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脱壳(黑帮卧底h)》 犹大 六月,女人目光在各式各样小裙子与比基尼梭巡的季节,墨西哥马萨特兰发生两件大事。 其一,KIN取代CIA(漂亮国情报局)扶持的蒂华纳,正式成为墨西哥黑帮龙头。其二,KIN位于蒙特雷的军火库出现叛徒,军火供应线遭遇重创。 / 墨西哥新莱昂州,蒙特雷市,加西亚区城主教座堂。 典型的巴洛克式建筑门脸,却蕴含着浓重的西班牙风格和文化,兼容并蓄。 象牙雕刻的耶稣受难像注视着本不该在教堂,这座祷告圣洁地出现的一幕。 真正的剧痛,往往血流成河,却不允许高声声张,被剁掉右手的中年男人深谙这个道理,他正低声求人。 “唐先生,求你......给我个痛快.....” 被称作唐先生的男人抬手,示意准备将地下内鬼大碎八片的马仔住手。 “雷强,我记得你信基督。” “是。” 他雷强信基督,是基督徒,经手的军火贸易在教堂敲定,诱拐以及转手贩卖妇女也在耶稣眼底下进行,死到临头,也要求基督。 “可我不是放走犹大的耶稣。” 蓦地,一阵颇有节奏的撞击自地库柜子里侧传出,打断现场行刑。 闻声,叶书重(chong)即刻示意身旁手下持枪靠近。 柜门被打开,里面歪歪扭扭,倒着几个女人,手脚受缚,嘴上贴着黑色胶带,姿容狼狈,但也丝毫掩盖不了她们长腿胸大,高鼻深目的事实。 雷强搜罗漂亮女人拉皮条,几乎是组织内人尽皆知的秘密。 女人们得救时,大多体力不支,蔫坍,唯有最左侧这个有着纯正亚洲面孔的女人,体力尚存,方才审时度势,以脑撞门,引人来救的也是她。 马仔解开她嘴上绷带,不待他们俯身,细细盘问,女人已开始自爆身份。 “我叫林乘璇,CIA(漂亮国情报局)外聘的法医顾问。” ...... 环顾四周,她将所有人反应一一纳入眼里,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唐介甫身上。 第一次瞧见这张脸,是在叁个月前,彼时,林乘璇还不是挂名的CIA外聘法医顾问,更不是故意被雷强拐走的倒霉蛋,而是香港卫生署法医科的一名法医,同时,也是一名灰警。 香港灰警的诞生,始于o记(缩写为OTCB,港警的“O记”,即有组织罪案及叁合会调查科,善于处理复杂案情,调查及打击洗黑钱、贩毒等活动。)跨省学习缉毒经验。当时一名叫韩名绛的缉毒支队队长,引诱训练已故缉毒警遗孀去金叁角卧底,后又因其监管遗孀家人不力,致使整个卧底行动以惨败告终。 调研学习之后,o记开始自查内部,发现自身不少警员都存在类似韩名绛的诱导行为,更有不少警员在训练卧底途中,为金钱权势所诱,转而和黑色势力搅在一起。 综上,香港警界开始一次自上而下的大洗牌,与已经归善的原帮派成员合作,将其后代安插在警署内部,担任一定职务同时,利用自己便捷的黑色信息渠道监督其他警员,展开一场现实版的警界狼人杀,防止其有越轨叛变行为。 时间拉回四个月前,香港恒阳药业董事长女儿元兰篱和一名叫荀平仲的美国籍华裔生物学教授一同在墨西哥马萨特兰失踪,香港警务处处长曾实海怀疑这场失踪案与唐介甫有关,虽其中一名失踪人员涉及外籍,但FBI明确表示,它们不会介入此事。是故,林乘璇受香港警务处处长委托,贴上CIA法医顾问这个可以接近唐介甫的由头,由一名隐匿暗处的灰警升为卧底,调查元兰篱及荀平仲失踪真相。 “继续。” 男人声音,喜怒不辩,符合林乘璇对唐介甫照片的初印象。 他全身上下,只有眼角泪痣属于多情范畴。 “一个月前,当初介绍我来CIA(漂亮国情报局)做顾问的老探员突然暴毙,我刚申请下来解剖令,新接任的局长便以我顶撞上司,行为失当为由,暂停我职务,我直觉老探员的死和新局长脱不了干系,之后,在一次调查途中我遭遇袭击,再次睁眼,就到了墨西哥。” “话这么多,目的是什么?” 讲这话的人,是叁个月前,林乘璇看见的二号目标人物——叶书重。 “我想加入KIN。” ....... KIN手下马仔个个训练有素,林乘璇的话虽不至于叫他们化身囤于家庭琐事的嘴碎妇女,到底也掀起一阵波澜。 任谁看,林乘璇这番请求,荒唐且不怀好意。 位于波澜最顶头的唐介甫依旧不惊不诧,向她抛来一串问题。 “你是法医?” “是。” “曾供职于CIA?” “是。” “现在想加入KIN?” 林乘璇依旧回答是。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林乘璇不信,唐介甫耳软心软,她乖乖等他下半句。 “你把他解剖了,我就信你。” 唐介甫口中的他,指的是雷强。 好久不见 他是有讲,她解剖完,他就信她,可没说,她解剖完,他就同意她加入KIN。 唐介甫在玩文字游戏,可林乘璇没有什么立场提要求,她问马仔要来一把刀。 KIN的刀具是伸缩小刀,比起解剖,更适合近距离刺杀。 雷强方才被剁手不苦苦求饶,是因他知道唐介甫手段,可如今唐介甫把他的死亡交到一个女人手上,尤其这女人原本还被他当做拉皮条的鱼饵,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他雷强和这个原属于CIA的林乘璇,现在在唐介甫面前,都无任何信用可言,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反抗林乘璇。 打定主意,待到身旁马仔放松对他钳制,雷强起身,忍住右手剧痛,准备朝离他不过五米远的林乘璇发起进攻。 女人对他的进攻不怎么意外,甚至可以说采取放任态度,直到他跌跌撞撞的身影距离她半米左右,女人方才有了动作,他甚至都未看清具体怎么回事,刃长只有3.2厘米的枪挫小刀便直冲冲扎进他的太阳穴,程度恰好维持在他不死和无法活动之间。 “麻烦再借我一把刀。” 这次,递刀的变成了唐介甫,那把刀是从他口袋里抄出来的,带着余温,递到林乘璇手上。 划破衣服,雷强胸膛彻彻底底露出来,在双乳头连线的高度,与水平面呈 30 度角,手起刀落,心脏四腔切面显露,左心耳切开,左心室游离壁也切掉,由于条件有限,叁尖瓣、乳头肌未能很好透明化处理,摘下来的心脏观感不佳,但周围组织处理得不错,出血量不大,比不得剁掉右手出血量的四分之一,林乘璇将带着跳动征兆的整片心脏取出,置在手心,完完整整交给唐介甫。 此刻,男人脸上神情终于有所松动,像是一只棘手刺猬露出些许可堪破的腹部一般。 “做的不错。” 比起不分重点的大卸八块,林乘璇选择献祭雷强怀有二意的心脏这步棋显然走的很好。 唐介甫口中的不错,叫他当晚就带走了林乘璇。 其他女人结局,林乘璇并不了解,她也不知自己未来走向。 翌日,林乘璇搭上返回马萨特兰的汽车,右侧坐着的叶书重全程发散无差别攻击型冰块气息,随便瞥一眼,脊梁都极易得骨病。 林乘璇索性闭眼,将思绪都放在未知的目标叁号身上,其实不管她如何猜,见到真人之前都是无用功,只是这时候,脑子里想些什么,很好打发时间。 临到傍晚,他们终于到达马萨特兰的KIN现役总部。 总部在一众临海建筑里独拔头筹,冰冷的钢铁建筑混合木质结构,使其具有一种超前的武器艺术感。 林乘璇本以为,自己到了KIN总部就会被人以搜身或者别的借口被带下去,但唐介甫的主动进攻型人格显然比她猜想的还要重。 他主动邀请,其实讲命令更准确一些,她去会见组织另一号人物。 进门,上楼,整个过程,沉默厚重,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推门之后,林乘璇排第叁位进入,真正迈进房间一瞬,她以为自己踏入时光逆流,变为十六岁的少女。 晏又陵那时候,就喜欢这么站着。 现在,两个糟糕程度不分上下的消息摆在林乘璇面前,她再次见到晏又陵,以及她在KIN总部见到晏又陵。 晏又陵本人反应倒不大,甚至,他当从不认识她,问唐介甫,他这是从那里带回来的女人。 “CIA的弃子。” 唐介甫言简意赅,讲完便拿起桌上沏好的茶喝。 “CIA的弃子?” 晏又陵发出的笑意和他发色一样浅,白的叫人看不清。 “行了,人也见了,你可以走了。” 他们似乎有事商谈,叶书重很快下了逐客令。 “......”,林乘璇无言。 晏又陵是否在她关门一刻,便立即告知唐介甫她真实身份? 倘若她真地被揭穿,又该从那个方向逃出生天? 晏又陵作为目标叁号,是怎么瞒过处长的? 又亦或,处长早知晏又陵为目标叁号,却仍决意叫她接下? 以上种种,皆无头绪,等待的时间也因未知变故更加难熬。 晚餐送来,林乘璇丁点未动,夜半时分,她依旧维持着被马仔带到房间休息的姿势。 钟表指向十二点,童话世界,灰姑娘要变回原型,现实中,林乘璇又捱到新的一天。 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她起初戒备,待看清人影,那股戒备便化为恐惧,之后更演化为一种莫名挑衅。 看着步伐逼近的晏又陵,林乘璇嘴角扯出笑,意味不明。 “哥哥,好久不见。” 晏又陵 林乘璇打完招呼,感觉自己发挥的并不成功,干脆再来一次。 “啊,不对,我应该说,好久不见,情哥哥。” 最后叁个字,咬得特别重,像是唇与齿一同含住尖利枣核。 她喊晏又陵情哥哥和哥哥都没错。 林乘璇并非纯正的归善黑帮后代,而是义女。 收养她的人,叫尤德辉,原叁合会会长义子。 (GMD少将向前在香港建立新义安,GMD中将葛肇煌建立14k,再加上香港本地的黑帮组织组成香港叁大黑帮,称为叁合会,香港大多黑帮电影原型即来自于此) 与她一批被收养的,共八人,晏又陵就是其中之一。 收养伊始,尤德辉明白告知他们,他们这些孩子将来是要做警察的,早一点确定自己兴趣范畴,看是做蓝帽子(蓝帽子”,即香港警察机动部队Police Tactical Unit,简称为PTU,是准军事化的防暴警察,主要负责应付突发事件。)好,还是进飞虎队好(飞虎队”是“蓝帽子”属下的特别任务连Special Duties Unit,简称为SDU,主要处理严重罪案、拯救人质、反恐等。) 晏又陵资质好,能力高,处长和尤德辉一同拿他当优质苗子,得力干将,心腹培养。 林乘璇不一样,她那时处处都差,身体差,承受能力差,动不动哭鼻子,尤德辉一度想将她塞回儿童院重造。 最后没办成,还是因为晏又陵。 晏又陵拿她当亲妹妹看,护得紧,按流行话讲,她和晏又陵算青梅竹马养成系,自然而然,林乘璇早熟,喜欢和恋爱脑一同萌发。 晏又陵十八岁时同她讲,自己想要摆脱这种被人设定好的生活,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走。 私奔二字,对于恋爱脑,尤其是重度恋爱脑来讲,比毒品还叫人上瘾。 更何况,林乘璇一直是唯晏又陵主义者。 她和晏又陵逃了出去,东躲西藏一个月,晏又陵几经转折,托人买了两张船票,准备月末登船,彻底逃离香港。 后来......其实中间事情,林乘璇并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最终还是被尤德辉以及处长派来的人发现。 晏又陵身手矫捷,干脆跳船逃跑,跑之前,将林乘璇推了下去,不过,推的方向不是可以逃向远处的海,而是主甲板。 五米高台落下,林乘璇足足在医院躺了叁个月,一行人当时忙着救她,晏又陵乘机顺利逃走。 也是从那一天起,她决定做个大人。 很多问题,诞生之始,就没有答案。 林乘璇现在,也并不想问晏又陵,为什么当初说好一起,却又舍下我,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爱不爱的,也不能当饭吃。 “你来这儿什么目的?” “目的,哥哥这么想我,我可是会伤心的,我那儿有什么目的,只是想看看你。” 话不知触到晏又陵那根逆鳞,他生起气来,直接上手,掐住她脖子,使上十分力,似乎准备把她掐死。 “别叫我哥哥。” 林乘璇已经讲不出话,可倔骨头发作,她硬生生用口型向他比划。 “哥哥,哥哥,哥哥,来啊,掐咳......掐死我。” 言语奏效,或是,他觉得恶心,林乘璇已清楚看见他脸上嫌恶表情,晏又陵最后松手,她如同一捧垃圾,从他指缝溜走,倒在地上,承受过度缺氧后的大脑空白。 晏又陵踏出房门之前,对她放出警告。 “我不管你什么目的,叁个月,叁个月之后,我会亲自赶你出KIN。” 一室狼藉。 林乘璇许多年没哭过,如今遇见自己苦难源头,难免掉几滴泪。 翌日,叶书重过来,接她去新去处。 林乘璇如今身份,并不适合在总部长久逗留。 等到了目的地,叶书重先下车,她乘机偷瞄前视镜。 脸颊红,像被盐水泡过,那是给眼泪杀的。 难怪叶书重一路上多看了她几眼。 整理仪容,林乘璇紧跟着下车。 新住处是一栋大别墅,泰式风,装潢气度一流,不难猜出主人是谁。 事已至此,也只能讲,唐介甫胆量和魄力一样大,直接安排她住进他家。 “提醒你一句,不该有的心思别有。” “叶先生难不成以为,我未卜先知,知道自己能搬进唐先生的家,昨夜兴奋到哭?” “最好不是。” “并不是,但还是谢谢你的忠告。” 叶书重转身离去,身影跟刀锋一样潇洒,浑身写满“难对付,别惹我”。 夜宵 林乘璇目送叶书重远去,接着朝里走,大概唐介甫事先已和人打好招呼,走了没多远,便有一个身材不错的中年男人过来迎接。 中年男人介绍自己叫戴豪,是这栋别墅的管家,日常叫他豪叔就好。 在豪叔带领下,林乘璇将别墅一楼参观完毕,至于其他楼层,戴豪没说,她也便不问,总归不是她能踏足的地方。 林乘璇睡完午觉,顺手帮了院里的小灰獒一把。 戴豪对她说,这只灰獒是唐先生亲自喂养的,性格温顺,不怎么怕人。 她见到这小可爱的时候,它爪子恰好被院里一株仙人掌的刺扎到,林乘璇将刺取出,又给它脚掌贴上创可贴,看她服务周到,小家伙也不吝啬自己善意,哼哧哼哧对着林乘璇小脸就是一阵乱舔。 失踪案的最佳调查时机应该是当事人失踪叁到五天之内,几个月过去,大部分痕迹已被来来往往各色人马破坏殆尽,再加上晏又陵的期限警告,比起破案,她的卧底,其实更接近送人头。 唐介甫主动出击,明晃晃邀她同住,也像一种挑衅,只差开口对她明讲,尽管查,能查到什么算我输。 林乘璇心底叹气,打开冰箱,里面各种食材兼备,她动作麻利,给自己煮了包面。 转身,唐介甫不知来了有多久,脖上系红色领带,光丝面料,灯下一站,和周围光斑相得益彰,像有了保护色。 “唐先生回来了。” “嗯,你煮的什么面?” “清汤面,里面放了葱。” “我不忌口。” “好,”,林乘璇将手里这碗递给唐介甫,自己又去厨房盛了一碗。 回到座位,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方才与他对话丝滑地像港剧八点档。 “习惯吃夜宵?” “嗯,做法医之后养出来的。” “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做法医?” 她知道他想听什么,替死者说话,或是守护亡者尊严,理由高大上,假大空,叫人诟病。 要取得唐介甫信任,她不能那样讲,她必须得和他是一类人。 “我不适合和活人打交道,我一开始跟我父母说,我要做殡仪师,两相权衡,他们觉得法医更能接受,就同意我当法医了。” “确实,有时候,坏的起点,会叫其他事情更容易接受。” “唐先生,我可不可以回问你一个问题?” 唐介甫眉毛打结,考虑过后,选择让步,告诉林乘璇可以。 “你为什么不同意KIN贩毒?” 但凡KIN在毒品方面点一下头,CIA都可以将他们捧上天,也不至于现在,两方势同水火,而且唐介甫出身金叁角,按理讲,应该对毒品更能接受。 (CIA,漂亮国情报局,为与DEA,即漂亮国禁毒局分庭抗礼,在墨西哥扶持听话毒枭以及军火组织,安排他们贩毒以及向他们出售武器,让他们对DEA探员开枪,进行猎杀。) “没有为什么,不喜欢。” “了解了,唐先生,很多事情,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没有原因的。” 这话,也是说给她自己听。 唐介甫点头,表示默认。 之后,两人不痛不痒,聊了些别的话题,最后,互道晚安,各回各房。 林乘璇躺在床上,迟迟未与周公会面。 她做法医,还是晏又陵给指的路。 林乘璇体质虚弱,血型特殊,是Rhnull血,这种血型放眼全球也不过百例余人,对于别人来讲还算可承受的灾祸,对拥有Rhnull血的人来说,可能就是灭顶灾难。 晏又陵告诉她,除了他,她和死人在一起才算安全,必须当法医。 林乘璇那时真对晏又陵言听计从,他讲什么,她都觉得有理,奉为圭皋。 多年以后,物是人非,也只剩她血型不变。 往后几日,林乘璇都无所事事,每天遛狗看花,日子过得像养老。 每晚夜宵,唐介甫准时露面,给她糖衣炮弹的一天划上圆满句号。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叶书重派人来接她。 接她的人,口风和戴豪不分上下,打的一手好太极。 最后,她在码头一家仓库下车,仓库布局平铺直叙,日常货物装点门面,里头有隔间,隔间布置像牢房,而现在,这座“牢房”里面正悬空吊着一个男人。 初步观察,这个男人起码以双手被缚的姿势在仓库梁上吊够四小时,皮肤局部泛起淡蓝,眼球微微浑浊,腹肌漂亮,但肺部附近肌肉走向不对,明显膨胀,典型的缺氧征兆。 杀鸡儆猴 几乎是她一进来,叶书重便向梁上抛去折迭刀。被缚男人应声下落,临到地面,曲起膝关节,来最大程度减少身体损伤。 身手以及反应速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叶书重叫她来,林乘璇想,无外乎杀鸡给猴看,在他眼里,她是只可以被敲打,看清形势的猴。 但透过两人言谈,事情走向逐渐明了,似乎,并不是林乘璇原先预料那般。 躺在地上的男人名叫平准,职业是赏金人。 赏金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利益第一。 这也就注定,叶书重虽和平准是朋友,也免不了被他坑,只是,平准这次玩的有点大,他似乎掺和进前几天雷强的叛徒事件中。 至于说似乎,是因为唐介甫现在并未找到准确凿实的证据,但疑罪从无,苦头,平准是免不了要吃一顿的。 而叶书重找她来,无非是自己不想做那个亲自动手的坏人,再近一步讲,叶书重大可以在林乘璇刚进来时,直接吩咐她动手,可他没有,反而透露出他和平准是朋友这一信息,这也就意味着,她虽动手,做这个坏人,但同时也得手下留情。 她从叶书重手里接过刀,将平准整个人摆平在地面,平准配合,冲她微笑,绅士到极致。 林乘璇准备朝平准胆囊和胃之间的空隙下手,他那里肌肉较之常人厚一些,而且,这个部位因靠近肝脏,出血量看着大,实则并不危险,疼痛感也不强。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平准很快看起来惨兮兮,叶书重见状,吩咐人进来,叫他们把平准扔到海里,任他自生自灭。 平准走之前,还不忘朝林乘璇眨眨眼,用嘴型给她比划感谢。 显然,平准对于叶书重的放水,心知肚明。 待平准落海,叶书重又随便指了个人,叫他送林乘璇回去,至于他本人,从头到尾,都不曾正视过,这个被他当工具人的女人一眼。 林乘璇并不介意,也不在乎叶书重把她当刀使,因为,她很快就会从叶书重身上讨回来。 / “那位?” “是我,林乘璇。” 闻言但不见人,叶书重动作肉眼可见的滞住,很快,又恢复如常。 “林小姐,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今天上午才刚见过面。” “对的,我们不光见过,我还替叶先生动手,把那个叫平准的教训了一顿,所以,我也想请叶先生帮个忙。” 叶书重抬眼看表,林乘璇这通电话紧紧踩着睡觉时刻打过来,此刻,他神思并不如白日一般紧绷暴躁,对于她的请求,是有那么一丝兴趣在的,更何况,这个女人聪明,上午听懂他暗示,给平准放了水。 “什么忙?” “我想买防晒霜。” “......要我给你推荐牌子?” “不,我只是想让你带着我去商场,我自己可以挑。” “你跟唐先生讲,他会帮你买。” “我不想欠唐先生人情,更何况,买化妆品这种东西,还蛮私密的,我不想唐先生误会。” “行了,明天下午,两点,别墅门口等你,过期不候。” 放下电话,林乘璇揉揉方才因一直装礼貌客气而紧绷的脸蛋,转身朝厨房走去。 她该给自己和唐介甫做夜宵了。 电话里讲的防晒,她根本不需要,但她需要出去和人接头。 曾实海给她卧底布置的第一项指令,是八日之内,出去,到指定地点和自己人见一面,警方以此来掌握,她现如今可以自由行动的程度。 日子是新日子,今晚的月亮,依旧同她和晏又陵重逢那天一般,旧磕磕的,挂在天上,不抒情,也不叫人流泪。 / 林乘璇比叶书重早到十分钟。 车窗摇下,一截下颌线首先露出,清晰锋利,立体到叫人疑心,是否接吻会受伤。 “上来。” 上车,系安全带,车子驶出一截,林乘璇才想起来问他,“我们要去那个商场?” “卡波圣卢卡斯,另外,你把自己要用的,今天都买回来。” 林乘璇再次读懂他的潜台词,今日过后,她再不可以用平准一事要叶书重帮忙。 “好。” 卡波圣卢卡斯,马萨特兰购物的黄金地段,淘货人的天堂。 商户与精品店贩售各式的纪念品、服饰、珠宝、墨西哥手工艺品和皮革制品。 叶书重对于此地,显然不熟稔,他厌恶逛街,不喜欢和人挤来挤去,最后还是靠林乘璇,他们才找到去化妆品专柜的路。 库利亚坎 化妆品专栏,柜姐发色统一染黑,穿露肩装,辣妹牛仔裤,西语讲得温婉礼貌,叫人如沐春风。 “Se?orita se?or, ?qué necesita?”(先生小姐,请问你们需要些什么?) “Loción del bloque del sol”(防晒霜) 林乘璇回答完,马不停蹄,要跟着柜姐走,叶书重不急不缓叫住她。 “他们家衣服不错。” “好,我会去看。” 挑完防晒,林乘璇随便选了几件衣服去试衣间,拉上换衣帘,做戏做全套,褪完衣裳,过了一会,接头人钟曼过来找她。 “红莲,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样真的很猥琐。” “讲几多次,咪叫我红莲。” 钟曼将视线从林乘璇大奶上挪开。 钟曼,原名钟红莲,与林乘璇同一批被收养,尤德辉彼时正迷钟楚红和陈玉莲,给她取名红莲,但钟曼觉得自己模样像张曼玉,18岁,自作主张改了名字,一年前,因缉捕从港逃窜出去的毒贩来到墨西哥。 开完玩笑,钟曼正经起来,低声问她卧底情况。 林乘璇用口型比划,“情况不乐观,我至今没得到任何有用线索。” 钟曼安慰她,拿她本人来说,追个毒贩竟在墨西哥呆了一年。 ...... 林乘璇不知该如何告诉钟曼,她在KIN与晏又陵重逢,以及自己差点被他掐死。 她没那么多时间,叁个月,这是晏又陵给她的底线。 可钟曼似乎未卜先知,神情犹豫,问林乘璇见到晏又陵没有,并说自己也是几天前才得知他在KIN。 “见到了。” “......”,钟曼叹气,不知那个大文豪讲过,爱情好比织毛衣,织的时候要一针一线,想散的时候,只需随便找个线头一拨。 鬼知道,林乘璇和晏又陵决裂的线头在那儿,两人为何成今天这幅老死不相往来模样。 怀着心事,一时间,两人谁都没再开口,突然,换衣帘被人从外拉开。 钟曼下意识挡在林乘璇身前,不过,动作依旧慢一步,该看的和不该看的,叶书重都已看个遍。 ...... “没什么事,我怕你被打晕带走。” 说谎不打草稿,是男人打娘胎里带出的天性。林乘璇肯定,要是她被打晕带走,叶书重绝对会开香槟庆祝。 草草买完衣服,回到别墅,林乘璇又无事可做,下午四点,她起身去遛狗。 狗不用特意溜,它整日都在跑,遛狗只是林乘璇给自己找的,可以光明正大在院子里逗留,顺便观察别墅内外情况的借口。 四点一刻,熟悉的宾利飞驰声自别墅外传来。 林乘璇对这种声音的最后印象还停留在前几天。 地下车库,豪车成排,安全起见,每次外出,唐介甫开的车都不一样。 “唐先生好。” “嗯,下午好,睡过午觉了?” “嗯。” “往后几天,可没这么轻松了。” 唐介甫将灰獒往地上一放,向远处扔了个球,小狗屁颠颠跟着跑。 “明天,你要和我们去一趟库里亚坎。” 又是“你”又是“我们”,言语之间,界限分明,但透露出的信息喜人——林乘璇总算要有事情做。 唐介甫口中的我们,指的是四个人,他本人,叶书重,晏又陵,以及元伽丘。 元伽丘是KIN的气氛组,捧场王,妙语连珠,段子一个接一个。 元伽丘开口之前,林乘璇心情很糟。 上车前,她与叶书重碰面,对方不加遮拦,直勾勾对她全身上下扫视一番,眼神近乎审问,给凌晨便爬起来的林乘璇泼了盆凉水。 二是晏又陵,他视她为无物,她也一样,但车上空间再充裕,也没大到看不见对方,尽管两人刻意避开,但这种和前男友共处一室的氛围还是压抑得近乎难受。 库利亚坎是马萨特兰隔壁州锡那罗亚州的首府,城市地形复杂,高山、海岸、河谷为这一地区的农业及经济发展提供了丰富多样的自然资源。 唐介甫在这里有一家加工厂,从原材料到食品加工的最后一道程序,全都自给自足。 这些食品部分在墨西哥境内销售,部分拿来出口,是KIN难得的家常生意。 上午九时,他们正式到达位于库利亚坎郊外的种植园,路旁两侧铺满玉米田,有人眼尖,瞧出唐介甫的车,连忙上前迎接,同时又派人给园主报信。 自杀疑云 唐介甫并无领导下来视察的架子,即便有人报信,车子也照行不误。 又过了五分钟,远处隐约有黑影奔来,看着像是方才玉米田里,自告奋勇给园主报信的男人。 男人举动像被谁夺了舍。 首先,裤腿中间洇湿一大块,这是他方才去报信时没有的,其次,朝车身奔来的路线,机械僵硬,像被谁摁下发条,这一点 ,也和刚才跑去报信时大相径庭。 眼前男人做出的一系列异常举动,林乘璇并不陌生。 那是普通人见到死人时,惊惧异常之下,最常见的表现之一。 距离车身只剩叁米,男人左脚绊右脚,摔个狗啃地。元伽丘见情况不对,立即下车查看,男人倒筛子一样,把自己刚才看见的惊恐一幕以最短话语表示了出来,“元先生,园主.....他,他死了......” / 种植园是唐介甫私人产业,员工均来自金叁角,携家带口,宗族作风,形成一个小社会,可就在今天,这个总数不过千人的种植园,园主居然吊死了。 疏散围观人群,只允许方才通风报信,发现园主尸体被吓尿的男人和副园主留下来。 元伽丘还在那边向副园主了解情况,林乘璇已经着手对尸体进行简陋勘验,戴上庄园里加工食品统一配备的一次性灭菌橡胶手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工具傍身。 毕竟,谁都想不到,简单的库里亚坎之行,会死人。 方才叶书重进门之前,还不忘对林乘璇的柯南体质吐槽一句。 根据死者下肢下腹呈紫红色的条状尸斑 (尸斑:由于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心血管内的血液缺乏动力而沿着血管网坠积于尸体低下部位,尸体高位血管空虚、尸体低下位血管充血的结果),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为凌晨二时到叁时之间。 尸体脸色苍白,且颈部勒痕的前重后轻,符合理论上“自缢身亡,因尸体自身重量大,勒索会将死者颈部静脉和动脉全部封闭,导致头部血液无法往心脏回流,心脏也无法通过动脉将新鲜血液送入死者头部,自缢身亡者脸色苍白”的论断。 根据副园主方才讲述,园主老婆在叁年前,因一场急病离他而去,而前不久,园主唯一儿子又因车祸离世,年过半百,先后几年遭遇妻子和儿子去世的双重打击,精神萎靡,想不开,自缢身亡,似乎也说的过去。 “那个凳子,有没有人动过?” 凳子位于“自缢”所用绳索的正下方,房梁距离地面两米多,如果自杀情况属实,那园主应该就是踩着这个凳子,了结自己的。 “没......没有,我推开门的时候,凳子就是那样,没人动......它一直没倒” 男人惊魂未定,话语颠叁倒四。 “嗯,了解了。” 林乘璇转过身,似乎准备继续检查尸体,可趁元伽丘继续和副园主交谈,她压低声音,对着围在尸体周围的唐介甫叁人说道,“情况不对。” ...... 一分钟后,晏又陵装作不经意转身,朝元伽丘使了眼色,元伽丘会意,很快找了借口将一直背对尸体与他交谈的副园主和发现尸体的男人带走。 园主生前爱洁,妻子死后,愈发笃信佛道,日日焚香,沐浴净身,即便如此,当他长久合眼,变成冷冰冰尸体,也免不了尸臭。 闲杂人等一走,林乘璇便不再卖关子,叫叁人去看电视墙正中间的全家福。 “你们看那张照片,园主脸上的酒窝,并不明显,要靠近看,才能看到,而这个酒窝,现在在尸体上被保存了下来,这是第一个不符合常理的地方。酒窝是由于人脸颧大肌、笑肌和颧小肌收缩牵拉皮肤,使定点处皮肤相对凹陷形成的。但你们也看见了,园主的尸体, 肌肉松弛,皮肤却高度紧绷,在这种情况下,完全不可能形成酒窝。除非......” 唐介甫对于法医以及解剖一无所知,扩黑帮,抢地盘也不需要这些理论知识,全凭拳头讲话,可经年累月的沾人命,累血债,使得他对尸体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林乘璇的除非二字一出,他就把话头接了过去,“除非这样。” 唐介甫拿手指在林乘璇脸上比划,“除非有人用手掌掐着他的脸颊,中指和拇指留下了印,死之后,才会看起来像酒窝。” 推理 林乘璇眨眼,表示对唐介甫想法的肯定,接着又说道,“你们也看见了,园长除了脖子上那道比较明显的勒痕之外,表面再无他创口,但是,我刚才扒开园长口腔,没有发现假牙,屋里也没有,正常来说,这种戴假牙的老年人都会把假牙泡在一个杯子里,睡醒之后再戴,所以我怀疑,园长的致命伤是在口腔里面。” “你的意思是,有人趁园长睡熟,用电击棒电击他的口腔,待人断气,又把园长摆成自缢的姿势,误导其他人,园长是由于儿子去世伤心过度自杀的。” 唐介甫在杀人作案上,悟性极高,他方才说的,正是林乘璇想表达的。 “嗯,拿走假牙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心虚,二是这个人恨极了园长,毕竟,假牙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园长的象征。这种心理,你们可以换个角度来理解,帮派争夺地盘,拿走象征对方身份的物品毁掉,是不是和杀了他是同一种程度的侮辱?当然,我不会只凭这一个理由就判断园长死于他杀。” 林乘璇走到鞋柜旁,指着摆在最外面的老人鞋,“你们再看这双鞋,两只鞋的脚掌前外侧均磨损严重,典型的前脚掌用力过度,表明死者的腰是弯的,通俗点说,园长是驼背,这一点,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拨草瞻风,洞见底蕴”,是林乘璇在港做法医时,收到的最多评价,即便进门之前,叶书重对林乘璇颇多微词,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单论法医身份来讲,她确实足够优秀,没见过园长,但讲出来的东西,与他们多年下来,对园长的了解不差分毫。 如果卧底任务,像游戏一样,有目标人物的感情变化板,那林乘璇现在应该开心,因为唐介甫和叶书重对她的抵制值降低几分,可变化板毕竟不存在,她看不见,现在感受到的,只有莫名。 那种感觉,很难一两句讲清楚。 做个好法医,称职法医,优秀法医,在很久之前,是晏又陵对她的期盼。 林乘璇没对任何人讲过,她和晏又陵分开之后,每次执刀,每次剖尸,她都像声嘶力竭呐喊的怪物,像一个尸体解剖另一个尸体。 ...... 五秒后,待内心浪潮归于平静,林乘璇接着讲。 “人体的脊柱由33块椎骨连接而成,每块椎骨之间有椎间盘衬垫,以避免椎骨之间直接摩擦。但人每天需要运动,行走,或者站立,每块椎间盘之间便会产生压缩,量虽然微小,但椎间盘数量多,压缩起来,总长度还是可观的。举个例子,我们普通人早上量的身高通常会比晚上量的要高出约两公分,而园长驼背,在绳上吊了好几个小时,弓着的腰拉直了,死之后的身高和生前身高会出现偏差,而且,这个偏差的数值不会太小,据我目测,园长现在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我本人身高一七二。” 现场演示,一向比空洞表达更有说服力,林乘璇踩上凳子,她尚且需要垫脚才可勉强够到自缢用的绳子,更遑论死之前身高远低于一米七的园长,他必定,也必须把凳子踹倒才有可能自缢成功,但是方才那个发现园长尸体的男人也说了,凳子没有倒,足可见,园长死于他杀。 “你怀疑,副园长杀了园长?” 大概是迫于形势,晏又陵必须表现如常,非自杀结论出来之后,他终于开了口。 “有这个可能。你们可以调查一下,园里有没有其他身高一米八以上,恰好和园长有过过节的男人,他们同样也有作案嫌疑。” 分内事,林乘璇已尽职,剩下安排,她不宜过多插手,回到房间,放好热水,仔细清洗身上沾上的尸臭,方为第一要务。 种植园的香皂大概棕榈油含量高,去味力很强,里面的植物精华也货真价实,很讨鼻子的喜,林乘璇在浴室用的时间比平时长一些。 唐介甫心里已琢磨好策略,但抓犯人方面,林乘璇毕竟比他经验多,他来房间本是准备与她商讨,却不曾想,会与她洗澡沐浴撞上。 浴室玻璃是磨砂质,水汽尽情往上面扑,朦胧底色,写尽女人曼妙身姿。 演戏 唐介甫有些许,也可能是些微的不自然,瞳孔干涩,这是从进门开始忘记眨眼导致的。 乌发,浓眉,不染自红的唇,别的姑娘施再多粉黛也赶不上的肤色,林乘璇只是站在那儿,浑身就响当当,横冲直撞的漂亮。 浴室门开,洗完澡,女人施施然走出,嘴角噙着笑,大概是想起什么开心事,披着浴巾,脚下地板也带上香气。 喝完一杯水,林乘璇后知后觉,这房间除了她,还有第二个人存在。 “唐先生来了。” “嗯,和你商量一下抓人的事儿。” “唐先生有什么主意?” 唐介甫的想法其实已经相当完善,她充其量又给了些补充性意见。 愈接触,愈了解,唐介甫给人的印象便愈矛盾。 诚然,他不是好人,可也不是绝对的坏人。 坏蛋底色,再加上几分好,较之一般正派人物,更具有迷惑性。 对林乘璇来讲,这种魅力只会加大破案的难度。 夕阳如血,像动物解剖开来的肝脏,挂在天空,映得今日并不太平的库里亚坎满面红光。 晚饭时刻,林乘璇夹在叶书重和晏又陵中间入座,吃饭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左右都吃不好,她索性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正与唐介甫交谈的男人——副园长经实身上。 侃侃而谈,进退有度,平易近人,这些词都可以用来形容这个种植园的二把手。 只是,有时,过度的平易近人,反倒会过早的显露马脚。 饭后,经实和唐介甫散步,顺便巡视种植园。 林乘璇本不想参与这种场合,但叶书重不肯放她走,理由是,要拉她一起喂蚊子,又说,没抓到凶手,这么早回去,也不怕园长找她喊冤。 ...... 夏季傍晚,人群总爱叁五聚集,谈天论地。 园长猝不及防死去,给种植园抛下一颗平地惊雷,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炸开。 他们口中的园长,宅心仁厚,为人公正,老婆缘和儿子缘浅薄,最后竟落得孤身一人,自杀结局。 而副园长,则是这些村民可以开玩笑和调侃的对象。 他们喊他???????,意为泰语的“大个”。 如果林乘璇不是法医,叶书重没有在人群聚集之时,不经意瞥见不远处二楼一闪而过的讽刺眼神,那副园主的戏做得堪称完美。 “走,咱们去那边看看!” 叶书重戏精附体,搂住林乘璇,好似两人热恋。 林乘璇即刻会意,她知道,叶书重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他们并未直接朝着不远处,方才有人探头的二楼走去,而是打了迷魂阵,先装成摘旁边地里芒果的模样,待到经实的视线不再有意无意逗留在他们身上,叶书重即刻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林乘璇手,朝着二层楼后方溜去,他们运气不错,房子后门并未上锁,上楼如入无人之境。 房子主人像是早就料定他们会很快上来,看见叶书重和林乘璇,脸上也没有意外神色,麻利给他们两人倒了杯水,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大概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和村头吴二喝酒,叶先生知道的,园长平日接待人的办公室,离吴二家很近,我那天也是喝多了,懒得多走几步,就准备到路边撒尿,还没尿,就听见园长在摔杯子,我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刚想跑,又听见副园长他小舅子的声音。” 听到这儿,林乘璇大致可以猜出接下来的故事走向,表面,副园长小舅子和园长产生争执,实则就是园长和副园长在某些事上的较量。 她能想到的,叶书重也可以,他直接问男人,“经实和园长平日里关系怎么样?挑最关键的说。” “叶先生你也看到了,副园长这个人呢,说好听点,是平易近人,其实就是很会演戏。”,男人努努嘴,指着楼下聚在副园长和唐介甫周围侃大山的那群人,“那些人都是平日和副园长玩得好的,我们这些关系一般的,那可都挤不进去。” 这也是经实到目前为止,露出的最大破绽,一群人里,可以有一个与他相熟,两个与他相熟,但要是全都与他相熟,那就只能说明,他不敢,或者说恐惧让唐介甫接触到和他关系一般的人。 倘若行得正坐的直,经实根没必要这么做。 最后,男人又透露给他们一个关键信息,副园长的小舅子和麻匪来往甚密。(麻匪:主要种植大麻的毒贩。) 绯闻 最后的汇报以及抓捕工作,林乘璇没有参与。 唐介甫坐阵,证据链也无懈可击,真相很快水落石出,副园长的爪牙以及与其交易的麻匪很快也被交代出来。 经实包庇小舅子是一方面,但最主要,还是他想扶正,园长儿子的死,也是他一手策划。 可惜,百般算计,终究棋差一招。 唐介甫带了一个叫林乘璇的女人来。 见招拆招,一切罪行无可逃避。 返回马萨特兰,唐介甫开始指派给林乘璇一些简单且非常边缘性的任务。 比如此刻,她正在唐介甫旗下一家赌场做检查工作,主要但又不局限于搜身这一项。 但今天,或者说这几天,她连搜身都摸不到,因为总有人替她去做,而且还不止一个。 做完,他们还会用那种好奇暧昧探究的眼神打量她,可言语又很恭敬,总是礼礼貌貌叫她林小姐。 “林小姐,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 这么多天的献殷勤并不是无缘由的,他们想从她身上打探到什么。 “你和唐先生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 “不是,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就因为我住在唐先生家?” 另一个马仔马不停蹄插嘴,“当然不是,林小姐也不要害羞,我们都看见啦,你那天和唐先生去游乐园,唐先生还送了你礼物。” 呃...... 他们讲的是事实,但要是扯上恋爱,那纯属无稽之谈。 库里亚坎回来之后,唐介甫一直表示要找个机会好好谢谢她。 唐先生的感谢方式十分朴素实在,直接带林乘璇杀到商场血拼,衣服包包鞋子首饰,刷卡时眼也不眨。 林乘璇从来不知道,陪一个男人逛街会这么累。 逛到一半,她就瘫在椅子上。 最后,戴豪开了辆加长林肯,将这些战利品搬运回家。 “晚上想吃什么?” “路边摊可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 “怕你吃不惯。” 唐介甫笑容扩大,整个人由内而外荡开波纹,“我还以为你要替我省钱。” “唉,”,受他感染,林乘璇讲话语气愈发夸张,“根本用不着,你的黑卡都可以用来打扑克了。” 吃完路边摊,时间刚过八点。 路边摊旁边有家游乐场,看起来很有些年头,唐介甫告诉她,马萨特兰东城区新建游乐园之后,这家游乐场就只剩晚上才会热闹些。 “唐先生要不要去那边散步?” “乐意之至。” 有人携家带口,有人甜蜜热恋。 林乘璇和唐介甫属于第叁类。 “林小姐之前是不是不常来游乐园?” “嗯,小时候倒是经常去。” 她说了谎,事实是,自从和晏又陵分道扬镳,林乘璇才没进去过游乐场。 晏又陵和她在一起时,真是白月光的最佳范本,时至今日,即便两人已经陌路至此,她记忆中最欢乐时刻依然全都与他有关。 “给你这个。” 唐介甫音质似一把银勾,将林乘璇从往事拉回。 他手心正躺着一个圆形的暗白色小瓶。 “这是什么?” “特纳卡,学名叫黄香楝粉,一种树木提取物,清凉消炎止痒防蚊,是金叁角特产的防晒霜。” 林乘璇忽然想起那日,她洗完澡,披的浴衣刚到膝盖,发现他站在身后,大概就是那时,唐介甫瞧见她小腿肚被花蚊子叮起来的肿包。 “谢谢,我很需要。” 马仔眼神如饥似渴,灌满探求欲,等着林乘璇给他们解惑,可惜,她讲不了他们想听的那种故事。 “凑巧,唐先生是送了我驱蚊药。” 防晒霜改成驱蚊药,暧昧氛围一戳即破。 “也没差啦,我之前都没见过唐先生送女人东西。” 言外之意,林乘璇第一个获此殊荣。 她只好转移话题,“KIN氛围不错啊,开唐先生玩笑,也不怕被罚。” “唐先生才不会因为这个罚我们。” “那染头发会不会被罚?” 外号叫叁眼的马仔听出弦外音,“林小姐,晏先生那一头白发可不是染的,而是自己长出来的,准确说,是一夜白发。” 林乘璇听见自己心跳加速,血管膨胀,强自镇定下的声音,根本不像她自己,“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不是,是受伤。” 无头尸 临近饭点,唐介甫踏入赌场,亲自将她接走。 林乘璇有些头大,她刚将绯闻撇清,转眼又在马仔调侃八卦眼神的目送下,跟绯闻男主离开。 系好安全带,唐介甫问她今早有没有看新闻。 林乘璇说没有的时候,内心下意识发虚。 唐介甫雷打不动,每日必看早间新闻,自打林乘璇承包他早餐之后,就跟着他一起看,今早唐介甫有事先走,林乘璇没做早餐,更没看新闻。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这种行为很像大人不在,小孩子借机偷懒。 “发生什么事了吗?” “记不记得,我们前几天到过的那家游乐场。” “记得。” “有人在那儿发现一具尸体。” 四十分钟后,奥迪车在马萨特兰警局门口停下。 来接他们的是时任马萨特兰州高级警监的华裔麦引山。 路上,唐介甫已经七七八八,将情况讲的差不多,而麦引山为了表示对她这位外援的尊敬,原原本本又将案情重复了一遍。 “昨晚八点叁十分,一对情侣在坎昆游乐园鬼屋游玩,因一时好奇,未经工作人员同意,擅自打开固定在鬼屋中间的恐怖熊玩偶,进而发现藏匿其中的干尸。” 干尸,林乘璇注意到麦引山案件叙述当中的这个用词。 一般来说,有干尸发生的案子侦破起来,难度不小。 凶手既然能制成干尸,那其他方面,比如犯罪心理,犯罪动机就会“出类拔萃”一些。 一言以蔽之,能干出这种事的,一般都是变态。 换完衣服,推开解剖室大门,林乘璇第一眼瞧见的并不是尸体,而是戴上口罩,在解剖室活蹦乱跳的元伽丘。 他画风别具一格,和叶书重以及晏又陵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林小姐,老二说你可厉害了,看了几眼就能判断出园长是不是自杀,我这次可得好好见识见识。” 林乘璇想,元伽丘口中的老二应该是叶书重。 晏又陵才不会夸她。 叶书重朝她递来的白眼,多多少少也证实了这一点。 林乘璇腹诽,不就是刚才多瞧了他几眼,要是她一早知道他比晏又陵年纪大,是传说中KIN的老二,她才不会自找不痛快。 礼貌回应之后,元伽丘闪到一边,和其余叁人外加麦引山坐在一起,静音观看林乘璇解剖。 墨西哥警署虽设有法医科,但实际操作起来,这里的法医其实和考古学家没太大区别。 墨西哥作为一个离天堂太远,离美国太近的地方 ,各种帮派斗争,火药冲突从未断过,倘若细究每具尸体的死因,法医根本忙不过来,所以他们日常工作,更多是清理埋在地底下的骸骨以及大致判断死亡日期,以方便死者家属认领。 大环境如此,注定墨西哥的法医装备较之香港有一定差距,不过麦引山很负责,也极其诚恳,替林乘璇准备好一整套解剖用的刀具以及录音设备。(录像,拍照,录音是法医解剖必经程序,以此来保证公平严谨以及方便事后问责。) “死者性别为女,全身上下无衣物覆盖,头部,双手以及双脚,被一种切面锋利的刀器分割走,切面平整,并无其他创口出现。以防尸体变质,嫌疑人往其身上刷了树脂凝胶,怀疑尸体之前曾经历过低温冷冻,或是体内注射过染色剂以及防腐剂,全身并无尸斑分布。” 女人时不时在尸身某处停留,自言自语,结论,推测过程以及存疑之处全都录入录音笔。 录音完毕,正式解剖开始之前,她先用酒精灯置于无头女尸身上大概十五厘米处,将树脂溶解殆尽,而后用中等速度的流水清洗尸体。 一个小时后,林乘璇从死者胸部以及臀部取出几块硅胶,分别称了重量。 300g,280g,358g,409g。 “假胸假屁股吗?” 元伽丘见尸体解剖得差不多,再也抑制不住好奇心,立刻围了上来,不过,最佳观望位置被叶书重和唐介甫占据,轮不到他,元伽丘只得和晏又陵挤在一处,而晏又陵又比他高,他就更看不太见了。 而且,元伽丘总觉得,晏又陵大部分挡住的不是那具恐怖尸体,而是林乘璇,简直就像故意不让他看漂亮姐姐。 “对,硅胶,重量我已经记在表上,麦警长可以对着这个数据,去整形医院询问,另外重点排查娱乐场所,这个女人整形数据算是我见过比较夸张的,而且填充用的材料质量也不过中等,可见,她的填充工作性质居多,很可能是应召女郎或者陪酒女什么的,另外对照失踪人口库,看看,有没有符合这个特征的。” ...... 解剖完毕,林乘璇到法医洗漱室简单清理,她在想,这次解剖,能否让唐介甫在对她的信任天平上添上一些砝码。 绵绵 往后几日,林乘璇每天依旧准时在赌场打卡上班,足可见,唐介甫对她的信任值没有明显提升。 麦引山想借破获这个社会影响较大的游乐场抛尸案升任副总警监,很快,根据林乘璇当初提供的思路,无名女尸身份确定,是市中心皇马家园的应召女郎珍妮弗。 麦引山另又拿给林乘璇一份市红十字会的捐血记录,上面显示,珍妮弗曾在去年十一月份献血200毫升。 而这个珍妮弗,血型和林乘璇一样,都是极其罕见的Rhnull血。 捐血记录表上还显示,今年一月份,一位名叫元兰篱的ZG籍香港人也曾捐出200Rhnull血液。 元兰篱...... 正是林乘璇做卧底来调查的那个元兰篱。 两个具有罕见血型的人,一个遭遇不测,而另一个下落不明。 事情当真会如此凑巧吗? 林乘璇希望不是,但是不是,她需要找个人测验一下。 验证对象,正是现在坐在她对面,一举一动写尽矜贵疏离的叶书重。 如果唐介甫真的与元兰篱失踪案有关,叶书重不可能不知情。 她把那份文件推给叶书重。 “这是什么?” “叶先生大老远陪我来警局,自然有权知道案件进展” 叶书重面带不解,但也没拒绝她递过来的文件。 林乘璇视线尖锐,牢牢锁住男人。 可叶书重并未透露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看完之后,他将表格还给林乘璇,顺道问出今天第一个问题,“刚才,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 “天很热?” “这跟你看我有什么关系?” “叶先生的脸,可以解暑。”,眼见男人脸色不对,她见好就收,“开个玩笑,其实是叶先生长得太好看,我忍不住多看几眼。” 叶书重当没听见,接着抛出第二个问题,“想查这个案子?” “想。” “理由。” “职业病,叶先生也肯定希望我这么做。” 有些话,明明白白讲出来会很没意思,比如,叶书重巴不得她离KIN越远越好,她查案,也肯定正中他下怀。 “有需要尽管提。” “那就提前谢过叶先生了。” 讲完客套话,林乘璇便有一搭没一搭嘬着麦引山特地为二人准备的奶茶,唇周不经意间沾上奶渍,看起来更像尝到甜头的狐狸。 这只小狐狸,在叁天前,露出了马脚。 叶书重叁天前见到林乘璇,纯属偶然。 他养了一只墨西哥蛋龟,繁殖期到了,叶书重带它到水族馆配种,水族馆老板跟他相熟多年,两人在茶水室喝茶,蛋龟就在一边解决生理需求。 那是个十分晴好的午后,一整条唐人街都在昏昏欲睡。 而林乘璇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有人在吗?” 老板应声而出,丝毫没有注意到,叶书重已经放下手中茶水。 “老板,你们家装修蛮不错的,我逛了好多家,属你们家最亮堂。” 套了一会近乎,林乘璇终于切入正题,“老板,最近有没有人从你们家买水母?” 叶书重并不奇怪林乘璇会为一只水母跑遍水族馆,因为那具无名女尸身上有水母残渣,并且,她还给他透露过,那种水母叫塔水母,又名永生水母。 如果一切到此为止,叶书重说不准,会因林乘璇的认真负责,而对她印象有所改善。 可惜,晏又陵来了。 叶书重一开始看见晏又陵,倒也没想太多,晏又陵出现在这里,最大可能便是他顺手送林乘璇过来。 但是,事情恰恰不对劲在这儿。 林乘璇反应很奇怪,即便晏又陵没有送她来,她应该和他一样,听出晏又陵颇具辨识度的声音,可林乘璇完全当看不见晏又陵这个人,该问问,该打听打听,直到离开,林乘璇依旧没有分给晏又陵一分眼神。 这种反应很像,她和晏又陵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等到林乘璇完全离开,晏又陵一直紧绷的肩膀才松弛下来。 叶书重比任何人都清楚,晏又陵在紧张。 仔细捋捋,他上一次见他这个样子,还是晏又陵心口中弹,险些一命呜呼,叶书重那时候就奇怪,怎么会有人伤成那个样子,命都快没了,还在紧张,嘴里嘀嘀咕咕,凑近一听,晏又陵在跟人道歉,他说,“对不起,绵绵。” 绵绵是谁? 叶书重不知道。 天底下,也只有林乘璇才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绵绵是她的小名。 英雄救美 唐介甫是个大忙人,即便闲暇时呆在别墅,也会给自己找事情做,楼上健身房泡几个小时是家常便饭,林乘璇是这一习惯的最大受益者,她不用费嘴皮向唐介甫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去皇马家园。 麦引山已经对这里进行过取证调查,她要做的,只是查漏补缺。 林乘璇运气不错,凭着麦引山给她发的临时警察证,进入皇马家园没多久,便发现他们这里的应召女郎在接客期间,手机都是统一发放,工作完成之后,需要将手机上交。 负责人说,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应召女郎私下接活。 麦引山没向她提过这一情况,换句话讲,他很可能漏了这一点。 珍妮弗的工作机很快被带来,负责人输入密码,林乘璇首先打开ins,珍妮弗的ins和成人网红一样,各种露骨暗示性照片,满屏肉色,珍妮弗做应召女郎没多久,ins不过几十条,林乘璇很快翻完,接着又打开私信,在这里,她终于提取到一条有用信息。 4月22号,一个头像全黑,名字是一串乱码的网友私信过珍妮弗。 “Pagará por su sangrado por su discurso sin cerebro.” (你会为自己的恶意言论付出血的代价。) 而根据负责人反映,4月24号之后,珍妮弗就再也没有来上过班。 ...... 询问完毕,林乘璇准备明天抽个时间,把自己今天在皇马家园了解到的新情况跟麦引山汇报一下。 离开皇马家园的路途,并不顺畅,简单来说,她被人揩油了。 林乘璇其实早在跟负责人交涉期间,便注意到后面这个色眯眯的秃头白人。 按理讲,她应该早已习惯自己张扬外貌,招致的各种觊觎眼神。 但这个猥琐男比以往任何一头色狼都大胆,他趁着走廊人少,直接上手摸她屁股。 是可忍,孰不可忍,林乘璇准备回击,但有人比她动作更快,更热烈。 唐介甫仿佛从天而降,一个心口踹,大高个,大体积的秃头男腾空升起,肥重身躯撞在皇马家园暗金色墙壁上,下一秒,口吐鲜血,是那种英雄救美桥段里,调戏女主角的恶霸该有的下场。 周围人头攒动,所有来皇马家园买醉度春宵的红尘客,纷纷聚过来凑热闹。 “还好吗?”,唐介甫上下打量,来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还好。” 倒是他们现在处境,并不好,那个秃头男估计也是那个混混组织的头目,一群小弟围上来,嘴里不停往外丢脏话,誓要替他们老大报仇。 人群最外层有人拿中文喊,“给我冲进去,唐先生在里面。” 听声音,并不像KIN的人。 远水不解近渴,秃头男的小弟越逼越近。 林乘璇被唐介甫挡在身后,安安稳稳,淋不到一点腥风血雨,她看见他从大衣里掏出来枪。 就算所有人亲眼目睹唐介甫大开杀戒,他最后也不会被怎么样。 但林乘璇不能放任事情如此发展,几乎是唐介甫掏出枪的瞬间,她便下意识拉住他持枪的手。 “唐先生.....” “放心,我不会开枪的。” 林乘璇没说话,可紧抓着的手足以说明,她并不相信他。 “林小姐,我有骗过你吗?” “没有。” “这次也一样。” 两人之间有一种无形的张力,像是老虎遇到狮子,彼此都有不可退步的领地。 到最后,还是林乘璇服了软。 她一松手,唐介甫就把手枪扔了出去。 枪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枪身正面朝上停下,露出枪把的玫瑰图腾。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秃头男眼都直了,变脸术玩地飞快,一改方才嚣张嘴脸,赶紧说自己眼瞎,无意冲撞KIN。 “林小姐,你想怎么处理?” 唐介甫把决定权交到她手上。 林乘璇凑到唐介甫耳边,说了几个字,然后所有人惊奇发现,方才还处在爆发边缘的狂怒雄狮,嘴角居然扯出一抹笑来。 “好,就按你说的办。” 林乘璇走到秃头男面前,用一种命令式语气说道,“Giro de vuelta”(转过身去。) 秃头男忙不迭照办。 林乘璇丝毫不客气,抬腿,对着男人肥胖臀部狠狠一脚踹下去。 她看着瘦,但浑身都是劲,一脚下去,男人扑了个大趔趄。 闹剧收场,方才在外面喊唐先生的中年男人终于有机会冲进来。 中年男人介绍自己姓金,是唐介甫生意伙伴,又请林乘璇不要生气。 “生气?” 她实在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金先生接着向她解释,说在皇马家园谈生意是他的主意。 听到这儿,林乘璇算是明白了,又是一个以为她和唐介甫是那种关系的男人。 “金先生,其实......” “哎呀,林小姐,你不用不好意思,你来这儿肯定是来找唐先生的。其实 ,唐先生刚才在楼上也已经盯你半天了。” 林乘璇笑容有些僵硬,原来刚才,唐介甫一直在楼上监视她吗? 爆炸 送走金坤,林乘璇主动向唐介甫坦白今晚的调查情况。 唐介甫听完,若有所思,问她,“你觉得是那名网友杀了珍妮弗?” “有这个可能,那具尸体死得不正常,仇杀的概率很高。” 案情点到为止,林乘璇不动声色,将话题引往别处。 “唐先生今晚来这里谈生意?” “嗯,晚上七点到的。” 言外之意,他没有像金坤说的那样,方才一直在监视她。 “我有个小小建议,唐先生要不要听一下?” “讲。” “你以后可以常来会所,你看,他们都不认识你,闹这么大乌龙。” “有道理,回头我安排叁眼他们来这儿,把我照片印在传单上,见人就发。” 林乘璇本来想逗唐介甫笑,奈何她幽默功底实在不够,最后反被对方逗开心。 开完玩笑,唐介甫又变回原来那个严肃,不苟言笑的leader。 “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教堂见面,你答应过我什么?” 当然记得,她那个时候发过誓,加入KIN之后,会忠于KIN,忠于唐介甫。 “记得,我说过,我会忠于唐先生。” “嗯,现在再加一条,要听唐先生的话。”,他讲完,顺势弹她额头一下,“下次不许夺我枪。” “好,另外,唐先生要不要考虑给我换份差事,我一直在赌场工作,到现在,还没碰过枪。” “想杀人?” “如果杀人可以碰枪,那我愿意。” 唐介甫给了她一个猜不出含义的笑容。 他一贯如此,在朋友和领导间随意转换,叫人看不透。 一个星期后,唐介甫同林乘璇外出吃火锅,期间宣布,明天她可以跟着他们去杜兰戈。 杜兰戈的毒贩,上周刚用迫机炮炸死一名市长候选人,气焰嚣张至极,警方武器装备亟待更新,他们这次要去杜兰戈黑市倒卖武器。 此行,林乘璇不仅接触到KIN各式各类枪支,诸如M1911 手枪,AK47 突击步枪,还有轻型坦克,以及用于沙漠作战的马匹。 返回马萨特兰途中,头车装运完毕,以晏又陵为首的一小队成员,穿过密林,先去码头,唐介甫稍后与他会合。 目送大切诺基越野远去,元伽丘继续跟林乘璇讲他小时候发生的趣事。 “我小时候特别瘦,家里人给我起个小名叫肉干。” 林乘璇刚想笑,身旁叶书重冷不丁,插进来一句,“林小姐别只顾着笑,你也跟我们讲讲,你小时候有过那些好玩事情。” 唐介甫投来聆听眼神,对这个话题,显然也很感兴趣。 叶书重有时候,是比唐介甫更可怕的存在,他很喜欢在不经意间挖坑,打人个措手不及。 方才那个问题,一定不是凭空问出的,他肯定在怀疑些什么。 可林乘璇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见过叶书重。 “叶先生想听那方面的?” “肉干刚才讲了他的小名,林小姐不妨,也说说自己的。” 晏又陵确实给她起过一个小名,叫绵绵,不过,已经很久没用了。 “抱歉,叶先生,我没有小名,你可以......” 你可以换个话题...... 林乘璇打算就这么回应,只是,意外来得猝不及防,不远处轰地一阵巨响,将她声音完全盖过去。 一阵混合乌木香的清风自她耳边略过,唐介甫抱住她,爆炸声产生的巨大音浪,让两人都有些站不稳。 她用了叁秒离开男人怀抱,又用了七秒钟适应震耳爆炸声带来的头晕目眩。 然后,林乘璇迎来了真正的地狱。 不远处,正是晏又陵驾驶的大切诺基发生了爆炸,火苗窜得飞高,黑烟滚滚,绕在整个密林上空。 她听不见,唐介甫的让她呆在原地的嘱咐,也听不清,叶书重让她别乱跑的警告。 晏又陵会死吗? 林乘璇像失去庇护的小鸟,脑中只剩下,这个近乎本能的问题。 他怎么可以死呢...... 他不可以死...... 念头扎根发芽,她疯了一样朝爆炸地跑去,完全失去作为一名法医的谨慎,不管那里会不会发生二次爆炸。 营救 火势已经蔓延到森林外缘,林乘璇弯腰捂鼻,勉强冲了进去。 越往里走,景象越不容乐观,数具被炸死或者炸昏迷的躯体倒在地上,她不确定这些人有没有死,因为她根本没有上前检查。 她现在,只想尽快找到晏又陵。 她一遍遍喊他名字,但均石沉大海,没有人回应,很快,随着喉咙被一阵阵浓烟侵袭,她的呼喊也变得沙哑难听。 像是童话故事里,为心爱之人献祭嗓音的美人鱼。 王子不爱美人鱼,晏又陵亦不再爱她,但要林乘璇冷眼旁观昔日爱人死去,她办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这座烈火烧成的迷宫似乎也要将她包围。 “绵绵......” 林乘璇听见,有人在低声叫她。 那声音太小,太缥缈,好似天外飘来的幻觉。 “绵绵。” 那人又叫了一声,这次,林乘璇终于确定声音方位。 右后方......那堆机甲车残骸里面...... 时光足够神奇,昔日恋人可以反目成仇,体质林黛玉的乘璇也可以变成神通广大的孙悟空,她推开近百斤重的甲车残骸,将晏又陵拉出来。 他一头白发,已经被头部伤口差不多染遍,像一枚熟到发烂的火龙果,神智涣散,瞳孔已经不大能聚光。 林乘璇拍他脸蛋,“晏又陵,醒醒,我带你出去。” 晏又陵方才,被埋在废铜烂铁下面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无辜惨死的双亲,梦见林乘璇,她满心欢喜喊他哥哥,扑到他怀里,朝他撒娇,说自己今天很累,他和她相识又相爱,他带她逃出去,为了最后将她放逐,让她恨他。 五米高的甲板,日日夜夜,何尝不是噩梦一样缠着他。 曾实海没有遵守约定,明知林乘璇血型特殊,会被人瞄准,还是将她当诱饵扯进这场案子里来。 他查了十几年都没有弄清楚,很可能,这辈子都要搭在里面。 他做这么多,可不是心怀大义,为民除害,他唯一要求就是曾实海切实保证林乘璇安全。 她要一辈子平平安安,安然无恙地待在象牙塔里面。 可惜,人心难料,事事有变,他和她最终还是在KIN戏剧性相遇。 刚才发现车子被人动了手脚,他和弟兄们跳车逃跑,车子残肢烂壳飞到他面前一刻,晏又陵有些害怕,他怕自己什么都没解释,就这么孤零零死去,他的坟前,不会有一个叫林乘璇的女人前来送花,他的绵绵到死都不会知道,他有多爱她。 ...... 晏又陵伤得很重,身子又沉,待到林乘璇将其拖出火场,她整个人亦没了半条命。 唐介甫和叶书重已经出来,看到她,眼神重新燃起希望,第一时间,竟忘记怪罪她到处乱跑。 一番折腾,晏又陵终于被抬入后座,因为后背擦伤太过厉害,他现在只能趴在林乘璇腿上。 好在,他如今昏迷过去,整个人睡着一般无害,只留给林乘璇一座满目疮痍的脊背。 晏又陵背上,密密麻麻爬满蜈蚣型伤口,林乘璇想起那日外号叫叁眼的马仔告诉他,“晏先生是因为要争那个双花红棍,心脏受伤,险些挺不过来,等到醒过来,头发也白了。” (双花红棍:即所有黑帮组织的最顶级打手,需要1v多个其他帮派的顶级打手。)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吗?不受安排,不受钳制,无拘无束,想怎么挥霍性命,就怎么挥霍。 她想的太入迷,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已是唐介甫朝她扔过来一把手枪。 “别发愣,那个,你拿着防身。” 后半段车程,风平浪静,叶书重开车稳,他们很快到达最近的医院。 唐介甫男友力十足,一停车,就连忙公主抱起晏又陵,直奔医生办公室。 林乘璇目送完他们远去,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忘记自己模样有多狼狈,也忘记叶书重还在身旁站着。 “你真的是法医吗?” 叶书重又开始对她的日常责难,但林乘璇这次,实在没力气,她开始摆烂,开始死猪不怕开水烫,如果,她的卧底任务注定要以晏又陵的死亡为代价,那她宁愿现在就退出。 叶书重不知那根筋不对,仿佛短短几个小时就有了同情心,对于林乘璇的冰冷回应,丝毫不介意,而是牵住她手,带到她面前,指着上面伤口给她看,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 “林乘璇,你真的是法医吗?自己受伤都不知道?” 闻奶 伤口长约十厘米,横亘在食指和无名指中间,随着皮肉外翻,还在不断溢血,想来,是方才那堆废铜烂铁划出来的。 他不说,她还没注意到。 叶书重找护士要来棉签,纱布,以及擦伤药,大好人做到底,替她清理伤口。 “啧,手心居然还有疤,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你心里没数?” 叶书重不怒反笑,比起刻意礼貌,亮出爪子的林乘璇显然更顺眼。 狐狸,就该是这个样子,再怎么装,也变不成白兔。 上完药,叶书重让她检查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口,可他本人,却没有任何想要回避的表示。 “你不用害羞,更不用跟我讲什么隐私,你最大的隐私已经被我看光了。” 说的也对,上次换衣室,她全身上下,还有那一处,他没看过。 她根本没必要矫情。 林乘璇皮肤很白,白的叫人舒服,肤质也好,没有伤疤,也没有......吻痕。 这一发现,多多少少,吹散了叶书重心底些许忌惮。 看来,晏又陵并没色令智昏,旧情复燃,看见林乘璇拼了命来救他,当场上演“火震”。 晏又陵被林乘璇带到他们面前,彼时,他还有行动能力,再往前推,林乘璇刚找到他的时候,晏又陵精神头想必会更好,起码,吻嘴咬脖子不是问题。 林乘璇那日在水族馆,对晏又陵不闻不问,可在爆炸这种性命攸关节点,能毅然决然站出来,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将其救出,证明,她是在乎他的。 一个女人,若对一个男人又爱又恨,那他们之间关系,显而易见。 晏又陵很可能,曾经和林乘璇有过那么一段。 叶书重不在乎,也不反对他们谈过恋爱,他真正介怀的是林乘璇加入KIN的目的。 这厢,他心思百转千回,那边,林乘璇已经自顾自脱衣完毕,马上就要重新穿回去。 “慢着。” 她停下动作,老神在在,瞪着眼前男人。 “叶先生,你还有何指教啊?” 下一秒,叶书重做了一个,林乘璇梦都没梦过的举动,他猛地靠过来,如玉脸庞几乎贴上她胸口,到最后,甚至在颇为回味地吮吸。 叶书重对林乘璇身上沐浴露,和唐介甫并非同一款这一结果很满意,要知道,唐介甫私人领域感很强,不喜欢别人和他用同款,除非,那个人和他关系很亲密。 “林乘璇,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小名对吧?” “你想给我取一个?” “bingo!”,叶书重在她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对的,你觉得,绵绵这个小名怎么样?” 林乘璇朝前挺了挺自己的34d大奶,回应不卑不亢,“叶先生莫非觉得我胸部软绵绵,所以给我取个绵绵的小名?” 林乘璇内心,远非面上那般平静,方才,晏又陵状态糟糕成那个样子,她根本没心思仔细观察林子里有没有别人,现在看来,叶书重那个时候一定在现场,也肯定听见了晏又陵喊她绵绵,还有刚才车上,唐介甫喊她好几次,她那个时候表情管理做的又不好,要是被别人看出来,她心疼晏又陵怎么办? 越想,林乘璇越觉得,今天救晏又陵这笔帐实在糊涂。 什么好处都落不到,还惹了一身腥,晏又陵也不一定领情。 毕竟,他喊了她那么多年绵绵,一时改不过口也很正常,晏又陵清醒时候就不会,他只想杀了她。 上帝从不嫌这个世界太过慌乱,林乘璇上半身只剩一张胸罩,和叶书重大眼瞪小眼,唐介甫就推门走了进来。 ...... 医院主职换药的房间,空间有限,空气聚在一起发热,即便如此,依旧没能融化唐介甫的横眉冷目。 林乘璇主动向他解释,“叶先生在帮我检查身体,他想确认,我除了手上,身体其他部位都没有受伤。” 叶书重则提供给唐介甫另一种解释,“我觉得她身上沐浴露味道很好闻,想问问是什么牌子。” 兄弟十几年,唐介甫不可能听不出叶书重的画外音,他怕林乘璇心术不正,存着勾引他唐介甫的心思。 ...... 可她并不是那种人,最起码,现在不是。 “好了,又陵没什么大问题,上完药,就可以静心养着了,剩余受伤的弟兄,伽丘那边也处理好了。” 林乘璇还在担心,唐介甫会不会怀疑这场爆炸案是她自导自演,目的就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唐介甫却已经在着手安排叶书重先送她回马萨特兰,并且给了她上次那张黑卡,让她随便买,压压惊,就当做她救晏又陵的谢礼。 死亡直播 黑卡远没有马萨特兰有吸引力,林乘璇随即启程返回,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晏又陵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她再呆下去,便是自讨没趣。 有的人,只能同苦,不能共甘。 而有的人,彼此猜忌,需要时刻提防。 比如,此刻陪她坐在警局的叶书重。 不得不说,她林乘璇的确是有些柯南buff加持在身上的,走那儿,那儿不太平,来警局询问珍妮弗案的进度,也能撞上死亡直播。 死亡直播,是马萨特兰最近两天讨论度空前高涨的恐怖案件,起因是一位名叫约翰的健身教练,每天晚上八点,准时在ins直播,内容大都是健身,以及和粉丝聊天。 两天前,这名健身教练日常开启直播,突然,一位蒙面黑衣人打开房门,走进直播间,粉丝一开始以为是恶作剧,直到,那名黑衣人走到网速不好的约翰身旁,用一根细铁丝活活将其头颅勒掉,而昨晚,也就是约翰在众目睽睽下,被残忍谋杀的第二日,另一位健身教练以同样方式,惨死在直播间。 短短两日,两条人命,网络媒介的传播,使得这场案件以一种瘟疫速度开始蔓延,一时间,人心惶惶。 林乘璇左右无事,主动帮麦引山分忧,调查起作为案件关键证物的手机。 巧的是,她在这两个健身教练的ins私信箱里,都发现一句很眼熟的私信。 “Pagará por su sangrado por su discurso sin cerebro.” (你会为自己的恶意言论付出血的代价。) 短短一句话,就将这两人与珍妮弗案联系起来。 叶书重听完整件事来龙去脉,不咸不淡回了句,“他们死,是因为自己嘴贱。” “为什么?” “我之前看过那个约翰的直播,成人笑话讲得飞快,车都要飚到你脸上,又不尊重女性,这种人死了,不是活该是什么。” ...... 她竟不知,叶书重叁观这么正,还很尊重女性。 他可从来没怎么尊重过她。 “别这么看我,姓林的,我说过,在我眼里,你不是女人,还有,别想着再用你的大胸晃我,没用。” 大胸.......看来他对她胸围带来的视觉冲击,依旧耿耿于怀。 叶书重讲话难听归难听,做起事来,还是挺靠谱的。 林乘璇负责翻看约翰ins,与此同时,叶书重也在翻查另一个惨死教练的ins。 根据那名发出死亡威胁的网友私信时间,他们将查找的内容锁定在今年叁月份和四月份之间。 即便工作量大大缩小,两人依旧觉不到半分轻松,约翰平均一天能发二十几条ins,内容千篇一律,都是秀身材以及秀下限的,有的照片,更是恨不得将男人的牛牛贴上来,叫所有人看看他有多雄伟。 不过,根据林乘璇多年解剖尸体的经验,约翰实际的老二长度和宽度都不怎么样,只能借助角度让自己看起来蔚为壮观。 她看一会,就得停下来,瞧瞧叶书重侧脸,给自己醒醒神。 叶书重亦好不到那儿去,那名叫尼尔的教练是色中狂魔,所有ins都跟大胸美女有关,完全不管她们是不是天然,有的胸部填硅胶,看起来就像移动奶牛,叫人倒胃口。 盯了六分钟,叶书重脑中忽然蹦出个很可怖的念头来,同样都是大胸,为什么林乘璇奶子就能长得那么顺眼,那么自然,让人愉悦地醉奶,发晕。 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跟身旁女人聊天,“姓林的,” 姓林的,是叶书重给她的新称呼,自从上次两人在医院半撕破脸,相处方式就由极端的假礼貌走向互怼互啄的道路,并且越走越远。 她不讨厌这种相处方式,真正的恶意与猜忌其实也是一种安全象征。 最起码,她现在很放松,不用像以前一样紧绷着。 “姓林的,你对硅胶那么懂,胸部是不是也有做过填充之类的项目?” “没有,我天生大胸,别人羡慕不来。叶先生身下资本看起来也很雄厚,是不是抹过精油,或者吃过伟哥之类的壮阳药啊?” 男女平等,他能开颜色玩笑,她也能。 叶书重没回她,面色突然凝重起来,“姓林的,我找到了。” 他把手机推到她面前。 3月15日,尼尔转发了一条推文,大致内容如下,马萨特兰市长秘书家的大公子求爱不成,因爱生恨,转而向心爱女孩脸上泼硫酸 ,使其毁容。 尼尔转发了这条推文,附赠一条非常恶毒的评论,“La cara de la mujer era muy inteligente a primera vista, y era muy popular.” (这女的一看就很骚,被毁容简直大快人心。) 五分钟后,林乘璇在约翰的手机上也找到同样推文,约翰转发推文,并且同样附上了一条恶毒评论。 钓鱼执法 林乘璇立即去查这条新闻的后续。 女孩名叫黛西,悲剧发生前,她有一个相恋多年并且已经订婚的男友,拒绝其他人求爱,本就再正常不过,根本不存在欲擒故纵一说。 毁容之后,黛西未婚夫一直不离不弃,甚至,他们还要照原定计划举办婚礼,但是,随之而来的网络暴力,无数不明原因的谩骂,以及自身容貌的无法修复,种种压力之下,黛西最终在婚礼上前夕选择了自杀。 当时,转发这条推文以及恶意评论的人,不在少数,而约翰和尼尔作为颇有号召力的ins博主,在其中如何推波助澜,带节奏,也自不必说。 粉丝不少的应召女郎珍妮弗当时肯定也转发了这条推文,并且附上恶评,而林乘璇当时,之所以没在珍妮弗手机上找到这条推文,极有可能是珍妮弗看见私信之后,心虚,将转发删了。 接下来,她只要找到黛西父母,再打听一下,黛西未婚夫现在的行踪,基本就可以排除或者确定嫌疑人了。 林乘璇放下手机,刚准备活动活动筋骨,冷不丁,就听见叶书重问她,“如果真地找到了黛西男朋友,你打算怎么办?” “我就想知道,是不是他杀了珍妮弗,如果不是,那我权当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叶书重听完林乘璇这番回答,难得地扯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 “还行,不是个烂好人。” ......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两天之后,林乘璇化身记者,而叶书重则扮成她的新闻社同事,摸到黛西父母家。 整个过程进行地很顺利,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就探到了想要的信息。 黛西的男朋友卢克,原本是一家IT公司的高级工程师,黛西自杀之后,他就辞去了工作,行踪不定,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看望老夫妇俩,而黛西父母上一次见到卢克,还是在几个月前。 ...... 回到车上,林乘璇跟叶书重捋了一下,根据他们手头现有的全部信息,卢克确实有极大的作案嫌疑。 毕竟,除了他,没人能为黛西做到这般地步。 “叶书重,借一下你手机。” “干嘛?你想引蛇出洞?” 跟叶书重合作就这一点不好,他足智近妖,什么事儿,都别想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不借算了,我买个新的。” “林乘璇,我告诉你,这根本不是借不借的问题,你想故意po文,恶意评论,把那个卢克引出来,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杀疯了,根本不听你解释,直接要了你的命,你该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吗?” “呵,咱俩什么关系,你就敢把你命托付给我?” “正在互相深入了解,可能成为朋友的关系。” “......” 叶书重半天没说话。 林乘璇趁热打铁,拿胳膊捅他,“行了,是我在钓鱼执法,不成功便成仁,再说了,你也不一定就能给我收尸。” 他恶狠狠剜她一眼,林乘璇知道,叶书重这是同意了。 她最后,还是用叶书重手机注册了一个ins小号,转发推文,发表恶评,为了尽快引出卢克,林乘璇还po上自己几张性感写真,活脱脱一个无脑拜金女形象。 这一切,还得感谢,唐介甫当初带她狂扫商场,买的那堆珠宝衣服,以及地下车库的无数豪车,当然最最最功不可没的,还是摄影师叶书重。 他很会拍女人。 林乘璇所有的姿势,神情,还有动作都是他一手指导的。 第一张照片,是她身着比基尼,半跪在沙发上,眺望远方,叶书重将镜头聚焦在她下半张脸,以及硕大乳房中间荡着的那条珍珠项链。 第二张照片,是她躺在唐介甫劳斯莱斯幻影的车身上,分开双腿,露出中间神秘地带,两个R交叉构成的车标正好顶住她穴口。 拍第二张照片时,叶书重一直要求她将双腿最大程度地分开,林乘璇但凡做的有丁点不到位,他就直接上手,掐住她大腿根,强制将双腿朝两边掰。 “林小姐,不要不好意思,我们这是在做好事。” “那你为什么笑那么开心?真的没有在幸灾乐祸?” “要我说实话吗?” “不然呢?” 叶书重彻底笑开,笑声回荡在几百平的地下车库,清脆震耳。 “林乘璇,你知道吗,你刚才那个姿势,很像我们家宠物。” “你们家宠物?” “嗯?”,叶书重将她整个人推倒在车身上,摁下快门,“我养了一只乌龟。” 上钩 计划进行地也像乌龟在爬。 当初网暴黛西的乌合之众,已经马不停蹄,将毒舌对准其他目标,而黛西毁容的新闻,退出热点行列,不再有人记得。 卢克本应该,很快就能注意到林乘璇的转发,以及言语罕见歹毒的恶评,并且对此进行反击,但叁天过去,她始终没等来死亡威胁,反倒是用作鱼钩的ins小号意外吸引了不少粉丝。 叶书重一边删除那些不堪入目,争先恐后要当林乘璇糖爹的私信,一边吐槽她脑子蠢。 “话不能这么讲,就算没成功 ,你回头把这小号卖了,兜里还能多几个钢镚。” 林乘璇从他手里夺过来手机,点开那个头像是郁金香的网友ins。 这朵“郁金香”注册了七八年,一条动态没发过,甚至连点赞,也只有她一个。林乘璇一开始以为,这是卢克买的旧号,可如果对方真是卢克本人,为什么不给她发死亡威胁。 发私信,跟搬新家不一样,不用讲风水,更不用择黄道吉日。 叶书重分析,对方可能根本不是卢克,只是职业属性比较正面,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喜好性癖。 “那他之前,应该点赞过很多大胸美女才对。” “谁知道,可能你的胸正好很对他口味,又或许,他才买了这个新号。姓林的,说实话,抛开你心术不正这点不讲,你身材确实蛮顶的。” ...... 她以前还是天真了,怎么能凭着一副好皮囊就认定叶书重是个矜贵人,明明,嘴都要骚断腿。 “我谢谢你昂。” “不用客气。” / 墨西哥,杜兰戈。 晏又陵退出郁金香头像的ins号,给在唐介甫别墅安插的马仔发了一条简讯,“继续盯着他们俩,有情况随时报告。” 发完消息,晏又陵看向墙上时钟,已经十一点,五分钟后,唐介甫准时掐点,走进来。 “今天感觉如何?” “好多了,你那边,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蒂华纳那帮老骨头,又臭又硬,要想完全啃下来,还得再等几天。” 再等几天...... 绵绵不能等...... 她正在以身试恶,那个叫卢克的亡命之徒随时都有可能找上门,叶书重根本不会诚心帮她,拍色情照片倒是很有一套。 晏又陵颔首,蹙眉,脑中一团乱麻,唐介甫之后问了什么,他并没有听清,唐介甫只好再重复一遍。 “又陵,你觉得林小姐人怎么样?” 能问出这样的话,证明唐介甫心里依旧对绵绵心存怀疑,了解到这点,晏又陵悬着的心放下,因开小差而显得些许不正常的表情也不再紧绷,他已经盘算好,接下来要怎么说,才能最大限度加深这种怀疑。 “你怀疑,她跟这场爆炸案有关?” 唐介甫摊开手,讲,“我不知道,但你这次能全身而退,确实是托她的福,之后抽个时间,好好感谢一下人家,那怕只是请林小姐吃顿饭,也比什么都不做来的好。” 在唐介甫看来,晏又陵那里都好,就是男女关系上,实在少一根筋,甚至还比不上心狠嘴毒的叶书重。 但晏又陵,显然领略不得唐介甫一番良苦用心,他只觉得,唐介甫现在对绵绵的好感度,已经远超他掌控范围。 他很希望,唐介甫今日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因为绵绵每晚都给他做夜宵,并没有他最不想看见的那种原因,掺和在里面。 / 墨西哥,马萨特兰。 又过了叁日,ins私信依旧没等来死亡威胁。 叶书重,现在正和林乘璇,一前一后,隔着近两百米的距离散步,传递信息全靠手机。 林乘璇一直没放弃,甚至还将自己信息暴露得更多,她开始在ins上分享自己的每日足迹,其中就包括每晚八点,她准时在圣保罗中心公园散步。 “再走十五分钟,回去。” 林乘璇回了个好。 叶书重刚准备将手机揣兜里,好好享受来之不易的自然风光,以及前面两百米处,林乘璇颇为挫败的窈窕身形。 突然,林乘璇正前方,一个面带墨镜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 是卢克...... 难怪,ins一直不私信,合着,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叶书重以最快速度给林乘璇发了条消息,接着,又装成突然加速,跑步锻炼的样子,他现在离她大概一百八十米,而卢克离林乘璇,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他今天出来没带枪,而她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防身的武器。 叶书重骂了句脏话,也顾不上什么打草惊蛇,速度越来越快。 全力冲刺中,他看见卢克与林乘璇擦肩而过,从兜里掏出来什么东西。 “小心!” 叶书重的提醒没有什么用,他仍是晚了一步,那东西一接触到林乘璇身体,她就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几个 收到叶书重发来的信息,林乘璇拿余光去扫对面来人。 卢克比照片上还要高,逼近一米九,体重大概在170磅左右。 硬碰硬,根本不现实,她只能智取,黛西父母讲过,卢克右腿因为救黛西受过伤,她打算以此为切入点,上“蟒蛇”腿缠住他,拖到叶书重来。 叶书重的确赶来,只不过,时间点刚好掐在她被卢克掏出的电击棒弄倒之后。 “去你妈的。” 脏话出口,叶书重顺手捡起路旁砖块,照着卢克身子就是一顿狠砸,一圈一式,都带着凯歌气息,打得对方节节败退。 路过行人,有的胆子大些,拿出手机,对这暴力一幕进行拍摄,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不听不看。 墨西哥,每时每刻,都有类似事件上演,他们早就见多不怪。 叶书重打人极有惯性,是那种一旦动手,绝不会轻易停下的类型,今日,这种情绪更加猛烈。 他想直接弄死卢克。 卢克方才袭击林乘璇所用的电击棒,原本是农场主拿来驯服不听话牲畜的,人不过血肉之躯,如何抵挡得了。 想到这儿,叶书重干脆丢掉手中已经染上血的砖块,准备赤手上阵,拿自己曾经蝉联n多届泰拳总冠军的拳头送卢克归西。 这一刻,他完全被不理智主宰,也彻底忘记林乘璇对他的嘱托。 “别......你,留他一条......命” 林乘璇觉察到情况不妙,主角光环傍身,硬生生抬起被电麻的身子,抗到说完这一句,方才彻底昏死过去,猫一样的媚眼紧紧阖住,仿佛与这个世界,再无瓜葛。 活了这么些年,林乘璇还是第一个能在叶书重打架时说上话的,他像丢垃圾一样,把卢克扔到一边,走到林乘璇身边,将她从地上抱起,同时,给KIN总部拨去电话。 林乘璇再次醒来,已是次日傍晚,这一觉,她睡了得有十五个小时。 来到墨西哥,还是第一次睡这么好。 “醒了?” “他人呢?” “没死。” 得到满意答案,她终于放心,表情也不再苦大仇深,还能匀出几分心思来关心他,“誒,叶书重,你还好吗?” 叶书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锋利无比的呵字,面带讥讽,对林乘璇迟来的关心,并不领情,“少在那里假惺惺的,没死,就赶紧下楼,那王八蛋现在还在地库呆着。” 闻言,林乘璇麻溜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衣服都被人换过,已是崭新一套,最上面两个扣子交换系住,典型的叶书重穿衣风格。 “最成功的恋爱,就是看她穿一遍她所有衣服”,要照这个理论,她和叶书重可算得上成功恋爱,之前晏又陵办成的,没办成的,叶书重不到半月,都已做了个遍。 下到地库,卢克像即将进锅挨煮的粽子一样,被四横八竖地绑在柱子上,叶书重吩咐看管卢克的人下去,等到地库里只剩他们叁人,林乘璇率先开口,诚恳向卢克道歉,并说明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最后,附上那个事关全局的关键问题,卢克究竟有没有杀珍妮弗。 卢克一开始,并不接受林乘璇的解释,也拒绝回答她提出的问题,最后,还是叶书重出马,开了一个卢克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 他告诉他,只要他肯老老实实,不掺任何假地回答林乘璇的问题,他就同意他加入KIN,到时候,卢克别说杀那些嘴贱的博主,他就是把市长杀了,也会安然无恙。 市长可以再有,而KIN只有一个。 卢克再叁衡量,最后,终于答应了叶书重的条件,但给出的答案,却令林乘璇大失所望,他说,不是他杀的珍妮弗,他原本的确是要杀珍妮弗的,具体实施方法,卢克都想好了,他要拿硫酸毁了那个贱婊子的脸。 ...... 从地库出来,林乘璇独自走在最前头,身影落寞。 这让叶书重产生一种错觉,他开始怀疑,林乘璇当初,之所以和晏又陵分手,是因为她职业使命感太强,而晏又陵却没法在案子上帮她。 “姓林的,谈过恋爱没有?” “谈过。” 她再怎么讲没有,叶书重也不会信,还不如爽快承认,借这个机会扭转当初因一时冲动,救下晏又陵之后,自己所处的劣势地位。 “几个?” “......一个” “他人现在在那儿?” “死了。” 神奇女侠 “你觉得我信不信?” “叶书重,我猜,你一定没谈过恋爱。” 这什么破问题...... 谁规定,人二字出头的年纪,必须谈恋爱,不谈恋爱,又犯了那则天条。 “没谈过,怎么,犯法?” “呵,我就知道,叶书重,当一个女人讲她前男友死了,她不是在说,那个人真的死了,而是在她心里,他死了,懂吗?” “那你们女人可真伟大,动不动,就在心里给人宣判死刑。” 要不然嘞? 她既接受不了,晏又陵退化成冷冰冰的碳基生物,躺在乌漆嘛黑的棺材里,被各种恶心吧唧的虫子咬,又拿不出睥睨所有红尘往事的勇气,来直面晏又陵。 在心底,给晏又陵判处死刑,是林乘璇给这份有头无尾的爱情选出的最优解。 她根本不指望,叶书重能明白这种道理。 “叶书重,你该庆幸自己长得不像我前男友。” “不然,你要怎样?” “那我肯定不会跟你讲话,但我会救你。” 叶书重百分百能读懂她的潜台词,她话里话外,都没否认自己对晏又陵另眼相看的事实,而是将一切原因都归结于他长得和自己前男友“像”。 至于叶书重信不信,林乘璇管不着,反正她解释了。 叶书重再谨慎,再多疑,再像一条响尾蛇一样敏感,也架不住她故作粗线条,在某些事上摆烂。 叶书重送她回别墅,快到门口,他突然停住车,为林乘璇奉上自己诚挚警告。 “林乘璇,下次再自作主张,以身钓鱼,死了也别来找我。” / 唐介甫从杜兰戈返回马萨特兰那一天,正赶上她在厨房腌的甜蒜泡好。 唐介甫胃口和为人处事一直都很中式,全然不像资料上说的那样,是金叁角出身。 她某次夜宵时,顺口提了一嘴,唐介甫就告诉她,他阿妈是中国人,平生最讨厌毒品,他是个大孝子,当然不会做母亲厌恶的任何一件事。 林乘璇想,唐介甫妈妈一定对他很好,在家里能说上话,大佬到这个地步,依旧记得孝顺阿妈。 跟唐介甫处久了,就会发现,他本人虽然很多时候像一张证件照,一丝不苟,从头到脚写满严肃认真,但正因如此,不时冒出来的幽默感,就更显弥足珍贵。 比如现在,他正在厨房做饭,不知道调料放那儿,就会喊她,“神奇女侠,那个花椒在那儿?” 林乘璇对这个外号,还真没什么可辩驳的地方,卢克的电击棒十分邪门,人被电倒之后,体内的正负电荷也会随即发生紊乱,她最近几天,都不敢碰任何需要插插销的电器,甚至,与人离得太近,也会不由自主电到对方。 据不完全统计,唐介甫短短叁天,最少被她电了十几次。 一次,两次...... 被电到第六次的时候,唐介甫开始同她开玩笑。 “林小姐这是觉得自己自己魅力不够,改用外力放电了?” 林乘璇反应很快 ,也讲不清,是因为她不想唐介甫误会她想爬床,还是想借此,拉近她和他的朋友亲密值,几乎是下意识,她就讲出那句日后,悔恨过无数遍的万恶之源,“不,其实我是想做神奇女侠。” 闻言,唐介甫很快改口,“好的,神奇女侠。” 用过晚饭,林乘璇和唐介甫到外面散步,期间,他状似无意告诉她,晏又陵明天会请她吃饭。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你救了又陵的命,他请你吃顿饭,这不过分吧,还是说,”,唐介甫话锋一转,视线夹杂隐身后的雷风暴雨,连着后半句一起朝她袭来,“林小姐想又陵以身相许?” 林乘璇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害怕,她也没在担心,唐介甫发现她和晏又陵的真实关系,她只是很想反驳,她想告诉唐介甫,也想告诉叶书重,不要再将她和晏又陵配对了,他早就放弃她了。 他早就不要她了。 心底越是炮火连天,面上愈时风平浪静,她甚至朝唐介甫绽开一个大大笑容,“那我可得好好宰他一顿,毕竟,神奇女侠是不能谈恋爱的。” 唐介甫本不爱笑,但是此刻,他露出的微笑却足以把人困在江南,“别做神奇女侠了,做电母吧。” “为什么?” “电母有雷公作伴,可以谈恋爱。” 死亡之约 林乘璇把自己捯饬地像只波斯猫,施施然,出了房门,唐介甫正在外面剁排骨,准备晚上煲汤喝,见她出来,他动作未停,问要不要给她留一份做夜宵。 “要。” 他这才抬头,瞧见她今日打扮,粉红方格群,利落的v领剪裁,原本的复古大波浪披下来,脚上登一双通勤鞋,像九十年代的画报女郎。 “很漂亮。” 她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圈,额前碎发喜悦地微微上翘,“我也觉得自己今天很漂亮,反正,肯定值晏先生的饭钱。” 唐介甫失笑,她对于别人的好意,总是希望立即报答,不想欠人,亦不想让人看透。 而晏又陵的请吃饭,在林乘璇眼里,值得她拿好好打扮一顿来抵。 七点钟,晏又陵到达别墅,将她接走。 等到别墅成为后视镜里的一个看不清的小黑点,两人才双双松懈下来,尽管晏又陵没说,她也感觉得到,他很累,她也很累,在唐介甫面前装作两人不熟,实在是件苦累差事。 她没问要去那里,吃什么,大脑却受普鲁斯特效应驱使,不断回忆起火锅味道。 晏又陵最爱吃火锅,又对鸳鸯锅坚决say no,以前,她陪他吃一顿,事后总要上火好几天。 一个小时后,汽车在城东新区的一家火锅店停下。 绕了四分之一个马萨特兰,他依旧还是带她来吃火锅。 晏又陵点了一个锅,要的变态辣。 林乘璇头大,连今天特地为在前男友面前撑场子穿上的漂亮裙子都变得蔫不拉几。 火锅呈上来,颜色好像放了几吨血进去。 她吃一会,灌一大口水,一趟饭下来,总共上了四次厕所,火锅吃完,嘴唇也变成姨妈红。 反观晏又陵,从头到尾,一水的淡定,鼻尖连汗珠都没有。 两厢对比,她可谓狼狈到家。 从火锅店出来,夜晚微风扑到人脸上,像撒娇的小女儿。 林乘璇刚觉得自己被风吹的热汗褪尽,浑身清爽,找回来一点面子,晏又陵就开了口,“天还早,要不要去那边游乐场散步消食?” “天不早了,我要回去。” “怎么,回去晚了,怕唐介甫不让你进门?” ...... 这话,从晏又陵嘴里冒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五分钟后,她回过味,她知道这话从谁嘴里冒出来最正常了,是叶书重那个家伙,但此刻,她已经和晏又陵走到游乐场入口。 人,果然受不得激将法撩拨。 林乘璇没想过,自己和晏又陵还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走在游乐场里面,感受最朴素的人间烟火。 他走在她前面,俊逸面容和亮白发色是吸睛利器,好多白人姑娘大胆上前,搜求联系方式。 他每次都讲同一句话,“tengo una novia” (我有女朋友了。),又将她们目光引到她这里。 ...... 这是在恶心谁?前女友也算女友? 打发完春心荡漾的少女,晏又陵又迎来卖花童,花童长得像比利时布鲁塞尔的小尿童雕塑,把花一股脑塞到晏又陵怀里,告诉他,有人在这条路尽头的梧桐树下等他。 ...... 林乘璇冷笑,合着,她这个前女友被拿来做挡箭牌还不够,还要看晏又陵和绯闻对象秀恩爱。 不顾晏又陵阻拦解释,她奔着前面梧桐树,疾步走去,大脑被辣椒余热点燃,失去理智,架势像正牌女友手撕狐狸精,浑身写满来势汹汹。 游乐场多为乔木,只在路尽头有一颗法国梧桐,粗四五米,远远看去,上面还绕着几圈绳子,这是别的树所没有的。 玩的挺花啊,还藏在树后面。 越走越近,越近,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就越大,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晏又陵,你闻到了吗?” “闻到了,树后面有血。” 他语气有些无奈,好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挡在她前头,轻车熟路,从口袋里抄出来一把消音枪,步步逼近。 ...... 梧桐树后的神秘一角终于现身,林乘璇只觉得有股凉气从脚底板爬上小腿,最后,将她整个人缠住。 梧桐树上的绳子,正固定着一具尸体,嘴上贴着厚厚的黑色胶布,尸体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和尸斑堆在一起,血迹布满全身,根本看不清尸体原貌,腿上没了好大一块肉,能看到白骨,心脏的位置还有个巨大的血窟窿,原本盛放心脏的地方,现如今,被一堆红色纤维环绕。 她认得那堆红色纤维,正是无名女尸珍妮弗案里出现过的永生水母。 替身文学与伦巴 林乘璇有种预感,也许,这将是她从职以来面对的最大挑战,她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明目张胆搞偷袭的卢克,而是一个看不见,最起码到现在,她都不曾摸到踪迹的人。 她没花太多时间整理心情,而是迅速环视四周,一般来说,这种把尸体活生生送上门挑衅人,尤其,在晏又陵还曾是一名预备役灰警的前提下,对方已经不是一般丧心病狂的杀人犯能比拟的了,他是恶魔,八成会享受重回案发现场,看警察眉头紧锁的窘态。 可游乐场当属这里人烟寂寥,离他们最近的路人也得几百米远。 恶魔不仅能够时时刻刻掌握他们俩的踪迹,而且对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也有一定了解。 恶魔知道,她肯定咽不下晏又陵有新欢这件事,必定会赶到梧桐树下捉奸。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怕被查到,东城区游乐场人流量这么大,就算他们不来,尸体最终也会被其他路人以及摄像头发现。 “好了,我送你回别墅。” “晏又陵,有人送尸体上门挑衅,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晏又陵风轻云淡,早已不是她印象当中那个对犯罪厌恶的热血青年,“林乘璇,这跟你没关系。” 他在心底说,“绵绵,千万别掺和进来......”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不然呢?你以为你是圣母玛利亚?”,晏又陵攥住她的手,力气很大,似乎要将腕骨碾碎,“这里是墨西哥,可不是你的香港,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说完,他将她往后推,而他自己,却是和那具血漆漆的尸体站在一条水平线上,他朝她比了个2,“现在,只剩两个月了。” 他说过,叁个月之后会亲自逐她出KIN。 她和晏又陵不欢而散,回去路上的气氛,又和重逢第一日那般剑拔弩张,林乘璇坐在后面,手没闲着,直接给叶书重拨过去一个视频电话。 叶书重嫌疑很大,他多疑心狠,亦对晏又陵和她的关系颇多猜忌,掌握她每日行踪,对他来讲根本不是难事。 电话被接起,叶书重头上还有没洗干净的泡沫,浴袍穿的松松垮垮,满脸写满洗澡洗到一半被急命电话call出来的不耐。 “有事?” 他都从浴室着急忙慌出来了,没事也得有事,但她也总不能理直气壮告诉叶书重,她怀疑他,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看”的八字箴言,强迫自己视线从他胸腹肌上离开。 “没事,我说我打错了,你信吗?” “你觉得我信不信?” “这个,可以信。” “行了,别跟我扯别的,你现在和谁在一起,晏又陵?” ...... 他怎么知道的? 叶书重分给她一枚看傻子的眼神,“唐先生开车,你会坐后面?吃的穿的用的,你缺那样?干什么出去?坐在车后面,又这么不开心,开车的除了是长得像你“前男友”的晏又陵,我还真想不到别人。” 叶书重的推理能力,放警察里头都能排的上号,她一时间,不知道讲什么好,只能给他比个大拇指。 “行了,我去洗澡了,你继续搞你的替身文学吧。” ...... 林乘璇悻悻闭嘴,叶书重不仅多疑,还是个八级冲浪选手。 距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她要求晏又陵停车,选择自己走回去。 她知道,唐介甫如果真是那个恶魔,以她现有的能力根本做不了什么,即便像现在这样,提前不报备,突然赶回去,也会有人同他报信,但是万一呢,万一,她可以发现一些更确凿的蛛丝马迹,这些蛛丝马迹说不定能指点她,告诉她元兰篱现在究竟身处何处。 怀着这般侥幸心理,她在路口下了车。 唐介甫住的别墅,方圆五百米之内没有其他人家,但路灯依旧一路蜿蜒,各个角度都能照射到,宛如明珠铺路。 她朝身后望去,晏又陵没走,他坐在车里,不知在跟谁打电话,面容阴鸷。 她以前和晏又陵谈恋爱的时候,不止一次想过,一定要找个机会,让他目送自己回家。 她和他都没有家,尤德辉冷冰冰的别墅,并不是他们的家。 而现在,她依旧没有家,也没了晏又陵。 别墅主楼的象牙质大门隔音效果很好,她推开门才发现,客厅放着音乐,曲风亢奋,和男人舞步相得益彰。 唐介甫在跳伦巴。 共舞 前进舞步,在他脚下,像圆规画图一样丝滑,透着股细脚伶仃的自由感,又像是在释放无处安放的兴奋。 是杀人之后的兴奋吗? 林乘璇不清楚,她在想,如果她不做卧底,是个普通人,想必,一定会爱上唐介甫。 这样危险又强大的男人,天生就合该被女人追捧。 一曲完毕,所有一切,重归寂静,林乘璇甚至能听清自己不太正常的心跳,然后,她拍响手掌,为这精妙绝伦的一舞送上掌声。 “唐先生什么时候学的伦巴?” 唐介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身又放了首新曲子。 舒缓,安静,像倾斜的月光,是Johann Strauss的《香槟,美女与歌》。 他向她伸出手,邀她共舞一曲。 很巧,华尔兹恰是她会的不多的舞种之一。 他扣住她的肩膀,她向后高昂头颅,彼此对视,却又不肯轻易让对方踏进自己领地。 她身上还未完全散尽的火锅味,在此刻,显得格格不入。 还好,他给了她台阶下,“吃火锅了?” “嗯,下次带你去尝尝,口味超级辣。” “看出来了,”,他视线下移到她被辣椒染指的唇,“你嘴巴很红。” “我还见红了。” 然后,她掐去花童那一段,把晏又陵清清白白摘出来,从头到尾,将自己和晏又陵如何遇见尸体讲了一遍。 “你是说,一具被捆在树上的尸体,心脏被人掏掉,然后在心口中间挂上永生水母?” 永生水母,还是他上次在珍妮弗案里从她那儿学的新词。 唐介甫神情讶异,不似作伪,反倒显得林乘璇一开始猜测太过小家子气。 可如果,唐介甫真的是那个“魔鬼”,那他现在演的这般逼真,倒也不足为奇。 “对,所以我想,麦警督应该最近都有的忙了。” 唐介甫听出她言外之意,“你想去帮忙?” “KIN的事情肯定是第一位,我会在空闲时间关注一下这个案子。” 就算到最后,结果证明,她的侦查方向出了问题,游乐场的女尸和珍妮弗案无关,珍妮弗案又和元兰篱案无关,所有一切都只是巧合,她的卧底任务宣告失败,那也无所谓,至少,她可以了解到晏又陵的部分情况。 晏又陵绝对和这些案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恰逢舞到转弯,唐介甫轻轻巧巧搂住她腰,喉结顶在她额头上方,胸肌和她胸前两团软肉亲密接触,一个十分暧昧的距离,他身上是玉米排骨汤的香气,钻到林乘璇鼻子中间,就变成意乱情迷味道。 “我记得你在卢克这个案子里,可不是这么表现的,林小姐,你差点把自己变成真的电母。” 她嘿嘿一笑,似乎十分不好意思,“这次不会了,生命最宝贵,我还想好好活着。” 唐介甫点头,也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对,你这个电母还没找到命中那个雷公,千万不能出事。” 事不过叁,唐介甫天天这么把雷公电母挂嘴边,她简直都要误会他想同她谈恋爱了。 查案这件事,获得唐介甫首肯之后,林乘璇又发挥自己厚脸皮精神,去找了叶书重。 叶书重一听又要查案,案子还是在她和晏又陵去游乐场那天发生的,听都没听完,就直截了当拒绝。 “姓林的,你上辈子是柯南吧,这样,你每次出门前都告诉我,你要去那儿,好叫我避避雷,还有,你不是搞那个替身文学吗,干嘛不去找晏又陵?” “......替身那里比得上正主。这样,叶书重,我答应你,你要是陪我一起查案,事成之后,你可以问有关我前男友的一个问题,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书重嘴角明显抽动,似乎被这话雷得不轻,“做你前男友可真倒霉。” “你都说了,是前男友,他不倒霉谁倒霉。” 叶书重说她恶趣味,报复心强,可他也没好到那里去,一听说可以问有关晏又陵的问题,还不是同意陪她一起查案了。 林乘璇抽空到警局,对那具尸体进行了解剖,老样子,尸体身上并没有提取到任何有用的生物信息,凶手很谨慎,几乎没留下什么破绽,不过,解剖之行也并非一无所获,游乐场那日灯光暗淡,她终究还是漏了一些细节,比如这些规律的红色圆圈,它们一圈一圈,被画在尸体裸露的胸腔周围,又被血迹和尸斑掩盖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分明就是个靶子形状。 这具尸体,曾生前被人当做靶子凌虐。 绵绵,我硬了。 尸体面部和手部指纹毁坏得太过厉害,她只能在解剖时取下耻骨联合,煮到软组织剥离后,再拿出来暴露骨骼联合面,从而判断这具尸体的年龄。 女尸年龄在十五六岁之间,但阴道处的伤痕却显示,这具女尸生前起码已经有过两到叁年的性生活史。 这也就意味着,受害者社会关系比较复杂,肯定不是什么正常家庭养出来的孩子。 随着解剖工作继续进行,更多匪夷所思的嫌疑点也随即暴露出来。 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属女尸胸口的一滴血迹。 她对这枚血迹进行了两次化验,化验结果却大相径庭,一次显示这枚血迹是o型血,一次则显示血迹为Rhnull血。 但血迹当中并没有任何外来成分,换言之,这枚血单单纯纯,没和其他血掺在一起。 林乘璇之前只听说过,有的女人服用土方,妄图将腹中女婴变为男婴,结果服药不慎,诞下海棠文学特有的双性儿,什么时候血型也能这么搞了。 与此同时,她还意识到一点,自己在披荆斩棘破案同时,亦会有生命危险,起码现在 ,所有的受害者都和Rhnull血脱不了干系。 或许不久将来,她亦会变成一具冷冰冰尸体,躺在解剖台上,等着同僚来解密。 想到这儿,她干脆同身旁正在开车回KIN总部的叶书重坦白,“姓叶的,这次,你可能真的没那个机会问我前男友了。” “我就不能现在问?” “......你这是犯规,案子还没破呢。” “等你这个小菜鸡,啊,不对,”,他光明正大瞄她像大王花一样盛开的胸部,接着改口,“大菜鸡破案,我得等到猴年马月,再说,我没帮你?上次你和晏又陵独处的时候,有没有给我打电话打发时间?” “你可以不接啊,誒,也不对,你大概没给我改备注,以为我是那个陌生号才接的吧。” 叶书重心里冷嗤一声,他怎么没给她改备注,大胸花叁个字,多么简单易懂,记忆点超高。 “别废话,姓林的,请听题,你和你前男友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不准说没有,我不信。” ......爱信不信 不过,她确实和晏又陵啵啵过好多次,但要讲男女朋友之间的初吻,那还得追溯到她十四岁那年。 十四岁的林乘璇,厌恶鲜血和尸臭,杀鸡都下不去手,是解剖科所有教官的噩梦,某次,尤德辉给他们这些孩子举办野炊,要她现场杀一只野兔烤肉吃,她下不去手,最后,还是晏又陵带着她,手起刀落,将兔子大卸八块,做了一顿香喷喷烤肉给大家吃,讨的尤德辉欢心,他才没跟她计较。 她那时可真是作精一枚,尤德辉已经如此大人有大量,不同她个菜鸟计较,偏偏她还觉得委屈至极,回到卧室趴在床上哭,觉得自己和兔子一样可怜。 晏又陵见她烧烤没吃多少,煮了甜汤给她喝,端进屋里,就看见卷成蚕宝宝的林乘璇,一边哭,一边跟床上小熊玩偶抱怨,“小熊,我好可怜哦。” 晏又陵好声好气哄她半天,她不知哪根筋不对,哭得更厉害了,晏又陵无奈,问她究竟怎样才能不哭。 “你亲亲我,我就不哭了。” 她指指自己红嘟嘟的唇,“亲这里才可以。” 她那时也真要羡慕死钟曼,钟曼交了个人高马大的体育生男友,讲自己每次接吻都要从头电到脚。 晏又陵对她很好,是上厅堂下厨房武力强长得靓的十八般好男友,可他从来没和她接过吻。 那时的她根本不了解,青春期的晏又陵每次靠近她,需要用出多大的自制力,才能保证自己不对她犯浑,更不会知道,在他的午夜成人剧场里,她是唯一的女主角。 而她轻轻松松讲的那句“要亲这里”,是压垮晏又陵外强中干自制力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甚至,来不及把自己哭的五迷叁道的脸蛋擦干净,晏又陵就一整个饿虎扑食,把她压在身下。 晏又陵的唇,春泥一样的软,又带着清清爽爽的甜汤香气,一股脑钻进她嘴巴,他吻的又凶又狠,舌头一整条塞进来,她知道,这是钟曼讲的舌吻。 她简直要高兴坏,直呼钟曼简直就是她人生导师,指路明灯。 钟曼同她讲过,这种看起来很高冷,很禁欲的男生都是装的,他们发起情来,比谁都色。 一吻结束,晏又陵嘴巴依旧黏黏糊糊,不肯彻底离开她唇,两人唇中间扯出来一道银色面条。 “噗,你好色哦,晏又陵。” “绵绵,我还有更色的,你想不想看?” 然后,他牵住她的小手,就像今天他带着她杀小兔子那样,直接了当摁在自己胯下的阴茎昂扬处。 “绵绵,我硬了。” 探索(回忆H) 钟曼只告诉过她,男女之间亲嘴巴,会从天灵盖爽到脚底板,却从没讲过,要是男生被你亲硬了,该怎么办。 她忽闪忽闪眨着猫眼,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多问几句。 不过,也不能怪她啦,她猜过晏又陵色,但也没想过这么色,不过,色色的晏又陵,她好爱! 晏又陵很快将自己剥了个底朝天,她不是第一次看见男生裸体,解剖室里,尸体成堆,男男女女老人小孩,又臭又硬,晏又陵多香,多白,又好大...... 比她看过的任何一部黄片,都要顶,透着满满瘆人的实用气息。 他才17,成长空间还很大,预料到自己未来幸福无比的爱爱生活,林乘璇脸蛋通红,晏又陵脱下裤子之后,反倒变成中规中矩乖宝宝,他只是单纯借她一双手来自慰,嘴里嗯嗯啊啊,额头不断渗出汗,马眼开开阖阖,带着心爱女孩一同探索十八禁。 但林乘璇显然比他预料的探索程度来得深,她直接上嘴,含住他的昂扬,拿从小黄片学到的伎俩来伺候晏又陵。 “嘶......” 他给她起绵绵的小名,还真是起对了,那里都绵绵软软,口腔像一团香馥馥的棉花,又无师自通,含得越来越深。 “舒......服吗?” “舒服,绵绵,再深一些。” 再深?她嘴巴都要酸死了,可讨好情郎的心胜过一切,她还是打开自己口腔极限,又吞了几公分,舌头被挤成细长片,歪打正着,正好舔到他爽点,晏又陵浑身战栗,模样像大热电影古惑仔里,被阿B嫂口到翻白眼的靓坤,很快交代出来,精液白花花,灌了绵绵一嘴。 绵绵也不恼,认认真真舔完,像在干什么佳肴美饭,吃完了,还要泪汪汪,舔着唇同他讲一句,“晏又陵,你精液好多哦。” 她嘴巴好酸,疑心自己差一点就要脱臼。 他脑子像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炸的理智荡然无存,吻铺天盖地落下,在绵绵雪白脖颈上流连,又在锁骨上狂乱舔舐,紧绷腹肌不断贴近凹凸柔嫩的玉体,滚烫热情,分毫不减地传递过去。 她那时发育得早,胸部是被吹起来的水球,腿是香江春水,腰是夺命利器,多少男仔私底下意淫她,讲她是他们那代人的邱淑贞,午夜的不可说。 充满爱欲的啵啵不住在乳尖处徘徊,林乘璇瞧见晏又陵毛绒绒脑袋在自己胸前作乱,母性大发,她很认真同他讲,“晏又陵,我要给你生好多宝宝。” 他问她,宝宝怎么生,她就支支吾吾,说那个插进那个。 他褪下她印着花花的俏皮小内,现场纠正,指住她粉嫩嫩小鲍,又指住自己二弟,告诉她,“是要这里插进这里,才能有宝宝出来。” 晏又陵来真的,将肉棒抵在花唇外,顺着沟缝来回碾压,故意戳戳捣捣,她有些害怕,怕疼,那么大的东西,插进来她会死吧...... 欲仙欲死,也是死。 “我怕......” “不怕,我不插进去。” 他不插进去也能让她爽,爽到死。 他分开她的腿,拿指尖宝贝她的膜,又把小鲍朝两边扯,最后,奉上自己诚挚啵啵,他拿舌尖顶进去,插个不停,舔得凶狠孟浪,进进出出,将声响动静往大里弄。 林乘璇浑身说不出的爽快,他嘴巴什么时候那么厉害的?怎么戳都在点上,连里面花心也要被碾成渣,张口就叫,“啊啊……啊!”,像发春的小母猫。 舌头入得凶了,淫水就开始飞流,喷溅,甩开,稀里哗啦,荡漾个没休止。 绵绵变成水绵绵。 蜜穴被豁开,两瓣唇撑住穴口,叫舌头以雷霆万钧之势挺干入内,舌头上镶着的粗糙颗粒剐过内壁,酸软感自嘘嘘处窜到大腿根,又迅速蔓延到脚尖,她哆哆嗦嗦,身子直往下滑。 “哥哥,我要......我要倒了。” 晏又陵将她整个身子向上猛地戳起,花心被作用力弄得颤颤,她叫的更发春了,哥哥哥哥地一直喊他,不自觉将他整颗头颅夹进来,像要生下他,晏又陵浑身快感无处发泄,似一块被电击的肉,承受不住太过强烈的电流,理智又掉了一地。 他将她死死钉在床上,用手臂撑住她,替她将内内穿上,胯下一阵猛动,隔着内内,把热乎乎硬哏哏的大鸡巴甩在她穴口上,在小穴表面左冲右突,捣搅摇曳,又一个劲打着转,没盯住一个地方死死研磨,林乘璇益发带了哭腔,指尖不管不顾,在他后背上抠出好多条血痕,美得过了分。 阴茎冲淡从内内两侧溜出来的媚液,热烘烘的穴内又是冷,又是热一阵交替,备受刺激。 座位,安慰。 那个夜晚,她和晏又陵恍若亚当与夏娃,在不触及最后底线的情况下,极致探索对方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厘,在上面打上独属于彼此的印记。 他讲,“绵绵,天底下只有我能这么对你。” 一语成谶,分手之后,林乘璇再也拿不出当年勇气,和别的男人陷入爱河了。 钟曼曾经问她,是不是因为还记挂着晏又陵,所以才一直不再恋爱,她说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爱他,但很肯定,自己再也不会像爱晏又陵那样爱另一个人了。 从懵懂回忆中缓过神,身侧叶书重已经盯了她好久,她其实没想好怎么说,想的太久,手心都冒出黏腻汗珠来,只能先含糊其辞,“就跟大多数人一样啊,感情到了,嘴不由自主就贴一块了。你呢?叶书重,你的初吻是什么情况?” 叶书重不吃避重就轻,转移话题这套,半天不开口,林乘璇只好闭嘴。 感情世界,向来是江湖人物的死穴,她问这个问题,确实僭越了。 叶书重其实并没有在摆架子,好叫林乘璇懂得上下有别,他不说是因为他实在没话讲,他没谈过恋爱,更没有过女人,但对着林乘璇,他总是不由自主打肿脸装胖子,想她和晏又陵故事回忆一大堆,而他自己却从头寡到尾,怎么看,怎么别扭。 叁天后,KIN照原定计划去杜兰戈验新货,林乘璇只得暂别游乐场靶尸案,她答应过唐介甫,只在业余时间搞,正职依旧是KIN成员。 大概是上次的爆炸事件,唐介甫这次出行很是接地气,他包了两辆大巴,混在旅行团里面,出发去杜兰戈。 上车之前,林乘璇去了一趟厕所,洗了把脸,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自从那日叶书重问她初吻是怎么发生的,一连几天,她都在做一些难以启齿的春梦,而春梦男主,无一例外,都是晏又陵,他在她生命中蔓延的角色太重要了,哥哥,情人,性启蒙者以及......爱情叛徒。 她需要更多时间来彻底剥离这些身份。 但有些人有些事,该面对还是要面对,比如现在,她必须承担自己刚才没及时上车抢座的后果。 只有叁个座位身旁还有空缺,从前到后,依次是唐介甫,叶书重,以及晏又陵。 所幸,其他人现在手头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几个人注意到她尴尬处境。 她最终还是选择坐在晏又陵旁边,关于最近接二连叁的Rhnull血型案,他必定知道更多线索,只要他愿意告诉她,那她自然会信守承诺,两个月之后,悄无声息从KIN消失。 她和晏又陵有一套只有彼此才会懂的沟通方式,她装成低头玩手机的样子,与此同时,以一种若有似无的节奏进行颤腿,这是摩斯密码当中的一种加密沟通方式。 翻译过来,就是她在问他,“关于最近受害者都是Rhnull血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晏又陵回复她,“与你无关。” 他甚至连“我不会告诉你”这样的话都懒得讲,不过,她也没太失望,因为一开始,她就猜到晏又陵不会告诉她。 人都是犯贱的,明知不可为又硬要为之,念想落空,才会甘心。 到了位于杜兰戈西部的西马德雷武器库,一名叫昂基的管事出来迎接。 昂基年纪约摸刚叁十出头,典型的东南亚长相,眉宇之间有种说不上来的邪佞味道。 林乘璇看人一向很准,这名叫昂基的管事甚至等不及唐介甫叁人彻底从她视线中完全消失,就开始骚扰她,他一边凑近,一边用那种色眯眯眼神打量她,“林小姐走吧,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加上,他们要在这边停留好几天,不能跟东道主交恶,她又实在人微言轻,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尽量拉开与昂基的距离,一路颇不自在,原本以为到了房间,噩梦就能结束,但昂基大概揩油揩多了,流程过于熟练,踢上房门,魔爪转而伸向她屁股。 “林小姐屁股怎么练的,这么......嘶......” 昂基翘字没讲出来,因为她把他手掌攥住,使劲往后压,弄得翘翘的,几乎要骨折。 “我就是这么练的,怎样,昂基先生还有兴趣了解吗?” 昂基身子都站不稳,连忙说没兴趣,待她松开,借口自己还有别的事要忙,悻悻离开了。 昂基走后,林乘璇瘫在床上,心想,这样憋屈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念头刚冒出来,就好像有谁听偷听到,门再度被人敲响,她以为是昂基不死心,卷土再来,讲话语气便不怎么好。 “谁?” “我,叶书重。” 叶书重讲完,也不待她答应,就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瞧见林乘璇咸鱼一样躺在床上,他知道,她刚被昂基骚扰过,心情不会太好,但他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话来安慰,一个从来不走温情攻势的人,硬要他改成温情解语花路线,势必是要闹笑话的。 叶书重酝酿半天,结果一开口又成了,“别这样躺着,这个角度显你屁股和胸一样大。” 撑腰 “谢谢建议,我这就改。” 她改成趴着,将屁股一整个对准他,“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抖腿会不会传染?” 她心里猛地一咯噔,可转念一想,叶书重能讲出这种话来,也不奇怪,就算他看见她和晏又陵一前一后,有节奏地抖腿,但只要不知道谈话内容,问题就不大。 想到这儿,她干脆爬起来,走到叶书重跟前,故意朝他打个大大呵欠。 “怎么样,你想不想打?” “不想。” “那也不奇怪,每个人的敏感度不同,这只能说明,你不容易受传染,而晏又陵容易,仅此而已。” “林乘璇,你看起来,似乎比我还要了解晏又陵。” “我只是就事论事。” 讲话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她准备退后,重新和叶书重扯开距离,谁料却被他中途拦截,反将两人间隙扯到最近,这个距离,她只要稍微努努嘴,就能吻上他的唇。 “不想回答?好,那我换个问题,姓林的,我上次忘了问你,你和你前男友接吻姿势是怎样的?这样的?”,边说,叶书重边亲身示范,把整片唇贴上来,冰冰凉凉,最是让人不寒而栗。 他亲了她,他为什么要亲她?她要不要打他一巴掌,叫他知道自己自尊强,不好惹? ...... 林乘璇的大脑,一时间写满问号,比十万个为什么还要忙碌,嘴巴又被他戳得发麻,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只能呆呆看着他做下个动作。 “还是这样?”,叶书重将舌信子吐出来,危险信号放满,捏住她脸蛋,准备塞进去,进行强制舌吻。 她眼前飞快闪过晏又陵那张脸,如梦初醒,慌忙将他推开,叶书重自是岿然不动,但也顺了她的意,放她离开自己怀抱,只是整个人似乎还对方才那个吻回味不已,伸出一根冷兵器一般的手指,碰上两人方才亲上的部位。 “林乘璇,你应该明白自己什么身份,有些事,别让我说得太明白,再有下次,别人可没这么好心,像我这么轻易放过你。” 临出门,叶书重又轻飘飘朝她扔下一句话。 “你不用觉得自己有多委屈,那可是我的初吻。” ...... 林乘璇头更大了,下午到仓库查验武器,她依旧云里雾里,被叶书重那个莫名其妙的吻砸的找不着方向。 找不到方向,证明她心乱,但心乱和迟钝是两回事,她并非感觉不到,昂基入场检查时,打着搜身由头,故意在她胸部停顿流连,末了,还高声说道。 “林小姐,多有得罪,这武器库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容易擦枪走火,所以,我才要检查得仔细些。” 她腰间确实别着一把可能走火的枪,不过,在场KIN成员都别着枪,昂基独独对她颇多“照拂”,用意自不用说。 可她依旧要忍,大局为重,她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耽误所有人的时间。 她不得不做圣母,牺牲自己,忍耐一切,可有人性格桀骜,是天生撒旦,不爽就喷火。 唐介甫接过昂基话头,对她讲,“乘璇,把枪收好,他说的没错,仓库里都是真枪实弹,万一”,说话同时,唐介甫威胁眼神已毫不遮掩,直勾勾射在昂基身上,“打到人就不好了。” 话里有话,昂基脸色唰地变白,乖乖夹起尾巴做人,“搜身什么的太麻烦了,唐先生,我们还是快点进去看货吧,我来给各位带路。” 说完,昂基赶快朝仓库走去,好像再不走,就会有坏事发生。 她终于放心,将配枪插回腰间,唐介甫路过她身边,林乘璇对他讲了一句谢谢,唐介甫没说话,只是冲她微微一笑,很快,也走了进去。 军火库存货颇丰,很多武器,她在CIA和香港警队都没有见到过,难怪,叶书重敢说“市长可以再有无数个,而KIN只有一个。”,前方,一个法语专家叽里呱啦说着什么,昂基担当起翻译重任,不断向唐介甫和晏又陵进行翻译。 “唐先生,这批枪种类齐全,自动轮,左轮,来福,冲锋都有,唐先生您惯用的格洛克也在里面。” “是么?”,唐介甫拿起心爱手枪,神情冰冷,不知在想些什么,“光说可没用,”,他转身看向她,眼神又放软下来,“乘璇,最近老是碰手术刀,有段时间没拿枪了,过来让我瞧瞧,你技术退步没有?” ...... 她不是最近没碰枪,而是一直在碰枪,但却从来没打过人。 唐介甫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要她拿昂基练手,当做杀人开端。 开始恋爱 “来,挑把喜欢的。”,唐介甫语气和上次请她在商场挑珠宝一样,慢条斯理,又不乏豪横大气。 她随手选了一把,握到手里才发现,那正是唐介甫最喜欢的格洛克,不过此刻,她并没那个闲情逸致来观察他的反应,或是看看唐介甫眼里有没有添上几分惊喜。 她好想知道,晏又陵心里会不会有那么一丁丁的波澜,他没讲过“你是我的小心肝”这种肉麻情话,他对她说得最多也最实际的甜言蜜语就是,“绵绵,你干干净净,站在我身边就好。” 杀人,跟黑帮虚以委蛇这些事,你通通不要沾。 但是很快,她就会在他面前杀人灭口,手上沾满血,再也不是他诺言当中那个永远单纯善良的小女孩。 装弹,手枪转轮的咔嚓声在仓库格外明显,漂亮女人杀人和选美比赛一样,男人都爱瞧,枪声响起,有人胸口中弹,呲啦乱叫,应声倒地,一命呜呼,正是方才欺软怕硬使得贼溜的昂基。 “啪啪啪”,唐介甫第一个捧场,其他人,包括昂基手下陆陆续续,也都鼓起掌来,就连叶书重也象征性拍了几下,只有晏又陵从头到尾,视线由游离变为拉拢再变为游离,满眼由盛转衰。 他好像,确实感慨了一下,尽管,只是那么一下。 / 出了仓库,唐介甫陪她回房间。 “以后,遇见这种人,直接开枪。”,他很认真地同她讲,“做我的人,不需要受这种窝囊气。” 选择性忽略做我的人这几个字,她颇为惊喜地说道,“唐先生,原来你都看见了,”。 她还一直以为,方才她跟昂基找房间时,唐介甫投来的那一眼是她错觉,老实讲,她之前选择容忍昂基对她的性骚扰,也有唐介甫明明看见昂基对她所作所为却不管的原因在。 虽不想承认,但有时候,唐介甫的确是她底气的一部分。 临到门口,唐介甫问她要不要邀他进去坐坐,林乘璇没拒绝,大boss刚帮过她,她这个时候要再没点表示,未免显得太不懂事了。 她给唐介甫泡了杯茶,端给他,顺势感谢一番,“今天,要谢谢唐先生了。” “就准备这么谢我?” 只泡杯茶,确实有些寒酸,林乘璇不好意思笑笑,“等回了马萨特兰,我请唐先生吃火锅,您看,好不好?” “我没比你大多少,不需要用敬语。” 没办法,谁让她已经将上下级意识贯彻到底。 “好,你觉得我刚才提议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不是要感谢我,那就按我说的来做。” 唐介甫拍拍大腿,示意她坐上来。 虽不是第一次坐,但林乘璇今日心里格外没底,或许是因为她前不久刚和叶书重在这间房里接过吻,又或许是因为晏又陵在仓库里抛来的那一眼,但最主要,还是她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唐介甫那天提出的问题。 她那天也是放松过了头,在唐介甫讲出那句“你还没找到命定雷公,不能有事。”的话之后,她同唐介甫开起了玩笑,“唐先生老是这么讲,我会误会你对我有意思的。” “你现在才看出来我对你有意思吗?” 林乘璇笑容僵在脸上,讲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唐介甫很认真纠正她,说这不是玩笑。 ...... “你今天穿得漂漂亮亮去赴约,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干嘛要让你打扮成这样出去,我给你买的裙子,你应该只穿给我看才对。” 唐介甫没问她,她对他感觉如何,而是告诉她,他希望她可以考虑或者说和他在一起试试。 从决意卧底第一日起,她便知道唐介甫是个铁腕统治者,霸道和雷厉一以贯之,其中自然包括和她示爱这件事。 私心来讲,她不希望也不能和自己的目标人物产生任何情感纠葛,这会影响她的判断决策,假如,唐介甫真的是元兰篱案的始作俑者,她又对他动了感情,到时候,她敢保证自己没有一点私心,不会做出包庇唐介甫的事情来吗? 她不敢,而预防一件事的最好方式就是将其胚苗掐死胎中。 所以,她选择做渣女绿茶,享着唐介甫对她的好,却又钓着他不回应。 而之前的大巴车座位和今天的昂基咸猪手事件,已经彻底将唐介甫耐心耗尽,只叫他充分了解一个事实,林乘璇在躲着他,她宁愿同不懂风情的晏又陵坐在一起,宁愿忍气吞声,受下昂基的咸猪手,也要和他扯开距离。 既然如此,他便不按她的方式来办了,他本来就不适合那种金诚所至金石为开的爱情节奏。 再次坐上老虎大腿,她脊骨僵地一批,整个人像被ps到唐介甫腿上。 “唐先生,我还没想好......” “想不好,就不想了,按我的方式来,我们今日就开始恋爱。” 证明(H) 还能这样吗? 她险些要被唐介甫军令状一般的语气逗笑,但过了想笑的劲,她还是得想尽办法装傻,两只眼睛瞪得圆圆,问他,“唐先生,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没在昂基骚扰我的时候叫住你。” “还有呢?” “还有什么?”,装傻要一装到底,她不能把晏又陵扯进来,要是一开始就爽快认下唐介甫生气有她坐在晏又陵旁边的缘故,那她很难接着解释,为什么她明明知道唐介甫会生气,还坚持这么做,这样一来,她吊着他的事实也就露馅了。 “你为什么要坐在晏又陵旁边?” “那个啊,因为我关于案子,还有几个点需要和晏先生对一下,私自去找他好像也不太好,他性子很闷,不爱说话,上次一起吃饭也专挑人多的地方坐,所以我想,大巴车上坐他旁边问问题,他应该最舒服。” 借口天衣无缝,就算是唐介甫,也挑不出一丝毛病来,但没毛病归没毛病,他不爽又是另一回事。 “这样啊,但林小姐,我还是很不开心。 ” 林乘璇正问心有愧,唐介甫话中的不开心自然也被她解读为是“我不信”的潜台词,一直就没静下来的心再次跳到飞起,“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开心呢?” “想证明给我看?” “嗯,很想。” “那好,”,他牵住她的手,摁在自己跨间那一大坨鼓鼓囊囊的地方,“就这么证明给我看。” 她闹不准唐介甫是要她手交,还是要她给他口,但清纯人设不能崩,她脸蛋也确实很红,完全是被他骇人尺寸逼出来的。 “......唐先生,我,我不会。” 他被她这句话取悦到,因她对男女之事的懵懂,没有被其他男人染指过。 “我教你。” 阴茎完完整整被掏出来,颜色出乎意料的单纯,粉嘟嘟的,像她买过的唇釉。 他把她的小拇指摁住马眼,命令道“揉揉,转圈揉。” 她照做,他前精出得好快,她手上又有汗,掺在一起,声音就黏黏腻腻,很像那种插穴时才会有的动静。 林乘璇头大,不自觉,手指就开始往下退,想着去盘他青筋纵横的茎身,手还没撤完,就听见原本一直靠在沙发背上的唐介甫胸腔震得厉害,原来是在憋笑。 ...... 这好笑吗?还是说她技术都退化到叫人嘲笑的地步了? 不应该啊,她当年可是无数次和晏又陵探索过彼此底线,肌肉记忆早就刻在DNA里了,唐介甫的反应叫她又羞又急,腾地站起来,撂挑子不干了。 “你自己弄吧,我不做了。” 唐介甫怎么会放她走,拽住胳膊,又将人带回怀里,摁在阴茎上,声音痞兮兮的,“真生气了?让我看看哭没哭。” ...... “没哭,你死心吧。” “不死心,撕衣服还差不多。”,讲完,他还真上手脱她内内了。 “干嘛?” “干。”,见她脸色不对,他动作也慢了些,但始终没停,“放心,我不会插进去。”。 晏又陵讲这句话,她信,唐介甫讲这句话,她最多说服自己半信半疑。 其实一开始唐介甫让她手交证明,林乘璇心里还是松口气的,短短一个多月,唐介甫要讲他爱她爱到死去活来,那不现实,反倒是像现在这样,更贴合现实。 他喜欢她,同时,也对她的肉体感兴趣。 谁知道,一开始的纵容,竟演变成如今失控局面。 她没别的选择,只能赌。 小内内轻飘飘落到脚踝,她整个人半跪在沙发上,唐介甫半曲在她身后,从这个后入角度看过去,阴茎是正对着她阴道口后部的。 正式开始之前,唐介甫吻了吻她一直发颤的蝴蝶骨,安慰她别怕,再次重申他绝对不会插进去。 林乘璇的身体构造,不用插进去也能让男人爽到脚底板,她大腿根并在一起犹有部分空隙,他从这个空隙插进去,直捣温热的穴口,将外阴部挑开一道缝,女人的手指扣在漆黑沙发皮上,跟着他节奏一起张张合合。 性器如胶似漆,黏合在一起,交融得深刻,互相摩擦得骨子都酥了,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深深贯入,长枪膨胀到极限,在窄细的腿缝中深钻慢研,刮起一层层战栗,涟漪荡漾到小腹深处,酥麻酸软,快感连连。 她快要被逼疯,阴部任由巨根进进出出,刮磨至红肿,外阴部最边缘的嫩肉糊上满满一层前精,被反复搓捻,双乳弹跳得厉害。 唐介甫那根东西可叫女人爱死了,中看,更是中用,插得又快又猛,一个劲干在舒服的地方,肏得她大脑一片混沌,下意识掐住自己奶子,不叫它晃得太过于浪荡。 勾缠(H) 一切都是欲盖弥彰。 唐介甫眼神痴迷,紧盯着挺翘如盛开霸王花的双乳,饱满漂亮,挺在胸前,晃出乳波,奶头以及周遭乳晕也很诱人。 在这场关于情欲战争的兵荒马乱里,她接受到男人灼人目光,垂涎和喜欢都不加掩饰,要将她点着,穴被插着,奶子没人碰,奶粒硬的像茱萸,显得寂寞起来。 唐介甫两掌狠狠攥着她两瓣臀儿,下身高频地撞击着,鹅蛋大的肉冠使劲碰撞,顶得她颤颤巍巍,满脸写满活色生香。 手顺着女人纤细腰肢,一路向上,抵达胸部,爱不释手地摩挲住,胯下阴茎很快又集中起浑身血液,胀得快要爆炸。 林乘璇被他摸得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一股子热流不停在小腹攒动,阴道口泛滥成灾,搔痒刻骨,空虚密密麻麻蚕食着意志力,欲望与放纵攀爬在血液之中,引起身体的燥热与渴求。 “吃什么长大的,嗯?” 她娇里娇气哼了一声,终究没办法向面对叶书重一样,很有底气地讲自己天生34d大奶。 唐介甫手指戳在洞口,抠着外穴挖搅玩弄,擦边进入,挑逗功夫太厉害,令人放纵沉沦,她渐渐开始难耐地扭着臀儿,不自觉抬起屁股,将香软臀肉更多呈上,吞着手指更深钻入。 手指比阴茎更为灵活,阴道内壁处处受到挤压按摩,敏感点纤细脆弱,无不被一一重重抠玩过,淫水仿若不要钱,连连被带出穴外,淌在沙发上,成了一条河。 快感与饥渴同时侵占躯体,水穴收缩痉挛,缠咬着那几根粗粝的指头,被上面硬硬的茧子大肆擦磨,身子又酥又麻,胀且空虚。 插了数十下,她身子已软了大半,两团椒乳在男人手心摩擦,唐介甫猛地抽出的已经沾上淫水香的双指,将上面勾带出来的水迹那一一舔去。 施暴欲与征服欲被满足,他手指便开始变换着花样抠挖、刮弄,挑出大片大片淫靡欲液,其中就有他方才填进去的白浊,空气里满是浪荡春意,气息糜艳,他和她一起退化成原始物种,在跌宕起伏的情欲里冲锋陷阵,一次次抵达人生极乐。 ...... 今晚月色,添上叁分新亮。 唐介甫躺在她身边,她被他抱在怀里,如此亲密姿势,曾经是晏又陵的专利,林乘璇强迫自己闭上眼,不去想过去种种。 他背叛她在先,她如今开启新感情线,有什么错? 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呢? 没有,她现在的恋人是唐介甫。 睡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 如果有一日,她能全身而退,回到香港,一定要写一本自传,名字就叫《我和黑帮大佬的xx天》。 作为恋人,唐介甫是很合格的,除了那日被逼太急,用那种激烈法子让林乘璇证明自己没说谎外,其余时间,他都冷静睿智,头脑清醒,妥妥的事业批。 他想事情也很全面,全然不像玛丽苏小说男主,只是谈个恋爱,就昭告世人,恨不得与天下为敌,给女主招来一大把麻烦。 他仔细跟她分析过利弊,如果他现在承认他俩是恋人,KIN的弟兄的确可以接受,但林乘璇之后势必会承受更多的闲言碎语,诸如以色侍人,爬床上位这种,而且,这种不好印象可能会伴随她很长时间,最好方法就是她做出一定成绩来,拿实力说话,他俩再名正言顺走到一起。 KIN不是不欢迎女人,弟兄们只是不能接受像菟丝花一样只吸人血,屁事都做不了的女人。 关于这点,她简直不能再同意,反正两个月之后,她留不留在KIN还两说,如今弄得人尽皆知,也确实没那个必要,再者,她和晏又陵前男女朋友关系在这儿摆着,公开恋爱关系,只会是自找麻烦,虽然晏又陵本人很可能不会介意,但一切谨慎为上。 于是乎,她和唐介甫就开启了秘密恋爱之旅,两个人就像身负巨大粉丝的流量明星,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传达对彼此的好感爱意。 就连叶书重这种可以媲美香江狗仔的反人类存在,都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返回马萨特兰那天,她坐在唐介甫身旁,大巴缓缓启动,车外的人和物渐渐凝成一个小点,车内众人,无事一身轻,很快陷入睡眠,找周公说自己午间梦去了。 在别人看不见的视觉死角,他的小拇指勾住她的手,好像是在把它主人的一生交付给她。 林乘璇知道,从彼此手指缠绕那一刻起,她就不能随随便便,悄无声息地从KIN消失,更不能随意离开他了。 嘴对嘴 中途,唐介甫和晏又陵被同一通电话call走,双双外出办事,留下她和叶书重在大巴车上大眼瞪小眼。 车子最后直接开进了KIN,手下马仔都下车之后,她和叶书重以及刚睡醒没多久的元伽丘才开始动弹。 晚离开也有晚离开的好处,吃瓜总能赶在第一线。 刚下车,一直留在KIN照看的叁眼便过来汇报,讲他们这几个留在本部的弟兄,前几天捉到两个鬼鬼祟祟,妄图对KIN不利的家伙。 叶书重朝她投来一枚意味深长的眼神,问林乘璇,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她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又是想借这次机会好好敲打敲打她。 反正左右无事,她去瞧瞧热闹和听叶书重嘴里放屁也OK。 但到了地下室,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叁眼口中试图对KIN不利的二人之中的其中一个,她认得,不仅认得,她还和她一起长大,从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孩童变成暗地叱咤黑白两道的灰警,再到对方来墨西哥分隔两地,钟曼她......究竟怎么会被KIN这些人抓住? 待仔细看清另一人脸庞,林乘璇忽然就没那么紧张了,叶书重能交到平准这样的朋友,还真是他的不幸,距离上次被逮住才过了多久,平准就大大咧咧二进宫了。 但叶书重本人看起来并不care平准,待到从头到尾问过叁眼,他们究竟是怎么逮住这两人的,便叫叁眼把他们俩带下去,好好关起来,必要时,可以给一些苦头吃。 KIN的苦头,和满清十大酷刑没什么不一样,老虎凳、辣椒水,剥皮,常人根本无福消受。 ...... 林乘璇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事情走向并非如她预料那般,叶书重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吩咐?难道说,他认出钟曼了?上次钟曼全身武装到脚,化成柜姐来见她,后来在换衣间,钟曼和叶书重因为一场乌龙打了照面,只有可能是那个时候,他记住了钟曼浓妆艳抹下的某些特征,那他今天做出这样的安排,似乎就不奇怪了。 她只能庆幸,今日晏又陵不在,否则这修罗场,她更控制不了了。 暂时处理完对KIN不利的家伙,叶书重请她到附近肯德基吃午餐,林乘璇那里有心情享受,每咽一口汉堡,她都觉得自己是在吃钟曼的肉,但叶书重根本不受影响,吃得极香,他尤其喜欢番茄酱配薯条,吃的嘴巴水润润,亮晶晶,跟祸国殃民的慕容冲一样。 “不吃吗?” “叶书重,”,她凑到他面前,“你今天眼神是不是不好?” “放心,我眼神好的很,你的34d豪乳没变。”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你是想跟我说平准,”,叶书重慢条斯理褪下手套,态度正经起来,“不中用的人,给多少次机会都是没用,他凭什么笃定,我会一次次救他,这种把别人好心当免费饮料的人,林小姐,换做是你,还会不会一次次撞南墙?” “会,因为我要从他身上讨回来,平准要是死了,你上一次的好心可就打水漂了。” “我接受打水漂,”,叶书重支起下巴,目光灼灼,“反倒是你,林乘璇,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么关注? ” “我难道不是因为你吗?我之前因为你救了平准,然后现在你告诉我,我要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我接受不了。” “没事,他要是死了,我可以免费把他尸体给你解剖。” ...... 有叶书重这样的朋友,亦是平准的不幸。 “叶书重,你讲冷笑话还真有一套。” 他往后靠,一只手搭在红色靠背上,另一只手很有节奏地拍自己大腿,“想听?那就坐这儿来。” 她不坐他大腿,钟曼就要坐老虎凳。 还真是......公平啊。 她也算是弄懂叶书重口味了,他的强迫不似唐介甫那种,是天生上位者的压迫气场带来的副产品,反而是一句阴深深的潜台词,“林乘璇,你也不想你的朋友有事吧?” 她骨头不硬,伏低做小来得很快,转而就将一杯可乐带着吸管递到他面前,“张嘴。” “不喝,太冰了。” ...... 林乘璇无语,这加冰的不是他方才自己点的吗?她方才想点常温的,他还笑话她,说她跟老太太一样。 “那我给你点杯常温的?” 叶书重摇头,视线落在她血色渐回的唇部,“那多麻烦,这样,你先喝,然后再嘴对嘴喂我,怎么样?” 摸奶 “......叶书重,你耍我呢?” 她心里其实兴奋到死,叶书重既然能提出条件来,就证明,事情还有商量余地,但如果她表现得太过兴奋,那未免就太不正常了。 她的确拿了平准来做借口,但她和平准根本不熟,为一个不熟的人做到这个地步,她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没有,你摸摸,这个多凉,再说了,餐厅人这么多,你忍心叫服务员多跑一趟?” 他的眼睛像是淬了琥珀色的玻璃杯,讲话时候,里面的水晃动不止,在等着她的共振。 “好吧,谁让我心善呢。” 她见好就收,利落喝了一大口,腮帮鼓鼓,停了几秒,觉得自己口腔把它捂热了,直接怼到叶书重嘴里。 可乐成分里过多的二氧化碳,使得这个吻一开始就冰凉凉,酥麻麻的,容易使人神经麻痹,叶书重扣住她一截腰,将这个吻加深到极致。 接吻摸奶是男人的必修课,而叶书重显然又是这门课的优秀尖子生,手跟安了导航一样,林乘璇眨眨眼,示意他见好就收,大庭广众下,别做这么不体面的事儿出来。 可墨西哥的服务员,心脏都很强,大场面见多了,她和叶书重之间这点小把戏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叶书重强迫归强迫,某些方面还是做的很到位的,她方才还很奇怪,为什么这么热的天,叶书重还要拿一件外套出来和她吃饭。 现在看来,一定是早就计划好了。 外套一罩,当给不体面的举动打了码,叶书重动作愈加放肆起来,叁两下拨开胸衣后排几节扣,五指一罩,玩弄起软绵绵奶子来。 边玩还边凑过来嗅,上次在医院也是这样,她一直搞不懂,他这个动作目的是什么,以前看他这么做,只是单纯好奇,但现在好奇之外,还多了几分胆战心惊,唐介甫上次弄得青紫吻痕以及指痕还没完全消下去,以叶书重多疑谨慎的性子,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如若发现,她的卧底生涯基本也就告吹了。 打定速战速决的主意,林乘璇一改颓势,主动吻了回去,舌头伸出来,刷过他上下两排牙齿,抚平上颚每一层褶皱,吻得又凶又猛,手也不再守规矩,钻进T恤里,对着叶书重腹肌就是一顿狂搓,揉得要出火星。 叶书重眸如春水,似乎闪过一丝惊喜,不多时,便将主动权夺了回来,两人你吃我我吃你,推杯换盏,待到分开时,已像打了仗一样狼狈。 叶书重占了便宜,也算认账,回到KIN,大手一挥把钟曼和平准交给她处理了,美名其曰,锻炼她独自出任务的能力。 因为找不出实质性证据,KIN的手下也没多为难钟曼和平准,饿了好几顿倒是真的,她决定把他们俩带到上次平准被吊的仓库去,那里临海,钟曼和平准可以跳海逃出去。 计划行进得很顺利,有叶书重的指令,外加她法医出身,KIN所有人包括元伽丘在内,都以为她要解剖了这俩不速之客,也是因为太顺利了,他俩一前一后跳窗离开时,林乘璇心里还在打鼓,期盼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他俩一跳海,就被突然赶回来的晏又陵以及唐介甫抓个正着。 还好,上天眷顾,没有任何意外降临,她亲眼看见他们跳入海里,朝着自由和安全奔去,然后,她拿出之前唐介甫赠给她,让她防身用的格洛克,等到枪把上的玫瑰图腾以水平的63度角对准她胳膊上侧鼓起来的屈肌时,林乘璇开了枪,这个角度开出来的子弹,除非专业水平比她高的法医才能看出来,是她自己打的,否则,她自导自演的这场受伤戏将天衣无缝。 这场戏,也确实天衣无缝,闻枪声而迅速赶来的马仔还以为是钟曼和平准耍了阴招,打伤她这位林小姐,将她安顿好,又立即向二boss叶书重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不过半个小时,叶书重便赶了过来,面色不善,丝毫没有平准已经脱险的喜悦流出,而医生给她包扎的整个过程,他亦没有开口讲一句话。 林乘璇开始有些拿不准了,按理讲,放走平准应该是他俩私底下达成的共识,那可是她牺牲身体换来的,总不至于,刚占完便宜没多久,叶书重就翻脸不认人了。 “咳,”,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先开口,把主动权握在手里,“叶书重,你那什么表情?” “姓林的,我记得,我只同意你将平准放走,至于那个女人,我可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还有,这伤”,叶书重不善的目光终是落在了她刚包扎好的白纱布外侧,口吻笃定,“是你自己打的吧。” 男女朋友 ...... 果然,叶书重就是叶书重,色令智昏这种词从来都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是我打的,不然,平准要怎么逃出去,我既然帮了平准,自然也要帮他女朋友一把。” “什么意思?” 林乘璇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扯谎扯得得心应手,“就是字面意思,一起被逮进来那个女的,是平准女朋友,他们这次是因为追查一个毒贩,误入的KIN,但平准有前科,底下人并不听他解释,叶书重,你觉得平准会把自己女朋友扔在这儿吗?” 叶书重并没有被她话中的毒贩二字立即带偏,而是就着女朋友这条信息继续深究下去,“你说那个女的是平准女朋友,证据呢?” “我看见他们接吻了。” “接个吻就是男女朋友?林乘璇,你什么时候逻辑变得这么简单粗暴了,那好,按照你这个说法,我和你都吻过好几次了,我们是男女朋友吗?” 她脸庞亘得通红,与害羞无关,纯属被气的 ,口吻生硬,讲自己不知道。 这个模凌两可的答案,却意外夺得叶书重欢心,他虽然还是那样疑神疑鬼,但语气好了不少,又问了几句平准逃走的细节之后,终于体贴起来。 “欸,伤口疼不疼?” 她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面,声音很是透着股不开心,“不疼。” “不高兴了?” 闻言,被子里的林乘璇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白眼,这谁能高兴起来,哦,她刚才跟站街拉客的妓女一样,陪他在大庭广众下找刺激,结果到头来,他翻脸不认账。 “没有,你别说话了,我很困。” 叶书重不再吵她,听动静,似乎是从旁边抄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她旁边,隔着被子,一下又一下拍着,像妈妈一样哄她睡觉。 她也确实累极了,新添的伤口隐隐泛痛,没多久,真就睡了过去。 等到林乘璇睡熟之后,叶书重才敢有所动作,动作小心,将被子掀开,露出那张被闷得有些发红的脸来。 她方才说的谎话,他最多给四分,平准是不会有女朋友的,平准同他说过,自己是gay,那个叫钟曼的女的为什么要上赶着做同妻。 他最后选择放过林乘璇,一是因为他现在还搞不懂,她来KIN的真实目的,二则是因为她方才气急败坏讲的那句不知道。 她对他有意思,偶而大发善心,拯救一个对自己有几分意思的女人,这件事本身就挺有意思的。 只愿林乘璇不会像平准那个不争气的一样,把他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一觉醒来,坐在床头的人已经变成了唐介甫。 林乘璇挣扎着就要起身,却又一把被唐介甫摁回去。 “都伤成这样了,还学不会老实,嗯?” 叶书重和元伽丘肯定已将事情原委全部托出,她如今要做的,就是身为大佬女朋友该做的,当一朵温温柔柔的解语花。 唐介甫眼瞧着,小女人扑闪扑闪大眼睛,趴到他腿上,努力挤出一个笑来,同他讲,她太急功近利想着做出成绩来了,一不小心,就着了平准的招,还好,她是法医,专业对口,在明知会受伤的情况下,懂得如何将伤害化到最小。 “等我伤好了,唐先生可记得教我几招,活人要比死人奸诈多了,我现在功夫根本不够用。” “好。等一会我们回家。” “先去吃火锅吧,我之前不是说过,要请你吃火锅吗?” “身体真得没问题?” “很好,能跑能跳的,平准只是想逃走,不是想死,他不会真得对我怎么样的。” 唐介甫点头,夸她身体素质不错,希望她继续保持。 等到吃完火锅,她吭哧吭哧,把一个近一米九的汉子拖进客厅,才深刻领悟他前不久说的“希望你继续保持”是什么意思,唐介甫席间喝了不少,她决定先去厨房煮碗醒酒汤,免得他第二天醒来头疼。 醒酒汤要用到的豆芽在冰柜最下面,而另一则佐料陈皮则放在了最上层,她拿完豆芽,刚准备直起腰板,忽然感觉身子被一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 唐介甫的低音炮近在耳际,字正腔圆,那里还有半分方才醉倒不省人事的样子,“林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林乘璇不急不缓,一边拿陈皮,一边同唐介甫讲话,“唐先生,把你那根阴茎从我身上拿开,谢谢。” 前戏(h) “要煮什么?” “之前是醒酒汤,至于现在么,”,她随手拿了根胡萝卜,当成刀,刺到他脖子上,“现在当然是煮你了。” “这样啊,林小姐,煮之前要不要帮我洗洗澡?” “不用,带着酒味更下菜。” “了解了,”,讲完,唐介甫就把自己上半身脱个精光,将肩峰侧过来给她,“吃吧,最新鲜的。” 唐介甫不是什么纯爱战士,柏拉图恋爱主义者,她对此早就心知肚明,私底下也给自己做过几次心理建树,左右这辈子都不会嫁人,尝尝唐介甫这样的男人,日后也有底气说自己体验遍红尘极乐了 。 如果做卧底一定要委身于人,委身给唐介甫则是那个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成年人的世界,想通了也就那么回事,之前种种顾虑随即做了遁匿逃走的鸟兽。 她问唐介甫有没有避孕套,唐介甫说没有。 没有就算了,总不能大晚上的托人去买,传出去也不好听。 她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庆幸?还是失望? 唐介甫行动力一向高过旁人千百倍,林乘璇还在那边天人交战,理清自己真实情绪,他已经一个电话拨过去,吩咐戴豪去买避孕套,边说边压住手机听筒,低声问她对宝宝灭绝套有没有什么要求。 她那里敢张嘴,连忙摆手,示意他自己决定,唐介甫之前也没用过这个玩意,按照军火商交易的思路,多多益善,告诉戴豪,所有口味都来一遍。 等到人过中年的戴豪拎着一大包避孕套上到二楼,林乘璇只觉得自己老脸都快丢光,回头一看唐介甫,他还在那边翻箱倒柜找什么别人送来的香薰,说是点着这个氛围会更好。 情之一事上,他比她更懂浪漫。 待到一切都准备完毕,避孕套上又出了岔子,即便是市面上最大型号的避孕套,对于唐介甫来说,还是太小了,勉强塞进去,也会很快爆开。 眼看戴豪买的避孕套被祸祸一地,林乘璇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她下面韧性会比橡胶做的避孕套还好吗,会不会做到一半就出现阴道口撕裂这种情况。 “唐介甫,要不,”,她刚想说,要不我们别做了,唐介甫便先她一步,讲自己可以不射进来。 “问题不在这个,主要是,你那个太大了,反正,我觉得......不太行。” 唐介甫并没有因为这种吐实话的夸奖,而表现出分毫开心,他开始拿她上次表现举例子,讲她下面很能吃,上一次的五根手指都吞进去了。 ...... 逻辑清晰,字字珠玑,现身说法,叫人无处反驳,她慌忙跑过去捂住他的嘴。 “唐介甫,你别说了,好羞耻......” “好,我不说,一起做,好不好?” 林乘璇彻底见识到他的厉害,一边宽慰她,一边奋力揩油,大掌在她腹部暖热了,熟稔地探入内内当中,摩挲嫩滑外阴,另一只手则马不停蹄,捉弄着胸前挺翘。 唐介甫低头,堵住她欲说还休的唇,舌尖舔舐过微张唇缝,撬开牙关,长驱直入,辗转吮吸,濡湿的舌,笔走游龙,游弋在口腔当中,迎来送往,勾起体内隐藏的大片火热,僵直的身体像被暖热融化,从长眠中复苏,她倚在他怀中,两手攀上胸膛,被吻得渐入佳境。 唐介甫的身子像是天底下最炽热的暖炉,劈开一切冷风,只为了靠近她,小腹处腾起一股邪火,很快窜遍周身,烧得人头晕目眩。 待一个长长无比的湿吻结束,林乘璇整个身子已瘫软半截,无力阻挡他大胆爱抚。充满欲望的手掌,轻描淡写,又意图重重,拂过光滑脊背,勾起密密麻麻的战栗,战栗一路向下,攀上花户,唐介甫一指插入花唇裂缝搓开了来,在私处来回滑动。 吻自唇部缠绵至颈肩,舌尖绕着圈勾舔,在雪色肌肤上烙下朵朵绽开的红梅,唐介甫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在最快时间内,信手拈来,熟稔无比,手指在阴唇沟壑中揉搓不多时,便寻觅到能令她更加湿润的敏感点,捉拢在指腹中,碾压不尽。 林乘璇不由自主,发出一长串叹息,像猫爪子挠在男人心上,唐介甫油然生出一股征服感,愈发殷勤拿唇舌来诱惑。 插入(H) 情欲迭迭阵阵,冒着天大的浪头敲打过来,想要维持最后底线,全身而退,近乎痴人呓语,然而,卧底素质终究不落下风,林乘璇头脑中的清醒与独立依旧占据一席之地,躁动与克制互相对立,极致的冲突,身体感官瞬间爆发出更强烈的激情。 桃穴越发湿润,水光粼粼,缠裹男人手指。唐介甫毫不掩饰眼底泼出的滔天之欲,隔着一层写意山水的皮囊,看上去更显荡气回肠,身下长矛高高翘起,顶端狰狞,烙铁一般热滚滚地贴在小腹上,随时准备破门而入。 双双跌入软绵绵床榻,唐介甫将她分成两半,向上抬起,下体顺势朝他大咧咧敞开,粉缝之间,蜜汁汩汩涌出,前戏做得够久,他不再拖沓,将擎天硬柱抵在穴道,开启通向极乐盛宴的最后关口。 林乘璇两条细长腿绷紧了,脚趾蜷缩,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来。 唐介甫用眼神示意她放轻松,林乘璇会意,可依旧不自知,颤得还是厉害,男人将龟头抵在穴口研磨,像是打了最后一剂预防针,而后,腰部瞬间爆发出强大袭击力,劈斩开紧致阴壁,将几乎黏腻在一起的褶皱最大限度地撑顶开来。 头脑只剩一片灿烂空白,无数过往像是空白里闪闪烁烁的星子,星子无一例外,都刻着晏又陵的名字,她想抓住,就像她那日在火场牢牢抓住他的手一样,可最终,只落了满手灰。 到了此刻,她和他之间才真地再无可能。 敏感点牢牢抓住棒身,认了主一般撕咬吞噬,钻破薄薄的棒身皮,深深嵌入其中,命根一时间有如千百根荆棘落户。 “乘璇,”,他很少这么叫她,动作稍显粗鲁,两手托住她的臀儿,引着她将双腿勾缠在他腰际。 被撕裂的痛楚还在,同时,也不断随着男人抽插一点点流逝。 造物主是公平的,给了唐介甫天赋异禀的本钱,便赐给他一个构造奇特,有福消受的林乘璇。 温柔和体贴在此刻摇摇欲坠,褪下去,露出里面坚硬和蛮横的本质来,唐介甫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只是顺应身体本能,挺腰向前狠顶,将整根东西一股脑塞进去,插得又深又狠,要捅破她的灵魂。 眼泪像失了禁,她搂住唐介甫,因为太胀,手指都无法用上力,一遍遍在他耳边含糊呜咽,“啊啊……啊……” 荷尔蒙无穷无尽,催着腰臀如马达般高速动作起来,肉棒插到底,又迅速退至穴口,茎身裹上一层透明水蜜,还拉带着几根惨淡血丝,吸附棒身的嫩肉被拉扯带出,旋即又被猛然干进媚穴,与甬道内壁大肆擦磨,击打出激烈火花。 小腹升起密密电流,快慰四处乱窜,狂抽猛肏来得毫无套路与规则可言,塞入穴内的肿胀寸寸碾磨,两腿大大咧咧被劈得再也合不上,下体交合的淫乱画面被翻卷起来的乳波迭住,偶尔,乳浪会打到唐介甫脸上,他顺势叼住,绕着乳珠打转,林乘璇死死咬住下唇,尝出满嘴腥味,竭力克制即将溢出口的喘息与媚叫。 涎水清亮,不受控制,顺着嘴角淌下,唐介甫浑身化成一团火,所有火力集中在胯下伟物,棱角、青筋,耻毛,无处不在蹂躏阴户的娇嫩敏感处,将淫液煮到沸腾。 性器相连处,早已被泛滥体液刷至泥泞,穴口绷圆,一点点舔舐周围残渣,两瓣阴唇也浇满汁水,在耻骨相抵处一一碰撞,连唇带核,被磨得又疼又痒。 见她承受不住,唐介甫便把她抱起来,挂在身上,抽出长枪,只留龟头抚慰穴口,粉圆洞口卡着棱沟,等到淫液汩汩淌出,顷刻,又是几下狠狠贯穿,劈开层层媚肉,蹭着褶皱一捅到底,顶撞在花心,湿滑再次包上棒身每一寸,淌下靡靡白沫。 林乘璇被弄得浑身发颤,两团极有分量的奶子亦被压着向上推耸,她不再嘴硬,开始向唐介甫告饶,“不行......我不行了,要坏…………” “坏不了,它吸得我好紧。” 话音落刚,茎身便如通天长梯,狠狠贯穿甬道,劈开宫口,强横地戳在窄细宫颈内,直将龟头撑开宫颈,一条巨鞭安然置在小子宫里。 操干接连不断,她下身几乎抖成筛糠,这次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占据(H) 快感奔流,狠狠拍打着四肢百骸,阳屌再叁捅插到子宫,刮磨颈壁,快感灭顶冲下,拉到极致的身体像弦一般断开。 水穴愈发收紧,层迭褶皱膨胀开来,本就狭窄的甬道内更是寸步难入,叫阳雀插送时举步维艰,唐介甫咬牙,使出浑身蛮力狠干,勾住她屁股的手力道却是越来越轻,阴茎青筋搏动,披荆斩棘捅插着,女人雪白后背如弯弓,喉间呜呜咽咽,被香薰甜齁了,鸣着一些声响,破碎又娇媚至极。 男人的蜜色胸膛上薄汗涔涔,泛着光亮,瞧多了,难免叫人觉得有些饿,林乘璇强迫自己视线下移,唐介甫觉察到她对两人密不可分的连接处感兴趣,便特地在下一次阴茎入穴时,放慢动作,耻骨相抵,像两把不同型号的弯刀相碰,硬毛狠狠扎着细嫩的外阴,密集的酥痒随着碰撞汇入,她愈发清晰地感受到身体正被刺穿捅干,被雄性以不可一世的姿态征服。 男人攻城略地,女人节节败退,羞耻之后便是心甘情愿的追随。 “小穴吸得太紧了……放松。” 唐介甫拧着眉,竭力抑制住射精欲望,媚穴湿热嫩滑,九曲回环,蚀骨快意每每抵达脊柱,都令人难以把持。 眼瞧小女人身子越发滚烫,要软成一滩春水,他紧咬牙关,狂抽猛捣,势必要肏到身下女人高潮连连才肯射精。 她感觉自己像一叶扁舟,回到出生伊始,在母亲羊水里大起大落,找不到支点,身子抛上坠下,心脏要跳出口腔 ,浑身不受控制地缩小夹扁,剧烈收缩,死死夹住穴内粗大,甬道穴壁与褶皱被反弹力碾压得战栗,很快将她推向最高点。 林乘璇嘴角津液失禁,双瞳骤然紧缩,混混沌沌,迷迷茫茫,没有焦距,在失控尖叫与大声哭喊中紧绷弓成虾子 ,臀部像被电牵着走,双腿抽搐不止,脚趾蜷缩,整个人如坠云端,大脑被格式化,飘飘然忘记一切。 唐介甫守诺,将大股浊爽精水射在她肚子上,蚌肉没了巨物的开辟,收缩得近乎闭合,细嫩褶皱绽开一层又一层,蠕动摩挲,发浪显骚,开开合合,犹不满足,咕叽咕叽,像是渴望浓稠滚烫白浊射进来。 阴部两侧软肉已经高高肿起,唐介甫眸色深得像永寂黑夜,存着怜惜,可又忍不住想更加疯狂地蹂躏。 林乘璇趴在床上缓气,面上涂了红霞,眉眼春情荡漾,贝齿无意含住几枚发丝,诱人妩媚,臀儿高高撅起,没沾染一丝污秽,所以显得更招人。 纯洁的东西就该被破坏殆尽,被拉着堕入十八层地狱。 理智告诉她该打住为止,可瘙痒空虚却要着再一次求欢,身上燥热,求欢之辞也讲得含糊不清。 “唐,我好痒......” 唐介甫胯下伟岸接受到信号,很快气势昂昂,再度抬起头来,他把她拉到怀里,让她叉腿坐在自己身上,彼此正面相贴,亲了一会,又将她翻回去,双膝跪在她臀后,物什硬如烙铁,泻出几滴透明前液,迫不及待,像要重温方才销魂快意。 两手掰开女人臀肉,瞥见含羞带露的娇嫩花唇,先前被那样凶狠捣干,此刻却又紧紧闭合,只余一条令人遐想无数的粉色裂缝,勾人到极点。 蘑菇头顶在花唇上下搓滑,怼得蜜洞内又喷出一股水,就势猛地插入,饱胀满足感瞬间在心尖炸开,林乘璇双肘不支,重心前移,愈发显得后臀高耸,像是主动送到男人胯下,浪荡淫靡。 唐介甫两手揉捏圆满臀肉,腰臀不停打桩,狠狠捶在深处,吻过穴内每一处柔软与抵抗,每一次的抽插都使两人之间的荷尔蒙反应越来越热烈,混在短促急切的吟哦中,搅着心不断上空,不断放纵,巨刃失了控制,由着野马性子驰骋在肉逼中。 后入比传道士体位插得更深,自由变换角度,狠撞向宫颈,来自宫腔的强横吸吮力立马贴在敏感顶端,蘑菇头被女体深处嘬嘬,像有一张小嘴在大肆吞吐舔舐,酥麻入骨,刺激神经末梢,捋着快感向脊柱攀爬。 唐介甫额角青筋顿爆,汗珠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颚角滑到喉结,甩在背上,熨平林乘璇最后一丝理智,呻吟咿咿呀呀,并不成调,叫人又爱又恨的大物件每深入宫颈一寸一厘,都带着不可抗拒的强势,誓要将这具身子,从内到外,从肉到灵,彻底据为己有。 确定身份 ...... 彻底晕死之前,她唯一感受就是热,太热了,满屋都是闭塞且挺拔的空气,叫人无法呼吸。 翌日醒来,太阳早晒遍屁股,枕边人已离开多时,躺过的枕头都不再留有余温,床头灯上贴着一张唐介甫写的便签。 “去工作了 ,早饭在保温箱里,祝今日过得愉快。” 末尾,还画了一朵小玫瑰。 见字如面,她可以想象,唐介甫脸上是挂着怎样一副暧昧神情,一笔一划,写下这些关切话语的。 掀开被子,身上清清爽爽,扣子规规矩矩,盘在睡衣两侧,林乘璇起身,洗漱,下楼用过唐介甫做的叁明治,还没来得及充分享受这old money级别的美好一天,她便收到了来自叶书重的夺命连环call。 电话里,他告诉她,那具游乐场女尸今日终于确定了身份,早在第二次奔赴杜兰戈之前,林乘璇就跟麦引山谈过,可以通过颅骨扫描然后对照人口基因库的方式来追查死者身份,但马萨特兰原生人口就不少,加之,还有许多从其他地方偷渡来的黑户,最终敲定身份,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电话里,叶书重语气不太好,若有似无,透着一股疲惫,她本以为是KIN的事儿惹人烦心,再加上临近中午,他一边顾着本职工作,一边替她到警局拿信息,还要兼顾午饭,纯累出来的。 可真到了警局,林乘璇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资料上显示,受害人名叫贝托,性别女,今年刚满十五岁,来自马萨特兰与罗德奥的交界处——卡尼区。 卡尼区有个响当当的外号,叫小金叁角,其混乱和失控程度与真正的金叁角有过之而无不及,黑帮势力,像废弃房子的蛛网一样,将卡尼这座城死死包裹住,冲突与战争每日在这里不定时爆发,而政府则一直是和稀泥式的管控方式。 从这样环境走出来的贝托,可想而知,背景和履历该有多复杂,滥交,甚至像祭天一样被杀掉,也就没那么难理解了。 麦引山说,他可以派两个便衣,跟着她一起去卡尼调查,至于更多的,他也办不到了。 墨西哥的警察有一套自己独特的生存规则,她理解,也清楚,这已经是麦引山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警察警察,有命才能叫警察,没命就是一堆白骨。 麦引山转身离开,去安排便衣以及之后的调查事宜。 林乘璇理顺好心情,便朝着一直靠在沙发闭眼养神的叶书重走去。 “叶书重?” “人没死。” “......今天麻烦你了,吃午饭没有?” “没,怎么,想请我吃?” “当然可以,这样,等我从卡尼回来了,你想吃什么,我就请你什么。” 叶书重终于睁开眼,面色却是比方才还差,“你这是准备用完我就扔?” ...... 她今日可没用他,拿报告纯属是他自愿而为,但话要真这么说出来,她离去世也就不远了,“那敢啊,我不是看你太累了吗,想让你回去休息。” “呵......” 林乘璇心底叹气,只好使出杀手锏,一屁股坐在叶书重大腿上,尝试性问他,身体能不能应付过来,能应付过来就一起去,叶书重说可以,又讲他想吃汉堡和可乐。 “行,我给你去买。” “不用,等那俩便衣来了,叫他们去。” “不是,你还真把人家当跑腿的了?” “他们就是跑腿,还用我当?再有,你脑子是怎么长得,你觉得,以他们俩的叁脚猫功夫,能护得住你?这样,我们打个赌,你今天敢独自跟他们去,那边的人就敢把你扣下来,逼你拍叁级片,完了,那俩便衣还得屁颠屁颠回来搬救兵。” “信信信,” ,他说什么,她都信,跟哄孩子一样,哄着眼前的臭屁精,叶书重虽然嘴毒,却从来不讲空话,看来,卡尼情况比她想的还要恶劣许多,比起可能向叶书重暴露自己是Rhnull血这一事实,护住小命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他想去,就跟着去吧。 事实上,有叶书重在身边,她确实省了不少事。麦引山派过来的那俩便衣,林乘璇是见过的,之前,她独自来警局处理事情,恰好是他俩接待,全程不温不热,只给倒了杯水,今日却是热情到死,林乘璇感慨之余,更要抓紧抱大腿,哄宝宝睡觉一样,一拍一拍,哄着现如今枕在她腿上假寐休息的叶书重。 底线 元伽丘推开二楼会客室的大门,先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凉茶,气儿都没喘匀,便开始向唐介甫以及晏又陵大吐苦水。 “大哥,我跟你说,姓叶的简直不是人,谈生意谈到一半,借口去厕所,然后就跑没影了,发消息过来说是有急事,不是,我寻思,能有什么事儿那么急,留我一个人在码头应付那帮外国仔,可真要累死我了。” 唐介甫微微一笑,告诉元伽丘,要往好的地方想,万一,叶书重是去见未来女朋友的,姻缘和生意比,是要更看重些。 “哇,大哥,你现在怎么这么仁慈?不过,叶书重这种人,真的会有女朋友吗?他要是有女朋友,我们老晏都能脱单了。” 闻言,晏又陵翻了个不雅白眼,他有女人,只不过女人暂时在别人家住着,心里又想到眼线今早发来的那则消息,眼线讲,昨夜戴豪出去买了一大包东西,送到别墅主楼,但具体是什么东西,他现在还未查明。 未查明,不清楚,不知道...... 晏又陵不喜欢这些字眼,听的多了,它们像要堆成山,挡在他和绵绵之间,耗掉他们现在为数不多的信任。 这种感觉,非常讨厌,也让人害怕。 他怕,绵绵会被人夺走。 对于元伽丘的发问,唐介甫不置可否,谈恋爱的人,心胸是要甜蜜一些,林乘璇方才发来短信,告诉他,自己要去查案,但晚上会准时回来,希望到时候能吃上他做的饭。 白天做大佬,傍晚做煮夫,晚上做新郎,生活圆满又充实,他享受也期待在这些身份中转来转去。 同一时刻,叶书重正惬意无比,躺在林乘璇腿上,享受她独一无二的头部按摩。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卡尼,按摩结束。 他和林乘璇一组,那两个便衣一组,分头行动,开始有针对性地进行地毯式搜索。 鉴于贝托社会关系紊乱,林乘璇向叶书重提议,他们不妨先把附近的红灯区作为切入点,贝托眉心有痣,在墨西哥人眼里,这是一种福瑞象征,即便做雏妓,那也是福妓一类,名气肯定不小。 她的思路非常准确,叶书重不过才推开第一家妓院的大门,他们就得到了一条极其有用的消息,老鸨告诉他们,贝托早在半年前就被卡尼当地的一名大富商包养,不再做妓,过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去了。 林乘璇肯定,她和叶书重绝对能从这名富商手里得到一些有用信息,再不济,贝托的社会关系总能摸清一些,这种金丝雀笼中鸟,一般人际关系都不会太复杂,摸清最近和谁结过仇,案子方向基本就有了眉目。 告别红灯区,综合几位老鸨提供的信息,他们摸到了一家名为阿莎贝拉的夜店门口,林乘璇刚想进去,一旁的叶书重就拦住了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夜店霓虹灯牌的正上方,悬挂着一块做工精细的红鹰图腾。 那是蒂华纳帮派的专属标志。 蒂华纳和KIN一向不对付,而老鸨口中提到的那名富商,身份其实应该再精确一些,他不是一般的富商,也不单单是这家夜店的主人,更是蒂华纳现任掌门人的大儿子——皮萨罗。 林乘璇瞬间感受到一股踢到铁板上的痛楚,单单是她自己还好,小人物一枚,不值得拿捏,可叶书重这张脸,对于蒂华纳的人来讲,简直就是行走的功勋战绩,人人得而诛之。 “叶书重,要不......”,说到这儿,她叹了口很浓的气,“你在这儿等我,我进去,问几句话就出来。” “嗯,问几句话,然后被人拉进包间,被逼着上演十八禁对吧?” “......不是,你今天干嘛老是动不动就提这个?”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我以为你在经历过卢克和昂基之后,会多长点心眼呢,是我对你期望太高了,就不该指望你这种人能长出脑子来。” 平准一事也是,还有那个人会蠢到说gay有女朋友。 也就是他,这么好心,一直致力于辅助拯救她这个没头脑的白痴。 “那我们就在这儿呆着,干等到晚上,再混进去?” “有意见?还是说,你晚上有事?” 当然有事,她要陪男朋友,但同时,林乘璇心里也清楚,叶书重是因为对她有好感,所以才愿意一直陪着她四处折腾,但这种好感也仅仅限于她单身,更限于她没和唐介甫扯上关系。 但现在,她两条底线已经全踩了。 入场券 “是没事做,但这儿不是不安全吗,我想早点回去。” ...... 下午叁时,她和叶书重走进夜店对面的洗浴中心,包下一间房,又给两个便衣打了一通电话,叫他们先去店里摸摸情况。 林乘璇讲完电话,叶书重也舒舒服服泡上了澡,腰间系着没什么卵用的浴巾,阴茎晃来晃去,像在玩湿身诱惑。 “过来给我搓背。” 她忍不住翻白眼,嘴上却在说着,“等会,我先看看对面有没有情况。” 原本这只是用来搪塞叶书重的借口,但有时候,越是瞎猫,越能碰上死耗子。 “叶书重,你快过来看!” 叶书重从浴池起身,走到窗前,外面微风阵阵,空气里正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还未燃烧彻底的黄色碎屑。 “眼熟吗?” 叶书重仔细搜索记忆库,发现,这黄灿灿的玩意,他还真见过。 “纸钱,给死人烧的纸钱。” “bingo,”,林乘璇打了个响指,“贝托刚死,就有人在夜店后院的员工宿舍烧纸钱,会这么巧?” 叶书重摇头,“不会,墨西哥人从不给死人烧纸钱,看来,我们这次是遇上老乡了。” 有句话怎么讲来着,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这个时候,直接冲上去找人,无异于送人头。 林乘璇给便衣发去消息,要他打听打听,夜店里有没有东亚人在做工,如果有,那就搞清楚他在里面具体是干什么的,活动轨迹又是那里。 跟人拉近乎是个费时间的活儿,等那个叫乔的便衣再次发来消息,指针也已经指向下午六时。 “林小姐,里面确实有你说的东亚人,他叫金仔华,是夜店监控室的,平时喜欢到公园遛弯,你们现在往最近的公园走,他很快就会出门。” 金仔华长着一张辨识度极高的脸,年龄大概在四十左右,当叶书重拿枪抵住他后腰,要他和他们走一趟时,他表现得相当顺从,那模样就好像,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到了车上,叶书重落下车锁,金仔华从兜里掏出来一根土烟,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烟太呛,抽了几口,他的眼变得有些红。 “你们是为贝托的事儿来找我的吧?” “.......我有说什么吗?” 不光是她什么都没说,警方具体信息也没向外公布,大众现在只知道城东新区的游乐场死了人,可死的谁,他们并不清楚,金仔华这般表现,只能说明,他确实和贝托的死脱不了干系。 “不用诓我,我知道,死的一定是她。” “理由。” “直觉吧,那孩子跟我有缘,我最近老是梦见她死了。游乐场那事一出来,我就觉得,是噩梦应验了。” 林乘璇不明白金仔华口中的直觉是什么,也不信死人会托梦。 金仔华还在那边伤春悲秋,叶书重耐心已经彻底告罄,将枪上膛,抵在金仔华脑门上,问他是要命,还是选择好好说话。 这次,金仔华终于讲了些林乘璇能听懂的人话,他说,自己明面上是坐监控室,看场子的,实际上,他就跟狗一样,四处跟皮萨罗搜摸女人。 听到这儿,林乘璇比了个暂停手势,问金仔华,“皮萨罗这种身份地位的,还需要你去给他找女人?” 金仔华摊手,神情十分无奈,讲皮萨罗这个人,性癖奇特,最喜欢别人碗里的饭,女人都是通过摄像头来选,然后把到这些女人之后,他便带着她们去参加换妻派对。 “也就是说,你通过往夜店那些房间里装针孔摄像头,来偷拍小情侣做爱,然后,再把这些视频打包发给皮萨罗,他觉得有兴趣的,就会告诉你,然后你再帮她找到这个女人是吗?” “对,除了夜店,还有对面的洗浴中心也算。” 忽略叶书重不怎么自然的神色,林乘璇接着又问,“贝托就是这么被选进来的?” 金仔华点头,又讲贝托一开始是很受宠的,后来不知发生什么事,皮萨罗突然对她就淡了下来,因为这个,贝托还闹过自杀。 “你能不能把皮萨罗约出来,我有些问题想问他。” 金仔华瞧瞧林乘璇,又瞧瞧叶书重,问他们是不是情侣。 “这跟我见皮萨罗有关系吗?” 金仔华说关系很大,皮萨罗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想引出来他,他们就得先奉上一段足够吸引人的做爱视频来作为入场券。 幻想(H) 她虽不是什么正常家庭走出来的孩子,爱情方面又遭遇过重大挫折,但这种在镜头底下放浪做爱,叫人当商品挑选的行为,未免太超前了,简直比当年震惊香江的艳照门还要离谱。 可离谱,魔幻,没底线,又现实,才是这些美国后花园国家的真实颜色。 金仔华讲,皮萨罗没人性的操作还有很多,如果他们承受能力不强,或是决心不够,千万不要淌这趟浑水,一个贝托就够他愧疚好久了。 驶出卡尼,车子一路向西,照着原路返回。 林乘璇还在纠结,可无论怎么想,她都得不到最优解,同时,心底也悄咪咪松了口气,调查进行到这里,唐介甫杀害贝托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 “叶书重,你有什么主意?” “我都可以,你要是觉得不保险,拍完之后,我可以把视频母盘毁了,如果你想,皮萨罗也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合着这么半天,他别的办法是一点没想,就顾着给自己做心里建树,接受dv性爱了。 不过DV性爱这种事,男孩子怎么都吃不了亏,也不怪乎叶书重积极。 “好,我知道了,你叫我再想想。” 这一想,就想到了家门口,林乘璇朝站在路灯下,目送她进别墅的叶书重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转过身,便立即拍拍脸蛋,呼唤自己的表情管理上线。 进了大门,同戴豪打完招呼,就瞧见唐介甫坐在草坪上,身旁卧着小灰獒,他身上围裙还没来得及揭,完完全全的家庭煮夫模样。 她小跑过去,本想给他一个大大拥抱,可又想起这是在外面,好多人看着,念头只得作罢。 “等我很久了吗?” “嗯,饭已经煮好,就等着你回来了。” 两人并排,朝里走,越向里,就靠越近,当别墅外的一切被室内场景替换时,唐介甫抱住了她,深呼吸一口,语气有些瓮,“我好想你,你呢?” “我也是。” 唐介甫手艺一如既往的好,做出来的花胶汤,她喝了好几碗,喝完就躺在沙发上发呆,放空思维,可依旧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解决那张入场券,唐介甫则是进了厨房烧水,再出来时,怀里已经抱上一个足浴盆,上面logo亮到反光,一看就是今天新拆封的。 “脚伸出来。” 林乘璇乖乖照做,朝他嘻嘻笑,“唐介甫,你人真好。” “还不是因为你昨天脚太冰,暖半天都不热,之前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晏又陵也给她暖脚,腹肌暖,鸡巴暖,暖完还是凉。 “嗯,我都习惯了。” 闻言,唐介甫皱起眉头,说这可不行,以后要拉着她一起锻炼。 “好。” 脚泡了一会,乏困劲便起来了,刚想睡过去,脚背传来的不正常温热又将她唤醒,低头一看,她醒得更彻底了,唐介甫在一根一根,舔弄她刚从水里捞上来的脚趾。 金仔华讲,皮萨罗尤爱那些被男友舔到高潮的女人,他们如果决定拍视频,可以从这个性癖入手。 听着是挺变态的,可当性癖照进现实,林乘璇大脑却不受控制,突然冒出一个很危险的想法来,如果唐介甫邀她在为爱鼓掌时拍视频,她会不会答应? 一边做,一边将镜头怼近,问她被操得爽不爽,想不想喷水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下面都要变咸湿。 可唐介甫不会这么变态,起码没叶书重那样,对DV做爱这种自伤八百的损主意跃跃欲试,他只会扒掉裤子,用手指将下面的粉缝戳成圆圆小洞。 两片大阴唇丰厚饱满,阴蒂被唐介甫一手按住,肆意揉搓,曲线玲珑的身子蛇一般晃动起来,诱人深入。 唐介甫握住棒头,底下玩意硬到夸张,反复在穴口蹭,而后又一点点推进去。 阴茎一入到九曲回肠的褶皱里面,就像触发了情欲机关,内壁上的软凹凸起,翻滚拉扯,寸寸摩擦着棒身,惹得林乘璇内里一阵空虚,热切期盼被坚硬凶狠的可恶东西填满 ,填完整,蛋头黏磨在花心,一松一驰间,积蓄膨胀的快感随即冲刷过每一寸经脉,交错乱织,像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心电图。 唐介甫臂肌紧绷,将她腿抗在肩膀上,耻骨紧贴,前后摆动,动作大开大合,黏腻蜜汁被头棱沟一波波刮出,随后又被囊袋拍出啪啪响声,流到两股间,又滴到价值不菲的毛皮沙发上,汇成溪流,有一股践踏宝贝奢侈品的兴奋感,唐介甫以超快频率快速打桩,布在宽肩窄腰上的汗珠,泛着白光,甩在她平坦小腹上。 抖m(H) 双乳丰盈,上面覆着一层薄汗,随着棒身每一次深入,每一次顶干,乳波也在到处乱摇,乳珠被甩得硬如石子,刮在男人掌心,像在给他搔痒。 双颊染满红晕,耳心烧得滚烫,被欲火弄到难以克制,林乘璇不由自主地抬臀去迎,接纳一波更胜一波的汹涌浪潮。 阴茎钉进没有尽头的的软穴之中,内壁缓慢又强力地蠕动,咬住棱沟处,碾压包裹,一缕缝隙也无,做到真正的严丝合缝。 巨龙在淫水里穿梭来回,弄出糯糯唧唧的黏腻声响,龟头疯狂吻着藏在最深处的宫心,劲瘦小腹被干得凸起一座山包,随时都有可能绽开,暴出里面的弯绕肠道。 唐介甫牵住她的手,放在上面,动作轻柔,好像掌下正孕育着一条新生命,“感觉到了吗?我现在就在你体内,在操你。” 林乘璇点头,下半身扭着,整个人向下滑,用力夹住里面的大家伙,全程没说一句话。 男人向来喜欢女人在床上骚,唐介甫被她暗戳戳的挑逗弄得有些上头,举起巴掌,狠狠拍在臀上,打得那一团雪白软嫩剧烈晃动,缓缓浮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啊!”,她惊呼一声,声调拔得很尖,被快感和情欲冲昏的头脑终于有了几分清醒,继续扭着,这次,却是在躲唐介甫的巴掌。 