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陷落》 天之骄子 九月初,风还微带些燥热,温度虽适宜,却莫名撩得人心乱。 这一路上,柳西京的脑子里混乱得拧成了一股麻绳。她也不知道自己搭错了哪条神经,那天后居然冒冒失失的去求她帮忙。 方向盘上的双手不自觉用力握紧,心就像击鼓似的突突跳个不停,即便她极力压制那股紧张与不安,她还是骗不了自己。 再次相见,居然是以这样荒谬的开场。 望着曾经那扇无比熟悉的巨大黑色铁门,柳西京深吸了口气。 两个门童熟练的将大门打开,站在两边伸出一侧的手臂身体微屈,示意她前行。 她踩下油门,缓缓驶入这座鲜为人知的深山墅区。 这里并非公开售卖,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据说是某户贵门为了自己生活的安逸才盘了这块地,开发建筑的风格更不是市面常见,卖的也只是同阶层的熟人。 既然不为钱,自然不会为了多卖几栋而建的紧凑。 平整宽阔的大路两旁树荫丛生,柳西京偶尔开过一两户人家,更多是大片的花园草坪,也有人在骑马,打高尔夫。 对于柳西京来说这里并不陌生,因为这里曾是她常出入的地方。只不过那时的自己不用像今天这样自己找来,都是等人接送。 她自嘲的笑着,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这条通往他家的路自己依旧记得如此清楚。 想到这儿,嘴边的那抹笑意瞬间染上了苦涩。 分不清是头顶高照的太阳过于灼烧,还是因为即将要面对的人令自己紧张。阵阵晕眩如高涨的浪头向柳西京袭来。 是愧疚吗? 可若是一点歉意都没有,那她也太混蛋了。 多年前的自己决绝狠厉,也是她亲手将骄傲的高岭之花拉下神坛,对之呼来唤去。两人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里,她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快乐。 可后来当他近乎哀求的恳求自己时,她却选择全然不见,如今却自己找上门来任人差遣。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赎罪,还是自我救赎。 现在,他与她的距离只隔着眼前这道门,可笑的是她居然有些害怕的想逃,但那双腿却像浇了水泥般死死的定在了原地。 柳西京迟迟不敢做出下一步动作,蜷在一起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嵌入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深吸一口气。 该来的还是会来,如今的局面,也是她自找的不是吗。 ‘叮咚’。 按下门铃不多久,一位年纪稍长的阿姨笑盈盈的打开了门。 “你好,我是柳西京。” 王姨微微点头,不动声色间已将眼前的人打量了个遍。 “请进,柳小姐。” 很公式化的问候,王姨带着柳西京楼上楼下的参观了整座房子的各个区域,耐心嘱托她需要做的各类事项。 “既然是周小姐特意举荐的人,相信您一定能做好。” “卫生打扫及用餐都会安排人在固定的时间来做,您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就可以了。” “那么温先生就拜托了。” 王姨微骸首,随即转身,连带着房间里的其他人也一起离开了。 伴随着关门声,偌大的空间里只剩她一个人,除了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声,一切都静的让她发慌。 柳西京还来不及细细重温曾经在这里的过往,在她转身的刹那,楼梯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吓得她一把捂住了溢出喉咙的惊叫。 是温煜景。 ...... 楼梯拐角处的垃圾桶旁站着一位少女,晴好的天气连阳光都无比耀眼。她所站的位置,光影堪堪照射到她的裙摆处,清丽的面容被掩藏在她长发之下,让人看不清表情。 柳西京看着手里精美的包装袋,里面是小熊形状的手工饼干,想到周望舒那张温婉秀气的笑颜,她不带丝毫犹豫的松开了手。 礼盒静静的躺在脏乱污浊的空间里,与垃圾格格不入。当然,这些柳西京都看不见,只不过思及此,她没有波澜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畅意。 只不过还没过多久,那双原本透着冷漠的双眸,却在转身后的刹那瞬间慌了神。 是温煜景。 柳西京愣在原地,有那么几秒她竟然想开口解释,这奇异的想法显然惊到了她自己。 他俩并不是需要解释的关系,充其量只是普通同学。 但不得不承认,柳西京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温煜景这个人便会时不时的闯入她的世界。起初她告诉自己是巧合,后来变成了刻意逃避,结果却适得其反。 在这所学校里,他们行走在两条截然不同的轨迹线上。 温煜景是人人追捧的天之骄子,而柳西京则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两个人别说有交集,连话都不曾好好说过几句。 既然她是这样一种存在,此时将别人的好意扔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想到这儿,她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漠,似乎刚才的慌乱是别人的错觉。 这短短的几秒里,柳西京经历了不小的情绪起伏。她随即错开眼神,不发一言的从温煜景身边走过,只是那双不自然握紧的双手出卖了她的在乎。 回到座位上,柳西京不可抑制的呼了口气。她为自己刚才莫名的紧张而心烦,寄希望于自己的情绪别被那个人发现。 同桌咬着饼干凑过来,挤得柳西京偏向一旁差点摔倒。她眉间微皱,转过头看向萧筱,本就冷漠的脸更添厉色,吓得萧筱立马连手带人的缩了回去。 柳西京并未发难,自顾的做起其他事来。可萧筱却硬着头皮开口。 “你......你吃周望舒送的饼干了吗?超好吃的。” “还没。” 想起刚才的事,柳西京微不可见的抿了下嘴。 “那你先吃我的吧!” 萧筱嘴里叼着半块饼干,伸手从袋子里重新拿出一块往她嘴边送,因动作太大,不小心将柳西京的眼镜推到了地上。 萧筱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柳西京翻脸吼她。 柳西京却没说什么,一副做了很大心理建设的样子。她深吸了一口气,弯腰去捡落在一旁的眼镜。 后门外的吵闹声隔着老远一路传进教室,萧飒在同学的推搡中往位子上走去。他走路也不安分,一个漂亮的跳跃,将手里的篮球作势往前扔去,又被另一只手连贯的捞回怀里。 ‘咔嚓’,眼镜碎裂的声音淹没在教室里的嬉笑打闹中。 柳西京捡眼镜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萧飒见柳西京低头弯腰不知道在做什么,顺势捞起她的手凑近唇边亲了一下。 “我亲爱的公主殿下,下午可安好?” 对上那张没有正形的脸,柳西京的左手抓起书本就要扇过去,被萧筱快速出手按下。她知道这个同桌并不存有打闹的心思,是真的要揍人。 “哥,你踩到西京的眼镜啦!” 萧筱大声吼道,虽然她挺怕柳西京的,但总不能真让萧飒脑袋开花吧。 萧飒抬起脚,看向碎了一地的眼镜,就说刚才落地的时候怎么感觉不太稳。 “放手。” 萧筱瞬间就缩回了手,只有萧飒还不知死活的牵着不放,完全看不见萧筱为了提醒他已经摇成拨浪鼓的头。 “诶,你别生气呀,放学我带你去买新的。” 柳西京抽回手坐正,见人不理他,萧飒将球放在她边上坐了上去,手扒着桌沿将头凑过去讨好。 “给你买两副,不,买十副!” 柳西京皱着眉,拉开两人的距离。 “麻烦请你回去。” “别这么冷漠嘛,西京。” 萧飒死皮赖脸的不肯走,谄媚的模样看得萧筱直犯恶心。 “哥你赶紧走吧,别打扰人家啦!” 萧飒一边站起来,一边俯身过去戳萧筱的脑袋,骂她小没良心的,他在帮她追嫂子呢。 萧筱抱着头直叫,吵得柳西京头疼。 雨后初晴 张老头抱着课本走进教室,看见萧飒又在吵闹别的同学,过去就要拎他耳朵。萧飒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先一步开溜了。气的张老头大叫,让他有本事别回来。 一阵吵闹后,柳西京叹了口气,萧筱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替哥哥道歉。 柳西京低头看了眼地上碎成一片的眼镜,起身去找清理工具,回头的刹那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温煜景毫不掩饰,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她,弯着眼明晃晃冲她笑,好似雨后晴天初露,一扫她心间的阴霾。 她没由来的心惊,不知道刚才那场闹剧他看去了多少。 只那短暂的几秒,柳西京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莫名的沉溺。她迫使自己停止遐想,转过略带僵硬的身体,往装有扫帚的柜子走去。 她弯下腰静静地清扫垃圾,总觉得斜后方有人盯着她,可她不敢回头,因为那个方向正好是他在的地方。 上课铃声急促的响起,柳西京加快手中的动作,拎着垃圾往垃圾桶走去。 然而回去的路却被后方打闹的男生堵成一团,混乱间逼得她乱了方向。 她皱着眉四处躲闪,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身体一个不稳,连带整个人都往后仰去。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腰间温暖的大掌稳稳支撑住她,又在瞬间被撤去,柳西京转而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她几乎是在坐下的瞬间睁开了眼,转头就看见温煜景正好整无暇的盯着她,笑得异常勾人,似要让人溺毙其中。 “没事吧?” 清润的嗓音近贴在她耳边,温煜景扶上她的肩膀,清冽好闻的气息在不经意间扑进柳西京的鼻尖。 无论是温度还是味道,都令她如此心安。 “啊......对不起。” 如电流激荡全身,柳西京快速起立,习惯性用冷漠包裹住自己刚才的慌乱。 短短几秒的突发事故,柳西京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她说不清是心动多一些,还是难堪多一些。 “没关系。”他笑着说。 旁边的男生开始抱团起哄,柳西京的脸愈加阴沉,连带着想再次询问的关心也一同咽下肚中,默不作声转头回座位。 张老头一如既往的慷慨激昂,很难得的是这节课柳西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鼻尖似乎还留有那人好闻的气息,清隽的脸不时划过眼前,脑子里也像卡壳一样循环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她深呼一口气,微不可见的摇头,想要甩掉无意义的一切,可温煜景那张过分清隽的脸仿佛刻在了她的眼前,时不时地突然窜出来扰乱她的思绪。 她想起了贾思柔曾说她是个怪胎,当时她也没急着辩解,现在想来其实自己更像个变态,她也越来越厌恶自己。 在柳西京胡思乱想间,课也在分分秒秒中结束。 萧筱小心翼翼的收着书包,频频转头偷瞄柳西京。 刚才课上萧飒一直给她发信息,让她下课叫上柳西京一起去商场。这会儿萧飒又发来好几个信息,再叁嘱咐她一定要将人带到。 萧筱不禁想哭,柳西京是随便就能跟她走的人吗?还不是萧飒自己没本事说动人家,将这苦差事硬塞给她! 虽然她很想和柳西京做朋友,但她太冷漠了,还有点凶,有时候觉得她眼里能飞出刀来。 刚才上课,萧筱想悄悄叫她,正好看见柳西京在冷笑。说实话,萧筱情愿她没有表情,也好过她阴恻恻的冷笑,太渗人了。 “西京,你一会儿有事吗?能不能陪我一起去逛街啊?” 萧筱的声音小到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她没说真正的原因,不然柳西京连去的百分之一的几率都不可能。 “没空。” 意料之中的答案。 换作平时,萧筱早就放弃了,但是今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她的胆子略膨胀了些。 “好歹,好歹我俩也做了快两年的同桌了,你就陪我去一下怎么了!”她稍微提高音量为自己壮胆。 柳西京转头看她,眼中略带不解,不明白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就想赔你副眼镜。” 迫于压力,萧筱还是说出了实话。 “不用。” 柳西京收拾好书包,起身往门口走去。 萧筱还想再坚持一下,可人家根本不给她机会。她抓紧时间将书本乱塞一通,桌上的手机突然开始振动,显示倒霉哥哥。 萧筱拎着书包就往外冲,一边接电话一边四处寻找柳西京的身影。 “喂?哎呀,人根本不听我的......你别嚎了,你先盯着校门口,我马上......喂?喂?!” 臭萧飒!居然挂她电话!可恶,见色忘妹!她话还没说完呢! 带着气,萧筱脚底像装了风火轮,一顿猛冲。 说是猛冲其实就是双腿盘的略微快了些,她体育极差,别说全班倒数第一,全校倒数第一都没人和她抢。 等到了门口,萧筱刚好看见萧飒正半个身子钻进后座。 她按着狂跳的心笑了出来,默默称赞自家倒霉哥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大口喘着气,拖起沉重的脚步一边走一边向他招手,却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劳斯莱斯绝尘而去。 叁月的春风在今天似乎格外的冷,吹乱了萧筱额前的刘海。 “萧!飒!” 车里的萧飒扎扎实实打了个喷嚏,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看着身旁的柳西京,他忍不住靠近。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独处。 “我要下车。” 柳西京冷淡开口,萧飒却不以为然。 “别啊,我不是说要赔你眼镜吗,最后节课你肯定没看清黑板吧?明天要是没有眼镜很麻烦的,都高叁了,学习要紧。” “我有备份。”柳西京看向窗外,忽略他的嬉皮笑脸。 “备份是你的备份,我......” 萧飒不放弃的叽叽喳喳讲个不停,柳西京戴上耳机不再理会。 算了,反正他也不会放她下车。 不要钱的笑 此时,萧飒就像只为了吸引关注而疯狂开屏的公孔雀,围着柳西京来回转个不停,惹得商场里的路人频频侧目。 柳西京被他吵得头疼,实在分不出精力应付,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车后没直接离开,反而顺了他的意进了商场。 她加快脚步走在前面,被萧飒叁两步追上来一把拉住。 “你去哪儿,在这边。” 柳西京一个没站稳跌进萧飒怀里,他当然落得开心,还趁机多抱了会儿。 “看吧,让你走这么快,摔了吧?” 倒打一耙柳西京算是见识了,摇摇头,她现在只想赶紧买完回去。 店内,工作人员跟在两人身旁,找准时机介绍。 萧飒将外套甩上右肩,双手插兜,袖子被随意挽到臂弯处。因着他天天打球练就了一身腱子肉,露出的小臂纹理看起来结实有型。 不说话的萧飒倒是平添了几分淡漠,颇有高冷帅哥的意味。 再加上这一米八几的个头,往玻璃展台边随意一站便引来大大小小的关注。 当然,他这个傻子自然察觉不到周围的变化,一双眼睛认真徘徊在橱窗里被摆放整齐的眼镜上。 他看了看新品,又挑了些别致的款式,点点下巴示意都拿出来。 店员立刻会意,将二十多副眼镜快速工整的摆到桌面上。 萧飒挑不出毛病,在眼镜与柳西京之间打量了一番,感觉都很适合她,索性全都要了。 在这里工作的店员眼力自然是一顶一的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金主,抓住时机美言劝谏几句,也没有成不了的单。 得到答复后,店员不慌不忙的让人将东西拿下去,识时务的走到柳西京面前,带着职业性的笑容询问。 “同学你好,请您过来测量下数据好吗?” 柳西京没多说什么,朝着她指的方向移步过去。 回来的时候,萧飒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本来他是坐在另一边的,见人回来了便像块牛皮糖一样非要贴着人家坐,嘴上也不停,时不时还拱她一下。 柳西京的耐心快熬的差不多了,刚要发作,店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萧飒。” “柳西京?” 前一秒的口吻还是碰见朋友后的惊喜,后一秒的语调却像拐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 周望舒一时忘记自己的失态,眼里的疑惑久不能散,不敢置信这两个人居然会凑到一起。 萧飒见到熟人,冲她招招手,起身就过去与她攀谈起来。 柳西京没太在意他们后面的对话,倒是周望舒身边的人让她移不开眼,顺带着心里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她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不那么喜欢周望舒了。 周望舒的美貌是全校公认的,性格文静柔和,不但学习成绩优异,琴棋书画也样样不输他人。 虽然她的人生与柳西京的截然相反,可如果单单因为这样,柳西京断然不会对她产生反感的情绪,毕竟这样的人大有人在。 真正的原因在于温煜景。 他谦逊温和不假,却不曾和什么人走得过近,唯独周望舒。 学校说大也不大,学生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何况都是同班同学。所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柳西京偶尔也见过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同行什么的,周望舒也会乘坐温家的车上下学。 校内有传过两人在谈恋爱的绯闻,但正主被问到时却双双矢口否认。 他与周望舒走的那么近,不得不承认,这令她在意。而这种莫名的占有欲连她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原因。 可要让她说喜欢他,柳西京却嗤之以鼻。 于是她暂且将这种情绪归结为,感兴趣。 胡思乱想间,两人的眼神不知何时竟已无声交织在一起,待柳西京回神后,像是被烫到似的迅速看向别处。 脑袋不受控制的高速运转,她又回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那场尴尬闹剧,而眼睛也鬼使神差般的在温煜景的手与腿之间游走。 “你也在,西京。” 其实温煜景第一眼就看见了柳西京,还故意掉落了钢笔让周望舒注意到他们。 趁萧飒与周望舒闲聊,温煜景自顾走到她跟前。 他还是一样的温柔颜色,那双眼睛似乎看谁都显得深情。 柳西京没发现,其实温煜景刚才的语气很亲密。她只知道自己很喜欢被他叫名字,就像沙漠中久淋甘露的枯草,只需一滴就能继续挣扎存活。 温煜景随意找着话题,可看似温情的场面不知触动了柳西京哪根神经,让她愈加烦闷。 烦躁不经意从柳西京的眉眼间流露出来。温煜景看在眼里,心里也开始跟着不安。 他能感觉到,柳西京对他透着似有若无的疏离感,而这种疏离与她平日里对待别人所呈现的冷漠截然不同。 他不喜欢她这样对自己,一时也找不到破解的方法,于是只能借着身体在微不可查间离她更近些。 “你的脚没事吧?”温煜景问道。 柳西京愣了下,随即意识到他问的是今天下午的事。 怎么可能会有事,真要有事的话也应该是他才对。毕竟是她踩在了他的脚上,还狠狠将人当成了肉垫。 柳西京迎上温煜景的眼眸,“我......” “同学,你的眼镜好了哦,来试一下看合不合适。” 店员打断了两人之间莫名旖旎的氛围,片刻间拉回了柳西京被扯远的心绪。 她不再开口,转而接过店员递过来的眼镜试戴。 “可以了,谢谢。” “啊......” 店员一时错愕。 平时的客人多少会要求调整一下,原以为这位面冷的同学会比较难搞,没想到居然这么利落。 “多少钱?” 柳西京拿出手机打算结账。其实她根本没在意眼镜怎么样,只是想快点离开这里。 她感觉只要遇到温煜景,自己就会控制不住的变得奇怪。 还未等店员开口,萧飒一手拦在柳西京身前,将卡递给店员。 “剩下的也做掉吧,送我家就行。” 话是对店员说的,但萧飒的眼睛却没离开过柳西京。 柳西京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注视。 她当然知道剩下的那些眼镜是给谁的,她不想要,也阻止不了别人的行为,况且与她无关。 “我先走了。”柳西京开口。 “西京,现在已经不早了,吃了晚餐再回去吧。” 温煜景提议,萧飒自然没意见,毕竟他也很想和柳西京一起吃饭,单约的话有点困难。 “你不是要......” “我们先去吃饭吧。” 温煜景打断周望舒的问话,不着痕迹的走到柳西京身边。 “走吧。” 周望舒落在后面,满脸疑惑。 温煜景和柳西京什么时候成了熟人?刚才他冲她笑的那样就跟不要钱似的。 还有,他不是帮他哥来取昨天忘在这儿的东西的吗? 等等,是哪家店来着?是什么东西来着? —————————————— 西京能记住某人,肯定是某人想尽办法引她注意的啦~ 被下了蛊 柳西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下了蛊,不然怎么那人说什么自己就照做了,等她反应过来时一伙人已经坐进了一家饭店。 温煜景神色泰然,拿过温热的擦手毛巾递到她手中,又沏好茶水放到她手边,最后将菜单翻好页摊放在她面前,仿佛这一系列动作早已为她做得非常熟练。 “看看喜欢吃什么。” 搞不清状况的柳西京有些迟缓。不过才一天的时间,明明放学前还不相熟的两个人,现在却坐在一起热络的讨论吃什么了。 萧飒将椅子搬到柳西京身旁,非要挤着她一起看。 他离得她很近,栗色的卷毛与柳西京黑长的发丝软软的磨蹭在一起,手指在菜单上不停点动,空气中夹杂着他浅浅的香水味。 “你能不能坐回去?” 柳西京往旁边移了移,实在受不了他太过亲密的举动。 “有什么关系,一起看嘛!” 萧飒不以为然,随即又转头对服务员说。 “美女姐姐,我刚才点的菜都要啊!” 萧飒人如其名,长相自不必说,行事也洒脱不羁,仿佛只要是他做的事都那么理所应当。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十分擅长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眨巴着那双狗狗眼冲着人家一通放电,再加上嘴甜,所以到哪儿都很吃得开。 服务员也被他盯得不好意思,笑着点头说记下了。 菜一道道上着,不一会儿就摆满了整桌,四个人完全吃不掉。 萧飒一直往柳西京碗里夹菜,很快就堆成了小山。 柳西京没动几口,大多时间都在喝茶。 “西京你怎么不吃啊?不喜欢吗?” 萧飒倏的凑到柳西京眼前,惹得柳西京皱眉后仰,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边却忍不住出声了。 “萧飒,你自己吃就行。” 温煜景语气生冷,眼睛直直盯着那两人正紧挨着的地方。 这次不止萧飒觉得奇怪,周望舒也愈加认定他有问题。 今天这人的行为,怎么看都很......异常。 温煜景平日里对人对事都十分温和有度,不过要说他有多热忱倒也没有,礼节之下反而透着股清疏。 高岭之花的名头也是这么来的。 桌上不再热络,场面一下就冷了下来,周望舒反应很快,见气氛不对立刻笑盈盈的化解。 “萧飒,你自己好好吃吧,西京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又转移话题。 “对了,今天的饼干你们都尝了吗?味道怎么样?” “好吃啊,不过我才吃了两块,都被我那群球友抢完了。” 萧飒语气惋惜,心里不免对那群饿狼似的朋友们暗骂几句。 “真的吗?那下次我再做给大家好了。” 得到认可后,周望舒更是笑得开心,顺着话题与萧飒聊了起来。 柳西京低着头,用筷子将碟子里剩下的半块鲜美鱼肉戳个粉碎,脑子里开始浮现下午自己扔饼干的场景。 她不知道当时的温煜景是何感想,而自己也如同做贼心虚般的只想快速离开现场,至于他什么表情自然没顾得上去看。 此时再提起‘饼干’这件事,柳西京反倒有些好奇那人的反应。 可温煜景就像没事人一样,依旧那副温润谦和的模样,不动声色的照顾她,以至于她想喝水的时候,手边的茶杯就没空过。 偶尔转头,柳西京都会撞上那双含情带笑的深眸,仿佛就在等着她看他。 她心下‘咯噔’,像被当场抓包似的再次低下头。 其实,温煜景也很好奇柳西京为什么会扔掉周望舒的饼干。 当时的气氛很微妙,被他撞破后的柳西京,满身都是一副被闯入领地收到惊吓的小兽模样,立刻炸起毛来,还未等他开口,她就已经沉着脸快速跑掉了。 现在想起来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冒然,没有第一时间发声提示自己的存在,这才吓到了她。 柳西京突然放下筷子,扔下一句‘我吃饱了’,也不管别人是何反应,拿起书包停也不停的离开了。 萧飒迟疑了一秒想追上去,眼前却快速闪过第二个身影。 当发现跟出去的人是温煜景后,剩下的两个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无言对望。 ...... 平整光洁的大理石上,翩跹少女快速行走。 惹眼的不光是那身代表权贵身份的校服,还有柳西京窈窕有致的身段,裙摆飘摇间引来不少目光。 那双细长匀称的双腿遗传了她的母亲,秦瑞礼。 柳西京的母亲秦瑞礼自小学习芭蕾,颇有天赋,在圈内算得上小有名气。后来因为嫁给柳从习把更多时间投入到家庭当中,也逐渐退出了舞蹈界。 其实,秦瑞礼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所以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女儿身上。柳西京也算继承了她的衣钵,没让人失望,小小年纪拿了不少奖项,多少弥补了她心中的遗憾。 当然,柳西京不光天赋遗传到了秦瑞礼,脸蛋与身段也一样。 柳西京走的极快,却还是被温煜景追上了。 “西京。” 温煜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拉近自己,此时他已顾不上其他,只知道不能就这样放她走, 周边人流不断,一波又一波的目光向这边投射过来。柳西京略微挣扎了一下,却没成功。 少女纤细的手腕透过校服布料传递到他手中,他低头看了一眼,略皱起眉头。 她太瘦了,仿佛再用力些都能被他捏碎。 想起下午她盈盈一握的细腰,温煜景的耳尖便微不可见的烧红。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柳西京抬头看着他,不太明白他是否清楚自己的所为,而手臂上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的迹象。 “你想说什么?是好奇我为什么扔了那东西吗?” 此刻的柳西京像只长满尖刺的刺猬,尖锐得有些莫名。 但她知道,这话别人听不懂,但他一定明白。 温煜景楞了一下,随即笑开了,原来她是因为这个。 “我不是想说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柳西京抢先道,满眼防备。 温煜景微微松了些力气,柳西京趁机收回了手臂。 手中还留有她的余温,温煜景不受控制的向前伸手,最终还是放弃了再次牵手的念头。 刚才自己还算有理由,现在只怕会吓到她。 “我看你刚才没吃多少,应该没饱吧,我们去吃些别的好不好?” 柳西京的尖锐冷漠吓退过很多人,但从来没有人像温煜景这样从头至尾对她无限温柔。她承认,后来自己的恶劣都有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可他却还是一意孤行的靠近自己。 她独来独往十几年,从不曾因为别人的想法苦恼过。就连后来贾思柔嫁到柳家,明里暗里的挖苦讽刺,她都不放在心上。 可温煜景的出现扰乱了她心底的一池平静,也让她不得不在意。 她困惑,更看不懂温煜景的所作所为。 她可以忍受冷嘲热讽,可以应付争锋相对,却无法招架毫无目的的善意。 柳西京定定的看了一眼温煜景,略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办,她好像有点喜欢他。 他的才貌双全,他的从善如流,他的温柔解意,都足以让自己喜欢上。 可她不懂得如何像常人一样交谈回应。 她不要因爱生悲,也不会委曲求全,她邪恶的想要将他拉倒身边陪自己一起沉沦。 可这样的自己一定会吓跑他,如果仅是单纯因为欲望也就罢了,可她心里分明对眼前的这个人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 不行。 于是她选择一如往常。 “不必了。” 温煜景伸出的手再次落空。柳西京转身的背影无比决绝,不带一丝犹豫。 他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良久。 “西京。” ...... 有些吃醋 时针已经指过十点,柳西京撑着头,笔在手中不停地转动,两个小时过去了却是一道题也没做。 她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温煜景的脸一次又次的出现在她眼前,扰的她心乱。 ‘啪’,柳西京将笔扔在桌上,身体蜷缩在椅子里将自己抱住。 事实证明,她的心还没有坚硬到对所有事都不起波澜,温煜景就是个例外。 此刻,她竟然有些怀念下午那个不经意的事故。 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味道也很好闻,还有坐在他大腿上时,自己臀部触碰到的那团物体。 想着想着,一丝邪恶的念头开始悄悄占据她的心。 ...... 早上,柳西京的桌上堆满了眼镜盒。她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向萧飒的座位。 “拿走。” 萧飒看她脸上戴的不是昨天他买的那副,心里有些不开心。 “昨天那副不喜欢吗?桌上那些你再挑挑看,不行我们今天再去买。” “我不需要,拿走。”她重复道。 “我不!” 萧飒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往椅背上一靠,转头置气。 柳西京不再浪费口舌,回到座位拎起那些袋子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萧飒惊得放下二郎腿,微坐起身体,那副表情写满了不敢相信。 不是心疼东西,只是讶于她的不近人情。 扔完东西的柳西京不打算再与萧飒纠缠,只是回头的那一刹那,正好遇上刚进教室的温煜景。 她心情很复杂,却硬生生的收回目光,逼着自己不去在意。 这下萧飒不干了,走到柳西京桌旁想问个清楚。 “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再说出什么新词。 此时教室里虽然人还不多,但也像看戏似的频频交耳侧目。柳西京知道她恶人的名号又要再添一笔了。 萧飒拿她没办法,只能憋屈的坐回座位上,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背影,似乎这样就能让她生出些愧疚来。 柳西京却丝毫不受影响,认真上课,认真记录。 中午,她一如往常的去图书馆躲清静。上次那本书已经看完,她记得拿书的时候旁边好像有本书是《刀锋》。 下午第一节是马术课,她不想去,打算在这里一直待到上课结束。 她将一侧的梯子移过来,凭记忆爬上书架仔细查找,抽出书后站在梯子上就翻看了起来。 “西京。” 熟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她循着看过去发现是温煜景。 她没有应他,只是合上书慢慢爬下来。 温煜景一手扶住梯子,一手护在她背后。 “你不饿吗?” 柳西京双脚落地,转身看他。 他们好像还没有熟到可以随意聊天。 “有事吗?”她冷漠如初。 “给你。” 温煜景将手中的叁明治和牛奶递给她,毫不介意自己笑得有多讨好。 清隽的笑意悉数洒向她,晃得她有些发蒙。 柳西京发现心底的某个地方开始变得柔软,本来坚不可摧的高塔也开始出现裂痕。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可她的脸上却依旧灰沉,说出口的话也如寒冬腊月里的霜雪,刺人冻骨。 “不需要。” “我刚才看你没去食堂,想你应该又来图书馆了。没胃口也稍微吃点吧,饿着对身体不好。” “温煜景,我们好像不是可以相互关心的关系。” 这样的问话让好脾气的温煜景也一愣,可他却装作没听见一样。 “同学之间当然需要互相关心。” 同学? 柳西京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只知道一定不好看,因为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如果说柳西京对旁人是冷漠,那她对温煜景可以用很坏来形容。 她开始以一种恶人的姿态发泄自己的不满,因为她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去索要那个自己想听到的话。 或者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 “我不需要。” 带着生硬的语气,她再次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双眸。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她也发觉最近自己的情绪总是不受控制。 话至此,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柳西京极力抚平内心的慌乱,转身打算离开。 “西京,你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拒绝他于千里之外。 柳西京甩开手臂上的手,抱着那本书,拉开二人间的距离。 “你的好意大可以分给你抽屉里塞不下情书的主人们,或者周望舒。” 话一说出口,柳西京就被自己吓到了。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吃醋的意味。 对面人的脸上同样显露出惊讶,转而染上笑意。 柳西京彻底恼了,迈着大步快速离开了。 温煜景快步追过去,可她跑的太快了,不多时便消失在转角。 周围还留有她好闻的味道。温煜景站在原地,回想刚才她说的那番话,笑意在嘴角逐渐加深。 看来,她似乎没那么讨厌自己。 刚才柳西京踩在梯子上找书的时候,站在下方的温煜景恰好能看见她一截微露的嫩白细腰。 想起昨天她跌坐在自己身上的触感,他的双颊情不自禁的染上微红。 ...... 深夜,大床中央传来细碎的嘤咛,柳西京神色难忍,丝绸被下的身躯不停扭动。 她在做梦。 梦里,她和温煜景还在图书馆,只是与白天的剑拔弩张不同,空气中难掩暧昧旖旎。 温煜景坐在地上,靠着书架,阳光洒在他的左脸勾勒出诱深邃的轮廓,好看的唇泛着诱人的色泽。 而柳西京却坐在他身上,细碎的长发逃过耳朵散落在一旁,随着她的起伏偶尔扫过温煜景的脸颊。 她用食指划过他的鼻尖,在唇边逗留,沿着他的喉结来到隐藏他裸露肌肤的衣领末端。 她的唇重复刚才手指的动作,来到喉结时故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柳西京望着他难耐的滑动,似是得逞般的调笑。 温煜景像不满她的戏弄,一把将人翻转在地,与其说亲吻,不如说是啃食。他用力的亲吻她的唇,粗鲁的撕开她的校服,修长好看的大手顺着校裙摸上她的臀,开始蛮横的搓揉。 呻吟淹没在他的亲吻里,柳西京卸下防备,脸上多了些其他的表情,双腿主动攀上他精壮的窄腰。 当火热巨大就要冲破她,梦醒了。 柳西京弹坐而起,睁大了双眸大口呼吸,脸上的潮红是她动情的证据。她抓紧自己的领口,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已经渴望他到这种地步。 平复后是一阵凄凉的笑声,她的妄想,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 ...... —————————————— 温煜景:柳西京,放下无谓的抵抗! 有些想念 第一节课下课后,柳西京还是没来学校。 萧飒课上的注意力全都在前面的那张空座上,铃声一响就直奔办公室。从张老头那儿得知她身体不适请了病假。 他担心的不行,又知道贸然打电话过去人家也不会搭理自己,转而将矛头指向了萧筱,让她去联系一下,问问人怎么样了。 萧筱被他烦怕了,又拗不过他,于是被迫拿出手机。 意料之中,人家一上午都没回。 “没事的,张老头不是说了吗,只是普通感冒而已。” 萧筱刷着手机,对坐在一旁的萧飒说道。 “我们晚上去看看她吧。” 见萧飒好像在说真的,萧筱一脸‘你没事儿吧’的表情。 “你别去打扰人家,说不定就是被你缠怕了躲着你。” “怎么可能!” 萧飒立马就要跳脚,可一想到昨天两人闹得不太愉快,心里更加堵的不行。 “她是不是生我气了?” “不会的。” 萧筱眨巴着黑亮的眼睛,露出一个无辜的笑脸。 “她压根想不到你。” “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 萧飒伸出手臂将萧筱的头锁在怀里,萧筱挣扎不过只好讨饶。 本来她还想反击,回头见萧飒一脸落寞,突然收住了手。 看来自家哥哥真的上心了。 萧筱无奈的叹了口气,悄悄发消息给同桌为哥哥说好话。 她想,虽然柳西京当自己嫂子确实有点可怕,但说不定成为一家人就不一样了呢? 可是......为什么他们兄妹俩都莫名其妙的喜欢柳西京呢? ...... 除了萧家兄妹担心柳西京外,还有一人也不例外。 此时,温煜景正静静的坐在后座,眼睛却盯着柳家的大门。 “少爷,需要去联系柳家吗?” 半个小时前,小李按照温煜景的指示将车停在这里,却再也没有接到下一步动作。 他时不时从后视镜观察,只看到少爷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大门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在温家工作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陪少爷做这样无意义的等待。 想必里面一定有他非常在意的人吧。 “不用,走吧。” 温煜景关上车窗,将目光收回。 让她休息吧,或许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时机。他也不想追的太紧,生怕吓到她。 可是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人,实在有些......想念。 ...... 柳西京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时间靠近六点。 昨晚那个梦吓得她出了一身的汗,后来便再也睡不着了。她开着窗坐到下半夜,寒气入体,立马就发起烧来。 医生来看过后开了些退烧药,她胡乱吞下便一直睡着,这会儿醒来才觉得有点饿,于是拖着沉重疲乏的身体下楼找吃的。 平日里她都尽量避开和贾思柔在同一空间活动,但总有不凑巧的时候。 现在正好是用餐点,两人就此碰了个正着。 看着柳西京虚弱的样子,贾思柔连嘲笑都懒得藏,阴阴阳阳的假意关心了几句,扭着细腰走开了。 柳西京手撑着中岛边沿,没心思理会贾思柔的挑衅,她的脑子里还回放着那个荒诞的梦境。 拧开矿泉水的瓶盖,柳西京仰起头大口灌完一整瓶,她喝的急,不小心呛到了喉咙,水沿着嘴角处划过那细白的脖子,沾湿了她的衣襟。 她知道,自己心里那颗阴暗的种子已经按捺不住躁动,想要冲突厚重的阻碍在阳光下肆意招摇。 ...... 曲艾嘉正在放假,饭桌上,柳从习的关心略显殷勤。 她比柳西京大两岁,在贾思柔嫁进柳家时便一同住了进来。她俩也不能说相互看不惯,只是单纯的不太对付。 可能曲艾嘉也不太喜欢这种奇怪的家庭组合,没到一年就提出要出国念书,偶尔会回来。 当然,狗血的家庭是从狗血的过往开始的。 九年前,秦瑞礼还是柳西京温柔优雅的母亲,柳从习也还是柳西京和蔼可亲的父亲。 书房一如往常,里面站着对看似十分般配的璧人,气氛却异常紧张。秦瑞礼再也不像平时那样轻声细语,她随手拿起书桌上的花瓶用力砸在地上,崩裂开来的碎片溅的到处都是。 她用从未说过的粗鄙字眼,斥责谩骂眼前这个自己一直深爱的男人,她知道此刻的自己看起来就像个疯子。 从疯狂到冷静,再到死心。 锅里还炖着她刚学会的羹汤,柳从习胃不好,所以她总是变着法儿的想亲手为他做些什么。 秦瑞礼扶着额头失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却又难掩凄凉。 “十年前那个晚上就是个笑话。不,应该说我们的认识就是个错误!” 她抬手抹去眼泪,又被下一波酸涩席卷,眼睛像坏了闸的水阀。 “也算是报应吧,贾思柔一直觉得是我趁虚而入,破坏了你们二人的美好姻缘。现在我们扯平了。” “酒后乱性?呵,要不是当年我怀孕了,你是不是也打算一句酒后乱性就算了?” 她抽气,咬着牙,“倒是我棒打了你们这对有情有义的鸳鸯!” “瑞礼……” 柳从习站在桌子对面,紧握双拳,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变成祈求原谅的软弱。 “别叫我!” 秦瑞礼有些站不稳,右手用力掐着大腿让自己清醒。 “离婚。” 不带任何犹豫,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此刻竟异常轻松,她再也不用怀疑自己的丈夫是否已经忘了那个女人。 她以为只要自己全心意爱他,终有一天,那颗心会完全属于自己。可是婚姻并不是她一个人的,爱情也不是强求就可以。 怪就怪自己,不是他所想,所愿,所爱。 这十年的婚姻只是自己精心筑起的梦,只有自己沉迷其中,其他真相她都全然不见,可总有梦醒的时候。 秦瑞礼一时站不稳,腿软的倒坐在椅子上。 柳从习慌忙走上前想扶住她,却被秦瑞礼全力甩开。 此刻连他的碰触都让她觉得恶心。 “柳从习,就当我错了,我们都放过彼此吧!我真的很爱你,但是,我无法卑贱到……容忍你到现在还忘不了她!以前是我骗自己,现在我不想骗了,所以……我放你走!” 说罢,秦瑞礼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书房。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假象。 他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无论是继承家业,还是娶妻生子,全然不由他。 即使刚开始自己只当秦瑞礼是妹妹,但长久相处下来总是有感情的,而后也分不清是单纯的喜欢,还是责任。 秦瑞礼生的很美,举手投足尽是大家闺秀的端庄有礼,贾思柔却是与之不一样的风情。 贾思柔的美充斥着侵略性,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她的眼眸生的勾人,爱画一口红唇,偏又生的小巧,每每欲张未张,总让他不由自主的想欺上去。她性格也不尽然,爱使小性子,爱撒娇吃醋,可他偏偏就喜欢她这别扭的性子。 柳从习与贾思柔分开也始于一场小的不能再小的争吵,如同往常。 而贾思柔以为只要自己气过了再回来找他,那人还是会像之前一样追着哄自己,可这次她算错了。 两个月过后,她气消了从国外回来,发现一切都变了。 他居然和那个自己从未放在眼里的无趣女人订婚了。 其实贾家完全看不上柳从习,虽说柳从习家底殷实,却怎么也比不上贾家,更瞧不上他做事优柔寡断,总之成不了大器。 所以趁女儿这段时间心灰意冷,贾家迅速安排了和曲家的婚事。 两人后来也不再有过多的牵扯,即使无意间遇到,一方也会有意走开。 可孽缘终究是孽缘,不会因为旁人的看似圆满就放弃捉弄。 十年后两人再次相见,贾思柔问他为什么一声不响的抛下她,而他也告诉她自己还是爱她的。 于是干柴烈火,燃的彻底。 ———————————————— 我先小小铺垫下上一辈的纠葛 大家多多关注我呀,栓Q~ 可爱 东窗事发在周六的早晨,贾思柔再也无法忍受柳从习的懦弱,径自跑到秦瑞礼面前摊牌。 秦瑞礼一个没站稳倒在沙发上,手中的茶杯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摔个碎,犹如她一同碎掉的心和尊严。 此事无论对柳家还是贾家无疑是家族的巨大丑闻,秦家更是怒不可恕。而秦瑞书无心纠缠,只求一去,其他的也不想再追究。 秦北钦恨女不成器,当年他就不太愿意将女儿嫁给柳从习,他得意胡超之,奈何女儿倾心且又有了身孕,虽不比大户人家,但秦家也是书香门第,从小教授儿女的都是知耻知礼,文书礼卷只会比常人更多,可依旧无法避免这桩孽缘。 至于贾家怎么和曲家交代的不得而知,这样的事终究拿不上台面。只是半年后,柳西京多了位后妈和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 其实那天父母两人的争吵,柳西京站在门外目。她睹了一切,原来母亲也会那样歇斯底里,原来一向对自己温柔耐心的父亲也会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 她虽然才九岁,却都明白。 一时间受到如此打击的柳西京,脑子仿佛停止运转,她不声不响的回到房间,又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超过了九点。 平时的周末,母亲会在八点来到她房间叫她起床,然后去舞蹈房练习芭蕾,偶尔父亲不忙也会来陪她。 今天母亲没有过来,看来昨天发生的是真的了。 她只知道最后自己跟了父亲,偶尔也会被接到母亲家。 再后来,是柳西京自己不愿再与母亲家过多接触的。 ...... 柳从习面带慈爱的笑意,夹了块鱼肉放在曲艾嘉碗里。 “艾嘉好像又瘦了,在国外是不是太辛苦?来,多吃点。” 曲艾嘉对他浅笑,说了声谢谢。 “这孩子,客气什么。这次回来好好歇着,想吃什么就告诉陈姨,想要什么妈妈陪你去买。” 叁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着曲艾嘉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坐在另一面的柳西京仿佛与他们隔了层壁垒,完全不相容。 “我一会儿要出去下。”曲艾嘉说。 “都这个时间了,你要去哪里啊?” 贾思柔皱起眉,手搭在女儿的肩上。她才刚回来,朋友也不多,能去见谁啊? “一个朋友。” “可是都这个点了......”贾思柔还是有点担心。 “妈,我成年了。” 曲艾嘉放下筷子,脸上有些不耐烦。 “好好好。你去,妈就是担心你,记得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 贾思柔一向宠女儿,虽然她不喜欢自己那个废物前夫,但对孩子有求必应。好在曲艾嘉争气,样样不输秦瑞礼的女儿。 想到这儿,贾思柔略显得意,不露痕迹的扫了对面一眼。 曲艾嘉擦了擦嘴角,说了句‘吃饱了’,便起身上楼。 只要坐在这张饭桌上,柳西京一定没什么胃口。她随意动了几下筷子便下了桌,打算去画室待着,碰巧遇到刚出房间的曲艾嘉。 她换了身衣服,杏色吊带裙展露出姣好的身材,细高跟将本就白嫩的双腿衬的更加笔直细长,脸上却不见平日里的成熟妆容,敛去妖艳魅惑,倒显出几分清纯。 看来是去约会的。 两人不打算有过多不必要的交流,默契的径直擦肩走过。 ...... 发烧这种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柳西京身体没什么大碍后,隔天就去了学校。 她坐下还没超过五秒,萧飒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了上来。 “西京,你没事吧?病好了吗?” “好了。” 西京语气淡淡,完全没有想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那就好......”他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没生我的气吧?” “什么?”她一头雾水。 “没有,没气就好!” 萧飒陀螺似的甩头,换上惯有的笑脸,颇有哈士奇那股憨劲。 “我们晚上......” 他想陈胜追击,与她培养些感情出来,却被身后的人打断。 “西京,老师找。” 阳光透过窗,争抢着镀在温煜景修长的身躯上。他依旧是那般温柔模样,面容深刻立体,眉眼含笑。 他的眼神不论何时都显得深情无比,哪怕是对着一只笔。 也不怪那些女生们前赴后继的簇拥陷落,或许她也不能免俗。 两人并肩穿梭在教学楼里。 他就在旁边,柳西京难免想起前天那个荒唐至极的梦,脸不自然的烧起来。 见她脸上烧得厉害,温煜景拉住人停下脚步,抬起手覆上她的额头。 “身体还没好吗?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或许病还没好透,柳西京一时忘记应作何反应,像被定住一样面傻傻的站在原地,可落在他眼里只觉可爱的不行。 “可爱。”心底的话就这么从嘴边跑了出来。 柳西京挥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不自然的转头。如果让他知道现在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就不会这么想了。 “走吧。” 没等温煜景做出反应,柳西京自顾向前走去。 温煜景长腿几步就追了上来,与她并肩。 这个角度她刚好能很好的细看她的侧颜,小巧的鼻尖与红润的唇,扇子般的睫毛扑闪着,一头浓密黑亮的长发随着身体的走动轻振起伏。 这是两人为数不多的独处时刻,单单这样的陪伴,温煜景就已经很知足了。 想起两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柳西京是在图书馆。她是真的喜欢图书馆,好几次她都一个人坐那儿看的认真,似乎什么都影响不到她。 而真正让他发觉自己对她心动,是在某天的午后。 图书馆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只猫,起先,它只是在图书馆四处徘徊,而后便乖巧地坐在了柳西京的脚边,还冲她喵喵叫。 她好像很喜欢它,脸上也不自觉柔和起来。 她想摸摸它,可只要她伸手猫就会往旁边躲一下,等她再次将注意转回书上时,猫又靠近她,开始朝着她卖萌的喵喵叫,如此反复。 趁猫正低头舔毛的时候,柳西京一下扑过去将他按在怀里一顿揉,满足的她=坐在地上陪猫玩了会儿,再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可却在温煜景波澜无惊的心底泛起圈圈涟漪。 那样生动的柳西京,他再也没见过。 ———————————— 呜呜,少发一章,我就说怎么不对劲呢 你担心我 张老头不明白为什么柳西京会跟着温煜景一起过来,他刚才明明只让学生叫了温煜景。 不过他也没多想,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温煜景,又交代了一些事就让他们回去了。 刚才两人说的内容柳西京全没在意,只想着一个问题,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发难。 “为什么骗我?” “骗你什么?”某人打算装傻到底。 她停下脚步,定定的望着他。 “老师找的是你,不是我。” “对啊,我说的是‘老师找’。” 他的说法没有丝毫问题,却是投机取巧,更让柳西京觉得自己被当成傻子一样戏耍。 她瞬间冷了脸,转身就要走。 “西京,你别生气。” 见人要走,温煜景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臂。 刚才在教室里,萧飒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贴着柳西京,两手大喇喇的撑在她的椅背与桌子边沿,将人围了个彻底。 他顿时生起妒意,随口编了谎,带着人与他一起去了办公室。 “我们做同学很久了,却不怎么亲近。” “你不是觉得我们之间太过生疏吗,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慢慢来。” 这话其实有歧义,甚至有些暧昧不明。 两个不算相熟的同班同学,见面不至于冷脸,但正常沟通完全没有问题。 所以他所谓的‘慢慢来’,柳西京不懂。 甩开他的手臂,柳西京再次用尖锐包裹住自己。 她冷笑。 “慢慢来?怎么慢慢来?慢慢来什么?” 温煜景略皱眉,她这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和其他人没有分别。 “你不要这样。”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他告诉自己不能太急迫。可她越是推开自己,他的心就越不安。 “温煜景,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麻烦收起你那无谓的好意,你的关心自有大把人争抢,不必浪费在我身上。” 他想解释,话到嘴边却停住了,脸上难掩受伤。 柳西京撇开脸,心底生出股烦躁。 耳边有个声音好似在催促她快速逃离,于是她不再停留,连身后的呼唤也全然不理会。 烦闷一直纠缠柳西京到放学。 可明明狠话是她说的,怎么感觉比被骂还要难受。 她听不见萧筱在一旁说了些什么,快速收拾书本往门外走去。 萧飒见人走过来,伸出腿就将她绊倒,又稳稳捞人入怀。 柳西京绷紧的神经终于在此刻断裂,甚至有些怒火中烧,她恶狠狠的将人推开。 萧飒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旧嬉皮笑脸。 “西京你别这么冷漠嘛,一点都不可爱。” 对,不可爱。 她想起早上温煜景的脸上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你别再来烦我!” 见人真的生气了,萧飒开始慌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柳西京根本不在意眼前的人是什么感受,而是另有其人。 …… 车里的气压低到司机都不敢像往日一样打招呼。柳家里的这位小姐,性格实在难以捉摸。 柳西京坐在后座一言不发,眼里射出寒意。 她的心情跌落到底,连晚餐都没下楼,不过也没人会在意。 洗好澡后她将头发吹成半干,坐在桌前打算看会儿书。 手机在桌子上振动,屏幕上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她本来不想接,可心底冒出的那股强烈信号驱使她按下了接听键。 “喂,西京,是我。”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令柳西京烦躁不安的心瞬间就得到了安抚。 “你出来好吗?我,想见你。” “你在门口?” 她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她电话的,只是奇怪这个点他怎么会在自己家门口。 “恩,你能出来一下吗?” 那头的回话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却依旧耐心的等待答案。 “等我下。” “好。” 柳家的工作人员还是第一看见柳西京这副样子。 她穿着拖鞋飞似的往大门口跑去,脸上溢出轻浅的笑意,却是发自真心。睡衣裙摆被风吹成好看的弧度,翩跹的像只蝴蝶。 此刻的她,才像是这个年纪应有的模样。 柳西京站在门口,抿了下嘴唇,等待大门缓缓打开。 还未等它完全打开,她就急切的窜了出去。 不远处停着一辆车,温煜景双手环胸,低着头靠在车门上。 听到开门声,温煜景站直了身体。 柳西京朝他小跑着过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穿家常服。 纯白的连衣裙让她少了戾气冷清,长直的黑发衬得她温顺柔和许多,简直可爱。 他的耳尖又开始烧红了。 “你怎么穿这么少?” 温煜景一边皱眉,一边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柳西京没答话,发现他还是一身校服,有些不解。 “你没回家?” “恩。”他淡淡的回道。 “那你就饿到现在?” 两人具是一愣。 察觉到自己的话多少有些不合适,柳西京假意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 显然,温煜景也发现了这点,忍不住笑出来。 “你担心我?” “你想多了。” 她想也不想就反驳。 “找我什么事?” 温煜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那双温润如水的深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你让我不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我做不到。” 难得让柳西京露出错愕的表情,温煜景笑意更深了。 “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思吗?” 自从那次遇见后,温煜景总控制不住自己去寻找她的身影,仿佛所有的目光都被她夺走了。 除了她,没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和心。 后来两人再提起这件事,柳西京说他或许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才会被她这个坏人吸引。 快叁年了,他不想再以旁人的名义去关心她,他需要一个身份,当面对她的各种质问时,自己能有十足底气去回应。 他发现自己已经心急的等不到毕业了,十分迫切的想要立刻将人扣在身边。 或许也是因为萧飒缠的更紧了,让他心里警铃大作。虽然柳西京从未理会,但他冒不起这个险。 唇边突如其来的柔软,带着她独有的清香在一刹那袭来。还未等温煜景反应,眼前的人已经完好的站回了原地,笑里有他看不懂的东西。 “我没那么良善。” 她要他知道,这段关系的开始意味着什么。 有那么一刻的愕然,温煜景被她大胆的作风惊到。 刚才她的举止言行与平时完全相反,活脱脱换了个人似的。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喜悦冲刷着他的理智。 “那我们现在......” 是不是算在一起了。 清风吹过他额前的碎发,撩动因紧张而微颤的心,静静等待着她的答复。 “你认为是就是吧。” —————————— 我补了上面一章,感觉少了东西,原来真的少了,嘤 我们公开吧 不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 柳西京淡定的像个情场老手,让温煜景感到不安。 他将人拥入怀里,贴着她的唇厮磨良久。柳西京也不反抗,伸出手环上他的腰。 她正钩织着一张网,看着猎物一步步掉进来。 “都说你谦和有礼,处事稳重,温同学,你现在可不像啊。” 没了平时的冷漠疏离,柳西京此刻多了些玩世不恭,对比温煜景的认真,显得有些恶劣。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或许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温煜景身体有些僵硬。他收紧手臂,想要感受她的存在。 “喜欢啊。”柳西京说的轻飘。 她不算撒谎,对温煜景她确实有着与其他人不同的感情,也更愿意与他亲近。 不过,她更想证实那个梦,自己感兴趣的究竟是他的人,还是他的肉体。 现在谈是不是‘喜欢’,她不知道,刚才也只是随口胡诌的。 况且他口中的喜欢,或许只是他想象中的自己,真实的柳西京,他又能喜欢多少呢? 温煜景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什么,心里早已被她刚才的那句‘喜欢’虏获。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开心,将人松开后复又牵起她的手,澄澈的双眼看得柳西京一扫心中阴郁,随他笑了起来。 双手抚上他的腰,柳西京贴近他胸前,踮起脚尖在他颈间亲吻了一下,舌尖扫过喉结,惊得温煜景一怔,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 “西京,你......” 柳西京笑的无辜,仿佛他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怎么了?” 不同于刚才唇上的吻,喉间的舔舐对于刚在一起的情侣来说多少显得太过大胆。他突然发觉自己好像看不懂她了,可面对那双略显无辜的眼睛,他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小心着凉。” 他帮她将肩上的外套拢好。 “好。” 大门再次缓缓合上,将少女的身影完全掩藏。 温煜景将手覆在刚才被舔过的地方,陷入沉思。 柳西京,他的,女朋友。 ...... 两人没有公开恋情,任谁也想不到高岭之花温煜景,会和柳西京在一起。 起初温煜景不同意,甚至还反常的和她闹别扭。可柳西京却一意孤行,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公开。 他问难道和他在一起是一件丢脸的事,还她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柳西京只是笑着说他想多了。 温煜景没有丝毫办法,他虽不满,更不懂柳西京为什么选择掩藏,却也只能随她。 四下无人的时候,柳西京时常变着法儿的勾引温煜景,换来的只有克制的亲吻和涨红的耳尖,却不肯再多逾越半步。 此时在图书馆的一角,柳西京正被某人压在墙上强吻。 刚刚她只是轻咬了下他的耳朵,温煜景像如临大敌般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坐到柳西京对面,叮嘱她认真看书。 柳西京当然不是安分的人,脱了鞋用脚尖顺着他的小腿往上抬去,惊得温煜景一把握住了她小巧的脚。 望着对面那张隐忍又责怪的脸,柳西京心情大好。 “你可以再往上摸啊。” 说着,她又将自己往他身边送了送。 她穿着校裙,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拉着她去了解下双腿间的颜色。 “西京,你别闹了。”他正色道。 这话她听的太多了,却从来都不理会。她脱下另一只鞋,往他双腿中间探去。 温煜景睁大双眼,快速阻止了她的大胆行事。 “西京!” 他观察四周,压着嗓子叫道。 平时柳西京也会与他小打小闹一下,情侣间调情并不稀奇,可她总是一次又次的加大尺度,令他无所适从。 “不喜欢?那我去找别人。” 说着,柳西京抽回自己的脚穿上鞋,冷着脸拿起书就走。还未走几步,她便被一股大力拉着往无人的地方去。 当两人停下时,她已被带到一处闭塞的墙角。 “你一定要这样气我吗?” 望着他略皱起的眉头,柳西京突然笑了。 见她不当回事,温煜景气道。 “不许找萧飒!” 温煜景皱着眉,将人禁锢在双臂里。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只有一有空闲,萧飒一定会围着她转。他之所以一直缠着要公开,也有这个原因。 明明他已经是正宫了,却不能行使权力,这让他很懊恼。 柳西京笑得开心,“谁说只有萧飒了。” 的确,她虽冷漠,可这张脸却极易招蜂引蝶,挡不住那些胆子大的追在身后。好在柳西京全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理会,给足了他安全感。 “我们公开吧。” 他们已经在一起快两个月了,却像在搞地下情一样,温煜景很不喜欢。 这话柳西京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这次依旧不放在心上。 “那我不得被那些喜欢你的小妖精们给吃了?” 手指在他喉结处来回滑动,被一把抓住。 “你别找借口。” “温同学,你拉我来这儿不打算做点别的什么吗?” 她抬起一条腿攀上温煜景,拉着他的衬衫领口欺向自己。 温煜景知道这个话题又将石沉大海,有时他也疑惑,为什么自己越靠近越不了解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不容他多想,柳西京已亲上他的唇,很快温煜景掌握了主动权,回以更激烈的爱意。 大腿被覆上温热的大掌,随后被一把抱起顶在墙上。惊讶于他的粗暴,柳西京以为他终于开窍了,不着痕迹的圈住他的腰腹。 他今天的情绪如此不受控制,还不是被她激的。 良久,温煜景带着粗喘离开她的唇,柳西京很满意他这次的表现,末了还伸出小巧的舌尖舔了下他的嘴角。 “满意了?” “满意,有进步哦。” 在此之前,温煜景对她的亲吻不是蜻蜓点水就是点到即止,像今天这样惊人的行为还是第一次。 柳西京得寸进尺的靠近他耳边,接下来的话让温煜景彻底红了脸。 “煜景,我好湿啊。” 潮热的气息撩起一片激流,温煜景感觉那处开始胀痛。趁自己还未真的失控,温煜景迅速将人放下。 刚才柳西京就感觉到了他的变化,现在正明目张胆的低头看向那处,却被温煜景霸道的捏着下巴往上抬。 她才没那么好糊弄,伸手就贴上那处。 “西京!” 手被大力抓住,温煜景面露严色,语气带着压抑的愠怒,好像真的要生气了。 “怎么,难道你不想?” “我们这个年纪还不合适。” 他怎么可能不想,只是觉得两人现在做这种事还太早,等成年也不迟。 柳西京突然兴致全无,不发一言的挣脱他的束缚,双手环胸靠着墙,这是她发难的前兆。 不许胡说 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是喜是怒,温煜景多少还是知道的。 于是他将手扶在她的肩上,耐心安抚。 “这样太快了。” 他不是不懂男女情事,面对她有意无意的撩拨,说不动心是假的。只是他更怕她会后悔,会恨他,所以他在给两人培养感情的时间,等时机成熟,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可柳西京却不接受这样的好意,她看过太多虚情假意,满嘴道德的人最虚伪不过,亲人也能在一朝之间分崩离析。 什么是真的,什么又能长久,她不在乎,她要的是当下的愉悦。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道貌岸然的人,既然你喜欢讲这些大道理,那不如留着给别人吧,只不过希望你在和别人上床的时候也能保持这样的风度!” 像是再说最恶毒的诅咒,柳西京将自己的恶劣全数暴露。 温煜景心里钝钝的疼,之前不是没有感受过她的阴晴不定,只是两人还不曾像今天这样针锋相对过。 柳西京用力推开面前的人,快步向前走去,换来两人每一次不快后的挽留。 温煜景抓着她的手将人抱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轻轻抚摸她的头安抚。 “怎么又生气了。”他温声道。 “我怎么会在别人床上,你不打算将我吃干抹净了?” 其实,柳西京又怎会不知道他的温柔,他的好。她对他确实不怎么公平,甚至很坏。 不管自己情绪如何,温煜景都能第一时间感受到。无论谁对谁错,他都决计不和自己吵,从来都是像这样抱着她轻声安慰。 可这样一个暴戾的自己,他喜欢她什么呢? “你......周六愿不愿意来我家?” 温煜景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一个字就像别风携了去,几乎听不到。 得不到回应,温煜景轻轻将人拉开,他生怕被厌恶,心就快要跳出喉咙,谁知却得到一张明艳的笑脸。 本就红透的耳朵此刻更是蔓延到整张俊脸。 “你说你这么害羞,怎么和我做啊?” 柳西京依旧不知轻重的调笑,惹得温煜景快速捂住她的嘴。 “不许胡说。” “怎么胡说了,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柳西京拿下他的手,像是得到什么宝物,笑的开心。 温煜景默默地将人抱进怀里,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不做声。 他在害羞,柳西京也不勉强,只是最后说了句。 “哥哥可要对我温柔点啊。” 她总爱乱叫人,有时温煜景完全招架不住。此时他只是收紧手臂,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你乖一点。” 他无奈,对她自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六我来接你。” 好闻的气息环绕周身,柳西京深深埋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 两扇巨门被打开,穿着制服的两位门童站在两侧向主人致意。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在行使过长长一段道路后,终于停在了一幢别墅前。 “等一下。” 温煜景先下车,走到另一侧将门打开,伸手递向里面的人。 柳西京望着他那张永远温柔的脸,忍不住调笑道。 “你是不是戴了面具?” 温煜景微皱眉,随后摇头,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个脑袋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初次来到温煜景的住所,柳西京四处打量着四周,似乎对这里充满好奇。 “你一个人住?” “偶尔会过来。” “所以这里没有其他人?” 她笑的狡黠,冷艳的脸上多了些魅惑。温煜景顿时乱了心神,眼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我想看书。” 柳西京扑进他的怀里,摇晃着撒娇。 话题转的突然,温煜景也快习惯她的跳跃。他伸手抚摸怀里圆乎乎的脑袋,将吻落在她的发心,随后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去。 沙发上的两个人,一人一本书看得认真。 柳西京躺在温煜景的腿上,穿着百褶裙的长腿白晃晃的随意打开,只要她再稍微抬一下就能看到裙底的无限风光。 其实,也就只有温煜景是真的在看书,柳西京则是个充数的,纸张被她哗啦啦的随意乱翻,字却一个都没看进去。 也不想想她是来干什么的,怎么会真有心思看呢,要看也不是这种啊。 她在脑子里已经预演了无数种使坏的开场白,就在她要开口时,上方传来温润的声音。 “西京,你学校安排好了吗?” 柳西京被问住了,这会儿她哪儿有心思想这些啊。 “我们一起去英国好不好?” 温煜景拿开挡住两人视线的书籍,那双深情的眸子款款望向她。柳西京被看的不自然,逃似的避开那灼人的眼神。 “我......我没申请。”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他眼里分明全是期待,可柳西京却在心里犯难,她并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转开话题。 “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温煜景对她会问这个问题而感到欣喜。两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柳西京似乎对他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两人也不曾过多聊过各自家里的事。 有关柳西京的背景他多少了解一点,为了增加感情,独处时自己也随意问过,都被她刻意回避了。既然她不愿意说,也只能等她愿意的时候再告诉自己了。 她现在这样问,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开始考虑两个人的未来。 想到这,温煜景心里不免欢喜。 “做大学老师吧。” 老师? 柳西京有点意外。 温家家大业大,在社会上的名望自不必说。想和温家攀上关系的大有人在,柳从习就是其中一个,奈何与秦瑞礼离婚后,再也不够格了。 他们家能同意宝贝儿子就只当个老师?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温煜景点了下她的鼻尖。 “我对接手家业没什么兴趣,有我哥就够了。” 他抬手抚摸她的脸,又揉了揉,恨不得将人时刻锁在怀里,心里实在喜欢的不行。 “你还没回答我。” 柳西京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那双眼睛太过殷切,生生望得她心虚。 “好......好啊。” 说实话,柳西京并不想出国。她成绩不错,虽说和温煜景比有差距,他的学校自己未必能上,但在英国投个不错的学校没什么大问题。 她也知道,他不过是想和自己离得近些。两人刚在一起不久立马就分开,对于情侣来说确实有些残忍。 刚才答应去的话,也不过是为了哄他胡诌的。 至于接下来该如何,她想或许过段时间他就没这么执着了。 —————————————— 下章滴滴滴~温同学还忍得住咩~ 宝贝舒服吗 可温煜景却将这话放在了心上,笑意在那张清隽的脸上浓浓晕染开来。 他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给你。” 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一只毛笔,温煜景将它递到柳西京眼前。 棕色的笔杆尾部镶着一截玉,浅浅刻着一个‘景’字。 她抓住笔杆,用深棕色的毛笔尖在手背上来回划了几下,软软的搔着她的心。 “这是什么毛啊?” 温煜景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 “我的胎毛。” “啊?” 柳西京稍显错愕,转瞬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竟然把这种东西送给自己,也太可爱了吧。 “哦~原来是温煜景小朋友啊。”她逗他。 温煜景被她说的立刻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将脸转向一边。 “你要好好保管。” “好。” 柳西京心情大好,伸手环上他的劲腰,肆意闻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 不知道他用的哪个牌子的香水,好闻到她不想松手。 两人就这么腻歪着,气氛温馨的恰到好处。她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牵过他的手引到自己胸上。 手中突然的柔软让温煜景瞬间僵住,他拿开不是,放着也不是。纠结片刻,耳尖先一步做出反应,慢慢染上殷红。 “哥哥,我好热啊。” 话轻轻柔柔的从她口中溢出,带着尾音,偏生要勾引到底。 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温煜景眼色一沉,一把将人拎起放在自己腿上。 突如其来的腾空吓得柳西京慌忙攀住他的肩膀,一边惊讶他力气之大,一边疑惑这人好像转了性似的,行径居然也大胆起来。 可她是柳西京,片刻之后便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她调整好姿势,双腿跪坐在他的两侧,腿心紧贴着那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 今天柳西京只穿了一件深灰底的紧身小短T,稍一抬手腰间嫩白的肌肤就会暴露在空气中。下身是一条百褶裙,堪堪遮到她的大腿根部。 简单的着装将她姣好的身形衬的更加诱人,白皙的双腿也晃得人心下燥热。 但接下来的画面才真正让温煜景措手不及。 柳西京直接脱去了上衣,随即想拉开裙子侧边的拉链,却被手一只大掌按住。 温煜景虽阻止了香艳画面的继续,可此时的场景似乎更让他难堪。 正对他眼前的是柳西京嫩白的双乳,只有少量布料的蕾丝胸罩只能包裹住一半,深深的乳沟让人移不开眼,随着少女的呼吸上下起伏,白晃晃一片占据了温煜景的全部视线。 双腿间隔着布料的巨物正慢慢硬挺起来,柳西京掩藏不住坏笑,还假模假式的装不懂,扭着细腰来回蹭它,惹得温煜景只能放开她的手改扶住她的腰。 “哥哥,什么东西硬硬的呀?硌得我好不舒服。” 温煜景望着她楚楚可怜的娇态,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进入,就算她哭喊着不要他也不会停下来。 他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到了。大概是这个年纪的男生心火太旺,何况眼前还是这样一个尤物。他极力控制着快要喷薄而出的欲望,总之他不该那样粗鲁的对待他的宝贝。 “宝贝,别闹了。” 暗哑的声线出卖了温煜景的真实想法,眼底的欲火像是催情药,烧的柳西京湿的一塌糊涂。 她嘤咛着求他。 “恩......哥哥帮帮我。” 摩擦间,柳西京似乎找到了开启快感的按钮,不住地去靠近摩擦。 温煜景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唯一尚存的一丝理智让他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宝贝很难受吗?” 他托起柳西京将她轻柔的放在沙发上,细细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又或轻或重的揉捏她的臀肉,最终褪去了她的底裤。 “恩......啊......” 柳西京像花蛇一样在他身下扭动。 不够,她还要更多。 大手来到那处神秘地带,滑腻的触感告诉温煜景,他的宝贝正在为他动情。 修长的手指在紧合的细缝周边不停打转,当他将拇指挤入肉缝碰到她的阴蒂时,总会引起她一阵激烈的反应。 看着柳西京失神咬唇的模样,他不由得想让她更加快乐。 于是他加快手下的动作,娇喘呻吟一浪高过一浪。 “啊......呜呜,哥哥再快一点!” 柳西京攀上他的手臂,身体向上拱起,眼中失神,带着哭腔娇喘连连。 “额......啊啊,啊!” 酸楚激流窜过全身,那感觉就像一簇巨大绚烂的烟花在她体内瞬间绽放,舒爽的柳西京不住颤抖,好一段时间才缓过来。 她大口喘息回神,再次对上那双炙热深沉的眸子时,她感觉整个人都被烫的一震。 她抬起细长的双腿抵在温煜景的胸口,面露妩媚轻轻咬住下唇,高潮后的柳西京染上了别样的风情,眼里更似伸出了一双勾子,摄人心魄。 没错,她就是要勾引他。 温煜景揉了揉她温凉的小脚,轻轻放下,栖身贴近她的身体。 柳西京笑颜更盛,就在她以为身上的人就要真正进入自己时,一片温润在她唇间展开。 像是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温煜景将人拥在怀里,小心翼翼的,与她吻得难分难舍。 犹如深林困兽在光的指引下找到出路,不知为什么,只要有他的抚慰自己就能快速安稳下来。 “宝贝舒服吗?” 唇与唇相互厮磨,温煜景眼里温柔的能沁出水来。他小心将她散乱的发丝整理好,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柳西京勾住温煜景的脖子,笑得愈发亮眼。 “哥哥好厉害呀,光用手指就能让妹妹好舒......” ‘服’字被吞食在两人再次缠绵的吻中。柳西京知道他脸薄,只是今天好心的放过了他,笑着与他追逐好久。 刚刚高潮过的身体还十分敏感,柳西京感觉腿心处仍然被硬物顶着,才记起他还没射。她想帮他,却被硬生生的阻止。 “让我帮你吧。” 望着少女明亮的双眼,温煜景摇头。 柳西京发觉这人的呆板超过了自己的预期,原以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他一定会忍不住,毕竟男人在她这里没什么可信度。 看来,她要加速两人之间的情侣小情趣了。 没被束缚的另一只手趁温煜景不注意的空隙,迅速覆上了那处硬物,柳西京被他的巨大与炙热吓得心惊。 这要是真做了,自己怎么着也要小死一回。 温煜景捉住她的手,面带难忍。 “为什么不让我摸,我要摸嘛!” 柳西京撒娇,虽然已经知道惹火他可能要吃番苦头,但她偏生就不是安生的主。 温煜景开始喘起粗气,眼底愈加深沉。 “知不知羞的?” “不羞不羞,人家就想要哥哥的大......唔。” 深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温煜景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恩......” 一声甜腻的鼻音溢出。虽不能说话,但突然的酥麻让柳西京无法抑制呻吟。 腿间被一根硬烫的物件怕打,柳西京心下紧张,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 “让你勾引我,现在知道害怕了?” 松开手,温煜景俯身亲了亲她,随后将她的双腿并起,那根巨物开始贴着滑腻的小穴来回摩挲。 “恩。” 低沉的喘息传入柳西京的耳中,苏的令她发软,身下流出更多的汁水。 虽说温煜景没有真的进入,但模仿交合的动作却让她红了脸。 偶尔滑出腿间的巨物会戳到那处娇软多汁的穴口,换来她的一阵上缩,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缚住双腿,无法逃脱。 柳西京身体不停的扭动,因不得解脱而吸气娇喘,纤细的指尖紧紧嵌入沙发里。 “哼恩......快一点。” 她不受控制的尾音上扬,催促他快些再快些。温煜景听着身下的人边哭边求他,实在不忍心折磨她,于是倾尽满足。 不知轻重 满室暧昧,男女喘息间混合着淫糜的水声。在一阵快速抽插后,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又浓又多的白色液体射的柳西京满身都是,她勾起胸间的一点观察了一会儿,伸出舌头想尝下味道,却被人捉住要作案的手。 “胡闹。” 温煜景皱着眉,责怪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只是抽过湿巾帮她擦拭干净。 激情退去后理智开始回笼。 裙子松松垮垮的堆在柳西京腰间,肩带滑落两侧,胸衣虽然还穿在身上,左乳却大片暴露在空气中。她毫不在意被他看光,甚至抬起一条腿引他看向那处粉嫩。 透明的液体与乳白色泥泞在一起,看起来特别色情。 温煜景红着脸帮她擦干净,又不动声色的合上她的双腿,将人捞起抱在怀里。 眼不见,心不乱。 她很少有这么温顺乖巧的时候,片刻的温存让他无比珍惜。 “对不起,我没控制好。” 雪白的大腿上有他失控留下的指痕,提醒他刚才究竟有多么不知轻重。 而柳西京丝毫不在意这个。两人没有真做才是她觉得遗憾的点。她甚至怀疑到底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还是身材不够惹火。 明明都已经忍到不能再忍的地步了,最后却用这种方法解决自己的欲望,也不知该夸他是正人君子的楷模呢,还是柳下惠。 不过刚才她也瞟到了那个的庐山真面目,确实......非常可观。 “在想什么?”温煜景温声问道。 柳西京摇摇头,不打算告诉他。 “毕业后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柳西京想了想,倒还真有。 “海边。” “好,我们一起去。” 温煜景抱着她,一会儿亲亲她的额头,一会儿亲亲她的眼睛,柳西京觉得痒,又笑又闹的躲避。 “你乖乖在这儿待一会儿,我去给你放水。” 闹够了,温煜景捡起掉落在地的毯子盖在她身上,自己走进了浴室。 柳西京望着他消失在房间的背影,心里突然乱了起来。 ...... 这所学校的学生非富即贵,不是有钱到毫无人性,就是能够站在权势的金字塔尖呼风唤雨。 而温家,则两者皆是。 其实哪怕当个废物,殷实丰厚的家底也够这些人吃个几辈子了。 但事实却相反,大部分人不但自身非常优秀,并且也足够努力。 一部分靠天资,一部分用钱砸。 谁家里没有一两个兄弟姐妹呢,如果不上进分分钟就被甩在后面,等待他们的将是家族的淘汰。 而有些大门大户因为孩子众多,为了选出最适合的继承者,哪怕手足互残也不足为奇。 就像养蛊,他们信奉最后留下的,才是最有资格继承家族荣耀的命定之人。 生在这样的家庭,野心是从小刻在骨子里的。 所以,不努力怎么争得过呢。 大部分学生都会选择出国念书,因此家里早早安排好了学校。 选择高考的那部分学生,有的是为了体验氛围,还有一部分则是以特长生的资格招进来的,靠着每年不菲的奖学金缴纳学费,还能剩下点。 以上来分,赵子川属于后者。 他是柳西京众多追求者当中微乎其微的一个,但也仅限于暗恋,毕竟他们之间存在的距离谁看都觉得难以跨越。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交集出于偶然,他知道,柳西京都未必记得自己。 除了教室,赵子川喜欢在图书馆待着,柳西京也是如此。 她那样耀眼,他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有时他要走了,她却依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一本书接着一本书的看,美得像是件艺术品。 纤指翻过一页页纸张,白皙的天鹅颈在午后的阳光下泛起淡金色的晕圈,周身散发着温雅清和。 偶尔看到好笑的地方,还会露出浅浅的微笑,与平日里的冷漠大相径庭,让人也跟着好奇起来。 从春到夏,再从秋到冬。只要柳西京在图书馆,他一定会在不远处。 两年多的时间里,赵子川就这么一厢情愿地陪着她。 不算陪伴的陪伴。 直到有一天,柳西京毫无征兆的在他身边停下了脚步,两人眼神相撞的瞬间,他确定听到了自己狂跳不止的心。 “同学,这本书你什么时候看完,我已经等了半个多月了。” 柳西京按着系统指示没在书架上找到这本书,问了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才知道被人借走了,刚才路过的时候碰巧看见了在他手中,于是随口一问。 “两天。” “好,再见。” 那是长久以来,两人的第一次交谈。 她的声音很好听,淡淡的语调和长相一样冷清。 他想,如果她能多笑些就好了。 赵子川后悔当时错过了一次向她好好介绍自己的机会。 因为再后来,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原来她也会笑得那样开心,艳丽的像一朵清晨的玫瑰,带着澄澈的露珠,娇艳欲滴。 他知道,在这个学校里无论是谁,他都没有能力去抢,去争。 而那个男人的出现,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 这所学校,有谁不知道温煜景呢。 在权势与金钱的中心,赵子川尚未迷失,也不屑与贵公子贵小姐们为伍。 他并不在乎那些俗物,求的也只是一人罢了。 而少有的嫉妒,出现在他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里。 对,他嫉妒能陪在柳西京身边的温煜景。 那一刻,他清楚的认识到出生这个东西,在你需要它时无论如何都忽略不了。他不知道差了几百、几千个温煜景,自己到底能拿什么和他争呢? 他笑自己像个痴人,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当然,赵子川并不是没有追求者。 他的长相放到那群公子哥中一样十分出众,并且有着天然独到的气质。 在那些富家小姐们的眼中,赵子川的存在显然很特别,但也不过是日常消遣,见他性格冷淡又不为物质所屈,都想往前凑凑。毕竟物稀为贵,太容易得到的反而没多大意思。 或许自尊是他仅剩不多的优势,就像拒绝肤浅的爱意一样,他也不容许轻贱自己。 那样亲密的举动,再傻也知道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当亲眼看见柳西京主动勾着温煜景亲吻时,他告诉自己该放弃了。 可两叁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温煜景的恋情却一直未被传出来,甚至两人在公开场合都像陌生人一样有意避开。 他有些不明白,又有些似希望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或许,机会并不是完全没有。 ...... 要吃棒棒糖 今天是毕业典礼,晚会在七点半开始。 平日里大家都是清一色的校服,只能在小物件上斗一斗法,今晚终于能换上各自的战服,一展绰约风姿。 这所学校有一个惯例,在每年毕业晚会的尾声,会由全场绅士们评选出当日最佳女王,照片也将在学校的专设展位霸占一年,等待下一位女王摘下桂冠。 所以为了这份荣誉,比拼还是相当激烈的。 柳西京穿了一条黑色的晚礼服,前面遮的严严实实,后面却别有洞天。 大片裸露的后背,一条细闪从她颈间的钻石项链垂落至腰间,随着她的走动在背后随意摇晃。 黯淡的会场内,那条链子就像被施了魔法,抢夺着为数不多的灯光,勾得人移不开眼。 从她进入会场开始,赵子川的眼睛就未曾离开过她。 今天的她格外的美,原本的黑长直做成了大卷波浪,清丽的小脸化上了略显成熟的妆容,那席晚礼服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衬的无比妖娆,看得他悸动不已。 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使他前进,双腿也不听指令的向她靠近。 他知道,今天或许是自己能够与她有关联的最后一次机会。 可就在离她只差一步之遥时,一群公子哥成群的往她那边移去。 “西京?” 萧飒差点没认出她来,刚才他盯着这背影就走了过来。 婀娜的曲线,白皙的背部,还有那生人勿进的气场,一下就对了他的口味。 当他走近低下头,发现原来竟是自己的心上人。 “哇喔,pretty。” 他吹了声口哨,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 跟着萧飒一起过来的好友们也忍不住搭讪,不乏有同班同学,难掩惊讶之色。 能在这所学校上学的,背景和圈子都有重合,家族之间或多或少都互相认识,不认识的也能在一场酒会晚宴后混个脸熟。 只是柳西京从来不参与,所以学校外的她是什么样子的,他们还真不太清楚。 不过即便她在学校里看起来不好惹,那张脸却无法令人忽视,只是没想到这么有料。 在音乐氛围的烘托下,大家突然就忘记了她平日里的冷言冷面,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萧飒一直拦着,私心将那群人全部赶走。旁边那么多沙发他不坐,偏偏要挨着她坐在沙发的扶手上。 “西京,你今天真好看。” “谢谢。” 依旧是不冷不淡的口吻,柳西京将滑落到胸前的黑发全部束到背后,举手投足间具是慵懒。 萧飒不以为意,撑着头垂眼看她,笑中带着赤裸裸的欣赏。 “我们去跳舞吧?” “不去。” 意料之中的拒绝。 不过他想柳西京不会答应任何人的邀请,索性就这么坐着陪她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可萧飒忘记了一件事,他也不是普通人。 他性格好,长相俊逸,平时最爱做沾花惹草的事,从来都不会闲着。招惹了一群又一群的姑娘争抢着为他去篮球场上送水。 所以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必然不被允许落单。 邀请他跳舞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最后他实在推脱不了,被簇拥着上了场。 柳西京根本不在意,撑着头搅动杯子里的果汁,她对这里的一切都索然无味。 其实今天她并没有打算参加,只是温煜景一再嘱咐她一定要来。 他们要在今日跳属于两人的第一支舞。 她不时抬手看表,手指敲着膝盖,预示她的耐心即将要耗尽。终于在一众欢呼中迎来了今天的最佳主角。 温煜景身着灰色不规则剪裁西装,里面是同色系的马甲,白色的衬衫口被条纹领带规矩的束起,挺括的西裤将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完美展现,活脱脱的禁欲系天菜。 今晚的温煜景风度翩翩,是如假包换的贵公子派头。 他向周边围上前的人浅浅打过招呼后,径直朝向他心心念念的人走去。 “美丽的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他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向她发出邀请,身体微倾向前。 柳西京两腿交迭,慢悠悠点着脚尖,头斜着往上抬去。她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只是笑着看他。 温煜景也不恼,无奈女友喜欢恶作剧,故意让他难堪,但也百般宠溺的耐心等待着答复。 周围已经引起不小的骚动,纷纷向这边看来,不明白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为什么此刻竟会出现这样奇异的画面。 不顾旁人的讶异,柳西京将手搭了上去,食指轻轻挠了下他的掌心。 两人随着音乐摇晃,温煜景不满足只牵手,环住盈盈一握的纤腰将人搂在怀里。 “还满意吗?” 能让柳西京心甘情愿的来参加这场舞会,温煜景自然是给了筹码的。 他倒是恰到好处的拿捏住了她的喜好,尤其眼睛上这副金丝框眼镜,让他看起来像极了斯文败类。 以色侍人,他还是头一次。 “确实没白来。” 柳西京脚上穿着十几厘米的细高跟鞋,勉强比温煜景少半个头。 此刻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抬起头,笑的妖媚,温煜景知道这是她要做坏事的前兆。 “suger daddy。” 今天她特意让人化了个成熟的妆容,口红也选了深红色。 她也是有备而来。 眼下这张精致的脸露出魅惑的笑颜,软绵诱人的身材与他紧密贴合,不时在他怀里轻蹭扭动。 而丰润的红唇吐露出这样放浪的词汇,若说不心动是假的。 周围的人借着旋转舞动在他们周围游转,温煜景怕她再说出什么惊天骇俗的话被别人听去,一手捂住了她的嘴。 柳西京大胆的舔了下他的掌心,瘙痒到达心底,激的温煜景被迫收回了手。 “别闹!” 柳西京眨着一双单纯无辜的眼睛盯着他,仿佛刚才那些事都不是她做的。 温煜景失笑,自己真的拿她没办法。 “恩~要吃棒棒糖。” 怀中的人乖顺的靠在自己胸前,香甜的气息似有若无的隐没在鼻息间。 温煜景被她哄得心软,没往多了想。 “好,一会儿带你去买。” 柳西京却趴在他胸前笑的花枝乱颤,好久才平复。 “真的吗?” 她舔了下嘴唇,又往下看了眼。 “那一定要是daddy牌的哦。” 温煜景不是傻子,这样明示的话语让他登时红了耳尖,感觉全身的血液正在快速往某处汇聚。 他是一个正常男人,软香温玉在怀,又对他出言挑逗,没反应才有问题。 “不许乱说话。” “我只说要吃daddy牌的棒棒糖,又不是要吃suger daddy下面的那根棒棒糖,你在想什么啊?” “你再乱说,我可不保证一会儿会做什么。” 温煜景音色沉沉,在她耳边低语。 “那你要生气吗?” 温煜景轻笑,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我怎么会对宝贝生气。” 他舍不得。 不值得 一曲完毕,温煜景想牵她的手一起去休息,柳西京不动声色的错开,指尖抚上耳侧一丝不乱的黑发。 她先一步往休息区迈去,温煜景收回手臂,浮动的灯光遮掩住他略感失落的眼睛。 即便是角落,温煜景的关注度也不容小觑。 柳西京故意拉开两人的距离,寻了旁边的沙发坐下。 两人在舞池里的行为已经招惹出不小的风波,四周大大小小的人群聚在一起,不时往这边张望。 一杯果酒咽下喉咙,柳西京回想刚才的自己,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被他蛊惑,差一点就沉沦的想不管不顾。 不过没关系,就算有人问起来,她依然可以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若顺着温煜景就此公开,她那父亲今晚大概就会知道。 温煜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侧脸,昏暗中无序摇晃的灯光偶尔扫到她脸上,变幻出不同的旖旎。 其实他今天的确存了想公开两人关系的念头,可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他,她不想。 心情,逐渐蒙起了乌云。 舒缓的钢琴曲缓缓流淌至每个角落,男男女女牵手搭腰,缭绕的裙摆掀开华尔兹的开场幕布。 整个舞会场内充斥着愉悦与轻快,唯有他们那处生出寂寥感。 就在柳西京想着该怎么离场时,温煜景却开了口。 “西京,学校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你打算去哪一所?” 柳西京参加高考这件事没有向温煜景特意说过,但他一直都知道。 他在等她先开口,可这么久过去了,也不见她有要说的迹象,这令他不得不猜疑其实她另有打算。 手机一个不稳差点滑落,柳西京不明白为什么会感到莫名心虚。 温煜景确实提过一起出国的事,但无论是之前还是他们在一起后,她都没想过要去国外。原本以为那次也只是他一时的提议,没想到后来他居然认真为她做了规划。 这件事一直被压着,她避而不谈,想着时间久了自然会被淡忘掉,可明显他十分在意。 柳西京有些头疼,虽然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种事确实需要沟通,可她独自决定惯了,也不习惯找人商量。 所以从头至尾,她都认为这是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 至于温煜景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她还不清楚。只知道一切始于自己的一时兴起,两人的未来她从未想过。 对他的感觉,应该仅限于身体的沉迷吧。 “西京?” “我......不打算出国。” 柳西京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忐忑的看向别处。似是已经做好迎接对面发怒与斥责的准备,举手投足间表现得很无所谓。 长时间的沉默,没有预料之中的怒火,没有愤然离席,等来的是再平常不过的叁个字。 “柳西京。” 没由来的心惊,柳西京终于回头看他。 那样平淡无澜的深眸中,她看到了真真切切的失望。 多久,他没再叫过自己全名了。 似是无理的人极力想要证明自己,又或者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柳西京心底生出莫名的怒火。 她突然站起来,冷眼俯视。 “怎么,有问题?” 温煜景望着她,抿着唇,许久才开口。 “难道,我不值得被划入你的未来吗?” ...... 舞会的大门被打开,从里面快步走出一位面色深沉的少女。 随风翩跹的裙摆映在光洁的大理石上,尖细的高跟鞋与地面发出‘哒哒’的撞击声,时快时慢,毫无章法,如同一块沉沉的钟锤,敲打她的心脏。 “柳西京。” 突然的出声叫停了她的乱撞,片刻的欣喜冲破禁锢已久的枷锁,笑意在回头后冻结在那张精致的脸上。 不是他。 柳西京恢复神态,随意打量了一下已站在眼前的人,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是?” “赵子川,那天在图书馆我们说过话的。” 见她还是一脸疑惑,他笑道,“《夜行记》。” 柳西京了然,记忆也开始渐渐浮现。 “有事吗?” 赵子川不说话,将手中的书递给她。 “这本书我看过。” 手指略过标题,柳西京露出浅笑。 他递给自己的这本明显与市面上随处可买的不同,是限量珍藏版。她曾试着到处搜罗过,即便花高价也没人愿意出手。 “我猜你应该看过了,只是单纯的想送给你。” “谢谢。”她又问,“为什么想送给我?” “想和你交个朋友。” 这种莫名其妙的‘搭讪’柳西京也遇到过不少,那些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假借朋友之名想行苟且之事,‘想上她’这叁个字就差贴在脑门上了。 可这次却不同,眼前的人让她感觉到久违的真诚。 而真诚,不该被践踏嘲讽。 她不像之前对待其他人那样讥笑讽刺,反而觉得......有意思。 从那天后,温煜景与柳西京再也没联系过对方。 回到家的柳西京显然有些失魂,她的那点虚张声势从开始就被温煜景无声击破,以至于她一直强装的镇定都显得有些可笑。 镜子里的她,脸色十分难看,怒急攻心时,她拿起手机狠狠砸向了镜子。 破裂的镜面折射出无数个她,每一个都令她生厌。 转眼就快到两人约定去撒丁岛的日子。 柳西京想,那个人大概也不会去了。于是她开始慢慢收拾行李,找时间订机票。 百无聊赖间,手机屏幕跳出‘suger D’的来电提醒,柳西京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清了清嗓音,不由自主地捂着心口接起电话。 “喂。” 那边却无人应答。柳西京以为那边没听见,略提高音量又‘喂’了一声。 “我不联系你,你就打算一辈子不理我?” 温润而又熟悉的男声让柳西京瞬间乖顺下来,低头戳着被子不说话。 “在做什么?” “收拾行李。”她照实回答。 温煜景叹了口气,无奈道。 “不打算带我?” “你愿意去吗?” 软糯的声音嗡在嘴边,柳西京不确定的问他。 那边传来轻笑。 “你呀,只有做错事才这么乖。” 柳西京小声狡辩,“才没有。” “下来吧。” 柳西京突然直起了腰,迟疑片刻后,明媚的笑意充盈在整张脸上,终于穿着拖鞋往楼下跑去。 这是家里的工作人员第二次看见小姐这般奔跑,笑容却比上次更甚。 —————————— 期待大家多多留言,栓Q~ dirtybaby 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个人。 柳西京不带丝毫犹豫,朝着温煜景的怀里奔去。 好多天没见,温煜景想她想的紧,吻也比平日来的汹涌,令柳西京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稍微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耳鬓厮磨。又捏捏她的小脸,要将这几日的空缺全都补回来。 “想不想我?” 柳西京环住他的腰,下巴贴在他胸前,笑着点头。 “想。” “想不找我?” 柳西京此刻装起了鸵鸟,躲在他怀里耍赖。 温煜景轻叹,自己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 一路周折,两人抵达酒店后,柳西京累的将自己扔进了柔软的床上,闭着眼埋进枕头里。 温煜景先把行李放在一边,坐在她身旁将人捞起来,柳西京顺势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 她的头歪斜在他肩上,不太好摆弄,温煜景花了些力气才帮她扎了一个低马尾,轻轻拨开脸上贴服的碎发。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动作十分轻柔,背上轻抚的大掌传来安心的温度,舒服的让她快要睡过去。 等柳西京休息好后才直起身来仔细看他,充好电后的脑子开始重新运作。 温煜景坐在床边,双手撑在身后,满心满眼都是坐在他身上的人。 不用猜,她圆亮墨黑的眼睛里就已经满满透着如何使坏了。温煜景也不着急动,任由她接下来的动作。 柳西京可不是什么乖顺小白兔,面对温煜景恨不得为所欲为。更想知道这张温和又禁欲的外表下,是否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她一会儿逗弄他的耳垂,一会儿轻咬他的喉结。又亲吻他的鼻尖,舔湿他淡色的薄唇。 温煜景笑着仰头不配合,嬉闹一阵后,柳西京才开始进入正题。 她顺着他短袖的边沿探了进去,指尖碰到烫人的硬块时,还是下意识的速的收回手。 温煜景拉出她乱动的手握在掌心,又放到唇边亲了下。随后轻捏住她的下巴拉向自己,如珍如宝般的亲吮。 即便温煜景不动声色的控制住她不要乱来,柳西京还是很不老实的在钻空子。 她一手被抓着,一手徘徊在他裤子的边沿就要往下拉。原本她还坐趴在温煜景身上,一阵晕眩后,现在已栖身在下。 “小色鬼。” 温煜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 “想要色色。” 柳西京卖乖撒娇,她今天是一定要吃掉他的。 “dirty baby。” “suger daddy。” 柳西京贴着他的侧脸,双手在他胸前乱摸,眼神也开始散漫勾人,一边轻咬他的耳垂,一边暧昧的呻吟回应。 温热的气息激的温煜景开始起反应。比起那档子事,他更在意身下的人在哪儿学的这些有的没的。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调情娴熟,暧昧的话语随口就来。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除了他以外,之前还有其他的练习对象。 “你整天都学些什么?” 略显严肃的口吻,柳西京毫不在意的用纤指点了点他皱起的眉宇。 “别说你不喜欢。” 不可否认,禁忌类的话语确实能让情事升温。 只是柳西京在这方面的开放程度远超过他的想象,他害怕她越走越偏,更害怕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自己似乎从来都抓不住她。 “西京,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谈啊。” 柳西京仍没意识到他的严肃,白皙的长腿屈起,不停在那处挑逗摩挲。 温煜景一把将人抱起,走到沙发将她放下,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西京,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有些事情可以慢慢来。你......” “又来了。” 烦不烦。 她翻了个白眼,打断他的话,赤脚踩在地毯上往浴室走去。 冷水哗哗流淌,柳西京在镜子前一点点卸妆。追过来的温煜景不安的站在她旁边,欲言又止。 “西京......” “我知道。” 他想先和她谈感情,她却想跳过这步先和他谈肾。只是她搞不懂这有什么区别。 “不过温煜景,我不保证我的耐心能撑多久。你一次又一次强迫自己打破底线,搞得我像逼良为娼。” 她卸好妆,对着镜子左右察看,随手将堆成一团的卸妆棉丢进垃圾桶。 “开始我就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这种事勉强做也倒胃口。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找别人。” 仓促的脚步声带着惊慌,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上她。温煜景将头埋在她颈间,那颗强力跳动的心脏穿透她的后背,仿佛要她同主人一起感受心痛与害怕。 “别找别人。” 柳西京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滋味。 堂堂温家公子,叱咤学校的风云人物,人前显贵,人后却这般卑微的求她。 她发狠的拉开他的手,不紧不慢的开始脱衣服。 虽是背对他,但当柳西京脱得仅剩下一条内裤时,温煜景任下意识的转头。 “我要洗澡,温少爷有兴趣一起吗?或者想旁观?” 温煜景无所适从的站了会儿,最终还是离开了浴室。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柳西京闭上了双眼。 折辱他,不是她的初衷。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刻薄狠厉的刀剑,一次次刺向他。 想到他受伤的眼神,柳西京就更加厌恶自己。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可为什么总让他来承受自己的阴暗面。 可她控制不住,她没有办法。 ...... 柳西京从浴室里出来时,温煜景早已不在房间。原本摆放在一边的行李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就这么走了吗。 她心里一阵失落。 不过也好,或许他已经明白自己不值得被爱,离开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这次旅行柳西京没有定具体的回程时间,只是简单告知了那些人一声,柳从习随口答应,并未在意。 本来她都想好了,这么长的假期,怎么也要关在房间里好好榨干他。她还带了好多小玩具,这下算白带了。 正当她躺在屋外的椅子上胡思乱想时,温煜景已无声无息的坐在了她旁边。 柳西京带着疑惑的眼神,语气里微微透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开心。 “你没走?” 温煜景打开一瓶气泡水递给她,面露温和。 “你在这里,我能去哪儿。” 看不起谁 刚才两人之间的不愉快还历历在目,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事实上只有柳西京一个人在尴尬,连带肢体上的动作也开始僵硬起来。 思绪被拉扯牵远,她举起喝了一半的气泡水,一不留神间就被呛到了,蜷起身体咳嗽不止。 温煜景反应极快,迅速蹲到她身前为她顺气,轻轻拭去溢出口角的水渍。 “小心点。” 等缓过气来,柳西京更加不知所措。 两只手一边拿着瓶盖,一边握着玻璃瓶,久久不做下一步动作,眼睛下意识的偷偷瞄向身边的人。 温煜景觉得她此时的反应简直可爱,心里那点残存的阴郁也在轻笑声中散的一干二净。 她总是能在做错事后全身而退,这小心翼翼的小模样,也不知道刚才那个放狠话的人去了哪里。 “你笑什么?” 不知触动了大小姐的哪根火线,柳西京有些气急败坏。 “笑我的女朋友怎么这么好看。” 他话说的面不改色,眼里全是真诚。柳西京虽不太信,但也没说什么。 好闻的气息窜入鼻尖。当柳西京还在思考,如何为刚才的事情找个自然的话题切入时,她已经被人极轻巧的抱入怀中。 温煜景吻上她的唇瓣,温柔辗转,像在对待易碎的稀世珍宝那样爱护有加。 柳西京几乎是在两唇相迭的瞬间就做出了回应,她伸出红舌与他交缠,手不由自主抚上他的胸膛,勾的温煜景愈发激动。 他开始不满足于这样浅尝即止的吻,复而重重吮吸她的丰唇,舌头不停的挑逗追逐,时间久了倒让柳西京有些招架不住。 从原来的邀请到些微的抵抗,她双手轻轻抵住温煜景的胸口,人也躲着向后仰去。 “恩......” 嘤咛出声,紧握腰间的双手此刻正拉着她靠向那处坚挺。 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空间,意识还在云端游离,乳尖传来舒爽的刺激感。 “啊,温煜景。” 洗过澡后她懒得再穿内衣,简单套了件略长的T恤,此时已被那双大掌胡乱推至腰间,露出可爱小巧的黑色蕾丝内裤。 蜜穴源源不断流淌出滑腻的液体,染湿了整条内裤,连同温煜景的裤子也沾上了水印。 情欲流转在两人的眼波之间,平时温雅出尘的温煜景此时也因欲望暗沉了眼神。 口水印湿了两团软乳所在的位置,因眼前的尤物显得更加淫糜。他一把将人托起,往室内走去。 柳西京一阵悸动,心脏也在狂乱的跳动着。 勾引和被撩拨确实很不一样,上次她就体会过了。 被轻放在床上的柳西京主动脱去T恤,随后又勾住温煜景的脖子不住的喘息,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开始期待他接下来的举动。 温煜景蜻蜓点水般从她的软唇一直来到胸前,小心翼翼亲吻她的腹部,如同拆自己等待已久的礼物似的,将那布料少得可怜的内裤褪去。 柳西京配合的伸着腿,末了不免调戏,用脚尖触碰那处硬物。 温煜景握住她乱动的脚,顺着脚背往上摸去。 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沉默之间将深藏的隐忍与克制表现的淋漓尽致。 没了遮挡,粉嫩多汁的肉穴完全暴露在温煜景的眼前,柳西京将双腿间的角度又打开了些,让他看的更加清楚。 腿心传来滑软湿痒的触感,一股激爽迅速穿过全身,柳西京睁大了双眼拱起身子,脑子里一片空白,发出娇媚的倒吸声。 “唔......啊......温煜景,啊哈!” 舒爽的感觉不断袭来,柳西京刚开始还能忍受,后来只能胡乱的蹬腿,又难受又舒服,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呜呜......温煜景!” 柳西京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她要他救她。 下身涨疼不断,温煜景不比她好受多少,而她娇柔婉转的呻吟喘息让他身下又肿大了一圈。 他耐心舔舐她的阴蒂,偶尔用舌尖戳进小口。 柳西京紧紧抓住他的双手,叫声一阵急过一阵子,最后在哭喊声中高潮跌宕。 薄薄的汗水铺散在两具热情的肉体上,失去的意识也开始慢慢聚焦。 柳西京怔怔的躺在床上回神喘息,温煜景攀上她的身体与她对视,笑里带着满满的疼惜与宠溺。 “有这么舒服吗?” 不知为何,高潮过后的柳西京各方面都有些虚弱,比起身体上的软绵,心里升起一股别样的委屈,诚实而又可怜的点点头。 她盯着他唇间的湿润,本就好看的薄唇此时更是亮晶晶一片,上面都是她的东西。 她抬起头凑近他的唇,与他交缠,良久才分开。 “想吃糖。” 柳西京兀的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恩?” 吃糖?温煜景想起他包里好像有巧克力,正打算起身去拿,却被柳西京扯住衣角。 “想吃棒棒糖。” “我没带,不过有巧克力。” 柳西京摇摇头,眉眼带着高潮后独有的妩媚,用膝盖轻轻顶了下早已鼓成包的那处。 “想吃suger daddy的棒棒糖。” 温煜景整张脸红的蔓延到脖子,不免想到之前几次她这么叫自己的时候。 “咳嗯,你......你别乱叫。” “想要舔daddy的棒棒糖,给我嘛!” 温煜景整个人都处于发蒙的状态,欲望与理智在不断纠缠撕扯,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当他还在为此犹豫不决时,柳西京已经反客为主的将人推到在床上,如妖媚般趴在他腿间,缓缓释放出他的欲望。 上次虽对他的尺寸有了大概的了解,自己也对此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她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他这根东西时,还是不免被吓到。 眼里闪过慌张与害怕,柳西京吞咽口水轻启檀口打算吞下去,却被温煜景托住下巴。 “西京,别勉强。” 他不想伤害她。 “看不起谁!” 柳西京瞪着杏眼一副不服输的样子,温煜景轻笑出声,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这么一打岔她反而不紧张了,张嘴吃下去一小半。 口腔内撑得不行,她只能尽力再吞下些,然后只纳入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实在吃不下。 她细细吞吐着,时而用舌尖舔弄,尽量收起牙齿,像真的在舔食糖果。 看着温煜景难忍的样子,她有点得意,看来平时用棒棒糖没白练。 ———————————— 前期两人还在磨合,主要是小柳有些别扭,性格也不太尽然,而且还没整理好对小景到底是怎样的喜欢,比起小景的洒脱与直球示爱,小柳还需要多引导和学习的。 学会爱,也是一门深奥的课程。 daddy好厉害 温煜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喉结不断滚动,手撑在身后侧,屈起的手指将床单揉成一团。 柳西京一边吞咽一边偷瞄他的表情,心想片子里的男人这时候都会按着女主的头一顿猛插,可他看起来并没有像那些男优那么激动,让她有点挫败。 不过他闭着眼隐忍粗喘的模样,又让人感觉他应该挺舒服的。 她技术没这么差吧? 都这么长时间了,刚才他猛然抖了一下还以为要射了呢,她舔得嘴都酸了。 于是她恶作剧般愤愤的猛吸了一口,被温煜景伸手抓住她后脑勺的头发,闭眼闷哼。残存的理智让他不至于失手扯痛她。 柳西京还暗暗期待了下以为他终于要射出来了,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她有些失落的吐出肉棒,撅着嘴坐在床上。 温热湿润的小口离开了仍硬挺的下身,还差一点就要射出来的温煜景像被扔进了无间地狱。 他顾不上自己还胀疼的欲望,立刻察觉到柳西京的不对劲,伸手就环过她锁在怀里,两人齐齐倒向柔软的床面。 “怎么了?” “你怎么都不射啊,是我做的不好吗?” 一双可怜巴巴的杏眼盯着他看,温煜景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亲亲她的鼻子。 “怎么会,宝贝超级厉害。” 柳西京觉得他在哄自己,伸手捉住那物。 “嘶。” 温煜景眉头紧皱,抱着她的手也不自觉握紧。 知道自己下手重了,柳西京收了手劲,轻轻撸动。 “要不你插我吧。” 温煜景捂住她的嘴,实在招架不住她的胡言,只觉得身下更硬了。 他现在的确很难受,被吊在半空中的欲火急欲发泄。 他将人翻转背对自己,光洁裸露的背部衔接着蜂腰,而后是圆润弹翘的臀。温煜景跪坐在她身两侧,双手忍不住揉捏了几下,湿泞殷红的小穴若隐若现,正向他发出邀请。 又硬又烫的肉棒在柳西京臀穴间来回插动,惹得她阵阵嘤咛。 “恩......唔......” 她的臀肉感挺翘,即便还是少女的身姿,却足以拥有令男人趋之若鹜的资本。 两半臀肉包裹住大半个肉棒,小穴流出大量的淫液,将整个屁股和肉棒搞得乱七八糟,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柳西京翘着屁股配合他的挺动,腰都酸了,只希望他能快点射出来。 “daddy操我!” 柳西京软着嗓音喘息,惹得身上的人一阵僵硬,片刻后又加快耸动。 在一阵剧烈动作后,白色的精液急急冲出来,喷射的到处都是。 温煜景趴在柳西京的背上大口喘息,不时亲吻她的肩背。 “我好爱你,宝贝。” 比起激烈的性爱,柳西京没想到自己对这句话居然更有反应,它让自己心热沸腾,嘴角也抑制不住的泛起蜜意。 “男人在床上的话,才不可信。” 她嘴硬的将脸转向另一边,语气里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撒娇。 温煜景不给她逃避的机会,追着亲吻她,一遍遍问她爱不爱他。柳西京被闹得没办法,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回爱他。 一阵欢闹后,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一片默然,唯有两人之间不平稳的呼吸彼此交错。 柳西京不安分的在他怀里扭动,手指轻轻戳着他的胸前不停画圈,眼里藏着坏笑。 温煜景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几下,又轻抚上她细腻白嫩的软腰,滑向那团软绵。 “哼......恩......” 柳西京被撩拨的哼个不停,身体不由得更贴近他。 刚才他捏着自己的臀自渎时,她那点欲火早就被勾的烧起来,此时更是不由自主的靠过去想让他帮助自己解渴。 关于自己女朋友好色这件事,温煜景早就接受了,她这么馋他反而让自己有些庆幸,只盼她能馋的久一些,连同那颗心也完完全全都给他。 温煜景将人抱在自己身上,柳西京此时变成了女上的姿势,她配合的张开腿,方便他的手能轻易探向那处幽深。 一摸到那处,温煜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水娃。” “嘻嘻。” 她也没办法啊,只要他随便乱摸两下,自己那处的水就和不要钱似的哗哗流个不停。 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伸进紧致滑腻的肉穴,因足够湿润,柳西京也不觉得痛。 这里还是第一次有东西进去。 她将头埋在温煜景颈间,扭动着屁股配合他的进出。 “恩......哈......快一点嘛。” 柳西京撒娇,哼哼唧唧,晃动的幅度也更大了。 温煜将人禁锢在怀里,又加塞了一根手指。小穴太紧,为了不伤害她,他花费了些精力。 那处湿软的肉穴对着他的手指又吸又吮,他吞咽口水,想到如果自己进入这处紧窄温暖,一定会失控沉沦。 房间里充斥着娇媚的喘息呻吟,混杂着淫糜不堪的水声。 “啊......恩,再快一点,啊......啊啊!” 柳西京放肆的大声淫叫,在温煜景身上颤抖着高潮。 温煜景空出的那只手一下下抚摸她的背部给予安慰,随后抽出埋在她体内的另一只手,掌心湿哒哒一片,手指缠绕着几丝血迹。 “破了。” 温煜景茫然失措的盯着手看,全然没了刚才被欲火逼急了的气势。 柳西京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突然笑出声,忍不住在他唇上啄了下。 “没了就没了,反正都是给你的。” 正好下次她也不疼了。 “宝贝刚才痛不痛啊?” 温煜景眼里满是疼惜,刚才为了让她更舒服动作有些粗鲁,一时忘了她是第一次,忘乎所以的塞了两根手指进去。 柳西京摇摇头,轻咬他的下巴。 “特别舒服,daddy好厉害。” 她兀的抬起头。 “你是不是偷偷看教程了?” 她怀疑他私下偷练,技术有点太好了。 温煜景耳尖开始泛红,眼神飘向别处。 她会试着为她改变 他确实有看一些“教材”,甚至发挥优等生的钻研精神,深入全面的参考研究,无论是人体构造方面的正经书籍,还是某些技巧满满的影片教材,有关学术性知识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交给实践了。 而且温煜景做任何事都得心应手,甚至超常发挥,更别说是这种喜欢对女朋友做的事了。 柳西京只是单纯的调侃而已,没想到一语中的。其实男生看那些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不知道他背地里功课做的那么认真罢了。 欢愉过后,柳西京趴在他身上休息。理智回笼,温煜景没由来的落寞,明明爱人就在自己怀里,可为什么心里会泛起淡淡的害怕。 “西京。” “恩?”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说那种话。”他顿了顿。 “不要再说找别人这种话了,你知不知道有多伤我的心。” 他收紧手臂,将人困在怀里,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柳西京陷入沉默,她知道自己在盛怒之下有多么口不择言。 或许是自己后天养成的保护机制,在那样一个家庭里,每个人不说对她有多刻薄,可言语讽刺自然难免不了。 父母离异后,起初她还需要周转于两家之间,对于她这样尴尬的存在,无论在哪里都显得那样多余。 小时候她没什么心机,又要强,被叁姑六婆戳到痛处只会顶着面哭喊争吵,可到头来被指责说性格扭曲,没有家教的还是她。 几番折腾后她也学乖了,那些尖锐言辞也师出有处似的的学到了精髓,后来倒是没谁能在口舌上占她半分便宜。 她不是傻子,谁对她好她分得清,只是性格里带的那些争锋相对会习惯性的露出尖锐的爪牙,在寒冽交织的风口她只学会蔑视前行。 难免伤到人。 有时候她也想过,或许真如他们说的,自己天生性格扭曲有缺陷。 可上天还是眷顾了她。 她柳西京是何等幸运,居然能被温煜景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人捧在手心里。 思及此,不免心下化成一团柔软,将人拥的更紧。 “好。” 她会试着为他改变。 ...... 在这近一个月的假期里,两人随意走走停停,各处搜罗着好玩好吃的。 当然,各类边缘性行为都在柳西京乐此不彼的勾引下打得火热。 两个人尝试了各种体位,亲密的让人脸红心跳。可即便如此,他们却还未真正发生那层关系。 柳西京体谅他不肯再进一步。虽然不懂温煜景的想法,可也没再逼迫,只当他是一个保守的人。 她还是会胡乱的给他冠上各种称谓,勾引他玩各种角色游戏。不过多半是她一个人在演,另一个只会说‘不许胡说’,‘别乱叫’,然后沉默着,耳朵红的能滴血。 好在进入正题时他比谁都激动,隐忍发红的眼神看得她都心惊。 虽然他还放不开,但看他害羞的样子也挺有意思的。 这趟旅行让两个人的关系无限升温。 人们常说只有在旅途中才能发现一段关系中潜在的问题,柳西京的问题很多,却也只有温煜景能解。 这段时间的生活太开心,再次回到那个家时,柳西京似乎觉得日子变得更加难熬了。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她都想拖着他就此私奔算了。那处令人窒息的地方,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待。 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她可以,温煜景也不可能。 如出门那时一样,她回来也不会有人太过关注。 曲艾嘉已经回学校了,这家里又变成了往常的冷清与压抑。 平日里柳西京同贾思柔与柳从习交集并不多,而且除了学校,柳西京无法避免需要待在家里的话,大多都会将自己关在画室。 她不爱芭蕾,却也不排斥,只是小时候母亲予以希望过盛,将未能完成的愿望全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现在没人再管她,跳不跳也无所谓了,倒是慢慢发现自己爱画画这件事。 她匿名发表过几幅画,价格也不错。 倒不是因为缺钱,柳从习从未在物质方面短过她,而且她的大部分财源也并非来自于他,而是柳家最具话语权的那位。 这不过是她个人的一点兴趣,当然也有被人认可的愉悦成分在。 要说谁都有可能会进她的画室,唯有贾思柔不可能。今天也不知道吹的什么风,她竟一声不响的在她身后站了许久。 巨大的画布上隐约能看出是一个男人,贾思柔虽然没刻意学过绘画,但出身大家,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不得不说,柳西京确实有天分。 “出去。” 柳西京看都没看她一眼,维持着上色的动作专心画作。 贾思柔也不恼,这么多年过去了,连秦瑞礼都不是她的对手,她的女儿又能奈她何呢。 说实话,当年柳从习向她开口要留下柳西京时,她并未生气,反而装作委屈模样体谅他的不易,柳从习当下表了决心,说这辈子只对她好,留下女儿也只是迫于家里的压力。 留着柳西京,就代表必要时还能再牵动秦瑞礼,想到这儿,她就抑制不住的得意,谁让那个贱人趁其不备抢了她的人。 贾思柔放柔了声线,笑的温婉动人。 “西京啊,听说你母亲要再婚了,有通知你去吗?就在明天。” 望着柳西京丝毫不受影响的模样,贾思柔收起了笑颜。 “你还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吧?” “也对,秦瑞礼也不会特意告诉你。9月17日是胡超之二十多年前第一次向你母亲表白的日子。你不知道,当时那场景,啧啧,现在想想都让人羡慕啊。” “他们两人选择这天结婚,也真是有心啊。” 贾思柔似是真的羡慕,像模像样的描绘那时的盛景。 “说完了吗?” 关于秦瑞礼要结婚这件事,早在一周前她就找过柳西京。她本来不想去的,奈何架不住秦瑞礼近乎哀求的言语。 她们母女两人一年都见不到几次。 刚离婚那几年,秦瑞礼忧思过度,身体也不怎么好,多少忽略了柳西京。 后来柳西京也习惯了,要说多伤心难过也没有,只是觉得一切都好没意思。 多时不见,柳西京模样有了很大的变化。她继承了秦瑞礼与柳从习的好皮囊,气质出尘,外貌越发的亮眼动人。 柳西京没心情与她闲聊“家常”,只是当听到她说秦瑞礼要结婚时,原本的一点烦躁突然消散的无影无踪。 剩下的情绪,她也不清楚是什么。 名分 贾思柔此时大摇大摆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无非是想借这件事刺激她,看她痛苦的要死要活才开心,若是自己真生气了那才正好称了她的意。 柳西京当然不生气,反而觉得可笑。随手将画笔丢进了水桶里,溅起一连水花。 “不就是柳从习办的差了点吗?” “没关系,叁婚的时候可以吸取前两次的经验嘛。” 柳西京的嘴边浮现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眼睛却未曾离开过画布。 她知道,别人不懂,贾思柔一定懂。 “你什么意思!” 柳西京挑眉,既然有人生气了,那她自然就开心了。 “没什么意思啊,胡叔叔多好啊,书香门第,家世显赫,秦瑞礼配他属实高攀了。” “哎呀,又当上了阔太太,以后她可有的忙咯。” 轻飘飘的两句话着实刺激到了贾思柔,这才是她不爽的原因。 她眉毛跳了几下,狰狞扭曲的面容即刻被覆盖在柔媚的笑脸下。 没错,与胡超之的家世比起来,无论是她家还是前夫家都无法相比,更别提这个现任了。 圈子就那么大,往后免不了与秦瑞礼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胡家的地位,自己还得矮一截。 她与秦瑞礼的恩怨纠葛一直都那些女人嘴里的谈资,花费这么多年心思无非就是为了出从前的那口恶气,还以为自己赢得漂亮,这下可好了,这风水可真是轮流转啊。 贾思柔真的无法理解,秦瑞礼有什么好的,偷了她的男人最后竟然还能一步登天! 大的令人生厌,眼下这小的也牙尖嘴利不好对付。 很好。 秦瑞礼的女儿既不像她那般软弱可欺,也不像柳从习能轻易拿捏。 留着她倒是气着了自己。 “柳西京,你最好别落到我手上。” 留下阴阴柔柔的狠话,贾思柔踩着高跟离开了画室。 柳西京坐在地上,像是瞬间散去了所有的力气,呆呆望着画上的人无声叹气。 “又与我何干呢,你们之间的事。” ...... 九月的风依旧炎热,连同天上的太阳一并晒的人发晕。 转眼柳西京也开学了,她成绩一向稳定,选择了一所不错的北方学校。 因为能远离那个家。 温煜景也在这个月中就要飞英国。他从八月底就一直有意无意的提醒柳西京,生怕她忘了。最后索性提前几天飞去她上学的城市,打算从那儿出发。 温煜景的母亲连锦云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但孩子总有自己的想法,她并不阻拦,只是一边不舍得一边嘱咐他要好好照顾自己。 可即便温煜景不说,行动中总会露出马脚。 第二天管家告诉连云锦,少爷并没有直接去英国,而是先去了北城。 连锦云顿时就觉得有情况,当下就打电话过去,明里暗里的试问儿子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是哪家的,还让他带回来见见。 之前她无意中撞到过儿子打电话,那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总觉得很熟悉,现在想来简直和她年轻时谈恋爱的模样如出一辙。 用温煜景父亲的话来说,像个大傻子。 其实温煜景何曾不想带她回家,可顾虑到柳西京还不愿意公开二人的关系,只能随便编了个理由哄母亲,惹得连锦云一阵失望。 挂完电话后,他不免难过。等女朋友下课回来后抱着她委屈道。 “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柳西京装傻充愣的功夫与日渐长,想像之前一样开个玩笑就蒙混过去。 “我们床都上了,你还只当我炮友啊?”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为什么不愿意公开我?” 温煜景大抵也习惯了她的不正经,遇到她不愿意回答的话,总是第一时间选择逃避。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我们的关系。” 他第一次这样执着,认真的样子让柳西京生出抗拒。 “再说吧。” 话说完,抱着柳西京的手臂倏地松开,温煜景收起笑容,难得严肃。 “我妈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告诉她是柳家的小女儿。” 这下换柳西京不淡定了,她几乎立刻从沙发上弹站起来,戾气充斥着整个眼眶,几欲爆发。 可心底有个声音不断提醒她要冷静,有话好好说。 还有,千万别伤害他。 于是她冷着脸平复良久,紧握的双拳久久不能松开,圆尖的甲片深深掐入掌心,极力克制自己心底的烦躁,浑身不自觉透着拒人千里的姿态。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下。” 温煜景没有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伤心,落寞,疑惑,所有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不明白她此刻的激烈抗拒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一直都清楚,只要提到这个话题,他们不是剑拔弩张,就是不欢而散。 “问你,你会答应?” “所以你就擅自主张?” 她不自觉提高音量,眼里射出魄人的冰冷。 “温煜景,你是不是......” “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对吗?” 柳西京几近爆发边缘,却生生被温煜景截下。 他失笑,眼里全是凄楚。柳西京一下清醒了大半,他脸上的隐忍看得人莫名心疼。 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公开关系对温煜景来说真的是百害而无一利,他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 她应该解释的。 可解释像是尘封山底的枷锁,被压在嘴边无法开口。 室内充满了火药味,两人之间的气氛降到冰点。 吵架从来都无解。 于是柳西京又发挥了自己的鸵鸟属性,她能想到的最好解决办法,就只是各自冷静。 她踌躇了片刻,连外套都不想拿,转身就冲着门口大步走去。 “我没告诉她。刚才,逗你的。” 放在门把上的手不断收紧,听着温煜景无力的坦白,柳西京仅剩下的一点怒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那颗杂乱的心忽然坠地,转而生出歉意,是去是留一时间难以抉择。 她不敢回头,道歉的话此刻堵在喉咙口,吐不出,也咽不下。 可最后,她还是离开了公寓。 偌大的空间里唯有一声叹息,温煜景一手覆在双眼上,背靠着沙发。 他不知道自己上赶着来找她是不是让她感到厌烦,可能怎么办呢?她就像快要断线的风筝,自己怎么也握不住。 明天下午的飞机,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来送自己。 乖巧小白兔 柳西京没有去酒店,更不敢回公寓。 想到自己再一次惹下的祸事,她就止不住的头疼,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人。 在她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低头’两个字。 不论是对柳从习,还是秦瑞礼,她从未觉得需要对他们产生愧疚感。 可温煜景的突然闯入,的确令她始料未及。 她好像无法再骗自己只是单纯的迷恋他的肉体,他的言语和心情,都在无时不刻的对她产生影响。 她发现,温煜景好像已经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在意’这个词,似乎也成为了他的专属。 事情似乎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驶去。 她也问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答案应该是吧。 不然自己怎么还未觉察出厌倦,反而开始食髓知味了呢。 可她更害怕自己上瘾,却控制不住的一边挣扎,一边靠近。 她到底该怎么办? 自己真的可以抛开一切,全心意的信任温煜景吗?又或者说,他们真的能像普通人一样相恋吗? ...... 宿舍里只有宋允安一个人在,其他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柳西京不常回来住,所以和室友都不熟。 还记得第一天来学校报道时,柳西京是最后一个到的,其他叁个人差不多都熟络了起来,她的出现正好打断了一室的欢笑。 身后跟着的吴姨和孙管家,一进门便手脚麻利的帮她整理一切。 柳从习与贾思柔自然不会来,秦瑞礼倒是问过,但预料之中的被她拒绝了。 她原来并不打算住宿舍,怕不自在,更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但温煜景却劝说她住宿舍能多交些朋友,这样他不在她身边也不会太无聊。 可她早就租好了公寓。 她没急着告诉他,调笑着反问,就不怕自己替他惹一堆风流债。 温煜景立刻将人困在怀里,语气中带着不安与些许不悦,低声说不许。 确实,以她的容貌身段,即便冷言冷语也照样有人前赴后继。萧飒不就是个例子吗。 宿舍里放着蓝调音乐。 柳西京出现在宿舍门口的时候宋允安明显吓了一跳,随后她迅速转身背对她,好似急于隐瞒什么。 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除了刚开始随意攀谈了几句,再也没打扰过对方。直到宋允安掉了件东西在柳西京旁边,她才下意识的往那边看。 不看还好,居然是个口枷。 对于sm柳西京略有了解,但不算多。令她惊讶的不是这个东西,而是它的主人。 宋允安长得一副乖巧小白兔的样子,这样特殊的床上用品与她完全不搭,实在联想不到她竟好这口。 不过转念一想,也只是个口枷而已,她也有,并不代表就是圈子里的人。 柳西京反应还算敏锐,自然的收回目光,不动声色的再次玩起了手机。 宋允安红着脸捡起地上的东西,连招呼都没打,拎着包小跑着出了宿舍门。 当然,她可不是因为害羞而脸红的,而是体内振动的跳蛋已经让她数不清自己高潮了多少次。 柳西京不知道,宋允安的白色旗袍下没有穿内衣内裤,少得可怜的情趣服饰勒的她十分难受,极欲爆裂的施虐和性爱填满自己的空虚。 说是情趣内衣,其实也只是几条皮质绑带,什么都遮不住,反而将她D罩杯的嫩乳挤得鼓鼓囊囊。 一条细带紧贴着腹部延伸至腰间,分出两边穿过叁角地带,只要她张开腿,就能看到深红色的花心。 宋允安克制着喘息。她真的好想要啊,更想让体内的跳弹先停止振动。可控制器不在她那儿,而是在主人手里远程控制着。 刚才将口枷掉在柳西京身旁也并不是意外,而是命令。 她做到了,主人答应过的,会给她想要的嘉奖。 ...... 时间快接近晚上十点,柳西京还没回公寓,温煜景开始担心起来。 手机屏幕弹出信息,柳西京一猜就知道是温煜景。 心底不着痕迹的泛起甜蜜,如果能看到自己此时思春少女般的红润面颊,她一定不想承认。 知道刚才是自己理亏,直到上一刻她都在因找不到开口道歉的理由而心烦,好在他愿意哄自己,心里那团已成死结的麻绳突然就解开了。 柳西京没回信息,而是选择直接打电话过去。不超过叁秒那边就接了。 “西京,你在哪儿?” “我在宿舍。” 柳西京躺在床上,嗡声回道。 一颗悬着心放了下来,温煜景轻叹。 “今晚不回来了?” “......” “你早点休息。”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应。温煜景话里难掩失望,也不再自讨没趣的问她明天是否还会来送自己。 “哎......” “恩?” 几乎是下一秒就接了她的话。温煜景心底闪过一丝期待,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静静等待着回答。 “......没什么,你早点睡。” 温煜景没再说什么,一如往常的嘱咐她早些休息。 挂了电话,柳西京开始后悔,她刚才想道歉的,脑子一抽竟然说了句屁话。 “你怎么跟猪一样!” 她骂自己,躺在床上踢腿挥拳。 平静过后,她又拿起手机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一段文字,后全都删除。 整个房间只有低低的空调运作声,柳西京盯着天花板发愣。 明天是温煜景离开的日子,她一直都记得,如果不是这场无谓的争吵,今天晚上应该是个不眠之夜。 空阔的候机室里不断播报着飞机即将起飞的消息,温煜景站在队伍的末端,一次次让后面的人先走。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转角处,人潮涌动,自己期待的那个人一直未曾出现。 登机口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该走了。 失望席卷全身,低垂的眼眸充斥着黯淡之色,他努力抑制却难掩落寞。 “温煜景。”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煜景迅速转身,在确认是她后不带一丝犹豫的转身朝她快步走去。 紧密的拥抱让柳西京喘不过气来,她不停拍打温煜景的背,让他轻一点。 温煜景略放开怀里的人,低下头深情凝望,仿佛要把她刻进眼里。 “傻子。”柳西京笑骂道。 温煜景终于笑了,不似平日里的温和,倒比今日的阳光更甚,灼化了柳西京的心。 柳西京仰在他宽厚的胸前,双手改攀上他的肩颈,将柔软的唇瓣随之覆上。 他们目若无人,热烈拥吻,久久不愿分开。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不来你会生气吗?” 温煜景沉默了一会儿,温润的眼波流转过复杂的情绪,却在几秒后坚定。 “不会,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原本柳西京只想逗逗他,没想到他竟认真伤感起来,那股愧疚再次升起。 于是她踮起脚尖环住他拉近自己,在他耳边低语。 “如果我不乖,daddy一定要狠狠罚我。” 抱住自己的人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后收紧双臂,像是怕失去似的紧紧将她束缚。 真想将她一直锁在身边,温煜景想。 安抚人心的良药 柳西京笑的开心,以为他只是害羞,闹着要摸他的耳朵。 不知触动了温煜景哪根神经,在被她轻碰触之后便严防死守的不许她乱来。 “好了别闹了,让我再抱一会儿。” 如安抚人心的良药,柳西京立刻就不闹了,乖顺的依附在他怀中。 她知道,这一走,两人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突然有些后悔,昨天不该和他吵架的。 “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温煜景很不放心留她一人,毕竟北城离家远,没个熟悉的人照顾她一定不会注意身体。这几天如果不是他在旁边盯着,就没见她主动按时吃饭过。 大学不似高中,她又不擅长与人交往,若是脾气上来又与人起争执,吃了亏可怎么办。 他真的有无数的担心,可眼前的人却显得没心没肺。。 “我安排了阿姨去公寓打扫做饭,会错开你的时间。碰见了也没关系,她做事很稳重。” “恩。” “如果宿舍里有合得来的同学可以试着来往看看,不要总是一个人。” “知道了,daddy。” 她尾音暧昧,让已经快习惯的温煜景还是红了耳尖。 “你......我和你说正事呢。” 柳西京才不管他的窘迫,两人就剩下这么点时间了,他居然只打算说些有的没的。 “你嘱咐这个嘱咐那个的,不是我daddy是什么?就没有其他要和我说的吗?” 温煜景当然有话要说,可想说的太多,最重要的还是那句。 “我爱你。” “我也爱你啊。” 她说的不似正经,娇笑的模样惹人疼惜。 “真的?” “你猜?” 显然,温煜景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可他知道,自己更多的是不安。 她无拘束惯了,自己还未见过有什么事是能令她在意的。即便她亲口说爱自己,他还是想要更多的证明。 “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千万要等我回来。” 温煜景的脸上具是认真,墨色的深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若是能将心剖开,他一定立刻举到她面前证明自己。 即便柳西京再没心没肺,此时也再说不出半句调笑的话。心底忽然生出股莫名的情绪,驱使她做出回应。 “好” 两人开始了异地恋。 他们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温煜景课程密集,很多时候不能第一时间回复她的信息。 可只要空下来他一定会回复。 柳西京起床与休息的时间,他都记得,并且雷打不动的每天至少通话一次。 容貌这个东西最不可靠,他怕两人不能时常见面,一旦失去新鲜感,宝贝会不会真的狠心将他丢下。 柳西京却不在意,男朋友的不安她怎会感觉不到。 于是她难得耐心的哄他,又软着嗓音说着‘daddy又大又厉害,自己只让daddy操’这样的骚话让他安心。 视频那头的温煜景不用想,耳朵肯定红的滴血。 这样的话虽色情又放荡,但确实很有安慰的效果。 这些情侣间的小情趣他怎么会不喜欢,简直爱死她这样的放浪形骸,毕竟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女朋友馋自己呢。 柳西京选择在外面租房子,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宿舍太小,放不下她那些画具。有人在旁边,她也不能专心投入。 有时温煜景打视频过来催她睡觉,却发现她满身的颜料。 他住在她公寓那会儿,有一间房间里堆满了颜料画布,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柳西京的爱好。 他很惊讶,并为自己的女朋友如此有天赋而感到骄傲,感叹自己捡到了宝。 部分完成的作品都被随意的丢放在角落或桌子上,唯有一幅超两米高的板子被一块布蒙着。 与其他不同的是,这块板子的周围非常整洁,仿佛所有的作品都在为它腾地方。 他像着了魔似的将手伸向那块幕布,柳西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快速阻止他的行为并将他推出了这间房间。 他当然尊重女友的意愿,可又很好奇那上面到底画的是什么。好几次问起,柳西京都只应付说是别人订的东西,答应了别人要保密。 可她不自然的样子,像极了在说谎。 温煜景也不再为难她,开玩笑似的问什么时候为他画一幅。 柳西京摸摸鼻子,说自己不画肖像。不过自己可以给他开小灶,但是只接受他脱光了站在自己面前。 温煜景沉默半晌,柳西京料定他不会答应,就在她想接着调戏时,却听到了一句极小声的‘好’。 柳西京张大嘴巴惊讶了好一会儿,默默在心里骂他傻瓜。 其实她早就画了,就在那张幕布下,并且是自己最好的作品。 只是暂时还没准备好让他看罢了。 ......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柳西京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的生活很简单,上课,画画,交稿,还有......应付萧家两兄妹。 萧飒没有出国,在知道柳西京打算待在国内后。他也参加了高考,并且选择了柳西京想去的学校。 每每想到这里柳西京就后悔,早知道不告诉他了。 一个萧飒还不够,有时候还带着萧筱。两个活宝吵得她头都疼,却又无可奈何。 温煜景不在的日子,柳西京有他们倒也过得很好。 两人聚少离多,为了安抚温煜景那颗不安的心,国庆的时候柳西京还飞过一趟英国。 那几天,柳西京待在温煜景的公寓里成天净想着和他玩成人小游戏,可温煜景还是十分清醒克制。 柳西京不懂他在等什么,他沉默良久,终于说出原因。 他在等她成年。 柳西京顿时傻眼,那岂不是要到十一月? 而且那个时候两人都见不到面,一等又是好几个月后了。 越想越郁闷,她生气的躲到一边不让他碰,差点又说出‘找别人解决’的话,一想到他会难过,硬生生憋了回去。 瘦削的背影满是别扭,温煜景笑着凑过去。 “生气了?” 气鼓鼓的小脸转到一边,决计不打算理他。 温煜景愈发觉得可爱。为了“不做爱”而闹脾气的女朋友,恐怕她是第一个。 于是他轻而易举的将人抱进怀里,不顾她的反抗,在她脸上乱亲,亲着亲着自己也被勾起了欲火。 为了哄她,温煜景简直无所不用其极,虽然没真做,却让她高潮跌宕。 当柳西京咬着他的肩头不住颤抖时,她早就忘了刚才自己有多不情愿他碰。 不过情侣之间小打小闹,亲亲哄哄的也就消了气。 最近过得好吗 即便在国外上学,温煜景也不忘抽空练字。他的字不似性格那般温润,笔走龙蛇,有一种说不出的浑厚与洒脱,离笔间更生出出尘绝世的气蕴。 他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每日两小时的习字时间练就了他的处变不惊的性格,若还有空余便独自坐在书桌前看书,安静的不像同龄段孩子应有的模样。 温家老爷时常会在书房接待些客人,不乏文豪大家,谈笑间不免相互切磋,温煜景耳濡目染,诗词书画倒也知之甚多,所以他这一身儒雅气息早在幼时便沁入举手投足里。 才十二叁岁的年纪,温煜景就已在书法圈内博得名头,一手好字更是能卖出令人咂舌的高价,被誉为不可多得的天才。 柳西京夸他厉害,温煜景却谦虚说是别人谬赞,并没有那么好。 可她又不瞎,他随意摊在桌子上的废品都令她惊叹,一点都看不出哪里不好。 见身前的人看的认真,温煜景以为柳西京对书法也感兴趣,于是将人锁在怀里,竹节般修长的手指覆上纤细,细细教她握笔,纠正姿势,一副要将她纳入关门弟子的意思。 起初学的还挺认真的,还不到半小时,柳西京就像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贴,垫着脚将圆润的臀往那处乱蹭,总之换着花样勾引他。 其实,柳西京能安安静静练这么长时间,温煜景已经很欣慰了。后来她再想做些什么,温煜景也都随她。 可擦边行为多了,难免走火。 大概‘近墨者黑’,温煜景也不管不顾起来,按着她就在桌案上热吻。一双大掌爱极了那两团绵柔,覆上了就不肯放。 沾了墨汁的毛笔落在地上,一滩黑色溅起无数小点,与她滴落在地板上的淫液些许融合。 满室的墨香,倒成了催情助兴的药剂。 她不知毁了他多少张书法。调完情后才后悔,说以后不在书房做这种事了。 可这几天的假期,没五天也有四天,两人在书房玩的火热。最后柳西京也不清楚,究竟是她先勾引的他,还是他先动的手。 ...... 转眼到了寒假,柳西京硬是熬到了临近年关才回那个家。 各处布置的倒是挺热闹,灯笼,春联,星星点点的红随处可见,连摆放的花束也从原本的素色替换成了鲜艳的配色,团团簇簇,好不晃眼。 每年都是如此,每年也都与柳西京无关。 她将自己关在房内,无论什么人来,又如何热闹,柳西京都不在意。 除了萧家那两个活宝总闹着让柳西京出去聚聚,还有一个令她觉得意外的人联系了她。 自从高中舞会后,柳西京与赵子川算有了交集。 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联系她,也从未提过见面。发来的消息多半都是推荐书籍,看到精彩的情节两人也难免多聊几句。 久而久之,柳西京也默许了这样一个存在。 毕竟,他不讨厌。 他们联系的并不频繁,也仅限于信息交流,像今天这样打电话还是第一次。 “喂,西京,我是赵子川。” “有事?” “要不要出来,我这儿有本书想送你。” 即便一贯沉稳的性格,和喜欢的人聊天,他发现自己还是会有些紧张。 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赵子川心里打起了鼓。 柳西京计划了下手中剩下的事情,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点了点。 “可以,什么时间?” “明天下午吧,具体地点和时间我再发你。” 挂完电话,赵子川像松了口气似的瘫靠在椅背上,他没想到如此顺利。 他将目光移向桌上那本包装精美的书籍,上面系着小巧可爱的蝴蝶结,窗外寒风略过,飘带被撩拨而起。 就像那天舞会她因舞蹈而摇曳的裙摆,紧紧缠绕住他颤动的心脏。 “子川,你开着窗户做什么?会生病的。” 赵子川的妈妈打开门看见儿子傻坐在书桌前吹冷风,皱着眉走过去关上窗。 桌上的书籍太过花哨,生生拽着她的余光看过去。这和平日里一贯风格简洁的儿子完全不搭,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令她不得不怀疑儿子似乎有了情况。 “小川,最近......有没有心事啊?” 赵母反常的坐下,脸上止不住好奇与笑意,一副要和他好好聊聊的样子。 从小到大,赵子川的追求者就不少,有胆子大的甚至会追到家里来。她碰见过几次,本来挺担心儿子早恋影响学习的,不过看见他都一一拒绝了,自己也就安心了。 现在他上大学了,她又怕儿子太木讷交不到女朋友,因此想到是时候和孩子谈谈了。 “妈,你锅里炖的什么。” 赵母一拍大腿。 “哎呀,我给你煲的老鸭汤!” 见母亲急匆匆的离开了房间,赵子川忍不住轻笑。 心事,当然有。不过是自己的一点妄想罢了。 柳西京到达约定地点时,赵子川已经到了。 他冲她招手,柳西京朝着方向走过去。 她将包放下,不等开口,先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略微皱了下眉,奇怪这温度竟恰到好处的暖。 赵子川将手边的书籍推到她面前,柳西京拿起来观察了会儿,轻笑出声。 “怎么了?”他问。 她摇摇头。 “最近过得好吗?” “挺好的。” 柳西京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 “没睡好?” 赵子川略直起身子向前靠去,眼里带着关切。 她妆容精致,即便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倒也显现出另一种美。 柳西京摇摇头。 昨晚,柳西京将最近在看的一本书看完了,合上书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叁点。 早上醒的早,睁开眼回了几条温煜景的消息就没再睡回笼觉了。 这会儿开始犯困。 “下午什么安排?” 书也送到了,没什么事的话她要回去补觉了。 事实上这是赵子川第一次约女孩子出门,他只订好了晚餐的餐厅,至于下午该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我们可以随便逛逛,晚餐我已经订好了。” 柳西京刚想开口,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哥哥是不是硬了 “抱歉,是我太敏感了。” 温煜景略显失落的垂下了头,细碎的发丝散落在眼前遮下一片黯淡。 柳西京有些无奈,更不愿见他难过。 “知道你对我有什么专属特权吗?” 温煜景疑惑的抬起头,柳西京对着他坏笑了下,突然打开双腿。 不出意外,他确实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怔住了。 她没穿内裤,此时殷红的花蕊正毫无保留的朝向他,那处小口正源源不断的溢出水渍,甚至有点沾湿了下方深灰色的床单。 “西京......” 他眼神躲闪了几下,最终还是看向了屏幕。 “daddy喜欢吗?” “你就会哄我。” 不得不说柳西京在哄人方面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温煜景叹了口气,终于笑了出来。 柳西京又跪坐好。 “不生气了吧?” 温煜景摇摇头。事实上他并不是生气,而是对自己不能做到像所说的那样坦然,感到有些羞愧。 “是我想太多了,我一直都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我永远都是daddy的dirty girl。” “又乱说。” 虽然柳西京的安慰不太正经,温煜景却十分受用。 从来都是他哄她,如今自己也被哄了一回,突然发现这种感觉还不赖。 ...... 转眼就到了除夕夜,柳西京早已提前预知温煜景,今晚会送他一个非常特别的新年礼物。 然而,有人简直是二十四孝模范男友。 在柳西京正想发消息给温煜景时,却先收到了一笔微信转账。看着对话框里真挚的祝福语,她久违的感受到了这个节日应有的温暖与幸福感。 她笑着收下红包,又回复了句‘谢谢哥哥’,视频电话随即在下一秒弹起。 柳西京小跑过去将手机摆在桌子上,自己则跪坐在地毯上,做乖巧等待状。 当温煜景看到屏幕里的画面时,惊得快速把手机掩盖在胸前。 他刚上完课还没回公寓,记着国内现在快十二点了,打算先随便找个地方坐下陪女朋友一起跨年,没想到竟收到这么大个惊喜。 他坐在长凳上,查看四周来往的路人,确定专属的香艳画面不会被第二个人看见后,这才单手遮住一边伏下身体。 对于她层出不穷的大胆行径,温煜景还在慢慢适应中。 “你穿这么少不怕感冒,快点把衣服穿起来!” 温煜景面露忧色,言语间略带严厉。 柳西京才不吃这套,房间里暖气十足,怎么可能生病,不过是他害羞的借口罢了。 她向前倾身,胸前黑色蕾丝薄布本来就没遮住多少,两团嫩白的乳肉挤出深深的沟壑,白晃晃印入温煜景的深眸中。 “哥哥喜不喜欢这个新年礼物呀?” 柳西京仰着小脸讨他欢心,别提多可爱了。 温煜景有些犹豫,可心里当然喜欢的不得了。 “你今天......怎么没叫那个。” 柳西京楞了一下,随后露出不明笑意,看来某人已经被她带上‘正途’了。 “原来哥哥喜欢那个称呼啊?可是偶尔我也想换换呢。” “就知道使坏。” “那哥哥喜欢坏坏的我,还是乖乖的我呀?” 柳西京将长发拨到一边,细白的天鹅颈露出好看的线条,勾引温煜景呼吸加重。 可现在在外面,他也只能极力忍耐。 “都喜欢,只要是宝贝我都喜欢。” 他深情回应,墨色的深眸愈加暗沉。 显然,柳西京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决定先给他点甜头。 她媚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温煜景,伸出细腕随意挑起一缕发丝,缓缓放在红艳小巧的唇边咬住。 倏地,那条裹住她胸前的蕾丝薄布被粗鲁的拉了下去,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两团发育良好的浑圆胡乱颤动着跃入温煜景的眼底,他被刺激的不轻。 “西京。” 喉结滚动,本就沉稳的音色此时更染上浓厚的情欲。 柳西京笑的狡黠,又伸手从下方托住嫩乳,她的手指虽纤细修长,却无法将整团包裹住。 于是略带自虐般的加重手中的力度,勒出深深的痕迹。 温煜景的眼神彻底变了,隐忍与欲望在他眼中来回交缠。 “哥哥不在,我都不能满足自己,手指太细了,一点都没有哥哥的肉棒大。” 温煜景听她娇柔淫荡的喘息着,嗓音暗哑低沉,低低说了句。 “乖。” “哥哥,今晚还有惊喜哦,要不要?” “是什么?” 温煜景已经顾不得其他,只能跟随心底的欲望,一步步踏入她钩织的绮丽之境。 柳西京缓缓站起身消失在屏幕前,等她再次出现的时候,腰间的薄布也不见了,全身上下的遮蔽物只剩一条蕾丝内裤。 而颈间戴着的,是他送她的生日礼物。 一条choker。 收到礼物时,柳西京开心的扑进软床肆意翻滚,心想这呆子终于开窍了。 此时它附在白皙的颈间,细闪的钻石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下异常耀眼,与她恰到好处的合适。 美物配美人。 这般美景令温煜景心里闪过异样的满足感,甚至开始想要将她束缚在自己身下,细细赏玩。 温煜景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似是要透过这层阻碍牢牢抓住她。不过他告诉自己耐心等待,更期待宝贝接下来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柳西京这次不再跪坐,而是将双腿屈起遮挡住自己。随后两手撑在身后,一点一点打开双腿。 眼前的景象深深刺激着温煜景的视觉。还算平常的蕾丝内裤,原来别有洞天。 原本应该包裹住神秘地带的布条此时一分为二,将深粉色的花穴大喇喇展示给屏幕前的人。 更让温煜景无法忍耐的是,那处令他着迷的地方此时正塞着一个粉色的跳蛋。 难怪她回来的时候双腿微微打颤,眉宇时而拧紧,眼尾还带有些许红润。 “宝贝,别让我这么难受。” “啊......恩,哥哥,我好难受,啊......” 花穴濡湿,不断溢出淫液,留在地毯上湿了一片。 她终于能肆无忌惮的呻吟喊叫,忘我的感受跳蛋带来的强烈快感。 温煜景静静盯着屏幕里的人,看她不停抖动,双乳涌动,他下面胀疼的快要裂开。 虽然跳蛋比不上温煜景的爱抚,但也足够刺激。就在柳西京就快要高潮时,心里却感到异常空泛,她知道那里少的是什么。 “呜......哥哥快点操我!” 耳机里传来嘤咛呜咽,哭腔带媚。温煜景想起每当她承欢自己身下时,总会哭着求他,这总会让他失控。 若是以后真得进入她的身体后,她会不会哭的更厉害。 “宝贝好湿啊,舒不舒服?喜不喜欢哥哥这样对你?” 低沉暗哑的男音传入柳西京的耳朵,激的她不住颤抖,瞬间就高潮了。 舒爽过后,她动都不想动,带着余韵瘫在地上回神。 “宝贝?快起来穿件衣服,当心感冒了。” 温煜景见她躺了有一会儿,怕她着凉,忍不住出声提醒。 柳西京笑的开心,一骨碌爬起来凑到屏幕前。 “哥哥进步很大哦。” 听着女朋友夸奖,温煜景瞬间红了耳尖。他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就那么说了出来。 “你快穿衣服。” 温煜景不回话,执着的要她穿衣服。 柳西京今天格外听话,就这么轻易的放弃调侃他,拿了件披肩裹在身上。 “哥哥是不是硬了,我不在身边你都是自己撸出来的吗?” 温煜景低头看向推荐鼓的快要撑破裤子的那团,忍不住叹息。 “小坏蛋。” “I’m your slave。” 柳西京贴近镜头,低低用气音说着,末了还伸出舌头在空中舔了下。 ‘嘭’,外面响起一连串的声响,团团簇簇的烟花被射向天空绽放出巨大的花火。绚烂的光亮透过落地窗映射在柳西京的侧脸上,美的温煜景连呼吸都停滞了。 “西京,新年快乐。” 柳西京回过头,冲他露出一抹浅笑。他知道,此时的她才是真正的快乐。 “新年快乐,温煜景。” ———————————————— 温小景脸都快红炸了 但是女友喜欢的他也喜欢 今年她就是不想跪 大年初一,柳西京不可避免的需要与柳氏夫妇同行,去往柳家老宅拜年。 客厅内早已来满了人,熟与不熟的也都围坐在沙发上,瞧着一团和气。 柳西京站在人群的末端,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她不主动上前攀谈,也不愿搭理假惺惺凑过来的客套话,那张无起无浮的冷脸倒帮她挡住了不少麻烦。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色人群找到了感兴趣的阵营,自然不会再有人关注她。 拜年早在八点之前就开始了。 等轮到柳西京上前时,总逃不过一众不怀好意的注视。 在这个家里,谁的公司运营出了点状况,谁家老公又在外面包了叁奶四奶,都逃不过被八卦的命运,甚至少不了被添油加醋一番。 这不,柳西京的母亲秦瑞礼,最近成了八卦的中心。 叁十九岁的秦瑞礼怀了胡超之的孩子,才结婚四个多月便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还是双胞胎。 这下成了那些个阔太太茶余饭后的新谈资。 传闻不胫而走,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说某次瞧见秦瑞礼在整场宴会中都神色不济,一副恹恹欲睡站不住的样子,随后就被胡超之搂在怀里说悄悄话,不稍几句秦瑞礼便烧红了脸。 这本没什么,大概是某些人太闲了,聊着聊着就传说胡超之在床上特别勇猛之类的八卦。 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就传到了柳西京这儿。 或许有人故意想让当事人的女儿知道吧,不过可能要令她失望了,柳西京并不在乎,只觉得无聊的很。 柳西京静静站在柳城垣面前,没有第一时间送上祝福,而是垂眼扫了脚边的地垫。 按照柳家的习俗,未成婚的小辈需要行跪拜礼。 不知为何,今年她就是不想跪。 “祝您新年如意,福寿安康。”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倒吸与嘈杂,震惊之余,脸上更多的是看热闹的成分。 柳从习站在一旁,沉着脸就要冲过去,被贾思柔不动声色的拉住了。 想要教训柳西京随时都能找到借口,但她选择在这样一个时间自找麻烦,可比至今为止自己给她下的圈套好玩多了。 而且贾思柔巴不得这个家闹起来,当年自己两次被羞辱的恨,怎么可能会忘记。 她倒要看看,出现这样的场面,柳家高座上的那位要如何处置。 柳家的大家长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对于小辈的无理行径也不着急生气,整个都维持着原来的和善之态。 对峙的两位还未发话,底下的气氛就已经凝重起来。热闹是要看的,可若是柳城垣真的生起气来,各自家的那点儿破事还怎么开口。 那群人竟不敢再出一声。 柳城垣面露浅笑,自己的孙女有多倔强,他当然知道。 眼下的这点反叛,他不打算追究,就当做这些年自己对她不闻不问的补偿了。 在那样一个家里,即便不会冻着饿着,但也一定不会好过。她受到怎样的煎熬,柳城垣能猜个大概,只是生在柳家,吃这点苦头算不了什么。 他细细打量了一番,一年未见,柳西京比从前出落得更标致了。 伸手拿过侍从手上的红包递给她。 “怎么,长大了,连爷爷都不肯叫一声了?” 柳从习虽未动怒,威严却一点不少。 他这是在给她台阶,虽默认了她的失礼,但也不容她肆意妄为。 柳西京深呼一口气,终是双手接过红包,低低唤了声‘爷爷’。 “乖了。你不常回来,又跑那么远去上学,我和你奶奶总挂念着,以后记得常回来看看我们。” “是。” 按理来说,柳西京应该是这个家里最不受待见的人,平日里没人会关注她。可柳城垣今天这一出,着实让看客们糊涂了。 其实,柳西京刚出生的时候确实深受老爷子喜爱,她聪慧,乖巧,一点就通,所以这一辈里最常被柳城垣带在身边的孩子就属柳西京了。 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儿,柳西京的性格从人们口中的‘文静’逐渐变为深沉阴郁,而她本就不愿与旁人多亲近,因此被传成性情大变也不奇怪。 后来因着秦瑞礼难得来柳家一趟,所以连带柳西京也渐渐和秦家断了联系。 而柳家老宅这边有贾思柔从中作梗的缘故,让柳西京也开始减少走动,最后变成了重要的日子才过来一趟。 起初柳从习也劝说过她,毕竟家人之间还是要以和乐为主,况且父亲那样喜欢她,私心的想借这个由头让父亲多几分对自己的照顾。 可每当她冷眼看向自己的时候,残余的亏欠感让他放弃了逼迫的念头。令他疑惑的是,十岁出头的年纪,为何眼里尽是冷漠,甚至让他这个做父亲的生出胆寒。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西京出落的愈加明艳动人。那双眼睛也开始越来越像秦瑞礼,只是不如前妻那般温和,更多的是凉薄。 他不敢确定,因为那里面似乎还带有一丝蔑视。 每当她看向自己时,仿佛像是秦瑞礼本人正对着他无情的肆意嘲讽。 那些他为‘爱情’抛妻夺子的壮烈之举,瞬间变得十分可笑。 于是柳从习开始逃避她。从开始的少见,到后来的视若无人,好像交集越少他的错举便不复存在。 孙女甚少回来,儿子变得更加懦弱,柳城垣怎会不知这里面有贾思柔的功劳。 他不是没想过将孙女接过来亲自抚养,只是转念一想,这个年纪也该有些历练,否则像她父亲那样变成扶不起的阿斗,他情愿让她现在就开始吃苦。 而柳西京不愿回来他也不勉强,这孩子倔强却很有主张,他很是欣慰。毕竟除了大儿子,就只有这个孙女继承了自己的果决与魄力。 生在柳家,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误事。 —————————————————— 可怜的西京,腹背受敌,没有一个真心实意待她的 有男朋友了 早茶过后,一大家子人走的走,来的来,借着年节这么好的由头求大家长帮忙的也屡见不鲜。 不过短短两叁个小时,柳城垣这书房也不知进进出出了多少人,甚至一年都碰不到一次的远房小辈也都生生在他这儿混了个脸熟。 柳城垣被烦腻了,吩咐管家挡了那些不重要的人,想自己躲着享会儿清净。 厨房里的佣人走动个不停,忙着端送食物,被尝过的各式小吃点心也堆放在各个餐桌小椅上,虽看上去有些凌乱,倒也符合现下的热闹。 柳西京没什么胃口,在抿了一勺银耳莲子羹后便放下了。 昨晚和温煜景玩闹得太久,导致今天早上她都没什么精神,总觉得刚睡下就被人叫了起来。 在不知打了第几个哈欠后,柳西京终于熬不住了,打算先回房间补个眠。这才刚起身,便被正面走来的吴姨碰了个正着。 柳城垣要见她。 柳西京一如来时那副冷淡的模样,在打过招呼后便静静站在软塌前。 这间书房就像是一道禁制,分割了她的两段人生。 从进门起,她的态度就算不得端正,反而有些散漫,柳家应遵循的礼数她一概没有。 然而柳城垣却全然当做没看见似的,旁若无人的坐在一侧饮茶,盯着手边小桌上的一盘棋若有所思。 “坐。”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许久,猜着身边的人大概是站不住了,柳城垣才慢悠悠的发话。 正当柳西京想跨出第一步时才发现自己的腿早已发麻,差点膝盖一软的冲跪下。 好在离座位不远,只消一步就能够到桌边。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艰难的借力又挪了几步落座在另一侧。 到底还是个孩子。 柳城垣轻笑,随后将话题带到眼前的这盘棋上。 “这棋局是西乔留下的,你看看能不能破。” 柳西乔是柳西京的堂姐,因着性格比较闹腾,嘴也甜,在家里最为得宠。她记得小时候两人也一起玩过,后来来往便逐渐减少了,直至不再有交集。 她盯着棋盘思索了一阵,最终拈起一颗黑子落在了一处。 这棋,瞬间又活了。 柳城垣似是赞赏般的点点头,随手执起白子开始了一场围追堵截。 一番厮杀后,柳西京毫无悬念的落败了。 “下得很漂亮。” 柳城垣丝毫不吝啬褒奖。 他这个孙女从小就异于同龄的孩子,性格虽冷淡,但藏不住好强。 这盘棋从开局起,黑子的走势就毫无章法,才几番交手,柳西乔便没了耐心。见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便开始习惯性的耍起赖来,柳城垣疼惜孙女,也就无原则的罢了手。 留着这盘棋也是巧合。柳城垣这才想起,与柳西京再次下棋居然是多年后的今天。 久违的平和感,几乎让人忘记了当年那场荒唐的闹剧。 “棋差一着。” 柳西京淡淡回应。 “输棋没什么。怎么走不但看技艺,还有心境。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往远了看,或许能得到另一种赢面。” 虽是在说棋,可柳西京怎么会听出不他话里有话。 她笑的清冷,与新年时节该有的热闹和乐生出违和,倒是趁了这雪景。 虽美,却透着寒凉入体的冰冷。 “从小就没赢过您,这么久没下更加生疏了。” 柳城垣知道她避讳从前的往事,既然她不愿提及他也不逼她,却转而问起另一桩事。 “有男朋友了?” 心跳倏的漏拍,柳西京手里那枚黑子坠然落入棋盒,发出不大不小的碰击声。 柳城垣误以为她不好意思,面上露出了长辈慈爱的笑意,安抚道。 “这是好事,感情确实从小培养的好。” “听说他没听家里的安排,而是执意跟着你去了北城。” 柳西京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虽疑惑,却没出声。 “萧家那小子虽然人不错,却是年少气盛。” “不过也无妨,历练什么时候都可以,你们两个能好好相处才是要紧。” 他又补充道。 “以后若是不忙,你们可以一起回来看我。” 柳城垣这话算是同意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且有意让他们继续交往下去。 暂且不管柳城垣打的什么盘算,眼下是虚惊一场,原来指的是萧飒。 她松了口气,真要谢谢他给自己打的迷雾弹。 “好。” 柳城垣瞧她的反应误以为害怕自己不同意,还笑着开解。 柳西京不打算辩驳,若今天被发现的是温煜景,才真的让她头疼。 这一聊,两人便聊到了将近午饭。阿姨掐着时间上来叫人,这才打断了柳城垣诸多话语。 好不容易熬到这里,柳西京如坐针毡,几乎想立刻消失,还没离开软垫,又听到那边开口。 “这书房没变过,若是有空记得多回来,还是随意你进出。” 小时候她确实时常跟在柳城垣身边,最爱待的地方这里算一处。 但现在不是了。 柳西京状似乖顺的点头,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起身离开,还没踏出一步再次被叫住。 “星儿,去了那么远的地方读书,不是想离开这个家吧。” 比起之前轻松的交谈,此时柳城垣的笑里藏了些别的东西,问出口的话也不知是玩笑还是警告。 “在这个家里,你还是柳家的大小姐,” 一成不变的脸上,这一秒有了波澜。柳西京挑了下眉,露出似有若无的讥笑。 星儿,好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这是秦瑞礼给她起得小名,愿她如星辰闪耀。但九岁之后便没人再敢叫这个名字,因为柳西京会疯给他们看。 倒不是她有多喜欢这个名字,或者对过去所谓的美好有多在意。只是一想起这个名字存在的那段时间,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恶心。 似乎连柳城垣自己都忘了,当初他站在秦家人的面前,极力阻止柳西京被带走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即便是自家理亏,却还要争着无谓的名头。 可柳西京在乎跟着谁一起生活吗? 不,她不在乎。 “当然,我不会离开的。待在这儿即便一辈子当个废物,也会有人养到死。” 柳西京环顾四周,最后将眼神落定在柳城垣的眼里,露出一抹无谓的笑。 “我为什么要离开?” —————————————— 我才发现23章没放出来呜呜呜呜 这章还挺重要的 对八起,大家看一下吧 宝贝,我忍不了了 春节一过,剩下的时间好似钻了空隙,寒假也在无声无息中结束了。 转眼柳西京便开了学。此时她正站在那副已经完成的画像前,手里拿着温煜景送她的那只毛笔。 还剩最后的点睛之处。 为此,她特意买了砚台和墨块。原以为研磨和调颜料一样简单,没想到总是拿不准浓淡。 在她无数次的研磨和尝试后,终于调到了不错的浓度。 握着毛笔的手轻微颤抖,不过是写个落款而已,自己居然紧张起来。 在柳西京的无比专注下,终于完成了最后的一个点。 Suger D. 她环胸欣赏,心里默默称赞自己仅仅跟温煜景练了几天的毛笔,就能学到如此精髓,完全不在意这与汉字毫无联系。 温煜景的画这算完成了,除了满足感,她还有些许落寞。 这幅画她不打算卖,更不打算公诸于众。 其实应该让它的主人看一看的,他的反应自己也有点好奇。 不过,还是算了。 她依旧搞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害怕被他看见,总之,还不是时候。 ...... 叁月中旬,温煜景终于回来了,这次他有将近四十天的假期。 柳西京站在机场的出口处,虽与旁人的焦切比起来显得十分淡然,可眼底的那份期待掩藏不住她的兴奋。 她左等右等,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最耀眼的人。 显然,温煜景也一眼锁定了令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加快脚步,在穿过所有的阻碍后,随即松开行李箱张开手臂,柳西京不带任何犹豫冲了过去。 她一个跳跃扑向他,双腿紧紧圈住那精壮的窄腰,被温煜景稳稳抱在怀里。 柳西京一言不发的埋进他的颈处,深深汲取令她日思夜想的味道。 “想不想我。”他问。 “想。” “宝贝,我也想你。” 两人不顾周围投来的注视,吻得难舍难分,似是要将这几个月来的离别与思念一并讨要回来。 柳西京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温煜景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一手托住她的臀一手拉着行李箱,离开了机场。 公寓内,行李箱被孤零零扔在门口,四散零落的衣物一路延伸至卧室方向。 大床上交迭着一对激情四射的男女。 柳西京被脱个精光,双手插入胸前人的黑发间,呻吟连连。 温煜景穿的还算完整,衬衫敞开,露出精装的胸膛。多时不见,柳西京发现他的身材越发有料了。 “daddy在外面是不是看上别的女人了?” “恩?” 突如其来的责问,让还在她胸前埋头苦干的人抬起了头。温煜景眼里止不住的欲望,唇间的水渍看的柳西京更加欲火焚身。 “不然为什么要把身材练得这么好。” 柳西京佯装委屈,噘着小嘴不看他的眼睛,手指在他胸前画圈圈。 温煜景忍不住笑出声,抬起她的下巴,重重亲了下她的唇。 “我在学校除了学习就是健身,几乎每天都和你视频,哪有时间找别人。” “谁知道你是不是管理大师。