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沦陷(1v1H)》 第一章:上错车 一夜未眠,宋绾离看了眼窗外渐白的天。 雨珠淅淅沥沥附在玻璃表面,汇聚成一条条雨滴顺着重力方向滑落,循环往复。 飞机舱内乘务员清亮的声音从广播中应声响起。 自然是提醒乘客,飞机即将降落在榕城,请大家做好下机准备。 屏幕上不停弹出的信息框,是苏温发来的拍卖通知。 她的手机很少收到信息,除了经纪人的拍卖通知,平常消息栏的红点数量几乎为零。 前两日她刚将《樱月》创作完,经纪人苏温和往常一样将她的画挂在le serein拍卖。 才不过一日就被匿名买家拍下。 le serein是上世纪法国小众画家弗洛德独自创立的作品拍卖行,专为自由画、作家提供交易拍卖途径,是创作圈中人人公认的交易天堂和地狱。 可从弗洛德创立le serein以来却有一条规定,就是在前一个作品还未交易前,任何作者不允许再次提交作品进行拍卖。 所以,有人称它为天堂,也有人视之地狱。 没有人知道弗洛德这条规定的用意何在,但le serein在创作交易圈中的地位无人可撼动。 《樱月》被拍下宋绾离一点都不意外,她习惯如此,对她而言,这只是她谋生的方式。 刚走出站口,一团举着摄像机的人群向着她的方向急速涌来。 宋绾离觉得不适,她不习惯被人群包围的状态。 所幸的是,这些人的目光并非停留于她。 而是她身侧的那个漂亮女人,人群中一眼就不容忽视的存在。 被大量摄像机和人群包围着的是榕城当红人气女演员丁语柔,她刚参加完法国戛纳电影节回国。 面对热情的记者和粉丝,丁语柔自然大方的对着镜头和大家打招呼,举止投足间风姿绰约,美人的一颦一簇都恰好被摄影机捕捉在内。 科班出身的丁语柔是近年来新锐演艺圈实力女演员,仅用叁年时间两部作品获得了影视圈导演的一致认可。 性格温柔和明媚冶艳的外表形成的反差很快圈了一波粉,每次大大小小的活动都引起不小的轰动。 此次被戛纳电影节举办方邀请入围的作品是丁雨柔的处女作《夜》,当时电影在榕城初映时被众多影评人认为该剧是李伍丛导演入围戛纳的敲门砖。 果然,凭借女主角丁语柔出色的演技,《夜》成功入围戛纳电影大赏。 人群中的记者们争先恐后的提出自己的问题,大家都想获得一手采访内容来获取今日的头条版面。 “丁小姐,此次入围戛纳你有什么想法?” “这次入围戛纳后还有想和李伍丛导演合作的意向吗?” “你对下一部作品的目标是否希望和《夜》一样入围戛纳呢?”...... 此起彼伏的提问声夹杂在嘈杂的人群中。 宋绾离只是看了眼身侧的人群,眉眼间毫无波澜,她径直往出口的方向离开。 刚回国,国内的一切似乎都有些不太适应。 居住地点便是她回国的第一个难题。 没有任何准备就选择放弃在法国的一切,只身回到榕城。 最后,还是苏温找个朋友接她先去酒店住一晚,居住问题只能暂缓。 出了门,车辆等待区处有辆黑色车停在路旁。 飞机降落前,苏温早已联系好友,告诉宋绾离接她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弗朗。 她径直走向那辆车,看了眼车牌,尾号是四个0和一个末尾字母S,也没读出任何含义,转身走到车门前, 自然地落入后座。 宋绾离先把手机打开回了条消息给苏温,确认人已经坐上她朋友的车,叫她别担心。 刚下飞机,法国这边老师史密斯先生发出的留任邀请还留在她的邮箱等着回复。 飞机尽量不想处理关于工作的事,自然也没看见史密斯先生发送的邮件。 纤细的手在屏幕上有条不紊的打着法文,宋绾离眉梢微蹙,能看出史密斯先生的语气深切真情和不舍,她的离开似乎有些绝情。 但细想,她好像也没什么理由继续留在那个陌生的国家,毕竟她的人生也一直都是别人在给予她帮助。 “小姐。” 突然,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在宋绾离耳旁蓦地响起。 宋绾离顿住打字的手,转头,一个身着深褐色西装的男人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男人额前落下几根碎发,打理精致的发型看得出是刚从酒会退场,凌冽的下颚线薄削若骨,高挺的鼻梁往下愈发挺立,眉眼间如羽翼般细密的睫毛轻轻轻煽动,眼尾落笔一小点墨晕,有种与世隔绝的厌世感,不骄不躁。 宋绾离看着男人的脸,也没觉得惊讶,表情淡然自若。 她轻开了口:“你好,可以出发吗?先生,我赶时间。” 或是男人觉得好笑,他唇角微勾,墨瞳中闪过一丝打量的意味,“出发?我可不是来接人的。” 不是接人的?她难道上错车了,前方司机手中方向盘上的标志就是弗朗,她怎么会认错。 宋绾离迅速低头发了条消息给苏温,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眼前尴尬场景不容她半点分心,她早在大脑中想好了措辞来回应男人这场乌龙,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看到男人打量的危险目光,宋绾离迟迟没作声。 “怎么不说话?是怕尴尬不敢走还是......”对面低沉声线再次进攻,语气有些戏谑,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 “舍不得?” 话音一落,宋绾离再如何清冷自持听到男人这种意味不明的语气都有些难堪,雪白肤色上泛起一丝红意,渐渐蔓延至而耳后。 好在她披着发,男人也看不见她早已红意盎然的耳尖。 车也是她大意上错的,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下车。 可不回应对面人的问题也显得无礼,毕竟上错车就算了,她还催促别人为她做事。 好在,消息提醒的铃声划破了车厢内有些怪异氛围的沉默。 [没错啊,是黑色弗朗,宋宋,你再确认一遍,车牌是榕A 36xxx] 聊天框里醒目的数字让宋绾离变得狼狈不堪,看来,她真的是上错车了。 静默的空气中先是宋绾离主动开口,“对不起,我认错车了。” 宋绾离看着男人的若无其事的挑了挑眉,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哦。” 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含义,宋绾离没时间多想,这逼仄的空间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不知是不是男人语气中莫名的压迫感让她有点不自在。 转身,将车门轻启,她飞快的起身,下车时还仿佛听到男人扑哧地笑着说了句“慢走。” 好像也不是那么冷漠,但宋绾离现在头疼的是她不知道另一辆车的位置。 她无心关心其他,尽管刚刚她对面男人气质矜贵令人难忘。 视线不远处有个清秀高挑的男人向着她的方向招手,她看了眼那人身旁的座驾,也是黑色弗朗。 只不过,抵不上她刚刚坐错的那辆。 颜色是极饱和的墨黑,冷沉色调和车主人一样,神秘。 对面的人不厌其烦的还在招手,宋绾离快步走到他车旁,瞥了眼车牌号,是36xxx。 男人比她更先打开她身侧的车门,没等宋绾离弯腰,眼前温润如玉的男人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苏温的朋友,谢淮屹。” “你好,宋绾离。” 象征性的握手回应对方,宋绾离顿了顿,此刻大脑中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浮现出刚刚上错车时她窘迫的画面,绯色攀上耳根,心想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否发现了她的异样。 “宋小姐?”“宋小姐?” 谢淮屹见眼前的人愣着出神,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宋小姐,先上车吧,我先安全负责你到酒店。” 思绪被人拉回,宋绾离假装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去开车门,开门动作掩饰了她轻微慌乱的神色。 好在男人也没有过度关心她的失神。 一路上谁都没开口,但谢淮屹看了好几眼后座的宋绾离。 几度欲张的嘴在一次次考虑后还是放弃了。 他见她刚下飞机,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疲惫的身体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消耗,更不忍心打扰。 上车后宋绾离依旧在编辑回复史密斯先生的邮件,交接工作的沟通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她按了按眉心。 疲惫感笼罩全身,也提不起任何精神。 昏暗光线穿过玻璃落在她素净的眉间,交错息闪的路灯光映衬着她姣好面庞。 谢淮屹安全将人送至酒店后想了想还是礼貌性发出就餐的邀请,只不过宋绾离婉拒了。 作者的话:嗯,出现一下。 第二章:解围 次日,昏暗的房间内,静谧地只听得见均匀的呼吸声。 有抹阳光掠过间隙刚好落在宋绾离脸侧,滚烫的灼烧感逐渐变得强烈。 没一会儿,她睁开了眼,直起身。 脱离睡眠状态下不久,眉眼间冷淡神色变得柔和许多。 一束光刚好打在她脸上,宋绾离用手背遮了遮眼,没了睡意。 昨夜,她没来得及回苏温电话,人已经被困意缠身,早早睡了。 手机怕是免不了她信息连环call的情况。 回国的消息也不知如何传到老师耳朵里,回国前夜老人家特意打通电话邀请她回国第一件事便是参加榕城的藏品拍卖会。 时差影响让宋绾离这夜睡的不是很好,难得头疼的有些发胀。 这场拍卖会,她去与不去意义不大,只不过卖的是老师的面子。 她也并非专业人士,说的话难免让人怀疑。 拍卖的藏品多为文物字画,参加拍卖会的大多都是榕城商政大亨,像老师这种业内人士出席是帮衬拍卖会威信的手段。 老师全名叫贺圣知,是榕城美协会长,常年钻研古今中外画作,在鉴别绘品上享誉盛名,许多玩画之人都好找贺老帮证鉴定。 宋绾离在法国专修的是油画,平日里也研究些西方油画鉴别,也只是当个消遣的爱好学学。 只不过从来没帮人鉴定过,她嫌麻烦。 但这次刚回国就被人邀请鉴定,大概也能猜到了这次拍卖会上会出现某个油画真迹,有意拍下之人会提前向贺老打好招呼,找个懂行的帮忙鉴别。 贺圣知左思右想,论油画,没人的兴致和天赋能超过她。 不因其他,只因她就是生来为油画而生的天才。 宋绾离从初叁开始在他门下学习绘画,老天赏赐她的除了姣好的面貌,还有一双妙笔丹青的手。 仅在他这学了近四年的绘画,天赋和能力都异于常人,有天赋肯认真学的好苗子也不多,贺老把宋绾离当块璞玉般精心雕琢打磨,才学成两年之久就收到不少国外顶尖艺术学院邀请,可惜小妮子志不于此,怎么劝也劝不动。 直到—— 家中突发意外才决定出国留学,这一走也是八年........ - 宋绾离洗漱之后到了老师约定的地点,一栋有古韵味的茶楼。 门外停着不少豪车,下车的人大多衣着贵气,有人手握菩提手串,有人盘着核桃,神气悠悠的向着同一个大门走去。 她抬头,见门上挂着块赋鹤斋的牌匾。 虽和周围茶楼并无二般,但宋绾离总觉得赋鹤斋阴郁气息浓郁。 很快,入场宾客变得寥寥无几,大门内的礼仪小姐也准备起身关上赋鹤斋的大门。 宋绾离迟迟没等到老师出现,见有关门之意,她想先行入场等候。 一进门,举止端庄的礼仪小姐上前,告知她需要将身上的电子设备暂存,才能入场。 她将手机交给对方,走到屏风处等候核对。 方才注意到赋鹤斋外观虽和外边茶楼设计相似,内里其实不然。 越过屏风,青石板铺成的蜿蜒小径才是通往大厅的正路。 明清时期的几个古瓷被厅主置落在红梨檀木台,经过小道见此瓷器的宾客都议论纷纷,唏叹厅主眼光刁钻精明,淘得的珍宝瓷色透亮,釉质匀净。 拍卖厅内装修风格极具中式茶楼风韵,前有立台坐冠,侧有立梁横柱龙雕攀附,威严却不失庄重,排列有序的宾客座椅用的上等金丝楠木,衣着正式的宾客举着手中号码牌依次入场,找到自己的序号稳稳入座。 宋绾站在屏风前被告知拒绝入内,她受了老师口头之约,却未料需入馆邀请信,但入场初早已上交通信设备,她不能联系老师。 宋绾离恍了神,身后一阵细微的风掠过她单薄的脊背,初秋的风不算很凉,却意外激起身体微微发颤。 “让她进去吧。”低沉喑哑的声线传至耳廓,仿佛被冰块浸泡过的伏特加,颗粒感分明。 礼仪小姐门和屏风处挡住她入内的男子纷纷低头对着她身后的男人鞠躬。 她猜,男人在这的身份举重若轻。 “是,时爷。” 眼前的男人同样对着宋绾离鞠了一躬,侧开身子做出邀请的姿势。 宋绾离转过身,想要开口答谢,抬眸,熟悉的俊朗面庞再次映入眼帘。 男人这次换了一套深灰色西装,笔挺身姿显得他更加从容,嘴角噙着笑意,看着眉宇间淡然自若的神情,她有些出神。 这不是...... 昨天上错车遇见的人。 “又见面了啊......这次不是上错车了是” “上错门了?” 戏谑的语气惹来身后一群礼仪小姐的嗤笑,放在榕城,哪有人敢轻易上错时爷的车,更别说时爷的赋鹤斋。 宋绾离摇摇头,淡淡的开了口,“不是,是受人之托才来。” 随即又应了声,“抱歉,我不是故意坐错你的车的。”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进去吧。”时衍也没那么自讨没趣,点到为止,自行先入了门。 宋绾离跟在身后,随他一起进入大厅。 时衍刚进内场,嘈杂的大厅瞬间静寂无声。 每个人坐在位置上视线无不跟随着他,同样注意到,在他身后随行的是个女人。 时衍从未带过女人来拍卖会,这是第一次。 短暂的沉默后,有人开始低声讨论。 不过几分钟,交谈声很快蔓延了整个大厅。 作者的话:50珠和收藏都有番外福利,俺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上个新书榜就行 第三章:提问 宋绾离没注意到场内的讨论。 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老师是否在场。 巡视一周,人群中迟迟不见老师身影。 手中没有落座的序号牌,在场认识的人也几乎没有,除了...... 被大家称为“时爷”的男人。 就在宋绾离好整以暇开口时,对面人比她先行一步。 “拍卖快开始了,不坐下?” 他十指交叉,置于腿间,转头看她,声音肃沉。 宋绾离哑然,他怎会不知她没邀请信,自然也没入座牌。 她对上他如墨似的眸,眼中一抹无声求救信号闪过。 时衍无奈哂笑,他和她不过几面之缘,怎会软下心替她多次解围。 怕不是好人做惯了。 最好不是。 拍卖师从偏门缓缓走到台前,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拍卖锤,全神贯注。 宋绾离胆子一大,她略过他的位置,就这么落座在他身旁的空位。 或是听到身侧轻声低笑,宋绾离不解的转过头。 余光中她瞄到他虎口处有一块很浅的疤。 拍卖师早已开始介绍第一个藏品,馆内各个角落散出窸窣的交谈声。 他能感知到她刚刚看了他很久,意味不明。 “懂画吗?” 时衍刮蹭着指间梵文佛珠手串,半晌开口。 “嗯,懂点,不多。” 宋绾离目光落在了拍卖师手中展开的卷轴,淡淡的回应他。 拍卖师手上介绍的是一幅明晚期时期的《山水小隐图》,水墨渲染山水意境,颇有诗情画意写实之风,是平日有着闲情逸致之人的钟意之作。 时衍听着拍卖师公式化的介绍,没了兴致。 “说说这幅。” 男人挑了挑眉,有意向她发了问。 其实宋绾离也不怎么懂古画,她当时一心栽在油画,对古画的研究也是贺老逼着小姑娘硬是学了点,说什么古今中外融会贯通的话给骗着,贺老也没怎么为难小姑娘,恰巧就只学了明清时期,再往前点怕小姑娘吃不消。 尘封许久的记忆被重新点醒,宋绾离不假思索,“不出意外的话,是明末宫廷画家的一幅练笔之作,构图和布局是仿南宋院体山水,笔法一般,些许潦草,唯一的价值就观赏性强,别无它长。” 时衍眉梢微扬,点点头,“确实懂点,有点基础。” 宋绾离听出了男人话中的认可,心底莫名的涌出一股暖意。 “你说,这幅画和我有无缘分?” 紧接着,时衍又追着问了个问题。 问题与画无关,但很无厘头。 宋绾离没忍住,嘴角轻翘,“先生若是喜欢,遇见了便是缘。” 难得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也不知是他问者有心,还是她回者无意。 身边难得有人敢不顺着他意假装奉承,修长的手随意地搭着扶手,打量了眼身侧姣好身姿,一袭白裙恍若芙蓉,及腰的黑发被挽在耳后,眉眼间似有若无的温婉清冷感笼罩全身,没有稍加修饰,素净的脸只有唇瓣稍有粉意。 干净纯粹,时衍见她第一眼时便想到了这词。 见许久没人回应,宋绾离怕或是扰了男人雅兴,讪讪地说,“一切以先生心意为主,意见也只是旁人之言。” 这话一说其实就是告诉眼前的人自己说的啥都不是,他是老大他说了才算。 时衍顿住手,没猜到她会用奉迎话术应答。 馆内举牌竞拍第一幅藏品的人不在少数,时衍盯着拍卖师手中即将束好的书画,缓缓开口,“听你这么一说,那就当作有缘,挺喜欢,拍了。” 她其实知道这画没什么收藏价值,既然他问,她也只能说“遇见便是缘”这种鬼话糊弄一番,哪有宝贝会放在第一个拍下,那接下来大家也没什么可期待的。 其实拍卖会所有藏品在拍卖前都会提前告诉竞拍者,拍卖行自然也会根据藏品的价值进行排序,留在最后的必然是这场拍卖会的亮点所在。 “1号,50万。”时衍抬眸,低沉声线响彻整个大厅。 全场哗然,参拍者大多是赋鹤斋的熟客,他们从未见过时衍会拍下藏品。 放他眼里,这种价值的字画不过就是拿来给不懂行或刚入行的入门人一颗甜枣,看的意义都不复存在。 离时衍不远的付思远见状,摸了摸下巴,笑得张扬,“看来时衍这人今天撞邪了,倒是有趣了许多。” 时衍难得参与竞拍,要知道他宝贝的东西可轮不到别人来抢。 付思远猜测时衍怕不是脑子坏了,再不然,英雄难过美人关,肯定被哪位美人给迷晕了眼。 众人听到时衍的声音后都不敢举牌应价,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时衍,更何况还是在时衍的地盘。 拍卖师见叁巡报价后无人敢应,敲槌拍定了最高应价成交。 宋绾离倒是有点惊讶,一语居然成了谶,价格和她之前放在le serein拍卖的画作价格居然相差无几。 她心中也是知道这幅画不过30万也能拍下,她知道他坐的位置是馆内主坐,自然也是身份特殊。 接下来的几个藏品多是明清青花瓷和珐琅彩,宋绾离不懂瓷,不好作判断。 身侧的时衍早没了先前的兴致,阖上眼小憩了一会。 作者的话:求珠珠和收藏,想高产h!! 第四章:片刻雀跃 竞拍结束,宋绾离都没见这人再看竞拍台一眼,倒是把这当了家,睡了一觉。 见竞拍者们有序的离开,宋绾离也起身去存物处取手机。 刚站起,时衍睁开双眼,修长的指轻轻刮过一颗珠粒。 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半垂着眼慵懒开口。 “好走。” 宋绾离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昨天下车时他回的也是同样的话。 但此刻她心急着与老师联系,应了声嗯转身离开。 空旷宁静的场地此刻只留下一人,她身上的雏菊清香在空气中逐渐消散。 时衍缓缓抬眸,深棕色瞳仁清晰倒映着牌匾上“静心勿乱”四个字。 方回适时走到时衍身旁,弓下腰:“时爷,贺老说人来了,在二楼茶间。” 时衍起身走向二楼的茶间。 宋绾离看到手机里收到老师发的微信五分钟之前,刚好是拍卖会结束的时间点。 她大概猜到了是因为身份的缘故,所以老师才不会亲自到现场。 宋绾离将手机放回口袋,开口叫住屏风处那个拦住她的男人。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楼梯,这个店内的陈设就看着不像平常茶楼,只怕让她自己找老师会等她太久。 宋绾离语气偏冷,想到他拦他在外的情景,小脾气也随之而来,“请问二楼的茶间在哪?贺老师让我到茶间找他。” 男人听到贺圣知邀人的消息面色诧异,倒是没意料到她是贺老请来的人。 陆赫转着眼珠再一次打量了眼面前的人,素雅白净的一身,的确和平常围绕在老板时衍身边的莺莺燕燕有所不同。 他也不敢懈怠,怕误了老板的正事,擅自用了老板的专梯送这位姑娘上到二楼茶间。 很巧,时衍和方回从拍卖行上楼走到茶间内过道,遇到了迎面走来的陆赫和身后的她。 陆赫见到面色表情的老板霎时间面色惨白,深吸了一口气,磕磕绊绊的先开了口,“时爷.....这是....这是.....贺老请来的人,我怕.....老板着急,就.....擅自用了专梯,怕误了时间,抱歉。” 时衍眯了眯眼,熟悉的身影再次撞进他的视线,贪恋余香的失落感瞬间荡然无存,目光侵略性扫过她全身,“没事,用就用吧,也不差这一次。” 方回和陆赫听了这话庆幸老板不怪罪都来不及,自然是没听懂时衍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宋绾离低头装作没听到,耳廓处没出息的又红了。 是真不差这一次,从回国到现在,和他关联的事就已经占了全部。 助理方回和经理陆赫自觉下楼离开。 空气中滞留着危险暧昧气息,时衍眸色稍敛,扫了眼她脖颈间大片白皙,“贺老请来的?” 宋绾离的目光停在他手指上那串梵文佛珠,应着他,“嗯,请我来看个东西。” “进去吧,贺老等着呢。” 贺圣知见两人一同进门那般默契感还以为两人是旧相识,笑着招手请两人走上前,“时衍、绾离两人是认识吗?” 时衍眉梢微扬,心情看似十分不错,语气不紧不慢,“贺老您觉得呢?” 贺圣知撇撇嘴,慈祥面庞上忽作深沉,半猜半问回应时衍的问题,“我觉得吧....” 可能在很久之前,见过一面? 猜测性的回答,却有人眉眼间闪过一道雀跃,不过片刻之间就被当事人从容掩盖。 时衍听了这话倒是没回答也没反驳,端起一盏茶一饮而尽,嘴角浮起的笑意张扬,“看来贺老把学生藏得太深,个个都是快和您旗鼓相当的人物,倒是无幸相识。” 顷刻间,时衍的话也明了他没见过宋绾离的意思。 贺圣知听着他的话笑得合不拢眼,看着坐在一旁安静喝茶的宋绾离,骄傲地挺直腰背,打趣道:“我这学生倒是真的很少露面,我都难得见到更别说你了,要不是你今儿找我,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一学生。” 宋绾离听了老师的话手中一顿,握住茶盏的细指微微发紧,听着老师这么戏谑的语气,也倒是说出了她许久未回国的事实。 宋绾离唇瓣微张,愧疚的低下了头,说了声““对不起,老师。” 贺老自是通情达理之人,他又怎会不知宋绾离这些年出国留学并非忘恩之举,只不过人自有追求,志在何处也并非为他人可随意批判。 他摆摆手应道,“这倒只是些玩笑话,莫放在心上就行。” 时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似一片深潭,深不见底。 作者的话:要不今天双更正文?如果有人投珠我就双发! 第五章:鉴画 突然晃过神的贺圣知才想到正事,连忙将身边的宋绾离介绍一番:“时衍这是我在榕中教书时的得意门生,宋绾离,专门研究和创作西方油画,是个一点就通的好苗子。” 时衍轻轻颔首,宋绾离看不出他到底是认同还是了解的意思。 半晌后,又听见他说:“宋绾离?似乎听说过。” 贺圣知听出了男人的好奇之意,他主动讲起了当年他教宋绾离学明清古画的轶事,后来因为有次贺圣知带着她参加鉴画会,她坐在位置上指了指那幅清画《雨覆清明》是赝品。 小姑娘只是张口说了几个有问题的点,在场的鉴定师经她指点瞬间恍然大悟,很快得出了鉴别结果。 没过几天,她那几字而已的鉴画技巧在圈子里口口相传,那段时间总有人感叹她小小年纪慧眼识画,盼着贺圣知带这小姑娘入圈。 时衍是榕城古玩圈中的翘楚,自然有人在他耳旁吹过风,他又怎会不知。 再想到拍卖会上她脱口而出的那些专业鉴别内容,也能猜出叁分她曾接触过古画,只不过没入圈,倒是有些可惜。 从始至终时衍都没打断过贺圣知和她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当一个聆听者。 宋绾离放下饮尽的茶盏,对上男人凛冽的视线,缓缓开口。 “今日不是有幅真迹希望我来?” 空气凝滞近乎叁秒,时衍睨着她乌黑的瞳,嘴角微扬,“宋小姐怎么知道?” 宋绾离明白老师在美协的身份和地位,若不是真迹出没或贵人邀请,一般人都请不动贺老这位鉴画泰斗。 贺老饮着茶默不作声,大概也是想让两位当事人自己交流鉴别结果。 “猜得到。我老师是研究古画的,请我一个研究西画的自然就是鉴别真迹。” “那我也不买关子了,宋小姐,鄙人近来从罗斯先生那收了幅《春光》,虽然没什么收藏价值,我想要的自然是知道它是否为真迹。” 低沉的声音随着脚步不断逼近,直至一幅束带卷起的画放入她纤细的手中,好像声音就在耳边萦绕,噙着她的心尖。 宋绾离哪经受的住这般看似毫无欲念的动作,她比谁都清楚这就是他故意缭乱她心智的有意之举。 宋绾离直起脊背,神色微微慌乱的解开束带将画作打开,指间颤抖的动作都被时衍尽收眼底。 画面中是一位灵动乖巧的少女依偎在情人的胸前,含笑间脸颊泛着红意,两人一同坐在林间的秋千上尽情摇荡,俊秀的男人目光深情地望着怀中的姑娘,阳光穿过树丛间隙落在两人身上,微风略过少女轻薄的纱裙,这种纯美爱情的画风倒是和时衍本人的品味大相径庭。 宋绾离心中不禁揣测,莫非是送给心上人? 宋绾离仔细研究这幅画绘制的颜料和纸浆,先确定了年限和创作手法,断定这幅17世纪左右的作品出自自由绘师考特之手,收藏价值确实不高,作者想表达的寓意也在画面中一览无余。 确认纸浆材质时宋绾离偷偷看了眼时衍,刚抬头就落入男人热烈的目光之中,措不及防的,牵动了她许久未被动摇的心。 十分钟后,颜料和纸浆材质基本确认,宋绾离小心翼翼的卷好画轴,将束带系好结递回他手中。 看着自己学生在时衍面前行云流水般从容不迫的鉴定,再想到自己在他面前还有些战战兢兢的胆怯,燃起了后生可畏的敬佩之意,贺圣知欣慰地点点头。 白皙清瘦的手落在眼前,时衍平稳接过画轴,他有意地划过她的指端。 末梢神经瞬间蹿导到大脑皮层,宋绾离触电般猛地缩回手。 看着她那晦暗不明的眼神,像极了垂头幽怨的垂耳兔,他想揉一下。 时衍神情依旧,抚着画卷的手指骨节分明,“我只想要一个结果,真还是假?” 宋绾离目光低垂,凝着他喝过的茶盏,回了一个字,“真。” “好,多谢。” 贺圣知听到答案后并不惊讶,毕竟时衍的这双鹰眼他也自诩不如,他能看重的宝贝,自然是真中之真。 “平日也受时爷了不少的恩惠,这次也是托我学生过来,不必多再重谢。” 贺圣知急促起身,神色焦急,看着是有要事处理,转头对宋绾离嘱咐道:“过两日师母说请你来家里吃饭,有时间去见见她,天天都挂念着你呢。” 时衍见两人要走,主动提出送客之意,“贺老和宋小姐,如果赶时间的话让方助理送你们。” 贺圣知连忙摆手拒绝,“不用,我赶到画协也不远,不劳时爷费心来着。” 宋绾离站在边上没出声,作为长辈的贺老已经做了回答,她也没必要再多说。 “宋小姐呢?也就当回客之礼,送你到住处可行?” 突然被点名,宋绾离疑惑抬头,她全程也没说自己要回去的意思,怎么就突然被送客? 时衍看着那小鹿般迷茫的表情,笑意盎然,“我先送你们下楼。” 叁人从专梯走到鹤赋斋门口,方回和陆赫两人各开了辆车候在门外。 作者的话:节奏是比较慢,但我比较喜欢延迟心动的那种,不知道你们是不是。 第六章:鼻尖痣 陆赫见多了这种客套场面,主动先下车给贺圣知开门,道:“贺老,宋小姐的位置和您方向不一致,我家老板有心送您两去自个儿想去的,我先送您去画协。” 贺圣知急着赶时间,快步先上了车。 随后摇下车窗又对着宋绾离叨唠了句:“绾离,这两日记得来吃饭,今天辛苦你了,才刚回来就被我拉来帮忙。” 宋绾离点着头应道,眉眼微弯。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面带笑意,他的确怎么没见过她笑的样子。 笑着却和不笑的样子区别很大,一种清冷高艳,一种温暖开朗,两者相差甚远。 宋绾离目送老师离开后,转过身,“”还是不用麻烦您了,我也没做什么,还劳烦您让我进拍卖会。” 她主动拒绝了他的提议。 时衍顿了顿,明显没料到她会拒绝。 驾驶位上的方回听着两人的对话,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应该开门还是听从老板的吩咐。 车外,没人主动开口,空气仿佛凝结,格外尴尬。 但下一秒,时衍主动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瞥了眼她,言外之意是让她上车。 几乎是不容置喙的态度,他的目光极具威慑力,很难想象,违背他意志的人结果会是什么。 再推迟就显得她太矫情,宋绾离上了车。 一路上,车内的空间只有沉默,除了方回的视线时不时停留在两人身上,欲言又止。 时衍拧头看向窗外移动的建筑物,声线冷淡,“什么事?能看那么久?” 方回听到他的话如释重负,耸着肩小心开口,“时爷.....宋小姐没说住哪,我这也不知道往哪开的。” 听到自己名字被人提及,宋绾离习惯性转头,又一次,对上他炙热的目光。 相视而望,恍若隔世。 莫名的,涌出了一种熟悉感。 只不过,她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她见过这双眼。 直到方回说了好几句“宋小姐”宋绾离才反应过来,扭头转向其他视线,不再继续看他。 “在盛庭。” 宋绾离攥紧手心,红意攀上耳尖,她倒是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容易害羞。 方回听到回答后加重油门,顺着目的地驶去。 “宋小姐看来还没找到住处?” 时衍轻笑一声,视线继续停留在那抹白色身影,寂静空间发出第一声与她攀谈的信号。 宋绾离努力摆正身体,尽量让自己看着没那么紧张,“还没,刚回国还有些不适应。” “需要我帮你吗?” 男人清润嗓音就着她的话顺势而出。 宋绾离轻睫微颤,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裙角,偏头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眸色,“不用麻烦了。” 时衍懒洋洋地看她一眼,也觉得自讨没趣,没了回答。 - 下了车后宋绾离走到电梯前等候。 一大群人突然蜂拥而至,情况像极了上次在机场等候着某个明星的出现。 身后的人群快步逼近,背后传来许多声音。 “听说,这次丁语柔参加的是参加星影娱乐的酒会,傅星逸一掷千金为丁语柔举办的庆功宴。” “可不是呢,但丁语柔一直都不喜欢傅星逸,只不过碍着是自己的老东家,没办法不给面子参加。” “丁语柔好像更喜欢文玩圈的时衍,好几次,我都看到他们在悦江宴一起吃饭。” “真的?” “当然了,圈子里大家都传开了,不会就你还不知道?” 只言片语就道出了娱乐圈混乱的男女关系,很难想象,有人是否能在这万象众生的娱乐圈中明哲保身。 “叮”的一声,电梯门徐徐打开。 同一瞬间,刺眼的闪光灯闪烁不断,宋绾离被大片人群包围,向前不是,后退也不是。 她站在原地,目光停留在了电梯内的那个女人。 电梯内站着一个气质绝佳的女人,身穿lofetino高定墨绿色晚礼裙,白皙的皮肤衬得透亮发光,五官明艳大方,精致眉眼加上妆容的衬托,更显得出众。 只不过,有一点宋绾离不太喜欢。 美人鼻尖有点一颗痣,不知是化妆师故意点的还是... 和她天生长的位置一样。 身后跟着的女孩见电梯门开了快步走到门前,试图阻止宋绾离身后举着手机拍照的路人。 “算了,让他们拍吧,没什么大碍。” 红唇一张一合,丁语柔摆摆手,告诉那个像执行任务的女生。 这个女孩是经纪人劳拉为她新选的生活助理,看样子也是个刚入行的新人,动作有点胆怯不太熟练。 丁语柔看着小姑娘畏畏缩缩的样子也不太忍心,还是主动开口说了句没什么大碍。 背着双肩包的女生小步走到丁语柔身旁,点头应了声就没再阻止拍照的住客和路人。 宋绾离对这位漂亮女人有印象,这是昨天回国时在机场见到的。 宋绾离主动偏身让了对面。 玫瑰馥郁浓烈的气息略过鼻尖,紧接着的是一句温柔若水般的“谢谢”。 声音少有的温婉。 训练有素的保安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很快围在了那女人的四周。 看着女人轻扬嘴角面带微笑迎接着酒店门前大片人群和摄像机,宋绾离轻轻按住电梯关门键。 等着电梯上升之际,宋绾离打开手机给苏温发了条微信。 [我想找个房子,住酒店有点不方便。] 几秒之后,对面很快回了句。 [才回来一天,还不能适应国内快节奏?] 宋绾离盯着苏温发的文字,眸色重了几分。 快节奏? 和那个叫时衍的人? 她知道苏温意不在此,但她脑子里蹦出的居然是和自己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 指尖在键盘飞快,宋绾离说了原因。 [不是,酒店里有一位曝光量很大的人,我不喜欢见这么多的人,还是找个住处比较好。] 苏温大抵也是知道宋绾离不喜热闹,所以也不怎么主动打扰她。 [我要不叫谢淮屹再帮个忙?别嫌麻烦,我和他高中就是好哥们,过几天我回来了带你一起好好谢谢他。] 宋绾离想了想还是算了,她的确也怕麻烦,怕那个叫谢淮屹的男人又主动提出请她吃饭。 [算了,我自己先问问身边的人吧,不行再找你。] [那好吧。] 她其实想先问下老师那边能不能帮她这个忙,实在不行再找苏温。 国内的一切她都觉得无比陌生,自从舅舅去世之后她其实都做好了不回国的准备。 作者的话:另外,番外我今日补上。 番外:玫瑰羊脂玉(1) 深夜,窗外蝉鸣不绝,宋绾离睡得极其不安稳。 她翻了翻身,习惯性伸手去摸另一边,空的。 青山苑的别墅夜里温度冰凉,宋绾离很少来这睡,还是傍晚时衍发了条消息,让她在青山苑等他。 她整理完手中的签约协议,刚好从画室开车到青山苑。 青山苑地偏,只有保姆隔天来打扫,没人住的房子显得更加冷清。 她接近十点才到,打开门也是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大厅,她每走一步都听的见回音。 搞不懂,大半夜让她来这等他。 还好青山苑的生活用品阿姨定时更换补给,睡衣和护肤品什么的都有。 宋绾离踩着拖鞋走到二楼,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她将衣柜推开,零零散散的几件衬衫和西装外套。 她正疑惑,先前她记得时衍说过,她有睡裙挂在这,只不过没见她穿过。 宋绾离蹲下身,视线下移。 有个黑色盒子静静的躺在隔层板下方。 她打开盒盖,里面是条酒红色蕾丝吊带睡裙。 深开叉直接没入胸底,是她不会轻易尝试的款式。 她突然想起上次时衍心急撕破了她的内裤,情动时他俯身在她耳廓,问她想要什么样的款式,他赔她一条。 她眼含媚色,冲撞中支支吾吾的溢出几个字:“.....嗯.....嗯.....简单就行。” 他的简单和她的不太一样。 也就只有今夜在青山苑,她选择了将就。 淋浴间内,热水从头灌到底,毛孔全身张开,她想到她同时衍第一次在暮色见面的场景。 她衣着大胆,苏温特意给她化了个全妆,红唇张扬似火。 和她接吻后,他故意用指腹在她颈上打圈,用着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会做爱吗?想上你。” 随后,他笑着松开手,回到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 旁人都以为他只是愿赌服输。 宋绾离听见他喑哑的欲望,想要将她吞没。 她闭上眼,任由热水拍打她身,她只是想清醒一点。 洗完澡,她走到床边。 打开手机,娱乐讯息最先弹出界面。 一则标题为“榕城女神丁语柔夜会文玩新贵时衍”的消息落入她的视线。 照片中的确看得出是丁语柔和时衍,但,两人的距离并非是让人产生误会的那种,只不过角度很危险,像在接吻。 也就只有不知情的人会猜测。 点击返回,她看了眼消息界面,讯息还是停留在她发送的那个“好”字。 摁灭灯光,宋绾离闭上眼。 心想,他是不是真的闲,骗她再哄她的把戏一直玩都不够。 直到半夜她醒了一遭,身旁的位置依旧冰冷。 半梦半醒间,宋绾离感受到有只温热的手在她腰间轻抚,还时不时捏捏她的柔软。 她转了个身,以为是梦。 直到热气喷洒在她脸上,他用唇描摹着她的唇型,手指有往她身下探去的趋势,她才意识到是他人回来了。 宋绾离伸出手搂住时衍的肩,头往他身上蹭了蹭,小猫似的嘟哝了句“你回来了”。 这种亲昵动作极易激起男人的性欲,时衍正是如此。 他强忍着肿胀的欲望,将她额间的发挽到耳后,低头封住她的唇。 几乎是同时回应,宋绾离感受到舌尖被人重重的吮吸,她几乎快喘不上气。 两人的舌在湿润中彼此纠缠,分开,再纠缠。 他放在她腰间的手逐渐向上,故意压低声线,俯在她耳边,“嗯,给你带了个礼物。” 宋绾离睁开眼,对上他的:“什么礼物?” 时衍拉着她的手移到胸口,故意含住她耳垂,舌尖往她耳廓处乱蹭,“帮我脱衣服,再告诉你。” 宋绾离按他说的去做,抬起手一抖一抖地帮他解开纽扣。 时衍勾了勾她头发,忽地低头吻上她唇,“今天好乖。” 说完,他大力地顶开她紧闭的双腿,手渐渐下移,蜻蜓点水般撩拨着她腰部几处敏感部位。 黑暗中感官无限放大,唇齿相交发出的暧昧声响清晰无比。 和他亲吻时,她感受到身下的情液流了一波又一波,怎么都止不住。 被他一点一点掀开睡裙,大片娇嫩暴露在空气中,宋绾离激得一身颤。 他立马低头含住她挺立的茱萸,另一只无限往下,捻弄拉扯身下肿胀的阴蒂。 她情迷意乱,缠着媚色的眼雾气正浓,仰着头不停呓语:“嗯......嗯...嗯....时....衍。” 感官刺激下,她的身子拱起,似一张弯月的弓,好看极了。 时衍吐出一口浊气,加快了舌尖扫荡的频率,舌苔似有若无的磨着硬粒,喘着粗气回应她:“我在。” 下一秒,他伸出粗粝的指腹用力刮蹭她最娇弱的花蕊,速度还在持续不断地加快。 堆积的快感层层迭加,快感神经在处在高潮边缘,宋绾离浑身浅浅抽搐,穴口有意识的翕动,挤出大片花液。 