙的冒险，影院里时不时响起惊呼和笑声。 电影结束，影院一下子亮了起来，棠姝与妙然一前一后往外走。 “姝姝，你还有要买的东西吗？”乘坐自动扶梯的时候，妙然回过头问道。 “没有，怎么了？” “那我们直接去美食街吧？” “可以啊，不过拎着那么多东西怎么逛？” “就硬拎呗，到时候买了吃的也拎着，回学校再吃。” “那也行。” 坐出租车到了大学城的美食街，拎着大包小包一下车，妙然就看到了臭豆腐，她跑到摊位前买了两份。 “妙然，你在宿舍吃臭豆腐没事吗？”棠姝边问边从妙然手里拎了几袋。 “没事的，我们宿舍四人口味都差不多，就是要多买点分给她们，不然她们会馋的。” “我去买梅菜扣肉饼。”棠姝看到了前面的推车，担心要排队很久，她赶忙对妙然说道。 妙然点点头，又转头买了烧饼。 不管什么时候到店里买梅菜扣肉饼，都有很多人排队，不过这个是推车，没人正经排队，棠姝凑到窗口对老板喊：“老板，给我来两个梅菜扣肉饼，一点点辣就可以了！” “等一下啊，这边还有两个人。”戴着口罩的老板边煎饼边回道。 棠姝耐着性子等了快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了她，她把要求又重复了一遍，老板点了点头。 付了钱，棠姝把大包小包都拎在右手边，装有梅菜扣肉饼的袋子拿在左手边，转身去找妙然。 妙然正在排队买章鱼小丸子，她的手上多了烤肠和烧饼。 手上的梅菜扣肉饼不断散发出香味，棠姝想吃得紧，但又不方便单手吃，她环顾四周，看到了一家奶茶店。 “妙然，我去那个奶茶店买奶茶，顺便吃东西，你有要喝的吗？”她给妙然指了指那家店。 “我等下进去再看吧。”妙然回道。 “那我先进去咯。” 见妙然点头，棠姝把妙然手上的东西都拿了过来，拎着进了奶茶店。 把大包小包都放在沙发上，她起身到吧台点单，点了一杯去冰的雪顶白桃茉莉，她坐下开始吃梅菜扣肉饼，她边吃边看桌子上的海报，才发现这家店可以手机点单。 服务员把奶茶轻轻放到了桌上，对棠姝说：“请慢饮。” 棠姝点了点头，先用勺子挖了一勺雪顶吃，又用吸管喝雪顶下的白桃茉莉，最后把雪顶和茶搅拌在一起喝。 妙然进了门，把东西放下就要去点单，棠姝点了点桌子说：“这家店可以用小程序点单。” 妙然一屁股坐下，长舒了一口气道：“累死我了，不然我们把东西吃完再各回各家吧。” “行啊，如果不够吃我还可以再出去买。”棠姝欣然应允。 妙然在小程序里点了一杯七分糖的蜂蜜柚子茶，放下手机开始吃刚才买的小吃。 “啊——”棠姝朝妙然张了嘴。 妙然插了一块臭豆腐放进棠姝嘴里。 “怎么样？”妙然期待地看着棠姝。 “好香啊，这个臭豆腐好好吃。”棠姝一脸满足地说。 “是吧？你再尝尝这个章鱼小丸子！”妙然递给棠姝一根竹签，拿起烧饼开始吃。 棠姝喝了一口奶茶，吃完了一块章鱼小丸子。 “好吃！”棠姝赞叹道。 妙然满嘴都是油，拿起烤肠开始吃。 “嘴巴。”棠姝指了指妙然的嘴边，递给她一张纸。 妙然胡乱擦了擦，正要继续吃，服务员把蜂蜜柚子茶放到了桌上，她喝了几口蜂蜜柚子茶，停下来歇了几口气。 “你要尝一下我的梅菜扣肉吗？很好吃的。”棠姝吃完了一块饼，拿起第二块问道。 妙然点了点头，说道：“给我掰一小块就行了，我还要吃烤冷面呢。” 棠姝隔着塑料袋掰了一小块塞进妙然嘴里。 妙然嚼了嚼说：“确实好吃，我改天再买来试试，今天已经买很多了，要吃不完了。” 二人把买来的小吃吃完，把桌上的垃圾扔进奶茶店的垃圾桶便离开了。 妙然的学校和棠姝在不同的方向，棠姝帮妙然拎着一半东西，送她到校门口，便转身原路返回。 妙然站在原地，目送棠姝的背影，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声喊：“姝姝，记得给我报平安！” 周围有人好奇地看了过来，棠姝转身边挥手边说：“知道了！你回去吧！” 妙然点点头，干脆地进了校门，棠姝也转身往学校走去。 六十五.不辞劳苦 棠姝进了宿舍，远远地发现寝室门还没关，看样子大家还没睡。 棠姝进了门，环顾一圈，发现少了一个人，她疑惑地问：“我回来了，敏慧去哪了？” 这时，她听到了厕所传来的水声，与此同时，珊珊回道：“她在洗澡。” 棠姝坐下来，给妙然发了信息：“妙然，我平安回到宿舍了。” “嗯嗯，收到！”妙然回道，“那我可以放心去洗澡了，拜拜。” “晚安。”棠姝回道。 棠姝放下手机，开始收拾包里的零食和生活用品，处理完后又准备好了洗澡用品，几分钟后，敏慧洗完澡出来了。 “姝姝，你回来啦？”敏慧打了声招呼。 “嗯，我回来了。”棠姝一边回答一边拿上东西进了卫生间。 棠姝洗完澡出来时，大家都躺在床上了，她轻声问：“你们要睡了吗？那我关灯了？” “先别关！”毓婵叫道，“我还要去个厕所，等下我来关就好。” 棠姝拿着手机上了床，给棠卿发消息：“哥，我回学校了，今天和朋友玩得很开心。你呢？” 他没有回消息，看来他还在忙。 “晚安，好梦。”棠姝发了今天最后一条消息，放下手机睡觉了。 棠卿一整天都忙于工作，连午休也忘了。 棠姝发消息过去时，他正在收拾资料、准备下班，看到有几间办公室还亮着灯，他挨个敲门进去询问情况，发现这些员工都在加班。 问清楚这些员工加班的内容后，棠卿发现这些文件都不紧急，他对大家说：“好了，都收拾了回去睡觉吧，明天早点过来把这些做完。我要关灯了！” 确认办公室里没人了，棠卿关了灯锁好门，站在电梯前等待。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手机，发现他思念的人发了两条消息。 看完后他回了一条过去：“我今天过得很充实。晚安，好梦。”棠卿心想，要是能梦到他就更好了。 电梯门开了，棠卿迈进电梯。 第二天早上七点，棠卿准时到办公室门口，平时这个时间都没什么人，今早门口已经有几个人在等了。 棠卿本想问问他们来得这么早的理由，但他开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昨晚说的话，原来这些人是来完成昨天的工作。 棠卿把窗户打开透气，接了一杯水喝了几口后，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没吃早餐。 “大家都吃早餐了吗？”棠卿走近问早到的员工们。 见大家都摇了头，棠卿说道：“太好了！我也没吃，我多点几份外卖大家一起吃啊，早上可不能饿着。” “谢谢老板！” “不用谢，你们继续工作吧。” 棠卿打开外卖软件，点进一家评价很高的粥店，这家店有他爱吃的烧麦，他于是决定就点这家了。 四十分钟左右，外卖送到办公室门口了，棠卿接过外卖，和外卖员说了声“谢谢”。 把外卖给大家分了分，棠卿拎着自己那袋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吃了一口烧麦，喝了一口豆浆，感到非常幸福，于是他把这家店发给了妹妹：“小姝，这家店的烧麦超级好吃，真的有幸福的味道，你改天也试试吧。” 六十六.目不窥园 看到哥哥发来的消息时，棠姝正坐在出租车上。 是的，棠姝要到哥哥的公司，见很久没见的哥哥。她计划陪哥哥一天，早点去才能待久一点。 棠姝没吃早餐就出发了，看到这条消息后，她的肚子咕咕作响。 她回复了一句：“不必改天了，就今天吧。” 棠卿回道：“太好了！这家真的很不错。” “哥，你已经吃完了？”棠姝感觉自己的肚子更饿了。 “是啊，很好吃。”棠卿对妹妹的状况一无所知。 棠姝没再回复，她点进哥哥分享的那家店，点了烧麦、油条、酱香饼、豆浆等，地址选了哥哥的公司，付款后显示叁十分钟之内送达。 出租车到了目的地，棠姝付了钱后乘电梯上了楼。 门没关，棠姝直接进了门，有很多人正在办公，有几个人好奇地看了看棠姝又埋头工作。 有个人在对着电脑发呆，棠姝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回过神来，疑惑地抬头看棠姝，棠姝轻声问道：“请问棠卿的办公室在哪？我是他妹妹。” 她拼命忍住激动的神情，朝不远处的办公室指了指。 棠姝道了声谢，朝那间办公室走去，远处响起了几声低呼。 办公室上有一张标示牌，上面写着“董事长/CEO室”，棠姝敲了叁下门。 “请进。”门里传来了哥哥的声音。 棠姝开门进去，轻轻走到哥哥身后蒙住了他的眼。 “你干什么！”棠卿愤怒的声音响起。 见他要往后攻击，棠姝一边松开手往后退，一边出声道：“哥，自己人！” 棠卿停下动作，放松下来。 “小姝，你怎么来了？”他转过身，欢喜地问。 “来看你啊，我们不是好久没见了吗？” “是啊，是好久没见了，”棠卿重复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不由问道，“你吃早餐了吗？” 听到这话，棠姝的脸色顿时一黯，她闷闷地说：“还没，本来想跟你一起吃的，谁知道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对不起，我给你点份外卖吧，我看着你吃好不好？”棠卿立刻伸手去拿手机。 “不用了，我来的路上就点好了，差不多也快到了。” 话音刚落，棠姝的手机就响了，上面显示“快递外卖”，棠姝接了电话回道：“外卖是吗？我马上来拿。” “我去拿！”棠卿拦住妹妹，往门外窜。 棠姝停下动作，观察起了这间办公室，突然发现桌上有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她顿时皱起了眉头。 棠卿拎着外卖一边进门一边开心地说：“小姝，你果然点了我给你推荐的那家店！” “哥，你胃不好，怎么敢喝咖啡？”棠姝指着桌上那杯咖啡问。 “刚才看到别人在喝，我觉得挺香的，就用茶水间的咖啡粉泡了一杯，想闻得久一点，我真的一口都没喝，我也知道我胃不好，为了不让你担心，更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胃。你看我不是按时吃完早餐了吗？你也要保护自己的胃，快坐下吃早餐吧。”棠卿诚恳地说道。 “哥，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棠姝道了歉后坐在沙发上。 “没关系，我喜欢这种被你担心的感觉，以后也继续担心我吧。” 棠姝在哥哥的目光下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餐。 “哥，你一直看着我干嘛？