还有,有时间你就会找别人了?” 杏仁似的圆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柳西京似是装可怜上瘾,小脸皱成一团好不委屈。 温煜景心疼的不行,心里汪出一团甜蜜。柳西京从未像这样对他撒过娇,他想,此刻无论她向自己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毫无原则的答应。 突然起身,右腿膝盖却还屈在柳西京的双腿间,温煜景一颗一颗解开扣子,惹得柳西京心跳加速,舔着嘴唇不住颤抖。 待最后一处遮挡被去除后,温煜景又重新覆在她身上,牵起她的纤手探向自己那处早已粗硬的巨物。 “只有宝贝才能让它硬。” 他又凑近她的耳边,本就低沉浑厚的嗓音此刻说不清的暧昧。 “一会儿射满你。” 这话听得柳西京一阵悸动,喘息着软了身子,花穴里流出更多的淫液。 柳西京觉得他好像真的被自己带坏了,之前连调侃都会脸红的人,现在荤话说的如此信手拈来。 “daddy说到可要做到哦。” 温煜景拇指略带粗鲁的搓揉她的红唇,眼神如同猛兽盯着猎物般令她生出想逃的心思来。 一会儿他那东西进来,自己怎么都要小死一回吧。想到这儿,柳西京的两张小嘴都开始疯狂分泌液体。 温煜景将两根手指一前一后塞入她的体内,感受里面的滚烫紧致,一吸一吸的,邀请他入内,又不舍他离开。 经过那么多次的‘演练’,温煜景已经足够了解她的身体。她哪里最敏感,哪里一摸便会喷水,哪里碰到又会哭的更厉害,他都知道。 比如此刻,柳西京被迫挺起身子,红艳的双唇微张吐露好听的呻吟,双眼微眯失神,膝盖屈起,双腿还夹紧他的手不放,不多时便尖叫着高潮了。 “唔......daddy我还要。” “那宝贝先帮我下好不好?” 温煜景站在床边,那根东西滚烫的挺翘着。柳西京媚着眼乖顺的爬到他腿间跪好,塌下腰将头凑过去。 温煜景穿过她的发丝,轻柔抚摸着她的头。柳西京偶尔抬眼,就看见他正克制的紧咬后槽牙,那双深邃的眸子正充满怜爱的看向自己。 从温煜景的角度看到的是一片春光好景。 身下的人峰腰肉臀,乖顺的匍匐在他胯间。因他那物太大而不能整根吞下,偶尔吃的深了那双早已染红的眼睛不断蒙上湿润。 腿间的人突然猛吸了一口,温煜景一时没注意,射了她满嘴。 他快速从她口中拔了出来,因为射的太急太多,离开时还喷在了她的脸上。 如果不是心急,温煜景应该不想错过此时香艳的景色。 “没事吧?宝贝快吐出来!” 他担心的蹲下来查看,抽了湿巾将她脸上的污秽擦干净,又将手放在她嘴边催她吐出来。 柳西京伸出舌头,又多又浓的精液充斥着她的口腔。她才不顺他的意,使坏的闭上唇,生生咽了下去。 大概是温煜景饮食健康,作息良好,除了有一点点腥,并不难以下咽。 温煜景却被她刺激的不清,抱起人就冲去浴室,逼着她漱口。 当她张大嘴让他确认一点都没了以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心疼的让她下次别再这样了。 柳西京却不以为意,“你也吃过我的呀。” 温煜景摇头,捏了下她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说不一样。 她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只是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她只想榨干他,如果再让人跑掉自己真的会欲火焚身而死。 纤细的指尖拂在坚实的腹部来回扫动,柳西京坐在垫了浴袍的洗手台上,望着那处粗长硬挺的地方跃跃欲试。 右脸传来温厚的抚摸,柳西京贪婪的贴上去,猫似的蹭他。 她歪着头抬眼,想知道此刻温煜景是什么表情。 温煜景轻笑,大手托起她的下巴,快要将下半张脸都包裹住。 “好好看着我。” 大拇指从开始的轻柔摩挲变得愈加粗鲁,最后探入那张丰盈的红唇。 柳西京配合的含住,舌尖不住挑逗他的指腹。温煜景呼吸加重,不禁想起她好几次含着自己卖力舔弄的情景。 “宝贝,我忍不了了。” —————————————————— 耶耶耶,大小姐终于能正经吃肉啦! 宝贝好会湿 温煜景抽出手指,带着她的唾液顺着往下摸去。 如他所料,那里潮湿一片,连底下的浴袍都被染上大片暗色。 “宝贝好会湿。” 温煜景欺身向前,一手撑住后面的镜子,搂住她的细腰贴近自己,与她相濡以沫。 浴室充斥着急促的呼吸与猫咪似的娇嘤。 柳西京不自觉将双腿环上他精壮的窄腰,摸着他纹理分明的腹肌,怀疑他是不是就为了这一刻才这么努力健身的。 她握着那处粗硬来回撸动,空气因缠绵而变得稀薄,就在她快要窒息时躲避着想脱离他纠缠不休的亲吻。 “恩......daddy是不是壮了点?” “你不喜欢?” 柳西京眯着眼摇头,讨好的贴上前抱住他,“超级喜欢!” 温煜景的身材天生优越,不似那些过度健身的体格。没见面的这几个月,他将自己练得更加匀称有型,真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我不仅身上壮了,还有个地方也变大了。” 面对他大胆的言语挑逗,柳西京不免更加亢奋。 “唔......daddy我要。” 被他撩拨的失了魂,柳西京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脑袋也开始不听运作,晕乎乎的。她仰着头双眼失神的看着他,伸出舌头从他胸口往上舔去。 温煜景难得失控,红着眼托住她的下巴吻上去。唇舌交缠,浴室里充斥着一片火热的液体搅动声。 花穴溢出大量的蜜液,湿热而又滑腻,沾染了他整张手,他知道她准备好了。 在欲火爆发的前一刻,温煜景仍保持最后的一丝理智,拿过静躺在一旁的安全套带上。 他一手轻抚她的小脸,额头相抵,一手扶着那物在她软热的小口处来回磨动。 “宝贝,不舒服要告诉我。” 此时柳西京哪里还管得了疼不疼,眯着眼胡乱的点头。她只知道他再不进来自己就要被欲火烧死了,这个木头居然还能自持到如此地步。 巨大硬挺的龟头刚塞入那处紧致窄小的花穴,便惹得柳西京皱眉绷紧了身子,手指狠狠嵌入他的肩头。 温煜景没急着动,吃力的进入一条未经开采的细缝,内里好像有堵肉墙不住的将他往外推,又似有一股吸力在不住的包裹吮吸,令他沉迷又痛苦。 柳西京一边适应一边止不住的颤抖,她不知道做这种事会这么舒服,酥酥麻麻的,像触电一样。 温煜景低低唤了她两声,见没回应又托起她的脸查看。柳西京整个人都软绵的随意被他摆动,闭着眼昏昏迷迷,不住喘息。 他兀的抽出肉棒。改换双手捧住柳西京的脸,担心的轻轻拍打。 “啊哈......” 一阵急抽,惹得柳西京呻吟,那叫声娇媚婉转,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可舒爽过后空虚感覆盖而来。 “西京,醒醒。” 柳西京稍微找回神,皱着眉无力的锤他。 “你快一点啦!” “不疼吗?” “不疼,那次不是被你弄破了嘛。” 温煜景的耳朵再次染上殷红,他害羞的将人小心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柳西京被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此刻她浑身赤裸,要抱抱似的向他伸手。温煜景顺势牵上青玉般的十指与之相扣,随后将她的双腿分开,终于一挺而进。 “啊哈......啊......” 快感如潮水般再次降临,柳西京随着欲海沉伏跌宕,迷糊间听见自己放肆的呻吟,真是骚的可以。 她的胸又白又挺,温煜景的手足够大,却还是有点握不住。 他将头埋在她的胸前,用力舔吸,好像能吸出什么东西出来。 “呜呜……daddy。” 柳西京将手指插入他的发丝,又爽又难受,激的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的样子像磕了春药般,千娇百媚,又骚又甜。哭声细密挠人,抽插的快了又哭个不停,好不可怜,可就是这样的可怜又惹得温煜景想更用力的欺负她。 “呜呜......啊哈......啊,daddy我快要死掉了!” 柳西京正跪趴在床上,高高翘着臀让后面的人用力操自己。她感觉自己快要坏掉了,也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只知道好舒服,缠着温煜景一直要。 “恩......啊哈......呜呜......daddy。” “西京,西京。” 温煜景伏在她耳边,粗喘着喊她的名字,声音性感的令她身体一激。 “啊啊啊......啊!” 温煜景觉得下面快要被什么东西冲出来,一阵激流后,他抽出肉棒,后一秒就被喷了一身。 “西京?” 他先是惊讶,低头愣了一会儿,随后轻笑,她居然潮吹了。 看着趴在床上不停抖动的人,他又覆上去将巨物再次塞进她的体内。 “有这么舒服吗?”他不禁笑问。 柳西京没力气回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笨蛋。 “恩哈......啊......” 甜骚的呻吟夹杂着哭腔,情到浓时还伴随着破碎的尖叫,此刻的柳西京才释放自己真实的感受。 温煜景被她叫的受不了,偶尔还会去捂她的嘴,闷哼透出指缝,依旧婉转撩人。 激爽沿着脊椎直冲脑门,温煜景将人紧紧搂入怀里,终于射了出来。 娇软的细吟与粗重的呼吸交杂在一起,两人抱着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温煜景梳理好她乱成一团的黑发,满眼疼爱,忍不住亲吻。 激情过后,柳西京的大脑开始运转,逐渐恢复理智。她推了下身边紧搂自己的人,让他松开点。 “这么喜欢剪下来送你。” 温煜景笑着将人翻转至上方,亲吻的她喘不过气。 “恩......不要,啊哈,你出来!” 被喂饱的柳西京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推拒着要他从自己体内出来。 温煜景难得没听话,他好喜欢埋在她体内的感觉。还能有什么比无距离交缠的两副肉体更亲密的事,好像这样他们就能永远不分开似的。 腻歪了一回儿,温煜景松开怀里的人,将安全套脱下打结扔进垃圾桶。 柳西京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了套,难怪刚才体内没有异物感。 “下次试试不带套。” 温煜景正穿好浴袍,走过来将人抱住。 “你还小,我们不着急要孩子。” 柳西京皱了下眉,才知道他误会了。 “你放心,我会吃药的。” 抱着她的身体顿了下,随后起身。温煜景猜她大概是贪好玩,可自己却不想做伤害她身体的事。 “吃药伤身体。” “哼,那你结扎?” 柳西京挑眉,满脸不屑。她本也是开玩笑,可看着温煜景神情复杂后一副转化为真要下决心的样子,她倏的收起调笑。 柳西京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往浴室走去,心里有些烦躁。 躺在浴缸里的柳西京开始思索。 很奇怪,自己的心似乎挤入了在意的东西,温煜景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到她。 他开心,她也开心,如果不小心伤害到他,自己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无动于衷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不知道。 柳西京将自己没入水中,水流倒灌,强烈的不适感也无法将那乱成麻的思绪剪断。 生气啦 来自四周的压迫感纷纷挤向全身,柳西京细细品味着这份略带威胁性的折磨,仿佛是瞬间进入另一个世界的短暂体验券。 温热的水流涌入双耳,屏蔽了世间一切的聒噪,而嗡声作响的闷闭感,却意料之外的让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她需要好好思考自己之于温煜景,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无法欺骗的是,她分明对他抱有希冀,这种空洞虚无的东西甚至从一开始就未经发现的独自生长。 她知道,自己在动摇。 混乱的情绪找不到出口,当柳西京还想继续理清那些纠缠不清的丝线时,一双有力的大手环住了她的腰背向上托起,那些令她窒息的压迫感,此时变成了推她上岸的援手。 她睁开眼,透过晃动不均的隔阂看见了那张焦急不安的脸。涌动的水波越来越稀薄,当最后一层阻挡从眼中溜走时,她听见了救赎的声音。 一声声急切的呼唤将柳西京拉回到现实,那张生动俊朗的面容此时真真切切的落入了她的眼底。 “西京!西京!” 别摇了。 整个人被晃得快要散架,柳西京还未适应翻天覆地的晕眩,又被突如其来的拥抱重重包裹住,胸腔里的空气被全数挤压着,她就快要呼吸不过来。 “西京,你在干什么?别吓我!” 刚才一触即发的争执让温煜景回忆起两人每一次的不欢而散,可他情愿她将怒火全数抛向自己,也好过她独自承受。 浴室的门并没有关上,他一直默默坐在卧室里等候,一遍遍朝有她的方向看去,里面的一举一动他都耐心关注着。 可许久过去了,浴室里再没有发出任何响动,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当看到她就那样静静淹没在浴缸里时,恐惧如同缠绕全身的藤蔓,温煜景感到从未有过的窒息感。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瞬之间崩塌,他像疯了似的伸手将人一把从水里捞出来。 望着眼前人惊吓过度的样子,柳西京有些惘然,但心却愈加笃定。 “哈哈哈哈。” 柳西京兀自笑起来。 过分耀眼的笑容,不似勾引自己时的妖艳,也没有平日里的玩世不恭,眼前的柳西京显得格外真实。 那一刻,温煜景是愤怒的。 他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似乎吸引她的永远是那些极端的事物。 “你还笑。” 他有些气急,一时间不断翻涌上来的情绪被堵在胸间不得消散。 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不是被她吓死,就是被她气死。 “呆子。” 温煜景不理会她的胡言,难得冷着脸不愿再接话。他将人抱起来放在台面上,自顾的为她擦滴答不断的水珠。 柳西京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一会儿戳戳他的脸,一会摸摸他的腹肌,直到那只不安分的手快要触碰到某个禁地时,被及时捉住了手腕。 他用了几分力,却在与柳西京僵持不过几秒后复又松开了手,转而帮她穿上浴衣。 “以后不许做傻事,更不许做危险的事。”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告诉我,无论何时我都在。” 他停顿了下,冷淡的口吻中有些动容。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要考虑到我。” 温煜景熟练的帮她擦着头发,依旧不打算理会柳西京的调笑。虽然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可她却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愠怒。 于是无论她如何闹他,都被温煜景不动声色的按下。 见他不接招,柳西京也放弃了小动作,笑着歪头道。 “生气啦?” 温煜景依旧不言,拿过吹风机用手试了下温度,轻柔的拨动她的发丝,爱护至极。 柳西京偶尔不配合,故意惹他来捉自己,一来一回闹了好一会儿,气氛也稍有缓和,然而头发吹了半个多小时才快干。 本以为自己能在床上将他安抚好,没想到这人把她放下后直接转身去了浴室,连一句话都没留下,甚至能从他远去的背影里看到‘生气’二字。 柳西京坐在床边乱晃着细白的双腿,手向后撑住,微眯起双眼。 他好像越来越难哄了。 ...... 温煜景出来的时候柳西京已经不在卧室了,他一边唤她一边朝外走去,最终在厨房找到了人。 中岛上放着两个碟子,上面除了煎的歪七扭八还带点焦黑的蛋,就是一些生冷的蔬菜水果,旁边还像模像样的配了杯橙汁。 做这些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叁两下就能完成。 “吃吧。” 柳西京朝着对面的人说道。 “这样吃得饱?” “可我只会做蛋。” 被嫌弃了,她有点不开心。 温煜景笑着走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后打开冰箱查看,所幸里面食材充足,他随意拿出几样,快速的做出叁个卖相不错的炒菜。 柳西京手撑着桌面,面露惊讶。 “你居然会做饭?” “很奇怪吗?” 她摇摇头,只是没想到处处锦衣玉食的温少爷竟然有兴趣自己下厨。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柳西京吃下第一口菜,眼睛明显闪过一丝亮色。 居然......还挺好吃。 她的表情全数落入了温煜景的眼里,似是猜到她刚才的想法,忍不住轻笑。 “好吃吗?” 柳西京只顾着低头吃起来,对于他的询问也只是敷衍的点点头。 “那以后我来做,你负责吃就行。” 也不知她听见了没有,只听见闷闷的一声‘恩’,温煜景不打扰某只正在进食的小刺猬,单单看她这样乖乖的吃饭他就感到十分满足了,刚才的不悦也在一点点退却。 以后的日子还长,他有足够的时间教会她如何爱惜自己。 在此之前,他会好好照顾她。 两人的同居生活十分和谐,既像小别重逢的新婚夫妻,又像生活数载的老夫老妻。 一些个小摩擦,基本都是柳西京闲得无聊招惹出来的,最后总是极尽魅惑的哄着温煜景将火泄在她身上才作罢。 事后,温煜景总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却又找不出破绽。 当然,奸计得逞的某人自然装的无辜,一概不承认。 温煜景偶尔需要外出办事,除了完成课业以外,每天必做的就是去接女朋友下课。 两人会出去逛街看电影,也会关上房门做一下午。 似乎柳西京将缠人的那股劲儿全都放在了床上,当温煜景真正进入她的日常生活后,发现她更喜欢独处。 那扇关上的画室便是隔绝两人联系的存在。 柳西京从未主动邀请他进去参观过,但也没强制说不准进入。只是她画画的时候尤其专注,有时候温煜景进来她都没发现。 这所房间里的每一件作品几乎不会被刻意遮掩,偶尔柳西京还会询问他的想法,可唯独那副最大的永远都被布蒙着。 说不好奇是假,直觉告诉他西京并不想让自己看见里面的内容。 既然她不愿意,那他也选择尊重。 他更期待有一天她能主动卸下那层面纱,就像她那颗严防死守的心一样,真心实意的将一切都交给自己。 —————————————— 西京就知道欺负小景 小变扭 天还微亮,霓虹灯光已交错上映,极尽张扬中,露出了这座城市原本的繁华旖旎。 不动声色间,温煜景已走到柳西京身后,他并不着急出声,静静的看她在画布上一笔接过一笔的浓淡交迭。 是他们一起去海边的那天。 画里,柳西京透白的裸背一览无余,隐约中还能看见因太过饱满而溢出两边的乳肉。流动的海水堪堪没过她的臀尖,浅浅露出深蓝色的泳裤边沿。 而他则站在更深的海域处。海天连成一线,明媚而又静谧,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存在。 脑海里闪过一丝记忆,温煜景突然想起那天她做出的惊人举动。 这片沙滩来往人流极少,柳西京似乎特别喜欢这里,拉着他踩进了湛蓝的海水中。 起初两人也只是在浅水区随意浮游了一阵,柳西京有些体力不支,自顾回到沙滩边坐下踢水玩。 温煜景在不远不近处游动着,不多时便听到身后有人在轻声唤他,转身后则变成了画上的这幅美景。 细腻白嫩的胸前,两团挺翘的圆乳狠狠抓住了他的视线。随着柳西京甩动被海水打湿的黑发,跳动的小白兔也止不住的弹跳起来,如此香艳的场景令温煜景不由得喉结滑动。 而始作俑者像得逞般,在坏事做完后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与柳西京的嚣张放肆不同,在一瞬间极致诱惑清醒后,温煜景一边环顾周围是否有人出没,一边急切的扑腾过去抓人。 想起那日慌张游向她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温暖的大手落在柳西京肩上,似是早就知晓身后有人,她并未回头,只是很自然的将另一只沾满颜料的手覆了上去。 “后天我要回家一趟。”温煜景浅浅开口道。 其实自他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温家就已经知道他回来了,管家打电话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安排归程,被温煜景随口按下了,说要与朋友先见一见。 这还是他第一次撒谎,虽无破绽,却不可避免的在电话这头红了耳尖。 柳西京点点头,算是答复,眼睛却依旧专注在画上。 “这是给我的?我很喜欢。” 柳西京微微侧头,发现自己放在他床边桌子上的那只RM已经戴在了他手上。当时去柜台挑选的时候她一眼就看中了这款,如今看来确实和他很相配。 给他买这块表也是因为某天两人视频的时候,柳西京注意到他常戴的那块表没在手腕上,后来连着好几次都没见到,她猜应该是坏了,于是挑了个时间去买了一块新的。 礼物是买了,不过如何送出去却成了难题。 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刻意,所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拖着拖着就到了温煜景放假回来。今早趁人还睡着,她就像做贼一样把东西放在了他床边的桌子上。 虽然柳西京想装瞎装哑,可温煜景到底心思细腻。 当他看到礼物的时候一下就明白了,脸上藏不住的开心。 他自然不缺表,而那块表也确实坏了,只是他戴惯了旧的,新的都不太趁手,所以那段时间手都一直空着。 不过就算女朋友送的如何不适意他都不介意,更何况他很喜欢。 温煜景不着急点破她,自己十分了解柳西京的性子,表现的太过免不了要闹。 他宝贝的害羞,真是用在了奇怪的地方。 “小变扭。” 温煜景捏捏她的小脸,又将人一把抱起放在自己身上坐下,双手不由自主从她的腰间游走至饱满的圆乳上。 大概是憋得太久,温煜景这几天对她有些需索无度,如今无论是脱裤子还是解胸罩,他都十分熟练了。 眼神交缠,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肆意流动。温煜景屈起食指托着柳西京的下巴,让她能直直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漉湿的杏眼里似是伸出了摄人心魄的钩子,加重了温煜景欲念沉重的呼吸,血液加速流动,汇向双腿间的鼓胀。 他忍不住覆上那张丰盈湿润的红唇,勾着她的小舌来回撩拨,发出‘啧啧’的水流搅动声。 柳西京时而进攻,时而又后退,或轻或重的咬着他的唇瓣,极富技巧的舔弄他的喉结,变着法儿的勾引。 热血方钢的青年经不起太大的挑逗。这几天两人几乎天天做,温煜景担心她身体吃不消,按下难忍的欲望后,将人锁在怀里不让她瞎动。 柳西京正跨坐在他身上,头埋在他的胸前,双脚一晃一晃的,拖鞋掉在地上无人问津。 她难得这么听话,温煜景就抱着她聊天,十分珍惜此时的温情。 “阿姨说你平时剩的多,有时候还不肯吃,你怎么这么不乖?” 刚才摸到她腰的时候温煜景就发现了,虽说窈窕纤细,却能很明显的触碰到下方的肋骨,好似就仅有外表的一层薄薄的皮肤。背部薄削,手臂也能被轻易圈起,感觉比之前更瘦了。 在机场那天,温煜景抱她的时候总觉得没什么分量,单手就能轻松托举。 他知道远在他国没办法天天盯着她吃饭,虽然常在电话里反复叮嘱,可她有意不说自己也不会知道。 所以这几日的叁餐都是温煜景亲自做的,倒不用多说什么,她也吃的挺好的。 也不知是为了安他的心,还是真的喜欢。 柳西京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即便自己说再多次,他也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于是无奈的拉着他的手放到胸前想要证明。 “肉都在这里。” 又改放到臀上。 “还有这儿。” 温煜景拍了下她的屁股,让她别胡闹。 柳西京在他怀里笑的开心,最后还是忍不住安慰。 “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不要不当回事。” “我当然是认真的。” 她突然坐起来,盯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半点不像假的。 温煜景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不经意间唇上印上了一片湿润软绵。 柳西京勾着他的肩膀,紧紧贴上温热的胸膛。胸衣早已解开,两团柔软的奶子被挤成圆饼状,偷偷向两边溢出。 她不住的嘤咛闷哼,温煜景好不容易稍微压下去点的欲火再次被熊熊点燃。他略微推开些身上挂着的人,想要再次确认一件事。 否则以她的勾引魅惑,自己不用多久就会丢盔弃甲。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小色鬼 “西京,我昨天是不是太用力了,疼不疼?” 他昨晚有些失控,眼下白花花的乳肉晃得他像失了心,她下面又绞吸得紧,丰沛的汁水不仅打湿了床单,腿上也不能幸免,‘啪啪’的击打声刺激着耳膜,于是他扣着她的双腿放肆的向里撞击。 欲望的旋涡退却后理智开始回笼,打开一看才发现她娇嫩的穴有些红肿,大腿内也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指印。 柳西京顺着他的T恤下摆探进去,来回抚摸着硬实的腹肌,光是这样就让她潺潺流水,不一会儿就染湿了内裤。她熟练的拉下他的裤子,看着发硬发胀的巨物,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不疼的话能不能再做两次?”她问。 温煜景搂着她的腰靠向自己,忍不住发笑。 “小色鬼,真的不疼?” 柳西京摇摇头,在他胸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手里还不放过的刮弄着那物。 温煜景皱着眉倒吸了口气,似是被一股魔力吸引着,伸手探向那处湿泞小口。 从原来的一只手指加塞到两根,温煜景或急或慢的抽插着那处柔软紧致的肉穴,听着柳西京高高低低的呻吟,有意无意的扣戳她的G点,身上的人轻微的颤抖下总是一遍又一遍的染湿他的掌心。 “嗯哼,还要。” 埋在胸口的人有些难耐的扭动身躯,高潮过后的柳西京异常敏感,晃着臀自己控制着手指进出的速度。 纤细的小手搭上宽厚的肩膀,将绵软的T恤揪成一团,手心薄薄的汗水瞬间被吸附。 “啊啊啊,嗯哼!” 听着身上人痛苦又舒爽的哼叫,温煜景感到手指一阵急促的收缩,他又往深处送了送,配合她即将登入云巅的快感。 望着手里正滴滴答答的水流,温煜景忍不住笑了。光是这样,他的宝贝就能潮吹。 大掌抚上仍有些颤抖的肩背,温煜景安慰的拍着柳西京的肩膀,轻声哄道。 “好了好了。” “嗯哼,好舒服。” 带着哭腔,高潮过后的柳西京有些缺乏安全感,躲在温煜景怀里不肯出来。 每一次高潮,身体仿佛被一道快速划过的闪电击中一般,头脑一片空白,酥酥麻麻的激爽感让她所有的思绪在瞬间全部停止,强制感受那一刻的刺激。 等她稍微缓过来一点,温煜景将人抱起来一点,扶着肉棒在滑腻的缝隙间来回摩挲,缓缓地一点点挤进那处狭窄。 层层媚肉覆裹上来,仿佛有千万张小嘴吸住那处,湿热紧致的触感让温煜景爽的又加了几分力。 柳西京被操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喊着,他每次进来自己都有种下面要被撑爆掉的错觉,粗大的柱身在她体内冲撞个不停,她G点又长得浅,只要肉棒一动就能碰到。 高潮快感越积越多,柳西京大声叫着温煜景的名字,在颤抖中泻了一身。 然而温煜景并没有给她多少休息的机会,托着她白花花的肉臀就开始做上下运动,快急缓慢的套弄,将原本粉嫩的小穴绷得有些泛白。 ‘咕叽咕叽’的水声听得温煜景耳根泛红,但他无法停止自己想要,身上的人多汁鲜嫩,带来的快感强烈而又绵密,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西京,喜不喜欢?” 粗喘交迭着低哑的声线,欲望堆积的此刻,他喜欢听她嘤嘤啜泣的碎碎念,若是听不到便会按着她一顿疯狂的顶操,仿佛换了一个人。 做了这些次,柳西京也摸到了他的喜好,偶尔会想使点坏逗逗他。温煜景被她吸急了也会不管不顾的用力冲撞开来,直到她哭喊着求饶。 粗重的喘息在柳西京耳边环绕,似是催情的春药,直教她春水连连。 温煜景快射了,可总还是差了点什么。他将人抱起走向一边的沙发放下,含吸着她软嫩的乳肉,下体一刻不停的耸动。明明已经塞的很深了,可他依旧不满足,似乎想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 “啊哈,哥哥好厉害,射在我里面好不好,呜呜呜!” 听到这话温煜景差点没忍住。他将人翻转过来,对准一张一合的小穴直直插了进去,惹得柳西京哭喊不止。 一股奇怪的欲望冲上心头。 ‘啪’! 响亮的拍打声充斥着整个画室,温煜景不受控制的冲着圆润挺翘的臀肉打了下去。 柳西京并不感觉痛,呻吟反而更添了一股黏腻,小穴内溢出更多的蜜液。 浓重的欲望在温煜景眼底层层密布,始终无法散去。他掐着她的腰,发狠的加速撞击,密集的快感堆积起来,终于在一瞬间爆裂开来。 细细的哭吟混杂着粗沉的喘息,温煜景覆在她的身上平复良久。 他亲吻着她的后颈,随后稀稀点点落在她的侧脸与肩膀上。 柳西京动都不想动,大体力的消耗运动后总会有一股晕沉的睡意袭来,眼睛完全没力气睁开。 抽出的肉棒牵连出一丝白稠的黏液,温煜景小心将人抱起来往外走去。 “宝贝,我们去洗澡,先别睡。” “唔。” 柳西京哼哼唧唧的趴在他肩上,也不知听见了没。 ...... 在家的二十多天里,温太太明显感觉到儿子心不在焉。 温煜景不是会迷恋手机的人,更不用说在用餐的时候还不忘回信息。 她是过来人,看儿子这反映明显是恋爱了。她当然好奇的紧,却又不敢自作主张去查,小景一定会不开心的。 这天,她坐在花园里,望着认真看书的儿子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小景,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温煜景正在翻书的手显然顿了下,他倒不是因为被发现而窘迫,只是上次自己试探过后西京的反应让他迟疑。 他并不想骗母亲,也不想让女朋友难堪。 沉默便是默认。见儿子为难,温太太也不再勉强,但心里也有了底。 她的小姐妹们都想着把闺女介绍过来,她瞧着都挺不错的,可感情的事总要孩子们双方都喜欢才是。 “不想说也没关系,只是别委屈了人家,等你愿意了再介绍给我和你父亲也不迟。” 温煜景轻笑。 委屈吗?也不知道谁比较委屈。 ———————————————— 终于把这两天的补完了 小景委屈,要哭唧唧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时间如同长了脚,在每个不经意间偷偷溜走。 四十多天的假期转眼就快要结束,这次温煜景要提前走连云锦也没拦着,只是嘱咐他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其实儿子的日常生活都有专人在打理,根本无需担心,她真正想说的是后面那句话。 “对人家女孩子好一点,如果她愿意可以挑个不错的时间一起回来。” 温煜景笑着点头,却不算答应。他敛去眼底不易察觉的一丝暗淡与母亲拥抱告别。 后座门被紧密合上,司机发动车子不再停留,车影渐渐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处。 连云锦的日常生活很简单,也很规律。儿子离开后,她便重新回归到自己的主线上。 书才翻了两叁页,管家站在沙发的一侧略微弯下腰,问她要不要先了解下那位的背景,被温太太抬手打断。 孩子的事就不插手了。 要走的前一日,温煜景难得不讲理。柳西京还在睡梦中,下体便传来源源不断的痒意,她嘤咛的睁开眼,意识很快被聚集到阴蒂上。不多时,止不住的呻吟娇喘便从她口中丰润红唇肆意蔓延开来,欲望也开始苏醒。 直到要走的最后一刻逼近,温煜景都将人困在房间里吃干抹净。 他也不知怎么了,明明听见柳西京在身下娇声讨饶,邪火却越烧越旺直冲心头。望着她挺翘圆润的肉臀在自己掌中幻化成不同的形状,他竟升起愈加蹂躏之心。 事后,柳西京揶揄他憋太久精力没处发泄,捏着其中一个用过的避孕套放到二人之间观察再叁。温煜景自己都没眼看,确实射了很多,而柳西京又不断调侃,他差点没羞死。 上飞机之前,温煜景分明看见了她眼中不同于以往的东西,是眷恋,是不舍,虽然一闪而过,却被他一点不差的全都收进眼里。 柳西京不习惯这样好似生离死别的场景,看着旁边有几对依依不舍的情侣,她心里唯有尴尬,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倒不如扑上前与他来一次深情的拥吻,比起语言,柳西京更擅长行动。 临分别前,她还不忘将自己刚才去卫生间脱下的蕾丝丁字裤,塞进他的手里。 顿时,温煜景耳尖倏的充血,一手紧裹住贴身物,一边又不愿放开她的手,像个在撒娇的孩子。 他虽做不到像柳西京那样坦然的随意调情,可却十分受用被她缠着。 如果她想的话,他也愿意陪着。 …… 没有对方陪伴的日子里,除了每日一贯的联系,柳西京总是一个人做些无聊却又令自己放松的事情。 而萧筱和萧飒就是两颗不定时炸弹,时不时给她来个惊喜。柳西京缠不过,所以他们得逞的次数也不少。 这天也是。 也不知是天生晒不黑还是因为柳西京不爱出门,萧飒总觉得她白的不健康,趁人不注意拎起她的手臂观察起来,说她太瘦弱。 柳西京挥开他的手不愿理会,她才不瘦弱,这点温煜景清楚地很。 于是萧飒经常约她骑马,打网球什么的,说要锻炼锻炼她的体力。 今天一天下来,不光是柳西京,萧筱也被折腾的够呛,忍不住嗔怪起来。 萧飒为了赔罪,提议请两位美女先去一家不错的咖啡厅休息下,晚餐他已经安排好了,等时间到了他这个司机亲自开车送她们。 这会儿,萧飒出去接了个电话,萧筱一边假意喝咖啡一边偷瞄右手边的人,趁这个空档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西京,你是不是和赵子川在一起了?” 正在回男友消息的柳西京终于把眼睛移到了萧筱身上,最近猜她恋爱的人还真不少。 她好心情的反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毕业晚会那天我看到了,你和赵子川......” 她又怕她误以为自己偷听,连忙睁大眼睛摆手。 “我只是看见你们两个在一起,并没有偷听,我立马就走了!” 柳西京‘噗嗤’笑出了声,随后摇摇头。 看柳西京的表情似乎并没有生气,萧筱松了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别说那晚氛围极好,俊男美女相视而望,平日里不常笑的柳西京居然破天荒的不带任何尖刺,满月之下,银白色的月光笼着她的周身,镀上了一层别样的神秘。 要说他们是第一天认识,萧筱才不相信,于是打心里认定他俩一定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还有那次我来你们学校,看见赵子川了。” 听她这么一说,柳西京似是想起了那天的事。 那天她照常下课后打算离开,出门便碰见了赵子川,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北城见面,所以都很惊讶这次的偶遇。 两人打过招呼寒暄了几句,十分巧的是,他的朋友竟然和柳西京上得同一堂公开课。 除了这,再无其他。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萧筱捏着口气,紧张的样子倒让人误以为她才是喜欢柳西京的那个。 “没有。”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让萧筱瞬间松了弦。她不再追问,因为她知道柳西京懒得撒谎。 “这事儿我都没敢告诉萧飒,怕他伤心,也怕他死缠烂打的去骚扰你。” 听起来确实像萧飒会干的事儿,柳西京一时没憋住笑,末了还一本正经的答谢。 “谢谢你。” 萧筱见她会开玩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我说真的,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其实可以把萧飒加入考虑的名单里。” 萧筱见她没反驳,又靠近些认真分析起来。 “你看啊,我哥虽说智商低了点,但胜在长了副好皮相,性格也好,你俩要是在一起他肯定全都依着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而且我爸妈特别好说话,只要我哥喜欢都行,所以绝对不会出现婆媳这类不愉快的家庭纠纷。” “你看呢?” 萧筱边说边比划,越说越眉飞色舞,极力想证明这是一件多么稳赚不赔的事。 看她如此认真,柳西京都不太想打断她。 “你真的觉得萧飒非我不可?” 这番话让萧筱不由得停下来思考,透过玻璃窗,她望着萧飒的背影略微出神。 萧飒确实喜欢柳西京,这点毋庸置疑,甚至当初全高中都知道这件事。可要说萧飒真的非柳西京不可倒也不尽然。 愧疚 萧飒之前不是没有过女朋友,却从来都是被甩的那一个。 在物质方面,他能满足每一位女友的需求,并且出手阔绰,为人更是风趣贴心,对待每一任都十分认真。 不劈腿,不玩弄感情,可以说是一位非常完美的情人模范。 所以没有一位前任会在分手后抹黑他,说他的不是,反而都能做朋友。 既然这么好,为什么还逃不过被分手的命运呢? 那是因为萧飒的喜欢,都有一个度。 无一例外的是,她们在萧飒身上感受不到非自己不可的感觉,那种看着自己越陷越深,而岸边的爱人却像永远置身事外的样子,她们没有把握不会疯掉。 萧筱一下就明白了柳西京的意思,不是非你不可,不是全付身心。 当爱上这样一个人,你一定会开始患得患失。挣扎,责问,无理取闹,你会变得越来越不像你。而他的不知所措,似是在嘲笑你的爱而不得。 最终选择先离开的你看似洒脱,实则是这段感情里受伤最深的那个。 当然,每次失恋萧飒也会难过,但维持的时间都不长,新的恋情也会随之而来。 这些事都在重复不断的上演,或许萧筱是他一路上的见证人,却并未深入的去思考过。 沉默良久,一股强压在心头的欲望奔涌而上,她还想替哥哥再辩解些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考虑过我哥?” 柳西京摇摇头。 “没有。” 萧筱靠在沙发上,抿着嘴不停搅动手指。 萧飒结束了与朋友的电话,走进来就看见坐在一起却不说话的两个人,不由得笑问。 “你们怎么不说话?” “聊过了,聊你追不到西京。” 看着萧飒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萧筱翻了个白眼,一贯的看不上她哥。 萧飒‘啧’了声,硬生生挤到她们中间坐下,勾着萧筱的脖子开始修理她。 “你怎么整天竟捣乱,也不盼点儿你哥好!” “萧飒你放手!” 萧筱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想要挣脱却被禁锢的死死的,刚吹好的发型也被弄乱了,气不过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萧飒吃痛,坚持不过几秒就匆匆结束了这场打闹,他的心思从来都在另一位身上,才不要在傻妹妹这儿浪费时间。 这么闹腾又拥挤的场面,柳西京反常的没嫌弃的先离开,却是撑着头一直朝着窗外。 “西京,你看什么呢?” 萧飒随意瞟了一眼,并未看见什么稀奇的。 柳西京没有作答,一如既往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萧飒见她不动,这才仔细顺着她的目光跟着望去。 是一对情侣,男生正蹲在地上为乖乖站着的女生系鞋带。 柳西京想起温煜景也为她做过同样的事。这件简单到再平常不过的事,不知为何却深深触动到了柳西京某处柔软。 那时,她垂眼看着温煜景黑棕色的头发,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起初有些小心翼翼,当那团软绵轻轻擦过她的指尖时,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安心。 温煜景感应似的抬起头,以为她又在恶作剧,却宠溺的任由着,甚至还略微直起身子,将自己更容易的送到她手中,露出再温暖不过的笑意。 那颗沉寂已久的心突然疯狂的跳动起来,柳西京似是被灼烧般抽回了手。 她不敢去看那双略带疑惑的眼睛,只为掩饰那一刻自己真实而又赤裸的欲望。 那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永远霸占这份美好。 就当柳西京快要控制不住的沦陷时,一声急促的车鸣将她的意识拉回现实,清醒顿时将她裹挟。 “西京?西京?” 萧飒扶上她的肩头,轻轻摇晃。 “你怎么了?” “没什么。” 她的脸上分明闪过黯然伤感,却又在下一秒恢复如常。若不是萧飒刚才瞧的仔细,连他都要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既然她不愿意说,萧飒也不再强求,转而问道。 “放假你有什么打算?我朋友请了几组乐队分了几场玩,要不要跟我去?” “不去。” 意料之中的拒绝,萧飒也已经免疫,并不当回事。 十次邀请中,总有一次会成功。 “人不杂,都是我认识的朋友,或许能遇到几个和你聊得来的。” 萧飒从刚才换过位置后就一直挤在中间,他拱了下身旁的人,想要再争取下。 柳西京回头看着他,脸上隐约浮现不太明显的笑意。 “萧飒。” “恩?” 柳西京转头正视他,不免让他紧张接下来要听到的话,不自觉吞咽。 “暑假我接了几个单子,所以没太多空余时间。” 难得柳西京愿意耐心解释,萧飒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哦,哦。” 柳西京冲他笑了下,随后又看向窗外。 她这样的性格能够获得这样两位朋友,其实非常难得。他俩对她的用心,她又怎么可能一直视而不见。 好与坏,她分得清的。 此刻,柳西京突然很想见到遥远的他。 于是她匆匆向身边的二人告别,快速回到家中与温煜景聊了好长时间。 今天的她有些粘人,并且乖的过分。温煜景问她发生了什么,柳西京摇摇头,只说想他。 他知道再过几天国内就放暑假了,话语间明里暗里都透露着希望她能来找自己。毕竟两人异地近两个多月的时间,单是隔着屏幕得到爱人的消息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想要真真实实的触碰她。 一个有温度的柳西京。 面对温煜景的期待,柳西京难得产生愧疚的情绪,她莫名心虚的移开眼,良久才出声。 “我接了几个单子,可能有点困难。” “我尽量快点画完。” 她又补了句,不是承诺的承诺。 温煜景沉默了一会儿,转而又笑着安慰。 “没关系,只是要多注意身体,别经常熬夜。” “听阿姨说你又不好好吃饭......” 温煜景不厌其烦的在电话那头嘱咐她照顾好自己,一转话题,再也没有提过让她去英国的事。 他越善解人意,柳西京便越发愧疚,连回应都泻了底气。 …… 窗外拉下夜幕,零零散散的星点落在还算亮的天上。 柳西京握着画笔落在画布上,心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温煜景已经两天没联系她了,不是一般的反常。 刚开始她猜测他课业比较忙才没时间找她,可他从来不会这样不事先知会的完全失了联络,就连微信也没动静。 这段时间,柳西京黑白颠倒着过,在画室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所以回消息都是在很久以后。 她也是刚刚才发现自己竟然与温煜景失联了这么长时间了。 随意在围裙上擦了擦颜料,柳西京拿起一旁的手机打过去。 第一个电话没人接,第二个电话是一位女士接的。 你怎么来了 两人沟通下来才知道,这位女士是照顾温煜景起居的阿姨。他整整高烧两天了,不过医生已经来看过了,现在正在休息。 挂完电话,柳西京坐在椅子上懵了好长时间。原来只要温煜景不找她,她就会随时失去他的消息。 柳西京突然站起身,一边脱围裙一边订最近的机票。 一路上十几个小时,无论是等飞机还是在飞机上她都没休息好。直到匆忙赶到他的住处看到人后,那根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了弦。 温煜景已经醒了,他正打开冰箱找水喝,没想到一回头竟看见自己女朋友突然站在门口。 一口水呛得他咳嗽不止,等他顺好气再抬头,怀里已经扑进来一个人。 他愣了一会儿才敢相信柳西京竟然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激动的他话都不会讲了。 “你,你怎么来了?” 柳西京疲惫至极,在确定他没事后困意逐渐袭来。她几乎一整天没怎么睡,也可以说完全睡不着。 买到机票后她直奔机场,即使知道干等着没用,但就是无法待在家里。 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的,离他更近一点。 抱着怀里清瘦的人,温煜景略皱起眉。他将人托起抱住,柳西京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埋在他颈间眼睛都懒得睁开。 温煜景轻轻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本来还想好好问她到底怎么生活的,可看到她眼下淡淡的乌青时,那点生气瞬间被心疼覆盖。 温厚的大掌抚上瘦尖的小脸,温煜景吻了吻令他朝思暮想的软唇,随后轻笑。 似是有些不真实,在经历了一场如此难耐的病痛折磨后,居然就能获得最有效的治愈良药,他甚至想再病得久一些。 这一觉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似要把柳西京没日没夜工作的这段时间全都补了回来。 她坐在床上醒了会儿神,然后起身去外面找人。 温煜景正背对着她在厨房做饭,听到动静回头。 “醒了?先去洗漱吧,饭马上就好。” 柳西京转身回了卧室,胡乱冲了个澡,头上盖着毛巾就出来了。 桌上已经摆好了可口的饭菜,闻到香味的柳西京一下就饿了,坐下就吃了起来。 温煜景见她头发还在滴水,一边摇头一边走过去拿起挂在她肩上就要掉落的毛巾。 他动作很轻柔,丝毫不打扰身前的人进餐。 一顿饭吃完,头发也被擦得半干。温煜景侧身坐在她身边,左手撑在台面上笑看着她。 “怎么了?” 柳西京抽了两张纸巾擦嘴。 “你不是忙着交稿吗,怎么会突然过来?” 柳西京顿了下,怀疑他大概是故意的,就等着她承认自己是因为担心才一刻不停的飞过来。 温煜景醒后,阿姨已经把她来电的事都告诉了他,只是他回过去好几个电话都提示关机。 当时还以为她仍没心没肺的沉浸在画室里,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没想到她居然直接过来了。这对于他们的关系来说是很大的进步,也证明了他心底一直存在的疑问。 看来她还是很在乎自己的。 “都差不多了,就过来了。” 被盯得不自在,柳西京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回答。 “真的只是这样?” 温煜景靠她近些,笑意更深了。 “不然呢。” 丢下话,柳西京起身就想回卧室,却被一手大力拉回。 “小别扭。” 她既然不好意思承认温煜景也不逼迫,左右都是自己的亲亲宝贝,先让他好好抱一抱解解馋。 拥人入怀,一股清新带甜的气息萦绕在温煜景的鼻尖。虽然她用的是自己的沐浴露,可他却闻到了专属于她的好闻味道,不由得埋在她颈肩深深汲取。 他真的好想她。 这边想着和女友好好温存,那边却思考着截然不同的事。 说到画,柳西京突然想起那副半成品还在画板上呢。其他两副还能让萧筱帮忙送过去,剩下的这一幅只能抓紧时间画完寄回去了。 她想了下,自己这几天不睡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其实她本来打算用一周时间完成它,再来英国找温煜景的。就算能带过来补全也好,可当时走的太急,也忘记这茬儿了。 就在柳西京走神之际,温煜景滚烫的吻已落在了她的后颈上。柳西京被一阵苏痒拉回现实,她呻吟出声,温煜景在燃烧的欲望中迅速起了反应。 “恩......你还在生病,啊!” 温煜景伸手探进她的T恤内,裹住丰满的嫩乳,她本来就没穿内衣,此刻做这事倒是更加方便。 一股大力将柳西京托起,她还来不及惊叹他臂力惊人,人就已经与他对面而坐了。 吻,或轻或重的落下来,从唇,到脖颈,再到挺立的乳尖。 身上的衣物早就不知被扔去了哪儿,柳西京在他轻重不一的抚摸下不断濡湿,落在温煜景黑色的裤子上黯淡成一片。 正如温煜景所说,她就是水做的。 此刻柳西京正仰着头,食指插进温煜景黑发之间,承受他在胸前的舔弄。 “恩......哈,温煜景。” 酥麻感像一团浆糊黏连着她的思绪,大脑停摆,只要陷入情爱,柳西京就无法思考。 刚才她还在担心温煜景的病情,毕竟发烧才好,她害怕要是做后再受凉该怎么办。 可那人正贴在她胸前舔吸的认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你生病还没好啊,嗯哈,啊,别!” “嘘,想死我了” 温煜景不允许她想除此以外的事。 大掌探向湿的厉害的小穴,他熟练的插入两根手指。 因太过刺激,柳西京改扶住他的肩膀,身体往上缩了下。 温煜景已经十分熟悉她的身体了,毕竟他在安抚女友的那段时间里,都是用手和嘴帮她解决欲望的。 快感一浪接过一浪,在一阵快速抽插后,柳西京僵直了身体颤抖着泄了出来。 她闭着眼趴在温煜景肩上喘息,感受大掌在背 后的安抚。 温煜景将她的手臂放好,托起她的臀就往客厅走。 一落地,柳西京就背对着温煜景跪在沙发上,将头发全部束起露出细长的后颈,随后又重新放下,手搭在沙发边沿,回头媚笑勾引。 既然他想要,那就给他。 狠狠操弄 漆黑的眸子覆上了一层暗影,温煜景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丝毫不见平时的温和颜色。他随手拉下休闲短裤,弹跳出早已肿胀挺翘的肉棒。 急促的呼吸被打乱了节奏,柳西京不由得咽了下口水。无论看多少次,她依旧会被他惊人的尺寸吓到。 温煜景俯下身在她腰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大掌顺着细腻滑嫩的肌肤向上划去,微微使力让她的背部朝下俯去,臀部却抬得更高。 背后传来的炙热温度烫的柳西京立刻软了身子,她会意的向后靠去,想用早已水淋淋的臀穴去勾引挑逗。当性器紧密接触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喟叹。 粗硬的巨物在她肉缝间来回缓慢的滑蹭,滑腻的触感让温煜景感到下身变得更加胀疼。 “daddy操我。” 柳西京被他玩弄的不上不下,哀求里带着哭腔,空虚占据了大脑,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被身后的男人狠狠操弄。 温煜景转过她的下巴与她交缠亲吻,就在柳西京专心为他动情发颤时,他毫无前兆的进入了那处柔软湿紧。 柳西京瞬间睁大了双眼,想要释放来不及承受的酸胀感,被温煜景紧紧禁锢住,将她的惊呼全部吞咽下。 又重又快的撞击晃得柳西京几乎撑不住,她两眼失神,脸贴在沙发上,两只手被强制束缚在后背,平衡的支撑点完全被身后的人掌控着。 下身又撑又酥麻,爽的她忘记了呼吸。 温煜景轻易将人拉起,除了膝盖,不让她倒下的只有双手间的大掌。 她仰着头,长长的黑发随着她被操一起晃动。温煜景眼眶微红,情欲已然占据上风,他动情的低下头咬起柳西京的一缕发丝。 此刻他们融合为一体,什么都无法将他们分不开。 淫水顺着柳西京的大腿流到皮沙发上,汪成一片。 温煜景环过她的身体,将人牢牢地抱在怀中,下身加速,操的柳西京哭声都破碎起来。 得到自由的双手,因无处宣泄的快感而攀附上胸前有力的臂膀,柳西京圆尖的指尖深深掐入青筋暴起的肌肉里。 “啊啊......呜哼,呜呜......daddy不要!” 这场性爱太过激烈,温煜景压抑已久的欲望就此爆发,理智被遗弃,剩下的只有无休无止的性爱。 柳西京从未经受过他如此猛烈的操过,快感又强又快,一波又一波冲刷着她无法承受的界限。 这是她第一次说不要。 温煜景不知道怎么了,她此时的哭喊仿佛再也不能将自己唤醒,反而变成了催动兽性的魔咒,此刻理智堕入深渊,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操她。 “宝贝再陪陪我,好不好?” 仿佛自言自语,不等柳西京回复,他一手将人翻转过来扔进沙发,掰开她的一条腿,冲着被蹂躏殷红的穴口狠狠操了进去。 “啊啊啊,嗯哼,啊哈!” 柳西京脑子彻底坏掉了,高潮如海水般不断向她袭来,无法反抗的就要将她吞没。 手腕合并在一起,被温煜景紧紧抓着,一条腿还挂在他身上。 她迷离着双眼,在混乱的意识中打开一条缝隙,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他沉沦性爱的模样。 似是被她夹得很爽,温煜景偶尔会咬紧牙关闭着眼发出沉闷而又舒爽的喘息。 于是她用力吮吸着,看他为自己放纵到无法自赎的样子,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 “呜呜,额哼,daddy要操坏我了,啊啊!” 她叫的很骚,双臂故意将胸部高高挤在一起淫荡给他看。 温煜景在感触与视觉双重刺激下生出一丝凌虐的想法,他控制不住自己愈演愈烈的欲望,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啊!” 毫无征兆的腾空,吓得柳西京紧紧搂住了他,双腿被架在他的臂弯,还未来得及喘息,私密处被再次插进大半。 下身传来舒爽刺激的撑涨感,她的身体早就绵软无力,勾在温煜景脖子上的双手也快抱不住了。 “呜呜,daddy好坏!” 被泪水浸湿的双眼让柳西京看起来像只被欺负坏了的小兔子。 温煜景微微挺了下腰,插入了更深处的柔软,换来意料之中的娇喘。 没了支撑,柳西京的意识全都聚集到两人的交合处,肉棒在体内抽插的深浅感也被放大。伴随着毫无规律的挺弄,她简直无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突然,温煜景开始快速抽插,房间内的“啪啪”声大到仅次于柳西京尖声淫叫。 “啊啊啊!” 这样的猛操猛干,她用不了多久就泄了出来。不仅下面在流水,柳西京也真的哭了起来,激烈的快感让她一时软了手,被温煜景反应快的抱住。 他抱着人坐下,抬起她躲藏的小脸,将杂乱的发丝一点点整理好。拇指划过被她咬的红润的丰唇上,遂覆上去轻轻碾转。 缠绵悱恻的深吻安抚着被操哭的少女。柳西京抽泣着,水汪汪的眼睛不免看得温煜景生出不忍。 “宝贝,想死我了。” “唔哼,刚才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还记得刚才激烈的感触,那一瞬间的快感仿佛激发出濒死前的无助,想逃离却又爽的无法拒绝。 温煜景细细亲吻她的整张脸庞,轻轻刮了下小巧的鼻尖。 “我哪里舍得。” 柳西京含怨的瞪了他一眼,却生出娇态。她才没忘记是谁不管不顾的往死里操她,果然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真到了时候,才不管她的死活。 温煜景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似讨饶般握起她软若无骨的纤手亲了亲。 “宝贝好会叫,叫的我都快射了。” “那你怎么还没射?” 真会说好听话,他刚才那么折腾自己,现在不还是硬着埋在自己体内吗。 话说完,温煜景似是要证明的托着她的腰又开始动了起来。 “啊哼,啊啊啊!” 快感再次袭来,柳西京的脑袋陷入囫囵,随着下体一波一波的酥麻感再次坠入无尽的爱欲里。 “宝贝再努力一点好不好,帮我射出来。” 他贴着她的耳畔,暗哑着嗓音哄她。 柳西京嘤咛着,却十分听话的抬起臀去套弄讨好,伸出舌头舔过他敏感的耳垂,换来更猛烈的操干。 “嗯哼,呜呜呜,我受不了了,daddy饶了我吧!” 讨饶声连连,下身却水流不断,柳西京甚至在他激烈的挺弄中潮吹颤抖,最后只能没力气的哼唧,像猫似的抓挠着温煜景的心。 身后的人依旧精力旺盛,柳西京用力吸了下他,又媚软着嗓音娇喘,绞的温煜景终于松了精关。 他足餍的覆在她身上不住喘息,心与心之间只隔着一层皮肉,听着彼此的心跳声,他笑着埋进她的颈间。 —————————————— 饿狠了的小景也会变禽兽 看他床上的喜好貌似……不简单 今天不许勾引我 欢爱过后,逐渐回过神来的柳西京愈发觉得身上沉重起来,她皱着眉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肩背。 “快点起来洗澡。” 即便室内恒温,她还是怕他再次受凉,这病也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好透。 温煜景微微施力,埋在她颈间发出撒娇似的闷哼。不舍的抬起头盯着她瞧得仔细,又忍不住多亲了几口。 他缓缓离开她体内,半硬的肉棒拖拽着内壁,惹得柳西京一阵嘤咛。 避孕套被摘下,温煜景抬手伸向垃圾桶想扔掉,却被柳西京半路抢了去。 他射了很多,套子顶端重重的往下坠。 柳西京嘴边噙着顽劣的笑,不止一次将他射出来的东西大喇喇拿在手上玩,还偏偏不许他避开非要拉着一起‘观赏’。 大脑足够清醒的温煜景自然不肯做这种‘放荡’的事,耳尖一下就红了,羞的无处可躲。 刚才自己失控的模样历历在目,他发狠的将人吃干抹净,在白嫩的身躯上留下大大小小的痕迹。 深陷热烈的欲望中他虽有意收敛,可身体像不听使唤般,趋使手中的动作和力道几近野蛮。 望着身下红痕遍布的女友,温煜景有些自责,他再次打开柳西京的双腿,想要查看下宝贝有没有受伤。 柳西京没在意他在做什么,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手中那个用过的避孕套上。隔着橡胶捏了捏,看着随着挤压四处游散的白色液体,她不禁笑出了声。 小巧的嫩足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坚实的肩背,温煜景随她乱动,自己的心思全在那处颜色已变成深殷红的小穴上。 有些肿,不过好在没有破皮。 待他略微帮她清理过后,抬头看见她还在玩那个东西,温煜景迅速夺了她手里的避孕套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 趁她惊呼,顺势一手将人抱起来。 “诶,你干嘛扔掉?” 柳西京不满他的霸道,微皱起眉瞪着他。 “宝贝别玩了,我们去洗一下,嗯?” 温煜景哄人非常有一套,温声细语的包裹住她所有的暴躁与不满,不动声色间就将这只闹腾的幼兽安抚下来。即便柳西京心里不太情愿,仍顺从的伏在他肩上,再象征性的‘哼’一声,这事儿算是翻篇了。 温煜景抱着人在浴缸里休息,不时轻抚她的背部。柳西京无力的趴在他胸前,将人当成了肉垫,舒服的就要睡过去。 他捏着她的脸摇了摇,又在像鸭子一样的嘴上啄了啄。 “西京,别睡,会感冒的。” 柳西京撒娇似的哼唧,双腿还扑腾了两下,掀起水花。 温煜景知道这个时候叫醒她肯定要发脾气的,于是认命的叹了口气,动作轻柔的抱着她仔细清洗了一番,一阵折腾后终于将人擦干净塞到了柔软的床上。 看她睡得如此没心没肺,温煜景不禁笑着感叹。 “你到底是不是来照顾我的。” 大概是工作和赶路消耗了太多体力,被伺候舒服了的柳西京整夜好眠,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八点多。 睁开眼时温煜景并不在身边,她一边挠头一边穿拖鞋,懒懒散散的在整个房子里找人。 最后在餐厅桌上的牛奶杯下发现了一张温煜景留的字条,旁边还准备了早餐。 不多,比她的平时的食量多了一点点。 纸条上说他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还嘱咐早餐一定要吃。 只言片语间没有任何逼迫的意味,可一想到他环胸皱眉盯着自己的模样,柳西京抿抿嘴,决定还是吃点吧。 洗漱完后,她一边查看手机里的信息一边自顾吃早餐,本来想将剩余的扔掉的,可又怕温煜景看到后要说她,于是硬逼着自己吃掉了。 温煜景回来的时候,柳西京正坐在阳台上发呆。他轻声走过去抚摸她的侧脸,在发心处落下一吻。 “今天好乖,早餐都吃完了。” 柳西京娇嗔的哼了下,不想他觉得能轻易让自己乖乖听话,就此得意。 昨晚两人激烈的性爱犹在眼前,此时温煜景衣冠楚楚的站在她眼前,完全看不出昨晚有多疯狂。 “昨晚睡得好吗?还累不累?” 柳西京抬眼看他,带着狐疑,有点怀疑他是故意的。 “温煜景。”她叫他。 “恩?” “不许得寸进尺。” 想当初,柳西京为了勾引温煜景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昨天那场强势的性爱才真正让她意识到他终究是个男人。 以往的小打小闹都是他让着自己,说不想吓到她原来也是真的。 她知道昨晚的温煜景已经极力克制自己蓬勃的欲念,还记得她经受不住的想回头求他心软时,那双深眸下按捺的汹涌是多么令她心惊。 而且这人的持久耐磨,她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柳西京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意思,仍不怕死的想看看那人真正疯狂的样子。 “是不是还疼?让我看看。” 温煜景眼里满是担心,伸手就将她抱了起来。 此时正值夏季,柳西京不喜欢太高的温度,于是把空调打得很低。 温煜景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如果不是此时穿着短袖短裤,露出结实的小臂和小腿,你都不会知道平日里这副隐藏在衣物下的修长身型,是多么的精壮有力。 柳西京懒散的躺在软床上,黑色的长发四下散落,随意挑起一缕绕在指尖搅玩。 她的右腿正放在温煜景的肩上,不多时下体感到一阵冰凉,微微向上缩了下。 温煜景刚才去了趟药店,买了些专门消肿的药膏。 今天看起来还是有些肿,他小心翼翼的从里到外擦了个遍,附带轻轻吹气。 酥酥痒痒的触感惹得柳西京开始细细嘤咛,那里也不断流出淫水。 “小馋猫。” “哥哥。” 她又娇又媚,眼里伸出钩子,缓缓将腿又张大了点。 温煜景覆上她的身体将人抱住,下身开始起反应。他确实还想要,但更顾及她的身体。 昨天自己就被骗了,以为她受得住所以没控制好力度。听着她甜甜的呻吟声,被干狠了只会哭着喊他‘daddy’,让他如何自持。 可当脑海里回忆起她放浪魅惑的模样,他知道就算重来一次自己也无法保持绝对的冷静。 但欲望散尽后,他开始后悔了。 “今天不许勾引我,乖宝。” 柳西京才不管他的框框条条,她就喜欢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伸手就要脱衣服,还没脱到胸口就被一只大手迅速按下。 她不服气的又挣扎了几下,发现连双手也被牢牢禁锢在腰间。 “臭哥哥!” “对,我臭,乖宝香香的。” 温煜景突然发难,趁她现下动不了肆意在她腰间挠痒痒,柳西京大笑着挣扎,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不久就败下阵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 不是让你多交男朋友 早上吃的太多,导致柳西京到中午都不是很有胃口。 温煜景耐心的将人抱在身上,说自己特意为她学了新的菜式,想让她尝尝味道怎么样。而且刚刚做饭的时候还不小心还烫到了手,微皱起眉的样子十分惹人心疼。 柳西京以为他真伤到了,扒着他的手指想看个真切。温煜景讨巧的抽回了手说已经处理过了,并无大碍,随后夹起一筷子牛肉吹吹凉伸到她嘴边哄她吃,柳西京在不知不觉中吃下了半碗饭菜。 后来她实在觉得别扭,下了他的身自己坐下慢慢吃起来。 放下碗筷后,温煜景像表扬小孩一样夸她今天超级棒,居然将整碗饭都吃完了,夸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虽然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找不出丝毫破绽,加之柳西京忘性大,转头就想不起来了。 午后清闲,温煜景总会抽一段时间静心习字,柳西京还有工作没做完,买齐了画具纸张后便就坐在一旁画画。 她没用头绳扎头发,晃悠悠的站在温煜景书桌的另一边,眼睛流连在那一排整齐的毛笔架上。手指轻轻碰触着笔杆,最终却抢了温煜景手中的那支。 在他的错愕的眼神中,柳西京熟练的用毛笔将一头黑亮的长发盘了起来。 为了表示感谢,临走前还凑过去亲了亲毛笔的主人。 柳西京画的认真,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即便中途家里的阿姨进来找温煜景谈事情,她都丝毫没注意到。 温煜景时不时给她喂水喂吃的,将书看去叁分之一后,天色也暗了下来。 知道她口味刁钻,这几天他都亲自下厨。 见时间差不多了,温煜景将饭菜摆放在餐桌上,去书房叫人。 还没来得及开口,眼睛却先一步被那副还是半成品的画勾住了视线。 那是一朵已初成形状的白玫瑰。 他见过她的其他作品,更知道成品有多令人惊艳。 花心处晕染开诱人的蓝,显得十分糜丽。奇怪的是,这画竟让他联想到了柳西京被蹂躏后,还在收缩吐水的花穴。 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浅浅釉上耳尖,他甩开乱心的思绪,终于想起自己的目的。 “西京,要吃饭了。” 柳西京一手拿着颜料盘,一手拿着画笔,脸上像花猫似的被各色颜料涂抹,听到唤声突然转头,有一撮溜出来的发丝调皮的甩动了下,着实可爱到了温煜景。 他抽了几张湿巾走过去,弯下腰凑到她眼前仔细帮她擦脸。 “快去洗下,要吃饭了。” 柳西京仰着脸任由他随意摆弄,十足的孩子模样。 “不想吃饭。” 这话一说更像孩子了。 “宝贝乖一点,好好吃饭一会儿给你奖励。” 温煜景笑着哄道。 柳西京眼里闪过亮色,开始期待他说的奖励,小跑着去了洗手间。 这次都没让温煜景左一句右一句的哄骗,柳西京自己就吃完了,只是心里想着讨赏,吃的太快还不小心噎到了。 她放下筷子坐正,兴冲冲的伸出双手问要奖励。 温煜景笑着摇摇头,起身去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宝蓝色的丝绒盒子,他在她面前打开,是一条蓝宝石项链。 被切割成无数面的水滴形蓝宝石折射出亮眼的光芒,柳西京一时无言,脸上却是止不住的欢喜。 “好漂亮。” 她的表情有点呆呆的,好久才说出一句话。 “喜欢吗?” “喜欢。” 柳西京点点头。 “谢谢臭哥哥。” 一时失笑,温煜景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她还记着昨天呢。 晚饭后柳西京接到个电话,是萧飒打来的。 现在国内差不多凌晨一点多,这个活宝竟然还没睡,联系她还是为了询问送画地址的事。 “大半夜的你搞什么鬼?” 柳西京忍不住吐槽。 “这才几点?还早呢,我现在外面,要不要出来一起?” “不去了,我现在不在北城。” 她又问。 “画不是萧筱去送吗,怎么变成了你?” “她突然有点急事所以让我去了。”话锋一转,“不过画现在我手上,你要是不来我就撕票。” 柳西京翻了个白眼说挂了,被萧飒急忙叫住。嗫嚅了一会儿,语气里夹杂着撒娇。 “假期还剩下两周了,你就出来陪我玩几天吧。” 他们大概有一个多月没见了,柳西京不是不接电话就是直接拒绝他的邀约,连借口都懒得编。 萧飒也不管她听没听,挑拣最近好玩儿的事自说自话。 柳西京看他扯的差不多了,总算找到空隙插了句,说‘时间不早了,拜拜’就挂了电话,转身发现温煜景正好整无暇的坐在一边看着她。 “你在这儿做什么?” “听你接电话。” 其实没想故意偷听的,只是听到她那声‘萧飒’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这小子怎么还缠着自己女朋友呢! 柳西京觉得他奇奇怪怪的,摇摇头转身就要走,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萧飒怎么会在这么晚还打给你?你们经常联系吗?” 明显某人的醋坛子打翻了,很难得的显露出固执的一面。 柳西京一时没转过弯,还认认真真思考他的问题。仔细一想,自己好像并没有和温煜景聊过萧家两兄妹的事,这会儿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好。 “额......” “想好怎么编了?” 手臂被紧紧桎梏住,柳西京怎么也逃避不了他如火炬般炙热的眸子,被盯得莫名心慌,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单纯?他没看出来。 “一个对你心怀不轨的朋友。” 温煜景话里带着幽怨,满脸写着不开心。 先是一个赵子川还不够,现在萧飒这个讨厌鬼又重新冒了出来。女朋友太受欢迎他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我不在身边你真的很快乐。” “不是!” 反驳后柳西京才突然觉察到什么,原来他是在吃醋。像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原本的慌乱紧张变成的好笑。 “你是不是在嫉妒?” 温煜景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形象示人,为人谦逊温和又善解人意,‘嫉妒’这种情绪完全不像会出现在他身上的东西。 “是。” 对于柳西京,他从来都不打算隐藏自己,恨不得把心都剖给她看。只是这样的直白坦率,再一次让柳西京哑口。 她咳嗽了几声缓解尴尬。 “你不是让我多交朋友吗?” “是让你交朋友,不是让你多交‘男朋友’。” daddy罚我 没想到醋起来的温煜景如此步步紧逼,话语缜密到让柳西京钻不了一丝空隙,她甚至在最后叁个字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不擅长辩解,也没觉得自己有任何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但在瞄到那人微眯起的双眼时,又不自觉心虚的缩起了脖子。 关于女朋友很受欢迎这件事,温煜景一直都知道。一开始他还宽慰自己大度些,后来索性不打算遮掩了,他确实在乎的要命。 他不怕簇拥成群的爱慕者,芸芸中的突围者才是令他不安的真正原因。 他甚至怀疑柳西京是不是深知这一点才会显得这般有恃无恐,不由得心底窜起一丝火苗来。 软糯的小脸被温煜景一掌捏起,鼓在一起的脸颊让她看起来有些蠢萌,一双圆眼蕴着无辜和不解。 他命令自己忽略这样的迷惑,沉着深眸带有惩罚性的亲吻上去。 柳西京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呻吟声抑制不住,揪着他胸口的T恤,眨着水润的双眸望着他。 “daddy罚我。” “你不乖,当然要罚你。” 柳西京当下就脱去了上衣,随手拨弄了下黑直的长发,抬手间那两团又圆又挺的嫩乳随着动作晃动弹跳。 她跪坐在他腿上将双手背在身后,乖巧的挺了挺胸。 “daddy狠狠罚我吧。” 温煜景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欺身上前含住一边的软乳,惹得柳西京惊呼喘息。 “啊,额哼。” 乳尖有些刺痛,大概是昨天某人咬的太狠,今天穿内衣的时候都磨得不舒服,她想反正也不出门,索性直接套了件T恤。 纤细的双手习惯性的勾缠上温煜景的肩膀,她还想再调戏一番,却被某个正在生闷气的人狠狠困在怀里。 湿润的小穴再次染湿了他的裤子,温煜景伸手探下去沾了满手。 他甚至不打算脱去她碍事的内裤,直接拉下自己的裤子露出巨物,拨开遮挡的布条对着穴口一点点顶进去。 “额,温煜景,呜呜......” 突然的侵入带来酥麻与酸楚感,刺激的让柳西京不算丰富的泪腺涌上汩汩湿润,一下就哭了出来。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侧颈,激起她片片战栗,立刻软了身子。 她颤抖的哭喊求饶,却又深陷他给的快感。在‘不要’与‘还要’之间终是哭哑了嗓子。 温煜景毕竟心疼她,看着她委屈到不行的双眼,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苛责,全然未觉察到怀里人一闪而过的狡黠,心软的松开了禁锢的手。 得到自由的柳西京开始放任自己的大胆行径,吮吸着他的喉结在他身上肆意乱摸。 起初温煜景还顾及的抱着她的臀帮她解欲,后来都不需要做什么,柳西京自己就搭着他的肩大幅度的起伏。 只是她高潮来的太快,几次颤抖泄身后就四肢软绵的瘫在温煜景身上哼喘。 肉棒还坚硬的埋在她的体内,见身上的人不动了,温煜景象征性的托了托她,却得不到回应。 他屈起食指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亲已红肿的软唇,有些气。 “小没良心的。” 温煜景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揽过她的背部,将人抱起来进了卧室。 一沾上软绵的床柳西京便有些清醒过来,半眯着睁开眼下意识的搂住身上的人。 刚想起身的温煜景被她这毫无准备的纠缠,差点不稳的砸到她身上,好在反应快的撑在了两边。 “我还要。” 性爱对于柳西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惩罚,反而倒像是一种奖励,她巴不得他粗暴的缠着自己做个不停,哪儿会嫌多啊。 或许是温煜景太过克制,即便那处还硬着,也绝不肯随着自己的欲望太折磨她。 温煜景俯身亲吻她小巧的鼻尖。 “不困了?” “困,但是要做。” 眼睛都懒得睁开,她哼哼唧唧的凑过去寻那张柔软的薄唇。开始还亲歪了,小猫似的乱舔,被温煜景一手控住吻了下去,伸出舌头交缠辗转。 大手覆上一团软绵,将其捏成不同的形状。温煜景抬起她一侧的腿压到身侧,扶住肉棒一寸寸挺进她体内。 这一次他没有躲闪,双眸紧盯着身下人的表情,一丝一厘都不想错过,想将这艳丽的景色贪婪的占为己有。 柳西京不堪承受他的巨大,撑胀的感触带来酥麻酸楚,正迅速掠夺着她所有的思绪。 她无声的半张着红唇,微蹙的眉下是因晕沉而失神的双眼。 瞳孔涣散,快意如涨潮时的海浪向她层层涌来,只能在浪花交接处得到短暂的残喘。 就在她快要溺毙在无边无际的深海中时,她又好似得救般被托举在山峦顶峰,一道闪电划破了混黑厚重的云障,光亮争抢着撒向她全身,好暖,好暖。 她想,或许是某位路过的神太过慈悲,听到她不算虔诚的求救,却仍愿意将救赎降临。 如果就此沉沦在这场几近癫狂的虚幻之中,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耳边的呼唤由远及近,略带焦灼的闷声最终拉回了柳西京的五感。 她愿意就此坠落下去,可当眼前这张心疼又急切的俊脸逐渐清晰,她又忽然舍不得了。 “西京,你醒醒!西京!” 柳西深喘了一口气,缓缓睁开迷离的双眼,露出不明的笑意。 良久,她才出声回应。 “daddy好厉害,我都被你操晕了。” 回到现实里的柳西京又恢复了往日不正经的调笑,温煜景已经不知道该先害羞还是先生气。 眼中流转着纷乱复杂的情绪。 无论是她的生活,还是掩盖在热烈性欲下的怅然,她都不愿提及。 他早就不奢求她能做到绝对的坦诚,可至少也应该让他获悉她的一点点想法,这样他才不会觉得在这场爱情拉力赛中,只有自己在唱独角戏。 可他终究没有开口,神情严肃的一言不发,沉默的离开了她的体内。 下体快速的抽离惹得柳西京一阵反应,刚才剧烈的高潮还未完全平复,没了阻塞的花穴此时正毫无顾忌的潮水四溢。 欢爱过后酸涩袭遍全身,柳西京艰难的撑起身体,不明白自己又有什么地方惹到了他,可她现在心情好得很,不介意去讨好他。 当纤指与精壮的臂膀还差着些许距离时,那人像提前预知似的站起了身,停也不停的离开了这间充满两人欢爱气息的房间。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拂袖而去了,柳西京收回停留在空中的手,仰倒在软床上。 是时候去看看如何哄人方面的书了。 —————————————— 温煜景:我难道只是自慰棒? 你还想适应别的 空阔的书房里,只有书桌上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 那本被翻了一半的书籍孤零零摊在一边,温煜景环胸靠着椅背,暗沉的光影勾勒出深邃的轮廓,掩藏他眼底最真实的情绪。 原本想看会儿书让自己冷静一下,却发现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站在门口的柳西京并未着急进去,即便半身隐没在黑暗之中,她也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清风霁月。 她贪恋他给的温柔,如同濒死的藤蔓,攀附在参天巨树的枝干上偷偷汲取不属于自己的阳光。 这样沉默的温煜景并不常见,她说不清是怎样的感受,只觉得陌生。害怕靠近,又深深驱使自己更近一些。 柳西京伸向灯源开关,光亮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桌后的人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只是突然地乍亮让他不适应的微闭起眼。 柳西京只套了件长T恤就来寻人,欢爱过后还未来得及清洗,长发松松的扎在脑后,整个人慵懒又妖娆,光着脚就走了过去。 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她由着性子大喇喇的坐上了他的大腿。 起初,温煜景仍不愿与她有任何交流,最后被闹得没办法,眼瞧着心底那团被压抑的欲火愈演愈烈,及时制止了那只在他腿间玩弄的软手。 “终于理我了?” 她挑眉,笑得十分狡黠。 温煜景兀的松开了她的手,似乎打算沉默到底,眼里闪过个中复杂的情绪。 她的想法自己从未猜透过。若只是任性胡闹,他都可以承受,可她从不在意身体这件事实在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明明太过激烈频繁的性爱她无法承受,却依旧选择变着法儿的折磨自己。她这样只想着当下的快乐,有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先休息吧。” 总之,不想理她。 “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柳西京不怕死的摸着他的喉结,挺身探过去想亲,却被温煜景轻易的拦住。 “为什么总是不顾虑自己的身体?” 温煜景终于对上了她的双眼。 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柳西京睁着圆眼看向他。 她身体很健康,也安排了定期检查,非要挑一个毛病的话,大概只有贫血了。 “我身体很好啊。” “你......” 温煜景有些气结,这人根本就没意识到问题的存在。 “强度太大,太频繁的性事对你来说并不适合。” 他将脸转到一边,不打算再理她。 柳西京这才搞清楚他在别扭什么,随即笑出声。 她……这方面确实比较敏感,有时会被爽晕过去。这几天两人黏在一起开发各种体位,她晕厥的频率是有点密集,估计这人放在了心上。 可是这种事怎么能怪她啊。 跟他在一起是个女友都忍不住,器大活好,本来想榨干他的,没想到自己先缴械了。而且他们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好不容易见面当然要把之前的补回来。 这方面柳西京还是比较机灵的,立刻乖巧的趴在他胸前讨好,手指一点点戳他。 “我这不是还没适应哥哥的尺寸嘛。” “而且这种事不管怎样都要找人多练习啊。” 她的本意是要骗他多做,可听在温煜景耳朵里却变了番意味。 歪理一套又一套,这话更有歧义。 “你还想适应别的?”还想找别人多做? “没有没有!只要哥哥的。” 柳西京揪着他的领口轻晃身体,发起嗲来温煜景根本招架不住,心里的气似乎也消了大半。 “哥哥我脚凉。” 柳西京见他神情动摇,又迅速换上了副可怜模样,找准时机转移话题。 听到她说脚凉温煜景果然有了反应,他皱着眉一手握过她两只冰凉的小脚。 “怎么又不穿鞋?” 不爱穿鞋的习惯,他是怎么也无法让她记住。 温热的触感从脚心传达至全身,柳西京猜测人哄得差不多了,没心没肺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牵过他另一只手抱住自己。 一系列动作下来,温煜景都找不到继续生气的理由。 其实他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 两人从未深入沟通过各自的想法,只要涉及到稍显严肃的话题,柳西京都第一时间选择逃避,他害怕时间久了会离心。 心底那股不安正成倍的膨胀,令他无所适从。 然而他正为此惆怅不已,怀里的人却有要睡过去的迹象。 叹了口气,温煜景无奈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哄人入睡。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这场突如其来的发烧,温煜景也算因祸得福。 近半个月的时间里,除了上课他都与女朋友待在一起。她不太愿意出门,可只要温煜景哄个一两句,她也会乖乖跟在他身旁。 他带她去看他看过的风景,尝试他觉得美味的食物,私心的想让自己的一切事物占据她大部分的人生。 柳西京并不反感这些,无声息中,她已逐渐接受身边有另一个人存在这件事,和爱人在一起怎样都好。 爱人吗? 她内心一惊,自己竟然已经将他划到如此地步了。 剩下的一幅画也在早几天的紧赶慢赶中完成,柳西京掐着时间将画寄回去,只因对接人催的厉害。 收到东西后,对接人一刻不停的亲自上门送到买家手里。 这位他怎么都不敢怠慢。 然而买家开口说要见一见作者,这可愁坏了对接人。 起初柳西京不肯答应,拒绝的十分彻底。然而对接人没那么好打发,他什么没见过,想成事要什么脸面。这种自居自傲的人他见多了,最后还不是为了名利干尽了龌龊事。 他以为柳西京也是如此,并不清楚她的身世,看不惯一个赚外快供学费的穷学生有什么可横的。 但麻烦在于开口的这位爷性子阴晴不定,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若换作别人,这件事办不好顶多被骂个几句,可开罪了这位,那他以后也别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对接人不依不饶,对着柳西京好说歹说一通。见提到买家对她的这幅白玫瑰感兴趣有些松动,捡着重点加了把劲,怎么着这行做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艺术见解一两句也说的上来。 又将这位的身家背景浅显的点了一下,告诉她这不是一般性的有钱人,搭上这位人物日后可就不愁了。 说帮她不如说帮自己,只是见她艺术天资不凡,除了达成的目外,也算推她一把。 对接人心里的弯弯绕绕柳西京自然不清楚,但白玫瑰确实是她那些作品中最用心的一副。她并没抱期望有人能看懂它,只是真出现这样的人后她不免有些好奇,于是答应了。 定好了见面的时间,柳西京开始收拾起为数不多的衣物。 温煜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女友忙碌的身影,难得不想帮忙。 明明离开学还有五天的时间,就算再住个两叁天回也来得及,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走得那么着急。 就因为那个临时的邀约吗?他可以翻倍给她费用。 柳西京蹲在行李箱旁边正检查还差些什么,随口让温煜景一起帮着想想,却没得到回应。这才发现不对劲,原来自己刚才一直在自言自语。 她转过头,看见某人正直勾勾的盯着她,满身写着不高兴。 “怎么了?” “能不去见那个人吗?” 柳西京自知理亏,她随意做了见面的决定,却忘了自己其实是过来陪男友的。 她放下手中的一切坐到温煜景身旁抱住他。 “十月我再来陪你好不好?很快的。” 但一个月的时间对于温煜景来说还是太长了,他很珍惜与她相处的时光,更不愿轻易分开。 他努力说服自己不能因私人情绪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何况这又是她为数不多喜欢做的事,比起将人困在身边,他更愿意让她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 踌躇良久,温煜景才开口。 “好。” ———————————————— 大哥们的留言是我的动力,谢谢各位!! 喝点儿 柳西京露出平日里想做坏事时才有的坏笑,小巧红润的舌尖不由得舔了下唇角。 “时间宝贵,难道温老师不想管教下不听话的学生吗?” 她越说越不正经,原本玩着他拇指的左手不由分说往他双腿间的鼓胀摸去。 温煜景捉住她不安分的爪子,想起昨晚她又不知深浅的痴缠,跨坐在他身上近乎自虐般一下下狠狠的整根吞下肉棒。又哭又叫,又快又急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否清醒。 只是当她娇声哭喊说‘daddy我还要’的时候,温煜景又忍不住欺上身去。 他同样为她着迷,渴望更多的快感,他的欲望如不知日夜的江河汇入大海那般从未填满过。 只要她需要,他可以献上自己的一切。 “一会儿路上会很辛苦,我抱着你睡一会儿好吗?” 眼瞧着柳西京像漏气的气球迅速萎了下去,温煜景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将人抱进怀里,伸手拿过一边的薄毯仔细盖在她身上,又亲了亲她睫毛轻扑的眼睛,开始认真哄人睡觉。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柳西京虽然不太满意他这样把自己当小孩子照看,可又十分享受他带给自己无尽的安全感。而自己对他的眷恋也如东升的太阳,滚烫炙热。 一路奔波,回到公寓后的柳西京来不及洗漱,把身体交给软绵的大床,连被子都没盖就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靠近叁点。 在回复过温煜景的信息后,她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与买家见面的地点。 昨天,对接人尧哥已经将时间和地址发给她了,只不过当时正与温煜景玩闹,自己匆匆瞄了眼时间,地址没细看,好像还有个快递什么的来着。 她拿出手机确认,不由得挑眉。 是一家法国餐厅,却不一般。 北城不比在家,虽然也认识一二个当地的权贵,但凭柳家的势力还未大到能够到这里的程度。 至于柳西京能知道这家餐厅,还是多亏了萧飒。 据说这家餐厅的老板背景颇深,最初开店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赚钱,能出入这里的不是老板的好友,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说白了,就是供权贵们谈事歇脚的地方。 不过想来也是,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不为招揽生意而大作噱头,反而大门紧闭,好像生怕人进去似的。 餐厅的门头设计华丽而又简洁,处处透着清疏高雅,就连进出的入口都无从下手,显然不是为普通人经营的。 不由得叹气,早知道上次就不拒绝萧飒的邀请了。 柳西京拿着手里烫金黑底的邀请函,踩着双裸粉色的铆钉高跟,沿着素色雅致的绒毯踏入这扇缓缓打开的沉重大门。 她不近不远的跟在男侍者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尽头处却别有洞天。 原来这间餐厅是叁层设计,抬头便能看见繁复的楼顶花纹。 中间略抬高的圆形舞台,能让每一位用餐的客人欣赏到正舒缓高低的交响乐演奏。而一楼餐座虽熙熙攘攘的排开,却远不及二叁楼的观赏视野。 侍者并未带领柳西京往对面那处徜徉而上的楼梯走去,而是转向右手边一处镂花雕文的电梯,她还因突如其来的拐弯差点出糗。 为了掩饰尴尬,她伸手碰了下耳环,装作无事的低头跟着他进入了电梯,直往叁楼升去。 侍者稳稳的走在前方,透过他晃动的侧肩,一个宽厚的背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单单露出那人的一角,一股莫名的危险感升上了柳西京的心头。 直到柳西京落座,对面的人都未正眼瞧她。他撑着侧脸,似笑非笑的望着一楼的演出。 