时衍熟悉她高潮前的表现,像极了一种渐入幻境的迷离感。 他吻着她的嘴角,用尽全力最快速地揉搓那即将到达顶峰的蒂珠。 宋绾离紧咬着唇,高潮一触即发,她全身颤抖,大口喘着气呼吸。 高潮的余韵还未结束,内壁还在收缩痉挛。 她听见时衍在她耳边呼气:“宝贝,高潮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作者的话:接下来就是做,求珠珠和收藏!(qiao大声!) 番外:玫瑰羊脂玉(2) 时衍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吮着她雪白的颈,不轻不重的,握紧她胸前的浑圆,摆弄成他喜欢的形状。 宋绾离刚从高潮中清醒,半眯着眼,胸部被揉捏的极度舒适,弓起腰往他胸口上贴,莹润粉红的乳粒磨着他的胸口,下面痒的难受,胸口上下起伏,有一缕津液从她嘴角溢出。 “给我.....时衍......我要...” 时衍突然松开手,不轻不重捏了捏她的臀,手指沿着股缝往湿漉漉的洞口探去,舔掉她嘴角的莹润,坏笑地问:“要什么?” 没等她回答,又用手指戳进她甬道,只往前浅浅的抽动几下,又停下。 刚进入的手指就被穴口发紧的吸住,一抽一抽的吞吐着他的,宋绾离紧紧握住他的手臂,细腰情不自禁的扭着,想让他进得更深一些,“想要.......想要....你... 的....” 她手摸到与他手指交媾的花穴,抬起臀,将手指的深度吞的更深。 时衍掐着她腰把人转了个身,双腿呈跪爬姿势,贴上她滚烫的背,加了跟手指,用力搅动着湿软紧致的穴道,俯下身咬住她的脖颈,“要老公的肉棒,说出来,就给你。” 宋绾离感觉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小穴被手指插的一缩一缩,软肉吸着手指不放,她仰起头,眼角缠着湿润。 “要.....要....老公的....肉棒.....啊~” 时衍满意地吻住她的唇,抽出被淫液浸泡的手指,扶着粗壮炙热的棒身,往她湿润的穴缝来回摩擦。 龟头顶着肉缝不停摩挲,她缩着穴口想吸住他。 宛如细臂的粗壮肉棒突然挺入了她温热紧致的穴道,宋绾离觉得自己快被撕裂,她夹紧双腿,想挤出这又粗又长的硬器。 每次和时衍做爱,她总觉得时衍的尺寸并非常人,至少每次的进入她几乎是胀的难受,即使做了润滑和扩张。 性器刚进入一半,温热小穴猛地一缩,时衍几乎是忍着射意想要一挺而入,但是察觉到身下的人浑身紧绷,穴口绞得他更是无法深入,她含住她的耳垂,轻吹一口气:“乖,放松点。” 掰开她夹紧的双腿,用指腹用力捻摁她发胀的阴蒂。 宋绾离原本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甬道内分泌出更多的蜜液,穴口不自觉的变得松软,她已经渐渐适应了他的进入。 时衍找准时机,撑开她湿润的阴唇,猛地一挺身,用粗壮龟头狠狠搓过她花心深处凸起的软肉,耸着腰身将性器不停的送入她体内。 宋绾离惊呼一声,敏感点被故意顶弄着,她蜷缩着脚趾,身体一摇一摆的承受着他的抽插。 舌尖舔过她细腻如玉的锁骨,十指与她紧扣,时衍挺着腰奋力在她的身体冲撞。 情动时,时衍喜欢看着她那粉嫩柔弱的小洞,一点一点的将他紫黑粗壮的性器来回吞吐,乳白色的花液随着他的抽动被带出又回到她身体里。 只不过今晚为了她的礼物,特意从江城连夜开车赶回,到青山苑也是深夜,不忍心开灯晃她的眼。 ….. 扑哧扑哧的拍打交合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淫靡。 直到天色逐渐泛白,时衍才结束了这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宋绾离被他折磨的抬不起手,懒懒地躺在他怀里被他送去清理。 时衍抱起她边走到浴室前,她偏头靠在他胸口哼哼唧唧的问:“礼物不是说脱衣服就给我?骗子。” 时衍弯腰亲她额头,笑着回应她,“躺了床上再给你。” 宋绾离累的不行,任由他将她体内的黏腻抠出,抬手搂住他的肩,问他,“是什么?” 时衍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用浴巾擦干她身上的水,将人抱出浴室,“玫瑰羊脂玉,要用身子养的,娇贵的很。” 宋绾离似懂非懂,只听说过“玉养人,人养玉”,但她也不懂怎样算养。 时衍把人放在床上,转身去拿那块玫瑰羊脂玉。 宋绾离伸出手,等他把玉戴到手上。 眼前突然一黑,然后,她听见他慵懒的声音:“闭上眼,绾绾。” 闭上双眼,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刚刚掌心的温度很凉。 下一秒,冰冷圆润的触感直抵她的紧致甬道。 她冰的一哆嗦,睁开眼,就看见他嘴角上扬的幅度明显。 “绾绾,玫瑰羊脂玉,是用小穴才能养的。” “以后每天睡觉都要含着它,乖,我会检查的。” 她才知道他又在戏弄她。 他故意慷慨大方,原来是为了引她身陷欲谭。 作者的话:求珠珠和收藏,可以收获满满的play掉落。 番外:沁绿菩提珠(1) 距离画展开幕的前几日,时衍人在江城出差,宋绾离一个人在家怡然自得的很。 泡茶、喝酒、画画,倒是一样没落下。 开展的前一天,窗外飘起鹅毛似的雪,整个榕城的景被白色笼罩。 宋绾离意外地起的早,刷着牙,她看着她镜中的自己,双眼浮肿,有哭过痕迹。 梦里,他看着他毅然决绝的转过身,任凭她如何挽留,他都不再看她一眼,直到身影逐渐模糊。 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哭得这么难受,是因为爱他? 宋绾离捧了把水,往脸上泼,擦干净眼角的泪痕。 披上毛衣开衫,她准备去拿冰箱的纯净水,刚走到厨房,门铃忽地响了,她转身往门的方向去。 打开门,地上躺着一个快递,她蹲下身去捡,扫了眼寄件人的姓名,是时衍。 她不理解什么东西需要加急隔日送到,明明他人晚上就能回榕城。 宋绾离疑惑地拆开快递,是一个木槿色檀木盒,尺寸有点像装项链的盒子。 她翻开盖子,几乎是同一时间,桌面的电话开始震动,浅浅划出一道弧度。 宋绾离伸手去接,打开免提,“干嘛?” 对面的声音带着未醒的喑哑,慵懒低沉,“你的画展礼物,喜欢吗?” 宋绾离纤细的手抚上透绿的珠串,莹润透亮的绿衬得她手白皙似雪,圆珠的尾部挂着一串流苏。 “这是什么?” “沁绿菩提珠,可以养心静性。” “哦。”宋绾离把珠串放到手中,应了声。 “知道怎么盘养吗?”时衍又问她。 “不知道。” “回来教你。” “好。” 时衍挂了电话,宋绾离把菩提珠放在茶几,起身走到冰箱。 白天要和苏温去Clare Freid最新的珠宝成装midnight moon秀场,她在巴黎的同学唐竹恰好是Freid的好友。 苏温平日就喜欢关注和研究时尚领域,听到Freid来榕城办展的消息比她捡到100万还激动。 唐竹早在一星期前就将邀请函送到她手中,宋绾离故意等到前叁天才告诉苏温。 两人看完展出来,已经是夜晚的九点。 苏温挽着她手,一边扭着酸痛的脖子,一边言笑晏晏:“Freid的秀真的是每年都看不厌,珠宝设计典雅又不雍容贵气,看着模特们佩戴效果,我迫不及待的就想去官网下单。” “喜欢要不就下手?” 宋绾离站在那,看见那暮色中,有团黑色的影子逐渐靠近。 “苏苏,我该走了。” 她扯扯苏温的衣角,提醒她。 等到时衍人走到她俩面前,苏温笑嘻嘻的松开手,和她招手道别离开。 他站在暮色中,眉眼深邃,五官与黑夜相融,神秘清隽。 他身上裹着浓烈的檀木香,闭上眼,仿佛能想象到自己跪拜在佛像前虔诚祈祷。 黑暗中,时衍先伸出手,哑着声问她,“回家?” 宋绾离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点点头。 回到车上,宋绾离拉出安全带,转身将锁舌插入固定销。 时衍看着她的动作,渐渐俯下身,按了下锁止器,“啪”的一声,刚系好的身上的安全带又立刻弹了回去。 宋绾离皱着眉,刚想开口。 他突然低头覆上她温软的唇,趁她张嘴说话的瞬间,舌头勾住她的,用力搅动。 热气蔓延,宋绾离攥紧他的袖口,仰起头主动配合。 旖旎氛围加剧升温,车窗上雾气凝结成水珠不停滑落。 “.....嗯....嗯......” 宋绾离微张着嘴,眼神有些迷茫,小鹿似的,看得他浑身发热。 他捏住她的下巴,渐渐松开唇,提醒她:“就不行了?”。 宋绾离大开口的喘着气,舌尖微微勾起,酥麻感持久不灭,说话都有些困难,“.....没.....” 时衍摸着她红润的脸,头抵上她的,低声坏笑,“话都说不稳了,还狡辩。” 作者的话:明天双更,正文终于可以更了,番外更完沁绿菩提珠(2)。 番外:沁绿菩提珠(2) 宋绾离怄气似的转过头,不理他,“我没有。” 时衍笑得不行,主动举手投降:“好好好好,你没有。” 说完,他手缓缓下移,把她围在颈部的围巾解开,沿着颈线低头去吻她的锁骨。 颈窝处传来一阵热气,他沉着声问她:“有没有想我?” 宋绾离扭头,看着窗外暗淡的夜景,想故意气他,“没有。” 果然,他湿濡地舌尖有意舔过动脉,身下的声音重了几分,语调上扬,“没有?” 宋绾离闭上眼,声音从喉咙轻轻溢出,“嗯…..” 忽地,他停下了手中动作,抬起头。 宋绾离疑惑的睁开眼,对上他缱绻欲色的眸,路灯下,微弱光线刚好落在他的侧脸,她猜不透下一秒他想干什么。 “回家。” 时衍脱下腕间的佛珠随意地丢到她怀中,面色冷淡地握住方向盘,发动车子。 察觉到他神色中的厌倦,宋绾离敛着眸,看着手中的梵文佛珠,想起早上他寄的那串沁绿菩提珠,他不远千里的从江城赶来接她回家,她却一句话将他兴致扫尽。 好像,有点对不起他。 前方路口亮起红灯,他轻踏刹车,车子在实线前平稳停下,车内安静的可怕。 宋绾离伸出手,指尖有意蹭过他大腿内侧,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时衍握紧手中方向盘,大腿处不自觉的绷紧,眉心渐松,软下声音,“刚刚骗我?” 宋绾离委屈地点头,“嗯,和你开个玩笑,你好像生气了。” 时衍无奈,“是有点,但现在没了,我也很想你,绾绾。” “但现在是在路上,先松手。” 得到他肯定回应后,宋绾离才想起她的手放在他大腿内侧,再往上一点,就快碰到了那处微鼓的硬物。 她猛地收回手,目光转移到红绿灯上闪动的橙灯,一闪一闪的,就像她此刻慌乱的心跳。 回到家,时衍先去浴室冲了个澡,今天一日的行程,几乎是在路上度过。 听方回说,他昨夜几乎没睡,同叶既承在江城处理了几个倒腾古墓的扒手。 宋绾离将大衣挂到衣架,走去厨房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等他。 浴室水声不断,宋绾离打开手机,同一时间,苏温的微信消息弹出界面。 [宋宋宝贝,到家了没,我刚到家啦,不用担心~] 宋绾离低下头打字回苏温,余光中,她听见浴室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拖鞋发出的踢踏声逐渐逼近,一团深蓝色身影向她的方向移动。 宋绾离握住手机抬头,看见湿漉的发梢有水滴滑落他敞开的胸口。 她挑起眉,用表情问他,“怎么了?” 他修长的手举起玻璃杯,将她倒的水一饮而尽。 “没什么,喝完水教你养菩提珠。” 喝完,时衍人走到她身边坐下,沙发往下陷了点,重量感明显。 宋绾离正低头继续回苏温的消息,以为他会在一旁等她结束。 下一秒,作乱的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他整个身体往她的方向靠,舌尖舔着她耳后细腻的敏感处。 “聊什么呢?比我还更有吸引力?” 时衍冷哼一声,不满的情绪能从他动作中窥见一二。 宋绾离俯身将手机放回茶几,她转过身,吻上他温暖的唇。 他身上氤氲着一层水汽,洗完澡后清冽的花香萦绕全身,那是她的沐浴露,他很少用。 “苏温问我,你今天有没有欺负我。” 说完,她听见了他嗤笑了声,无所顾忌似的语气,“欺负?是那种狠狠的肏你的欺负?” 听到他直白的形容,宋绾离拧着眉,白皙的脸生出一丝红意,一如既往的害羞模样。 “.....” “看来,被我猜中了。” 时衍勾起她的发,放在鼻间轻吸一口气,淡淡的洋甘菊香。 宋绾离推了推他的手,她想起身去洗澡。 “先洗澡再做。” “我陪你。” 宋绾离不可置信的回过头,“你不是才洗?” 时衍将躺在角落处的木盒拿起,取出沁绿菩提珠,对她摇了摇,“洗它,新包浆用着不舒服。” 一条珠串还有用的舒适度,宋绾离听的云里雾里。 转过身,她先走进了浴室。 不过半分钟,门把手被人扭动的声音传来,宋绾离正往身上抹沐浴露。 “洗完就走?” 玻璃隔间上浮起一层水雾,纤细的腰身轻轻晃动,里面传来她的声音。 时衍从房间内拿了瓶润滑液,正往洗手池里用抑菌剂和水清洗菩提珠。 他将珠串上每颗菩提珠的水珠擦拭干净,又将润滑剂挤满每颗珠粒。 他看着手中尺寸适中的菩提珠,前一日他还在韵珠堂仔细挑选她适合的尺寸,想象着她艰难承受的模样,他还是软了心,选了个偏小的。 没等到回应,宋绾离刚疑惑想继续问他。 玻璃门突然被人推开,他身上早没了深蓝色浴袍,此刻浑身赤裸,和她一样。 宋绾离踮起脚去拿挂钩的毛巾,却被他领先一步。 时衍瞥了眼她身上未洗净的泡沫,倒是把几处隐秘的点遮得干净,绵密的泡沫裹在她身上,平白无故的添了些纯欲感。 他压着欲念的嗓音嘶哑,“没冲拿毛巾干嘛?” 宋绾离转过身,背对着他,“那你进来干什么,你没说你要进来的。” 他低笑一声,向前俯身贴上她白皙光滑的背,手有意的往她腹部下方大片细腻探去。 作者的话:这菩提珠不是一点点难写,是超级哈哈哈哈哈,晚上再加一更菩提珠子,中午刚醒就一直在码字。 番外:沁绿菩提珠(3) “我没说不进来,我只是说先洗菩提珠。” 他贴在她耳边,舌尖沿着耳廓灵活舔弄,避重就轻的应她,另一只手抚上她腿间。 毫无预兆的身体相贴,宋绾离双手抱住胸,呈防御性的动作。 “骗子。” 感受到怀中的人浑身紧绷,时衍停下动作,扳过她的脸,埋头吻住她发颤的唇瓣,“谁骗你了?” 她瞪他一眼,头往后仰,想挣脱他,“你。” 时衍揽住腰的手加重了几分力度,偏偏不顺着她,故意往他的方向靠,质声询问,“骗你什么了?骗了你的爱?” 宋绾离现在全身赤裸,羞耻心涌上心头,他鲜少趁她不注意时挑逗她,偏偏今天说了不少浑话。 眼前这副倔强的样子,放在时衍看来像极了欲拒还迎的姿态,此刻的她身无蔽物,往后仰起头时胸前的柔软有意的蹭过,这不像勾引这像什么? 挣扎了一会,宋绾离选择放弃,男人,无非是你越反抗他越来劲,想到这,这无疑是给自己埋坑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吃苦得还是自己。 她垂下手,注意到他身下竖起的硬物,青筋爆出,铃口冒出些白浊。 “你硬了,时衍。” 时衍顺着她的目光移到身下粗长的阴茎,此刻它正抬头昂扬的宣示存在。 他拉过她的手覆在肿胀的龟头上,不轻不重的顶了下,语气故作轻浮,硬了就该插小穴了,你说是不是,绾绾? 玻璃上氤氲着水汽,浴室的温度不减反增,宋绾离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就不是对手,他只是亲了她一下,生理反应比她的反抗动作还要明显。 宋绾离抿着唇,主动用手握住他硬的发胀的肉棒,身体微微下蹲。 她虽然在情事上很少主动,但不代表她不会做,就像此刻,她知道他忍的难受。 手臂突然被他拽住,她半蹲的身体有些不稳,宋绾离抬头疑惑地望着他,“不用我帮你吗?” 时衍摇摇头,“不用,今天教绾绾养菩提珠,下次再帮我。” 下一秒,他将她的身体猛地一转,举起她如藕似的手臂,用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双腕。 宋绾离身体一颤,乳尖顶着冰凉的瓷墙,呼吸急促,“时衍我不要。” 她颤着腿,背后的蝴蝶骨跟着一起煽动,灯光下,显得格外惊艳,整个身体弓起的弧度似一张微弯的月,皎洁又明亮。 “不可以,绾绾,你会喜欢的。” 说完,时衍用手指探到她湿润的花穴,挖了些蜜液往她身后处更紧致的地方抹,低头啃咬她弧线极美的脖颈。 宋绾离根本就没猜到他居然要用那串沁绿菩提珠塞在她的后穴,她单纯的以为这和他手中的佛珠一样,每天细心的擦拭即可。 害怕的浑身上下发抖,宋绾离根本不敢想象,这种东西进入她的身体会有什么影响,光是尺寸,就已经超过了他手指的大小。 “绾绾,放松,不疼的。” 时衍见她抖的厉害,放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哄诱,指腹沿着褶皱浅浅打圈,让她放松,他早就做好了润滑,也知道她接受需要一个过程。 他耐心极好,看着她起伏的身体逐渐冷静下来,才抵着第一颗珠粒往她紧致的穴洞轻轻推进,吻着她的耳垂小心安抚。 异物感感觉明显,宋绾离不自觉地夹紧双腿,任由他将圆润的珠粒一点一点的撑开褶皱,她皱着眉,有轻微的痛感传到大脑,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妙的刺激感贯穿全身。 “嗯…时….衍…” “我在。” “它….进去了吗?” “还有一点,放松。” 听到他的声音,宋绾离松了松绷紧的肩,转过头,看着他全神贯注的将菩提珠一颗一颗送入她的身体。 时衍早就松开了她的手,转而让她沉下腰,扶着他的手臂踮起脚挺起小屁股。 一颗 两颗 叁颗 … 珠粒随着进入转动摩擦着内壁,肠道传来强烈的痉挛,宋绾离踮着脚,小腹带着轻微的肿胀感,有些难受。 “绾绾真棒,都吃进去了。” 时衍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扶住她的腰,打开热水,冲净她身上剩余的泡沫。 看着尾部轻轻晃动的玉环,上好的白羊脂玉,和她白皙透亮的肌肤极其般配。 他将人抱到卧室,轻轻放在床上。 深夜独有的静谧氛围让宋绾离觉得现在的自己极不真实,她现在浑身赤裸,眼里却含着湿润,完全就是一副想要被人肏弄的样子。 她用手遮住自己的眼,避开他炙热的目光,问他:“还要不要做?” 时衍将她的手拉下,吻着她的掌心,笑意盎然,“当然要的,不把绾绾肏的下不来床,都对不起今天绾绾主动接受新玩具的热情。” 说完他撑开她的双腿,扶住火热坚硬的性器,故意抵在那处柔软的软肉,另一只手捏住她胸前的浑圆,双指捻搓着挺立的乳粒,问她“舒服吗,绾绾?” 宋绾离双腿被他撑开,穴口有意无意的被粗壮的硬物刮蹭,瘙痒难耐的扭着腰,颤着身子回答他,“嗯进来” 时衍爱极了她情动时这副心口不一的样子,没做爱前,她眉眼清冷的如一汪弘潭,无欲无求;做爱时,她眼尾缠着旖旎欲色,搂着他紧实的腰,任由他大开大合的肏弄,溢出她小猫似的呜咽。 他扬起手拍打她发颤的臀肉,挺着腰将肉棒插进她紧致多汁的花穴,彼此耻骨相撞,发出噗哧噗哧的交合声。 宋绾离被顶的弓起腰,戴着菩提珠的触感格外明显,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肉棒和圆珠相互摩挲,激得她脚趾蜷缩,快感如骇浪般层层翻涌。 “不不 要了”她攀住他的肩,断断续续的呻吟求饶。 透明花液从甬道内点点挤出,时衍盯着那处粘腻,他紫黑色的粗壮和她那粉嫩姣小的肉洞形成鲜明对比,他一出一进连带着她的软肉一起,身下的性器明显兴奋的胀大一圈。 宋绾离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双重快感,疯狂收缩的肉壁和约括肌同时缩紧,他顶着她那处的敏感点疯狂戳弄,她觉得自己像极了漂浮在海上的浮木,无所依靠。 花液泄了一次又一次,甬道内极致的痉挛几乎让她大脑麻痹,宋绾离双手胡乱的抓扯着时衍的背,“停下时衍我不行了啊!” 时衍忍着射意,面色深沉,但耸动飞快的腰逐渐放缓,低头吻住她眉心,温柔的说:“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绾绾。” 宋绾离点着头,喘着大口呼吸,鼻尖泛着红,呜咽的应他。 冲刺似的加速,肉棒在她温热的内壁摩擦冲撞,时衍被她绞得大脑发麻,射意越发明显。 他低吼一声,将精液全数射进她温热的花穴。 身下的人早就意识涣散,时衍看着她眼角的泪痕,心疼的不行。 他抱着她去浴室清洗一番,看着股间处摇晃的玉环,心生愧意。 作者的话: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оbi』 第七章:苏温回国 翌日,托运公司早早的将行李运送至酒店,宋绾离仅有的画作《Nuit étoilée》被留在了le serein等待预拍,其余的画具都一并寄回国内。 收拾片刻之后,宋绾离按照约定去了趟老师家。 记忆里师母留着一头青丝,平日素着一件旗袍,白玉发髻盘于脑后,古人常言温淑贤良女子为大家闺秀。 师母名门望族出身,从小习读经书藏卷,书生气息自是浓厚。 柳蕴之站在亭榭边陪着小孙女赏莲,见门处有轻微声响便一眼看见了宋绾离。 宋绾离穿过石板小路,缓缓走到师母身边。 “许久不见,师母。” 柳蕴芝点点头,紧紧握住宋绾离的手,眉眼间含着欣慰。 “是啊,从你走后,一转眼都8年了。” “也不知道这些年你过得怎样,倒是一直惦记着。” 宋绾离低下头,愧疚的不敢吭声,当年在老师这边学画没少了师母的陪伴,犯错时是师母会帮着她说话,学画学到深夜是师母会留盏灯陪她画完,获奖了也是师母给她第一个最温暖的拥抱。 世事难料,没人能预知未来,也许早在冥冥之中,命运就将宋绾离和榕城中美好的一切粉碎。 “还好的,也多谢老师和师母挂念。” 宋绾离的视线落在了湖面静倚的睡莲,清风拂过,涟漪漾出阵阵水波。 “奶奶,快看快看,风吹过湖面把水吹开了!” 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小孙女贺洛嫣突然拉起师母的手兴奋的说道。 小女孩绑着两个小辫子,激动的边说边跳,小脸很快变得红彤彤的。 柳蕴芝笑着应道小孙女,牵着手连忙应着好好好。 “这是你宋姐姐,见到了要说声好。” 柳蕴芝蹲下身,帮小孙女整理有些松的鞋搭扣系紧,让小孙女向宋绾离问好。 小女孩好像才注意到身旁站着的宋绾离,先是惊讶,随后马上扬起嘴角甜甜的开口:“宋姐姐好,你好漂亮呀!” 宋绾离摸了摸她的头,轻轻的应了声“谢谢”。 “绾离,要不带你去看看你老师的画室?” 柳蕴芝牵起小孙女的手,准备先带宋绾离回正院。 “好。” 宋绾离跟在师母身后,慢慢走向那个记忆中去过无数次的画室。 贺宅是一座偏徽派的瓦楼建筑,前设亭湖坐镇风水,后有庭院观景赏花,二楼是贺圣知平日绘画写字之处,临近的房间也被改成了画室,平日收的几个学生就来此学画,宋绾离就是其中的一个。 柳蕴芝领着宋绾离走进画室,给她看当年贺圣知细心整理好的画作和奖杯。 一尘不染的奖杯被摆在柜台,看得出被人细心保存的痕迹,立牌处隽秀大方的字体刻上的是她的名字。 当年贺圣知在榕城中学执教的时候,就收了两个天赋异禀的学生。 一个是夏白桦,另一个就是她宋绾离。 夏白桦喜水墨,她则独爱油画。 窗外树叶窸窣作响,柳蕴芝见宋绾离拧着眉,也猜到她想起了以前的旧事,她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背:“绾离,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不用再想了。” 宋绾离点点头,目光还是落在了那块刻着她名字的奖杯。 那是她曾经留下的痕迹,她怎么能不想,故事可以翻篇,但舅舅却永远回不来了。 即使过去了,她都将一生带着愧疚。 - 夕阳渐往西沉,天泛霞色,路上行人来来往往。 趁着夜色还浅,宋绾离离开老师家后选择步行回酒店。 下午苏温打了个电话给她,告诉她被总部调职到榕城,近期都会一直待在这。 夜晚的班机七点会准时到达,剩下的时间苏温早就在心中打好了算盘,说是要去榕城的酒吧暮色,来一场不期而遇的艳遇。 苏温对男性的需求更多是生理上,从小就在国外长大的她对性观念自然更加开放,但开放不等同于滥交,宋绾离知道她有自己的底线。 ... 宋绾离开着导航,导航上显示路程的时间大约二十分钟。 记忆中周围居住楼盘全部改建,视线之内满是鳞次栉比的写字楼。 宋绾离漫无目的的走着,下一秒一个熟悉身影撞入她的视线。 依旧西装傍身,黑色西装裤包裹着他颀长双腿,远看多了点禁欲感。 指结熟捻地盘着梵文佛珠,但眉间隐含怒气,好像下一秒即刻爆发。 鬼使神差似的,男人突然转过头,目光与她相交。 宋绾离才看清他在和人通话。 几秒之后,对面很快挂掉电话,上车扬长而去。 他好像没看见她,又或者装作不熟。 夜色渐深,霓虹灯四溢,街边烟火气息浓郁许多。 宋绾离前脚刚进酒店,苏温的电话准时而至。 “宋宋,我都到你房间门口啦,敲了门都没人应,什么情况?” “我今天去看师母了,刚到酒店。” “好吧。” “等我一会。” “嗯嗯。” 挂掉电话,宋绾离加快脚步,超电梯方向走去。 碰到按钮的瞬间,“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开启。 迎面站着的是位衣着性感却不失俗气的女人,袅袅细腰衬得她妖艳若绝,纤细的手正握着手机打电话。 这次她身边没有那个小助理,只有她穿着日常的衣裙,瓜子脸上挂着遮住半张脸大小的黑色墨镜。 丁语柔转头才注意到见门前站着人目光疑惑,她猜测是自己的粉丝,食指抵住了嘴唇,微微低头用动作示意她不要声张。 宋绾离不明所以,点头走进电梯一侧,等她离开。 等人走远,她才摁下楼层按钮。 电梯上升到了所住楼层,宋绾离边走边打开包。 “宋宋!” 宋绾离还在低头翻找房卡,听见苏温热情唤喊后,猛地一抬头。 苏温那张明媚大方的脸笑得肆意,她丢下手中的香奈儿限定,朝宋绾离的方向跑去拥抱她。 拥抱完还行了一个贴面礼,苏温突然想起这是国内,耸耸肩无奈表示肌肉记忆。 宋绾离不觉得意外,点头表示理解。 “宋宋,我今天特意选的早班机,现在天都黑了,咱们得加快速度,赶在八点前到暮色。” 苏温捋着她刚烫的卷发,神采奕奕。 宋绾离接过行李箱,推开房门。 苏温边走边踢掉脚上的细高跟,直接奔向了她的衣柜。 看着衣架上一排素净的one piece,苏温头摇得像拨浪鼓,随便拿出一件放在身上比试。 “啧啧,宋宋,去夜店男人们可不喜欢素雅型的。” 宋绾离拧眉,仔细一想,她的确没有艳丽的裙子。 “那,都依你?” 苏温打了个响指,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就差你这么一句,宋宋,我有信心把你打扮成超级大美人!” 作者的话:番外都写了好多字了,我的男女主还没勾搭上,我比你们还捉急。 第八章:搭讪事故 一个小时后,两人站在暮色的门口。 暮色是榕城最出名的酒吧之一,常有富家子弟们混迹于此过着花天酒地的虚幻人生,也不乏一些为了寻求刺激一夜情的多情男女,喧嚣彻夜直至暮色而归。 回国前苏温特意电话咨询谢淮屹,得知暮色是榕城房地产新贵叶既承投资的项目之一,本人偶尔也会亲自到店里陪朋友喝酒闲聊。 她还听说,叶既承气质矜贵,一双桃花眼迷倒无数少女,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稳重的魅力。 不为其他,就为了他的美色,苏温才选择刚下飞机直奔主题,赶到暮色去见他一面。 暮色的入口霓虹灯绚烂,保安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前,苏温将最新限量VALENTINO手包揣到怀里,挽起宋绾离的手,偏头一笑:“宋宋,我们进去吧,带你见见什么才是男人的世界!” 此刻的宋绾离身着酒红色吊带短裙,丝缎般的卷发被她挽在耳后,苏温故意用的珠光色眼影给她眼睛提亮,平日清冷的气质中经过打扮后裹挟着一种说不出的艳冶。 就像一只黑天鹅,神色疏离冰冷,但精致妆容衬托下眉眼又流转着潋滟妩媚。 宋绾离眉眼低垂,点点头,“好。” 室内光线昏暗,空旷舞池里人声鼎沸,青年男女们衣着暴露,在五光十色的镭射灯下尽情躁动,沉醉在这酒色夜幕中。 苏温拉着她的手走到舞池角落,牵起她手大肆摇摆。 宋绾离蹙着眉,她从未到过这种声色场所,震耳欲聋的鼓点噪音几乎把人胸腔震碎,这种感觉使她极度压抑,她伏在苏温耳朵边问她:“有安静点的地方吗?” 苏温兴奋地随着节奏摇头,听见她和自己说话,偏头大声回应:“什么,宋宋,我听不见!” 宋绾离见苏温沉浸在音乐和晃动中,朝她摆摆手,说了句算了。 视线之内不远处有个调酒师在酒柜前晃动着手中的摇酒壶,男人行云流水的动作吸引住了她。 宋绾离穿过人群走到酒柜前的流理台坐下,调酒师轻车熟路地举起一杯酒移到桌前,末了他夹起一片柠檬插在杯口,“Sangrita,第一滴血,很适合你,女士。” 宋绾离举起酒杯, 将手中调制的龙舌兰一饮而尽,烈酒烧喉,她几乎是闭着眼忍受。 见她喝完,调酒师指了指那块柠檬片,“嚼一口柠檬片,会有神奇的感觉。” 宋绾离半信半疑,喉咙里还缠着热意,她拿起柠檬片放进嘴里,轻轻嚼动。 下一秒,柠檬汁酸涩的口感竟在口腔中化为甜腻,喉咙中火辣的触感被酸性中和渐渐恢复正常,宋绾离震惊的抬头,“怎么会?” 调酒师笑着应她:“第一滴血,意味着new born,欢迎来到虚幻世界暮色。” 说完,调酒师收拾好手中器具,走到另一边和新来的顾客打招呼。 宋绾离盯着手中的空酒杯,若有所思。 不过两分钟,有位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走到她面前,举着一杯香槟,轻碰她的酒杯,顺势坐到她身边,“小姐,一个人?” 宋绾离转头,对上一双迷蒙小眼,男人衣扣大开露出半个胸口,嘴角勾起莫名的弧度,她觉得莫名其妙,“有什么事吗?” 男人见女人一身性感,且不说身材热辣,说话时眉眼勾着媚色,他刚刚和他的兄弟们打赌,要是能把她带到自己的卡座,肯定涨了不少面子,更别说再来个一夜情,啧啧。 “要不要来我们卡座坐坐,我和兄弟们都觉小姐是一个性格很好的人,有机会认识认识。”男人越说越兴奋,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的手牵起就走的架势。 宋绾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开口:“不必了,我不需要。” 说完明显看到男人的表情瞬间从笑意转换成了鄙夷,他冷哼一声,“不就是个婊子,穿这么骚立什么牌坊?请你过去是给你面子。” 宋绾离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叫她是婊子,她也只不过来这喝了杯酒,就是婊子? 刚想开口,就看见苏温捏紧了手中的VALENTINO包包朝那个男人的头上狠狠砸去,她猛地跑到自己身边,把人护在身后,指着那个男人大骂,“你这个流氓想干嘛?” 巴黎的酒吧里,男人从来都不会随意的辱骂女性,在苏温看来,这些连人都不算的垃圾还敢接近她的好朋友,这简直就是侮辱了这家店的名声。 几秒之后,包上的铆钉戳破了男人的额头,有血渗出伤口,男人摸了摸痛处,看见手中的血,大骂了句“操”,说完把流理台的椅子往地上一砸,作势伸手要往苏温的脸上扇巴掌。 作者的话:下一章男主出现,再说一遍,这是剧情类的文!!肉肉是推动剧情发展的,如果想看肉的话可以猛投珠珠,我就额外写番外满足大家!(没看过番外的目录有,已经写了两章啦!) 第九章:再遇 空气中躁动的因子瞬间变得静默,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流理台前的这出意外。 所有人屏住呼吸,只怕下一秒男人的手就该落在那位女子脸上。 男人伸出手,脸上狰狞的目光似羊在虎口的恶狼,刚用力就被一只大手给拽住。 男人被捏的面色痛苦,边过转头脱口大骂:“哪个傻逼敢拦我扇这个贱人,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怕!” 他挣脱着身子准备回手,直到彻底看清男人的脸时身体悚然一震,脸色“哗”地一下变得惨白,连忙弯着腰低声下气,“叶爷,小的....小的不知道是您,无意.....冒.....冒犯了。” 宋绾离和苏温站在一旁,苏温双唇紧抿,明艳的脸上冒着些冷汗,嘴角在微微发颤,身体也在不自觉的发抖。 过了许久,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完袖口,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才缓缓开口,“滚,以后不用来暮色了。” 听到发话后的男人连滚带爬似的逃离了现场,空气似乎也随着那人离场的变得松懈了几分,苏温小腿一麻,一整个跌落在地上。 宋绾离蹲下身扶住苏温,她对上男人的眼,求救似的眼神,开口问他,“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我朋友受到了惊吓。” 叶既承看了眼跌落在地的女人,眼神和语气比刚刚和善许多,“跟我来吧。” 宋绾离捡起苏温的包,将她扶起,缓缓跟在男人身后,随着他的方向往前走。 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没事了”,DJ照常将流行音乐放到最大,舞池中的男女随着节奏开始摇晃身体,仿佛刚刚就像无事发生一样。 叶既承将两人带到自己的包厢,刚进门,陆誉和时衍两人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还是陆誉举着酒杯扬起眉梢,插科打诨似的语气问道,“去这么久叶既承,有没有英雄救美成功?” 叶既承无奈的耸耸肩,偏身让出身后位置。 宋绾离搀扶着苏温站在叶既承身后,只见男人往右偏身让出入口位置,一抬眼,宋绾离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时衍。 原本是随意慵懒的眼神,他依旧盘着他腕间的那串梵文佛珠,抬头随意一瞥,凛冽的目光就准确地停留在了自己身上。 准确来说,是停在了衣着暴露的自己身上。 宋绾离知道自己今天的打扮与往常的天差地别,但苏温的状态比她现在穿的是什么更重要。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苏温扶到沙发坐下,尽量不对上他那双快要将她看穿似的眼。 时衍睨了眼沙发角落的人,短裙卷发红唇。 很好,是他完全没见过的样子。 一旁的陆誉瞧见了时衍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笑嘻嘻地举起一杯酒移到他面前,压低声音:“怎么,对她感兴趣?” 修长的手接过玻璃杯,琥珀色的液体倒映出那他张猜不透情绪的脸。 “嗯。” 陆誉听到回答后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转头看向叶既承,用口型对着叶既承说“听到没?”,没出声。 叶既承一副看透的表情,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 冰块相互碰撞的清脆声昭示着这场英雄救美他叶既承倒是把时衍给拿捏住了。 就为了那个女人,时衍眼中狂妄无畏的野性竟柔和了叁分。 陆誉突然站起身,举着两杯刚倒满的酒走到宋绾离和苏温面前,故作坏笑道:“两位女士,今晚被叶公子给解救了,能否赏光喝杯酒呢?” 宋绾离和苏温两人正准备起身感谢那位救她们的那位男人,反倒被眼前这位梳着大背头的男人给挡住去向。 男人一身白色西装,内里却搭配着LOGO印花衬衫,胸前的扣子故意解开几颗,精瘦的锁骨露出几分欲色,如果不是顶着那张妖惑众生的脸,苏温说不定还是会用自己手中的VALENTINO限定狠狠砸去。 苏温听到“叶”字时兴奋的双眼发亮,她立刻装作自己像一朵柔弱的白莲花模样,接过陆誉手中的酒,娇滴滴的开口:“当然可以啦,我还想去好好谢谢叶公子呢!” 宋绾离看苏温把酒接了,她也无奈硬着头皮去把那杯酒接下。 陆誉见两人都接过酒杯,转过身对着两位坐在沙发上大爷挑挑眉,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怎么将羊送到时衍这只老虎面前。 “两位女士,接了酒自然就是要同我们一起喝,叶公子的轩尼诗可是很少拿出来的,今天两位有幸能够好好品尝一下连我陆誉都喝不到的酒呢!”陆誉兴致冲冲地说完,偏身朝她们做出请的姿势。 宋绾离此刻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从踏进暮色的第一秒她就在后悔。 她没想过会在暮色遇见流氓,更没想过会在暮色遇见时衍..... 番外:草莓糖霜 时衍生日那天,宋绾离特意准备了一个惊喜给他。 不知是之前苏温送的那套情趣内衣给她来了灵感还是其他,时衍难得觉得她今天主动的不对劲。 宋绾离主动提出要去叶既庭新投资的酒店汉盛,时衍心里倒是猜到了些她的小心思,晚上八点准时在汉盛的门口等她。 过了八点整,还是没见到她人,时衍准备打电话给她。 还没拿出手机,两个打扮艳丽的女生走到她面前,其中一个女孩大胆向另一个女孩使眼色,轻轻撞了撞她的肩,一边仰起下巴,对着他说:“你好,我朋友觉得你长得很帅,她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不远处,时衍瞥见了宋绾离匆忙下车的身影,他慢条斯理地举起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的套着一枚戒指,迟迟没有开口。 女孩抬头看见他手上的戒指,瞪大了双眼,连忙低头说了抱歉,拉着另一个女生飞快地跑开了。 宋绾离到的时候就看见了这种场景,人群中的他身着藏蓝色西装,颀长身姿衬得他气质出众,两个小女生胆怯的上前搭话,他也只是举起了手,再也没有其余的动作,但宋绾离还是装作不开心的样子,就一直站在那,等他主动来找她。 