巴掌声断续响起,疼痛表面又直接,带着试探,羞耻与新奇交织在一起,产生让人欲罢不能的化学反应,林乘璇忽然惊恐意识到一个事实,她其实并不排斥被扇屁股,甚至还隐隐期待。 无论心中如何排斥否认自己隐藏的抖m属性,身体永远不会说谎。被贯穿,被碾压,胞宫像是男人手里的橡皮泥,可着他的心意搓扁揉圆,东戳西顶,直干得林乘璇浑身发软,被抗到肩膀的腿软软垂下,瘫在靠背上,或是垂在腰际,全然为唐介甫所控。 男人手指不时搓揉阴蒂,刺激和尿意或快或慢,涌上心头,堆迭穿插,一起灭顶而来,瞬间击溃所有防线。 宫颈疯狂收缩,上面软肉变得极其紧窄,不断挤压阴茎的生存空间,凸起刮过青筋,舔过铃口,从深处引出一股股阴精,喷在男人腹肌上。 “不、不要……受不……受不了……啊啊……啊啊啊!” 她腰肢向后鼓着,后背线条拉满,像是随时都会失去弹性的弓箭,颈子高昂,却依然阻挡不了浑身被冲散的结局,失去对身下场面的所有控制,嘴巴张成一个可以给人口出快乐的程度,嘴角流出一线涎水,痉挛颤抖的身子被唐介甫两手扣住,似乎随时都可能在这超越身体承受极限的高潮中死去。 火花一路带闪电,从尾椎骨炸开,有了自己的理智,疯狂吮吸着巨龙,似要将男人储藏的宝贵浓精吃干抹净,一滴不剩。 疯狂癫乱的绞动之下,快感突出重围,在瞬间的凝滞之后,一齐爆发,喷薄而出,强劲灌进宫心,将细窄的宫颈撑开,胞宫被精水填满,林乘璇小腹上鼓起大包,淫靡至极,看一眼都要面红耳赤。 待高潮渐渐退去,阴茎依旧堵在穴中,坚硬如昔,唐介甫坏笑着,晃了晃她的肚子,精液在宫里摇晃,满胀得几乎要冲破肚子。 “喜欢吗?”,他一边问,一边分神,将分身从媚穴中抽出来,浓白精水混着透明的淫水缓缓淌出,身体依旧处于高度兴奋状态。 林乘璇喘息渐渐缓和,半眯着眼,似笑非笑地望向他,“还行。”。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床戏剧本 钟曼咽下口中被嚼得稀碎的炸鸡,朝对面的林乘璇比了个大拇指,“放心 ,那件事儿,姐一定给你办到。” 林乘璇左拳抱右掌,一连说了好几个拜托。 钟曼路子比她广,承诺在叁天之内给她找到一对脑子机灵,又能豁出去在镜头面前奉献自己激情床事的情侣,届时,只要皮萨罗一上钩,她就可以远程监控,让那对情侣出面,替她问问题。 一举两得,不赔夫人也不折兵。 和钟曼在卫生间分完手,她准备从后门出去,店后门甬道狭窄,一次最多让叁人通行。 在倒霉事儿上,林乘璇直觉一向准得惊人,她觉得自己被盯上,就一定有人在盯着她,所以在她一转身,看见叶书重从甬道另半侧阴影里走出来时,林乘璇没有丝毫惊讶,一点都没有,甚至还隐隐觉得合理,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叶书重是蛇,蛇就该神出鬼没,在人最不设防时,突然给你一口。 “好巧,叶书重,你居然也在这家店吃炸鸡。” 叶书重不接话茬,叁言两语之间,直接戳破林乘璇根本没什么底气的虚伪问候,“怎么样,同钟曼谈话谈得还愉快吗?” ...... 是她疏忽了,方才在卫生间只顾着敲定委托细节,居然忘了,外头也不是没有危险,这不,眼前就招来好大一个,看样子,他应该是一路跟踪她来的。 “姓林的,你那什么表情,我是鬼吗?” “没有。”,她只是不想在这儿看见他。 “我饿了。” “......那我请你吃炸鸡?” “嗯,还要可乐。” 叶书重吃什么东西,都带着股慢条斯理的散漫劲,即便是需要扯来扯去,把皮和肉分开的滚烫炸鸡,他的吃相也像在赴国宴,可林乘璇无心欣赏,她清楚,叶书重现在的淡定,不过是在为一会的为难蓄势,可怜她,不仅要承担怒火,还要买单。 可叶书重似乎另有盘算,要让她在无边等待中自败阵脚,他一向最擅长这些心理战术,而林乘璇在这场被动战局中,除了告诫自己保持镇静,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之外,别无他法。 “林乘璇,”,叶书重终于吃完,正式开始对她的拷问,“我发现你这个人,除了脑子不够用之外,耳朵也不好使,还是说,你觉得厕所是什么好地方,我要知道里面的情况很难?” “.......不是,我今天来是请钟曼帮忙的。”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上床,叫她找别的人来,对不对?” “嗯,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很烂,但愿你能成功,不成功也别找我哭鼻子。” 叶书重嘴好像开过光,钟曼找的那对情侣明明已经进了阿莎贝拉,眼看成功在即,却又不知为何,突然选择临阵脱逃,发来一条做不了的短信,退回预付金,而后便再也联系不上了。 林乘璇这次可是真得想哭,看向身旁叶书重,质问他,“叶书重,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做什么了?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林小姐,我早同你说过,别人靠不住,你自己要不信的。” 虽然,他也不无辜就是了,他只是给了那俩人一张百万支票,外加一辆豪车,他们就选择叛变了,这有什么法子,人都是这样,贪心不足,谁给的砝码多,就偏向谁。 为了睡她,他真可算是费尽心机,叶书重知道林乘璇在钓他,但他不介意,因为她肯定玩不过他,但一直看着,吃不到,也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儿,还好他钱多到花不完,花钱解头疼,很划算。 费了一番口舌,林乘璇总算被他说动,临下车,又再叁向他确认,“叶书重,你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知道,我肯定不插进去,逢场作戏,我懂的。” 晚上的阿莎贝拉,人头攒动,朋克气息十足,汗液,体液,荷尔蒙一起迸发,没人会注意从角落偷溜进来的林乘璇以及叶书重。 按照那对情侣留下的信息,林乘璇在叁楼308包间房门口的地毯下找到钥匙,摸黑进去,从床上大包袱里找出来两张面具,随手扔给叶书重一个,这个包间是金仔华特地为他们选的,提前做了准备,只有浴室那里没装针孔摄像头,他们就准备在那探讨一下床戏剧本。 现实向剧本(H) “女上,后入,喷水,舔,强制。”,综合以上关键词,剧本倒是不难编排出来,但要是加上不插入这一点,可行的选择就很少了,只有两种。 一:他们拥吻着,走出去,倒在床上,下身围住被子,做出女上的假动作来。 二:趴在窗台后入,借助角度,营造出做得很激烈的假象,但这个选择,叶书重势必会做出更多牺牲,起码百分之八十的镜头都要靠他的屁股撑起来,林乘璇只需要假性娇喘,讲自己被肏得很爽。 林乘璇问叶书重,他想要那个剧本。 叶书重说那个都可以,反正拍完之后,他还要进行编辑,锐化,结果都没太差。 “那就第二个?”,她试探性询问。 叶书重应得很爽快,“可以,听你的。” 林乘璇还在奇怪,他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又隐约觉得那里不对,可时间不等人,他们要速战速决,争取凌晨之前回去。 戴着面具亲吻,好不方便,从浴室到落地窗,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她和叶书重的鼻子就磕到好多次。 叶书重皮肤很白,肤质嫩,像少年,胸腹肌模样很标准,不如唐介甫的硬,林乘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叶书重同唐介甫做比较,她也不能细想这些问题,不然,愧疚和负罪感容易将她吞噬,唐介甫现在正在外面为一张大手笔的军火订单奔波,而她在背叛,在跟别的男人亲亲抱抱。 下一秒,这个男人就扯开皮带,将悍然的家伙事儿放出笼,离他们最近的针孔摄像头位于床头柜的正上方,客观条件决定了,林乘璇必须褪下内裤,明白是明白,她也同意了逢场做戏,可当叶书重的手指真地勾到她内裤边缘,林乘璇还是难以抑制第一反应,往后小小缩了一下。 仅有一步之遥,他的手指就能完全插进她的逼里,叶书重没有忽略她往后退,抗拒的动作,可他既然能豪掷千金,从别人手里抢来DV性爱的机会,自然就有他的金刚手段,心里再生气,面上也在和煦地笑着,手臂一收,将她拢得更近了些。 “别害怕。” 她不是在害怕,而是在别扭,下体湿得像要下雨,纯粹紧张出来的,一边还要顾及计划,发出扭捏叫声来,讲一句他鸡巴好大。 叶书重突然笑出声,她头一次听见他笑,还笑得这般真挚,腹诽之余,又抬起头,本是想问问他真那么好笑,却猝不及防,在叶书重眼里瞧见似曾相识的情绪,那种情绪,林乘璇曾在夜晚的唐介甫眼里看到过,不遮掩的,几乎要与天齐的欲望。 胸中名为危险的警铃大作,她知道自己受骗了,可叶书重不会给她机会逃跑,两手自后,捧住她两瓣臀肉,揉捏几下,随后骤然发力,生生抱住女人下体往自己身上用力一扣,本就一直在穴口外面打滑的阳具顺势噗呲进淌水的甬道。 肏进来了...... 他肏进来了...... 他怎么能肏进来的...... 叶书重也有许多问题要问,林乘璇讲她只有过一个男朋友,他又肯定那个男友叫晏又陵,所以,是晏又陵夺了她的初夜? 怪不得......她宁肯不要自己的命,也要冲进火场救晏又陵。 叶书重满腹疑问之际,他的腰臀已经自行发力,狠狠向前一撞,长驱直入,捅在花心上,肏得林乘璇“啊”地一叫,她开始疯狂挣扎,抗拒即使隔着面具,也能叫人看得清楚,看得明白。 “叶书重,你个大骗子!” 女人无声嘶吼,像在演哑剧。 他示意她那边有摄像头,不要因为小不忍而乱大谋。 原本的床戏剧本被现实改得面目全非,玩起了强迫走向。 穴内湿滑暖热,肉棒因私处的紧密结合而摇曳旋转,又因林乘璇的不配合而左冲右突,随便一颠,便是狠狠顶撞,又是一簸,那茎柱便大喇喇勾着缠着嫩肉,将它们向外拉扯。 林乘璇身体僵得好厉害,四肢在打架,叶书重只好大肆揉捏臀瓣,使其变换形状,仿佛这样,她就会变得柔弱可欺,顺从他意,林乘璇看不见,却可清晰感受到小冤家是如何在她体内纵情驰骋,四处开拓的,龟头豁开甬道,拿蜇人无比的青筋剐过褶皱,捣出来的水像火热的岩浆,自甬道向深处灌溉,叶书重不懂得如何控制力度,照着一处可劲怼,小腹酸软,四肢战栗,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鸡皮疙瘩,林乘璇浑身颤抖,不能自控,胃里泛酸,似乎要将这样汹涌的快感呕出来。 对镜(H) 偏偏这具身子会为这种快感战栗,激发得愈加兴奋,龙柱粗长,硬如焊铁,只是杵在穴内,都叫人倍感充盈,更何况,叶书重已经信马由缰,浪到无边无际。 林乘璇满脑只剩一个怕字,怕做爱视频传出,怕被唐介甫发现,更怕被肏坏,脑中煮了一锅浆糊,肉体在丧失操控本能之后,身体触感便被无限放大。 叶书重却是一切尽在掌控,将她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彼此性器其实已经相连,挺腰抬臀,抽出大半截阳物,不等林乘璇喘息稍匀,便猛地向前挺耸,“噗呲”一声,借着俯冲劲头,刺得狂猛利落,将曲折甬道灌直,碾过褶皱与嫩肉,插到胞宫外面,她多想不管不顾地哆嗦大叫,可到了这种境地,预先编排好的台词全部作废,只断断续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肏穿了……顶……顶穿了……我要......” 快停下!她真得要吐了。 胯下巨物顶着她的腿,不断重复着销魂快活,她像被抛在岸上的鱼,竭力想要回到水中,窗台成了献祭墓场,下一秒,又被放在地上,地上铺着羊毛毯,纤瘦脚足被叶书重两手紧抓,以大角度打开,是耻度十足的倒八字型,屁股离地面好远,黏穴暴露在沁凉空气里,花唇乍开,跟着呼吸一起颤抖,细缝裂开,从里面汩大量蜜汁。 “要什么?说清楚!” 叶书重眼神凉嗖嗖,像在看笑话,可他这么做也不无道理,百万换来的女人自然要可劲肏,可劲欺压,两眼色得亮晶晶,胯下雄赳赳,大肉棒离开花唇,在穴口处挑逗刮蹭。 深处瘙痒泛滥,空虚强烈,瞬间将林乘璇淹没,脚趾要蜷成虾子,就是不讲一句求欢话。 气她像个哑巴,巨棒直接一杆到底,疯狂插遍花心,淫水满溢,滑出盆骨。 快意销魂蚀骨,缓解先前饥渴,又带来更深欲求,林乘璇双颊绯红,爽意写在暗处,两腿绷紧,脚背打直,脚趾却依旧缩在一起,颤动不止。 肉柱深入浅出,只斯文了几个来回,便急不可耐,爆发成疾风骤雨。升起肆无忌惮的野性与侵蚀。 炽热与霸道凝聚在胯下雄物中,狂野无比,肏得林乘璇小腹抽动,眼前炸开烟花,肚子有了阴茎形状。 “唔啊啊啊……”,嘴唇嫣红,被咬到充血,牙齿颤抖着打架,快感此起彼伏,积蓄在身体里,来回游荡,烧起身体每一寸敏感,与身下泥泞湿意混在一起,口中娇吟大珠落玉盘,最后完全失控,彻底散开,在房间里沉淀,回音缥缈,仿若自天外放送,不断迭加,加深此刻的浪荡。 肉体啪啪声集中,像急促顿挫的鼓点,卵蛋甩在女人臀肉上,沾上喷出来的淫液,变得清脆浪荡。 叶书重低头,细细看着性器如何抽送,拉扯出水淋淋的嫩肉,插入时又耻骨相抵,浓黑耻毛像被打了发膏,顶端稍微卷曲,沾上银丝,彼此间藕断丝连,他两手紧握林乘璇腰肢,将其翻身,一巴掌打到臀上,“真紧,夹得爽死了!现在,往前面走!” 他那里是要她走,分明是以后入姿态,深埋体内,一步一步顶到浴室,像在驱着不听话的烈马。 她不肯,他就在身后撅她的腰,拱成一座桥,膝盖噼啪泛酸,终于怼进浴室。 浴室温度节节攀升,因激烈的活塞运动洒满汗水。叶书重抱着她,将两条修长玉腿用力打开,两人对着一面镜子,抬眼便能看见另一个自己。 肉棒是婴儿挥舞的拳头 ,每一次抽插都将甬道内壁细细掏空,龟头顶到最深的敏感处,又被软肉推回来。 “好好看看,你是怎么被我肏的,记着叫大声点,有人要看。” 她一整个震惊到,居然忘记开口骂他。 下体像保存完好的艺术标本,清晰无比,在林乘璇眼前呈现,阴唇被撑开,露出里面瓣瓣软肉,还没看全,花穴就被肉棒重新塞满,淫水重新泛起白沫,流到男人与之相连的卵蛋上,一滴滴落在地。 奶子形状完美,乳果更是红得发亮,还留着被舔舐吮吸的水光,吻痕乱糟糟,是被肆意啃噬的最佳铁证。 虚假绿茶(H) 叶书重上半身赤裸,下身半光着,性器藏在她臀中间,狠狠捣弄,不时,还会跟狗一样,在她肩背细吻轻咬。 林乘璇感觉自己像打开了一部少儿不宜的叁级片,女主角就是她本人,她长得有多靓,这部叁级片就有多好看。 春眸含水,溶溶漾漾,粉香汗湿,给彼此身上都打上香膏,两身合一,好得像一个人。 叶书重侧身,从头顶灯光的巨大阴影里走出来,插进她嘴里两根手指,穿梭来回,勾出一大捧口水,他像沙漠里渴极,快要死掉的行人,不管不顾,上来就舔得超凶,丝毫不在意,那是她黏嘟嘟的口水。 林乘璇遭不住,小声骂他神经病。 叶书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独自在那儿笑得开怀,笑完,又神情莫名,问她,既然知道他神经,为什么还要来招他,既然招了,就好好受着。 一来一往的斗嘴间,肉棒已经抵了花穴大几百个回合,林乘璇颈子不住后仰,抵在男人肩膀,叫声中有了接近爆发的快意。 叶书重知道她快要到了,腰身挺动得愈发迅疾狠厉,耻毛一下接一下,扎着林乘璇的臀肉,女人的手再也忍不住,死死扣在他腕子上,身子从上到下都在战栗着,层层迭迭的褶皱成了压缩饼干,内壁骤然收缩,活生生将叶书重的阴精绞了出来,叶书重基本素养还是有的,最后一秒,强忍住射意,将龟头拔了出来,动静很大,像是将两个活塞生生分开,精水喷射而出,淋着脊背,溅到蝴蝶骨上,顺着棒子流下。 淫水精水汗水泪水,齐齐涌到地板上,在两人脚下堆成堆,叶书重缓过劲,趁着高潮过后的小穴最是不设防,又插进去,插到最深处,将未来的及泄出的淫水再次堵死。 “啊……”,她一口气还没喘匀,巨浪就打了过来,五感瞬间被淹没,叶书重沉浸其中,眼睛阖住,头抵在林乘璇肩上,箍住水蛇一样的腰,两条腿岔开,撕得花穴大张,穴道里的蜜水越聚越多,好几次,阴茎都险些要从内壁里面滑出来,媚肉翻进翻出,水花四溅,白沫被肉袋拍打着。 噗嗤滴答的水声,和着男女之间的大口喘息以及高亢低沉夹杂的娇喘,铺满整个浴室。 镜中模样成了幻影,林乘璇不记得自己长了一张如何的脸,身后汗忸忸的男人依旧在卖力耕耘,手肘撑在她身侧,下身毫不懈怠地肏干,深深浅浅,细细与她周旋,给她折磨。 今夜太长...... / 做爱视频有了,叶书重说他会剪辑加工好,完成之后,会先给林乘璇过目,她觉得可以,他再交给金仔华。 上述消息,叶书重都是通过手机通知她的,那日霸王硬上弓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不过,他每日都会打来电话问候,比起问候,这个电话更像是查岗,检查她是不是还活着,有没有因为跟他上床而崩溃到自杀。 ...... 自杀倒不至于,后怕是真的,叶书重和唐介甫兄弟那么多年,她不过半路杀出,即便有一天,事情真地败露,她死掉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结束和叶书重的每日尬聊,前头司机也停了车,问林乘璇,她接下来还要去那里。 “码头吧。” 左右都是无事闲逛,去那儿都一样。 去码头本是为了解乏,遇见晏又陵实属在意料之外。 她现在也不想看见他,可要是转头就走,身后司机还在,避嫌避得太明显,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儿。 晏又陵反倒大方正常得很,主动上前,跟她打招呼。 “来这儿散步?” 林乘璇点头,“太闷了,我出来走走。” “闷吗?我最近刚得了个能解闷的玩意,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她本想说不了,可嘴巴有它自己的思想,她之前答应晏又陵答应惯了,一时间改不过口,直接说了好。 答应下来,便再无反悔的理,林乘璇只好亦步亦趋,跟在晏又陵身后,随他到码头岸上的仓库去。 晏又陵手握一到八号仓库的管理权,仓库数字很吉利,可他要给她看的东西,就不那么和谐了。 那是一座野狼标本,表情凶神恶煞,死翘翘到这种地步,威慑力依旧惊人,是摆在家里,妇孺老少都会做噩梦的程度。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可唐先生喜欢,所以,还要麻烦你,把它带回去。” 林乘璇挺感激这话前半句的,谢谢他还记得,她厌恶这种打着艺术名头,随意判处生物死刑的行为。 “好,我一定给你带到。” 反正,唐介甫到时候肯定会征求她的意见,她说不喜欢,唐介甫就肯定不会把它大咧咧摆在客厅,供人欣赏,这玩意八成要落到储藏室吃灰。 晏又陵还是第一次当绿茶,话里话外,茶香四溢,只差明命白白告诉林乘璇,唐介甫这人残暴嗜血,跟你叁观不符,趁早离他远点。 他不知道她能不能get到,get不到也没关系,他的目的不止于此,狼头的眼睛里面,被他装上了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只要唐介甫把它摆进别墅主楼,随便那个地方,他就能实时掌握唐介甫和林乘璇之间的相处情况。 真绿茶 林乘璇转身,就把这事抛一边了,倒并非刻意推脱,她和晏又陵之间是有诸多积年旧怨,但基本礼节还是要讲的,况且,这种小事没必要撒谎,她顾不上,纯粹是因为叶书重给她发来了一条短信。 “视频弄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看看?” 叶书重为人谨慎,与她谈论性爱视频,他都要预先问问林乘璇这边是什么情况,再叁确定没人了,才开始讲,发短信这种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找出破绽,钻空的事儿,叶书重绝不会干。 林乘璇第一反应是他被盗号,要不然就是手机被偷了,可一通电话打过去,接起电话的依旧是叶书重,叶书重说他今天感冒了,声音很难听,所以才没打电话。 做绿茶,叶书重属实是无师自通,一上场就祖师爷级别,他一开始,就故意不挑明自己是因为熬夜剪视频才感的冒,而是先将成果摆出来,林乘璇现在一心念着,要把贝托的案子破了,自然最挂念视频,等到她亲自上门,发现他病得竟这样重,还是因为她而病的,这时,他再提要求,也就顺理成章了。 叶书重提的要求也不过分,只让林乘璇给他做顿饭,他讲自己不喜欢陌生人在他家进进出出,所以连保姆都没雇,饭都是自己做,生大病就只能躺床上饿死。 除了最后一句,林乘璇都信。 叶书重有洁癖,还有强迫症,本人又是个惯会享受生活的主,房子装修弄得有格调,有品味,诺大别墅,只有他一人生活的痕迹。 她简单煮了碗蔬菜粥,一口一口喂给他,热粥入胃,出了点虚汗,叶书重体温有下降趋势,林乘璇趁热打铁,把他塞到被子里面。 忙完一切,林乘璇就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叶书重会意,拿来手机,翻出剪辑加工好的视频给她看 声音拉低,两人嗓音成了烟嗓,画面降帧,分辨率调暗,有种千禧年的朦胧美感,时不时,视频中间还有白线闪过,看起来就像是针孔摄像头本身出了问题,而非后天加工所致,场面依旧是原汁原味的刺激,但别人绝对瞧不出来这是她和叶书重。 叶书重的善后服务简直臻于完美。 “怎么样?” “你可以发给金仔华了。” 林乘璇不便多做评论,那毕竟是她自己的小视频,听了半天嗯嗯啊啊,她脸有些红,但在叶书重面前还要尽力装成正常模样,便问他要不要睡觉。 “要,睡之前,你就不想问问我具体是怎么感冒的吗?” 不待林乘璇开口,叶书重就主动接过话头,一五一十讲了起来。 “我白天很忙,晚上才有时间弄这个,我们那天一共做了两个多小时,而我要对这两个小时逐帧逐帧进行修补,本来工作量也不算特别大,但林乘璇,”,说到这儿,男人的脸从被子里冒出来,像得了充沛养分的植物,一点点逼近她。 不同于唐介甫的写意山水,晏又陵的月光如玉,叶书重的长相是那种特别妖异的bjd娃娃,精致,锋利,又摄人心魄,被这种脸孔注视,人下意识都会选择逃避。 可她逃不了,因为叶书重已经反客为主,彻底将她压在身下。 “林乘璇,你知道,你叫得有多骚吗?我p一会,下面就硬到不行,需要去洗凉水澡才能好,一天平均洗六七遍,你说,我不感冒,谁感冒,嗯?” 这人好不讲理,明明是他自己不守信用,插进来在先,怎么现在反倒成了她的错。 可男人除了会强词夺理,力气也是一绝,明明烧到39度多,还有劲把她拖进被窝。 被子一蒙,黑暗空间里,只剩他们两个,叶书重的手,触角一样,钻进她的衣服里,用那种极其幸灾乐祸的声音同她讲。 “怎么办?林乘璇,我现在又硬了。” 扭伤「Рo1⒏run」 读者QQ群,有兴趣的可以加一下。 “硬了啊?”,林乘璇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等到叶书重上钩,真觉着她在认真想事,骚扰动作变慢时,她又猝不及防,一把把他推到一边。 “生病就要好好休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纵欲只会让你身子更虚。” 男人是不能惯的,给根杆子便要爬天,她不能叫他次次都得逞。 叶书重见好就收,绿茶的精髓就在于此,不能狮子大开口,也不能死缠烂打,要做温柔解语花,他爽快放开林乘璇,老老实实睡觉去了。 林乘璇也不至于真把一个病人扔这儿,不管不顾,叶书重睡觉,她就去厨房煲汤,至少要叫他饿不死。 煲汤煲到一半,唐介甫发来消息,说他五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林乘璇回了个好。 时间还够用,煲完汤,她又替叶书重收拾了一下厨房和客厅,叶书重个人卫生搞得很好,洗衣机里没有要洗的衣服,她乐得轻松。 叶书重这一觉睡了大概有两个小时,醒来就看到林乘璇乖巧在床边坐着,他睡觉轻,林乘璇在厨房搞什么动作,他都知道,有没有趁他睡觉,窃取机密,他也一清二楚。 “你这觉睡得挺饱啊。” 叶书重点头,“还行,怎么,你要走?” 说话间,林乘璇已经背上背包,穿好外套,“对,出来时间也不短了,一会还要去钟曼那边,她上次找的人不靠谱,我得要个说法。还有,我给你煲了汤,还炒了几个菜,热热就能吃,你既然不想吃药,那就好好吃饭,睡觉,我会查你岗的。” 闻言,叶书重眉毛盎然一挑,对于林乘璇拿他当叁岁孩子,样样嘱托的行为,显然很受用。 林乘璇走到房间门口,又折返回来,在叶书重额头上印了一吻,这是他原本没有预料到的,一时间,神情极不自然,真成了表情管理失控的孩子。 “好了,我这次真走了,你千万记得,把电脑保护好,上面别留什么不该有的,否则,麻烦会很大。” 她讲得明白又委婉,叶书重是个聪明人,必定能会意。 林乘璇一走,叶书重就爬起来,信步到厨房,盛出一碗爱心煲汤,一边喝汤,一边又从手机里翻出来视频看。 他真得太猛了,能把她操到喷水,嗷嗷乱叫,她叫得也好听,只一点美中不足,林乘璇不会总任他这么摆布,还是睡着时候可爱,怎么捏,怎么揉,都不会反抗,简直是天底下最温顺的情人。 情人,是她给他们这段关系的定义,她享受从他这里得便宜的快乐,但是又不愿同他明确关系。 是在顾及晏又陵吗? 合格的前任,应该像个死人一样,但显然,在林乘璇这里,她这位前任可是没死透。 叶书重有些头疼,忍不住质问自己,为何当初就看上了这头烈马? 真是难搞 / 回到别墅,林乘璇八百里加急洗了个澡,叶书重用的香水闻着贵,持久力也不低,洗了好几遍,她依旧觉得自己不干净,身上有野男人的味道,刚想再来一遍,手机就响了,她着急忙慌,从浴缸爬起来,手是抓到手机了,可脚一个不留神,踩了个空,正正好扭到了。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林乘璇忍着痛,摁下接听键,“喂,你到那儿了?” “你猜?” “我猜,你在门外。” 话音刚落,唐介甫就推开浴室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堆东西,林乘璇好庆幸自己已经洗完了澡,不至于露馅,脚不能动,她就张开胳膊,像贴在墙上的蝴蝶一样,欢迎他回来。 唐介甫眼尖,美色当前,依然能注意到她脚踝中间不正常的隆起,胖胖的,同原本纤细体型形成鲜明对比,像怀了孩子。 “这是怎么搞得?着急接我电话扭到了?” 林乘璇点头,嘴角扯出一个露怯的笑,“对,我想快点见到你,没注意脚下,然后,就成这样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上来(H) 唐介甫把她抱到床上,从药箱里拿来消肿药,兼之冰块,一齐消肿。 林乘璇被冰到眼睛飙泪,同唐介甫讲,“我要立马下单一个防水的手机膜。” 唐介甫道,“同意,不过,咱这小脑瓜是不是也得防防水,我又跑不了。” 林乘璇但笑不语,好在唐介甫回来得及时,上药也上得早,她脚踝没太大问题,顶多走路不方便了点,为了快些活肿化瘀,唐介甫一直在给她按摩,期间,又问她案件进展。 “正在查一个证人,得再等等。” “难找吗?需不需要我插手?” “先不用,警局已经抓到他把柄了,要不了多久,就能钓到他。” 她不想同他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更不想让他知道这个鱼钩是怎么来得,那一夜简直就是噩梦,随即将话题往一边扯,说了会体己话,两人目光就黏黏糊糊缠到一起,呼吸声也不再悠长平稳,反是浊气十足。 林乘璇愧疚心作祟,亦读懂了唐介甫眸中的期待,他想让她主动一次,俯身,她吻住他的唇,发丝扫过唐介甫的脸颊和肩膀,把心底那份痒意勾到最大。 唐介甫睫毛又浓又密,是名副其实的睫毛精,扫过她的脸颊,她亦感觉好痒。 林乘璇伏在他胸口,一手支撑着上身重量,避开脚踝处的肿胀,反复碰触对方不容轻易跨越的防线,互相交换着私密气息。 舌尖缠绕交欢,勾起身体各处,丝丝缕缕的神奇触感,肌肤下方,血液涌动,像有虫子爬了进去,拱出一条条欲望,交汇在一起,洪流倾泻,一发不可收拾,黏腻的媚液,从另一处甬道流出,弄得腿心处湿热难忍。 唐介甫看着她,虽然被极具挑逗意味的吻弄得浑身躁动,但自制力依旧参天,立刻涌上来,想要扑灭略微不合时宜的欲望。 “你的脚,真得没问题吗?” “唐介甫,我想要你,你呢?你想不想要我?” 粗重,如野兽出笼一样的呼吸代替了言语,他怎么会不想要她。 林乘璇轻笑一声,利落褪去浴袍,又将下身剥得一干二净,几日暌违,双乳依旧高耸入云,像经历了二次发育,腿匀称笔直,臀圆润挺翘,美得叫人发指。 唐介甫躺在床上,已经放弃挣扎,“来。”。 林乘璇屈膝跪在床上,一手轻轻拂过他的胸膛,唐介甫目光所及,是她胸前垂下的两团坚挺,粉色樱桃,缀在雪峰顶端,红的白的,交织一起,令所有视觉动物投降,一根火热硬物自男人小腹下方抬头,隔着一层布料,仍能感觉到那伟物的雄壮滚烫。 她伸手,隔着裤子握住它,捻着顶端的敏感处,扒光男人下身,任那巨棒弹出来,气势汹汹,甩在她小臂上。 热血和精虫将棒身撑大,青筋是植物的茎腕,连成一片,痉挛着弹跳,已是迫不及待。 “进来。” 唐介甫嗓音已彻底暗了下来,林乘璇也不再逗弄,双膝分跪,一左一右,岔开在男人腰肢两侧,将臀儿高高抬起,露出在腿心藏着的水月洞天,小心翼翼地沉下腰臀,去贴那硕大龟头。 小穴湿漉漉,又窄又滑,龟头渗出黏腻前精,就着穴口上下移动,林乘璇耐着性子,挪动下半身。 终于,一道噗噗声之后,肉茎被窄洞勉强吞下一小截,交合处随着甬道的扩张,淫液横流 ,贴得愈发紧,蜜穴一点点,吞下整个蘑菇头,硬棒骤然豁开紧致甬道,一捅到底,尽根没入,毫无保留地干进深处,捣得花心一阵急剧收缩,裹住蘑菇头的嫩肉,不住蠕动爬行,随着插入加剧,还在不断折迭,把夹在中间的汁水全都崩了出来。 下章开始收费,剧情章千字30po,肉章千字50po,加更章免费,谢谢大家继续支持! 血钻(H) 酥麻瞬间迸发,窜遍四肢百骸,林乘璇膝盖像被卸掉,下半身坠着,叫龙柱戳顶到更深处,电流强烈,带动着身体的战栗。 她后知后觉,无比确幸自己那日没和叶书重用女上式,若真用了,善后工作的难度肯定要加倍。 巨物一整根,被堵在穴里的淫水缠裹至严丝合缝,舒慰排山倒海,随着不断泻出的蜜汁导到体内,唐介甫阖眼,像一只倨傲的西伯利亚猫。 林乘璇被龟头过于尖锐的棱角怼得有些难受,随即调整了一下姿势,谁料,唐介甫不怀好意,突然给了她一下,身体猛得前后摇摆,阴茎在媚肉缠裹中左冲右突,恣意顶撞研磨。 她肚子被插得咕唧一声,也可能是饿的,下体吐出一大捧花蜜,顺着棒身淌下,将交合部位打湿,粘连在浓密的黑色毛发中。 棱角借机,推开蜿蜒弥漫的嫩肉,啃咬在敏感部位,脚踝处的疼痛再度被撕裂开来,与极致快感交织在一起,循环往复,一咏叁叹,冲击着大脑。 林乘璇半眯着眼,低头看向身下的男人,唐介甫一贯很靓,处于情欲之中,便是性感的代名词,下巴微抬,眉峰却是向下压制,嘴巴抿得很紧,偶尔会有喟叹泄出。 “乘璇”,唐介甫低吟一声,欲念满得要溢出来,情之一事,她还太嫩,需要人引导,他与她十指紧扣,将她上半身微微朝后带,林乘璇的膝盖,自然而然,就离了他大腿处,他膝盖又发了些力,将臀儿高抬又落下,巨棒向后绷,挺出一个微小弧度,坚韧无比,眨眼间,又被穴口吃下,在曲折甬道深处没了踪迹。 小腹呼吸起伏间,隐约可以看见龟头的圆硕轮廓,女人的水月福地则是一览无余,花唇娇,是极难驾驭的藕粉口红色,此刻正往左右两侧崩开,插在中间的阴茎泛着水淋淋的白光。 他修长的手指从她阴唇探入,攀援到饱满的阴阜上,挑弄里面的蕊珠,时不时,还要往上扒一扒,像要探索这尊穴的生理极限。 “唔,嗯啊……出......快出去……”,经此刺激,她细长窄穴愈发收紧,腰肢失了节奏,被带跑偏,唐介甫成了主导,肏狠与欲求不满穿插,弄得林乘璇惊叫连连,每一个音节都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身子痉挛,随着阴茎的节奏起起伏伏,她成了这根性器的寄生物,在满足与不满足之中死去活来,快感积多了,集中在某个点,上演一场火山爆发。 插捣变本加厉,高速运动同时又在调整形状,与蜜穴格格不入,但又保留某方面的契合,棒身被壁肉一层层撬开,不断延长,一下比一下更深,操干毫无止境,大张阔府杀到宫颈,寸寸侵入内里,操得女人哭腔渐起,叫得越来越急。 唐介甫的精力是可再生资源,林乘璇是万物之源的太阳,遇上她,他注定要一直燃烧,让欲望齐齐喷发,菇头撞在内壁上,干得林乘璇浑身哆嗦,嘴巴像灌了糖浆,哼出来的字眼都是蜜。 体力透支,她终于瘫倒在唐介甫身上,一对乳挤出深深沟壑,平均分在男人胸膛两侧,丰臀也无力耷拉下来,又被巨屌戳到翘起,像要干穿她的宫,操烂会流水的蜜。 “弄……弄坏了啊——啊啊啊”,她爱他威猛,又惧他残暴,恍若回到相识伊始,明知危险,却执意要靠近,唐介甫要把她的心脏从喉咙顶出来,把五脏六腑彻底贯通,弄成一个只为迎合他而存在的鸡巴套子。 捣弄已然超出了可消解承受的范围,内穴像被烈焰烧着,淫液就是滚烫的岩浆,男人身体也好热,里里外外,誓要将她彻底吞没。 终于,银瓶乍破水浆迸,淫液像喷泉一般,自内向外飞溅而出,给男人的腹肌洗了个热水澡,湿滑一片。 “呜呜……好……烧……干坏了……要死了……呜呜呜啊”,含糊不清的哭叫一声赛过一声,砸在唐介甫胸口,砸出噼里啪啦的声,随着林乘璇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哭喊 ,鸡巴又大开大合数十下,将一股浓精全部灌入女体深处。 / 晏又陵监听了个寂寞,那狼头现在还在仓库吃灰,他不愿承认,林乘璇太恨他了,恨到连传句话都不愿意,最后,还要他主动向唐介甫开口。 数数时间,还有一个多月,但林乘璇已经变了太多,全然不似以前,他不知道自己能忍到几时,提前动手也说不定。 就在晏又陵以为自己今夜依旧要靠酒精和安眠药度过时,手机突然震动,点开备注为s的头像,对方发来的消息只有寥寥几字,但晏又陵的神情却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天翻地覆。 “唐介甫在南非拍下了一枚血钻,是送给林小姐的。” 暴露 林乘璇动身之前,特意去花店挑了捧花,前几日她与唐介甫小别胜新婚,腻腻歪歪,完全忘了和叶书重约定好每日打一通电话,之后再打过去,他本人就是不接的状态了。 男人使起性子来,比女人更难拿捏,叶书重接过花,看都不看,随手把它丢在一边,墨西哥的郁金香比荷兰正宗牌子的要大,花瓣窸窸窣窣坠了一地,很像他那颗受伤的心。 林乘璇只好说实话,“抱歉,这几天,脚扭到了,唐先生又在家,我没法给你打电话,但之后有给你发短信,你没回,你感冒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叶书重白着张脸,讲不清是气的还是病的,一直没回话,车子到了卡尼,金仔华一早在那儿候着,见他们来,主动上前,说皮萨罗就在红楼,按原计划进行即可。 所谓红楼,其实就是皮萨罗名下的一套连栋别墅,中间打通,专供他呼朋唤友,做那档子事儿用。 照计划,林乘璇要坐专车去红楼,形式类似于古代帝王临幸妃子,用銮驾接,而叶书重则是抄近路,提前一步进到红楼,扮成工作人员,主职就是端茶倒水,到时候,里应外合,把皮萨罗挟持住,进行审问。 林乘璇上车之前,叶书重塞到她手里一样东西,细细一看,原来是指虎,一种套在手指上的钢圈,打人自己不疼对方疼,很常见的防身武器。 “姓林的,这次,千万要长脑子。” 他原本满肚子的嘱咐,到嘴边,就成了最言简意赅的核心思想。 此行不说多么危险,只是牵扯的人太多,中间太多变故,他没万全把握,有时候一分钟乃至一秒的参差,都可能导致无法想象的后果。 对于她,他终是没办法自负。 “好,你也是,完事,我请你吃饭。” 请吃饭,请吃饭,当他是猪么...... 叶书重显然是多虑了,皮萨罗压根就是阿斗2号,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把刀当糖来舔,叶书重冲进去之前,林乘璇一个人就把他放倒了,皮萨罗瞪着跟孱弱身形极不符合的大眼,问他们想做什么。 “放心,我们不劫财,更不劫色,只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皮萨罗松了口气,知道小命暂时是保住了,他没那个胆子求救,只能叫他们随便问。 “贝托被你甩了之后,去了那里,跟谁有联系,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 皮萨罗一开口,林乘璇就知道,这事儿她猜对了,皮萨罗那么多女人,为何单单对贝托记忆点超高,情况肯定特殊。 皮萨罗先是骂了一顿贝托,说这个女人不怀好意,吸了毒还敢跟他上床。 “吸毒?” “对啊,我亲眼看见的,我这人吧,好色,又浑,但不吸毒,那玩意沾上,是能改掉的?所以,我发现之后就叫她滚了。” “然后呢?” 皮萨罗眨巴眨巴眼,说那儿还有什么然后,滚就是滚了。 看来,他并不知道贝托已经死了,林乘璇只好问他,知不知道贝托吸的什么毒。 究竟是什么毒,才会把人的血型都改了? 皮萨罗仔细想了想,说不知道,他不好奇那个,又补充道,讲那毒挺怪的,不用吸,不用注射,跟护肤品一样,抹在身上就行,不然他也不会被她瞒了那么久。 ...... 从红楼出来,林乘璇手里多了张纸条,那是皮萨罗给她的地址,他说自己虽然厌恶贝托吸毒,又放狠话叫她滚,但到底还是念在往日情分上,没把给她的东西收回来,卡尼南城区那套别墅还是她的,他们要是想了解情况,不妨去那边找找看。 林乘璇不傻,叶书重更是人精,皮萨罗现在虽然还被绑着,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发现,松了绑,他们现在去南区就是送人头,而且,这地址也不知道对不对。 林乘璇想的,叶书重都能考虑得到,他直接给平准拨了一通电话过去,叫他先派几个人去南区扫雷,确定安全了,他和林乘璇再去。 叶书重不打这通电话,林乘璇保不准还想不起来,平准声音其实很有特色,尾音习惯上扬,她那天和钟曼在炸鸡店吃炸鸡,期间钟曼接了个电话,现在想想,对方应该就是平准。 平准和叶书重是塑料兄弟,她那天又在炸鸡店遇见了叶书重,前后一捋,这关系自然就出来了,一定是平准给叶书重通风报信,再顺着这个关系链推下去,讲不准钟曼给她找的人,也是平准安排的,怪不得,明明说好了,那对情侣又突然临阵逃脱。 始作俑者还不知事迹已经败露,在路边买了两杯椰奶,林乘璇接过来其中一杯,趁叶书重扎吸管时,啪的一声,打到他手背上。 “你还有脸喝?” “我是病人,那个医院规定病人不能喝椰奶,还是说,你想让我喝你的奶?行啊,我ok,你脱衣服吧。” 杀人诛心 “我问你,那对小情侣是不是你赶走的?” “证据呢?林小姐,没证据我会告你诽谤的。” 叶书重精通港剧里的恶霸套路,动不动就拿律师说事儿,他不会真请,但律师二字足够转移话题。 林乘璇本就是猜想,尽管这猜想百分百正确,但没实际证据,一切都是白搭,再自暴自弃些,反正都已经做了,难不成她还能反操回去。 叶书重深谙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道理,他方才惹了林乘璇不开心,立刻就邀她去跳舞。 “跳舞?去那跳?” “阿莎贝拉。” 林乘璇疑心自己听错,可叶书重说到做到,很快拉她到阿莎贝拉发疯,他其实并不会跳,比不得唐介甫多才多艺,单纯享受人挤人的快乐,人多就是好,他占便宜也占得心安理得,爪子时不时蹭到林乘璇的胸,脚也不安分,来勾她的小腿,活生生的调情高手。 跳到一半,他忽然停下,周围人声鼎沸,摇头晃脑,都在今夕不知何夕,只有他们两个像掉入二维世界,完全静止。 “林乘璇,要不要搬出来住,你看你多可怜,打电话的自由都没有。” 标榜自己替她考虑同时,又暗戳戳拉踩了一顿唐介甫。 林乘璇没听出话里的茶味,她只是头疼,唐介甫是她男友,她要如何搬出去,要不干脆现在承认了,反正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只有一次,说清楚,大家就当无事发生,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但当叶书重掏出手机,点出几处性价比超高的房源时,他眼睛变得亮乎乎的,像点了长明灯,一条蛇提着灯来找你,除了应付,打发,人是讲不出来其他话的,尤其这话还是实话。 她怕伤到他,亦怕自己会受伤。 “怎么样?我花了好几天才找到的。我知道 他给了你张黑卡,但既然要搬出来,你就把黑卡还回去,钱我先给你垫着,你给我当保姆还钱。” 这保姆是不是还得管暖床啊? 她没问出口,连句好也讲不出来,叶书重知道她在犹豫,在观望,也不催促,只是把房源信息发到她手机上,让她再多看看。 跳完舞,平准的人也搜得差不多了,几乎把南区别墅里所有瓶瓶罐罐都装了起来,准备回去一个一个验,看那个是毒品,平准人脉广,找个制毒专家,完全小菜一碟,这事儿叫他包办了。 这下,林乘璇更没理由拒绝叶书重送她回别墅了,还是那条小巷子,还是那盏路灯,不同的是,这一次,叶书重不再只远远看着她进去,两人一起坐在车里,劳斯莱斯的星空顶在这一刻发挥了最大作用,他吻了过来,携着一身星光,很轻的一个吻,十分虔诚,亦很浪漫,林乘璇被他弄得有些痒,可手指早被他攥住,十指紧扣,被迫受着这个吻。 一吻完毕,他揉揉她的脸蛋,爽快放她下车,“好了,回去吧,祝你晚安好梦。” 梦里要有我。 林乘璇双脸通红,脑子混沌,一如当年收到第一封情书般,落荒而逃,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走后,叶书重敛起脸上真挚笑容,挂上招牌假笑,放下车窗,朝不远处的阴影之地问好。 “老晏,这么晚不睡,别告诉我,你是专程跑这儿散步来的?” 闻声,晏又陵终于从阴影里走出,他不记得自己在这儿站了有多久,但清楚记得自己何时完全心碎,大概就是从叶书重吻上林乘璇,她又没拒绝那一秒开始。 “不是,我来找唐先生谈事,不料,却看见两只野鸳鸯。” 叶书重不像林乘璇,一被挑逗就容易头脑爆炸,他时刻都很清醒,神经是雷达,可以快速扫到对方话中的雷点。 “野鸳鸯,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 这次,换成晏又陵笑得畅快,他一步步走到车窗边,半侧脸继续沉在阴影里,像是预示接下来讲的话,劲爆程度该有多炸。 “叶书重,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林乘璇是唐介甫的女人。” 死棋 他当然不知道...... 先不说此事真假与否,晏又陵立场肯定有问题,一个与前女友不欢而散的男人嘴里怎么可能吐地出来公道话。 叶书重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诚然,他自己也有问题,知道林乘璇和晏又陵有过一段,还要添一脚进去,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兄弟的女人往边靠,他可谓两条雷线都占了。 “你不信?” 叶书重等的就是这句,“凡事都要讲证据,证据呢?” 倘若晏又陵真能拿出来,不管是照片还是视频,那他有二心一事儿就算是坐实了,在指责林乘璇水性杨花之前,晏又陵必须先解释,他为什么会紧盯着别墅不放 ,又是否往里面插了眼线。 晏又陵自也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个中曲曲绕绕,动动脚趾,就能明白,况且,他只是想让林乘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意不在中伤她。 “想要证据,好,明天上午十点,叁号仓库见。” / 八点,距赴晏又陵的约还有两个小时,林乘璇在厨房失手摔碎一个碗,自从她被晏又陵从船上推下去,大病一场,醒来就似乎有了某种预知能力,比如,她要是右眼皮跳,这一天肯定会有坏事发生。 与其说,这是封建迷信,是唯物主义者的背叛,不如讲,是晏又陵带给她的阴影,上船那一日,她也像现在这样,右眼皮跳,吃饭时候打破一只碗,之后便是无理由的心慌,再然后...... 她不希望晏又陵坑她第二次,更不想把这份本就千疮百孔的情谊弄到渣都不剩,可偏偏晏又陵不想让她有好日子过,人言,初恋尽头是怨侣,但她不能坐以待毙,临行之前,她往包里装了把枪,这是唐介甫送她护身用的,如果,事情真不对劲,起码,她可以开枪自保。 林乘璇其实并没晏又陵的联系方式,在这个手机烂大街,人手一份的地步,要做到和某人毫无关联,并非易事,昨晚,她手机收到一则匿名短讯,做法医多年,林乘璇早已习惯什么短信都要阅后再删。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是李白的妾薄命...... 晏又陵曾手把手教她临摹,以做警示,望她自重自爱,不要做笨蛋美人,千万不要觉得那些前仆后继给她送情书的男人是真心爱她。 只凭这一点,她就能肯定对方是晏又陵,趁唐介甫在书房谈事,她发了个问号过去,晏又陵几乎是立刻回了过来。 “明天十点,叁号仓库见。” 叁号仓库......是晏又陵没跑了,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发这样一条短信过来? 是真有事?还是说,他发现了她和唐介甫的地下情?但无论是那一点,林乘璇都必须要赴这个约。 司机把她送到警局,她又在警局附近的公交站上车,不过半个小时,便到了码头,再步行十分钟,就能到仓库,点掐得正好,不早不晚,足够林乘璇去观察周围。 周围还是老样子,甚至因为是周五,人流量比平时要少,即便如此,她依旧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如果,此行真是杀人不见血的鸿门宴,那这伪装未免做得也太好了些。 正胡思乱想着,冷不丁,肩膀被人从后面扣住,同时,鼻端传来一股冷色调的香,是那种在棺材板里躺久的味道,晏又陵最钟爱这款“冥府之路”。 “来了?” 林乘璇稍微整理一下表情,朝眼前男人挤出一个自认为还算友好的微笑。 晏又陵无缘无故,不会拍她肩膀 ,他明明有其他法子来提醒她,既然拍了,就证明是在示好。 但林乘璇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他只要勾勾手指,就会上钩的恋爱脑了。 这么些年,她经手过多少具尸体,这些可怜女孩都死于前男友之手,理由五花八门,但概括起来,她们又都有一个核心点,那就是——信了前男友的鬼话。 但林乘璇不会,这辈子都不会。 “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在这儿说就行,”,她指指附近,“人不多,空气也好。”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底下人送了点蛤蜊,我不好这口,扔了也是浪费,突然想起来,你喜欢吃这个,就借花献佛了。” 照这个思路,晏又陵今天拿的应该是食物毒杀的剧本,到时候饭桌上不凑巧,或是“不小心”出现一个与蛤蜊相冲的食物,她就死翘翘了。 “不,你记错了,我不爱吃蛤蜊,恐怕,要辜负晏先生一番美意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不想给眼前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留下任何一丝便宜杀害的机会,可晏又陵之所以是晏又陵,就在于,他任何事情都会做两手打算,见打感情牌不成,干脆上绝杀。 “林乘璇,这么着急回去,是急着见唐介甫,还是急着见叶书重?我很好奇,你能不能告诉我?” 早在昨晚,他袖扣处就已镶上一枚微型窃听器,而另一端则连在叶书重手机上。 这步棋,林乘璇无论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 强制 往下继续听,叶书重胃酸得厉害,想吐,要把消化不了的情绪都呕出来,耳际传来的男女对话开始变得模糊。 晏又陵撂下质问,有几秒,林乘璇像被摁下暂停键,一动不动,眼前男人占有欲和破坏欲都来得莫名,她突然笑出声。 “晏又陵,你要是空虚寂寞,就去找女人,别把你那可笑的好奇心用在我身上,我周围男人,你个个都要怀疑,忙得过来吗?再者,你有什么立场质问我,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这么多年,你今天才想起来发疯?” “不承认?” 林乘璇嘴角扯出的讥笑来不及散场,她整个人便被晏又陵挟持住,摁进怀里,彻底陷于那阵冥香。 “没事,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法子无非老几样,言语威胁,把她带进仓库,扔在床上,准备强行逼问。 套路心知肚明,林乘璇又怎么会坐以待毙,她像上了发条的玩具,在床上不停挣扎,腿往男人胯中间使劲,莽夫之勇,不聪明,要的就是惹火。 晏又陵被她搞得烦不胜烦,直接上手掐住大腿根,床坐南朝北,位置方便反射太阳,袖扣是宝石材质,带来的光直接打到眼睛上,稍微不设防,晏又陵就占了上风,继掰开她大腿根之后,又钳住她的腰,然后,就是撕衣服,衣服脆弱,在盛怒男人面前还比不得一张白纸。 “晏又陵,你他妈疯了?” 他还没疯,多年缺席,他手感已经生疏,只能凭蛮力把衣服扯开,不如从前,他脱光林乘璇好比庖丁解牛。 ...... 吻痕怎么能这么多?一片片,一层层,奶子两侧都被亲肿,又被劣质斑斑的吻痕盖住,唐介甫下嘴唇稍厚,辨识度很高,这些吻痕像印章,邮戳,发票,明明白白告诉晏又陵,它的主人是谁。 原来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他们上过床了吗...... 应该上过了吧,绵绵身子有多好肏弄,又有多敏感,他一清二楚,晏又陵似一个被人夺走田地的勤恳老农,唐介甫就是那个恶霸,失而复得之后,他便要翻来覆去地看,等到撕烂林乘璇裤子,晏又陵脑中那根弦才算断了,真正疯了。 “你怎么敢的?啊!林乘璇!” 她被他喊得头脑发蒙,更多是委屈和不理解,他凭什么这么对她?他不要她,她难不成还要一辈子为他守寡? 晏又陵眼神实在恐怖,那种窒息压迫,随着他伸过来的手,一起缚在她脖子上,有几秒,晏又陵真地想把她掐死,林乘璇眼珠泛白,挣扎动作先是剧烈,而后盛极而衰,即将告别人世前一秒,晏又陵又突然松开手。 他双手捂脸,坐在一旁大喘气,逼着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黑白,五彩......林乘璇眼前跃过好多奇形怪状的马赛克,随着大口吸入新鲜空气,这种缺氧症状得到缓解,可死里逃生又能如何,无非是要她以为自己得救,又赠她一场天堂覆灭。 晏又陵已经把裤子褪下来,马眼与她视线齐平,一翕一动间,林乘璇产生一种与它打招呼的错觉。 她往后退,后面就是墙壁,无路可退,如果她再敏锐一些,就能发现,方才亮晶晶,要闪瞎她眼的袖扣已经不见了,晏又陵把它扔到仓库门口,几十米远,叶书重听不到,就算听到,他也赶不回来。 林乘璇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其实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只记得去包里拿枪,可手还没碰到包,那玩意就被晏又陵踢走了。 他暴躁解开领带,法式衬衫,枪领够狠,领带缠在她手上,打成死结,窸窸窣窣间,晏又陵又脱下内裤,塞到她嘴里,满腔的男人味,林乘璇眼泪流得更凶。 他不能这么对她...... 晏又陵好像与她心有灵犀,可以听见她恳求心声。 “绵绵,是你先这么对我的。” 他在这里抓坏人,为他们未来扫除障碍,她在做什么? 她在跟别的男人上床。 他不想看见她的流泪猫猫脸,把她转过去,改成臀儿对着他,小逼周围依旧存着被唐介甫操狠的痕迹,部分地方已是深红,像玻璃箱里熟透的桃。 当年她年纪小, 插一点就喊疼,他舍不得下狠手去折腾她,就改成舔,舌功变地登峰造极。 可他舍不得,自然有别人舍得。 发泄(H) 晏又陵心脏被五指攥紧,摁得稀巴烂,瞧着这些别的男人在她身上造出来的印记,胸口一阵发闷,趔趔趄趄,抬起林乘璇一条腿,不顾女人百般推阻抵抗,对准肉穴,直接捅进去。 没有爱欲,亦没有一丝感情在的甬道过分干涩,即便在数个小时前,这里曾被唐介甫浓精泡到发胀。 晏又陵在林乘璇的呼痛挣扎中,得到迟来安慰,他发着狠,将掌中细腰当成唐介甫脖颈,死死掐住,一遍又一遍问她。 “叫啊,你怎么不叫?” 肉蚌密密麻麻,里面像挤满花椒,嫩肉砸吧砸吧把花椒嚼烂,麻辣辣得疼,晏又陵一边捅她,一边搓阴蒂,疯狂向外拉,向外扯,试图用这种方式引出欲液,可效果不如愿,只牵出血迹点点,唐介甫昨夜操肿的地方,现今直接见红了。 往日疼惜她,插嘴稍狠一些,事后都要诚恳道歉的晏又陵,如今对身下血迹斑驳已是视若无睹,伏在她身上继续大肆动作,“怎么不流水了?之前水不是很多吗?他操你的时候也这么费劲?” 几年光景,晏又陵的阳具已完全进化成野兽,林乘璇咬着牙,嘴里塞着的内裤被口水打湿,下体太疼,呼吸也要放轻,小腹被肉棒撑出长条状,再往里一点,肚子都有可能爆掉。 这般性交,只疼不爱,她像妓女,晏又陵则是她最不喜欢的嫖客,男人意识到这点,旋即抓住她手,往下按,林乘璇摸到满手腥甜,以及晏又陵依旧大半未插进去的茎身。 突然,肉棒毫无缘由地全都抽拔出来,晏又陵字典里没有轻言放弃几字,情事上尤为如此,之前插得狠,他给她道歉,哄她,随便她出气,但前提也得是插进去了。 脑中警铃大动,可身体毕竟肉做,没了一根不留情面的铁棒杵着,第一反应还是轻松,林乘璇听见晏又陵拨了一通电话,吩咐马仔,买几瓶润滑剂送来仓库,她两眼一黑,随即意识到现今折磨不过小小开胃菜,噩梦还远在后头。 晏又陵放下电话,便对她一番改造,把领带打的结解开,改为一只手绑在床柱子上,挣扎空间充足了,他犹有兴趣,抱臂看她挣扎。 “晏又陵,你是想和我一起死吗?” 她固然有罪,可他亦不清白,唐介甫若得知真相,两人下场不过半斤八两,比不得叶书重,从小和唐介甫穿一条裤子长大,事情并非没有商量余地,只要彼此各退一步,结局可以喜闻乐见。 她不想死,更不和他一起死。 晏又陵爱她吗?未必,以前未必 ,现在更是没有,不过男人劣根作祟,看不得自己占过的女人和其他人好。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林乘璇,我不是你,没人可以威胁我。” 正欲反驳,晏又陵手机又响了,想来是底下人把润滑剂买来,通知他去门口拿,走之前,狗男人还不忘把内裤塞她嘴里。 润滑剂大概有几十瓶,完全土豪作风,晏又陵先拿几瓶给她杀杀疼,而后才是正式涂抹,蚌口,穴里,甚至后庭菊花,清清凉凉一片。 抹完,龟头再也等不及,恶狠狠,噗嗤一声,全部没进来,润滑液晶晶亮,源源不断,从她穴里泄出,拉成丝,沿着股缝往下淌,棒身沾满淫水,入得愈发畅快,她两手撑住男人的肩膀,臀部半悬空着,全靠他腰腹支撑。 插入,拔出,再插入,再拔出……角度不变,抽插高频,不讲究复杂技巧,全凭身下傲人本钱,简单挺送,也能入得她淫水连连,眼睛都要睁不开。 阴茎烫呼呼,像一柄小火炉,把人全身熏得软乎乎,龙头却是狰狞,构造刁钻,天生香蕉型,插得比唐介甫和叶书重都要深。 小穴见风使舵,欢迎这位久未造访的贵客,愈发会吸,有了润滑剂助力,更是一抽一抽吐水,似乎早就想撅起屁股,被晏又陵操了。 大鸡巴一下接一下顶弄,晏又陵故意进得又慢又深,折磨她,让林乘璇看清自己如何被分开,又如何被肏干,臀瓣有凉意拂过,像微风吹拂,结果却是巴掌落下。 晏又陵一边扇她屁股,一边嘴里不干不净,骂她骚货,毫无怜惜地蹂躏孱弱之地,又爱又恨,含住她的唇,咸湿舔吻,温柔又缠绵,嘴巴也像被火点着。 碾压(H) 男人湿漉漉的吻从樱桃小嘴蔓延至s型蛇腹,吮着可爱肚脐,一吸一嘬,勾得人神魂颠倒,玩到林乘璇濒临崩溃的前一秒,又施施然离去,收放自如,完全浪子姿态。 仇恨与旧情荡漾周身,四肢百骸像是泡在陈年往事里,舒爽盖过一切,满胀过分,叫人想长啸大叫。 林乘璇下唇发白,闷哼终是无法压抑,随着硬挺的深入,干到销魂处,她发颤地叫起来。 “呃......” 晏又陵精瘦腰肢猛地向内一顶,毫无保留,将整柄长枪入到窄穴, 角度刁钻, 浸在湿软滑腻内,阳物如鱼得水,再度膨胀,棱角与经络是山脉凸起的岩疙瘩,久经风化,对着软如泥的鲍肉便是一顿实力碾压。 大概,阴道真是通往女人心里的路,即使那里遍体鳞伤,依旧会为狠心郎再度敞开。 晏又陵买的润滑液好有效,先前无法忍耐的疼现在都已经化为穴道不正常的高温,龟头电击花心,她下体酥酥麻麻,棱角反复拧着褶皱,欲壑不断被填,热流窜过,美得要上天。 “噗呲噗呲”的抽插水声与身体碰撞发出的啪啪声融合在一起,节奏越来越快,身体水乳交融,又在彼此对抗,林乘璇依旧想维持最后一丝体面,嘴角挂着冷笑,像是讥讽晏又陵道貌岸然,她流再多水也不过是生理反应,与爱他无关。 她不爱他。 晏又陵却是盼望这一刻许久,心底更是存着好多怨恨,他看不得她空洞无爱的眼神,便拿东西蒙住林乘璇的眼。 眼前一片黝黑,脊椎骨被抵到冰凉墙壁上,刚想国骂,奶子便被男人含入口中,舌尖刺舔,很轻,近乎婴儿本能,又吃得好急,晏又陵埋首在两颗硕果间,那里原久经唐介甫蛮力撕咬,如今骤经和风细雨的吮吸,舒服暂时没有,只有好多痒,从心底痒到脚板。 林乘璇忍得了疼,却受不住痒,鼻翼加速翕动,晏又陵见状,愈发变本加厉,舌尖要退不退,只留一丝银线与乳果相连,引出下体好多水来。 巨刃拔出,蜜口收缩,缩回一道细缝,淫水不止,打湿了女人大半个屁股,瘙痒更加厉害,下体嗷嗷待哺,主动去寻阴茎,引得男人轻笑。 “绵绵......” 名字是冲刺号角,唤完,巨龙便以千钧之势,将收拢穴口再度撑到极致, 内壁慈悲,对于凶肆捣干照单全收,即便代价是化成齑粉,穴口热气,若有似无,喷薄蒸熨,在男人长枪利剑的进攻下,化为蒸汽。 晏又陵低头,看着交合处,穴口被根茎塞满,穴皮细嫩,随时都有可能绷断,小嘴艰难,依旧把整根吃下去,阳具边缘被参差不齐的血迹填满,随即又被前精产出来的白沫覆盖。 柱身狰狞,是噬魂夺魄的巨兽,捶打在蜜穴深处,林乘璇哼声渐浓,演变成漂泊大雨, 脸上热乎乎,晏又陵喘得比她更浪,腰肢被男人揽起,拥入怀中,后背抵在墙上,大大叉开,角度淫荡,外阴微微泛肿,胸乳晃荡,囊袋只有两颗,却敲击出千军万马的气势,攻速迅猛,把声音扯到极度羞耻,蚌肉承担大半,吞咽到发麻。 林乘璇咿咿呀呀叫着,兼之在骂晏又陵“混蛋,王八蛋,坏蛋”,手脚不似是她自己身上长出来的,她原本是要摸索着去打晏又陵的脸,到最后却变成轻抚,男人一面狂插猛捣,一面又大肆揭露女人口是心非的面纱。 “绵绵,你忘不了我。” “你放屁,呃,那里来的自信,我恨......嗯,恨死你,你怎么不去死。” 诅咒在耳边声声回荡,晏又陵并不生气,两手反是牢牢捧着臀瓣,上身笔直如杆,任林乘璇如何推搡捶打,依旧纹丝不动,又觉得不过瘾,干脆携着女人,从床上蹦下去,他如履平地,林乘璇却是大死一回,阴茎先是降到穴口底部,在落地之后,又杵到顶部极端,完整伐了小子宫一遍,抽离时,水声哗哗,声音好比尿液失禁。 “小荡妇,明明就喜欢被我插。” 晏又陵面不改色,说着羞辱言辞,打掌把淫水搓开,刻意弄了自己满手,柱身娴熟,在软蜜里搅弄,龟头被宫口外的褶皱吸到发麻。 送回去(H) 宫颈本为脆弱之处,男人却毫无怜惜之情,往里冲,往里怼,视交欢为作战,不断更换着力点,林乘璇是据点里插上敌方旗帜的炮台,被掌控,被支配,被轰炸,也被鸡巴征服,为它生,亦为它死。 “……啊…………滚……混蛋,啊……”,怒斥出口,被颠得跌宕,婉转,落到耳中,更像娇嗔媚语,媚肉紧缠茎棒,一簇烈火在腿根酝酿,舒服到要掉泪,蒙上眼的丝带泥泥泞泞,被泪珠打湿,几缕光透进来,可她依旧看不清眼前,好不容易,腾出手去摘,又被晏又陵拦下,他的唇含住她的蝴蝶骨,啃食,撕咬,行径野蛮,誓要摘掉她的翅膀。 “我滚了谁来满足你?还有谁能让你这么爽?”晏又陵身下卖力,嘴也愈发不饶人,“操你妈的,让你和别人睡,干烂你!” 耸动剧烈癫狂,龟头不过刚捣入宫,其上青筋已是一路胀大,蔓延入内壁,一丝停歇也无。 每一次插入都是在蚕食林乘璇兀自强撑的尊严和高傲,这玩意本就不实际,人总会什么折下自以为颇有风骨的脊梁,或为情,或为欲,热乎乎湿哒哒要被操毁的肉穴才是现实,茎棍戳到那儿,那里便是一阵没有解药的火辣,身子瘫缩成一团,又被颠簸情欲推至云巅之上。 晏又陵用额头抵住她愈显美艳的眉眼,喉咙发干,声音因为出汗过度,已经微哑,“爽吗?” 明知故问,毫无意义。 如果不爽,她怎会大开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更不会双腿盘于他腰际,与其共赴红尘之巅。 水穴与阴茎其实并非严丝合缝,一个太长,太过妖孽,一个太紧又太窄,总有淫水串成丝泄出,顺着臀缝滴到地上,两瓣臀也随巨龙落落起起。 阴蜜越收越紧,像逐渐丧失生机的活物,只能选择死死夹住来应付男人的坚硬昂扬,可阳具生龙活虎,碰撞一如既往,来得强悍有力,卵蛋被挤到变形,与蚌肉合二为一,白沫糜艳,外层鲜红,恰如爆浆的草莓。 女人叫声越来越急,越来越短,双臀剧烈颤抖,一片支离破碎。 “啊~不不……要……啊......” 叫声高亢,充满极致欢愉,晏又陵片刻不停,接连数十下猛捣狠操,高潮久久不落,又入到最深时,铃口不再设防,攒了数年的滚烫热流,喷了出来,大肆冲刷内壁,宫腔摇曳,从未受过如此深刻且强烈的冲击,难以支撑下,随即全盘崩溃。 小子宫被浓精糊满,冲击持续而绚烂,在身体各处绽放,林乘璇躯体瑟缩,一水偎依在男人胸口,不自知地抽搐,被蒙住的双瞳涣散失焦,粉唇无助开合。 晏又陵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力道有些失控,越收越紧,像是要彻底融为一体。 她是他的骨血,他们本就是一体,任何人,都不能将其分开。 情欲渐渐褪去,过程太长,近乎无尽无穷,林乘璇心思耗尽,再也抽不出一分来考虑自己下场,也许下一秒,马仔就会冲进来,捉奸在床,她将由KIN的林小姐跌成人人喊打的淫妇。 无所谓了...... 好累...... 她只想睡,黑布依旧蒙在眼上,如此也很好,即便死,也不必亲眼目睹,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晏又陵烦不胜烦,又想亲她,不对......不是亲,他在喂东西进来,药丸,冰冰凉凉的药丸......等意识过来,想要挣扎,终是迟了一步,昏过去时,嘴巴依然维持上翘姿势,是林乘璇对这次暗算做出的最大抵抗。 晏又陵永远清楚,什么时间,什么条件最适宜算计她,而她无一例外,次次都会上当,她以为自己变了,脱胎换骨,告别过去,其实并没有,依旧是那个长着恋爱脑,不知悔改的傻姑娘。 药物生效,渐渐,林乘璇彻底昏死过去,过了几分钟,也可能是一个世纪那么长,晏又陵才有勇气去摘蒙在女人眼上的丝带。 再见天日,女人眸皮已是微红,是四月里最娇的桃花,她今日所有眼泪,每一滴都是为他而流,想想,都觉风花雪月,罗曼蒂克,可好景易逝,此刻注定不能永恒,墨西哥是炼狱,他身上又背负重任,万万不能留她在这儿,今晚必须送回国。 怎么不算呢 墨西哥的夜晚,自带乱世惆怅,不安躁动的狂暴因子,美得别具一格。 如晖并无心思欣赏,来墨西哥多年,晏先生待他不薄,领着去过各处,天南海北地跑,码头风景自是排不上名号,但今晚,他务必盯死这里,一只蚂蚁也不能放进来。 身旁,绰号叫四耳的马仔,懒惰惰打了个呵欠,朝他递了根烟,如晖正要拒绝,却借着烟头处的点点火星,瞥见一条人影,像莲,也像竹子。 私底下,KIN的马仔曾不止一次开玩笑,讲叶先生不该在KIN做二把手,太屈才,去圣罗兰做模特才是合适差事。 高挑纤瘦,五官锐利,气质是没落贵族,叶书重的一切都是老天爷赏饭吃。 如晖打起十二分精神,牢记晏先生警告,绝对不能叫其他人靠近。 “叶先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四耳善交际,逢人便笑,是个长袖善舞的圆滑人物,巴掌不打笑脸人,可今晚,叶书重并不想买单,叫四耳有多远滚多远,如晖欲上前拦着,叶书重已掏出一把枪来。 “我来找老叁,跟你们没关系,我不为难你,你们也别耽误我救人。今晚顺利,大家还是兄弟,要是不顺,你们这些拦我的,一个都跑不了。” 混江湖,一声兄弟大过天,可如晖心里,只有晏又陵一人值得他两肋插刀,两相僵持,互不退让,眼看就要动火,终是将晏又陵招来。 “老叁,她人呢?” “走了。” 叶书重听闻“走了”二字,而显现出的神情,无人能准确描述,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如晖和四耳却是看了个分明,正因亲眼目睹,才更觉匪夷所思,从来只把枪和拳头对准敌人的叶书重,竟跟十几岁的中二青年一样,把晏又陵掀翻在地,拳拳到肉,摁着就是一顿暴揍,晏又陵是狼,窝里斗也不惧,心头更是攒着好多恨,好多怒,两人一路扭打,跌跌撞撞,进了岸边船舱,那原是晏又陵交代给如晖,务必看死,绝不叫别人进的禁地。 进了船舱,叶书重目的达成,叁两下摆脱身后气愤值拉满,对他拳脚相加的晏又陵,大步上前,榻上躺着个女人,裹成蚕宝宝模样,正是因为不健康做爱,急火攻心,攻到高烧不退的林乘璇。 发烧来得及时,再晚一会,叶书重都要赶不上,旁边小桌上还放着好几包退烧药,想来晏又陵比他更要气急败坏,万事皆已准备妥当,可运气终究是差了一些。 “晏又陵,我是该说你蠢,还是蠢呢,在唐介甫眼皮子底下送人,你究竟是想她活,还是想她死?” “与你无关,叶书重,你不会觉得,跟她接了个吻,就是她男人,能替她拿主意了?” 闻言,叶书重撇撇头,仿佛在认真思考,半晌,才是给了答复,“嗯,怎么不算呢?” “你......” 假绿茶碰上真绿茶,口头是沾不了光,叶书重身份在这儿摆着,话也讲得明白。 “晏又陵,我不管你当初来KIN是什么目的,现在忠心又有多少,但把扯女人进来,我第一个不同意,你当唐介甫是傻子,那天码头那么多人看着,她能逃到那儿去?好,就算你今天把她送走,想着之后双宿双栖,以唐介甫的性格,你觉得你们欢度余生,逃过一劫的概率能有多少,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忘了,唐介甫骨子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怎能忘,瑕疵必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这才是唐介甫为人底色,正因如此,他更不能放任绵绵与他在一起,玩火者,终将自焚。 “姓叶的,话别讲这么好听,也不怕闪到腰。” 他当然有私心,取晏又陵和唐介甫而代之。 论耍心眼,谁都不是叶书重的对手 “我那叫脑子好使,怎么,是恋爱不能分手,还是人不能出事,就是日后假死,也比她现在不清不楚,凭空消失好,晏又陵,算我求求你,动动脑子行不行?”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一来表明,叶书重对于绵绵的真实身份,以及来此目的并不知晓,二来,叶书重也说得很明白,他同意日后以更巧妙方式将林乘璇与唐介甫分开,基于此,晏又陵若是想和叶书重联手,阻拦林乘璇查案,倒是容易得很。 最后结束两人唇枪舌剑的,还是林乘璇烧到迷糊的一阵呓语,晏又陵与叶书重彼此交换眼神,还是决定先带她去就医,诸事往后再议。 起死回生 林乘璇醒来,眼瞧见的,是白花花的屋顶,鼻嗅到的,是发酵过度的消毒水,无疑,此处是她最讨厌的医院,强撑着坐起来,想进一步确认医院在那儿,是否已经出了墨西哥,叶书重恰当其时,走了进来。 “醒了?” 下身清爽,没了昏过去时的黏腻与热燥,男人进来,林乘璇一面心底石头落地,知道自己没被赶出墨西哥 ,一面,又底气不足,她明明被晏又陵药晕过去,醒来却是身处医院,晏又陵不见其踪,叶书重也没要解释的表现,还有,最重要的,发生这么大事,唐介甫是不是也赶了回来..... 各种念头,乱七八糟,稍微想想,头都要爆炸。 “叶书重,能不能过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他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现,但却什么都不问,是所有一切已一清二楚,故意隐而不发,还是另有他因,林乘璇摸不透,但凭以往和这只多疑老狐狸打交道的经验,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马上就好。” 叶书重正忙着把汤里的香菜挑出来,汤是方才打完架订的,彼时,他脑子还被肾上腺素占据,一时疏忽忘了,林乘璇不爱吃这个。 “喝吧,刚煮好的。” “先不急,叶书重,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我究竟是......怎么到医院的?” 叶书重背对着她,看不见脸,林乘璇只能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讲的话上,“其实是晏又陵先发现的,说你在码头晕倒,他有事儿要忙,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来医院看着你,我说可以,就这样。” 就......这样吗? 她还在消化,判断,这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高,突然,叶书重来了一个但是,将对话推向高潮。 “但是,我刚才跟戴叔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你因为突然晕倒,需要住院,戴叔语气不对 ,好像很紧张你,林乘璇,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面子这么大了?” “你其实是想问,我和唐先生是什么关系吧?” 戴豪对谁忠心,彼此都心知肚明,但聪明人讲话就是这样,非要你猜,一个不设防,就会自曝马脚,叶书重显然已经怀疑她和唐介甫的真实关系,而戴豪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口风严实,唐介甫更不可能拿这个在外面乱讲,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事是晏又陵捅出去的,如此一来,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就变得合理起来,不亏是曾实海培养起来的好苗子,借刀杀人一计,玩得实在六。 “对,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唐介甫究竟是什么关系?” 迄今为止,晏又陵拿出来的证据就只有唐介甫给林乘璇买粉钻这一条,这与他当初信誓旦旦,讲林乘璇是唐介甫女人一事儿相去甚远,叶书重也不是没为林乘璇花过钱,要照这个强盗逻辑,她也算他女人。 “睡过觉的关系。” ...... “那不就是恋人?” 叶书重的肩膀以一种近乎冰冻的速度,僵硬起来,眼睛虽然还在放电,但那只是一种本能,与心情无关,他现在看起来,像是要杀人。 “准确来讲,是酒后乱性,唐先生确实想对我负责,但我拒绝了,没别的原因,我看男人的眼光很差,不想再谈恋爱,叶书重,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和前男友怎么分开的吗?我现在告诉你,你要不要听?” 晏又陵能借刀杀人,她也可以借力打力,反正,叶书重多疑,不会彻底偏袒哪一方,有他在,她和晏又陵就能达到微妙平衡,再退一步讲,叶书重是她现在唯一能抓紧的踏板,于公于私,她都得拿下他。 “你想说就说,随便。” 他僵直的肩膀消融了些,但看起来还是极具攻击性,两人隔着一张小圆桌,林乘璇主动走了过去,朝叶书重伸出一只手,“叶书重,介意我坐你腿上吗?” 叶书重没吭声,傲娇毛病又犯了,深谙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道理,时刻端着姿态,林乘璇必须是主动那个,她试探性坐了上去,叶书重身子往那边撇了撇,像是在拒绝,可腿没动,于是,林乘璇坐得更大胆,上手,将他脸掰正,逼他与自己直视。 “唐先生曾问我,为什么要做法医,我告诉他,我习惯和死人打交道,其实不是,我说了谎,我做法医,只是因为,我养父母喜欢我做法医,我不喜欢。叶书重,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前男友是晏又陵吗?我不想再骗你了,的确是他,我们是一同被收养的,” 听到这儿,叶书重才算有所反应,只是关注点很奇怪,他似乎并不在乎,她骗了他,也不好奇她和晏又陵究竟是怎么掰的,来KIN是否又另有目的,反而问她,“这么说,你和晏又陵是青梅竹马?” 林乘璇楞乎乎点头,事实的确如此,叶书重脸更臭了,话里带着酸气,“怪不得,你不怕死,冲进火场去救人,林小姐,你好勇啊。” 梦话 “我和晏又陵是分开了,但我不能,也不愿眼睁睁看他去死,叶书重,如果我前男友是你,或是唐介甫,我也会这么做,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良心只会偶尔在线,但不救他,我下半辈子肯定过不好。” 闻言,叶书重脸色并未过多好转,只是让她继续往下讲。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和晏又陵青梅竹马,年纪相仿,他又很照顾我,走到一起也很正常。我多次同晏又陵讲,说我不想做法医,十八岁的时候,他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我答应了,叶书重,不怕你笑话,我那时可真觉有情饮水饱,做事,只凭激情,至于后果,我从不考虑,然后,我们就私奔了。” “按照小说套路,你们是逃不掉的。” “对,确实没逃掉,我养父母是古板老贵,家里跑了人,不亚于在大庭广众下,给他一巴掌,他派人来抓我们,晏又陵就是那个时候不要我的,他把我从车上推下去,自己一个人逃走了,我则被保镖抓了回去,养父倒没太责怪我,他一向和我也不亲,抓我回来,不过是为了面子,又怕落人口实,便一直养着我,就这么,我撑到念大学,然后才搬了出来。” 故事真假参半,林乘璇却是真情实感,掉了几滴泪,为自己,也为叶书重,眼泪永远是一个女人的必杀技,男人大都吃这套,多疑谨慎如叶书重,一时间,也不能讲出什么苛责话语,毕竟,她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看男人的眼光也确实差,林乘璇趁热打铁,叫叶书重抱她去床上。 叶书重刚化身白马王子,给了受伤公主一个亲密抱抱,恶龙就走了进来。 晏又陵显然没提前和叶书重打好商量,走进病房时,手里也提着一份汤,浓香四溢,房间气氛却是降到冰点,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抱臂,斜靠在门上,声调阴得很,“哟,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 叶书重置若罔闻,脚步平稳,将女人放在床上,才来接话茬,“老叁,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能说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你来得正是时候,我肚子饿,正好借你汤垫吧垫吧。” ...... 说的什么狗屁话?他炖了叁个小时的汤,是让叶书重喝的? 可林乘璇见势头不对,早已躲在被子里装睡,外面的唇枪舌剑,与她无关,她只觉得他们吵闹,心想,唐介甫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左瞒右瞒,她脑细胞都快死光了。 叁日后,唐介甫终于风尘仆仆赶回,彼时,林乘璇已经出院,老老实实在宅子里养身体,手里正捧着戴豪每天给她炖的参汤。 唐介甫笑她是新世纪的林黛玉,可眼里却是掩不住的担忧,立刻着手定制强身健体计划,谁让叶书重给戴豪报信时,用的是她低血糖,体力不支的借口。 拉练每晚七点半开始,一直持续到十点,一个星期下来,林乘璇体质增强先两说,夜宵加餐倒是真的。 唐介甫给她乘好甜汤,自己也坐在座位上,一口一口小嘬,完全是养生姿态。 “对了,林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说梦话了?” “诶,有吗?我说的什么?” “毒品,还有卡尼,怎么,案子进行得不顺利,做梦都要梦到他们?” 林乘璇点头,与其说,是案子进行得不顺利,倒不如讲,是叶书重那边出了茬子,平准找的制毒专家,并不给力,没查出东西来,她又不能直接开口,叫唐介甫帮忙,跟大佬谈恋爱,要讲究极致拉扯,一物换一物,唐介甫不喜欢金丝雀,可她职业性质在这儿摆着,除了最开始的库利亚坎庄园案,她之后就再没帮过唐介甫什么大忙,不然也不至于想出假说梦话这招,引来唐介甫的注意。 装睡是门技术活,假装说梦话更是,林乘璇也是在几个星期前才发现,唐介甫会在她睡着之后,半坐起来端详她。 目光珍视,慎重,似在试探,也似在珍惜。 她已经不如以前一般,确定唐介甫和元兰篱案一定有关了,经晏又陵发疯一事后,她内心天平更是在疯狂摇摆,说不准,曾实海一开始派她来KIN,真正目的便不是唐介甫,而在晏又陵,至于理由,林乘璇暂时还没调查清楚,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唐介甫的心防降低,兼之,她对不起唐介甫的地方太多,心里愧疚,演起说梦话的戏来,更是入木叁分。 她其实还讲了别的梦话,比如,“我好想你,唐介甫。”,“你什么时候回来”之类的,他方才全没提,但林乘璇知道,唐介甫其实在害羞,毕竟,大佬的耳朵不会轻易变红,只有在强抑内心甜蜜时才会如此。 包他身上 话题最后绕回毒品,林乘璇讲自己找的人能力不可,因此,案件才会一直没下文。 听完,唐介甫表示,他倒是有几个相熟的药物专家或许能帮上忙。 林乘璇等的就是这句,喜悦不能形于色,只好说过几天,等她拿回毒品样本,再麻烦他跑一趟。 从别墅搜来的毒品,一直都在平准那儿放着,要回来时,林乘璇走的是钟曼这条曲线。 她在医院那套说辞,不能彻底哄服叶书重。 而这次,表面看似是平准爱莫能助,但说不好,其实是叶书重暗地授意,这个时候,钟曼出面是最好的选择。 等顺利取回毒品,唐介甫便亲自跑了一趟,结结实实,在实验室盯梢一个下午,中午送去,晚上就有了结果。 实验结果校对了两遍,绝无可能出错。 专家在从贝托别墅搜寻来的防晒霜里,除了发现AM(苯丙胺)及 MAM(甲基苯丙胺)这些常见的毒品成分外,还发现了一种他们没见过,甚至别的科室专家也分析不出来的物质。 未知化学物,罕见血型,毒品,蹊跷死尸......环环相扣,无疑,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案,凶手对案件节奏把控得非常好,她原以为,验到毒品,案子就能峰回路转,却不曾想,这只是一块基本敲门砖。 唐介甫请的专家再神通广大,也不能在一朝一夕内彻底弄清楚这种未知物质,不过,全貌虽未知,零碎线索还是不少,掌管实验室的教授告诉唐介甫,毒品中有一味成分是墨西哥西部特有的爬行仙人掌的汁液,而这种仙人掌,又以马萨特兰和罗德奥交界处的卡尼区分布最为明显,他们可以试着,去那里找找突破口。 绕来绕去,还是躲不过卡尼这个地方,林乘璇一个头两个大,她和叶书重犯下的那件错事暂表不提,卡尼势力复杂弯绕,唐介甫身份特殊,盯着他的人可比盯着叶书重的人多得多,如果去了,保不准会出事。 可唐介甫自有一套他的处事准则在,作为黄种人,唐介甫能在墨西哥这个白人至上,美国后花园的国家闯出一番大名堂来,靠得无非叁样,兄弟,眼界以及魄力,他同林乘璇讲,“不用担心,想想之前,你是怎么被我带到KIN的。林小姐,当日你同我说,你是CIA的前打工仔,我怕了吗?我不仅没怕,我还让你住进我家,卡尼会比你可怕吗?我想,程度是一样的。” ...... “誒,不是,唐介甫,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你在说我母老虎?”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讲。” 林乘璇原本想借这个气氛轻松的题外话,分散唐介甫试图去卡尼的注意力,可男人心意已决,磐石不可转,无奈之余,她心底感动,丝丝缕缕泛起。 唐介甫同当年的晏又陵很像,她想做什么,他们便陪她一起,可人心难测,曾经好得要死,也不妨碍以后翻脸,她不知自己与他将来结局会如何,也干预不了,如果一切早有定数,林乘璇能做的,也不过趁两人还算柔情蜜意时,多留些美好回忆。 之后,她便做了万全准备,跟叶书重打过招呼,让他暗地里再多派一只分队,护她和唐介甫周全,叶书重话讲得十分好听,说没问题,事情包在他身上,林乘璇放下手机,隐约觉得那里不对劲,可事情一多,这点寻不到踪迹的不对劲也被她随即抛诸脑后。 出发当日,原本计划好,只装她和唐介甫两人的MINI Cooper一下子变成了五菱宏光,车窗落下,一左一右钻出两张脸来,一张是叶书重,另一张则是她最不想见的晏又陵,到了此刻,林乘璇才切实体会到叶书重那日说的“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是什么意思。 这可真是包他身上了,正主亲自下场,过来贴身保护,不光他自己来,还捎带上晏又陵给她添堵。 备注 车上仨男人,个个跟她有一腿,对此,林乘璇没什么海王发言要讲,也不想在这这暗潮汹涌的修罗场蹦跶,上车之后,借口没睡饱,蒙上件衣服,自己偷摸玩手机去了。 唐介甫和晏又陵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最后话题自然而然拐到衣服上。 “你这身?” “嗯,是乘璇帮我挑的。” 唐介甫今日上身着一件方格T恤,下身则是宽松牛仔裤,鼻梁架一副厚瓶底眼镜,典型的书呆子打扮,好在,脸生得俊,是最佳单品,看起来依旧像是心甘情愿陪女友cosplay,体验普通人生活的校霸本霸。 林乘璇并非心血来潮,一时起意,搞了这么一出,唐介甫个人风格太突出,要想安然无恙从卡尼全身而退,他本人必须不像本人,此外,她还对男人发型做了一点改动, 原本的中分刘海拿玉米夹弄成卷乎乎的狗狗毛,垂下来,十分好rua,临出门,她到底没忍住,一连上手抓了好几下,唐介甫很宠,由着她去,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那时,被眼尖的晏又陵捕捉到,方才她还没坐稳,车就开了出去,险些闪到腰,百分百是报复。 晏又陵回了句品味别致,林乘璇心口石头终于落地,谢天谢地,话不中听,但好歹没夹枪带棍,肩膀被硬邦邦的座位颠到痛,竟莫名有种死里逃生的侥幸感。 一日不离开KIN,生活就像过山车,讲不定那个点就要栽。 手机明灭几下,显示ins有人私信,点开一看,是叶书重,他发来几张校园风衣服,价格后面的一长串零炫得林乘璇头疼。 “那个适合我?” “都行,你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 叶书重对她略显敷衍的回答并不满意,又问,“真的?再看看,你给唐选的衣服显得他在装嫩,我好不容易请你帮次忙,可别坑我。” ...... 林乘璇默默退出ins的私信栏,转到她昨天和叶书重的聊天界面,将其备注改成了小绿茶。 绿茶虽茶,能力却十分够用,不愧是她敲定好的事业踏板,能让她在KIN站稳的辅助。 叶书重提前已做好攻略,在地图上圈出爬行仙人掌在卡尼区的分布之地。而他们即将要到达的第一站,是一所名叫圣斯兰的大学,今日时值圣斯兰百年校庆,学生可邀家长一同来校祝贺,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能零成本进入学校。 校庆期间,校园安保人数是平时的数倍,即便是找寻体型硕大的流动仙人掌,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几人索性一边吃,一边逛,顺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林乘璇从头青春到脚,把本校学生糊弄过去,都以为她是那个系的学妹,一路走来,有不少人搭讪,要联系方式。 唐介甫悄不作声,替她拦下咸猪手和觊觎眼光,额角憋屈出汗,林乘璇觉得脾气和性欲一样,不能憋,该发就得发,随即拉住男人大手,去前面堵的水泄不通的射击场出火。 射击场的子弹是塑料材质,枪靶子则是稻草人,模拟人的身高体型而做,这项在国内根本面不了世的游戏,在墨西哥校园却是人气颇高的家常竞技,林乘璇和唐介甫进去半天,才勉强靠着叶书重和晏又陵的蛮力开拓,在前排有了一席之地。 射击比赛五人一组,共叁组,每组晋级一位,最后,晋级的叁位再角逐冠军。 他们挤进去时,正值第二组比赛开始,林乘璇一眼就注意到左面第二位选手,男生长一张标准好学生脸,浓眉大眼 ,身高体阔,身形好,成绩也十分漂亮,射出去的十枪,基本都在九环与十环之间,有叁弹更是正中十环。 第二轮比赛完毕 ,胜负已定,周围人潮攒动,掌声阵起,是独属于年轻人的激动与兴奋,虽身处其中,林乘璇却并未受到感染,心反倒一点一点冷下去,这名亚裔男生子弹射出的轨迹,她不要太熟,和那名游乐场女尸胸膛留下的枪印简直如出一辙,她一开始疑心是自己看错,等仔细瞧一会,眼睛都瞪酸 ,终于能确定,可亚裔男生已经准备退场,等候下一组进行比赛。 林乘璇立刻扭头,对后面叁个男人低声说道,“刚才那个男生,看住他,千万别让他跑了。” 闻言,晏又陵即刻往西挤 ,叶书重则是往东,一左一右,呈包抄之势,围在男生身后,准备等他打完比赛便立刻动手。 大鱼吃小鱼 毫无悬念,最后,亚裔男问鼎射击比赛冠军,一时间,又是祝贺,又是颁奖,一堆人聚在周围,搞得晏又陵和叶书重投鼠忌器,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林乘璇也在一旁死死盯着,大概她瞧得太明显,男生察觉到,隔着十几米远,也朝她投来窥探眼神,若有似无,夹着几分说不清的邪恶。 他模样周正,可彼刻,神态与身份却很割裂,就好像,一个身体住着两个人,一人光明正大,迎接他人艳羡与称赞,另一个则是躲匿暗地,发泄见不得光的丑陋心思。 男生没继续参加其他项目的比赛,大放光热,打发完前来祝贺的同学,便乖乖去路边小摊补充体力,很是方便了晏又陵和叶书重,两人随即上前,状似亲密搂住,实则一左一右,将枪支抵在男生腰间,没什么感情地威胁道,“跟我们走一趟,乖乖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男生哦了一声,不紧不慢往自己嘴里送一块蛋糕,形容淡定,开始自报家门,“我叫宇明,记住这个名字,你们以后会用到的。” 举动熟练,好像之前被绑架几百次。 晏又陵和叶书重对视,彼此都从对方神情中瞧见微微诧异,但现在不是认真追究的时刻,等叁人连体婴一般挪到车上,太阳已从最高点俯视众生,正好十二点。 林乘璇还在措辞,她没实质性证据,全凭直觉,而且请对方来的方式也不礼貌,但卡尼地区的人,诚实与未卜先知都远超常人数倍,宇明和金仔华一样,不等林乘璇小心翼翼开口,便选择自爆,“你们是为贝托那个小贱人来找我的吧?好,我承认,人是我杀的。其实,我刚才在比赛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们了,尤其是你,漂亮妹妹”,宇明眼珠不错,看向林乘璇,朝她做了一个略带油腻的wink,“你那么看我,我好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语毕,宇明脸上立刻挨了一巴掌,唐介甫手劲大,扇死成年人都不在话下,看在林乘璇面子上,他已经很克制了,宇明眼冒金星,鼻腔喷血,半天才缓过来,却依旧和煦笑着,满不在乎,“好了,我说完了,你们可以逮捕我了。” 林乘璇心里清楚,如此顺利就能抓到人,其中必有猫腻,但既然宇明已经承认犯罪事实,她便不能再随随便便把他放回去。 通知学校,联系当地警察,又移交给马萨特兰警方,大大小小事宜,耗费一个下午,麦引山加班加点,审讯一个晚上,终于在翌日早晨将审讯报告送到她手中。 宇明的“犯罪”过程很简单,据他供述,他和贝托玩SM玩过了火,女人一不小心死翘翘,他便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当靶子弄了,至于原因,他说自己从小到大,最羡慕那些犯下悬案的人,尤以黑色大丽花为甚,无数次研究,反复观看解说这类案件的视频,就想着那一日来个模仿犯罪。 供词乍一听,合情合理,没问题,但又经不起细细推敲,比如,那枚既是O又是Rhnull型的血,宇明没解释,还有,有未知物质的毒品,他也是避重就轻,一笔带过。 无疑,这个叫宇明的男生在隐瞒事实,贝托案应该还有另一名凶手,麦引山当警督这么些年,不可能不知道其中蹊跷,却依旧选择草草结案,不过是为了给社会舆论一个交代,乌纱帽和犯罪事实相比,孰轻孰重,每个人心中各自定量,林乘璇不能将自己价值标准强加他人,若想继续深挖犯罪真相,必须等这阵风头过去,这是约定俗成的社会潜规则。 “田螺姑娘”叶书重正在厨房做炸鸡,他对炸鸡真可谓爱得深沉,唐介甫最近忙着与墨西哥原第叁大帮派华雷斯对垒,此次谈判,叶书重本来也要跟着去,可无奈,前天下楼扭到脚,只能跟她这个闲人一起搁浅在马萨特兰。 叶书重不愧是身残志坚的榜样,“伤”成这个样子,还想着给她下厨,林乘璇没把自己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癖好,她没答应,说爱护病残老弱是每个人义不容辞的责任,等他腿脚好利索了,再伺候她也不迟。 闻言,叶书重直接笑出声,把腋下两条拐杖扔一边,绷带解开,里面塞着一大团棉花,鼓鼓胀胀,脚踝却是丁点事都没有。 林乘璇顿觉肉疼,她昨天还跟唐介甫花了好大一笔钱,给眼前这个骗子买营养品。 “姓林的,你那什么眼神?” “呵呵,没事,你做饭去吧,我饿了。” 行,他给她做,到时候,她吃饭,他吃她,两全其美。 亚当(H) 炸鸡出炉,皮脆肉嫩,上面铺一层密密麻麻胡椒粉,辣味和颜值拉满,叶书重坐餐桌对面,杵着下巴,看女人大快朵颐,适当递上杯水,姿态贤惠可人。 “对了,那供词我也有一份,漏洞不少,你是准备等一段时间再调查,还是?” 林乘璇放下咬到一半的鸡块,吮吮嘴唇上亮晶晶油脂,男人喉结随她无意识的诱惑而稍显吞咽,像只馋嘴猫咪。 他好想吃她,现在,立刻,马上生吞活剥。 “过一段时间,麦引山想交差,我理解,现实不是拍电影,没那么多天降正义,就算那个叫宇明的男生是替人顶罪,可大众也需要交代,我能接受真相晚一点到来。” 叶书重对该回答并不意外,林乘璇从来就不是不是傻白甜的唯理想主义者,这一点,很合他胃口。 较真蠢货是无法在墨西哥活下去的。 “对了,知道宇家面包吗?” 林乘璇雷达顿动,立刻领略到叶书重话中另一层深意,“你是说那家连锁面包店,这个宇明不会是?” 叶书重点头,“小少爷。据说,他老爹已经花天价请了律师团,但这小子骨头硬,拒绝和他爹的律师见面。” 林乘璇彻底没了胃口,征服欲却是水涨船高,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挖掘这个行事诡异的富二代背后大料了。 回神,对面叶书重已不见踪迹,他本人钟爱长且窄的中式家具,长条的梨花餐桌遮不住男人挺翘臀部,原来竟是爬到餐桌下,下一秒,林乘璇裙子被掀起,像是风吹开湖面涟漪,尘埃落定之时,男人的唇已经逗留在阴部外,火热气息打成一片,要亲不亲,弄得她浑身别扭。 “别动。” 不叫还好,一叫 ,她愈发要往后退,叶书重先一步出手,掐住细腰,撕开内裤,舌头长驱直入,不多时,翻搅勾出银亮津液,带动所有感官,男人舌苔好似有凸起倒刺,一针见血,可品尝到最甘醇蜜液。 林乘璇浑身都在颤,不由自主,盯着在自己身下不断作乱的脑袋瓜,他太懂如何拿捏女人母性心思,用近乎婴孩玩闹的方式来求欢,一个不察,她便只能向后折成弓形,昂首,像只濒死母鹤,来应对叶书重的辣吻。 男人唇瓣软,吻痕薄薄晕开,在穴口脆弱皮肌上来回穿梭,来势汹汹,发出啧啧水声,纠缠暧昧。 她闭上眼,任由自己跌入无尽黑暗,不去看这亚当偷食禁果的香艳一幕。 她并非没有机会逃,一开始,叶书重自爆自己装伤内幕,她那时就可以走,但她没有,叶书重若是亚当,她未尝不是那个夏娃。 唇瓣绽放出炽热之吻,从下面绵延至脖颈,然后是锁骨,他偏爱用牙齿来解衣服,所过之处,寸寸剥落。 女人朱唇轻启,推拒声底气极为不足,叶书重埋首在澎湃乳峰中,一口咬住颤巍巍奶尖,利齿滑过乳肉,刮过奶头,舌尖抵着这一大片软香不住勾舔,纠缠,林乘璇呼吸越来越急,媚色欲滴。 衣服料子被他一一褪去,扔到井然有序的家具上,每件器物都染上淫荡气息。 男人有力手臂环在她腰间,同时,滚烫的吻落于深邃乳沟,一整张脸埋进去,略微屈膝,便顶开女人原本就没并拢的双腿,花唇中间嵌着的裂缝不知何时,已被润湿,爱液黏糊糊,挂在阴瓣上,闪着透明光泽,一指刮下,便可拉出细长银丝。 林乘璇浑身颠得愈发厉害,面颊绯红面积也在扩大,十指收紧,夹住腿,欲拒还迎,叶书重指骨陷在穴缝里,顺着沟壑起起伏伏,引出一股涓涓细流,滴到地板上,像是一盒糖浆跌碎。 男人猝不及防,抽出手指,把淫液涂在挺翘乳尖上,舌头画着圈逗弄,穴里红豆不满手指离开,开开合合,想要更多美味,于是,释放出电流,放大鲍肉的空虚与寂寥,电流迅疾,迅速蔓延至身体各处。 胴体想念被填满,被开拓,被疼爱的快感,小小的痒渐渐酥麻,最后深入骨髓。 “做吗?”,叶书重眼眸清亮,与方才使出浑身解数,鼓舞情欲的男人判若两人,除去障碍,胯下巨物,雄赳赳昂首,露出本来面目,菇头粉嫩,顶端颤巍巍,吐着黏腻前精,剑鞘破壳,她接受与否,注定要失控。 大菜鸡(h) 边问,叶书重手指又紧追不舍捻着阴核,大肆揉搓,快感翕张着,蜜汁潺潺,流得更快。 欲火焚身,周围空气也滚烫,近于沸腾。 叶书重的插入与挑逗是境界不同的两片地狱 ,后者烧着大片浮于表层的业火,逗弄中夹杂着不安,肾上腺素全都转化为酸涩胃液。 林乘璇想吐,可眼前男人却浑然不知,舌信子舔着她的唇瓣,身子压下来时,巨根也变得突兀,上下弹着,雄性气味浓烈,扑面而来,她的心房瞬时化成吱吱呀呀的船,荡漾摇晃。 叶书重一只手植入她五指间,声音在耳廓上摩挲,时轻时重,“要不要?” 手腕被钳制,渴求的大东西就在身下,平坦小腹有数次已与那硕大圆头摩擦上,捣弄出浓郁幽香,林乘璇开口,嗓音已添上几分喑哑,“行不行啊你,大菜鸡。” 叶书重眉头一压,没克制住火气,整个人噼里啪啦点起来。 “一会,你可别哭。” 讲完,便将女体大大弯折,拢在自己胸口,两臂捧着腿,撑开,呈大大“一”字形,腿心的蜜液大喇喇,打出一个薄泡泡来,甬道内口收缩,又吐着汁水,亟待进入。 肉柱鼓到快要爆炸,戳进花唇,柔软淫液将肉冠浸湿大半,男人对准穴洞,便是挺身一刺,阳物一举而入,径直贯穿花道,抵在花心上,试图用如此亲密接触来抵消强横的冲撞力道。 她险些要从椅子上坠下去,椅子咯吱,与惊呼声同时响起,可最后却安然无恙,茎根深埋体内,嫩肉极速收缴,棒身被缠夹,无法动弹,汁液蠕动着,渗入棒身与青筋的沟缝。 内壁拂过根根挺立的尖锐肉刺,顺道箍着肉根,汁水不断泻出,咕叽噗呲,响个没完。 叶书重推着凳子,将其逼至沙发靠背,两座木质家具阖住那一刻,林乘璇双腿终于支撑不住,响铃般做颤,娇臀扭动,是被刺穿,被捣搅的下意识反应,快意散得快,眼前是一片模糊,男人手背上微凸的青筋,本是近在咫尺,却依旧哆哆嗦嗦,在她瞳孔胡乱抹着线。 对小穴九曲回廊,吃人不吐骨头的天然构造,叶书重只能喟叹,咬紧牙关,顶着龟头蹂躏,让囊袋与蚌肉合二为一,抽出时,性器仍在紧密交缠,糜艳嫩肉随着剥离不断绽开。 肉柱水涔涔,搏动的青筋又把水珠崩掉,穴口充血胀红,撑成圆形,叶书重动作放慢,半强迫地压住女人头颅,淫靡一幕,让其瞳孔后缩,小成花骨朵,欲望却是高涨,呼吸紊乱,胸口怀着波澜,两粒乳珠硬到发痛。 林乘璇着扭着臀儿,腿心小嘴却被堵得严实,淫水被截获在穴口,一滴也漏不出来。龟头的棱角过于尖锐,随便的戳弄,进入穴内就成了激荡电流,血液集中涌窜,下半身成了最吸血的海绵,女人的一呼一吸都带动着臀肌的收缩与舒张,甬道碾磨蠕动程度随之调整,肉冠陷入绵软滑腻,铃口被吸进花心,快感窜至鼠跷部,又火烧到小腹,又酸又胀,却是格外舒爽。 茎枪硬挺,裹着一层黏腻,肉粒迎来全方位无死角的揉捻,林乘璇已是雨打芭蕉,找不到平稳之地,男人却岿然不动,稳如磐石,打桩机似的肉柱推耸不休,脆响声中,臀尖涂满白沫。 血色扩散,原本雪白的臀儿底色已变为绯红被叶书重捧住,肆无忌惮地蹂躏搓弄,氧气不足,女人檀口微张,娇喘千回百转,酥到骨子里,“啊啊……哦……啊……哈” 叶书重肌肉兴奋弹跳,似乎要跃出他原本清矍的体型,腰肢有无穷精力,耸动刮擦,爆发出疾风骤雨般的插捣。 肉体拍打声在耳畔萦绕,鼻尖是欲液飞溅的肉香,透明的淫水线源源不绝滑落,外面阳光正好,也便折射出几缕暖光。 两片花唇承受超负荷的撞击,无力瘫软,楚楚可怜地泛红发亮,小腹抽动,像永动机,永远不乏蜜汁流泻。 雪峰落入男人大掌,失去上下跳动的自由,不能波澜壮阔,甩成一幅画。乳珠突成尖头,周遭的乳晕,原本是褶皱堆迭,此刻也被捋直,是平铺直叙不加遮掩的情欲。 道具(H) 奶子被五指山勒出沟谷,叶书重还在不断变化样式,手段多得好似有一件百宝箱。 津涎滴落蜿蜒,乳珠挂着糜艳水痕,沁凉无比,顺着乳隙窜入皮脂,男人指尖勾着饱满奶头,摁进巨乳里,玩得乐此不疲,乳房的血逐渐妖异,好像下一秒,就要从表层薄薄皮肉里飙出。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有......吗?” 叶书重稍作提示,“去阿莎贝拉那个包。” ...... 她想起来了,当初,为了完成金仔华口中激情DV的KPI,她和叶书重在网上订了不少小玩具,结果,约好的情侣跑了,那包里东西也没再动。 了解男人在打什么鬼主意,林乘璇立马严词拒绝,“叶书重,想都不要想,我不同意。” “誒,那么多玩具,不用多可惜,这样,你先选,完了换我选,怎么样?” “没门。” 叶书重幼稚精附体,使劲把肉茎往穴里怼,大有她不松口,力道就不减轻的架势,林乘璇觉得自己要被他肏到尿血,不得已,做了个stop手势,“停!” “同意了?” “我能说不吗?” 闻言,叶书重当即要把抽出来的大玩意再塞回去,林乘璇随即改口,“行,到时候你也得让我玩,别后悔。” “绝不后悔,我发誓。” 叶书重应得爽快,翘着皮肉合宜的臀儿,从客厅桌下拉出一个大包。 “选吧,闭眼,这是规矩。” 她最后摸出乳夹和口球,比起粗得能撑死人的按摩棒,这个结果勉强可以接受。 一捏一夹,乳夹固在乳头,疼得很微秒,更像瘙痒,口球镂空,里面置着一颗铃铛,稍微一动,便晃出许多声响,塞入口中,第一感觉便是牙酸,于是乎,口水流得更畅快。 叶书重硬要把舌头挤进来,舌面密密的凸起刮过上颚,拉扯推拒间,发出啧啧淫靡声响。 男人动作粗野,鼻息紊乱,林乘璇被喷得好痒,身子倒在他胸口,肌肤滑腻,蹭得分身极度肿胀,兼之有乳夹附着,登时带起阵阵刺痛。 叶书重目光下移,一轮白嫩饱满的臀瓣跃入眼帘,轻轻颤着,中间的菊花一张一合,似一张饥饿小嘴,叫嚣着,想要被填满。 他没忍住,一巴掌呼上去,不待女人发怒,又安抚起来,“后面有没有被人碰过?” “关你......屁事......” “这回答可真让我伤心。” 身下抽插却是未停,穴又被操软,饱到吐精泡泡,林乘璇自顾不暇,根本没注意叶书重手指已跃跃欲试,指上还套着一个带凸起颗粒的假关节,对准不断开合着的菊穴,一插到底。 “啊!!!” 菊穴本只是稍带空虚,收缩也不甚明显,却猛然被硬指骨插入,凸起颗粒狠狠擦过敏感肠壁,触电的快感让女人爽到飚高潮,插在粉穴的肉棒尽职尽责,不曾退出半分,她只能在尖叫声中到达巅峰。 痛苦,耻辱,睫毛挂着泪滴,林乘璇忍不住,带着哭腔,哀求眼前男人:“求你……出去,好难受……唔……” 叶书重指尖开始绕圈旋转,试探后庭花的破防之处,延长女人高潮时间,唇瓣一开一合 ,吐出的话却残忍至极,他一贯作风如此,先打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不行哦,宝宝,你这里太娇气了,我要锻炼锻炼它。” “唔……” 希望破灭,叶书重也渐渐摸到门道,后穴快感越发凶猛,林乘璇哭得厉害,高潮太痛苦,并非简单忍耐便可以过去,男人阴茎还在直直挺着,像一把不会倒的旗帜。 颗粒凸起,密集,紧贴肠肉 ,带着其轻轻蠕动,肠壁被按摩得松软酥麻,这种酥麻很快带动周遭,乳夹被震得嗡嗡,口铃也在叫,林乘璇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麻木了,就算没有叶书重的强迫,菊部也会不由自主地痉挛抽搐。 快感越来越强,眼看着就要达到高潮,男人却在手速最快的那一秒突然停下。 “呼……” 林乘璇大喘气,不知道该庆幸这种折磨终于结束,还是该惋惜即将到来的高潮戛然而止。 叶书重很是停了一会,她身体欲望已经缓缓平复,后穴也恢复如初,正要全身放松,男人又打了个猝不及防,手指像是阳具2号,抽出来再插进去,每一次,都快速而剧烈,完全不给林乘璇反应时间,直接开启hard模式,疼痛中带着难言快意,正戳在敏感点上。 谁来救救她...... 弹弓思路 麦引山拨来的一通电话救了她。 男人操得正凶,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松屌,吃饭之前的甜蜜,愉悦,和平,不过假象。 他愿意演,她才能看见。 又过了半小时,叶书重依旧不想射,但还是识时务,忍痛把大屌拔出来。 理论上来说,错过的电话晚半个小时再拨回去,最不易惹人怀疑。 接到电话,麦引山公事公办,言简意赅。 “林小姐,宇明想见你。” 撂下电话,林乘璇满脑子疑惑,但四肢快于意识,已经要去浴室洗漱,准备下午去警局。 叶书重也跟着进来,上半身裸着,胸膛盖满她捣出的爪子印,把浴头打开,要一同洗鸳鸯浴。 “麦引山跟你说什么了?” “宇明想见我。” “见你?” “呵,你也觉得奇怪吧,自己老爹请的律师都不见。” 叶书重替她说了后半句,“指名道姓见你,八成在作妖。” 装伤是门技术活,出门前一小时,叶书重都在鼓捣他的脚踝,棉花要塞的均匀,还不能太多,不然容易露馅,脸色不能太红润,要稍带一些苍白,林乘璇在一旁端着药水,感觉自己像宫女,叶书重则是那个不择手段,为夺帝王欢心而兢兢业业的妖艳宠妃。 墨西哥的犯人在狱中待遇一向不怎么好,但宇明有个给力的爹,再见面,他依旧是比赛那日,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的大男孩,活得很滋润。 “你来啦,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有什么话,赶快说,”,她看了一下腕表,“待会还要去解剖尸体,那家伙手段可比你厉害。” 果然,宇明闻言,面露不屑,眼里闪着不被肯定的愤懑光芒,“那不一定,我这个案子你是破不了的,因为你根本抓不到他。” 宇明用了“他”这个字,证明 ,她一开始猜测是正确的,这起案件是协同犯罪,不过,他为什么会说,她永远抓不到他...... 林乘璇百思不得其解,可之后无论再怎么问,宇明都是装傻充愣,或故作油腻,朝她抛媚眼。 是可忍孰不可忍,叶书重就更不能忍,林乘璇兀自陷于头脑风暴,宇明混蛋冷血,但性子日天日地,张扬无比,肯定不屑作假,正想得入迷,冷不丁听面前宇明吱哇乱叫,抬头一看,宇日天额上已有一个大包。 “再眨巴狗眼,今晚我就找人上了你。” 叶书重外形极具威慑力,属于那种明面跟人耍的狠角色,手里攥一枚弹弓,在其面前,宇明不得不得认怂。 林乘璇起身,走到男人身旁,面露责怪,“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让你在外面等我?” “外面没意思,而且,我看这小子不爽很久了。” 唐介甫打的那一巴掌,怎么够? 警局外面,太阳高悬,空气里都是燥热气息。 叶书重一瘸一拐,做戏做全套,却依旧与她并排而行。 “给你讲个故事,想不想听?” 得她首肯,叶书重立刻娓娓道来,“从前,有个小男孩,他妈陪他爹白手起家,他爹事业有成之后,就开始到处包小叁,他妈气不过,也不甘心离婚,活活把自己气出乳腺癌,终于在小男孩十岁那年撒手人寰。13岁,男孩把一个试图讨好他的情妇骗到仓库,拿消音枪杀死,他爹知道后,也没责怪他,还选择替他隐瞒,找了几条狗,把那女人尸体吃了。” 讲到这儿,林乘璇算是听明白了,叶书重故事里的这个男孩应该就是宇明,很多变态杀人狂都有同一个套路,即原生家庭糟糕,叶书重讲这个故事,用意也不难理解,想必方才她和宇明的对话,他已经听了大半,既然宇明是变态,那这起案件的另一人应该更变态,而且操控力和洗脑能力一流,不然不至于,到了今时今日这番地步,宇明仍不肯把他供出来。 回去路上,叶书重不用再装瘸,主动坐驾驶位,林乘璇不用开车,却要忙着接电话。 听声儿,唐介甫应该刚下谈判台,背景音里还有晏又陵和元伽丘,她心落地,知道这通电话暂时安全,唐介甫不会在外人面前讲悄咪咪的私房话,至于身侧的叶书重,虽安安静静,做个开车的工具人,但百分百在竖着耳朵仔细听,林乘璇于是将话题往宇明身上扯。 唐介甫耐心听她讲完,思考片刻,提供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思路。 “不可能抓到,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学长 “你的意思是?” 唐介甫声音有些缥缈,过了一会,才恢复清晰,“陪他一同作案那个人,要么最近去世,要么就是因为某些原因,在别人眼里已经是死人或者废人,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刚才已经吩咐叁眼去查了,今晚八点之前,他会给你答复,到时候,你注意查收一下邮箱。” 林乘璇微笑,不愧是她相中的男人,行动力和决策力一流,两人又扯了会别的,方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叶书重脸色不好,嘴巴像是挂着许多繁文缛节,不能张开,一路沉默到家。 林乘璇自然懂得一碗水要端平,进了家门就夸他,“叶书重,今天你可是立大功了,没你那条情报,我可能还想不到那么多,到时候,再结合唐先生发来的资料,我们很快就可以确定嫌疑人了。” “虚伪的女人。” 她到底还是为自己的虚伪补偿了他,他说要睡觉,她就乖乖陪他一起,叶书重全程将她奶头叼在嘴里,时不时拿牙磨一磨,完全的小孩子闹别扭。 “你怎么那么幼稚?” “不服,你来咬我啊。” 她才不要嘞,容易得狂犬病。 “其实,我一直没吃过母乳。” 这还是第一次,叶书重主动讲他人生的不通顺,残缺。 “介甫的妈妈收养了我,他妈妈是中国人,凑巧,我也是。” 话不必多讲,林乘璇作为寄人篱下的可怜虫,自然懂得收养二字有多沉的分量。 主家对你再好,总也有一些言不明的隔阂,若是对你不好,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檀妈妈对我很好,介甫有什么,我也有什么,可人总是贪心不足,我有时候会想,为什么檀妈妈不是我亲妈?当初,你对我讲,青梅竹马的男友抛弃你,我不理解,大家一起取暖长大,有什么理由非分开不可?还是说,他谋划了十几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将你抛弃?” 林乘璇那里还有什么鉴茶能力,满心满眼,都是对叶书重人生差池的心疼,手指插入他如海藻一般密集的发,老人讲,一旋乖,二旋歪,他有两个旋,怪不得,又乖又戾。 下午六点,林乘璇返回别墅,唐介甫今晚回来,叶书重也识情趣,她身份敏感,偷偷摸摸对所有人都好。 叁眼动作比她预想得要快,七点左右,唐介甫刚进家门的时候,他就发来了资料。 宇明母亲一脉,人丁式微,只有一个垂垂老矣,脑梗癫痫,生活不能自理的老舅,十几年前就已经瘫了,请了专人来照料。 至于父亲这边,大概是因为恨得厉害,宇明跟他们一直没什么来往。 同学方面,宇明是社交高手,跟大家关系维持得都不错,但没有过分深交的朋友。 她和唐介甫商量好,决定今晚去宇明家探底,林乘璇原是建议明晚再去,怕他来回奔波劳累,但唐介甫主张趁热打铁,时间拖越久,人证物证消失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猝不及防,她突然想起,自己初初来墨西哥,心里怀着的念头和唐介甫是一样的,时过境迁,现在的唐介甫已经逐渐摆脱嫌疑人身份,慢慢成为她的依仗。 人生果真玄幻,可以和以前种种形成鲜明反义词。 宇明自己住单栋别墅,小区安保到位,她翻墙而入,跳下来,唐介甫稳稳接住她,两人摸着黑,到了别墅外。 林乘璇拔下头上发卡,看了一下锁眼构造,扭成Z字型,轻车熟路,撬开大门。 “可以啊,林小姐,你这开门技术和又陵有的一拼。” 不是有的一拼,而是师出同门,她的开锁,就是晏又陵教的。 宇明性好奢华,房子走黑曼巴霸总风,她和唐介甫花了近半个小时,才摸清那里是其常活动的区域,一是卧室,二是书房。 林乘璇决定先从卧室查起,她负责柜橱上的书,唐介甫负责衣帽间。 《沉思录》《形而上学》《诗学》,宇明有着超脱常人的思维深度,这些书,他全都看过,翻了不止一遍,密密麻麻,两侧写满备注。 林乘璇看了会,没发现什么有用线索,决定换换思路,随手抽起一本色彩看起来十分斑驳的书籍,同一时刻,不知何时已从衣帽间出来的唐介甫,也摸到这本,两人手指恰好碰在一起。 他今天依旧穿着那日她亲自给他选的校霸装,林乘璇脑中突然起了一个奇怪念头,顺着这个念头,她开口叫了唐介甫一声学长。 下作(H) “学长。” 男人微愣,很快反应过来,大方配合,“林学妹,你也喜欢这本花花公子吗?” 花花公子? 林乘璇低头,还真是,封面金发兔女郎袒胸露乳,笑容明媚。 贝托也是大胸,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唐介甫,你们男人是不是一般都没法拒绝这种大胸翘屁股的雌性?” 唐介甫稍作停顿,思考几秒,空气仿佛生锈,终于等来答案,“我喜欢有脑子,大胸,屁股翘,会做饭,会解剖尸体,最重要,她要叫林乘璇。” 女人爱听漂亮话,骗人与否,不在思考范畴,目光下移,不经意瞥见杂志右下侧日期,1990年,好古早。 里面女郎穿着带着上世纪的大胆性感,又不失端庄典雅,她看得流口水,本想抓包身后男人反应,可唐介甫却一直在盯着她侧脸瞧。 “你比她们都好看。” 月光给男人的脸抹上淋漓尽致的爱,赐予他可直视任何人灵魂的超能力。 呼吸被攫去,男子气息霸道野性,互不相让的拉扯让体温骤升,愈发渴望更深更多的爱抚。 每次亲吻,都像吃人,有今朝不见明日的急切。 “嗯……唔……” 他低头,凑到她耳边,“一会小点声。” “你……你别闹……”,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别人家,但男人力气更胜一筹,紧紧箍住她手腕,又一手探到桃源口,中指劲道,上下滑动,压着两瓣粉唇,搓揉挤弄,她头皮发麻,说不出来话。 “别闹......啊” 唐介甫将中指举到她眼前,两指开开合合,扯出一条长长细线。 “林小姐,你也想要我的。” ...... 这绝对是诽谤,是诬陷,他太下作。 可唐介甫下作手段还很多,舌尖温热,不住舔舐刺探敏感易硬的乳,不时,又抿住上下唇瓣,含住整颗乳珠,使出浑身解数来逗弄。 她要死在他的舌齿下。 唐介甫抱她进客房浴室,不忘保护卧室这个第一现场。 依旧不开灯,四周漆黑黑,林乘璇感觉自己被一团热火围住,裤子又呱呱坠地,洞口被伞状蘑菇头润滑摩擦,盼它插入,狠狠贯穿,来填补身体空出的虚和内心饥下的渴,又怕宇明他老爹突然造访,杀个措手不及。 唐介甫不顾虑那么多,他想要她,要她在他身下喘喘笑,娇娇叫,嘤嘤哭, 吻一路向下,到达平坦小腹,蚌肉白嫩无二。 他凝神,开始细看女人私处,像在瞧心爱人第二张不轻易示人的脸。 两片厚厚阴瓣包裹着嫩软肉,两指一拨,轻轻分开,可见丁点大的洞口,淫水从壁上渗出。 唐介甫分开唇瓣,舌面轻扫,林乘璇当即大扭腰肢,化身沥了热水的泥鳅,却被男人牢牢扣住,两个大奶子自动奉上,舌头淬火,上下舔动,舌面上的凸起让被舔舐的快感数倍放大,她脑子炸开,四肢无处安放。 见状,唐介甫更加卖力地舔舐摩擦,或吸或尝,舌头不断打圈圈。 林乘璇失去思考能力,头皮发麻,双手用力插在男人发间,死不出声。 肉棒从校服裤中挣脱,完全释放出来,青筋又粗又长,轻轻松松,在一摊软肉中找到洞口,初一探入,内壁便从四周挤压,又疼又爽,每个细胞都在兴奋尖叫。 唐介甫想着说些宽慰的话,肉棒却是忍不住向里插,半截还在外面,并非天生契合,他没由来不爽,索性狠命一挺,尽根没入,两个鼓鼓囊袋,贴在女人雪白腿缝,林乘璇昂头,似痛似愉,渴望与后怕交织一起。 两个大奶子摇摇晃晃,没主见,形状不定,下体被塞得满满当当,唐介甫带着她在浴室各处走动,性器更加激烈,互相摩擦。 窗外人声时近时远,种种嘈杂,提醒林乘璇,许多人正从仅一墙之隔的路上经过,随时可能察觉到别墅不正常声响。 理智占据上风,林乘璇强忍酥痒,巴掌钻成拳,打在男人身上,闷不出音,“……你慢点……” 唐介甫当即一言不发,呼吸频率犟到最低,抽送起来。 初见端倪(H) 羞耻,刺激,无法抗争,肉棒的大力夯打,爽得想开口大叫,又不得不顾忌窗外人流,最后只能哽咽唔出。 闻言,唐介甫忽然停下,肉棒还插在体内,像柄回炉重造的剑,她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祈祷,希望唐介甫不会像叶书重那么闷骚变态,把入不了眼的手段往她身上使,上天保佑,唐介甫没有,他反而将她身体小心翻过来,置在马桶盖上,宇明是个精致阔佬,马桶盖也套上苏绣刺套,半跪上去,膝盖完全没问题。 林乘璇迷迷糊糊想,唐介甫怕不是早就准备好了,方才,客卧经他手检查,她叫他学长简直是自投罗网。 茎棍在甬道里横冲直撞,不同角度,撞着不同地方,一个不留神,穴道深处的软肉便遭了不测,被摁成一坨肉饼,她险些喘不上来气,身体向前一怼,即将撞上冲水阀,唐介甫及时从后面搂住她的脸。 “就这么爽?” 她哼唧两声算是应和,鼻端传来香甜,细细一嗅,原来是圣女果。 ...... 不对,唐介甫什么时候拿的番茄? 没问出口,欲潮已翻滚席卷,汹涌澎湃,男人拔出约摸叁分之一的阴茎,捏住小番茄根蒂,沾点淫水,一毫一毫往里塞,那应该是个上下尖,中间鼓的橄榄状番茄,被唐介甫暖得温热,带着肉的温度,她起初没感觉多不适,直到十秒后,番茄和肉茎如火星撞地球,噼里啪啦,碰撞的汁水胜似火浆,唐介甫特意把抽插速度放慢,捣烂的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密,蚂蚁一样,钻进人的耳朵。 异样的触感让林乘璇脚趾微缩,跪在马桶上的小腿也不正常绷紧,淅淅沥沥,沾上好多粘稠稠的烂汁,果肉腾变成饼状体之后,苏感沙沙,蛰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唐介甫想,是时候开始品尝美味了。 屈膝,半跪,呼吸从菊部飘过,吻上微微颤抖的阴唇,嘴巴瘪下去一些,稍稍一吸,一颗浸满女人淫水的绵绵果肉就滑入口中。 嗯,异常美味。 林乘璇下意识缩了缩菊花,猜着上面被叶书重搞出来的伤应该还没好。 唐介甫舌头在花穴中不断搅拌深入,为了吸出隐匿在深处的果肉,嘴巴瘪得更狠,终于捕捉到一点稀碎,牙齿和舌头一起发力,结果不甚,咬到女人阴蒂,顿时,疼痛化为高压强的电流,下体接收到,直接喷出一股水,她甚至能听见那水打在唐介甫脸上的噗嗤声,像女孩娇俏的喷笑。 她不敢回头,这远比让人玩屁股更羞赧,程度类似于当着喜欢的人,把臭臭拉裤子里,过了几秒,她听见唐介甫在笑,清浪浪的,好似方才那阵水,把他嗓音稀释了,终是没忍住好奇,林乘璇低一点头,从自己两条腿中间的缝隙喵一眼,唐介甫乖乖从怀里掏出来一方纸巾,擦脸,淫水中还有未得尽情捣烂的圣女果肉,个头比拇指盖要小,唐介甫把他们都赶到嘴边,一一吞下去,末了闭眼,像在品尝什么珍馐佳肴。 / 科学研究表明,适度性爱可以让人大脑皮层维持相当程度的肾上腺素,如在大型考试的前一晚做爱,第二天可能发挥超常。 林乘璇之前,并不信这种和色色扯上关系的科学,可事情捱自己身上,说服力真强,从客卧出来,再次踏入主卧,她眼睛像被淬水洗过一般,福至心灵,越过那本没看完的花花公子,转手抽出书柜第二层最左侧的,表皮灰蒙蒙的书籍。 《论人类基因的可改造性》,作者——神园。 神园? 林乘璇总觉得这个名字在那里听过,可累计的记忆太深,要准确搜索到并非易事,她手机早在半个小时,和唐介甫正颠鸾倒凤时,便发出没电警告,彻底歇菜了,她只好借他手机。 试探性,在维基百科输入神园二字,随即,花花绿绿,弹出来一大波新闻,最顶头的新闻报道已经是千禧年了。 