柳西京不由得惊叹,无论何等优越的皮囊她都见过,但能入她眼的却不多。 除了温煜景,这人算第二个。 其实在等待侍者拉开座位的一小段时间里,她有刻意去看他的长相,然只看到个大概。 也不知有意无意,齐整的背头掉落了几缕发丝,令他生人勿进的气场增添了几分洒脱不羁,让人错生出好相处的幻觉。 不过就算对面而坐,此时也只能将他的整张脸看个四分之叁。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抹淡色的薄唇,流畅的下颚线延伸至秀颀的脖颈,隐没在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带下。 猝不及防,一双似鹰眼般凉薄的眸子突然对上柳西京毫无顾忌的盯看,令她不由得心惊。 微启双唇,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转而看向了别处。 轻笑声伴随着演唱者的花腔流入柳西京的耳朵,她感觉双颊有些微微发热,却莫名固执的再次对上那双深眸。 虽是笑眼,柳西京却并不觉得他在笑。隐藏在深色眼眸背后的暗涌,诱人又危险,令她不敢细看。 两人坐下的这段时间里,那人未发一言,却始终不曾将眼睛从柳西京的身上移开。 这样的行为无论如何都显得冒犯,可他却丝毫不收敛,甚至可以说不在意。 带着戒指的食指无规律的触碰着杯壁,浅浅敲打着柳西京的耳膜,激起背后一层汗毛。 “喝点儿?” 醇厚低沉的音色犹如浅吟的大提琴,平淡的口吻仿佛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站在一旁的侍者伺机而动,为柳西京手边的高脚杯里添上澄明的香槟。 这里谁说了算,连猜都不用猜。 柳西京沉默了几秒,伸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随后一饮而尽。 杯子里的酒其实并不多,但她如此识时务,莫柏言不由得挑眉。 有点意思。 侍者再次为空了的杯子添上香槟,动作轻的仿佛不存在。出入这样的场合工作,自然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有一瞬间的记忆,柳西京总觉得哪里眼熟,直到刚才她才想起,是那人手上的戒指。 宋允安脖子上也挂着一个一模一样的。 第一次见到时她还觉得样式别致,牌子似乎也没见过,难得主动与别人攀谈,宋允安笑得纯真,只说是杂牌。 此时这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出现在对面人的手上,那应该不只是牌子这么简单了。 她未曾开口询问,只当做巧合。 “先生,您不会只是单纯地想约我吃顿饭吧?” 虽有所收敛,柳西京仍止不住带出了些心底的不耐。 莫柏言有些欣赏她的果敢,明明不安的要命,胆子倒是一点儿不小。 他收回放在桌上的手,转而转起手中的戒指,卷曲的长睫掩盖住眼底的冷意。 只可惜自己有奴了,不然她倒是个不错的调教对象。 —————————————————— 其实是宋允安小兔子的主人啦 你真可爱 莫柏言双腿交迭,搭在膝盖上的手里攥着金属质的椭圆物体,原本撑在下巴上的另一只手此时正抵着高脚杯底画圈轻晃。 酒红色的液体沿着杯壁扑散开来,又随主人戛然终止的动作瞬间失了推助,半透明的红酒重新聚拢,沉下讳莫的深色。 即便他身姿张驰自若,举手投足间尽是慵懒,却仍遮掩不住张扬放肆的气场。 若是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连柳西京都快被他这副看似平易近人的表象所迷惑。 莫柏言似是有些不耐,食指一下下点着膝盖。 “事实上是我的......” 正要脱口而出的‘奴隶’二字转瞬间收了口,他挑了下眉,随后换了种说法。 “朋友,她很喜欢你的画。本来要一起过来的,临时出了点小状况。” 话说完,他不免笑意更甚。 出门前他刚刚小惩完不听话的奴隶。她居然敢擅自将身体展示给别人,勾着其他男人谈笑宴宴。 那对饱满的奶子几乎要把她低的不能再低的吊带撑爆开,明明已经看见他了,却仍不知收敛的笑着往野男人身前靠。 此时,莫柏言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位衣着不整的少女,被绳缚在特定的展示台上。 白嫩的双腿迭放在身两侧,口枷让她的双唇无法闭合,口水抑制不住的溢出唇角,一直顺着她细长的脖子从乳沟处流向她正毫无保留,一丝不遮的黑粉色小穴上。 跳蛋被绑在她两侧的乳头和早已红肿的阴蒂上,小穴里塞着大幅震动的按摩棒,兔尾形状的肛塞只能看见早已打湿的白色绒团。 她无法求饶认错,口水浸湿了口枷,只能红着双眼摇头,发出‘呜呜’的嘤咛。 其实那场‘演出’是宋允安的故意之举,只不过她算错了,莫柏言可不是那么好摆布的。 今早,她约了爱慕自己的学长见面,掐准时间对他矫揉造作了一番,原本只是想让主人小小醋一醋,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脱离了轨道。 即便之前玩的再凶,她都能从主人强烈的压迫感下寻到一丝爱怜。而自己擅长献媚,总会讨得他欢心。 而今天却不同,莫柏言的阴冷一度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从前的亲昵全是幻象。 她匍匐在主人脚下请求宽恕,抬头却看到他阴暗到极致的冷漠。 她知道,一旦主人真正动怒,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 宋允安咬着下唇松开了抓住他衣角的手,熟练地跪立在他的面前展示自己的身体。 刚才因剧烈的挣扎,未穿内衣的奶子已有一只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剩下的一边也岌岌可危。 布衣的撕裂声在刹那间划破了空气,激起宋允安一阵惊呼。 两个乳贴被大力撕下,顾不得喊疼,她只希望主人能尽早消气。 身上的束缚过于紧绷,绳子与皮肤的紧密接触勒得她有些痛麻。 没有任何的喘息时间,小穴被塞入了一个略粗的按摩棒,她皱着眉全部吃下。 面对主人的询问,她乖顺的答不疼。 指尖柔软的触感与她的顺从,让莫柏言稍稍消了些气。 他当然知道如何让她痛不欲生,并且能控制在不让她坏掉的范围内。 饶是这样的娇媚服软仍不能让他放弃惩罚,不听话的奴隶必须得到应有的教训,这样小兔子才没有胆子继续放肆。 冰冷坚硬有意无意的触碰后穴,让宋允安开始急喘哽咽,害怕的提着心。 莫柏言不错过她的任何表情,将沾染了她的淫水的肛塞缓缓顶弄进那处柔软。 宋允安睁大了双眼,眼泪簌簌下流。口角溢出莫柏言最爱的哭吟声。每每听到,他都会心软的停下,这次却不起作用了。 莫柏言踱步走向对面的沙发,散漫又慵懒,这个角度才是最好的欣赏位置。 看着她欲生欲死的扭动着身躯,从酒杯里抬起的墨色深眸散发着股股寒气。总觉得不够尽兴,这不是他想要的。 不知过了多久,宋允安累的连哼都哼不出来。 小穴传来源源不断的高潮,水流顺着黑色的软皮流到地板上,湿了干干了湿。 想到主人离开时默然的背影,她只有无尽的悔意。 刚才他甚至都没怎么碰自己。她哭的那样可怜,主人都视而不见。 浓密的长睫沾满了水汽,眼泪划过宋允安白嫩的双颊,道道痕迹全是她的不安。 她承认求饶的时候多少有演的成分,但心底的害怕也是真的。 莫柏言的真实情绪从不外露,挂在脸上的喜忧全是他想让你看见的。 他从不是位好说话的谦谦君子,甚至可以说睚眦必报,别走神,他会在出其不意间踩着你的致命点狠狠下手。 一想到他阴沉冷厉的面容,宋允安便止不住的心颤,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触碰到他的逆鳞。 她不怕被惩罚,怕的是被主人舍弃。 莫柏言手撑着头盯着屏幕里奄奄一息的奴隶,点了几下按钮,宋允安像是受到了什么大的刺激,身体忍不住挣扎起来。 他心情好的发出几声轻笑,将手机举起来对着柳西京。 正对面的大屏幕上出现了熟悉的面孔,宋允安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惊的睁圆了双眼,居然是柳西京。 在一次寻常的画展上她看中了一副莲花,于是让工作人员联系画师想再约一幅,一来二去,竟促成了这样的‘巧合’。 宋允安听不见他们的交谈,只知道主人一直在笑着。酸楚与妒意催模糊了视线,胸口愤闷的几乎要令她奔溃。 主人怎么可以对别人温柔,那是专属于她的奖赏,她不要这样! 害怕陡然升起,宋允安突然失控般的摇起头来。 不要,她知道错了,她不要主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其实,宋允安背着的手上有一个按钮,只要按下,所有束缚她的枷锁都会被打开,只是她不愿罢了。 她害怕一旦按下这个按钮,这段主奴关系也将一并结束。 柳西京不明白对面的人为何突然举起手机。 “你在......偷拍?” 莫柏言笑出声。 “你真可爱。” “视频,有人查岗。” 柳西京轻挑眉,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样的人也会乖乖接受女朋友的突击检查。 莫柏言狭长的桃花眼低低睨了眼放在腿上的屏幕,被束缚住的人哭的十分伤心,一如曾经被惩罚时为博得他的同情一样。 敛去眼中的笑意,终是关了所有的仪器。 当体内的震感停止了运作,宋允安没了束缚,却躺在惩罚台上久久没有起身。 主人是放过了她,还是放弃了她呢。 —————————————— 当sm爱好者遇到真sm 最致命的把柄 藏在山林深处的八号函馆,入口处被两扇巨型大门挡住了去路。 从两边延伸而去的厚重石墙,紧紧围护着这座由权贵豪门建立起的富庶城邦,仿若隔离了凡尘。 黑色车辆沿着宽阔平坦的大道一路蜿蜒,将入口甩在看不见的尾端。 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踏上素雅繁复的地毯,两位佣人熟练地上前为莫柏言脱下外套,接过他扔下的袖口。 他沉着脸,随意扯开领带。先是去了趟书房,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辛辣的液体席卷口腔随后滑过喉咙,唤回了一丝清醒。 狭长的双眼缓缓睁开,所剩无几的黄色液体随着五指的摇晃画出浅浅的旋涡,圆滑的冰块与杯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莫柏言将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舌尖舔过上齿的一颗尖牙,有一丝浅浅的痛感。 他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是时候去瞧瞧他的小兔子了。 在莫柏言再次踏入这间房间前,宋允安并没有离开。她这样乖,也可以说是不敢。 擅自离开,等待她的无非是两种结果。 被舍弃,或者被抓回来。 前者,她不想,后者,痛不欲生。 无论是哪种后果,她都无法承受。 此时她正朝着门口,一丝不挂的跪坐在地上,低垂着头一副乖巧服从的样子,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很好,还算听话。 不过她惯会装可怜,莫柏言一直都知道。 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不敢私自抬头,如顺从的臣服者等待来者发号施令。 “抬头。” 不似刚才餐厅的温柔谦和,莫柏言一如惩罚她时的阴冷模样,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宋允安摸不清他是否仍在生气。 “主人。” 她楚楚可怜的仰视着上位者,几乎就要上前亲吻他的鞋面,却始终不敢妄动一下。 “起来。” “不,我不起!” 眼泪如珍珠般一颗颗坠落,她通红的双眼与鼻尖看起来就像只被欺负惨了的小兔子。 “我说,起来。” 莫柏言不喜欢说两遍话。宋允安不敢再撒娇,打着嗝努力噤声。起身的过程中她因腿麻而不自觉扶上了他的大腿,下意识的收回手,却又腿软的要摔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莫柏言伸手扶住了就要跪下去的她,顺势将人拉起。 宋允安看准时机攀上他的肩,几乎赤裸的身体紧紧贴着他。 “主人” 她小声低喃,头不断蹭着他的胸口,既是讨好又是故意。 “我真的知错了,我不敢了,请不要舍弃我。” 她终是忍不住埋在他胸前,真实的哭了出来,丰沛的眼泪沾湿了他大片的衬衫。 身下传来酥酥麻麻的抽离感,刚才小穴里那个令她欲死欲仙的死物正由外力脱离下体,后穴的肛塞也被随之拿出,安静空阔的室内传来一前一后物体掉落地面的碰撞声。 两穴突然失去长时间的满胀感而变得空虚,还未合起的小口像婴儿吮奶一样合动着,宋允安开始渴望另一件滚烫的巨物来填满自己。 她像吸食了禁药,不受控制的磨蹭那处地方,一点点感受它快速的膨胀坚硬。 这让她开始兴奋起来。 主人还是想要她的。 ‘啪’的一声,本就挺翘浑圆的肉臀上此时多了一道巴掌印。 “啊哈!” 宋允安垫着脚尖,发着骚想要亲吻他的喉结。 “谁给你的胆子。” 低沉浑厚的音色从胸口传入她的耳膜,带有不可抗拒的威慑感。 宋允安松开环着他的手,乖顺的站回原地,即便她十分不愿意离开主人的怀抱。 莫柏言转身坐到沙发上,张开腿。 “过来。” 如同得到赦免罪行的指令,宋允安乖巧的跪下身,一点点爬了过去。 她知道如何撩拨他的欲望,极尽技巧的舔弄吮吸,直到莫柏言发狠的将人捞起,扶着那处直接贯穿还发红的花穴。 “啊啊,啊哼呜呜!” 好爽,爽的宋允安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叫。 她一边承认错误一边夹吸着肉棒,她只知道此刻要讨好主人,这是一次赎罪的机会,她不能放过。 泪水再次顺着眼角滑落,当中除了生理性在作祟,更多的不甘,是苦涩。 爱上主人,是一个奴隶最忌讳的事 柳西京回到家时已精疲力尽,昨晚她就没怎么休息好,尽管睡得沉,却像被梦魇住似的似醒非醒。 困意翻天覆地的侵蚀她的意识,在沉睡之际,连续不停的震动将她吵醒。 不详的预感随之而来,在这通电话接起的那一刻也成为了她噩梦的开端。 关于柳从习会联系她这件事,还真是百年难得,焦急的声音让她逐渐从困意中苏醒。 贾思柔终于闯祸了。 一场宴会让她毁得干净,她居然胆大妄为到推了身怀九月的秦瑞礼。 柳从习颠叁倒四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大概是两人从原本的小争执到贾思柔一时气急才伸的手。倒是没碰到,只是秦瑞礼躲的时候崴了脚,这一摔便早产了。 现在人还在医院不知结果。 换做平时,柳西京根本不会有耐心听这么多废话,可这么大的热闹怎么可能错过呢。 “小柔你阿姨是不小心,真的不小心!” 柳西京带着笑意,反问道,“哦?” 可她这边还未笑够,对面却提出了厚颜无耻的请求。 “西京,你救救她,好歹你们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感情总是有的!” “胡家不肯罢手,说要追究到底!” “若是不能和解,不能和解的话,小柔就要坐牢了!” 如果是旁的小家小户还好说,惯用的伎俩便是给足钱就行,可偏偏是胡家。 胡家家大业大的,根本不会把柳家放在眼里。 钱?人家能倒出钱送你进去。 柳从习在事一发生就去求过胡超之,要不是别人拦着,他恐怕要先被扒层皮。 柳城垣那边决计不肯出手,本来他就不同意柳从习娶那惹祸精,现在更撒手不管。 而饶是贾家出面,也被轰了出来。 听着生父急得快哭出来的声音,柳西京几乎憋笑到内伤,他能来求自己,一定是日暮途穷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 柳西京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晃一晃垫着脚尖,事不关己的看热闹可真舒畅。 “你去,你去求你的母亲!她一定会听你的!” 看得出来,柳从习对贾思柔真的是用情极深,不然怎会不要脸面的求着亲生女儿为姘头求情呢。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疯了?” 她巴不得贾思柔出点什么事儿,帮她?笑话。 “柳西京!” 那边的人似乎怒不可遏,像发了狂的疯狗一样大声吼叫。 “你,你,你要是不帮她,我就,我就去找温家,让温煜景帮我!” “反正你要和他在一起一定得经过家里同意,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就当是女婿提前帮岳丈的忙了,呵呵,哈哈!” 他像疯了似的笑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柳西京最致命的把柄。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弱点 事实上,温煜景确实是她的弱点。 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柳西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人竟然能卑劣到威胁自己的女儿。 心被提到了嗓子,她浑身发抖,倏的从床上站起来,眼前一黑又跌坐在床上。 “你,怎么知道的。” 她极力克制冲涌上来的怒气,沉重的呼吸却抑制不住慌张不安的心。 “怎么知道?哈,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吧?我想知道自然有方法。” “不过你这靠山找的真是不错。” 柳从习能发现女儿和温家二少爷的关系出于一次偶然。 那时柳他们刚确认关系不久,空闲时间温煜景都要拉着她四处逛。 柳从习是在去谈生意的路上恰巧经过了那家咖啡厅,如果不是认出自己的女儿,他也不会注意到那对深情拥吻的璧人。 那样明媚的笑容,还是在她九岁之前才有的。作为父亲,怎么可能连女儿是否真喜欢都分辨不出呢。 其实,有关柳西京的一切他都不在意,只是那个男生的侧脸总觉得十分眼熟。 于是他留了个心眼,派人跟踪了一周,两人在学校倒是谨慎,不过总有痕迹可寻。 居然是温家的二儿子。 看着手里的亲密照片,柳从习觉得无比刺眼,随即又笑出了声。 她藏得这么好不就是不想让家里知道吗,可惜呀,还是被他发现了。 他要好好拿着这张牌,总觉得以后一定能派上大用场。 不过,柳西京倒是挺有本事的,绑住男人的功力丝毫不逊色她的母亲! 柳西京挂上电话,脑子一片空白,将自己扔进床里。 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 怎么办,如果柳从习真的找过去,以温煜景的性情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回来,他不会舍得让自己独自面对这样的丑恶。 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那个吃人的家里一定不会放过这座靠山。那温煜景想要平淡过一生的愿望,不就完全葬送了吗? 她又如何舍得让他深陷自己早已无法自拔的泥潭。 可若是先被温家人知道,那自己还能和温煜景在一起吗? 大概会被直接判死刑吧。 像是被击中般,柳西京缓缓抚上心口。 原来,她还是期待能与他有个好结局的啊。 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她抬手去碰,竟然是眼泪。 “哈哈,哈哈!” 她捂着眼笑了起来。 她居然还会流泪,她还以为,如今的自己只会在温煜景的床上哭呢。 手机再次振动,弹出柳从习发来的信息。 “明天你必须回来处理,否则我就告诉温煜景,告诉温家。” ‘嘭’。 手机被摔到墙上砸了个粉碎。 柳西京像只破碎的布偶,一瞬变得死气沉沉。 …… 飞机划过一片湛蓝,留下长长的痕迹。 再次落地,已经是下午叁点多。 柳西京迈着虚无的步子,提起时又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昨晚她一夜没睡,今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憔悴的不堪入目。 温煜景给她发了很多信息,连一贯的视频电话她都没接,只在到达H城后回了个信息让他别担心。 她几乎没有怎么周折,直接朝着柳从习给的医院地址去了。 这是家极度私密的高端私人医院。 看得出来,与胡超之在一起后,秦瑞礼过得很好。 她冷笑,朝着前台走去。 当前台问她与客人是什么关系时,她怔楞了一下。 什么关系呢? “我是她女儿。” 柳西京笑得很甜,这让护士看到了36号房夫人的影子,果然是母女,一样的漂亮。 她与客人联系了一下,得到回复后带着人往房间走去。 原来血脉也可以在这种时候变成一张便捷通行卡,柳西京不经笑出声。 她跟在护士的身后,左拐右拐后,终于停在了一扇双开门的雕镂大门前。 接到女儿来看她的消息时,秦瑞礼几乎开心到想自己亲自去迎接,可终究身子太弱,被两个贴身照顾的阿姨拦下了。 柳西京第一眼看见的是秦瑞礼薄被下平坦的肚子,她脸上挂着笑,似乎是因自己的到来而感到惊喜。 她随意猜了下,应该是母子平安。 “西京,你来啦,快坐!” 房间里并没有难闻的酒精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这股味道很熟悉,是她九岁之前经常在母亲的卧室里能闻到的。 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原来整个房间里都零散的摆放着盛开到艳丽的百合花。 胡超之,还真是将她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秦瑞礼让两位阿姨给柳西京倒水削水果,还有家里刚送过来的各种甜咸补汤,一碗碗都端到柳西京前面的小桌前。 柳西京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刚才还有些饿,现在看到这些反而有些反胃。 “西京,怎么这个时候来看我啊,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虽然女儿不和自己一起生活,但日常的动向她还是知道的,像这种开学日期更不用说了。 她也怕这两天的事影响到孩子,所以没告诉她,现在她来看自己想来应该是知道了,难道是因为担心自己才来的吗? 想到这里,她不免越发开心起来。 “你最近还好吗?缺不缺什么?想要的妈妈都可以给你。” “真的吗?” 从前不是没提过要送些什么给她,可柳西京从来都是拒绝的态度,现在突然接受自己的示好倒让秦瑞礼十分欣喜,提什么都要满足才行。 “当然是真的!” 原本还在为女儿担心的秦瑞礼笑容更盛,这么多年她还没怎么做过母亲应尽的责任,现在孩子来找她,肯定是遇到难处了。 “你先,让她们两个出去。” 柳西京面容憔悴,话里显得有气无力,垂丧着头,有些不耐烦。 两个女佣对视了一眼,随后又看向夫人。 秦瑞礼嘴边的笑容有片刻的停顿,随后冲看过来的两人点头。 “你们先出去吧。” “可是夫人” 一旁的女佣有些不安,却不动。 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先生发了好大的火,为了保护夫人,这所医院里里外外都加派了保镖。柳西京的身份她们都是知道的,可她突然来访总觉得不简单。 “没事的,我和我女儿说话能有什么事儿。” 在秦瑞礼的坚持下,两位女佣十分为难,最终还是离开了。只不过出去的下一秒便给胡超之打了电话。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或许,自己应该先问候几句,可搜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话,所以她放弃了。 “西京,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秦瑞礼有些担心,害怕女儿发生了什么事。 柳西京深吸了口气,双手在脸上盖上又拿下。 “贾,贾思柔。” 秦瑞礼没想到她会提到那个人,现在甚至想起她自己就会止不住的害怕。 差一点,她的两个孩子就,就 然而柳西京接下来的话才砸的她发晕。 “贾思柔的事算了吧。”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这次算我求你 话说的轻巧,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唯有下沉的双肩透露着柳西京无尽的疲累。 再度看向秦瑞礼时,原本沁着欢喜的眸子此时已被泪水染湿,错愕中全然透着不敢置信。 柳西京说不出什么滋味,竟有些不忍。 眼泪如同坏掉的水阀,断了线似的砸向被面,很快就团成一大片阴暗。 秦瑞礼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会哭柳西京并不意外,可如何进行接下来的谈话,她有些力不从心。 “我......” “你知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 秦瑞礼打断了她的开口,脆弱而又无助。 女儿的话无异于在自己心上狠狠刺了一刀,简直比她刚从鬼门关闯过一回还要痛苦难忍,十月怀胎啊,她无法想象她会成为那伙帮凶中的一员。 什么时候,她的善良被毁得如此彻底。 “知道。” 知道,她说她知道。 短短二字将秦瑞礼击的溃不成军,她终于忍不住的将脸埋进双手,伤心从细缝处逃窜,肩膀止不住颤动。 “我,没求过你什么,这次算我求你。” “求你,放过贾思柔。” 柳西京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为了贾思柔求情。 一个是她憎恶的,一个是她刻意疏远的,哪一个她都不想有所牵扯。除却心中那一丝不忍,她突然感到万分恶心,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你,你走吧。” 秦瑞礼哭得不能自已,她无法承受这样的情景,催促女儿离开。 “你答应,我就走。” 秦瑞礼一时间忘记了哭泣,脸上挂着斑斑泪迹,抬起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柳西京,仿佛那不是她的女儿,而是讨债的恶魔。 “我答应。” 一切都静了下来。 柳西京清楚的看见床上的女人眼里存蓄着无限的失望,她应该难过的,可对她来说,这些都无所谓了。 她只要温煜景好好的。 窗外的树枝交迭穿插着,阳光透出缝隙折射出一道道光线,好像为了让有心人看见,奋不顾身的一头扎进不属于它的黑暗里。 柳西京推开大门往外走去,正巧碰见匆忙赶过来的胡超之。 她略做打量,的确俊郎夺目,丝毫不像四十多岁的人,与秦瑞礼般配至极。 胡超之只瞟了她一眼,随后皱起眉,紧张的朝着正低头哭泣的妻子大步走去。 柳西京没打算逗留,却不可避免的听见秦瑞礼十分委屈的唤那人的名字。 她撇开纷乱的杂绪,深呼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只留下一种近乎冷漠无情的想法。 这就委屈了吗? 柳西京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神情漠然的像失了魂。天色渐渐暗下来,时间也已过去了叁个小时。 一通电话将她长久的失神中捞了回来。望着屏幕上得那串电话,柳西京眼色一暗。 “我做到了,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诺,否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还未等柳从习开口,柳西京就直接挂了电话。 刚才在医院里的那股恶心又汹涌的涌了上来,她快速朝着草丛扑过去,腿一软硬生生磕在了围栏旁的石阶上,她顾不得疼,立即昏天黑地的呕吐起来。 胃里没什么东西,吐的也全是水。 手机再次振动。 这已经不知道是温煜景打的第几个电话了,直觉告诉他西京遇到了麻烦,并且有事瞒着他。 柳西京不紧不慢的从包里拿出水漱口,仔细处理干净后,那边也停止了接连打过来的执着。 为了不让他担心,柳西京还是回了个信息。 “太困了,在睡觉。” 瞧着灯光璀璨的夜色,柳西京心里生出一丝凄凉,这座她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城市,竟陌生的可怕。 她扶着长椅的扶手想站起来,一阵晕眩剥夺了她的视线。她以为自己会再次跌跪在地上,却没等到意料中的疼痛。 “西京?!” 怀里的人缓缓失去意识,任凭赵子川怎样呼唤都没有回应。 心里生出一阵悸动,他不敢相信自己是以这种的场面去拥抱她。 他着急的打了辆车,将人送去了医院。 整夜,赵子川守在她的身边。他不耻自己的庆幸,只因她的脆弱现在被他一人所占有。 当柳西京转醒时,发现手边压着一个人。 在失去意识前的前一刻,她记得确实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没想到竟然会是赵子川。 她微微使力,想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下抽出来,却丝毫不动。 感受到手里的动静,赵子川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身体却先弹跳而起。 柳西京被吓了一跳,随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赵子川揉揉眼睛,发蒙中发现人已经醒了,有些无措的说去找护士。 护士来看过后说她一切都好,只是有些贫血,加之这几天没休息好才会突发性晕倒。挂完这瓶水就可以离开了。 赵子川听的十分认真,坐在一旁时不时就要看看吊瓶还剩多少。 他第一次与女孩子‘过夜’,也不懂得如何照顾,掐不准时间的一会儿问她渴不渴,一会儿问她饿不饿。 最终被柳西京叫停。 临床的一对父女随意聊着家常,偶尔穿插欢快爽朗的笑声。相比他们这边的安静,隔壁的气氛倒是十分温馨轻松。 赵子川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事,看她一副寡欢的模样,终是没问出口。 点滴在一分一秒间见了底,赵子川在帮她办理完出院手续后,两人相携走出了这座充满浓郁消毒水味的地方。 站在医院的门口,赵子川问道。 “你要回家吗?” 柳西京神色淡淡,摇摇头。 “那你要去哪儿?” 她这副模样,赵子川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 “去酒店吧。” 她需要洗漱一下,打算下午直接回北城。 刚才去了趟洗手间,镜子里的她面容苍白憔悴,配着那一身难闻的味道,活脱脱像病入膏肓的临死者,她讨厌这样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自己。 “我陪你。” 话脱口而出,望着柳西京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他才发现自己刚才究竟有多唐突。 “不,不是!” 惊慌这样的情绪出现在赵子川身上,看起来十分违和。 柳西京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像听到了个十分好笑的笑话。 接连发生这么多的事后,她发现似乎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捏在自己手里,尤其在有了弱点之后。 如果不是赵子川碰巧出现,自己大概率会晕倒在路上无人关注吧。 “谢谢。” “什么。” “任何方面。”她深吸一口气。 他的及时出现,他送她去医院,甚至让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 总之,谢谢他。 赵子川难得露出毛头小子的憨态,一时手不知道放哪里,傻乎乎的挠了挠头。 “没,没事。” 他要生气了 回到家,柳西京第一时间把自己随意扔进了柔软的床。 她睡得很沉,沉到像一脚踩入了无尽的梦魇中。 黑暗向她伸出无数扭曲的枯手,拉扯着她破碎不堪的身躯不断向下沉去。无论她如何挣扎求救,也挣脱不了束缚在脚踝处的千吨枷锁,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凭空出现的黏腻泥沼,将她寸寸淹没。 沉重的压迫感死死箍着她的脖子,就在她快要窒息时,温煜景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岸边。 刹那间她看到了生的希望,可当她耗尽最后一丝力量向爱人发出求救时,那张原本温润柔和的俊脸上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讥讽,眼里具是凉薄,嘴里分明说着。 “去死吧。” 沁入骨髓的恐惧让她从梦中惊醒,冷汗湿了一身。 头愈发沉重,鼻子也开始堵塞,她摸了摸头,手心传来异常的滚烫,原来是发烧了。 她失神的坐在床上平复了一会儿,决定甩掉这个荒诞的梦境。随后起身去浴室冲去满身的粘腻与不适,在药箱里找了退烧药吃下,再次昏睡过去。 这一睡,又是十几个小时。 温煜景始终不放心她,打了几十通电话都没人接。如果再联系不上,他真的要亲自回去看一眼才能放心了。 阿姨告诉他,在打扫卧室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个的手机残骸,看样子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摔坏的。 而且第二天她来收拾的时候,发现桌上的叁餐丝毫没被动过,连卧室的床都是铺好的样子,显然柳小姐当天晚上没有回来。 现在倒是在卧室里,不过一直睡着,她也不敢贸然进去打扰。 挂了阿姨的电话,温煜景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靠在椅子上思索着。他心里很是不安,直觉肯定发生了些什么,可西京一直不肯接电话,长时间才发来一条短信,连最基本的沟通都出了问题。 终于在靠近傍晚的时候,柳西京凭着最后一丝模糊的意志让自己醒来,不知为何总睡不醒。 床边柜子上手机在不断地嗡嗡作响,她撑起半边身子,伸手去拿。 不用猜,一定是温煜景。 “喂。” “喂?西京,你怎么了?” 原本想要询问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听到她声音不太对后,温煜景转而没了想法,一心想着她的身体状况。 “没事,就是太困了。” 柳西京声音有点粗沉,带着沙沙的质感。 “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不去看医生?” “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是不是又不穿鞋乱跑?” “还有,阿姨说冰箱里冰水少的最快,让你少喝总是不听,饭倒是不见你吃的那么认真。” 电话了传来温煜景特有的声线,带着关切,嘱咐的同时还不忘数落她的坏习惯。柳西京虽然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却听得认真,中途还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敢笑?” 温煜景实在是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拉着她趴在自己腿上揍她的屁股。 “daddy我好想你。” 两人才分开这短短几天,柳西京发现自己竟如此迫切的想见到他。 温煜景还沉浸在刚才的生气中,被她突如其来的撒娇哑了声,也顾不上猜这是不是又是她哄骗人的招数,心一下子柔软起来。 他又何尝不想她。 “我也想你。” “西京,要不我转学回来吧。” “不行!” 柳西京一下就弹坐了起来,因起得太猛,一阵眼黑后头开始猛的胀疼起来。 “怎么了?”温煜景有些不明白。 其实回来上学也没什么不好,他只是觉得这样远距离的恋爱很难保证他们之间不会生出嫌隙。就像这两天一样,只要她不回信息,自己都无法确切的知道她是好是坏,又在做什么,只能一个人干着急的乱想。 更准确的说法是他在害怕,怕柳西京会变心,会不要他。 “我是说你那么优秀,留在那边对你以后的事业更有帮助。” 柳西京怕自己刚才太激烈吓到他,随后放软了语气。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好能花钱的,daddy要赚好多钱钱才能养得起我啊。” 大概是因为生病,柳西京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原本凶狠的反驳也感觉像在撒娇。即便后面是她信口编的胡话,温煜景也觉得十分受用。 她明明知道,哪怕他这辈子都不工作也能养得起她,却依旧不肯让他回来,温煜景有些泄气。 其实以他的成绩,报取国内前几名的学校也未尝不可,只是他所学的专业比较下来还是现在的学校更为出众。 柳西京不愿他回来也确实是为他的未来考虑,只是两个人都在为对方着想,却无法找出两全的办法。 “油嘴滑舌。” “那当然了,daddy不是体验过吗?” 柳西京言语暧昧,不自觉笑出声。 “你知不知道羞。” 说着说着,某人又开始不正经起来。明白过来的温煜景瞬间红了耳尖,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他不厌其烦的叮嘱柳西京要按时吃饭吃药,晚一点会有家庭医生上门,还有,不准她闹脾气。 柳西京虽不太愿意,却也乖顺的应承下来。 “要是不听话,我就不理你了。” “不理我就出去找野男人。” “柳西京!” 他要生气了。 “开玩笑嘛。” “以后不准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 “不开就不开。” 柳西京天生反骨,又真怕惹他生气,服软的同时还要嘴硬一下。 一顿安抚后,她终于哄得温煜景挂了电话。 房间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整天的睡眠并没有帮到她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她似醒非醒的歪斜躺在床上,迷糊间觉得有人在她手上扎入了什么,再次清醒后发现手腕上贴了一节医用创可贴。 门口不见人影,却传来声音。 “小姐,出来吃饭吧。” 通常阿姨是不会在她还在家时进卧室的,饭菜也都是按时做完便走。这个点来叫她吃饭,大概是温煜景嘱咐的。 身边多了个不定时的眼线,柳西京再不习惯,也只能为了爱管她的男朋友乖乖起床洗漱,去应付几口。 这次阿姨没有先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看着柳西京一口一口将碗里的粥都吃完。 像是完成任务般,在阿姨收完碗筷后柳西京叹了口气。 吃完药后困意再次袭来,她刚要躺下手机却再次响起。她没看来电显示,心里默认是自己的二十四孝男友。 “我吃过了,温大少爷,要不要我把空碗拍给你看啊?” 另一边的人显然怔住了,发出一个音节后半天没说话。 柳西京这才看了眼屏幕,居然是赵子川。 “赵子川?” “额,嗯。” “有事吗?”她问。 “没事,只是想问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自前几天分开后,两人便再没联系过,赵子川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打了过来,除了关心她的身体外,日渐增长的思念也如同冲闸而出的洪水,毫无阻拦的办法。 心里难得泛起酸涩,他自认自己不是会轻易感伤的人。可即使早就知道她和温煜景在一起,此时也依旧无法直面这个事实。 一年多了,他们还在一起。 他爱她的长情,也怨她的长情。 “赵子川?” 她唤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开始有点不耐烦。 “啊,我在。” “我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 “没事就好,那你好好休息。” 草草几句,结束了他纠结了一整天的期待。 听筒里传来规律的盲音,赵子川久久不能回神。 他想,如果自己再快一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今天陪在她身边的,是不是就会变成他。 他站在天台的一角眺望着天边稀稀落落的星辰,清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却吹不散他心里一池的落寞。 即便赢得再多场的辩论又如何,面对喜欢的人,他连最简单的关心都无法轻易说出口。 就这么自卑吗? 一抹极淡的浅笑浮现在薄唇之间,脸上却是化不开的伤感。 还未入秋,他的心好似先一步感受到了凉意。 —————————————————— 孤单小赵,在线伤感 到底吃不吃 柳西京这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原因是她不太良好的作息以及不肯吃药。 不肯吃药也不是真的耍赖不吃,而是偷偷倒掉了。 这下彻底惹恼了一贯无底线宠她的温煜景,他不仅增加了阿姨看护的时间,还规定她准点吃饭吃药,就以拍照为证。 刚开始几天还能坚持,时间一久柳西京就按捺不住脾气了。 于是迎来了两人的第一次‘争吵’。 说是吵架,其实只有柳西京一个人在暴躁,温煜景则老神在在的讲道理,面对女友的无理取闹和撒娇卖萌,他都丝毫不肯退让。 “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我只是谈恋爱又不是受刑!” 此时柳西京气呼呼的光脚站在地板上,拖鞋不知道被她踢哪儿去了。 之所以被发现她没吃药,是因为她在今天中午照例给温煜景发照片的时候,被拆穿是昨晚预备的照片。 狡辩的时候柳西京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自然就被温煜景知道这几天的药她都没吃。 之所以能漏出破绽,是因为她在拍第二张照片时不小心拍到了阿姨的半身,和第一张里阿姨穿的衣服一模一样,连围裙上那块水渍的形状和地方都没变。 温煜景又不是瞎子,有关她的的事简直心细到变态,怎么可能没看见。 他每天早起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女友有没有准时吃饭吃药,她倒好,小心思全用在歪道上了,居然糊弄他。 打电话前他已经冷静过了,还想着她如果承认错误自己就不生气。 当他问她昨天的药吃完感觉好点没,柳西京丝毫没发现温煜景语气里的不对劲,没心没肺的回好多了,演的十分真。 温煜景这会儿虽没了笑意,但还未到要生气的地步,慢悠悠的问。 “真的?我听你咳嗽还是很严重,不会是倒掉了吧?” 被戳穿的某人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不正经的要和他视频色色,期间不停的咳嗽,嗓子也哑着。 温煜景心疼的不行。 难怪吃了这么多天的药也不见好转,他虽特意嘱咐医生开副作用不大的药,但也不可能完全没效果,现在想来原来是她根本就没吃过。 起初温煜景还能好声好气的哄她不可以不吃药,她却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大声狡辩。 他越想越生气,语气也不自觉严厉起来。 “你现在去吃药。” “我不吃!” 柳西京此刻如同英勇就义的烈士般不肯屈从,突然轴了起来,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 “你乖一点,去吃药。” 温煜景尽量保持心态平和,和柳西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发现自己不是在受惊吓就是在生气的边缘,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将自己逼到这种地步,忍耐力也提升了好几个度。 “我说了我不吃!我叫你爸爸你就真想当我爸啊,上床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该不该做呢!” 如果柳西京还清醒的话就会发现这话有多伤人,从前的尖锐与口不择言再次将她包围。和温煜景在一起久了,她还以为自己转性了。 这件小事成了矛盾升级的导火线,温煜景将她所有不良的习惯说了个遍,并要她改掉。 不许她再熬夜画画,光脚的习惯也要改掉,等等等等。柳西京越听越生气,从来对她好声好气的温煜景居然将她说得这么一无是处,她感觉自己舒服自在的事全被限制了,那种逆反心理一下就达到了顶峰。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静到柳西京只听得到自己因气愤而粗喘的呼吸声。 可气恼过后理智在一点点回笼,她怎么感觉到有一丝的心虚呢。 “柳西京。” 沉稳而又平静的话语,从他叫自己全名开始,柳西京才发现他是真生气了。 “干,干嘛!” 回复的语气因底气不足而不自觉矮了一阶,可气势不能输。 “到底吃不吃。” 天生这方面缺根筋的柳西京忽略了温煜景语气里的异样,也没往深了想,她更在意被威胁这件事。 她向来吃软不吃硬,好不容易被心虚掩下的恼怒此刻又熊熊升起。 “不吃!” 柳西京直接挂了电话,生气的将自己扔进沙发。半天消不了气,又把手边的抱枕全都丢了出去,其中一个擦过茶几上的水晶花瓶,它摇摇欲坠,最终滚落到瓷砖上摔了个粉碎。 她已经好久没像小孩子一样撒泼耍赖了,平静下来后又觉得刚才那样有点丢人,反驳的话也站不住脚。 把药扔了确实理亏,而且人家是在关心她来着,她却不管不顾的把人家骂了一顿。 怎么办,本来说好十月一号要去找他的,这下好了,她哪还有脸去啊。 心里乱成一团麻。 柳西京坐在画室里好几个小时,今天的手完全不听使唤,怎么画都找不到感觉。地上一团又一团的废纸都快铺满了。 精力无法集中,柳西京认命的将笔扔进水桶,打算找其他事消磨时间。 可一天下来,工作没工作,学习也没学习,连书都看不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晚上竟没让阿姨再叁催吃饭,在饭菜端齐的前一刻就安安分分的坐到了餐桌旁。 显然阿姨也觉得奇怪,只是眼里疑惑满满到底没说出来。毕竟照顾了小姐一年多,多少还是了解她的。 被说破了,一定就闹着脾气不吃了。 她猜一定是少爷说了什么,只是不知道两人吵了架的,莫名感慨这柳小姐还是要治得住的人来才行。 自从生病后,阿姨都是等她吃完饭才走,这也是温煜景安排的。 本来还有点不自在,两人联系的时候还会浅浅抱怨,吵完架彻底没了底气,好像阿姨在这儿反而让她心安一点。 于是今天她将碗里的饭全吃了,坐在位置上踌躇着要不要发照片给他。 思索再叁,心一横还是发了。 发的还不是照片,是吃药的视频,这下总能证明自己没作假了吧。 可第二天醒来仍没收到温煜景的任何信息,睡前她还能安慰自己他在忙,现在已经认定那人是故意不理她了。 这下换她不开心了。 臭温煜景,居然敢真的不理她。 哼,那她也不找他了,看谁熬得过谁! 这边闹别扭,那就有人有机可乘。 萧飒约柳西京出来玩已经算例行公事了,每次得到的都是拒绝,所以今晚听到她说‘好’这个字时,他一度以为自己耳朵坏了。 整个晚上,柳西京如暗夜里的妖精摇曳在拥挤的舞池里,手里的酒瓶很快就见了底。 萧飒在朋友面前赚足了面子,几瓶酒上头,对着自己和跃动的柳西京按下了拍摄键。 他发了朋友圈,红点的数字在不断增长。 当然,有人看了会点赞评论,有人看了只有生气。 虽然很模糊,但温煜景一眼就看到被人群簇拥的女朋友,何况旁边还有个穿着十分骚包的萧飒。 且不说她松弛到毫无防备的状态,身旁围着的男人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哪儿的都有。 细肩带的小背心露出了一截纤细的腰肢,极短的贴身热裤衬出她匀称笔直的大长腿。 任谁伸手都能占一占便宜。 手中的笔被弯到一定的弧度,再多施一分力就会折断。 温煜景神情严肃。 她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穿成这样和人贴身热舞,没有半点危险意识还敢喝酒,他感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不停。 你是不是和萧飒在夜店 宽阔敞亮的教室里,白发斑驳的老教授拖着温厚平缓的语调,站在讲台前侃侃而谈。 温煜景坐在座位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了手机。 柳西京发来吃药的视频他看见了,她鲜少有低头的时候,乖巧的样子让他看了只想抱在怀里好好亲亲。 可近段时间课业繁重,整天都跟着导师忙的团团转,那段时间他刚好在和导师讨论接下来的课题,现在才想起来忘记回消息了。 宝贝肯定生气了,他大概要哄一阵子了。 刚一打开微信,手机下方的红点莫名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后看到萧飒更新的头像时又鬼使神差的点了开来。 是一个视屏。 竹节般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击屏幕。晃眼的光影错乱交织,即便是静音,他也能猜到那边是多么吵闹。 当他想划掉视频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眼睛像是被钉在了屏幕上,温煜景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逐渐飙升的血压。 他的女朋友竟然正和姓萧的紧贴在一起热舞,某人那只不安分的爪子虚虚实实的握着那节纤腰,并且还有往上的趋势。 身体里紧绷的一根弦‘啪’的断裂,燃起灼心烈焰。 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剁了那只碰她的手。 现在国内的时间已经过了十点,这么晚她一个生病的人不知道早点休息,却身着清凉的在外面花天酒地。 他不过是不让她熬夜画画,改掉些坏习惯,哪一点不是为她好?她当做耳旁风就算了,居然不回他的消息和别的男人一起胡闹。 很好。 温煜景放下手机深呼了口气,闭着眼捏了捏高挺的山根。 他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正在讲课的老师,又好似越过了他看向别处。 看着手机屏幕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柳西京不免挑了下眉,随后丢下身后一众鬼吼鬼叫,起身向外面走去。 “喂。” 接通电话后她沉默了几秒,最终带着情绪出声。 耳边传来似有若无的嘈杂音乐,听得温煜景皱起了眉,责怪的话到了嘴边又忍了下来,他不是来找她吵架的。 “西京,你是不是和萧飒在夜店。” 这话是肯定句。 柳西京怔了一下,忍不住一阵乱想,顿时升起火来。 “你派人跟踪我?” “我没有,是从萧飒那儿看见的。” 温煜景耐心解释。 心里的火下了一半,柳西京有些抹不开面子,含含糊糊的问。 “找我干嘛?” 见她没那么反抗,温煜景才好说接下来的话。 “西京别闹了,这么晚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快回去休息。” 哼,这会儿不叫‘柳西京’了,‘西京西京’叫这么亲切。她虽没将心里话说出来,可心里还存着之前的气,有点想故意和他对着干。 “我还不想回去,况且也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才更危险。温煜景皱起眉,语气有些生硬。 “我让人去接你,把地址告诉我。” 柳西京不由得不爽,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专制。 “我说了我还不想回去!” 温煜景深吸了一口气,他真是低估了柳西京的能耐,自己真的会被气死。 不过温煜景有着常人没有的忍耐力,面对女朋友的无理取闹,他还是耐着性子劝说。 “你还在生病,那种地方对你身体恢复没有好处,你乖一点好不好,现在回家好吗?” 夜店又吵又闹,人际混杂,他不在她身边,如果真出点什么事让他怎么办? “哪种地方?怎么就没有好处了。你不是说天天待在家里对身体不好吗?我现在出来透透气运动一下怎么就不好了?” 柳西京现在像一只愤怒的刺猬,说话夹枪带棒的,无论他说什么都要扎一下,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 “如果你想玩可以去些安全的地方,现在马上回家。我让阿姨煮了粥,你回去吃完了再吃点药,早点休息。” 说到药她就来气,明明她都先服软了,他居然一句话都没有,现在知道来找人了。 “温煜景,你凭什么支配我的生活?” 那句‘你以为你是谁’硬生生忍住了,生怕再伤他的心。 关于气人这件事,温煜景还没见过比她做的更优秀的。他不会和她吵,只是被气的暂时不想说话。 对面长时间的沉默,柳西京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心上挠。她已经开始怀疑他打电话过来究竟是干什么的,刚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会哄人的吗,宝贝来宝贝去的,现在哑巴了。 “你真的不回去?” “不回!” 又威胁她! 柳西京坏脾气的挂了他的电话,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她在门外站了好久,也没了玩闹的心思,于是给萧飒发了消息就直接回家了。 萧飒也摸不清头脑,怎么接了个电话人就不见了,出来寻也没找到。这么晚她一个人回去自己不放心,电话联系说送送她,可人家早已坐上了车。 柳西京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餐桌上果然放着砂锅和几样小菜。 见人回来,阿姨一边向她问好一边打开热腾腾的锅盖自顾帮她盛粥,丝毫没被柳西京的臭脸吓退。 本来不想理的,可一想别人又没招惹她,大半夜的还被雇主叫来加班煮粥,已经够倒霉的了。 柳西京终是转了方向拉开椅子坐下了。 她没什么胃口,拿着勺子有一口每一口的应付着,不过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抬眼一看,发现阿姨还没回去,冲她笑的和蔼,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终于忍不住说。 “你先回去吧。” “少爷嘱咐过,要看着小姐喝完后把药吃了我才能回去。” 阿姨颜色不变,嘴角噙着职业性的微笑,柳西京在她温和的外表下感受到了不一般的强硬。她有些纳闷,难道连温煜景家的佣人都和他一个性子? 她脾气也上来了。 “如果我不吃呢?” “那我就只能一直待在这了。” 无名之火再次燃起,她丢了手中的勺子,碗里还未动过几口的白粥被溅起,稀稀落落撒了大片桌面。 阿姨见惯了大风大浪,这点小场面还吓不到她。拿起身前围裙兜里的抹布将桌子上的狼藉迅速收拾干净,又为柳西京重新盛了一碗粥,换了副碗筷。 温煜景早就预料过,女朋友阴晴不定的性格很容易吓到临时请的家政人员,再者别人来照顾他也不放心,索性找了身边的人来。 因为暂时还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为此,他甚至难得的向温煜衍开口,这让大他十岁的哥哥有些意外。 借几个人倒不是什么大事,其实也用不着特意开口,但关于柳西京的事迟早会传入温煜衍的耳朵里,不如自己提前说了。 不过温煜衍很忙,没空管这些小事,也不会向家里透露半分。 再者温煜景也有私心,若是柳西京遇到什么麻烦事也好让温煜衍帮忙照看着点。他已经想过了,等下次回来他会正式介绍他们认识。 只可惜温煜景错估了一点,有关他的事,温煜衍这个大哥不可能不管。 今天的这位阿姨十分眼生,虽然平日里柳西京也并未多在意出入她家的几位阿姨,可今天来的这位不光看起来不熟,气场也与别人相差甚远。 要说与温煜景吵起架来的柳西京非常幼稚,可当面对起眼前这样心思颇深的外人时,她外露的暴躁反而收了起来。 一边和男友的矛盾处于引爆的顶端,一边又冒出个有几分手段的‘管家’,偏偏两人还是同一阵营的,久违唤醒了柳西京的阴郁人格。 出生环境如此,就算不挑明了说,柳西京也能敏锐的感受到来自外界的威胁感。 宝贝,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关于这件事,连温煜景也被蒙在鼓里。 这位周姨是温煜衍家里的二管家,他把需要注意的细枝末节一一告知,只按时定点的安排人过来就行,并不知道她会亲自来照看,更不知道还是授了他大哥的意来探底的。 柳西京环胸看着眼前的碗,眼里看不出情绪,也彻底误会了温煜景。 本来他们之间的事没必要为难一个外人,既然他想把小事做大,那也别怪她不近人情。 威胁,哼,她从来都不吃这套。 柳西京施施然起身,挑了下眉细细打量着眼前的阿姨,只字未开口。 空阔的餐厅里安静到没有一丝声响。阿姨颜色不变,唇边保持着一贯标准的微笑。仔细看,那笑并未到达眼底,透着深不见底的沉重冷静。 柳西京再也没瞧身后的那位一眼,迈着懒散的步子朝卧室走去。 她一点点卸掉脸上的浓妆,躺进按摩浴缸里闭目养神起来。 ‘嗡嗡’的震动声吵醒了浅眠的柳西京,她从水里伸出湿漉漉的手拿起手机,眼睛都没睁一下的按下免提,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为什么不听话,你能不能乖一点?” 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温和的语气里染上些许无奈与担心。 “温煜景,我是你的狗吗?” 冷然中夹杂着不屑,温煜景没想到自己时刻不停的挂念得到的竟是这样的回答。 心脏猛的揪成一团,脑子突突的疼。 打电话过来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在听到阿姨说她宵夜一口都没吃,药碰都没碰一下,担心得他连课都没心思再听下去,立刻出了教室联系她。 可为什么自己的关心,到了她那儿却变得一文不值。 柳西京此刻像只被激怒的刺猬,冷静又混乱,心底压着无法排遣的怒火,任谁来招惹她都会被刺得体无完肤。 她误以为他找了人来监视自己,甚至开始怀疑他对自己究竟抱着怎样的感情。 乖?自两人相识起,他就一直让她乖。可这个字,从来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面对柳西京不明就里的责问,温煜景也难得的生出气来。 “我是不是说过,不准你再这样说自己。” 柳西京冷哼了一声,完全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不同,理智被尖锐覆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只身一人对抗一切的境地。 “你派人盯着我,定点投食喂药的,不是养狗是什么?” 走廊上人来人往,成对的学生说说笑笑,嘈杂中站着一个与之格格不入的修长身影。 温煜景闭上眼,气急了也只是沉默。他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和她置气。可他让着她,并不代表自己的真心可以被这样肆意践踏。 他可以包容她无端闹脾气,却不能忍受她的自我羞辱,刚才她已经一再踩到他的底线了。 “柳西京,收回你刚才的话。” 平稳的口吻下听不出情绪,低沉的声线隔着电话,一字一句清楚落入了柳西京的耳朵。 此刻两人之间的关系几近零点,短短几个字彻底惹怒了她。 “怎么,生气了?我说我是你的狗也没错啊,毕竟在床上的时候我学的挺像的。” 说完,她像自嘲般笑出了声,尽管那轻到不能再轻,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嚣张放肆。 轻浮的话语深深刺痛了温煜景,心脏骤然紧缩。 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这般不管不顾的口无遮拦,他还以为只要自己全心全意的对她就会有所改变。 没想到在一起这么久,她竟然还是能像这样用事不关己的态度来谈论彼此的爱意,是不是在她眼里,他们之间的所有过往,就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面对他永远的镇定自持,柳西京像猫被踩到尾巴似的开始暴躁起来。她收起笑意,眼里蓄满了冷厉。 她甩掉不明所以的不安与心痛,烦躁与恼怒迅速膨胀,她以为那才是她此刻的真实想法。 “温煜景,我们不过是恋爱罢了,你还真以为自己能管得住我?” “只要我不愿意,我连戏都懒得陪你演。” 若是还有一丝清醒,柳西京不难发现自己这堆口不对心的屁话,究竟有多伤人。 可愤怒上了头,理智全无踪影,从来争强要赢的她也顾不了那么许多。 冷言冷语像从山峰顶端滚落的石头,砸得温煜景的心鲜血淋漓。痛感遍布全身,心底翻滚起浓郁的苦涩,卷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遮住泛红的双眼。 “你,说真的?” 像是在确认真实性,尾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他知道她在说气话,那些话他一句也不信,只是祈求她不要这么残忍。 饶是被怒火冲昏了头的柳西京,此刻也不知被什么牵绊住,呼之欲出的‘当然’二字硬生生被压在唇边,不忍的情绪逐渐浮现上心头。 “宝贝,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温柔的声线唤回了柳西京几欲丧失的理智,刚才狠决的话语在眼前无限重演。她张了张嘴,心涩到说不出任何话。 除了身体上的满足与欢愉,柳西京突然发现自己给不了温煜景任何有意义东西,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道歉的话被生生卡在喉咙口,她感到窘迫,感到愧疚,而温煜景的善良与温柔让她的恶劣无所遁形。 沉默如倒流的血液,撑得心脏快要破裂开。 “......我先挂了。” “西......” 不等他开口,柳西京快速挂了电话,她害怕再多等一秒自己都会崩溃。 她自嘲的笑着,笑自己的幼稚,笑自己的不知所谓。 就像是一场无端收场的闹剧,最后留下的还是无所适从的自己。 日子按部就班,一如曾经那般,柳西京开始重新适应没有温煜景陪伴的生活。 两人虽然异地,思念到极致时也会让她陷入一种无妄的空虚,可心总是满的。 有时候她会突然忘记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情不自禁的想要和他分享心情,然而打开手机,又突然偃旗息鼓。 看着手机里字字句句的道歉与关心,柳西京感到无所适从,她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她也不明白自己在执拗什么,明明知道温煜景不会怪她,可就是跨不过心里的那道障碍。 可等她终于整理好那些杂乱的情绪后,一通电话,挫败了她想坚守的想法。 柳从习的公司出了问题,这件事无法用钱摆平。他求了张总好多次人家都找理由推脱,并且拒而不见,最后他买通了张总手下一个刚入职的小秘书,才终于获得了他的一次行踪。 纸醉金迷的夜总会里,柳从习不顾旁人看热闹的眼神,对着张总一阵低头哈腰,一杯接一杯的敬他,喝到胃都痉挛。 最后也不知是张总喝多了,还是于心不忍,小小点拨了一下,他才知道这次公司的风波依旧是那件事的余震。 ———————————————— 偷懒被发现,嘤 看看晚上有没有时间再更一章 沉沦 其实就算资料数据出了问题,顶了天不过多出点钱的事儿,谁知这桩买卖背后真正的操控者居然是胡超之。 亏得柳从习还以为自己时来运转,这么肥的一块肉不付吹灰之力硬生生掉自己嘴里,原来这鱼饵是专门为他设计的。 本想着事成之后终于能在父亲面前抬一次头,没想到自己还是犯蠢了,就这么急吼吼的跳进了人家设的陷阱里。 尽管秦瑞礼不再追究贾思柔做的龌龊事儿,但胡超之可不是不记仇的性子,动了他的人,怎么可能让你安安静静的过清闲日子,不扒层皮下来休想就这么算了。 差一点,他就再一次失去了心爱的人。 现在柳从习公司资金被锁,其他的项目回款不利,几个合同又刚签完合约,账上完全拿不出多余的钱来。这时候出任何一点纰漏公司都会彻底玩儿完。 柳城垣那边决计不会插手,早年还愿意帮衬,看他这么扶不上墙索性不管了,那小公司也不值得花费心思,任由他自生自灭吧。 贾家更不用说了,结婚的时候就挑明了,让他别想占一分便宜,贾思柔手里的那些个股份也只够日常花费用的,真正的实权可在人家两个儿子手里。 柳从习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再一次联系柳西京。 不过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也不是那么难开口了。毕竟以他那个未来姑爷的身家,就算再送他个公司也不成问题。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用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十件少说也有八件,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商场如战场,输了认栽,赢了才有说话的份儿,中间的过程自然就不重要了。 柳从习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也不看看打的竟是他女儿的主意。 若不是足够了解自己的父亲,柳西京又怎会相信他能信守上次的承诺,放着温煜景这张终身王牌不用呢? 不过没到时候罢了。 她知道这第二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突如其来的耳鸣暂时让她失去了对外界的联系,柳西京扶着额头,疼痛难忍,不由得笑出了声。 她不信命,可命运却一次又一次的和她开玩笑。 “你当胡超之是我的谁,我说什么他就会听吗?” 未免太天真了。 “可他会听秦瑞礼的,只要你开口,还有什么她不愿意的!” “你真的......” 柳西京闭上眼,有些不可思议。 “厚颜无耻到一定程度了。” 柳从习顾不了那么多,嘲讽算什么,公司倒了他才会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 “叁天,叁天之内你帮我搞定,不然,你懂的。” 规律而又刺耳的盲音传入柳西京的耳朵,犹如正倒计时的炸弹。 她叹息,瘫软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显示着温煜景的信息界面,对话框里还留着她打了一半的字。 ‘daddy我错了,你不许再生气了。’ ......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秦瑞礼再也没有联系过柳西京,大概真的被伤到了。 这么一来也好,她也不必再逼着自己勉强回应,算是清净了一段日子。 可人家不找她,她也得为了那个不成器的父亲找人家。 她已经记不清对秦瑞礼说了什么,之前在医院里照顾她的那两个阿姨跟在一旁,只是这次她们寸步不离。 当她把来意表明清楚后,两人眼里的不屑与唾弃更盛了。 不请自来就足够无礼了,开口的还是这么令人不耻的事。 别说她们了,连自己都感到恶心。 十恶不赦的罪人,终究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胡家大门,犹如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的走着,脑子里全是怎样才能断了柳从习今后的威胁。 但方法只有一个,只有一个。 她突然想起自己与温煜景在一起的初衷,有点可笑,那时只是单纯的想睡他。 过去了那么久,这个念头早在无声无息中改变了轨迹。 原来人在体悟过美好的事物后,竟会一步步沦丧在无尽的贪婪中。 拥有,也在内心深处扣上了‘永远’的枷锁。 她骗不了自己,自从柳从习发现温煜景存在的那一刻起,那种想要不顾一切保护他的欲望从未如此迫切。 什么沉沦,她一个人就够了。 苦涩化作笑意停留在嘴边,泛红的双眼提醒着自己对他的残忍。 刺向爱人的利剑,也同样会在下一刻数倍返还到自己的身上。 在他身边待久了,那份温良似乎也分出了一些给自己。过惯了平静的日子,差点忘了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类。 她随时随地都会化作恶魔的傀儡,在不经意间伸出尖锐的爪牙,无情的划破他的善意。 掩藏在心底的阴暗无法与烈日同行,不堪四处逃窜,在与阳光直视的那一刻,一切被乌云遮蔽的角落都会无所遁形。 她想,终有一天他会厌倦这样的自己。 又或许,这是一次放他离开的机会。 决绝的想法不断盘旋在脑海里,她害怕在伤害他之前自己会先奔溃的败下阵来。 她狠心切断了两人所有的联系方式,她知道多说一句都会控制不住自己,又忍不住去想他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那张永远和风如沐的脸上,是怎样的落寞与受伤呢? 头痛欲裂,绝望与痛苦快要将她吞噬,她命令自己别再去想,做了便是做了,没有回头路可走。 ...... 自从知道自己买的画都是出自舍友之手,宋允安便一直在找机会接近柳西京。她不怎么住宿舍,自然也就只能在课上找人。 那次惩罚后,莫柏言又恢复了往日的相处模式,好似之前的不愉快都没发生过。 可她还是不安,她无法忘记餐厅里主人对柳西京笑的那样温柔,那明明是专属于自己的奖赏。 观察了这么多天,宋允安发现柳西京身边总是围着个男人,虽看似亲近,可她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绝不是情侣关系。 结束一堂枯燥的课程,她找准时机叫住了柳西京,简单的寒暄后想约她一起吃个午餐, 却被拒绝了。在她还想再劝说之际,突然来了个眼生的男生叫住了柳西京。 宋允安没有错过柳西京脸上的的任何一丝表情,诧异从她眼里一闪而过,随后露出一抹浅笑。 宋允安快速打量了一番,男生外貌俊朗,身材高大,书生气虽重,眼底却是遮不住的野心。 她大方冲他招了招手,那人只略微点了下头,转向柳西京时才变得柔软,全然不见刚才的冷漠。 有意思。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事情,直至两人同行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宋允安都无法收起笑意。 或许连柳西京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被别人划入了猎物的范围。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那个男生卖乖的模样虽不明显,但和自己讨好主人时别无二致。 宋允安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这出好戏了,两男争一女,实在有趣。 只是不知另一位花蝴蝶在发现自己墙角快松动后,是怎样的表情呢。 ———————————————— 目前在走剧情,后面那个那个会多一点 瑟瑟 她的意愿,从来都不重要 秋风萧瑟,半枯的叶子落在地上旋转划圈。 距离上次吵架,柳西京已经一个多月没联系过温煜景了。 从早到晚,接连的信息与电话塞满了手机,她逼着自己不去理会。其实就算不看她也知道里面是什么,除了道歉,最多的就是关心了。 她突然想起两人曾经不算约定的约定,温煜景抱着她不肯松手,难得撒娇,非要她答应若是吵架一定要在当天和好,哪怕再生气也不可以不回信息不接电话。 他说他愿意一直哄自己,无论是谁的错。 想到这里,柳西京不免心里泛起苦涩。 面对任何人或事,柳西京早就做惯了视而不见,可当对象换成温煜景时,她发现自己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无法回应的爱竟是如此折磨。 柳西京坐在茶餐厅里,脑子里一片混乱,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撑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盘子里早已稀碎的西多士。 突然出现的大掌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她的眼里充满不解,木讷的看着赵子川将自己手中的叉子和食物推到一边,桌前被重新端上了一碗热腾腾的甜汤。 “喝吧。” ‘心事’两个字大大的写在她的脸上,藏都不用藏。他不问,只是低头安静的喝着自己碗里的汤。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那张日常平淡的俊脸难得出现一丝疑虑,柳西京张了张嘴,不经摇头。 “抱歉。”她自嘲的笑了笑。 或许近段时间真的没好好休息,才让她混乱到想要谈论这样可笑的话题。 “有。”并且依旧喜欢。 握着汤勺的指尖轻颤,他掩藏的很好,没有被发现。即使两人离的如此之近,那句‘喜欢’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想,也不敢。 年少时的荡漾也好,爱慕也罢,那份感情是专属于他个人的美好。可一旦被发现,或许他连站在她身边的机会都会被剥夺,现在也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柳西京露出一丝惊讶。在她眼里,赵子川虽然没有到不苟言笑的地步,却也不像是会和她闲聊这类问题的人。 他的回答过于认真,冷淡的双眸竟透着灼人的炽热。 长久的沉默流转在两人之间,一阵轻笑打破了有些怪异的气氛。 柳西京心里一阵释然,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汤匙,身形松散的靠着沙发背,发出困扰于心的长叹。 “我和温煜景在一起了。” “我知道。” 他知道? 短暂的疑虑后,柳西京突然感到一股释然。 这件事她没告诉过任何人,就连和萧筱那样亲密,她都没有开口的欲望。 “不开心可以告诉我,如果你愿意的话。” 话说出来后,赵子川感到莫名的忐忑,他想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但不知道应该把握在什么样的尺度才能不被发现自己的私心。 柳西京闭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再次睁开眼后,有些哽咽。 她摇摇头,已经不重要了。 “我......可能要与他结束了。” 桌下的手狠狠蜷起,赵子川紧紧攥着膝盖处柔软的布料。心跳不停的撞击着胸口,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喉咙,昭示他不容示人的贪念。 他好不容易克制下来,沉默中却等不到她的再次自白。 他应该安慰她的,可卑鄙的喜悦占据了所有的思绪,违心的话仿佛从此刻开始与他割裂,希望却破土而出。 柳西京自然不知道对面人的想法,此刻她深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说服温煜景离开呢,她想不到。 说实话吗? 哼,说自己的父亲有多么无耻,说自己的家庭有多恶心,还有告诉他这小小的柳家背后藏着怎样的龌龊和无休止的贪婪吗? 不,她说不出口。 餐厅里的人不多,柳西京却突然感到有些缺氧,她慌乱的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啊!” 短促的惊叫戛然而止,她盯着正速速冒血的食指,心骤然静了下来。 长长的美甲从她的真甲中间处断裂开来,刚才伸手拿包的时候太急,手指重重撞在了桌子边沿。 赵子川立刻坐到了柳西京身旁,抽了好多张纸巾按在患处。 “疼不疼!” 他顾不得许多,身体下意识的做出反应,一手包裹住她受伤的手,一手拿过她的包扶她出店。 厚厚的纱布缠绕在柳西京的食指上,她试着弯曲,结果惘然。 出了医院,两人晃悠悠的找了某处长椅坐了下来。 也不知是太倒霉还是水逆,这段时间她似乎常常出现在医院。 “怎么每次出问题你都在?”她调侃道。 “大概我是你的灾星。” 赵子川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袋子,里面是医生开的药。 他将刚才医生的嘱咐一一发到她手机里,提醒她别忘了吃药。 柳西京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天气不再炎热,室外温度十分舒适,带着些许的亲肤的微凉感。 指尖还在隐隐作痛,柳西京闭着眼,脸上浮现出少见的恬淡。 手机源源不断的震动打破了她片刻的安宁,望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心里有一丝异样。 “喂。” “西京,是妈妈。” 秦瑞礼一手按着心口,试图抚平加速的心跳。 对于女儿之前的所作所为,她选择原谅。虽然当时的那些气愤和伤心仍在,可她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亏欠她这么多年,哪怕是再经历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同样的答案。 两人的关系突然陷入到一种诡异的温馨,秦瑞礼单方面的接纳与亲情压得柳西京几欲想逃,可她知道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视若无睹了。 “下周有空吗?爷爷奶奶要为弟弟妹妹办一场庆宴,我想你好久都没回来过了,一定和家里人都生疏了,趁这次机会可以重新熟络起来,以后免不了要常见的” 秦瑞礼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从她的笑声里,柳西京都能听出那份藏不住的期待。 她忍不住发笑,扭曲的情绪催生出一股屈辱感。握着手机的纤指不断收紧,清晰的露出泛白的指节。 “好。”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秦瑞礼猜不出她是否真的愿意。不过她已经很满足了,毕竟从前十次有九次,女儿连她的电话都不愿意接。 她甚至开始庆幸两人之间发生的不堪,至少有了让她弥补过去的机会。 后来秦瑞礼再说什么,柳西京都没在意了。 她的意愿,从来都不重要。 结束通话后,柳西京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力气,闭上眼深深呼了一口气。 隐隐约约的黑眼圈伏在她卷翘的睫毛下,赵子川在她脸上看到了抹不去的疲惫感,已经好一段时间了。 心脏像长了触手般细密攀附,一下下刺痛紧缩。他想抚平她眉间的隆起,哪怕只能给她片刻的安慰。 “喝点水。” 赵子川将刚才她喝了一半的矿泉水递给她,柳西京默默接过。 “我......” “没什么。” 柳西京摇摇头。 短暂的倾诉欲像一口无人问津的枯井,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天格外想说些什么。 赵子川看向她,眼里沁出一团似有若无的温柔。 “等你愿意说的时候,我随时都在。” …… 暖床工具 一个人的时候,柳西京可以肆意躲在自己的壳里,可当那个人真实的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知道逃避的期限到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温煜景会出现在家里。 坐在沙发上的人清瘦了许多,红血丝附着在那双澄澈的深眸上,满满的疲惫。 看到她的那一刻温煜景的眼睛明显亮了,他迅速起身过去,长手一伸将人紧紧禁锢在怀里,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如其来的拥抱压的柳西京快呼吸不过来,她拍着温煜景的后背示意松手。 温煜景耍赖般低着头,肆意汲取他朝思暮想的味道。触手可及的感觉将他的心塞得满满的,让他这些日子悬着的心终于可以降落着陆。 “对不起。” 他为他的强势道歉,他不该对宝贝那么凶的。 陌生的酸楚好似要从什么地方喷薄出来,柳西京极力克制上涌的泪水,心脏开始剧烈的疼痛。 “你先放手。” 她不着痕迹的哽咽,手用力掐着大腿,生怕理智在下一秒就崩塌。 “我喘不过气了。” 温煜景这才反应过来,手略微松开了点却依旧环抱着,眼睛盯着她的脸不放。 “对不起。” “你打我吧,别生气了好吗?” 他牵起她的手作势往自己身上挥去,却惹得柳西京眉头一紧,温煜景立刻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手中的异物感让他低下头,那只裹得像小粽子似的手指落入眼里,原本还在为如何求得原谅的心思转瞬被紧张与担心占据。 “你的手怎么了?” 柳西京故作冷漠,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背到身后。 “没事。” “怎么会没事,让我看看!” 刚才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柳西京整个人都不自觉颤抖,她惯会逞强,如果不是很严重她又怎么会疼的缩起来。 柳西京轻易躲开了他再次伸向自己的手,压抑住想要狠狠抱他的冲动生硬的撇开脸,神情淡漠的转身往厨房走去。 冰箱门短暂的遮挡住她的身体,好让柳西京快速整理情绪,在灌下大口的冰水后她深吸了口气,假意不在乎的问。 “你怎么回来了?” “你一直不回我信息,电话也不接......”他不安的要死。 从她进家门到现在,温煜景一刻不停的紧跟在她身后,她走到哪儿他都要跟,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你为什么不理我,还在生气吗?” 柳西京的眼神飘忽不定,却没再看他一眼,温煜景猜不透她的想法,更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冷漠,好像两人陌生的没有任何关系。 过去一个多月里,他没有一天能睡好的。这段时间他又和同学在赶一个加急报告,几乎整天泡在实验室里完全没有办法脱身。他只能在分身乏术中挤出时间联系女朋友,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强烈的惧怕感犹如毒蛇缠绕着他的心,像是莫名预感到柳西京似乎在一点点退出自己的世界,连最后一点坚信也在摇摇欲坠。 隔着遥远的距离,任何文字都显得冰冷,不如一个温暖的拥抱来的实际。说到底,是他这个男朋友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如果让他亲自来照顾一定不会让她生病这么久,还大意的将自己弄伤,更不会让两个人闹得如此不愉快。 温煜景感到十分愧疚,女朋友生气是应该的。 他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哄。 “病好些了吗?我看你没什么精神,是不是还难受?” 他伸手想要探一下她额头的温度,被柳西京躲开,这一躲,连带着温煜景的心往下沉了许多。 “你不会就为了这个回来的吧?” 柳西京话里有些不耐,身体也挣扎出他的怀抱,却始终不敢看温煜景一眼,她害怕自己立刻就会心软。 温煜景勉强露出微笑,重新伸手将人抱进怀里。 “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啊,就算没什么事,只要你需要任何时候我都会回来。” “我想过了,我打算回来读书,这样我就能一直照顾你了。” 突如其来的挣扎打破了温煜景正沉浸的美好构想,望着怀里激动的人,他抑制不住的红了眼。 所有尖锐的话到嘴边突然就哑了声,那双眼里有太多的受伤与委屈。柳西京不断隐忍,她知道自己就快要妥协了。 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这样的牺牲与退让,她柳西京何德何能? 她一次又一次的践踏他的真心,他为什么不离开呢?她凭什么得到他毫无保留的爱。 柳西京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害怕再多看一眼自己都会奔溃。她极力稳住颤抖的语调,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不那么在意。 “拜托你不要擅作主张,这样做只会让我感到负担。” 温煜景看着她的侧脸,无声的张了张嘴,伤痛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无力感席卷全身,他不明白他们到底怎么了,难道要因为一场小小的争吵闹得不可开交吗? 他努力思考着自己还有哪里做错了,他都可以道歉都可以改,只是求她不要再这样冷漠的对他好吗? “我们不吵了好吗,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 “生气?” 柳西京打断他几近哀求的道歉,狠着心不让自己在意。 “哼,哪有那么多气可生。” “我只是腻了。” 腻了。 轻软的尾音如同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将他紧缩的心脏炸得碎裂不堪,连呼吸都带着剧烈的疼痛。 他想牵她的手,他想说别对他这么残忍,他那么爱她,怎么可以说腻就腻了呢? 他不相信。 两手擦过,柳西京毫不留情的躲开了他无助的求饶,另一侧的手却在轻微颤抖。 她快支撑不住,多呆一秒都会令自己破功,于是她停也不停地转身进了卧室。 刚藏身拐角处,柳西京腿下发软的瘫倒在地上,眼泪一滴滴砸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的敲砸着她的心。 她狠狠咬住下唇,想要让疼痛驱散那些折磨她的混乱想法。抬手摸去脸颊上的水痕,踉跄起身,扶着墙壁往浴室走去。 温煜景没有走,时间漫长的像是被拖住了时间的针脚。不自觉就来到了浴室的门口,他定定的站着,想靠近,却找不到理由。 柳西京擦着湿发,没想到一出来便对上那个失了魂的人,她淡淡的瞥了一眼想要侧身离开,却被拉住了衣角。 “你这是干什么?” 短短一个小时,柳西京强迫自己整理好七零八碎的情绪,可仍旧没把握能支撑多久。 于是拿出一贯的冷漠与嘲讽,忽略那份要正一步步侵蚀心脏的痛苦与酸涩。 “西京,不要。” 颤抖的声音混杂着无措,曾经那个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终究被她拉入了尘埃。 她可真是十恶不赦。 “怎么,难道温少爷还要沦为替人暖床的工具不成?” “没关系,我不介意。” 柳西京笑得轻浮,挑开腰带,白色的浴袍应声落下。 温煜景眼神颤动,像是做足了挣扎,最终缓缓凑近她,贴上那处令自己思念不已的丰唇。 他喜欢她的一切,无论是身体,还是毫无道理的小性子,可像这样如同低等生物只为了满足欲望的性爱,无异于在折辱他对她的用心。可他更怕失去她,所以就算是当暖床的工具,他也认了。 狭长的桃花眼轻闭,一滴眼泪擦过柳西京的脸颊,仿佛连同他的悲伤一同被染上。 她闭上眼,不去想太多,哪怕只是肉体交缠,他们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 你怎么可以那样叫别人 细密缠绵的吻肆意辗转着她的唇瓣,湿滑的舌头掠夺她的口腔,将所剩无几的空气一并卷席。 柳西京揪着他胸前,急促的喘息黏连着闷哼,眼前的人犹如一座屹立坚韧的山峰,无论她如何推搡都无法逃离腰间紧扣的大掌,温煜景固执的切断了她所有的逃亡路线,捏着她的下巴极尽挑逗。 比任何一次都狂热,都强硬。 她有些承受不住,皱着眉不断挣扎,双手却被控制在身后,随着温煜景的带动一同跌入了那张两人翻滚过无数次的大床。 “别” 望着他眉间化不开的伤感,一举一动尽是讨好,尽管自己如此轻贱他。她狠不下心再折磨,趁着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机会,想要开口阻止这一切的进行,却在下一秒被抢夺索取,只留下压抑的呻吟声。 压抑到极致的苦闷最终化为情欲,柳西京承欢在温煜景的身下,感官被无限放大,沉沦在无尽欢愉的乌托邦里。 持续的高潮催的她流泪不止,呻吟带着哭腔,那样凄凉,那样无助。 温煜景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不敢,也不想停下。 这场性事不知持续了多久,柳西京感觉一直飘浮在云端,随着身后人的急促摇晃,脑海里一阵白过一阵。 温煜景将滚烫的精液射入那处不断蠕动吮吸的温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滑腻的后背上,埋在她体内久久不愿出来。 他用力抱着她,静静感受她的心跳,这是为他而跳的。 