时衍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原地,他径直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发顶,温柔的问,“怎么了,绾绾?” 他知道她是看着他如何拒绝的,只不过陪她演戏,那他也非常愿意。 宋绾离边说边将手里的草莓蛋糕递到他面前,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怎么,见到小妹妹,就忘记我的存在了?” 时衍接过她手中的蛋糕,故意回她,“怎么会,给完联系方式我就来找你了绾绾。” 宋绾离眉梢紧蹙,脸色变得越来越黑,“你说什么?” 时衍看着她生气的表情觉得好笑,不自觉的笑出了声,眼尾微微上扬,“真信了?” 宋绾离作势要转身离开,却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他身上的檀木香隐隐约约略过鼻尖,惹得她眼框发涨,她居然有点想哭。 明明只是演个戏,她居然还真的想哭? 时衍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额间的发挽到耳后,瞧见她眼圈泛着红意,软下声叹了口气,“当然是开玩笑的,绾绾,进去吧,再不进去蛋糕就不好吃了。” 她点了点头,“好。”- 酒店的房间是叶既承特意给时衍留的总统套房,随处可见的高奢定制,奢华的不像样。 在两人进来前,宋绾离提前吩咐服务员准备好玫瑰花洒在床单和浴缸,她想主动一次帮他过生日。 时衍将门卡放在感应区,“嘀”的一声,门自动打卡。 他牵着她的手往房间走,草莓蛋糕被他放在流理台,下一秒,他俯下身含住她温软的唇,指腹摩挲着她细的不盈一握的腰肢,语气宠溺地靠在她耳边: “绾绾,要给我过生日?” 宋绾离仰着头,舌头被他用力吮吸着,发不出声音,“嗯嗯” 他将她外套脱下,一把丢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去拉她身后的拉链。 宋绾离拉住他作乱的手,红着脸拼命摇头,意思是想让他停下。 时衍心领意会,他松开手,唇间的温热也一并离开,他低笑一声,沾染情欲的嗓音低哑慵懒,“突然忘记了,绾绾说要给我过生日,我很期待。” 仿佛如搁浅的鱼回到水中,宋绾离大口喘着气,脚下突然一软,趴在他身上,“啊” 时衍笑着弯腰将人抱起,把她放在椅子上,故意嗤笑道:“现在腿就软了,等会肏绾绾的时候那怎么办?” 宋绾离现在耳根红的要命,她指着流理台处的蛋糕,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樱红的唇泛着光泽,灯光下,宛若一颗樱桃,晶莹剔透。 “去去拿蛋糕!” 时衍低头哑笑,还是按她的话去做,走到流理台将蛋糕拿到餐桌。 宋绾离低着头将束带解开,将蜡烛小心翼翼的插在蛋糕空白位置,她站起身,将他拉到对面的椅子坐下。 她走到门口将灯摁灭,啪的一声,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她轻轻地走到他身后,趴在他肩上,在他耳边说了句“等我两分钟。” 微弱的火光在黑夜中肆意摇曳,时衍的目光停在了蛋糕上那朵撒满糖霜的草莓上。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番外:草莓糖霜(2)草莓入穴play 烛芯逐渐燃到底,摇摇欲坠的火光仿佛在下一秒随时熄灭。 突然,一双温热的手盖上他的眼,四周微亮的环境顷刻坠入黑暗,她靠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许愿吧,蜡烛快熄灭了。” 时衍闭上双眼,将心底的话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还是等到她放开了手,时衍才回过神。 他听着她赤脚小跑到门边将灯打开,再小心翼翼的跑回他身后。 神秘兮兮的,有点奇怪。 他转过头看着她,想看她到底藏着什么东西,还舍不得让他看。 一转眼就瞥见她胸口呼之欲出的柔软,纯白色的细带系在颈后,单薄的蕾丝衬得她四肢纤细,腰间系着两个蝴蝶结,有种礼物似的错觉。 时衍突然意识到,今天给他的礼物,居然是她自己。 其实宋绾离今天特意带着苏温去挑的情趣内衣,逛了一圈下来,其余的不是过于性感就是过于暴露,最后选的是一套白色绸带款式,视觉上会有种捆绑play的效果。 说到底还是她过于害羞了,不然苏温直接推荐她全裸真空上阵,干脆,连脱都不用脱了。 相比于上次穿情趣内衣,这次倒是没了最初的羞耻感,她主动的跨坐到他大腿上,硬挺的西装裤有些磨人。 她故意的蹭了蹭他有些发硬的性器,殊不知,无声的挑逗对时衍来说最为致命。 她还转身拿起一颗草莓沾点奶油往他嘴唇上抹,抹完用舌头轻轻舔了舔,将他唇上的奶油勾走,将草莓送进他的嘴里,像极了一只勾人的小奶猫,无辜又惹人怜。 时衍将手缓缓抚上她纤细的腰,他虽然表面云淡风轻,但因为第一次见到这样主动的绾绾,还是忍住了将她撕碎的冲动,不然到时候又变得羞涩了。 他吻着她的颈,手指逐渐往上,一点一点撩拨她光滑娇嫩的皮肤,用牙齿摩挲着她锁骨,坏意的问:“绾绾,今晚好像礼物?是要给我拆吗?” 宋绾离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搭上他的肩,她仰着头,双眼微闭,粉色的唇被她抿的边缘发白,颤颤巍巍的回答他:嗯,喜欢...喜欢这样的绾绾吗? 时衍听了她的回答笑的身体微抖,今天不仅主动,连小嘴意外的甜了许多,他放开搭在她颈部的手,转而抚上她软顺的发顶,用力的嘬了口今天的绾绾宝贝。 “啵”的声音顷刻响起,津液交错的声音竟意外地响亮,宋绾离害羞地趴在他的颈窝。 时衍将蛋糕推到一边,站起身挪开椅子,他托住她柔软的小屁股,将人放在大理石餐桌上。 视线平行,他轻轻俯下身,鼻尖贴上她的,亲昵地蹭了蹭,“喜欢极了,那我拆礼物了?” 她小猫似的点点头,同意了。 说完时衍圈住她的颈,小心翼翼地挽过她颈间的发,拉住蝴蝶结的尾端,轻轻一扯。 她胸前的浑圆突然一颤,原本包裹在单薄布料下的两颗娇乳瞬间释放,粉嫩的乳晕像极了她害羞时脸上浮起的红意,时衍身下的欲望已经涨的不行。 礼物还没拆完,还得等等。 宋绾离赶紧闭上眼,性事上她并非主动的一方,就连睁眼还得时衍哄着,情深时诱哄她看着两人交合处淫靡的模样,他说这样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时衍低头含住她羸弱的乳尖,舌尖打圈似的刮蹭着她硬挺的乳粒,大手握住她另一只饱满的浑圆,时不时还用指缝夹紧她的乳尖,激起身下的她双腿发颤。 宋绾离一点一点染上欲望,她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身下的花穴也在收缩频繁,涌出的花液将单薄的布料吸附贴在两瓣阴唇上,黏黏的,超级的不舒服。 “....好....好痒。” 她扭动着小腰,娇软的唇瓣一开一合,也不知是真的哄他还是她已经忍不住了,时衍放开他另一只抚在乳房的大手,将中指轻轻抵上她湿润的花穴。 一摸他便猜到了是湿润的绸缎布料吸住了她娇嫩的小穴,所以她难耐的蹭着他的胸口发出呜咽似的求救。 时衍含住她柔软的唇,将她发出呻吟吞入腹中,抵在穴口的指腹摸索着花芯处挺立的小核,从上到下的揉搓,抵在她收缩的穴口时还故意的往前戳了戳,指尖隔着布料蹭进她湿软的穴洞。 “还痒吗?绾绾?” 宋绾离一边承受着他舌尖的挑逗,身下的阴蒂也被他揉的发颤,呢喃似的发出声音,“....要.....要。” 时衍故意停住手中动作,他放开她湿热的唇,刚刚用舌头搅动的过于用力,他看见她眼尾落了几颗泪珠有点心疼。 “要什么绾绾,说出来。” 时衍目光停在她湿濡的那块布料,乳白色染上水液近乎透明,他明显能看见穴口吮吸的频率,粉嫩的肌肤衬得那块若隐若现的薄布神秘莫测,就像一张神秘的面纱,没拨开之前永远都想象不到画面该有多么绯靡。 宋绾离此刻舌尖发麻,她低着头,看他身下胀的挺立的小帐篷,她用手指了指那处,“想要阿衍的肉棒。” 时衍忽地笑了,他竟然觉得自己像是养了小女儿的感觉,有时候她又乖的不行,开口要糖的样子就像现在想要他的性器贯穿她。 他扯开她腰间纤细的两根系带,蕾丝布料分别向前向后落下,她白皙的阴部就这么暴露在他的面前,两瓣光洁的阴唇如新剥的山竹软肉,白皙娇嫩又软糯多汁。 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时衍偏身将草莓蛋糕移到她身边,拿出一颗大小适中的草莓沾了点奶油,放在她的面前,故意的说,“刚刚绾绾请我吃草莓,那我也请绾绾吃糖霜草莓。” 宋绾离以为他要把草莓送到自己嘴里,准备张开嘴去咬,却扑了个空。 时衍将草莓一下挪开,眉梢轻扬,精致的五官笑得无辜,“我可没说现在就给绾绾吃。” 宋绾离懵懵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时衍将草莓上的奶油蹭到她两个挺立的乳尖,粉嫩的乳粒瞬间被白色包裹,不过片刻就被他用舌苔舔掉,红彤彤的乳果染上一层水润,晶莹剔透的。 下一秒,他将手中的草莓戳到她湿润的花穴,用力的转动一圈,好让她流出的花液将草莓的顶端全部沾满。 宋绾离瞳孔放大,下体突然被硬物撑开,穴口此时兴奋的吸紧,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居然用草莓戳开她的小穴。 “不要!”她扭着腰,大理石桌面上的蕾丝布料被她蹭落,掉到地板上,花液顺着草莓边缘从穴口处往下滴落,聚集成一小滩。硬物旋转着甬道的四周,不同于手指带来的纤细,圆润的弧度刚好将穴口撑大,一点一点的磨着穴口边缘的嫩肉,舒服极了。 时衍看她渐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勾唇一笑,将裹着湿滑花液的草莓沾上蛋糕表面的一点糖霜,放到她微张的小嘴里,看着糖霜和花液一点点的在她嘴里融化。 “请绾绾吃自己做的糖霜草莓,甜不甜?” 泛着微腥的液体和糖霜在口腔中慢慢融化,宋绾离皱着眉将草莓一点点咬开吞下,早知道他是用这种方式请她吃草莓,她打死都不。 还好草莓的酸甜一点点将腥腻味中和,她瞪了他一眼,“不好吃。” 时衍勾起她花穴一处的粘腻放到嘴边,色情地当着她的面用舌头舔掉,咽掉后还故意装作品尝的样子点点头,说了句“还行”。 宋绾离偏过头,不想理他,不给你过生日了。 时衍听她说的气话声音一沉,虎口捏住她细软的腰,将她的视线回正,“再说一句?” 作者的话:本来只是单纯写个女上位,顺带写了个草莓play....救命,请看在俺这么努力的份上多给点珠珠吧~ 第十章:真心话大冒险 盛情难却,她跟在苏温身后,一步一步地走得极缓。 整个密闭的空间内,除了一种窒息感,宋绾离找不到更精确的词形容此刻的场景。 就像,羊入虎口般,被人亲手送到时衍手中。 此刻时衍脸上平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既没表现出对她感兴趣半分的好奇,倒是眉间压抑着某种难以言述的怒气。 “我不喜欢勉强,宋小姐。” 时衍收回指间的梵文佛珠,将它套在腕中,抬起头看向迎面走来的宋绾离。 点到为止,这是他最常提醒别人的方式。 宋绾离迎着他冰冷的目光,偏偏大脑神经叫嚣着自己应该冲上前去反驳。 可她的身体因本能的抵触反应还是不敢向前一步。 陆誉抓紧打圆场,“宋小姐,如果还没适应的话我们可以玩个游戏缓解一下,你放心,不会伤害你的。” 苏温也走到宋绾离身边,压低声音问,“宋宋,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们要不要回酒店?” 一想到今天是苏温第一次回国,说了陪她见到叶既承,她自然要做到,如果现在扫了兴致,那就等于她今天所忍受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宋绾离红唇轻启,眼里的胆怯渐渐消散,对上他漆黑的眸,掷地有声,“我没有勉强,游戏规则是什么?” 一旁的叶既承指了指吧台上那只小巧的骰子盒具,儒雅气质的浸染下,他简单的动作显得慵懒又随意。 “真心话大冒险,骰子小即为输者,若都不选视为出局,今晚的酒outer包揽,怎么样?” 陆誉打了个响指,让原本有点尴尬的局面变得莫名诙谐,这个场面下也只有他敢作为活跃气氛组的担当,调整现在场内阴冷的气氛。 隔了好几秒,时衍若无其事的挑挑眉,也默认了这场游戏的存在。 苏温拉着她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沙发旁,她忧心忡忡的表情看着宋绾离,认真的说道:“宋宋,我知道你不太适应这种场合,放心,我用以后去暮色次数保证,我们肯定不会输!” “巴黎那么多bar我都闯过,骰子游戏也绝不会输!” 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胸部,她那张精致明艳的脸上尽是满满的自豪表情。 作为巴黎的夜店女王,气势上当然不能输。 宋绾离原本担心的情绪消散了许多,被她这么一逗,也不禁笑出了声。 陆誉见风使舵的眼色极快,看见两位美人笑脸迎迎的样子,他将骰子移到宋绾离她俩的面前,语气悠悠道:“lady first,女士优先,我们就开始了?” 苏温捋了捋自己的法式风情卷,极其自信的拿起金属质地的托盘,另一只手握住骰蛊轻轻摇晃。 摇过七八下左右,她掀起骰蛊,两个骰子分别是五和六点,相加就是十一点,还差一点就是最大,她占据上风。 接下来是叶继承,骰子显示的数字是四和五,九点,位数不算很低。 陆誉笑嘻嘻地接过骰子,他看着两位坐在沙发上的美人,唇角一勾,边摇嘴里的话还不停:“两位美女,这局我们男生要赢的话,你们就选个简单的,真心话就是你们的名字,坐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两位的名字呢!” 话音一落,他打开骰蛊,叁和六点,是上位点,现在他们这方赢的概率也和她们一样。 不知怎么地,全场的目光好像都寄托到了时衍手中,他修长的手接过骰子,慵懒的嗓音沉沉:“不可能会输。” 他摇起骰蛊,骰子和金属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变得格外好听,只不过仅仅维持几秒,他掀起骰蛊,两个六点的骰子明晃晃的停在托盘。 下一秒,陆誉吹响口哨,势在必得的口吻,“哟,看来要赢了呢。” 最后一个是宋绾离,她从他手里接过骰子,不小心碰到他手,她猛地半收回手,她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他。 不知是暮色的灯光设计向来如此还是因为陆誉故意调暗了许多,时衍觉得微弱灯光下她一身性感惹得他浑身燥热,她那小鹿似迷茫的眼含着雾气,明明性感色情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传出了纯欲的娇弱感。 他偏过头,将骰子移到她身前,“拿好了,宋小姐。” 宋绾离接过骰子,她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她摇了摇骰蛊,轻轻几下,将骰蛊打开,里面躺着叁和四点的骰子,全场最低。 苏温看着骰子的点数最先站起来,她主动对着叶既承的方向,挽了挽耳边的发,声音娇的彷佛能掐出水来,“叁位公子,我叫苏温,这是我朋友,宋绾离。” 苏温的脸是那种娇媚的艳丽,但不俗气,搭配上她的波浪卷发,举手投足间的自信让她获得不少男人的青睐,只不过苏温对男人的态度比较极端,只有她看上的份,剩余的男人对她来说没有攻克欲。 昏暗的光线打在她线条流畅的脸上,像极了一只五官精致的洋娃娃,很明显的是,她知道什么时候展示自己。 就像刚刚被人英雄救美时她将计就计,顺水推波的让宋绾离问叶既承有没有休息的空间,好让自己在他面前展示柔弱美丽的一面。 宋绾离一直都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就像她看重自己绘画天赋和独特风格时在画室拦了她几天,就愿意主动担当她的经纪人将她的画毛遂自荐到le serein,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实现自己的目标。 作者的话:叶既承这个角色看来还挺有趣。 第十一章:一吻封缄 包间内又是一阵沉默。 陆誉其实知道今天晚上来的这两个人都是他未来可能惹不起的人物,他还是主动打呵呵似的过了场,举起酒杯作势敬苏温一杯,语气也比刚刚亲昵了不少,“那以后就叫你小苏温吧,幸会幸会,以后在榕城有事可以找我陆誉哥哥哦!” 苏温听了这话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心想,这样一来,接触叶既承的距离岂不是越来越近,心里乐开了花。 她连连点头,举起剩下一半的酒,气势犹如举杯拜把子般豪爽,但一想到叶既承在旁边看着,又扭扭捏捏的装作小白莲,小鸡啄米似的应了声“谢谢陆誉哥哥。” 坐在一旁的叶既承听着这话低笑一声,没好气的嘲讽了陆誉:“就你,还哥哥?” 陆誉瞪了眼叶既承,怪声怪气的扯了句:“以后小苏温找陆誉哥哥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叶既承早就习惯了陆誉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第二场游戏还是时衍主动提出继续的,宋绾离本来都准本今天就当个隐形人,全靠苏温自由发挥。 “这局结束我该走了。” 时衍突然丢了句话,将刚热起的局子瞬间变冷。 这场局子是其实是为了过两日的叶家叶老的生日宴而设,叶既承开两瓶轩尼诗特意邀请时衍,更多的是希望时衍帮他挑个好画呈上。 叶老爷子叶含章一生好画,平日最好收藏古画。但近些日子又加上叶既承大哥叶凡牧的婚宴,双喜临门,叶既承也被下了婚令状,如果不再用点好东西通融叶老头子,恐怕生日宴当天就被指婚。 陆誉扯着笑脸看向叶既承,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事叶既承也无奈,除了应付这位大爷,他也只能拉着陆誉陪他一起忍着。 “那这局咱们就玩大冒险,谁输了就和上一个摇骰子的人kiss,我先来!” 苏温主动提出游戏规则,她其实早就想好了怎么第一步拿下叶既承,先来个意外之吻,再夺其身体,循序渐进,很好:) 她兴奋地摇骰子,点数是叁和四,上局宋宋的输点,nice,她稳了! 按照座位的顺序下一个是叶既承,他随意一摇,两个叁,比苏温少了一个点。 苏温内心几乎狂叫,她的机会来了!!! 骰子递到陆誉这边,他笑嘻嘻的摇动骰蛊,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叶既承,他可是知道人家小姑娘早就对他这好兄弟图谋不轨了。 骰子的稳稳立在托盘上,是五和六,几乎是最大点,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再是时衍,没兴致的人自然也是随意至极,点数是四和五,点数过上位。 最后一棒又是宋绾离,游戏过了一局她就想退出了,但看出苏温这局专门为叶既承设的局,游戏都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宋绾离现在心和神早就分离,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手中摇的骰子已经停下。 还是苏温提醒了她一句,“宋宋,可以掀开骰蛊了。” 宋绾离才回神将骰蛊打开,木讷的低头看着自己的点数。 两个二。 她猛地抬头,就撞见他深不可测的眸含着笑意,仿佛在说,是你输了,与我无关。 苏温大呼一声,捂住自己的嘴,她根本没意料到宋宋会摇到最小的点数,这........ 她看了眼宋宋那眉皱的快成川字,心底暗呼一声完蛋。 她闯祸了...... 苏温木木地挪到宋绾离身边,她挨得极近,她满脸歉意的看着宋绾离,语气几乎都快哭了,本来她只是想钓个凯子,怎么把自己的姐妹搭上了... “宋宋,我对不起你.....” 宋绾离心里再怎么拒绝也没办法了,毕竟游戏规则是自己这方定的,她再无诚意,就等于打苏温的脸。 宋绾离转过身,抱了抱苏温,大方坦然的接受,“没关系的苏苏,接个吻不是什么问题。” 可事实是,她从未和别人接过吻,甚至,她对接吻的概念还停留在脸对着脸仅此而已。 相比宋绾离这边的失意,时衍这边更像是的得意,苏温弄巧成拙,正好误打误撞将今夜时衍的目的达成。 时衍站起身,衬衫领口的两个扣子微解,不同于往日的肃穆,反倒添了一丝性感和禁欲,他狭长的眼微眯,压迫感极强。 “我该走了,如果你选择拒绝的话。” 他目光停在宋绾离身上,如黑夜里蛰伏的野兽,扼人咽喉,一招致命。 宋绾离也站起身,她缓缓走到他身边,用着只有他听见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她温热的唇瓣贴上他的,她双手紧攥他的衣角,双手近乎颤抖,连带着唇瓣带着颤意。 时衍勾唇一笑,他用舌撬开她的齿,用力加深这个吻,唇齿相交,极尽缠绵。 陆誉和叶既承两人叉着手看时衍这位大爷是如何调情良家少女的,但始作俑者苏温现在心里就是一万个后悔,她已经想好了怎么和宝贝宋宋赔罪。 宋绾离双眼瞪大,她用力往后退,想挣脱他。 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一抹艳丽的身影站在门口。 众人的目光此刻全部转移到了门前,宋绾离趁着时衍发怔的瞬间将人一把推开。 作者的话:这是一部小鱼上钩剧,反正就是时爷这狗男人花尽心思钓绾绾的小故事。 番外:草莓糖霜(3)对镜入穴,潮喷 和他唱反调的结果毋庸置疑就是被丢在床上,宋绾离还没尝到蛋糕的味道就被一整个脱光了丢到床上。 时衍的脸色越来约黑,衬衫衣扣被他烦躁地扯开,一瞬间纽扣乱飞,有几颗跌落在地板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他一把甩开从身上褪下的白衬衫,握住她纤细的脚踝,用力一扯,将她拉到床尾,俯下身,贴在她耳边狠声道:“忘了告诉你绾绾,我时衍的生日不是过的,是做的!” 宋绾离几乎是躲着往后挪了几下,双手撑起身子,胸前的两颗浑圆微微颤抖,和她此刻害怕的模样如出一辙。 在时衍的角度看,她皮肤极白,胸前的粉嫩不时微微抖动,漾出极美的乳波,双腿颤颤巍巍地夹紧,幽深的花穴若隐若现,饱满的肉瓣上挂着淡白色花液。 他将那双紧致纤细的腿掰开挂在腰侧,花穴就这么惨兮兮的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或许是之前用草莓刺激时有了反应,粉嫩的穴口时不时地挤出一小泡花液,像极了晨露挂在美艳娇嫩的玫瑰花瓣上。 时衍故意用手指在肿胀的阴蒂上轻轻揉搓,抬头看她的反应。 密密麻麻的快感一点一点堆积,宋绾离蹙着眉,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喉咙溢出点点呻吟:“不不要。” 时衍加重手中的力度与频率,一只手扶住坚硬的性器,准备在她阴蒂高潮时将它送入她温软的小穴。 “….嗯…啊….啊….啊…快…快到….了!” 毫无一丝赘肉的腰肢肆意摆动,珠蒂被他粗砺的指腹用力碾磨,浑身泛起的酥麻感传至每一根神经末梢,还有最后一点点,她就快要高潮了。 时衍眯了眯眼,看她痛苦又享受的表情,也大概猜到她高潮快到了,他狠狠一按,趁着高潮瞬间将炙热的肉棒挺进她湿润至极的甬道。 花穴才因为她阴蒂高潮开始剧烈的收缩,内壁还在着持续痉挛,突然猛地一下被一根火热粗壮的肉茎狠狠贯穿,经络分明的茎身将甬道内娇软的褶皱瞬间抚平,宋绾离“啊”的一声,甬道内瞬间激起另一波痉挛,她又高潮了。 时衍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将人一把抱起,他一只手托住她柔软的臀部,另一只手抚上她单薄的脊背,让她重心稍微落在自己身上,粗硕的龟头还顶着她甬道内突出的软肉,整根火热的性器还埋在她体内。 直到她柔软的小臂挂在他肩膀上,他才用双手托着她的腿根,开始进行第二轮的抽插。 时衍挺着腰用力一顶,正面结合的姿势本来就进入的极深,这么一用力,她稚嫩窄小的宫口突然卡住他粗硕的龟头,穴口拼命绞缩,时衍“嘶”的一声发出低吼,他爽的近乎快射了。 他倒是很少戳进她的宫口,毕竟那处太过于狭小,她容易被痛得逼出眼泪,所以他会刻意避免顶的极其用力。 宋绾离此刻浑身就像只无助的小猫,狭窄的阴道被粗壮的性器撑满,每一个动作都有意的在惹起她的高潮,她浑身微颤,双手紧紧揽住他紧实的肩。 时衍很喜欢她主动靠近她的动作,他低笑着揉了揉她柔软的臀瓣,靠近她耳旁轻轻说道:“绾绾,准备好,极致的性爱体验了吗?” 说完他耸动着精瘦的腰身,他常年健身,下肢力量也大的惊人,这点力度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就能达到。 湿滑的甬道聚满了她流出的花液,时衍一边托着她的臀,一边走到客厅角落处立着的一面大镜子,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嗯嗯啊啊嗯嗯” 他走的每一步都顶的极深,性器和穴肉的拼命摩擦激得宋绾离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囊袋和臀部拍打声无限放大,淫靡的液体声飘荡在整个房间上方,她恍惚的看不清四周具体的陈列摆设,迷朦的视线内只有一圈圈光影。 时衍修长的腿站在立镜面前,他抽插的速度依旧飞快,她难耐的娇哼声不停在耳边响起,时衍将人转了个身,粗热的性器依旧停留在她体内,只不过转了个圈将全方面的肉壁都碾磨了一遍。 宋绾离吓得脸色一白,她连忙将两只手握住他硬实的手臂,上面青筋暴起,坚硬的肌肉全数露出,她来不及看他手上的肌肉,连忙转头摆正自己的身体,她害怕自己会掉下去。 强烈的视觉冲击直接让她瞪大了双眼,粉色的花穴上沾满了透明和乳白色的花液,收缩的穴口吸着一根紫黑色粗壮的肉茎,此刻正以一浅一深的频率在她那狭小的洞口来回抽动,湿漉漉的花液被肉茎一点一点带出滴落在地上,要多色情就有多色情。 她猛地转过头,嘶哑的声音难得轻柔求他,“能不能不看?” 时衍看着镜子里面的两人,她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粉色,脖子和锁骨到处都是他密密麻麻啃的吻痕,还有她温软娇嫩的小穴主动的含住他炙热的硬挺,这的确是一幅色情至极的画面,他伸出舌头舔着她耳垂,语气欲的不行:“不可以,看了你才会知道看自己做爱到高潮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而且,这种情境下,说不定绾绾会有更可爱的反应呢~” 求饶无果,他拒绝的非常干脆。 宋绾离自认理亏,谁叫他做爱时就只有他谈条件的份,不然的话,吃亏的永远都是自己。 她失神的看着桌上那块近乎完整的蛋糕,一想到是他的生日,再和他谈条件好像也不太应该。 时衍看她脸上挂着失落的表情,故意用力的顶了一下,惹得身下的小穴狠狠一缩,他坏笑的问:“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宋绾离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她转头看向镜子里的他,下一秒,惊涛骇浪似的快感瞬间聚集在她早就湿润发软的小穴内,她近乎是哑着嗓子发出呻吟,“啊啊太太快了!停停下啊!” 肿胀感侵袭全身,她像极了一只破布娃娃任人摆弄,她胸前斑驳着大片红痕,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宋绾离闭上眼,任由粗壮的龟头摩擦她小穴里的每一个角落,一种奇妙的喷薄而出的感觉逐渐明显,她猛地一缩,绞紧冲刺的肉棒,“啊阿衍我觉得要要喷出来了!” 时衍耸动的腰更加快速,肉棒狠狠盯着那处凸起的肉粒,他腾出一只手 揉搓她肿胀的阴核。 宋绾离腰肢不自觉的疯狂抖动,这种疯狂的性爱体验她从未尝试过,双重刺激下,她抖着身子一下就到达了高潮,尿道处喷薄而出的透明液体全数洒在那面立镜上,清晰的镜面瞬间变得模糊,她还来不及看她情欲过后的表情,是不是和她想的一样,荼蘼又绯艳。 甬道内的软肉拼命挤兑,时衍捏紧了她的腿根,趁着她高潮恍惚的片刻,疯狂加速挺动肏弄,几秒之后他绷紧身体射在她的体内。 温存过后,时衍看见她粉嫩的穴口流出点点白浊,他含住她娇软的耳垂,喑哑的声音格外迷人,“怎么样?极致的性爱的体验?” 宋绾离早就浑身瘫软,哑的不行的嗓子根本就说不出话,点了点头。 “那下次继续?” 时衍继续乘胜追击,他挽起她的双腿,将人搂在怀里。 宋绾离软若无骨般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劲,她戳了戳他的手臂,嘴里溢出一个字。 “不” 时衍低头亲了亲她的眼尾,哑笑道,好,那就不要。 “绾绾,我爱你。” 首-发:po18.live「po1⒏live」 第十二章:他的邀约 丁语柔刚结束上一场经纪人劳拉给她推荐的饭局,是为了谭浩导演最新的电影《风潇》女主选角一事。 她现在的路线是影视青衣,接下来拍摄的作品几乎清一色都是有一定口碑的班底,需要应付的酒局只多不少。 她很头疼,吃饭时发了个消息给陆誉,得知时衍在暮色同叶既承喝酒,她便偷偷溜了饭局来到暮色。 打开门,她看见时衍吻着一位陌生女子,虽然没有主动上手,但理智告诉她,这女人的关系和他的绝对不一般。 丁语柔收拾好自己的心态,大方的走进包间,一脸从容地问:“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她美艳的五官几乎挑不出任何问题,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是她精心设计的。 陆誉看到丁语柔进门的表情已经瞳孔地震,他只是随意回的一条消息,没想到丁姑奶奶真的上门来了。 还撞见了她喜欢的人在和另一个女人接吻。 这近乎等同于凌迟,他现在已经不是得罪人的问题了,而是上升到性命攸关的人生大事。 他抢在时衍前开口问她,“丁姑奶奶,今晚雅兴呢?” 丁语柔将墨镜放在吧台,她偏过头看着时衍盈盈一笑,“时衍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好,直接略过了自己,陆誉很庆幸自己没被当场狙击。 时衍收回在宋绾离身上的眼神,他漫不经心的整理着她刚拧皱的衣角,语气微扬,心情似乎很好,“刚准备走。” 丁语柔紧接着问:“不留来喝一杯吗?” 时衍摇了摇头,人往门口走去,没再留下任何一个眼神。 “不了,走了。” 还是陆誉和叶既承叫住丁语柔,劝住了她继续邀请酒的请求。 苏温和宋绾离两个站在原地,女人之间的敌意不是只言片语就能概括的,就像此刻,苏温能明显感知到,那个女人对宋宋明显的不满,忽略所有人直接与时衍对话,这难道不是无声的控诉着时衍刚刚的行为? 她走到宋绾离身边,低声问她:宋宋,我们要不要先走? 宋绾离也明显能感知场面的尴尬,她捡起沙发上的包,挽起苏温的手,等苏温和叶既承陆誉打过招呼后转身离开。 最后这场酒局的结尾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荒诞,戏谑还是狗血? - 第二天苏温一大早便起了床,连带着把她一起叫醒,她昨夜喝了不少酒,浑身难受的不行。 大脑涨的厉害,宋绾离走到客厅的沙发上拿起手机,她记得昨天两人凌晨到酒店后她把手机随意一丢,走到浴室洗漱完就躺在床上,之后的消息倒是一点都没注意到。 苏温此时刚从酒店的健身房回来,手里握着一瓶水,转头看着她这边,情绪激动,“宋宋,你猜,我刚遇到谁了?!!” 宋绾离按下锁屏开关,一大排微信消息挤满了整个屏幕,她边划开屏幕应她,“谁?” 苏温得到回应后叫的更大声,“叶既承啊!我从健身房出来坐电梯的时候遇到他了!!” 宋绾离不以为然,“他来你不是应该不高兴吗?怎么这么激动,他身边没有女人?” “什么女人,他身后全都是男人,应该都是来招待他的酒店经理,这酒店不会是他的吧???” “你觉得是的话那应该就是了。” 苏温飞快的在搜索引擎里寻找叶既承的商业足迹,果然,下一秒,她尖叫出声,“救命,叶既承比我老爸还酷,投资这么多房地产!” 宋绾离倒是觉得她泛起花痴来简直堪比十八岁花季少女,与她这种成熟性感的外表简直大相径庭。 信息列表里都是苏温疯狂花痴的弹窗,她好像没必要回了,只不过,她还看见了通讯录主页出现了一个红点。 新的朋友栏有一个全黑头像申请添加好友,奇怪的是,她总有一种预感,这会是他的微信。 或者是好奇心驱使,宋绾离看着简单的只有一个英文字母S的账号,鬼使神差地点击了通过验证,下一秒,微信聊天界面弹出他发送的验证消息。 [你好。] 这似乎是官方的聊天问候,可是在神秘的黑色头像的加持下,似乎变得有些奇妙。 苏温激动的心情还没平复,还在一遍喋喋不休的感叹着叶既承的商业神话,宋绾离也无法插话,她顺势坐在沙发上,继续考虑要不要回复发送的简单问候。 聊天框弹出的键盘还没来得及点,对面很快发送了第一条消息。 [我是时衍。] 宋绾离顿了顿,敲击键盘的手指迟迟没落在屏幕上,她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 他为什么要加自己,就是因为吻过他? 那和他接吻过的女人都有可能被同等对待? 脑海中浮现出昨夜那疯狂的画面,她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和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接吻。 当然,没人知道,一吻过后他还用着挑逗似的语气,故意在她耳边私语,说想上她这种浑话。 宋绾离实在找不出词汇来形容这种人前君子人后豺狼的行为,姑且只能称之为“斯文败类”,还必须是贬义的。 宋绾离想都没想只回了一个字。 [哦。] 对方很快又发了一条消息,不同与上一条,语气似乎比刚刚带了一点温度。 [有没有兴趣参加叶既承的家宴,我觉得你朋友很乐意参与。] 与其说这像一个邀请,但在宋绾离眼里就像是威胁,他赌定了苏温对叶既承存在好感,所以顺水推舟将她也卷进这场赌局中,只不过,她变成了执行者。 就好像,她才是那个被邀请的人一样。 她打了几个字回他。 [万一她不愿意呢?] 对方依旧是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存在任何退让。 [我时衍看中的东西从来不会发生任何变数。] 一语中的,他的确抓稳了苏温的心理,在他面前,任何的反驳和解释都好像都变得苍白且无力。 宋绾离看了眼苏温,打了几个字回他。 [她会去,我就算了。] [我还没说完,有一个条件。] 宋绾离看着他未发完的消息,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也必须来,并且做我的女伴。] 果然,他的条件就是用自己做威胁,宋绾离捏了捏发涨的眉心,这个结果明显是她最不希望遇见的,偏偏,还必须是这个。 只是一场家宴,为什么要邀请她去当他的女伴,明明昨天晚上那位女人更能胜任,她实在是搞不懂。 摁灭屏幕,宋绾离抬头看向苏温,她现在大脑几乎是混沌的状态,昨夜的酒精似乎还没完全消解,再遇上他的强制“邀请”,脸色比平时惨淡了不少。 “苏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苏温拧头看她,疑惑的问:“怎么?不会是要给我介绍帅哥?可是我已经准备拿下叶既承了,其他的就.....” 宋绾离真的是想哭又想笑,偏偏苏温摊上的对象是叶既承,这样一来就刚好中了时衍的套,唯恐却又避之不及。 “时衍邀请你,参加叶既承家的家宴,你去不去?” “去!!!!” “我当然要去!!我还要穿的最美去勾引他!” 苏温此刻的表情根本不能用喜上眉梢来形容,她现在几乎是疯了的状态,她飞快的打开行李箱内带来的几条礼服,一条一条比划在身前,眉飞色舞的让宋绾离帮她参考。 宋绾离无奈的打开手机,回复了一条消息给时衍。 [好。] 许久,对面都没发送任何回复。 作者的话:时衍的勾引开始了hhhh 第十三章:家宴 几日过后,叶既承的家宴设在自家青山苑别墅,叶既承的爷爷叶含章一生骁勇好战,年轻时大半辈子都在战场上度过,战争结束后派送回榕城后也意外变得喜欢清净,特意叫孙子叶既承给他在青山苑留了套房子养老送终。 就连盛大的八十大寿他都选择在这,看来老人家也的确嫌麻烦。 家宴当天,除了与叶家交好的几家长辈,再或者是叶凡牧和叶既承平日常联系的至交,也没有多余的其他人。 尽管家宴邀请的人数不多,但几乎能和叶家交好的也多半是能影响榕城半边天的家族,就像叶既承一句话,就能改变榕城整个房地产格局一样夸张。 青山苑是榕城的富人区,每一幢别墅都间隔百米建在半山腰,错落有致的洋楼就这么静静躺在绿色的山林之中,据说在别墅的落地窗前放眼望去,几乎能瞰望整个榕城的繁华街景。 灯红酒绿,夜夜笙歌,这就是他们上等阶级的生活。 宋绾离和苏温两个人是被时衍邀请来的,她和苏温的礼服也是他吩咐手下的人亲自送到他们酒店。 礼服是Clare Freid两条最新设计的高定,苏温看了一眼就惊得浑身发颤,这位Freid从不外借高定,而且这件最新的秀裙还只是在杂志里见过一面,可现在就摆在自己面前,这几乎可以称之为奇迹了。 苏温摸着那条表面由每一个施华洛水钻镶嵌的礼裙,神情别提多么骄傲了,“宋宋,这条Freid的Dream swing居然有朝一日会放在自己面前,要知道,Freid从不外借高定的,也不会将他打造的宝贝假借他人之手,时衍究竟什么来头啊?” 