怎么不去工作？”见哥哥还在看着她，棠姝不由问道。 “好，我这就去工作，不过你不会觉得无聊吗？” “噔噔噔噔！我可是来学习的！”棠姝亮出了包里的书。 棠卿笑了一声，低头办公。棠姝盯着工作中的哥哥看了一会儿，也投入到学习中去。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六点，棠卿带棠姝到楼下的员工食堂吃了晚饭，开车送她回学校。 “明天要上课吧？回去早点睡觉。”棠卿叮嘱道。 “哥你也是，早点下班休息。” “好，我会的。” 那道身影进了校门，渐渐地看不见了，棠卿这才开车返回。 回了宿舍，棠姝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去洗澡了，明天是周一，一整天都有课，她要早点睡觉，明天才起得来。 棠姝洗完澡出来，发现毓婵正在打游戏，敏慧躺在床上玩手机，珊珊坐在化妆镜前卸妆。 “敏慧，你明天跟我一样一整天满课吧？”棠姝问道。 “是啊，怎么了？” “我今天要早睡，你也早点睡吧，不然明早我叫你你起不来怎么办？” “好，我九点半就睡。”敏慧放下手机用双手比了个“10”。 棠姝坐在桌前背了一小时四级单词，便爬上床睡觉。 她闭上眼睛想着刚才背的单词，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六十七.开怀畅饮 忙碌的一周开始了，不知不觉又到了周六，这天晚上六点，宿舍四人围在一起点烤串和啤酒的外卖。 “这家的烤肠特别好吃！一人来一根吧！”敏慧拿出自己的手机，率先点了烤肠。 “烤大虾也来4份，花菜也要点，还有鱿鱼、土豆、脆土豆……”敏慧边点边说，“我都点四份哦，不吃的话你们等下自己去掉自己那份。” “都刷酱、微辣，你们谁口味不一样的等下记得把自己那份装到‘口袋2’。”敏慧点完，把手机递给珊珊。 “他家羊肉串最少要点5根，”珊珊接过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说，“我们一人来5根吧。” “五花肉、茄子、蘑菇、玉米都来4份，好了。”珊珊又说道。 “我想吃豆腐泡和臭豆腐，我可以点臭豆腐吗？”棠姝拿过手机，点了豆腐泡后问道。 “我差点忘了，给我也来一份臭豆腐！”敏慧叫道。 “我不想宿舍臭臭的，你们等会儿在门口吃吧。”珊珊说道。 棠姝点点头，点了两份臭豆腐，减了一份土豆、蘑菇和茄子后把手机递给毓婵。 “我要吃薯塔！有人一起吗？”毓婵问道。 “我我我！我也喜欢吃！”棠姝连忙回应。 毓婵在手机上点了两份薯塔后，把玉米和蘑菇各减了一份。 “我们一人来根鸡翅吧。”敏慧接过毓婵递来的手机，又点了4份鸡翅。 敏慧把手机递给珊珊，珊珊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点了4份年糕和一盒馒头片。 棠姝接过珊珊递来的手机，点了4份娃娃菜又减掉了一份年糕后，把手机递给毓婵。 毓婵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把手机递给敏慧。 “除了牛肉我什么都吃！”敏慧直接把手机递给了珊珊。 珊珊看了一遍后递给棠姝，棠姝把手机递给毓婵，毓婵又递给敏慧。 “差不多了吧！那我付钱了。”敏慧付了这家烧烤店的钱，点进了一家超市。 “一人两罐啤酒怎么样？”敏慧问道。 “可以。”珊珊回道。 “我和毓婵没喝过酒，点两罐不知道能不能喝完。”棠姝问道。 “那我这边点4罐，我和珊珊一人两罐，再来一份一次性杯，”敏慧把手机递给棠姝，“你和毓婵看看怎么点。” 棠姝点了一罐啤酒，又点了两罐草莓味的果汁和一包蜂蜜黄油味的薯片，把手机递给了毓婵。 “我也来一罐吧，你那个果汁看着很好喝，我也点一罐。”毓婵边点边说。 毓婵把手机还给敏慧，敏慧看了一遍问道：“还没有人要点饮料或者零食？” 大家一齐摇了摇头，敏慧便付了钱。 半个小时后，超市的外卖先到了，珊珊和毓婵把外卖吊了上来。 又过了十分钟，烤串到了，棠姝和敏慧一起把沉重的篮子提了上来。 “干杯！”四人碰了一下啤酒，开始边吃烤串边喝酒。 棠姝喝了一口酒，感觉苦苦的，难以下咽，便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往一次性杯里倒了一点草莓果汁，再把啤酒往空了一点的草莓果汁里倒。 她把果汁和啤酒轻微摇晃了一下，喝了一口，满嘴都是草莓果汁的甜味和啤酒的清香，棠姝快乐地喝起了特制的“草莓啤酒”。 毓婵轻抿一口啤酒，感觉实在喝不来，于是一边吃烤串一边喝草莓果汁，吃完后她便爬上床打游戏。 棠姝解决完自己那份烤串，和敏慧在走廊里吃完了臭豆腐。 吃完臭豆腐，敏慧进门和珊珊玩起了猜拳，棠姝边看动画片边把“草莓啤酒”喝完了。 “你还挺能喝啊。”珊珊夸道。 “没有，我这啤酒都混了果汁，哪里会醉？”棠姝回答道。 喝完“草莓啤酒”，棠姝到卫生间洗漱。 “你们慢慢喝吧，我也上床了。”棠姝洗漱完，爬上了床。 “哥，啤酒好难喝，”棠姝跟哥哥抱怨了一下，“但是烤串很好吃。” 关上手机，伴着喝酒的猜拳声和游戏的音效声，棠姝慢慢睡着了。 六十八.温故知新 棠姝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她环顾一圈，感觉室友们睡得很香。 下床洗漱完，她拿起手机，发现昨晚哥哥回了一条消息：“不好喝那以后我们就不喝了，喝了酒就早点睡吧。” “我昨天很早就去睡了，现在睡醒了，”棠姝回道，“啤酒真的很苦，所以我把啤酒倒进果汁里喝了，还蛮好喝的。” “那你以后还要这样喝啤酒吗？”哥哥疑惑地问。 “当然不要啊，我直接喝那个果汁就好了，那个草莓果汁可甜了。” “你起来如果不舒服，记得喝一杯蜂蜜水或者酸奶，早餐尽量吃清淡点，稀饭、豆浆之类的都可以。照顾好自己，我去忙了。” “好的，谢谢哥哥。” 棠姝回复完，点了一份早餐的外卖，虽然没感觉哪里不舒服，但她今天不想出门吃饭，点外卖是最佳选择。 等待外卖期间，棠姝默背了一会儿单词。 二十五分钟后外卖到了，棠姝用篮子取了外卖，戴上耳机，边吃早餐边看动画片。 “好香啊。”沉睡中的敏慧咕哝了一句，朝着墙壁翻了个身。 “谁在吃早餐啊？”毓婵掀开床帘往外看了一眼，又躺回去继续睡。 戴着耳机的棠姝完全沉浸在了动画片中，没有听到周围的动静。 吃完早餐，棠姝捧着专业书，站着开始了新一轮的复习。 过了四十分钟，棠姝放下课本，揉了揉肚子，感觉还没消化完，她轻轻打开门，在走廊里走了两圈后回了宿舍，继续站着复习。 感觉肚子没那么沉，正在慢慢变空，站累了的棠姝终于安心地坐下复习。 复习得差不多了，棠姝预习了后两课，结束了这个阶段的学习。 她拿出电脑，登上智某树官网，开始静音刷剩下的网课。 棠姝这两周上课的时候都用手机静音刷网课，已经刷得差不多了，今天把剩下五节刷完就没什么事了，等着新一单元的课就好。 “窸窸窣窣——”棠姝顺着动静往右边看了一眼，原来是敏慧下床发出的动静。 敏慧走到棠姝旁边看了一眼，小声地问：“你怎么自己刷网课？” “不自己刷还能让别人刷吗？”棠姝惊讶地反问。 “我都是让别人刷的，”敏慧亮出了手机界面，“这个人一门课八块钱，除了最后一次考试，其他的他都会帮你完成。”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不一定是一个人，可能是好多人，”敏慧顿了顿，继续道，“好友圈刷到的啊，付钱的时候会给你几张图让你到好友圈宣传，这八块钱就是宣传之后的优惠价。” “那原价是多少？” “十块钱吧，你要试试吗？” “以后再说吧，我这个课都快刷完一单元了，再给别人钱刷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敏慧朝棠姝竖了下大拇指，洗漱去了。 棠姝刷完剩下的五节课，把这一单元的测试做完，把电脑关了机，放在桌上散热。 她伸了个懒腰，开始点中午的外卖。 敏慧洗漱完出来，凑到棠姝旁边问：“姝姝，你中午吃什么？” “我想吃汉堡，之前点过的那家超好吃。” “那我们一起点吧，你帮我点一份没有牛肉的吧。” “我给你点芝士鸡腿堡吧，你要加菠萝吗？” “要！” 棠姝给敏慧点了一份芝士鸡腿堡套餐加菠萝，给自己点了跟上次一样的牛肉菠萝堡套餐。 “你们吃什么？”不知何时醒来的珊珊边下床边问。 “汉堡。”棠姝和敏慧异口同声。 “我也想吃。”毓婵可怜兮兮地说。 “我们到食堂吃吧，说不定我们吃完回来她们的外卖还没到。”在卫生间洗脸的珊珊安慰她道。 毓婵被安慰到了，也跑到卫生间洗漱。 珊珊和毓婵洗漱完直奔食堂，棠姝和敏慧在宿舍边玩手机边等待外卖。 六十九.乐极生悲 “我们要开始吃了哦！”毓婵往群里发了一张图片。 图上是诱人的汉堡和薯条，而棠姝点的外卖迟迟未到。 “咕——”许是被勾出了馋虫，棠姝的肚子发出了一声长鸣，她如她们所愿地回道：“我们的饭还没到。” 手机响的时候，棠姝的肚子已经断断续续叫了好多声，她接了电话，是外卖！ “我来拿吧！”敏慧拿起篮子往门外走，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头问道，“你的手机尾号是4050吧？” 棠姝点了点头。 “嘿嘿嘿，我们吃完了，你们的晚饭到了吗？”珊珊往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棠姝都能想象得出手机那端珊珊和毓婵抿嘴坏笑的样子，她无奈地回答道：“刚到，敏慧正在拿。” “4050，这边！这边！” 走廊外面是敏慧的喊声，看来这个外卖员不怎么熟练。 敏慧把外卖放到棠姝的桌上，一边整理绳子一边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少啊。” 棠姝把两个牛皮袋从袋子里拿出来，打开一看，发现其中一个纸袋里没有汉堡。 棠姝拿出仅存的汉堡，拆开前，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拆开后，她发现这个是加了菠萝的芝士鸡腿堡，果然不是她的汉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目睹了这一过程的敏慧笑得不能自已。 “怎么了？”先进门的珊珊好奇地问。 “怎么了怎么了？”后进门的毓婵走进事故现场。 “她——哈哈哈哈哈……”敏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个劲地伸手指棠姝手上的汉堡。 敏慧和珊珊好奇地看过去，发现棠姝在打电话，二人不由竖耳倾听。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现在还没吃饭！”棠姝愤怒地说。 不知电话那端说了什么，棠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她道：“你们家的汉堡很好吃，但这种失误的非常致命，等你们再送过来我这边的薯条都冷了，味道还会一样吗？” “那好，希望你们不要再出现这种失误了。”棠姝最后回道。 棠姝挂了电话，发现凑过来叁张好奇的脸，她边划手机边无奈地解释道：“他们家送餐的时候把我的汉堡给漏了，我打电话要说法，老板说给我把漏了的汉堡送过来，我说再等她送来薯条都凉了，她就说让我再点一个套餐，外卖员给我送到了以后我再把订单取消，相当于她送我一单。” “好香啊——”敏慧在棠姝面前陶醉地吃了起来。 “你干嘛啊。”棠姝无奈道。 “棠姝，你先把薯条吃了吧，不然肚子这么饿着也不妙。”珊珊提议道。 棠姝点了点头，撕开牛皮纸袋，把番薯条往上倒，再把薯条都倒在番茄酱上，最后套上手套边蘸番茄酱边吃薯条。 外卖送到时，敏慧已经吃完一段时间了，棠姝把外卖取了，取消了订单，商家马上通过了。 棠姝迫不及待地吃起了想念已久的牛肉菠萝堡。 “你这看着也太好吃了吧！”毓婵惊叫道。 “很好吃，你可以点来试试看。” “那你下次要点的时候叫我吧。”毓婵道。 棠姝点了点头。 “我想看看这家店会不会还漏掉一个汉堡，如果还漏拿了，会不会还是漏掉你的。”毓婵接着说道。 “那我下次很早就点，这样就不用饿肚子等了。”棠姝坦然地答道。 七十.呼朋唤友 不知不觉过了几周，国庆节到了。 国庆节放假第一天，学校的“百团纳新”活动就如火如荼地开展了。 “那个‘百团纳新’，我们一起去看看怎么样？”敏慧满怀期待地问道。 “我想去看看。”棠姝回道。 “我也要去！”珊珊也道。 “你们去吧，我不想周末还要参加活动。” “啊？社团活动时间都在周末吗？”棠姝有点震惊。 “当然了，不然就是没课的时候喽，不然哪有时间啊？”敏慧回答道。 “先去看看嘛，到时候你有想去的再问问嘛。”珊珊建议道。 于是叁人出了门，直奔操场。 “人也太多了吧！”棠姝挽着敏慧的臂弯边往前挤边惊呼。 “毕竟是‘百团’啊，肯定是差不多一百或者超过一百的社团啦。”珊珊说道。 棠姝伸出另一只手要挽珊珊的臂弯，珊珊摆了摆手拒绝道：“你长得比我矮，你挽着我的话我会不舒服的。” “原来如此。”棠姝点了点头。 “棠姝！”有人在背后叫道。 棠姝回过头，发现是魏楚君和周娅玫。 “这是我军训的队友，你们先去前面看吧，我去后面打个招呼就来找你们。”和敏慧、珊珊说了一声，棠姝往后走。 “嗨，好久不见，你们也来参加社团啊。”棠姝打招呼道。 “我已经搞定了，我进的是街舞社团。”魏楚君边说边摆了个动作，她今天穿了一身黑，做起动作来十分帅气。 “她现在的任务就是陪我一起，哈哈哈哈，我还没找到想进的。”周娅玫接着道。 “我跟我室友一起来的，也还不知道选什么，那你们继续看吧，我要去找她们了，拜拜。”棠姝摆了摆手。 魏楚君和周娅玫笑着挥了挥手。 棠姝往前走，发现了珊珊的身影，她提步追上珊珊，问道：“珊珊，你怎么在这里？敏慧呢？” “我在这等她，她进去填表格了。”珊珊指了指旁边的凉棚。 棠姝看了看旁边的招牌，发现是羽毛球社。 敏慧从凉棚里出来了，棠姝迎上前问：“怎么样？什么时候活动？” “周六或者周日，到时候群里投票。”敏慧答道。 叁人继续往前走，经过美妆社时，珊珊果然停住了脚步，她迫不及待地说：“我进去看看！” 棠姝和敏慧在外面等了几分钟，珊珊笑容满面地出来了。 “我填完表格了，每周日活动，带上自己的化妆品就行，可以互相化妆啊提升技术啊什么的。”珊珊兴奋地说。 现在只剩棠姝没有找到社团了，叁人继续往前看，经过游戏社时，叁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棠姝拍照往群里发，敏慧在群里说道：“毓婵，快看！” 珊珊接着道：“游戏社，你真的不感兴趣吗？” 毓婵回了个“震惊”的表情包，接着回道：“给我个定位，我现在就去！” 棠姝笑着发了定位，一转头，发现了武术社。 “我去那里看看！”棠姝指着那里对敏慧和珊珊说道。 武术社的凉棚里坐着两个学姐，棠姝问了问活动时间和活动内容，感觉没什么问题，就填了表格。 叁人这便打道回府，路上偶遇了要前往游戏社的毓婵，叁人朝着毓婵一齐哈哈大笑，毓婵无奈地摇摇头，急忙忙往心仪的社团赶。 七十一.花好月圆 今年的中秋节在国庆节之后，敏慧提前几天订购了一块月饼。 中秋节的晚上，刚做好的月饼送到了宿舍楼下，敏慧用篮子取了上来。 棠姝把阳台上的小桌子擦干净，泡了一壶茉莉花茶，给四个茶杯都倒了七分满。敏慧用月饼里送的塑料刀把月饼切成了八块，每块都插上了小叉子。 “大家都出来吧！自己的椅子也拿出来。”准备就绪，敏慧进门招呼过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后，把自己的椅子抬到了阳台。 “怎么了？”珊珊疑惑地下了床。 “出去赏月吃茶。”毓婵边下床边回答道。 “什么？你们南方的中秋节这么讲究吗？”珊珊一边往外抬椅子一边惊讶道。 “你们北方没有吗？”宿舍的叁个南方人都很惊讶。 “不知道，反正我们家就是吃个月饼就完事儿了。”珊珊回答道。 “没有赏月吗？”毓婵问道。 “没有，我以前在课本上看到中秋节赏月，还以为是假的呢。” 大家围坐在一起，一人叉一块月饼吃。 见其他人吃了几口月饼后开始喝茶，珊珊放下手中的月饼也喝了几口茉莉花茶。 “这个月饼又大又甜，怪不得要配茶。”珊珊感叹道。 “你们吃什么馅的？”棠姝问道。 “五仁馅儿的。”珊珊回答道。 “我吃过五仁的，不太吃得来，看来还是口味不一样，你们比较喜欢吃咸的。”敏慧总结道。 “那应该也有甜的吧？比如豆花？”棠姝看向珊珊。 “啊？豆花是什么？豆腐脑吗？”珊珊猜测道。 “你们叫豆腐脑？”毓婵有些惊讶。 “也可以叫豆腐脑啦，我两个换着叫的。”棠姝解释道。 “我们吃咸的，想象不出来甜的是什么样的，我肯定接受不了。”珊珊回答道。 “咸的怎么吃？”毓婵更惊讶了。 “你想象一下嘛，想象一下腊八粥是甜的。”棠姝笑着说。 “甜的腊八粥怎么喝？”敏慧和毓婵异口同声道。 “我们就是喝甜的啊。”珊珊有些莫名其妙。 “原来南北差异这么大！”毓婵惊叫道。 “那粽子呢？粽子你们也吃甜的吗？”敏慧问道。 “我们家吃的是蜜枣粽。” “我们这边喜欢吃肉粽，明年端午节你要试试吗？”棠姝好奇地问。 “这边应该有卖甜粽吧？”珊珊不确定地说。 “有是有，不过如果那天你点外卖的话一般会送一个小一点的咸粽。”敏慧回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珊珊放下心来，又拿了一块月饼。 “怎么样？吃起来还不错吧？”棠姝期待地看着珊珊。 “甜是甜了点，但是吃久了还挺好吃的,配这个茶一起吃很完美。”珊珊点评道。 “今天的月亮挺亮的，就是不够圆。”毓婵喝了一口茶，慢吞吞地说。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明天就圆了。”敏慧也抬起头赏月。 风清月皎,大家靠在椅子上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棠姝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屏幕亮了起来，是哥哥的电话。 “你们慢慢吃吧，不要给我留了，我去接个电话。”棠姝和室友们打了声招呼后步入室内。 “小姝，中秋节快乐。”电话一接通,哥哥的声音就从手机那端传来。 “哥,中秋节快乐,你吃月饼了吗？” “吃了,给员工订月饼的时候我也加上了自己的那一份。” “我刚刚在和室友们赏月吃茶,本来想晚点再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今天有加班吗？” “今天放假，之前国庆没时间给他们放假，今天中秋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那你吃了月饼记得早点睡,我差不多也要睡了。” “好，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要报喜不报忧。” “我会的，哥哥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棠姝往阳台走，发现大家正在收拾桌子，她连忙快步上前帮忙。 “你们谁先去洗澡吧，我收拾完要先给我妈打个电话。”珊珊边收拾边说。 “妈呀，我差点忘了跟我爸妈视频！”毓婵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姝姝你先洗吧，你刚刚不是打完电话了吗？”敏慧点了点棠姝。 “敏慧,你不打电话吗？”棠姝问道。 “当然要啊，我收拾完在阳台打,你们别跟我抢啊。” 和大家一起收拾完桌子，棠姝先洗完了澡。躺在床上，听着阳台和门口传来的电话声，棠姝安逸地睡着了。 七十二.白跑一趟 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又上完一周的课以后，周六到了。 这天早上九点,棠姝怀着激动的心情换上了宽松的运动服，她要去加社团活动了。 大家都还在睡，看样子她们社团的活动时间比较晚，棠姝轻轻打开门又轻轻关上门,下楼出了门,径直往小操场去。 操场边上有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聊天，棠姝不确定是不是武术社团,于是在群里问了一声：“大家都到了吗？” “还没,我还不想起床。”其中一个社员回道。 “社长还没醒呢，今天的活动干脆取消吧。”和社长住一个宿舍的副社长说道。 “同意！”社员们纷纷表示赞同。 “武术社团今日活动取消，我们下周再见。”群公告的弹窗突然跳了出来，棠姝“前往确认”后点击了“确认收到”。 “白跑一趟了。”