《杜孝恭得意门生——神园在实验室爆炸中不幸身亡。》 再往下翻,很多词条便涉及杜孝龚本人了,几年几月几日,科研做出何等突破贡献,滑倒最下层,方才看见一点和私生活有关的花边新闻。 《杜孝恭第二任妻子——梅萍,前墨西哥国家舞蹈团副团长,在马萨特兰演出时,驾驶车辆发生重大事故,与一辆兰博基尼相撞,当场死亡。》 ....... 杜孝恭,梅萍,神园,叁人,两个因意外去世,剩下来的杜孝恭,在科研领域披荆斩棘,大有作为。 总感觉那里不太对劲。 大姨 “会不会,太巧了些?” 唐介甫颔首,“梅萍先逝,之后叁年是神园,两人都死于意外,又和这个叫杜孝恭的人有千丝万缕联系,确实不正常,当然,也不能排除,是这个姓杜的男人倒霉。我们不如再找找,说不定,犯罪之道,就夹在这书柜当中。” 肖申克的救赎,万物皆可用。 两人一左一右,将书柜搜了个底朝天,搬下来的书都摆在地上,铺满整张地毯,看起来像在义卖。 哲学书籍22本。 《海贼王》漫画一整套。 《国家地理》15本。 ...... 花花公子以及神园的那本《论人类基因的可改造性》在其中格格不入。 林乘璇灵光一闪,朝站在书摊另一侧的唐介甫招呼,“来,手机再给我用一下。” 打开维基,方才搜索出来的页面还没关,顺着最后一则梅萍车祸去世的消息,点进下面链接,赫然是其生平履历简介,划拉几下,有张剧照映入眼帘,是梅萍在墨西哥国家剧院演出《洛神》。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觉不觉得她很眼熟?” 唐介甫眯眼,端详半天,对着这张近乎杵到脸上的照片,依旧没印象。 “这是谁?没见过。” 好吧,看来,他方才是真地没瞄那本花花公子。 林乘璇捡起地面没合上的花花公子,翻到第二页,“喏,这个是她,幸亏我刚才看了,不然,杜孝恭这条大鱼讲不准要从我们手里溜走。” 九零年代,一个有着亚洲基因的混血登顶美国大热杂志,并非易事,其中,杜孝恭这位享誉美洲的学者显然助力不少,那么多册花花公子,宇明偏偏选了这本,指定不是《卡萨布兰卡》的浪漫。 回家后,林乘璇将此次调查结果发给叶书重。 对方秒回,“会不会,杜孝恭给他这位得意门生,以及那个叫梅萍的女人都投了保险?” ....... 好吧,这个说法也不算天方夜谭,墨西哥保险业赔款一向财大气粗,因为投保方大都是富人,出手阔绰,保险方自然要投桃报李。 杜孝恭手握几十项科研项目,据维基百科显示,他另还投资了几家互联网以及多媒体公司,自是不缺钱,但没人会嫌钱多,为了钱对自己学生和妻子痛下杀手,也并非no way。 而且,杜孝恭在梅萍去后叁年,就迎了第叁任妙龄妻子过门。 “叶书重,我觉得你这个思路像我大姨。” “?你那来的大姨?” “想象出来的虚幻大姨,就是说你这个人思路蛮生活化的。” 男人发了个生气狗狗熊表情包过来,接着就是一段长达几十秒的语音,“我那叫贴近生活,接地气,活得踏实,从多种角度看问题,嗯,那个,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杀到杜孝恭办公室问他?” 非也非也,她当然是和唐介甫一起,光明正大,去找杜孝恭。 找杜孝恭,最好也最便捷的方式便是去参加墨西哥门萨俱乐部的线下聚会。 唐介甫是这个俱乐部的vip,作为剑桥大学经济和哲学系的双料博士,他有这个资格,林乘璇作为家属,跟着沾光,可以一同出席。 出发当日,她做了一番高智打扮,长发利落盘起,鼻梁架无边框近视镜,一身黑漆漆裙子,转身,蹦哒哒跑唐介甫跟前。 “誒,我今天这身怎么样?” “不错,时间一下子飞过去十年。” ...... 那不就是在说她老? “呵呵,唐先生,你小嘴跟抹了蜜一样。” 男人耸耸肩,嘴角挂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开玩笑,你很美,怎样都美。” 事实证明,高智打扮不能挽救智商的实际欠缺,碰上听报告这种事,林乘璇骨子里的懒惰基因便开始作祟,为什么唐介甫没告诉她,墨西哥的门萨俱乐部,成员还要做报告,简述自己最近工作领域的进展与成就,他们大多来自金融界,经济名词一个接一个,完事还用“you know”连接起来全文。 她是真不know。 终于捱到杜孝恭上台,虽年过六十,他依旧继承着少年时期的意气风发,风格幽默,话题内容接近法医范畴。 “各位,你们相信人的基因可以和动物基因融合,从而形成一个更强大的,不怕疾病以及暴力袭击的个体吗?” / “Salvation lies within.”(救赎之道,就在其中。)——《肖申克的救赎》 世界上有那么多小镇,小镇有那么多酒馆,她却偏偏走进了我这间”。——《卡萨布兰卡》 小笨蛋 接下来四十分钟,由杜孝恭执笔,一副未来世界,人类基因优良,鹤发童颜,百毒不侵的美好蓝图徐徐在众人面前展开,最后,演说到达高潮,杜孝恭便从大衣兜里抄出一个透明小袋,里面有几枚红晶晶药丸。 “各位,这个就是我刚才提到的‘SM-101特效药’,它进一步提取了塔水母的内核细胞,进行了二代研制。众所周知,塔水母又叫作永生水母,在生命终结之时,它会重新回到未成熟的生命阶段,周而复始,永无尽头,如果能堪破灯塔水母细胞中返老还童的奥秘,那人类也可以长生不老了。现阶段,我们研究室已经进行了上千次的实验和药剂配制,虽然离塔水母的永生之谜还有很大距离,但这款药可以促进新细胞的繁衍再生,修复受损器官,加速新陈代谢,把有毒物质从你的体内排出去。” ...... 塔水母? 那个在珍妮弗和贝托尸体上都出现的塔水母? 照杜孝恭所讲,他是赞同,甚至提倡,部分人为科学做出牺牲,以换取整个社会进步的。 如果,这个所谓的牺牲包括被杀,被用来做实验呢? “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她咬男人耳朵,“这个杜孝恭,百分百有问题。” 唐介甫不置可否,随即把耳朵咬回去,“其实,我对他刚才说的那款药,还蛮感兴趣的。” 林乘璇一脸被雷劈的惊愕,心想,唐介甫怎么会被杜孝恭这种药贩子哄到,可等她瞧清楚现如今正将台中心杜某人围成圈的其他成员,心下顿时释然,毕竟,在长生不老这种终极buff的诱惑下,没几个人,甚至妖怪也不能拒绝,否则,唐僧取经路,那来的九九八十一难。 “咳,唐长......先生,你想长生不老?” “是我想和你一起长生不老。林小姐,看过惊情叁百年没有,里面吸血鬼第一代伯爵怎么死的,还不是因为没爱人,他生命又长得不见尽头,虽日复一日,却只是活了一天,无限的迭加重复,其实就是在做减法,总有一天,这道减法会减在自己身上。” “不愧是哲学系毕业的。” 唐介甫露出一个学霸标准式的云淡风轻笑容,“过奖了,小笨蛋。” 又在嘲她?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等周围人谈论话题风向转为那只股上升潜力最大,公司环比增长如何,杜孝恭周围变得门可罗雀时,瞅准时机,赶紧上前。 唐介甫和杜孝恭聊了会,整体气氛不错,林乘璇适时,把提前准备好的话题插进去。 “杜先生,您方才的演讲,有一点,我很赞同。风险不可逆,唯有提高人类基因耐性,让其适应各种未知与已知伤害才是王道。我有个远方姨母,家里是做餐饮的,前几年,餐馆煤气爆炸,她到现在,人都在医院躺着,重度烧伤,餐馆其他人或多或少也受了罪,但都没我姨母这么惨,医生给的理由是,我姨母是疤痕体质,承受能力比别人弱很多,只能自认倒霉。” 杜孝恭虽依旧保持微笑,但强撑大于礼貌,显然是被林乘璇这个话题引着,不由想到自己早逝的得意门生。 林乘璇可不管,自己是否往杜孝恭心上戳了个洞,她只关注他的下意识,同时也是最真实的反应,眼睑下垂,不明确,可能是轻微或抑制住的悲伤,也可能是疲倦或不耐烦。 “我非常理解你,林小姐,十几年前,我有个叫神园的学生,便是因为火灾去世的。” ...... 出了俱乐部大门,晚风习习,送来一股烧烤香,两人来俱乐部之前没吃晚饭,馋虫在肚里跳得正凶,循着味,快马加鞭,摸到烧烤摊。 她今天穿了撑场子的小高跟,现如今,腿灌了两根不同质量的铅,左腿比右腿更难受,唐介甫抿嘴,偷笑,笑够了,才大发慈悲,大手一挥,叫她坐他腿上。 林乘璇不是知恩图报的主儿,故意在男人腿上压来压去,试图用自己体重对其腿部进行压迫鞭挞,叫唐介甫也来分一杯痛苦羹,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反倒把他蹭得很硬,梆梆一根,戳在后腰。 林乘璇不敢再动。 “嗯?怎么不继续了?” “......,唐介甫,”,她生硬转移话题,“你信今天杜孝恭对我们讲的那些话吗?” 大香肠 “不信。” 也对,即便是普通人,只要他有常识,便不会把实验室与需要明火操作的陶塑工作安排在一起,而杜孝恭——这位名声大噪的科研大拿却这么干了,给的理由则是,那年投资失败,研究经费不足,需要处处节俭,开拓陶瓷副业。 神园实际的死亡原因,据杜孝恭讲,是到泥雕定型这一步,操作不当,直接引爆熔炉所致,神园烧泥塑本是为了给杜孝恭办的陶瓷班引流,种种原因,这场事故最后化名为实验室事故,以保留这位杜教授的最后一丝体面。 当林乘璇问神园尸体最后如何处理时,杜孝恭愧疚神色更浓,说那场火太大,烧了整整一夜,又因为地点偏僻,被人发现时,已无力回天,之后,待自己经济状况好转,便为神园建了一座衣冠冢,以表愧疚。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有损他杜孝恭名誉的事情,他为什么会堂而皇之,告诉他们俩? 闻言,杜孝恭无所谓笑笑,说,如果换成十年前,他一定不会讲,可如今他都六十多了,半截脖子进了黄土,不想再让自己徒弟为自己当初的鬼迷心窍,走投无路背锅。 现在想想杜孝恭这番说法,林乘璇不由嗤之以鼻,“还讲什么愧疚,难道不是午夜梦回,做噩梦把自己吓到了,你看他眯缝眼下的黑眼圈,比灯笼都大。” 唐介甫也跟着冷哼,“那林小姐,你觉得神园死亡真相,会是什么样的?” “神园一定和杜孝恭有某种利益纠葛,依我看,这种纠葛体现在学术上多一些,还记不记得我们带回来的神园写的那本书,我看了一半,今天杜孝恭讲的这些观点,那本书里都有提及,但神园的观点更人性化,他最反对拿人做实验,但刚才你也听到了,杜孝恭是很赞成这种血腥的实验方式的,他根本是个完完全全的利己主义者。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神园之间,迟早会爆发冲突矛盾” 唐介甫脑海须臾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十几年前的某个晚上,杜孝恭和神园在一场争执后,不欢而散,是日深夜,杜孝恭偷偷返回实验室,趁神园不备,点燃实验室,连人带物,俱付之一炬,这样,既解决了神园这个心头大患,又获得了一批保险赔偿,杜孝恭自己方才在演讲中都说了,他一直有买保险的习惯,以抵御未知风险。 谈话间,香香辣辣的烧烤已经摆上,顾不得再与他如胶似漆,谈论案情,林乘璇麻溜坐回对面,往嘴里塞了一串烤鱿鱼,可怜唐介甫下体仍未消肿,需要靠外套来遮丑,女人不经意瞥见,嘴角扯出坏笑,颇具暗示意味地拿起铁盘里一串烤酥脆的肉肠,大口咬一段,口腔塞好满,顿时让人联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成人运动。 “......” 他下体胀得更肿,胃也被咕嘟冒泡的莫名情绪填满,只好借酒消愁,吹了几瓶啤酒。 酒饱饭足,林乘璇更不想动,便招呼唐介甫来背她。 “唐介甫,我重不重?” 男人背上有一个明明没喝酒,却醉得不轻的她,左手提着小高跟,又要抽空应付她提出的无聊问题,却不见一点分身乏术,反倒勤勤恳恳,乐在其中,像头只会奉献的老黄牛。 “就你这小身板,我一次能干翻四个。” “......四个?姓唐的,我被绿了?” “猜对了,其他四个女人,分别叫林除璇,林加璇,林减璇。” “那你确实蛮贪心的,加减乘除都要凑齐。” 烧烤摊离迈巴赫大概有一千米,唐介甫气不带喘,把她背回车上,整个过程,林乘璇除了嘴皮动动,基本躺平,即便如此,她还是没由来得困乏无比,似乎以往日泡得不是脚,而是毒。 “给我五分钟,躺一会,一会再开车。” 说完,她便溜到后座,缩成一个毛毛虫,顺势扯下唐介甫腰间的蒙羞服,给自己当被子,男人对她的流氓行径,一点主意也拿不出,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振作夫纲了,一同坐在后面,拿自己大腿给她当枕头用。 “唐介甫,你真好!” 林乘璇吧唧两下眼皮,权当道谢了,隐约觉得男人大手拖住她后脑勺,他身上有一种淡甜的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远比浓香醇厚,她没忍住,往前拱了拱。 一拱,就将男人拱出一个闷哼。 “就这么......想吃大烤肠?” 浪漫过敏 林乘璇一开始倒也没太慌张,只是想着,趁这把火还没烧大,赶紧溜。 可唐介甫是何许人,她的出逃,在他眼里,比杀人抢地盘更没挑战性,不到一回合,便被放倒,由舒舒服服躺着,变为尊尊敬敬跪着。 两颊绯红,一截脖颈落在男人掌中,是脆弱睡莲,萌芽柳枝,一掐就能断,脸蛋被牵着,一点点靠前,直到与“肉肠”完美契合。 唐介甫往后一靠,百无聊赖的上位者姿态,大掌在她发顶抚啊抚,极温柔的一个举动。 “乖!帮我舔。” 林乘璇收起狐狸尾巴,老老实实,把充血胀痛的大茎根放出来。 动作太急,阳物如出笼撒欢的猛虎,打在鼻尖上,平添一股酸涩,报复心理作祟,她先去捏男人阴茎,而后才伸出舌头舔。 舌信子扫荡龟头肉缝,嘴唇裹挟住肉棒,牙齿逮住耻毛狠咬。 黑乎乎的毛发刚硬,一开始很扎,但微微刺痛之后,唇周血液回流,快爽便成了主流。 “你看我!” 看到了,她正揪着他的耻毛给自己当胡子贴。 唐介甫从她嘴里救出那几根被抻直的耻毛,两手指呈倒钩状,撬开女人小嘴,向前一顶,水到渠成地进进出出,速度由快及慢。 林乘璇口活一直没太大长进,在床上也是个喜欢被伺候的主,但先天构造太好,即便杵在那儿,僵着不动,得天独厚的娇体也能把“手动挡”带来的快感一股脑转化成“自动挡”的荡漾。 女人口腔滑腻腻,是沾了豆腐的泥鳅,捣得沙烂的西瓜,插到嗓子眼犯出的呜咽声,听来,也像带着果香。 红艳艳小嘴,很快,沾满泌出的白灼液,又被他摁头,把射出来的高蛋白精液吞下去,美名其曰美容养颜。 上刀山下火海的口活,彻底耗完林乘璇最后一丝力气,好在墨西哥多的是酒后驾驶,甚至飙车的赌徒,戴高帽的警察习以为常,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嘴里黏糊糊,别扭得很,从后座拿杯水,喝完,眼前路变了,但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回别墅那条。 “誒,我们这是去那儿?” “钻小树林,车震。” ...... 方才烧烤摊上那根肉肠,难道身负芝麻开门的咒语,只要咬一口,就能打开新世界? 不过,他们确实没在车上做过,现在身下这辆迈巴赫,唐介甫曾开着它,拉她去mall扫货。 被人珍视的仪式感来得莫名其妙,林乘璇甜滋滋闭嘴。 左绕右绕,人烟愈发稀少,道下的路也由宽敞阔绰,变得羊肠狭窄。 车踏进密林伊始,便熄火停住,男人一只手精准抚上她肩膀,慢慢,五指迁移到锁骨,再接着,便是扼住咽喉。 典型的SM窒息姿势。 不同于明明GB身,却硬要扯重口性爱的叶书重,唐介甫是那种但凡和sm沾边,十成十,会把人往死处虐的主儿。 林乘璇胸口添上股闷,不得不开口,把那股烦躁气从体内赶出来。 “唐介甫,咳,你别锁我喉。” 男人一秒破功,“你是对浪漫过敏吗?” “不啊,你看”,她把他手往下带,“你要是掐我这儿,凭你那手劲儿,我肯定会死。” 唐介甫懂了,这纯属法医职业病。 “行了,小法医,我们可不可以不讨论这种机械性窒息问题,改为探索彼此生理极限,如何?” 讲完,男人呼吸又沉了叁分,毛茸茸脑袋埋在她胸口,舌头卷起奶头,四面八方,一处不落地吸。 他真地很喜欢她奶。 上次,叶书重对她吐苦水,隐隐约约提起,唐介甫喝母乳长大的。 难怪,他吃得虽然急,但底色还是和缓,不似叶书重,狼吞虎咽,真怕有人同他抢。 男人一边含着奶头,一边手指往下,把她扒了个精光。 花穴里春水盛满,唐介甫手指伸进来,毫无阻碍,吸得周围嫩肉交缠打结,细细密密,互不相让,手指又探向上方交汇处,大力搓揉,狠狠缠夹,把幽穴深处的痒意搓到全身。 他又加了一根手指。 花穴照样包容。 林乘璇腰肢熟透,甸甸垂下,想要那根更粗更硬,把唐介甫胯下鼓鼓囊囊撑满的坏东西。 手指啵得一声,拔出来,小穴片刻便恢复紧致,阴蒂反倒大了不少。 震(H) 唐介甫往后一靠,做了个请君品尝的暗示,林乘璇随即缠上去,压在男人身上,迫不及待地开始拆皮带。 隔着最后一层布料,巨阳热度扑面而来,她脸上登时竖起一层茸茸毛,被灼得不轻。 阴核被男人捉在指尖,蜜液泄出,漏在皮坐垫上,噼噼沥沥,,花唇已经寻到龟头,硬邦邦圆头戳了几下外围嫩肉,在那里扔下一把火,林乘璇往后退了退,以便掰开花唇,令大家伙捅进来。 巨刃一往无前,狠狠凿开两侧穴壁,在一道狭窄中鱼贯而入,把女人凹陷填得严实。 插弄还未正式拉开序幕,尿道球腺液便像憋不住的小便一般,喷了几口出来。 “真可爱!原来你这么喜欢车震。” 唐介甫这辈子有因为别人夸他可爱,而如此满足过吗? 没有,因为这是第一次被夸。 被夸可爱 心脏不甘寂寞,跳出胸腔,像一个刚做好的冰激凌,被拿到太阳底下暴晒,不到一分钟,便化得一无是处。 情侣交流讲究give and take,得了好处,就得施予回报,必须拿出实际行动来,让她在车震这种事上,少费些力气。 林乘璇此刻,正像初次进城的乡下妞一样,适应各处,方才扑得急,很多问题考虑得并不仔细,在驾驶位女上,对她来讲,其实很不利,第一,她的屁股会像两团撒了荧光粉的白面一样,甩来甩去,至于第二点,她脑子还没具体形容出来,本垒就被唐介甫偷了。 他两手兜住她小屁股,腹肌如人鱼游泳,款款摆动,柱身一来一回间,被穴肉完全裹住,紧致缠夹,棱沟缝隙,自也有软嫩嵌入搓磨。 入得又深又狠,子宫被粗矿的青筋充满,媚肉外翻,淡粉色阴蒂,可怜兮兮,注视男人几秒。 插干如雨点敲窗般密集而快速,肉体互相倾轧,彼此缠绞嵌入,像两只共舞的章鱼触角,林乘璇渐渐适应车震节奏,加之唐介甫大掌一直护住小屁股,她有种莫名的底气在, 便身子扭,双乳摇,乳波窜得看不清影,比飙车时,扑入眼帘的红绿灯更闪。 唐介甫被打出来的乳光弄得有些眼花,只得合眼,稍作休整,又觉得林乘璇身负两个硕物办事,实在不易,缓过来之后,便把她往后推,女人不解他的体贴与煞费苦心,只觉后背怼在方向盘上,又凉又硬,虽混着狂卷快意,却依旧磨得生疼。 见状,他连忙俯身,将女人无骨身子搂回来,翘乎乎臀肉却是往胯下扣,肉棒大力穿刺,加之地球引力作用,车座与方向盘之间的空隙便成了天涧,每一次下跌失重,都像在蹦极。 林乘璇死死圈住男人脖子,大有缠缠绵绵到天涯的架势,心里其实怕得要死,她恐惧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心跳也濒临失控,粗重鼻息和青黄不接的喘息交织一处,比性器交合处的泥泞更不堪。 乳肉弹性十足,被男人胸膛压住,也会气势汹汹弹回去,唐介甫化身马达,狠狠钉入,抵着软肉欺凌。肉茎坚硬,在窄穴中左右摇摆,似在哼一首节奏感极强的曲子。 肉穴里,精水被堵得密不透风,混着泛滥蜜汁,咕叽淅沥,有被肏喷水的前兆,手指在男人布满薄汗的后背上滑来滑去,就是找不到一处可下手掐弄的地,便拿两颗虎牙去咬,汗涔涔的硬肉吃到嘴里,别有一番风味。 唐介甫舍不得咬她,女人满身凝脂,咬一口多不美,只好把心思往别处使,甬道两端,细皮嫩肉的褶皱愈发被恣意蹂躏,淫水像海绵一样被挤出来,弹性不减反增,缩缩放放,里面似乎长着一张可吞容万物的嘴,侍弄肉棒时,又极为精准,一股脑吮着敏感的龟缝与马眼。 唐介甫一言不发,只顾埋头狠顶,林乘璇五脏六腑都要散了,全身重量尽挂在他双臂间,插捣孟浪,顶得身子不住起落,后背渐渐与硬邦邦方向盘打得火热,带着红肿痛楚,似乎擦破了皮,四肢百骸迸发的电流顺着这些擦肿之地涌进去,跌宕成滔天巨浪。 两具身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汗液是最好的粘合剂,飞溅着,四散在空气里,炸出一股甜腥,也炸出两人身上的战栗酥麻,灵与肉。 兴风作浪(H) 小腹深处鸣来阵阵酸软,欲望在满腹震荡回响中不断高涨,男人眼中迸出璀璨星子,炽热,明亮,注视燃烧,看她如何被操弄至意乱情迷。 他将女人往后攘攘,阴茎顺势从温巢中抽拔而出,蜜穴猛地一空,巨大的脱力使林乘璇险些站不稳,脑子还未回过神,身体已率先做出反应,肉茎嘶嘶,往外咕嘟嘟滋着热气,淡淡一缕,触上来时,棒身却是微凉,贴上穴壁,肉穴便反射性往里蜷,带着一股狠。 巨棒凶神恶煞,化身凶猛无敌大力士,撞得花心一阵凹陷,外缘黏腻,叫龟头和里面贴得严丝合缝。 女人猝不及防,叫出声来,唤得淫水哗一下,流泻而出,一俱浇在阳具上,唐介甫捧着翘臀,带着其上下吞吐,数十下过后,便再也克制不住,完全反客为主,将人压到身下,林乘璇纤长双腿大分大裂,腿心承受男人大半重量。 “唔……啊呃……唐”,她有些受不住,所有字眼都是在竭力喘息中蹦跶而出。 被唤着的男人却并不说话,充其量,喘息密了些,重了些,他拎着她的纤腰上下左右来磨动,肉茎也便一应俱全,在穴里游走刺探。 “啊呃……那里……别……” 到了某处,小女人突然浑身颤抖,似是耐不住,逸出几句吟哦。 找对地方了...... 小腹下方毛茸茸的黑森林中,登时挺出粗长铁杵,循着方才找到的敏感点,一个劲插捣着,汁水不断飞溅,被带出穴外。 “啊……哈……啊” 她伸手拥着男人健硕身躯,唐介甫的心跳如重鼓雷击,噼啪闪出阳刚磅礴,带她去云端徜徉,大手随便在穴口一摸,便可勾勒出大片黏糊,穴口合不全,向外汩汩冒着男女混合的精华。 眼看手指要凑热闹,一并进入穴内兴风作浪,林乘璇随即一个灵巧转身,竭力避开,只留一截背脊给身后大色狼。 大色狼借力打力,从背后把女人扑倒。 林乘璇被摁着,趴在座上,原本应被压成肉饼的乳儿现如今下方正被一只淫爪垫住,抓揉,蹂躏,附着。 唐介甫魔爪,一路绵延,对称蝶骨,纤细腰肢,玲珑曲线,饱满蜜臀,胯下胀得快要爆炸。 狭窄前座容纳不了男人的七尺昂扬身,于是,身体只得呈一种憋屈姿势,去含她浅粉乳尖,直到同样扭曲的女人内里泄出热液,露出可被攻破的破绽来,他方才趁机耸动,觅着一个角度,将自己送进去。 “呃啊……” 传教士体位比不得后入来得深,几乎是男人进来瞬间,林乘璇的纤纤十指便化作鬼爪,钉进身后钢一般的胳膊里面,细腿挣扎,却也只是徒劳打在车座上,零零丁丁,碰得骨头疼,唐介甫哄她,说一会替她去打车座,一面又将自己送了进来。 她被这狠命一送,弄得翻白眼,整个人,像被顶废一样,软软瘫着,好半天没能缓过来。 麻痹渐渐消退,热流伴着密密麻麻的刻骨瘙痒,在小腹涌流不止,蚕食着意志力,诱起身体的燥热与渴求。 唐介甫此时也不着急了,林乘璇甚至听见他颇为傲娇地哼了一声,一指戳在洞口,抠着腻穴挖搅玩弄,另一手则是揉住臀肉,掌心常年累月积下来的老茧与硬棱刮蹭其上,带起阵阵战栗。 舒服得无与伦比。 她渐渐屈膝,抬起屁股,呈上更多香软臀肉,也吞下更多手指。 长指不负众望,换着花样,抠挖刮蹭,满车尽是浪荡春意,渴求与痛楚以微妙角度传递出无穷欢愉,窄穴收缩痉挛,缠咬着那两根粗粝指头,同时又被硬硬大茧报复回来,身子又酥又麻,又胀又空虚,林乘璇一面哼唧,一面又带着哭腔央求性器插入。 唐介甫置若罔闻, 继续他的手上酷刑,车内紧凑,把一切都盈得满满,两团椒乳摩擦起火,乳尖红红,硬得像石子,男人不帮,她只得自己伸手揉捏,为躁动不安的身体带去些许安慰,窄穴顺势紧紧并拢,夹住两指,酷刑一般的凝涩,让人进退不得。 唐介甫终是将几根东西拔了出来。 蓄势已久的巨棒顶在洞口,一插到底,狠狠贯穿,穿过曲折花径,抵达花心。 此前手指抽出带来的缺失,瞬间被满足,阳具磅礴,胴体剧烈颤抖,迎来再一场瓢泼大雨,大口吮着肉根,滚烫阴茎被吞得嵌入内壁,几乎成为身体一部分。 观察惊喜 车震一时爽,震后火葬场。 林乘璇后半段,记忆其实已经相当模糊了,唯有身下黏腻与车座产生的化学反应,还稍稍清晰。 两相碰撞,声音淅淅沥沥,仿佛倒了许多糖浆。 ...... 唐介甫肯定要花不少洗车费。 不过,比起洗车费,他本人在接下来拜访杜孝恭一行中的缺席,才是让她更介怀的。 生意,帮派,爱情,那样都不能落,同样,也不能厚此薄彼,唐介甫再手眼通天,叁头六臂总是没有的,他只好拜托晏又陵带她去。 为何是晏又陵? 这个问题,叶书重也奇怪,甚至于愤愤不平,得知消息,第一时刻便给她发了一则短信。 “林乘璇,我看你两眼抹黑,恐有血光之灾,今日不宜出门,不如找个借口躲过去。” 这话儿,她打心底投赞成票,可回归现实,儿女情长和真相一比,自然要靠边站,左思右想,还是老老实实下床,洗漱完毕,与叶书重在别墅外碰面。 上车,叶书重问完地址,便不再开口,就像那种男子组合里part最少的成员,丝毫瞧不出上次在码头疯狂的痕迹。 看!他本就是嫉妒作祟,发泄完,便没了下文。 林乘璇早锻炼出一颗强心脏,甚至还能在红绿灯等车间隙,抽空回叶书重消息。 他发来几张照片,问她那个乌龟漂亮。 ...... 乌龟还有美丑一说?不都一个模子。 “想好了再答,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好一个画风清奇的绿茶,居然送女生乌龟。 回完消息,汽车也快开到杜孝恭的独栋别墅,林乘璇终于有了点印象,叶书重之前给她拍照时候,曾不清不淡提过一句,说他家里养着一只乌龟。 所以,他这是安排了一直情侣龟给她? 林乘璇有点想笑,可瞥到身旁男人乌云密闭,可擎住苍天的阴鸷神情,那点笑意也便不了了之了。 别墅大门是漆重的朱红色,瘪得像风化过后的鲜血。 摁下门铃,却久久没人应答。 “你确定和杜孝恭约好了?” 晏又陵语气,瞧不出半点不耐烦,可细细一听,当中多多少少夹杂着只有她才能领悟到的讪笑。 他依旧把她当以前那个丢叁落四,没脑子的小女生看。 林乘璇一边往别墅侧面的大落地窗走去,一面给晏又陵翻她和杜孝恭之间的聊天记录看,浑然不觉两人距离越拉越近。 临到窗前,别墅一楼布置方才一览无余,很规矩的方块模具样式,左客厅,右厨房,等再凑近些,便能瞧见,杜孝恭其实在家,他正端坐在餐桌旁,身子微微后倾,靠于椅背。 一丝不详征兆袭上林乘璇心头,就像她方才一下车毫无征兆地右眼发跳一样,来得突然 ,势头却又是极猛。 与晏又陵对视,男人眼底的不安与怀疑丝毫不逊于她,往日一同长大的情谊终于发挥作用,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打电话。” “打电话。” 好消息是,杜孝恭手机没欠费,坏消息是,他没接。 那手机,明明就在他跟前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稍微动动手指,就能勾过来。 虽慌虽乱,林乘璇还没傻到热血上头,叫身旁这位打遍社团无敌手的双花红棍破窗而入。 她选择了报警。 富人区的出警速度很快,不过五分钟,警笛就已经从远处移到眼前。 林乘璇和晏又陵像两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一样,看着墨西哥警察破门而入,按理讲,他们是不能入内,反之要去警局喝茶水接受调查的,可KIN名头太好用,即便他们此刻还未彻底摆脱作案嫌疑,这些警察还是给他们放了行,允许她和晏又陵进去,窥探一二。 杜孝恭面前摆着一盘白米饭以及一碟西芹炒肉,自然垂下的右手握住个半空的试剂瓶,从嘴里散发的臭气和流下的白色液体可以基本确认死亡。 短暂愕然过后,职业习惯占据上风,林乘璇已经完成从惊叹杜孝恭为何会死到寻找杜孝恭死亡真相的转变。 晏又陵也没闲着,大刀阔斧,绕着客厅检查,最后在客厅电视墙旁边的相框处驻足停留。 “绵......林小姐,麻烦你过来一下。” 麻烦倒是不麻烦,心痒倒是真的。 她十分期盼,讲好奇或许更适当一些,晏又陵这个早就脱离警察队伍,堕入黑道的昔日警校尖子生,能给她什么惊喜。 “来,看看,你能发现什么?” 男人胳膊随手环在她肩上,似乎不知,或者说这是一个多么暧昧,容易让人误会的姿势,想做便做,伴随亲昵姿态来的,还有他身上浓厚的冥府香。 后悔 “手位置不对。” 几张照片,杜孝恭或手捧奖杯,或手揽鲜花,满脸写着身为讲座特邀学者的骄矜,且无一例外,他都是左手捧东西,明明白白左撇子,可方才,杜孝恭却是用右手握住那个叫他丧命的试剂瓶。 杀杜孝恭的人,在事后布置死亡现场时,显然忽略了这一致命细节。 现场门窗,并未有明显破坏痕迹,说明,杜孝恭很可能主动邀请凶手入内,而午饭只有一份,则说明凶手是不邀自来。 当然也不能排除,凶手入室后,拿着枪或其他武器逼着杜孝恭喝下毒药。 “还有呢?” 林乘璇摇头,“没了,就这些。” 晏又陵不是恃才傲物,端坐云端的神仙人物,相反,他血肉十足,现实世界的谦谦君子,即便对方是前女友,她只要说自己在案情方面有所不懂,他便大方为她指点迷津。 穿过餐厅,几个警察正在拍照,随行的法医,则是对杜孝恭唇周液体进行取证化验。 这些绿衣工作人员忙于出警程序,大概没有注意到,路过的晏又陵鼻息加重,而林乘璇在他身后,却是听得分明。 他在叹息,手握笃定证据,叫他确认这些警察在做无用功。 厨房整洁,近乎一尘不染,唯有水池躺着一只未来的及清洗的勺子,与大环境格格不入。 “杜孝恭这种以生物化学研究为职业的人,很难想象他会不去及时清洗放在水池里的勺子。” “听你意思,你是觉得,这把勺子上可能会有嫌疑人指纹?” 闻言,晏又陵只是摇头,幅度还不小,侧面证明林乘璇这一猜想有多离谱。 “之前园长一事,你不是很机灵吗?怎么,现在单独跟我在一起,反倒成了小迷糊?” ......小迷糊 他还不如直接说她脑子不好使。 小迷糊这种乱七八糟,讲不清关系的称谓,用在他们两个本应老死不相往来的怨侣身上,惊悚效果不亚于目睹诈尸。 “别卖关子了,你天下第一牛逼,行了吧。” 国粹一出,晏又陵哑然失笑,惹来外间警察侧目,晏又陵顺势朝其中一个招手,要来一张法医拍下的杜孝恭死亡状态下的面部特写。 “我可没卖,你再仔细看看。” 杜孝恭一字嘴角向两侧拉,鼻子上提。 方才漏眼,没注意,杜孝恭居然是在......笑? 他如何笑得出来? 又有什么事儿能叫他含笑九泉? 上次俱乐部,杜孝恭明明还雄心壮志,大有虽廉颇老矣,可为了推进人类基因工程,还能再奋斗一百年的劲头。 “你是说,杜孝恭是自愿被人灌下毒药?这不可能。” “自愿是不可能,但他也没有强硬拒绝。饭菜没被打翻,更没剧烈打斗痕迹,甚至最后还能笑出来,十有八九,是熟人作案。” 话音掷地有声,甫一落地,便砸地满室陷入静谧,是一针见血后的沉默。 杜孝恭死的时间点过于蹊跷,她刚顺藤摸瓜到这儿,他便没了。 就好像,神园在天有灵,借尸还魂,回来复仇一般。 林乘璇被自己这莫名冒出的恶寒念头弄地一身鸡皮疙瘩,在警局喝完茶水,坐上车,驶出一段路,那阵恶寒才有消退势头。 “行了,你把那大悲咒关了吧。” “既然怕,就不要淌这趟浑水。” “我不是怕,我只是觉得,这很不正常。” 游乐场女尸一案延伸到现在,分出来的枝枝叉叉已经完全超出她掌控范围,每往下深挖一步,就有一人丧命,这次是杜孝恭,那下次又会是谁? “当初,为什么要来墨西哥?” “......晏又陵,你呢?你又为什么会来?” 不来,他应该都能坐上见习督察的宝座了,至于他和她,就算做不成夫唱妇随的神仙眷侣,最起码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林乘璇明白,自己这招已是自乱阵脚,撕开体面的外包装,透出里面种种不堪斑驳给对方看,可好奇这么多年,全部问出口,除却羞耻,更多还是坦然。 毕竟从头到尾,除了过度恋爱脑之外,她没任何对不住晏又陵的地方。 就在她以为晏又陵要将沉默贯彻到底,做个只管拱火的恶人时,身旁男人幽幽开了口。 “绵绵,我后悔了。” 求助 后悔什么? 后悔来墨西哥,还是后悔跟她分手? 又为什么要叫她绵绵? 林乘璇这次选择不问,免得是她自作多情,自找麻烦。 晏又陵也很默契地不再多讲,一副点到为止派头。 论逃避,他们属实是天生一对,世间最配。 车子慢慢摇着,漫无目的,最后在某家火锅店门外歇住脚。 晏又陵又点了特辣锅底,完全无视外面几十度高温,林乘璇本想点被冷饮给自己消暑,却被对方拦住,执意换成热奶茶。 “你姨妈快来了,喝凉的,肚子会痛。” “难为你还记得。” “忘不了的,还有,你不好奇,为什么他会派我出来陪你吗?” 两个话题风水牛马不相及,她不如何回答,只好问他,“你想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羊新来了,我得回避。” “羊新是谁?” “陪唐介甫他爹打天下的。” 这种大人物,对于晏又陵这种半截子加入的异国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介意与不信任 。 唐介甫说是让晏又陵陪她,其实也就相当于暂时性的半流放。 晏又陵跟了唐介甫多少年? 七年?还是八年? 照这么推算,她离唐介甫以及他身后一大帮子人全都无芥蒂接纳她,还有太长路要走。 晏又陵轻轻松松,搅乱林乘璇心思,转眼,又跟无事人一般,开始同她聊些轻松话题。 诸如钟曼上次如何从KIN逃出来的,她又是如何摸到杜孝恭这里。 “晏又陵,你信人会投胎转世,上门报仇这一说吗?” 他知她在意指杜孝恭别墅周围监控室最近着火,正处维修期,过往视频覆盖,一丝有用线索也提供不了这件蹊跷事儿。 “信,不过,我更信金蝉脱壳。杜孝恭对你讲的,未必是实话,不过,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我们不能指望,他的草包叁太太会给我们提供什么有用消息。” 林乘璇自动将晏又陵话中的我们归结为他喝多导致的。 东北二锅头,果然地道,眼看晏又陵已经上头到脸红,丹青水墨的眉眼醉了又醉,拍拍身旁,示意她坐过来。 “别喝了,一会我们还得回去。” 她可不想拉醉汉。 晏又陵应该是没听懂,又或者借酒行凶,完全变成易燃物,见林乘璇不顺他意,手下更卖力,敲得座位山响。 在周围或好奇或看好戏的目光注视中,她不得已坐到对面,给男人强制降火。 林乘璇扯着嘴角,冒出来的话却是极难听的。 “你发什么神经?” “你想养乌龟?” 得,两人又不在一个频道。 “我瞅你像乌龟。” 喝了酒,就干王八蛋事儿,还偷看她和叶书重聊天。 “好,我是乌龟。”,他指指自己头顶,“好大一片绿。” 做卧底做出两顶绿帽来得,他晏又陵还真是只此一家。 林乘璇权当没听见,下意识瞅向窗外,却发现,方才还无比放晴的天,转眼间已是乌云大开会了。 “别吃了,快走,要下雨。” “下雨?下雨好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婆也要逃跑。 说完,不等林乘璇在柜台结完账,晏又陵就揣起酒瓶,直奔车厢,等她着急火燎,也赶回车上,男人早已鸠占鹊巢,明明不能合法开车,还站着驾驶位不放。 轰隆,好大一阵雷,劈地天裂开大口,藏不住的雨水开始往下倒,一切都发生地太快,她那句咱俩换位置,硬是迟了半晌才讲出来。 晏又陵确实没醉,开车不在话下,仿佛方才在火锅店的失态只是错觉,可随着车身行云流水,最后吱呀猛停在酒店门口,事情才微妙起来。 “晏又陵,你今天是不是出门没吃药?” 说话时候,他已经下车,随手将钥匙扔给门童,彻底斩断她最后一丝退路,大有要丢人一起丢的架势,陪着她耗。 最后让步的自然是林乘璇。 她丢不起这个人,也不想和晏又陵过度拉扯,他身上似乎有了昔日叶书重死缠烂打的影子。 太像了,从餐馆刻意刁难一直到逼着她开房,简直就是昔日情景再现。 晏又陵却不管她怎么想,径直上前,同前台说,订一个套房。 林乘璇皱眉,原本气得还想跺脚,可转念一想,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如何脱身,都到了这一步,除了那个养乌龟的,似乎没人能帮她。 打定主意,她便给叶书重拨了电话过去。 能听一半 短短几秒,却像几年那般漫长,随着一句sorry开头的机械女音落地,求助计划彻底落空。 叶书重没接。 自从她决意向叶书重求助一刻开始,晏又陵的窥探便已接踵而至。 他长身玉立,站在不远处,轻松笑着,看她惊慌失措拨号码,求助失败后,又强做镇定,抬眼与他对峙。 “我都说了,羊新今天来,他们是不会管你的。” “话说得你好像心思很正一样,晏又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随便你怎么想”,男人耸耸肩,模样无辜,递过来一张房卡,手里握着的则是另一张。 他订了两间房。 一间202,一间203。 墨西哥酒店大同小异,外间又是瓢泼大雨,没什么可瞧的,浴室倒是很暖和。 洗澡之前,她特意瞄了一眼手机,和唐介甫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早上,叶书重也是没回电话。 两人肉眼可见地忙碌。 晏又陵进门之前对她讲的话虽然委婉,但其中不乏洪水崩堤之势。 “我觉得,你还是小心羊新一点比较好。” 似乎,他已经预见到,这个叫羊新的人会给她的卧底生涯带来烈烈狂风暴雨。 这句话,在林乘璇耳边绕啊绕,绕得她头疼脑胀,摸摸额头,发现温度出奇得高。 竟是发烧了。 草草洗完澡,给前台拨了一通电话,要他们送退烧药上来。 做完这一切,她便认命般躺在床上,眯眼,不敢睡熟。 咔哒一声,门从外面被人刷卡打开。 不动脚趾,也能想到是谁。 睁开眼,晏又陵的影子时大时小,像被放进凸透镜里面,最后在床头停下。 “起来吃药。” 杯子里冲开的棕不拉几的退烧药,成了恶毒皇后手中的毒苹果。 她不敢喝。 见状,晏又陵没出声反驳,只是十分爽快地干一口,末了,朝她吐吐舌苔,证明确实没毒。 她没再拒绝,一饮而尽。 喝完,身子似乎真地轻松不少,衬地胸前两团绵软分量越重,直直从浴袍里面涌出来。 晏又陵目不斜视,替她拢住,又将被子上提,严丝合缝,叫她变成包装严密的蚕宝宝。 林乘璇此刻,倒真是看不懂眼前这个矛盾的男人了。 明明无情无义,却又在细微处对她留情。 贪图肉体,却又不趁虚而入。 “晏又陵,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你能看懂谁呢?唐介甫还是叶书重?其实你一个都不懂,你甚至连自己也看不清,曾实海找你做任务,简直大错特错。” “嗯,你说地对。” 她不想与他打嘴炮,没意义,也争不过,睡觉也是不敢的,只好望向天花板,迟钝如她,居然现在才发现,那里镶着一整面镜子。 ...... 还真是有情趣。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晏又陵并不感觉羞愧,甚至还理直气壮威胁她,“再不睡,我可真不让你睡了。” 切,怕你啊? 困意逐渐袭来,她终是带着一腔疑问睡去。 她其实蛮想问晏又陵,你究竟后悔了什么? 后悔的东西里面,有没有我? 那怕只是一丝? 悠然转醒,时间已飞过去两小时,晏又陵不知从哪里淘来的江湖退烧药,喝完,症状不仅没有缓解,反倒重了些,嗓子破破烂烂,连句完整话都讲得无比艰难。 “别动!” “你想,咳,做什么?” 不怪乎她动,他都把上半身脱精光,要往床上爬了,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闻言,晏又陵神情莫名,似乎现如今躺在他面前的不是冤家前女友,而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傻子。 “我能干什么,给你物理降温啊。你脑子里整天都装着什么?” 理由光明正大,还能回踩一脚,讲她居心不良。 不过,他身体确实好凉,像冰棒,就连腹肌也成了难得的冰块铸成的纹路。 难为他这样的天肯为了她去洗凉水澡。 他搂住她,力度控制得刚好,即便两人此刻盖着同一床被子,也不见任何污龊颜色。 她不自觉,回抱他更紧。 “抱我那么紧做什么,刚才不是还怕我,对你行不轨之事吗?” “别多想,我只是,不想一个人感冒,而且,我变成现在这样,你是要负责任的。” 不是他在那边耍酒疯,她也不至于淋雨,不淋雨,又那里来的感冒? 晏又陵应地无比痛快,“好,我负责。” 可男人的花言巧语,向来只能听一半,比如,晏又陵说他只是在给她物理降温,下半身却像狂风暴雨中永不服输的芭蕉叶一样,蹭的一下,便立起来了。 逼口(h) “......” “自然生理反应,理解一下。” 她不理解,也惹不起,只能躲,可是越躲,身后那根东西反倒变本加厉。 晏又陵抚过她的脸,姣好脸蛋写满内心情绪,沁着一层薄薄的汗,不知产生源头是紧张还是屈辱。 “害怕?” “当然怕,怕你不做人,去做禽兽啊。” “如果我非要做呢?” “我会刮花你的脸。” 男人被她的不自量力弄得忍俊不禁,低低一笑,笑完,便捞起她下巴,迫使她以一个别扭姿势侧过头来。 吻接踵而至。 细密,缠绵,湿热,缱绻又铺天盖地。 “刮吧,我不怕。” 可当她如约亮出利爪,他第一反应却是死死抓住,没甩开,而是领着那犀利五指贴于下身昂扬。 “悠着点,这可是我命根子,万一出个好歹,你一会幸福可就没了。” 那里似乎聚集了全天下的火,滚烫到她一个发烧的病人都弗叹不如。 晏又陵温润脸庞在这一刻幻化成男狐狸精模样,媚眼如丝,她何时见过他这般姿态,伶牙俐齿的反驳话堵在喉咙,正好让男人钻了空子,胸前皱的不成样的浴袍被大肆扒开,两团雪白迫不及待弹出,是昏暗环境里,照亮男人双瞳的唯一一盏灯。 小手节奏缓慢,猫挠一般上下滑动,阳物很快粗到一手都无法握紧。 水到渠成。 晏又陵一手托住她屁股,整个人顺势撑到她上方,待找到下身水天福地的入口,便按住圆圆小屁股狠狠一刺。 随着女人尖锐的你敢二字抗议落地,他彻底将分身入进去。 快意被磨碾过,涟漪般扩散。 林乘璇下意识攀住男人脖颈,因两人下体太过紧凑,她两脚实际已稍稍离开床铺,吸附在他身上,棱沟刮开敏感点,原本包住两人的被子也被这大起大落震荡到腰间。 欲浪翻滚,两颗红缨坚如石子,与男人胸前块垒串在一起,勾起串串电火。 湿滑分身如鱼得水,推开层层褶皱,棒身青筋也软得不像话, 很胀...... “嗯……”终是耐不住,她喉间滑出一声极为含糊的呻吟,身体随之涌出一股蜜,滑腻腻,打出的银丝勾连起两人下半身。 空虚全部填满,被堵得严丝合缝。 甬道四壁还未完全合住,便又被巨刃劈开,满足与快慰层层垒起,涌动不绝。插到底时,花心承受的瘙痒全部化为电流带来的酥麻,难以承受,嘴里哼哼唧唧,声越叫越大:“......太快了……” 每一下都狠狠挺着,钉在最深处,他低喘着,警告她:“绵绵,这才那到那儿。” 枕头很快被撤走,改成垫在她腰间,晏又陵跪立身前,缓缓将肉棒抽出,那玩意本就近于肉色,昭示其主人颇多爱洁,即便裹满体液打出的白沫,也不显色情,反倒可爱巧稚,中和了其巨大体型带来的狰狞。 晏又陵像炸开的菠萝啤,步步逼近,来势汹汹。 “绵绵,帮我舔舔。” 他一口一个绵绵,似乎她真如羊羔般柔弱可欺。 面带嫌恶,转过头去,企图找到一个可以庇护她嘴巴的物什。 可什么都摸不到,唯一一床被子,还在晏又陵腰际。 她最后只等来了送到嘴边,沾着她体液的肉棒。 晏又陵捏住她鼻子,阻断正常呼吸的唯一道路,逼着她张大嘴。 她不是鱼,不具备用腮呼吸的能力,嘴只好越开越大,喉咙深处的鲜红血肉一并露出。 肉棒得偿所愿,饱胀昂扬,塞满口腔,卵囊也一起填进来,插干如暴风骤雨般席卷而至,一时间,鼻翼都是过度窒息后的腥味,晏又陵置若罔闻,像被设定好执行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将女人的头抬起放下,力道千钧,插入细小喉口,那里几乎是一点点被挤开,蛮力拓大的。 舌头发麻,不知道放到那边好。 细腰乱扭,她泻出的叫声已然带上浓重哭腔,大概想说要被插坏之类的话。 口腔愈发滑腻,与肉棒融成一体,四壁齐压,蠕动纠缠,拼死抗衡,口水自深处喷出,带着滚烫与粘稠,冲到马眼顶端,刺得其一开一合,几乎即刻就要泄精。 晏又陵不得已,稍作停歇,待扛过这一波体液刺激,才又就着唇瓣绽放,一下接一下抽插。 电话挑衅(h) 她从旋于天花板的镜中瞥见自己狼狈模样,发丝凌乱,眼角绯红,附在身上的男人臀肌一耸一耸,似乎上满劲的马达。 脚趾蜷缩一团,脚背绷紧,毛孔大张,所有细胞有了自我意识,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全身上下血液焕然一新,快意飞瀑而下,脑中大把烟火绽放。 射出的精液太多,咕嘟咕嘟,灌满她喉咙,有些实在消化不了的,便从鼻腔喷出。 “好吃么?” 林乘璇面容恍惚,热汗滚动,空气燥热,却依旧不能蒸走臀下枕头上的大片水渍。 随着晏又陵压下来,两颗硕大乳球登时被强健胸肌扁成一滩。 玉腿蜷曲,敞在腰两边,摇摇摆摆,男人以腰带臀,狂耸不止,低头吻住那水蜜桃似的诱人红唇,舌尖自牙关探入,在齿间笔走龙蛇,勾住丁香小舌,吮咬嘬吸,啧啧作响,逼着林乘璇吞含下两人一同产出的甜津甘涎。 “哈……”,唇舌交融,步伐浓烈,勾的人渐堕情网,迈入浓情深渊。 晏又陵从她臀部勾出一抹淫水,沾湿满手,在两瓣胸上均匀涂开,又从下提她翘臀离床,阴唇大张,藏在媚肉深处的玉珠颤颤巍巍,不自觉迎合肉棒,由他插干狠捣。为所欲为。 晏又陵属于发育特别早那类,林乘璇身高在女生当中已属鹤立鸡群,然而在他面前,却始终像小鸡崽一样,他只要稍稍动作,阴茎便位移得十分剧烈,角度是从上往下捅,直接别平宫颈褶皱,堵死宫颈,林乘璇只觉得浑身剧震,下身完全被电麻,一片酸软。 肉茎浑然不知,依旧在穴内兴风作浪,她神经几乎错乱,原本被烧得不甚清明的脑子更是成了一团死糨糊,不知自己细碎喊了些什么。 “坏了……哥,不要……肚子插……捅破了……要,死了……哥” 她有多久没叫过他哥哥? 七年?还是八年? 时间在卧底身上是很抽象的,晏又陵记不清,文字又太扁平,不够表达他此刻雀跃到立体的狂喜。 几十公里外的叶书重似乎也对这种喜悦心有灵犀,林乘璇第一个听见手机铃声,热情一瞬褪去,浑身立刻僵硬得不像话。 通过她反常举动,晏又陵方才意识到,有人打了电话过来。 正要去接电话,胳膊便被女人环住。 “晏又陵,你也不想死对吧?” 言外之意,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通电话无论是谁打来,唐介甫也好,叶书重也罢,都没差,逃避总归不是上上策,只能自露马脚。 晏又陵比她更懂得这个道理。 谁料,听完她告诫,男人只是露出一个孩童般的顽皮微笑。 “放心,我有数。” 对方如果是唐介甫,他自然滴水不露。 可对方要是叶书重,那就另当别论了。 “喂,刚才在忙,你那边怎么样了?姓晏的有没有难为你?” 叶书重是真的忙,羊新上了年纪,嘴愈发啰嗦,看完码头,又要检查账本,好不容易找个间隙溜出来,才发现林乘璇在叁个小时前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她今天是和晏又陵一起出去的,孤男寡女,还曾经是男女朋友。 他不能不多想。 似乎印证了他的多想,林乘璇明明接通电话,却一直没应答,叶书重心里那股不安越放越大,心口被不安引发的恐惧炮出一场大病。 说话啊...... 对方终于开口,只不过,不是他想得那个人。 ...... “有事?” “怎么是你?她人呢?” “刚睡着,有事没?没事挂了。” 晏又陵说完,便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清楚叶书重的底线在那儿,今日这个时机,叶书重即便再怀疑,也不敢贸然派人来,所以,他才敢在电话里这么肆无忌惮地进行挑衅。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晏又陵却高兴不起来,他并未修炼到明知女朋友遭人觊觎,还能心平气和的地步。 林乘璇比他更烦,即便通过晏又陵语气与态度,推知电话另一侧必定是叶书重,内心羞耻也并未因此而减少半分,好不容易苦心经营到的靠山,很可能就因为晏又陵这一搅和烟消云散,从屁股底下抽出枕头,她几乎用了平生最大力气砸过去。 “晏又陵,你个王八蛋。” 浴室(h) 不管她骂得多脏,晏又陵始终不见恼,“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 自然是渴...... 但她不能认,不为别的,就为那一股气。 晏又陵心里明镜一般,嘴对嘴,强制性喂完水,便抱她去浴室,洗满身狼藉。 发烧,再加上之前的活塞运动,林乘璇体力自然有所损耗,但自己动手洗澡并不成问题。 可无论如何,即便她超人附体,在晏又陵眼里,她依旧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孩子,能被随便丢下,也可以被轻易找回,不记仇,只会全心全意爱人。 林乘璇最恨他这样,一如她恨自己的不争气。 “绵绵,腿分开。” “我自己能洗。” “听话。” “......我饿了,你出去给我买饭吃。” “不急,我们今天一天都会呆在这儿,洗完澡也可以订餐。唐介甫那边,你没必要担心,叶书重会跟他解释。” ...... 字字珠玑,无漏洞可指摘,但她就是不甘心,两腿一闭,像上了门闩的锁,把男人探入小妹妹的五指卡住。 进不得,退不得,任凭小女人蛮力发泄,晏又陵面上愈发和蔼,背地却不动声色,将指尖调转方向,瞅准时机,一击刺入菊部。 “啊!” 惊呼传来,晏又陵方才起身,长腿一叉,重新掌握主动权。 沐浴龙头火力全开,两人淋成落汤鸡,晏又陵一遇见水,那怕是洗澡水,也会特别浪漫激动,不管这浪漫会不会累死人。 水声与被进入的娇喘同时响起,来不及出口的咒骂也在热水洪流中化为齑粉,后背怼上墙壁,林乘璇勉强支起身子,男人的火热与她的骨血总有一种天然亲近感,彼此吸引,抽插在循序渐进中渐次加快,酣畅淋漓,又带着眼前男人特有的强势。 捣在蜜内的大棍强势而凶悍,龙头上抬,顶着内壁抵死缠绵,刮着细嫩肉褶,绞出一道凹陷。 晏又陵头发后捋,搞成湿透的大背头,又一手擎住她两瓣臀儿,朝着自己方向扣,看起来就像是她主动挺腰迎合,迫不及待,来迎接他的宠爱。 长矛抽出半截,被粘液困在穴道中间,挫败情敌的喜悦让晏又陵觉得万事都该一往无前,猛一挺身,借着冲劲,将那白沫聚成的屏障捅破。 饱沾蜜液的凶猛攻击,让林乘璇一时间叫不完整,杂乱无章地呜咽着,紧紧抓住虎背,留下几抹不轻不重挠痕,淑乳丰盈,颠动着,撞向男人胸膛。 阴茎穿梭来回,无师自通,觅得技巧,不再横冲直撞,而是以一种曲起角度刺往幽谷,小心翼翼,四处寻找,终于在某个抽出刹那,敏感触到一个同他中指肚差不多大小的区域,此处与穴内略有不同,微微凸起,更硬也更有弹性。 轻捅一下,怀中女人颤动幅度便骤然加大,巨大不堪下,更是一口咬住他肩头肌肉。 “嘶……” 这点力气,给他挠痒都不够。 晏又陵一下一下,颇有规律地按压那处,容纳他茎头的小嘴也跟着用力。 暖洋洋、热烘烘的淫水流从下腹传来,痒痒麻麻的感觉袭上龙头,酥麻爽利已让他记不清向前挺送了多少次,只觉得一项耐力优越的腰腿都有些酸软,酥麻也越来越强烈,诱使他往绵绵体内探索更深。 林乘璇上半张身子往后弯,离开男人怀抱,小腹收得紧绷,晏又陵明显觉到女人两腿发颤哆嗦,肌肉走向崩溃,预知高潮将至,更加不顾一切,向深处突进。 他不记得绵绵在发烧,也忘记浴室隔音一般,“肉搏战”厚重热烈,所有精神都集中探索如何用身下巨龙让心爱的女人欲仙欲死。 用力,挺进,拔出...... 忽然,林乘璇啊地长尖叫一声,双臂紧紧环住晏又陵,圆臀失去活力,不再迎合冲击,安居甬道的巨龙被无数张小嘴一同钳住。 一股暖意直向龙头冲去,这股热气从插在幽谷深处的龙头前孔道喷涌而出,一股连着一股,朝宫腔奔涌汇集。 小嘴也不再吸住巨龙不放,改为抖动,一下一下收紧,慢慢缩,间隔逐渐拉长,囊袋在甬道收缩中被榨干最后一滴,身体紧接着被一种难言的空虚充斥完毕,晏又陵抱着怀中娇软身躯静默站着,享受极乐从他身体退出的过程。 维护 羊新作为黑道的前一届优秀毕业生,无论面庞好坏斑驳,喜怒向来不形于色,但对林乘璇,他的敌意却是少有的坦荡,想来已从马仔口中打探到她这位林小姐的光荣事迹。 诡异加入KIN,又与唐介甫传出捕风捉影的暧昧绯闻。 林乘璇想得很开,羊新并不是此次卧底任务的首要或次要目标,她没必要纠结在乎被他瞧不瞧得起,不过看在她亲亲男友面子上,她还是要退避一些,争取与这位KIN元老和谐相处。 羊新也没low到一针见血,大摇大摆地难为她,不给正眼这是自然,除此之外,便是挑剔她口味清淡。 who care,唐介甫喜欢就行。 吃完午饭,她又去厨房洗水果,继续伺候这位名声在外的羊大爷。 苹果,葡萄,林乘璇切到西瓜的时候,羊新正好上厕所,他前脚走,唐介甫后脚就溜进厨房。 男人或长或短的一生,总归逃不出爱人和原生家庭的两难境地。 有的人,爱家大于爱另一半。 有的人,不爱江山爱美人。 唐介甫属于第叁种,江山美人都要。 橱台上的盐包,被女人推得很远。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羊新方才在席间,指桑骂槐,问他是不是最近缺钱,连盐都买不起,做的饭淡得嘴里能长出鸟。 “欸,你怎么进来了?” “来看看你。” 林乘璇做了个抹脖动作,压低声音,“小伙子,你这个举动很危险啊,被发现就死定了。” 羊新这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进来,吼碎这一室安宁,唐介甫却依旧敢与她抱在一起,变成十五六岁,心智未熟,为爱敢于整个世界为敌的热血青年。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 怪煽情的,搞得她鼻子都有些发酸。 “羊先生也没怎么着我,我觉得吧,他应该是更年期到了,所以,才会那儿那儿都挑剔了点。” 她愿为唐介甫忍耐一切,就像他排除万难,要让他族人接纳她一样。 “晚上,KIN要开一个总会,你要不要来陪我?” 半月前,林乘璇发现底下两间赌场的部分账目被人动了手脚,有两千多万的暗账亏损,于是略施计谋,揪出两个私通蒂华纳的马仔来。 唐介甫想让她在总会上作报告,好让羊新对她印象有所改观。 在羊新眼里,这大概只能算分内之事,撑死说明,她不是一事无成的蠹虫,但唐介甫维护她的心却是真挚一片,难能可贵,恨不得把她优点一条条摆出来,好让羊新知道她有多优秀。 毕竟,她能揣测到的羊新反应,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这一招险棋,唐介甫算和羊新打成平手,林乘璇做完报告,后者一直往下耷的嘴角稍有回升,不算多满意,但好歹没有再坏。 然而,这种形势并未持续太久,一通手机铃声将这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推至另一个新冰点。 羊新思想保守,作为封建家长,他一向视高科技为洪水猛兽,任智能机层出不穷,更新换代,本人依旧雷打不动用诺基亚,开会期间,如有手机打扰,无异于骑脸输出,对着他的雷点狠踩, 尤其当这个坏规矩的害群之马是一个叫林乘璇的女人时,雷只会炸得更响。 林乘璇此刻,并无心思顾忌羊新对她看法糟糕成什么样。 ...... 这通电话,是钟曼打来的。 做卧底和电影演的剧本有很大区别,他们不会动不动就在天台接头见面,又或是闲来无事一起出去喝咖啡,对彼此来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大的好消息,如果有一天,卧底A给卧底B打了电话,那只能证明,情况真地不妙。 对方可能已经面临生命危险。 她草草向唐介甫道了句抱歉,狼狈十足地跑出去。 钟曼开口之前,她手一直在抖,心底冷地要结冰。 “喂,璇璇,我是钟曼,你现在拉上叶书重,到南城唐宁街十号哈庭宾馆101来,人命关天,越快越好。” 千幸万幸,听声音,钟曼应该没受伤,至于她口中人命关天的人命,也不难猜是谁。 羊新的脸,在林乘璇与唐介甫嘀嘀咕咕耳语完,又明目张胆拉走叶书重那一刻,彻底臭到极致。 甲之熊掌,乙之砒霜。 正如羊新理解不了唐介甫对林乘璇这种蛇蝎女的纵容,叶书重也理解不了羊新的暴怒。积攒整整一天多的憋屈,醋气,愤懑,在女人光明正大拉起他手,奔出会议室那一刻,终于得到了完美和解。 “找我什么事儿?” 话一出口,叶书重就有些后悔,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于装逼...... “当然是给你的好兄弟擦屁股了,他现在有性命之忧,需要你帮忙。” 柳暗花明 ...... 原来如此。 但退一万步讲,不管林乘璇因何初衷将他叫出来,挫伤晏又陵锐气总归毫无争辩。 一想到晏又陵方才那张死人脸上的大地震,叶书重周身毛孔便不由自主,聚在一起,大叫畅快。 林乘璇心想,叶书重怕不是被平准这个叁天两头闹事的“好兄弟”搞疯了,怎么那么乐呵,可看起来也不太像苦中作乐,悲极反喜。 “那个,你别太担心,平准命大,这次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你那只眼看见我担心他了?” 的确,两只眼都没看见,是她鲁莽了。 “行了,别说他,你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昨天为什么没回来,手机怎么到的晏又陵手上?” 你和他之间,还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一撮撮的旧情复燃? 林乘璇早料到他会这么问,已预先备好一套完美说辞,顺便将自己与晏又陵如何发现杜孝恭死亡的过程托盘而出。 “叶书重,记不记得,一开始,你说我像柯南,我那时候还不服气,现在看来,你说得完全正确,查一个,死一个,抱歉......现在不该和你提这些的。” “抱什么歉?你不是说了吗,平准傻人有傻福,在他面前,没什么可避讳的。” 不愧是好兄弟...... 还有,她才没说傻人有傻福。 “现在知道嫁豪门有多不容易了吧。” “你的檀妈妈,也和羊新一样难相处吗?” ...... 话音落地,还没砸出个响,车内温度便从太平洋一路降至西伯利亚。 真要冻死个人。 “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要认识未来婆婆了?” 这都那儿跟那儿,她难道不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的? 书重心,海底针,别问,问就是男人善变,心思难猜,猜错就要挨怼。 停了一会,叶书重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又由阴转晴,“檀妈妈人很好,她一定会喜欢你的,权叔叔难处了点,不过,我喜欢的女孩,他也会喜欢的。” 