宋绾离看着两条极尽奢华的礼服,大脑一片空白,讷讷的应她:“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他是时衍的朋友吧。” 苏温惊呼,“这.....我能和时衍做朋友吗?我也想和Freid成为朋友,他的秀展我每次都有参与,但每次Freid致敬的时候号想冲上去给他一个拥抱啊,每次的设计都那么别具匠心,我超级喜欢他!!!” 宋绾离根本没想那么多,“你自己去找他吧,我和他也不是很熟。” 苏温仔细想了一下,也的确没发现她和时衍有什么更密切的关系,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还是叶既承亲自来接待的苏温和宋绾离两人,他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棱角分明的脸在一众肥头大耳的中年男性中极为出众,神情温润优雅,举着一杯香槟香他们走来,“欢迎,你们的礼服很美。” 他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摄人魂魄的双眼勾神,只是微微一笑,眼尾微微上扬,化作一汪春水,直接融化了苏温的心。 苏温害羞的点了点头,娇羞的应他,“谢谢。” 叶既承偏偏头,额间的一抹碎发落下,一双迷人的眼半遮半掩,随着微风轻轻飘扬,他笑着抬手捋起,“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苏温几乎是忍住尖叫的想法,她攥紧了宋绾离的手,偷偷的侧过身子告诉她:“救命,他太勾引人了!!!不行,我今晚能不能睡到他啊,好想看他脱光的样子!” 宋绾离听着她没羞没臊的大胆发言,她也实在是无话可说。 “那你加油。” 殊不知,苏温刚刚对她说的话几乎全数原封不动的被叶既承听到了。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矜贵优雅的外表下藏匿着不为人知的狡猾。 他又怎会不知,那天她故意装作柔弱的样子,就是为了诱引自己,那他也将计就计,将她和她朋友一同接到自己的包间试探一番。 冷艳的外表下居然像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对这反差极大的女人倒是来了兴趣,以至于他还鼓动时衍去邀请他的小羊,顺带她也能一同出席。 宋绾离看着现在苏温陷落的模样也是头疼,没想到对男人一向磊落大方的苏温也深陷其中。 跟着叶既承的方向走去,穿戴整齐的服务生端着两杯香槟走上前,恭敬的将餐盘端到他们面前,宋绾离和苏温举起香槟向那位服务生点点头表示感谢。 越往前走,嘈杂的交谈声和欢笑声逐渐逼近,目光不远处有几个年轻人围在叶含章面前交谈,叶老虽年至耄耋,但一身筋骨还算健康,在人群中挺拔的身姿也有几分硬朗。 宋绾离打量了一圈迟迟没看见时衍的身影,正当她准备开口问叶既承,“怎么没看到时衍?不是他邀请我们来的吗?” 只见叶既承笑而不语,目光紧紧锁住刚刚溜到餐点区的苏温身上,语气悠悠,“还有一会,现在可能还在纠结送哪幅画给我呢。” 说完他还低笑了一声,宋绾离摸不着头脑,她好像没理解他的意思。 过了一会,叶既承身旁来了一个中年男性,眉眼和叶既承有叁分相似,他拍了拍叶既承的肩,叶既承随即朝宋绾离点头,“失陪一下,你可以到处逛一下。” 宋绾离当即应了声好,身旁的苏温早已不见了踪影,她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人群中杯盏交错,有讨论今晚股市振幅的商业大亨,也有人讨论最新季款高奢定制的富贵太太们,这种商业性质的宴会她还从未出席过。 她还记得自己没遇见苏温之前,自己还只是领着奖学金和私人资助的普通学生,人们总说,巴黎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可浪漫的背后堆砌的却是奢华与享受,有人西装革履在高级餐厅等着她最心爱的人,只是为了约她一顿晚餐。 如此奢华的仪式感,在此之前是她一辈子都不敢苛求的。 作者的话:绾绾真的很可怜,如果没有遇到苏温这种交心的朋友真切相助,对她来说自我认同其实是件非常困难的事,以至于以后面对时衍都会更胆小害怕。 第十四章:愿者上钩 思绪逐渐拉回,宋绾离准备拿起手机联系苏温,她有点想提前离开,刚好时衍人也不在场。 刚打开屏幕,她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回过神了?” 宋绾离抬头,男人凌冽的目光刚好落在她身上,即使从仰视的角度看,他深邃的五官几乎挑不出任何缺陷,高挑的眉骨随着男人的表情微微挑动,“看你坐在这里看着一杯香槟出神,我也没忍心打扰你。” 宋绾离低下头,看了眼手中见底的香槟,“我......” 时衍绕过沙发在她身旁坐下,他接过她手中的高脚杯,身体往她的方向靠,他温热的呼吸停留在她耳后,“这种衣服才适合你。” 宋绾离浑身一震,耳尖浮起一丝红意,转过头,“嗯。” 时衍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笑着将高脚杯放在桌上,不紧不慢的问:“怎么?准备走了?” 突然被戳中了心中的想法,宋绾离当即反驳,“没。” “那就是......在等我?” 他说完还笑了笑,语气中尽是戏谑意味。 宋绾离咬牙切齿的回他,“不是!” 时衍见她这副表情开心的不行,他难得好生脾气的哄她,这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倒是非常可爱。 他因为选画的事耽误许久,结果一进门就看着她缩着身子躲在角落发呆,才想着逗逗她。 碰一下像极了炸毛的猫,龇牙咧嘴凶巴巴的样子就像在撒娇。 直到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阒静,原本嘈杂的大厅瞬间变得安静起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至了声源处,宋绾离循着人群的视线,看到了苏温的身影,还有她身边的一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那个女人扯着湿透的礼服,眼眶红润,泪珠挂着她莹白的脸颊上,大声指控着站在一旁的苏温,“姐姐你有必要拿酒泼我吗?我只是说了句既承哥哥你就气急败坏的,我没得罪你呀。” 苏温一脸无语,她只不过不小心轻轻撞了她一下,怎么就沦落成了泼人的现场直播,到底哪里得罪她的? 重点是她长的真不怎么样,鼻子假体垫的极高,发红的鼻尖仿佛下一秒就快戳破皮肤,泪珠一颗一颗掉的眼妆也花了不少,苏温往后退了几步,她可不能拿Freid的裙子当抹布帮这个整容怪擦地。 苏温微微偏头,眉心微拧,美艳的脸上挂起一丝不耐烦,“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你,至于你说的话我一句没听清,不好意思。” 女人听到这话哭得更大声了,她看着叶既承所在的方向,压着哭腔,“既承哥哥,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哭得人正是榕城房地产有名大亨付贤德的小女儿付欣玥,听闻今日是叶含章八十大寿的日子,他还是求着爸爸付贤德带她来参加的,说不定还能遇见叶既承,在他面前混个眼熟,结果这个女人一出现叶既承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才故意走到这个女人身边假装撞她一下以此试验一下她是否和叶既承有关系,直到看到叶既承那副与我无关的表情她倒是有点意外。 苏温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角落处的叶既承,叉着手倚在屏风处,一副悠闲自在看戏的样子实在是惹得她有些恼火。 “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我给你道歉好了吧,就这样。” 苏温抢在那个女人的前面说了句,说完大气不回的转身离开了这场子虚乌有的事故现场,留下她一个人演着潸然泪下的苦情剧。 叶既承低头看了眼地上破碎的高脚杯也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最后还是一个肥胖的身影飞快的将这场戏剧的女主角拖走,大厅才得以恢复了以往的正常。 苏温快步走到宋绾离面前,直接忽略了她身边的时衍,翻了个白眼,“宋宋,我觉得叶既承身边的女人怎么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宋绾离碍于时衍在场,也不想多说些什么,拍了拍她的安慰一下“算了,别和他们计较。” 苏温愈讲愈烈,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沉稳的脚步声,“你是没看到叶既承那个样子,就叉着手在那看着,是个人吗?” 宋绾离还没来得及提醒她,男人低沉的声线在她身后响起,语调微扬,:“我什么时候不是人了?我还救过你呢,不记恩只记仇?” 苏温惊得高跟鞋差点一扭,连忙搀住宋绾离,直到重心平稳了才回他,“英雄救美人人都会,哼!” 叶既承走到苏温身边,也顺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时衍,朝他点了点头,“人我先带走了,你们继续。” 时衍没作声,但俊美的五官露出一丝笑意,他大概也猜到了叶既承让他邀请宋绾离的意思,说好听点叫爱屋及乌,说难听点就是殃及池鱼。 毕竟他叶既承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苏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给牵走了,宋绾离看着也不太能出手的样子,站在那没出声。 好不容易被打破的寂静,又这么回到原点了。 宋绾离心想,是不是男人都有所谓的自尊心,至少在别人面前都是那种无所谓的样子。 就像现在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时衍打开西装内里的一侧,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瘦削的指夹着细长的烟唤她,“过来坐。” 作者的话:接下来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第十五章:兴趣 他低沉的声音说的极缓,另一只手拍了拍他侧边剩余的空间,手中的香烟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他手中。 宋绾离愣了一下,扯着裙角往沙发的方向走去,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体就被一把拉到他腿上,她没忍住,“啊”的一声,倒是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宋绾离瞪大眼睛赶紧捂住嘴,装作无事发生。 好在看到的人都只是轻轻一瞥,发现无事发生后转头继续和身侧的人继续攀谈。 宋绾离松了口气,她转过头,忍着怒气问他,“你干什么?” 为什么要喝她的酒,还要拉自己坐他腿上,事实上她和他的关系也只是见了几次面而已,再往后一点,除了一个游戏接吻,她实在想不出和他关联的事。 时衍将烟卷递到她面前,“帮我点烟,就告诉你。” 宋绾离低头扫了眼桌面,没发现有打火机之类能点燃香烟的东西,“我没看见有打火机。” “在我身上。” 宋绾离觉得莫名其妙,在他身上还要让她来点,实在是多此一举。 “哪里?” 时衍指了指腰下的部位,装作无奈的语气:“你坐上来我就拿不到了。” 宋绾离心想:明明在她坐到他腿上之前他就没有想点意思,现在算什么,倒打一耙? 宋绾离稍微侧下身子手往他腰侧的西装口袋探去,她此刻的动作有些艰难,因为是侧坐的姿势,右手的摆动连带着身体一齐往他的胸前靠。 她尽量摆正身体,手一点点的往更深处摸索,滚烫的温度略过布料直达她的手心,可越往前摸她约害怕,她怕她会摸到不该摸的东西。 “好好像没有。”宋绾离身体紧绷,停下手中的动作,胡乱的回了一句。 时衍看着她紧张的表现,疑惑的问她:“是么?我记得明明在下面口袋。” 宋绾离收回手,目光落在他袖口处那圈梵文佛珠,她现在根本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嗯。” “真不幸,那要不试试另外一边?” 时衍遗憾的叹了口气,故意装作邀请试探她,他想看看她的反应。 宋绾离深吸口气,认真的看着他,“时先生,你有话就直说。“ “终于知道问我了?” “我以为只要我不说,你就这么一直按照我说的乖乖就范,显然并不是。” 时衍松开手中的烟,他捏住她的下颌,漆黑的眸像黑夜蛰伏的野兽,下一秒就会把她吞噬。 宋绾离读不出他那双眼里藏着的任何情感,但她知道,肯定不是爱。 她与他仅几面之交,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更何来的男女之情,除了拥有一副美人皮囊,也实在想不出其他能留住他目光的地方。 她扯开那只握住自己脸的手,郑重其事的回答他,“我并不是你的玩偶,也没有必要迁就你,就因为你几次帮过我。” 时衍笑了笑,他现在倒是理解了她那不屑一顾的高傲,那种人群中独有存在的疏离感,她懂得反抗也懂得迎合,当然,任何时候的她都不属于任何人。 就像此刻,拒绝的干脆又利落。 时衍笑着松开手,反问她,“那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帮你?” “要知道,我时衍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没有理所当然的帮助,更何况还是他时衍,宋绾离好像重来都没正视过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 宋绾离如实回答,她现在大脑几乎宕机,一片空白。 时衍提醒她,指腹沿着她姣好的背部曲线直线向上,最后停留在颈部那处,顿了顿。 “还记得我在暮色和你说的吗?” 他在提醒她,用着同样的方式。 几乎是瞬间清醒,宋绾离才知道他的这句“会做爱吗?想上你”居然不是玩笑。他故作轻松的问她,她却误以为他只是单纯嘲笑她那拙劣的吻技。 “记得。你说,你想和我做爱。” 时衍低头哂笑,倒是没猜到她竟如此直白。 “现在呢?还在怀疑我和你开玩笑?” “没有。” “没有就好说,宋绾离,我对你感兴趣。” 说完,他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这种掩饰性的动作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出现。 作者的话: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第十六章:采撷 这是第一次听到他叫她的名字,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透过空气,传入她耳畔。 宋绾离慌张的站起身,九厘米的鞋跟也随着她慌张的动作晃了晃,重心有些不稳,身体有往后倒的趋势。 宋绾离咬着唇,直接闭上双眼,身边没有支撑点,她连手都懒得伸。 但她知道,他会接住她。 下一秒,她准确落入那带着浓烈檀香的怀抱。 随之而来的,是他尾音轻扬的质问。 “故意的,嗯?” 其实不是,她很少穿高跟鞋,非必要场合她从来没穿过。 所以她踩着高跟鞋的步伐几乎一顿一顿,上次在暮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没有勉强参与游戏,只是她不适应穿高跟鞋,仅此而已。 宋绾离眉睫轻颤,就连说话都有些颤抖,“不….不是。” “那是什么?勾引我?” 时衍勾起她一根发梢,打圈似的卷在指尖。 即使嘴里说着拒绝,但身体传来的表现也看的出她并不抗拒。 他笑着继续,“勾引我最好去床上,这里…。” “人太多,我怕你不习惯。” 说完他看了眼周围,象征性的暗示她。 宋绾离脸色蓦地一红,她现在人被他圈在怀里,根本没办法挣脱,“你…无耻!” 这么多人都在现场,他居然能毫无顾忌的就这么说了出来。 时衍低下头,附身贴在她的耳侧,一字一顿,“无耻的事我会的很多,我不介意你都试一试。” 他故意和她咬耳朵,温热气息全数洒在她的耳廓。 明明顶着那么一张寡淡的脸,浑身上下侵染着禁欲感,他说这话的时候,宋绾离心跳明显空了半拍。 在学校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和她主动告白过,她性格清冷,不爱说话,宛若一朵依附于悬崖边的白莲一般孤傲又清高,对她感兴趣的男人趋之若鹜,其中最不乏的就像时衍这样外表出众的成功男士。 他们往往都会身穿上乘面料的西装,开着价值不菲的豪车走到她面前,举着一只玫瑰盛情邀约,很多时候他们的谈话无不牵扯着他们骄奢典雅的浮华生活,从西方经济的伊始谈论到西方哲学的绽放,无时无刻都在标识自己的学历与见识。 好像约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与她达成某种关系,就单纯的为了引用阅历讨得她的认可,她的存在比起她的认可显得多余许多。 众人摘得高岭之花的目的无非是炫耀和引起注目,新鲜感殆尽之后就是舍弃。 所以那些男人也是一样,获得首肯后大方带她出席盛宴,给她准备华丽的礼物,长此以往,她清冷姿态一如往常,他们却渐渐的失去耐心,最后像丢弃衣服一样随意又无谓。 但眼前的男人与他们不同,他的接近带着最原始的欲望,从一开始就仿佛有所预谋,却又无迹可寻。 很奇怪,她明明只见过他几面而已。 宋绾离迟疑的看着他,许久,她缓缓开口。 “为什么对我感兴趣?” 对方明显对这个问题显然了然于心,他准确的接上她落下的尾音,“见色起意,想睡你。” 很直白的理由,就连解释都只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几个字。 他的流程就像是那些成功人士的最后一步,连盛情邀约的铺垫都省略跳过,寥寥数字就点名了来意。 胸腔里积攒的克制和忍耐几乎到达顶峰,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好像,她动容了。 空气中还弥留着缱绻暧昧的气息,宋绾离鸦羽似的密睫轻轻煽动,清透瞳仁倏地划过一闪决意,语调也随之变得娇媚,“现在?” 故意的,她突然有点想要去勾引他。 也不为其他,她就想亲自验证一下所谓的高岭之花被采撷后究竟是何等下场。 到底是弃之如敝履还是拾之如珠玉,此刻也似乎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了。 但到底他是个商人,利益最大化也绝对会是优先选择,他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其实她也不懂。 仔细想想,无非就是那肉体上的贡献,商业价值对他的事业版图来说几乎不值一提。 宋绾离深吸口气,对上他炙热的目光,“现在就做?” 挠人心尖的尾音轻轻上扬,时衍手中的动作突然加重,暴起的青筋脉络沿着腕部流入袖口,俊秀的五官染起几分欲色,眼尾上扬,声音浸着喑哑,“想好了?” 他五官生的极好,欲色沾染后更是多了一些桀骜。 明明那么清冷矜贵,但在她面前又仿佛变了一个人,语气尽是骄纵和宠溺,这根本就不像他。 宋绾离点点头,攥住裙角的手指变得发白,尾音也不自觉的变弱,轻飘飘的溢了声“嗯”。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十七章:无效选择 叶老的家宴设在青山苑对时衍而言也算帮了个忙,偏偏不远就是他青山苑的一栋别墅,幽静偏僻,都知道他人根本不住青山苑,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时衍搂着她的腰,将人圈在怀里,另一只手去开门,故意逗她:“进了这扇门,你就是我时衍的人,除非我假借他人之手,再无后悔之日,真的想好了?” 他其实是故意说这话给她听的,她耳根子软又极爱害羞,次次见她耳红面赤的低头不作声,也便是这几日唯一的兴趣所在了。 宋绾离现在紧张地手心直冒汗,事态好像已经变成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若不是一念之差,她又怎会…… 欸,冲动就是魔鬼。 已经羊入虎口,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宋绾离小心翼翼的攥紧裙角,支支吾吾的应了声,“…嗯。” 时衍本以为她会为脱身而使出浑身解数的借口推脱,这个回答倒是让他意外,但意外过后更多是喜悦。 爽朗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宋绾离不解的抬头。 平日里他一言不发的样子看着清心又寡欲,可今天眼尾的那颗痣衬的欲色实在是有些过浓,勾的她心尖泛起痒意。他高挑的身材比例配上一米八以上的身高,站在他身侧,自己好像才到他胸前。宋绾离熟知人体比例,但西装之后的身材,是否也如她曾在画室见过的那些人体模特要好,她不仅想知道,也想摸。 时衍看她垂着眸一言不发,搂着腰的手加重了几分力气,“现在可不是分神的时候。” 污浊的欲念想法无故冒出,宋绾离惊吓的身子一晃,根本没注意到他刚刚说的话,“啊!” 此刻门把手发出机械式的转轴声,大门自动往内敞开,时衍将人拉进门内的一侧,转身将她抵在门背。 宋绾离只觉得脊背发凉,并不是因为门的温度冰冷,而是所处的这栋建筑幽静偏僻,或许是无人居住的缘故,清冷孤寂的气息迎面扑来。 都说房子随主人,的确有点像他的性格。 微弱光线随着半开的门缝刚好半打在时衍身上,那张英挺深邃的脸此刻的表情却有些晦暗不明。 “你在想什么?” 宋绾离掌心贴着门,尾音有些不自然的打颤。 将人带到自己的私人领地,再和她理所应当的发生关系,过程简明扼要,到底哪里让他迟疑了,她想不明白。 时衍伸手去摸她的脸,身体顿了顿,“为什么不拒绝?” 宋绾离知道他给了自己拒绝的机会,从开始就没有装作不在她的感受,他故作玩笑的语气也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底线。 “我说了,我想试试,这并不会让我后悔,我也不会失去什么。” 宋绾离看着他眼底泛着的一片阴翳,掷地有声的说。 她是有意赌气这么做,但答应之后她的心也的确在摇摆不定,但仔细想想,她想得到的答案并非要她曾受巨大的风险,她也有把握对待这个结果。 他若有意将人留在身边,无意那自己也可全身而退,本就因色起意,何谈感情? 这便是这场赌局里她的最大筹码——她的无情。 隔了许久,对面终于开口,“好。” 低沉蛊惑的嗓音不疾不徐,又追加了几个字。 “再疼都给我忍着,不许后悔。” 宋绾离心虚的点头,她对性爱的概念是一窍不通,单纯的认为两人身体的结合应当是美好而虔诚,痛楚怎还会夹杂其中? “…嗯。” 话音刚落,时衍将门砰地一声合上,反手将右侧墙壁的灯光开关打开。 几乎同时,时衍将人一把抱起,转身向二楼楼梯方向走去。 宋绾离惊呼一声,还在猜想他那张英俊的脸听到自己的那番话该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无谓、愤怒还是忍耐,她突然觉得利用别人是一件多么卑鄙的事。 “搂住我。” 时衍闷哼一声,握住她双腿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宋绾离循着他的话抬手去搂他的脖颈,内心慌乱的如同挣扎在悬崖边缘。 心脏明明狂跳不止,手中的动作却故作镇静,好掩饰自己的慌张,这一直都是她的惯用技巧,那日的游戏吻又何尝不是- 眩目的灯光化作光晕一圈一圈散落在眼前,直到整个身体被人丢在柔软的床上,宋绾离才抽回自己清醒的思绪。 她半撑着身子,全钻抹胸礼服勾勒出她圆润饱满的弧度,莹白的手臂宛若细藕,此刻欲言又止的表情留在她的脸上,平白无故多了些娇嗔感。 时衍看得牙痒痒,他刚踏进叶家的大门便一眼瞄到了她坐在角落,举着一杯见底的香槟若有所思,仿佛将自己置身这场宴会事外一般,全然未在意这场宴会的一举一动。 遗世独立的清冷感萦绕周身,银白色碎钻礼裙勾勒完美曲线,明明一件普通至极的抹胸礼裙,怎么偏偏在她身上穿出了些不同的韵味。 时衍心想,除了胸前大片白皙暴露太多,他不满意之外,其他的还算看得过去。 宋绾离对上他那双犀利的眸色,轻唇微启,“你” 还没说完,骨节分明的手指抵上她的,他的脸由远及近的不断放大,直到鼻尖相触,“嘘,我不想听任何拒绝的话。” “还有,现在无效,无论你说的是什么。” 时衍勾起她的下巴,指腹有意擦过她较软的唇,语气不肯退让半分。 宋绾离眼神往一边飘,被戳中了心思自然是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突然,黑影往她的方向偏靠,影子很快连成一团,宋绾离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 温热柔软的触感瞬间从嘴唇蔓延全身,温柔至极的动作一寸一寸侵略,宋绾离瞪大了双眼,她还没反应过来竟然就被偷袭了。 简直不要太无耻。 刚伸出的手被立刻擒住,他准确的明白自己每一个动作,有时候宋绾离很难不会怀疑男人是否早就了然于心的算计她。 唇齿相交持续了许久,时衍的右手轻车熟路的绕过她的背,手指沿着优美颈线不断向下,直到触到那枚小巧精致的水钻,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大手抚上她的头顶,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随后,他贴在她耳边低声道,“现在有两个有效的选择,温柔或者粗暴,当然你也可以不选。” 宋绾离愣了一下,“嗯?” 几秒之后,时衍勾唇轻笑,低磁喑哑的嗓音暧昧似蛊,“不选那就随我。” 他揽过她的腰肢,将人紧贴自己的胸前,准确摸到那颗水钻,沿着链齿一点一点拉下。 大片肌肤一点一点暴露在空气中,他故意放缓的动作激起她的注意,无声的宣告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坏事。 作者的话: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十八章:被他插穴 “有没有人像我一样这样脱过你的衣服?” 时衍俯身贴在她的耳廓,湿热的呼吸弥漫宋绾离周身,低沉磁性的嗓音烫着她的心口,她故作镇定的回答:“有。” 说完,余光不自觉的向一旁闪过,宋绾离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此刻如同鼓擂。 对方的动作恍然一滞,得到回应后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满,他表情冷淡,一双精致的眉眼黯然失神,令人难以琢磨。 宋绾离咬紧嘴唇,也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低着头没敢出声。 空气中维持着缄默,不过几秒,时衍像无事发生般继续手中的动作,薄唇紧抿,冷峻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宋绾离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睛,她伸出手,轻轻拽了拽衣角,嗫喏道:“其.....实.......没......有。” 时衍唇角微扬,大手缓缓贴上她的脸侧,忽地用力一捏,虎口掐住她的下巴,“宋小姐,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宋绾离下巴被掐的生疼,乌眉轻蹙,“.....什么代价?” 话音刚落,时衍直接上手将人从礼裙中剥出,手指沿着她姣好的曲线蔓延向下——直到停在那有抹明显水渍的叁角区域。 他突然笑了,嘴角勾起明显弧度,手指故意在那抹湿润的布料来回刮蹭,慢悠悠的说道,“想要却得不到,这是说谎的惩罚。” 时衍轻车熟路地隔着布料寻到她的珠蒂,轻按下去,身下的人立刻浑身微颤,就连白皙的皮肤也逐渐泛起粉意。 宋绾离又羞又窘,自己的下身从未被男人如此挑逗过,只是那么轻轻一按,便止不住身下的水只能让它流得更多。 时衍猛地加重手中的动作,一边看她翕动的洞口吐出一小泡粘稠将布料晕染的范围扩大,一边观察她情难自已的表情。 他不难否认,从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确是有侵占的念头,可欲念使人颓靡,他刻意的与女人保持距离,因为他知道沉浸情欲的后果是难以克制。 都说色字当头一把刀,此刻的情况仿佛故意让他走火入魔,女性情液独有的荼蘼气息弥漫鼻间,他突然想埋在她的身下狠狠地吮吸她的蜜液,不知道那处是不是真如空气中弥漫的甜腻感一样泛着甜意。 此刻的敏感点被男人的指腹按揉得极其舒服,宋绾离紧抿唇瓣绷紧脚背,身体不自觉的扭动,酥麻感沿着脊柱骨攀至大脑皮层,她意识到高潮即将到来。 时衍看出了她快要高潮的表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无辜的举起手,用拇指搓了搓指腹处残留的粘腻,看着她一脸茫然的脸,偏头应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说这话的语气时故意带了些无奈,就好像始作俑者不是自己一般,完美的逃脱了自己的责任。 宋绾离小鹿似的眼含着湿意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扯不下自己的自尊向他求爱,低下头没说话。 而那即将到达的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女人在情事中会情不自禁的溢出满是娇淫的呻吟,并非男人技巧如何超群,而是陷入情欲的那种泥潭,它会是引导女人灵魂和肉体的一次双重的满足,是自我的释放,是欲望的涤荡。 此刻,就和自己一样,渴望被眼前的男人用双手将自己送上高潮。 时衍读出了她眼中的渴望,湿润的眸子氲着水气,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的确惹人心疼。 可他心中就好像生来有着对她的执念,不把她调教的乖些,他就觉得她好像随时会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这种想法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隐约有意识到,她并不是乖巧善良的金丝雀,眼神中透露的冷漠更像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她不适合被人圈在笼子里让人欣赏和亵玩。 时衍从容地吻了吻她的嘴角,掩饰了自己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念头,他笑着应她,“怎么?还想要吗?” 手指沿着她白净细腻的肌肤一寸一寸向下,他俯下身用嘴去舔她的奶头,用舌尖故意打圈刺激她,“乖孩子一般都懂得主动要糖,拒绝的话就什么都得不到。” 奶尖被舔得涨大一圈,宋绾离不自觉地仰着头将胸往他面前靠近,她非常享受他卓群的技巧,因为他舔的自己很舒服。 同时她也在回应他刚刚有点不满似的抱怨,她知道自己是提出发生关系的人,但在床上惹恼对方,也的确需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时衍很满意她的举动,他用另一只手掌抚上她的嫩乳,大手肆无忌惮的揉搓着,他一边看她的脸一边勾住她的舌肆意搅动。 宋绾离舌尖麻得不行,她接吻的技术实在太差,但男人乐此不疲的勾着她的舌尖纠缠不放,她支支吾吾的溢出暧昧的呻吟,“…..嗯……嗯….够….够了。” 时衍故意用肿胀的性器顶了顶她的小腹,浅浅地放开她的小嘴,没好气的笑了声,“还没开始就够了,怕是宋小姐等会哭得够呛?” 被时衍这么一撞,宋绾离安分了不少,那粗壮的尺寸的确异于常人,西装裤包裹下依旧能感受到那份傲人的长度,她没办法想象这种粗壮的东西要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该会有多疼。 时衍的左手一路慢慢往下探,指尖一寸一寸地滑过她粉嫩的肌肤,他热烈地吻着她的唇,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手指灵活地拨开那层濡湿面料,用中指在她的贝缝来回摩擦。 宋绾离从未被人这么玩弄过小穴,在紧张敏感的双层刺激下,体内的花液不停地往外面涌出,像个止不住的水阀,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娇嫩的肉缝被他这么一搞,大片的液体沿着他的手指流到掌心,弄得满手都是,即使身体是愉悦的,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的窘迫感她还是无法忽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下突然传来一种异常的刺入感。 作者的话:六月开写、写完就溜~ 第十九章:温柔诱哄 前戏已经将她的身子调教得花液不停,时衍顺理成章的将中指戳进她的甬道里,刚挤进来,甬道内的肉壁四面八方的吸住他的手指,紧致娇嫩的触感直逼他性器发热发涨。 那小穴就像是兜着春水得深潭,深不见底似得将他的手指全数浸没,湿润黏腻的触感也不觉得不适,他又加了根手指慢慢戳动。 起初穴肉还一缩一缩地排斥着,随着他的动作,小穴逐渐适应后挤出更多汁液,配合他的抽插,乖巧极了。 宋绾离此刻已经软了腰肢,全身都泛着粉色的她主动摆起了细腰,顺着他的节奏将他的手指吞入,再松开。 细长的手指虽然有着高超的技巧,但内心深处她渴望一根更粗更长的东西能够贯穿她的身体,那样身体的愉悦感才能到达顶峰。 “这样的动作,喜不喜欢?嗯?”时衍的声音带着不知名的温柔,这好像是他没有过的。 宋绾离舒服得眯着眼,眼尾裹着一点湿濡,哼唧得应着他,“….嗯…..嗯……喜欢。” 小猫似的叫声,娇气又黏人。 时衍眉尾笑得轻扬,手中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继续诱哄着她,“那想不想我插进来?更舒服呢?” 被手指插得浑身发麻,宋绾离意识也涣散了不少,她迷迷糊糊地点了头,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嗯。” 听完她的回答,时衍直接将人翻了个身,湿滑的手指也从她身体抽出,背着身子把她的内裤脱到脚跟,拿了个枕头放在她的小腹下。 宋绾离只觉得天旋地转了一圈,她的双腿呈跪姿跪在床上,屁股高高挺起,腰下塌着,黏腻的穴口还朝着男人不停地吐着花液。 第一次就要用跪趴式? 宋绾离察觉到男人光滑的躯体已经贴上她的背,她几乎来不及反问就被男人的吻给封住了唇。 时衍摆过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唇,舌尖灵活地钻进她的口腔,急风骤雨似的纠缠让她双唇发麻,另一只手还扶着他火热的肉茎,抵着那处柔软来回摩挲。 火热的触感近在咫尺,宋绾离直观感受着他的坚硬和粗挺,他的那处大的惊人,伞状蘑菇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蹭着肉缝和阴蒂,她简直快要疯掉! 黏腻湿滑的花液很快淋湿了整根肉棒,时衍扶着她的腰窝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肩颈,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乖,我要进来了。” 他单手按着她的腰肢,禁锢住她,另一只手扶着粗硬的性器抵着穴口,一个挺身,将半个蘑菇头挤了进去。 火热又紧致的触感扑面而来,她的花穴实在是小,用点劲只挺进去半个蘑菇头,剩下的恐怕还需要一点一点磨合。 尺寸惊人的肉棒才刚进去半个头,宋绾离便疼得受不住挤出了眼泪,即使男人做足了前戏,她流了很多水,但未被开发过的稚穴始终难以全数包含整根硬物。 “……啊……啊!” 撕裂感和肿胀感让她觉得身体快要散架,她红着眼睛低声乞求,“…..不…..不要…了好不好?” 时衍此刻也被紧致的小穴吸得快要缴械,他掐着她的细腰,手往她身下探去,找到那藏在唇瓣深处的阴蒂,色情地揉弄它。 他知道她是第一次,性液分泌的多少也必然会影响性交体验,他不希望她的第一次性爱体验在他这是不及格的体现。 男人粗粝的手指不停地刺激着敏感点,快意不断的堆迭,体内的水不受控制的泄了出来,浇在男人敏感的龟头上。 宋绾离喑哑的嗓音发出破碎的呻吟,“.....啊......啊,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自从男人的肉棒挤到身体里,宋绾离整个人几乎像是被撕裂一般,不但没有快感,男人微弱的动作仿佛都在撕扯着那个窄小的穴口。 “不要?那你流的水是什么意思呢?宋小姐,身体可比你的嘴巴更诚实呢。”时衍看着交合的部位,贴在她耳边说道。 