柳西京背对着他,暗淡的眸子透出死一般的寂静。明明才经历过热烈的性爱,为什么心还是那样空洞呢。 “出去。” 身体传来不断地压迫感,收紧的手臂告诉她身后人的拒绝,她想挣扎却撼动不了半分。 “不要。” 微弱的颤音透露出温煜景心底的害怕,明明刚才她那样动情,甚至情到深处仍会下意识的向他索取亲吻。 他知道那是她的小习惯。 是撒娇,是求饶,是依赖,是欢喜。 情潮退去,她又变回了那副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样子,冷硬决绝的态度仿佛在提醒他刚才的那些热恋与爱慕都是幻象。 望着柳西京赤裸的背影,温煜景突然陷入一种无望的深渊。 这几天,温煜景像彻底变了个人。 换做从前,这样毫无节制的性爱根本不会出现在温煜景身上。 她的身上没有几块好的地方,大大小小全是他留下的痕迹。她不拒绝他需索无度的求爱,甚至极力配合他,但也唯有在床上,才能让温煜景相信,她还爱着自己。 无论对谁来说,这无疑是一场毁灭式的折磨。 望着温煜景每况愈下的沉沦,柳西京逼自己不去看。 可柳西京怎么也没想到两人分开时的场景竟是如此的不堪,以至于后来无论温煜景对她做任何过分的事,她都无条件接受。 柳西京醉倒在赵子川怀里时,温煜景整个人都是懵的。 持续几天的失眠在受到强烈的刺激后,终于让身体有了反应。晕眩伴随着剧烈的头痛,他感到血液在逆流,簌簌冲刷着心脏。 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愕与不信,他强忍着不适想要将人拉回自己怀里。 “西京!” 精致浓艳的小脸顿时凝固了笑容,柳西京像没听见似的甩开他的碰触,拉着赵子川走过他的身旁。 温煜景倔强的抓着她的手,有些冰冷,有些颤抖。 莫名的恐惧充斥着他的全身,他总觉得如果现在放她走,自己就会永远失去她。 “我来接你,我们回家吧。” 温煜景挤出一抹笑,忍住所有的不适,他极力忽略她身旁的赵子川。 “我还有事。” “你别生气了好吗?我们回家好好谈谈。” 你别和他走。 温煜景染红的双眼里满是哀求,从来都风光霁月的天之骄子,此时此刻,用狼狈都不足以形容,连赵子川都不忍看。 可他向来没什么同情心的,因为对对手宽容,那落败的就是自己。 赵子川用力分开他纠缠的手,将柳西京挡在身后。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没了往日的绅士风度,现在的温煜景就像只斗兽场上的野兽,猩红的深眸显得有些狠厉。 “可是她看起来不太想和你聊。” “我和小柳还有些私事,请你让开好吗?” 私事?小柳? “你叫她什么?” “你要去哪儿?” 愤怒与痛苦流转在温煜景的眼眸之中,他看向赵子川,又看向柳西京,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赵子川眼里生出一丝挑衅,又重复了一遍。 “我一直叫她小柳,不过你不知道很正常,毕竟远在天边,有些事哪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啊,你说呢?” “你说什么!” 这番话精准的踩到了温煜景的痛处,他一直在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那么远的地方留下她一个人,他们之间所有的矛盾都是因为异地,他是这样认为的,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让他觉得不那么难受。 两人刚才亲密的举动深深刺痛了他,他甚至开始不受控制的反复思考赵子川刚才的那些话,可他不敢多想,西京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不可能的对吗? 柳西京不解赵子川为什么要说这些不清不楚的话,她收起了眼里的疑惑,打算先处理眼前的麻烦。 “温煜景你放手!” 望着柳西京抓着自己的手,温煜景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失神间被赵子川挣脱了控制。 酒吧里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柳西京不想把事情闹大,拉着赵子川往外挤。 “哥哥我们走吧。” 轻软的两个字从那张红润的唇中吐露,站着的两个男人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一个不敢置信,一个心痛难忍。 “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那样叫别人? 舌尖扫过尖牙,一丝疼痛让柳西京保持所剩无几的理智,她不能心软。 对上那双猩红的深眸。 “我能叫你,自然也会对着别人,其他的也会。” 她笑得暧昧,任谁都会往那方面想。 人群中那个受伤孤寂的身影一直定格在柳西京的脑海里,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夜深的不能再深,星空之下是一对各怀心事的男女。 从几个小时前柳西京就一直在发呆,一句话都没说过。 赵子川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的陪着。 “你应该知道我刚才利用了你。” 突如其来的出声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我知道。” 柳西京轻笑,“但是我这个人天生没什么愧疚感,说谢谢显得在戏弄你。” “没事,我不介意。” “我是不是特别狠。” 赵子川看了她一眼,又望向来往不惜的车流。 “你有你的考虑,对我来说没有好坏之分。” 柳西京冷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你不配我爱你 柳西京整整一晚上没回家,手机几乎被温煜景打爆,她眼睁睁看着不停闪烁震动的屏幕由黑变亮,再由亮变黑。 门口传来响动,客厅里坐着的人猛的抬头,顾不得突如其来的晕眩,直直的站在原地。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颓废到像是找不到焦点似的强撑微笑。 她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他第一天回来的那一刻。只不过他现在更憔悴,更不堪罢了。 指尖陷入手心,掐出深深的痕迹。柳西京强迫自己清醒,假装不在乎的往卧室走去。温煜景瞬间变了脸,急促的叫住她。 “为什么不接电话?” “在忙。” 不咸不淡的口吻如根根细针扎入温煜景酸胀不已的心。他整夜未眠,坐立不安的在客厅里不停乱想。 昨晚两人离开后他又追了出去,人流来往,却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后来她和赵子川做了什么,他甚至都不敢深入去想,更不敢开口问。他感到头快要痛的炸裂开来。 温煜景一步步朝她的方向走去,眼里向她投射过来的是她承受不住的伤痛。 温暖而又熟悉的气息环绕在身边,她闭上眼,不着痕迹的握紧双拳,逼迫自己忽略那份钻心的疼痛。 “你饿不饿,我给你做早餐。” 不管怎样,人回来就好。 想到这儿,温煜景松开手,自顾往厨房走去。尽管强颜欢笑,仍旧遮挡不住他肩头的落寞与孤寂。 “你真是……”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听得见。 宽厚的背影僵硬的站立在原地,仿佛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我说过了,我早就腻了你。” “你又何必做这些没用的事。” 平淡的口吻戳破了温煜景迟迟不肯面对的幻想。 他转过身,看着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眼前,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他想要从她的眼里求证这句话的真实性,可为什么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柳西京浑身透着冷漠,眼里满是疏离与厌弃,狠狠灼伤了温煜景那颗即将碎裂的心。 眼眶在瞬间泛红,喉咙如同压着千斤砺石碎片堵得他发不出一言。他试探性的去牵她的手,像濒临死亡祈求施舍的信徒,却被无情的抛弃。 柳西京抬起手,轻而易举的躲开了他的触碰。她侧过身不再看他,左手死死掐着大腿,企图让剧烈的疼痛支撑着自己清醒。 “......西京。” 近乎哀求的口吻,带着无力的颤抖。他只希望她能转过身看看自己,不过一夜之间,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她难道真的不要他了吗? “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求......” “够了!” 柳西京面带讥笑,终于对上了他那双无助的深眸,只是那双眼睛里充斥着不屑,冷漠,与恶劣。 却没有他想要的,她的爱。 “温煜景,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 “我们之间从头到尾,我有说过我和你在一起吗?” “切,逗你玩儿还真信。” “啊对了,不是想知道我昨晚干什么去了吗?” 她突然露出得逞的笑意,眼里流转着不合时宜的魅惑勾引,言语轻浮。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还能做什么啊?” 柳西京盯着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语气随意的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眼睁睁看着他从不可置信到奔溃。 连最后一丝希冀都被彻底粉碎,生生压的他喘不上气来。温煜景痛苦的几欲站不住,唯有撑着墙壁让他不至于滑落。 柳西京强忍住上前抱住他的冲动,若再多动摇一点,她都会不管不顾的丢盔弃甲。 他这样痛苦,自己又何尝好过。 脑海里反复着刚才温煜景想要开口求她的画面。她的阿煜,居然要为了她一再的作践自己,她怎么忍心,她怎能允许。 但终究还是说了那些连自己都唾弃的话,可她宁愿他恨她。 不过,她到底还是爱惨了他。 层层雾气模糊了温煜景的视线,晕眩感催生出一股强烈的恶心,他头痛欲裂,许久缓不过神。 颤抖的大掌抚上整张脸,与垂落的棕发丝丝缕缕将他的脸遮挡个严实。 “你这样......践踏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看着我被你耍的团团转,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他抑制不住的苦笑。 “当初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像傻子一样开心了好久。” “你不想公开,好,我尊重你。” “还以为是怕麻烦,原来根本就是在玩弄我!” 情绪开始不受控制,他终于从掌中抬起头,猩红的双眼盯得柳西京像被扼住了喉咙,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箍紧收缩,仿佛下一秒就能捏个粉碎。 被强压下的暴怒另柳西京生出惧怕,她努力强撑,无所谓的回望他。 “不错,我们温少爷总算找回了点清醒。” 温煜景兀自笑了起来,除了心酸苦涩,更多的是自嘲。 甚至到最后一秒,温煜景都在奢望这一切都是她的气话,只要她开口,自己立刻就会原谅她。 可他还是高估了眼前的这个人,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心。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样的柳西京真的是自己一直喜欢的人吗? 难道自己终究看走了眼? 一声叹息,随着巨石堕入深渊。 他有些累了,累到不想再继续这段无谓的关系,往后她怎么样,都与他无关。 “你不配我爱你。” 温煜景淡淡道。 犹如一把穿心利剑,将柳西京的心脏劈了个粉碎。 她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甚至连顺从讥讽的话语都说不出一句。 温煜景,终是对她生了怨恨。 事已至此,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直到那扇门再次合上,她都无法从刚才发生的一切中抽身出来。 脑袋里一直回旋着温煜景痛苦的眼神,那双永远只为她欢喜忧虑的双眸,逐渐染上了憎恶,这段感情被她毁的一干二净。 她没有办法逼迫自己停止思考,激烈的内耗抢夺了她大量的精力,像是抽光了所有的力气。 一丝精光闪现,她突然想起温煜景身上没带任何东西,手机被丢在沙发上,现在他能去哪儿呢? 她强撑着爬了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 望着来往的车辆,柳西京慌得指尖都颤抖。两人左不过间隔一分钟,那人好似蒸发似的不见了。 双脚像踩在棉花上落不到实处,就在她几乎要倒下时,一双有力的大掌将她抱了起来。 欣喜率先浮上眼帘,又在抬头的那一刻瞬间陷入死寂。 不是温煜景。 她推开赵子川,踉跄了几步,不等他再次扶上便稳住了身形。 此时此刻她的心思全在寻找温煜景身上,好在一路追过来,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 柳西京隔着距离跟在温煜景身后,赵子川也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如同任何时候一样,他从不开口问她事情的缘由,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足够了。 不知跟了多久,路边突然缓缓停下了几辆黑车,下来的几个人有序的站到温煜景的身边致意,纷纷朝着第二辆加长车辆让出了一条道。 从柳西京的视角只能看到后车窗缓缓降下,却看不到里面的人。温煜景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许久温煜景才抬起了头。 僵持之下,他终是上了车。 几辆车绝尘而去,直到消失在宽阔马路的尽头。 是他家里的人吧。 柳西京笑得苦涩。已经分不出神去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些人,在她心里,自己已经彻底与温煜景切断了联系。 往后,她又是一个人了。 只是柳西京不知道的是,刚才坐在后车座上的人手里拿着她全部的资料,握成一卷轻轻敲打着膝盖。 温煜衍转头看了眼蜷在另一侧的弟弟,复看向窗外。 他在更早之前就跟在了叁人后面,甚至饶有兴致的看了会儿‘闹剧’才将人带上了车。 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到底不成熟。 ———————————————— 下一章就到了修罗场 温煜景(黑化版):我回来了 柳西京:你别来 好久不见 “西京!” 柳西京脚下一软,终于支撑不住沉重的身躯往下坠落,脑子也开始翻天覆地晕眩起来。 站在她身旁的赵子川小声惊呼,下一秒便将人紧紧抱入怀里。温热而又柔软的触感令他的神经都紧绷起来,这样无需借口的拥抱实在来的突然。他的手有些颤抖,扶着盈盈一握的手臂,他说不出是开心多一点,还是心疼更甚。 他舍不得她难过,却也庆幸这样的结尾,至少,自己终于有机会可以得到她更多的关注了。 果然,人一旦得到更多,就不会再趋于满足的停在原本的欲望层次。 柳西京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的,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身在何处。 那句‘你怎么在这儿’被汹涌的哽咽压得发不出声,什么都不重要了,又或者说她已经找不到任何让自己觉得重要的事物。 赵子川紧挨着她坐着,从始至终都不曾开口。如同柳西京一样,他也正克制着自己心底强烈涌上的心疼,锋利冷漠的俊脸略显动容,然而握紧的双拳出卖了他的情绪。 “结束了。” 她不要他了。 似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气,最后一个字音染上了颤抖,眼泪被倔强的止于眼眶。柳西京告诉自己是她不要他的,完全没有必要在人走了之后摆出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明明是她坏事做尽,最后却像个受害者一样哭哭啼啼,这样矫情给谁看? 从她简短的叁个字里,赵子川却听到了另一种答案,她很爱他。 不过没关系,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反正都等了这么久,忍耐什么的也不差这一会儿。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忘掉他。” ...... 初秋的天气还是有点闷热,莫名的令人心情烦躁。 柳西京的手指不停敲点着方向盘,心里那份焦急被此起彼伏的车鸣激的一层高过一层。 现在这个点正是堵车的时候,半小时过去了,她才开了不过百米。 临近四点半,老板杨琛突然让她去送个资料,这份文件本来中午就应该送过去的,谁知被别的事一打岔给忘了。他晚上又有饭局,其他同事约会的约会,接孩子的接孩子,只剩她一人比较空闲,这‘无妄之灾’也就落到她头上了。 明明那幢高耸的写字楼就在眼前,可前面一连串的车动都不动一下,离文件送到的时间又十分紧迫,刚才老板还发信息问呢,这一急一催的,早知道坐地铁都比这快。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目的地,时间也超了一刻钟,柳西京停好车后一刻不停的往前台小跑去,貌似这单生意还挺重要的。 前台工作人员确认过预约后让她在大堂的沙发上稍作等候,目前齐总正在开会,等得到回复后便带她上去。 柳西京一边庆幸一边喝着茶,略没坐像的歪在沙发里回复老板的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柳西京茶喝了叁杯,厕所去了两趟,依旧没等到工作人员的通知,在她忍不住想起身去询问时,头顶传来温润而又沉稳的声音,熟悉的呼唤令柳西京身体猛然僵住。 “西京,好久不见。” 黑亮的手工皮鞋穆然映入柳西京低垂的眼帘,熨烫妥帖的西裤随着移动轻轻晃动。 温煜景大方坐在她对面,神情泰然,摸了摸袖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生活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给你当头洒上一盆热狗血。这样毫无征兆的碰面,柳西京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当然,如果不是出其不意,又怎么会叫偶遇呢。 她不敢抬头,眼睛像被钉住般直直落在他的鞋尖,跟随它有规律的上下轻点,每一下都落在她的心上,越来越沉。 “怎么,老同学见面也不用装不熟吧?” 老同学吗? 轻描淡写的叁个字抹去了两人曾经一切的过往,是啊,都过去了,揪着那些陈芝烂谷的过往也没劲得很。 可柳西京是属鸵鸟的,别看她外表嚣张,其实最放不下,最看不开的也是她。这么多年她没有一点长进,逃避似的将记忆与习惯停留在过去,有关她固执的封锁自己这件事,也无人知晓。 如今人家潇洒归来,不计前嫌的先来和她打招呼,倒显得她有些小家子气。 既然他可以云淡风轻的谈论着过去,自己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柳西京迫使自己抬头,温煜景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俊颜明晃晃的落入了她的眼里,犹如初见时那般,再次惊艳了她。 刚才做的那番心里挣扎,又在瞬间瓦解。 如同一颗不经意掉入水中的宝石,在她多年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六年过去了,时间好像未曾苛待他,那张如雕刻般的深邃俊颜多了几分沉稳,敛去青涩,成熟男人应有的气质与风范他丝毫不落,反而显露出唯有他才特有的魅力。 想起曾经一逗就会耳尖煞红的男生,此时的温煜景像是站在顶峰的观望者,举手投足间具是熟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柳西京逼迫自己与他对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笑得比哭还难看,手上的资料被她紧紧捏皱在一起。 任何勉强与逼迫自己的事她都不愿意做,可近几年自己却经常如此,现在则更甚。 “好,好久不见。”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虚,尾音染上细微的颤抖,更希望那人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堪。 偌大的厅堂里,一阵似有若无的轻笑传入她的耳朵里。柳西京不明白他为何发笑,只能被动地等待那边的发落。 “真巧,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 “啊,是啊,我,我来送资料的。” 柳西京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文件,如实作答。 她现在在一家不大不小的画廊工作,是赵子川介绍她过去的,老板杨琛是他大学时候的室友。 他虽然读的法学系,杨琛却不是和他一个专业的,两人住在一个寝室,脾性合得来,久而久之两人也成为了好友。 杨琛是妥妥的富二代,这个画廊也就开着玩儿的,他不懂艺术圈的弯弯绕绕,平时也不怎么来公司,养这么些团队也是为了拓展自己公司的生意,总避免不了一些喜好诗词画作的老板们,也算投其所好吧。 其实柳西京算不得正经画师,画风也不成系统,十分野性,不过连杨琛这个不懂艺术的门外汉也能从中欣赏个几分意思来。 别说她画的不错,就算不会画杨琛也能为了朋友,让她拿着高工资帮自己干着浇花的活儿。 柳西京没多大抱负,只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一直以来也是这样,只是没想到不过答应了一个普通的派送工作,却落得这样不堪的场面。 “温先生怎么在这儿坐着,程总已经在等您了。” 突然的女声打断了这一角的沉默,柳西京默默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别处。 温煜景浅浅点头,放下交迭的右腿起身整理了平整的衣摆,他定定的看了眼极力掩饰慌乱的柳西京,随着一波围拥的人离开了。 或许真的感到难堪,那人连再见这样客套的结尾没说,柳西京都未曾在意。她一心只想逃离,却动不得半分。 望着几欲完全被遮挡的背影,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他似乎又长高了许多。 ...... 是他,又不是他 杨琛这个公司要么闲的两叁个月都没活儿,要么忙的一天恨不得有25个小时。 比如这周。 柳西京正对着电脑赶工,她已经坐在位子上五个小时没动过了,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手机在桌子上嗡嗡作响,她看都没看,直接开了免提丢在一边。 “哈喽哈喽,西京,在听吗?” 电话里传来欢快带笑的声音,柳西京实在好奇为什么这个人总有用不完的力气。 “在听,萧大少有何贵干?” 大概是和萧家兄妹相处的太久,说话的习惯也发生了些变化,大部分时间她不再那么生硬,和朋友在一起偶尔也会开开玩笑。 萧飒生怕她忘了今晚的聚会,掐着点来提醒。还好他打了这通电话,人家果真忘得一干二净。 “哎,今天要去哪儿你忘啦?现在都已经四点了,我猜你一定还在公司。” “稍微收拾下,我已经让人过去接你了,其他的不用管,你只要舒舒服服的到场就行。” 柳西京轻笑出声,免不了调侃。 “怎么,对我这么体贴不怕你的涵涵吃醋啊?” 两年前萧飒交了个女朋友,说是父母辈朋友家的小女儿,算是世交。她见过几次,两人站在一起极为般配,不说人家性格讨喜,冲着那小脸蛋,萧飒也被迷得一愣一愣的。 起初人家还不愿意搭理,觉得萧飒人太风流说话又不靠谱,还被亲眼碰上过几次拈花惹草的场面,更不爱理了。 可萧飒脸皮厚,追在人家屁股后面殷勤的很,林家姑娘实在被烦怕了直接找了家长,把萧飒那些事儿全给抖了,气的萧家父母停了他两个月的卡。 停卡倒不怕,反正他还有其他的钱,那点儿根本不算什么。只是这口气咽不下去,反而去撩拨的更勤了。 林芝涵还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不过也算萧飒有本事,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又长了副惹人的好皮囊,死气白咧的追了人家一路都不带停的。也不知是林芝涵的心先动摇了,还是萧飒假戏真做,久而久之两人就有了点小火花,后来也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萧飒这人不会乱来,可凭着这副好皮囊和身价也止不住有人上赶着往前扑。他对这方面又不太敏感,被抱一下也不觉得会怎样,老毛病总犯,所以两人经常吵架。 这不,前段时间才刚和好,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你不一样,涵涵知道你啊,看不上我。” 萧飒也不恼,瞎开着玩笑。 “一会儿有人联系你可千万别不接啊,你答应要去的,萧筱会先到了地方等你的。” 柳西京深吸了口气,连声说了几个好,她是缠不过萧飒,只是苦了后面几天要多挤点时间补今天落下的进度了。 “等下。” 萧飒刚要挂电话,突然被叫住。 “怎么了?” “柳从习,是不是又找你了。” 本以为只要和温煜景断了她便不会再受柳从习威胁,可那人实在厚颜无耻到了极致,也不管真相如何他只在乎能不能得到切实的利益,一口咬定他们关系匪浅,明里暗里的讽刺她手段高深。 原本柳西京并不在意,放狠话的让他放开了找,看人家理不理他。 谁知萧飒一看是她的父亲真的就帮了他。 柳西京耳提面命,郑重向萧飒说过不要理那个人,萧飒当着她的面满口答应,背地里却不知道帮了多少次,他虽不承认,可架不住柳从习爱显摆,好处占尽也不忘恶心她。 一开始只是找萧飒拉拉关系帮忙堵漏洞,后来也顾不得其他,竟狮子大开口的一再向萧飒要资源,柳西京不理解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当然,她更不明白萧飒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萧飒却笑着开导她,说不能看着朋友家落没。 是呀,只要柳从习的那个破公司出了一点问题,柳家的那堆亲戚指不定要怎么编排。嚼舌根没什么,影响到柳城垣给他的家产份额才是真正的问题。 萧飒自家虽没这些污糟破事,可身处这个圈子,柳家的情况多少知道点。 柳家的子女手里多少都拥有部分子公司的经营权,后期也在柳城垣的考核检验下陆续拿到了相应的其他份额。在这方面柳城垣非常看中能力,断不会为了男女长幼葬送整个家业,谁有本事谁拿大头。 唯有柳从习,从始至终都只守着那一个小公司,时常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求爷爷告奶奶才勉强维持。 说真的,他根本不适合做生意,可他有一颗争强好胜的心呐。 父亲瞧不起他,连带着兄弟姐妹都不怎么尊重他。在那个家里他始终抬不起头,直到发现女儿找了个好靠山,他才发现她也不是一无是处。 只可惜她不会把握。 不过跑了条大鱼,还有条不错的小鱼,这次他当然不会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如果单凭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断然不会有什么利用价值,但萧飒不同,他初高中就跟着父亲一起四处奔走学习,到了大学已经有了不小的实权,各个子公司的运营都会经过他的手。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出国家里也不逼迫的原因。他虽然性子看起来不靠谱,但脑子却是一顶一的好。 关于萧飒给柳从习的那些个单子其实他都做好了亏本的打算,影响不大,就当给好友的零花钱了。 “没有,好久都没联系了,叔叔大概已经做的风生水起了。” 柳西京知道他没说实话,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想不开心的了,记得早点来啊。” “嗯。” 挂完电话,柳西京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坐在位子上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手机再次响起。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 柳西京穿着一身黑色的吊带伞裙,头发被松散的挽在脑后,几根发丝随意垂落在耳侧,让她冷感精致的面容显得温和了些。 手指在镶满水钻的手包上敲打着,她站在电梯前安静的等待,丝毫没注意身后站着的人。 “柳小姐?” 沉稳轻慢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竟是多时未见的莫柏言,而转瞬出现在他身后的那个熟悉而又高大的身影,让她连呼吸都在瞬间停滞。 不止是温煜景成熟的外在改变,周身散发的那股极其陌生的感觉,直冲冲令柳西京喘不过气来。 是他,又不是他。 温煜景不再是少年时那副随意休闲的装扮,他身着合身剪裁的名贵西装,头发向后梳的一丝不苟,露出光洁的额头,将他原本挺括坚毅的轮廓优势凸显的尤为有型。 陌上公子颜如玉,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耀眼。 是啊,他这样的人走在人群中,无论如何都无法令人忽视。 像是捕捉到了她的视线,温煜景微微转头,嘴边弯起一抹略带深意的微笑。 高中同学 “好巧。” 温煜景身影挺拔的站在一侧,温声道。 莫柏言挑眉,浅浅向后回头,又用余光瞄了眼温煜景。这两位他都认识,一个是朋友的弟弟,一个是爱人喜欢的画师,却没想到他们俩还能有什么渊源。 只是他此时还不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位小姑娘,竟是曾经折磨得温煜景住院的罪魁祸首。当时听温煜衍谈起这事时,两人还调侃现在的孩子实在闹腾,他道是谁家的女儿这么有本事,把向来性子乖顺的小景激的做了偏激的事。 “你们认识?” 柳西京略微张了张嘴,眼神不自觉朝那人望了一眼,手指紧紧攥住手中的手包,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高中同学。” 温煜景倒显得十分从容,不紧不慢的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眼神蜻蜓点水般在她脸上扫了一下,随后又转向了别处,仿佛真的只是个偶遇的普通高中同学罢了。 随着莫柏言随意附和的一声‘确实巧了’,对面的电梯先行打开。 莫柏言向前迈了一步又顿住,回头道。 “一起?” “不用了。” 柳西京摇摇头。 也不单是客气,一想到要和那个人一起待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简直心都要被一秒拎到半空中。 莫柏言不勉强,跨着长腿向电梯内走去。 柳西京自然看不见温煜景是什么表情,她所乘的电梯与他们不在同一侧,虽相面对,却赤裸裸的为所有来这儿的人划分了层次,还非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这触不可及的差距。 电梯发出细微的关合声后,柳西京那颗悬着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了弦。 这才是他们之间真正的距离。 如果不是之前两人曾那般亲密相处过,她都忘了温煜景从来都是人人艳羡追捧的天之骄子。 在h城是这样,没想到了北城也一样如此。 能在这里遇见温煜景也并不奇怪,因着建这座酒店老板的身份,早在选址时就不曾想过对普通人开放。这里地段隐蔽,私密性极好,贵门子弟日常玩乐谈事也会把这里划为选择之地。 她能来这儿,自然是靠着萧飒他们。 刚才还好好的,踏出电梯时柳西京的腿竟因为发软不小心崴了一下,好在萧筱收到了司机的信息,看着点来电梯等人,将冲倒出来的柳西京扶了个正着。 “诶,西京!你小心点!” 将人扶正后,萧筱不免摇头,相处久了她发现柳西京不是从头到尾都很冷漠,而是反应慢半拍。 “没事。” 柳西京站稳,不自然的整理着耳边凌乱的发丝。 两人并肩朝会厅走去,两扇厚重的大门被侍从缓缓推开,里面的热闹景象这才倾泻而出。 这里的隔音效果做的非常好,刚才门关着不觉得,走廊上静的甚至能听到自己踩在地毯上的闷声,唯有进入到内里才会知道是怎样的别有洞天。 敞阔的会厅内四处散落着人流,有的聚在一起切磋斯诺克技巧,有的搂着跳舞喝酒,总之做什么的都有,想玩什么一应俱全。 萧筱拉着柳西京往角落的沙发走去,正好坐着几个男女在聊天,其中一两个还是高中时的同学。 能在北城遇见同学也是缘分,只是柳西京和他们都不熟,萧筱为了不让她尴尬,丢过来的话不管是不是问她的她都一并接过去。 寒暄一阵子后,又聊了些新奇好玩的身边事,最后自然要落到八卦上面,正巧又有认识的人在场,更添了几分兴奋。 “诶,你们知道吗,温煜景回来了。” 张紫然突然放低了声调,略低下头凑前,满脸神秘。 “他不是回来有两叁个月了吗?” 旁边王珂的话引起了柳西京的注意,已经回来这么多天了吗。 “哎,听说这次还带着女朋友哦!”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都二十六了还不许有个女朋友啊,况且还是温煜景诶!” 就算有十个八个女朋友也不足为奇。寥廖喝了口果酒,觉得那些人实在有些大惊小怪。 张紫然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一脸这不是重点的样子。 “如果只是普通的女朋友我就不说什么了,主要是......你们猜这人是谁?” 她嘿嘿一笑,买了个关子,一副大家绝对猜不中的得意表情。 “哟,这么说大家还认识啊,难不成是你?” 寥廖说完,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毕竟曾经喜欢温煜景的女生可不少,张紫然也是其中一个。 张紫然迥然,让她别打岔,又经不住大家的再调侃,急的提高了音量自爆。 “是周望舒啦!” 有两叁秒的停顿,几张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可惊讶中又透着意料之中,在大家不约而同的错愕后,又恢复了刚才的吵闹。 高中的时候这两人便经常一起上下学,不用特意关注,人家大大方方的坐进同一辆车里,又从同一辆车上下来,想不被发现都难。 而且在学校,温煜景对周望舒的关照也从来不藏着掖着,即便同出同进,偶尔温煜景也会当着班里人的面儿交给她些什么,光看礼品袋就知道价格不菲,更别提拿出来还都是限量版,说他们不是情侣也没人相信。 即便有多事的人忍不住去讨没趣,但两人从不承认。 时间久了大家也习惯了,不约而同的当做是人家情侣间的一种情趣,同时不可否认的是,两人走在一起般配又养眼,就是有人想挑刺也无从下手。 大家说着从前两人的种种,就好像是这段‘完美爱情’的见证人。萧筱也加入了八卦的行列,兴奋之余还会抓着柳西京的手晃个不停,丝毫没有发现身旁人有什么不对劲。 柳西京自顾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想起两人在一起的半年后,有一次自己坐在温煜景腿上玩手机,心里突然一阵不爽,伸手就打掉了他手上翻了一半的书。 温煜景没生气,对于她这样的举动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觉得像一只调皮的小猫总爱捣乱罢了。于是抱着她的手又收紧了些,捏捏她的小脸问怎么了。 这方面柳西京是个十足的小变扭,让她直接开口问他和周望舒的关系,无异于暴露自己吃醋的事实,这么莫名其妙的举动温煜景一定会抓着这次机会问个不停,她才不要,于是嘴一撇转了下眼珠,拐着弯的问他觉得周望舒怎么样。 温煜景当下就明白了,知道她的性子故意没戳穿,先握着她的手亲了亲,一点点解开她的心结。 没什么好看的 周家与温家是世交,从爷爷辈开始关系便颇为亲近,由于一些缘故周望舒小时候就被长期寄养在温家,两人几乎是一起长大的。 不得不承认周望舒才貌出众,说话做事完全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她与温煜景又是同龄,若说这般两小无猜的情谊居然没发生点什么,实在不可信。 柳西京装作无所谓,藏着心里那点抹不开面儿的小心思,很想问他真就没动心这样的话,可尽管憋到内伤,还是忍住没问出口。 温煜景两叁句便说明了缘由,假意不明白她的意图,默默将书捡起来接着看。 这可气坏了柳西京,在他怀里闹了好一会儿,温煜景最终没忍住,连亲带哄的,最终压着她在欲望中无尽沉沦。 宴会过半萧飒也没出现,打电话来解释说女朋友实在难哄就不过来了,让她俩玩的开心点,萧筱揶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不来没关系,反正今天到场的人萧筱也认识不少,于是拉着柳西京四处认识人,不为别的,就为给她多接几单生意。 这些有钱的富几代爱撒钱装比的不少,不坑他们实在说不过去。 宴会过了大半,柳西京有些乏了,坐在角落的沙发处休息,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明天还有些事要处理,就打算先走。可见萧筱在一旁玩得开心,不忍搅了她的兴致,想着自己先离开一会儿再给她发个信息。 她今天是被萧飒家的司机送过来的,没开车,也只能下去让人帮忙叫车,却碰巧遇见了从另一边出来的温煜景。 就算提前预告,面对这样的场景柳西京还是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才好,只剩下一片僵硬的后背。 几个小时前两人才刚见过,她本以为这样的巧合不会再有,就算见到了也该装作陌路人,不想再和她有交集才是,而不是像温煜景这样,看似对她不计前嫌。 她尽量装作淡然,笑着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暗眸。 时间像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而柳西京的眼睛怎么也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 借着此时来之不易的偶然相遇,她大胆了一回,将刚才没来得及回味的思念,与两人难得无争无吵的时刻一同刻进了脑海里。 多久,她不能这样好好看他了。 思念如一汪清泉,缓缓从心间流淌而出。 “回家?” 柳西京点点头。 “我送你?” “不用了。” 侧着身的温煜景这才转过身正视她,浑身一派闲散,丝毫不见曾经的温和神态,尽快脸上那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好似在像人展示他的友好,却总透着一股冷清疏远,令她捉摸不透。 “就当做普通同学之间的……友爱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停顿中带有一丝不可见的嘲讽。 说实话,柳西京其实并不排斥与他相处,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甚至期望能与他多些独处的时间。 因为这样的机会,会一次比一次少。 车辆平稳的驾驶在宽敞的马路上,柳西京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 两人虽不至于坐的很远,心却如同隔着千万重山。她尽量不开口,生怕聊到令两人不快的记忆。 “最近过得好吗?” 温煜景看着前方,淡淡开口。 “挺好的。” “你还住在那儿?” 心被狠狠揪起,柳西京想起两人最后分开时的场景,没想到他竟能说的如此淡漠,也不知道有意无意。 “啊,嗯。” 温煜景没再开口,车上散发着幽淡好闻的清新味道,与沉默一同拉扯着柳西京僵直的神经。 车很快就开到了小区停车场,柳西京打开安全带,手伸向门锁。 “谢谢你送我回来,时间不早了,你开车小心。” “这么多年不见,不打算请我上去坐坐。”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两个人听得清楚。柳西京一只脚还悬在半空中,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还未等她开口拒绝,那边直接下了车,信步朝着入口走去。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缓缓打开的玻璃门不由得愣了一下。 柳西京跟在他身后,并未察觉,自然也没看见温煜景脸上瞬间冷却的眸子。 这座小区进出都是人脸识别,他能如此顺利的从地下入口进去,说明柳西京没让物业删了他的记录。 他舔了下后槽牙,不由得冷笑。 电梯直接到了柳西京的门厅,地上的鞋子不说摆放的多乱,也有几双东倒西歪的斜在一边,柳西京尴尬的挠挠头,有些心虚的偷瞄他的背影。 久远的记忆浮上心头。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家里不是有阿姨每天整理,就是温煜景在的时候追在她身后收拾残局。其实这些也不难做,只是他愿意宠着罢了。 回忆在温煜景跨出第一步后被打断,眼看着他的手就要伸向门锁,柳西京惊慌的快步走过去将手指放进密码锁,生怕被发现什么。 “进来吧。” 温煜景挑眉,盯着她的后背看了一会儿才走进去。 他随意看着室内的陈设,与他走的那天并无二致,而过去独有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感官,不由得唤醒尘封的记忆,令他不由得皱眉。 柳西京暂时没空管他,家里太乱了,前两天的衣服被随意的扔在了沙发上,甚至还有她脱下来的胸罩。她眼疾手快的跑过去藏在怀里,与其他的脏衣服团成一团,急忙往洗衣间走去。 出来时柳西京已换了一身家居服,头发拆完后被随意扎了个丸子头。 也没招呼他坐下,她自顾走进厨房开始烧水,咬着手指靠在中岛上,突然感觉这一切都太过自然,自然到之前的不堪与六年的空白都不曾发生。 杂乱的思绪交织在一起,直到水壶发出‘嘀’声,她深吸了一口气。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柳西京端着安神茶往客厅方向走去。 “喝吧。” 沙发上的人没动,只是环胸盯着桌上的茶杯看了会儿。 突如其来的轻笑打破了满室的沉寂,一同剪断了柳西京从未松懈下来的神经,心像是被抛进荒芜的沙漠,在烈阳下暴晒煎熬。 “我能进房间看看吗?” 话语从那张好看的薄唇轻轻逸出,听起来完全不像无理的请求。柳西京张了张嘴,躲闪着他平静的眼眸。 “没什么好看的。” 爽不爽 没什么好看的。 不是不行,也不是可以。 温煜景没有理会她的话,自顾走了进去,仿佛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大发善心的知会一声。 “煜......温煜景!” 想起他们不再是曾经亲密的关系,柳西京瞬间改口,慌张的跟在‘闯入者’的身后,想要阻止却只有徒然。 当她拉住他的手臂时,两人已站在了卧室门口。 材质良好的布料裹着精壮的小臂,透出浅浅的温热,柳西京有一丝眷恋,不舍的松开了手,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没什么两样。”他说。 确实没什么变化。 不但没有变化,她还尽量维持整间房子原封不动,只为制造两人还在一起的假象。她最大的秘密其实藏在衣帽间,只要温煜景走进去就会发现,他没带走的衣物和一些琐碎的日常用品都没被动过。 这漫长的六年里,每天回到家柳西京便会再次陷入沉寂,煎熬与痛苦狠狠纠缠着她,失眠与查不出原因的心绞痛时常伴着深夜的来临,将她拖入黑暗的深渊。 ‘难得糊涂’这四个字是赵子川在她最难熬的前两年送给她的,现在还放在她的画室里,那副苍劲有力的字迹不但解不了她的执念,反而时刻提醒着她与温煜景过去的种种。 怎么能忘呢,那段时光几乎是她活到现在最快乐的日子,即使回味时裹挟着令人痛不欲生的后劲,但她甘之如饴。 “我们,出去吧。” 攥紧的拳头反复松开又握紧,苍白的话语透出丝丝无力,柳西京低着头转身,却被一股大力拖着往后倒退,覆之而来的是重重的压迫感,两人双双陷入柔软的大床。 “啊嗯!” 温煜景几乎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压得她不由得闷哼。 “你,额!” 摄人心魄的眸子深不见底,如夜行的野兽,幽幽盯着落网的猎物,唇边那抹浅笑似乎在嘲笑她的不堪一击。 此刻的柳西京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下巴传来生硬的疼痛,她皱起眉不住喘息。 “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确实......” “让人想狠狠操你。” 柳西京讶然的睁大双眸,惊叹这句话竟然是从温煜景口中说出来。还未来得及深究,唇间传来熟悉的气息,却不复曾经的温柔,有的只是爆裂的蹂躏,柔软的舌头被不停的挤压勾引。 下唇被撕咬,口腔中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她顾不得刺痛,大脑因断断续续的缺氧开始罢工,身体先做出反应,她熟练地伸出手抚摸身上的人,呻吟溢出嘴角。 身上的衣物早已不知去了哪儿,温煜景的唇不停在她身上点着火,欲望如山洪崩塌,化作汩汩春水沾湿了床单。 大手探入那处柔软幽深,轻易勾起酥麻酸楚,柳西京拱起身体不住颤动,流出更多的淫水。 “爽不爽?” 暗哑低沉的嗓音喷薄出热烈的气息,四散在柳西京颈间,引得她着了魔般的紊乱喘息,不由自主的配合着他手中的动作,抬臀下沉,只希望那酥如骨髓的感觉更汹涌些。 她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深怕这一切都会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又消散在空气之中。 “爽。” 下身的快感加速,柳西京扶着宽厚的肩膀,在一阵惊叫中,迎来了六年来的第一次潮喷。 还未等她从云端缓缓降落,温煜景已跨在她身两侧,那张淡薄的俊脸不带任何情欲,狭长的桃花眼具是嘲弄。 “爽完该我了。” “唔嗯......” 粗硕的肉棒直直顶开那张被蹂躏发红的丰唇里,柳西京习惯性的收了牙齿,尽管之前她经常给他口,但仍然吃不下他的尺寸。 口水与吮吸声交杂着充斥在整间房间,柳西京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更卖力的讨好,听见久违的闷哼,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还能让他感觉到舒服。 温煜景伸手将头发梳向脑后,仰着头呼了口气,突然发狠的按着她的头大力加速。 “嗯!” 从未被如此粗暴对待过的柳西京被堵得窒息,眼泪不住溢出,拍着他的大腿想要制止,却不见那人有停止的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柳西京如获大赦般脱离了桎梏,脸侧倒一边疯狂咳嗽,唇边还黏连着口水,整张脸都透着滴血的红。 以前温煜景舍不得她口太久,因为他的尺寸实在异常出众,生怕一个不小心伤到她。那时的柳西京很倔强,即便只能含下一半也一定要帮他做。 咳嗽逐渐停止,唯剩下她不住的喘息声。 温煜景捏过她的脸垂眸,面无表情。 “口活还是那么差。” “怎么,这么多年赵子川也没陪你练好?” 眸中闪过转瞬即逝的痛色,柳西京没有辩解,只是沉默。 曾经的她虽不屑解释,但也受不得被讥讽,然而被她一阵牙尖嘴利的回击后别人也忘了自己挑事的初衷,所以她向来不会吃什么亏。 经历过那么多事后,也不知道是她厌倦了口舌争辩,还是被一桩桩一件件的污糟事磨得没了性子,如今也只剩下不想辩解,显得十分好欺负。 可这些举动落在温煜景眼里不但没有起到讨好的作用,倒有默认的嫌疑。他本以为这六年已经足够让自己能不带任何情感起伏的去面对,可心底隐隐生起的火苗让他产生了怀疑。 “知道我以前为什么射不出来了吗?” “还是得用你下面的小嘴。” 不等柳西京挣扎,温煜景先将她的两只手控制在头顶,力度大的让柳西京皱眉。 温煜景拍拍她的小脸,露出一丝淡薄的笑意。 “急什么,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来重温,或许你可以比较一下谁的技巧更好一点。” 圆润巨大的肉头来回摩擦着柳西京湿滑的缝隙,柳西京缩着身子往上躲,却被温煜景轻而易举的控制住。 “你这是强奸。” 柳西京淡漠的话语中掺进了欲望的颤抖。 “哈?” 温煜景伏在她颈肩抖动着身体,气音频频传来。 那双眸子终于染上了别的情绪,只不过里面夹杂着嘲讽与冷漠。 高挺的鼻尖轻轻蹭过柳西京的脸颊,赤裸裸的视线扫射的柳西京心底发寒。她不经叹息,自己终于成了那个刽子手,将原本的温润少年拖入了无间地狱,转身归来的,是出手狠决的阎魔。 —————————————————— 骚话连篇的小景 你这反应像是被强奸吗 笑够了的温煜景来回扫视她潮红的脸,眼神轻浮而又冷漠,随手挑起她耳边汗湿的一缕黑发。 “你这反应像是被强奸吗?” “刚才也不知道谁爽的喷了我一手。” 换做从前,如果温煜景愿意说这些中的任何一句,柳西京都觉得是傻子开窍,并且乐的和他在床上度过荒芜淫乱的日日夜夜,可她现在情愿眼前的人依旧是那个会脸红,会捂着她的嘴说‘别胡说’的爱人。 “小景。” 轻微的两个字落入温煜景的耳朵里,恍若激起了千帆风浪,令他顿停下所有的动作。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回到了曾经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这两个字她怎么也不肯多叫,他只当是害羞,没想到她叫别人倒是很自在。 冷硬划过心间,连带着那双深眸也透着厉色。他突然松了手,什么性致都没了。 他没脱衣服,起身捡起地上的t恤擦了擦湿淋淋的肉棒,拉上拉链随意整理了下衣物,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柳西京将被子裹在身上,凌乱的发丝也来不及整理,抬起头对他说。 “不早了,你回去注意开车。” 温煜景像扔垃圾似的扔了手中的衣服,看得柳西京抽心的疼痛。 “你对我这个‘强奸犯’挺宽容。”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盯着他的双腿不发一言,眼睁睁看着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在一声冷哼后转身出了卧室。 柳西京望着床头被合上的那张相框,突然感到庆幸。 那是两人的合照,每次温煜景回来都会拉着她拍许多照片,洗出来的这张还是他抱着她拍的。记忆有些模糊,只知道当时自己又在生闷气,他好脾气的将她裹在怀里哄好后才按下了快门。 现在想来她总是在发脾气,而他从来都不计较。 照片里,温煜景俊秀的脸上笑得温暖,而她则是幽怨的盯着镜头,像他说的,嘴上能挂个大油瓶。 虽然不怎么好看,却是她很喜欢的一张。 幸好今天早上自己起晚了,关闹铃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相框没来得及扶好,如果刚才被温煜景看到,一定免不了一顿讽刺。 她轻笑,他真的变了好多。 褪去少年的稚气,坚毅的轮廓与高大的身形将他成熟男人的魅力显的淋漓尽致,配着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散发出的优雅气质,十足的贵公子派头。 柳西京抚上唇边的伤口,突然有些怀念刚才粗暴的吻,其实挺疼的,但感觉不坏,她大概有受虐倾向吧。 拖着绵软的身体,柳西京往浴室走去。 有些可惜,要是她克制住那点见不得人的爱意,或许两人能做到最后。 好怀念他在自己身体里那份炙热滚烫的感觉 柳西京近段时间工作排的很满,除了偶尔与萧飒他们约出去见面,几乎就是公司和家两点一线。 前天杨琛突然接了个急活,指名让她做,可手上的单子一个比一个催得紧,实在腾不出手。杨琛说不管,就要她来做,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要在叁天内搞定,不等她反驳,就说这单做完了给她放几天假,加班费双倍。 柳西京叹了口气,谁让人家是老板,自己也算体验了回处处矮人一截的憋闷感。她现在不比从前,有钱赚固然很好,但也要看有没有命花。想着手里其他的那些单子也急,只能加班了。 为了省那点时间,这几天她都没去公司,窝在家里的画室没日没夜的画,杨琛也不管,说只要搞定她这周不来都行。 听他那意思这幅画的买家是要送人的,大概率还是送给心上人,什么皎皎云间月,月下美人的,连杨琛这种不懂浪漫的直男也绞尽脑汁从词库里诌出两句。 她闭关的这几天萧飒也找过她,出去玩儿的活动都被拒了,赵子川百忙之中还给她送过两顿晚餐。 说起赵子川,他现在已经不是曾经两手空空的穷学生了,而是北城顶尖事务所里的合伙人。 有时候柳西京也会想,似乎每个人都在向上向前,唯独只有她在倒退。 不过还好没让温煜景知道,不然肯定要被笑话的。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他又变回了万众瞩目的高岭之花,而自己也终于回到了应在的位置。 就像任何一个喜欢他的人一样,在没有交集的情况下,原来求而不得是这样的滋味。 熬了几个大夜,这副‘月下美人’终于画完了。她摸上正叫个不停的肚子,纠结凌晨叁点还要不要安抚下五脏庙,很快又放弃了,还是睡觉比较重要。 她随意收拾了下自己,头发都没擦就囫囵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杨琛的连环电话震醒的。 “喂。” 柳西京连眼睛都没睁,迷糊间接了电话。 “大爷你哪儿呢?” 杨琛压着火,让自己听起来还算平静。眼看着送画的时间就快到了,东西都不见踪影。赵子川也联系不上,他想问柳西京家的地址都不知道问谁去,要不是不知道她家在哪儿,自己早杀过去了。 “家。”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柳西京眯着眼看手机,睡意下去了大半。 “醒了吗?” 电话里传来阴恻恻的声音,柳西京清了清嗓子,嗯了声。 “你现在马上带着东西给人送过去,我把地址发你,就算爬也要在一点半前爬过去。” 杨琛咬牙切齿,没等她回复就挂了电话。 柳西京复将自己摔进枕头里,困得要死却不敢多留恋,迅速起床洗漱。 杨琛这个人平时挺好说话的,不过也是建立在你把事情干好的前提下。他可以无端给你放一个月的带薪假期,也会折磨的你一刻不停的昏天黑地帮他干活。 柳西京从不想这是好是坏,给钱就行。 等她收拾好坐在门口穿鞋时,电梯突然打开了,赵子川手里提着新鲜的食材走了过来。 好巧 “你要去哪儿?” 赵子川扶着她一边的手臂问道。 “去甲方那儿送画。” “怎么要你去送?我跟杨琛说。” 他让好友照顾她不是让她去做这些琐事的,前几天让她没日没夜的工作也就算了,现在又让她饿着肚子顶着大太阳去跑腿,要不是柳西京不愿意自己早把人放身边好好养着了。 他刚要打电话就被柳西京拦下,她着急送画来不及陪他瞎聊,让他先在家等着。 赵子川拿起地上的画筒背在身上,又重新按下电梯。 “走吧。” “不用了。” 她不稳的垫着一边的脚,用手整理鞋子。 “你这几天肯定没怎么睡,开车不安全,我买了你爱吃的甜点,一会儿在车上吃吧。” 这几年不是白陪的,赵子川不动声色的掌握了她大部分的习惯喜好,小到口味,大到换季生病,方方面面甚至比本人都清楚,剩下的未知领域,大概也就是那些情侣间做的事了。 车上,柳西京一边点头一边拿着叉子一口口吃着盒子里的奶油,是她喜欢的甜度。 赵子川趁空隙转头看她,不由得轻笑。 这样就很足够了。 “你今天怎么有空?” 赵子川可是大忙人,平时轻易见不到的,两人多半都是线上联系。 “刚处理完一个案子比较空,猜你肯定睡过头没吃饭,就打算过来做田螺姑娘了。” 他转头冲副驾上的人笑了下。 “谢谢。” 身边的几个朋友都很照顾她,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被人上赶着对她好。以前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就更别提了,她也没什么技能,只能送他们画去做人情。 赵子川车开的稳,导致柳西京吃完后就开始犯困,到了目的地还是人家叫醒她的。 “你别下车了,直接走吧,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 赵子川跟着她一起下车,来到她身侧帮她拿画筒。 “都说了我今天很空,等你忙完,一会儿回去给你做我的拿手好菜,最近我还研究了新的菜色。” 柳西京想想刚才那块甜点确实没吃饱,门口还放着赵子川买的菜,家里好长时间没开过火,她应该也不会闲的没事去动手,放着也会坏,于是点头答应。 赵子川坐在楼下大厅等着,她懒散的跟在前台后面进了电梯。红色的数字一直攀升,直到电梯门打开,柳西京都还在瞌睡当中。 又跟着前台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了两扇大门前,直到前来接待的秘书敲门得到应允后伸手推开,她才看见里面正端着茶杯谈笑宴宴的两个人,不由得一僵。 多余的人员陆续离开,唯有柳西京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坐在沙发上的周望舒朝她看过来,脸上露出惊讶,而后是欣喜,另一侧的人却不动如山。 周望舒收起睁圆了的双眼,明亮的眸子弯成一弯明月,一贯甜美的微笑让柳西京回想起曾经那个丢垃圾的楼梯转角。 “西京,怎么是你!小景你看,好巧。” 她话里掩不住的惊喜,兴奋之余伸手轻触着温煜景的膝盖晃了晃。温煜景没出声,刀削斧凿般的英挺侧脸露出一抹轻笑,算作回应。 这番互动说亲昵也不亲昵,可落在柳西京眼里无疑像扎进肉里的尖刺。 曾经这两个人也是这般默契,走到哪儿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她不想看都逃不过。只不过自从她和温煜景在一起后便没再见过两人亲近过,也不知是自己选择性眼瞎,还是温煜景刻意为之。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竟还会再复习这样的情景,并且依旧想像曾经扔掉周望舒的饼干一样,把那只摸了温煜景膝盖的手丢进垃圾桶。 久违的阴暗浮上心头,催的柳西京当下就要做出格的事。 她差点以为自己在萧飒他们的陪伴下,已经能够像普通人那样平和正常,没想到竟在遇见周望舒后,一切都土本瓦解。 周望舒还是完美到找不到缺口,而她就好像是另一面的反极,两人同处一处,她似乎永远站在阳光的背面。 可也唯有这样,才能将自己不容面世的情感掩藏起来。 温煜景端着茶杯抿了一口,他侧着身,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他眼底的情绪,让柳西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曾经她也恼怒过他一贯的好脾气,好像没有底线似的。 所有的爱慕者她都不放在眼里,因为温煜景给予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她知道那些谦逊礼仪只是他与身俱来的修养,但就是这样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的修养,唯有周望舒,柳西京不愿与她平分温煜景的温柔。 但现在她已经没有立场去吵去闹,或许大概只配得到他的冷漠与轻蔑。 “西京,你居然也在北城,怎么我们从来没遇见过呢?” 周望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柳西京面前,比起她的满心欢喜,自己活像个讨债的恶鬼。 她拉着柳西京坐下,正好与温煜景是对面,前两天还感慨两人再也不会有交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既然大家都在一个城市,那以后要多见面才好。” 周望舒自顾倒了茶水递到柳西京手里,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柳西京却不按常理出牌。她忽略了身旁人的殷切,将肩上的画筒取下来。 “我是来送画的。” 她将手里的画筒放在桌上。 “送画?” 周望舒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想到刚才温煜景说有礼物送给她,明了后又恢复了喜色。 其实她有些好奇为什么是柳西京送来的,一想到前段时间朋友和她八卦柳家的事情,突然猜到了什么,怕问出来柳西京尴尬,于是不着痕迹的转问道。 “小景,这就是你说要送给我的礼物吗?” 温煜景送她的? 一阵莫名的抽痛压的柳西京快不能呼吸。 她说不清到底哪一种感觉更折磨,心涩,痛苦,恼怒,所有情绪交杂在一起,将她搅成了一锅浆糊。自己辛苦几天熬出来的作品,居然是温煜景用来献给周望舒的,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吗。 周望舒打开画筒,抽出里面的画卷,一幅与寻常不同带有妖冶之色的昙花缓缓展开。她不断地惊讶与赞赏吵得柳西京头疼,她无心理会,此刻也只想着一件事。 月下美人。 你还是不会撒谎 月下美人,真是贴切。 周望舒周身透着那股子温婉动人的气质,美的毫无攻击性,一声叹息,一个蹙眉,任谁都舍不得她难过。 既然他费尽心思送她礼物,无非是想讨人家欢心,瞧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大概早就知道了这幅画是出自她的手,现在想来也难怪杨琛坚持要自己来做,就算今天她没睡过头,杨琛也一定会找个别的什么理由让她送过来。 现在目的他达到了,什么羞辱报复她都不在乎,只不过她更想知道,这月下美人,温煜景是在何等清辉良辰下细细拆解的。 柳西京越想心就越痛,居然忘了身处何处的自顾咬起了指甲。 周望舒想回头正式谢谢她,却意外发现她正呆愣的看着茶几,不知神游到了哪儿去。 “西京?” 她低唤,又伸手推了推她的手臂。 不顾周望舒的讶异,柳西京兀的起身,简单丢下句告别,想要快速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急什么。” 坐着的温煜景终于开了口,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 “我送你” “不用了,我,我下午还有工作,不麻烦了。” 她撒谎。 柳西京只要撒谎,就算连不熟的人也会发觉不对劲。可就算冒着被拆穿的险,也好过在这里苦受煎熬。 那个坐在沙发上清闲悠哉坐的贵公子,前两天还化作禽兽和自己躺在床上苟且,现在倒是衣冠楚楚的和美人谈笑风生。 生气与心涩,不知哪个比较多。 她根本没奢望过和他复合,更何况自己家那些破事还没解决,现在要是重新在一起,那之前自己所受的六年之苦又何必呢。 “你还是不会撒谎。” 轻笑伴随着不易察觉的脚步声,在柳西京还在分神的时候温煜景已站到了她身侧,回头对周望舒说。 “望舒,我先送她回去,改日家里聚。” “好,你们路上小心。”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周望舒不免疑惑。什么时候小景和柳西京这么熟的? 随后摇了摇头,毕竟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同学,熟一点也没什么。 她认命的转身,望着桌上那堆小山似的工作不由得叹了口气。 电梯里,柳西京陷入回忆。 分手后,她以为自己可以再次平静的面对独自一人的生活,可结果却是叁番五次的偷跑去英国,在温煜景的住处一等就是一天,只为看他一眼。 那天她也是照常躲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等着,可回来的却不止他一人,车上紧跟着下来的是哭的梨花带雨的周望舒。 温煜景小心将人搀扶下车,两人就这么站在楼下抱在了一起。 他侧身站着,柳西京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凭温柔的动作判断大概是心疼了,她这么想也并不奇怪,毕竟曾经他也是这么哄自己的。 柳西京被自己的嫉妒之心冲昏了头脑,甚至忘记了是自己先抛弃他的,顿时生出怨怼。 不过两年而已,他怀里便早已软香温玉在怀,还是她最讨厌的那个人。 可她又有什么立场责怪他呢,分了就分了,别人也没有义务为她守身如玉。 电梯被打开,柳西京呆愣的站在原地不动,温煜景发现人没跟住来,在电梯要合上之前挡住门。 “不出来?” 柳西京突然回神,匆匆跟了出去。 大厅里,赵子川坐在沙发上默默等待,当看到跟随柳西京一同出现的温煜景时,犹如重锤突然掉落,砸的他发晕。 他回来了。 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情愿柳西京一辈子躲在自己的壳里不出来,也不愿那个最不确定的因素再次打乱了自己现在所拥有她的一切。因为只要温煜景想,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一点点亲密关系,随时都会付诸东流。 心底源源不断的不安与烦躁正汹涌的想要冲出身体,赵子川保持着一贯的处变不惊,起身迎上前接过柳西京肩上的包。 “送好了?” “嗯。” 柳西京点点头,视若无人的略靠近赵子川一些,比起温煜景,此时赵子川才更让她放松。 单单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动作已足以抚慰到赵子川惴惴不安的心,不光是他发现了,旁边的温煜景自然不会错漏。 温煜景面色如常,轻扫了一眼赵子川那只手缓缓环住柳西京的肩膀。 不可否认,赵子川是故意的,做律师这么多年,如何引导及观察对方的情绪变化早就信手拈来。 只不过自己这一系列做下来,他竟看不透温煜景是何想法,如今的他早已严丝合缝到不轻易去暴露自己的言行。他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他有意无意的所有物宣誓,反倒一眼就看出了赵子川的用意,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轻轻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 相形见绌,倒让他反过来觉得自己有些上不了台面。 从前赵子川没有机会和温煜景争个高下,如今一碰面就落了下风,不怪别人,是他一开始就乱了阵脚。 赵子川极力稳住心神,对柳西京笑道。 “走吧。” 无论面对多棘手的案子,多阴毒卑劣的客户,赵子川都能置若罔闻般保持良好的应对风度。可当对上温煜景,他一贯冷静的作风突然不起作用,完全凭直觉的想要立刻带柳西京离开。 他连招呼都不想打,除了刚才那一眼再也没和温煜景对视过,伸手拉过柳西京,却被一股力道阻止。 此时,两位风华卓然的高大男士一人一边拉着柳西京的手臂,纷纷在暗中使劲,颇有些争风吃醋的意味。 赵子川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他早就猜到温煜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他们走。 “这是什么意思?” 温煜景轻笑,脸上略显无辜。 “怎么说大家也是校友,这么久没见也不必装不认识吧。” 他笑得温和,看起来没有半点要刁难的意思。 “我和西京还有些私事,想必温先生日理万机的,就不打扰了,改日一定请温先生来家里坐坐。” 赵子川俨然一副男朋友的立场,叁两句便想用惯用的擦边误会坐实自己的身份,好让那人知趣的离开。 可如今的温煜景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只会横冲直撞的傻小子了,商场如战场,他能稳坐现在的位置上,靠的可不止是狠厉的手段,人言鬼语何时该说,巴掌甜枣何时该给,他玩儿的比谁都转。 “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有空。我也好久没去......” 温煜景顿了顿,好似想起了什么,笑道。 “哦,不对,我前两天刚去过,感觉也没什么变化,卧室里布置的和我走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柳西京这才回过神,身体不由得一僵,突然回想起那天温煜景走后,她拖着疲累的身体去浴室清洗,发现身上印现着斑斑红痕,而腰上那五个指印尤为明显。 以前温煜景总是很疼惜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十分爱护,无论什么时候都舍不得用力,做爱时也怕弄疼她,所以欢爱过后身上并不会留下太多痕迹。 虽然每一次的感觉都很好,但事实上柳西京更喜欢粗暴一点的性爱,也向温煜景表达过自己的想法,可他除了更卖力外,仍舍不得真的动手。 想想那时的她真就是温煜景心头的宝贝,哪怕对着他胡作非为他都没脾气似的哄着。 ———————————————— 我是不是肉太少了,下面来份大荤吧 不过如此 赵子川心底的那团火已经彻底烧了起来,不止是温煜景暧昧的话语,柳西京那怔楞的模样都让他越发心寒。他被突如其来的恐惧与怒气乱了心神,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将自己的情绪败露给了敌人。 “温煜景你到底想做什么!” 赵子川胸口大幅起伏,眼中射出魄人的狠厉,咬牙切齿。 “看来赵先生费尽心思……也不过如此。” 温煜景仍然操着不温不热的口吻讽刺,脸上皮笑肉不笑,眼里却是不容挑衅。 是啊,哪怕言语上再天花乱坠,也比不过‘男朋友’这个身份更有说服力。此时任何职业上得技能都无法帮到赵子川,他早已错过了最佳的反击时机,现在也只能任人戏耍。 终其原因,是因为他确实得不到柳西京的心。 可话说回来,还是胆小罢了,他一直不肯承认,即便自己在法庭上如何大刀阔斧,面对她也只是选择谨小慎微的陪伴左右,他怕稍有差池,连朋友这个位置也会一并丢掉。 六年前是,六年后也并无任何差别。 看着对面几欲爆发的男人,温煜景轻笑出声,满眼的轻蔑与嘲讽,还有什么已经没有必要去深究,因为此时的他再也不会像六年前那样软弱无能。 “我没有恶意,不过是想和老同学,聚一聚。” 为了显得真诚,温煜景率先松了手,话虽然是对赵子川说的,可眼睛却垂落在柳西京的身上。 柳西京有些发蒙,她既不想惹温煜景不快,也不想陷入他们莫名其妙的讥讽当中。现在她只想离开,逃得远远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挣扎开另一边的束缚,低着头不想理会他们。 “我先走了。” 不等赵子川反应,柳西京逃似的快步离开,空余他伸出的手握住一片虚无。 他回头瞪着温煜景,只见那人像无事发生似的双手插兜,微仰着头垂眸看他,眼里全是挑衅。 等赵子川追出去时早不见了柳西京的人影,他一边上车一边打电话,终是没有应答。 人来人往,他有一种丢失了至宝的怅然。 柳西京打了车快速回到了家中,她咬着手指在客厅来回走动,脑子里一直重现着刚才那对璧人相谈甚欢的场景。 想到之前宴会上张紫然的那些话她就愈发冷静不下来,在别人面前还可以装一装,真碰到了正主,她才发现自己依旧会不知所措的乱了方寸。 他们是一起回来的,看样子两人还十分默契。她知道的,就算温煜景看起来再怎么温和好相处,待人接物都十分有界限。 刚才周望舒那么自然的触碰他,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温煜景已经默许,并且习惯了别人进入自己的领域。 凭什么? 这六年来她没有一天是好过的,单单两年而已,他就能如此轻易地和别人在一起,那曾经他的那些誓言又算什么? 一想到温煜景会和其他人在床上热烈翻滚,用柔软的唇亲吻别人任何一个部位,将他对她的热情与疯狂全数复制在那个人身上,她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尖叫和破坏。 可喉咙就像被压着千斤的巨石,压得她变成了一个突然失声的哑巴。 愤怒和嫉妒无法宣泄,柳西京开始浑身颤抖。静静摆放在茶几上花瓶突然变得碍眼,她几步冲上去狠狠挥手,脆裂声立刻四散在整个房间内,连有人开门她都没察觉。 望着门口站着的人,她突然就静了下来,上一秒突然的暴怒与无从查询的情绪都有了源头。 对,是她抛弃了他,她恨自己,却又无法摆脱命运的作弄。 那天温煜景无助的身影与痛苦的哀求,像海水倒灌似的将她拍的晕头转向。明明是她先放手的,又凭什么拉着别人和她一样沉沦呢。 一切都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释,像是一颗镇静药,柳西京从怨恨与自责的旋涡中挣扎出来,最终恢复了平静。 温煜景站在门口,瞄了眼地上的残骸与赤脚站立的柳西京,轻声道。 “只是试了下,没想到就开了。” 家里的一切都与温煜景走后无异,门锁密码也一样。 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上次他来的时候,她抢先一步开了门为的就是不想面对这些解释不清的细枝末节,没想到还是没躲过。 柳西京不知道如何解释周边的狼藉,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门口的人,仿佛要看穿个窟窿。 温煜景向前踏了一步,被赵子川随手放在门边的食材像感应一般倒了下来。他循声低头,轻易把它踢到一边。 “有事吗?” 终于回神的柳西京开始意识到不对,他们本不该有任何交集,而温煜景却一再出现在她的家里。 “没什么,只是来拿回一样东西罢了。” 当初温煜景走后,和柳西京不对付的张姨带着人来取过东西,只拿走了他带回来的行李,其他的任由她处理。 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亲自跑两趟。 “什么东西?”柳西京有些不知所措。 温煜景并未回答她,径自朝着画室走去。他记得应该是放在书架上的某处。 柳西京原本想任由他自己去找的,可一想有些地方被看到无法解释,而他去的方向正好是画室,终于不安的跟了上去。 进入画室时,温煜景正站在书桌旁看着桌案上的纸张,柳西京快速走过去将纸揉成一团,匆匆扔进了垃圾桶。 “瞎写的。” 温煜景仍旧低着头,似笑非笑,却又未吱声。 “你要找什么?” 温煜景环胸,突然抬起头盯着她瞧了起来,那眼神生生让柳西京别过头去。 “找到了。” 只见温煜景拿起左手边架在一旁的毛笔,是他送她的那支。 柳西京感觉心脏狠狠的颤了一下,差点站不住脚。她默不作声的看着他手里的那支毛笔,眼里波动不已。 他要把它收回,在六年后。 而这是她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日日夜夜里,唯一还能骗自己他还在身边的念想。 温煜景似是已达到目的不愿再停留,绕过书桌打算离开。 柳西京知道这样的请求实属无赖,可那种由心底延伸出的恐惧,正迅速抽空自己仅剩的气力。 “等,等一下!” 走到门口的人停住了脚步。 她满脸慌张,两眼无神的盯着温煜景手中那支毛笔,人就在她眼前,可似乎也抵不过那个死物。 —————————————————— 下一章下一章,我们先合理的走个剧情(听我狡辩) 我操的你爽不爽 她平复了会儿,终于找回一丝清醒。 “能不能,把它留下来。” “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她甚至不知所谓的补了句废话,说完就想扇自己。温煜景最不缺的就是钱,以两人现在的关系,怎么也不可能把他如此特殊的物件留给她。 她说要用钱买,也不知在羞辱谁。 果然,听到这番话的温煜景缓缓转身,看着她的眼里掺杂着些许嘲弄。 “我倒不知道,它对你来说还有什么用处?” 毛笔在他手中翻滚了下,尾端的那截玉石在光线下温润玉泽,与她每每放在阳光下观赏时并无二致。 “只是,用习惯了。” 柳西京将眼睛看向别处,似乎害怕被看穿自己的在意。她想要留下那件东西,却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这话让原本还有笑意的温煜景瞬间冷了脸。 没错,这才是她,永远不说真话,永远只凭感觉,哪怕后果她无法承受。 “习惯?哼,我凭什么为了你简单的一句习惯,留下我的东西。” 这支笔在送给柳西京之前,温煜景偶尔还是会用上一用的,尽管笔触没那么好写,毕竟有特殊的意义。 更何况尖端的那一簇还是他的胎发,怎么说都很暧昧,也只适合送给亲密的人。她柳西京现在既不是他的女朋友,也不是好友,充其量只是个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凭什么还霸占着他的所有物不放呢? 太没道理了。 柳西京不会解释,也没有多好的口才,被逼急了话里总是无理居多,从前温煜景让着她,也无论如何都不舍得她不开心,现在怕是希望她越痛越好。 僵持之下,柳西京竟无助的有些想流泪。碰到温煜景,她总会不自觉露出最软弱的一面。 是他让她可以无条件的信任他的,她也这么做了,可当她终于习惯了他的存在,老天却和她开了个玩笑。 如今要让自己看着他将所有的温柔全部收回,甚至连最后一丝寄托都不肯施舍,那尖刀正一寸寸清醒的刺进她最柔软的地方,她想,剖心泣血也不过如此。 “不是的,我......” 温煜景蹙起眉,似乎厌倦了这样无意义的纠缠。他侧过身,只留下半面的冷漠。 “求我,我就留下它。” 空阔的画室传来低沉而又冷漠的声音,柳西京循声望去,不带丝毫犹豫。 “求你。” 她像没了心的娃娃,机械般说出这句话。 求他并不难,只要能留下那支承载着两人美好过往的笔,再多的请求又算得了什么。 如扰乱寂静之地的无端闯入者,一股无名的烦躁撩拨着温煜景隐隐作痛的心。 她说的那么洒脱,就像曾经抛弃他时一样。 “好,给你。” 低沉的话语伴随着温煜景手中轻抛的动作划出弧度,柳西京眼睁睁看着那支毛笔摔落在地,尾端的玉与瓷砖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碎成两段。 瞳孔震动,喉间像是被一口巨石堵压住,明明想要惊呼却发不出一声,仿佛地上碎掉的不是笔,而是她的心。 碎掉也好,至少留下来了。 柳西京往前走去,想要捡起那两节东西,却被靠近的高大身影捉住了堪堪要触碰的细腕。 “这东西有那么重要,值得你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像是从深渊发出的怒吼,暗沉而又压抑。 温煜景将人紧紧锁在怀里,托着她的后颈用力辗转着她的唇瓣。 熟悉的气息充斥在周身,两处柔软的舌头随意勾挑缠绵,柳西京承受着他的暴怒,口腔里的空气全都被掠夺殆尽,她瘫软成一潭春水,溺死在这无限欲望之中。 直到她赤裸着全身再次滚到那张两人曾无数放纵的床上,她都觉得在做梦。而身体比那张丰润的红唇诚实太多,先一步弃敌投降,不消他随意拨弄几下,她便配合的弓起身子任君享用,下面更是涌出汩汩淫水。 “赵子川难道满足不了你?” 柳西京无暇顾及他的冷言讽刺,只想与他抵死缠绵。 面对主动勾上他肩头的双臂,温煜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着眼身下昏沉喘息的人,转瞬被愤怒夺了思绪。 火热硬挺的肉棒一寸寸挤进那处柔软紧致,舒服的他不由得闷哼的一声。 柳西京也不好过,那蚀骨灼心的酥麻感侵蚀着她的理智,或者说她早就抛弃了理智,随着欲望沉浮起来。 六年来她也曾自慰过,却找不到他带给自己的那份高潮跌宕的感觉,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性冷淡,多好的玩具都填不满她内心的空虚。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只有他才能带给自己无尽的快感与满足。 于是她不顾身体是否能容纳那处巨物,皱着眉几近自虐般挺身去吞下,绞得温煜景伸手拍了下她的臀。 “别吸那么紧。” 再一次的肉体交缠,两人都有些难以自控。 柳西京熟悉的表现与配合让温煜景产生了错觉,甚至觉得这个人还是一样爱他的,可他不愿再信她,一手将人翻转过去,唯有不看她的脸,自己才不会心软。 肉臀被高高抬起,肉体交缠的击打声激烈的传入两人的耳力,没有丝毫克制的举动。 温煜景的汗水滴滴落到她的背上,烫的她呻吟都变了音调。 “啊啊,嗯哈!” 温煜景揉捏着她的肉臀,抬手拍打,听着清脆的声响觉得十分过瘾。 他在床第间的喜好似乎发生了变化,从前他从不肯这样,如今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了。 这样肆意的操弄,让他欲望逐渐膨胀起来,憋了这么多年,他要在今天全数要回来。 在射过一次后,他捞过丢在一旁的领带将柳西京的手臂绑在背后,伸手探向她如潮涌般的下体,露出一抹邪笑。 他重重压在她的身上,听她呻吟喘息,湿哒哒的手指就这么探入了她的口中,暗哑着嗓音道。 “我操的你爽不爽?” 原本握笔行书的修长手指,此刻正模仿着下体交合的动作,随意夹弄她的舌头,惹得她流了满床的口水。 已经射过一次的温煜景此时非常有耐心,哪怕身下的人不作答他也不恼,身体因轻笑而颤动。 柳西京知道,只要他发泄过一次,后面再做的几次都会射的很慢,难熬的便是她。 —————————————————— 好瑟哦,少儿不宜 小景不要 以前总会被操的晕晕乎乎的,不说难以逃脱淫欲,至少身体一直很爽。可现在却不同,身下那根粗长的棍子缓缓进出,有意无意的顶弄她的酸软点,毫无规律可言,弄得她那颗心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往往快要高潮时却又在瞬间坠落谷底,折磨的她想死。 温煜景太了解她的身体了,知道如何让她舒服,如何让她不得解脱。以前这些可以当做情侣间的小情趣,他偶尔坏心的作弄,总换来柳西京不满的拳打脚踢,事后一定会生气不理他,最后还是要他去哄。 他腰间用力一顶,激的柳西京从迷糊中突然回神,反伸着手掌想要去推他,却被捉住手腕不得反抗。 “啊啊啊哈,嗯......别!” 柳西京半眯着眼,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道。 “别什么?” 温煜景坏心眼的伏在她耳边。 “求,求你。” 柳西京撅着屁股想要自己靠近去套弄纾解,却被温煜景紧紧控制着,难受的她直哼。 “可别求错了人。” 熊熊欲火烧的柳西京整个人都不太清醒,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在她心里,能压着自己做不停的只会是温煜景。 身后的人还生着不知名的气,柳西京晕晕乎乎的说。 “小景不要,呜呜......我不行了。” 她撒着娇,终于哭了出来。 这一声‘小景’唤醒了他压抑在心底的记忆,是了,被性爱缠身的她也会在无意中叫自己小景。 那点一直抑制在心底的情绪正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动,烘的他心都软了下来。 晃神间,他习惯性的俯身亲了亲她的耳垂,这是他在疼爱极了她时会下意识做的动作。然而当柳西京抚上他的侧脸,他才如当头浇了盆冰水醒了过来。 那缕柔情在转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随之覆上冷硬。 他掐着她的腰用力挺弄,听着身下因受不了而此消彼长的呻吟,在窄小炙热的花穴里肆意驰骋。 柳西京抗拒不了他的霸道,抓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臂频频摇头,这副娇媚好欺负的样子落在温煜景眼里倒成了他愈发疯狂的引子。 身体被摆成各种羞耻的姿势,柳西京的一条腿被压在身侧,温煜景盯着两人的交合处深深浅浅的操弄着,看着肉棒挤压拖拽那处殷红的小口,双眼发红的盯着不放。 “啊哈,嗯......我受不了了。” 柳西京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温煜景不知疲倦的又做了一回,第叁次摘了套子正玩儿的尽兴。没了那层薄膜的阻隔,肉与肉之间亲密接触,爽的她不得不给出回应。 “你,好了没啊哈!” 温煜景用力顶的十几次,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只听到一阵急过一阵的尖叫声。 太久没做,她总算体会到什么叫一次吃到饱,也体会到了什么叫顶到胃。 她甚至怀疑这几年温煜景是不是又发育了,昏昏沉沉间总感觉下体被磨得发麻,又撑胀的厉害,只求那人快点射出来。 “唔,嗯啊!” 温煜景忽然将她的两只腿迭到她胸前,用力插了进去,还未等柳西京收回惊叫,随后又加速操弄起来。 直到她哭哑了嗓子再也没有力气回应,那人才匆匆结束了这场荒淫的性爱,将滚烫的精液射在了她的臀上。 天已大黑,从他来到这间房子后,手机已被多个电话占满屏幕。 床上的人早已昏睡过去,温煜景一只手将人勾起,调整好让她睡得更舒服。 他挑了几个重要的电话回过去,下了床去浴室清洗,意外的发现架子上有两套浴袍,一套明显是男士的。 原本因性事满足后的慵懒深眸瞬间变得阴沉。他又随意在浴室各处走动了下,发现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是双份的。 很好,柳西京,真有你的,看来这几年你过得十分快活! 星星怒火被浇了火油,顺势燃了起来。 他挥手将手边的饰品退了下去,砸了个粉碎。 ...... 柳西京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已没了温煜景的身影,她撑着瘫软酸疼的身体在家中转了圈,人果然走了。 下体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心想一定破皮了,有点生气那人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还不如从前。 她放了满浴缸的水想好好泡个澡,淋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吻痕与指痕,不由得叹了口气,家里没有药,一会儿还要去趟药店。 好在现在天气凉了,她找了件长袖的丝绸衬衫穿上,站在镜子前发现脖子上那个吻痕的位置十分尴尬,不得不再围条丝巾。 临近出门前又想起那支毛笔,有些急的往画室走去。 昨天被摔成两半的毛笔仍旧躺在地上,她走过去捡了起来,欣慰之余又叹了口气。 看来要找人补一下了。 转身间柳西京眼尾扫到了倒在地上的字幅,是之前赵子川送她的那幅。 心下奇怪,她原本摆放的墙边好好地,怎么会倒那么远。 柳西京歪了下头没多想,又将画摆放到原来的位置。 杨琛说话算话,在柳西京做完了手中剩下的活儿后,大手一挥给她放了个长假。 忙的时候想休息,闲下来又不知道干什么,柳西京躺在沙发上看着并不好笑的综艺,往嘴里塞薯片。 即使正吃着,肚子还是叫了起来。 现在将近十二点半,她起得晚点的外卖也没到,想先垫垫饥又吃不出什么味儿。 正想着外卖什么时候到,门铃响了起来。 她开了门,看见衣着光鲜的赵子川正拎着两个袋子站在门口,不自觉笑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做饭。” 柳西京立马让开一条道让他进来,赵子川腾出手夺了她手中的袋子,直直往厨房走去。 看着垃圾桶里没吃几口的薯片,柳西京也并不觉得可惜。 “我点了外卖。” “你少吃那些。” 赵子川脱了外套,围上围裙熟练地做起饭来,仿佛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 柳西京背着手围在一边看,想起他工作时不苟言笑的样子,与现在‘家庭煮夫’的温良感简直格格不入。 虽然她厨艺不精,但洗菜还是可以的,刚想上手却被赵子川拦到一边。 柳西京撇撇嘴。 “不用我帮忙?” “你歇着去吧。” 即便柳西京不太敏感,但认识了这么多年,她直觉赵子川在生气,可又不知缘何。 