那檀妈妈知不知道,你喜欢的女孩和她亲儿子喜欢的女孩是一个人呢? 对此,林乘璇只能说,“嗯,借你吉言。” 酒店前台问完好,叶书重方才从一儿一女与爱妻的美梦中醒来,嘴角收起,脸色复又严肃,最起码,看上去像是来帮平准忙,而非落井下石的。 对完暗号,迈入101,林乘璇一边替平准缝合伤口,一面听钟曼讲话,她说,平准这次碰的茬儿不小,政府出面,全城搜捕,逃跑途中,胸部更是被武警用追击枪击中。 万幸,伤口离心脏正中的实际偏差不小,加之平准体格健硕,硬是逃出生天,撑到林乘璇来。 “钟曼,这个酒店安全吗?实在不行,就去叶书重家住。” 对于她的先斩后奏,叶书重没什么意见,点点头,应了下来,浑身上下都闪着天使光芒。 大恩不言谢,钟曼一向雷声小,雨点大,直接朝叶书重鞠了一躬,接着又讲。 “一个月前,平准接到一个求助单,下注人叫老夏,有个患白血病的独苗儿子。老夏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给他儿子找到了适合的造血干细胞,谁成想,手术出了意外,那孩子没活下来。老夏觉得自己孩子死得玄乎,跟医院闹了无果,便去了另一家医院做死亡鉴定,结果还真叫他查出来问题来了,那孩子的原本是O型血,不知为何,死之后血型居然成了Rhnull型。” 钟曼并未对Rhnull做过多解释,眼前这个叫叶书重的男人明摆着喜欢璇璇,但有时候,越亲近之人越知道如何致命之处在那儿,她不愿好姐妹在男人身上跌倒两次,只挑最关键的讲。 “老夏不信邪,又换了一家医院做鉴定,得到的结果和第二家医院一样,所以老夏怀疑是最开始那家治病不甚,把他儿子弄死了。” 钟曼自顾自,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一切都倒出来,浑然不知,听众之一的林乘璇已然被她信息量极大又无比熟悉的故事走向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演戏 “你们怎么被政府那群人盯上的?” “没办法,谁让院长是市长他小舅子。” 又是市长...... 前有办公室助理儿子求爱不成,泼人硫酸,后有小舅子开医院治死人。 一个比一个荒唐离谱。 “平准觉得呢,老夏儿子既然能出这么荒唐的意外,其他人说不定也会。所以我们就混了进去,结果发现,这个医院确实有其他血液病患者也死在手术台上,但这些人的家属没老夏较真,要是从他们入手,难度肯定不小。” “所以你们选择溜进医药室,想着拿几包血液病患者用的药剂,作进一步验证,结果一个不慎,就被人逮了。” 钟曼狠狠点头,为林乘璇的精准推断竖起大拇指点赞,“而且,璇璇,你知道吗?这家医院监控特别变态,简直无孔不入,很难不被拍到。”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家医院,显然做了不少昧良心的勾当,所以才会日防夜防,生怕天降的正义之士戳穿他们救死扶伤旗帜下的丑陋面容。 叶书重一直没插嘴,相比较林乘璇的注重过程,他更关心结果,“所以说,你们到底拿到药剂没有?” “没有,不过,我顺走好几个血液样本,”,钟曼清楚,平准黑历史太多,又得罪过唐介甫,即便叶书重想倾KIN之力帮他,想必也是困难重重,但如果林乘璇下场,那就不一样了,叶书重不仅肯定会帮,而且是全力以赴地帮。 “喏,在这儿,我和平准不能出去,还是要麻烦你们把它们拿到医院鉴定。” 盛着血的自凝管透过炽热的白炽灯,摩挲发亮,有了它,贝托一案的疑点破获便有了希望,本是好事一桩,林乘璇却没太开心,万物相对,希望也即挑战,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要想破案,就要赌上她甚至是KIN的前途命运,与政府为敌。 替平准处理完伤口,打上消炎点滴,钟表翩然至到十点,他们今晚要一直在这儿,万一平准出现意外,钟曼必定分身乏术,叶书重在她最后缝合伤口之际,便去了前台,在101隔壁又开了一间房。 酒店配的电脑是那种老旧的台式,年头应与酒店同寿,好在网速给力,林乘璇输入onion结尾的网路地址,顺利进入暗网,点进当中的信息库,再次输入西玛奇瓦医院几个大字。 暗网的信息库与民间野狐禅网站最大的不同在于,民间捕风捉影的信息有好有坏,告知你世界残酷同时还不忘点缀几个感人事迹提醒人间自有真情在,不要对生活丧失信心,前者却是一溜血腥,证据确凿,逼你直面人世残酷。 就是这样信息触角四通八达,不惧所谓正义势力干扰的暗网,对于市长小舅子名下的西玛奇瓦医院却是讳莫若深,弹出来的词条为空。 不正常,或者说,太反常。 但事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就算把屏幕盯穿,没有就是没有,叶书重劝她,既然暗网不敢爆料,她与他便做那爆料的第一人。 有什么好担心的,刀山火海,上党险峻,他都会陪她。 “诶,叶书重,你要不要考虑改行,我觉得你好适合做警察。” “免了,一直做好事,会烦的,不如做卧底。”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又或者,叶书重本就是故意的,提到卧底,尾音特地拉长,但又不至太尖锐,反倒圆圆滚滚,像和妈妈撒娇的孩子,勾起人的母性。 林乘璇洗水果的动作一滞,权当没听见,问他,“苹果还是桃子?” “都行,你要喂我吃。” 叶书重说要她喂,但最后,还是他来伺候她,荔枝剥好壳,喂她嘴里,另一只手紧跟着又停在她嘴边,等着她把壳吐出来。 杨贵妃当年也就这待遇了。 叶书重手指纤长,指尖尤为漂亮,似露珠顶端最晶莹的结晶,即便做这种伺候人的活计,也像在弹钢琴。 林乘璇总觉自己在暴殄天物,吃了几个就摆手,说自己饱了。 叶书重是见识过她夜宵饭量的,几枚荔枝,塞牙缝都不够,怎么可能满足她这只很能吃的小猪。 “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担心平准才吃不下的?” 这都那儿跟那儿。 “怎么会?钟曼明显喜欢他啊。” “是吗?”,事已至此,再隐瞒,就不礼貌了,叶书重干脆讲了实话,“可平准那小子是gay。” ...... 等等,他说什么?平准是gay? 这不就意味着,当初她讲钟曼和平准是一对儿时,叶书重已然知道她在说谎,可他不仅没戳穿,还一直兢兢业业,陪她演戏? 巨变 入耳万事,无论性质多么爆炸冲击,外人休想从叶书重嘴里撬出半分,可如今换成两人将事情摆在明面谈,那艘名为钟曼与平准是男女朋友的谎言沉船便被即刻打捞上来。 “我早就警告过你,进了KIN,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你心里应该有数。不过,摊上我,算你走运,我没跟别人讲。” 这个别人,自然是指唐介甫。 高兴?庆幸? 该有,但心头最突出的情绪还是耻辱,千辛万苦据隐瞒的秘密,在别人眼里,不过一戳即破的廉价地摊货,于是,怒向胆边生,恶从心头起,没用什么力道地掐住男人脖子,单纯为了泄愤。 “掐死你算了!看我笑话很好玩是不是?” 叶书重乖巧摇头,盯着眼前暴怒脸庞,怎么看怎么喜欢,情人眼里出西施,生气也变为生动,逆光把林乘璇的冷白皮刷成温柔夕阳色,像一块可口蛋糕,诱人来咬,他没忍住,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 “你吃可爱多长大的么?” ...... 林乘璇两眼一翻,放开对他的束缚,自顾自生闷气去了,还别说,他讲完她可爱之后,心里那股毛躁也一便被温柔熟练摘下,妥帖安放,再抗拒,也不得不承认舒服。 叶书重一只贱爪摸上她脸,正巧一通手机打过来,低头一看,竟是老熟人,此一时,彼一时,情况如今倒是倒过来了,不过,晏又陵那会这么傻,主动送上门给他羞辱,再者,他和林乘璇出来,是经过唐介甫点头许可的,想想也知为了公事,晏又陵竟是连这么一刻都等不了吗? 鉴于这通电话的矛盾古怪之处太多,叶书重决定去卫生间听。 “什么事儿?” “羊新出车祸死了,就在半个小时前,你们现在人在那儿?” ...... “晏又陵,你搞我?” “没有,不管你们在那儿,又有什么事儿要做,天亮之前都别回来。” 话中深意有两层,一方面说明,晏又陵确实没开没品玩笑,另一方面又指出,羊新的死,在外人眼里与林乘璇脱不了干系。 不外乎,羊新觉得林乘璇太放肆,无组织无纪律,气急败坏下,要返程回去,又或是随便去了那个酒吧解闷,反正最后结果是不慎出了意外。 对于这位老前辈的猝然陨落,叶书重内心还是惋惜了那么几秒的,但仅此而已,最接受不了的应该是唐介甫还有......林乘璇。 他都能想到接下来,那帮马仔会如何议论她。 丧门星,恃宠而骄,杀人凶手...... 明明是他的责任,林乘璇只是代为传递消息而已。 但又有谁会信? 众口铄金,唾沫星子能砸死人,更何况,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KIN。 从卫生间出来,林乘璇还没睡,这多多少少让叶书重计划破产,他本想等她睡醒,再通知天降噩耗。 “出什么事了吗?” 普通电话,他没必要背着她接,接完,脸色也没必要这么难看,就好像,他接下来不得不做一个被迫开口的哑巴。 “羊新死了。” 死了...... 羊新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 几个小时前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没了? “因为我?” “跟你没关系,你只是告诉我平准受伤的消息,仅此而已。” 怎么可能与她无关,叶书重摆明只挑好话讲,大会上,羊新因她的出格行为气到要死,之后的意外,定与这份盛怒脱不了干系。 “羊先生怎么没的?” “车祸,具体原因还没调查清楚。” “这样啊。”,她轻飘飘坐下,短暂空白后,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两个字——情劫。 叁九黑瓦黄连鲜,糖心落底苦作言。 晏又陵预言得没错,羊新的到来,确实把她的世界搅到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她站起身,忽然想到平准危险期还没过,不能离开,只好又颓唐坐下,问叶书重,“刚才那通电话,谁给你打的?” “晏又陵,他叫我们天亮之前不要回去,唐先生那边,我已经发过短信,向他解释清楚了,我才是罪魁祸首,跟你没任何关系。” 淤红 “叶书重,我没那么胆小,与我有关,我当然要接受惩罚,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回去看看,万一,就像你说的那样,跟我没关系呢。” 叶书重没指望自己说的那几句能把人劝住,他爱的人,是用怎样一块肋骨捏成的,他一清二楚,他只是想告诉她,有他在,无论如何,她都会有一份回避的资格与权力。 待平准安然度过枪伤危险期的前八小时,叶书重便带着林乘璇赶往医院,在路上,又和晏又陵联系好,叫他把医院不相干的马仔提前清出去。 没马仔,也就意味着,没闲话。 太平间在负一层,门口特地挂两盏阴森白灯做点缀。 唐介甫孤零零立在灵床前,白布下盖着的是永久沉睡,不能再亲切喊他阿甫的羊新,林乘璇进门后,距唐介甫大概叁米远,国际通用的安全距离,叶书重和晏又陵站在她身后,像一栋人工防护墙。 可现在最需要保护与宽慰的,并不是她,林乘璇想也没想,撕毁在门口与其他二人立好的约定,下一秒,将自己与唐介甫的距离拉于零。 “老大,我来了。” 一米八几的汉子,靠在她肩头,浮萍一样,躯体不正常的僵硬冰冷,这一刻,终于不再顾忌外人眼光,只想要爱人的拥抱。 “你在这儿......站了一夜吗?” “我跟羊叔讲,你不是故意不给他面子,是因为有案子要查,他就消气了,让我别太放纵你,说入了KIN,就要专心在KIN做事,我说好。然后,他问我要不要去喝酒......喝完酒,他又说他今晚不想回别墅住,想在外面散心,我就派了叁眼做司机......” 唐介甫讲话声音很小,她必须踮脚才能听清,进太平间之前,晏又陵跟林乘璇透露过,叁眼的伤不如羊新严重,从手术室出来,直接转普通病房了,不过对悲伤苦痛一向自己消化吸收的唐介甫来讲,说话起码也算一种发泄,所以,林乘璇依旧当不知情,询问一番叁眼情况,得到应允后,小心翼翼,掀开那标志生死相隔的一页白布。 ...... 胸部损伤,骨折断端刺破胸膜腔和肺脏,羊新临走前的临床症状应该比较严重,可能发生过失血性休克、严重气胸。 颈骨倒是没断,入馆不用人为固定,不过,这第二道与第叁道颈纹之间为什么会有一道发丝大小的淤红? 羊新坐在后面,承担了车祸带来的大部分冲击,按理说,这种发丝大小的细微伤并不该出现在他身上,即便有伤,也应该是淤青,而非淤红,林乘璇又仔仔细细,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结果发现,真地只有颈部一处有淤红。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晏又陵伤心指数最低,注意力又都集中在林乘璇身上,话一出来,瞬间点醒沉溺悲伤的其余两位,他们这才发现,林乘璇在尸体前的逗留时间,与她平时破案,是同一水准。 “颈部,羊叔的颈部不太对劲,”,她拿食指作比,“有这么长的淤红,我能问一下,你们昨晚都喝了些什么?有没有吃容易过敏的东西” “Romper el anillo,没吃东西,只喝酒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杯酒好像有个中文名字,叫戒般若。” 说来,她当初喝这酒,只是因为酒保卖酒时,顺道给她讲了个故事。 般若,是佛教徒的隐语,佛家明令禁止僧人饮酒,但有的僧人五根不净,贪图口欲,依旧选择偷饮,又用般若代替了酒之一说,而所谓戒般若,即戒掉不合时宜的欲望。 结合前文唐介甫所讲,是羊新主动邀约,那这酒八成也是他点的,无非想用酒劝唐介甫,不要因她一个女人破戒,坏规矩。 叁段论一下,如果酒真地有问题,那为何一同畅饮的唐介甫安然无恙? 除非...... “我想起来了,羊叔昨天用的酒杯,跟我们不是一套的,是个仿古青铜器的酒杯,因为酒保嘴甜,说羊叔眉宇之中有旧时诸侯霸气,用这个很合适,羊叔就用了。” 仿青铜器的酒杯,不透明,造型奇特,的确容易被人动手脚。 “那昨天还有没有其他人用这种杯子?” 唐介甫蹙眉愈发深邃,希冀借此在脑中间打个豁口,把昨夜有关喝酒的回忆一并倒出来,可越痛苦的记忆,大脑越是选择自动过滤,无论如何努力,他依旧想不起来。 林乘璇抱住他,手掌轻轻,一下一下落在背上,像哄伤心的孩子睡觉,“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先按我说的做。”,她转身,朝身后叶书重和晏又陵吩咐道,“你们两个先去酒馆,看看有没有那种仿青铜器的酒杯,如果有,再去调监控录像,看看昨夜是那个酒保推荐的,把他带回来。如果没有青铜器酒杯,那那个酒保八成就是混进来的,不用想,一定是他算计了羊叔。” 林乘璇没说的是,其实还有另一种简便办法,那便是让她解剖羊新遗体,从颈部割开,下毒与否,一眼便知,但她不能那么做,现如今,她在KIN的处境已经很微妙了,如果再被有心人知道,她动了羊新的遗体,事情走向可真就无法控制了。 快跑,别回头! 叶书重和晏又陵出马,效率肉眼可见得高,前后不过个把小时,她便收到消息,酒馆并无仿青铜器的酒杯,更没一名下巴长浅色小棕痣的waiter,又说,他们已经调好监控录像,接下来,准备照着那名可疑男子昨夜最后的行动路线展开追击。 一字不漏读完,林乘璇右眼皮犯起了抽,每每痉挛跳跃,都像恐怖电影的配乐,警醒她,必须做些什么。 她嘱咐晏又陵,让他停车检查,看看车子有没有被人动手脚,或者干脆换辆车,以绝后患。 晏又陵回复好,让她放一万个心。 案子一日不破,羊新便一日不能找孟婆要投胎汤,唐介甫为他订好上等冰棺,趁殡仪馆工作人员没来,林乘璇抓紧时间,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再检查一遍,遗体已布满大片尸僵以及尸斑,纹路斑驳复杂,光凭肉眼,很难得出进一步结论,或是发现纰漏,最大bug还是那枚淤红。 她给羊新颈部来了个大特写,转手发给钟曼。 半小时后,钟曼回过来几张具有相同特征的照片,“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薄雾中毒’。” 薄雾,一种重金属汞和毒品K3的混合物,仅叁毫升便能让人永久沉睡,因其优良以及低隐患的性能,近年来已经成为制造意外死亡的不二首选,在暗市上,一毫薄雾,价格能逼近十万美金。 钟曼建议,如果她手头有别的线索,不妨先调查别的,从买家入手,工作量不仅大,还很容易被带跑偏。 钟曼在下毒方面比她专业不知几百倍,她都这么说了,林乘璇便决定先等晏又陵他们回来,看看战绩,再做进一步商议。 期间,她和晏又陵保持着半小时一次的联系频率,而他们的追查一直持续到傍晚,结果,依旧一无所获。 嘴甜的waiter像人间蒸发,来去了无踪迹,叶书重怀疑他提前给自己面部做了大众化处理,而人对大众脸是不会有比较深刻印象的。 林乘璇只得开启暗市这条线,同时酒馆也要继续跟进,唐介甫,叶书重以及晏又陵事务繁忙,与其相比,她自由度就高很多,主动扛起调查大头,他们叁个谁有空,谁便陪着一起,其余时候,则由指定马仔同行。 被指定的马仔,业务和情商能力都很过关,最起码,具有不会当面嚼人口舌,说她居心叵测,杀人凶手之类的美德。 马仔最开始,并不是指定好的,犹记第一次陪她出案的马仔,趁她下车买水的空当,同人打电话吐槽她,林乘璇本想回避,等他骂完再上车,可电话那头临时有事,马仔提前撂了电话,不经意间与她来了个四目相对,她被迫抓包正着。 马仔没她这么强心脏,总觉自己大祸临头,会被打小报告,回去之后干脆主动跟叶书重认错领罚,叶书重怕有人再给她添堵,便把自己手下用惯的马仔拨了过去。 空闲时候,比如现在,赶去暗市的路上,她会想起杜孝恭,想起他那场惊世骇俗,关于人类基因的门萨演讲,以及他在金碧辉煌的家中离奇死去的人生结局。 杜孝恭叁太太是名副其实的笨蛋美人,靠她提供线索不亚于天方夜谭,案件自然而然陷入僵局。 综合种种,林乘璇很难不多想,会不会,羊新的死只是一枚烟雾弹,那双冥冥大手真正想做的其实是阻止她调查杜孝恭的死因。 如果猜测属实,那KIN应该有内鬼。 放在两个月前,林乘璇肯定会把这句“KIN有内鬼”改成“KIN还有另一个内鬼。”。 毕竟,她也是内鬼,居心不良,身负任务的内鬼。 但现在,随着原始目标的极度偏离,以及与葫芦娃一般不断露头say hello的命案,她的卧底意识已经日渐式微。 曾实海说,身份认知模糊是做卧底的头等大忌。 她现在已在大忌路上渐行渐远。 林乘璇揉揉眉心,宽慰自己不要想那么多,铺在膝盖的地图发震,是放在下面的手机响了。 叶书重工作时间,一向习惯给她发短信,今日不知起的那门子兴致,居然打了电话来。 “喂?” “林乘璇,”,叶书重声音很急,很尖,像一只幼小的啄木鸟,叩叩叩,锲而不舍地啄着粗糙坚硬的树皮,“你现在在那儿?” “车上,大概还有十五分钟......” 叶书重打断她,“跑,快跑,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回KIN。” ...... “为什么?是不是......” 是不是羊新家人过来兴师问罪了? 这句话,她没来得及问出口。 “你暴露了,听懂了吗?林卧底。” ...... 林卧底? 有人告密? 她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纸会包不住火,落个玩火自焚的下场,可当这一天真地到来,她最牵挂的居然只是自己可不可以向唐介甫解释。 她想告诉他,曾经的猜疑心计是真,之后对他动情也是真。 在林乘璇等待自己求生本能占上风,静默呆滞的时刻,一旁的如晖也接到了来自晏又陵的夺命连环call。 晏又陵下令,叫他即刻带林乘璇去黑河码头,坐无证游轮离开。 “立刻,马上!”言犹在耳,轮胎在声声催促中快成虚影,林乘璇在汽车加速中回过神,听见如晖连珠炮一般通知她,“晏先生要我们坐游轮离开,还请林小姐坐稳,接下来会我会开得更快。” 但速度再快,在KIN天罗地网般的马仔以及据点分布下,逃出马萨特兰本就是一种不可能的奢望。 她和如晖在黑河码头入口被拦了下来,为首的马仔也不是生面庞,因他目睹,她和唐介甫才有了第一则绯闻。 叁眼步伐带些着犹豫,过往的朝夕相处终是让他不能完全硬下心肠,拿刀对准这位脾气很好的林小姐,他劝林乘璇,“林小姐,别让弟兄们为难。” 她想说好,一人做事一人担,还请他们放过如晖,开口前一秒,如晖却是扎实挡在她面前,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如晖和晏又陵其实很像,一样默不作声,一样固执。 “如晖......” “林小姐,得罪了。” 下一秒,如晖向后猛推她一把,把林乘璇送进水里,随着扑通的落水声传来,如晖再无累赘,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以一抵十,甚至抵百,晏又陵教他忠诚信义,格斗枪法,却从不曾告诉过他,林乘璇怕水。 送她入水,无异于自掘坟墓。 如晖念着以往情分,并不想开枪,那群马仔也不想朝他开枪,可对林乘璇,他们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这个女人,害死羊新,又挑拨如晖与他们为敌,趁如晖不注意,离海面最近的马仔朝海里放了一枪,待水面有若隐若现的血痕传出,瞅准时机,一跳入海,准备活捉这个叛徒妖女。 决裂 天空,大地,太阳,全都在打转。 水里原本的腥气在身旁大鱼炸开后,愈发尖锐难闻,而那枚子弹,本该是射向她的。 岸上围着很多人,或哭泣,或尖叫。 她不由想起昔日与钟曼逛街泡吧的喧嚣,记忆中的晏又陵面带笑意,问她,你要不要做我女仔? 回忆与现实在脑袋里打成一片,她捂住耳朵。 又是一个转场,群响退去,周围恢复寂静。 曾实海曾经劝她,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让自己有不会游泳这样的致命弱点。 他这种老狐狸,怎么会懂,初恋值得用任何东西献祭。 所以,15岁之后,她再也没下过水,不愿靠近爱情的埋葬之地。 可人之所以是人,就在于,他们是天底下最会变通适应的生物,林乘璇硬生生在落水的一分钟内,无师自通,学会了简单蛙泳,手臂,腿部以及呼吸渐渐配合起来。 向前游了不过十米,跳水马仔便追了上来,快如闪电,照着她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见她并未如他预料那般,因为极度震惊开口,好让水呛个正着,便又补了一巴掌,一边打,一边拽着她的头发往岸边靠。 出水时,林乘璇脸上已经有了十来个巴掌印,近来因到处奔波瘪下去的脸颊因此重新丰盈起来。 如晖已被控制住,岸上等着她的只有面色不善,吃人不吐骨头的KIN。 叁眼察觉她脸颊不正常的红肿,显然被殴打,但不好追究,随意指了两个马仔要将她扶起,林乘璇伸手,做了个不劳驾的信号,自己跌跌撞撞站起来。 到了车上,叁眼递过来一条毛巾,她把自己如同落汤鸡一般的头发擦了擦,又吸了吸身上海水,好维护最后一丝体面。 时间按下快进键,林乘璇来不及细数完自己在KIN这几月的点点滴滴,车子已经戛然而止。 熟悉的钢铁建筑混合木制结构,KIN总部,故事的起点,也是她如今接受审判的刑场。 马仔引路,他们向着地下室前进,推开最后一道斑驳木门,唐介甫等了很久,腰杆依旧板直,人世从不缺参差,比起他的落落大方,她显然狼狈无比,甚至喊不出唐先生叁个字。 插着优盘的电脑播着录音,咿咿呀呀,一遍遍重复着。 “林乘璇,我现在代表香港警务处,命令你,无论采取什么办法,一定要打入KIN内部......” 是曾实海授予她卧底任务的仪式现场,而当时,有且只有他们二人在场。 是谁录的音,又为何会在羊新去世这个紧要关头流出,已经不重要了,卧底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唐介甫也不想听她解释,马仔退场,他只问她: “是不是真的?” “是,我当初接近你,的确另有所图,后来......” 后来,我了解到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渐渐不再怀疑你,也做过天长地久的美梦。 “羊新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好。” 这就够了。 唐介甫掏出来一把枪,是她最爱的驳壳,事到临头,她已经不再害怕,甚至还隐隐期待,渴望解脱快点来。 做卧底,真得好累,不是开枪打别人,就是被别人打。 科学研究表明,人动心和心脏中弹,本质一样,只是痛的程度不同。 子弹出鞘,穿过空气,埋进她的心脏,正中间的位置,她甚至能听到心脏薄膜因为异物突入而簌簌剥落。 唐介甫的身形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直到她完全倒地,化成一条完整直线。 那条直线似乎在抖?也可能是她眼抽,看错了。 疼痛蜈蚣一般爬满全身。 林乘璇曾经固执以为,告别爱人,一定要伤筋动骨,用前半生所有光亮做还,最后才可识得人间多薄情,世事难料,短暂的爱恋欢愉并不代表一世的长相厮守。 却忘了,摆脱痛苦还有死亡这一方式,也许,晏又陵推她入海的那一刻,她便该悄然死去。 好疼...... 有点哭...... 还有那么多事没做...... 来不及了...... 一会一定要和孟婆多要几碗孟婆汤,下辈子,她再也不要爱上谁。 新生 春复一春,夏复一夏,迎来送往,不知过了多久。 梦境中,有个声音,不合时宜,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拦着她去找孟婆,累觉不爱,不得不睁眼。 眼皮有千斤重,尽头是白茫茫一片,白雾褪去,晏又陵现身,满头白发,一动不动,像尊守护冰雕,抬眼时,里面藏着的红血丝真可吓死个人。 “我还活着?” 声音干瘪,晦涩,不像她,又是她。 “嗯。” 林乘璇挣扎,想要下床,却被胸口巨大窟窿打回原地。 “别动……伤口还没长好,你想做什么?” “我想看太阳。” 死人是不能看太阳的。 “好。” 晏又陵抱起她,天旋地转间,她瞧见珐琅样式的屋顶,是从没见过的房子。 出了门,正遇上钟曼熬好药,送上楼来。 “我天!!!什么时候醒的,你们要去那儿?” “我抱她去看看太阳。” “等等,我也要去!” 空气衔来末夏的热,街道水汽腥躁,来往行人大都衣衫褴褛,肤色有白有黑,无房无车,无工作,是社会生态链最底层的蝼蚁,过着马萨特兰与罗德奥交界地带贫民窟最日常的一天。 太阳,微风,青草,受苦众生的脸,她终于感到自己是活物,眼眶溢出大串泪珠。 晏又陵像小时候一样,一下一下拍着她肩头,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 好的坏的,都过去了。 午饭之后,钟曼拉着她侃家常。 “哎呦,我的璇璇,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再不醒,老晏头发都该掉光了。” “我睡了多久?” 钟曼掰着指头数,“起码半月,实话说,以你当时的出血量,这个天数真得算很可以了。该说不说,还得是老晏,未雨绸缪,你知道吗?从你来马萨特兰的第一天,他身边就养了几个Rhnull血的人,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钟曼讲地绘声绘色,自动略去晏又陵以一挑百,在叶书重暗地配合下,抱着奄奄一息的她,从KIN逃出生天那段。 “我说,他当初那么对你,一定是迫不得已,电视剧不都那么演,男主角发现自己身患绝症,狠心安排个出轨大戏,好让女主死心,老晏虽然做法二逼了点,但很有用不是,你看,你往后多少年没再恋爱……” 说曹操,曹操到。 钟曼讲得正起兴,不经意抬眼,就见晏又陵端着药汤,靠在门旁,饶有兴趣地听她讲他这个二逼的光荣事迹。 …… “再见,您二位慢慢聊,我先退了。” 钟曼抛砖引玉,圆满退场,接着伺候还在地下室憋屈扛着的平准去了,只剩下晏又陵和她四目相对。 林乘璇拍拍床边,示意他过来坐。 “我以为你会跟钟无脑一样,叫我二逼。” “所以,二逼,当初为什么和我分手?” 晏又陵问她,“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讲过我父母是无国界医生?” 职业越伟大,结局越凄惨。 晏家父母,最后死于非洲,原因是吸毒过量。 “我一直以为是我爸妈帮那些瘾君子戒毒,所以才会招来毒贩的报复。直到后来,一个与他们同行的世伯在临死前给了我一张照片,我才发现,照片上,我爸妈除了满身针孔,血也被吸干了,头发变得花白,被人拿去做人体实验。等我想法设法拿到我父母当时被强制吸食的毒品,发现当中除了甲卡西酮,还有一种只在墨西哥出现过的物质。” 和珍妮弗以及贝托的死法怎么会那么像…… 毒品,抽血,实验,简直百分百复刻。 “杀父弑母之仇,不能不报,绵绵,我只是后悔,之前把你养地过于依赖我,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我死了不要紧,你该怎么办呢?” 漫漫余生,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么有诚意的人。 要是她能对他死心就好了…… 背叛让人快速成长,他要她看清,世间没有绝对可靠男人,她只能靠自己。 如果,那晚的渡船再亮一些,林乘璇就能看清,那个推她入水的男人,在她落水后,对着海面,讲了一句话。 “等我,绵绵。” 等他报完灭门之仇,胜利归来,或是成为又一个冤魂,她为他一辈子守节。 “所以,你说带我私奔,其实就是为了演那场把我抛弃的大戏?晏又陵,你有没有想过,我愿意和你走呢?” 不存在什么“万一,我愿意同你走呢”,她一定会跟他走。 “我不愿意,我不想让你跟我受苦。” “那你第一天在KIN看见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告诉我,为什么不跟我说?”,她拽着他的衣领,目眦尽裂,一定要一个解释。 “绵绵,我了解你,我那时说了又如何,你一定不会信我。” 只有等她摔了跤,众叛亲离,他才最适宜登场,而与唐介甫这样的人交锋,注定她会落败而归。 因为懂,所以不讲。 因为懂,所以他在与她重逢第一天就在找同样是Rhnull血的人。 算无遗珠,他终究总览全局,大获全胜。 荷包 养伤的日子里,林乘璇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只不过,她再也没做过梦。 伤口渐渐愈合,一个月出头,她便能自己起床,做些简单运动,活动空间也由卧室扩大到厨房客厅,最后升级为楼下。 有时,她也会和平准以及钟曼他们打打扑克。 平准的伤本比她要轻,但奈何之前旧疾太多,这次和新伤一起发作,反倒比她好得慢,钟曼就这么忙前忙后,伺候完她,又马不停蹄照顾另一个。 林乘璇有次试探性问钟曼,平准是她什么人。 钟曼想也不想,吐出俩字,“炮友。” ...... “你知不知道那家伙是gay?” “他才不是,他故意那么说的,就为了防止别人对他使美人计。” 好一个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法子,谁见谁不得竖大拇指,五体拜服。 叶书重和平准做朋友这么久,居然连对方的真实性取向都没搞明白,一时间让人分不清,谁更老六。 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想起叶书重时,脸上依旧不由自主挂上微笑,林乘璇立马僵住。 …… 她不能想他。 叶书重找的这栋房子,外表破破烂烂,和贫民窟完美融于一体,内里装修却是雅致舒适,又给她挤出来一个画画的地方,真正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叶书重每天早上九点准时出门,傍晚或是深夜披星戴月回来,手里雷打不动提着第二天要用的菜和水果,他给她配了部手机,每小时发一则短信报平安。 林乘璇抽空把自己手头掌握的案件信息与叶书重手头拥有的做了对比汇总,最后发现,殊途同归,箭头指向同一人——名声在外却又突然暴毙的杜孝恭。 可杜孝恭死了,被更大的boss杀死了。 叶书重说,他怀疑杜孝恭私底下一直都有做人体实验,其中又以Rhnull血优先,但Rhnull血人数有限,这也就完美解释了平准发现的血型突变——杜孝恭用了某种不正常手段,把其他血型的人转为了Rhnull,好为自己源源不断提供“原材料”。 “所以,那次我和你去游乐园发现被捆在树上的女尸,其实是警告,警告你别再往下查,否则死的人会更多?” 叶书重点头,神情自然,“我都习惯了。” 因为习惯,所以连无奈都不会有。 从他摸到Rhnull血这条线索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路上恰好偶遇一具死尸,有时是不相干的陌生人,有时又会是关系刚刚拉近的朋友。 久而久之,他只能把自己缩回壳子,封闭起来,不与其他人过多交往,最起码,这样可以在看见尸体时不那么心痛愧疚。 听完他的叙述,林乘璇突然涌出一个奇怪念头,“叶书重,你觉不觉得,凶手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天衣无缝,他内心很可能是绝望的。” “怎么讲?” “你看,一开始,他给你的死尸都是没有破绽的,你只知道对方死了,但在他们身上,你找不到有用的犯罪信息。可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开始能从尸体入手,顺藤摸瓜,比如贝托,我就是从她身上抽丝剥茧,查到杜孝恭身上的。如果他真地是在拿人做实验,那实验应该不太顺利,或者说,一直没顺过,就连凶手本人也失去了耐心,他一方面继续实验,一方面向我们有意无意暴露线索,他内心说不定也在期盼着被抓住,这样,他就可以解脱了。换句话说,他本人可能对这个实验不太感冒,但迫于某种原因,他不得不狂热。” 林乘璇还有一点没说出来,她总觉得凶手是在等她,这种推测并非空穴来风,晏又陵来墨西哥八年之久,而她来不过才几个月,但他们俩掌握的信息厚度是一致的,晏又陵能力远在她之上,没有理由与她打成平局,唯一解释便是对方不想和他玩,至于她为什么会被选中,八成也是因为Rhnull的血型。 既是猎物,也是对手。 有意思。 晏又陵沉默半晌,找不到一个合适理由反驳,同时也回过神来,明白一直隐匿在暗地的凶手真正感兴趣的是谁。 他不会让绵绵冒这个险,即便代价是放弃手刃杀父弑母仇人的机会,他也甘之如饴,他已经没有家,不能再失去爱人。 林乘璇自是不会放弃,下半辈子东躲西藏,和幕后黑手玩猫捉老鼠的致命游戏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但她更明白,现在的晏又陵只有她了,他一定不会让她冒险,但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法子说服他,不急在这一时。 两人紧紧相拥,窗外刮来徐徐晚风,无论此后多么山高路陡,今夜只有风平浪静,美美满满,好似他们已经白头偕老,无惊无险,度过这圆满一生。 两星期后,林乘璇在贫民窟迎来自己的24岁生日。 钟曼下厨,叶书重去蛋糕房取蛋糕,一向静卧养伤的平准也爬起来,给她切水果,林乘璇作为寿星,左拦右堵下,只能在沙发干巴巴坐着,头顶戴着生日帽,平准切好水果,亲自给她端过来,顺手塞她怀里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做工精致,样式繁复,绮丽无比,是一个荷包,上面绣两只栩栩如生的交颈鸳鸯。 “生日快乐!千万别误会,我只是代为传递的跑腿公。” 天底下,还有那个人能支得动平准? 林乘璇笑容消失,快得像从未有过,立即把东西还回去。 “欸?你这是做什么?老叶一针一线绣的欸,手指头都不知道扎了多少个洞,不要这么无情吧,买卖不成情谊在,就当朋友送你的。” 谁家朋友送鸳鸯?她也没有收集男闺蜜的爱好,鉴于平准脸皮不是一般得厚,她只好拿出最严肃的语气拒绝,“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闻言,平准翻个托马斯回旋720°的大白眼,语气不阴不阳,“看见了,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论蛮力,林乘璇不是他对手,到底让平准把荷包塞她怀里了,完事,又跟没事人一样,对着厨房吼道,“honey,我来啦!” 气势十足,仿佛他蜗居这间小房子,就是为了帮叶书重送她荷包一样。 好地方 (昨日更新章节人名错得太多,重发一遍,今天更得在下面) 养伤的日子里,林乘璇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只不过,她再也没做过梦。 伤口渐渐愈合,一个月出头,她便能自己起床,做些简单运动,活动空间也由卧室扩大到厨房客厅,最后升级为楼下。 有时,她也会和平准以及钟曼他们打打扑克。 平准的伤本比她要轻,但奈何之前旧疾太多,这次和新伤一起发作,反倒比她好得慢,钟曼就这么忙前忙后,伺候完她,又马不停蹄照顾另一个。 林乘璇有次试探性问钟曼,平准是她什么人。 钟曼想也不想,吐出俩字,“炮友。” ...... “你知不知道那家伙是gay?” “他才不是,他故意那么说的,就为了防止别人对他使美人计。” 好一个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法子,谁见谁不得竖大拇指,五体拜服。 叶书重和平准做朋友这么久,居然连对方的真实性取向都没搞明白,一时间让人分不清,谁更老六。 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想起叶书重时,脸上依旧不由自主挂上微笑,林乘璇立马僵住。 …… 她不能想他。 晏又陵找的这栋房子,外表破破烂烂,和贫民窟完美融于一体,内里装修却是雅致舒适,又给她挤出来一个画画的地方,真正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晏又陵每天早上九点准时出门,傍晚或是深夜披星戴月回来,手里雷打不动提着第二天要用的菜和水果,他给她配了部手机,每小时发一则短信报平安。 林乘璇抽空把自己手头掌握的案件信息与晏又陵手头拥有的做了对比汇总,最后发现,殊途同归,箭头指向同一人——名声在外却又突然暴毙的杜孝恭。 可杜孝恭死了,被更大的boss杀死了。 晏又陵说,他怀疑杜孝恭私底下一直都有做人体实验,其中又以Rhnull血优先,但Rhnull血人数有限,这也就完美解释了平准发现的血型突变——杜孝恭用了某种不正常手段,把其他血型的人转为了Rhnull,好为自己源源不断提供“原材料”。 “所以,那次我和你去游乐园发现被捆在树上的女尸,其实是警告,警告你别再往下查,否则死的人会更多?” 晏又陵点头,神情自然,“我都习惯了。” 因为习惯,所以连无奈都不会有。 从他摸到Rhnull血这条线索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路上恰好偶遇一具死尸,有时是不相干的陌生人,有时又会是关系刚刚拉近的朋友。 久而久之,他只能把自己缩回壳子,封闭起来,不与其他人过多交往,最起码,这样可以在看见尸体时不那么心痛愧疚。 听完他的叙述,林乘璇突然涌出一个奇怪念头,“晏又陵,你觉不觉得,凶手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天衣无缝,他内心很可能是绝望的。” “怎么讲?” “你看,一开始,他给你的死尸都是没有破绽的,你只知道对方死了,但在他们身上,你找不到有用的犯罪信息。可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开始能从尸体入手,顺藤摸瓜,比如贝托,我就是从她身上抽丝剥茧,查到杜孝恭身上的。如果他真地是在拿人做实验,那实验应该不太顺利,或者说,一直没顺过,就连凶手本人也失去了耐心,他一方面继续实验,一方面向我们有意无意暴露线索,他内心说不定也在期盼着被抓住,这样,他就可以解脱了。换句话说,他本人可能对这个实验不太感冒,但迫于某种原因,他不得不狂热。” 林乘璇还有一点没说出来,她总觉得凶手是在等她,这种推测并非空穴来风,晏又陵来墨西哥八年之久,而她来不过才几个月,但他们俩掌握的信息厚度是一致的,晏又陵能力远在她之上,没有理由与她打成平局,唯一解释便是对方不想和他玩,至于她为什么会被选中,八成也是因为Rhnull的血型。 既是猎物,也是对手。 有意思。 晏又陵沉默半晌,找不到一个合适理由反驳,同时也回过神来,明白一直隐匿在暗地的凶手真正感兴趣的是谁。 他不会让绵绵冒这个险,即便代价是放弃手刃杀父弑母仇人的机会,他也甘之如饴,他已经没有家,不能再失去爱人。 林乘璇自是不会放弃,下半辈子东躲西藏,和幕后黑手玩猫捉老鼠的致命游戏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但她更明白,现在的晏又陵只有她了,他一定不会让她冒险,但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法子说服他,不急在这一时。 两人紧紧相拥,窗外刮来徐徐晚风,无论此后多么山高路陡,今夜只有风平浪静,美美满满,好似他们已经白头偕老,无惊无险,度过这圆满一生。 两星期后,林乘璇在贫民窟迎来自己的24岁生日。 钟曼下厨,晏又陵去蛋糕房取蛋糕,一向静卧养伤的平准也爬起来,给她切水果,林乘璇作为寿星,左拦右堵下,只能在沙发干巴巴坐着,头顶戴着生日帽,平准切好水果,亲自给她端过来,顺手塞她怀里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做工精致,样式繁复,绮丽无比,是一个荷包,上面绣两只栩栩如生的交颈鸳鸯。 “生日快乐!千万别误会,我只是代为传递的跑腿公。” 天底下,还有那个人能支得动平准? 林乘璇笑容消失,快得像从未有过,立即把东西还回去。 “欸?你这是做什么?老叶一针一线绣的欸,手指头都不知道扎了多少个洞,不要这么无情吧,买卖不成情谊在,就当朋友送你的。” 谁家朋友送鸳鸯?她也没有收集男闺蜜的爱好,鉴于平准脸皮不是一般得厚,她只好拿出最严肃的语气拒绝,“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闻言,平准翻个托马斯回旋720°的大白眼,语气不阴不阳,“看见了,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论蛮力,林乘璇不是他对手,到底让平准把荷包塞她怀里了,完事,又跟没事人一样,对着厨房吼道,“honey,我来啦!” 气势十足,仿佛他蜗居这间小房子,就是为了帮叶书重送她荷包一样。 —————————————————————————(我是完美的分界线) 最后,荷包被她当成烫手山芋,压在沙发坐垫下面,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 平准从厨房门缝里窥悉全程,突然有些不忍,回短信的手也犹豫不决,纠结半天,终于挤了八个字过去。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想了想又补充道,“小叶子,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蛋糕主体本是一个身穿公主裙的漂亮芭比,可裙角因为回来路途太过颠簸,已经塌了一块,钟曼便在那块下面垫了几个草莓支撑起来。 唱完生日歌,钟曼又急急忙催她许愿。 林乘璇双手合十,从未像现在这般虔诚,将自己知道的佛祖神仙都拜托个遍,只愿接下来的日子,可以顺风顺水,日子慢慢扶回正规。 如果愿望成真,她可以奉上自己作为回报。 / 晚上,晏又陵洗完澡,扔过来一身颓不拉几的衣服,料子触感极好,凑近一闻,还能闻到颜料的味道,是被人故意画脏的。 “换上,带你去个好地方。” “欸,我能出门啦?” “这一次没问题。” 路灯稀稀拉拉,出门之后,想看清地面,还需借几分月色,空气氤氲,飞机留下的航气线未从天际完全消失,路灯下尽窝着些无家可归,哀嚎呻吟的流浪汉。 邋遢穿搭配上晏又陵的强健体格,乃是防御抢劫犯罪的绝佳法宝,一路畅行无阻,出了贫民窟,右拐,往前又走了约莫叁千米,晏又陵在一辆大众面前停下,替她打开副驾驶车门,紧接着,又变了个魔术,手里凭空出现Georgina的包装袋,里面装着一件梵高向日葵色的小裙子。 从小到大,林乘璇认识的所有人里,论挑剔以及注重仪式感,晏又陵绝对排得上前叁,在同龄人还在盲目追求潮牌,将装bility以及跟风刻进DNA时,晏又陵已经站在审美的制高点,找准自己风格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讲究生活质量,精神与肉体皆是贵族的主儿,为了她,甘愿蜗居臭气熏天的贫民窟,跑几十公里去订生日蛋糕,明明自己还穿着地摊货,却要给她整一身漂亮衣服,就因为她小时候说过,想在生日那天有新衣服穿。 “是不是很想哭?”,晏又陵语气要多欠有多欠,没一点要安慰她的意思,“不过,也难免,我这样的绝种好男人,你把持不住很正常。” ...... 好不要脸! 林乘璇当即把后半截眼泪憋了回去,怼他,“美的你啊!” 是,美的他,她能笑,能活蹦乱跳,比什么都重要。 汽车颠簸启动,融入车流,破路的灯光霓虹,自带别样风情,林乘璇觉得那那儿都新鲜,一盏再普通不过的灯也能盯上半小时,毕竟,下次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到达目的地,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叁米多高的栅栏门,上面歪歪扭扭,奔放无比,印着“Parque de atracciones de Meli”(梅利游乐园)一长串字母。 会不会太高调?万一被KIN发现怎么办? 可晏又陵说了没问题,就应该真地没问题。 关于KIN的动向,他不说,她便不问,好好享受当下。 这家名叫梅利的游乐园人流密度很大,而且不知为何,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晏又陵搂住她肩膀,一边开路,一边跟她解释,“今天是墨西哥的假面节,每个人都会戴上自己喜欢的面具,上街,购物,游玩,以求神灵保佑。” 说话间喷出的热气,把晏又陵脸上戴着的小猪面具顶得一鼓一鼓,有种难得的顽皮。 “要不要坐摩天轮?” “要。” 提议正中林乘璇下怀,对于女人的暗自窃喜,晏又陵权当看不见,他脸上戴着的那里是小猪面具,分明就是另一个她。 喜欢吃,喜欢睡,走两步路就累。 摩天轮是那种铁壳子样式的,动起来像排好的饭盒,等着食堂大妈检阅,好在空间大,玩的人又不多,他们等了十分钟就排上号了,上去之后,晏又陵先是拿湿巾擦了一遍座位,之后又用卫生纸擦了两遍,才抱着林乘璇坐下去。 晏又陵腿部肌肉外面看着正当好,只有亲自坐上去才能感受到它有多硬,多实,林乘璇受不了自己娇嫩的小屁股一直被这梆梆的东西膈着,在男人腿上呆了不过五分钟,便嚷着要离开,晏又陵扣在腰上的手却是收得更紧,恶劣本性发作,专和她对着干。 “喂,你干嘛?” “亲亲我,亲了就让你走。” “真的?我怎么那么不信,你难道不是想睡我?” “是。” “喂,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要不要这么露骨色情啊。” “人要诚实,不能撒谎,七情六欲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过分的,我和你都做过了。” 和晏又陵耍嘴皮,她总是占不到便宜,现如今更是连自个身子都做不了主。 林乘璇无所适从,双眸大睁,一瞬不瞬望着眼前男人放大的脸。 晏又陵放过樱唇,唇舌转为袭击未受伤的右乳房。 不看脸,光凭这张身子,已足够令世间任何一个雄性,为之神魂颠倒。 含住乳果轻轻吸吮,膝盖作顶,分开双腿,掐住那颗小小花珠。 她本能地排斥异物,却反将男人手掌夹在腿心。 动作起先还算温柔,然而当晏又陵发现她的花心已是湿滑一片,全然不像她说的不要,欲念终于被扯下最后一层遮羞布。 察觉到男人的坚挺骄傲已经势不可挡,跨过层层障碍,抵达腿心,林乘璇只能化身受惊的猫,没什么威慑地嗷嗷叫。 晏又陵忙碌无比,既要一手堵住女人的嘴,又要一手扶住昂扬,顶开花唇,缓缓插进去。 饥饿分身抵到一半时,林乘璇叫声骤然加剧,花唇跟着一缩,细密的抓握感袭来,晏又陵被夹得够呛,险些成为没沾过女人身子的愣头青,交代出来,臂膀肌肉承担了一切,紧绷压缩,硬得像花岗岩。 他只得先反复来回捏着她一对乳,兼之用舌尖挑逗,直到花口啵唧一声,吐出大口黏液,晏又陵方才借机耸动,彻底把自己填了进去。 女人的细腿还在无妄挣扎,却只徒劳地与他小腿纠缠到一处,缱绻如鸳鸯。 这当头的狠命一送,直接把林乘璇弄得翻了白眼。 欲根多日不见,留给她的只有陌生的粗长质感,抽出的过程,绵长,赛过一季接一季的无聊肥皂剧,只有在茎头从体内撤出时,她的眉毛才能重回旧态,不再蹙得如拱桥,硕物却是和她开起恶劣玩笑,又猛地一顶,重新破开腔壁,整根没入。 如此把戏,来个两叁回,她已用完剩下的所有力气,男人的小腿也夹不住了,瘫着,软着,晃起投降的小白旗,任凭男人在她体内游刃有余,兴风作浪。 大绿龟 粗茎撑得太开,阴唇向外阔成灿烂盛开的霸王花,滋滋作响的淫浊体液,随着男人的深入浅出的探索,被撞得飞溅开来,林乘璇湮没在铁盒与男人的交迭穿插的身影之下,小腿一晃一晃,随着撞击的不定频率,来回摇摇摆摆。 两人耻处紧紧交融,爱欲暌违太久,一旦开闸泄洪,极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可晏又陵自制力出奇惊人,在第二次到达摩天轮最高点时便从她体内撤了出来。 “......” 这就没了? 是不是有点短?太浪费他天赋异禀的家伙什了。 再者,她还在兴头上呢,虽然不好意思说就是了。 但晏又陵不可能感受不到。 “绵绵,别那么看我,你身子还没好。” 等她好了,他当然吃拆入腹,毫不留情,叫她连骨头渣都不剩,没什么比水乳交融更甜蜜,更靠近,更能让他确认她真真切切在他身边的了。 林乘璇哼唧唧,晏又陵在女人小小抱怨声中将厢内杂乱收拾完毕,开窗,晚风将里面暧昧气息冲走,远处人间灯火,正是热闹。 坐完摩天轮,晏又陵让她从旋转木马和观影院里选一项,她其实更眼馋过山车,对那种大起大落的失重感十分上瘾,但以目前的身体素质,她怕是一年内都不能碰这种高危项目。 林乘璇最后还是选了看电影,她已经坐够硬邦邦的东西了。 电影七点半开始,最后到场的那位掐着29的点溜边进来,闹出的动静不小,林乘璇多看了两眼,只见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朝最后一排走去,后排人少,只有叁五个,男人体型笨拙,就近,在一个戴乌龟面具的男人旁边坐下。 乌龟...... 她忽然想到叶书重送她的那只乌龟,也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 有没有被......摔死? 不敢继续往下想,急急忙收回眼神。 不过,居然有人和他们一样,室内也不摘下面具。 她和晏又陵为了保命,那位“大绿龟”又是为了什么? 祈福? 那他究竟是想要多大的福啊? 都不是。 叶.大绿龟.书重是为了情。 不然也不会大老远巴巴跑来,看她和晏又陵旁若无人地亲亲我我,好地蜜里调油。 要不说他贱呢,心累,身更累。 自唐介甫照着自己胸口也开了一枪之后,他这个名义上的万年老二就成了代理老大,搞完帮内搞帮外,白昼黑夜两班倒,抽空还要绣荷包。 恋爱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位高权重的隐形恋爱脑,他们简直就是行动巨人,语言矮子的最佳标本,把我明明爱你,但我就是不说诠释得淋漓尽致。 唐介甫能朝自己胸口开枪赎罪,却不敢正视现实翻案。 说到底,卧底只不过是听人指挥,替人办事的高级打工仔,想活命,就必须使出全身解数,林乘璇能撑到现在,恰恰说明她足够聪明,足够有能力,而且,抛开卧底身份不谈,她也没做什么特别对不起KIN的事情,顶多是被发现的时机不对,赶上羊新暴毙,不是腥,也得腥。 唐介甫知道,也清楚,但众口铄金,他那个位置,很难做地再多,事实上,没他默许,只凭他和晏又陵,怎么可能让林乘璇从KIN全身而退。 但事情会不会如此凑巧呢? 叶书重不这么想,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林乘璇是被推出来挡枪的,但幕后黑手是谁? 曾实海? 老狐狸做事确实狡诈,还有点故意把人往火坑里推的嫌疑,明知道林乘璇和晏又陵是什么关系,还把她往这里派,使得林乘璇的卧底生涯从一开始就漏洞百出。 叶书重也不惯着他,半个月前,曾实海在尖沙咀出的那场不大不小的车祸,便是他送他的第一份大礼。 可在后续一系列强有力的证据链条下,曾实海顺顺利利,从幕后大boss的候选名单上被划去。 而第二个候选人至今还没找到。 但叶书重清楚,幕后黑手的魔爪远不会停下,今夜假面节人流众多,是下黑手的绝佳时机,他再恶心晏又陵,俩人也得一明一暗,守护好林乘璇。 大boss节日也会给自己放假,今夜终是无事发生。 电影散场,叶书重远远尾随,看着晏又陵和林乘璇在一家婚纱店前驻足。 橱窗里,装点门面的高级婚纱熠熠生辉,边角的水晶集齐世间所有相思,呼风唤雨,在红尘男女心上掀起涟漪。 林乘璇不知说了什么,眼神像占了蜜的流星,晏又陵不住点头附和,摸摸头,勾勾头发,捏捏脸,一整套夸奖动作,最后两人相视而笑,灯光为一对玉人镀上金身,出奇般配。 只有叶书重受伤的世界达成了,他好像路边狼狈无比的狗,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偏又是他自己上赶着受虐。 ...... 去他妈的操蛋世界! / 天气预报说第二天有雨,也确实下起来了。 钟曼还在感慨,说幸好璇璇生日那天,老天放晴,要不依今天这架势,晏又陵去取蛋糕,指定是有去无回。 “哎呀呀,什么有去无回。” 鬼门关回来的平准听不得这种话,反手一个转台,把电视从净化心灵的动漫频道调到一台,一台正在直播,说是今早渔民出海收网,从海里打捞上来一具尸体。 出于职业本能,林乘璇瞄了一眼尸体。 墨西哥没什么打码观念,为了收视率,有的台还会向成人提供付费AV。 随着镜头拉近,尸体逐渐清晰,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了,讲人彘更准确一些,剜去的双眼,砍掉的四肢,割掉的舌头,剃光的头发,尸体表面并未因为泡在海里而产生任何浮肿或是巨人观现象,又是一个翻转运镜,尸体被翻了过来,背后大片皮肤被乱刀割去,起先镜头怼得近近,林乘璇还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直到报道接近尾声,镜头拉远,她才看清,那具尸体背后的划痕竟隐隐约约是一个水母形状。 …… 是永生水母! 杜三太太 现场报道结束,评论员你一嘴我一嘴,纷纷猜测不翼而飞的身体部位会去那。 “璇璇,怎么,你是不是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想法?”,钟曼还当她的面色不善是职业病发作。 林乘璇摇头,“兴许是我看走眼了。”。 晨间新闻会在下午一点进行重播,彼时,晏又陵正在厨房炖鸡汤,冷不丁听见外面林乘璇在叫他。 急忙出来,女人口中念念有词,是在倒计时。 “10,9......”,数到1的时候,林乘璇指指电视,问他,“你看那女人背后的划痕,像不像水母?” 永生水母...... 还真有点,而且越看越像。 “切口完整,无尸斑,背部大片皮肤被割去,四肢不见,大概在移植人体,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应该还会有大批尸体现身,晏又陵,我们是时候去拜访一下杜叁太太了。” 幕后黑手和杜孝恭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作为枕边人的杜叁太太不会对此毫无察觉。 “好,等我安排。” 傍晚,晏又陵拿着一迭照片进了房间,女主雷打不动,杜叁太太是也,男主比较多,上到五旬富豪,下到十几岁夜店牛郎。 怪不得,这女人不愿提供有用信息,合着早在外面玩开花了,自己脱不了嫌疑。 他们拿着照片找上门时,金小曼正在看新做好的无袖旗袍,金丝银线,以牡丹穿插全身,贵不可言,全无丈夫去世的悲痛抑郁。 林乘璇开门见山,把那打照片扔她眼前,“金女士,今天我们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听几句实话,还希望您可以配合一下。” 金小曼撇撇嘴,想着替自己辩解几句,“我还年轻,总不能替老杜守一辈子寡。” 是,没那条法律规定寡妇不能再嫁,不能开心,不能换新旗袍,可不守寡和婚内出轨是两码事。 见林乘璇笑而不语,和旁边男人用眼神进行无声交流,金小曼自讨无趣。 “好吧,你们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乘璇满意她的识时务,把照片往前一推,金小蛮忙不迭收起,生怕他们反悔。 “杜先生有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科研项目,比如基因,换血什么的?” 金小曼想了想,“这个我不太清楚,老杜从不跟我多讲。不过,有件事,现在想想,倒是蛮奇怪的,我们家叁楼那个书房,老杜一直不让别人碰,有一次,阿姨想打扫,他还发了好大的火,因为老杜脾气特别好,所以我印象特别深,不知道那里面会不会有你们要找的东西。”