就着她流出的花液,时衍整根挺入,阴囊贴着她的阴唇发出“啪”地一声,时衍感受着她体内更深处的紧致与温暖,满足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他双手都扶着她的腰,大开大合地抽插着,白嫩的花穴被肉棒撑的外翻,湿淋淋的花液随着男人的动作被带出又送回,整个画面淫靡又色情。 宋绾离眼尾沾着泪痕,潮湿的眼睛含着雾气,她仰着头承受着他的动作,初次承欢的身体被男人带动着泄出一波又一波情液,她现在没办法分心再考虑所为的羞耻感,男人精湛又成熟的技巧让她在欲谭里醉生梦死。 透明花液粘在她白嫩的阴唇上,和紫黑色的性器形成强烈的对比,随着男人频繁的交合,乳白色的液体混着透明不停流出,沿着她的腿心不断蔓延至下。 随着越来约契合的抽插频率,时衍腾出手去揉捏她胸前的柔软,手指夹着挺立的奶尖往前拉动,激得宋绾离娇喘连连,在他身下不停地扭动着细腰,又恰好让龟头戳在甬道内的那处软肉上,她整个人身体浑身一颤,花穴内不停地痉挛和收缩。 跪趴式的交合让时衍粗长的性器可以进入的更深,龟头撞击内壁的敏感度不断攀升,他加快了挺腰的速度,看着身下的她软得像滩水,也实在是于心不忍,最后用力冲刺地抽动性器,在高潮来临前抽出肉棒将性液射在她的腰窝。 他吻着她白皙的颈线,情欲过后声音带着莫名的性感,“下次可就不是这么轻松了,念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 这段刺激的性爱让宋绾离足足经历了叁次高潮,每一次她都觉得自己被狠狠地抛在高空,快感像海浪般层层袭来,一次更比一次猛烈,可他还说这居然很轻松?what? “我....觉得......不用了...” 宋绾离累的手都抬不动,她也不想争执,现在处于弱势地位,没准男人突然又说“再来一次”这种话,她肯定无福消受。 “好,那我抱你去洗。” 时衍先下了床,将她身下湿了大片的枕头挪开,弯腰将人一把抱起往浴室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完整的得到她,即使是诱哄式的欺骗,他也心甘情愿。 时衍边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他的内心就涌出更多难以描述的情绪。 作者的话:其实时衍才是暗恋的人呀,很早很早就喜欢宋宋了。 第二十章:要不要和我结婚? 走到浴室的这段路,谁都没有说话。 或许是本就没有感情的两人,在欢愉过后各自回到自己的身份,宋绾离心里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干脆也没开口。 惹火上身的事这下被彻底坐实,她现在真的是觉得自己过于莽撞。 她不了解这个男人,堪堪知道他的名字之外,也不知道他身边是否还有其他女伴,他的背景他的情史她都一概不知。 就这么荒诞发生性关系,此刻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愚蠢至极。 时衍就着公主抱的姿势往前走,低头看着她大腿上满是半干的白痕,大腿根周围浮出几处淤青,他在想,他怎么要得她那么发狠,要是自己当时克制点就好了。 浴室的水龙头没被保姆关紧,水滴滴落的声音不免有些诡异,越往前走,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开了口。 “是不是浴室有人?” “这房子只有保姆来打扫,我没住过。” 两人视线相交的那一瞬宋绾离迅速地扭过头,脸颊两侧的温度瞬间上升,她有点过于害羞了。 “也许是保姆没关好水,平常我也没来住过。”时衍低沉的嗓音徐徐入耳。 “哦。” 宋绾离低耸着头应他。 .... 青山苑的房子其实是时衍的祖父时儒生吩咐他父亲时闻林特意为他挑的婚房,祖上一辈的老人家向来尊师敬祖,挑选婚房也强调风水俨雅,只求上吉。 时儒生找人为时衍算过一卦,道长说他命里终须渡过一道情劫,不然福祸相依,这世也是磕磕绊绊,难求所爱。 婚房是道长指意要在偏西的位置去选,越往西走,情缘线显露得越快。时老年岁尚高,他又希望能早日抱得子孙,对时衍的婚事他自然也是操之过急。 青山苑地处榕城西岭,周边一处尽是荒郊野林,大片山林树荫成群,周围居住的人家也不过几户。 在一次富商酒会上,榕城地产富豪刘得富酒醉不清,举杯扬言要开发西岭那块土地建成别墅富人区,酒场人言无非就是夸下海口,所以没多少富商把刘得富的话放在心上。 刘得富找测风水的人刚好是给时衍算过姻缘的道长,近些年刘得富在房地产的投资屡屡失败,榕城的其他富商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他非常需要大赚一笔来立住脚跟,所以他不顾一切都要守着这次翻身的机会。 后来青山苑的开盘当即,以古玩享誉榕城的时家率先在青山苑千金买下房产,紧接着榕城大半个富豪圈几乎人手投资一套,从此刘得富在榕城跻身一跃成了投资神话。 青山苑的确偏僻,时衍根本懒得去住。 宋绾离缩在被子里,听着浴室水流不断的声音,她失了神。 明明只是玩火上身,可他温柔细心的那些动作让她产生了错觉,宋绾离呆呆望着天花板,沉默着。 直到——被遗弃在角落的包包突然发出震动,宋绾离撑起身子去拿浴巾,将浴巾裹在身上往那处走去。 打开手机,苏温的消息和史密斯先生的邮件同时弹出。 她划开锁屏,苏温那头满屏问号发送,“你去哪了,宋宋??????” 还有一大串的猜想语录。 “我就离开了一会会,你人呢??” “不会被人贩子拐跑了吧?” “救命!!!” “都是我的错,我们就不该来这破叶既承的生日宴,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宋,你在哪??” 最后一条发送的消息是在十分钟前,好巧不巧,那会她和时衍还在….. 宋绾离沉着地回了叁个字,“没被拐。” 苏温飞快地回了个表情包,配图是个口叼玫瑰的小猫单眼wink,图片文字写着“我的女人,你来了”。 “宋宋你终于出现了!!” 宋绾离举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回些什么,仔细一想,又回了句“现在有点事,晚点我来找你。” 好在苏温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回了个“晚点见哦”也就结束了话题。 宋绾离蹲在地上,乌黑的长发堪堪散落在酥肩,浴巾包裹着她匀称纤瘦的身体。 时衍刚出来便看到的是这样的画面。 她半侧着身子举着手机在回复消息,却没注意到浴室的水声早就停了,他轻轻地绕到她的背后,伫在那没出声。 回完消息,宋绾离又看了眼史密斯先生的邮件,回复的内容也是表示遗憾等有关的话,落地那天的邮件中史密斯先生郑重地告诉自己有考虑将她留校任教的想法,自己决定回国的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所以他才发了那封邮件恳请她继续考虑留任的事。 她知道自己有着与生俱来的绘画天赋,但身处异乡的孤独感不是靠热爱与执着能够修补的,她听着不属于自己文化的语言,走在不属于自己人生发展的轨迹,她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适应。 宋绾离摁灭了手机,伸手将手机塞进包里,她正准备抬头看向浴室。 浴室的门半敞开着,手把上沾着几点水渍,哪还有什么人? 她又转头看向周围,什么都没有,她连脚步声都没听见,那他会去哪? “找什么?嗯?” 头顶传来他喑哑的嗓音,宋绾离仰起头去看他。 他的发梢还滴着水珠,一双桃花眼带着轻微倦意,他眉骨微挑,以一种君王视角睥睨着她。 宋绾离经过和他“深度交流”后,胆子不知为何也大了起来,她紧随其后回他。 “你。” “是吗?” 时衍也蹲下来,视线与她平齐,头往前,一点一点拉近彼此的距离。 灼热的呼吸逐渐逼近,男人身上独有的檀香窜入鼻间,宋绾离望着他,“是。” 时衍突然笑了,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抬手将她散落在前的发挽至耳后,问她: “那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作者的话:强取豪夺???不存在的。时爷的姻缘来得全靠青山苑~ 第二十一章:似曾相识 宋绾离瞪大双眼,她虚晃了晃身子,或许是蹲太久的原因,她没站稳直接屁股着地。 惊慌失措的表现简直一览无余。 “我们….结婚??” “嗯。” 时衍气定神闲地将手撑着地板,身子往前倾,未干的发梢有几滴水珠沿着他漂亮的颈线滑入锁骨。 宋绾离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自己该问的话。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时衍挑起她的下巴,手指渐渐上移,指腹沿着粉嫩唇瓣似有若无地摩挲,他极有耐心的等她回应。 他的声音带着情欲过后独有的低哑,尾音上扬的音调更是暧昧至极。 “我们只是睡过,就必须结婚?”宋绾离抬眼问他。 “也不是,是我的占有欲觉得你必须就是我的。” 他的手指逐渐向下,漫不经心勾起她一缕发丝,放在鼻间轻嗅。 “我时衍认定的东西,绝不会拱手相让。” “你也是。” 宋绾离仰着头,凝着他暗藏锋芒的眸子,没好气的说了句: “那我如果拒绝呢?” 一秒、两秒、叁秒,空气中的阒静就此凝结。 宋绾离往后退了一点,隔出一些距离,准备起身。 刚挪一点,手腕被人发紧地攥住,她不由得准备抬头质问:“干什么?” “为什么拒绝?给我个理由。” 想也没想的拒绝从她口中说出,时衍眼里的温存瞬间荡然无存,他只想弄清她为什么会回绝自己。 “我们只有床上关系,时先生,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找一个不熟悉的人选择成为伴侣,这就是时先生的择偶观??” 宋绾离挣脱了他的手,反问他。 “可笑吗?宋小姐,我怕你误会了。” “要不是家祖近日身体抱恙,我不准备找伴侣,很不幸,我对婚姻不感兴趣。” 时衍说的话也不完全是假的,最近这几个月,时老爷子的身体的确大不如前,也就前段时间和老友从麓鹤山回来,腰酸腿疼得足足一两个月,医院检查的结果虽然乐观,可年纪摆在这,治愈后想和之前一样,不太可能。 年岁增长,生老病死,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时衍是时儒生一手培养的继承人,论资历虽然比不上与时儒生同辈的“老爷们”,可天赋确实是榕城几十年来最突出的那个,偏偏他还出身时家,这等于坐实了榕城古玩未来也只能是时家的天下。 榕城市的古玩圈都得尊称时家一声“祖爷”,这称呼便是从时儒生开始的,七八十年代的文物“北归”,其中运输的过程中盗贼多次作乱,上级特派榕城鉴宝专家和当地军队武力护送文物,时儒生和一众人随即北上,等到文物安全送至,其中两人与盗窃者串通,检查文物时故意暗中调包。 时儒生恰好听到了那两人的计谋,转头往上级举报了,连带还牵扯出一桩跨国文物贩卖集团的赃案。 收藏者最忌讳的就是收不干净的东西,时儒生自入了行来从不接受赃物,直至老年他那双眼睛还是清澈透亮,没被污浊之气腐蚀过。 时衍一生最敬重的也是时老爷子,老爷子提的要求他也从不忤逆。 就像这门婚事,原本老爷子指的婚是丁家的独女丁语柔,念在语柔从小跟在时衍身后,两人又算是青梅竹马,何乐不为呢。 时衍听后脸色乌黑,他留了句“我喜欢的,我自己会找。”便转身扬长而去。 时儒生也没大发雷霆,只是哀叹一声,现在年轻人的姻缘自然是不像他们当时讲究门当户对。 再然后,时儒生就没再操心过时衍的婚事,反倒是悠哉地去爬了回麓鹤山。 宋绾离身体一顿,形式婚姻? “形式婚姻,你只需要扮演好时太太的角色,其他的我来处理。不用担心。” 低沉的嗓音徐徐入耳,他的语气切换得极其自如,上一秒还是事不关己,此刻却详作深沉。 宋绾离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话,她的确不该随意批判别人。 但结婚这件事,她没考虑过,更何况和一个刚发生关系的男人,这道理给谁都解释不通。 “我不知道。” 她实事求是的回答他。 “那你好好考虑下,我不急。” 说完,他自然地将她抱起,极其绅士将她放在床边。 这一小段的对话信息量太大,宋绾离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过了半个小时,两人又重新回到叶既承的别墅。 宾客好像少了一半,剩下的人百无聊赖地举着酒杯聊着一些有的没的话题。 苏温举着香槟朝宋绾离的方向就是一顿跑,刚到她面前,嘟嘟囔囔的说了句,“这香味怎么有点熟悉?” 为了不让人怀疑,宋绾离特意让时衍过几分钟再出现,她不喜欢成为舆论交谈的重点人物。 宋绾离掩饰性地笑了笑,“有吗?” 她随意扯了个话题,“话说刚刚叶既承找你什么事??” 苏温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支支吾吾地回答:“…没什么,就让他看好…他的那些小妹妹们。” 宋绾离猜出了苏温在说谎,她性格开朗大方,有什么事也会主动告诉自己,今天见她这副小女人扭扭捏捏的样子,她心里也猜到几分。 “宋宋,差不多了,我让叶既承送我们回去好不好?”苏温指着不远处向她们走来的人,会心一笑。 “好。” 回到酒店,宋绾离思绪不知飘到了哪,苏温叫了她好几次都不见得回应。 苏温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走到宋绾离身边,坐在她身侧,“宋宋,你怎么了?” 宋绾离心不在焉地,“史密斯先生说要让给我考虑留任职教,我回绝了。” 苏温将吸管插入瓶中,嘬了一口,“你既然决定回国,那的确没办法了,史密斯先生看来真的很喜欢你呢~” “还有…….时衍和我求婚了。” 宋绾离淡淡地开口,波澜不惊的语气就像说着一件小事。 苏温“噗”的一声,刚吸满一口的酸奶就快喷出口中,她不可思议的捂住嘴。 “开玩笑的吧??” “你俩才见了几面,就结婚?” 苏温不可置信的问她。 “我从回国到现在,所有的事都和他有关,你信吗苏苏。”宋绾离转过身,宛若青潭的眸子漾着一层雾气,她的回答也没办法说服自己。 “我刚下飞机坐错了车,是他的;我帮老师鉴别画,也是他的;就连我们去暮色都能遇见他。”宋绾离垂着头,有些无措。 苏温仔细一想,她怎么对这个姓时的男人有些熟悉,就是说不上来,但她对这个男人绝对有印象。 时衍的脸在人群中的确较为出众,他的眉眼很深邃,是典型的欧美骨相和东方皮相。 苏温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她实在是想不起到底在哪遇见过他。 最后木讷的问了一句“宋宋,你怎么想的?”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二十二章:她的世界 宋绾离紧抿着唇,她也没搞清现在的混乱局面。 她明明可以自如地以各取所需为由摆脱他,但真要开口时,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我觉得….他对我应该不是一时起意的,苏温,我现在也不太明白。” 苏温拍了拍她的肩,她想给她一个温暖的回复。 “宋宋,很多事只有等你回过头再看才会明白。所以,现在,遵循自己的内心就好。” 在苏温的记忆里,宋绾离一直都胆怯的懦弱的,她不善言辞,是因为她不懂与人交际,她清冷自持,是因为她无所依偎,她只身一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是她选择抛弃这个世界,而是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和宋绾离相识的那个夜晚,苏温刚和他的新男朋友Chatham从餐厅结束晚餐,彼时他们正热烈地讨论着今晚的约会计划。 法国的秋夜温度很凉,风瑟瑟地拂过地面,连带着梧桐的落叶沙沙作响。 出来时苏温缩了缩肩,身侧的男友贴心地为她披上外套,苏温侧着身体,偏过头,她踮起脚尖准备吻他。 这本来是个非常唯美的画面,两人的唇瓣还剩毫米之差,几个街头年轻小伙的口哨声兀的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亲吻。 苏温非常的不满,她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和Chatham暧昧拉扯才得到的约会,就这么被破坏了,她真的快暴躁得跳脚。 她气冲冲地找到声源处想骂这些毛头小子们一顿,却意外发现了宋绾离站在这伙年轻人当中。 准确点形容,她被这些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混混青年给包围了。 她穿着朴素的白裙,一张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她的手指在不自觉地颤抖着,看得出来她很害怕,但她还是紧紧攥住了手中的画筒。 她就站在那,一声不吭。 站在她面前的一个黄毛对同伴顽劣地笑了笑:“Engourdi?”(她是个哑巴?) 另一个穿着朋克风格,发型夸张诡异的男人也扯着嘴角露出笑意:“N'est-ce pas ce que nous voulons ? Elle ne criera pas, alors... ?”(那不是我们想要的吗?她不会叫,那….?) 剩下的几个青年听完男人的话起哄地边笑边吹口哨,他们从后面围绕着她不断逼近,嘴里还发出模仿某种性交的恶心声音。 苏温双眉紧蹙,她本能地冲上去吼了一声,“Qu'est-ce que tu fais ??”(你们在干什么??) 那几个混混本能地转过头看向苏温,看到来的是个女人,朋克男笑得更狂妄了,“Il se trouve que nous n'avons pas assez de femmes. Tu viens de venir !”(正好我们不够女人分,你来了正好!) 苏温举着手机露出拨打警察电话的屏幕,她朝着那些混混竖了中指,“J'ai appelé la police. Pensez d'abord à vous !”(警察马上就到了,先想想你们自己吧!) 她早在跑来之前就已经拨打了17,现在接听电话的警察也已经录音,等警察一到,这些街头混混就会被拖入警局判处聚众猥亵,这些记录都将伴随着他们的一生。 黄毛听到警察的字眼时开始变得恐慌,他急不可耐地看向朋克男,“Patron, allons-y?”(老大,走不走?) 朋克男听到不远处飘来的警笛声才意识到女人说的不是假话,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发狠地剜了眼苏温,“Ne me laissez pas vous revoir, attendez-moi !”(下次别让我遇见你,你给我等着!) 苏温依旧回了个中指给那朋克男的,还吐了句“fuck you!”(去死吧!) 那几个混混很快连滚带爬的跑远了,仓皇逃跑的模样惹的苏温没忍住。 苏温着急地跑到宋绾离身边,她先是试探性的用法语问她“Que diriez-vous de cela ? Vous ont-ils blessé ?”(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伤害到你?) 宋绾离淡淡地摇摇头,“Très bien.”(没事。) 她说话的语调很冷,就像极圈里千年未融化的寒冰,带着凉飕飕的冷意,苏温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随后,苏温用中文又问了句,“是中国人吗?” 说完便看见她眸子里清冷少了叁分,语气倒是有了点人情味,开口应她,“是中国人,谢谢你。” 苏温将手机塞回口袋,讪讪地说,“没什么,我也是替我自己处理这些祸害。他们打扰了我和我男朋友的约会。” 她耸耸肩,“你懂的,打扰什么都不应该打扰到情侣的兴致。不然他们应该被千刀万剐!” 宋绾离点点头,平淡的眉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嗯,今晚谢谢你,也希望你可以和男友好好度过今晚。” 苏温感觉自己鼻子被抹了层灰,她觉得这人也太不好相处了,语调冰冷还有点沉重。 “我叫苏温,咱们也算是异国的亲人,见到国人真的是说不出来的亲切啊~” 苏温大方地伸出手,她想和她交个朋友。 “宋绾离。” 宋绾离轻轻地伸出手,看了眼眉眼微弯的苏温,握住了她。 “留个联系方式吧,改天邀你出来喝咖啡怎么样?我男朋友还在那边等我呢!” 苏温掏出手机,将手机点到新增通讯录名片的位置,递给她。 她笑着指了指不远处那个高大、五官立体的法国男人,甜蜜展露的一览无余。 宋绾离纤细的手指在手机上轻点几下,她递回给苏温。 “那行,我过几天再联系你!我先走啦~”苏温笑着收回手机,往那个男人的方向跑去,她艳丽外表在浓稠的夜色中分外妖娆。 宋绾离收回目光,泛白的指节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血色。 那时的她刚来法国不到一周,她按着导航走到了偏僻的湖道,临近也只有几家高级餐厅,周围环境异常寂静,不知是为了迎合餐厅的调性还是那块地本来人就少的可怜。 她未料到会有混混将她拦下,她语言不通,除了紧紧攥住画筒,好像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一个刚到法国不到一周的小姑娘,青涩稚嫩的外表看着就好让人欺负。 画筒里是她即将交给史密斯先生的入学作品,她想,不能把它弄丢了,不然入学资格和奖学金她一个都得不到。 还好她遇到了那个叫苏温的女孩,她看着比自己大几岁,但她的衣着打扮却成熟许多,一双精致的棕瞳风情万种,有种说不出来的魅惑。 她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随即将自己身边的恶人赶走,宋绾离渴望鼓起勇气与她交上朋友,但许久未接触人群的自己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苏温的热情很快就让宋绾离变得安心,她们愉快交换联系方式,苏温第二天便联系了她。 [昨晚安全到家了吗?] 八点左右,宋绾离的手机主动弹出了一条消息。 [托你的福,安全到了。] 宋绾离手指在手机上飞快的打字,今天是她大学开学的第一天,她很早就起床收拾好入学的相关物品。 [我在巴黎美院读服装设计,今年在读大二呢。你呢?] 对方紧接着发了又发了一句。 [我今天去美院报道的。] 宋绾离编辑完这条消息,她已经出门坐上公交准备去学校。 苏温得知宋绾离也是巴黎美院后,便激动地与她聊个不停,还是因为报道需要填写相关手续时两人才停止了话题。 ..... 苏温回忆起那时的宋绾离,青涩又不知所措,和现在眼中裹着迷茫却又慌张的少女发现也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这一次她要面对的不是生活,而是爱情。 作者的话:怎么说,苏温也是宋宋的半个开导老师了,遇上时爷这种见面就上床,上床就结婚的“渣”男,肯定也没那么简单滴~记得多投珠珠,俺就快马加鞭! 第二十三章:夜莺出逃 苏温难得正经说些和她性格不符的话。 许久,宋绾离从复杂的情绪中回过神,“苏苏,你知道的,我回来是为了舅舅的事,其他的....” “我知道,但爱情不一样,宋宋,你值得更好的。” 苏温异常笃定地打断了她。 爱情,这个隐晦的词,已经好久都没出现在她面前了。 宋绾离叹了口气,“但愿都是好事吧。” - 接连几天,榕城暴雨降至,昏暗的天色浑浊不清,看着叫人生烦。 苏温和宋绾离两人窝在酒店里看榕城年度星光影视大赏。 星光大赏榕城娱乐圈一年一度的娱乐盛宴,演员、电影人和投资商等人盛装出席,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当是初露锋芒的实力演员丁语柔,前些日子从戛纳电影节斩获最佳女主角一事轰动全城,一时间成了榕城少男少女的追捧对象。 丁语柔身着一身浅蓝色晚礼服,是高奢定制品牌ClrioS的当季新品,肩头以透明薄纱为点缀,显得肩颈线条流畅优美,恍若置身仙境的少女,身形曼妙玲珑。 她举着手和镜头打招呼,镁光灯聚焦下她精致的五官挑不出任何毛病。 一旁采访的记者问她:“恭喜丁小姐荣获戛纳电影节最佳女主角,下一步电影准备什么时候和大家见面呢?” 丁语柔盈盈一笑,气场丝毫未减,“这个呢,电影还在拍摄当中,预计也会很快见面的!” 回答完问题,丁语柔提起裙摆往后台走去,后台内的酒会才算是星光大赏的正式场地。 当晚的名流云集,导演与制片人众人谈笑风生,许多商业投资人也现身于此,镜头突然也从丁语柔入场转到了酒会现场。 突然,镜头中一抹修长熟悉的身影撞入宋绾离的视线。 只见苏温的反应比宋绾离的还大,指着屏幕问,“宋宋,这不时衍吗?他不是搞古玩的?怎么也混娱乐圈?” 宋绾离眸色渐淡,她也觉得惊讶,想了想暮色那晚的意外,好像也是有迹可循。 他认识丁语柔,那娱乐圈……也自然不是? 宋绾离没想太多,她和时衍的关系也就不过如此,他的身份她也未必都知。 屏幕内的画面早就切换到下一个场景,屏幕内哪还有时衍的身影。 酒会内场主持人翩然而至,颁奖环节仪式也即将开始,在场的每位嘉宾目光转向台前,倾听主持人宣布今年的人气演员及导演作品。 宋绾离对娱乐圈关注甚少,她也不是很关心这些人得奖与否。 “叮”的一声 ,手机屏幕忽地亮起,微信消息弹窗停在锁屏页。 她拿起手机,纤细指尖划开屏幕,聊天界面的黑色头像弹出一个红点。 S:[在干什么?] 宋绾离疑惑,他不是在参加酒会吗,怎么有时间还能发消息给她。 离:[在陪苏温看星光大赏。] 她如实回答他,下雨天的确无事可做,绘画的光线算不上好,影响色彩的择取和晕染,画面的效果极易出现偏差。 她对绘画有极大的要求,光线、色彩、透视和明度的协调统一,作品的视觉效果才能完美呈现。 可惜,今天的暴雨天气将天空渡上一层乌蒙的阴霾,整个榕城笼罩着幽暗的灰色,一点都不适合绘画。 对方明显不是很忙碌,回消息的速度很快。 S:[怎么?你喜欢娱乐圈,有想法?] 离:[不,我不感兴趣。] 她突然想到电梯口那段猜忌与讨趣似的对话,娱乐圈内鱼龙混杂,谁又知道这些明星是否一如既往的保持清醒还是随俗浮沉。 他不会以为她想进这个圈子? S:[我正在参加大赏,有点无聊。] 这随意又慵懒的口吻,闭上眼,她都能想象他一身硬挺西装,修长身姿倚在角落给她发信息的模样。 宋绾离垂着头,耳根不自觉的泛着红意。 离:[我知道。] S:[?] 他应该没猜到自己已经被高清镜头捕获成功的画面,宋绾离唇角微微上扬,恬淡的面容露出一抹笑意。 苏温无意间她瞥了眼,发现宋绾离脸色红润,不知道的还以为和谁谈情说爱呢。 苏温看破没挑破,问她:“宋宋,看什么爱情片呢?” 宋绾离紧抿双唇,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没....没看呢。” 苏温猜到了是谁,看着她这副心被勾走的样子,看来也离时太太的位置不远了。 她摆了摆手,“那行吧,我继续看了。” 宋绾离应了声,转而又将视线留在了聊天的界面,对面看到没有回复,又发来一条:[看到我了?] 他大概猜到了摄像机扫过人群,而他也会看到自己。 离:[嗯。] 时衍看到自己半天发的这些消息,半天下来也就回了些只言片语的回复,心情忽地有些不爽。 揉了揉发涨的眉心,他今天本不该参加这什么星光大赏,好几天没得到的回应,他倒想主动讨她要了。 S:[有没有想好?] 宋绾离看着这条消息,脸颊侧刚褪下的热度,才不过一会,又”噌”地一下将耳廓周围染成红色。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他要是不说,就连宋绾离都差点忘了这桩事。 可....她也真没想好。 离:[.......我不知道。] 电话这头,时衍深邃的眉宇皱成一道川字,眼睑下的一片阴翳越发浓郁,周围想要举杯邀话的几个导演见他这般低肃穆凝重的表情也不敢上前,默默转身离开了时衍身侧。 S:[为什么不知道?我现在来找你。] 时衍将手机放回裤兜,转身瞥了眼正举杯畅聊的付思远,留了句“我走了”就长腿一迈往酒店大门走去。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宋绾离看着屏幕中冷淡的几个字,他不会是生气了? 第二十四章:恶欲萌芽 星光大赏。 颁奖典礼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来临,主持人故弄玄虚地调侃今年的女主角奖格外烫手,沉寂多年的实力派花旦江霜月与新人黑马丁语柔一同出现在镜头中,就等主持人读出其中的一个。 丁语柔一袭翡绿色收腰礼服在人群中格外夺目,面对镜头不但毫不胆怯,还一边温婉大方地朝镜头点头,静候着奖项究竟花落谁家。 镜头切换的片刻,丁语柔回头张望了眼后座的宾客,扫视了一圈,没找到时衍的身影。 她乌黑的眸色中闪过一丝失落情绪,她明明那么期待他能看见自己的努力,可为什么….他却从来没把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过呢。 - 黑色弗朗稳健地行驶在路上,车内低沉的气压与外面的天空简直如出一辙。 车内,男人上身着烟灰色高级定制西装,细长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 男人眉目紧锁,一双挑花眼狭长却因为眉骨压得微眯,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方回光是坐在车内就觉得背脊发凉,两只手小心扶稳方向盘,他可不敢怕老板久等了。 说来奇怪,方回明明还看见自家老板和付家的小爷举着酒杯聊得开心,怎么才不过半刻钟的事,就一脸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样子。 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挺好奇的。 时衍抬眸看了眼后视镜里那双好奇的眼睛,语气冷漠的似无情冰山:“什么事?” 方回感觉不妙,“没…..没什么。” 时衍又问:“你知道去哪?” “不….不知道啊?” 光顾着害怕了,方回这才想起来老板的目的地也没告诉自己,那他到底应该往哪开? “盛庭,晚点我自己开车回去。” 方回应了一声,他好像知道老板要找谁了…. 自从上次在茶馆见到这位宋小姐,他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五官生的极好,穿着一条素净优雅的白裙往那一站,连他都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唯独这清冷自持的气质,就和时爷身边其他的女人都不一样。 时衍走进盛庭,叶既承刚好也在大厅,但他身边还围着的两个大气不敢喘的男经理。 叶既承浏览着经营报表里一片惨淡的数据,脸色越来越黑,“这就是你们说的还行?” 两位经理顿时吓得浑身笔直,梳着油亮大背头,身形偏廋的经理何东升点头哈腰赶紧赔不是:“叶总,这季度因为天气原因,榕城旅游业停滞了差不多一个月,入住的客人也都是那批固定的老客,旅游的客人就.......” 另一旁肥头大耳也拼命点头附和:是是是,老何他说的都是实话,我们也不敢骗您啊,叶总。 他们说的不是假话,酒店的收益需要依附稳定的客流量,而酒店客流的主要构成还是来榕城旅游的游客为主。 天气是旅游条件的重要参考依据,说白了,天气就是旅游的“定海神针”,再好的心情遇上一场大雨也会被浇得兴致索然。 叶既承其实也没想着把盛庭的收益当回事,盛庭充其次也只能算是一个投资的副业,指望这栋楼让他赚的盆满钵满根本不太可能。 不过,不让这些天天想着怎么贪油水的老家伙们知道,盛庭可不是什么虫蚁都敢啃食的菜叶,他是懒得来看这破什子的经营报表。 叶既承应付似地挥了挥手,抬起眼就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时衍,无心懒意的回了句,“下季度营业额还出现非人为偏差并且你们没有解决办法,你们自己商量好如何打包滚蛋。” 看见叶既承单手一挥,两位经理如释重负吐了口浊气,颤颤巍巍地赶紧离开了大厅。 叶既承一眼瞥见了风尘仆仆赶来的时衍,没猜错的话他本来该参加丁语柔的颁奖,怎么,颁到盛庭来了? 时衍懒得关注叶既承一脸不怀好意的奸笑,犀利眼神如浓冬的一抹深潭,也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其他。 “把宋绾离的房间号给我。” 叶既承走到他面前,不等开口,就被眼前人使了个吩咐,他无语的很,“我还以为你特意来看我,敢情你来接美人?” 时衍冷笑一声,嘴巴似淬了毒,“我比不过你,平常有叶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不坐,怎么,今天下乡了?” 叶既承也真是受够了时衍这一针见血的话,他自然也不肯示弱,“别以为就你长了嘴,你的温软香玉根本不稀罕时太太这名分,到嘴的鸭子说不定飞了呢~” 谁也不让谁,两人就像幼稚园的小朋友,总有个人会被对方吵得面红耳赤,可惜,这人一般都是叶既承。 论争论,叶既承就服时衍,一张嘴毒得直击要害,无人能敌。 时衍无心理会叶既承的戏言,作势就往前台准备抬脚,“飞不飞由我说的算,先去把房号给我。” 叶既承自认理亏,领着人去了前台。 前台姑娘莉莉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两位美男子相视对话,短短几分钟就已经脑补出几十万的耽美小说,矜贵冷峻的外表实在是太过心动,反正就是强强对峙,最后说不定哪方主动认错身娇体软易推倒~ 直到两人走到她面前,莉莉还沉浸在那谁被推倒的那个画面,表情就像是......春心荡漾。 叶既承叫了几声都不见小姑娘有反应,还是用力咳嗽一声,才见人回过神来,“帮我找个人,房间号和房卡都需要。” 莉莉一晃神就见两人走到她面前,她一时间惊慌失措连带碰倒了水杯,水渍瞬间染湿了整个桌面,她拿起纸巾就是一顿胡擦,表情像急得快哭了。 叶既承看着小姑娘急急忙忙的样子,语气变得温和许多,“没事,你先擦干净。” 莉莉知道这两位大人物穿得西装基本都是私定,袖口的宝石也是价值不菲,清隽的外表下性格也超随和,她觉得自己太幸运了,要遇上那种嚣张跋扈的富二代自己肯定当场被喷得无地自容。 “名字,宋绾离。南宋的宋,一绾青丝的绾,离开的离。” 时衍不急不忙地开口,就等前台将房间号告诉他。 莉莉纤细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她不敢再耽误人家。 “你好,宋小姐的房间号在1588,房卡一并给您。”说完她将房卡放置在柜台面。 时衍将房卡取过,长腿走向直达电梯,电梯门徐徐打开,他走进电梯转身却见叶既承站在门外,一脸闲适地摆手。 “我就不打扰你俩了,叶氏那边临时有会,先走一步。” 时衍点点头,“嗯。” 电梯上升过程中,时衍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日,欢爱过后她柔弱无骨的贴在自己胸前,才几日不见就回到初见时高冷疏离的模样,那这些日的接触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时衍越想越觉得好笑,他倒觉得自己成了那个讨要说法的人。 电梯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波西米亚地毯铺满整个走廊,极具古典主义的古罗马风格扑面而至,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折射出摧残梦幻的的斑斓彩光。 时衍不反感欧式建筑,但自己做得是古董收藏一行的行当,还是以中式审美为主,看多了还是觉得古人传下来的建筑美学更别具一格。 时衍找到1588的房号,他没用房卡,因为想到了说不定苏温也会在房间的情况,他还是选择了敲门。 作者的话:接到催更短信已更新!!!很感谢喜欢并支持的宝贝们,记得投猪呀~ 第二十五章:着眼于他 听到敲门声,宋绾离迟疑了几秒,根本没料到他说来见她就在短短二十分钟内就到她的房间门口。 好在,苏温临时接到朋友电话在前几分钟离开了房间。 那就说明两人独处一室,宋绾离其实是有些抗拒的。 她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叁言两语便能被惹得耳廓泛红,像极了卧沙的鸵鸟,羞赧地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宋绾离小心翼翼地按下手柄,听到门锁齿轮松懈的那一刻,她紧张地凝住呼吸,没见到他的这几天,宋绾离有在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按道理来讲,他算是她的追求者了,只不过在此之上,更亲密的是他们有过鱼水之欢。 “宋小姐?” 缝隙外一道低磁的嗓音传来,喑哑性感的声音如同枕边低语。 “时先生,进来吧。” 宋绾离将门打开,她穿着一条绸缎v领吊带连衣裙,细腻白皙的皮肤被泛着光泽的布料衬托下显得冰肌玉骨,清瘦的锁骨挂着条罗马镀金孔雀石吊坠,精致又不显华丽,时衍喜欢她这种恰到好处的穿着,简单却不失审美。 但又觉得少了些人间烟火气息,或许那只纤细的柔荑上应该挂着他从江城淘得的上等玻璃种。