她没多事的开口,自己在这儿也是帮倒忙,于是心安理得的去客厅等待。 中间外卖到了,她看着热腾腾的炸鸡有些可惜,不过有了好吃的谁还吃这些,又随手将它丢进了冰箱。 ———————————————— 温煜景:你居然让别人住进来!! 柳西京:你听我解释 温煜景:我不听!! 柳西京:…… 你和他到底睡没睡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看着桌上摆好的四菜一汤,柳西京乖乖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两人边吃边聊近况,吃得差不多时听到有人在按门锁密码,柳西京和赵子川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都猜是萧飒或者萧筱这两人,然而当那个高大俊逸的身形出现在他们眼前时,柳西京不由得都惊住了。 反之赵子川看似异常平静,实则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柳西京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还未等她开口,赵子川皱着眉质问。 “你怎么进来的?” 温煜景挑了下眉,眼睛却看着柳西京。 “六年都没换密码?” 柳西京低下头,想不出反驳的话。 家里的密码原本是六个零,温煜景总觉得她没有危机意识,为此还好好给她上了一课。柳西京不以为然,这个公寓安防系统很好,电梯直达门厅需要人脸识别,因此并不想难为自己去记一个复杂的密码。 温煜景始终觉得不太安全,执意要帮她换密码,数字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说来一直没换密码其实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只因为她懒。而且平时也都是指纹进出,一般情况她是不用密码的。 不过现在这副场面倒显得有理辩不出,像是冷不丁被人抓到小辫子。 “擅闯民宅,需要我为你科普下法律知识吗?” 赵子川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人,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 温煜景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忍耐,他根本不把赵子川放在眼里,只是这人一直像苍蝇一样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那点耐性早就被消耗殆尽。 在眼睛扫到桌上那些被动了一半的饭菜后,他脸上唯一的那点笑意也褪了个干净。 柳西京碗里的食物所剩无几,想起曾经自己百般哄骗她才愿意吃那么一点,现在换了个人陪她反倒吃的挺好,他总有一片真心喂了狗的感觉。 空气中飘散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望着阴晴不定的温煜景,柳西京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让他走。” 他懒得搭理那个男人,但要让柳西京做选择。 “子川,你先回去吧。” 柳西京叹了口气,照做。 不是她怕,只是这两人实在不适合共处在一个空间里。现在的温煜景强硬固执,稍有不顺心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而赵子川肯定不放心让她独自面对他,她已经够麻烦人家的了,一再将朋友拖入这些杂乱的事里,实在不好意思。 “不行。” 且不说赵子川顾虑两人有旧情复燃的可能性,放任这个情绪不稳定的危险分子和柳西京单独相处,如果发生什么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可面对柳西京毫不犹豫的推开自己,久违的心痛浮了上来。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能再欺骗自己,他从来都是个外人。 有时候他也恨柳西京为什么从来都不回头看他一眼,更恨她的铁石心肠,永远心心念念的都只是那个远在天边,却看不到她痛苦的温煜景。 明明,明明是他一直陪着她,明明他都这么努力,可为什么温煜景一回来,她就急着将他推远。 他不甘心。 “子川......” “柳西京,我再说一遍,让他滚。” 话语虽轻,却足以让柳西京心惊。 她默默转身看着赵子川,不知道怎么劝他,只是看着情况越来越糟不由得有些急切。 “子川,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她朝他微微一笑,却并未深达眼底,那抹似有若无的疲态看得赵子川握紧了双拳。 “温煜景,你除了威胁她还会做什么?别忘了你们已经分手了,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做这些!” 赵子川早已丧失了理智,或许温煜景再激他一下,就能瞬间暴露他压抑已久的暗恋。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那种越来越近的失去感足以让他乱了阵脚。她现在不爱他没关系,只要待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我没有资格,你就有?” “哦,对了,我们都睡过她。” 温煜景挑衅的看着他,笑容里透着玩世不恭的恶劣,一副明了的样子。他可没忘记曾经两个人在他面前你侬我侬的场景,当时有多痛,他就要成百倍的奉还。 “温煜景!” 赵子川彻底怒了,上前就要动手,被柳西京挡在身前抱住。 “子川!子川!你冷静点!” 此时柳西京已顾不上心里那点刺痛,她制止不了温煜景,只能将希望放在赵子川身上。 “你,你先回去,我没事的,如果有事我立刻打电话给你。” 望着柳西京坚定的眼神,赵子川心中闷着的那口气愈发膨胀,这场角逐中,他始终被排除在外。 他多想让她依靠他,让他留下。 什么打电话,如果温煜景真要做点什么,她拿什么反抗? 其实他心知肚明,柳西京的心一直都是偏向温煜景的。 赵子川深吸了口气,终是放下了想要触碰柳西京的手。 “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打给我。” 赵子川留下苍白的话语,在狠狠瞪了眼温煜景后,终是拿着外套离开了。 关门声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合上的那一刻割断了柳西京最后一丝安全防线。 温煜景一步步逼近,最终柳西京抵着餐桌边沿无路可退。 她垂着眼不去在意头顶慑人的视线,呼吸略微急促,不由得吞咽口水。 刚才两人那番你侬我侬看得温煜景烦躁不堪,此时更生出邪火,想要找这个罪魁祸首泄出来。 大手轻覆在正撑在桌面上的纤手,随即一把将人锁进怀里,捏着细软的手腕不断收力。 开始柳西京还能忍耐,可那人似乎不让她得逞,终是逼得她出声。 “疼!” 疼?有他疼吗? 刚才那声羞辱除了想报复之外,他实则更想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真的睡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倒是看了出苦情剧,现在他心里非常不爽。 “你这只手当初也是这么攀上我的。” 温煜景牵过她的手环住自己,强硬的不准她收回去。柳西京拗不过他,索性放弃。 “你和他到底睡没睡!” ———————————————— 温煜景:我要闹了,我真的要闹了! 温小景你闹够了没啊 他压着愤怒,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仿佛说错一句就会当场弄死她。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六年之久,曾经他太过胆怯,甚至人就站在自己眼前依旧不敢问。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就要问个清楚,他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 柳西京突然有些无奈,他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原来就为了知道自己有没有和别人上床,明明年纪和外貌都长了许多,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温煜景,你不会还喜欢我吧?” 她就这么轻易的对上了他的眼睛,当然没错过那双深眸里转瞬即逝的狠厉。 似嘲弄,似轻蔑。 温煜景突然松了手,一丝清醒流窜过脑海,此刻他竟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是出于不甘心,还是单纯地想要羞辱她?似乎没有一个答案能够解开自己这些怪异的举动。他无法逃避自己还爱她这一点,可破镜难圆,更何况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也不是曾经小打小闹就能蒙混过去的。 她不曾对自己袒露真心,甚至百般愚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我行我素,看起来任由他摆布,其实心里多的是主意。别说重新开始,他看她根本没有认错的打算。 所以,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还转的余地。 他突然轻笑,倒退了一步,双手插兜的看着她,那般居高临下。 “你也配?” 好看的薄唇轻吐出叁个字,震得柳西京心口一紧。 不配,这是他第二次提醒她。 柳西京倒吸了口气,硬是缓压下心头的胀痛感。 “我确实配不上温少爷,所以请你以后别再来这里,免得脏了你的鞋底。” 她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狠狠掐着另一只手臂,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 每当柳西京‘温少爷’、‘温公子’这么叫他的时候,温煜景都非常不舒服,从前是难过居多,如今则是愤怒。 他不再压抑自己,不费什么力气一把将人扛了起来,不顾她的拳打脚踢,直直朝着卧室大步迈去。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挣扎都是花架子。柳西京被重重的扔到床上,还未等她反应,一具沉重的身体随之压了上来。 凶狠粗暴的吻掠夺了她所有呼吸的空隙,只能被动地发出娇软的呻吟与闷哼。她用力推搡着沉重坚硬的胸口,试图寻找让自己得救的方法。 “唔,温煜景!你放,放开我!” “休想!” 那些拳打脚踢,落在温煜景的胸前也像挠痒痒般软绵绵的,疼的也只有柳西京自己的手。 他两叁下扯下领带将她的细腕绑在一起,顺势压到她的头顶上方。 大手没轻没重的捏着她圆鼓鼓的大胸,从前他就爱极了这对软肉,再次得到决计不肯放手。 扯下胸衣,温煜景大口舔吸着玫粉色的乳头,在舌头的挑逗下硬硬的暴露在空气中,偶尔还要用牙齿轻轻咬磨。 那东西到底脆弱,每咬一下都惹得柳西京皱眉吸气。 “啊哈,你轻点!” 腿间被温煜景一条腿卡住,灵活的手指在她花穴里不断抽插,从原本的干涩到淫水直流,不过短短几分钟。 从前两人打擦边的时候不是白练的,直到真正上床,温煜景早就掌握了她所有的敏感点,两叁下就能撩拨的她来了性质。 上次身上的痕迹还没完全褪去,这次又添了新的红痕,柳西京总觉得不能再放任他下去,和他做爱确实很爽,可这样没轻没重的自己早晚要进医院,她可不想因为这种事陪他上版面头条。 在被他手指搅得高潮过一次后,还未得到足够的喘息时间,那双薄唇又覆了上来,好像铁了心要折磨她。 柳西京偏转着头,躲避他的亲吻,气氛太好,有一瞬间像是掉入了从前的记忆,她娇嗔又气恼道。 “嗯哼,温小景你闹够了没啊!” “没有!” 也不知温煜景是气疯了还是不清醒,回答的时候总像小孩子在撒气。 淫欲弥散在整个空气当中。 柳西京趁着空挡用被绑住的手套住他,化被动为主动,吻住他的唇重重咬了口,温煜景吃痛,仍然不肯放,就着血腥味与她交缠不休。 “敢咬我?”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染上嗜人的情欲,不等身下的人回应又强势的吞咽下她所有的不满。 上次温煜景来势汹汹,那场性爱剥夺了柳西京所有的思绪,以至于她没来得及求证一件事,这次她没办法忽略这个问题,于是极力寻找空隙问他。 “啊哈,慢点!你和,周望舒什么关系?” 温煜景正全心全意进入那处令他舒爽到发疯的紧致小穴,感觉她反抗的没那么厉害,甚至有些享受与他的性爱,不自觉被撸顺了毛。 她话里因娇吟显得有些委屈,任谁听了都会产生她很在乎这件事的错觉,温煜景也不例外,不由得想出神。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直白,可他还没有昏头到就此顺了她的心。 “哼,你以什么立场问?” 语气虽十分不屑,可不能否认他还是有些期待。 但柳西京太有本事了,她总有办法惹得他生气。 “我只是想知道炮友的嗯哼,交友以及健康情况,不然被小叁都不知道,啊啊呜呜呜!” 他就不该期待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这张嘴只会气的他心肝脾都炸开。 炮友?她只当他是炮友?她还有多少个炮友?! 温煜景像疯了似的不断压着她的腰操弄,一掌接一掌的生生将白嫩的臀瓣拍打成艳红滴血的可怜模样。 “啊哈,呜呜呜,别打!” 果然不能让她得意,这张嘴还是只有叫床才能让他满意。 “你放心,我可不像你那么浪荡!” 话虽不好听,但也总算让柳西京吃了颗定心丸,至少能知道温煜景和周望舒暂时还没在一起。 温煜景没再给她想其他事的空闲,拉着人解锁两人不曾试过的高难度动作,操的她昏昏沉沉脑子里只剩下性爱,和眼前这张俊逸无比的面容。 中间无论她如何反抗,那点力气就和猫挠痒痒似的反而勾得温煜景兽性大发,她只好换了对策,口中不住的呻吟,下面也讨好般的夹弄,好让他快点射出来。 狗东西 温煜景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拉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做。 她实在拿他没办法,男女力量悬殊,只能被他压在身下欲仙欲死。还以为这次他泄个一两次就够了,没想到比那天更甚,等她醒来的时候简直不能直视镜子里的自己。 旧伤未愈,新伤再添。 不过温煜景身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激的她受不住时,抓之咬之,一点也不会少。 隐约还记得那人做完后气冲冲的离开了,留下什么话她没听清也不记得。自己被折腾的不轻,事后根本余不出更多的力气,不消多时便昏睡过去,醒来那家伙又一声不吭的走了。 狗东西气性真大。 但话说回来,和温煜景重逢后的这几天虽荒唐又淫乱,却一解六年相思之欲。和喜欢的人做爱滋味真是美妙且令人眷恋。 原本不能在清醒时诉说的苦楚与思念,在性爱之间大可极尽翻腾。 毕竟人总爱自欺欺人,却遮不住欲盖弥彰。 望着身上的星星落落,柳西京轻笑,这人下手太狠,像狗做标记似的在她身上留下大片的痕迹。 如果他只是单纯找她做爱也没什么不好,可总像捉奸似的惩罚,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现在的温煜景易怒爱猜忌,稍有不对脾性的事就情绪大变,对她既没有耐性也不信任。 主要是她也没办法解释,桩桩件件从哪里说起,又有哪些不得已,都不重要了。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两人都没有厮守的可能。 这一通想下来,柳西京是身痛心也痛,索性不想了。 事后她又补了觉,醒来后打电话给赵子川报平安,发生了什么自然没说。本来还怕他问起细节来自己会露馅,没想到那人欲言又止,反倒她问起来那人又装忙不说了。 直到一周后萧飒约她出去见面,她才知道温煜景出车祸了。 事情发生在那晚他离开她家后。 那辆黑色跑车在瞬间加速,方向盘急转,压倒围栏直直冲向了路边的灌木林,那棵与之正面相撞的粗壮大树几乎被撞断,整辆车算彻底报废了。 温煜景身上没受什么大伤,除了多处擦伤外,内脏并未出现破损状况,只是人醒来后突然就看不见了。 医院为温煜景做了一系列周密的检查,集结了当地有声望的专家开了层层会议,国外的精英团队也在隔天抵达了h城。 这样大费周折只为看那人的眼睛,在二次得出暂时性失明的结论后,温家总算放了一半的心,剩下的也只能等待后续的恢复走向。 发生这么大的事温家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当下就查了对家及车辆问题,甚至车辆品牌方都派了代表上门当面表示慰问。 然而当行车记录被调出来后才发现,当时事故发生时周边并没有太多车辆,所以不存在突发事件的情况,车子也在事后做了全面检查,同样没有任何异样。 换言之,这次事故是温煜景一手主导,自己开车撞上去的。 听到消息后的柳西京还处于震惊状态,萧飒和萧筱在说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她只知道自己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周望舒的办公楼下。 本来没有预约她是没办法见到人的,碰巧周望舒刚出去开完会议回来,看见柳西京出现在公司楼下十分惊讶,又看她一脸沉色猜测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拉着她一起进了办公室。 柳西京坐下后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我要见温煜景。” 说实话,除了温煜景主动找柳西京,在北城她根本不知道他的住处和行踪,以至于人出事了才发现自己根本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只要抓住一丝机会连对面是谁都不在乎。 看着失魂的柳西京,周望舒沏了杯热茶塞到她手里,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急着找小景,却也耐心解释。 “小景出了点状况,被接回家里调养了。” 他不在北城了? 柳西京抓紧了膝上的布料,有些颤抖。 “他,现在怎么样?” 瞧她这样子,周望舒猜测她大概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他的事你知道了?” 双手握着茶杯的柳西京木木点头。 周望舒不由得轻叹,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她都没来得及去医院再探望他。 “他情绪挺稳定的,虽说看不见但也是暂时的。他有非常优秀的医疗团队在身边照料,不会有太大问题。” 此时周望舒生出了些别的想法,或许是向来不近人情的柳西京突然关心起旁人令她意外,并且她这反应又超出了同学间关心的范畴,但也想不到要再往深处去想。 所以现在柳西京的一切反应,怎么看都很奇怪。 柳西京不知道身旁的人在乱想什么,介于担心与克制之间的自己其实并不好过。 从再次遇到温煜景后,她便一直在压抑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情感。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天生冷感麻木,对于外界的强烈侵入都不足以影响她,谁知最大的缺口竟藏在自己身体里。 它不停的翻涌暴动,似在寻找脆弱的突破口,稍不注意就会冲破束缚的防线,将真实的自己暴露在炽热的阳光下。 温家自然不会让最疼爱的小儿子受苦,可柳西京就是不安心,她从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见到他,哪怕当时两人相隔甚远。 周望舒这几天也十分担心,期间周太太连云锦也联系过她,拜托她早点回去陪陪小景,又说了诸多忧思,连带着她都难过不已。正好柳西京在,又是老熟人,自己终于有人可以倾诉。 “但是小景现在变得有些固执,他不愿住在家里让阿姨照顾,自己一个人搬进了从前自住的房子里。” 经过六年前那件事后,这是温煜景第二次做出格的事,周望舒隐约觉得他变了,却也说不上来。虽说他表面上仍旧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可只有身边人才知道,他做事越来越有他大哥的风格。 笑里藏刀,冷厉狠绝。 “我想,求你件事。” 柳西京没抬头,语气淡淡的,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害怕。她也顾不得其他,眼下似乎也只有她能帮自己。 “什么事,你说?” 周望舒放下手中的茶杯,这还是柳西京第一次主动找她,而且主动求她帮忙,如果自己办得到一定会帮。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她总觉得西京对她有敌意,可又觉得自己多想。 “让我去照顾温煜景。” —————————————————— 感恩大嘎的建议~我好好滴写 患难见真情呗,大离谱培养出小离谱 别告诉他 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在别人眼里她与温煜景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断然不会提出如此荒谬的请求,而且想要说服周望舒,必须有十分正当的理由。 柳西京没再做无谓的躲藏,长话短说,捡着重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她不知道周望舒会不会帮她,但也只能寄希望于此。 当周望舒知道柳西京就是温煜景的前女友时,简直怔楞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会儿才找回神,曾经的记忆又星星点点浮现在脑海里。 仔细想想,一切都有迹可循。 某天开始,温煜景不再与她同行回家,偶尔还会浅显的向她询问女孩子的喜好。 还记得当时有个品牌限量发售一款发卡,自己非常想要却没能抢到,却出现在向来不关注这些的温煜景包里,她向他讨要,甚至愿意以他物交换,温煜景却笑着说‘这个不行’。 隔天柳西京就带着这个发卡出现在教室里,要知道这个饰品全球只有二十个,不是说她不信柳西京能排上号,现在想想根本不是巧合这么简单,而且以当时她的性格,不会不知道这东西一旦出现,肯定会在女生圈子里掀起风浪,她不喜欢吵闹,这个举动也是够奇怪的。 虽然高中毕业以后她就从温家搬了出去,但是回想起毕业前几个月的温煜景,简直就是恋爱中的甜蜜样子。 不过这两人的保密工作做的再好也会有漏洞,毕竟那个年纪,怎么藏得住心事。 再一想,那段时间温煜景的诸多怪异行径,和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却总让人感觉有丝丝线线的联系,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这两人竟然那么早就在一起了。 可这段甜蜜并未维持多久。 她忘不了从来都温润洒脱的小景,有一天竟会憔悴萎靡到那般田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犹如行尸走肉般躺在病床上,靠着输营养液过活。 出事后,她也从国外回来探望过几回,多半都是连伯母在照顾他。 周望舒也尝试过和他聊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别说她了,就连连云锦陪伴的那些天,也丝毫不见成效。温煜景就像一夜之间变聋变哑,屏蔽了世外一切,谁问都不开口。 母亲总是心疼孩子的,一个原本温顺开朗的孩子变成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除了以泪洗面,她当然要弄清楚原因。 温煜景是从温煜衍家被送进医院的,她一直以为孩子在国外上学,没想到竟偷跑回来了,既然事情出在温煜衍家里,她免不了要找大儿子问个明白。 可温煜衍先一步去了国外,说是突然有急事出差,装作不知缘由躲了过去。 连云锦当然不会轻易被糊弄过去,他这个大儿子长袖善舞,做事说话只会是他想让你看见的,可她毕竟是他的母亲,这么大的事温煜衍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胡话,躲才是上策。 可温煜衍常年忙碌,行踪不定,虽说这个节骨眼上不在家也找不到什么大的出入。尽管她不管生意上的事,但也知道这么大个家业也不是偷闲玩乐就能运作下去的。 半信半疑之下,她找了大儿子家里的周姨询问,终是得知温煜衍确实不在家中常住,应酬太晚多半会住在其他住处。 连云锦总觉得温煜衍知道点什么,可如果他不肯说,她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在电话里责问他为什么没照顾好弟弟,其他的也不再多说。 不过猜也能猜到,这件事大概和小景的女朋友有关,某次她提起是否要让他女朋友来看看,略好转的温煜景才终于有了反应,随即低着头再次陷入沉寂。 谈恋爱这种事情也只能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理,她这个做母亲的虽然心疼,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到底年纪还小,做事不稳重,好好的恋爱非要闹得这样不堪,不管怎么闹别扭,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啊。 连云锦在北城待了很长一段时日,那段时间陪着儿子谈心聊天,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可行事性格都像换了个人,别人不知道,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感觉不到。 这些有的是周望舒看到的,有的是和温伯母聊天时得知的。在温煜景母亲的嘱托下,周望舒也试着和他聊过,朋友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可温煜景看上去像没事人似的,反而劝她放宽心。 她不知道这些该不该告诉柳西京,毕竟这是温煜景的私事。他们两人再次见面也不知道互相倾诉了多少,有没有解开彼此的心结。 想起上次小景非要送西京回家,大概心里还是舍不得就这么结束,今天又瞧另一位不管不顾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分明也放不下。 虽然与柳西京不熟,但从前周望舒就看出来这是个十分别扭的人,还刀子嘴豆腐心。想照顾喜欢的人却不直接联系本人,真是何苦来哉。 看来,如果小景想要重新找回女朋友,不仅要吃苦头,还要上赶着找苦头吃。 柳西京想的很简单,她随便当个保姆好了,反正他看不见,自己不出声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注意自己是谁。 了解整个故事脉络后,周望舒了然于心,逐渐从震惊与回忆中回过神来,不过听她这么说,突然笑问道。 “你真的知道如何照顾人?是会做饭还是打扫做得好?” 面对这一通询问,柳西京当场愣住了,嘴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是啊,这些年自己依旧没什么长进,当年有温煜景在,自己从头到脚都是被人安排好的,后来虽变回了一个人,但是还能叫钟点工来打扫。做饭更不用说了,都是点外卖随便应付两口,时不时还能接到赵子川他们的投喂,她去照顾温煜景,到底能做什么呢? 周望舒原本想逗逗她,没想到坐在沙发上的人真的认真苦恼起来。 会不会照顾人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小景喜欢她。如果两人有复合的可能,那自己也算成人之美了。 “那你就当个小看护吧。” 瞧着周望舒那不可言说的表情,柳西京突然有些想笑。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周望舒捂着嘴笑个不停。 “那都是你们给我套的刻板印象,另一面的我说不定会让你大为震惊。” 她又道。 “我听你的意思应该是不想让小景知道是你吧?” 柳西京深吸了口气,点点头。 “告诉他不会同意的,等他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再离开。” “这么说你不打算和他说清楚?”周望舒有些着急。 柳西京摇摇头,她从未想过要得到些什么,如果可以选择,她更愿意代替温煜景承受这场无妄车祸。 “不了,别告诉他。” 周望舒看着对面的人忽然有一丝感同身受。 那些年,自己也是这样默默遥望着那个不可及的身影。 只不过自己可能没那么幸运,能像他们这样产生因果。 ...... 你身上的味道和她很像 楼梯上那个修长而又挺拔的身影足以让柳西京忘记呼吸,他扶着扶手,身体直直朝着她所站立的方向,若不是知道他看不见,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简直盯得她想逃离。 明明前几天他们还在床笫间因欲望而缠绵不休,转瞬却变成了现在这副相见不相知的场面。 她终于可以这样近距离的陪着他了,代价却是不再以柳西京的身份。 心口的剧痛促使她想靠近,然而尚存的一丝理智横亘在喉口,阻止她正疯长的心疼。 来这里之前周望舒又约她出来过一次,关于她来照顾温煜景这件事始终绕不过王姨,毕竟周望舒不是真正的温家人,即便在温家住了这么久,但随便塞个人去做温二少的贴身看护始终有些困难。 而且就算现在不将柳西京的身份告知,王姨也会自己去查个底朝天,到时候只会更麻烦,连手脚都做不了。 决定权又交回了柳西京手里,如果她执意要去,就必须交一份正经身份文件上去,至少在周望舒的担保与帮助下不会查到柳家去。 周望舒走这步明棋无非是料定温煜景不会管这些琐事,所以这法子看起来虽惊险,实则最为保险。且温家的人个个嘴严,九成不会出大问题。 柳西京想想也是,谁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无照护工’照顾自己家金贵的二少爷呢,更何况又在这个节骨眼上。 她没想太多,当下就同意了。虽然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可她一向懒得想后果,从来走一步看一步,结果怎样另说吧。 周望舒宽慰她不用担心,且一再保证她还会再打点一下,让事情变得更顺利,只要她不露馅,一切都好办,算是给她吃下一颗定心丸。 虽然这里面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细节,但结果却很顺利,她也真就成了温煜景的贴身护工。 可之前她还信誓旦旦认为自己不会紧张,真到了面对的这一刻,柳西京也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温煜景一向对工作人员都十分温和,这点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没变过。平时也不难为她,如果他自己能做的事都不假他人之手,因此两人真正需要交流的时间少之又少。 为了掩饰身份,柳西京特意下载了一款软件,她不能出声,只能由机器代读。 当然,这个‘特定’仅对温温煜景开设。 除了刚开始编了一个喉咙发炎的烂理由,温煜景似乎对她这个陪护人员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她想,现在的他们一个‘瞎’,一个‘哑’,倒也挺有意思。 这个工作她做的格外得心应手,大多时间温煜景都待在书房里,不是听音乐就是摸瞎练字,他的书法已经到了不用眼睛看都能熟练下笔的程度了。 有时候柳西京心里挺无语的,还会忍不住翻白眼,作为一个旁观者,温煜景的生活实在有够枯燥的。 以前无聊还能闹一闹他,现在柳西京是真的觉得快闲的发霉了。 她的作用不大,除了帮他换换纸张,研研墨,剩余的时间都在一边摸鱼。有的时候甚至不需要做这些,只需当根通人性的人形拐杖,每天按时按点带他吃饭休息就行。 其实这些换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所以那一周一结算的高额酬劳她拿的都有点心虚。 她已经照顾温煜景快两周了,光医生就来过十次。柳西京原以为周望舒所说的无大碍就真的没什么大伤,可当温煜景脱下衣服后,身上呈现出大大小小的伤痕,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现在那些伤痕和淤青都好的差不多了,看起来也没那么吓人,柳西京才略放下心来。 当然,好这么快除了医生和药物的功劳外,也有温煜景自身素质过硬的原因在。 又是一个清闲的下午,温煜景照常在书房习字,留声机上黑胶唱片匀速旋转,悠扬婉转的曲调令人心情舒畅,不自觉就放松下来。 柳西京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拿着本书看得入神,她此时坐没坐相,晃着白生生的大腿,裙子卷到腰上都懒得理,那条黑色蕾丝内裤布料少的可怜,浑圆的臀就这么暴露在空气当中,就仗着人家现在看不见。 “小刘。” “嗯......” 柳西京‘嗯’了一半才反应过来不能出声,太放松果然会出问题。虽然相处了这些天,她偶尔还是会不自觉想开口,但多半还能圆回来。为了不被怀疑,她还特意给自己改了姓氏。 她连忙在软件上输入。 “我在。” “你的嗓子还没好吗,要不要今晚让林医生看看?” 柳西京没想到他还会关心自己的病情,要是让专业的人看不就露馅了吗。但仔细一想,这嗓子哑又不是真的哑巴,迟早有一天要好,好得太慢吧好像确实很不太合常理。 “谢谢少爷关心,我生病一向好得慢。” 机械的女声一字一句念得清楚,听久了也不那么奇怪了。 “这怎么可以,病久了嗓子真坏了怎么办。” 柳西京摇摇头,正想感叹温煜景的善解人意,下一句便被他吓得坐起身来。 “以前我女朋友也不爱惜身体,经常生病。” 午后的暖阳透过宽敞的落地窗投射在温煜景的身上,晕出俊貌非凡的轮廓,颀长的身影似乎还留有曾经少年的青涩,一如曾经那般美好。 柳西京看得出神,突然有些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对不起,我是不是说太多了?只是一个人太久,这些事也不知道和谁聊。” 柳西京啪啪打着字,随后将音量放到最大。 “没关系,你说,我愿意听。” 温煜景浅笑,朝着声源看了过来。 “你身上的味道和她很像,这几天你扶我的时候总会闻到一点。” 柳西京心下一惊,慌忙嗅着身上的味道。 为了来照顾温煜景,她甚至换了洗发水和香水什么的,总之一切和自己有关的味道都换了新的牌子,以前打死她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会被逼的这么细致。 她拎着衣服嗅了半天,觉得鼻子没出问题啊,自己身上完全是另一种味道,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狗鼻子,难道还能闻到之前残留的气味? 还未等柳西京回神,温煜景已经转身绕过书桌往书架的方向走去。 虽说这个家他十分熟悉,但失去视线的人总会缺失判断,更何况还是一个刚‘盲’的人。 刚才柳西京取书的时候移动了梯子,温煜景正好往那个方向走动,不出意外他马上就要撞上去,而且会被绊个狗吃屎。 ———————————————— 有存稿了(硬气) 这是我女朋友 柳西京一边在心里骂倒霉孩子,一边扔下手机飞冲了过去,没帮到忙不说,反而被自己只穿了一半的拖鞋给绊到了。扑向前的瞬间下意识就要攀上什么稳住身体,恰好抓住了温煜景的左手臂。 丧失视觉后,温煜景的其他感官都被随之扩大。身后传来的急促跑步声令他停了下来,在一只手搭上来后条件反射的转身抱住她。他现在看不见,面对突如其来的莫名冲撞到底失了平衡,抱着人摔倒在地。 柳西京没有等来预计的疼痛感,因为身下正垫着一个宽厚而又温暖的怀抱,闻着熟悉而又清爽的味道,她不自觉更贴近了些。 “小刘,你没事吧?” 温润的嗓音伴随着轻笑环绕在耳畔,一句简单的询问,竟然让柳西京错生出微醺的感觉。 柳西京摇摇头,一时也没想起人家根本看不见。 散落的发丝流连在温煜景的颈部来回摩挲,细碎的瘙痒感令他不自觉滑动喉结。 看来还是帮了倒忙。 她急忙想起身,却在转头的瞬间唇瓣轻轻擦过了身下人的脸颊。 两人具是一怔,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尴尬又加深了几度,两人僵硬的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似乎都忘了下一步要做什么。 就在柳西京脑子里急速寻找化解的办法时,清润的笑声又萦绕在她耳畔,胸口那点微微震动也随之而来,愣神间她感觉腰间两侧的大手正向往上移动。 只是这轻巧的托举令她有种被吃豆腐的错觉,然而抱她起来的人面无异常,仿佛真的是想单纯帮忙而已。 可柳西京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心里那点不舒服也在逐步扩散,看着那人无事发生的脸,她终于忍不住生气了。 就算是不小心跌倒,他为什么不提醒她快点起来,反而傻愣着让别人在他身上躺这么久,想起刚才他笑呵呵的样儿分明挺乐意的,她怎么不知道他原来这么‘来者不拒’呢? 虽然吃自己的醋很可笑,但性质不一样,他又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能让别人随便乱来,万一是个别有用心的人,那还不是任人宰割。 柳西京越想越生气,朝着空气扇了他两巴掌。 可能连柳西京自己都没发现,两人短短相处的这些天里,是她这几年来过得最轻松自在的日子。 没有纷扰,没有理不清的过去,没有怨偶间的愤懑与指责,她能以这样一个身份与温煜景和平相处在同一个空间里,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果然,人在失去后才会知道有些习以为常的事情,是多么的珍贵。 “以后别这么毛躁,要注意安全。” 温煜景起身后并未生气,而是一如既往的耐心嘱咐。 柳西京总觉得这些天他的话越来越多,面对一个拿他薪水的工作人员也这么事无巨细,真是活菩萨下凡。 她将梯子移回角落,心想以后用完东西必须及时放回原处,不然随时都有可能让这个‘瞎子’受伤。 她又扶着温煜景的手臂将他带到书架前,温煜景仅凭摸索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本相册出现在他的手中,他一直翻找,哪怕看不见也依旧知道自己要找什么。 最终停在了某页,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 “这是我女朋友。” 柳西京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望过去,是自己捧着杯子脸皱在一起的留影。她隐约记起发烧的原因好像是由于穿的少着了凉,后来病情越来越严重,连带着扁桃体也发起炎来,那时温煜景非逼着她喝药,她发脾气不肯,直到那人生气了她才不情不愿的喝下去,这张照片就是那时被偷拍的。 不过当时她让他删来着,怎么还留着。 “她不爱喝药,所以那次病拖了很久。” “她难受,我更不好过。” 虽然看不见温煜景的眼睛,听他此时温柔似水的声音,也知道他有多喜欢柳西京。 柳西京没心没肺的撇撇嘴,她自然不会想那么细,但如果让她来回忆这件事,她只记得当时的自己身体温度很高,脑子里全是这个时候和温煜景做爱会不会更爽之类的,毕竟这种机会也不多,于是就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谁知道他一下就变了脸,生气的说她不知所谓。 而且这人固执起来也十分不好哄,除了依然尽心尽力的照顾她,愣是一天没和她讲过一句话。 可温煜景终究斗不过柳西京,在她撒娇加装难受下,还是心软了。 温煜景看着照片若有所思,忽然手移开相册,右下角露出了一张非常露骨的照片,柳西京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这不能怪她,任谁都想不到温煜景会留下他们俩的床照。 虽然这张照片只拍了上半身,温煜景也将她所有重点部位都遮了个严实,可光看两人裸露的肩膀和凌乱的大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何况,温煜景肩头还留有暧昧的抓痕。 这张照片还是她拍的,谁能想到向来正经腼腆的温煜景会将它洗出来。 柳西京突然觉得脸有点烫,她摸了摸,随后一声不响的走向沙发。 “你今天有什么想吃的吗?” 她装作没看见,拿起手机输入文字。 温煜景合上相册将它放回原处,转过身来笑道。 “蛋炒饭。” 柳西京张了张嘴,最终回了个‘好’。 也不知道温煜景今天怎么了,时时刻刻都在提从前。 蛋炒饭是柳西京唯一还能拿得出手的食物,要说多好吃也不可能,但两人每次见面温煜景都一定要吃上一次。刚开始柳西京很不理解,总觉得这少爷大概没吃过苦,后来觉得这人可能是在撒娇。 因为看不见,加之身体需要调养,温煜景每天靠近十点就会进房休息。在此之前柳西京会帮他摆放好洗漱用品,然后去更衣室帮他迭放衣服。 今天不知怎么了,温煜景八点多就要洗漱,害的柳西京手忙脚乱了一通。 待整理好一切后,她突然想起自己把温煜景的衬衣落在洗衣房了,又匆匆下楼去拿。当她再次踏进温煜景房间前,突然被身后的耀耀叫住。 —————————————————— 都分手了还女朋友女朋友,哎,真粘牙 那种癖好 沉耀耀像做贼似的往她身后看了看,确认周围几个房间都没人才冲柳西京招手。 “小柳,你来。” “怎么了?”柳西京拎着竹篮走过去。 耀耀是柳西京在这个家里比较聊得来的姑娘,她其实是温家亲戚家的孩子,因为之前做了点儿不靠谱的事儿被压过来做苦工。两人也是偶然间认识的,发现聊得来就一直有联系,不过多半也只能空了才能偷摸来找柳西京说会儿话。 “哎,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耀耀睁着她黑亮的大眼睛,里面全是期待与兴奋。 第一次见柳西京,耀耀就被柳西京的长相给迷住了,一直要把自己表哥介绍给她认识,说她表哥长相不凡,身材火辣,不但脑子好使,而且性格有些差劲,关键对女朋友挺好的。 柳西京听着好像哪里不对,关联词貌似不是这么用的吧。但也没多想,她现在恐怕很难再和别人谈恋爱,也不想谈,当时就拒绝了。 可沉耀耀不死心,这为哥哥找媳妇儿的劲头简直比曾经的萧筱不知道执着多少倍。 耀耀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主儿,主要是她姑妈着急,姑妈又最疼她,所以她也一起跟着上心了。 而且沉耀耀这人颜控的不行,一见柳西京就变得五迷叁道的,她就喜欢这种看上去冷傲不拘不像好人的长相,简直迷死个人。索性厚着脸皮一直追着她不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追柳西京。 “耀耀,我暂时不想谈恋爱。” 柳西京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呀,那你是没见到温湛沅,我告儿你啊,看见了可走不动道儿!” 瞧耀耀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柳西京就觉得十分有意思。 她假意思索了一番。 “那你说是你表哥好看一点,还是......那位好看一点啊?” 柳西京有意无意的朝着身后的房间抬了一眼,沉耀耀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眯眼举着手指冲柳西京直点。 “怪不得你说对我表哥没兴趣,原来是早有目标啊,小护士。” ‘小护士’叁个字配上沉耀耀那令人没办法不多想的坏笑,看得柳西京不由得摇头,伸手打掉在眼前乱晃的爪子。 “瞎说什么呢。” “嗨,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想上煜景哥床的人多了去了,好东西谁都喜欢。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他心里可有人,一时半会儿应该看不上别人。” 虽然柳西京配温二哥还行,但一想他那副‘良家妇男’的样子,铁定吃不定柳西京。 沉耀耀歪着头,又道。 “不过我也挺奇怪的,好歹煜景哥也被伯言哥带了那么多年,怎么一点儿没变呢?” 伯言? “你说的,是莫柏言?”柳西京问。 “对啊,你认识?” “嗯,不太熟,他买过我的画。” 之前柳西京说过自己是个画师,沉耀耀以为她做兼职,也没想太多。 “你刚才说他俩怎么回事?” 柳西京想起两人重逢后第一次见面,温煜景就跟在莫柏言身边,她一直觉得莫柏言太过危险,如今想来,温煜景性情突变大概也是沾染了些那人的暴戾。她不禁有些担心,他以后到底会朝着什么方向变化,会不会更坏。 “伯言哥其实是煜衍哥的朋友,煜景哥和他走的近也很正常,但问题吧......” 沉耀耀拖着尾音。 “什么?” 看柳西京难得好奇的样子,沉耀耀这藏不住事儿的性格也不管叁七二十一就说了出来。 “伯言哥其实有那种癖好啦!” 沉耀耀贴近她耳边,小声说道。 “什么癖好?” 柳西京云里雾里的。 “哎呀,就是那个!” 沉耀耀暗想她白长了一副妖孽相,居然是个纯情小白,对于她的不开窍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sm啦!” 沉耀耀突然拔高音量,柳西京愣了很久,脑子里高速串联了耀耀刚才的话。 “哈?” 正当柳西京想再问下去,身后突然响起了温煜景的声音。 沉耀耀看见后吓了一跳,拔腿就要跑路。 “小柳,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哈,下次再聊!” 还未等柳西京反应过来,一眨眼的功夫沉耀耀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的转角处。 柳西京不知道温煜景什么时候出现的,有没有听到她俩刚才的对话,毕竟还是隔着一段距离的。这栋别墅隔音效果十分好,各处都装了降噪的材质,她猜想那人应该是没听见,否则又怎会这样若无其事的站在那儿呢。 不再多想,柳西京转身朝温煜景走去,在他手臂上轻轻碰了两下。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温煜景面露疑问,刚才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嗓子,还以为沉耀耀来了,可又觉得自己多想,耀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刚才叫你,原来你不在。” 温煜景突然抚上她的手,拉着她进了房间。他很自然的坐在床上,稍微一使力将柳西京也拖拽着坐下。 “我刚才撞到了。” 温煜景掀开睡衣下摆,一条长长的划痕狠狠刺入了柳西京眼里,斑斑血迹附着在伤口边缘,多半被衣物蹭掉了。 此时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手指不受控制的覆了上去。 冰凉的触感促使温煜景微微颤动。 “疼。” “是不是破了?” 他微皱眉,一脸无辜。 莫名的怒火从心底升腾起来,柳西京很想责问他为什么不小心点,他不是一向很稳重吗?平时一年都不会感冒一次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变得做事这么毛躁! 可转念又被心疼与自责冲刷。 其实这些天一直是由她负责温煜景的清洗工作,作为护工,这些也在职责范围内。只是他身上的伤逐渐愈合,不用再小心避着水,所以昨天开始就让他自己洗了,没想到就出事了。 也对,他看不见,平衡感一定会减弱,浴室再沾了水,哪怕再小心十次里也会有一次出现意外。 柳西京拿过手机,在里面输入。 “明天还是我来帮你洗。” 温煜景露出浅笑,不假思索。 “好。” 柳西京拿来医药箱,帮他消毒处理后又擦了药,一言不发的按着人躺下了。虽然他看不见,柳西京还是留了床头一盏小夜灯。 临走前她告诉温煜景门就不关了,有事直接叫她或者打电话,她在隔壁也不关门。 温煜景表现的很乖顺,看得柳西京突然很想亲亲他,又不免被自己的想法笑到,真这么做了人家恐怕要吓死。 —————————————————— 温煜景:国外这几年没学到什么,专门学了点茶艺,大家看正不正宗。 你要去哪儿 今天天气十分好,外面不怎么冷,也没什么风,太阳高高悬在湛蓝的空中,晒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柳西京正陪着温煜景在露台上晒太阳,桌上传来一阵响动,她皱了下眉拉下盖在脸上的毯子,瞎摸索了一阵终于够到了手机。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决定接下。 她起身朝屋内走去,才迈了一步。 “你去哪儿?” 温煜景突然坐起身,朝右边的方向转头。 柳西京走过去将他滑到腰间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在他手上写下‘马上回来’。 温煜景似乎纠结了下,最终点点头。 “好。” 柳西京发现他最近越来越爱粘着自己,自己稍作离开都要拉着她问个明白。她想,大概是因为看不见所以很没安全感吧。 她抬起手想触碰他立体俊逸的脸,终究还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等她走到房间时,秦瑞礼早已挂断了电话。这已经不知道是她打来的第几个电话了,这几天一直没断过,只不过柳西京都装作没看见似的避之不及。 她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管怎样都不可能一辈子不接,毕竟欠了别人的。 她知道不管如何逃避,又如何的不想承认,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脱离柳家和秦瑞礼的束缚,有些是利益关联,有些则是无用的执念。 这层断不开的血脉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缠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过一通电话而已,便迫使她从虚幻的美好中清醒过来。 这也让她再一次清楚地知道,偷来的,终究要还,假的,终究会消失。 “喂。” “喂,西京,是妈妈,你最近很忙吗,怎么都不接我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秦瑞礼明显担忧的声音。她执着于母亲这个身份,而柳西京从未叫过一声。 这些年秦瑞礼时不时都会打个电话给她表示下关心,该送的礼物一样都不落下,不论她如何淡漠,秦瑞礼始终十分有耐心。要说别人多少也会软化些,毕竟时间久了,从前那些事儿也都该过去了,柳西京倒不是想抓着不放,只是觉得,有些疲累。 如果谁都不来烦她就好了,从前不烦她,现在也别找她麻烦。 本来逢年过节只要应付柳家一家便好,现在又多了个秦家,还要接受两家人明里暗里的嘲讽。她虽然没心没肺,却也不是完全的百孔不入。 柳家那些个看热闹的成堆的扎在一起,说她忘本,忘了是谁家一手将她抚养成人,如今翅膀硬了胳膊肘就开始向外拐。 而秦家自称书香门第,但身在尘世到底也免不了落入俗套,无视与排外自不用说,总觉得她身上流着柳家的血脉,大抵和柳从习一样不成气候,就等着哪天她做出些白眼狼的事儿,好印证他们的猜测。 当然,这些自然也会传入秦瑞礼的耳中,只不过没那么难听罢了。 “怎么了?” 柳西京问。 “后天是你生日,过来吃顿饭好吗,妈妈为你准备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还有好多礼物呢。” 她话里充斥着明显的期待,仿佛柳西京过生日她才是最开心的那个。 柳西京皱起眉,她早已忘了自己生日快到了这件事,与其和那些人浪费时间,她更愿意像平常一样和温煜景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 正当她想拒绝时,秦瑞礼又笑着说道。 “往年你都说忙,但是也不能不过生日呀,今年回来和妈妈一起过好不好?” 窗外枝繁叶茂,起起伏伏的点着头,似是起风了。 柳西京突然感到一阵压抑,却又无法挣脱那张张将自己越捆越紧的网。她怎么会忘记,这是她自愿跳进去的。 “好。” 挂上电话,柳西京发了会儿呆,忽然回过神来,发现外面的树枝越晃越厉害,不由得着急去找温煜景。 门外的寒风流窜在整间房间里,将两边的窗帘吹得哗哗乱舞。柳西京被吹得缩住身子,然而温煜景依旧纹丝不动的躺在露台上的椅子上,手里捧着杯子。 柳西京皱着眉走过去,将杯子接过来,发现杯子早就连同他的手一起冰透了。 她差点忍不住就要开口骂他,这么大个人了,是冷是热都不知道,以前不是总爱说她吗? 不管温煜景的疑问,柳西京搀扶起人就往屋内走去。她将人扶坐在摇椅上,迅速将毯子给他盖好,又快步走到落地窗前将一起寒冷都隔绝在外。 这座房子里四季常温,刚才那么一吹,现在偌大的房间有些冷嗖嗖的。柳西京将空调打高了些,又重新倒了热茶塞到温煜景手中。 因动作有些粗暴,这份生气自然传递给了接茶的人。 “天气冷了,别吹冷风,感冒就麻烦了。” 机械的女声再次响起,柳西京举着手机站在温煜景面前,大音量毫无预警的响起吓了他一跳。 温煜景转瞬又笑了起来,伸手向前探去,抓着她的手说好。 ...... 为了去胡家赴约,柳西京向王姨请了小半天假,正好晚间那段时间家里也有人打理照顾,虽然没多大必要,但她想着还是要和告诉温煜景一声。 温煜景正在书房练字,听见脚步声便抬起了头。 他笑道。 “小刘,你去哪儿了?” 柳西京走过去,举起手机。 “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有什么事先让王姨帮着做下。” 原本温和的笑意突然僵在脸上,温煜景放下毛笔,语气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冷硬,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要去哪儿?” “有些私事。” 不知为什么,柳西京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情绪,他好像生气了,却没办法确定。他在嘴边重复了那句‘私事’,久久没有反应。 “我很快回来。” 柳西京又输入文字。 “十二点前会回来吗?” 柳西京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回到。 “十点前应该能回来,你别自己洗澡,等我回来。” 温煜景脸上缓缓松和了下来,又浮上淡淡的笑意。 “好,早点回来。” 柳西京摇摇头,不免觉得失去视觉的温煜景变得有些脆弱。 我等你好久 胡家上下灯火通明,门口摆放着夸张的气球拱门和鲜花丝带,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大喜事儿。 柳西京停好车后,朝着大门走去。 一进门,四簇礼花接二连叁的响起,亮片纸与彩带飘散在空气中,包裹着围站在一起的五个人。 还未等柳西京缓过神来,秦瑞礼便迫不及待的将女儿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柔的送上祝福。 “星儿,生日快乐!” 柳西京被动地承受这一切,僵硬的看着对面的人为自己带上一顶极为华丽的钻石皇冠。那人雀跃的样子,仿佛她真的就是万众宠爱的小公主。 周身的压迫感迫使她回神,两个差不多高的小孩儿一左一右抱着柳西京乱晃,仰着头叽叽喳喳的叫姐姐。 她不想破坏气氛,只是他们笑得有多开心,她就有多反胃。 多年的封闭生活,已经让她忘记了如何与人亲近,哪怕连装都不知从何装起。 以胡超之和秦瑞礼的长相,生出这么漂亮的孩子并不奇怪,性格也随父母,十分的活泼讨喜。 与柳西京不同,尽管她从不对他们好言好语,冷淡的还不如陌生人,但这俩孩子却像不在意似的,每每见到她都爱黏得紧。她不习惯与人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可身边有别人在场,她也并不好发作。 秦瑞礼好不容易将两个小鬼拉开交给丈夫,牵着柳西京往餐厅走去。 餐桌上的鲜花娇艳欲滴,盈盈烛火衬着别致的装饰,素静却又不失高雅,餐具早已摆放整齐,正等待着主人入席。 然而最让人移不开眼的,还是一旁堆成小山的礼物。 秦瑞礼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兴冲冲的朝厨房小跑过去,不一会儿推出来一个小餐车。 “你跑慢点,小心别摔了。” 胡超之看着妻子蹦来蹦去的样子,总是放心不下。 “没事没事!” 秦瑞礼正因女儿的到来开心不已,没空理会这些小事,平时的淑女形象也一并不在乎了。胡超之也就爱她这样无所顾忌的样子。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瓷盖,里面端放着个小盅,尽管盅上的盖子还没被揭开,柳西京似是已经猜到了里面是什么。 “当当,星儿你看,你小时候最爱喝的!” 秦瑞礼手里攥着小盅的盖子,向柳西京献宝。 一碗炖的醇香甘甜的牛奶桃胶羹正冒着腾腾热气,身边的阿姨将它端到柳西京的骨瓷碟上,讨好似的补充道。 “为了这碗桃胶羹夫人昨天就开始忙活了,还不小心把手烫了,真的十分费心了。” “哎呀,别说这些了。星儿,尝尝看好不好喝?” 望着眼前雪白的羹汤,柳西京不动声色的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好喝。” “真的?太好了!” 眼瞧着母女俩十分和气,可这场生日宴最后也不知道为了让谁开心而存在的。 餐桌上一片温馨,秦瑞礼与柳西京分享着最近的趣事,两个小鬼也趁空隙说着刚上小学认识的人和事,柳西京在一旁听着,需要的时候也会出声应和一下。 晚餐过后,秦瑞礼带着一家子去到客厅拆礼物,餐厅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盒也被运了过来,都是孩子们陪秦瑞礼一起去挑选的。 一通拆下来花费了不少力气,纸袋堆得到处都是。 里面有的是衣服有的是首饰,秦瑞礼还没和长大后的柳西京这么亲近过,一时有些收不住话,一晚上不停的在说话,再拉着女儿试一试,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眼看过了九点,柳西京心里慌了下。不能再待下去了,路上还有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我先走了。” 原本想和大女儿彻夜畅聊的秦瑞礼有些懵。 “你今晚不住这儿吗?我都为你准备好了房间......” “不了,我还有些事。” 柳西京毫不犹豫的起身,准备朝外走。 “姐姐,你别走!” “别走姐姐!” 胡颂霖和胡颂雅缠了上来,弟弟嘴一扁,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柳西京抬着手无所适从,皱着眉一时不知道如何脱身,胡超之顺势发话。 “西京,今晚就住下吧,你母亲准备了很多,也很希望和你多待些时候。” 柳西京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 “我今天确实还有事,下次吧。” 见柳西京执着要走,胡颂霖当下就哭了,秦瑞礼顿了下,立刻将儿子抱了过去,胡超之也冲胡颂雅招招手,她虽不愿撒手,却也乖巧的走进爸爸怀里。 “是我没考虑周全,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圈子,那你和朋友好好玩,不过要注意安全。” 掩下失望,秦瑞礼安抚着趴在肩头默默掉眼泪的儿子。 柳西京点点头,接过阿姨已经打包好的礼物离开了胡家。她当然没错过周围工作人员的眼神,似是在责怪她的不近人情。 但她不在乎。 回到温煜景的别墅时,时间早超过了十一点,她急匆匆的跑上楼,没在卧室找到人随即去了书房,发现他正趴在桌案上睡着。 柳西京无奈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摇醒他。就算室内常温,也不可以就这么睡了,着凉了怎么办,何况他车祸后身体本就没好透。 醒来的温煜景迷迷糊糊的,捏了捏眼眉,睡眼惺忪的朝柳西京望去,虽看不到她眼睛在哪里,却也露出一惯温和的笑容。 “你回来啦?” “我等你好久。” 后面的话多少有些委屈,笑意也没那么盛了。 “不是让你别乱睡吗?怎么不躺床上?感冒了怎么办?” 柳西京啪啪啪将字打进软件里,机械的女声平缓且没有感情,丝毫无法表现出她的生气。 “我在等你,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 柳西京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温煜景再叁叫她才碰了下他表示回应。不过她也不知道他叫的究竟是‘小刘’,还是‘小柳’。 “洗澡。” 柳西京输出两个字,不等那人反应,拉起人就要往门口走,却被一股反力拉回。 “等等。” 温煜景伸出手拉开右手边的抽屉,拿出一个丝绒礼盒递到柳西京面前。 柳西京愣了一会儿,没接,温煜景等不到她的回应,自顾牵起她的手将东西放入了她的手心。 “打开看看。” 柳西京疑惑的蹙眉,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条choker。 ———————————————— 啧啧啧,怎么说呢,人生如戏 狗男人四处发情 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柳西京会让温煜景给她买各种款式的choker,戴上后也会第一时间拍照发过去,并配上些足够下流的文字或语音,只为调戏他。 如今再次收到这份礼物,柳西京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总有一种两人还好好在一起的错觉。 于是她更加怀疑温煜景是否早已恢复视觉这件事,可他明明没理由骗她啊,如果早就认出了自己,这张俊逸脱俗的面容应该满是厌恶,这张好看红润的薄唇,也应对她恶语相向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里话里都极尽温柔。 这条choker偏偏出现在了她生日,这一切是多么的巧合,又是多么的违和。 好的坏的如汹涌的巨浪,卷席着骇人的狂风一并拍向了她。 柳西京睁大了双眼,视线逐渐被湿润模糊,她咬着唇,久久没有回应。 “喜欢吗?” 温煜景的脸上浮现出期待的神情,眼里夹杂着明灭的讨好。 柳西京极力压制住哽咽,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异样。她牵起他的手,在手心一笔一划的写下‘喜欢’。 像是终于放下心来,温煜景毫无保留的笑了出来。 “喜欢就好。” “你照顾我这么久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就想送你一份小礼物。” 这哪里是小礼物,分明是m家最新出来的限量款,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他说的轻巧,大概不想让她这个小护工有负担吧。 柳西京快速平复了下心情,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心里想着要快点帮他清洗好让他上床休息。 浴室里的两个人,一个一丝不挂,一个被水流打湿了全身。 温煜景腰间那道被划的伤痕已经结痂,柳西京还是怕没好透,连同其他受伤的地方一并贴上了医用胶带。 因为他不能泡澡,洗头也不方便,柳西京就给他买了孩子用的洗头用具,刚开始柳西京给他戴上时还暗自偷偷笑过,现在已经十分熟练。 虽说对医护人员来说,任何人体在他们眼里都只是需要处理的工作,可温煜景还是有所顾忌,洗澡时都穿着宽松的短裤,柳西京将他其他地方洗干净后,还会留一点时间让他自己处理一下私密部分。 她虽然无所谓,该看的不该看的老早就摸了个遍,但以她现在的虚拟身份,温煜景却不能无所谓。 瞧他那拘谨保守的样儿,她都想给他颁一个男德守卫标兵的红旗。 可是就在柳西京照顾他的两叁天后,也不知道温煜景是想通了还是怎么的,突然就不在乎那层遮羞布了,就那么敞开腿光着坐在椅子上任由柳西京搓圆搓扁。 虽然吧,他全身上下柳西京都见过,可每天看那根东西随着他的动作自由自在的晃荡,她看得到吃不着也只能憋得上火。 她觉得自己这道行大概也被磨炼出师了,这都能忍住不乘人之危。 帮他仔仔细细的冲洗好后,柳西京拿过架子上干燥的毛巾帮他擦干,正巧她在出神的时候下示意抓住了那根东西,又几乎在同一时间回了神,不愣还好,这一愣时间又溜走了十几秒。 此时她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这局面骑虎难下,就算能开口也解释不清了,她现在和耍流氓没什么分别。 更尴尬的是,柳西京觉得那根东西好像在她手里慢慢抬头!!! 正想着怎么办呢,谁知那位站着的杆子无所谓的说了句。 “怎么了吗?” 怎么了吗?怎么了吗!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猥亵’,还好意思问怎么了吗?你还是不是温煜景啊?善良不是这么用的! 无论如何柳西京不可能一辈子抓着他的东西,索性装作无所谓的撒开手,转身去拿衣物。 内裤递到温煜景手里,他伸手接过,抬起一条腿就要穿,结果一个没站稳左右摇晃起来。柳西京心下一惊,眼疾手快的就去扶他。 原以为自己这次铁定会摔得很惨,结果后脑勺和后背都被人完好无损的护住。潮湿而又炙热的肉体与柳西京紧密贴合,柳西京双手抵在坚挺的胸膛前,好闻的味道立刻窜入了鼻尖。 这一场‘美救英雄反被英雄救’的戏码已经足够荒唐了,没想到还有更糟糕的处境在等着她。 小小景正很精神的顶在柳西京两腿之间,那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柳西京身上,烫的她立刻湿了。 脑海里火花四溅,来自最深处的欲望正叫嚣着冲破她脆弱的防线,她真想毫无顾忌的和他就这么做了。 正当她在和自己的底线做挣扎时,温煜景却突然埋在她颈间,下身不可抑制的小幅度动了起来。 得,现在也不知道谁‘猥亵’谁了。 她这个护工请的可真够值的,白天干活,晚上还要被干,这样一想那一周一付的高额工资似乎也没白给。 不过温煜景四处发情让柳西京很火大,难道他真像耀耀说的那样,被莫柏言带坏了? 她狠狠戳了戳温煜景的脑袋,推着他的肩膀要起来。谁知这人耍无赖般不肯动,耳边的喘息声也越来越大。 狗男人四处发情! 正当柳西京要下狠手揍他时,耳边那句带有十足情欲的声音让她愣住了。 他分明叫的是,‘小柳’。 柳西京就那么被他压在地上快四十分钟,温煜景低哑沉声,蛊惑的她浑身软绵燥热,毫无半分抵抗的力气。 他蹭着她的大腿,低低缓缓地叫着‘小宝’、‘小柳’,柳西京动情不已,瘫软的平躺在地上,任他将浓白的精液射在自己身上。 事后她又为他洗了遍澡,两人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等她把人安顿好后回到房间,大脑才开始运作起来。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是自己。 第二天,两人依旧各司其职,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事实上那一晚她根本没睡着,也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那个人。如果他真的早就看见了,又或者他一直都知道是自己,那她该如何面对。 她最不会解释,她所做的,从来只是遵从自愿。至于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好在这件事在柳西京的祈祷下就这么过去了,温煜景也没再提起过,两人好似揣着明白装糊涂,倒也相安无事了几天。 夜深人静的时候,柳西京也会突破层层禁锢,忍不住在意他究竟知不知道是自己,可又害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与其自己吓自己,索性全部丢到了脑后。 自欺欺人,有时候真的很管用。 —————————————————— 尒説+影視:p○18.red「po18red」 你是心盲 温煜景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落痂,但眼睛依旧看不见。柳西京不知道温煜景什么时候才能好,所以又多请了半个月的假。 杨琛倒没什么意见,请长请短无所谓,只是私心想帮好友打听下她这段时间到底在干什么。 虽然柳西京还是像之前一样借口家里有急事,具体也没细说,可杨琛又不傻,交际场混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谎话都分辨不出来。 不过他也没揭穿,既然人家不愿说他也不勉强,单纯觉得好友追姑娘太憋屈罢了。 柳西京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照顾温煜景这件事除了周望舒外,她没再告诉任何人,对杨琛更说不上了。 这几天温煜景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她才有闲心想其他的事情。仔细一想,自从那天与赵子川通过电话后,她好像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任何消息。 说来这其实算件怪事,以往赵子川无论再怎么忙,都会一周抽出个两叁天联系她,甚至会不打招呼的直接上门找人。眼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赵子川像人间蒸发似的了无音讯。 柳西京有些担心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特意找了时间打过去。 电话才响两声,那边好像专门在等她似的立刻接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子川便没头没尾的一口肯定。 “你和温煜景在一起。” 柳西京讶然,根本来不及细想他是怎么知道的,只觉得他不应选择当律师,应该当个侦探才对。 然而赵子川却没心思和她开玩笑。 平日里他不算温柔,生气的次数少之又少,有时候柳西京想,大概天塌了他都不会多皱一下眉头。 可最近他情绪波动的频率有些太过频繁,什么稳重自持也全都见鬼去了,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 “你忘了自己曾经受了多少罪?还是有十成的把握能和他一直走下去!” 他压着火试图让自己冷静些,可粗重的语气与挖苦暴露了他的心境。 赵子川这一席话犹如一枚深水炸弹,将原本沉浸在美好虚幻中的柳西京猛然震醒。 事实上,她从未想过和温煜景能有什么结果,可身体总比人心更诚实。回想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她根本骗不了自己,她还是在期待着什么。 果然人不能抱有侥幸,因为有些界限一旦越过便再也没有还转的余地。 她放纵自己去靠近,去沉溺,她允许温煜景对她欲所欲求,她甚至可以确定那人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她依旧选择视而不见。 所以,那些否定与欺瞒不是说给别人听的,而是为给自己开脱。 “你想多了,他现在看不见,不会知道的。” 柳西京话里终究没有底气。 “你到底是觉得自己太聪明,还是温煜景太蠢!” 赵子川压着嗓子,愤怒就快冲破最后的阻隔。 他害怕了,就像那天他不敢告诉柳西京那人出了车祸,因为他害怕一旦告诉她,事情就会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驶去。 他根本不敢赌。 可她还是知道了。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证明,温煜景和柳西京是这世间绝无可能分割的整体,即使分开了六年,他们之间的牵绊丝毫不减,丝毫不变。 那他是什么,笑话吗? 原来命运,竟真的半点不由人。 他再不愿接受又能如何,这所有的缘由,都是因为她还爱着他。 “如果换做是你,你,认不出来吗?” 像被吞噬了所有的力气,赵子川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心正在被狠狠的割裂。 呵,不被发现。 他那么熟悉她,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尽管不想承认,可赵子川骗不了自己。 天已大冷,窗外寒风萧瑟,冬日的降临迫使太阳都更早的淹没在地平线下。 柳西京一直沉默着,有些事说不清道不明,明明漏洞百出,可他们依旧能颜色不变的维持着护工和温家少爷的身份,不是傻子,就是在装傻子。 她确实在逃避,原因无他,只是想多陪他些日子。 那么温煜景呢,他在这段荒唐的角色扮演中,又选择充当什么样的角色呢。 “我......” 还未等柳西京想到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被对面冷声打断。 “柳西京,他现在是眼盲,你是心盲!” 赵子川愤愤的挂了电话,空留她一人听着电话里无起无浮的盲音,久久才回神。 一向稳重有度的赵子川突然冲她发了一通无名火,将她数日来所有的避而不见全数摆到了眼前,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 可所有人都只会将她推向残忍的现实,却没有谁去教她如何处理这一地泥泞。 难道要让她先撕破这层遮掩,去质问,去发泄,那然后呢? 当初是她毅然决然的要分手,现在不但送上门让人白上,还上赶着来伺候人家,不说这一切都说不通,单凭让她以柳西京的身份去面对温煜景这件事,她就办不到。 她只不过是想照顾他而已,为什么要逼她面对这么多问题。 柳西京蜷缩在床上,臂弯下那张精致的小脸只剩下一层死气。她不知道坐了多久,在一阵急促的闹铃声里,终于找回了意识。 这个闹铃是专门为温煜景设置的,再过会儿医生就要到了。 平时温煜景在做检查的时候,柳西京也会跟在一旁听着,但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进展。今天她突然迫切的想要知道些别的什么,送医生出门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然而答案却不尽人意,医生也不能确定温煜景究竟什么时候能恢复视觉,目前检测下来一切指标都是正常的,但还需要继续观察。 按理来说这明明是一剂强心针,可在赵子川的兜头棒喝下,柳西京却越发没底。 不是她不相信医生,只是如果那人要装,完全能骗过所有人。 后知后觉的柳西京突然回想起之前周望舒所说的话,这次的车祸完全是温煜景个人所为。可这样出格的举动,怎么也不像是处处稳重的温煜景会做的事,反而倒像是她的行为。 她偏执,阴暗,做事不计后果,难道真的是近墨者黑,才让温煜景沾染上她的恶习? 不,她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想到这儿,柳西京不禁加快了上楼的脚步,她一路寻过去,终于在书房找到了那个身影。 —————————————————— 我想问下明天能请个假好好琢磨下下面的剧情吗?不同意当我没说 我们来玩点好玩的 明亮的灯光将整个书房照了个通透,书桌后坐着位身形朗阔的男人,若不是那张毅然出色的脸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柳西京完全不会注意到他手上捧着的那份文件,究竟有多违和。 听到脚步声走近,温煜景微不可见的顿了下,此时再装下去已经没有多大意义,本来还想陪她再多玩儿一阵子,谁知突然有件急事不得不处理,恰好又被这么碰上了。 不过,发现了也好。 他自若的摘下眼镜,抬眼看向对面的人,露出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柳西京望着那双深邃的眸子,越发看不懂他的心思。 “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柳西京也惊讶于自己的镇静,但更让她佩服的,还是眼前这位撒谎不见脸红的温家二少爷。 “也就这两天吧。” 放下手中的文件,温煜景轻靠着椅背,淡淡回道。 “你以为我会信?” “信不信的,随你。” 那张出尘绝世的脸上看不见一丝愧疚的痕迹,无论看见与否,他从来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温煜景。这让柳西京不由得生出些火来,蜷起的手指陷入掌心,紧密的疼痛时刻提醒自己要冷静。 温煜景确实没有骗她的理由,而她的这点小伎俩或许早就被看穿,也就不难解释这两天那些怪异的巧合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尽管现在纠结这些已无用,可她心底有个声音一直逼迫她要问个明白,好证明那些荒唐事并不是他一时兴起,也不是对着谁都可以那样来者不拒。 温煜景仰着头,状似认真的思考了下。 “大概,第二天?” 他轻笑。 柳西京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她早该清醒的,现在的局面似乎也是她一手造成,温煜景大概以为自己在愚弄他,若不是今天被无意间撞破,兴许还不知道他要怎样戏耍她呢。 所有由始至终,狼狈的也只有她一人。 “不好奇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不等柳西京做出回复,温煜景漫不经心的起身绕过书桌,缓缓走到她身边。 “你碰我的第一下我就怀疑了。” 说着,温煜景模仿般从身后抚上柳西京的手肘,随后向手腕滑去。 “像这样。” 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紧握住柳西京与她十指相扣,不论她如何挣扎都变成了惘然。 这样一个细小的习惯或许连柳西京自己都没察觉到,却被温煜景一分不差的记在了脑海里。 高大的身形完全将柳西京遮掩住,温煜景炙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迫使她弯腰。那只原本十指相扣的手此时被禁锢在光洁的书桌上,由上而下的力量将软若无骨的纤手与冰冷坚硬的木头紧密贴合,她疼的想挣脱,却被死死锁在他的怀里。 温煜景低下头,张口轻含住她圆润的耳垂,惹得她一阵颤栗。 “你以为换了味道,我就认不出了?” 那声轻笑似是嘲讽,竟让柳西京在瞬间红了脸。 她不知现在哪一点更让自己难堪,而原本计划着在他好得差不多前离开这个打算,显然十分可笑。她开始祈祷他不要问自己这么做的缘由,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现在你看得见了,我今天就可以......” “嘘,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更讨喜些。” 想到为了不被发现装哑这件事,柳西京又不免更加窘迫。 “唔......” 两只灵活的手指兀的探入柳西京的口中,挑弄着柔软湿滑的舌头,她推拒不开,只能任由身后的人为所欲为。 顶着她腰间的硬物正不断膨胀,耳颈边似有若无的热息也惹得她浑身发软,危险正一步步将她笼罩。 就在她双眼殷红时,温煜景将两只占满她涎水的手指缓缓抽出她的口中,顺着修长白皙的脖子向下滑去。 情欲趋势人的本能,柳西京凭着一丝尚存的理智捉住那只作乱的手。 “别,温煜景。” 软绵喘息的话语不似阻止,倒像是邀请。 温煜景反抓住她的手臂擒在身后,一手扣住两只纤细的手腕,轻轻一用力就将她的上半身整个贴在书桌上。 屋子里十分温暖,柳西京一向穿的清凉,那条宽松的运动短裤现在也十分方便脱下。 温煜景扣着裤子的边沿,连着她的内裤也一并扒了下来,不用细看那处,从暗色的布条上就知道她湿有多彻底。 柳西京很容易湿,温煜景一直都知道。以前不消他多撩拨几下,她自己就会如春泥般瘫软进他怀里。他一直以为柳西京之所以对性事如此上瘾是因为自己,可自从她不余遗力的羞辱践踏过后,他才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现在她这副浪荡的模样,果真是谁上都无所谓是吗? 想到这儿,温煜景心口开始剧烈的疼痛,愤怒占领理智的上风,他抛开难忍,眼中覆上一层狠厉。 “嗯哈!” 感受着手指在体内规律的抽动,柳西京不由得踮起脚尖去纾解欲望。正当快感正浓时,一阵猛烈的抽离令她从天上瞬间摔落在地。 她扭动着臀去靠近,那处热源却时近时远的勾引她。 “嗯......” 柳西京神志不清的皱着眉,得不到解脱,她委屈的有些想哭。 “别急,我们来玩点好玩的。” 蛊惑般的嗓音再次响起,温煜景一把将人拉起,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眼罩,不紧不慢的掠夺了她的视线。她就这样被拎着扔在了地毯上,全凭听觉分辨周围的一切。 温煜景拿着一杯酒向沙发缓缓走去,坐在地上的柳西京仍在回神,听着冰块与杯壁的碰撞声,判断那人离自己的远近。 他敞开腿坐在沙发上,往口中灌了一口酒,垂眸欣赏着衣衫不整,匍匐在自己眼前的柳西京。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从里面捏起一块冰块,食指屈起将她的下巴抬高。 “张嘴。” “你到底......唔!” 一块冰凉的硬物突然被塞入她的口中,柳西京还未来得及反抗,脖子间出现一股大力拖着她向前。 温热的唇瓣与柔软的舌尖与她交换着冰块,分不清是冰块融化的水渍还是两人缠绵的液体,它们混合在一起全都从柳西京的嘴角边滑下。 “唔嗯......” 脆弱的颈部完全掌控在他人手中,一个简单的吻玩得柳西京气喘不已,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溺死在这无尽的亲吻时,那人突然大发慈悲般松开了桎梏。 “咳咳......” 柳西京撑着地面缓了好一会儿,她脱了眼罩,用迷离发红的双眼寻找着施暴者。 —————————————————— 是大肉,纠缠的大肉,老脸一红 不说,那就做好了 温煜景撑着头,一手握着见底的酒杯,里面只剩下几个冰块。 她现在十分狼狈,上衣不整,下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这般凌虐下,活像被有钱人肆意玩弄的宠物。 即使再喜欢,柳西京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更多让她难过的还是温煜景对她的态度。曾经的宝贝,如今却变成了他闲来消遣的玩物。 眼泪之于柳西京来说好似奢侈品,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泪腺如此丰富。不过好在刚才那番折腾下柳西京的眼睛早已染上湿红,她想现下真正红了眼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出异样。 “我可以走了吗?” 口是心非,倔强不服软,这样的柳西京,温煜景见过太多次。以至于此时她故作无事的将委屈全数吞下,温煜景也无法视而不见。他太了解她了,可她却一次次让他失望。 他也曾天真的捧着真心去问她,是不是自己不值得她信任,还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安全感,无论什么他都愿意去改,去给,可得到的却是万分嘲讽与羞辱。 曾经两人之间的种种不堪再次浮现在心头,一股难忍的烦躁正叫嚣着想要爆发出来,他甩开无用的脆弱与心疼,周身充斥着压抑的愤怒。 他不明白她有什么可委屈的,明明是她对不起他,何必装可怜。 “为什么要找望舒?” 这个问题从发现身边是她后便一直困扰着温煜景,他毫不费脑的先找了王姨,答案不出他所料。 周望舒先是向连云锦举荐了柳西京做他的贴身看护,得到温夫人的首肯后剩下的自然好办了许多。而周望舒也只帮她处理了身份,其他的还是要柳西京自己看着办。 不过她向来不会撒谎。和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温煜景知道她厌恶复杂的人或事,哪怕当场撕破脸也不愿费心力的去和别人虚与委蛇。 过去这么多年,这点倒是没变,否则怎么连如此简单的伪装都无法自圆其说。 得知原委后的温煜景并未拆穿,他愤怒过,也挣扎过,甚至曾幻想过她还爱他,于是顺水推舟的陪她演了这场可笑的闹剧。可虽说是演戏,难道他就真的没有半点私心吗? 而那颗看似冰封且坚不可摧的心,出现了丝快要瓦解的缝隙。他居然希望自己能一直瞎下去,至少她会陪着他。 这些天太过美好,好到他感觉两人好似回到了从前,那些争吵与不堪,在他看不见的那一刻都一并抹去了。 于是他更想弄清楚她这么做的原因,他期待那份结果,然而周望舒给出的答案却不能让他满意。 可既然她不爱自己,为什么要求周望舒来照顾自己。 愧疚?还是又因为突然来了兴趣,毕竟曾经她是因为腻烦了才抛弃的自己。 猜忌与期待纠缠胶着在一起,深深折磨着陷入困苦的温煜景,他找不到救赎的出口,却又不甘主动开口询问眼前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胆小,即便占据上风仍要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连他都不确定的‘爱’。 可不管什么原因,这一次他都不会让她轻易如愿,是她自己跳进来的,再想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双尖锐的眼神迫使柳西京低下了头,太多原因无法诉诸出口,一句‘我想照顾你’显得如此苍白。她只知道,当他车祸失明的消息传入耳中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侵袭了她的一切,唯有将他时刻锁在自己眼前才能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柳西京不打算作答,既然他已无大碍,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刚才的那番戏弄或多或少都让她双腿发软,为了显得不那么狼狈,柳西京硬撑着自己让站起来,想去桌下捡起那层遮羞布。 温煜景偏不遂她的愿,两步便将人拽了回来,柳西京就这么被牵制住,面对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不说,那就做好了。” 多么熟悉的场景,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这场性事的主导者换了人,曾经那个被她勾缠的会脸红的少年早已不复存在,眼前的是会将她拆穿入腹的阎罗。 温煜景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他一手拉下裤沿,露出粗长硬挺的巨物。 柳西京一手抵着他胸前,轻轻摇头,眼中显出抗拒的神色,她害怕了。 “不要。” 那双沾满泪痕的双眼着实让温煜景狠狠揪心了一把,即便这眼泪是因为性爱而流,他仍会习惯性的动摇。无论何时,她的一颦一笑总能牵动他,久到现在都无法忘却。 “怎么,是为赵子川守身,还是为萧飒啊?” 他说着狠话,不知是为了羞辱她,还是为了麻木自己。 其实他更多在意的是那个像苍蝇一样一直黏着柳西京的赵子川,萧飒有女友这件事圈子里都知道,可她现在对自己这样抗拒,活生生勾起了他深恶痛绝的前尘往事,令他不得不出言讽刺。 “我,我没有。” “我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过。” 这话里除了无奈,还带有一丝苦涩。 即便柳西京有意不解释,也受不了被喜欢的人一而再的羞辱。 她当然记得曾经为了赶他走,故意和赵子川演戏说了些暧昧不明的话,可现在的温煜景太过危险,性格也喜怒无常,她多少希望他能清醒一点。就算两人无法心平气和的同处一室,至少也不要像现在这样互相伤害。 