棠姝后知后觉地想道。她叹了一口气，转身往食堂走去。 在食堂吃完早餐，棠姝回了宿舍。大家还在睡,棠姝拿起课本,轻轻翻到要预习的部分，开始了早间学习。 十一点半，大家陆续醒来,一个接一个地下床洗漱。 “姝姝，你们社团今天做了什么吗？”敏慧洗漱完出来，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有，今天的活动取消了，因为大家都不想出门。” “早上你是不是出门了？我好像听到了一点声音。”毓婵问道。 “是啊，我到操场看到有几个人坐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就到群里问他们来了没,结果都没起床，然后就说下周见。”棠姝无奈地说道。 “那你岂不是白跑一趟？”珊珊很惊讶。 “不说我了,”棠姝止住了话题,“你们社团都在下午活动吗？” “我们是晚上,到时候过去跟他们玩几盘,还可以的话以后我就跟他们组队，不可以的话我就退团自己玩。”毓婵回答道。 “我们是两点开始活动，在教室里。”珊珊回道。 “我们叁点半集合，在室内操场打。”敏慧回道。 “那下午就我和毓婵在宿舍诶。”棠姝有些失落。 “你干嘛呢，反正你一个人也是看书或者玩手机，没差啊。”珊珊感觉有些好笑。 “氛围不一样嘛。”棠姝撅了噘嘴。 “好乖哦，再给姐撒一个娇！”敏慧挑起了棠姝的下巴。 棠姝边翻了个白眼边问：“我们中午吃什么？” “吃那个北京烤鸭吧。”敏慧回道。 “记得备注……”棠姝停顿了一下。 “不要葱姜蒜。”敏慧接道。 “只要黄瓜,烤鸭酱别漏了。”棠姝接着补充道。 “我今天没有优惠券，要不你买吧？” “行,你要点酸梅酱吗？”棠姝最后问了一句。 “不要,就这样就可以了。” 吃完北京烤鸭,棠姝感觉消化得差不多了，就躺到床上午睡。 不知睡了多久,棠姝捕捉到了一阵轻微的声响,她竖起耳朵仔细听，最后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关门声。 她想，看来是敏慧出门了,现在应该快两点了。 棠姝下意识睁眼朝珊珊的床头看去，床上没人,床下也没人，棠姝这才意识到刚才出门的是珊珊,现在快叁点了。 她设了一个四点半的闹钟,又躺下继续睡。 七十三.楚氛甚恶 闹钟响起后，棠姝准时睁开眼睛。 点了晚餐要吃的外卖后，棠姝坐起来准备看动画片。 毓婵下床换好了衣服,她一边背上电脑一边对棠姝说：“棠姝，我出门了。” “拜拜，晚上见。”棠姝挥了挥手后戴上了耳机。 外卖很快就到了,棠姝吃完晚饭，趁着寝室没人，大声背起了单词。 六点左右,敏慧和珊珊一起进了门。 “我们回来了。”敏慧打了声招呼。 “你们怎么这么晚回来？社团怎么样？”棠姝放下手机问道。 “我跟社员们一起吃了大餐，大家都挺好的，化妆社真的很有意思。”珊珊兴致勃勃地说。 “我刚才在食堂跟今天打球的搭档一起吃了晚饭,感觉这个社团还可以,没什么不好的。”敏慧回答道。 “你们要不要先洗澡啊？今天出门活动应该出了一身汗吧。”棠姝问道。 “我还好，没怎么活动，敏慧应该出汗了。”珊珊说着,看向敏慧。 “我现在就要去洗了，今天出了很多汗。”敏慧说着伸手到床上够睡衣。 棠姝戴上耳机,默背起了单词。 毓婵九点多回来，一脸不爽地进了门,把电脑包放在桌上就靠在椅子上喝水。 “气死我了！”毓婵放下杯子抱怨道，“什么傻帽队友！我要退团！再也不去了！” “怎么了？”棠姝和珊珊关心地问。 “那个社团里都是男的,玩之前说要带飞我,让我什么都别管,玩了才知道都在吹牛,被人追着打还叫我不要轻举妄动,结果输得一塌糊涂，我说了几句就生气，说我懂什么！去/他/爹/的！本事小小,口气吊吊，我今天真是长见识了！”毓婵气得一口气说了好多话。 “莫生气……”棠姝下意识念道。 “气出病来无人替。”珊珊接嘴道。 “哈哈,你们两个太好笑了。”毓婵转嗔为喜。 “我还没活动的，我不知道我那个社团怎么样。不行的话我也退团吧。”棠姝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毓婵好奇地问。 “我在担心我的社团，我不知道到底怎么练武术。” “没准根本不练武术呢？”珊珊随口说道。 下个周六很快就到了，这次的活动时间被推到了早上十点。 棠姝提前到达小操场,发现有两个人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有人到了吗？”棠姝在群里问了一句。 其中一个人睁开眼睛拿起地上的手机，边打字边叫旁边的人。 “我和社长到了。”群里多了一条消息,是副社长回复的。 棠姝心想,看来这两个人就是社长和副社长了。 等到集合的社员逐渐多起来,棠姝才跟着围过去。 “人都到了吗？”社长懒洋洋地问了一声。 “到——了——”稀稀拉拉的回应声响起。 “好，那我们开始今天的活动吧，先跑个叁圈吧。”社长宣布道。 “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情不愿地跑动起来,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慢慢地,大家都开始变跑为走,又变快走为慢走。 慢慢走完叁圈,社长又说：“再来叁圈吧。” “武术社团不练武术吗？”大家奇怪地问。 “我们就是来跑步的，很正常的，不要大惊小怪。” “那你怎么不跑？”有人质疑道。 “我是来监督你们的,我起这么早，你们也要体谅一下我啊。”社长有些不耐烦。 “我们也起很早啊。” “我上次都取消活动了，已经很慈悲了，你们不也得了便宜还卖乖。”社长原形毕露。 已经不需要再观望了，棠姝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朝着那个社长说：“我退团。” 没有理会身后的轩然大波,棠姝离开小操场就直奔食堂,她要吃点好吃的缓解心情。 七十四.归心似箭 吃完早餐回宿舍,大家还像往常一样睡着,棠姝放轻了动作，把要看的书放进背包，又轻轻关上门。 这个时间，图书馆大概率没有座位了，棠姝背着背包到了食堂，找了一张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桌子,拿出湿巾擦过一遍，又用卫生纸擦了一遍,棠姝才把 书从背包里掏出来，放在桌上。 看书看到中午,棠姝在食堂吃完午饭，回宿舍午休。 “姝姝，你的社团怎么样啊？”棠姝刚一进门，侧躺着玩手机的敏慧便好奇地问道。 正在化妆的珊珊竖起了耳朵，毓婵掀开了床帘。 “不怎么样，我退团了。”棠姝平静地回答。 “你也遇到了没法正常沟通的人？”毓婵抢先问道。 “也可能那个社团不是正经练武术的社团呢？”珊珊猜测道。 “也许两个理由都有？”敏慧最后总结道。 “是的,那个社团的社长一直让我们跑步,他自己却不跑。”棠姝回答道。 “不会吧？你们的社团活动就是跑步？”珊珊惊讶地问道。 “这不是跟武术毫无关系吗？”敏慧一脸不可置信。 “就是说啊,”棠姝一脸赞同,又补充道，“他一来就让我们跑叁圈，后面我们就干脆用走的了,因为他一直在低头看手机,根本没抬头看。结果跑完又让我们来叁圈,大家就出来质疑,说武术社团干嘛不练武术,他就理直气壮地说就是来跑步的,问他怎么不跑,他就说他是来监督的，还说我们不体谅早起的他。” 口都讲干了,棠姝停下来喝了几口水。 “那你们不也早起了吗？他可真是双标。”大家义愤填膺地说。 “对啊，我们也是这么跟他回的，他就说他之前给我们取消了一次活动,已经很慈悲了什么的,还让我们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棠姝补充道。 “无语,他怎么一直在转移话题啊？”毓婵气愤道。 “是啊，我听到这感觉实在忍不了了，就说我退团,我就直接走了。” “干得好！”敏慧竖起了大拇指。 “以后你也不用再起那么早了，可以好好睡觉了,”珊珊欣慰道,见棠姝要开口,她又补充道，“如果你要早起去图书馆,当我没说。” “我正要说呢,没想到你都想到了。”棠姝笑着道。 “那你以后还要参加别的社团吗？”毓婵问道。 “不了吧，再也不去了。” 两个学期很快便过去了，棠姝的确没有再加入别的社团。这两个学期,她的绩点都排进了前十,因此她领了两个学期的奖学金。 大二时，棠姝抢到了武术课,这回她终于如愿以偿了。敏慧和珊珊抢到了健美操,毓婵抢到了太极拳。 教武术课的老师看起来很凶，前两节课都让大家跑步、扎马步,之后几节课都在教拳法,其中包括一套太极拳，拳法教完以后课程就结束了。 棠姝回宿舍和室友们一交流,发现大家的课都很难学，考试也一样。 棠姝艰难地通过了体育考试，之后专心准备专业考试。考试结束后，大二的第一学期也结束了，大家收拾行李,各自回家，准备过年。 七十五.目挑心招 棠姝推着行李箱往校门口走，她打算打出租到哥哥公司。 手机震动了几下开始响铃,棠姝停下接了电话。 “小姝，你收拾完东西了吗？” “是哥哥的电话！”棠姝高兴地想。 “哥,我收拾好了，正准备去找你呢。”棠姝兴冲冲地回答道。 “我来了。”面前传来了哥哥的声音，像是回音一般,手机里紧接着才传来哥哥的声音。 棠姝抬起头,哥哥就站在她面前。 “小姝，我们回家吧。”棠卿接过行李箱,握着棠姝的手腕往前走。 “回金州的家吗？” “不是,是我在这边住的公寓。” 棠姝的心微微一动，她想，太妙了！住在一起才更有机会嘛。 “哥你那边住得下吗？”棠姝试探地问。 “当然,有两个房间，不用担心。” 棠卿拉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比了个“请进”的手势。 棠姝欣然就座后，棠卿倾身替棠姝系安全带。 小扇似的睫毛近在咫尺,棠姝不由得伸手拨弄。棠卿颤了一颤，什么也没说,他扣好安全带,迅速退出车门，把车门关上。 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棠卿坐上了驾驶位。 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后，棠卿斟酌了几句才开口说：“小姝，你以后最好不要那样了。” “不要哪样？”棠姝明知故问。 “不要随便用手碰别人。” “哦，我才不会随便那样呢。” “那你刚才还……”棠卿欲言又止。 “哥哥又不是别人。” 棠卿哑然失笑，他点了点头说：“是,我不是别人,但也不要随便碰我吧。” “哥哥，你不喜欢吗？”