[1] 那宛若玻璃一般清透的绿石翡翠正好压得住她的仙气,几缕纤细可现的绿絮渗透石中,似一幅缥缈的落纱少女,于她,正合适不过了。 时衍听着她有意疏远的称呼,不由得皱了眉,“你叫我什么?” 宋绾离脱口而出,“时先生啊?” 时衍的脚步逐渐逼近,他有意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进门时他顺手将房门带过,但房门“砰”地一声巨响,就明显昭示着他的不满。 宋绾离意识到他好像有些生气,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她实在是不解,乌黑瞳仁闪过一丝疑惑。 “你再叫一句?” “时.....” 宋绾离樱唇微张,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强势霸道地堵住双唇,她抬起双手想要反抗,却被他瞬间反剪到腰后。 时衍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脑后,眼底却翻涌着莫名悲伤的情绪。明明他对她的情感至初就过分炽烈,却没想过得到的回应如同草芥般随意而无感。 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真想剜开来一探究竟。 … 他的吻深沉又热烈,不同于之前的温柔,几乎是单刀直入式地撬开她的双唇,勾着她莹润的舌尖肆意翻滚搅动,两人炙热的呼吸彼此缠绕胶着。 “时….先…生,能…..能放…开我吗?” 宋绾离趁着换气间隙吐出只字,这完全是意料外的一个吻,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被轻松压制。 舌尖被吮得发麻,宋绾离头有意无意地往后仰,她实在是承受不住这狂风骤雨似的吻,每当她拉开一点距离后,他便故意将掌心的力度加重,又重新回到原始距离,两人的交流只深不浅,她等于躲了个寂寞。 “不能。” 修长的手抚在她纤细腰肢,手指掐着她腰间软肉细细摩挲,他拒绝了她。 “你明知道我来找你是来讨个说法,但是听到了你对我的称呼后我觉得不太满意。” 时衍将人揽在怀中,隔着单薄布料,他清晰地感受着她姣好的曲线。 第一次见她时,她虽然一袭白裙在人群中尤为突出,但清瘦的手臂细如嫩藕,看着极易折断似的,直到那日欢爱之时两人坦诚相待,他的担心倒显得有些多余,身上该长的肉倒是一点也不少。 宋绾离听到他的话更加疑惑,那小鹿似灵动的双眼就这么凝着他,“那我该怎么叫你?时衍吗?” 除了叫他的名字,她好像也找不到其他的称呼了? 时衍加重了手中的力度,俯下身贴在她的耳侧,嗓音缱绻,“我来这是为了什么?” 该来的还是来了,宋绾离深吸口气,说真的,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即使是场形式婚姻,也代表着两个人组成一个家庭,从达成关系的那一刻,她就不再置身与他的身份与背景之外,而是他最亲密的枕边人。 从回国到现在,两人的交集似平行的线逐渐倾斜,她如果真的答应了这场婚姻,那即将面对的就不再是独她一人的私事。 更何况她回国的目的是为了找到当年杀害舅舅的凶手,她这时若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她真的对得起在天之灵的舅舅吗? 可.....苏温也说,她难道不值得有人去爱吗? 宋绾离趴在时衍的肩侧,瘦小的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角,湿热的泪珠一颗一颗淌下脸颊,她的顾虑竟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怀中人呜咽声轻轻溢出,时衍感觉不对,他连忙把人扶正,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有发烧。 他语气突然软下来,甚至还有些手足无措,他拭去她眼尾的泪珠,柔声问道,“乖,怎么了?” 宋绾离听着他温柔的语气,眼框里的湿气散开些许,眸光如星辰般澄澈分明,她极认真地盯着他那双勾人的眼,“你…..喜欢我吗?” 想了许久,她还是没忍住这个问题。 形式婚姻的压制下,双方可以没有感情基础,可久而久之就必定有个人会陷入对伴侣的渴望,如果不是她,那她希望那个人可以是时衍。 所以她先发制人,避免让自己深陷这未知的欲潭。 “那我的见色起意看来就不算数了?”时衍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无奈地低声失笑。 他要是不喜欢,他怎么会用这种自己都嫌弃的手段来留住她? 他故意用诙谐的语气应她,该回应的他也不差,“嗯,喜欢,喜欢的快无可救药了呢。” 宋绾离心底一暖,她的迟疑和多虑在他面前,看似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他的回应却意外地让她安心。 没有多余的解释倾慕之心,更不惧外界对他当机立断的决定,这是她羡慕的,同样又嫉妒的。 “那我们结婚吧,时先生。” 她满眼盛着慕意,答应了他。 宋绾离心想,就算错了,她好像也不会后悔了。 人生漫漫,何不着眼当下? 作者的话:终于要结婚了,结婚后搞事业!请问可以得到珠珠吗??还有排版的问题我现在也在想办法,过两天修改吼!! [1]玻璃种,指的是翡翠的一个种类,最高等级的材质,颜色透明、质地细腻,基本没有杂质。 第二十六章:谜雾缠绕 和时衍决定结婚的事,宋绾离除了告诉苏温之外没再告诉其他人。 一来是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其次是如果她有意宣扬自己的身份,她接下来的行动也极有可能受人监视,这对时衍而言不算什么好事。 时衍却不以为意,听到她选择对外保密的婚姻关系甚至有些不满,宋绾离只好用割地赔款的条件获得了这件事的主导权。 她顺理成章地搬进他在映月阁的房子,她享受着时夫人这个头衔给她带来的便利,她也需要履行她作为妻子应有的义务,就比如夫妻之间的情事和见家长。 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真的要面对时衍的家人,她免不了有些发怵。 就算他们扮演的再像,可彼此之间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更何况,祖父时儒生一生以眼识物,真真假假,瞬间便可辨之- 十月。 榕城的深秋比往年来得晚些,萧瑟秋风将地上的残枝碎叶裹入怀中,又散落一地冷清。 经过老师贺圣知的介绍,宋绾离暂时在美协中担任副主席秘书一职,主要负责的工作是榕城美术展览的展前筹备组织工作。美协的工作时间相对灵活轻简,她完全可以轻松利用闲余进行创作。 苏温听到她做了个像图书管理员类似的工作,没少笑她,“都嫁给时衍了,怎么还想着赚钱养家吗?” 宋绾离没和苏温解释领证当天时衍随便塞了张百万的银行卡给她,她其实不需要赚钱养家。 “整日坐在房间画画,我不太喜欢这样。” 近几日苏温所在的工作室A Rumor与演员丁语柔达成商务合作关系,他们需要提供一整套负责她秋冬礼服的设计方案,作为主创设计师之一的苏温接到这个案子就觉得头大。 丁语柔这边的风格来回不定,设计草图完全没办法下手去画,从草图到成衣的制作,其中的程序也耗时耗力,他们也不是只和丁语柔一位演员合作,只怕到了截止日期,工期延后造成其他合作的延误。 苏温举着一杯咖啡,秀眉紧蹙,语气有些不满:“定制服务又不是菜市场…纠结这纠结那还不如自己去买成衣。” 宋绾离对服装设计的领域相对陌生,她不能去评论自己完全不了解的领域,所以只能安慰苏温几句好话,“你看,选择A Rumor也算是对你们的信任。” 苏温不以为然,国内外大大小小的case她也不是没少见,临到丁语柔这种情况也自认倒霉,“算了吧,这福气给我根本不想要……” 语过叁巡,姐妹之间的话题无外乎就是服饰美妆或者男人,也不知怎么的,苏温兴致勃勃地问起宋绾离有关时衍的事,“话说宋宋,时衍….那啥,床上功夫可还行?”说完苏温笑脸迎迎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宋绾离当即被口中的柠檬水呛了一口,脸颊迅速浮起一丝绯红,半推半就,“说….说什么呢苏苏,现在是在室外。” 说到床第之事,虽然时衍与她的一纸婚约因色起意,可…这一个月接触以来,他没要过她几次… 她也疑惑至极,身体和心理上做好的准备就在面对他时徒然击溃,她小心翼翼地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可该履行的义务却好像一个都没做到… 好像有点失败。 “拜托苏苏,性生活可是婚姻里最重要的部分之一,性生活不和谐的话,说真的,欲望消减后就不剩什么了。毕竟婚姻是始于感情,可你和时衍的情况….” 苏温的话也说的没错,婚姻是因双方建立情感关联为基础的一段社会关系,可时衍对她喜欢若停留在皮囊,那除此之外,性必然是两人和谐婚姻的红绿灯。 宋绾离细想之后,还是选择主动说了当天的“意外”,她和时衍在叶既承的家宴上中途转折他家,由此发生了关系。 可苏温的表情却不见惊讶,宋绾离看到她那美艳的五官展露出“终于开口承认了吧”的狡黠,就有点心虚了。 看来她早就知道了。 “啧啧,宋宋,终于肯说了吧,你还记得找到你时我说了句什么吗?” 苏温红唇扬起,笑意似春日暖阳一片和煦,“你身上的味道我只在时衍闻到过,别忘啦我妈妈可是调香师,小时候我好歹也是在香料里泡大的,檀香作为中国四大名香,一闻便知。而你,从见你第一面你身上就没闻过除雏菊以外的香味。” 宋绾离愣了愣,倒是没料到苏温仪香识人的能力,“这样啊…” 被戳破了也好像没那么别扭了,宋绾离眉目舒展,眼间清澈自如一潭清泉,即使她拥有一副清冷刺骨的外表,可泉眼内暗潮汹涌的热流却是清泉独一无二的本身。 “谢谢你,苏苏,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主动和你说,不瞒了。” 这么多年的背井离乡让宋绾离对自己的情绪隐瞒的极好,纵使是苏温,排除绝对优势的加持下,她也很难猜透宋宋心中的情绪变化。 “行啦行啦,以后的事等你慢慢告诉我咯,我当然不急啦。”苏温摆摆手,释然的语气也表明包容自己的态度。 没等继续的晚餐,苏温就被一通电工作话给叫走,宋绾离结完账后准备直接回到映月阁,她在考虑是否要主动做晚餐给时衍。 纠结的情绪似钟摆般摇摆又不定,就在她好不容易刚下定决心时,对面好像心有灵犀般的发了条微信过来: [在哪?] 她也立刻回他: [刚和苏苏见面,我在时·刻咖啡。] [好,等我。] 收到他的回复短信后,原本打算随处乱逛的宋绾离倒是有了时间停下来,抬头观望榕城这座陷于急剧城市化的边陲城市。 时过境迁,如今的榕城似乎已经与记忆里充满回忆的小城有着霄壤之别。 那时她双亲早逝,家中唯有舅舅付岸久愿意收养她,家中亲戚待她如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即使当着幼小的她也不免怨声载道。 “付筝如的女儿就是天生的克星,父母年纪轻轻就意外双亡,谁知道是不是这孩子天生就是灾害。” “这晦气的孩子我们全家最好都别有联系,反正别和付家扯上联系,你看吧,过不了多久付岸久他们家指不定出什么事故呢!” “小姑娘看着表面无辜,背地里说不定活阎罗转世,越是这样的人咱们就应该躲远点,倒霉运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们…” …. 从小到大,指责声就没消散过,那一句句流言蜚语似一团挥之不去的浓雾盘踞她身,她没办法反驳,事实即是如此。 作者的话:每一个从微博上鼓励我的小伙伴我都记得哒,大家也可以来微博找我玩(微博像个死号吗不会吧哈哈哈哈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二十七章:插曲 扭曲灰暗的记忆似海潮般汹涌而至,宋绾离湿润的眼眶雾气弥漫,她想到了舅舅。 记忆可以被翻出,但人死却不能再复生。 时衍赶到时·刻时,看见她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双肩微耸,神色有些疲倦。 不会是哭过? 不是约了和苏温见面,怎么好好的还伤感起来了? 为了不让她先发现自己,时衍选择从偏门走到她身后,他轻轻点了下她的肩,提醒她。 “怎么,我到了不开心?” 他故意用反话试探试探她,熟捻地撩起她顺滑的长发把玩着。 宋绾离被吓了一跳,虚晃了晃身体,抬眼看他,“不是的,只是想到了......以前。” 她真的有被他吓到,也不知怎么的心跳莫名加速许多,她回他时尾音不自觉得有些颤抖。 时衍神情自若的坐到她对面,卸下腕间那只梵文佛珠,细长手指穿过珠圈,刻满梵文的珠粒被他好看的细指一颗一颗盘完,“说说?我很好奇你以前在榕城经历的故事。” 明明他说话的神态极具压迫感,可漫不经心的语气又像是在缓解这种约谈似的对话。 “也没什么,就是简单的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不幸罢了。”宋绾离用力攥紧了手中的玻璃杯,用着最冷静的语气将她前半生的故事告诉他。 即使她想极力掩饰着这几字背后对她人生轨迹的巨大改变。 “可你依旧过得不差,你也因此遇见了挚友,不需要给自己置放所谓的压力,天枰也不会永远趋于倾斜任何一方。” 宋绾离低笑一声,转而挂起虚假逢迎的笑容,虚以委蛇地应他,“嗯,因祸得福吧。” 看出了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时衍将佛珠套回腕间,抬腿准备起身,“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嗯?”宋绾离直视他起身的背影,不准备回家难道还是有其他的什么事? “想什么呢,先去吃饭。”时衍转头瞥见她不解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猜不透这可爱的小脑瓜天天在想些什么。 宋绾离被他这么一说,急着立马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小声嘟喃道,“....谁知道呢你想干嘛。” 时衍故意顿了顿身子,转身压着声线沉声问她,“刚刚说的什么?” 宋绾离几乎像个兔子般弹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看来一天不受几次惊吓,她也不会成为壮胆勇士,“没....没什么,我...有点饿了。” 时衍将她拉回身边,大掌沿着腰侧将她搂近怀里,“那咱们先去悦江宴。” 无比自然的亲昵举动让宋绾离一时有些茫然,他温热的掌心温度透过布料传递到她的皮肤,被他触碰过的地方越发滚烫,“......好。” 更亲密的事两人也不是没有做过,可往往就是日常接触的某些细节宋绾离还是容易害羞,或许也是因为自己还没有融入到时衍妻子的身份当中,看来她适应的还是不够。 - 凝虹夜幕下,一辆黑色弗朗穿梭在车流如织的公路,就像一只低沉肃穆的野兽在夜色下缓慢匍匐前进。 悦江宴是榕城唯一以古韵风格的高档饭店,装修风格极尽还原唐宋茶楼和客栈,最令人羡煞的是里面独一无二的古董器皿画作被当作壁画和装饰品置于其中悦江宴便成为了榕城富甲商人的首选,一方面因其环境幽雅清静,事实上更多的是为了一睹这些奇珍异宝的真容。 黑色弗朗平缓地停在地面,时衍比她先行一步下车,她刚探出半个身子,一只清瘦冷白的手停在她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他那温润又有些喑哑的声音,“小心头,牵住我。” 他的动作极其自然,自然到宋绾离觉得自己不像是他的新婚妻子,更多的像是相恋已久的伴侣,他下意识的动作在无意间的确给她增添了不少好感。 可仔细一想,他曾经是不是同样也有过相似的女伴,也曾这样下意识的牵她下车,要不是经过前面千次百次的重复,那刚刚的这些细节他怎么会做得如此行云流水。 好不容易刚给她带来的丁点好感在她脑子这么一过滤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绾离无意地将手搭上他的掌心,垂着眼睫小心下车,对他说了声,“谢谢。” 下了车,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往悦江宴走去,她走在他的身后,刻意的装作不熟的样子。 在旁人看来就像两人就像是不熟识的宾客,而时衍绅士又优雅的举止吸引了很多女士的目光。 他一双长腿被剪裁得体的西装裤修饰得极好,深灰色的马甲勾勒他紧致腰身,西装革履的样子称得上是翩翩公子,他眼皮很薄但眼睫很密,垂着眸的时候像把勾人的钩子,慵懒又染了些欲气,眼底的那颗泪痣让他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清冷感。 知道没什么人会关注到身后的自己,宋绾离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开心,脚步也变得轻快,心情根本不受他们的距离而影响。 她不被在意却不代表时衍不受人关注,悦江宴出入的客人几乎都是非富即贵,见到时衍这种在榕城名利双收的商业贵胄,不免的就想要过来试着攀谈关系。 人群中过路的人难免被他这种沉稳内敛的气质外形给吸引住,娱乐圈里想要和他扯上关系的女演员很多,但是闹出什么花边新闻的消息倒是没出现多少。 刚到门口,一位身高矮小,还有些秃头的男人殷勤地走到时衍面前,笑脸盈盈地嘘寒问暖,“时爷,您来吃饭吗?” 他笑起来两腮的肉还在抖,阿谀奉承的表情倒是依旧不变,“这顿我请您,还劳烦您赏个脸给余某一个面子。” 周围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聚集到了这边,无非就是想看这位男人有没有能耐请得动时衍这尊大佛。 听说时衍前些日子对翡翠感兴趣,亲自下江城采石厂开了几块料子,也不知被哪位手下泄露了风声,开出的冰种料子一个比一个纯净,光是卖了料子就赚了小千万。 而余岳国是玩赌石起家的,前些年的采石热让他小赚一笔,在榕城称得上半个黄金手,可好运不长,近两年开出的料子都是差棉,连守本的钱基本上都快投出去了,他本人急得跳脚,家里的妻子和女儿逼着他离婚分财产,就怕他继续赌的血本无归。 赌石圈内的连年时运不济,好些大佬直接退圈盘起古玩,都有意向时家势力靠拢,余岳国自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刚好趁着时衍吃饭在他面前混个脸熟,也想从他手上捞点油水。 时衍掀了掀眼皮,眼神冷的像把锋利的刀子,根本没把眼前这人当回事,“不必了,我时衍吃饭还不必人前请客,收好你的心思,恕时某奉陪不起。” 拒客意思显而易见,他凛冽的视线扫过余岳国,吓得余岳国声都不敢噤,只能傻傻愣愣地站在一旁望着他。 “……” 大概是没料到他拒绝的这么干脆,余岳国直接傻眼了。 宋绾离看见这场闹剧时半天也没缓过神来,直到时衍脚步走得有点远,转头发现她人不在自己身侧,他走得很快,一时半会更是没注意到有没有跟上。 因为没什么人怀疑他们的关系,所以她也干脆当作透明人一起围观这场闹剧,结果倒是把和他吃饭的事也晾在了一边,吃起瓜来了。 她默默走到人群之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还没开始就结束的邀餐。 只见时衍转过身又往回走了几步,停在僵硬的余岳国面前,厉声问他,“还有事?” “没…没了,时爷。” 余岳国吓得不轻,说话都变得结巴许多。 “那还不滚?别站在这碍了别人的路。” 虽然质问的是余岳国,但他的眼神却一直停在宋绾离所在的位置,他眼尾上扬,黑眸里盛着疑惑,就好像在问她,“为什么不进去?” 宋绾离无奈地看了看四周,人挤在一起,她完全没办法脱身。 “是…..是….是,我马上就走!!” 余岳国灰头土脸的跑了,众人看完热闹也作鸟兽状散去。 看到身边人纷纷散开的宋绾离,继续跟着时衍的方向走去。 作者的话:吃醋上不上? 第二十八章:疑局 宋绾离觉得这趟吃饭的过程简直就像间谍执行任务,其中她不仅要隐瞒身份潜入人群,时不时还需要反馈组织任务进度。 有些心酸又有点好笑,她突然有些后悔了没有选择自己做饭。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在外面就餐,她也没想到能意外看见一场无疾而终的闹剧。 - 走进悦江宴的门内,服务员很快将他们安排到了一个包间。 时衍和宋绾离两人坐在包间里,气氛有些异常的微妙,如果不是进门前的这场闹剧,宋绾离其实还有些不知所措来着。 但现在她突然就很想问问他,他的工作除了处理那些阿谀奉承的人,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她站起身,柔荑细指主动勾起紫砂壶把将茶水兑入杯中,将茶杯推到他面前,“我挺好奇你的工作。” 她沏茶的姿势虽然算不上标准,但一套流畅动作下来看得出对茶道是有所学习过的,时衍的目光紧紧停留在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上,他很喜欢她的腰。 时衍接过她给他倒的茶,低头抿了一口,“是今天好奇还是一直都很好奇?” 茶汤清澈透明,上好的西湖龙井在口中清香四溢,舌尖隐隐泛着微甘,沏的茶还算不错。 “今天好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拒绝他。” 宋绾离露出不解的表情,她除了堪堪了解他和古董收藏有关,其他再深的就是毫不知情了。 “想知道答案?”时衍语调故意上扬了许多,就像是诚心吊她胃口似的。 “嗯。” 他正坐在她对面,突然朝她勾了勾手,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大腿,“坐过来我就告诉你。” 时衍低头哂笑,引诱似的口吻,就完全像哄猎物上钩,不费吹灰之力达成他的目的。 “想知道就坐过来,偷偷告诉你。” 宋绾离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凳沿,胸腔内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她可真想把自己钉在上面,这样省得自己非要送人腿上去,她到底图个啥啊。 “可不可以不坐……”脸颊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上升,她低着头问他。 “那我就不回答了。”时衍继续和她掰扯,又扯回了原点。 “……我….。”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应着他,她发现了和他说话自己总能被找到漏洞。 “…..我坐。” 还是屈服了。 宋绾离挪了挪身子,不情不愿地起了身往他那边走去,还没走几步,刚到身边就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啊….” 她下意思地去搂他的肩,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慌失措,“你干嘛?!” 时衍将手环住她的腰,修长手指轻轻划过她敏感的脊椎骨,“想抱抱你,你好像很抗拒我,那我只好用些特殊手段。” ”......我没有。” 宋绾离红着脸躲避他的视线,她现在就像是煮熟的虾子,几乎可以缩成一团。 他的手指在她敏感的背部上下游走,她有种被他掌控在掌心的错觉,可更多的还是一种羞耻感。 包间大门发出碰撞声,服务员单手举着托盘推门而入。他抬头看了一眼餐桌上的两人正亲密举动,先是诧异了一瞬,也许是见怪不怪了,若无其事地将食物摆放好,又迅速离开了。 宋绾离大气不敢呼一声,她甚至觉得如坐针毡,等会应该还会有陆续的人会进来,她慌张起身,捋了捋微皱的裙边,“有….人来了,我先去趟洗手间。” 时衍垂着眼睑,他没说话。 宋绾离转身就往包间外面走,甚至都没有一丝犹豫。 她走到水池前凝着镜面,一张冷淡却不失姝丽此刻挂着的却是娇羞的表情,她甚至觉得镜子里那个人不是自己。 这样显得她多没自制力,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好像事态就一直偏离了常态,想到这她就好像被认定了在他面前的那种挫败感。这场实力悬殊的拉锯,目前的确是他占尽上风。 洗手间来来往往,过路的男士不由得都会把目光投向镜中的她,她随意抽了张纸擦干手准备离开。 洗手间在包厢走廊的转角处,她刚跨出几步,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堵住了她的路,他懒洋洋地倚在墙边,一双狭长的眼仿佛盛气凌人,没过几秒,宋绾离听见他阴冷的声音:“久仰大名,宋绾离。” 宋绾离顿了顿,这是她第一次在榕城被陌生的人叫她名字,她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曾经的某位亲戚。 “你是?” 她扫了眼他的脸,脑海里迅速扫荡过那些曾经在榕城的记忆,却始终无法将这人的脸中与记忆中所见过的人有所匹配。 “我叫付思远,付德生认识吗?” 男人擦了根烟往嘴边放,他深吸一口,大团白雾将他的五官瞬间包裹又瞬间散开,暖黄色灯光下,他凌厉的下颌线恍若一把刀刃,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有些害怕。 宋绾离当然认识付德生,他是舅舅的表兄,与可自从舅舅收养她后,他们一家基本没有待见过付岸久一家,而她也从来没有和付德生一家有过接触。 “付德生我知道,他怎么了?” 宋绾离不想承认当年付德生对舅舅怀恨在心的事,她根本不想承认付德生与她的关系。 付思远冷笑一声,质问她:“你没听说过我?” 宋绾离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除了付德生这个名字是她在葬礼时偷偷看到舅妈叶禾和一个男人说话时讲过,其他时候她根本没听说过。 更别说这个叫付思远的男人。 “没听说过,有什么事?”她懒得和姓付的人有任何瓜葛,说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善。 自从舅舅去世那一刻,她就好像和付这个姓氏就已经不再有任何牵扯。 “那没关系,我来这是有个秘密想告诉你,有关于你舅舅付岸久的,也不知道宋小姐感不感兴趣。” 付思远挑挑眉,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甚至毫不在意她刚刚说话的语气。 舅舅? 宋绾离欲离开的神色突变,她拧着眉,“……你说的是付岸久?” “没错,他去世的秘密,我相信宋小姐应该很感兴趣。” 付思远眼见烟燃到底,他随手丢到脚下,他从胸口的侧袋抽出一张名片,递到她面前:“想知道的话…….联系我。” 宋绾离接过名片,“什么时候?” “随时,看你,宋小姐。” 才回国没有几天,她就已经找到了舅舅去世的线索,宋绾离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块石头在一点一点降落。 她需要的是一个解释清晰的真相,不是谎言编织的意外。 作者的话:主线可以写写情情爱爱的吗? 第二十九章:善后 包间内。 时衍细长的手指停在屏幕前,两道重迭的身影在暖橘色灯光衬托下极具缱绻暧昧,拍摄者有意寻找的角度很难不让人去揣测两人的关系。 与此同时,两人每一秒定格的画面照片正在即时传送到他的手机上。 照片中的宋绾离神色冷淡,当她走出洗手间后在转角处遇见一个侧脸轮廓清晰的男人,这男人恰好他也认识,近两年榕城投资圈的新晋黑马付思远。 对方来意明显,一副静观其变的态度摆足架势,接近她明显是有所意图。 时衍只回了几个字,“叁天之内调查他接近的目的。” 对方明显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他怕是不知道他时衍可不是什么善人,更何况碰的人还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宝贝。 夺人所爱这事,没有人会比他报复的手段更残忍。 可当事人宋绾离完全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对她来说,没什么能够比得上发现舅舅离世的线索更值得她关注。 高跟鞋“嗒嗒”地在地面发出响声,愉悦的步调仿佛能窥见她现在心情不错,时衍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低头将手中屏幕一把摁灭,装作若无其事地等她落座。 门被人打开,宋绾离顺势坐回了座位,表情依旧是平淡带着一丝冷漠,“抱歉,耽误了一会。 大概自己也知道在外面的时间有些久了,她还是主动提了出来。 时衍摇了摇头,满含笑意地看着她,指了指桌上摆好的饭菜,“菜都上齐了,吃吧。” 他不想现在就质问她,毕竟现在的她也没有想要依靠自己的想法,这么逼她就等于在推远两人的距离,他犯不着千辛万苦和她结婚又让她敬而远之。 来日方长,他有时间让她慢慢需要自己- 在历经前夜疯狂的性爱之后,初阳的一抹晨曦穿过窗帘余隙洒在宋绾离紧闭的双睫,热度从温热逐渐变得有点刺眼。 宋绾离意识逐渐回笼,她下意识想要抬手扯住被角准备去挡,一只温热的大掌搂住她腰将人翻了个身揽入怀中,她整张脸几乎埋在他的胸前。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猛地抬头睁开眼睛,看见时衍勾着双暧昧不清的黑眸紧盯着她,薄唇轻扯,“醒了?” 宋绾离瞬间睡意全无,试着挪开自己的身体与他隔出一些距离,“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重点不是他搂着自己的腰,而是现在两人都还是肌肤相贴,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皮肤正在一点点升温,身下的某处硬物还有正要抬头的趋势。 “不放怎么办?” 时衍偏哑的嗓音低沉,手指游走在她紧致匀称的细腰上,不紧不慢地开口。 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变得不安分起来,指腹沿着背部线条探入薄纱找到她柔软的嫩穴,经过昨晚的一夜交孃,原来她的小穴还未完全闭合。 “你….” 没等她说完,时衍的动作就让她身体猛地一颤。 异物感来的很强烈,宋绾离瞳孔瞬间放大,他怎么会… 就这么用手指探进她的小穴? 时衍原本没准备直接将手指伸进她的甬道,可听见她的称呼时他又没忍住,昨晚他身体力行教她喊的称呼倒是醒来就忘,到底是没有心还是真忘了? 他低头吻住她粉嫩的唇瓣,随后又渐渐松开,“昨晚教你喊的什么?” 羞耻的记忆如同电影切片涌入脑海,宋绾离记得自己哭着搂住他的肩,每当高潮迭起时他故意停在穴口,专磨着她叫他一声“老公”他才肯放过她。 宋绾离没料到原来他想听的是这个称呼,她知道男人也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 “老….” 宋绾离涨红着脸,话到嘴边了怎么都说不出口。 “老什么?” 时衍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比刚刚轻快了不少。 “不说的话,要不….复习一下昨晚?” 说完他手指沿着内壁戳了戳,宋绾离情动地溢出一句呻吟声主动夹住他的手指,她紧抿着下唇,“不…要。” “老公。” “嗯?你说什么?” 时衍故意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趴在她耳边吹呼了口热气。宋绾离被他弄得耳垂和脸颊都红的发烫,她没办法不去忽略他此刻的恶劣行径。 最后还是她低了头,柔柔地在他耳边唤了声“老公”才没被他继续折磨。 宋绾离知道时衍没准备就这么放过自己。 要知道,欲念一旦产生就很难被抑制住,而时衍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费劲心思将人捞到自己床上肯定不是亲亲抱抱就好的份。 宋绾离闭着眼心中暗数几秒,她甚至都做好了像壮士断腕的准备,却没等到想象中的其他举动,她茫然地睁开双眼,“嗯?” 他怎么不做了?反倒觉得自己像是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宋绾离努力避开他的视线,却依然能听到他喑哑嗓音在她耳边低语。 “怎么,绾绾….也想做了?” 说着说着,他的手开始乱动,从光滑的小腹不停的往她较软的两颗乳粒上蹭,也不等她解释,他直接埋头吻住她白洁如玉的脖颈。 他喜欢用湿濡的舌尖去勾舔着她白皙细腻的锁骨,更喜欢在上面留下他专属的痕迹。 宋绾离雪白的胸口随着时衍轻柔又挑逗的亵弄而微微颤抖着,她喘着气,声音很低:“不是…我以为你会…” 他的动作时而温柔时而激烈,。 “我会什么?” “我以为你会要我,可你没有。” 原来是带着有色眼镜在观察他,但现在,她好像有点改观了。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三十章:揣度 虽说美协是份简单的差事,真的忙起来的日子在十月的尾巴还是来了。 宋绾离工作的部门是所属对美协的展览部,在榕城美术馆开展办展工作的事前所有对接工作都需要经过她们部门,听着简单,实际上需要做的工作也只多不少。 美协里知道她是贺圣知徒弟的人不在少数,但部门内目前就几个女生做着类似秘书的工作,年龄和她相差不大,不会有人特别去关注她的身份。 下半年负责的美术展览主题与中西艺术交融有关。美协拟定的两位画家都是在国际绘画圈都颇负盛名,以《江山似锦》为代表作的工笔画家陶郁之刚好也是榕城人,另一位是绘画圈崭露头角的新锐水彩画家圣托斯。好巧不巧,宋绾离曾在学院时听过师哥师姐们讨论过这位新星,本人以游学的形式来到中国学习水墨画,将西方水彩与东方水墨完美融合,从西方视角开启的中西艺术融合,当代唯他独树一帜。 部长盛毅安排给她的任务就是负责对接画家的工作室,敲定参展的时间与作品。 前期统筹工作可以避免后续的维护工作,这对宋绾离来说是件好事,她不用与其他人进行工作上的交接,有了多余的时间也可以留给自己。 展览部负责的工作不算多,执行工作相比前期筛选的确减耗了大量的时间,部门内平均年龄不超过叁十,工作效率还算是高的了。 展览部一共五名职工,除去部长盛毅,整个部也就他们四位职员,叁女一男。 盛毅是展览部的部长,平日里喜欢穿着一件格纹衬衫,保温杯常年不会离手,性格也很和蔼可亲,说起话来笑嘻嘻的,年近半百的年纪看不出几根白发。 部门平易近人的氛围也和他有关,谁会不喜欢与这种轻松随性的领导一起工作呢。 负责主题策划案的女生叫谈栀,字如其名,身上散发的温婉气质如同淡雅清香的栀子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先前就在盛毅手下做过实习生,每次写出的提案都能让人感到惊喜,榕城近两年的主题展览深受大家关注的原因其实也归咎到这位策划能手上。 其他两个负责督导后勤的分别是秦诗诗和庄尚哲,两人也算是展览部的老功臣了,跟着盛部大大小小办了几十个展会,两人都是性格外向的开心果,跟在盛部身后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坏心眼。 和往常一样,宋绾离一进门,秦诗诗举着杯冰美式放到她桌前,和她分享榕城今日八卦:“绾离,本日诗诗大爆料将释出最新八卦,你想听吗?” 宋绾离抿了口桌面的咖啡,从她刚来的第一天,秦诗诗就贴心的为她准备了她一杯咖啡,这么多天下来,这种贴心的行为逐渐成为了习惯。 翻开文件夹,宋绾离的目光停留在陶郁之的作品集上,一边应着秦诗诗的话:“你说吧,我听着。” 秦诗诗的喜好就是关注榕城八卦,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这些小道消息,虽然每次提到的内容都有些不符合常理,但宋绾离从未想着反驳,八卦的价值仅限于饭前饭后闲谈,真真假假,早就无关紧要。 “听说丁语柔真正暗恋的对象是榕城的时收藏家,时衍。追她好几年的傅星逸知道她喜欢的是时衍,所以没少让时衍参加丁语柔的活动,上次星光大赏,不然怎么会邀请时衍,收藏和影视八杆子都打不着一起。” 秦诗诗眉飞色舞地说着,表情不外乎就如同狗仔那有点儿意味深长的意思了 听到时衍的姓名,宋绾离顿了顿手中的动作,她没想到时衍居然也能成为秦诗诗八卦中的重要角色。 她掀了掀眼皮,回答的语气与往常一样,“那结果呢?” 放在平常,秦诗诗的八卦到这里基本就结尾了,因为很多小料都是靠网上的流言蜚语组合而成,是真是假倒也没人在意,吃瓜就行。 秦诗诗突然来了兴致,语调上扬了几分:“时衍几经参加丁语柔的晚会,肯定不是没有关系的啊,还有!据知情人士透露,丁语柔从戛纳回来都是时衍亲自接机的,这难道还不像是秘密恋爱那种?” 秦诗诗刚说完,庄尚哲就在一旁打趣道:“说不定人家只是朋友,别想多了。” 虽然都知道八卦之中肯定也有混淆是非的情况,但这次秦诗诗眉头紧锁,一脸严肃的回答,“这次的瓜主还有实锤,时衍次次参加丁语柔的晚会,在她过生日的时候还送了套青山苑的房子,一般朋友谁送房子?” 宋绾离接收完这些有关时衍的八卦,神色微变。 接机的事她就是当事人,听秦诗诗这么一说,宋绾离感觉自己更像是一个意外闯入的外人,可明明都和丁语柔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秦诗诗还想继续,部长盛毅举着保温杯站在门口咳嗽一声,随后走到秦诗诗桌边,敲了敲桌面怪腔怪调地说:“诗诗啊,聊谁呢,瓜子花生来一点咯?