温煜景沉着墨色的双眸,不发一言,堪堪盯到柳西京背后生寒。 “那你说,你和他,有没有睡过?” 收紧的大手捏的柳西京生疼,她微微蹙眉却没声,生怕激怒眼前随时会爆发的人。 只有温煜景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害怕,也不知道结果他是否能承受,但他就是要她亲口告诉自己答案。 当年的事犹如一座牢笼困住了他,时不时便要出来进行一番严刑拷打,如果两人要和好的话,他必然要她全盘托出。 没错,他打算原谅她,哪怕她曾经那样折辱自己,他也放不了手。因为他知道,这辈子除了她,自己再也无法那样爱一个人。 可他心里的气还没消干净,所以在此之前,他要拉着她一点点填补自己心中的空缺,直到他不气了为止。 这是她唯一寻求自己原谅的办法,无论如何,她都要受着。如果她敢再次逃跑,仅仅是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背弃自己,他一定会让她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宝贝叫我啊 柳西京望着他狠厉的眸子,竟一点谎也说不出口。 当年自己何尝想伤害他,只是都过去这么久了,哪怕做不成恋人,至少两人避免不了见面时,也不要像现在这样针锋相对。 她是这样想的。 她垂下头,轻轻晃了晃。 温煜景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地。 之前赵子川找上门,说柳西京现在是他的女朋友,让他别再纠缠,又在他面前得意的描述他们是如何缠绵悱恻,她不知道当时自己有多想掐死她。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赵子川在骗他。 不过他也没那么好惹,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清楚自己有没有资本抗衡,他还赵子川的这份大礼,不知道他还满意吗。 敛去阴冷之色,温煜景抬起她的下巴,不容她闪躲的亲了上去。 比起刚才的粗暴,此刻的温煜景简直温柔到要将她捧在心尖上,柳西京也发现了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一瞬间的晃神,似是回到了从前。 她不自觉伸手环上他的肩膀一点点回应,情欲犹如一叶扁舟,从缓缓溪流汇流向汹涌的河海,两人漂浮在无尽的欲望之中。 身上的衣物被去除干净,一双大手将柳西京胸前嫩白的圆乳揉捏成不同的形状。柳西京的下体早已泛滥成灾,她不受控制的嘤咛,将头软绵的靠在温煜景的肩上,任凭他发落。 暧昧的水声由双腿间传来,温煜景亲了亲她的眼睛,扶着肉棒将她按坐下来。柳西京皱眉喘息,一边靠近一边又想逃离,却被臀上的大手控制着不准乱动。 “嗯哈,吃不下了。” 一旦陷入情欲,柳西京总是娇态百出,惹得温煜景恨不得死在她身上。他咬着她圆润的耳垂,低声轻哄。 “乖,还有一半,吃下去。” 受了诱哄的柳西京将头埋在他颈间,摆弄着自己的臀,好让自己尽快适应他的尺寸。 这样的角度只会进入更深,柳西京虽急色,却也有些害怕。她也不知道从前自己怎么那么有胆子,居然不管不顾的吃下这么大根东西。 直到完全吞下那物,她才开始小幅度的扭动腰臀。温煜景早就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她的里面又湿又紧又烫,好不容易忍到她能适应自然不再等待,抬着她的臀便开始套弄。 “啊哈,嗯哼,啊啊啊!” 柳西京不住的哭喊,对她来说这样的速度太快太重了,一时之间有些吃不消。那些快感与刺激一遍又一遍向她袭来,还没来得及感受上一波的激爽,下一波又来了。而且坏心的温煜景专挑她最刺激的点去顶弄,她无法排解,只能哭喊。 “呜呜呜,嗯哼,你,你慢点!” 她哭着求他,却换不来任何疼惜,反而被面朝下的扔在了沙发上,撅着屁股接受再一次的操弄。 源源不断的高潮快让她舒服的变成了一个傻子,她一面被欺负,一面还要应付时不时凑上来的亲吻。本来空气就稀薄,她被他纠缠不休的深吻搞得瘫软不已,只能任由摆布。 温煜景似是不满她的罢工,在射过一次后又重新进入了她体内,正面压着她快速的挺动。看着她晃动的双乳,低头含进了口中。 柳西京的身体十分柔软,现正被温煜景抬起一条腿压在两人胸前。艳红的花穴里一根青筋虬结粗长肉棒正重复着进出,亮晶晶的沾染着她的东西。 “宝贝好会湿。” 温煜景直勾勾盯着两人的交合处,眼里布满深沉的欲念,他就这样无休止的开疆拓土,仿佛心底的欲望永远无法填满。 “宝贝叫我啊。” 温煜景凑近她的耳边轻哄。 “嗯,啊哈,哥哥操我。” 柳西京被折腾的早没了力气,凭着本能记忆叫着。她这次算确定了成熟后的温煜景耐力十分惊人,以前她还想榨干他,现在怕是自己要先精尽人亡了。 这一声‘哥哥’融化了温煜景的心,此刻他极尽温柔,竟又像从前似的只想为她的感受而律动,听着她快急缓慢的娇喘呻吟,空荡已久的心渐渐丰盈起来。 微皱起的眉下是一双因快感而极度失神的眸子,柳西京轻咬住红润的下唇,早已不管不顾,唯有沉沦在无尽的性爱中才能完全放松下来做自己。 雪白的嫩乳随着温煜景的顶弄晃动个不停,眼下的场景太过香艳,向来自持的他也不可自拔的沉溺其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间书房内仍旧不停歇的飘出旖旎的声响。温煜景不知疲倦的摆弄身下的人,柳西京早就被喂饱了,后面连叫都叫不出来,可快感完全来源于那个人,即便累到连手指都不愿意动,仍不可避免的被高潮牵动。 “嗯哼,求求你......” 她的声音细小如蚊蝇,温煜景凑过去趴在她身上。 “怎么了?” “求求你,哥哥,快,快点......” 她实在是怕了这个人,也第一次知道原来做瘫了是这种感觉。 温煜景亲了亲她的唇,抱紧她突然加速,不免令柳西京一阵哭喊,隔着那层薄膜最终埋在她深处射了出来。 ...... 柳西京是被手机连续不休的震动给吵醒的,原本她不想理会,结果那边铁了心似的非要她接。 眼睛像被胶水黏着般睁不开,她朝声源摸索。 “喂......” “温总?” 温总?柳西京艰难的睁开眼,发现手机显示的是刘秘书。 这不是她的手机。 身后一阵响动,她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腰间的手臂抬起,从她手中接过电话。 温煜景略回复了几句后便挂了,复又将人搂进怀里。 柳西京逐渐找回了意识,两人疯狂交缠的画面一幕幕回放在脑子里。她叹了口气,暂时不想去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她举着酸疼不已的手臂想将缠在自己身上的束缚拿走,却撼动不了半分。 “我想起来。”她说。 “再睡会儿。” 温煜景埋在她颈肩,闷声道。 “你睡吧。” 话还未说完,柳西京仍挣扎着要起来,却被紧紧锁住。 “我劝你别挑战我的耐性。” 毫无起伏的话里满是威胁,柳西京放弃抵抗再次闭上了眼。她实在没力气和他争吵,一切等睡醒了再说吧。 —————————————————— 小肉小甜下~ 我可真勤劳,居然在周末更~ 哪个,更胜一筹 这一觉两人便睡到了近中午,温煜景一向守时,今天却怎么也不想起来。 其实他早就醒了,看着怀里睡得安稳的人,心里一阵悸动,失而复得的喜悦总让人觉得不真实。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时而落下亲吻,又忍不住将她抱紧了些,一刻也舍不得松开。 有多久,他没这么心安过了。 柳西京睁眼时,就是一副温煜景撑头看她的情形。从前他也爱这样,比她醒来的早却不叫醒她,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几点了?”她问。 “起来吧,去吃饭。” 柳西京看着他起身去卫生间的背影,一时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现在他的伤好的差不多,眼睛也恢复了视觉。昨天温煜景根本不理会她要离开这件事,可这么待下去也不是个事,她在等待时机再次说出口。 饭桌上,柳西京默默吃着阿姨盛给她的各种食物,但心里有事,总觉得吃什么都无味。终于在快用完餐时,她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 “我做完这周就走。” 温煜景慢条斯理的喝着碗里的汤,空阔的房间里静的只有汤匙和瓷碗碰撞的声音,虽轻虽小,却愈发刺耳。 沉默中,柳西京摸不准他的态度,只能出声唤他。 “温煜景?” “既然是护工,你叫我什么?” 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话里充斥着满满的疏离感。 柳西京被安排坐在他身边,只要稍微伸手她就能触碰到他,可那薄唇吐露出的一字一句都令她十分无奈。 “温先生,这周......” “没我的准许,哪儿都不许去。” 不给她任何机会,温煜景将话抢过来,用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冷硬的态度生生令她移开了眼。 王姨站在一旁,无声叹了口气。 自从温煜景知道柳西京的身份后,这座房子里的人或物几乎就把她当做了女主人在对待,否则哪家的护工会被允许住在主人的隔壁房间,并且什么都不用做,只需陪着就行。 其实王姨第一眼就看出来她不是护工,不过她为温家做事这么多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管。 她大概也能猜出眼前的柳小姐,就是六年前让少爷摔了跟头的那位。只不过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正在闹别扭的怕是自家少爷。 温煜景擦了擦嘴离开了餐桌,柳西京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书房。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书房的一角多出了画架和各种工具,十分齐全。温煜景没打算解释,却让柳西京不由得皱起眉。 “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站在桌前,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她要问个明白。 温煜景将镇纸压好,不紧不慢的开始研墨。 “温煜景?” “想画着玩儿还是想看书,都随你。” 只要在他视线范围内,怎样都行。 柳西京顿时生出火来,他这是做什么,囚禁她? 不,至少人家仍好吃好喝的招待她,甚至考虑到她会闲的无聊,还十分‘体贴’的给她准备了消遣的东西。 “我还有工作,有其他的事要做,既然你已经好了,应该也不需要我来照顾了。” 况且他温二少哪儿还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看护。 正研墨的手一顿,转瞬又动作起来,温煜景垂着眸,长睫遮掩住他的眼底的情绪。 “其他事,是指赵子川吗?” 温润的声线无起无幅,听在柳西京耳里却很不是滋味。心下顿时升起火来,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能扯到赵子川身上去。 “和他有什么关系?” 曾经的温煜景无论是开心或是生气,总会无遮掩的说出来,他曾说过,他永远向她坦诚,绝不舍得因为猜忌让她难过。 而她也习惯了不费分毫力气就能了解他一切的想法,如今两人不再是亲密无间的关系,此时她才明白,原来要猜一个人的心思竟是这么难的一件事情。 “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煜景头也不抬,丝毫不受影响的开始落笔。那字一如既往的力透纸背,龙蛇飞动,行云流水下完成了四个大字。 他不答反问。 “如何?” 柳西京站在对面,仔细一看,居然是‘难得糊涂’。 “哼,难得糊涂。” 温煜景似自说自话的念了一遍。 她不懂温煜景为何要写这四个字,不免想起赵子川送给她的那副字画。 “我的和赵子川相比,哪个,更胜一筹?” 说完,他用深不见底的眸子直直盯着柳西京,不教她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无论是字,还是人,亦或是任何,他都要知道他和赵子川在她心中,到底谁更胜一筹。 柳西京不明白他问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 温煜景的字不必说,能与他相提并论的当属字画圈里说得上名号的,赵子川虽写得不差,但绝对够不上与温煜景去比,充其量只能在朋友间闹着玩儿。 他这么问,实在没有必要。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他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总让柳西京抑制不住的更加烦躁。 温煜景依旧不答,突然露出一抹冷笑,眼里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不在的这六年,赵子川居然能忍得住不对你下手。” 从前,柳西京大概知道温煜景貌似不太喜欢她与赵子川接触,可心里虽然不满,却也不会过多干涉。 那时她和赵子川的交集其实并不密集,也不会过多谈论私事,但难免被温煜景碰上。她不打算遮掩,大大方方的接电话,信息也都当着他的面回,只是看到男友脸上恹恹的表情和晚上略带惩罚性的做爱,她总把那当成男人天性里的占有欲在作祟,并未放在心上。 没想到时过境迁,他依然十分在意,而且在意到竟会为了陈年往事对她口不择言。 “你明知道我们只是朋友。” 也不知道被气昏了头还是怎么,柳西京脱口而出的辩解,温煜景这副不温不火又略带阴阳怪气的口吻,简直直接踩在了柳西京的雷区上。 “哦,是吗?” 眼里的笑意逐渐敛去,温煜景揉了桌上的纸,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柳西京几乎拳拳打在棉花上,面对温煜景的不接招,她只能气滞郁结,还不如吵架来得痛快。这种被动而又无法发泄的局面,仿佛让她在瞬间掉入了令人窒息的深坑,如同身处柳家和秦家一样。 她极力忍住爆发的冲动,因为她知道温煜景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少年,这张清逸出尘的面容下暗藏着这样的惊涛骇浪,哪怕只掀起一个浪头,她都承受不起。 她也不再是那个不缺物质的柳西京,不过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亦是一个机会,一个摆脱柳家的妄想。 但这一切,现在都没办法告诉温煜景。 —————————————————— 我好像那个坏蛋,把小甜甜们骗进来,看你们哭哭,嘎嘎! 不过放心,我是坚实的he~ 怎么,这就心疼了 说来也没那么麻烦,其实她大可以一走了之。只不过按温煜景现在的性格,大概日后会变本加厉的向她讨回来。 可那又如何,她从来都懒得考虑后果,所以她此刻打算离开。 柳西京转身大步迈向门口,奇怪的是温煜景并未如她所预料的追上来,这样的反常反而令她放慢了脚步。然而就当她快要走到门口时,温煜景才终于不咸不淡的开口。 “你不好奇,赵子川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联系过你。” 柳西京顿时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心里生出一股寒意。她硬生生的转过身,面朝着他想要寻求答案。 温煜景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刺痛,随后便被汹涌而至的嘲讽覆盖。 “呵,你果然很在意。” “你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她一直以为赵子川是因为气她又和温煜景牵扯不清,所以才长时间不肯联系她,现在看来不是他不想,而是另有隐情。 “看来他没告诉你。” “最近他被一点小麻烦缠上了。” 他顿了下。 “这小麻烦处理不好的话......可能要坐牢。” 犹如当头棒喝般震得柳西京脑子里一阵晕眩,她后退了半步,堪堪用手扶住门边支撑自己。 现在已经没时间让她多想,在杂乱的情绪中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当她再次抬头望向温煜景时,那副上位者的姿态将两人之间稀疏的关联几近斩断。而温煜景冷漠深邃的眸子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即使两人隔着不少的距离,也仿佛能在下一刻将她一口吞噬。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只是个普通人。”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和赵子川两个生性寡淡的人,最终因莫名的巧合汇聚了些许情谊。她不能定论赵子川是个绝对的好人,可自己又是什么善类,所以她根本不在乎他在上位的时候,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这世上并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每个人的苦难也不尽然相同。或许她没办法一一会意赵子川的难言之隐,可在柳从习这件事上赵子川一直是无条件的在帮她,所以即使她帮不上他什么忙,至少不能害他。 “普通人有胆子为了上位,毁掉自己当事人的证据?” 柳西京突然想起两年前赵子川曾沉沦过一段时间,那时他输了场官司,却迎来了升职。 再后来,赵子川成了业界数一数二的明星律师,名望上升的速度令人咂舌。这世上不乏有卓然超群的律师,单论能力赵子川当然位列其中,但真正让他名声大噪的,还是他只为有钱人辩护这一点。 而这些权势们存在着巨大的争议,几乎能让赵子川成为罪人一般的角色。 柳西京当下便拨通了赵子川的电话,可直到最后都没有被接起。 “他没空接你的电话,现在大概正到处求某些个权贵帮忙呢吧。” “不过你可以给他透个风,求我或许更快更有用些。” 柳西京紧紧握着手机,恨不得将它捏碎。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怎么,这就心疼了?” 温煜景从身后拿过一瓶酒,为自己倒了一杯,随后一饮而尽。 “求我,或许我心情一好,这件事就过去了。” “我求你。” 柳西京僵直着后背,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这些年,她大大小小求人不少,多一句少一句,又有什么难的。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话虽温和,可他眼里的温度正直达冰点。 “过来。” 温煜景不容置喙的口吻迫使柳西京一点点靠近,这不到二十米的距离,竟让她走出了世上最遥远之感。 望着她的不甘与愤怒,温煜景心中似是生出了一座火焰山,由内而外的怒气快要烧断他最后一分理智。 他无法忍受在她心中,那个人居然如此重要。 “你想要我怎样?” 默然的脸上具是无畏,她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终于耗尽了温煜景所有的耐性。 他抬了抬下巴,柳西京顺着目光望向桌上空了的酒杯,会意的拿起酒瓶倒酒。可递到他眼前时却不见他有接手的意思。 “为了他,这样伏小做低你也愿意?” 不顾他的冷嘲热讽,柳西京将酒杯往上抬了点,温煜景终究还是接过了。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 “他不做又怎么会被我抓到把柄。” “难道你就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 柳西京没想激怒他,这句话也不是她的本意,甚至没有任何意义。如果单是他们两个之间,任由温煜景折腾她都不会真想和他较劲,可现在眼看着温煜景明显迁怒到了赵子川,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她这一生都不想再欠别人什么了,又何况是这几个真心对她好的朋友。 原本淡然的脸上突然露出厉色,温煜景低下头狠狠的看着她。 “你为了他,骂我的不是?” “好,那我真要让你看看什么才叫‘见不得人’。” 说完,温煜景拿起桌上的手机就要打电话。 柳西京怒不可遏,夺过手机奋力扔了出去,又抢了他手中的酒杯朝他脸上泼了出去。 酒水顺着温煜景棱角分明的俊脸急流而下,水流簌簌划至削尖的下巴转而又滴滴落到地上,形成一滩水渍。 偌大的室内静的可怕,那可以忽略不计的吸气声,都像是暗藏在暴风雨前的平静。 一声轻笑从上方传来,温煜景大手抹了一把脸,又将湿发全部梳向脑后。 他冷漠的睥睨着眼前的人,伸手拿过桌上的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在柳西京还不捉摸不透他要干什么的时候,颈后被一股强硬的力量压迫向上。 冰凉而又柔软唇迅速覆上柳西京,她还未来得及挣扎,辣口的液体便源源不断的灌入她的口中。 此时的柳西京如同砧板上鱼肉,即使全力反抗也抵不过那人攻城略地般的侵入。他的吻裹挟着狂风暴雨,丝毫不容拒绝,生生压的她喘不过气。 黄色的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滑落,领口印上暗渍。少部分酒水被迫喝下,伴随缠绵不休的舌头呛入她的喉咙。 —————————————————— 莫慌,先看温总表演 看来你是学不乖了 强烈的窒息感催生出最后一丝求生的欲望,柳西京突然生出股大力将胸前的人推开。她撑着桌沿大口喘息,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温煜景舔了舔嘴唇,似是在回味刚才意犹未尽的吻。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还夹杂着些许情欲,却寻不到任何温度。他不着急动作,只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俯视着眼前的人。 待柳西京缓了好一会儿神,一时间也忘了要生气,她抬头望向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心底浮现出陌生感。 照顾他的这段时间,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看这个男人。 褪去青涩,温煜景周身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略带凉薄的唇,这张无可挑剔的脸,曾带给自己无尽的温柔,而如今却像面对此生最深恶痛绝的仇人般,只剩下怨恨。 但她知道,无论是从前那个温润儒雅的温煜景,还是现在冷漠决绝的温煜景,自己都深深为其折服。 只不过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误会,恐怕再多爱都无法跨越怨恨的深壑,而他们也永远回不到过去。 他们之间的纠葛暂且不提,眼下还有赵子川的问题等着她处理。他帮了自己那么多,她也不能看着朋友就此沉沦。 还未等她喘过气,温煜景一手抱过她的纤腰将人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突如其来的腾空让柳西京吓的只能依附身前的人,她下意识双手紧紧扶住温煜景的肩膀,却不做多想,急急开口道。 “你放过赵......” 柳西京心底很慌,更没有把握能说服他。如今的温煜景已经不再事事依顺自己,语气里不自觉染上无助的颤抖。 “嘘。” 似是察觉到怀里人的害怕,温煜景突然心情好了点,但更多品尝到的的是苦涩。他想,曾经她玩弄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觉得十分有趣。 温煜景拉开两人的距离,抬起手,从她的额头细细划过鼻尖,在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上来回摩挲。 柳西京望着那张轻浮又带着些许恶劣的脸,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而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温煜景的脸上。 攀在他肩上的双手因紧张而不断蜷起,她想唤醒他。 “温......” 张口的瞬间,温煜景顺势将手指伸入她的口中来回搅弄,湿滑的舌头躲不过他的戏耍。 “怎么就是学不乖呢?别急,我们来玩点儿好玩的。” 温煜景眼神暗了暗,似是不满意她的表现,随后塞入了第二根手指,模仿交合的动作,进进出出。 “额......” 柳西京被突如其来深喉引得一呕,眼眶瞬间发红,她噙着泪水,却惹来一阵冷笑。 “好好含着,不然一会儿伤到你。” 这里曾是两人初次体验性爱欢愉的地方,当时还是她率先做出勾引。那时的自己,真是爱极了他发狠操干自己的模样。 柳西京抓住温煜景的手从自己口中拔离,牵出透明的丝线,淫靡不堪。 “温煜景,你清醒一点!” 温煜景皱眉,大手粗暴的抓过她的脖颈拉向自己,似乎再用力一点就能将它轻易折断。 “吵死了,你这张嘴应该说点别的,比如,求我干你。” 好闻而又熟悉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两唇忽近忽远,肆意撩拨着柳西京的意识。 “你,放过他。” 她眼神波动,语气里夹杂着央求。 “你一定要惹我生气是吗?” 赵子川!赵子川!她的眼里只有赵子川,还容得下他温煜景一丝一毫吗? 上一秒还深陷情欲的眼眸瞬间覆上冰霜,令人不寒而栗。而在长睫再次开合后,一抹邪魅悄然而至。 “想吃糖吗?” 柳西京心下一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温煜景轻挑眉,即便眼里带笑,却始终达不到深处。 “不是要为赵子川求情吗?” 眼里蓄起水雾,喉间的压迫感犹如悬着一把千斤重量的铡刀,再多一点就能瞬间将她劈成两半。 他和她之间,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需要依靠别人,才能勉强维系那如履薄冰的牵绊了。 “煜景.....” 唇边轻送出的两个字冲刷着温煜景的耳膜,像洪钟鸣响穿透山峰震荡着他的心脏。 他从始至终都知道,她的示弱对自己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力。 敛起笑容,温煜景浑身散发着冷硬,狠厉逐渐爬上眼角。 “看来你是学不乖了。” 他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口枷,不顾身前人的反抗,强迫为她带上。又抽出皮带,将她的双手紧紧绑在身后。 柳西京害怕的望着他,不断摇头,口中发出‘呜呜’的恳求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抗拒,这明明是她一直以来希望被对待的。 “别怕,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温煜景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感受着她的轻颤,轻轻抚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桌子的一边还放着他之前写完的字联,沾染了些刚才不经意泼洒的酒渍。苍劲有力的字体晕浸湿了边角,这幅字算是废了。 温煜景突然玩心大起,拿起笔架上一支干净的毛笔。 “你毁了我的字,要怎么补偿我?” 责问中透露着轻浮,虽是笑脸却不尽温柔。 好看的桃花眼迭染上层层欲望,因克制散发着危险。他的薄唇微微勾起,几簇沾了酒水的湿发散落在额前,整个人充满色气。 温煜景将人一把按在桌案上,柳西京张着双腿卡在他的腰两侧。她今天穿着短裙,从温煜景俯视的角度一眼就能看见她那处幽深。 温煜景深吸了口气,眼神再次暗沉下来,双腿处的肿胀令他发疼。 “唔......” 挣扎变成了勾引,柳西京只能眼睁睁看着温煜景将毛笔落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滑动,最后停在了颈间。 “恩!” 双腿间传来一阵激爽,温煜景熟练地摸着那处为她带来无尽的快感,引出更多的淫水。 她挺着胸脯,又爽又难受,在即将要达到顶峰时又被瞬间摔落在地,那欲求不满的空虚感令她发疯,以至于都未发现自己的底裤被人轻易去除。 当下体被异物顶开后,她忍受着最开始的不适极尽容纳,被动地承受那物来回的加速。她弓起身子,给出最原始的反应。 温煜景太了解她的身体,这具敏感的身体在他手下不多时就高潮了,花穴间喷出汩汩液体。 ———————————————— 虽然走肾却避心…… 我说这其实是篇甜文,你们还信咩~ 为了他,你倒是什么都肯做 柳西京双眼失神,瘫软在桌案上抖动缓神。还未等她完全恢复过来,温煜景便撕了她的上衣,解了胸罩,那条短裙也不知被他扔去了哪儿。 本是恒温的房间内生出异常的阴冷,让柳西京的身体开始不自觉战栗。 温煜景重新拿起毛笔,又拉起她的一条腿,垂眸盯着那处幽深。因刚才的高潮,殷红的小穴正不住的一张一合,似乎欲邀请他进入。 “额” 沾满了她淫液的毛笔不做逗留,随后来到她的双乳间,苏痒的触感让柳西京难受的扭动起来。 ‘啪’,清脆的掌声充斥着整间书房,温煜景毫不温柔挥着大手拍向她的嫩乳。 “我让你动了?” 要知道六年前无论柳西京怎么哄,温煜景也绝对不肯答应做出如此粗暴的举动,现在他也真的算无所顾忌了。 口枷堵塞住她的呻吟,受锢于温煜景强硬的钳制,柳西京就在这样的难耐中,看着他沾着自己的体液,肆无忌惮的在嫩白的胸脯上挥洒笔迹。 写的什么她自然无暇顾及,这举动太过色情,哪怕两人此刻并未交合,在柳西京眼里却比真正的做爱还要令人羞涩,以至于她的身体如熟透的虾一般,染上了滴血的红润。 似是尽了兴,温煜景将毛笔轻置于笔架上,来回扫视柳西京的身体,好像上面真的能看见字迹。 可从前无论自己如何放荡,如何在他面前不着寸缕,柳西京也从未感受过像此刻这样的不安与焦灼。 她身材傲人,雪白细腻的肌肤,两团饱满挺立的嫩乳,细长的双腿往上是丰满的臀部,那里曾是温煜景爱不释手地方。每每和她做爱,那双平日里清澈黑亮的眸子总会陷入无法自拔的着迷。 而现在的温煜景,仍有着一双令人无以抗拒的墨色深眸,却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泊,让她猜不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从小她就知道眼泪只有在乎的人才会受制于那并无轻重的咸水。这对六年前的温煜景来说,是怎么样拒绝不了的软肋,现在她却不确定了。 温煜景皱起眉,在身体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一股强烈的疼痛正侵蚀着他的意志,最终抵不过自己的心,取下了她口中得口枷。 柳西京想,他或许还是在乎自己。 “煜景” 带着哭腔的呼唤像一记钟响,敲醒了温煜景正逐步瓦解的铜墙铁壁。从前,她也是这样哄骗自己心软的。 那张动容的俊颜再次武装起来,看得柳西京一阵心惊。 “哭什么,不如留着水滋润下面吧。” 说完,温煜景再次扶着自己膨胀发硬的巨物挺进那温润紧致的肉穴,引得二人同时深吸气。 “放松。” 温煜景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又向里挺了挺,涨得柳西京往上缩。 臀间传来一阵痛麻,“敢躲?” “煜景。” 娇柔的啜泣因情欲让尾音染上颤动,搔的温煜景心痒。 他想起两人初尝情事时,这样的呻吟总骗的他以为弄疼了她,待他担心的将那张娇俏的脸拉回眼下时,柳西京便会露出眉眼间的放浪,笑着调戏他。 那时的他只会不知所措的羞的脸通红,现在想来只觉得自己可笑,竟被她耍的团团转。 不过现在他不会再轻易上她的当了。 柳西京自然不知道温煜景心里正经历怎样的痛苦与纠结,此时那点仅剩的注意力完全被身下的撑涨感所抢夺,吃下去都有些困难。 她被快速而又猛烈的顶撞弄得娇喘不止,双腿自然而然地环上了他精壮的窄腰,脑子也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击成一团浆糊,身体乖顺的配合着身上的人,在欲海里沉浮。 温煜景突然烦躁了起来,望着柳西京满脸淫糜的模样,心里想着是否她在别人身下也会这样。不过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她和其他人逍遥快活的。 将肉棒抽出她体内,温煜景一手将人翻转过来,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直入炙热湿润的最深处,惹得柳西京惊叫。她惦着脚尖想逃脱,却被温煜景牢牢抓住腰间大力挺干。 在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后,柳西京终于撑不住了,她想让身上的人快点结束,便讨好的用力去夹弄,换来的却是臀部的击打。 混着肉体交合声,柳西京本就魅惑的声音让温煜景沉迷不已,突然想就这么溺死在她身上也好。 柳西京很想纵容他,安抚他,可身体却不容许再多的征伐。 于是她换了声调,那是她从前为了勾引温煜景玩的把戏,尽管不确定现在还是否有效。 “啊哈,唔煜景好厉害,恩~我还要,唔” 快感一阵阵刺激着柳西京,但她没有错过那一刹那的停顿,随即便是更大力的操干。她知道那是他要射的前兆,于是换成凄凄可怜的哭喊。 “呜呜daddy不要,啊哈!” 她想看他的眼睛,或许那里有她想要的答案。可这一举动似是被识破,温煜景抢先一步覆上了她的眼睛,他也混乱了。于是用更激烈的性爱甩掉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法,他红着眼发狠的顶撞。 烫人的液体与最深处的触碰令柳西京尖叫。温煜景趴在她身上平复,两人无声的沉默着。 双手间的束缚突然被解开,温煜景丢下句讽刺。 “为了他,你倒是什么都肯做。” 犹如一把利剑穿心而过,刺得柳西京疼的快缩起来。 两人重逢这么久,每次见面总是争锋相向,那一句句戳人心肺的话本该让她麻木了,可似乎只要是从他口中说出的,永远都带着最强的杀伤力。 书房里只剩下柳西京一人,她赤裸着躺在桌案上,身体还留有余韵,瘫软从躯干传递到指尖。明明不久前还热烫的身体,在温煜景冷言后,竟快速随着心冷了个彻底。 刚才那场性事开始的荒唐,结尾也仓促的叫人无所适从,但仍不妨碍柳西京在中途陷入虚无的甜蜜当中。 肉体的反馈总是比人心来的诚实,她还是如此热爱与他缠绵交融。当温煜景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时,那强劲有力的跳动给予她存在世间的真实感。 那段漫长的毫无希望的日子里,他是自己最有效的安眠药剂。 可这样好的他,却是自己亲手放弃的。想起离开时温煜景发红的双眼与不断地哀求,一度成为纠缠她的噩梦。 无数个日日夜夜,思念如山洪崩塌,她从梦中惊醒,又在疲惫中睡去。 手臂遮住双眼,柳西京轻叹了口气。 激情过后浑身疲乏酸软,脚落地的那一刻柳西京无力的摔坐下来。 当她扶着桌沿站起身时,体内白色的液体也顺着大腿根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想起刚才那人在自己体内射了又久又多,她淡淡的轻笑。 两位好兴致 天彻底冷了下来。 柳西京来的时候没带多少衣服,现在也都过了季节完全穿不出去。不过这也不用她操心,衣柜里早早排满了当季各色新款,这样的待遇,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打工的。 王姨早就改了称谓,见了面都是以柳小姐相称。她从容淡定的谈吐和当初叫她‘小柳’时并无二致,现在想来她大概一早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温煜景好几天都没回来,他现在恢复了视力,需要一刻不停的回公司处理大小事务,唯有晚餐会准时回来待一会儿,柳西京也只能在这个时候和他见上一面。 现在她的身份很尴尬,既不是看护,也不是朋友,却一直住在温煜景家,而温煜景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晾着她。 她放弃了过激的反抗,但心里一直担心赵子川的近况。 如今劝温煜景罢手才是最快最有效的解决方法,可每当她提起赵子川,还未等话说完,下一秒便被硬生生打断了。 她联系不上赵子川,只能先打电话给萧飒。萧飒显然比她先知道,并且也在帮忙想办法,不过一样毫无头绪。 他不知道柳西京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因为赵子川特意提过别告诉她,他也就没多嘴。 按理来说,如果没有人故意挑起,那件事大概率会被当事人带进土里,而且事后那人收了一大笔钱,这事要是捅破了对他完全没好处。 为了寻找所有可能性,他直接找到当事人验证,确实不是他。在论证了所有可能性后,线索再一次陷入沉寂。 这事显然背后有推手要搞赵子川,水深到连萧飒也无从下手。 柳西京当然知道是谁,她猜赵子川应该也猜到了,大概率是瞒下了萧飒。 她没有放弃联系赵子川,终于在一个星期后联系上了人。 电话里赵子川的声音没什么精神,说话中间还在不停的咳嗽。 这几天他回了h城,说是很久没休息,正好回来看看家里。柳西京自然不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空闲得下来。 不过她也没在电话里多问,想来两人也好久没见面了,索性约出来见一见。如果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至少比攻下温煜景这座顽石要简单。 不过短短两个多月,说长不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赵子川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她不打算绕弯子,直言自己知道他的事。萧飒事先应该和赵子川通过气,所以在得知柳西京知道后,赵子川也没太惊讶。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发现眼下实在束手无策。柳西京叹了口气,再次说这件事她来解决,赵子川却摇摇头,勉强露出微笑让她不用担心,他会想办法解决。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在帮我,总不能让我一直欠你的。” 赵子川捧着热茶喝了一口,看了眼窗外。 “没什么欠不欠的。” 我情愿你欠我的,他想。 “让我帮你,告诉我......” “然后让你去求温煜景?” 赵子川温柔的看着她,轻笑着摇头。 柳西京怔了一下,果然,他知道是谁做的。 “大概是我昧着良心的事做多了,连天都看不下去了。” 或许人在生病时总会不自觉的露出脆弱,赵子川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是很长一段时间没休息会好。疲惫由内而外的将他笼罩着,一时竟找不到那个曾意气风发的赵律师的影子。 柳西京环胸的手臂不断捏紧,原来无能为力竟是这样令人恼怒。丢下告别,她兀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赵子川两叁步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去?坐下。” 赵子川将人重新塞回沙发,自己坐在外侧,故意将人挡在里面。 “我真的没事,就算做不了律师还可做别的,至少叁顿饭还饿不着你。” 望着身边人笑得这样无所谓,柳西京心里愈发不好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欲望也无穷无尽。 追名逐利,或大或小,或前或后。她一直都知道,赵子川为了打破界限有多努力。他那么聪明,其实还有其他途径可走,可他不要别人送上门的施舍。 他说过,大概是自己那点舍不下的自尊心在作祟。 “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白白丢了这份工作,你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 柳西京看着手里的茶杯。 “没事,真的。” “都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她,他本可以一直一帆风顺下去,他还那么年轻,往后一定大有作为。 “和你无关。” 原本笑着的赵子川皱起了眉,他转过柳西京的身体看着她。 “谁都不能预测未来,而且那是我自愿的。” 他看着她,眼里沁出柔光。即便两人都不开口,也知道对方指的是哪件事。 “抱歉,那天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他转而认真道。 “我气的是你从未考虑过自己。小柳,我不想你再吃同样的苦了。” 回想那段日子,柳西京每天都像丢了魂似的不吃不喝,赵子川心疼却也只能干看着,他做不了任何事。 虽然丢了工作,但近几年他也赚了不少,再加上些投资,足够他重新开始另一番事业。起初他并不想柳西京对他产生愧疚,不过如果能利用这点让她彻底离开温煜景,或许这次他也并不是完全输了,而温煜景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如果你不想待在北城和h城,我带你去苏城吧,正好我有几个朋友在那儿。你喜欢画画的话我可以做你的经纪人,以你的天分和我的谈判技巧,保证把你包装成当红画家。” 关于柳西京的家事,赵子川差不多都了解,有的是从萧飒那儿知道的,有的是自己问出来的。花费这么多年的精力,他认为自己比大多数人都了解柳西京。 他知道她厌倦了这里,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离开。 柳西京抬头望着他,那双眼睛对她从来都只有温柔,哪怕她多硬的心肠也难免动容。 可她不能这么自私,以现在的温煜景来看恐怕没那么轻易会放过赵子川,她不可能一直躲在别人的身后,她要帮他。 柳西京撇开视线,想要推开赵子川,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子川......” 柳西京突然一愣。 “西京,我......” “两位好兴致。” 突如其来的冷声打断了一室温情,温煜景双手插兜,垂眸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人,虽是笑着,却比窗外萧瑟的寒风还要刺骨。 —————————————————— 醋坛子来了 温煜景,你疯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 柳西京皱眉问道。 出门的时候她确实被门口的人拦下过,当她以为自己被软禁时,那人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她要去的地方。可她也只说了要去见朋友,并未告诉确切的地址,唯一可能的就是自己一直被人跟着。 “怎么,不欢迎?” 下一刻,温煜景的脸上覆上了冰霜,一瞬不瞬的盯着柳西京,言语不容拒绝。 “过来。” 还未等柳西京开口,赵子川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稍一挑衅便能立刻动手。 “温煜景你别太过分!” 来喝茶的人虽不多,但这间普通的小茶室突然出现两个外貌出众的高大男人,着实引起不小的骚动。而且这两位一看便来头不小,不可避免引起了全部人的侧目与议论,甚至有人还拿起了手机。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好心放你一马就这么报答我?” 温煜景阴恻恻的看了眼座位上的柳西京,丝毫不将赵子川放在眼里。 柳西京起身走到温煜景身边,拉着他的袖子。 “回去说。” 这话惹得赵子川皱眉,他一把抓住柳西京的手腕扯到身边。 “你住他家?” “子川,你身体还没好先回去吧,过一阵子我再找你。” 柳西京不想再将事情复杂下去,她要先稳住温煜景,万一惹得他不高兴,她怕他再找赵子川的难堪。 可赵子川就是不肯放手,转身对着温煜景怒视。 “温煜景,你别再折磨她了!你知道她这些年吃了多少苦!” “子川!” 柳西京拉着他的手臂摇头。赵子川看了她一眼,依旧不打算停下。 “你拉着她不放无非是咽不下六年前那口气,但你又知道什么?不过是失个恋而已,还不是回头又做你锦衣玉食的温家少爷去了。” “她呢?她他妈为了你居然要开始愁吃愁喝的,还要顶着个名副其实的柳家小姐的名头,周旋在柳家和秦家之间!” “本来一个就够恶心了,现在” “子川,你别说了!” 柳西京此刻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事,只求他别再激怒温煜景。 “你让他说。” 温煜景双手插兜,墨色双眸仿佛睥睨一切。 赵子川大口喘息,气愤之下胸口不断起伏。他忽然想通一件事,温煜景这样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好似早就知道这一切。可为什么他知道,却仍旧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 “你,知道?” “知道。不就是她把自己的那份转给了柳从习吗?” “哦,对了,包括柳城垣给她其他的额外分红与资产。不过可惜了,给柳从习完全是扔进了垃圾桶。” 温煜景说的轻巧,那一字一句却如同一把把尖刀刺得柳西京喘不过气来。 一阵气流眨眼间从柳西京身前刮过,赵子川忍无可忍的冲上前揪住温煜景的衣领。柳西京来不及惊讶,随后攀住赵子川的手臂想要让他松开。 “子川!你放手!” 赵子川充耳不闻,怒瞪着眼前这个一脸无所谓的男人。 “温煜景!你还是不是男人!看着她受罪你很得意是吗?你根本不配她爱你!” 温煜景嘴边噙着抹轻蔑的笑意,睥睨着眼前正大肆叫嚣的男人。他伸出手用力撤去了身前的束缚,慢条斯理的整理襟前。 赵子川实在看不惯他这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伸手朝他脸上揍去,却被温煜景半路截下,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周围传来接连的惊呼,赵子川被狠狠打在了脸上,身侧撞上了桌沿,将桌上的茶具一并扫落在地。 柳西京下意识的就要去扶他,却被一股大力拽向身后,撞入一堵厚实的怀抱里。 “子川!” “你放手!” 柳西京奋力挣扎,却丝毫不能撼动半分。如果她现在眼里还有一点温煜景的存在,就会毫不费力的发现那人有多么的愤怒。 有关于自己,柳西京都能一再对他忍让,可如果事态已经迁扯到朋友这里,她不会退让分毫。 此时温煜景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临界点。刚才两人过于亲密的举动已经是他忍受的极点,现在她居然要再一次当着他的面投向别的男人,很可惜,这次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最终,柳西京也没能再和赵子川说上一句话,被温煜景连拽带抱的塞进了车里。而赵子川也因再次想要追上来,被保镖没轻没重的挨了几下。 车子将身后的一切拉远,柳西京逃不开这个方方正正的牢笼,她翻找着手机想要打给赵子川,至少要先让他放心才好。 手机在瞬间被身旁的人一把抢过扔出了窗外,随即摔在地上碎裂开。 “温煜景,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被你逼疯的。” 那双犹如死水般的墨色深眸毫无波澜,他就这样看着柳西京,直到她忍着怒火转过头去。 柳西京根本就不是温煜景的对手,或许以前也不是,只不过如今的自己不再是他所珍视的宝物,所以才会被无所顾忌的肆意羞辱。 她恨透了这样被压制得无力反击的感觉。 大概是自己从来都不曾赢过,从小到大被所谓的家族困住也就罢了,后来有了软肋,又不得不为了他一再妥协。如今这‘软肋’视自己如仇,正一步步向她讨要曾经被欺辱过的尊严。 她不怕被报复,可因这些牵累到朋友,那种愤怒又无力的焦灼,活生生要将她撕裂。 长发垂落在柳西京脸颊两侧,遮住了她发红的双眸。无法发泄的剧烈情绪令她的身体在小幅度颤抖。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她。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他。” 怒火支撑她问出口,不至于被一时复杂到难以消化的情绪击垮。 原本她还抱有期待,以为他至少对自己还有一点点的感情,否则她怎么能那样温柔的抱着自己叫宝贝。如今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为自己因感情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而感到不齿,被爱情麻痹的太久,早已忘了她一直是被抛弃的那个。 是啊,六年时间足以改变任何事物,更何况还是她先伤害了别人。她不会再自怨自艾下去,抱着回忆过活,痛苦的永远是在意的那个人。 太痛了,她不想再这样下去。 你就只记得这个 七零八落的情绪被快速整理好,柳西京深吸了口气,再次看向温煜景。 温煜景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望着那双明亮的黑眸他总觉得在瞬间少了些什么,不安也随之向他袭来。 “你说,怎么才肯放了他,只要我办得到一定满足温少爷。” 最后叁个字不着痕迹的加了重音,听得温煜景格外不舒服。明明人就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受控制的离他远去。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这样若即若离的疏离感从未消失过。曾经他不敢逼的太紧,只能寄托于自己事无巨细的爱与守护,能让她学会主动靠近自己,可结果却惘然。 车匀速往深林处行驶,沉默多时的温煜景终于开口。 “待在我身边,等我腻了。” 柳西京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腻了吗?她现在可以确定温煜景确实不再爱她了,他只是在报复而已。 …… 柳西京过了几天‘与世隔离’的日子。 温煜景并未软禁她,也没切断她与外界的联系,第二天就让王姨转交给她一部新的手机。 她先安抚了赵子川,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而杨琛那边她大概也不会回去了,她现在没精力去理会其他的事情,离职也一并拜托赵子川帮忙处理了。 萧飒和萧筱倒是发了好多信息给她,不过一般她消息回的晚,都是在闭关工作。 这次她随意胡编了个出差的借口,说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回去。好在是发短信,萧筱也没多问,虽然不开心却也嘱咐她别那么拼。 她不会忘记,曾经那段难熬的日子是他们陪着自己熬过去的,即便她未说明原因,他们也不问缘由的为真心为她。 她想,等与温煜景的事结束了,自己可能会考虑赵子川所说的苏城,或许换个城市,可以获得不一样的体验。 她也曾想过,也许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招惹温煜景。一如当年那个转角处的垃圾桶里,被扔进去的不应该是周望舒的饼干,而是她不应存在的爱情。 接连好几天都没时间的温煜景,今天回来的格外早。 用过餐后,他不允许柳西京单独睡在隔壁,而是硬拉着她一起洗澡,一起上床。 欲望退却后,两具炙热的身体紧紧贴合。柳西京面朝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却异常平静。 她想挣扎开这紧密的束缚,却撼动不了半分。她不明白这样形似爱侣的举动有何意义,抱的这具空壳,也不是他心里想要的柳西京,只是徒增困扰罢了。 几经折腾,柳西京疲乏的连指尖都不愿抬一下,双眼失神的看着某个虚无的点。 “等你腻了,记得早点告诉我。” 其实,如果真要他腻了,不反抗或许是最好最快的方法,可她不受控制的非要找不痛快。 环着身体的手臂一阵紧缩,勒得她疼的皱起了眉。 “你就这么急着离开?” 生硬的字句从牙缝里挤出,即便背对着,柳西京也一分不差的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情义可言,执意在一起只会生出更多憎恶。她根本不想这样,毕竟两人曾经相爱过,没有好的结束,留些回忆也好,不是吗。 “是你自己说的,我只不过是提醒你。” “我说过那么多话,你就只记得这个?” 因气愤而起伏的胸口紧贴着柳西京的后背,她感受不到他内心不断翻涌的酸涩,只能依着后背的起伏揣测他的情绪。 “你有没有一次,想过要对我坦白。” ...... 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今年天气冷的出奇,却怎么也没落下一片雪花。 柳西京一直待在温煜景的别墅里,因为里面与外面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一如既往的待在书房,只不过今天没心情做任何事,就这么在窗前坐了一下午。 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门没关,不多时便有人走了过来。 “小姐,少爷嘱咐晚上您需要出席一场晚宴,现在是时候准备了。” “不去。” 柳西京头都没回,仍旧盯着窗外不合时宜却郁郁葱葱的花园。 然而站在一旁的阿姨却并未离开,一如刚才的从容。 “少爷说了,如果您不愿意去的话他会亲自来接您。” 所以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出这个家门了。 柳西京回头看了眼阿姨,轻声叹了口气,站起身朝书房外走去。 在被一群人簇拥着上妆打扮后,一席盛装的柳西京终于久违的踏出了室内。 天可真够冷的。 黑色的车辆缓缓驶出这座深林别墅区的大门,柳西京独自坐在后座,任由司机带她去往任何地方,反正没有一处是她想去的,问不问都没差别。 她没心思去留意周边的事物,静静的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以至于车停下了都没发现,直到门童为她打开车门,她才恹恹的提着裙边踏上柔软的毯子。 就在柳西京款款朝着大门走去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她转循声望去,居然是萧飒和萧筱他们。 萧筱踩着高跟鞋小跑到她身边,眼里藏不住的开心。 “西京,你怎么在这里?出差回来了吗?怎么不找我玩啊?” 萧筱拉着她的手轻晃,原本笑成月牙似的眼睛突然耷拉下来,对于好友长时间不联系自己表示不满。 “你一个个问,西京怎么回的过来。” 不远处,萧飒搂着女朋友的腰走近,眼里满是宠爱。 林芝涵冲柳西京浅浅点了下头,环着胸,身体不住的想躲开身旁人的怀抱。 两人经常吵吵闹闹,这次也才刚和好不久。其实林芝涵心里的那股气还没捋顺,本来也不想来,可这次晚宴双方父母都会出席,她还是在母亲的劝说下才坐上了萧飒的车。 我的女朋友 温家每年都会在接近年末的时候举办一场晚宴,邀请各方权贵聚上一聚。所以能在今晚出现的必然都算得上是个人物,而他们也不单纯为了放松,交际场上处处暗藏着大大小小的买卖,借着年末的氛围推杯交盏,谈笑宴宴,若是能促成单生意也再好不过。 柳西京没想到今天能碰上萧飒他们,不知道大家的目的地是否是同一个地方。 心里浮现出一股莫名的不安,她开口道。 “你们今天参加的是哪家的宴会?” “温家啊,哎对了,温煜景也在,出了校门你们应该很久没见了吧,今天算是老同学聚会了。” 萧飒有些兴奋,柳西京却楞住了。若是寻常的宴会也就罢了,偏偏是温家主场,她不会单纯的以为温煜景只是绑她来参加宴会,但也不认为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太过分的事。 可她错估了现在的温煜景。 四个人一行进了酒店,在一阵辗转后到达了会客厅。偌大的厅堂内早已宾客成群,他们一小团的簇在一起,时而又交换位置,每个人挂着不知真伪的笑脸。 林芝涵进来后便直奔父母的方向去了,萧飒抱了声歉急吼吼追了过去,空留萧筱和柳西京两人。 萧筱早已经习惯了那两人之间的叁天两头的闹腾。今天他们出发的时候就耽误了,因为接了林芝涵后两人又在车上起了争执,萧飒下车哄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人哄回来。 这会儿萧筱早饿了,拉着柳西京去找吃的。 柳西京私心想躲在角落里,她甚至希望温煜景能将她忘了。可这里根本没有死角一说,为了照顾到每一位客人,酒店的布置还真是煞费苦心。 萧筱正和柳西京正聊着最近好玩的事儿,忽然感到场内出现了一小波骚动,她们双双望过去,正是温家二少爷出现了。 周围的人以微不可见的动作交错着找机会挤过去,对着温煜景吹捧讨好一番,更主要的是为了能与温筠庭和连云锦打好关系。 萧筱坐直了身子张望着,突然站起身朝温煜景的方向招了招手。柳西京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快速的拉下了萧筱。 萧筱不明所以。 “怎么了?” “没事。” 柳西京将脸埋进酒杯,不一会儿就见了底。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萧筱伸手抢了过来。 “会醉的。” “不会。” “那也不行,你还没吃东西呢,这个栗子蛋糕不错,你尝尝。” 这果酒度数很低,基本可以算作饮料。萧筱也知道柳西京千杯不醉,这还是之前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发现的。可她也不准她再喝闷酒,自顾将蛋糕塞进她手里。 正当柳西京低着头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后,耳边传来萧筱开心的对话声。 “温煜景你也太慢了,现在才过来,是不是刚才齐家小女儿把你的魂都勾走啦?” 温煜景一如往常的温和,今天他一身深灰色西服,整个人修长又出挑,丢在人堆里都无法忽视。 “好久不见,萧筱。” “确实好久不见,你终于回来了,这次不走了吧?” “不走了。” 萧筱问一句他答一句,不紧不慢的语调吊着柳西京的神经,她端着空碟,没有任何想要加入聊天的想法。 可人是冲她来的,怎会轻易放过她。 “萧筱,我借一下西京好吗?” 温煜景适时地打断了萧筱,看着她疑惑的表情,不动声色的牵起柳西京的手。他将人锁在怀里,不容拒绝。 “你们......” 萧筱虽然神经大条但却不傻,看着眼前这两人之间亲密的举动,她不想往那方面想也不行。只是他们虽然是同学,却也没见过两人有多热络过,仔细想想甚至可以用陌生来形容。眼下的这副情景让萧筱着实蒙圈了,如果他们在一起,西京应该会告诉她的呀。 “西京是我女朋友。” 柳西京心虚的不敢看萧筱的眼睛,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才好。 温煜景现在的行为实在怪异,她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明眼看一点好处都没有。 “放手。” 柳西京转头盯着他,却撼动不了半分。 “她还在生我的气,不好意思,我先带她离开下。” 不容拒绝,温煜景冲萧筱丢下句话,半挟持的将柳西京带走。 “你放开!” “你乖一点。” 温煜景颜色不变,话里却不容置喙。 他们走的很慢,几乎看不出柳西京在暗地里较劲。可周围人有意无意的朝着边看,惹得她十分不舒服。 “我放过赵子川,但他最好别再动别的歪心思,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话果真让柳西京安静了下来。她没过多揣测他话里的意思,知道赵子川现在没事了,人也开始顺从的往前走。 她不住的出神,直到腰间传来一阵紧握才发现自己眼前站了两个人。 温煜景的父母柳西京曾经见过,只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模糊的记忆里,连云锦还是一如从前般貌美动人。端庄大气的举止,优雅从容的仪态,温煜景很好的继承了他母亲温润的气质和出众的外在,性格大概也是随了她。 这对母子无论出现在哪儿都少不了目光的注视,十分养眼。 连云锦脸上的笑意在见到柳西京后更深了,儿子从来没有介绍过任何身边的女性与她认识,看着他紧搂着人家不放深怕人跑了似的模样,这应该就是他女朋友了吧。 “爸,妈,这是西京,我的女朋友。西京,快打招呼。” 温煜景没有半分撒谎的痕迹,柳西京看了他一眼,在场这么多人,此时闹起来太难看了。 于是她露出微笑,乖巧的叫道。 “叔叔阿姨好,我叫柳西京。” 她无法像温煜景那样胡言,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 “柳西京……”连云锦自顾念了遍,眼前一亮,“你是不是瑞礼的女儿。” 柳西京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 “好巧啊,我和你母亲是同学呢。” 连云锦拉起柳西京的手,靠近了些。 “你们还没出生的时候,两家还玩笑着要定娃娃亲,这下可好了,你还真就要进我们家门了。” 柳西京一时缓不过神,下意识的就朝温煜景看过去。连云锦当她害羞,安抚道。 “小景近段时间才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事,说在一起快叁年了是吧?他呀,保密工作做的太好,竟然一点马脚都没漏出来。” 柳西京正疑惑‘叁年’的事,谁知温煜景跟没事人似的转向一边,半点没有心虚的样子。 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 “对了,小景看不见的日子是你在照顾他吧,实在是辛苦你了。”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像他哥了,心事都藏肚子里。你别看他平时好说话,他要是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自从他受伤后我一直都担惊受怕的,可他怎么也不愿意待在家里让我照顾” 柳西京越听越糊涂,也没等到温煜景出声解释,甚至连云锦问起他们的恋爱经历时,他都刻意模糊过去,硬是把两人之间的关系设定在叁年前,令连云锦深信他们相爱已久。 温筠庭话不多,站在一旁听着妻子说长说短,偶尔给与回应,直到时间差不多才出声提醒。 今晚连云锦还要招待其他客人,离开时与她约定过年一定要来家里做客,柳西京犹豫着点头,她才半天不舍的放手。 本想着应付完温煜景的父母就可以离开了,然而他仍旧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拉着她四处交谈,似要坐定柳家女儿是他女朋友这件事。 期间他们寸步不离,偶尔温煜景还会状似亲昵的与她低头说些悄悄话,在外人看来他们如胶似漆,半点舍不得分开,实际上温煜景那张带着温柔笑意的脸下,说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胁。 这场上一定有认识柳从习的宾客,温煜景这样大肆张扬的将他们的关系公诸于众,用不了多久柳从习就会知道。 萧筱和萧飒一直向他们递来目光,只是碍于温煜景的强硬,柳西京还没来得及来和他们对上话。 关于她和温煜景的事,其实她自己也没想好该怎样和朋友解释。早在开始她并未打算和温煜景长久下去,两人分开后,这件事也没必要再提。 前任与友人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交错空缺。从前她不愿面对,到相知相熟后,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身后还有理不清也扯不断的伦理,若不是潇飒他们被迫知道柳从习的为人,她会将这一池污秽独自掩埋。 但她也知道,如果当初选择把一切都告诉温煜景,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帮她。或许对温煜景来说这算不得什么,可让自己最爱的人去帮那个让她弃如敝履的‘父亲’,多说一个字,她都觉得恶心。 赵子川曾说过她有些冷血,就像穷途末路之下有机会能让她活下来,但仇人也会一并得救,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 她的极端令人无法理解,温煜景也常被她危险而又不可理喻的行为激得一再生气,却又无法不对她心软。 还未等宴会结束,温煜景便找了理由带柳西京先行离开了。两人隔着距离坐在车后座,温煜景神色如常,对刚才的一切似乎没打算解释,柳西京却坐不住了。 “为什么对你父母撒谎?” 温煜景看了她一眼,随后看向窗外。 “我们早就分手了,什么叁年?什么女朋友?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 平静无波的深眸再次看向柳西京,他一瞬不瞬,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两人无声对视着,僵持之下柳西京率先败下阵来。 她不明白他这样做到底有何意义,温煜景对她的情分不是早在两人相遇后的不断纠缠中消失殆尽了吗,他也亲口说出等他腻了就要分开,现在又将她介绍给所有人,这太不可理喻了。 “如果你想报复我,也不用把自己都搭进去。” 事后找个理由甩了她,对柳家而言确实很丢脸,但对她来说根本无痛无痒。除了这个,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温煜景这样做的理由。 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然猛地蜷起,温煜景紧咬着后槽牙,胸口不住起伏,最终像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无力感席卷全身,他平静道。 “报复?呵,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他笑得有些凄楚。 想要报复她,其实早在两人再次相见时,他就已经试过了。哪怕后来对她冷言冷语,哪怕自己在失明后装作无事发生的与她亲近,其实都是为了寻找解脱的办法。 可如果能那么容易不去爱她,这漫长的六年早该将一切都尘埃落定。 回来后,他还是忍不住让人查了柳西京的近况,如果得知她过得很好,他或许会狠下心逼迫自己割舍过往。 可结果却恰恰相反。 她的账户几乎没什么存款,做着日夜颠倒的高薪工作,却只够用来支付昂贵的租金。 这倒也没什么,让他不解的还是她六年空白的交往史。他分明记得她是因为腻了才和自己分的手,虽然当时他并不相信,但柳西京确实用了这个理由。 可即便她一直单身,赵子川却没少和她来往。 还记得某天,温煜景独自等在柳西京公司的地下停车场,看着她对姓赵的笑的那样毫无防备,他想,或许找人上床也未必需要身份。 冲天的愤怒与嫉妒令他几度丧失理智,甚至快要推翻他见过柳从习之后的猜测。 知道她账户空额后,他又查了背后的缘由,发现她原有的资产全部都转入到了柳从习的名下。 柳从习这几年做尽了亏本生意,说白了就是没有商业头脑,还把柳城垣留给他的几员帮手全都撤了职。 按理来说,以他武断的生意经早就该亏空破产,可偏偏一直有断断续续的小生意,支撑着这家公司的日常运营。 随便一查,居然是萧家下面的一家企业。 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原因,于是在某天的下午约了柳从习。 柳从习有意攀附的嘴脸激不起温煜景心中一丝波澜,他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极力抑制的殷切,说着曾经没来得及让他来家里坐坐,就和西京分手这些事,也不顾他是否单身,话里话外都表示很看好他们两个人交往,劝他不要因为西京年纪小不懂事,就轻易放弃了这段姻缘。 他没立刻回应,不动声色的提了下赵子川,柳从习拍胸脯保证两人毫无关系的样子,着实有些滑稽。 查下来的种种,都让他猜想柳西京是否是因为不想拖累他才坚决要和他分开。可她何曾问过他的意愿,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啊。 这段时间,他在原谅与愤怒之间反复无常,几乎快将自己逼疯。 直到那日在茶馆,赵子川证实了他的猜测,如释重负的同时又升起化不开的愤恨。 他恨她的铁石心肠,更恨她直接选择放弃自己。可他也心疼她多年来的独自承受,心疼她始终没有学会爱自己。 这场爱与被爱的角逐,他永远是输家。 他知道的,就算当时她真的腻了自己,他也还是会回来找她。 对不起 柳西京不敢回头,说那些无意义的话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期待而已。面对他赤裸裸的追问,她的心不住颤抖。 “我现在问你,你对我,什么时候才能毫无顾忌的坦白?” “哪怕求任何一个人,你都不愿意向我开口对吗?” 他问的直白,不给柳西京任何逃避的机会。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却始终不愿回头,因为她害怕一转头,看见的是六年前那双被自己伤的体无完肤的眼睛。 一直以来,无论要做的事代价有多大,做了便做了,她从未后悔过。而现在她不仅对这一点开始产生动摇,愧疚之下甚至生出了另一种情绪。 “你连一句错了都不敢说,从头到尾,我都不值得你爱是吗?” 这是两人见面以来,温煜景第一次逼她正视他们之间的问题。 有关他值不值得她爱这件事,从六年前他就问过不止一次。可她虽说不出口,在行动上却有迹可循。 柳西京不善表达,性格极端,他是知道的。可他愿意包容,也愿意等,他想总有一天自己会教会她,向另一半表达爱意并不羞耻。 可世事无常,她不再给他机会。 “我......对不起。” …… 回到家的这段时间,温煜景都不再开口,他一个人在书房待了很久,直到深夜才回房。 柳西京其实并未睡着,当温煜景带着沐浴后的清新上床,她漂浮不安的心才终于落位。 腰间攀上有力的臂膀,随后柳西京被翻转过来,她脸贴着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沉稳而又规律的心跳声逐渐入眠。 赵子川的事算过去了,他依然是受人尊重的赵律师,可他却不打算继续在这行待下去了。或许是高强度的工作突然一下归于平静,让他意识到换一种生活方式似乎也不错。 等这个年过完他还是要去苏城,他也再次向柳西京发出邀请,希望她能随他一起。 这几天他也听到了消息,知道温煜景在宴会上介绍了柳西京的身份。柳家一时‘名声大噪’,柳从习俨然成为了某些人攀附温家的工具,他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被捧得忘乎所以,早已忘了自己的斤两,却不知自己背地里早已沦为‘卖女求荣’的笑柄。 赵子川没提多余的事情,也猜到温煜景不会让这些事传到柳西京的耳朵里。他看得出来,柳西京放不下温煜景,而温煜景很大程度上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开柳西京。 可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将喜欢了这么久的爱人拱手让人,他还是要抢,哪怕再花多少个六年都愿意。 电话里,两人还提到萧筱和萧飒,赵子川说兄妹两个生她气了,萧筱还放狠话再也不理她了。赵子川安慰说萧筱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过段时间她亲自去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许久,直到温煜景快回来了,柳西京才匆忙找了个理由挂了电话。 她知道温煜景对赵子川有敌意,两人前不久还发生了那么大的冲突,好不容易温煜景不再为难他,她也识时务的尽量少在两人之间制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她还要考虑温煜景的感受。 寒天依旧,即便白日太阳高悬,却总晒不暖空气中的冰冷。终于在除夕前夜,洋洋洒洒的飘下雪来。 柳西京站在院子里,看着雪越下越大,直到将这四季常青的花圃草坪覆上松软的一层。 “小姐,外面冷,进去看也是一样的。” 王姨再为她披上了件羊绒披肩,将她裹得十分厚实。 柳西京手里捧着热水袋,摇摇头。 “下雪前并不冷。” 这白茫茫一片,让她十分舒心。 “您站这儿好一会儿了,当心冻感冒了,我们回去吧。” 王姨耐心劝着,柳西京却和没听见似的迈了出去。她只穿了室内的毛绒拖鞋,一步一个脚印在雪地里留下痕迹。 走了有一段距离,她突然蹲了下来将热水袋放在一边开始团雪球,两条披肩也滑落在了地上,露出里面单薄的毛衣裙。 无论王姨拿着披肩在一旁怎么劝,柳西京都置若罔闻,脸上露出毫无顾忌的笑容。 “你在干什么?” 带着愠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西京手里还抓着雪球,笑意凝固在脸上,硬生生的转身。 温煜景很少生气,所以只要他稍露出些不悦,柳西京就会下意识收敛。这留在记忆里的东西,居然在六年后一如当初的有效。 温煜景拿过王姨手中的披肩将人裹了个严实,一把抱起她朝屋内走去。 壁炉前,温煜景将人放在怀里,一手握着她早已冰透的双脚,动作轻柔,可脸上却比屋外的寒雪还要冰冷。 柳西京不发一言的任由他摆弄,直到王姨端来驱寒的姜汤,她才终于抿着唇皱眉不住往后缩。温煜景似是察觉到了,微不可见的弯起嘴角,连自己都未发现。 她讨厌吃药与姜汤这点,还是一点都没变。 “捧着。” 温煜景将碗递到她面前,柳西京犹豫再叁,还是不情愿的捧在了手里。温煜景就这么一勺一勺的喂她喝完了姜汤,随后便将人抱起往楼上走去。 浴室里满是热气,按摩浴缸早已放好了水。温煜景将人脱光了先放进去,自己也开始在一旁脱衣。柳西京默默坐在水里抱着膝盖,直到那人坐到她身后,将她搂进了怀里。 两人之间充满着不太协调的温馨,明明前几天还在争吵,如今却十分亲密的一起洗着鸳鸯浴。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拒绝还是接受,或许因为这份安定来之不易,此刻她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宽厚而又温暖的怀抱。 激烈而又汹涌的发泄似是随寒风一并飘远,这几天温煜景没再和她争吵过,说话也不再夹枪带棒,只是无声冷漠与固执的相拥而眠,但也没有更多的情绪了。 “明天和我一起回家吧。” 过了今天就是除夕了,秦瑞礼给她打过电话让她去胡家守岁,顺口提了她和温煜景的事,表示很开心。柳从习也百年不遇的来了电话,不过她没接。不用想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好不容易女儿攀上了不可多得的高枝,他大概等不到初一就要把人带回去受一番吹捧,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哪里能错过。 只是无论是秦家还是柳家,她都不想去。初一躲不过,至少除夕她想安稳的度过。 温煜景突然邀请她去温家跨年,她不知道该不该接受。毕竟在外人看来,虽然她与温煜景已经交往叁年,可她到底才和他父母见过一次面,这么快就一起过年,似乎有些不妥当。 “你答应过我妈。” 后方传来沉稳的声音,他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身体,连带着水流在她胸前浮动。 ———————————————————— 粘人~ 他赌对了 想起宴会上为了暂时避开连云锦的期待,而随口答应的事,柳西京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而且当时多半有温煜景威胁的成分在,她无奈之下也只好先答应。 “别说你是敷衍她的,以前敷衍我就算了。” 他一直都知道,在那些柳西京不愿意面对的事上,她多数会选择含糊其辞,等实在拖不了了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那时他虽然难过,却依旧选择包容。 “我要回柳家老宅。” 她声音很轻,末尾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用这种蹩脚的借口掩饰她的紧张与退怯,温煜景也不想揭穿她,只是在她柔软的胸上略施了点力。 “我联系过柳城垣了,今年你在我们家过。” “你说了什么?” 心脏砰砰直跳,柳西京挣扎着转过身,只看到一池平静的深眸。 温煜景托转过她的身体面对自己,让她跨坐在身上,柳西京为了保持平衡手不自觉紧紧攀上他的肩。 “说我和你情真意切,谈了叁年是时候该结婚了。” 结婚?! “你......唔!” 温煜景自然是顺口胡诌的,除了想逗一逗她外,还想看看她会作何反应。 然而柳西京真信了般睁大了双眼,慌张、惊讶、不敢置信,丰富的情绪流转在整张脸上,就是找不到温煜景想要的开心和期待,受挫之下生出些恼怒。 唇抵着唇,温煜景托着她下巴,勾着她的红舌吸吮。柳西京试图推阻,他霸道的将人锁在怀里不许她闪躲。 两人肉贴着肉,戳在柳西京腹部半硬的巨物也正逐渐膨胀苏醒。 “嗯哼,啊唔......” 坚硬而又宽厚的胸膛将两团白嫩的乳肉挤成一片,柳西京勾住他的颈间,被亲的浑身瘫软又不得不回应。她仍会不时推拒,不是不愿意,而是有些喘不上气来。 温煜景不缠不休的吻着她的红唇,良久才松开些。柳西京早已被勾引的七荤八素,大脑来不及思考更多,只记得刚才那个颇有技巧的深吻。 她双眼迷离的趴在他的肩膀上,还未缓过神来就感觉臀间被一股大力托起,又滑又硬的东西正寻找着她的入口,一步步探进去。 “嗯,煜景,啊哈!” 粗粗长长的巨物在那处柔软紧致处来回进出,规律而又缓慢,那感觉不可谓不好,只是还不够激烈,欲释放却无法解脱,折磨得她不住颤抖。 上方传来隐忍的粗喘,柳西京迷糊的用力抬头,动情的在他喉结上亲吮了一下。 像是开启了某处开关,身下突然迎来肆意的拓伐,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快感令柳西京欲罢不能,她的脑子像坏掉似的只能凭借本能去屈从身体上的快感,口中也不乏胡言乱语。 “唔哼,轻一点,啊啊啊,轻一点,我受不了!” 整间浴室就像是个天然的扩音器,将肉体的交缠与淫浪的哭喊成倍放大。她的敏感点依旧被掌控在温煜景手中,他的或轻或缓都无时不刻的刺激着柳西京的身与心。 两人交缠不休,时间也在分秒中流失,直到柳西京浑身软绵的瘫在温煜景的身上再也无法配合,他才加速挺动,临近要射时才拔出她体内。 即便两人处于要好不好的尴尬处境,只要是在温煜景身边,柳西京都能安然入睡。 没有什么地方比他的怀抱更让她安心。 做完两次后,温煜景迅速将人抱出浴缸冲洗擦干,柳西京乖顺的坐趴在他怀里任由他为自己吹干头发。他动作轻柔,连柳西京自己什么时候被塞进被子里都不知道。 睡着的柳西京十分乖巧,温煜景轻抚着她的头发,突然舍不得她醒来。因为当她清醒的看向自己时,那种疏远与拒绝总让他抓心挠肝的疼。 他曾经做过太多极端的事情,与其说为了在失去她后麻痹自己不至于疯掉,更多的是为了了解她在做这些时,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柳西京那些不着痕迹的自虐行为,总让他气急又无奈。他想,如果自己也这样做了,是否能同样换得她些许的关注,或许,还能找到她爱自己的痕迹。 于是他在脑内极度混乱的情况下,直直冲向了那棵树。 幸好,幸好,他赌对了。 第二天上午,柳西京毫无意外的坐上了去往温家父母家的车。她一路打哈欠,时不时就要揉揉腰上的某个部位缓解酸痛。温煜景见她没什么精神,伸手将人搂过来,大手覆盖在她刚才捶揉的部位轻缓的揉捏。 早上,她在半梦半醒间被人拉起来,稀里糊涂一阵洗漱,连衣服都是温煜景帮忙换的。 没办法,昨天浴室里的欢爱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折腾完后早就过了凌晨,今早七点不到就被叫了起来,还被逼着吃了早饭。这会儿已经九点多了,估计到温煜景父母家也差不多该靠近十一点。 纵欲当时有多欢愉,过后就有多受罪,浴室play这种玩法可比在床上花费的力气多多了。不过昨晚又刺激又爽,累点也无所谓。 虽然柳西京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可脑子里却没歇着,一直在滚动播放昨晚色色的剧情,她隐约还记得温煜景要射时一边喊宝贝一边隐忍浅叹,想到那光景柳西京都忍不住想再来一次。 温煜景自然不知道她在乱想什么,看着怀里一直昏睡的人,还想着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车终于停在了温家宅邸门前,温煜景揉了揉她的脸,喊了两声也没彻底将人叫醒,只好下了车抱她出来。 “站好。” 柳西京没骨头似的瘫软在温煜景身前,她才不怕摔倒,腰间的手臂承受了她身体大部分重量,这让她愈发想在这具宽厚的身体上睡过去。 “你如果不怕丢脸的话,屋里那么多人我也不介意抱你进去。” 温煜景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 柳西京困难的拉回思绪,迷糊的睁开眼睛后,发现周边早已站了几个人正低着头偷笑。她有点生气,为什么温煜景在车上没叫醒她,可一想现在的处境,只好咽下脾气迅速站起身。 因为腿还软着,挣脱时差点摔倒。温煜景像预料般将人拉回了怀里,帮她整理好胸前凌乱的衣物,搂着还不清醒的人往大门内走去。 室内传来阵阵欢笑,柳西京看着连云锦从沙发上起身朝自己走来,才一点点接受现实。 她现在真的在温煜景父母家里。 —————————————————— 国庆大家要好吃好喝呀~ 叫人 “西京你来啦,是不是还困呀,没办法,小景住的地方离家里有点远,辛苦你了。” 连云锦拉起柳西京的手,脸上满是欢喜。 “叫人。” 温煜景扶着她的腰,不轻不重的捏了下。 “啊,阿姨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你叔叔还有些事要忙,晚上才回来。来,我先带你去认识下家里人,往后都是要常走动的。” 柳西京右手还被连云锦握着,那轻柔又温暖的触感,一直传递到她的心里。奇怪是,她竟十分喜欢这种亲昵,甚至想要主动靠近。 令柳西京意外的是,沉耀耀今天也在这群客人里。 从他们出现开始,沉耀耀想看热闹的眼睛就没停下过。这会儿先看看柳西京,又看看旁边的温煜景,一副‘我就说吧’的表情。柳西京脸上带笑,这些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来的客人不少,小辈居多,且都是来蹭饭的,因为今天连云锦会亲自下厨,那味道堪称一绝,所以即便大家再忙也要来尝一尝温家夫人的手艺,不过午饭后便要赶回家去。 看得出来,温家人之间关系极好,或许是戴着温煜景女友的身份,第一次见面居然也没人拿柳西京当外人,有事也招呼她过来搭把手,期间那谁要去趟洗手间,她还被临时叫过去下了会儿棋,等那人回来早就没了他的位置,还求着柳西京要拜师。 一堆人吵吵闹闹的玩了半天,连午饭时间都往后延了许多,走的时候一个个凑过来和柳西京说再见。 太小的孩子不会耍花招,乖巧的叫了人就走,比温煜景大的自然要过来‘欺负’下新成员,看她这么‘懂事儿’的喊人,觉得这么好的便宜不占个全岂不可惜,所以这些一肚子坏水的同辈竟也像模像样的给她发了红包。 虽然人多又吵闹,柳西京却玩的格外开心,而且温煜景就站在她身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沉耀耀午饭后没走,黏着柳西京坐下聊八卦,打着关心嫂子的名义一定要问清楚他俩是怎么勾搭上的。柳西京拗不过,硬着头皮模糊了些不好的经历,磕磕绊绊的讲完了她和温煜景的恋爱史。 期间她频繁的往坐在一旁看书的人那边瞧,深怕自己踩到什么雷区,谁知温煜景像没事人似的毫无反应,看书看得十分投入。 “你们偷偷摸摸谈了叁年,就没出现什么感情危机?” 沉耀耀双眼放光的看着她,投射出满满的八卦之魂。 “没有。”柳西京道。 “那其他桃花总有的吧?” 沉耀耀不死心,以她表哥的家世与外貌,从小到大追求者就没停过,即便他不动如山,也架不住有心人往上扑啊。而且她这嫂子长相也挺招人的,怎么可能没胆子大的来追啊,情侣之间吃吃醋总有吧。 “真没有。” 柳西京深怕她再问到些不能提的,一再否认。 “啧,没劲。” 沉耀耀丧气的坐正了身体,又突然疑问。 “诶,不对啊,叁年前,煜景哥还在英国呢,你刚才说你们在咖啡店偶遇?” 为了圆温煜景‘叁年前恋爱’的谎,柳西京先是编了两人相遇的场景,捡着以前恋爱的日常胡乱拼了拼,其实稍微揣摩一下就会发现漏洞百出。柳西京也没想到看起来稀里糊涂的沉耀耀,今天脑子居然这么灵光。 这问题一下也问住了柳西京,慌忙中她下意识的看向了旁边。 温煜景适时的放下书,接话道。 “你该回去了,别以为晚了就能免罚。” 今天一大清早,沉耀耀一夜未归后做贼似的想偷溜回房,谁知被等在她卧室里的母亲大人抓了个正着。看着温女士眼里窜起的火苗,战争爆发的前一刻她再一次跑出了家门。 这会儿她无论去哪里都会被捉回去,好朋友们都在家出不来,住酒店也有风险,那群兄弟姐妹也全都是她妈的眼线,只有舅舅家暂时安全。她也是摸准了温女士不会在舅舅家大动干戈才逃来的,所以只要温煜景不把她扔出去一切好说。等她妈气消了,晚点回去挨两声骂,那肯定比挨揍强啊。 温煜景这么一说,沉耀耀什么心情都没了,自然把刚才一溜烟想问的问题全抛在了脑后。她迷丧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早点回家认错,温女士还是很好哄的。 送走了沉耀耀,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柳西京有些不自在,低着头不知道要做什么。 那天她在车上道歉后,两人像失忆般绝口不提此事。 虽然他们不再那么剑拔弩张,可温煜景对她也没有多热络,即便两人像情侣般相处,甚至关系比曾经更正大光明,无需顾忌,但两人之间似乎隔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她知道,温煜景和她离心了。 如今两人之间早已不存在任何需要她隐瞒的事情,如果他需要的话,自己也可以先跨出那一步。 柳西京抿了抿嘴,决定开口。 “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样对你。” 温煜景仍旧捧着书,似乎并不打算回应。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觉得很难堪,无论是柳从习的事,还是向你求救......” ‘啪’,厚重的书本被瞬间合上,那双墨色深眸终于看向了柳西京,里面暗藏着波涛骇浪。 “分手和向我求助示弱比起来,后者更难堪是吗?” 柳西京心中泛起酸涩,源源不断的冲袭着泪腺,她摇头。 “不是的,你不明白......” “我确实不明白,但我明白一点,我温煜景在你心里比不上任何事重要。” “不是的!” 温煜景似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再次翻开书页看了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番话赌气的成分占了多半,一来是真的余气未消,二来也想知道她为了自己到底能坦白到何种地步。 焦灼与酸涩浓浓的揪成一团堵在柳西京的心口,她突然有了想不顾一切放肆哭泣的欲望,可这种情绪太陌生。她一直认为哭是最无用的表现,于是她低下头硬生生咬住下唇,难耐的抑制着即将喷涌的酸楚。 —————————————————— 或许今天还有一更 我从小怎么教你的 “对,对不起。” 表达是一种能力,柳西京从来都不屑于解释,一切过程都是在浪费时间,最终还是结果做决定。此刻她恨自己残缺的表达能力,只能重复说着那叁个字。 说是在看书,实则温煜景一个字都没看下去,他清楚地感受到柳西京的痛苦,更知道自己一如从前的舍不得她难过。 算了,折磨她也是在折磨自己,他又何必执着早已不能挽回的往事,他对她无法放手,那些淤塞的心结需要的也只是时间来缓解罢了,只要以后她不再离开自己,所有的事他都能独自消化。 无声的沉默紧扣着柳西京的心弦。