棠姝歪头问。 “没有不喜欢,就是你突然那样,把我吓了一跳。” “那我以后提前跟你说一声就好了吧。”棠姝下了结论。 “我不是这个意思。”棠卿无奈地说。 车子经过了红绿灯,棠卿停下车等待绿灯。 “哥,你准备一下。”棠姝突然开口道。 “什么？”棠卿感觉有点不妙。 一只细腻柔软的手摸上了他的喉结，棠卿不由得滚了滚喉结。 她又摸了摸他的手,棠卿感觉心里痒痒的，他正要开口说点什么,棠姝把他的手放到了方向盘上，“要绿灯了！集中注意力！” 棠卿下意识专心开起了车,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棠卿一手推着棠姝的行李箱,一手拉着棠姝的手腕,往电梯走去。 “我们在几楼啊？”棠姝好奇地问。 “五楼。”棠卿边说边拉着棠姝进了电梯。 “叮咚！”电梯很快到了五楼,棠卿用指纹开了门，录入了棠姝的指纹。 “哇！我要试试！” 棠姝兴奋地把棠卿推进门，“吧嗒”一声关了门，她把食指放在了指纹传感器上,门“吧嗒”一声开了,棠卿就站在门口看着她。 “好玩吗？”棠卿好奇地问。 “还可以,”棠姝回答完,突然问道，“我的房间是哪一个？” “这个。”棠卿伸手指了指靠近阳台的房间。 “那这就是你的房间。”棠姝推开了另一个房间的门。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办公桌和一台空调。 “你房间怎么这么简单？连镜子都没有。” “还有窗帘啊。”棠卿补充。 “东西太少了，你不会觉得很空吗？” “我用房间睡觉和办公,不需要别的东西。” “哼,我迟早会把你的房间填满东西。”棠姝心想。 七十六.满载而归 棠姝到自己房间看了看，空空的，只有一张床和窗帘。 “小姝，晚饭你想吃什么？”棠卿在门口问道。 棠姝心想,他可能不怎么想自己做饭,于是回道：“我们去外面吃火锅吧。” “火锅？好主意。”棠卿欣然应允。 二人吃完鸳鸯锅,久违地逛起了超市。 “小姝，你想买什么？”棠卿边往前走边问。 “没有，看看再说吧。”走在旁边的棠姝回道。 想到他们上一次一起逛超市的情景，棠姝不由得笑了出来。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某个人之前这也要买那也要买的样子。” 棠卿无奈地扶额,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不会了。” 棠姝买了一堆零食和饮料，她坐到车里后说：“哥,我们去家具城看看吧。” 到了家具城,棠姝看中了一套胡桃色的桌椅，她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样？” “挺好看的。”棠卿中肯地评价道。 “那这个书架呢？” “还可以。” “那我再找找别的，你也看看嘛，是给你挑的！” “我不用买书架。” “你用,买了放你房间里，这样客厅的书都能放你房间了。” 棠卿于是挑了一个红棕色的木质书架。 “好了，现在我们来买窗帘和床上用品吧。” “不是已经有了吗？”棠卿有些疑惑。 “换一套嘛，之前的我觉得不够亮。” 棠姝分别挑了浅绿色和浅蓝色的四件套,窗帘也挑了对应的颜色。 买到最后,棠姝觉得没什么缺的了,于是道：“哥,我们再买一面全身镜吧。” “全身镜买来做什么？”棠卿还是疑惑。 “放在客厅里，你穿好衣服可以在镜子面前整理,还可以看看你有没有眼屎没洗干净……” “我明白了。”棠卿恍然大悟。 家具都买好了,棠卿付了钱,跟店家商量好送货上门。 店家叫师傅把家具运上卡车,司机开车跟在顾客的车后回家。 到了楼下,棠姝招呼了一句“师傅,你们搬完别急着走,留下来喝口水吧”就先上了楼,几个师傅跟着棠卿把家具分几趟搬到电梯里，再搬进房间里,全部搬完,他们站在房间门口等。 “师傅辛苦了。”棠姝把准备好的红包塞进了为首的师傅手里。 “不辛苦不辛苦,有需要再来买啊,我们先走了啊。”几个师傅笑着下楼了。 “一个红包够吗？” “我把四个人的都包在一起了，回去后他们自己会分的。” “小姝，你怎么懂得这么多？这也是以前打工的时候学的吗？” “是啊，以前那家奶茶店，经常有监/管/局的来检查,店长怕他们待太久不走,每次都要提前准备好红包,人一来就往他们手里塞钱和红包,他们收了钱,看一圈就很干脆地走了。” “那他们什么时候检查呢？” “他们会提前一天打电话,说有几个人第二天什么时候到,店长就按人头准备红包和奶茶,”棠姝补充道，“他们要是经常来，一年到头得送他们多少钱啊？我刚开始就问店长，店长说，这些都是值得的，不然罚款会很要命的，他们罚一家就有钱挣了，不多给点他们就会找我们麻烦。” “那家店现在怎么样了呢？” “现在还开着呢，跟他们搞好关系没什么坏处的,不说了，我们来整理家具吧。” 棠姝换好浅绿色的窗帘,把桌椅放到房间里，之后开始擦新买回来的衣柜,衣柜还没干,棠姝拆开别的箱子,里面是鞋柜,她把鞋柜放到了玄关处。 全身镜放在沙发旁边，她用布把镜子擦亮擦净。 最后,棠姝把两套床上用品拆开放进洗衣机,今晚洗干净、晾干,明天就能用了。 “哥,你在干嘛？”棠姝进了棠卿房间。 “我在整理书，快好了。” “洗衣机在洗东西，你等会儿记得把床单被罩晾出去,我先去睡了。” “好，我记住了，晚安。”棠卿笑着说道。 “晚安。”棠姝关上了棠卿房间的门。 七十七.朝夕相处 第二天早上,棠卿久违地早起做早餐。 被香味唤醒的棠姝顺着香味走到厨房，眼前是系着围裙忙碌的棠卿,耳边是机器运转的“嗡嗡”声和煎饼的“噗嗞”声,她突然有了一股上前拥抱的冲动。 她顺着自己的心意，从背后抱住棠卿,在他耳边轻声道：“哥哥，早上好。” 喜欢的人搂着自己的腰,在自己耳边说话,想到这,棠卿的耳朵偷偷地红了。 抱着棠卿的棠姝想到了高中时的自己,那时她看到哥哥做早餐,只觉得感激,哪会像现在这样不仅抱着他还想吻他呢？想到这,棠姝不由得笑出声来。 听到棠姝的笑声，棠卿疑心是在嘲笑他变红的耳朵,他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怎么了？”担心棠卿察觉到什么,棠姝松开手,疑惑地看着他。 “小姝,你笑什么？”棠卿沉住气，转身问道。 “我想到了高中的时候，你这样给我做早餐后就看着我吃，现在你还在做早餐，但我们等会儿还可以一起吃,感觉很幸福，所以高兴地笑了。” “是啊。”棠卿缓和了神情,转身继续煎饼。 现在再抱上去可能会引起怀疑,棠姝遗憾地洗了桌布,到餐厅擦桌子。 棠卿关上燃气灶，端着两个盘子走出厨房。棠姝上前接过一个盘子,把盘子摆上桌后到厨房拿已经煮好的豆浆机。 把豆浆倒进两个杯子里，棠姝往自己的杯子里加了一勺半的糖,剩下的半勺糖加进了棠卿的杯子里,用勺子把两杯豆浆分别搅拌均匀。 把两个杯子放到餐桌上，棠姝坐下开始吃早餐。 “小姝，我等下要去公司，你今天要待家里吗？”棠卿说完,喝了一口豆浆。 “哥,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好不好？”怕棠卿吃完就走,棠姝多塞了几口鸡蛋饼进嘴里。 “行啊，那你慢慢吃，我等你。” 棠姝闻言慢下了动作，细细咀嚼起来。 吃完饭,棠姝到房间整理东西，棠卿把碗收拾到了厨房，把收拾好的垃圾袋扔到了门外走廊的大垃圾箱。 “小姝，我们可以出发了。”洗过手的棠卿站在棠姝的卧室门口提醒道。 “来了来了。”棠姝背着包跑出来。 把门关好,二人坐上车前往公司。 这周的开门和锁门轮到了别的员工，棠卿到时,门已经开了，“大家早上好,吃了吗？”棠卿习惯性地跟大家打招呼。 “老板早上好，吃了吃了！”大家纷纷回应。 “老板，我今天起晚了，还没来得及。”有一个声音小小声地说。 “没吃我请你吃。”棠卿立刻掏出手机点外卖。 棠卿翻出通讯录找到这个员工的手机号，修改了收货的联系人。 “小刘,等会外卖到了会打你的手机号，你记得接一下,到门口拿。” “谢谢老板！我会继续努力工作！”小刘激动地说。 “老板，我忘了我也没吃！”大家纷纷起哄。 “好了，赶紧工作，下次没吃的早点说。” “老板，你旁边的美女是谁啊？”有个员工好奇地问。 棠卿向棠姝征求意见，棠姝点了点头,棠卿立刻高声道：“这是我妹妹，她放假了，过来陪我上班。” “妹妹好！”一个声音打招呼道。 “老板妹妹好！”更多的声音压住了那道声音。 “大家好。”棠姝轻声回应道。 棠姝跟着棠卿进了办公室，关好门后瘫坐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 “紧张了？”棠卿边开窗户边问。 “是啊，都是我不认识的人，当然紧张。” “怪不得那么小声,我以为你怎么了。”棠卿边开启电脑边说。 “你赶紧工作吧，我也要忙我的事了。”棠姝恼羞成怒道。 七十八.津津乐道 棠卿忍住笑意,专心投入工作。 棠姝把包里的书拿出来，从沙发上坐起身，专心看起了书。她计划在这个假期看完叁本书。 不知不觉来到了中午,棠姝跟着棠卿又一次到楼下的员工食堂吃饭,棠卿排队打菜和饭，棠姝准备筷勺和打汤。 排队打菜的时候，有个排在前面的员工想让开位置，棠卿阻止道：“你先来的当然你排前面，我后面来的当然排后面,我要是排前面就是插队了。” “您插队谁敢看不起您？”那个员工接嘴道。 “我会看不起我自己,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 “老板，我叫李晓,宣传部的。” “我记住你了，”棠卿皱眉又道，“到你了,点菜吧。” 李晓大喜过望,转身飞速地打完饭,一边向棠卿鞠躬一边往后退。 棠卿打完菜,端着两个盘子到打饭处排队，打完汤的棠姝接过其中一个盘子。 轮到棠卿打饭时,他先舀了两勺饭，一勺半打在手上的盘子里,棠姝一边接过这个盘子一边递过去另一个盘子,棠卿把剩下半勺饭打在新的盘子里，又继续舀了四勺饭。 打好饭,二人往座位走去。 棠姝喝了叁口汤,担忧地问道：“哥,你怎么了？打菜的时候遇到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棠卿松开了一直皱着的眉头,“碰到了一个不怎么样的人，想给我让位置,我跟他说这是插队，他竟然说没人会看不起我,我问了他的名字和部门，跟他说我记住他了，他还很高兴。” “那他就是想讨好你嘛，万一你是那种人他就有好处了。”棠姝“嘎吱嘎吱”地嚼着空心菜。 “且不说‘讨好’这种行为让人不齿,他让我插队怎么可能讨好我？”棠卿扒了一口饭。 “哥,就是有这种人嘛，妙然她们专业就有啊，老师说什么都附和,刚开始大家只觉得她跟老师的关系特别好,有一次她没来上课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就感觉不对劲了，没想到期末成绩她竟然有95分！她最好的成绩就是85,这不是老师明明白白地在放水吗？” “妙然是你高中的同学？你们还有联系啊。”棠卿的关注点偏了。 “当然了，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你听我说啦！” “我在听啊，如果大家都去讨好那个老师,不就都能被放水了？” “问题是不是谁都有那个毅力这么做,所以某种程度上，这种人也挺值得敬佩的。妙然2班的，她室友1班的，她们两个选了同一门专业选修，期末成绩都是七十几,后来才知道，那门课的老师以前带过1班,所以1班的人成绩都上了八十，妙然她室友没怎么跟老师交流,老师对她没印象，所以没给她提分，1班几个经常跟老师交流的，成绩都上了九十。”棠姝讲的口干舌燥，舀了几口汤喝。 “看来是跟老师完全没有交流啊。”棠卿往嘴里塞了几块土豆。 “是啊，做到这种程度我也很佩服。” “我想把那个员工开了。”棠卿压低声音道。 “别啊，你先观察观察啊，讨好领导只是他的小毛病，和他的工作能力无关吧，以后让他知道你不是那种领导不就好了。” “那如果他是因为工作能力不行而想投机取巧的话，我就开了他。” “嗯嗯。”棠姝边点头边嚼起了嘴里的豆芽。 七十九.舔糠及米 吃完午饭，在食堂的水池边漱过口，二人走楼梯上楼。往棠卿的办公室走时，棠姝发现不少员工都趴在桌上睡觉。 把办公室的门关好，棠姝好奇地问道：“哥，你们公司有午休啊？我上次来怎么没午休？” “工作比较多的时候，当然顾不上休息。” “那你们午休多久啊？” “一个小时，有的人家里离得近，也可以回家午休。” “那你呢？你不午休吗？” “我也午休，我午休要在沙发上睡，那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躺沙发上睡觉，我坐你位子上看书啊，快睡吧，不然下午没精神。” “那我睡了，午安。”棠卿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几分钟后，沙发上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棠姝放下书，轻轻走到沙发边。 “哥，你睡了吗？”棠姝弯腰凑到棠卿耳边，用气音说道。 见棠卿没有反应，棠姝的眼中闪过一丝窃喜，她继续试探道：“我突然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等下再睡好不好？” 棠卿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棠姝这下确定他睡熟了，蹲在沙发边凑近捧住他的脸，低头嗅闻他的嘴，不是想象中的饭菜香，而是一股清幽的令人着迷的香气。 明明是一起漱的口，怎么自己身上都是饭菜味呢？棠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于是凑过去亲他的嘴，他的嘴唇冰冰凉凉的，和梦里火辣辣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压近了他的嘴唇，又感觉软软的，她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顿时变得湿漉漉的。她衔住他的下唇用力吮吸了一会儿，她想，这下该被腌入味了吧？她凑近闻了一下，饭菜味微乎其微，他的嘴还是充满着幽香。 他的嘴就这么“出淤泥而不染”吗？她有些不甘心，又咬住他的上唇吮吸，还是没什么味道，她于是准备从内部瓦解。 她舔了舔他的唇峰，舌头往下撬开他的双唇，刚吸住他的舌头就听见一声闷哼，她被吓得一用力，咬到了他的舌头。 担心他要醒了，棠姝赶紧直起身子退开。棠姝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棠卿没有转醒的迹象，只是腿一直在动，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忍不住地往下伸，顺着那只手，棠姝看到了他腿间的肿胀，眼见那只手就要摸到了，棠姝下意识把自己的手覆到了那处，只觉得又大又热，她被吓得握紧了手，闭着眼的棠卿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 棠姝不知道下一步该不该做，手就僵在了上面，棠卿不自觉地把下身往她的手上顶，好像在催促她加快速度和强度。棠姝深吸一口气，解开他的皮带，把手伸进了他的内裤，毫无阻碍地摸到了实物，棠姝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好可怕——” 她按照书上看到的，双手收紧，再上下滑动，熟睡的棠卿跟着挺动腰身，时不时发出舒服的低吟。 不知过了多久，棠姝感觉手酸得握不住了，她有些厌烦这项枯燥的活动了，想到书上写的，她空出一只手摸了摸旁边的两颗蛋，见棠卿的那根抖了抖，棠姝连忙走得远远的，只听一声闷哼，随后乳白色的液体持续不断地往外泄，最后泄干了。眼见他的内裤、裤子还有地板都被弄脏了，棠姝嫌弃地收拾干净，给他穿好了内裤和裤子。 棠姝拿起自己的手闻了闻，有一点淡淡的腥味，据说大多数男人的味道都很重，看来她家这位生活得挺健康的。不过还是有点恶心，棠姝这样想着，掏出湿巾用力擦了擦手，把湿巾扔进了垃圾桶。 棠姝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棠卿，他还在睡，如果现在面对的是睁开眼睛的他，她不知道会不会泄露出一丝心虚。这样想着，她收拾好东西，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门后，躺在沙发上的棠卿正悠悠转醒。 八十.忐忑不安 穿过办公区的时候，几个员工好奇地看着她，她加快了速度，坐电梯到楼下才出了一口气。 坐着出租车到家后，她给棠卿发了一条消息：“哥，我这本书看完了，先回去了。” 睡得懵懵的棠卿睁着眼睛醒了一会儿神，见棠姝不在，他下意识把手伸到裤兜，想掏出手机找她，掏了半天没找到手机，他坐起身准备仔细地找，突然感觉身上有些不对劲，他细致地感受了一番，判断出不对劲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舌头，一处是下身。舌头很疼，好像被咬了一样；下身感觉很舒服，好像睡着的时候释放过一样。 他起身锁好办公室的门，解开皮带，脱下裤子，发现内裤上和阴茎上残留着可疑的乳白色液体，阴茎有些红，似乎被偷偷用过了。 他用卫生湿巾擦干净下半身，穿好裤子，仔细寻找手机。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循着声音找到了沙发缝里的手机。 手机解锁后，他看到了棠姝发的那条消息。他回了一句：“注意安全，记得吃晚饭。” 打开手机里的镜子，他仔细端详自己的嘴，嘴唇微微肿胀，泛着水光，仔细一看，上唇还有个牙印，他猜他被人热情地亲吻了一阵。 他伸出舌头，舌头上有一处正在流血，看来舌头真的被咬了，谁咬的显而易见。 他调出电脑里的监控视频，选择了沙发视角的回放，把时间拉回一小时前，这时他已经睡着了。 监控清晰地记录下了棠姝试探他是否睡着的声音，试探两次后，她捧住了他的脸，凑近了他的嘴，她闻了闻，思考了一会儿，终于亲了上去。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原来“水光”是这么来的！ 她吸了他的上唇，又咬了他的下唇！怪不得只有下唇有牙印！ 她伸舌头了！她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了！他竟然闷哼了一声？他摇了摇头，看来就是这时候被咬了舌头。 她盯着他的阴茎看了！她伸手摸了！她还伸进他的内裤摸了！棠卿激动得不能自已。 她说了“好可怕”！她会不会讨厌他的尺寸？ 棠卿有些忐忑了。 她帮他释放了！还帮他擦干净了！棠卿的心怦怦直跳。 她闻了她的手，那只手才摸完他呢，四舍五入她闻了他！ 她擦了手！很讲卫生！湿巾就在垃圾桶诶！棠卿心想，好激动，离那张湿巾那么近！ 她要走了，她最后还看了他一眼，她怎么这么暖！ 棠卿反复品味着这一小时的监控视频，越看越激动，他真想马上回去对她表白，但她偷偷回去，也许是害羞了，他不该贸然行动。 勉强把复杂的思绪抛到脑后，棠卿开始专注眼前的工作。 晚饭时间到了，棠卿忍住跑回家的冲动，一个人到食堂吃晚饭。 “老板，你妹妹呢？”一个员工经过时问了一句。 “她先回家了。”棠卿平静地回答。 “哦，怪不得老板你一个人吃饭。”那个员工留下这句话就走开了。 棠卿拼命平复失落的心情，他想，只要他和她说开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她一起吃饭。 一到下班时间，棠卿就往家里赶，门开了，他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无人应答。 他走到棠姝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他轻声问道：“小姝，你睡了吗？” 她还是没有应声。 “今天睡得这么早吗？”他自我安慰道。 棠卿失落地洗漱完，带着满腹心事上床睡觉了。 躺在床上的棠姝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这才坐起身，长出了一口气。 “唉——”到底该怎么面对他呢？ 她真担心他会察觉她的感情，她只有这个亲人了，如果失去了还挺可惜的。 算了！如果失去了那就失去吧！棠姝摇了摇头，她想，顺其自然吧，如果被发现了，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作话：角色叁观不正，请勿模仿。 八十一.