让我也听听?” 大家都捂着嘴憋笑,秦诗诗哪还笑得出来,她可不希望老盛听她讲榕城风云八卦,万一真舞到正主面前她可收不了场。 秦诗诗闷哼应了句:“没….没聊什么….” “那先把手上的活做了呗,干完再聊咯?“ “好的…..” 一场未完的早间八卦新闻讨论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宋绾离一个早上都是不专心的状态,与陶郁之的对接工作没有任何进展,整个上午翻了几遍陶郁之的工笔画本都没选到自己觉得满意的作品,又或者说自己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 现在作为时衍妻子的人,是她宋绾离。无意间听到自己丈夫与其他女人的八卦,她控制不住想要去猜测些什么。 宋绾离点开微信界面,手指停顿在黑色头像上,她甚至都有想要当面问他的冲动,可真的去做,她又好像有点犹豫,她为什么要对他的事这么上心,明明答应结婚又不是真的两人有着感情牵绊似的。 他也不一定算是喜欢自己,又何必去自作多情呢。 第三十一章:来日方长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趴在地上,只听见微弱的喘息声。 空气中漂浮着难闻的腐败锈味,常年被水汽侵蚀的地下室如今被青苔爬满整个墙壁,到处都充斥着荒芜人烟的冷寂气息。 “谁派你来的?最后再问你一遍。” 时衍一脚踩在倒地男人的胸口上,细长手指转过一颗梵文佛珠,冷峻的五官透着一丝阴郁。 付思远下手派人跟踪宋绾离的事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真是不把他时衍放在眼里。 被压迫倒地的男人气息羸弱,黑紫的血痕布满他整个扭曲的脸上,嘴角有血丝的痕迹:“时爷….小的不敢。” 时衍猜到了付思远没少给他封口费,连命都舍得白白送给一个见利忘义的混蛋,他倒是觉得这人可悲又可怜。 “付思远?” 时衍凝着那人惶恐的脸突然笑了起来,他蹲下身,从西装内袋拿出一张他与付思远交易的照片,“在榕城,你该知道时家的能耐,从你把命给了付思远那一刻,你就等于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男人看到照片后如同置身冰窖,他当时收下付思远的钱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家庭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杀人偿命的事他也只能赌上一把,可偏偏,遇上的居然是时衍的人。时家的权势如今在时衍的领导下早已不同往日,谁染上时衍这名字都唯恐避之不及,他倒是用头往枪口上撞,他也知道自己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人,自己的命已经快到尽头了。 时衍见人没有应答,抬手扯了扯领带,领结松松垮垮地挂在白净衬衫上,领口的纽扣被他单手解开几颗,愤怒情绪到峰值之前,他实在没多少耐心,他仅剩的情绪价值只因他威胁到了绾绾的生命安全。 “手脚废了,丢在路边。” 时衍转身走到门口,听见等候在门口的两名高大男子低头应了声“好”,便动身去了趟赋鹤斋。 最近拍卖会的私下交易异常猖獗,赋鹤斋明面上代表的是榕城最大的古藏交易商,但暗地里和榕城政商家族的几代都是世交,敢在古玩圈里搅动浑水的人自然野心勃勃。 动手先动时家的规矩,胆子也真够大的。 一下车,陆赫等人急忙跑到时衍面前,就着今日在远甄堂听到的几句戏言赶忙和时衍联系。 这几日安排在各个古玩店的线子发现同一批古玩东家辗转多家店子铺货,私走拍卖成交,竞标者的店家大多数都是赋鹤斋的常客,偏在这事上倒是统一口径,都闭口不提。 陆赫跟在时衍身后,随着时衍一同边走边说着情况,“能查到的就是一个名叫唐铭的,他是以委托人的身份给何延年等人介绍新的一批宝贝,说的是最近淘的,也没听江城那边说有新玩意要摆出来。怎么就来人在榕城到处放话呢,这摆明了说咱们赋鹤斋宝贝不如人家的啊?” 时衍猜到了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但究竟是哪个人他倒是有点犹豫了。付思远身份明显没有到威迫时家势力的范围,叶家更不会做出背叛世交的事。 “知道了,剩下的我自己找叶既承聊,把唐铭人盯紧了。” 说完,时衍举起手机给叶既承打了个电话,对面隔了很久才接通,话筒里响起一道喑哑慵懒的男声,“什么事?” “没醒呢?” 时衍用手指轻敲着手机背屏,反问了句对面似醒非醒的人。 叶既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昨夜暮色惹人闹事引得当地警方当场请他清场,凌晨两点了领了个人才息事宁人,“昨天暮色出事了,搞得老子半夜两点才回,你这也出事了?” 猜的倒是挺准,时衍没时间再聊些多余的废话,前脚刚处理完自家老婆的跟踪案件,现在就轮到了赋鹤斋,“有人在榕城搞赋鹤斋,江城那边有人出手开了燕安侯墓的生坑[1],过几天去趟江城。” 时衍认真时的语气倒是与当年的时祖师爷时儒生有两份相似,板正的面色简直就一摸一样,以至于有些时候叶继承对时衍的话言听计从。 叶既承小的时候是和时衍一起拜在祖父时儒生当的学徒,叶含章老爷子实在是看不惯自家孙子像个猴子一般到处乱窜,就抓着自己孙子与时衍一同拜师在时儒生手下,压压被释放的野猴性子。 平日里学的买卖伎俩如今放到商界也算是大放光彩,但被时老支配的恐惧还是存在心中的。 叶既承听完,脸色也变得煞白,“什么情况?还有人敢捣那晦气玩意?” 叶既承和时衍两人是学过风水的,早些年江城的墓陵大观都测过风水,能开的墓基本上都开了,唯独燕安侯的墓因为地段极阴,隐含不详之气,开光的道士都不敢来此地护法开墓,说是刘斐死前坏事做尽,墓陵阴衰。 燕安侯墓是康元五年时的废帝刘斐墓陵(入葬时已封为侯爵位,称为燕安侯),其在位期间只顾自身荣华富贵,后宫嫔妃不断,向下搜刮百姓民脂民膏,不顾及江山社稷被废为庶人,后刘贺上位后将刘斐封燕安侯颐养天年。 但刘斐封号燕安侯后依旧本性难移,回到莆地后成为郡主,集结当地百姓聚众赌博,开设妓院和戏苑,通过满足私欲让莆地沦为不良之气的晦地。 所以江城的考古学者和捡金匠(开墓者)对墓避讳不提,时衍和叶既承自然也没把这墓陵放在心上。 结果就有人不要命的开这阴晦的墓陵,墓陵没守住就算了,连墓里的东西都被拿到台面来压赋鹤斋,他们倒是没脸敢去见时老爷子了。 “下周二就去,找到人再把东西赎了,老爷子目前还没动怒,尽早解决。” 时衍吩咐完时间,也没等叶既承反应过来,直接挂了电话。 “哦”的一声还没开口,叶既承脸色瞬间垮了,每次都这样,交代完事也懒得给他回的机会。 “…” 叶既承举着手机无语至极,刚准备丢了手机再眯一会,身侧微微拱起的被窝突然动了下。 之后的两秒,温热柔软的触感瞬间贴身而来,娇软粘腻的哼唧声随即从被子里发出。 “嗯?….怎么这么吵?” 声音并非娇柔做作的模样,反而是有一点勾人的撒娇。 叶既承猛的想起自己昨夜带了个人回家,怎么就连带着把人带到床上了? 他试着小心翼翼把人被子掀起来,结果……对上了一双忧郁的大眼睛。 “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 对面冷冷的声音早没了刚刚的娇气,清冷的语调与他想象中的倒是有些不太一样。 叶既承挑了挑眉,嗓音哑的不成样子,“昨晚是你跟着我回来的。” 昨夜暮色凌晨的一通电话把他人直接从梦中吵醒,接着警局王局直接让他来领人,走到局子里才发现是这位大小姐,倒是有胆子报他名字叫自己来领人。 前脚领完,后脚人就在车上睡着了。 除了抱回自己住的映月阁,这人还能往哪送? 苏温攥着被角,脸一下蹿得通红,她急忙用被角掩住发烫的双颊:“…有…有吗?我怎么不记得的了。” 昨夜自己在暮色美女救美人了一把,顺带把自己搭了躺局子坐,也不知道大脑怎么想的,找的叶既承捞的自己,结果还一觉醒来在人床上…… 知道她故意在给自己台阶下,叶既承不准备和她计较什么,顺着她的话回着,“那就没有,反正咱们也没做什么,不用担心。” 说完叶既承掀起被子套了浴袍就往浴室走去,留了个背影给苏温小姐。 事实上,苏温倒是希望发生些什么,做了反正也能试试是不是自己喜欢的size。 没做的话,那就来日方长呗。 [1] 生坑:文物术语。指的是青铜器、铜器以及古钱币出土未久,呈现新鲜锈色谓之“生坑”。又或指虽然出土已久,但锈色未遭损坏,一如现坑时模者。(这里指的,没处理的新文物啦~) 第三十二章:变数 临近展览,宋绾离和陶郁之工作室敲定的画作确定的差不多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和陶郁之画家本人确认这些画作能否在展览前叁天送至美术馆,以防出现展品外借的意外情况。她也不希望自己第一次工作的情况出现什么岔子,到时候传到老师那让他难堪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宋绾离与工作室的伙伴联系好后,对方很大方的给了陶郁之老师的联系方式,说是最好是本人拜访,电话和微信恐怕显得不太礼貌。 陶郁之画家常住江城,工作室的朋友就连地址都细心的一并给了宋绾离,这看来也是非去不可了。 她刚好也听过秦诗诗和庄尚哲说过,一般敲定最终参展作品还是需要和老师本人沟通,工作室这边的消息是没有本人最可靠的。 宋绾离想到既然要去江城拜访陶郁之本人,那她就得和时衍解释自己不在家的原因,又是道金口难开的难题。 她现在好不容易习惯了和另一个人生活的感觉,而作为合格的伴侣,她似乎还欠缺了点什么。 就比如她很少会关心他,微信的状态基本都是他问她答。 宋绾离正愁着改怎么开口和他聊起自己去江城拜访陶郁之的事,时衍的一条消息把她的顾虑全部打消了。 [要不要去江城?最近我都不在家,你这边我可以和贺老请假,他给你挂的闲职也随时方便请假的。] 他语气很有耐心,完全不像是他霸道强势的模样。单凭这句温柔细腻的话,宋绾离很难想到拒绝的理由。 当然,她也不会这么做,能去江城正好能赶工完这次会展的全部工作。 [可以,刚好我有个工作需要我去趟江城出差,本来没想好怎么和你说。] 宋绾离编辑完消息后直接发送过去,对面的回应几乎与自己发出的消息同速。 [我不介意你留在床上和我说,乐意至极。] 果然,前面的夸赞都是多余的… 宋绾离迅速编辑了几个字,她现在对这种程度的挑逗回复非常的游刃有余: [那我不说了。] 发送完消息,也不等对面回复,她收了手机准备找苏温问一下有关舅舅当年车祸身亡的事。 虽然苏温常年在国外,但在榕城的朋友也不少,更何况一同在大院长大的谢淮屹,苏温和宋绾离也亏他帮了许多忙才在榕城安顿下来。 宋绾离干脆打了个电话,这次有些奇怪的是苏温隔了好久才接通,平常手机不离身的人居然还有要等电话接通的情况,倒是难得。 还没等宋绾离开口,苏温气喘吁吁的抢先一步:“怎么了,宋宋?” 对面的气息声透过话筒传到耳边,宋绾离疑惑的问了句:“你没事吧?苏苏?” 苏温现在握着手机恶狠狠地瞪了眼叶既承,刚被人深吻过后气息不足的表现好在没有展现出来,不然任凭谁看得出来她这张欲求不满的红脸。 下一秒苏温又转头对话筒里的宋绾离笑着说道:“没事,刚刚在健身房跑了会步,气息可能是跑的速度有点快,最近吃了太多啦,减肥减脂!” 宋绾离知道苏温有健身的习惯,听她这样解释自然也不再怀疑什么。 “这样啊,对了,我舅舅的事最近查的怎么样了?”宋绾离想早点结束话题,方便苏温能继续跑步,开门见山的直接问了。 “这个…我问了谢屹淮,他那边说警方放出的消息是正常肇事逃逸,逃逸者已经入狱执行刑期了,可有个地方和你说的有点不太一样,对方的法院审判是非公开的,而且在和死者家属沟通的结果非常顺利,几乎不到叁天就成功达成和解了。完全不像你当年说的,我记得你舅妈带人到肇事逃逸者家属家门口示威游行过?警方这边也完全没有留下你舅妈被留下笔录的事欸?是不是你记错了,宋宋?” 苏温瞟了眼叶既承,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唇,示意叶既承先不要说话,紧接着把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几秒后,对面声音迟迟没有回应,苏温有些慌了。 “宋宋?” 苏温攥紧手机声调不自觉地上扬,隔着手机她都在为电话那头在担心。 宋绾离听到苏温的解释不是震惊,她反倒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发展轨迹。不然她不会在法国度过安稳的日子,就凭舅妈叶禾的性子绝对会千方百计的把她留在国内,哪会有让她逃离的机会。 “我还在,宋宋,舅舅去世的事真的不是一场意外。因为,我出国最直接的原因正是这场事故。” 宋绾离望着窗口处刚下车的男人,脸上冰冷的神色很快切换成淡淡的倦容,这个时间来找她,就不怕身边的人误会吗? “那先这样吧,过段时间再联系,现在时衍来找我了。” 挂完电话,宋绾离看了眼周围的座位,应该是下班时间到了,秦诗诗和庄尚哲人早就先先撤了。 就还剩下谈栀的台灯还透着微亮的光,人目前也不在工位,整个部门内就剩宋绾离一个人还留在室内。 还好人都不在。 秦诗诗口中的“当事人”屈尊纡贵第一次来到美协,现场没有一个目击者,这正是宋绾离所期待的。 宋绾离将桌面的合同和材料收拾好准备起身时,时衍披了件浅卡其色风衣正推门而入。 她抬眸时正好撞入他漆黑的瞳仁,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如同散裂的电芯,碰撞的瞬间滋生出电花,啪的一声,宋绾离发现自己心脏此刻跳的飞快。 时衍生的好看,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看人的眼神能直接蛊惑心神,宽肩窄腰的身材在衣装的加持下更显诱惑,更何况他看她的眼神裹着赤裸裸的浓欲。 宋绾离受不了他这么看着自己,她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问他:“你怎么来了?” 第三十三章:她值得更好的 赋鹤斋的拍卖会一下,时衍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这个点是她下班的时候。 远处的天泛着暮色,最后一抹残阳正摇摇欲坠地落在地平线上。很快,榕城的白日随着这抹残阳一同坠入未知的深渊。 时衍望着残阳一点一点被地平线侵蚀,心中的不忍和痛楚却似针锥一点一点沁入骨髓,他现在,也是无路可退的人了。 从喜欢上宋绾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不仅有无法控制的情动,还有——那难以释怀的愧疚感- 夜晚的微风裹着冷意袭来,宋绾离身上只穿了条简约的白色连衣裙,两条纤细的小腿被风吹的有些发红。 最近的温度如陡崖似的骤降,宋绾离没注意到今日冷空气来袭的信息推送,披了件薄薄的风衣快速的出了门。 好在工作是在室内,她也没怎么感受到区别明显的温差,但随着太阳渐渐落山,温度一下就降了不少。 她惨白的脸色看着有点不对劲,时衍发现她全身套着就一条单薄的衣裙,这个天气她居然穿的这么少。 时衍飞快走到她身边,眉眼敛着愠怒,他面色很差,语气冰冷的似乎能将整个办公室瞬间炸了那种,“怎么穿的那么少?” 宋绾离低头看了眼自己,尤其是看到脚踝处一片通红——她才意识到他为什么语气不是很好。 “今天出门没注意到会降温。” “那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在你出门的时候提醒你?” 时衍说着将身上的卡其色风衣脱下,转而披在了宋绾离肩头。 他牵起她冻得微红的手,肌肤相贴时发觉她的体温比他想的还要更低些,他又把宋绾离另一只手牵起一起捂在自己的掌心。 想到自己刚刚的责怪,时衍恨不得自己没说过这话,现在满眼的心疼都来不及。 宋绾离抿了抿唇,似想了想什么,最后闷声说了句:“谢谢。” 就这么被他握着,掌心的温度一阵一阵传来,身上还披着留有身体余温的外套,宋绾离有点僵硬的身体有舒展开的趋势。 两人沉默了一会,宋绾离猛地想起谈栀子还没走的事,她一抬头,就看见谈栀手握咖啡,嘴里叼着叁明治愣愣地傻站在门口。 宋绾离的心如同坠入北极,瞬间冰冷。 完了,探班被发现了。 宋绾离匆忙抽出双手,先是看了眼时衍又看着谈栀,“那个……” 谈栀平常安静也不怎么说话,秦诗诗说八卦和笑话什么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虽然不爱参与闲聊,但小姑娘为人处事很稳妥,是个挺让人信任的人。说是这么说,但今天八卦的对象是平常秦诗诗口中的“花花公子”时衍,宋绾离的信心等于没有。 谈栀先反应过来,她面色疑惑身体却不敢往前,“宋姐, 这是?” 听她说这话,宋绾离迅速反应谈栀应该不认识时衍,如获大赦似的松了口气。 “这是……” 宋绾离脑子飞速急转,她现在只想找个借口让时衍先走,其他的随便解释一番,知道他身份的话对自己在美协工作也不方便。 “啊,啊,这是上面部…”宋绾离往后退了几步,说话像烫嘴一般,一想到是对人说谎,宋绾离的反应慢了几拍。 “我是宋绾离的先生,我叫时衍。” 时衍从容不迫的将人拉回身旁,搂过她纤细的腰,礼貌地朝谈栀点了点头,抢在宋绾离前回应。 “哦哦,好的,你好。” 谈栀懵懵的点头,原来宋姐这么年轻就已经结婚了,对象也是和自己气质相符的类型。 宋绾离感受着腰间的力度越来越大,她察觉到了时衍已经猜到什么,所以故意搂的更紧了点。 “要不我们先走吧,别打扰谈栀工作了吧?” 宋绾离将桌上的包握在手中,手指勾了勾时衍的袖口,示意两人还是不要打扰别人的加班时间。 “嗯,下次有机会请办公室的伙伴们吃个饭,感谢大家对我家绾绾的照顾。” 时衍哂笑,顺手将宋绾离手中的包接到手中,另一只手与宋绾离十指相握。 “你先工作,我们就先走了。” 谈栀扯着笑容,长时间低头工作让这个刚毕业的年轻人面色疲惫,热血和拼搏虽然是年轻的资本,但保证身体机能的正常运作才是首要之本才是。 宋绾离心里也担心谈栀,走到门口,转头又留了句:“工作完成后早点回家吧,少熬夜,多休息。” 看到谈栀认真的点头回应后,宋绾离抬脚离开办公室- 外边的夜色早已沉入浓墨,路灯连着街道一路延伸,恍若凝聚成一根绚丽的灯带。 宋绾离坐副驾驶,目光落在随着光影变化的绿化带上,一声不吭。 “怎么了?绾绾看着有点不开心啊?” 时衍注意到前方行人的路过,将远光调成近光,又轻点刹车,压低嗓音问她。 “不是的,只是….怎么说,有点不习惯。” 直到车距逼近斑马线停下,宋绾离才转过头回答。 不等她脸正面对着自己,时衍一个俯身吻住了宋绾离,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并没有其他深入的动作的想法,仅仅只是停留在她娇嫩柔软的唇瓣。 宋绾离几乎是条件反射头往后退,却被时衍大手一揽箍在怀里,瞬间无法动弹。 “唔…不,不要这样,时衍。” 宋绾离被吻的面红耳赤,双手推搡着时衍坚硬的胸口,骨子里的羞涩让她没办法在行人面前与人亲热,她做不到。 时衍笑着松了手,指了指急于穿行人行横道的人,对方脚步匆忙,丝毫没有要停下围观他们接吻的意思。 “没人会注意我们的,绾绾。” “他们只会关注自己是否安全,至于我们…” 时衍用掌心揉着宋绾离泛红的脸颊,眼含柔情,“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目光,我们是夫妻,做着名正言顺的事何需注意他人。” 话虽如此,宋绾离还是觉得现在的自己没办法做到完全无视他人的目光,她不是时衍,没有绝对的领导力和逼仄的气场让人感到压迫,也没有与生俱来就拥有的殷实富足,这些都不是她的底气,她能拥有的,从来就只有自己。 就连和他成为夫妻,也依旧不能改变她孑然一身曾经孤单的活在这个事实。 宋绾离低着头,眼底涨涨的,不知怎么的,谈到这个话题她总是容易眼红。 “……” “绾绾。” 时衍声音低醇,似极致古典的杉木古琴,浓郁低沉却却不亢不卑。时衍知道她的胆小与怯懦,可自己不能将她藏在身边。 因为他的绾绾,一定值得更好的。 第三十四章:撩拨 听到时衍喊她,宋绾离抬起头看他。 视线相交的刹那,她好像看到了他眼里的不舍与心疼,那是她不曾在任何一个追求者眼里所看到的。 是自己看错了吗?还是他在可怜自己? 宋绾离望着他,喃喃开口:“……怎么了?” “如果还害怕在意的话,那我时衍就是你的底气。” 一语中的。 那一刻,宋绾离觉得自己就像在狂风骤雨中被遗弃在枝干上最后的一颗果实,主人收走了它的其他亲人,唯独只将它一个留在这枯干的树木,经历过风吹日晒的生活后它开始厌倦了。 一场暴风雨的突然降临,大风中的它开始摇摆不定,一边是坠落灭亡,一边是满怀期待任它选择。就在摇摇欲坠的那一刻,它发现主人早已在树下用袋子准备接住它,它看着主人面目狰狞,嘴角尽是上扬的。 因为,那是他最期待的也是最喜爱的一颗。它不是被遗弃,而是能享受唯一的偏爱。是因为他不想用自己粗陋的双手摩擦它满身的光泽,只敢小心翼翼的每天期待它何时落下。 原来,他想成为的是她的底气。 宋绾离眼里的湿意越来越重,气雾凝结成水的那一刻,后车的喇叭声不合时宜的响了几声。 “前面的车眼瞎了?!!再不走都要变红灯了!!”,后车的中年男子头探出车窗大声朝他们吼了声,后面几辆车也紧跟着在按喇叭。 时衍轻挑眉梢,手指在她挺翘泛红的鼻尖勾了两下,“可别哭鼻子了,等会后面车追上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公刚欺负完你。”他故意在“欺负”二字加重了语调,轻松暧昧的语气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时衍抬头等倒计时跳到最后叁秒,不慌不忙的踩下油门,等车慢悠悠的滑出人行横道。 时衍故意将油门放松,让后车无法加速行驶。 对方同样不敢加速,弗朗的维修都是私人定制,虽然车便宜,但修车就是另一回事了,先报修再产零件,过程耗时耗力不说,最重要的是价格未知。 眼见黄灯下秒跳入红灯,黑色弗朗犹如闪电一闪而逝,飞速疾驰在安静的马路上。 后面开着克迪斯的大叔面色凝成一团,后知后觉在榕城开弗朗的人好像也没有几个,怕不是要得罪人了…… 宋绾离和时衍回到家的时候,阿姨准备的饭菜满满当当的摆在桌前,简单的叁菜一汤,他们两个人吃绰绰有余。 时衍心情很好,平常讨厌的胡萝卜都被他吃的喜笑颜开。 酒足饭饱之后,时衍牵着宋绾离楼下散了好几圈步,美名其曰是饭后消食利于后半夜的运动。 其实是这几天观察了她没怎么按规律吃饭准备吓吓她。 谁知道这吓吓的方式是哪种呢,到底是以身试险还是借势而为,宋绾离自己也猜不透。 散步的时候,时衍接到了个电话,电话里应该是提醒时衍有个快递同城快送到他家,说着让他本人去取。 眼见时衍接电话的脸色越来越差,宋绾离感觉有些不对,对着口型问他:“没事吧?” 暮色中,时衍身着燕麦色针织衫倚在路灯杆下,指节修长的手举着火机擦出火光,见宋绾离视线朝这边看来,他夹着烟朝她摆摆手表示没事。 不知怎么地,宋绾离走上前,板着脸抢走他手中的烟。 “抽烟对身体不好,要少抽。” 时衍身体一顿,先是眉头微皱,过了两秒后,他蓦地扬起嘴角,朝宋绾离点了点头,“好的,时夫人。” 对面连绵不绝的声音突然停滞,隔了好久,宋绾离才听出电话中是个女人,声线温柔婉转,就连尾音都是跳脱的上扬语调,和她比起来,是自己做不到的那种娇噌。 时衍见宋绾离情绪不对,冷冷的应了句“下次再聊”便匆忙挂断电话。 刚刚那一刻的动作,时衍有意外,有惊诧,也有欣慰,看似越界的行为却对时衍来说是个惊喜的收获。 和她相处的这两个多月,她从来都不会主动搭话,尽管他能明白这其中她独有的边界感,可真的轮到自己,时衍除了认栽还能怎么呢? 自己选的夫人,当然是自己慢慢调教成粘人精了呗。 “刚刚是怎么了吗?” 宋绾离见他挂电话挂的干脆,怕不要为了自己耽误工作有关的事。 “有人请我们看一场家庭电影,本来我是不想看的,现在,我有点改变心意了。” 时衍目光锁定在她白皙的锁骨周围,不耻的行为早已在他大脑进行预演:唇瓣所触之处都是他留下的斑驳红痕。 宋绾离轻咳一声,他看她的眼神实在是过于明显,她不想拆穿他。 “怎么说?” “一场个人试映会,今天叫家庭电影是因为…” “只有我们两人看的电影。” 时衍说完,双眼微沉,看向她的桃花眼里藏着汹涌澎湃的爱意。 — “贺然,我想,我再也不要爱你了。” 电影的最后,女主角眼含泪光吞下了安眠药躺在病床上。 宋绾离不是感性的人,可今天因为故事里男女主角阴阳相隔的爱情感到无比的遗憾。 尽管导演有意以女主岁霜的视角拍摄唤起观众的投入感,但戛然而止的结尾让这篇故事留下了最深刻的结局。 宋绾离缩着身子窝在沙发里,眼睛红红的,像一只乖巧的小白兔守在他身旁。 时衍向来对爱情片不感兴趣,偏偏丁语柔的经纪人挑的剧本一向是偏煽情的文艺片,不是文艺病太重就是爱情滤镜太深。 他最头疼就是试映会后丁语柔的抽查,每次试映片他都会让方回拷一份,看完后再给他大概介绍一遍大致情节,丁语柔大概也只想确认他有没有认真看完。 事实上,他完全不感兴趣。 今天也同样如此,一听到男主角开头煽情的台词介绍时时衍便如同困意兽袭身,浑身疲倦无力。 却意外发现他的绾绾竟看的出神,他不忍打扰,愣是陪着她将整个故事看完。 影音室里灯光微弱,借着片尾演职人员的滚动表,时衍才看着到她眼角泛起的泪光,毫无粉黛的眼睑周围仿似沾染上殷红的胭脂,泪珠滑落在眼角的时候,时衍竟看的入迷。 注意到时衍的视线,宋绾离慌乱的擦掉眼角的泪水,问他:“我….怎么哭了?” 时衍装作苦涩的表情,一脸痛苦地回她:“看来还是我不够惨。”他想调动此刻的情绪氛围。 “噗嗤”一声,宋绾离眉眼舒展,被他逗笑了,注意力不再沉浸在电影故事之中。 “才不是。” “你是时衍,不是贺然,我不希望你经受他经受过的痛苦。 宋绾离沉思几秒,突然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时衍没料到宋绾离情绪调整的如此迅速,他平静的望着她。 “每个人爱人的方式不一样,爱人又不需要殉情。” 宋绾离一本正经的回答他。 时衍没忍住笑出了声,捏了捏她纤瘦的脸颊,“绾绾,真是个…笨蛋。” 宋绾离一脸无辜,根本猜不到时衍的话中有话。 “我不够惨,指的是没有老公安慰,当然会哭了。” “我要是抱着绾绾看完,那时候绾绾的注意力还会在电影吗?” 时衍一把将人置在腿上,鼻息间呼出的热气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白皙光滑的脖颈间。 声音刚落,幕布里滚动的演职表加载结束。 白屏的光亮瞬间让整个影音室置如白昼,宋绾离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她本能地躲进时衍的怀里。 第三十五章:歧路 “第一次。” 时衍声如晨钟,缓慢却又清脆的低鸣仿佛直击着宋绾离的心。声声悦耳,不得不说,时衍身上独有的那份典雅与傲然是她不曾在别人身上见过的。 宋绾离眉头轻皱,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的躲到我怀里。” 宋绾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此刻她纤细如柳枝的双手紧紧攀附着时衍的肩膀。 脸颊顿时窜起一晕酡红,身体似触电般反应激烈,宋绾离浑身微颤,随后又低下头,“啊......对不起。” 时衍抢在她低头前掐住她骨感分明的下颌,一张清冷无欲的脸满是破碎的表情——鸦羽似的睫毛挂着泪珠紧张的上下扑扇,纤薄的眼睑下方和挺翘的鼻尖被通透的红全数浸染,下唇被她不自然的紧抿泛起淡白。 时衍看得喉咙干涩,身下的硬物随着滚烫的体温有挺立抬头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并非君子,天下哪会有正人君子会想着与所爱之人日夜颠鸾倒凤,做尽风流之事。 时衍喉结微滚,直到冷静后,他开口道:“为什么要道歉?绾绾,我很开心。” 宋绾离半知半解的自我翻译这句话的意思,她是做了什么让他开心的事?还是说一个拥抱便取悦了他? 她猜不透时衍心中所想,索性还是不猜了。 “我开心的是你能主动贴近我,这就代表我离你又近了点。” “是我在追求你,自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的追求你。” 低顺的语气,时衍目光如炬,眼里是令人不容置疑的坚毅。 宋绾离轻顿片刻,这是自己第一次听到他在对他们的关系下如此清晰的定义:是他在追求她,而不是所谓的普通扮演夫妻的身份。 也就是说,之前用祖父希望他结婚的意愿只是个借口,他对自己的喜欢就是想明目张胆的偏爱罢了。 宋绾离神色微变,扭过头不去看他,“我没想过是这样的。” 她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时衍,光是这两个月的相处,她都一度以为只是在履行所谓的“夫妻义务”,都是为了在见到他祖父前不容易暴露的情节演练。 “我以为……” “你只是……” “只是见色起意?” “绾绾,我不是用婚姻来满足我性欲的男人,我费劲心思的撩拨都忠于对你的急切占有,我不是神仙,我没办法让你立刻就来到我身旁。所以,我用了一些手段。” “如果伤害到你,绾绾,我很抱歉,我才是那个应该说抱歉的人,而不是你。” 暧昧情愫就此打断,宋绾离现在心中所想的,有愤怒,有苦恼,也有自责。 她愤怒他的谎言亦真亦假,她猜不透他的内心,他可以随随便便对自己解释说见色起意,也可以在她面前全盘托出全部真心。她也苦恼,在得知真相后,她又该如何面对他。她更自责,原来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只会让自己坠入更深的深渊。 宋绾离当下的情绪百感交集,她匆忙起身,后退几步,选择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时衍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想伸手牵她,可她躲避的行为表明自己现在很抗拒他的一切。 “绾绾,是我不对。” 时衍低声唤她。 “你可以打我骂我,不要不理我。” 宋绾离眼角缠着红意,眼泪如珠串断线般颗颗掉落,情绪失控的大声问他:“时衍,你现在哪句话说的是真的,哪句话说的是假的?能告诉我吗?” 这嘶吼的声音如同包裹着绝望和痛苦,时衍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着,他的绾绾现在已经不信任自己了。 “绾绾,对不起。” 时衍声线哑然,平日里的冷静与理智早已一触即溃。 除了抱歉,他再怎么解释也无力反驳。 真真假假,她也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宋绾离拿起桌边的手机,找到通讯录里苏温的号码拨了过去,对面几乎秒接,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宋宋?” 听到对方的声音,宋绾离转身抬步离开影音室。 “苏苏,你在家吗?” 宋绾离鼻音凝重,一听苏温便知道她有哭过。 “宋宋你怎么了,需不需要我过来找你?” 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来找她,苏温一向都知道宋绾离最大的求救就是自己,冷淡虽然是她的外表,可终究还是个缺爱的小姑娘。 宋绾离脑袋沉沉,胸口就好像快要喘不上气的感觉,翁气瓮声的应了句:“我想离开这,苏苏。” 苏温飞快收拾好自己,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直奔时衍和宋绾离所在的青山苑。 一进门,苏温便看到宋绾离哭红的双眼,才意识到这次时衍的行为有多么的过分——她单薄身体蜷缩着一团,纤细的两只手紧紧抱着双肩,头低埋在腿弯之中,呈一种极度防御的姿势。 “时衍?!!” 苏温高跟鞋踩的极其用力,鞋跟与大理石瓷砖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此刻的苏温第一次看见宋绾离这般模样,怒气瞬间涌上心头:“你最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苏温,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时衍懒得解释,现在任何的回答只会让他的绾绾心思更乱。 “误会,让我半夜接人回去,给我个理由。我认识宋宋这么久就没见过她这样!”苏温不满的继续质问。 “最近这些日子帮我照顾下她,等她情况好些,我会给你答复。” 时衍静静坐在沙发一侧,灯光打在他眼睑下方落下一层淡淡的阴翳,不知怎么的,苏温突然觉得他阴森的可怕。 再可怕,想到宋绾离这副失魂落魄的状态,苏温依旧面色铁青,“时衍,人是你要的,如果做不到爱护,我劝你早点放手。” “这是我苏温给你的忠告!” 说完,苏温扶着宋绾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空荡的房间里,空气中残留的只有某种尼古丁物质吸入又吐出的叹息。 他也应该早点和她解释的,但真相她真的承受的了吗? 第三十六章:入魔 那晚从青山苑回来,宋绾离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苏温也不准备强迫她对自己解释些什么。 有的时候保持沉默或许是最好的缓解办法,苏温也清楚这次宋宋面对的是自己的内心。 宋绾离如期推进和陶郁之见面沟通的工作,她提早了三天到达江城,理由是想边散心再完成工作。 江城是榕城的邻市,是一座古韵犹存的江南水乡小镇,古镇里的年轻人很少,都是留守家中的年长之辈。就连青石板路里都仿佛藏着一些道不完的曲折哀怨,像极了南方戏曲中那唱不尽忧愁的江南闺调。 宋绾离一路上走走停停,她注意到许多明清的徽派建筑林立在河流的两岸,这和呆久了的巴黎哥特式建筑完全不一样,瓦片上附着的黛青色苔藓郁郁青青,精巧雕琢的飞檐上时不时掉落下几颗清晨的湿露,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又淡然。 没走多远,前方就是一家早餐铺子,做这种餐馆生意的一般也是当地住民学着祖传的手艺来开店。门边立着口滋滋作响的油锅还有个热气蒸腾的水炉,站在油锅面前的女人赶忙拿着纤细的面丝将它们有条不紊的放进油锅里,一口还应着刚坐下没多久的早客:“再等一会,油条马上好嘞!”说完女人又立刻低下头举起筷子在油锅中迅速翻动,以保证油条受热均匀都能膨胀。 见宋绾离的脚步逐渐逼近,女人发现她并没有像本地人一样从容的边点边坐下,而是静静的伫立了一小会,她也没来及抬头就捋了句:“绿豆小米和白粥,油条豆浆下面条,您看您要哪样?” 宋绾离看着油锅中金灿灿的油条,食欲在瞬间就来了劲,应了句:“那就给我来根油条和一碗豆浆。” “好嘞,姑娘您稍等一会。” 此刻正经受高温的女人不经意抬眼看了下宋绾离,准备请她坐到厅堂里稍等,油条是现炸,锅里的都还是前两个客人刚点的。 “好的。” 宋绾离不换不忙的走进大厅,厅堂依旧沿用的古式承重柱结构——木制房梁,正面对门的墙壁上悬挂了“宁静致远”的牌匾,看起来有些年岁了。 来往的人大都是本地中年人,衣着朴素举止谨慎,看到宋绾离身着素色轻衫和半身长裙,一副淡雅闲适的状态进入厅堂,他们的面色逐渐变得疑惑,俨然如同遇见了世外桃源的闯入者,开始与身旁的乡邻细声探讨女子的身份。 没过多久,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和油条就端到面前,宋绾离用小勺从糖罐里舀了些糖放入豆浆,随即又撕了些油条放进口中,油条的清香瞬间从唇齿的各个角落传达味蕾,她已经很久没吃过如此新鲜的中式早餐了。 早餐过后,宋绾离顺道也问了这家早餐馆子的女主人有哪些风景区,没想到对方热情的将江城为数不多的风景都告诉了她,还说不会路的话一路可以问,大家都会帮忙的。 宋绾离道谢后就向着魂断桥的方位走去,好在这两年政府格外注重农村文化遗产建设,许多废弃的小路已经变成了汽车可过的柏油路大道,车子和人行来往也方便许多。 魂断桥是晚清时代建成的砌石拱桥,石拱桥的终点是货粮码头,当时的人们迫于生计外出又或者金榜提名远行相送都必须经过这一拱桥,留乡的亲人们见此桥每每远送亲人犹如断魂失魄,故意在取名为“断魂之桥”。 如今的断魂桥早已修缮完好,断魂桥的介绍石碑也立在桥边,就是对岸的码头不知何时早已填河为土,夷为平地。 宋绾离站在桥上,目光凝滞,心中也意有所想:又曾有谁为她断过魂呢。 说到底江城还是小了点,毕竟镇级别的地级单位比市级的榕城小了太多,繁盛古迹大多于此地,也难怪时衍隔三岔五都会到江城出差。 临近中午,宋绾离沿着集市找了一户偏僻的民宿,环境清幽但是行人较少,也算是闹市中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方净土。 店主田悦是刚从都市回乡做民宿的第一批白领,快节奏的工作如同一张严丝合缝的蜘蛛网,密的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趁着返乡干民宿的热潮涌起,她就辞了工作回到家乡江城干起了第一家民宿。 一般来住的也都是都市生活住惯了的白领,最渴求的也自然是悠闲宁静,田悦的定位也非常符合来江城旅游住客的心理需求,一到旅游旺季基本上住房全满。 