这些天温煜景的所作所为其实她都看在眼里,哪怕她再迟钝,也忽略不了温煜景对她毫无保留的关心与爱护。 报复什么的,其实都是他的借口罢了,自己吃好穿好,哪里像受到虐待的样子。 他这样骄傲,当年自尊心被她狠狠扔在地上肆意践踏都要回来找自己,更何况他的父母对他如此重要,就算要报复又怎么舍得用终身大事来伤害家人呢。 这些事也是柳西京在冷静过后才想明白的。 实话来说,她确实有些自私,为了不受伤害,她关掉了所有对外的感官,在任意刺伤恶意者的同时,也误伤了爱自己的人。 她一点点接受着温煜景对自己的好,却吝啬到不愿意对他交心一分。曾经她以为只要把身体毫无保留的送给他便没什么可亏欠的,但在温煜景无数次的温柔谅解与无限包容下,她有了想要将自己全身心交付给他的冲动。 不过当时她并不愿意承认,被动的人生如同一把枷锁,她不知道冲破它需要多少代价,更不知道面对那些无休无止的丑恶时,她的爱人是否还能一如当初的站在自己身旁。 毕竟人性最无法接受考验,从小,她就知道。 这六年来,她无数次撕开缺口又任之愈合,靠的也是那些温煜景留给她的记忆。她当然知道,做一个无情的旁观者远比沉溺其中来的更简单,可她再也做不到了,因为温煜景的出现由不得她躲闪,也无法控制的侵占她内心的每一处角落。 “我想......” 正当柳西京想对他毫无保留的倾诉时,温煜衍突然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两人太过于关注对方,连他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 “小景,出来下。” 柳西京只匆匆和温煜衍对视了一秒,他淡漠的眼神令她产生出一缕莫名的心虚。 走之前温煜景看了她几秒,没多说什么,让她乖乖待在这里等他回来。看着那修长的背影,柳西京心里浮现出浅浅的不安。 踏入温煜衍卧室之前,首先需要穿过一间偌大的书房。温煜景进来时,温煜衍正背对着他沏茶,他淡淡的叫了声‘哥’,随后落坐在沙发上。 “有事吗?”温煜景问。 温煜衍将茶递给弟弟,没着急说话,慢条斯理的坐下后品了口新到的茶,万年不变的浅笑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我找你什么事儿,你真的不知道?” 两兄弟表象具是温和,只不过温煜衍那听起来人畜无害的话语,是诱人轻敌的刀子,他是喜事怒全不在话里,对于外人来说,每一次应对都需要万分小心,稍有不慎便会落入陷阱。 但他们到底是一家人,温煜衍是否生气,他这个弟弟总能感受到。 温煜景出车祸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温煜衍,他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翻看文件,见温煜景醒了才放下手里的事。温煜衍站在病床前看了他好一阵,对着病床上的温煜景说了句‘出息’便离开了。 那时温煜衍正在国外谈一个重要的合作项目,为了温煜景匆忙赶回来,人醒了才放心离开。 温煜衍一向很忙,那时根本没空收拾这个越走越偏的弟弟。听到温煜景出车祸时他正在谈判桌上和一帮外国佬扯皮,争取利益最大化。 他知道不是非常紧急的事情,杨助理不会挑这个时间打断他,当听到温煜景出车祸时,他为了尽早见到人不得已加快了会议进程,当然也放弃了部分不必要放弃的利益。 本来他打算好好教训下温煜景,不过在看到和他差不多高大的弟弟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时,竟十分少见的心软了。 但这不代表温煜景能逃得掉他所要承担的后果。 “我从小怎么教你的?” 温煜衍转了转手里的茶杯,垂下的长睫正好敛去满眼的阴郁。 两兄弟相差近十岁,在温煜景六岁之前都爱黏着这个哥哥。但温煜衍并不温柔,对这个弟弟也不会表现得多么爱护,可就这不喜人亲近的性格,也愣是允许弟弟时常在自己身边待着。 除了父母,温煜衍算得上温煜景成长路上的导师,在很多重要的人生节点上都给与了十分关键的提点。虽然温煜衍不承认,但他其实很疼这个弟弟。 “对不起。” 温煜景不敢抬头,对于家人,他确实有愧。 “和我说不着,你该对爸妈说。” “在你第一次逾矩时我就说过,好自为之。你踩油门的时候,有没有一刻想过爸妈。” 温煜衍擅长诛心,哪里最脆弱,最刺痛,他都能一击必中。可这一次他不是那个商场上杀伐果决的温煜衍,而是作为家人,作为兄长对弟弟发出的一点提醒。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温煜景当然明白,可当时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的眼里脑里全是那个折磨了自己六年之多的身影,他只知道自己要抓住她,不惜一切。 二十多年来,温煜景敬长礼宾,别说让父母操心,连青春期都乖的过分,唯二出格的事还都是因为柳西京。温煜衍从不过问温煜景的私事,也没兴趣为难一个小丫头,而且这事怎么看也是自己家这个愣头弟弟一门心思的抓着人家不放,可她毕竟耍了自己弟弟多次,他们温家再怎么好说话却不好欺负。 “下次不会了。” 温煜景靠着沙发低着头,缓缓说出句话。 “哥,这事问题在我。” 他又抬起头看向温煜衍,拦下所有的责任,他了解自己的哥哥,若有心对付一个人,温煜衍绝不留情,但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柳西京,一点都不行。 看着坚毅的弟弟,温煜衍挑眉,良久才道。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 温煜衍:我这没出息的弟弟 好吗,好吗 兄弟二人进行了一场不太寻常的对话,没花费多长时间天色就彻底暗了下来。 年夜饭已经准备好,看着丰盛的餐桌,连云锦喜不自胜。 不单因为今天是个阖家欢庆的日子,喜上加喜的是柳西京的到来,让这个大家庭又多了分圆满。 这一下午楼下都没见着孩子们,连云锦猜着大概是玩过了头,连向来准时的小景都没看时间。她拦下了准备上楼的阿姨,打算自己去找人,却只在书房见到了柳西京。 得知温煜衍将弟弟带走单留她一人干坐着,连云锦心里有些责怪,她这个大儿子不是不懂待客礼节的人,人家第一次来不说,更何况还是他未来的弟妹。 她带着柳西京一路直奔温煜衍的房间,看着哥哥弟弟悠哉的坐在一起喝茶,大大小小的数落了一番,让他们有工作也放到年后再说,把人家一个人丢那儿像什么样子。 温煜衍知道怎么哄母亲开心,又难得回来一趟,照常说了两句贴心话,又卖了两句惨说自己工作有多辛苦,一下就拿住了母亲的心。 连云锦到底心疼儿子,拉着仔细检查了几圈,又不厌其烦的嘱咐。 话锋一转,又说起让他一会儿给圆圆打个电话,虽说今年她除夕在娘家过,也不能不闻不问的。温煜衍不露痕迹的‘嗯’了声,连云锦摇摇头,她早就替他讲过情了,此刻也不戳穿他。 饭桌上,连云锦让柳西京挨着自己坐下,聊了好多关于俩兄弟小时候的事儿,一家人其乐融融,一股从未有过的怪异感流入了柳西京的心里,脑海里浮现出‘温暖’两个字。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只是它太过久远,久到已经被她压藏在不见天日的尘封往事中。 明明和连云锦只见过数次,柳西京却感觉如多年相处般自在。不必伪装,不用小心翼翼的讨好,更无需害怕自己要去应对什么尖锐的问题,而是在自然舒适的氛围中单纯做自己就好。 和他们在一起,她甚至不由自主的生出想要加入和交流的欲望。 他们让她知道,家人之间理应这样。 从餐厅到壁炉前,几个人不知疲累似的一起聊着家长里短。 褪去白天的盛气凌人,一席家居服的温煜衍看起来柔和了几分。柳西京偶尔会在不经意时看过去,终于在某个瞬间被抓了个正着。她先是一惊,随后扭转过头,心下也更确定了自己曾见过温煜衍这件事。但在哪儿见过,她一时还想不起来。 柳西京一直被温煜景抱在怀里,不时亲昵的举动令连云锦十分欣慰,多年来的担心悄然落地,她的儿子终于有了人生的寄托。 可只有柳西京知道,自己还在为两人之间未解开的心结苦恼。 下午的那些误会并没有彻底说清楚,而温煜景似乎没有想沟通的欲望,倒是在他父母面前显现出一副与她恩爱有加的样子。 她暂时找不到再次开启这个话题的切入口,只能等待下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份苦恼一直持续到两人上床睡觉之前,守岁也在十二点的钟声与落地窗外绚烂的烟花中结束。 感受过家庭带来的独特温馨后,柳西京更想尽快弥补自己曾经带给温煜景的伤害。 温煜景反常的没和她一起洗个鸳鸯浴,而是独自冲洗后上了床。 柳西京也加快了手脚,洗漱完后将自己塞进了被子里,她还想着怎么化解这满室的尴尬,随后被卷入了一个炙热的拥抱。 温煜景不准她背对着自己,同寝的这段日子,柳西京都是埋缩在这片宽厚的胸膛前睡去又醒来。 或许是今天一整天的美好氛围让柳西京有了想坦白的勇气,她略仰起头,盯着他的下巴看了一会儿,又大着胆子亲了亲。 “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 心脏被强烈的震荡了一下,清晰而又直接的告白,令心情沉闷了数天的温煜景突然动摇起来。 虽然自己心里已经打算原谅她,可就这么让她叁言两语的哄骗了,未免也太简单了点。本来按照柳西京以前的性格,或许到地老天荒也不会开窍,这么快就服软是他没想到的。 “快睡吧。” 没有刺耳的嘲讽,没有冷漠无声,柳西京心底升起了希望,她陈胜追击。 “我知道你无法理解我当初的做法,但我不需要你强迫自己谅解我。” “你可以对我生气,可以表达不满,不过你心情好点了之后就不可以对我不冷不淡了,好吗?” 柳西京靠他更近了,紧紧搂着温煜景不愿撒手,仰着头等待答复,可等了好久都没个回音,只能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脖子上乱亲,一边亲一边问‘好吗’? “别闹了,快休息吧。” “好吗?好吗?” 柳西京扯了衣服扔下床,突然扑倒温煜景,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手不住的乱摸。 其实温煜景在脖子被碰触的第一下时便不可抑制的败下阵了,此时又禁不住她撩拨,生生勾出火来。而她一遍又一遍的询问,如同沁人心脾的陈年佳酿,一点点迷醉他的心。 “你真是,没规矩。” 温热的唇瓣循着软嫩的脸颊,一直落到柳西京同样丰润的唇上。她鲜少会产生激动的情绪,大概是因为温煜景一点点松口与回应才给了她无限的勇气,因此她想极尽所能的讨好他。 其实他们之间的性爱很频繁,昨晚两人也做到了半夜,这段日子柳西京一直没休息好,温煜景只抱着人解了会儿馋,体谅她的身体并不打算真做。他将人安抚下来为她重新穿上睡衣,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好了,快睡吧,明早又起不来了。” 柳西京一手攀着他的肩,一手握住那根半硬的巨物,笑着问他。 “你这样睡得着吗?” 温煜景轻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 “我还没有彻底原谅你,所以你表现好点,快睡觉。” 说出这番话,温煜景多半是不会再对她多么冷言冷语,柳西京见好就收,想着来日方长,她可以一点点弥补以前的过错,只要温煜景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屋外积起厚厚的雪,两人紧紧相拥,感受彼此悸动的心跳,将满室的温存烘的更暖更热。 —————————————————— 他一直都挺好哄的。 亲亲小景,红包拿来 大年初一天还黑着,柳西京在睡梦中被温煜景拉了起来,连哄带亲的替她整理好一切后就去给温煜景的父母拜了年,终于赶在六点半前出发去往温家老宅。 不过八点,院前便停满了车辆。 温家一众子孙向来只敢来早不敢迟到,深怕被里面那位大家长教训。 柳西京也在半梦半醒间,见到了传说中的温将军。 老人家虽然已经八十了,身形依旧硬朗挺阔,看起来精气神十足。小辈们轮番过去拜年,嘴甜的甚至还能拿到两份。 柳西京也拿了两份,大概是错觉,在她伸手看向温煜景的爷爷时,那双目光如炬的鹰眼里似乎流露出浅淡的笑意。 大概在温老爷子强硬的气场下,任何人都显得十分温顺。 坐在一旁的温老夫人与之截然相反,即便满头霜华,温婉碧玉的气质,让人一眼瞧着便知道是江南女子。 她十分喜欢温煜景,拉着他说了好些话,爱屋及乌的将手里的镯子套在了柳西京手里,说是给孙媳妇的见面礼。 柳西京开始没好意思收,温煜景开口后她才不推脱,开心的和他一起叫着奶奶。 昨天上午那几个来温家吃饭的小辈不敢在家长面前放肆,散了之后才一个个跑到柳西京面前,有的非要拉她再切磋下棋艺,有的要拉她去园子里听会儿戏,吵吵闹闹忙晕了柳西京,最后还是温煜景将人救出来。 她又累又饿,不过眼下离午饭还有小半个钟头,温煜景叫人送了些点心去西边的小房子,抱着她坐在榻上安静的赏着窗外的雪景。 相较于其他房间的设计,这间房的窗户大有不同,虽也是雕花边,却用了大面积的玻璃做装饰。 这设计与整个房子并不违和,平添了许多别样的风趣。 “这房间是专用来赏雪的。” 温煜景亲了亲她的发心。 “啊?” 这间房大而宽敞,家具与装饰衬着古色古香,摆放也十分讲究细致,小到连地毯的材质与款式都不是市面上常见的,甚至有几样罕见的物件,曾出现在柳西京工作时的参考资料上。 虽然这里每间房间的古董玩物都不少,可这间房实在空阔了些,而且环顾四周,除了他们躺着的榻,竟没有一张床。 “是不是有点” ‘奢侈’二字柳西京没说出口。 温煜景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浅浅笑了下。 “因为我奶奶喜欢赏雪。” h城不比北方,不是年年下雪,也不是年年都有今年这样的好景致。为了博妻子欢心,没想到外表看起来冷硬无比的温老爷子居然这么懂得浪漫。 “北城也有这样一间房,但今年格外的冷,爷爷就打算回奶奶这边过。” 温煜景捏了捏她的脸。 “走吧,快到饭点了,别让大家久等。” 柳西京先扒拉着人亲了口才起身,将双脚横在他大腿上,温煜景笑着摇摇头,会意的替她穿起鞋。 然而她却没有想起来的打算,没正形的勾着温煜景的臂膀,头倚靠着他,小手一伸。 “亲亲小景,红包拿来。” 这话把温煜景逗笑了,他确实为她准备了红包,本来早上想给她的,帮她收拾了一通也没来得及。 “小财迷,今天还没收够啊。” “别人是别人的,daddy是daddy的。” “你。” 温煜景笑得无奈,眼下一沉,捏着她的下巴重重亲了口。 “我还没消气呢,你是不是有点太得意忘形了。” 他贴着红唇游走,喘着不小的粗气。 柳西京当下伸手摸他双腿间蛰伏的巨龙,惹得温煜景一颤。 “你想怎么消火啊。” 黑亮的眼里伸出钩子,一点点勾引他的欲望。温煜景还算清醒,拿过她的手环在腰间,将人紧紧搂住。 “今晚可别哭着求我。” 柳西京笑得没心没肺的,支起身子又亲了亲他。 “走吧。” “不要。” 柳西京摇摇头,今天的赖她是耍到底了。 温煜景一把将人抱起,惹得柳西京惊叫一声,不顾她的笑闹叫停,大步朝门外走去 这几天,柳西京陪着温煜景见遍了各家亲戚,以前她只需去柳家老宅就行,除了心累别的没什么。今年身累,但心却是满足的。 按理来说她应该去一趟柳家,但既然温煜景说打过招呼她也就没再多放心上。出乎意料的是柳从习居然也没联系她,不过从前那些个亲戚不知道哪儿要来她的手机号,差点没把她的手机打爆了,最后烦的只能关机。 秦家倒是温煜景陪她去了趟,她原本也不想去,但碍于连云锦与秦瑞礼的关系,柳西京不想让自己那点糟心事儿带给人家。 再者以胡家的地位,自己的存在怎么也是拉进两家的关系,于利来说对温煜景没坏处,反正一年也见不了几次,无形中为温煜景添份力,那点事儿更加不痛不痒了。 太阳高悬在湛蓝的天空上,刺眼的阳光照射着每一处角落,雪一点点消融,这年也热热闹闹的过去了。 之前萧飒他们的事儿还没解决,柳西京找了时间,将他们约了出来。 当然,温煜景也去了。 一来他的话比较有信服力,解释这种麻烦事可以放心的交给他,二来也能为柳西京挡掉一大部分火力。,况且谈恋爱的又不止她一个人。 为了解心头之恨,萧筱没少抖柳西京的老料,什么上学期间学长学弟殷勤不断啊,鲜花礼物堆成山啊,萧飒更是乱上添乱,这一下午说下来,大概是不想让柳西京活着过今晚。 温煜景看上去和和气气的,中间还帮柳西京开脱来着,萧家兄妹佩服的直说他大气真男人,以茶代酒的敬了一杯又一杯。 只是苦了柳西京,晚上被翻来覆去的吃干抹净。一边被干一边被问细节,说的不满意,温煜景便抓着她的腰猛操,最后把柳西京干的晕了过去。 这次见面柳西京其实还叫了赵子川,可到了分别时他都没来。 柳西京知道他正准备去苏城,自己也收到过他再次邀约的短信。她自然不会去了,可也想约人出来聚聚,叙旧也好,送别也罢,这个帮了她多年的好友,如今真要分开心里还真有点舍不得。 可赵子川难得的拒绝了柳西京,见自己无法说动她,只能苦笑着在电话里说,让她任何时候有需要都能来找他。 只是不在同一个城市,又不是生离死别,正儿八经的道别就算了,太伤感。 她一想也是,就把想说的,想嘱咐的,一并在电话里说了。 两人聊了好久,中途温煜景来书房找她后就没出去过,搂着人不准她动,几乎‘监听’了后半部分所有的对话。 挂完电话后,温煜景自然没好气,柳西京哄了好久,差点没把自己的火气哄出来。 不过她在温煜景这儿的评估还没彻底好转,眼下自己是‘戴罪’之人,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叹长大后的温煜景越来越幼稚了。 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 应温二少的要求,柳西京拿着家里做好的午餐来他公司当送饭工。 他现在越来越粘人了,上班都要抽出空来和柳西京视频,有时候职员进来做汇报他都不肯关掉,非要等结束后再接着和她聊。 柳西京说他不务正业,人家就老老实实的承认。 出门前他还催她来着,柳西京无奈,说这就来监督他赚钱养家。 助理早已在楼下等候多时,见到柳西京后立刻迎了上来,他不做停顿的迅速领着人上楼,因为除了老板急外,里面那个被训的人也等着她来‘解救’呢。 助理敲了敲门,随后缓缓推开紧闭的大门。 “这就是你做了一个星期的方案?或许你的辞职信会比这更具吸引。” 冷冽的质询自门打开后,全数传递出来。 地毯上a4纸散落一地,透过被训人僵直的背影,柳西京大步走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稍稍歪了下头,就看见温煜景一半严肃的面容。 那双布满阴寒的深眸在接触到柳西京略带笑意的眼睛时,瞬间柔和起来。 “明天重新交一份上来,出去。” “是。” 多余的人都被赶了出去,温煜景扯了扯领带靠在椅背上,冲柳西京伸手。 柳西京将食盒放在桌上后,仿佛故意惹他心急似的小步走过去,被他皱着眉迫不及待的一把拉进怀里。 “慢死了。” 温煜景将脸埋进她颈肩,肆无忌惮的汲取着令自己深深沉迷的味道,拂散去一上午的疲乏。 柳西京任由他抱着,想到刚才那个杀伐果决的温煜景,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可她的头和手正做着两不相干的事,她一边好奇的查看周围的环境,手也在他腹前摸个不停。 温煜景制止了她胡作非为的爪子,握在大手里把玩着。 “你饿不饿呀?”柳西京问。 温煜景摇摇头。 “还好。” “那你让我给你送饭?” “难道你不想我吗?” 望着温煜景深情款款的眼眸,柳西京轻笑出声,亲了亲他的鼻尖。 “才多一会儿啊。” 离两人早上分开还不到叁个小时,她现在还没打算工作,所以晚上的时间也全都给了温煜景,这样一直待在一起,他都不觉得腻得慌。 “不够,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 温煜景说着情话,黏黏腻腻的就亲了上来。舌尖划过她唇齿,追逐着她的红舌,托着她的颈部厮磨的难舍难分。 “嗯哈!” 两人吻得动情,淫靡的口水声刺激着耳膜,柳西京拽着他的领带压向自己,喘息着问道。 “嗯,要不要,要不要做啊?” 大手从衣摆探入,温煜景用行动做出回应。他摩挲着她光滑的后背,轻易解开胸罩,毫不留情的揉捏着软嫩的大胸。 轻微的痛感变化为催情的良药,柳西京被快速去了上衣,埋在胸前的脑袋正认真舔弄着粉色的乳头。 “啊啊,煜景,好喜欢被煜景舔,再重一点。” 柳西京跪坐在温煜景的大腿上,舒适宽敞的椅子此时挤入了两个人,显得有些拥塞。 她还没尝试过在他的办公室做爱,虽然早已加入了计划地点,没想到第一次来就实现了。 粗长的肉棒被释放出来,惊人的尺寸与这张清隽的面容十分违和,放在一起却也有说不出的淫靡感。 “宝贝,我们去里面。” 温煜景低声诱哄。 办公室里有他专门用来休息的房间,里面东西齐全,最重要的是有一张可以任由他们翻滚震荡的大床。 “不要,嗯哼,我就要,在这里做。” 床上什么时候都能做,办公室多刺激,机会难得,她才不要换地方。 温煜景轻笑,在她被亲肿的唇上亲了又亲,护着她的腰对准入口缓缓挺入。 “唔,啊哈,啊啊啊。” 炙热紧缩的内壁急速吮吸着温煜景的肉棒,吸得他腰眼发麻。这个角度刚好能更深的进入那处花心,他现在只进了一半就有想射的欲望。 “放松点,我没戴套,快要被你夹射了。” 温煜景揉捏着她的臀,四处亲吻每一寸肌肤,紧绷的神经丝毫不敢松懈,生怕就这么泻了,那肯定要被柳西京笑话一辈子。 可她体内的感觉实在太好了,除去那层薄膜,肉与肉之间肆意顶撞,交换体液,爽到他下体就快要爆炸。 “哥哥,呜呜哼,万一有人进来,啊哈,怎么办?” “不会,没我的允许谁都不会进来。” “嗯哼,啊啊啊,真的吗,我怕。” 柳西京越叫越大声,她才不怕有人进来,只是惯会装罢了,想故意刺激刺激他。 “不怕,我在这里。” 温煜景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小心平放在桌面上,温热感传递至柳西京整个背部,舒服的她叹了口气。 下体因温煜景扯领带的动作牵连抽动,柳西京不自觉轻呼,就这样半眯着眼静静看他用领带将自己的双手与右脚绑在一起。 殷红的花穴插着一根粗大的肉棒,淫水沾湿了大片,连带着温煜景的裤子也落下暗色。 “宝贝乖,让我好好干你。” 身上的人衣物并没有太大变动,除了领口解开的两颗扣子,不看两人的交合处根本不知道温煜景正做着何等色情的事。 小穴被塞得满满的,柳西京不但要承受又烫又粗长的肉棒带来的难耐,还要分出些神来等待他毫无规律的全数挺近。 一阵急促而又猛烈的顶弄,温煜景将肉棒全部塞进了花穴内,一点不留。 “啊啊啊,别,啊啊啊!” 柳西京紧紧抓着温煜景递过来的手,身体向上拱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下体突然喷射出一阵洪流,差点将满满堵塞的肉棒冲出来。 雪白纤细的身躯像献祭般呈现在温煜景的面前,大量涌出的潮水像尿了般,喷湿了他绝大数的裤面,伴随着她身体的放松,仍然稀稀拉拉滴个不停。 温煜景看红了眼,那滑湿紧致的甬道惹得他乱了心神,不顾柳西京的惊叫又狠狠顶弄了两下。 办公室一隅交迭着两种不同频率的粗喘,独有的气味紧紧缠绕在两人四周。 他松开了她的束缚,将人翻转过来,看着一时闭合不了的小口,伸手在她的肉臀上扇了两下。 “啊,额,嗯哼!” 潮吹过后的柳西京丧失了大量的体力,刚才的激爽几乎喂饱了她,现在脑子也不太清醒,闭着眼哼哼唧唧的。 没错,她又被操傻了。 温煜景爱极了她这副模样,可每次她吃饱爽完后都只会敷衍自己,他有点后悔这么快就让她泻了。 “宝贝,理理我。” 温煜景叹了口气,怕她无意识的趴在硬物上会受伤,又将人抱起来朝休息室走去。 浑身瘫软的柳西京在触碰到柔软的床后更不想动了,凭着本能想往被子里钻,被温煜景抓住脚踝拖了回来。 “想跑,小没良心的。” 褪去碍事的衣物,温煜景覆在柳西京柔软的身上,细腻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腿间立着的弟弟也被刺激的一跳一跳的。 他亲吻着她的唇。 “宝贝,不许睡,听见没有?” 柳西京被扰的没法睡,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好重。” 她皱着眉吐槽。 “那就再重点。” 温煜景报复性的抬起她的一条腿压在身侧,扶着阳物重重的顶弄进去。 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看着柳西京张开红唇娇喘,温煜景动情的吻了上去。 他真的好爱她,真想就这么一直和她做下去。 我爱你(正文完) 两人火急火燎的做了一次,大概是刚解锁了新场所,温煜景看起来比柳西京更加兴奋。 尽管温煜景射完后还想再来一次,可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参与,身下的人也软成一滩泥再也不肯配合,他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拖着酸疼的躯体,柳西京伸了个大懒腰,哼哼唧唧的睁开眼。 身旁早已没了温煜景的踪迹,她缓了好长时间的神才开始四处找手机。 温煜景给她留了言,如果在办公室没找到他就先等一会儿,他开完会就回来。无聊的话也可以去商场逛逛买些东西,晚上他们一起回家。 虽然身体不适,柳西京还是爬了起来,等洗完收拾好后时间已经过了叁点。 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在沙发上躺了半天实在无聊,心想还是出去闲逛吧。 办公室外一男一女坐着两个秘书,见柳西京出来连忙站起身问她有什么需要。温煜景走之前交代过这位想要什么直接去办,不用请示。 作为特级秘书精准的眼力是基本要务,看温总对她的态度,想必是老板娘没跑了。 柳西京没开车过来,司机送完她后就让人回去了。她又不想人跟着,让他们忙自己的就行。 电梯在一楼停下,柳西京懒散的迈着步子往出口走去,经过前台时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曲艾嘉?她怎么会在这儿? 自从和柳从习彻底撕破脸后,这六年多来,柳西京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除非必要,办完事也不会在柳家过夜。 和曲艾嘉就更不用说了,一年甚至都见不到一次。 虽然她们二人的圈子不重迭,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交集,更何况两人还是‘一家人’。 萧筱曾经和柳西京在八卦的时候也提过一嘴曲艾嘉,据说她一年前才回的国,一回来便被贾家安排在总公司工作,但也只是个小小的管理职位,实权并不大。 其实以贾思柔的受宠程度,曲艾嘉大可以要个分公司自己全权掌控,完全不用看人脸色处处掣肘。可她偏偏选择委身于总司之下,也不知道是贾思柔安排的还是她自己选的。 虽然柳西京与她并不相熟,但在她的印象中,曲艾嘉完全不像是愿意受制于人的角色。 柳西京站站在与她相隔不远处,面带些许急切的曲艾嘉与前台沟通着什么,似乎突然察觉到什么,回头看到柳西京的那一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后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傲。 柳西京冲她点了下头就不打算过去了,没想到向来不主动的曲艾嘉尽然直直朝她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 曲艾嘉身着干练的深色套装,脚踩细高跟,大波浪配着妖艳成熟的妆容,颇有女强人的气势。她丝毫不露怯,更别提尴尬了。 “好久不见。” “有空吗?找个地方聊聊吧。” 柳西京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曲艾嘉悠闲的坐在咖啡厅里单独面对面。 不过她虽然闲,但也没闲到想和柳从习身边的人有过多牵扯,答应来这儿也是因为曲艾嘉说有事要谈。 曲艾嘉没打算废话,坐下后便撂下重点。 “我想见温煜景。”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曲艾嘉抬头看向柳西京,环胸靠着沙发,红艳的丰唇轻微上扬,眼底带着些许不屑。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 她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下去。 “我现在接手了柳从习的烂摊子。” 地板传来轻微的扣碰声,曲艾嘉放下交迭的双腿,转头看下窗外。 “他肯放手?” “不肯又如何,半死不活的总比没了强吧。” 望着曲艾嘉精致的侧脸,柳西京心里满是疑问。明明贾家才是她往上攀升的正道,柳从习手上的这个小公司又怎能入她的眼。不过柳西京没打算多管闲事。 “如今的局面倒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曲艾嘉搅拌着咖啡,却未喝一口。 “我长话短说吧,自从温煜景向外界介绍了你的身份后,许多原本柳从习够都够不着的公司开始拉拢他注资项目,我看过了,那些项目没什么问题,本来投个一两家远远够他赚的了,可惜他太蠢也太贪,不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资格赚。其实那些投资如果定期回款是可以支撑所有项目运转的,可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现在所有的资金投入与回款都卡在相近的时间内,柳从习的公司随时都可能因违约破产。” 柳西京算是听明白了,难怪柳从习近段时间都没找自己,之前是没空,之后大概率被温煜景拦下了。 “找我有什么用。” 望着柳西京无所波动的脸,曲艾嘉挑了下眉,轻启檀口,却说出与此无关的话。 “我妈的事还得谢谢你,虽然,这份感谢很恶心。” 曲艾嘉笑道。她不是会委曲求全的人,可也有那么几次因迫不得已,与自己的意愿背道而驰。 “其实这件事的牵头人是温煜衍。” 温煜景的哥哥?柳西京有些愕然。 “你不要表现的这么惊讶,这算是他最温和的手段了。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既为弟弟出了口气,也困住了我。” 说到这里,曲艾嘉难得动容,垂落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色与恨意,转眼即逝。 “我见不到温煜衍,只能找温煜景了。” “那你为什么找我?” “哼,温煜景也不是什么善茬,他既然是温煜衍的弟弟,这些年又有莫柏言指点,我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曲艾嘉盯着柳西京,抛出条件。 “你只需要帮我求个情,给我些时间周转,以后是死是活不会影响你半分。” “而且,我有办法让你从此与柳家毫无瓜葛。” 柳西京抬眸,思索了一阵。 “好。” 交易结束后,曲艾嘉也不再多留,拿起包直接离开了。 或许曲艾嘉愿意放下大好前程去帮柳从习重整旗鼓,是因为他也曾那么努力的救过贾思柔吧,虽然整件事受害最多的是柳西京。 望着曲艾嘉的车消失在路口转角,她突然想起来为什么看温煜衍有些眼熟了。 几年前原本应该远在国外的曲艾嘉突然出现在国内的某家餐厅,身边还坐着个男人,之所以令柳西京印象深刻,是因为那不该出现在曲艾嘉身上的小女人姿态。 虽然新奇,但她也只匆匆撇过一眼,对于别人的私事她不感兴趣,而那个男人她就看到了个侧脸,此时能够想起来,多半是因为温煜衍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天人之姿吧。 不过温煜衍不是结婚了吗,难道还与曲艾嘉藕断丝连? 算了,这也不是她能插手的,就和那年一样,当自己瞎了不知道吧。 柳西京瞧着时间不早了,加快脚步往温氏集团的大楼走去,中途路过一家好吃的泡芙店,人说多也不多,挣扎了一下还是排队买了点,等到了公司楼下差不多靠近七点了。 办公室外的那两个秘书不见了身影,柳西京猜他们应该下班了,虽然她有一点点心虚,但也大着胆子推开了那扇大门。 温煜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低头办公,柳西京稍微松了口气,可一路走过去也不见他抬头,心又一点点虚了起来。 “小景哥哥?” 她将泡芙放到他眼前,歪着头凑过去。 “我给你买了泡芙哦,超好吃的。” 温煜景‘哼’了一声,别扭了半天,最后还是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 “你自己看看几点了,在外面疯的都忘了我是吧?” 他忙到五点多才回办公室,发现人不在就想给她打电话,刚要拨出秘书又进来了,再忙完时间也早过了六点。 本想再联系她的,手机拿到手里才反应过来,这么晚了自己不联系她,她既不知道回来也不知道联系他,居然连条短信都没有。 他生气了。 于是他让秘书都回去,自己一边处理工作一边等人,看她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自己。 柳西京笑嘻嘻的哄人,坐在他身上一边晃腿一边乱摸,嘴也不闲着的亲个没完。 “当然不是,忘了谁也忘不了你。” 看着她的笑颜,温煜景心下松动。 “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不生气了。” “那要我怎样嘛?” 柳西京盯着他的眼睛,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自己想。” 是她惹他生气,当然要她来想,别想这么蒙混过关。 自从两人复合后,温煜景的脾气是日渐增长,柳西京有时候愿意哄有时候又不愿意,总之看心情。 比如今天,她就挺有心情的。 她突然伸手去够桌子上的礼盒,拆开一个草莓味的泡芙,用手指勾了点奶油抹在嘴上,随即印上了温煜景的唇。 温煜景哪里经得住她勾引,抱着人没骨气的亲得气喘吁吁。 情欲流转在二人之间,眼神黏连不化,近到呼吸都喷洒在脸上,全是草莓味的。 柳西京伸出舌头舔了下温煜景的嘴唇,轻声道。 “小景哥哥想不想吃草莓味的我啊?是想先尝这里,还是这里,还是这儿?” 柳西京手里还沾有粉色的奶油,牵起温煜景的手划过自己的脖子,胸前,最后来到双腿之间。 温煜景一把将人抱起放在桌面上,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早已硬挺的巨物上。 “我想让你吃草莓味的我。” 淫欲充斥在偌大的办公室内,娇喘吟哦高潮跌宕,两具炙热的身躯交迭起伏,窗外浮华的霓虹灯点缀着室内的旖旎。 “宝贝,我爱你。” 温煜景抱着人重重的抛落套弄,声声说着爱语。 激烈的高潮冲刷着柳西京的理智,她放声哭喊,眼泪划过脸颊,她分不清是生理因素多一点,还是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更让她动容。 她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应。 “我爱你,小景。” ——正文完—— —————————————————— 尒説+影視:p○18.red「po18red」 番外一(怀孕) 柳西京怀孕了,等察觉的时候已经快两个月大了。 这也不怪温煜景没发现,实在是因为柳西京没有一点怀孕的迹象,还是她抱怨了句最近裤子有些紧才引起了温煜景的注意。 关于孩子这件事,柳西京多少有些排斥,除了从小家庭的原因,还有她自己本身就不喜欢。 尽管连云锦很希望能尽快抱孙子,但也不好强迫他们,这种大事还得孩子们自己拿主意。不过偶尔也会对儿子旁敲侧击一番。 温煜景虽安抚母亲说不急,可心里还是想的。 他不做柳西京不愿意的事,每次做爱都安分的戴套,倒是柳西京心大,安全期拉着他一起放纵,搞得温煜景那几天都十分兴奋,在她身体里射了一次又一次。 激情过后,他抱着怀里安睡的爱人,抚摸她平坦柔软的小腹,幻想着以后他们的孩子是男是女,又是多么讨人欢喜。 思及此,不禁把人再往怀里搂紧些,又挺了挺半硬的肉棒,将射了她满肚子的精液堵了个严实。 如今这一愿望终于实现,他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本就听之任之的温煜景这下更不知怎么疼爱妻子才好。 望着每天兴冲冲回来的丈夫,柳西京无声叹了口气。 最近温煜景都会提早回来,早晚饭他没办法亲自盯着,就到点发视频邀请过来实时叮嘱她吃饭。 之前柳西京的那些不良习惯也逼着她改掉,不许光脚,不许喝冰水,饭也要多吃,就连房事也立刻停了,直到叁个月后才肯稍微给些甜头。 柳西京看得见吃不着,火气大的快嘴里生泡。 “宝宝,爸爸今天给你们讲新的故事好不好?” 腹间的大掌轻抚,温煜景在与她聊天的空隙里也会腾出一两句的时间,与那两团无知无觉的肉粒轻声说话。 以柳西京的视角来看,他现在的样子和痴汉没什么两样。 “我们做爱吧?” 柳西京搂上温煜景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里都快射出火光来。 温煜景亲了亲她的唇,将她虚拢在怀里拍着背。 “医生说要克制。” 虽然月份已经有四个月了,但温煜景还是不太敢过于频繁的性事,而且前天刚给她解了馋,柳西京在床上无所顾忌的样子真的吓坏了他。 “这都几个月了,没事的。” 说完,柳西京栖身压了上去。 温煜景害怕有个什么叁长两短,扶着她的腰轻轻托起。 “唔,西京,小心点,这样会伤到孩子们。” “没事的,哥哥,我想要。” 欲火一上来,柳西京整个人都开始神志不清,靠着本能去纾解自己浑浑燃烧的欲望。 “别,不可以,西京,当心孩子!” 温煜景一边回应她的吻,一边控制住不让她动手动脚,最后柳西京被平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燃烧的欲望瞬间化为怒火,将理智烧了个精光。 这两个月来,为了配合新手爸爸的紧张和欣喜,面对温煜景方方面面的保护与禁止行为,柳西京都顺从的随他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这些爱护不是因为她,而是为了她肚子里的东西。 他开心,她当然也跟着开心,她不喜欢孩子,但如果他想要,自己可惜牺牲这具身体。可前提是他最爱的还是她,如果变了质,那她宁可不要这两个孩子。 身下的人逐渐不再反抗,温煜景粗喘着气,一点点看着身下的人褪去热情,眼里涌现出股股冷寒。 不好的预感突然围绕着他心头,温煜景不安的轻俯下身,一点点亲吻她周身。 谁知这一顺服的动作,彻底挑动了柳西京某根敏感的神经。 做爱而已,如今也要压迫他伏小做低了。 “这么喜欢孩子,不如找别人多生几个啊?” 她眼含轻佻,话里无不讽刺。 柳西京从来擅长冷言冷语,每每听到,温煜景心里都会泛起一阵钻心的疼痛。 自从两人复合后,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柳西京尖锐的一面,除了偶尔发些小脾气,她几乎乖顺的很,他心疼她至极,自然也十倍百倍的加以爱护。 可现在的局面,不得不让他回忆起两人曾经那些不堪的回忆。 “你不喜欢吗?我们的孩子。” 沉默良久,无声对视下,温煜景终于颤声问道。 他盯着她的双眼,害怕她说出自己不敢想象的答案。他只是害怕伤到她,并不是不想做,她不知道自己忍的有多辛苦。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孩子,这不过是个意外,如果是我先发现的话......” “你会选择不要他们?” 怒意爬上心头,柳西京说着看似真心的实话,可当对上温煜景那双泛红的深眸时,那些呼之欲出的‘答案’,好像变成了违心的话。 有些时候,自己一直信奉的观念,只有做了才会发现其中的漏洞。 她真的不想要他们的孩子吗? 好像,不是的。 柳西京转移视线,她没办法面对自己所做的不堪,恨不得就此消失掉。 她挣扎了几下,却被死死困在温煜景身下。 “我,我今晚去隔壁睡。” 上方传来轻笑,柳西京转头看去,看到的只是一双无奈而又伤感的眼睛,她不敢继续,却又移不动半分。 “你好好休息,我去隔壁。” 柳西京下意识就拉住了他的衣角,却看到一张勉强带笑的脸。 “快睡吧,医生说孕期难免情绪不稳定,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温煜景一点点将人按回床上躺好,又帮她掖好被子才走出房间。 柳西京没再叫他,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发现眼下明显的乌青。 明明是他先惹她的,怎么最后又是自己做了坏人。 其实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柳西京,她虽不喜欢孩子,可这是温煜景的孩子,她不得不在乎,再加上这四个月与他们如影随形的相处着,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 内射的那段时间虽是安全期,为了保证不中标,柳西京还是像从前一样事后再吃一粒避孕药,她害怕药物对孩子有伤害,万一生出来不健康温煜景要伤心死。 想着想着,柳西京直接自己开车去了医院,家里那些帮佣发现的时候,早就不见了她的身影。 她将这些告诉了医生,医生先为她做了次检查,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动,又配了几幅药,再嘱咐她定期过来检查。 柳西京那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出医院大门时看到了匆匆下车的温煜景。 —————————————————— 给某些想看怀孕番的包北 从正文吵到番外,嘎嘎,脾气这个东西真的一时改不了,而且还是某位宠坏的,不过西京也学会反思啦,慢慢来呗 番外一(怀孕) “你怎么......”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告诉我自己来医院?家里说你不见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吓死我了。” 柳西京话还没说完,便被温煜景一个接一个投过来的问题砸蒙了。他拉着她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确定人安然无恙才终于松了口气,又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周围不断投来紧密的观望,柳西京有些不自在,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开。 从家里开车到医院,快点的话也要一个半多小时,一想到柳西京开车时的不管不顾,温煜景不由得心生后怕。 他原本考虑的是,深林处无论空气或环境都十分适合她养身体,现在看来住的太远确实不太方便。 他又不能拴着她,如果有心乱跑,自己根本没办法限制她。 温煜景小心将人安放在副驾驶上,细心的为她系好安全带。 “怎么一个人偷跑出来,不舒服要告诉我啊,再不济让司机送你。” “以后别一个人乱跑了好吗,你要吓死我啊。” 他抱着她轻哄,说是安抚她,其实也在安抚自己,直至现在他那颗坠坠不安的心都无法平复。 昨天那场争吵后,温煜景今天早早就去公司了,中午还是像往常一样给她发了视频,两人都没再提昨晚的事。 柳西京不想两人心里有隔阂,却怎么也找不到切入口,瞄到她一直纠结不化的小脸,还是温煜景先开了口。 “医生没说什么吗?” “没有。” 柳西京不打算把避孕药的事告诉他,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温煜景存心钻牛角尖,两人少不了闹得不开心。 现在既然医生那边都说没事了,那以后她自己注意些就行,她也更怕看到温煜景伤心。 以前她没心没肺,温煜景对她的好她照单全收,却吝啬的不愿付出一点真心。 如今她不能再这样自私自利下去,她很爱他,自然想将自己能给的都给他。 “是不是我昨天让你生气了,身体才不舒服?” 温煜景开着车,偶尔回过头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西京?”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温煜景将车靠在路边停下。 “怎么了?” 柳西京低着下巴,抬眼望他。 “对不起,昨天我是无心的。” 温煜景松了口气,化去担忧,露出一贯温柔的笑容。 “其实昨天我想了一夜,是不是最近我对你太过疏忽,才让你有了那样的想法。” “西京,无论如何,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哪怕有了孩子,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他懂她的不安,更愿意穷尽一生去爱护,保护她。他不想因为某些不必要的误会,让他们来之不易的相守再次出现裂痕。 灼灼目光之下,盯得柳西京逐渐烧红了脸。 这样的承诺,这样坦白真挚的感情,让柳西京无处可躲,心也在瞬间被填的满满当当。 “你很好,是我不好。” 她总让他伤心,总是咄咄逼人,他却一再包容,没有半点抱怨。 “我的宝贝是全世界最好最乖的,谁也比不上。” 柳西京突然笑出声,难得害羞,埋进他的胸口无声的撒娇。 瞧她这样服软,温煜景心都化了,亲着她的发丝安抚了一会儿,两人的心结也解开了。 路上柳西京有些犯困,迷迷糊糊的打瞌睡。 温煜景车开的很稳,直到开进车库都没吵醒她。望着身旁的爱人,幸福都快要从心里溢出来。 虽然他们偶尔还是会出现些大大小小的争执,可那不同于从前,两人每一次和好后心都会贴的更近一点。 昨晚没怎么睡,解开误会后困意一下将柳西京包围起来,等她睡饱醒来早已过了七点。 温煜景见人醒来,便放下工作,将电脑放到车后座,又调高了柳西京的座位。 “醒了?饿不饿?” 柳西京缓缓打了个哈气,发了好长时间的呆才愿意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温煜景笑撑着头,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她,总觉得无论她做什么都很可爱。 一双纤细的手臂伸到他眼前,柳西京半眯着眼朝他说。 “要抱。” 温煜景笑意更盛,一边将人搂入怀中。 柳西京并不安分,手脚并用的要坐到他身上,温煜景怕她伤到,穿过她的右腿弯将人抱放在腿上。 熟悉的味道令柳西京心安,她深吸了一口,舒服的哼唧了几声。 “我们回去吃饭吧,饿不饿?” 柳西京摇摇头,环着他的颈间,用臀在他的腿间乱蹭。 温煜景怔了下,随即明白了他的宝贝想要什么。 他将人移出胸前,托着她的下巴凑上前亲吻。 还算宽敞的车内,只听见粗喘与娇吟缠绕,连整个空间都在不断升温。 柳西京今天出门只简单套了件连衣裙,此时散落在两人腿间,堪堪遮掩他们抑制不住的欲望。 “嗯,唔,啊哈。” 单薄的内裤受制于臀后的大掌,拢成细长的布条,勒扯住那处柔软炙热。 久未纾解的欲望化作汩汩泉水,染湿了一片。 温煜景也没好过到哪儿去,他迫不及待的释放出坚硬的巨物,拉着柳西京的纤手去滑动。 “西京,可以吗?” 柳西京瘫软在他身前,乖巧的点头。 直到她身下的小嘴终于能容下叁根手指,温煜景才小心翼翼的将人靠近自己早已肿胀不堪的肉棒,抵着热烫的入口一点点顶进去。 “嗯嗯,啊哈!” 柳西京头靠在他的肩上,咬着下唇,却阻止不了内心深处的渴望。 大手搂着柳西京的腰和后背,温煜景不敢抱太紧,又不敢不扶着。 多日的克制已到了极点,他想托着她的臀狠狠贯穿,深埋进甬道深处,一下下撞开宫口。 可尚存的理智牵制着他手里的动作,他没忘记自己的宝贝此刻有多脆弱。在她怀孕这段时间,自己就只负责她的按摩棒吧。 “宝贝,你里面好热好紧,嗯哼。” 温煜景动情的吻着她的每一处,听她呻吟,听她呜咽,现在唯一能欺负她的就是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叫出来了。 这场做爱依旧不太尽兴,可两人的内心却无比满足。 温煜景抱着人仔细清理了一番,怀里的人竟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他只能任命的将人抱回房里,顶着还硬着的下身为她梳洗干净。 他想,只让她怀这一次吧。 事虽过去了,两人也和好如初,可柳西京依旧觉得有些难安。 为了道歉,她思索良久,最终决定将那件东西送给他。 温煜景还是照常提早回家,一进家门就看见笑盈盈站着的柳西京,他将外套交给阿姨,两叁步就走过去将人搂在怀里。 “怎么在这儿站着,累不累?” 柳西京摇摇头。 “我有东西要给你。” 知道自己怀孕后,柳西京便不再久坐画画,后来因为身子沉又嗜睡,这种耗费精力的爱好也就先放在一边。 这还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次踏进画室,她拉着温煜景走进那副被布遮住的巨幅画作,笑着对他说。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幅画是什么吗,看吧。” 温煜景一直很好奇这幅画到底画的是什么,任凭他明示暗示,哪怕生日愿望就为看它一眼,柳西京都从不答应。 今天毫无征兆的捧到他面前,倒让他有些无措。 “你,真的要让我看?” 温煜景歪着头,一脸不敢置信。 柳西京索性直接牵着他的手按到遮布上,和他一起拉了下来。 当画落入眼帘,温煜景怔楞了许久,外表平静之下是潮涌的心绪。这一天的场景,直到很久以后他都一直记在心上。 “喜欢吗?” 柳西京问。 “喜欢,很喜欢。” 他将人拥入怀中,任凭时间分秒消逝也不愿放开。 直到柳西京觉得站累了,才拍着他的背提醒。 温煜景敛下眼底的湿润,一把将她横抱起。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嗯。” …… ———————————————————— 充满酸臭味的小情侣,哼哼 番外二(双胞胎) 温煜景还未踏进客厅,远远的就听到一大一小在比声音高低。 上来接外套的阿姨早已见怪不怪,这样的场景几乎三天两头都要来一次。 以前还没有小少爷和小小姐那会儿,家里冷清清的,偶尔柳小姐闹一闹,没一会儿就会被温先生哄好,如今添了两个小家伙,可算人气儿足了些。 王姨像往常一样,不着痕迹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温煜景。 原来是小小姐又跑到温煜景书房里作乱去了。她将水倒的满地都是,也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墨锭,像模像样的研起了墨。 那水混着墨汁不仅弄的满台满地,身上也被她染的一团糟,更别说她还拿着毛笔在书房各个地方都留下了她的‘墨宝’。 柳西京到处都寻不到这个小兔崽子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书架要全部擦洗,地毯也算彻底报废了,不说墙要重刷,那些珍藏版的书籍也都被甩上了斑斑点点的墨迹。 柳西京在看到这片狼藉时,心里那团火瞬间就点燃了,今天这顿打不落在小兔崽子身上,她真不知道这个家里只能有一个霸王。 这不,这场‘战火’被移动到客厅,延续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结束,温煜景就回来了。 才两岁大的温惠雅鬼灵精怪的很,刚才无论柳西京怎么打手心打屁股,她倔强的和头牛一样,噘着嘴哼都不哼一声,还敢奶气的呛声,气的柳西京血压都快爆了。 现在看到爸爸走进来,嘴一瘪,眼泪像珍珠一样大颗大颗的往下掉,那双葡萄似的黑亮圆眼和她妈妈如出一辙,唇红齿白的,粉嫩嫩的小脸蛋带着婴儿肥,张着手跑过来的时候一阵一颤可爱的不行。 这会儿‘爸爸爸爸’的叫着,听得温煜景心都软化了。 柳西京翻了个白眼,虽然这漂亮人儿是她生的,可这心眼子也不知道像谁,要不是亲生的,真想一脚踹上去。 温煜景蹲下身将人抱起来坐到妻子身边,拿着女儿的小手轻轻戳她的手臂。 温惠雅早就被洗干净了,浑身带着软乎乎的香气,哪儿还有半点刚才书房里那个讨债鬼的样儿。 柳西京气还没消完,环着胸看向另一边。 温煜景乐的开心,不着急哄妻子,反而先和女儿聊了起来。 “雅雅今天想爸爸了吗?” “想!” 温惠雅没真委屈,被父亲这么一问注意力全跑偏了,眯着笑眼的样子怕是早忘了自己正在装可怜。 虽人小鬼大,但还不是大人的对手。 “真乖,那告诉爸爸,今天是不是惹妈妈生气了?” 温煜景亲了口女儿的脸蛋,逗得她咯咯直笑。 “可是妈妈也凶我了,就算,就算扯平了。” 小小年纪的温惠雅脑子转得快,平日里也非常在乎公平这件事,执着到有些执拗,这点倒是与柳西京一模一样。 她天真的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可以接受惩罚,但罚过了这件事就应该过去了,妈妈不应该再和她生气。 她跑到客厅里,就是为了等爸爸回来主持公道。她可不是不分是非的人,在她心里,爸爸是最公平的,只要他说自己错了,她就承认。 “雅雅,爸爸记得这是你第四次在书房捣蛋了吧?” 见女儿低着头,眼巴巴的盯着他看,温煜景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答应过爸爸什么?” 雅雅到底聪慧,知道这个家里谁才是老大,胡乱抓着温煜景的手臂,想了一会儿,转身扒楞着父母的手脚,从温煜景怀里爬到了柳西京的怀里。 也不知道该说女儿厚脸皮还是缺根筋,倔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用着她一丁点的力气想扒开柳西京环住的双臂,亏得柳西京愿意配合。 温惠雅一把抱住柳西京,小脸贴在她胸前乖巧的说。 “妈妈,我错了。” 柳西京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这小家伙会气人也会讨人喜欢,不然也不会把温家人迷得团团转,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温筠庭也沉醉在她一声声的‘爷爷’当中。 “错哪儿了?” “我再也不会去书房捣乱了。” “就这样?” 柳西京低头挑着眉。 “嗯......明天我会乖乖的练字。” 温惠雅抬起头,笑眯眯的讨好柳西京。 柳西京突然笑出了声,温惠雅抓住时机环上妈妈的脖子,又在她脸上亲了口。柳西京拍了拍她的背,脸上一扫阴郁。 见哄好了妈妈,温惠雅一刻不停的爬下身,扑棱着两条肉腿去找哥哥了。 柳西京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两岁就这么人精,再大点儿谁还能降得住。 瞧着消失在转角的女儿,温煜景牵起爱人的手拉到自己怀里,细细亲吻想念了一整天的软唇。 “辛苦了,宝贝。” “少来,她现在小还能糊弄,以后有得你头疼。” 柳西京抽回手,却挣不开他的怀抱,索性不动了。 “我来教她就好,你别动气。要是她再不乖,你就打电话告诉我,嗯?” “你舍得?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找大人告状。” 柳西京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躲避他的亲吻。 小孩可免,大人难逃。 要不是他喜欢孩子,她才不受这个罪。又不是买东西,坏了就扔掉,孩子可是很难教的。 “你说温惠雅像谁啊?温修然就不这样,稳重的像个小老头。” 明明是双胞胎,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柳西京实在想不明白,这一前一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性格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温煜景不禁笑出声,哪有这样说自己孩子的。 “像你啊,会气人又会哄人。” “温煜景,你拐着弯骂我当我不知道啊?” 柳西京跨坐在他身上,不停挠他痒痒。温煜景实在被闹怕了,将她的双手束缚在身后压进怀里。 “好了好了,别闹了。” 双眼交汇间,温煜景轻触她的脸庞,吻了一次又一次。 大掌来到腹部,他探进衣服里摸着那道已经淡到看不见的疤痕。 那时他找了最好的医生算准了日期,没让她受太多的痛苦就推进了产房,从头到尾,从里到外,他都尽心尽力,他的宝贝当然要由他好好照顾。 ———————————————————— 小霸王和大霸王 番外三(吃醋) 和柳西京婚礼的当天,温煜景有一种胜战终归的感动,他无以言表心中的激动,唯有兴奋与幸福不断交织缠绕,连指尖都止不住颤抖。 往后他就要和最爱的人一起相守白头,那些年的遗憾与空缺,终于要在此时此刻被填满。 然而在这无比完美的一天里,依旧有件事让他十分不爽。 赵子川也来了。 当柳西京穿着华丽的婚纱从巨大繁复的大门向他走来时,有一双和他同样渴望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老婆。 发现这件事还是他在某天回看婚礼录影时发现的,他挑了挑眉,恨不得当场就飞去苏城挖了赵子川的眼睛。 三年过去了,不在当地的赵子川仍会时不时的骚扰他们一家四口,然后某位人妻丝毫没有自觉,和电话里的人有说有笑。 他也曾抢过来挂过几次,换来的却是老婆的无情指责,居然说他无理取闹,年纪越大越没有风度,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她没有交朋友的权利? 他没有风度?他没有风度! 且不说柳西京早就将自己的‘陈年错事’掩盖不提,还反过来倒打一耙。 柳西京为了增加可信度,先声夺人的同时,又说‘如果和赵子川有什么‘蝇营狗苟’,六年后还有他什么事’这样的厚颜之词,气得温煜景差点憋出内伤。 赵子川这个鸟人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家庭和睦了。 这会儿那个不长眼的又来了电话,温煜景只能寸步不离的贴着她一起听,想看看他到底还能做出什么花儿来。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柳西京原本一个人站在露台接电话,现在被迫坐在温煜景身上,那人还跟狗皮膏药似的贴在另一边。 柳西京拱了他半天让他别靠这么近,被某人愣是抱着不撒手。 想要他放手,没门儿!怎么没见她和自己聊那么久过! 柳西京就这么别扭的打完一通电话,约了赵子川明晚一起吃饭,他们大半年没见过面,只能通过电话信息了解对方的近况。 听说赵子川开的那间画廊风生水起,还收了个不错的女画师。 起初为了帮他招揽生意,她也画过几幅作品寄过去,让他看得上就收下,她因为之前累积下来的一些人气,出手的作品还是有市场的。 本来她是要入股的,可温煜景太小心眼,说什么也不答应他俩有过多来往,生意也不行,如果要开画廊他可以单独让她做老板娘。 后来她怀孕生了孩子,平时照看完小的还要应付没断奶的孩子爹,婆婆那边也三不五时的要过去帮忙。 之前没体会过不知道,原来和亲戚之间走动需要这么频繁,因此她也没太多时间静下心来创作,充其量只能自己画着玩。 所以在帮赵子川度过开头的难关后,她基本就没再认真动过笔。 赵子川当然了解温煜景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不过他也不说破,反而在柳西京吐槽上头的时候帮着温煜景开脱,更让柳西京觉得自己老公无理取闹。 其实他们联系的不怎么频繁,柳西京也都不避着温煜景,信息大大方方让他查看,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温煜景查不出什么,却十分介意他们这样关系好,总要在他们联系完后借题发挥。 柳西京趁他拿着手机处理工作信息,为了避免麻烦当下选择溜之大吉,可身后的尾巴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跑了。 “聊什么了?” 看着柳西京拿衣服准备洗澡,温煜景状似无意的走到她身边帮忙。 柳西京有些无语他的明知故问,不都听到了吗? “明天我约了赵子川吃晚饭,你和孩子们自己吃吧。” 什么?她约赵子川?他不约她,她约他?! 这下温煜景之前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一下就崩了,今天自己还就真无理取闹给她看了! “明天有个晚会,你陪我去吧。” 柳西京拿衣服的手顿了下,知道这人又犯毛病了,还是好声好气道。 “那我送孩子们去爸妈那儿住几天吧,正好老人家也该想了。” 其实今天才刚见过。 “我说我要你陪我去晚会。” 温煜景拽着要离开衣帽间的妻子,眼里满满的怨气。 “可是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言而无信啊,乖。” 柳西京垫着脚尖亲了他一下,巧妙脱离了他的掌控,加快脚步离开。 温煜景阴沉着脸一路跟着进了浴室,柳西京心理素质过硬,愣是装作不在意的脱了衣服。 望着不接招的妻子,温煜景也脱了衣服从身后抱住妻子,挤了沐浴露帮她洗,洗着洗着就不对劲了。 “嗯,那里不用洗那么久,啊哈!” 她扶着墙壁,垫着脚尖撅着臀,配合温煜景来回清洗小穴,滑腻的沐浴露方便温煜景向里探入两根手指,他浅浅刺激入口,却不怎么往深处去。 欲求不满的柳西京向后靠着,试图自己去解痒。 穴内的手指突然撤出,空虚感将她包围,她哼唧的伸手去捉住温煜景的手牵到胸前,又去握那根硬挺的阴茎。 “要老公操我,嗯哼。” 温煜景这才不紧不慢的靠上前,将硬挺的阴茎一入到底,惹得柳西京软了腿不住颤抖,还好有人抱着,否则当场就要滑跪下去。 “那你答应我明天不去。” 他浅入浅出,搔不到解痒处,柳西京呻吟难耐,心里又恨又无助,只得先答应下来。 “嗯哼,我不去了,哥哥,要哥哥用力一点。” 某人的逆毛被撸顺了,像个毛头小子般扶着她的腰臀大力操干起来,一掌拍打在水淋淋的屁股上,紧裹着阴茎的甬道狠狠吸了下,他堪堪忍住射意。 浴室里热情似火,柳西京也被彻底榨干了,某人第二天却精神抖擞的出门。 可高兴也只是一时的,等收到回家接妻子的司机来电后,温煜景才知道自己被骗身又骗心。 番外(莫柏言与宋允安) 宋允安无力的跪坐在地毯上,眼睛殷红中带着水润,身体还因刚才强烈的快感微微颤动着。 这场调教才开场没多久就被叫停,只因宋允安说了安全词。 房间静的可怕,唯有宋允安的轻声啜泣让这间充满器具的空间显得不那么冰冷。 她不知道说出安全词后,自己与主人之间的关系是否就此即将结束。 可要她看着主人与别的女人同进同出,甚至是订婚,她没办法欺骗自己不在意的与他纠缠不清。 她只是喜欢他啊,但并不代表自己的尊严可以被肆意践踏,不知廉耻的做他的地下情人。 良久,沙发上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光亮的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踏地声。 莫柏言在她身前蹲下,无声解开了她身后被捆绑住的双手,又将外套盖在她身上。 深色的领带被随意放在宋允安身前,褶皱的面料提醒着刚才它作为束缚物的证据。 脸颊上的泪水被温柔的擦去,宋允安被迫抬起头,那双默然的深眸落入她的眼帘,不知是不是哭得太久,竟令她产生出一丝‘他爱她’的错觉。 他怎么可能爱她。 “疼?” 宋允安摇摇头。 皮质软鞭才轻轻扫了她两下,甚至臀上连红痕都没有,疼,怎么可能。 “不舒服?” 莫柏言轻声询问,宋允安都轻轻摇头。 自从那次惩罚后,他们之间生出了些变化。 向来不在调教外管束她的主人,开始对她的行踪有了过密的关注,甚至会挑时间联系她。 这两三年里,她以为他们之间不再只是主奴关系,可正当她沉浸在恋爱的晕眩中时,一记猛料彻底打散了她的幻想。 也对,莫柏言怎么可能属于她一个人,是自己太贪心。 既然快要结束了,那也没什么可怕的。 “你要订婚了?” 显然,莫柏言被她突然的质问惊到了。 不论作为主人还是莫柏言,宋允安在他面前一直乖巧得很,别说主动开口,连无理取闹都不曾有过,更别提此时她还满脸的埋怨。 “是。” “那我们,是不是也快......” 听完回答,宋允安脸上的怨恨又增添了几分,那份委屈一点点放大,甚至要盖过其他的情绪。 莫柏言觉得有趣,他还没见过她反抗自己的样子,平日里充其量使些小性子。 “快什么?” 一颗颗泪水争抢着逃出眼眶,宋允安猛地盯着他,那副略带戏谑的脸简直令人想打他。 “怎么不说了?” 莫柏言抬着她的下巴,先一步制止她想逃离的念头,逼迫她看着自己。 “你,你!” 宋允安连说几个‘你’,却再也说不出其他的什么。 “你想问我们是不是要分开?还是想骂我是个混蛋?” 心思全被猜中,宋允安更控制不住眼泪,咬着下唇哗哗流泪。 “好了好了。” 莫柏言拇指划过她的脸颊,见她哭得厉害,不得不伸出另一只手耐心帮她擦干。 “虽然我喜欢听你哭,但仅被允许在我的调教下。” “你哭得这么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这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 “你就是欺负我!” 宋允安哽咽着,怎么都收不住眼泪。 本来只想逗逗他的小兔子,见她越哭越厉害,他有些心疼。 “订婚是假,过两天就会澄清。” 眼泪戛然而止,宋允安睁大双眼,求证似的看着他的双眼。 莫柏言定定的回望她,那副俊颜还是顶着浅笑,宋允安才放下心来,主人从不骗人,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再次确定。 “真的?” 莫柏言轻笑出声,这次总算将她的泪水擦干了。 “我的小兔子刚才哭得好伤心,我都心疼了,不哭了好吗?” 莫柏言轻声哄着,温柔的要命。 现在宋允安心里只剩下委屈,巴巴地偷瞄他。 “让我抱抱小兔子好吗?过来。” 向来站在上位者的位置发号施令,现在听着主人对自己做出请求,宋允安有些受宠若惊。 莫柏要张开手,他的怀抱对宋允安来说有些致命的诱惑。她踌躇良久,试探性的身体向前,眼里还带着些小心翼翼。 可她太想拥抱他,于是不顾危险的缓缓攀上他的臂膀,直至将自己完全蜷缩进莫柏言的怀抱里。 “主人。” 她喃喃低语。 “我们现在不是主奴。” “先生。” “忘记我教过你什么?” “柏,柏言。” 这两个字她还没怎么叫过,多半都是喊先生。虽然莫柏言允许她叫他的名字,可是她不敢。 其实,在调教之外,莫柏言对她很好。 结束后,他总会耐心的安抚她,甚至一遍又一遍告诉她游戏与现实的区别,从不混淆,从不在现实中利用角色压迫她。 最近他愈发温柔,搞得她有种两人在谈恋爱的错觉。 “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 虽然他亲口解释了绯闻,但宋允安心里仍有些委屈,这会儿扯着他的衬衫扣子盘弄。 莫柏言将人抱起,两人坐在沙发里小声聊天,多半是莫柏言开口,问些她的日常。 房间里温度适宜,宋允安抽噎着缓缓整理心情,突然有些困。 “刚才不认真,我要怎么罚你,嗯?” 因为心里被那些绯闻困扰,被调教时宋允安走神的厉害。这几天她一直烦心这件事,终于在两人亲密相处时爆发出来。 “还不是因为你。” 害她乱想,才不怪她。 宋允安一直被养在莫柏言身边,没收为奴时就被宠的十分娇气。 莫柏言虽在外阴晴不定,可却没怎么让她受过委屈,很是照顾小丫头的情绪。 当然,这是他自认为的,从前他身边那些流水情债可没让宋允安偷偷流眼泪。 莫柏言将盖在她身上的外套拉了拉,拍着她的背安抚。 “好,怪我。你呀,脾气越来越大了。” “哼。” 宋允安噘着嘴没好气。 “你要是想和哪家千金喜结连理,我就,我就......” 虽然阴阳怪气的是她,可说着说着自己又想哭了。 还‘喜结连理’,莫柏言忍着不笑,拿她没办法只能低着头哄,帮她擦去掉下来的金豆豆。 “你就离家出走?” 关于离家出走,两人还未有亲密关系之前有过段小插曲,只是丢脸的只有宋允安罢了。 “不许你提!” “好,不提,那我们不哭了好吗?” 宋允安转脸,把眼泪全擦在莫柏言的衬衫上。 “那你不许和别的女人结婚。” “好。” “不许和别的女人走太近。” “好。” “不许对我凶。” “好。” 宋允安连说了好几个不许,莫柏言都一一应允,她这才开心起来。 “还有什么不许?” 宋允安仰头望着他。 “没有了。” “真的?” 宋允安又想了想。 “你只准亲我,只准和我在一起。” 莫柏言帮她整理好脸上凌乱的发丝,亲了亲她的额头和红唇。 她这副好欺负的样子,看得他都硬了。 宋允安也感觉得到了,伸手环住他的肩颈。 “我想要。” 莫柏言拨开她的肩带。 “好。” —————————————————— 论老男人的花言巧语,温柔强大令人着迷 番外(温煜衍X圆圆) 细碎急促的哭喘从尚未紧闭的办公室内传出,这是元圆不知道第几次和温煜衍发生亲密接触了。 半年多前,他们还只是见面点点头的关系,机缘巧合下,温煜衍已经成为夺走她好多个第一次的人。 此时,他正紧抓着元圆的脚踝匀速挺近,刚把她从别扭的姿势转过脸来。 元圆也早过了需要人帮忙穿脱衣服的年纪,可浑身软绵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双腿,无力的搭在那副宽阔坚实的肩膀上。 没了刚开始的害羞,她无限沉沦在温煜衍高超的性爱技巧下,理智决堤,一波又一波的滚烫进攻令她顾不及控制音量。 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 当时,元圆的心思全在口感绵密的蛋糕上,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边享用,一边等待温煜衍下班,突然他就化身大色魔扑了上来。 虽然一直都知道温煜衍惯会人前人后各一套,可到底高估了他的自控力,光天化日下就不打算做人了。 可这事也不能全怪他,她自己的意志力也不够坚定。 相起以前上学的时候,寝室里免不了聊一些限制级的八卦,有过性经验的室友谈到,做爱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会上瘾。 当时元圆还不信,如果是欲望的话,总有冷却的一天。 不过在和温煜衍紧密纠缠过后,那种爽到连指尖都忍不住蜷缩战栗的感觉,令她不得不信。 这一切事情的起因,还得从三个月前的车祸说起。 那天元圆照常骑着小毛驴去上她一个月四千五的班,在寸土寸金的b市,如果不是靠着父母救济,手不能提肩部能抗的圆女士早就流落街头了。 一阵急摆躲闪下,悬着的心连同她包裹掩饰的躯体,终于摔在了地上。 多亏冬天穿的多,再加上一身q弹紧实的软肉,除了右半边手臂有些钝痛外,元圆甚至连皮外伤都没有。 就是可惜了她心心念念撒了一地的早餐,不过看起来水果好像没坏,一会儿捡起来应该还能吃。 还没等她坐起身,那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哥,硕大的墨镜也挡不住他横肉颤动的脸。 只见他急忙跑向车头,元圆还以为他是过来扶她的,结果人家绕着车头查看了好几圈,嘴里还不停啧声哎哟着,元圆只能盯着他那快要把裤子撑裂的大腚发愣。 虽然动静大,但车没啥大事,只是前面的灯被撞废了,蜘蛛网般的裂痕沿着镜面向两端开裂,直戳大哥的心窝子,今天他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拦路狗。 还未等元圆回过神,那堵大腚瞬间换成了一张大脸,他伸长个大粗胳,指头都快要戳到元圆的脸上。 b城的冬天又干又冷,元圆照常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口罩围巾也裹得严实,大冷天的完全看不清来人是什么架势,还以为人家终于想起要扶她起来了,也不计较刚才被忽视,扶着眼前粗壮的胳膊把自己撑了起来。 “谢谢大哥啊。” 墨镜大哥气的脸上横肉颤动,猛地撤回了自己的手,差点没让元圆再次摔个跟头。 这次他的手指向了车灯。 “谢什么谢啊,你看看,你看看给我撞的!” 墨镜大哥心疼的绕着车头直打转。 “你赔得起吗!” 原来人家不是好心来扶她的,是找她算账的。 突然被眼前高大的男人直面大吼,元圆之前有多感谢,现在就有多害怕。 “赔,赔得起。” 细心摸索着车灯的大哥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可思议的靠过来,一番鄙夷的打量。 瞧她全身上下也没个名牌,那小破电驴才值几个钱,能赔得起才怪。 “赔得起?我看你还算老实才好心告诉你,这车灯可要十几万,你一个月赚多少,一年工资能挣得着十万吗?” 赔偿就赔偿,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元圆心里委屈却很诚实的回答道。 “我一个月四千五。” 司机大哥再次以为自己听错了,火气蹭的一下又上了一个档。 “四,四千五?” 四千五上什么班啊,捡垃圾都不用这么起早贪黑。 “我说小姑娘,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你骑个小破电动车在这儿晃荡,专挑我这种面和心善的人讹是吧?” 讹人?这大哥怎么还倒打一耙呢,明明是他随便乱开还走错车道,居然理直气壮的怪别人。 再说了,他哪一点看起来面和心善。 不过元圆惯会识时务的,见大哥随时有动手的可能,她打算以理服人。 于是挺了挺身板,说道。 “大哥您先别急,先不谈我赔不赔得起,这事吧其实是您的错,哪有人往非机动车道开的。再说,您看起来实在不是面和心善的人。” 要不是话里听不出嘲讽的意思,墨镜大哥真当她是故意挑事儿的。 可到底是钱的问题,就算这姑娘真一个月四千五也得照价赔偿,何况这车还不是他的。 “说什么呢!什么意思啊你!我看你是个姑娘家才对你好声好气,你别蹬鼻子上脸,你过来瞧瞧,是不是得赔!” 如果没理,那就把事情搅浑,小姑娘还不好吓唬吗。 大哥伸手就要过来抓元圆去看个清楚,元圆以为他终于生气到要狠揍自己了,条件反射就挥开他的手往后退。 “你躲什,啊!” 墨镜大哥被这一下子彻底激怒了,咬着牙往前跨了一步,刚好踩到了从车篓子里摔出来的香蕉,一个屁股墩结实的摔在了地上,元圆甚至看到他与地面亲密接触后轻微的弹动了几下。 “大大,大哥,你没事吧?” 元圆被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给愣住了,又害怕嗷嗷乱哼的大哥真摔坏了,抑制住害怕的心情小心翼翼过去扶他。 这大哥长得挺大块的,体重也没对不起这身肉。 两人一阵七倒八歪的重新站直身体,大哥一边扶着腰,一手紧紧拽住元圆扶他的手不放。 “哎呦喂,今天你可别想走,修车费和医疗费你一个都跑不了。” 元圆这下彻底慌了,心脏扑腾扑腾狂跳,眼睛睁的更大,她松开善意的小手想抽回手腕,即便大冷天的穿得多,但那股急剧加重的攥痛感令她眼里浮起雾水。 “放开我。” 低哑可欺的抗拒起不到半点威吓的作用,连挣扎都显得可有可无。 就在元圆以为今天一定要任人宰割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打断了正纠缠的两个人。 ‘砰’! 墨镜大哥在不可置信中放下了刚才的争执,快步跑向车尾。 “这,这,你怎么开车的!” 后方车辆力道正好的撞碎了大哥的后大灯,再严重些恐怕要波及到刚刚正站在车旁的大哥。 现在已经不是责任方的问题了,而是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竟一连遭受两桩事故。 后怕之余,墨镜大哥立马回过神来,绕到肇事者一侧对着窗户就是一阵输出。 驾驶座上的人缓缓降下车窗,毫不在意来者不善,脸上挂着放荡不羁的笑意。 “不好意思啊,踩错刹车了。” 话里却没有丝毫歉疚的意思。 墨镜大哥来回打量了他一番,今天非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一顿。 “你,下车!” —————————————————————————— 久违的更新,之前看到有人要看大哥的,我就浅浅写了几章,大家凑合看吧~ 番外(温煜衍X元圆) 刚才还担心不能快点儿拿到赔偿金的墨镜大哥,在仔细观察过眼前这个男人后,瞬间有了找到冤大头的底气。 这会儿腰不疼了,说话也变回了开始那副豪横不饶人的样儿。 “我说你听到没啊,我让你下车!” 墨镜大哥用力拉扯着车门,虽然元圆离得老远,依旧被他那副近乎癫狂的模样吓得再退三步。 心中暗想,那人怕是要倒霉了。 邢默出其不意的推开车门,把那壮得像堵肉墙似的大哥,瞬间撞离了车门。 还未等邢默迈出长腿,后座传来沉稳的告诫。 “别惹事。” 从上车的那刻起,温煜衍一刻不停的处理手头的工作,正开着线上会议,前面的表弟突然开口提醒道。 “要撞了。” 以邢默的性格不闯祸倒奇怪了,早就预料到把人放身边迟早会生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原本温煜衍有自己的司机,为了履行对姑妈的承诺,只能把强制塞给他的表弟勉强安排个职位。 虽然不求邢墨能做出多大的转变和成绩,但可姑妈也扔下了狠话,要他一个月内纠正邢默的臭毛病,否则连他也别想好过。 什么叫“祸从天降”,一周之内温煜衍已经体验过两回了。 邢默脸上不羁的微笑略微收敛,心道真烦。 “说吧,想怎么解决?” 刚在车里没注意,两人面对面这么一站,墨镜大哥直接矮了邢默一个头,气势也下去了大半。 “怎,怎么解决,你撞了我的车,你说怎么解决!” 看了眼车后灯,大哥再次心疼起来,这车是店里老板的,本来是让他开出去办事,昨晚就该还回去,一想到开好车的机会不多,他心里就痒起来,老板人又在外地,借他开两天也不会被发现,这两天他对这辆车可是左擦右擦,没想到今天一下就变破烂了。 “我可告诉你,光赔修车费可不行,刚才那一下吓得我心脏都有些不舒服,所以医药费也得赔!” 说完了自己的需求,大哥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双份的赔偿金,得意的哼笑了一声。 一旁的元圆再次吐槽,怎么有这么贪得无厌的人啊。 “哎,说你呢,你也跑不了,过来一起算账。” 目光再次聚集到元圆身上,她低着头一步一步挪过去。 “你们等着,我打电话啊!” 几通电话后,墨镜大哥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瞧了瞧地面也不嫌脏,安心的坐下了。 “哎呀,你们可等着吧,人马上就来了。” 又对着元圆道。 “我见你是小姑娘不打算和你计较,怎么样,还没学驾照没买车吧?这样吧,你就赔我个十万,这事儿就算了,亏我好心,否则等保险公司来了,有的你赔的。” “哼。” 轻蔑的嘲讽惹得大哥不快,邢墨垂眸扫了眼地上坐着的人,满脸不屑。 “你,你笑什么,你赔的更多,看你得意到几时!” “十万?真欺负人小丫头好骗啊。” 那碎裂的大灯顶多值五千,真是狮子大开口。 “想要钱是吧,行。” ‘嘭’! 墨镜大哥终于不装了,在震惊中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迅速跑到车灯前检查起来。 “我的车,我的车!” 突然转身怒目而视,手指差点要戳到邢默的鼻子,被邢默嫌弃的轻易躲开。 “再给你加点儿当油费。” 邢墨一拳挥向冲过来的墨镜大哥,将这些天的郁闷全部集中在拳头上。 惨烈的痛叫后,这次大哥是真倒地不起了,哀嚎着打滚。 元圆瞪大了双眼,长这么大还没亲眼见过这么暴力的场面,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喂,别看了肉圆。” 肉圆? 等等,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元圆,突然听到了自己熟悉且讨厌的外号,转过身疑惑的看向眼前这个‘暴力分子’。 这个称谓明明只有一个坏家伙会叫她,难道是...... “邢默?” 带着不确定,元圆小声问道。 “还算有点脑子,我还以为以你的脑容量早把我给忘了。” 悠久的记忆慢慢浮现在元圆的脑海里。 十一二岁前他们的确在一起玩儿过,后来邢默要出国念书,他们便断了联络,没想到再次相遇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实在太戏剧了。 不过就算他长大了,嘴巴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怪。 “你这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正当邢默伸出手指想戳戳元圆的额头时,温煜衍下了车。 “邢默,说了不让闯祸,你光天化日的干什么呢?” “我这叫英雄救傻,没看到那瘪三欺负小孩儿吗?” “我才不是小孩。” 元圆忍不住反驳,她身材好着呢,前凸后翘的,哪个小孩有她这么营养旺盛,只是冬天穿的太多显不出来罢了。 “不是小孩儿你这么多年不长个儿。” 元圆不想和他计较,心里默默哼了声,眼睛瞟到温煜衍时总觉得眼熟,自顾打量起来,温煜衍倒是先认出她来。 “这不是元圆吗?” 温煜衍摸了摸她的头,想起上个月母亲生辰时她身着礼服十分可爱,现在这副装扮差点没认出来。 “受伤了?” 他将人拉近自己,像拎小鸡仔似的转着圈检查起来。 要不是冻红了脸颊,元圆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双颊发热。 一番仔细查看后,温煜衍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其实车祸前夕,元圆很迅速的按了刹车,紧接着立即跳下了车,墨镜大哥的车灯刚好撞上了她的电动车把手,这才碎了。 “我先带你去医院。” 见温煜衍真要带自己去医院,元圆匆忙握住他的手制止。 “煜衍哥哥,我真的没事。” 两人如此和谐的氛围,让旁边的邢默很是不爽。 “凭什么你叫他哥不叫我哥啊?” 他不服,想起自己让她叫哥从没得逞过,就觉得很不爽,怎么温煜衍往哪儿一站她就乖乖喊人。 “你才大我两个月。” 元圆辩驳道。 主要这人完全没有当哥哥的样儿,成天上天窜地跟个猴儿似的,十次有九次闯祸被他爸打的哭天抢地,她都没眼看。 邢默还想争论,被温煜衍打断。 “行了。” 又道。 “天冷,我们上车等吧。” “那他呢?” 元圆扫了眼仍躺在地上的墨镜大哥,总觉得这么做不太好。 “没事,他装的。” 车上果然暖和,温煜衍忽然想起把张姨准备好的早餐,顺手拿过来递给她。 有吃的元圆自然开心,正好她的早餐英勇就义了,可一想这可能是温煜衍的早餐,犹豫起来。 “你不吃吗?” 温煜衍摇摇头。 “你吃吧。” 坐在驾驶位上的邢默看了眼正‘你侬我侬’的男女,忍不住翻白眼。 “吃吃吃,就知道吃,下了药都不知道。” “我也不是什么人给的都吃。” 又补道。 “你给的我肯定不吃。” 邢默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总看她不爽了,人是怂的,嘴是不吃亏的,真不知道她怎么长大的,竟还活蹦乱跳的。 “放心,给狗吃都不会给你吃。” 番外(温煜衍X元圆) iy uz haiw u.x yz “睡饱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元圆看着高大的男人走进,面色正经的仿佛刚才发生的淫乱事件和他无关。 她默默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身体不舒服?” 温煜衍坐在床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没发烧才放心。 刚才自己有些冲动,办公室空调打的有些低,还怕她着凉。 “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些东西好吗?” 吃饱了再吃她吗?元圆暗自腹诽。 她现在不得不提防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突然兽性大发再折腾自己。本文将在y uz hai wu.n am e连载 妈妈说的没错,一定要警惕笑面虎似的人,平时穿的越是人模人样,背地里就越是狗模狗样。 见床上的人还是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温煜衍忍不住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元圆暂时放松下来,他笑起来实在好看,怎么都不像坏人,她忍不住替他辩解,毕竟她对好看的人都比较宽容。 或许他只是单纯的大色鬼而已。 “那个,我们还是得节制,这样对身体不好。” 温煜衍怎么也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还是和他‘讲道理’,他还以为自己带她尝试过真正的极乐后就会令她上瘾,没想到意志力还挺强啊。 “难道不舒服吗?” 舒服是舒服,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太伤身体了,为了他俩的健康还是收敛点好。 “总之得节制。” 说到这儿元圆不由自主皱起眉来,一副为了大家的健康坚定不屈的表情。 温煜衍不答应也没反驳,老神在在的模样看起来更加危险了,元圆不知道还有什么陷阱等着自己,她决定要加强警戒,不能轻易为色所迷。 这样的意志力被温煜衍扎扎实实的喂了顿饭后,再次被抛诸脑后。 夜色大好,元圆吃饱喝足后舒服的只想躺进柔软的大床里,一不留神又被温煜衍叨回窝里吃干抹净,这一次她充分见识到了男妖魅的厉害。 日子本该继续蜜里调油下去,如果元圆不特意提前去找温煜衍的话,也不会看到她男朋友怀里冒出个陌生女人。 才在一起多久就耐不住寂寞偷情,早该知道温煜衍从前那些传言不会全是假的才对。 元圆拉着个脸,敲敲门。 “打扰一下,这里办理一下男朋友离职手续?” 温煜衍倏的将曲艾嘉推开,一刻不停的往门口走去。 “元圆,别误会。” “只是你刚要推开她的时候我就进来了,对吗?” 听起来很荒唐,但事实确实如此。 温煜衍莫名觉得好笑,忍不住捏了下她撅的像鸭子一样的嘴巴,被一把挥开。 “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没看见我在生气吗!” “当然不是。” 烦死了,明明是他做错了事,现在却没事人似的对她插科打诨,身后的那位姑娘漂亮的跟明星似的,她才不信这个大色鬼没心动。 不行,她要甩了他! 说完,元圆转身就要走,被温煜衍抢先滴溜着转回来,一把将人抱起。 他对还站在办公室里的曲艾嘉说道。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若不是自己是这场事故中的受害者,刚才温煜衍冷漠决然的模样,元圆都开始心疼起那位姑娘了。 可她最讨厌男女关系混乱的人,如果温煜衍解释不清楚,那这段关系只能到此结束。 想到这里,元圆的心脏抽抽的痛起来,相处这么久,温煜衍对她的好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 她真的很喜欢他,都打算过段时间就告诉爸妈了,她的初恋竟要这么夭折了。 温煜衍将人带到了一间没人的会议室,抱着人锁在怀里,解释道。 “刚才的那位是我前任。” 哼,倒还挺诚实。 元圆撇撇嘴,示意继续。 “她是贾家的外孙女,曲艾嘉。” 哦,她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父母辈感情复杂的那家,也不怪她知道,这种坏事当然会被钉上耻辱柱传遍千里。 老辈子的故事也相当炸裂。 “今天来找我是因为柳家的一个合作项目,当然,也表达了想复合的意愿。” 温煜衍说的坦诚,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倒让元圆无从下手。 “哼,所以人家投怀送抱你就欣然接受了?” 元圆瞪着双眼,她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他! “我怎么会这么做,我有你了啊,只是她动作太快我一时间没察觉。” 曲艾嘉提到的那个项目并没有太大的利润空间,相反,柳家才是从中获益最多的一方,他何必陪一个没有合作价值的企业浪费时间。 再加上温煜衍和柳家女儿的事,他不做点什么已经算大肚,还想从他这儿连吃带拿。 真是异想天开。 刚才温煜衍只是想去桌上拿水杯,没想到一转身曲艾嘉就扑了上来,还没来得及推开元圆就到了。 “不过这件事确实怪我,我应该更加检点才是。刚才你也听到了,我以后不会再见她。” 元圆还想反驳,温煜衍抢先道。 “言出必行。” 那倒是,温煜衍虽然看起来风流浪荡,但还没见他食言过,也不是不能再相信一次。 见她有所动容,温煜衍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请假了?” “嗯。” 然后就看见了刺激的一幕。 “看来元圆很期待跟我一起回家啊,那什么时候带我见叔叔阿姨?” 元圆瞪了他一眼。 “有待考察,看你表现。” 温煜衍了然的点点头,又生出逗弄的心思。 “是得好好表现表现,既然时间还早,不如活动一下?” 元圆眼瞧着他的咸猪手摸进自己后背就开始解扣子,一个弹跳就想逃走,却被紧紧扣在怀里。 “不是,别,温煜衍!放开我,你这个色魔!唔!” “对,色魔要吃元圆咯。” 办公室不时响起高声嘤咛,只是这间办公室位于总裁办的角落,别说这层没什么人敢随便上来,这里更是少有使用。 所以,元圆今天注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哥哥的故事结束啦,大家凑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