歪打正着 第二天早上，一直到棠卿吃完早餐，棠姝都没有出现。 棠卿敲了敲棠姝的门说：“小姝，早餐温在电饭煲里，记得吃早餐，我先去上班了。” 关门声响起，棠姝才从房间里出来，尽管昨晚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到了要面对他的时候，她又缩在了房间里。 棠姝勉强把棠卿挤出脑海，吃完早餐就按照计划看书。 午饭和晚饭，她都点了外卖，像在学校一样边吃饭边看动画片。 晚上，棠姝早早洗漱完，上床纸前，她想了又想，还是没锁门。万一哥哥想进来看她，发现门锁了，该有多伤心啊？ 担心棠姝像昨晚一样不见他，棠卿工作到深夜才回家。 客厅里亮着灯，虽然她没说，但这显然是为他留的，棠卿心中一暖。 他洗完澡，轻轻敲了敲棠姝的门，没人回应，可能是因为睡着了。 棠卿下意识转动门把手，门开了，他轻声说道：“小姝，我想进来看你，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想念了一天的人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着。 她躲了他一天半，但他不会让她就这么躲下去的。他喜欢她，而只有一丝让她也喜欢他的可能，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抓住。 这样想着，棠卿爬上床捧住棠姝的脸，轻轻吻舔了舔，又软又冰，他轻轻吻了下去，双唇相触的感觉比他梦中的还要美好，他依次品尝了上唇和下唇，还给下唇还了个牙印。 他迫不及待地撬开她的牙关，把舌头送了进去，在她的嘴里扫荡了一番，他卷住了她的舌头，她的舌头挣扎着要出来，他使劲缠住了，舔了舔她的舌头才放开。 舌头从她的嘴里退了出来，他开始亲吻她的额头、她的脸、她的鼻，接着舔她的锁骨，他产生了一股往下继续的冲动。 但是不行，他凑到她的颈肩嗅闻她的芬芳，努力平复涌上来的冲动。 闻着美妙的香味，他不知不觉枕在她的肩上睡着了。 清脆的鸟叫声在窗外响起，感觉到身上沉重的棠姝挣扎着醒来了，她一睁眼就看见了睡在她身上的棠卿。 躲了他多久，她就想念了他多久，乍见他出现在她面前，她想都没想就伸手摸他的脸，滑滑的，嫩嫩的，她忍不住亲了上去。 “啵——”响声惊醒了她，她这才意识到棠卿睡在她身上。 他昨晚做了什么？怎么睡在这？她思考了一会儿，怎么想不出答案，忍不住亲了他的嘴巴一口，不亲白不亲。 这么想着，她把手伸到他的睡衣里摸胸肌和腹肌，有点软，还很弹，她想到那天都忘了摸，顿觉可惜，于是让手更肆意地在腹肌上游走。手下的腹肌突然硬了起来，棠姝觉得没意思了，把手从睡衣下拿了出来。 她的视线顺着往下，看到了棠卿鼓鼓囊囊的裆部。 据说男的都会晨勃，看来是真的啊，这样想着，她把手伸进他的内裤，用一只手给他摸了一会儿，手渐渐酸了，她正要把手拿出来，手突然被另一只手压住了，她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到了正笑得开怀的棠卿。 八十二.互诉衷肠 棠卿按着棠姝的手彻底释放了一回，这才松开她的手。 “你什么时候醒的？”沉默片刻后，棠姝问出了此刻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小姝，是你亲我的时候。”释放过一回的棠卿一脸餍足。 “你……不讨厌吗？”棠姝迟疑片刻后还是问了出来。 “不讨厌，我为什么要讨厌？”棠卿一脸疑惑。 “我们不是兄妹吗？” “那又怎么样呢？我们彼此喜欢就够了。” “你喜欢我？”棠姝呆住了。 “当然了，你也喜欢我不是吗？”棠卿反问道。 “我还好吧……”棠姝感觉自己也没那么喜欢。 “没关系，你现在知道我喜欢你就够了，以后再慢慢喜欢上我就行。”棠卿一脸乐观。 “万一我还是没喜欢……” 棠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棠卿堵在了嘴里。 棠卿捧着棠姝的脸，舔了舔棠姝的嘴唇，便迫不及待地撬开了她的牙关，他先舔了舔她的上颚，接着舔了舔她的舌尖，棠姝被舔得发痒，想勾住他的舌头，快勾住的那一刻，他像梦里那样迅速躲开了。她气得着急，他又在她的下颚舔了舔，接着伸出舌头要来勾她，她连忙躲开了。 棠卿连着伸了几回舌头，都被棠姝躲开了，他不满地问：“姝姝，你为什么一直躲我？” “是你先躲开的。”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你不要再躲开好不好？” “不好。” “那你再来一次，我不会再躲了，好不好？” “不好，我现在没那个兴致了。”棠姝说出了她的真实想法。 “好。”棠卿没有再伸舌头，他最后亲了亲棠姝的嘴唇，把头埋在棠姝的颈间吸了吸，便松了手。 “姝姝，我先起床了。” 棠卿一走，棠姝就睡不着了，她换好衣服准备到卫生间洗漱，走近了却听见卫生间传来的水声。他还没洗完吗？棠姝奇怪地想。 “姝姝……”棠卿在卫生间里叫了一声。 “他怎么知道我在门外？”棠姝有些疑惑，正要回应，就听见他长长地呻吟了一声，过了几秒，水声停止了。 她红着脸跑回了房间，刚开始没往那边想，往那边想了才意识到他在自慰。想到他叫着她的名字安慰自己的下半身，她不由得捂住自己通红的脸。 “这也太可爱了吧。”她喃喃道。 她说没兴致他就不勉强；不告诉她，自己偷偷跑到卫生间解决；念着她的名字自慰和高潮——这一切都好可爱。 她感觉自己更喜欢他了。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姝姝，你要起床吗？可以吃早餐了。” 刚释放过不久，他的声音还有点哑，现在他正用刚释放过的声音喊她吃早餐。棠姝越想越心动，越想脸越红。 她兀自害羞了片刻，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回应，她连忙回道：“我就好了，等等我。” “好，你慢慢来，我会等你的。”棠卿的声音充满着笑意。 棠姝洗漱完坐到餐桌前准备吃早餐。 棠卿把舀好的粥移过来时顺道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疑惑地问：“姝姝，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啦，就是太热了。”棠姝强作镇定道。 “热？”棠卿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一口气道，“不烫，没有发烧。” “当然没有啊。” 棠姝在心里补充道：“我哪里是发烧啊，我是发骚了。” （主角叁观不正，请勿模仿。） 八十三.卿卿我我 吃过早饭，棠卿收拾好碗筷准备出门，临出门前，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棠姝，棠姝疑惑地抬起头回视。 “看我干嘛？”棠姝忍不住问道。 “姝姝，你今天不和我一起去吗？” “不啊，我今天要自己在家看书。”棠姝拒绝道。 “跟我一起去也可以看书啊。” “我今天就想在家看书。”棠姝再次拒绝道。 “和你一起待着就看不了书了。”棠姝在心里补充道。 “那我出门了。”棠卿失落地说。 “嗯。”棠姝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见棠姝一眼也不看他，棠卿凑上去重重地亲了她一口，发出“啵——”的响声，棠姝闻声抬头，看到了面前的棠卿，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姝姝，你都不看我，也不叫我了。”棠卿伤心地说。 “哥？” “不是这个。”棠卿摇头道。 “那是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叫啊。”棠姝想看电视了。 “你想一下嘛。”棠卿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公？”棠姝突然灵光一闪。 棠卿涨红了脸说：“老婆，你要这么叫我也不是不行。” “哦，你本来想让我叫你‘卿卿’是吗？”棠姝恍然大悟。 不等棠卿点头，棠姝又道：“那我就叫你‘卿卿老公’吧。” 棠卿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那我也叫你‘姝姝老婆’。” “那我的卿卿老公，快去上班吧，一路顺风，认真工作吧。” 见棠卿一动不动，棠姝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没说吗？” 棠卿撅了噘嘴，没有说话，但他满脸都在说：“老婆，还差一个出门前的吻。” 棠姝被他的样子逗得直笑，她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拍了拍他的脸说：“老公，快去上班吧，加油哦。” 棠卿满足地出门上班了。 棠姝看了半小时动画片，喝完一杯水后开始看书。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棠姝洗了一把青菜，加进锅里和面条一起煮。 把煮好的面捞进碗里，她拍了张照发给棠卿。 “卿卿老公，我中午吃面，你吃了吗？” “姝姝老婆，我还没吃，正准备去吃呢。” “快去吃吧，别把胃饿坏了。” “想吃我老婆煮的面，早知道我就不去上班了呜呜呜。” 棠卿发了个“猫猫流泪”的表情包。 “我煮的又没你煮的好吃，你要是在家我才不会自己煮呢。” “那我晚上回家给老婆做饭。” “工作不要紧吗？” “我带回家做就行了。” “不说了，我面要坨了。” “快去吃吧，老婆拜拜，记得想我哦。” “我会的，你也要记得想我。” “嗯嗯，我一直在想老婆，老婆你感受到了吗？” “没有！快去吃吧！别回我了！”棠姝笑着结束了聊天。 把碗挪到茶几上，打开电视机，棠姝把面条搅拌均匀，开始边吃面边看动画片，动画片中的一家人正在吃早餐，棠姝不由得想到了棠卿，想到他，眼前就浮现出他双脸通红的样子，想到那个样子的他，耳边仿佛又回响起他的呻吟声…… 不能再想他了！再想就没完没了了！棠姝回过神来拍了拍脸，低头吃起了面。 八十四.无话不谈 吃完面，棠姝关掉电视到厨房洗碗，之后便开始看书。 下午叁点，棠姝准备休息四十分钟。 