见到宋绾离的第一眼,田悦愣怔了两秒,随后立刻又开朗的指了指楼上的房间:“你好,我叫田悦,我是这间民宿的房东。现在房子很多,我先带你入住,等会收拾好了再办手续。” “你好,我叫宋绾离。” 宋绾离没带什么东西,提了只行李箱跟在田悦身后,可能是接待过的都市青年会比古镇上的年长人较多,田悦细心地和宋绾离介绍江城风景优美,人文遗产丰富的背景情况,从容又不迫的样子倒是让人信服她说的一切。 “小宋,看你年龄应该也不怎么大,是来这里旅游散心吗?”在田悦的第一印象中,总觉得眼前的这位女子倒是眼神清澈,没有平常都市女孩中的茫然与无奈。 “不是,是来工作的。” 宋绾离扶着青麻编制的扶梯小心踩台阶,她注意到编制的花纹与图案与市面审美的风格差异明显,这应该是当地年长的女工(又可读红,纺织女或绣娘)纯手工制品。 很快,田悦带着宋绾离到二楼的‘瓦楞花'房间,并耐心讲解了空调和饮水机等使用方法后便离开了。 “等你随时下楼,我随时都在。”田悦刚说了句话就接到了其他住客的电话又匆匆跑到楼下去了。 宋绾离简单的将几件外套挂在衣柜,折痕虽然没有熨烫机恢复的那么彻底,但挂在衣架上也可以让衣服平整许多。 宋绾离带的东西不多,她随意收拾下就到楼下找田悦办了入住,预缴了三天的房费。 江城古镇的面积也就那么点大,宋绾离花了一天时间基本上逛完了所有景点。 第二天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可逛时倒是意外发现了几家古玩藏品店子,店铺内珍贵物件摆放不多,更像是符合当下年轻审美的小吊坠手链之类的饰品店。 宋绾离环视着店内的摆设展物,突然,她看到店主玻璃柜台下,一只色泽通透的翡翠手镯。 纤瘦的身形恍然一震。 离开青山苑这么多天,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没等宋绾离思绪回归理智,店主急促的敲叩展柜的玻璃,一脸欣喜的问道:“顾客您是对翡翠感兴趣?来我这您是来对了,我这可是难得的极品,飘花和飞絮的纯度极低,价格也很漂亮,送人更是有面子,怎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宋绾离知道自己有点在睹物思人,但没出息的她犹如被蛊惑般走到柜台面前,鬼使神差般地指着手镯说:“我能看看吗?” 店主一听宋绾离准备上手,兴奋不已地将展柜抽屉拉开取出手镯,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店主小心地将绸布铺在柜面,将手镯递给眼前的顾客。 宋绾离单纯的用手感抚摸镯面的光滑度,至于纯度和色泽,她又想到,要是时衍在的话,或许能帮助她辨别好货与否。 但现在,又感觉是自己抛弃了他。 “这只镯子大概多少钱?”宋绾离想到时衍送的镯子与这只不相上下,潜意识地以为这只镯子应该不会太贵。 “这是高冰低纯的正冰种,仅就比玻璃种差那么一丢丢,毕竟天然玩意分布也不均匀,看你和它有缘,给你开个10万。” “10万?”宋绾离不说震惊,只不过觉得意外了些,随便一个镯子便以万为单位,就实用性而言,过于奢侈和浪费了。 店主见宋绾离的脸色比普通人更冷静,他也不再乱解释道:“姑娘,这玩意现在也不好淘,榕城时家对冰种以上的翡翠都压着手不让卖,哄抬价格这事我们是一点都不敢干,货都得时爷接济才能在市场上拿到些好物件留着,到时候江城乱开价名声传出去,我们这也等于废了啊!” “时爷?”宋绾离听到时衍的名字神色慌乱,手中的翡翠“啪”的一声落在垫好的绸布上。 幸好,布垫的够厚,镯子没碎。 “呀!顾客,您小心点,您还买吗?这货拿来不算便宜,我也怕您摔了,摸了您还满意不?如果还不确定的话我先给收起来。”店主急忙拿起手照向翡翠镯子照着,检查一圈没问题后又小心翼翼的询问宋绾离。 “这样的话,那这是他经手的货?” 宋绾离凝着那只颜色秀丽的手镯,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单薄的脊背仿佛正被某双厚实又有力的双手紧紧抱住。 店家提到时衍时那张脸裹挟着虔诚和感谢的态度,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那当然,时爷对江城古玩的帮助可谓尽心尽力,我们也都是被扶持的小本生意,做人讲究良心,我叶凡从不做坑骗之事。” “那….” “你给我包起来吧,我送给我朋友。” 宋绾离伸手摸了摸绸布上的镯面,她好像….. 走火入魔了。 作者的话:什么时候见面误会解除,就是下一章,肉也是!!!! 第三十七章:不熟 翌日,宋绾离按工作室给的地址准时到陶郁之的庭院拜访。 起初她还在猜测,怎么会有人愿意留在江城这座小镇选择定居生活,这里的交通和讯息并不便利。可自从她来到这接触的人和事,这的的确确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类似于这种一孔之见的见解说白了宋绾离自身还是看的过于狭隘了点。 宋绾离飞速地在门前核对好展品所需的资料,避免再三出现展品误漏的情况,以导致对方觉得这件事处理的还不够专业。 即使,这个工作在宋绾离出门前就已经确认了几遍,出现问题的概率也被压缩到了极致,她还是不太放心,毕竟这也算是自己第一份工作上个人能力的表现重点。 宋绾离举着敦实的响器(即门环)往门上叩动三声,很快,庭院里就传来恬淡温和的回应声:“稍等,马上就来。” 沉稳庄重的木门从内侧微微敞开一条缝隙,饱经风霜的实木似乎读懂了世间的圆滑世故,并没有发出“嘎吱嘎吱”的卡顿声。 宋绾离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扶在门边一侧的右手上,那是只男人的手,指甲圆润,沿下可看见淡青色血管脉络贯穿手背,冷白手腕上还落着一根简易的红绳。 “嗯?!!!绾离?” 还是听到声音后宋绾离才反应过来,抬头去看——没想到竟然是夏白桦。 时过境迁,印象里开朗的少年白桦与眼前这温润淡雅的艺术家形象重合,宋绾离一时半会不太适应,身形怔了怔,随后又以笑回应:“白桦,好久不见?” “是呢,距离上次见面还是高中,那时候你走了我每天都求着老师把你找回来,偏偏轮到我们他就不再收徒弟了,天知道我一个人过的得多无聊啊!” 夏白桦撇撇嘴,一副气不打一出来的样子和高中竟没什么两样。 “贺老脾气虽温善,就是骨气很硬,说不找了就不找了,偏偏留我一人享受那日夜的折磨。” 说完,夏白桦白皙俊朗的五官展开舒心的笑容——也算是在坦白,宋绾离走后,大家的生活也依旧平和宁静,唯一重要的,是贺老和他都没忘了她。 宋绾离被他惹的嘴角上扬,“那你怎么混到江城来?老师居然不生气?” 夏白桦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无可厚非的举起右手:“谁说了我混的很差,我觉得我是受到了月老的庇护,水墨画什么的,少不了我一个。” 宋绾离眉梢轻挑,点到为止,她大概也猜到了夏白桦留守江城的缘故。 “我今天来是找陶郁之艺术家的,那劳烦夏大画家帮我慰问慰问,人在哪呢?”宋绾离举起档案袋,语气里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夏白桦拉着宋绾离的手腕走进厅堂,正厅面前横置着一个方正水渠,江南雨水繁多,水渠积水引流是此地常用的疏水方式。 随后又引她上到二楼转角的一间小屋,要不是熟悉夏白桦这副冒冒失失的模样,宋绾离怕不是要被他转转绕绕给走晕乎了。 住宅沿用的都是老式的木质门窗,唯一显得现代化的是小屋门前右侧一个铝合金门牌,门牌上落下陶郁之画室几个大字。 夏白桦屈起指节轻敲门面,不过两秒,木门毫无迟顿地从内敞开。 眼前的男人初见便觉得风骨清雅,身着一席乌青色挂衫衬得冰壶玉衡,眉眼清瘦却眼含柔情,颇有种鹤鸣之士的气质。 站在他面前,宋绾离也不由得被眼前文人墨客的身姿所吸引。 夏白桦瞥了眼宋绾离,嘴角开始抑制不住的上扬:“这就是陶郁之艺术家,人我给你送到了,有什么事你们聊,我就不掺和了。” 陶郁之朝夏白桦会心一笑,轻点下颌:“去,帮我泡两杯茶来。” 夏白桦也不顾宋绾离在场,鼓了鼓嘴,“你安排我接待就算了,我又不是你小妾,怎么还要端茶倒水啊!” 陶郁之一脸随和,毫不忌讳直言道:“那正妻,可否上茶?” 宋绾离一副了然于心的看着两位出色的国画艺术家当面调情的状态,倒是也理解了这些年夏白桦不再出入艺术界,更愿意寄情人间仙境的选择了。 宋绾离笑意不减,面色温婉的伸出手:“你好,陶老师,我叫宋绾离,也是白桦的旧友。” 陶郁之立即握手回礼,举止投足间尽显文雅大方,“陶郁之,抱歉,让你见笑了,还有,叫我郁之就行。” 宋绾离也注意到陶郁之的左手腕也系着一根红绳,她也没有点破什么,“好,我今天来是找您谈榕城美协艺术展的事,就是确认能参展的画作,也不耽误多少时间。” “不急,听白桦说,你学的油画?”陶郁之能发觉宋绾离身上敬而远之的距离感,抬手示意宋绾离入坐身侧的楠木椅。 “嗯,原本和白桦一起在贺老那初学,后面就出国留学了。” “那你听过le serein这个自由拍卖行吗?它在西欧自由创作界地位挺高。”陶郁之掀掀眼皮,沉着却有力的声线传入宋绾离耳中。 “嗯,我以前挂过画在上面,现在回国后已经和拍卖行终止合作了,怎么了?”从国内艺术家口中听到le serein的名字,宋绾离说不震惊是假的。 “可能是由于西洋画比较迎合西欧风格,不知道咱们的工笔画在国外有没有人欣赏。”陶郁之没有直接回答她,只说了句顾影自怜的话,倒是让宋绾离不明所以。 “没事,只是听白桦说起过,他无聊时会看些转拍行,打算哪天把我画给都卖了。”随后又补了句,宋绾离才听出来是两人的嬉笑之言。 “不用担心,转手后要经过画家本人签署协议和严谨的转让程序,在西方,产权意识很高,白桦卖不掉的。”宋绾离意在附和陶郁之,平直嘴角忽地扯出一丝笑容。 说完,就见夏白桦推门而入,浓密的双睫轻轻煽动,脸色的神情依旧高傲,“茶好了,才端过来就听到你们说我坏话。” 宋绾离和陶郁之抬头望去,随即异口同声道:“我可不敢。” 夏白桦冷哼了声将茶端放在茶桌两侧,起身时小声嘟囔了句“量你们也不敢”又转身快步离开了。 宋绾离和陶郁之两人面面相觑,微耸肩头,无奈又坦荡的挤了个笑容。 好在工作上的内容操作性不多,除了甄别出几个还未归还的画作,所有的展品都将届时参加榕城美协艺术馆的展览会,宋绾离心中的石头倒是落了地。 久坐讨论后,见底的茶杯泡出的茶水清淡无色,三两片茶叶挂在杯壁上要掉不掉,等两人反应过来,也差不多到了中午。 宋绾离被夏白桦引着到自己画室看了他的许多旧画,反观这些年来,宋绾离才知道夏白桦隐居江城不再从事绘画也和他手腕受伤有一定的缘故。 挨不住夏白桦的盛情邀请下,宋绾离答应二人吃个便饭再返程榕城,谁知临行出发之际,又听闻陶郁之有好友远道而来要他赏个脸吃饭。 陶郁之不好推拒,夏白桦则提议宋绾离就当是交个朋友,混个眼熟,宋绾离见两人热情不减,不好再推脱,否则就显得她过于做作了。 江城市集上饭店很少,对方预定的算的上是江城环境最好的乡味菜馆,夏白桦和陶郁之领着宋绾一路步行至集市。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见三人的气质在人群中较为出众,停留的目光自然也多了许多。 行至门口,眼熟的大婶满脸欢喜迎着夏白桦等人,“小夏你们来啦,是直接坐”还没等她说完,陶郁之轻声打断女人的话:“有预定,1号包厢。” “好嘞,那我带你们上去。” 宋绾离走在后面,小心谨慎地打量着面积不大的饭馆,窗户和阁楼沿用的还是晚清的江南窗,错若有序的蜿蜒曲折倒是平添不少美感。 在夏白桦推门之前,宋绾离是抱着毫无猜忌这场东道主是谁的想法去的,结果门刚打开,宋绾离没说立刻转身推门就走,但一时半会的惊讶也算是有的。 只见他一身深灰色西装,不得不说,工艺精湛的剪裁将他精瘦身材包裹的恰到好处,站在宋绾离的角度看,背着光的面部轮廓立体分明,一双猎鹰般含着锋芒的眼神恰巧撞入她的目光之中。 一瞬间如同火光四射,宋绾离有些心不在焉的撇开视线。 “好久不见,时衍。”陶郁之走上前与时衍打招呼,对方的回应显然与平时在榕城接待生意伙伴有所不同,亲切又坦率。 “是,最近身体还好?”时衍谦逊有礼地站起身,侧过头有意向夏白桦和宋绾离的方向望去。 “这是?”时衍知道过早摆明态度会显得她难堪,于是随即装作不熟的姿态让陶郁之详做介绍。 “宋绾离。”宋绾离大方自然的回答,对面明显没有想要和她过分熟络的举动让她松懈了片刻。 一顿饭吃下来只不过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谈话间才理清陶郁之的小姨是时衍的舅母,两家都是榕城生意上要好的伙伴,一来二去的就顺理成章的搭亲结伴过日子。 时衍像是有意的忽略她,整个过程几乎没朝她这个方向瞥两眼,夏白桦在一旁没少同她出气:“这人也太不会关照别人了吧,晾美女在一边就算了,一场饭局下来真当我们是空气啊?当陶郁之和他的陪衬,真的挺无奈。” 其实宋绾离心里跟明镜似的,时衍不搭理她纯怕她尴尬,到时候耳管通红下不了台的也只会是自己。宋绾离面不改色的回应道:“其实还好,我没关系的。” 见宋绾离没啥可抱怨的,夏白桦自讨没趣的瞪了眼陶郁之。 第三十八章:倾心 饭局结束,时衍借有要事处理先行离开,宋绾离也同夏白桦陶郁之两人告别准备返回榕城。 宋绾离准备沿着市集慢走回民宿,却没注意到黑色弗朗小心翼翼在她身后跟了一路。 经过一段路口后,宋绾离隐约能看见民宿老板田悦忙碌帮新来的旅客办理入住的身影。 宋绾离径直走向民宿大门,也顾不上其他,她简单迅速的收拾好房间的衣物与洗护用品,拖着行李箱找田悦办好退房手续离开了民宿。 跨出门的瞬间,宋绾离身形一晃。 沿途未经车辆的窄道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漆黑车身不时地闪着橙光,后侧方位落下一小截车窗,车上男人的下颌线利落干练,此刻正以懒怠姿态倚在后座,目光沉沉地投在她身上。 宋绾离眼睫微垂,细指紧紧握住扶手,以稳住自己慌乱的心跳。 “绾绾,还生我气吗。” 时衍顺势推开车门,一双修长直腿徒然落在地面,他迎着她的方向慢步走去。 宋绾离迟迟没有开口,她没预设过和他再次见面的场景,没想到竟会如此平静冷淡。 时衍从容地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仿佛两人的间隙从未发生过一样,从外人眼里来看就和普通新婚夫妇没什么区别。 “先上车,我会和你坦白,你想知道的一切。” 最后宋绾离还是和他上了车,她并不想做那种不留退路的专裁者,从内心的本意来说,她也不得不给时衍一个解释的机会。 窗外茂密的防护林木沿线条状飞速后退,宋绾离直起脊背偏头故意不直视他。 时衍脱下手中佛珠丢到她怀中,等宋绾离还未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他的腿上。 “你….干嘛?!!”此刻正在江城返回榕城高速公路上,高达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时行驶的弗朗依旧安稳如钟,宋绾离下意识的挽住时衍肩膀。 “接下来,我和你讲的故事很长,但,我希望只让绾绾一个人听。”时衍趴在她温暖的颈窝里,慵懒低吟的声线落在耳畔,宋绾离耳根不自觉地发了烫。 时衍出身榕城古玩世家,理应来说应子承父业,可偏偏时洵鹤一心不在稀珍古物身上,与其每日与古藏打交道,时洵鹤把更多的心血投身在教育领域。 时洵鹤自大学毕业后选择相应国家征召成为一名人民教师,不顾时儒生的坚决反对,时洵鹤放弃家业执意返回母校高中教授化学科目,在榕城中学教书时遇见的时衍母亲方迎曼。结婚以来,时洵鹤一直对妻子方迎曼都选择隐瞒自己的身世背景,简单的教职工家庭生活中他们也迎来了自己的孩子———也就是时衍。 时衍出生后,方迎曼退隐繁职选择相夫教子,方迎曼非常重视孩子的素养教育,所以不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兴趣特长,时衍小时候就展现出极高的天赋。直到高中时衍准备保送Q大自招考试时,时家突然传来祖父时儒生失足跌落楼梯的噩耗,时儒生突发脑溢血陷入昏迷状态,一时间无人主持榕城大局的消息不胫而走,榕城势力迅速勾结成派。 时洵鹤明面虽从未参与古玩商斗,但从小在父亲耳濡目染的指导下也学会不少手段。 榕城古玩势力局势持续恶化,以谭长林为首的守旧派散出一大批高货,扬言以借代买,交易不分买入卖出,更是说出利润可占3成的豪言,引起一批店家以身做样,大半个榕城古玩交易都倾向谭长林的做法。 时洵鹤无奈之下只好和妻子坦白选择重操父业,可方迎曼始终是个怀着诗意理想坚持安稳平淡生活的人。挣扎之后,时洵鹤和方迎曼达成和解协议离婚。 时衍的抚养权是时洵鹤和方迎曼离婚程序上最后一道难题。方迎曼向法院上诉时洵鹤以商务繁忙无法照顾时衍为突破口成功获得抚养权,但时衍的年龄在法律上属于成年人,对归属父母哪方的决定权归他本人所有。 时衍的童年充斥着管教与禁忌,唯一忙里偷闲的时光就是时洵鹤每月领着他回到赋鹤斋看望祖父时儒生。 父子俩见面谈话时,时衍总坐在一旁的角落专心准备学校考试。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时儒生有时会偷偷告诉时衍玉器的种水等级,如何辨别字画里笔触毛边的用法...... “所以,你最后的选择这行的原因算不算你对母亲的背叛?” 宋绾离低垂着眼,自己的印象里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对所有人都毫不在意的样子,听到这,她为自己的误解低下了头。 “算也不算,保送Q大的结果我得到了,但我又退学了。” 车厢里静的仿佛能听见针落的声音,时衍抬起右手,指尖轻轻拨弄她翘起的发丝。 “意外是我在大一下学期发生的,不出意外的话那时的你刚好在备考美术联考。” 说到底时洵鹤是个学者,所谓商场如战场,在处处心机处处周旋的领域,时洵鹤的心思不够缜密。 在时儒生清醒的前一周,时洵鹤因得罪远甄堂少东家甄嵩和遭遇刺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往往是人世间最不想遭遇的苦难没有之一。 送走父亲后,时衍开始主动跟着时老出席榕城各大古玩交流会议,暗地里各家猜测时衍是赋鹤斋的继承者,明面上时儒生是在压着榕城古玩的颜面奉劝远甄堂就此收手。 从时家到赋鹤斋的路上,他时常会在路边看到一个低头走路的小姑娘,瘦弱单薄的小身板却背着个比半个人还大的画板,缓慢的速度就像个悠哉的小老头,但他好像从来都没看见她脸上的笑容。 有时候他坐在车里,脑子里总会浮现出那位背着画板的姑娘。 他开始到处和朋友打听她的名字,知道了她叫宋绾离。 送别、挽留、离去,这温婉却又凄凉的名字,正如她的身世般染上了悲情的色彩。 不过半年,那条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路上却再也没见着他日思夜想的姑娘,听贺老说,女孩的舅舅因车祸不幸去世,受到好心人的慈善补助出国留学了,只不过回来恐怕难了。 时衍动用了大量的关系,才获得她所在学校的信息,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没能踏出自己那主动的一步。 好在,他第一时间得知她回国的消息便在机场等她,而她阴差阳错的上了他的车。再然后,巧合般的相遇让他们开始不断的纠缠。 作者的话:时衍喜欢的小姑娘居然被我写成小老头,不知道时爷会不会骂我哈哈哈哈 第三十九章:信任 青山苑。 宋绾离再次踏入这栋未经常往的别墅,不仅是身份变了,她的心境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落入眼中的是灰白色调的极简式大厅,时衍站在流理台旁的冰橱,褪下西装下的他眉眼少了几分淡漠,衬衫袖口被他随意翻折几下露出冷白腕骨,随后又姿态闲散的举着杯水向她走来。 “怎么突然想来这?”时衍发出不解的疑惑,眼神清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宋绾离愣怔几秒, 随即下意识的开口:“就突然想了。” 只听见对面哂笑回应她:“最近有没有想我?” 说完,一只骨感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径直将玻璃杯递至她的掌心,宋绾离抬起头,准确对上他浓墨似的黑瞳。 距离上次见面,好像过了几天又好像过了半月左右,宋绾离已经记不清了。 她的生活几乎都忙于工作与创作,好像留给‘想他’的空间并不富余,但不多不代表没有。 宋绾离低头轻抿水杯,温热液体沿着口腔没入喉间,语调轻柔似水,“那” “你呢?” 时衍屈身在她面前的茶几台坐下,宽大身影瞬间笼罩住窝在沙发里一团的她,他极为熟捻的接过她手中的水杯,一脸坦率,“很想很想。” 他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眼皮单薄但褶痕深邃,看着他眼睫下方那颗泪痣,宋绾离没忍住提问,“那怎么不来找我?” 时衍背部微倾,右手撑在脸侧,一脸玩味十足地“哦”了一声。 “原来….绾绾是希望我来找的。” 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好端端的,怎么又无故被他带偏了。 宋绾离视线往左,她羞赧地站起身走到行李箱跟前,作势准备提起箱子就上楼。 时衍眉梢轻挑,这种逃避式的回答似乎有些日子不见,他倒是有点欣喜。 他长腿一迈走到她面前,接过手中的箱子不再准备继续话题,又指了指楼梯方向,意思是让她先上。 宋绾离踩着拖鞋先走,紧接着另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紧跟身后。 二楼有一间主卧和两个次卧,楼梯口两侧各有一个房间,宋绾离停在楼道,面色困惑地向时衍求救,“我该住哪一间?” 时衍看了眼她,装作面露难色的样子,耸耸肩,“是呢,该住哪一间?这房子可不是我的,要是住错了到时候要我们赔钱怎么办?” 宋绾离听到这话目瞪口呆,这房子居然不是他的? 那他怎么好带她来这做?恐怕不会是为了想做疯了吧? 时衍猜的果然没错,他开个玩笑都能被她当真,一脸惶恐震惊的细微变化的表情全都被他收入眼中,他憋着笑意回她:“选好了吗?确定了话我晚点转钱给叶既承。” 宋绾离扯了扯嘴角,慌张地伸手拉住时衍的袖口,欲言又止。 “要不……我们回映月阁?” “怎么回?方回把车都开回赋鹤斋了,难不成走回去?” 时衍推着行李箱,径直往右侧过道继续向前,不准备把她的话当真。 宋绾离止住脚步不敢往前,手中的手提包带隐约有泛白的痕迹。 长廊即将走到尾部,却迟迟不见对方脚步声逼近,时衍摆了摆手,“还不过来?” 宋绾离一路小跑才到他跟前,时衍压低把手推开门,偏过头,低沉声线擦过她耳根,“我的绾绾还是那么好骗。” 末了,时衍又朝她耳蜗处低吹口气,随即装作没事人般走到室内。 宋绾离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又在和自己开玩笑,她小脾气上身,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等时衍反应过来,空阔卧室内哪还有她身影,但他也知道,这会怕不是又在和他置气呢。 时衍洗完澡,先是慢悠悠的去了趟三楼书房取客卧钥匙,然后特意停在离主卧较近的房间门前,屈指敲了敲门,“绾绾?” 门内安静的仿若无人,时衍的等待只算得上三分君子,下一秒锁孔便发出钥匙旋转的声音,他直接打开了门- 宋绾离为了不让时衍听见她逃走的脚步声,故意脱去了拖鞋,她近乎用跑的方式找到就近的房间,然后飞快的将门反锁。 她以为今晚能睡个好觉,甚至连行李箱的睡衣和贴身衣物都选择了不要。 即使是客卧,该有的洗具一应俱全,宋绾离将今日的疲惫一洗而落,酮白的躯体裹着简单浴巾就直奔舒适大床。 她在会展群里发了条“任务已完成,明天回来对接”的信息,庄尚哲和秦诗诗两人相继在群里回复她“路上注意安全”的表情包。 放下手机,她逐渐来了睡意。 睡梦中,她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一个温热大掌将她揽入怀中,动作小心谨慎,少有的绅士风度。 … 清晨,窗帘定时开启的滚轮声沙沙作响,宋绾离揉了揉眼睫,美好的清晨不应该被这样打扰才对。 她习惯性的伸手去拿手机,摸了许久却什么也没摸到。 她无奈翻了个身,猜想手机会不会藏在另一边枕下,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她几乎是乱抓,突然间摸到一处坚硬还发烫的部位。 宋绾离意识几乎是瞬间清醒,抬头,就看见时衍密睫微闭,松软的碎发随意地趴在眼尾,平常冷淡的薄唇现在自然放松,清隽五官都缠着绻困的懒态。 他什么时候来的?宋绾离明明记得自己反锁了门。 “….醒了?” 时衍睡意朦胧,声线还带着些微哑。 宋绾离双手抱胸,娇软触感提示着她现在的状态应该是一丝不挂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好好看看,这是哪?” 时衍说完,长手一伸将人往他怀里一带,他轻车熟路地撩走散在她脸侧的碎发,低头吻了吻她嘴角。 宋绾离不明所以,抬眼瞄了眼天花板周围的装饰,简单的灰白色调,就差没把他名字刻在天花板上了。 “我明明….” “锁了门?” “没关系,方法总比困难多。” “你要相信你老公有的是办法。” 他咬字的尾音故意吹在她耳廓周围,惹得宋绾离全身酥软,莫名的,两腿间仿佛有湿润的黏意在涌动。 第四十章:晨爱(1) 紧接着,宋绾离听到自己抖到不能再抖的声音震出胸腔,“我…信…你。” 时衍抚摸在她肩侧的手微微一顿,转眼间又改回往日调戏语气,“那叫声老公来听听。” “老公。” 宋绾离说完又马上低头埋进他的怀里,说真的,她佩服极了时衍这副没脸没皮的性格,什么时候她能和他一样了,恐怕她也不至于被吃抹得这么彻底。 “迟早要习惯的,现在,告诉你个好消息,过两天,你得见见老爷子了。” 时衍目光幽深,手指游走在她腰侧,湿热气息沿着耳后倾泻而下。 宋绾离被他突如其来的撩拨弄得定力全无,好像听到了时衍在她耳旁吹的枕边风又好像没有,露在外面的雪白肩头还打着哆嗦,嗯嗯呢。 时衍非常受用她投怀送抱似的回应,说话的语调也变得轻快分明了些,“在说正事呢,绾绾。” 时衍将她肩头滑落的被角拉起,没有了多余的动作,宋绾离轻晃过神,半抬起头问他,“你刚刚说的什么?” 时衍知道她没认真听,于是又重复一遍。 宋绾离刚得出时衍话中的重点信息,她甚至还来不及惊呼,就被男人沉重且浓烈的檀香气息吞入腹中。 最开始是浅尝辄止的舔弄,蜻蜓点水般轻吮着她的唇瓣,温柔得倒是不像他平常的作风。 宋绾离闭上双眼,仰起头承受他最虔诚的爱意。 转瞬间,他抬起炽热掌心稳稳托住脑后,狂风骤雨般的索求袭来,他一遍又一遍的缠着她酥意绵绵的软舌勾拉厮磨。 舌尖传来极致的酥麻,口中津液被他渡了不知道多少,宋绾离大口的喘着气,嘴角溢出透明的液体也浑然不知。 他吻技一向很好,但宋绾离最喜欢的是他习惯性在舌尖交缠放松那刻舔弄她敏感的上颚。 就像现在,时延逐渐放慢自己的动作,两人胶着的状态被打破,他勾起舌尖剐蹭她口腔上方那处看似隐秘的“敏感点”。 “……嗯。” 宋绾离舒服的溢出娇吟,强烈的身体反应倒是出卖了她。 “绾绾看起来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是吧?” 说完,男人手指灵活地像只小蛇,一点点沿着她光洁又平坦的小腹,最后停在她白皙饱满的嫩穴前,细长指根沿着湿濡贝缝前后滑动,最直观的感受她情动的证据——粘腻湿滑的津液糊满了她奶冻似的阴唇,洞口在手指的入侵下颤颤巍巍地翕动着。 他动作很轻,就是这么轻柔的动作却惹的宋绾离心尖发痒,大腿不自觉的往内夹,就连整个身体都开始主动贴向他,“我知道了。” “见爷爷的话,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宋绾离尾音轻颤,即使下身被他手指把玩的近乎泥泞不堪,见家长的事意义重大,她再怎么样也得表现出自己的礼貌。 时衍停住手中动作,对上她湿雾雾的黑眸,平和语气却透露出几分锐利,“不用,该有的老爷子都有了,就差一样还念叨着。” “差什么?”宋绾离喃喃低语,她有向老师贺圣知请问过时家老主时儒生的事,老师说时老一生心境平和,价值不菲的宝物他也无所喜甚,除了宝贝他最拿得出手的孙子时衍,好像也没听说过他老有啥爱而不得的奇珍异宝。 “他的儿媳妇。”时衍回答完,抬手撑开她半闭的双腿,挺着精瘦有力的腰身挤进腿间,双手撑在她白肩两侧,气定神闲的朝她眼睫吹了口气。 宋绾离主动绕到坑里,后知后觉的偏过头,双颊浮起的粉意像极了含苞待放的龙沙宝石[1]。 也不知何时,窗外阳光落在时衍立体又清隽的侧脸,浅暖色光线映出脸侧细密绒毛,近乎一尘不染的皮肤在宋绾离面前放大,浓眉,密睫,就如同画中人般清冷倨傲,恐怕这张脸拿去弑神她想都不为过。 时衍趁着她胡思乱想的间隙,舌尖勾起她左边肿胀的乳粒就是一阵碾弄,右手紧随其上的抚上另一只圆润椒乳肆意揉捏,舔了几下,粉嫩的奶尖又被他用牙齿轻轻碾过,宋绾离紧紧拽着被单,单薄的身子如同微弯的弦月。 他一会埋首在她双乳间左右舔舐硬挺奶头,一会又强势撬开她微张的双唇用力搅动,同时双指夹住乳尖狠狠碾压,奶肉瞬间肿胀大了一圈,刺痛又酥麻的触感沿脊椎一路向下,直抵她那流水不断的下体。 宋绾离面色潮红,她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从甬道处流出,藏在肉瓣中的花芯渴望被人抚摸,她主动攀上时衍的肩,暗声低语:“我…我会努力的。” 时衍低笑一声,架起她纤长双腿摆至腰间,顺带从头顶扯过睡枕放在她腰下,落在她耳边说了句,“目前看来,诚意很满,足够了。” “但是,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不等她回答,他那根滚烫的硬物便抵在她那湿的一塌糊涂的小穴上,硕大的龟头还时不顶住她发胀的阴蒂,身下一小泡一小泡蜜液开始挤出肉缝,激得宋绾离拼命收紧窄缝。 咕叽咕叽的水渍声开始响起,时衍开始不满足于对阴蒂的挑逗,他挺起腰身对准紧窄的穴口猛的一戳,一整个龟头都陷入她娇嫩收紧的肉壁之中。 “啊。”她花穴又紧又热,甬道内部层层堆迭的软肉从四面八方开始吸附他的顶端,时衍简直头皮发麻,满足似的发出一声喟叹。 许久未经受情事的宋绾离此刻也不太好受,他傲人的尺寸才进去头部,下体就胀的不行。 时衍看她乌眉轻皱,他伸手来到两人的交合处,用指腹飞速地揉捏着阴蒂,刺激她当下的快感。 脑海中仿佛一波又一波海浪袭来,宋绾离身下的蜜液不受控制似的从穴口流出,沿着男人青筋脉络凸显的柱身一路蜿蜒流淌。 有了水液的润滑,时衍再次挺腰将整根没入,赤红色肉棒还留下浅浅一截露在外面,被甬道没过的边缘染上一圈水痕,看起来色情极了。 她那窄小又温暖的肉穴吸的他头皮发麻,时衍摁住她白嫩的双臀,绷紧垒块分明的腰腹,开始了疯狂的撞击。 最传统的传教士位,进入也许不是最完全的,可这并不影响给宋绾离带来的快感,染满水液的花唇此刻被撑的发白,男人大开大合的肏弄碾平她每甬道内一寸软肉。 宋绾离眼角通红,搭在他双肩的手有气无力的,整副身子娇软无骨,嗓子喑哑的扯着颤音。 “…嗯….嗯…啊…慢…点…” “时….衍。” 男人精囊飞快的拍打在女人的耻骨发出“啪啪”的声音,他忍不住去想她的小穴怎么能那么湿软紧致,好像怎么肏都肏不松似的。 “我在。” 时衍看着她眼里含着一汪春水般,兽性大发,抬起她的臀部旋了一圈,宋绾离突然感到天旋地转似的,转瞬间被迫摆成了跪趴的姿势。 第四十一章:爱我,好吗?绾绾 她绵软的身体和动情的反应对时衍来说无疑是精神上的撩拨,明明才不过半月,想她的日子倒过的如同度日如年般荒唐可笑。 如今人就在身下,他坚挺的硬物深深的埋在她体内,那种患得患失的不真实感也在此刻怦然坠地。 他掐紧她白嫩纤细的小腰,花心软软湿湿的快化成一滩春水,严丝合缝将他的炙热吞入深处。偏偏贪心的想要很多,他伸手覆上那鼓胀胀的乳尖,揉面似的力度,随意变换成他喜爱的形状。 腰身被男人下压摆出淫荡的曲线弧度,宋绾离面色红润,唇齿间随着男人半轻半重的动作溢出呻吟,小穴随着男人大开大合的摆动带出大量花液。 作乱的手化作肆意生长的藤蔓还在一路向下,接着他手指停留在彼此交融的黏腻之处,俯身贴在她耳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求软和乞求:“绾绾,爱上我,好吗?” 那么矜贵自持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却舍得放下自己的身段去渴求她的爱慕。 原来,他真的和那些人不一样。 可求爱的话怎么能留到床上讲,这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宋绾离眼神弥散,湿漉漉的水汽凝结成珠粒沿眼尾轻轻滑落,语气轻的似雾,“时衍,你是......认真的吗?” 时衍不再有其他动作,薄唇贴上她泛红的眼角,轻轻吮掉她掉落的泪珠,回应着她,“绾绾,我说了,非你不可。” “除了你,其他人都不可能。” “相信我好吗,绾绾。” 他低哼了句,随即又埋头伏在她颈窝之中,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应。 空气短暂的陷入沉默,或许是连窗外的鸟都察觉到了些什么,叽叽喳喳的扯了几声。 宋绾离不是没有在思考他的话,只不过突如其来的认真恰巧撞破了她摇摆不定的内心。 从江城回来的路上,她就在想,两人重新审视彼此的关系,到底是由谁来下所谓的定义。 才一个夜晚,他的选择显而易见。 宋绾离抬手揉了揉落在耳边的碎发,动作轻柔,“好,我信你。” 时衍听到回答后勾起嘴角,笑意盈盈的吻了吻她红润的脸颊,“好乖,好喜欢我的绾绾。” 发觉到她身下的小穴吸的发紧了些,时衍耸动腰身,挺摆的幅度开始逐渐变大,肉体碰撞拍打的声响越发清晰,拉丝黏液顺着两人的腿根滑落。 他肿胀的顶端一次次捣进她最深处,宋绾离才松懈的神经又被提起,花穴软肉被男人凸起的经络狠狠贯穿,身体最终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无止尽的又陷入高潮的漩涡之中。 - “绾绾,醒醒。” 意识开始缓慢的从眼部带来的光亮处苏醒,宋绾离感觉自己做了个很安详的梦,梦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父亲和母亲,他们牵着年幼的自己,幸福的在游乐园里度过自己十岁的生日,父亲笑嘻嘻的将胸前的相机递给母亲,叮嘱她一定要给他们最可爱的女儿留下美好的回忆。女人温柔大方的点点头,并笑着回应,看着父女两人往旋转木马的入口走去。 那是一幅温馨的画面,宋绾离开心的坐上了旋转木马,与父亲两人拍下了自己珍贵的合照。她看着画面中的自己,眉眼弯弯的,笑容甜甜的像块蜂蜜软糖,无忧无虑的只管快乐就好。 宋绾离眼皮沉沉的,她感受到身体被人慢慢的摇晃,空灵的声音逐渐从四周传来,最后意识随着大脑皮层的苏醒也变得清晰许多。 宋绾离睁开眼,头顶是明亮的灯光,男人硬朗的轮廓线条罩住了大片光线,她迷迷糊糊的问了句:“现在几点了。” 时衍如实回答:“下午六点。从我们结束你就睡着了,我给你单位请了假,文件也让方回给送去了。” 宋绾离后知后觉,疲惫身体才滞后的给出酸痛的反应,哪里都软绵绵的,就使不上劲,她想起身,又无奈倒下,“嘶……怎么没力气了。” 时衍听着她嘶哑的嗓音忍不住笑,“怪我,怪我太用力了点。”还没笑完,他又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肩膀倚在床头,端了杯水递到她嘴边,“先喝水,润嗓子。” 宋绾离咽了几口,嗓子恢复许多,“嗯。” 他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水杯,转身留下挺拔宽阔的背影,人往浴室方向,“等会回映月阁还是陆誉今晚的生日派对,你能去么?” 宋绾离绷紧脚跟,小腿肌肉酸胀的厉害,支支吾吾的嘶了声,又回了句,“我去合适吗?” 时衍手指抚上绸缎裙摆,散漫随性的应她,“想去就去,你又不欠他的,山野泼猴一个,去了还给他长脸。” 等见人出来了,宋绾离抬首看向时衍,“那我还是去吧,都一天在家了。” 她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既然他都开口问她了,宋绾离不好直接拒绝。 “那行,裙子刚刚用烘干机烘好,你穿还是我帮你?”时衍右手手臂上搭着一条纯白绸缎连衣裙,鱼尾的裙摆向下延伸叶脉纹理有巴洛克珠饰点缀,有种温婉淡雅的气质。 他手上拿的倒不是她自己的裙子,宋绾离记得自己身上那条被他撕得不成样子,这时应该只会在他家的垃圾桶里,而不是完好无损地在他手上。 “这是谁的裙子?”宋绾离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她没有怀疑他的意思,但听起来好像有点。 “方回来的时候从映月阁取的,这条裙子是Freid给的,我一直都在衣柜里,怎么,没有印象?”时衍不准备给宋绾离回答的机会,提小鸡似的将人从被窝剥出,流畅自如地帮她换好裙子。 宋绾离的衣柜与他的是独立的,Freid刚回国的时候给的,说不定阿姨放在时衍的衣柜一直没换。 “我好像没见过,可能是阿姨放在你的衣柜了。” 紧接着,宋绾离又被男人套上一件剪裁利落的灰色羊绒大衣,两个宽大的肩膀套在她瘦小的身体上显得几分滑稽。 “穿我的大衣去,暖和点。” 作者的话:写论文和老师斗智斗勇ing,实在是分身乏术,望谅解呀宝们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