她发现妙然十分钟前发来了消息，大意是问她六级怎么过。 “就那么过了啊。”棠姝回道。 “那么过具体是怎么过？” “每天背单词、练听力、看范文、做真题，考前押题，再根据自己押的题准备作文。” “好难啊，我现在每天背单词都觉得难。” “那你四级是怎么过的呢？” “就那么过了啊，按理说应该第一次就过的，因为我不是每天都有背单词吗？结果第二次才过，我第二次什么都没准备的。” “说明考四级花掉了你的运气，你真的得好好准备六级了。”棠姝认真分析道。 “我也这么觉得，但我又想再试试我的运气，就算6月不过我12月还可以再考啊，就算12月没过我下学期还可以再考，就算一直不过也没事，反正我四级都过了。” “你说得对，只是有点浪费钱，而且考试时间都在周末。” “唉！你说得在理，那我再背背吧。” “加油！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 “不要，我要问别人去，我想和那个人多点说话的机会。” “谁啊谁啊？你有了哪条狗？”棠姝很震惊。 “应该是我单方面的暗恋啦，就一个网友，我不想表白，只是想和他隔着网络暧昧一下。” “然姐姐，你也玩网恋啊，小心点，真的别被骗了，我很担心你。” “放心，涉及到钱和面基我就拉黑他。” “说真的，我之前不是也面基过一个网友吗？”棠姝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对啊，你跟我说过，她是你们学校的。” “是个可爱的小姐姐，我们一起吃了火锅,还一起去唱歌了,现在也有联系哦。” “羡慕,不过我这个网友说自己是男的，所以我不会跟他面基的。” “好！警惕性很高，妹妹我很欣慰。” “你在干嘛呀？” “看书,我这个假期要看完叁本书。” “要是你回家了，我就可以叫你出来玩了。” “唉！我想你了。”想到从前和妙然一起玩的情景，棠姝的心情瞬间低落了起来。 “还好寒假比较短，到时候我提前回去,我们很快就能聚了。” “好呀好呀，但是你们学校可以那么早回去吗？”棠姝又高兴了起来,她对开学充满了期待。 “有的人寒假都住学校呢，我磨一磨，宿管阿姨就会同意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吗？” “没错！没地方住就来找我，包吃包住包暖床哦，你值得拥有！” “嘿嘿，我们姝姝宝贝最好了！先不说了，我去陪我妈包饺子了，开学见。” “开学见。” 棠姝满足地放下手机,专心看起了书。 下午五点半，棠卿准时到了家。 “姝姝老婆，我回来了。” “老公，欢迎回家。”棠姝看着书,头也不抬。 “老婆，你看看我嘛。”棠卿凑到棠姝面前。 “不看,”棠姝挪开棠卿的脸，一脸嫌弃地说道，“别打扰我看书了，快去做饭。” “老婆,你不要我了吗？”棠卿假装伤心地说。 “当然要你啊，你这么好,我可喜欢你了，”棠姝站起身给他擦去不存在的眼泪,“你乖乖做饭,先让我看一会儿书,好吗？” “亲我一口。”棠卿撅起嘴道。 “啵——”的一声,棠姝亲完了。 “听到没？这么响,比拔酒塞都响,满意了吧？老公！” “满意了，”棠卿满足地点点头道，“老婆，我做饭去了。” 八十五.儿女情长 晚餐是鸡翅包饭配排骨汤,棠姝吃得很满足。 “哥,今天我来洗碗吧。” “什么？”棠卿惊讶得连棠姝的称呼都没注意到,“不是说好了我来洗吗？” “你还有工作不是吗？而且我吃得很撑，正好消化一下。” “那好，如果改变主意不想洗的话,你就把碗放在那,我等会再来洗也行。”棠卿说着进了房间办公。 棠姝洗完碗,把整理好的垃圾扔进了走廊的大垃圾桶。 在客厅站着看了会儿新闻,棠姝便回房间看书了。 棠卿工作完已经是九点半了,他到客厅倒了两杯水，端着水杯进了棠姝房间。 “老婆，喝杯水休息一下吧。”棠卿把水杯递给棠姝后，端起自己的水杯喝水。 “哥,你工作完了？”棠姝喝了一口水后问道。 “老婆，你怎么又这么叫我了？”棠卿首先注意到了棠姝的称呼。 “叫‘老公’感觉太腻味了，我不习惯,像以前一样叫不行吗？” “行。”棠卿纠结了一下就同意了。 “哥,那你也别‘老婆老婆’地叫我了，你每次那么叫我都起鸡皮疙瘩。” “小姝？”棠卿迟疑道。 “对,还是这么叫舒服。”棠姝高兴得亲了棠卿一口。 棠卿立刻起了反应,他下意识并拢双腿,左手虚虚地挡着。 “怎么了？”棠姝捕捉到他异样的神情,下意识看向他的下身。 “哥,你硬了。”棠姝说着抓住了棠卿的灼热,上下撸动起来。 “小姝，好舒服。”棠卿愉快地呻吟着，双目迷离。 棠姝动得手酸,趁棠卿不注意,摸了摸旁边的两颗蛋,棠卿颤了颤,猝不及防地射了出去。 “啊！”棠姝惊叫了一声，她的头发被波及到了,黏黏腻腻的白色液体沾到了头发上,又顺着往下流。 棠卿从高潮的余韵中清醒过来，立刻拿纸巾擦棠姝的头发。 “好了，别擦了。这味道擦不掉的，我还是去洗个头好了。”棠姝跑进了卫生间。 棠卿懊恼不已，他一边思考补救措施,一边拿拖把拖地板。 十五分钟后，棠姝洗完头出来，坐在沙发上的棠卿自告奋勇道：“小姝，你坐这里,我帮你吹头发。” “你好好吹,一定要吹干。”棠姝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我一层一层吹。”棠卿信心满满地说道。 头发吹完,棠姝一层一层摸下去,果然很干,就是吹太久了，头发都炸出来了。 “还没好，”棠卿把棠姝推回去坐下,“头发还没梳呢。” 棠卿从上往下梳,把打结的几绺头发解开继续梳顺,最后重新梳了一遍。 “好了，大功告成！”棠卿满意地说。 昏昏欲睡的棠姝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轻声说道：“还可以,谢谢哥哥。” “小姝，你很困吗？快去睡吧。”棠卿发现棠姝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还没刷牙洗脸。”棠姝迷迷糊糊地说。 “你睡吧，我帮你。” 棠卿把装好水的脸盆和牙杯挪到沙发边,帮棠姝洗完脸后，倒掉脸盆里的水，把牙刷轻轻挤进棠姝嘴里,慢慢刷起了棠姝的牙。 “小姝，吐。” 棠卿把脸盆端到棠姝面前，棠姝依言张嘴吐出了泡沫。 “喝水漱口，不要吞。” 棠卿把牙杯放到棠姝嘴边,棠姝闭着眼睛喝了一口水，把水含在嘴里“咕噜咕噜”地转。 “吐。” 棠姝把水吐到了脸盆。 这样又漱了两次口后，棠卿道：“小姝，最后漱一次口,不要吞。” 棠姝又“咕噜咕噜”地转着水。 “吐。” 棠姝吐出了水。 棠卿用毛巾把棠姝嘴边的泡沫擦干净，抱着棠姝进了她的房间。 把棠姝稳稳地挪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棠卿吻了吻她的额头。 “晚安,小姝老婆。” 八十六.柳影花阴 清晨,棠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想起了昨晚是棠卿帮她洗了脸刷了牙。 有人照顾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好像她又回到了小时候。 棠姝在床上滚了一圈便到卫生间洗漱。 “小姝，早上好。”洗漱完的棠姝对上了端着盘子的棠卿的眼睛。 “哥哥，早上好。”棠姝回应道。 “小姝，你今天也要待在家里吗？” “我今天跟你一起去吧。”棠姝说着,夹了一块烧麦。 吃过早餐,棠姝背着背包陪棠卿上班。 “大家早上好啊。”棠卿跟员工们打了声招呼。 “老板早上好,老板妹妹早上好。” 猝不及防听到了对自己的问候，棠姝紧闭嘴巴,慌张地挥了挥手。 “吓死我了。”关上办公室的门，棠姝松了一口气。 “慢慢习惯吧，他们以后也会这样打招呼的。”棠卿坐在椅子上,一边松领带一边笑着说道。 棠姝不满地跨坐在他身上,伸手要去挤他的脸,棠卿抢先一步亲上棠姝的嘴，把她的舌头吸进自己嘴里，两舌相缠了许久,棠姝的舌头开始感到酸涩，再加上有些呼吸不过来，她忍不住推了推棠卿,棠卿暂时放开了她。 棠姝大口吸气,大口呼气,胸口的肌肤随着呼吸飘来飘去,棠卿忍不住亲上了那片白嫩。顺着胸口往下,是棠姝被衣服包裹住的胸,隔着衣服,棠卿伸手揉了揉两团圆滚滚的胸。 他伸手去解胸罩的扣子,半天都没解开,棠姝笑着把手背到身后,解开了扣子。 胸罩卸了下来,连绵起伏的山峦一览无余,棠卿忍不住埋头探寻了山顶的两点红棉。 “啊。”不为人知的地区突然有人抵达,棠姝难耐地呻吟了一声,她感觉下身湿了。 棠卿呼出的热气打在了她的胸上，棠姝痒得忍不住挺了挺胸。像要把她吃进嘴里似的,棠卿更用力地吸了起来。 棠姝总感觉自己要往后倒,于是用力地抓住了他的头发，棠卿伸出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顺势往下探寻。 不知过了多久，棠卿松开嘴,着迷地看了看被吸得又红又肿的乳头,又顺着棠姝的腰往下亲。 棠姝今天穿的是裙子,棠卿掀开裙子,脱下湿漉漉的内裤,埋头亲了下去。 温热的舌头一覆上去,棠姝就被惊得颤了颤,她感觉身下的水流得更欢了。棠卿也发现了她的情动,边舔边笑。 又舔了一会,棠卿把舌头伸进了幽境中，他挺拔的鼻梁顶在了棠姝的阴阜上，棠姝感觉痒痒的。 舌头用力地抽插起来,就像他真的进入了她一样，棠姝颤着身子,克制不住地呻吟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棠卿拔出了舌头,开始解他的裤子。 “在这里做吗？”棠姝期待地盯着他看。 “不,现在还不行。” 棠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避孕套,把阴茎套上了套子,塞进了棠姝并拢的双腿间。 阴茎在棠姝的双腿和阴唇处摩擦,室内响起了滑腻的摩擦声。 阴茎滑滑的，好几次都碰到了阴道口，棠姝被刺激得直喘气,她的耳边是棠卿性感的呻吟。还没做都这么舒服了，真做了该多舒服呢？棠姝忍不住想。 “为什么不进来？”棠姝忍不住问道。 “暂时还不行,小姝，你再等等吧。”棠卿把棠姝的一缕头发勾到她的耳后,搂紧了她说道。 棠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更用力地抱着棠卿的腰,感受他的挺动。 水声潺潺，情动的男女止不住地纠缠。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