,又说自己没房间钥匙,不如找个开锁匠来。 锁匠? 天底下还有比晏又陵技术更高超的锁匠吗? 在金小曼的目瞪口呆中,晏又陵用林乘璇头上的发卡打开了房门。 这是一件文化气息颇为浓厚的书房,大大小小的文件,论文,报告,厚度可以砸死人的书摆满整张架子,因为房间光线的暗沉,高大的架子只是杵在那儿,便能把人吞进去。 叁个人用了近一个下午,抽丝剥茧,从里面找到几份可能有效力的文件。 告别金小曼,已是时至薄暮,林乘璇买好排骨,给家里拨了一通电话,通知钟曼他们今晚做排骨炖玉米。 平准对这种骨头上附几点肉,需要用牙齿充分咀嚼的东西,不太感冒,可架不住钟曼对他满满以爱为名的恶意,一直往碗里夹。 “呕......” 平准成功把自己吃吐了。 钟曼笑得前仰后合,“我说,姓平的,你是不是有了,怎么吃个肉都能吃吐。”。 林乘璇也跟着笑,惯性看向身旁晏又陵。 男人笑意隐山不露水,不甚明显,灯光绰绰下,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一个劲盯着她的肚子瞧。 “你是不是?”,一个不设防,她居然把只能在床第间,当情话讲的私密问出来了。 “是,我想和你有个宝宝。” 宝宝...... 林乘璇闹了个大红脸,还好,钟曼忙着和平准斗嘴,没心思注意这里。 “吃饭,吃饭。” 多么粉饰太平,又毫无力道的四个字。 这一腔太平终于在晏又陵与她十指交缠时被彻底打破,他的手虽然常年练武拿枪,却没有特别突出的茧子。 硬实,舒服。 她撤了撤,没撤动,对方反而缠得更紧,小拇指围着她的手背绕啊绕,绕到心坎,绕到耍流氓,频率近乎九浅一深。 林乘璇味同嚼蜡,注意力全都放在他下一步动作上。 晏又陵却忽然偃旗息鼓,和那天的摩天轮一样,她看见他用口型对她比划。 “如你所愿。” 如他个大头鬼! 看她待会回房间怎么咬死他。 好男人(H) 咬死他之前,林乘璇先要洗香香。 两人分道扬镳,一个进浴室,一个去阳台接电话。 左胸不能碰水,防水贴时刻不离身,每每看到,都是难堪过往的警示钟。 她已经很久没想起唐介甫了,久到,她直到现在才意识过来,排骨炖玉米,其实是唐介甫的拿手好菜。 他手里的排骨炖玉米,一开始始尝,会感觉很甜,回过味来时,已是酸到牙髓。 晏又陵不一样,他做的,一向先酸后甜。 两种味道,两种爱情,截然相反,注定水火不容。 浴室窗边不知道何时冒出个俊逸人影,因为水汽蒸融,而稍显模糊。 林乘璇倚在窗边,照着人影的大致轮廓,画眼,画眉,画鼻子,最后画嘴。 隔着一面玻璃,也丝毫不影响,晏又陵牙很白,笑得非常好看,走进来的动作却像恶霸调戏良家妇女,全身赤裸,倚在她肩头,深嗅一口,像病入膏肓之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好香。” 林乘璇的回应是朝着他胳膊,九浅一深,咬了十个牙印。 晏又陵斯哈斯哈乱叫,“绵绵,你要谋杀亲夫啊!”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小心我把你踹了。” 快速起伏的胸膛泛着蜜色的光泽,健硕胸肌存着无数力量,因她的玩笑话随时都会爆发。 薄唇含住那两片柔软,用力吮吸,林乘璇尝到自己带血的唇珠,舌头长驱直入,带着雄性独有的侵占与霸道,肆意掳掠,卷起大片琼浆玉露,大口吞咽。 林乘璇身子酥软,险些站不住。 晏又陵强势向前,将她抵在白瓷砖上,一条腿猛地插入她两腿间将其强行分开,膝盖顶在阴户周围不住滑动,闷哼被凌乱,肆虐,不近人道的吻堵回喉咙。 林乘璇靠在他胸口,像一条失水金鱼,仰着头承受一切,湿热的唇印在嘴角、脸颊,最后落于饱满耳垂。 晏又陵摸上她的背,粗粝宽厚的舌苔在乳尖周围画着圈,口水滴在地上,一手捧住她的后脑,一手触至下体赛天堂的存在,手心满是黏腻欲液,散发着浓重的淫靡气息与荷尔蒙芳香。 比欲望更赤裸,更昭白的,更让人不能直视的,是他胯下凶神恶煞的肉棒。 得天独厚的二十多公分,粗如婴儿拳头,整根高昂立起,密密麻麻的经络做衬,马眼渗出一大片透明的液体,早已饥渴难耐。 晏又陵几乎是瞬间暴起,将她狠狠按住,尺寸骇人的巨棒顶上腿心湿漉漉的洞口,猛地挺腰一干。 龟头来不及被层层剥离,四面八方拥挤过来的内壁便已蜂拥而至,一波接一波,冲击着最为脆弱的马眼。 林乘璇疼得眼泛泪花,一张小脸皱巴巴,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这么疼,下身犹如撕裂,入侵填满,过度饱胀,勾起深处丝丝缕缕的痒,却也被铺天盖地的疼痛淹没。 她低低哀求着:“痛……你先出去……” 阻力太大,举步维艰,龟头被死死薅住,无法动弹,晏又陵只能暂缓攻势,手指觅到在淫液中泡大的花珠,搓揉捻动,巨大迭头总算全部埋入。 林乘璇感觉要被撕裂一般,做了体贴好男人没多久的晏又陵,生生忍住狠狠贯穿怀中少女的冲动,大手抓住小蛮腰,轻轻向上抬起,蟒头跟着徐徐退出,然后再慢慢放下,使蟒头再次侵入,反复十来下后,肥美丰沛的水穴大口淌出更多更稠的蜜汁,等待更深更猛的侵犯。 时机成熟,晏又陵开始将细腰向下按,那根不知如何长成这般粗长的巨蟒一寸寸地顶入林乘璇体内,巨大迭头勇猛开路,掘开内里幽谷甬道,穷凶极恶,一直顶到最深处,意犹未尽,试图继续深入。 每一次退出,巨蟒都能插得更多更深一点,晏又陵还特意用巨大迭头顶住磨上几下,如此反复循环,直插得怀里女人逍魂蚀骨! 一开始,林乘璇紧闭小口,不想发出任何羞耻声音,实在忍不住轻吟,也是因为无法适应被巨物无底线刺探而发出的哀鸣。 但随着甬道敏感带被连续撞击摩擦,她很快身不由己,扭动腰臀迎合,忍不住发出连连欢快呻吟。 内壁的褶迭像一窝蚯蚓蠕动,深深含咬住巨根,不是从单一方向,而是从所有角度缠绕,即便不进行运动,静止,也能感受到连绵不断,强烈的蠕动与刺激。 柔嫩依旧无法吞下全部巨蟒,被撑满涨裂的感觉也始终挥之不去,但疼痛已大大减小,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强烈的快感,迅猛一阵之后,晏又陵忽然急刹车般停止一切动作,灼热坚挺直顶顶地插在内里纹丝不动,诱声道,“宝贝,你自己动一下试试看。” 睡啊睡(H) 林乘璇逐渐适应巨根节奏,正被插得欲罢不能,顾不得脸面害羞,主动扭起蜂腰,上下逢迎,可惜经验不足加上全身酥麻,没几下便已是欲动乏力。 等她累得瘫软,搂住男人脖颈大口喘息时,晏又陵又出其不意,猛地动作起来,体位再次发生变化,他依旧保持深深埋入的状态,两手却是抓住修长玉腿,左右拉弓,身体向前倾倒,一改最初先慢后急的节奏,利用自身重力由上往下地开始狂抽猛送,一口气不间断,狠狠插了百来下。 林乘璇差点魂飞魄散,嘴角淌出口水,眼睛几乎翻白,除了拼命扭腰挺臀,迎合着压在自己身上,精力无穷的大色狼外,就只能手脚胡乱并用,摆动着狂呼,再顾不得半点羞耻和含蓄。 等到晏又陵动作放缓,像要偃旗息鼓,林乘璇抓准时机,总算喘了口完整气。 男人,尤其是久未开荤的男人,持久力完全超出她想象,还没等她舒服一会,交合再次被搬上行程。 “停……会死……啊……让我休、休息一下……求求你……” 哀婉娇媚的呻吟断断续续发出,口干舌燥,五内俱焚,嗓子火烫,像体内在烧着一把灼热的火,这场欢爱的时间和激烈程度已超出她承受耐力,再被晏又陵这样一阵快一阵慢地干下去,自己非虚脱昏迷不可。 晏又陵显然也察觉到这点,扛好半死不活的她,出了浴室,喂了点水,卧室的书桌一向工整,人躺在上面再合适不过,两人姿势成了极度的男上女下,晏又陵把她压在桌子上,凶器却始终没有休兵罢战的迹象,依然在女体深处一下接一下直捣着,先是狠狠连续百来下,接着又放慢速度,缓抽慢送,接着又是狠捣,如此反复几回,干得林乘璇几乎连扭动腰臀的气力都没了。 怪不得,那个阶段的女人永远会为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男人着迷,他们体魄强健,精力旺盛,还有异常粗长的本钱,色中饿狼般的性技和耐力。 林乘璇不肯落于下风,拿脚踹他,反被男人将了一军,十个玲珑脚趾,全部落入敌口,吞吞吐吐,晏又陵吃得仔细,认真,虔诚,像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艺术品。 林乘璇身体虽已快虚脱,但穴儿的吸力和收缩力反而越来越强,天生名器,让人宁做花下鬼,死了也风流。 晏又陵双手把住她的蜂腰,从后面将战矛猛地扎入,一边挺腰,一边诱哄,“宝宝,再坚持一下,一会就让你休息!” 林乘璇那里还顾得上计较承诺真假与否,正是分身乏术,应付来自身后的野蛮攻击。 这种后背位比正常体位插得更深更猛,更像动物交配,充满野性兽欲。 “好、好深…………又顶到了……不要那么快……还没结束吗……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慢、慢一点……” 结实腹肌和丰韵美臀不断撞击,发出“啪!啪!”的声响,汗珠和呻吟一起飞溅,狂抽猛送中,晏又陵将她双腕擒住,向后拉,迫使她的上半身像一张弓,从书桌上挺起,一对天然无添加的D罩杯立刻晃个不停,每一下又快又狠,那对高高翘起的臀部也加入激荡的行列来。 林乘璇毫无招架之力,生死一线,尽凭男人吩咐,他忽地放开她双腕,伸手抓捏那对晃荡不停的大乳,抽插改为叁浅一深,缓和此前的激烈。 “宝宝,舒服吗?” “舒服......” 她无法否认自己现在确实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满足,晏又陵不能免俗,喜欢在缠绵时分,听心爱女人发出被征服的哀告,天性使然的大男子主义。 膨胀到极点,濒临爆发的巨根一下比一下快速凶猛地深深撞击,直插得林乘璇在极度飘渺与逍魂中,冲上今天的第叁次,肿涨迭头顶开红肿阴唇,在穴嘴里一口气,射出大量黏稠浓厚的雄精。 林乘璇喉咙和气管仿佛也堵满雄精,本能地产生窒息感和呕吐感,她忍不住张开嘴剧烈咳嗽起来,晏又陵顺着她后背,白浊岩浆无意识中被吞纳入肚。 做完清理工作,巨根出笼,你是你,我是我,林乘璇如蒙大赦,疲惫不堪,瘫在床上。 晏又陵转身,取出一瓶葡萄酒和两只杯子,倒上一杯后,他先饮了一口,接着嘴对嘴地将这口酒注入林乘璇口中,因口干舌燥而五内俱焚的躯体得了这场及时的琼浆玉液,顿觉甘美凉爽。 接着,晏又陵又倒了两杯,林乘璇本无心再饮,只想麻溜睡觉,梦赴周公,但口渴再加上浑身乏力,她只能暂时躺着,与大色狼慢慢对饮。 有一点,令她大感惊恐,晏又陵的大凶器居然一点萎缩的迹象也没有,仍像根坚挺粗壮的战矛般向上高挺,迭头也意犹未尽地颤动着。 难不成这大色批还打算再战?眼下只是让自己得到点休息? 果然,喝完第叁杯后,晏又陵将她抱了起来,挺起巨根又要开战。 “滚一边去,我要睡觉!” “睡,”,晏又陵恬不知耻,“咱俩一块睡。” 天堂文件(H)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厮居然如此不要脸。 晏又陵一边巧妙地从薄弱处加以引诱,一边将挣扎不己的女人死死压倒,双臂勾起大腿,双手捧住圆臀,巨根从下向上,重新刺入前不久刚经历过激战的水穴,一股股蜜汁即刻涌出。 “啊!不、不要……又、又来了……” 这种立位姿势要求男方有相当的体力和技巧,普通男人玩不转,却是晏又陵的最爱。 虽内心抵抗,但身体诚实,融入快感,呼吸越来越急促,吟不成声的喘息不住地从口中自然吐出。 晏又陵趁此刻气氛意乱情迷,故意问道:“是不是欠干?是不是要我继续?说话,绵绵。” 房间到处都是噗滋噗滋的交合以及男女喘息声,林乘璇恍恍惚惚,喃喃答道:“啊……好……我欠干……继续干我…...”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可以把淫荡说得如此得心应手,不过理智很快被欲海掀起的滔天大浪掀翻,只剩下近乎本能的扭腰配合。 已深深插进肥美天地中的巨蟒开始由上往下,垂直90度插送,每一下都像凿井般惊人垂直,狠狠直捣,毫不留情地连续撞击宫口,直让女人爽得哭叫哀号,同时,大手贪婪把玩胸前不住晃悠的天然,将那对丰满球搓玩成各种形状,又俯身探头咬叼玩弄。 足足干了好一阵,下体痉挛,幽谷甬道不断蠕动,紧紧吸住粗长,无法吞噬全部,巨根每次插到底时要剩一小半不到露在外面。 林乘璇竭力抬高腰肢,像一头陷入发情状态的雌兽,迎合着身上雄兽的狂野。 晏又陵额头布满汗珠,格外兴奋,他抱住女人的腿,身体压在上面全力加速,内里大量淫液烫得迭头不住酥麻,玉蚌的强大吸力和收缩力让他接近临界点,向下一挺腰,蟒头深深顶住宫颈,埋入最深处的巨根剧烈抖动着,前端迭头膨胀般开来,岩浆滚烫,一股脑地咆哮,直接喷射进胞宫。 大量精华冲过顶端,林乘璇全身瘫软,心灵颤抖,快感销魂无比,闭上眼,感觉自己身处天堂,是夜幕里唯一余热。 幽谷激烈蠕动,像是要将最后一滴男精也吸出来。晏又陵爽得骨髓酥麻,蟒头一下一下颤动着,将剩下的岩浆精华尽数射入,轻轻转动,让巨根摩擦着充满花液与岩浆的内壁,双手抚弄着高潮过后的颤抖女体。 林乘璇如痴如醉,余韵未消里,是一张媚眼如丝的脸,张开红唇,接受来自爱人的亲吻,除了疯狂,大脑已是空白一片。如果不是性经验有限,耐力也不足,她真想就这么一直和晏又陵干下去,痛快淋漓,先缠绵个几天几夜。 天地万物,只有他是她的关键词。 / 次日,乌云笼罩天空,黑漆漆的天色压下来,大有雷阵雨的征兆。 林乘璇在钟曼一片调侃中,接过牛奶。 “哎呦呦,有爱情的女人就是滋润。” “彼此彼此。” 平准也不逊啊,钟大小姐脖子上都是草莓。 用完早饭,打开电视,恰好就是一台。 墨西哥警方的办案能力,有目共睹,林乘璇并未抱太大期待,但不期待时,总有惊喜,播报员喜形于色,说警方他们找到被抛弃的一部分残肢,案情大有进展。 镜头一转,一张被打上马赛克的脸,声音经过特殊处理,讲自己如何发现受害者头颅,又是如何把他们交给警方。 平准来了兴趣,说邮寄死人脑袋这事,他们以前常干。 钟曼问他,凶手会不会也是赏金猎人。 平准摇头,说这尸体矛盾点挺多的,闹不准,得再看看。 再看,就是警方拿出受害人照片,希望如有认识或是熟悉的,务必积极向他们提供线索。 林乘璇看着那张正当芳华,却被惨死分尸的脸,觉得莫名熟悉,好像在那儿见过。 在那儿呢? 记不清了,越想越迷糊。 她决定先放放,看文件要紧。 看科研文献和看天书,没太大区别,杜孝恭这种级别的,更是如此,平均每五句里面就有一个拉丁词汇或是维基百科都查不到的古语,一个上午,她和晏又陵堪堪啃下来叁页,钟曼速度稍慢,有一页多,平准看了几行,居然趴桌子上睡着了。 钟曼踹他,“起来,装什么死。” 平准哀嚎,“大小姐,饶了我吧,我真不是那块料。” 斗嘴间隙,林乘璇已经把那份被平准压得皱巴巴的文件拿来翻译了,这份文件无关血液,基因,主要讲神经驯化,与案件似乎没太大关系,匆匆看了几行,也便跟着放下了。 浮出水面 接下来数天,连绵阴雨像在马萨特兰扎寨安家,从白下到黑。 不能出门,全部时间正好用来看文献,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行人挤海绵般的努力之下,终于有了一点收获。 杜孝恭早年,曾写过一份人兽融合,利用其他物种特性提升人类自身素质的文章,文章指出,如果能找到灯塔水母细胞返老还童的奥秘,那么人类也可以长生不老,甚至是重生, 至于如何重生,他们并不知情,因为文章后几页被人撕去了,撕得完整,不留一丝痕迹,若非亲自读过,很难发现。 显然,有人提前一步,比他们更早得到这份文件,可金小曼明明说过自己没书房钥匙,当然,不能排除她撒谎的可能。 可林乘璇更倾向于,是这份文件在进入书房前,就已经不完整了。 人在什么时候会想到重生? 挚爱之人离去,或是刻骨仇恨未报,心有不甘。 杜孝恭周围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有谁? 林乘璇只知道一个神园,神园绝对有理由这么做,即便杜孝恭说得再冠冕堂皇,痛心疾首,他推神园入火坑这一事实,无法质疑。 那场火灾,是意外,还是神园故意设下的逃生局呢? 捋一下时间点,神园“去世”的时候,金小曼应该还不是杜叁太太,但杜孝恭会不会在某个愧疚爬上心头,或是酒精占据大脑的时候,对她吐露吐露自己这位颇为可惜的大弟子。 无论如何,金小曼都值得他们再去拜访一趟。 一回生,二回熟,金小曼知道他们俩对她的私生活只当砝码,并不真地鄙视,揭露,表情比上次要放松许多。 “林小姐,晏先生,这次来是想问点什么?” 林乘璇掏出来一张照片,神园为人低调,再加上工作特殊,常年埋头研究室,留下来的照片并不多,这张已经是她能力范围内,得到的像素最清晰的。 “神园,杜先生昔日得意门生,不知道您有印象没有?” 晏又陵在一旁适时进行补充,“就是实验室着火,惨死那位。” “他啊,有点印象。之前阿姨收拾客厅,找出来一盘录像带,问我有没有用......” 金小曼对录像带不感冒,也不用这种方式记录重要时刻,但她喜欢找刺激,偷窥别人隐私,没跟杜孝恭打好招呼,便擅自把那包录像带拆开。 录像内容平平无奇,是这栋别墅上一任女主人——梅萍叁十岁生日宴,金小曼觉得没意思,就想着把它关了,就在她手指碰到遥控器那一刻,镜头忽地一转,给到神园,她彼时,并不知道那个男孩子叫神园,只觉得,他看梅园的眼神有着藏不住的深情,这种眼神,金小曼只在自己初恋情人脸上看到过,印象太深,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历历在目。 “你的意思是,”,林乘璇整理一下自己措辞,觉得杜孝恭被两任妻子接连戴绿帽的剧情太过狗血,“神园喜欢梅萍?” “对,这事错不了,至于梅萍是不是也喜欢神园,我就不清楚了。” 等等,梅萍...... 她终于知道当初在电视上看见受害人照片时,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那来的了,那名叫碧翠丝的女孩,眉眼与梅萍竟是惊人相似。 ...... 梅萍,神园,杜孝恭,重生...... 既然杜孝恭手里握着重生的法子,为何未对梅萍施以援手? 是实验不成熟,只能停留在理论层面,还是知晓梅萍与神园之间有私情,故意为之? 凶手为何会对与梅萍神态相似的女孩痛下杀手? 来之前,她和晏又陵本已经确定,神园从大火中死里逃生,隐姓埋名,好伺机报复杜孝恭,可知道神园对梅萍那点特殊心思之后,这个推断势必要从头再议,既然喜欢,为何又会杀了碧翠丝,这于情于理,都说不太通。 出了别墅,林乘璇心情down到底,晏又陵思路倒是放得很开,对她说,干脆掘开梅萍的墓看看。 “掘墓?” “对,如果尸体不见,就证明,要么是杜孝恭怀恨在心,开坟鞭尸,要么是,神园不甘心与心爱女人阴阳相隔,想着借机复活。” “绵绵,男人对女人,不止是单纯的爱或者单纯的恨,也有可能是爱恨交加。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凶手本人对人体实验不感兴趣,但迫于某种原因,又不得不做,不得不狂热,神园本性善良,他会容忍自己一直失败,实验毫无起色,手上攒的人命越来越多吗?这种情况下,再多的爱,也会转化成恨,发泄在与梅萍长相相似的人身上。” 后会有期 梅萍墓位于墨西哥的巴加尔,其属于恰帕斯山脉的一部分,地形和缓,倒回几十年,也是个寸土寸金,死人挤破脑袋都想钻进来的地儿,可惜随着后来淘金热以及经济中心向沿海转移,昔日的金窟银墓现在已是落败不堪,平日只有两个年逾半百的看守,巡逻墓园,装点门面。 晚上十点,万籁俱寂。 晏又陵和平准拿着铁楸,准备开馆,在此之前,林乘璇先在墓前烧了一堆纸钱与元宝,黄白交杂的锡纸很快点燃殆尽,偃旗息鼓,微微照着钟曼惊恐脸庞,没人能在埋着成百堆尸体的墓园,心态一如既往,钟曼又是那种越要害怕,越要看的人,一边看,一边嘴里振振有词。 “无意打扰,怨灵速退。” 铁楸落下,两个男人脚边渐渐累起一堆土,质感很旧,散发出被深埋许久,不曾有人造访的味道,约莫过了四十分钟,棺头终于浮出一点痕迹,捂住手电筒,林乘璇拖着钟曼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棺头居然是槐木质的。 民间传说里,槐木压鬼,可防止怨灵作祟。 怨灵? 难道当年那场车祸并非意外,梅萍上车之前就已经没了呼吸? 不对,应该远不止。 杜孝恭那么一个藐视礼俗伦法的人物,如果出于单纯报复出轨妻子,压根没必要如此恐惧,除非,是他非常对不起梅萍。 非常二字,见仁见智,而事情走向在几十年风吹日淋中,早就渐次模糊。 又过了一会,晏又陵掘到棺身,发现棺身周围的棺钉全都不翼而飞,只剩八个圆圆小洞,像死不瞑目之人的眼珠。 普通棺材需要用棺钉? 平准也稀罕,说这东西,自己只在僵尸片里看过,还是镇压僵尸王那集。 推开棺头,里面果真空空如也,空壳一个,尸体不翼而飞。 晏又陵没立即把土推回去,转而递给平准一根烟,问他老夏儿子是怎么回事。 平准接过烟,咂吧几口,琢磨过来味,问晏又陵,医院那档子事儿是不是和这墓碑主人有关联。 晏又陵不打无准备之仗,不对未找到确凿证据的事下结论,也不给人莫名希望,言语之间颇多回转,“我怀疑那些人并非死于意外,而是被人拉去做了实验。” “就是咱们前几天找到的那个关于重生的实验?” “嗯。” “不对啊,老晏,要是做实验,医院那几个人那够,起码得上百人,那个医院治死上百人还能开门大吉,别说市长小舅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晏又陵沉思几秒,口吻认真,“要是这一百个人平摊到五家,乃至十家医院呢?是不是就没人怀疑了?” 马萨特兰大大小小医院,没有一千,起码也是九百九十九,光凭他们四人,没有任何外援,查到七老八十也不一定能搞清楚。 钟曼建议,与其如此,还不如把注意力放在失踪人口身上,最起码调查起来方便,再者失踪人口基数大,暴露出来的狐狸尾巴也多。 比来比去,还是钟曼的法子听起来靠谱一点,她有这方面的人脉,第二日,晏又陵的笔记本便收到一个资料包,里面是近十年来,失踪人口年龄,体重,身高以及失踪地点的分布图。 钟曼把这任务先推给晏又陵和平准,自己则准备拉着璇璇购物火拼,名曰借商场红火人气驱邪。 平准撇嘴,“我看你好得很,对吧,老晏?” 晏又陵的回应,比较简单粗暴,递给林乘璇一张黑卡,姿态大方,像扔掉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身外之物。 “去吧,就当散散心,手机随时保持联络,还有,拿上这个,防身用。” 防身? 林乘璇眨巴眨巴眼,对于递到眼前的便携式硫酸不知该不该接。 钟曼被这洋气又骚气的操作搞得十分无语,她还不清楚晏又陵什么意思,出去可以,得带着他们。 不对,应该说,他想时时刻刻和璇璇黏在一起。 …… 谈恋爱了不起啊! 还不准人有私人空间了。 经过反复掰扯,谈判,四个人总算达成暂时性一致。 林乘璇和钟曼逛街,晏又陵和平准坐在不远处的车里,拿着手提电脑看资料。 事实证明,晏又陵不太看好的事儿,八成会出挫折。 再遇唐介甫,实属意外。 林乘璇手握黑卡,钟曼也跟着气焰高涨,一定要去珠宝店溜溜。 柜姐见她们衣装一般,面容却是一个赛一个漂亮,还当是那个暴发户的小叁小四,不十分热情,敷衍几句,转头就去招待新来的顾客。 唐介甫讲西班牙语,习惯把重音落在最后一个字母,压迫感十足,即便没这个习惯,他音色也是百里挑一得有辨识度。 他应该是没看见她,在趋炎附势的导购引领下,去往二楼,钟曼嘴里没几百万砸不下来的地界,身旁女人,背影姣好,想来正面也不会差,当得起美人配珠宝一句。 林乘璇觉得自己有点,怎么说呢,可悲。 不合身份的提心吊胆,莫名的难过。 唐介甫曾经给她的,也可以无差别给另一个女人,他观念一向如此,失去之后,就当从未有过,永远的后会无期。 爱情局中局 “哎呀,走走走,这狗眼看人低看人低的东西,以后再也不来了。” 钟曼找的借口很烂,尽管柜姐态度确实差劲,但不是他们需要离开的根本症结,可林乘璇恰好需要,需要一个可以离开的理由,不用再怀念,不用再留恋,不用再天人交战,也不用再对着旧情人尴尬。 珠宝店外,阳光灿烂,如同一台置入永动装置的烘干机,钟曼被炙得十分口渴,拉着林乘璇去附近买冷饮,心想,这么个小地,总不会招来KIN那帮瘟疫了吧。 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或大或小,或远或近,总有融汇见面的一天。 叶书重是在林乘璇给服务员递钞票时,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 “我买单。” 男声清脆响亮,此刻却不亚于五雷轰顶,声音又好古老,空灵,久到,林乘璇需要大几十秒才能识出,来人是谁。 她曾经的心上刺,眼间钉,聪明谨慎,多疑又乖戾,但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是美好的,在白昼现身,让人不由自主产生撒旦与天使混生子降世的幻觉。 踌躇犹豫的时间里,叶书重已经接过来两杯冰镇可乐,在她面前摆摆手,好像两人只是久别重逢,没有蹉跎过后的不愉快,“怎么,看见我,傻啦?” “……” 沉默,除了沉默再无其他,因为过于沉默,尴尬甚至都没空间在两人之间蔓延。 钟曼作为旁观者,没台词,傻傻看着叶书重紧紧拉着璇璇的手,像拥抱整个失而复得的世界,其中无限深情,能填满所有嫌隙与沟壑,连她这个外人都感觉的到,心里又有点不应该的莫名庆幸,幸亏晏又陵停在另一条街,不然,今天这场修罗大战势必难免。 叶书重拉着他们进了旁边一家炸鸡店。 “要点什么?” 林乘璇终于回神,七窍归位,不再轻易被眼前这个危险又美好的男人牵着鼻子走,他的询问,他的温柔,他的体贴,甚至他递过来的菜单都泛着邪恶光芒,她应该拒绝,也必须拒绝。 “不用麻烦,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没给叶书重任何反应时间,林乘璇便拉着钟曼火速离开。 按照套路,叶书重这个时候应该追出来,与林乘璇展开一番顶级拉扯,上演一场琼瑶大戏,然后误会解除,女主内心发生动摇,进而,晏又陵的初恋地位受到威胁,迎来读者最喜欢的男A男B世纪大战。 叶书重做了前半段,他的确追出来了,甚至再次拉住林乘璇的手,但林乘璇却不是优柔寡断的女主,二话不说,掀开冷饮盖子,把那杯可乐一滴不剩,全部倒到叶书重脸上。 “别再跟过来!” 放完狠话,在周围一众嘴巴撅成O型的吃瓜群众注目礼中,拉着钟曼逃之夭夭。 背影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 等人跑得没影,叶书重嘴角才露出一丝笑,很浅,很淡,有种方生方死的微妙错觉。 可他的确在笑,林乘璇方才注视唐介甫上楼的同时,他也在不远处注视着她,叁人以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姿势站立着,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存在。 唐介甫警觉性在一般情况下绝不会如此之差,可这几日不同,亲妈来了,他的角色转化成十八孝儿子,乖宝宝,拉着妈妈去买珠宝,檀妈妈背影窈窕,姣好,与妙龄女子无异。 叶书重故意不点透,不解释,让女人误以为唐介甫有了新欢,又故意在林乘璇大受刺激时出现。 她泼可乐才好,这杯可乐,不单单是泼给他的,同时也证明她确确实实在生唐介甫的气,因为在乎,所以生气,所以才会在他邀请她用餐时,坚定与他划清界限。 感情一事,不怕生气,就怕心灰意冷,当你如陌路人对待,可以谈笑风生,但不会再动情。 林乘璇还没到那一步。 叶书重敢打赌,林乘璇事后肯定会有些后悔,届时,他只要再通过平准略施苦肉计,透露自己过得不太好的绝佳辛秘,扳回晏又陵一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当面卖苦,乃是最最最下策,任何辛苦,任何艰难,从来都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最真挚,最动人,最风花雪月。 他从不认为,自己为林乘璇承担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那些东西,比起林乘璇失去的,遭遇的,压根不值一提。 购物狂人 钟曼低估了好姐妹的心理抗压能力,连遇两位冤家,仍有心思继续逛街,牵着她手的手,并无冰凉触感,穿过漫漫热风,拥挤人群,各色脸庞,当中不乏方才目睹泼可乐大戏的围观群众,最后来到了……超市?这个万家喜悲不同,最是人间烟火气的地方。 林乘璇在超市外间的橱窗瞧见一张完美无瑕的脸,从发丝到脚趾,写满不在意、豁达,以及释然,越看越熟悉,顶着这张脸活了二十几年,终于明白曾实海当初为什么会选她做“元兰篱”案的卧底,老狐狸眼光毒辣,一眼瞧出她心底越在乎什么,面上看起来越无所谓,是做卧底,耍两面叁刀的天生好料。 不敢细想,为什么刚才要泼叶书重一脸可乐,以至于现在愧疚与抱歉压上心头, 重得要死,快被逼疯。 她不该那么冲动,不该那么对他。 脚步越放越慢,几乎停止,有好几次,她都想折返回去,亲自对叶书重说句抱歉,可每次都硬生生凭着自己莫名其妙生出的骨气,压下那股冲动,最后一次即将忍不住时,钟曼突然叫住了她。 “璇璇,那个人,是不是咱们前不久刚见过?” 顺着钟曼手指方向望去,随即,一个肤色透白,气质儒雅的白种男人跃入视线。 的确,踏入珠宝店之前,她们两个曾偶遇这名男子,他当时从抱着一大堆东西,从珠宝店附近超市出来,看包装,那堆东西应该是生活用品,钟曼觉得会囤东西的男人太稀奇,便多瞧了两眼。 不过,看样子,现在,这男的似乎还是在买生活用品? …… 珠宝店附近那家沃尔玛不是这个地区最大的吗?还有什么是那里买不到的,非要跑到这儿? 再者,一个人需要囤那么多生活用品? 或者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需要屯那么多不同类,也不是同一个牌子的生活用品? 林乘璇和钟曼越品越觉得不对劲,很快,兵分两路,一个装模作样逛超市,若即若离,跟在男人后面,一个跑去外面打电话,通知晏又陵。 晏又陵在男人完成超市大扫荡之前,已经赶来,在外面停好车,等着男人搬家一样,把成堆用品搬上汽车,驶出一段距离后,才跟了上去。 四十分钟后,男人在第叁家超市门前停车,程序不变,进门,扫荡,搬出来一大堆生活用品。 平准一开始觉得林乘璇和钟曼太敏感,说不准人家是在货比叁家,看那家最实惠,现在也没话再讲,毕竟,这购物量,用来躲避世界末日或是变异丧尸都不算夸张。 “看看资料上面,有没有人曾经在附近失踪过?” 晏又陵冷不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叁人瞬间心领神会,找到主心骨,那个男人很可能是拐卖集团的,会买那么多生活用品,是因为有几十张,乃至上百张,成千张,受人胁迫,失去人身自由,见不得光的嘴等着养活。 神园,梅萍一事还未告破,可能,未来还有无数谜团与诡异矛盾之处等着他们分析解决,最后光明与真相不知何时到来,在此之前,能破获一起拐卖案也是极好的。 谁的命,都是命。 然而,这一美好幻想,在林乘璇说出那个地名之后,悄然粉碎。 “扎罗山。” 据资料显示,扎罗山是马萨特兰近十年来失踪人口最密集的五个地区之一,其中,不少人,最后一次被人看见,正是在此。 而且,跟踪时间越久,车身熟悉感也就越强,前不久,应该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车头右面微微凹陷,似乎是个重要标志。 林乘璇将自己怀着的熟悉感对其他叁人全盘托出,一面还在竭力回忆,晏又陵见状,直接给自己在警局的好友打了个电话过去,让他查查这辆车的车牌号。 电话很快被回了回来,按照牌号,这辆车现在应该还在车主的车库停着,根本没有被开出来,也就是说,前面“超市购物狂”开的车,牌号是假的,而且对方又反映,这辆车和前几天“渔民出海捞尸案”主角本人——碧翠丝名下汽车的特征高度相似,很可能是同一辆。 正值下班高峰期,即便是扎罗山这样的郊外地区,往来车辆也很多,晏又陵不用担心男人会发现,但依旧很小心,与他保持距离,眼看那辆中型商务车在车流中穿梭交织,没多久,便在一家仓库门前停下。 终夜前夕 男人跳下车,敲了敲仓库铁门,此处人流已经稀疏,敲门声虽然空荡,突兀,却没有引来太多人注意。 不多时,里面隐约传来几声狗吠,接着,一个体格壮硕,看起来像打手的中年男子开了门,警觉地观察四周,发现的确没什么可疑人物或者车辆之后,才和儒雅男一起,从车上卸下来部分生活用品,一起搬进仓库。 见状,平准给他们比了个不太妙的手势,显然,这只是他们诈骗或者绑架集团的其中一个据点,之后还会再有,而他们这次出来,本是为了放松,虽带了手枪,手枪又装满弹壳,但闯未知的龙潭虎穴,难度还是不小。 东西搬完,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儒雅男和“打手”一起从仓库出来,落锁,启车。 等他们真地走远,有百分之八十可能不会杀个回马枪,晏又陵他们才下车,林乘璇被他护得十分周全,身体朝向大路,如果情况不对,可以立马跑回车上,从侧面看,也基本看不到她这个人的存在。 比儒雅男操作更行云流水的,是晏又陵的撬锁工艺,平准在一旁看着,嘴巴张成完美O型。 门从外面打开,狗叫与恶臭一道传来,刺激着每个人的胃液,肾上腺素,以及承受底线。 里面情况,与他们方才在车上预计的,差不太多,呆滞面容,有男也有女,因为失去基本行为能力,大小便失禁,又经过不知多久的闷锁,发酵,带出如同陈年沼气池般的臭味,他们却浑然不知,正抓着地上开口的食品包装袋,大把往嘴里塞着食物,吃相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惊悚。 四人绕是都见过许多大场面,还是难免一度被惊在原地,加之气味过于上头,最后,晏又陵只得叫了那个警察朋友来。 一伙警察,装备齐全,戴着过滤装置有八层厚的防毒面具,用了四个小时,才将这叁十几个男女解救出来,送去医院检查身体。 平准身份特殊,不便进入警局,索性就在车上呆着。 晏又陵和林乘璇则被人引着,到达档案室,档案室地面摆着的都是从那些失踪人员身上搜来的物品。 Gucci包,宝格丽戒指,纪梵希口红的包装壳…… 当中有不少高档货。 负责人解释说,这是从那些男女老少身上扒下来的,想来他们失踪之前,应该都是生活还可以的普通人,现在已经在试着通过基因以及失踪人口库,联系他们家人了。 晏又陵问负责人,那些人身上有没有很明显的伤口。 负责人摇头,讲这也是他感到非常奇怪的地方,按照医生的说法,这些人从来没有受过重大外伤或是遭遇重物袭击,不应该原本好端端的,突然就傻了,简直像受了什么诅咒。 世上没有诅咒,如果有,那也一定来自人心。 不过,负责人这段话,倒是给林乘璇提了个好醒,平准当初不是手头有一份杜孝恭写的,和神经有关的论文吗? 答案会不会就在其中。 之后叁天,晏又陵和林乘璇再次坐上冷板凳,与词典以及各种翻译软件,论文网站为伍,终于将那本当初忽略的神经元论文翻译出来。 与此同时,医院那边也传来好消息,各种检查无果之后,院方只能将这群失踪者交给神经科,神经科医生通过头部扫描,发现这些失踪者脑部的某个神经元异常发达,是人为训练催化的结果,与之相反的,则是其他神经元的迅速退化,是故,这些人看起来呆呆傻傻,不能自理,但有时又会对某个刺激特别敏感,比如数字,诗词,又或是计算,而这一结论恰与杜孝恭纂写的《神经元的催生,抑制与机械化》一文中的观点不谋而合。 这叁天里,已经有五位失踪者的亲人陆续赶来,他们都透露出同一个信息,自家儿子,女儿或是丈夫失踪前,都报了旅行社,说要出去旅游,而在决定旅游之前,他们都曾有过一段比较压抑紧张的日子,旅游的决定也来得匆忙,甚至是在工作和学业的关键时刻突然请假。 在旅游之前,他们又都从银行提取了远超旅游所需的现金。也就是说,这次旅游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旅游这么简单,在这一点上,所有人都是一致的,他们处于主动配合状态,并不是当初大家所猜想的那样在旅行过程中被人胁迫,打晕。 他们被欺骗的可能性远大于被胁迫的可能性。 而暗中操纵,引诱他们的人,在替他们选择旅游目的地的时候,一定需要一个能够容纳这么多人的、固定的、隐蔽,且不会被人怀疑的场所。 从表面来看,叁十几人分属墨西哥各地,失踪时间不同,失踪前旅游目的地不同,看起来很难寻找。然而,既然他们的旅游目的地各不相同,却又落得同一个下场,足以说明,他们告知家人的旅行目的地与真实目的地并不一致,而那些暗中操纵他们的人,在替他们选择旅游目的地的时候,应该会考虑靠近最终目的地的地方作为他们的旅游目的地,这样对于犯罪分子来说,在安全性和方便性以及操控性方面,更为有利。 从这个角度考虑,晏又陵依照每个人的出发地和旅游目的地绘出了一张图,再据此分析出最终目的地的可能所在位置。最后确定,那处吸引被害者的场所,应该是在扎罗山往西一百公里的一处原始森林腹地。 绿茶出浴 平准作为损友,某些时候,还是可以和靠谱沾上边的,比如,当晏又陵决定带着他们一行去扎罗山探险时,他第一时间就给叶书重发去消息,嘱咐对方,将来亮相时,一定要出其不意,表演痕迹淡一些,最起码,不要让人十分怀疑是他告的密。 叶书重回了个好,请他务必放心。 平准放下手机,一并把心也放回肚子里,既然叶书重都说了好,那么问题应该不大。 叁天后,物资以及设备准备完毕,一行人也正式踏上密林探险之路。 一开始,平准神经无比紧绷,他不知道叶书重什么时间,会从那个犄角旮旯里突然冒出来,另一方面,扎罗山原始森林的恐怖气氛很足,枝杈遮天蔽日,树树相连,时不时,还有动物叫声以及活动声响传来,在惨淡光线下,显得愈发瘆人。 不过,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因为比起前途未知的旅程,眼前倒是正有一道极为靓丽惹眼的风景——晏又陵和林乘璇。 晏又陵作为脱掉凡胎俗骨,摆脱低级趣味的高质量男性,和林乘璇的恋爱自带一种标本,模板的味道,又自成一派,并非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模仿来。 而林乘璇作为高质量男性的另一半,不笑时,好似漫过河床的小溪,静静,安谧;笑起来时,虽依旧不会哈哈乐出声,却像一尊醒来的悦神。 他望向她的眼神,谁也夺不走。 她望向他的眼神,谁也插不进去。 即便身在密林,即便未来的每分每秒都不确定,他们却毫不在乎,从容向前,恰如光明本身。 他和钟曼被一层名为默契的屏障隔离在外,看着前面二人浑身泛着属于热恋期才会有的粉红泡泡。 尽管,他们已经阔别好多年,中间又有许多人,许多误会,可真爱无敌,永不过时,会把其他并非良配的错误选项排除在外,也会将所有意外拨乱反正。 平准肚里没什么花里胡哨,五彩缤纷,天花乱坠的形容词,只能说,他自己是相当理解叶书重的,一生中遇到过如此尤物,再伤筋动骨,费尽心机,为爱犯险也是值得的。 临近十一点,是时候准备午餐了,晏又陵选择在一处微型瀑布附近停脚,这里的树林较之前面稀疏,好让太阳撕开一个大角,光芒普照大地,扫去每个人心头笼罩的阴霾。 钟曼哼着歌,拉起小姐妹的手,准备去瀑布附近瞄瞄。 人迹罕至也就意味着人为破坏痕迹少,景色会美得不像话。 瀑布不负两人众望,剔透似琥珀,晶莹如水晶,流速如斟茶,每一次下坠,都是一场不可多得,值得载入史册的视觉盛宴。 钟曼正沉浸其中,冷不丁,被旁边的好姐妹戳了戳胳膊。 “曼曼,你不觉得,这儿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林乘璇说得笃定,说完,就开始朝着声音源头走去,钟曼那里会让她单独冒险,赶紧跟在其后,然后,五分钟后,她们两个不期然,瞧见一副美男戏水图。 …… 如果这男人不是叶书重的话,这幅美男戏水的动态图,林乘璇肯定会打一百分,事实上,一开始,她并没认出来对方来,瀑布水温高,腾出丝丝缕缕的热气,带来犹抱琵芭半遮面效果的同时,也带来了麻烦,要想看清其中物体,就必须离近,再近一些,林乘璇就是在步步靠近中,发现男人右肩有枚蝴蝶状的疤痕。 恰好,叶书重右肩也有一枚,某次欢爱完毕,她曾问叶书重,右肩那枚疤,究竟是怎么弄的。 “和蒂华纳那帮老不死的谈地盘,没谈拢,这便是代价。不过,他们要比我惨,因为我把他们都杀了,其中,打了我一枪的那个,被我做成了人彘。” 言犹在耳,林乘璇没想过,自己会与叶书重在此时此地再次相遇,一瞬间,曾经远遁的美好,已经逝去的事实,又死而复生,乃至变得栩栩如生,她需要很多时间适应。 而她的一秒,足以钟曼做好多事。 钟曼反应很大,立刻扯开嗓门大喊。 “老晏!!!” 晏又陵闻声,闪电般赶来,等看清来人是谁,脸都绿了。 平准脸色则是又白又绿,真是打死他都不会想到,叶书重的出场方式会如此别出心裁,如此骚包,从动作到眼神变化,分明都是提前设计好的。 好一盅千年大白莲,万年老绿茶! 青春不做作,无辜又可怜。 背景板 “你怎么在这儿?” 问题致命,点睛,起码对包括晏又陵在内的其他人讲,的确如此。 可叶书重硬是避重就轻,打了一手叫人叹为观止的好太极。 “还能干嘛,泡温泉养伤啊,很舒服的,老晏,你要不要一起?” …… “随便你。” 平准被这一来一往,丝毫无套路可言的对话雷得不轻,大概因为他的表情太像吃了一坨始料未及的臭狗屎,晏又陵并未怀疑到他身上。 野味弄好,却没了原本要吃饭的氛围。 林乘璇望望天,又瞧瞧地,对眼前这修罗场并没什么好办法处理,手指正因莫名恐惧而急剧降温,还好,晏又陵握住她手 ,为她注入无穷力量。 “别怕,他一会会走。” 这话,她自然不信。 别说她不信,就是说这话的晏又陵本人也不确定。 事实证明,这句flag压根不是什么梦想,期盼,根本就是幻想。 平准引以为傲的厚脸皮,在叶书重旁若无人,拿起晏又陵烤好的野味,送入嘴时,彻底宣告破灭。 怎么敢? 怎么敢这么坟头蹦迪的? 好后悔…… 当初就该管住自己这张贱嘴…… 叶书重可不管这些,热情招呼他们每个人,十足的男主人派头。 “你到底想做什么?”,钟曼炸毛。 “探险啊,跟你们一样。还有,你们发现没有?”,说话间,叶书重已扒拉开旁边一块小土堆,“有人比你们更早到这儿。” 不光如此,他们同样也生了一堆火。 一行人注意力成功被吸引过去。 这是个好信号,最起码可以证明,他们大方向是对的,那些失踪游客的确是通过这里到达最后目标地的。 “带着我有什么不好呢?有情况,你们随时可以拉我出来垫底,反正,我什么都没。” 叶书重在任何事上都可以谎话连篇,方才说洗澡养伤是,说自己目的也是,然,只有舍命相护一事上,他是难得的诚恳真挚,他是真地准备这么做的。 有时候,流血牺牲,何尝不是一种被人永远铭记的方式。 他可以容忍林乘璇恨他,不理他,唯独不能接受她不记得他。 他永远都不要和她后会无期。 平准反应过来了,合着,这小子一直都在以退为进,方才的疯癫放荡不过是为如今的筹码铺垫,作为损友,他肯定得悄悄拱一把火。 “行了,姓叶的,你少说这些屁话,省的一会毒蛇真咬你。” 闻言,众人目光自然而然,转到叶书重脚上。 最普通的军事靴,没有任何防护,是毒蛇害虫的天然美食。 …… 到最后,叶书重还是如愿留下来了,尽管,全过程,林乘璇没看他一眼。 下午依旧是奔波的半天,一行人向前移动了20公里,逐渐发现更多其他人之前留下的痕迹。 最后目的地就在前方不远处。 傍晚,该到安营扎寨,叶书重的出现将原本的帐篷安排打得稀碎。 钟曼,林乘璇一个帐篷。 其余叁人挤一个。 平准终于尝到拿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他被安排在中间睡,真真左右为男,总觉自己菊花不保。 简单晚饭过后,晏又陵开始在帐篷周围布置机关以及驱蚊驱虫设施,一切安排妥当,时针也不过才指向八。 很早,月色亦很美。 美好与危险,同时进行着。 晏又陵与林乘璇坐在瀑布旁,月光下的水流有一种璞玉的美,完美的偶像剧配置,可惜,总有不长眼的人来捣乱。 “小白菜,地里黄……” 歌声温婉流畅,虽歌词凄惨,却依旧像极男子为心爱女人咏的赞歌。 晏又陵脑袋听得突突直跳,对叶书重这种自带bgm属性消受无能。 偏叶书重还让他们别在乎他,当他是个背景板就好。 背景板的存在感太强,晏又陵不得不拿出绝招来镇压。 勾腰,相拥,亲吻。 林乘璇眼看着温艳如桃花的唇瓣朝自己压过来,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有些不知自洽的顿感。 叶书重一语成谶, 彻彻底底成了背景板,眼看两人越吻越深,越贴越近,好似一对身体里各镶着磁石。 他怒了,怒极反笑。 然后在叶书重硬生生挤出的笑容中,晏又陵微微分开林乘璇的唇,银丝落下,再吻下去时,已是将人抱在腿上,大有野战的趋势在。 联手 昏黄灯光把整个帐篷填满,钟曼捂着脸,十分诚恳,为自己的鲁莽向好姐妹道歉。 “抱歉,璇璇,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你和老晏亲亲我我的时候,贸然打断。 对此,林乘璇只想说,“根本没必要感到抱歉,叶书重当电灯泡当得锃光瓦亮都没说什么。” 虽然他快要气死就是了。 隔壁帐篷时不时传来平准唯唯诺诺,左右讨好的卑微。 “哎呀,多大点事儿,别吵啊……” “好好好,我闭嘴。” 今夜注定不会太平。 林乘璇睡之前,还在疑惑,她怎么能在这一片兵荒马乱中,有困的感觉? 太奇怪了。 午夜时分,外面的乌鸦传来不知是第一千次,还是第一千零一次的哀鸣,林乘璇迷迷糊糊,直觉帐头有人在盯着她看,像是将醒未醒时的一场噩梦,可触感又真实到可怖。 黑影又往前移动了几米,随着走动,一股奇香涌出。 香味并不刺鼻,温温柔柔,是极会上瘾的那种类型。 晏又陵和叶书重都不喷香水,后者更是对香水过敏。 绝对不是他们…… 想到什么糟糕的可能,林乘璇艰难回头,钟曼正以一种重度昏迷的姿势“熟睡”着。 他们遭遇埋伏了!对方用的还是最不容易出差错的晕香…… 想报信,却发现胳膊酸麻,连微微抬起都做不到,嗓子好似塞了石棉,林乘璇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将自己抱出去,扔到车上,然后扬长而去。 意识残存到最后,帐篷依然一无所动,没有人追出来。 晏又陵他们一定是吸入了过度迷香,已经中毒昏迷,这里离医院那么远,又人迹罕至,该怎么办? 好多问题…… 可她实在很困困,脉搏的跳动成了行刑信号,心脏的震跃是微不足道的计时器,再也支撑不住,终于睡过去。 / 晏又陵是第二日最先醒来的人,优越的感知能力让他第一时间就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左右脑越来越明显的晕厥也佐证了这一点。 不好…… 绵绵…… 手脚并用,动作跌跌撞撞,吵醒平准。 “老晏,你这是?” 话一出口,平准立刻脸色大变,他嗓子怎么会哑成这样?脑袋也疼,简直像被人打了一晚上。 半小时之后,林乘璇被确认失踪。 钟曼面容严肃,仔细回忆昨晚与璇璇睡前的点滴。 可,想不起来那里不对劲。 晏又陵彻底失去耐心,把矛头对准叶书重,厉声责问,“姓叶的,绵绵在那儿?” “我不知道……这事跟唐介甫没关系,他不知道我要来。” 叶书重还算冷静,因为除了冷静,他现在一无所有,心爱的女人也不见了。 唐介甫的确不知道他要来这儿,他那个别扭性格,即便知道他要来找林乘璇,也做不出偷摸跟着这种事儿。 只剩一种可能——“幕后黑手”带走了林乘璇。 现在不是与晏又陵讲道理的好时机,叶书重只能把最坏结果以及补救措施摆上台面。 “老晏,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对璇璇做什么,老大更不会。最有可能,是你们一直找的那个人带走了璇璇,当务之急是要先确定他们的位置,我现在立刻和老大联系。” 残酷现实当前,晏又陵不得不低头,他们现在腹背受敌,孤立无援,要想尽快找到绵绵,唐介甫确实是唯一可用,也是最可靠的那块踏板石。 与绵绵可以安然无恙相比,几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压根不值一提。 他们四人,就像一颗长满烂花,盘根交错的大树,不论如何渐行渐远,最后都会在某点汇聚,返回最初始。 叶书重讲话声音很轻,过路的蚂蚁都不会被吵到,电话那边,唐介甫的回应也很简单。 他就说了一个字,“好”。 慕夏的尾巴,让这片原始森林紧紧抓住,闷热笼罩大地,所有人身处烤笼,等待命运蒸煮与判决。 直升机与越野车的呵呵粗喘,打破生态圈的微妙和谐,原本叽叽喳喳的动物也停下,望向更高处的庞然大物。 旋翼快如流星,钟曼第一次见识到,重金属与财大气粗混合的冲击。 唐介甫完美身姿,随着直升机临近地面,画上高光时刻。 小说里讲的摄人心魄,从来都不夸张。 唐介甫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当中散发的超低温却让整个森林一瞬进入冰川时代。 十几年的老叁生涯,晏又陵已经养成在老大面前稍稍弯腰的习惯。 无关场合,无关时间,那是一种刻入DNA的记忆。 不过,他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才是正宫,为何要放低姿态? 电击 唐介甫没与晏又陵的高姿态达成同频,并不明白这人为何突然把腰板挺直,他现在只关心,林乘璇那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女孩,是怎么跟着他在这片恶劣森林里走丢的。 晏又陵必须给他一个解释。 “晏又陵,把林乘璇失踪的具体情况再跟我说重复一遍。” / 林乘璇曾上过一套完整的侦察专业课,其中,有一课蛮有趣,讲的是如何通过马桶水流的方向来确定南北半球。 这也是目前为止,她唯一确定的一件事——她在北半球。 除此之外,她无法得出更多信息。 囚禁她的房间,像铁盒子一样干净,密闭,墙壁十分光滑,像煮熟剥壳后的鸡蛋,找不出一丝破绽。 意识尚不清醒时,已有人替她换好衣服,她现在身着一件淡蓝色,条纹格的病号服,腕部有一个金属质的手环,不知用来做什么,不过,总得来看,她现在应该是被当成了某种实验品。 如果不出意外,对方应该很快就会找她。 然,那人着实有毅力,整整一星期,不见一丝人影,只在她的吃食上下功夫,顿顿荤素搭配,餐后又有甜点水果,贴心得不得了。 猪被杀之前,主人一般都会让它吃得很好。 等死比死更能磨灭一个人的心智。 林乘璇告诫自己,不可以在这种温水煮鱼的攻势中,丧失一丝一毫的信心与斗志。 没有娱乐工具,她就想方设法给自己找乐子,把铁盒当成尸体,用手比划,想着如何将其解剖。 曾经最深恶痛绝的东西,现在摇身一变,成为唯一精神支柱。 恨总比爱更持久。 她真正爱的,真正不舍的,从不敢细细回忆。 看见头顶的日光灯,她克制内心疯狂翻涌的情绪,不去想和晏又陵在贫民窟苦中作乐的日子,每每只有晚上才能出去,晚风凄切,景色却是人间最盛。 看见白的近乎邪恶的床单,她克制自己不去想叶书重,明明是个黑心肠的大坏蛋,却最适合穿白色。 手指触到冰凉无温可言的钢铁墙壁,她克制自己不去想唐介甫,这个坚强刚硬,永远不会为谁服软折腰的汉子。 她每天都要跟自己对话,防止言语能力倒退。 第十天,林乘璇照例,开启与自己的对话活动,突然,有道声音冒出来。 “林小姐,你好,今天感觉怎么样?” 这是一道经过程序预先设置,流畅,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从铁盒子的四面八方传来,荡满整间房。 她怀疑自己因为太久没见人,已经出现了幻听。 那声音又问了一遍,“林小姐,你好,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对方轻笑,声音透过丝丝拉拉的电流,毫无遗漏地传过来,不知是在嘲讽她的强自镇定,还是打肿脸充胖子。 一个一星期多从未见阳光,呼吸新鲜空气的人,怎么可能会好? “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我有那里会招待不周。” …… 林乘璇没接话。 客套完,终于进入正题。 对方下了一则通知,“林小姐,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作答。” 言外之意,不如实作答,就要面临惩罚。 “好,请听第一题,你第一次见唐介甫时,他穿的什么衣服?” 林乘璇搞不懂这个问题意义在那儿,无聊,暧昧,却又轻而易举将她几天来苦苦累起的心墙,打开一个破洞。 “请回答。” 她当自己没听到。 “回答失败,请接受惩罚。” 惩罚从手腕戴的手环放出,电流猛如凶虎,林乘璇来不及反应,人便倒在地上,意识被电得清明无比,终于明白,为什么那群人被找到后,送往医院检查,身上没有伤痕。 电流如果适量,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第二题,你和唐介甫第一次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谁主动的?” 她又想起杜孝恭论文的最后一段,讲人的思维可以通过惩戒加重复进行驯化。 对方现在施加给她的重复是通过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来强化她对唐介甫的印象;惩戒则是当她不愿回答问题时,进行电流刺激。 可为什么是唐介甫? 他不是她唯一拥有过的男人,充其量只排老二。 老二…… 老二…… 二有什么特殊含义没有? 对了! 梅萍是杜孝恭的第二任妻子,如果她和神园私情属实,那神园就是她的第二个男人。 又是一股电流,不同的是,林乘璇这次遇袭,重新站起时,神态笃定,她对着飘荡在半空,余音未消的机械男声说道。 “神园,你果真和我想的一样小气,不过是被一个女人甩了,居然耿耿于怀到如今。” “好玩不起。” 无措 电子音微微停滞,经由密闭铁盒放大,造成时间被抽空的错觉。 这是一场不知胜算几何的豪赌。 时间无限拉伸,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的那种漫长,林乘璇等得有些焦躁。 过了很久,那人才再度出现。 “林小姐,自作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是吗?那你为何过了那么久才肯回答,难道不是因为我说得很对。 可她的聪明,敏锐,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只能给自身带来无穷伤害。 林乘璇被电麻了。 最后十分钟,电流横冲直撞,没有一秒离开过她的身体。 好疼…… 视线所及处,均是白茫茫一片,就像那夜她被挟持走的噩梦。 很困,她又要入梦了。 / 唐介甫一行的搜救行动,并不顺利。 首先,森林原生地貌复杂,对方可能带着林乘璇藏身于其中任何一处。 即便如此,唐介甫依旧给KIN下了死命令,要他们把雨林掀个底朝天。 这一举动,引起当地环保局的严重不满,他们极力谴责这种无辜破坏自然生态的行为。 换成平时,唐介甫或许还有兴趣与这帮老顽固周旋一二,听他们放放厥词,心情好了,也会大手一挥,投一笔款,喂喂这群胃口不小的官僚饿狼。 但他现在很烦。 又烦又憋屈,急需发泄,环保局那群人可算撞枪口上了。 叶书重见苗头不对,赶紧说了几句漂亮话,把那群黑制服打发走。 晏又陵一心扑在找人上面,根本不记得,他也是活生生的人,同样需要吃饭睡觉 。 钟曼劝他,“老晏,我知道璇璇失踪,你着急,我们大家都着急,可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沉住气,绝对不能自乱阵脚。最起码,璇璇现在还在马萨特兰。” 钟曼如此笃定,完全是因为唐介甫布下的天罗地网。 马萨特兰的交通据点,大至驳船港口,小至羊肠小道,全都被唐介甫安插的马仔据守,细细搜查。 前不久,唐介甫也为林乘璇弄过如此大的阵仗,只不过,当初是为了捕她,现如今却是为了救她。 “还在马萨特兰……”,晏又陵喃喃重复,“如果是这样,璇璇只会更危险。” 他如何能放心。 沉默间,有人掀开帐子一侧。 晏又陵以前从没见过叶书重卸下防备,一览无余的模样。 但现在,他见到了,在他们与共同深爱的女人失联之后。 “老晏,”,叶书重单刀直入,提出新思路,“我觉得,璇璇应该没有离开这儿,对方很可能在地下建了座迷宫,我们可以通过检测土地的氧气含量,来确定他们位置。” 检测土地氧气含量,听起来像愚公移山,要一辈接一辈的艰苦努力。 但比起毫无希望,这已经是他们能抓到的最大可能了。 晏又陵点头,“老大那边怎么说?” “他已经同意了,设备很快就到。” 闻言,晏又陵再也坐不住,自动把叶书重话中的很快到代换为马上到,起身往外边走。 擦身而过的瞬间,叶书重拍住他肩膀。 “老晏,别担心,我们都在。” …… 这话从叶书重嘴里冒出来,总感觉,那里怪怪的,更别论,他到现在脸上还挂着笑。 跟做梦一样,可叶书重不会白白入人清梦。 钟曼一语点醒梦中人。 “那个姓叶的,笑得好谄媚,我觉得他是想加入你们。” 不是来破坏他和璇璇,而是来加入他和璇璇的。 …… 这个心机男,想的还挺美! / 五天前,林乘璇对电击还会保持一种正常人都会有的恐惧与抵触,但现在,她不会了。 睡觉,吃饭,甚至洗澡…… 只要对方想,她随时都会遭遇电击,倒在地上,全身上下布满磕碰的青紫痕迹,四肢有僵化趋势,今早醒来,只是一个简单翻身翻身,就用了十几分钟。 再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失去自我意识,沦为和那些仓库人一样的存在。 不行,最起码,在晏又陵找到她之前不行。 但保全自己,谈何容易。 她现在只是砧板上,最无能为力的一条鱼,当一群穿着白大褂,拿着针管的壮男涌进来,林乘璇能做的,只有爬,仓皇失措,妄图在地上找到一个洞。 他们要做什么? 解剖她? 都不是,那群人只是抽了她几管血。 林乘璇险些忘记,自己是血中贵族。 他们要用她的血来做实验。 赴死 几罐血,为林乘璇换来一星期清净。 直到第九天,平静才被人从外面打破。 金小曼多情散漫,流连情场,自然而然,形容能力变得到位,她说神园脸蛋脆弱懵懂,眼睛是全身上下最好看的部位,天然让人产生许多好感,人见人爱。 这说法一点也不夸张。 那怕现在已过了知天命的年龄,神园依旧好年轻,讲冻颜过于谦虚,返老还童也不夸张。 “林小姐。” 应该再加一条,声音好听,有种世家公子独有的矜贵,为人也绅士,眼看她无论如何用力,都站不起来,便主动伸出一只手来扶。 “太瘦了,林小姐是不是平时都不好好吃饭? ” “中午吃牛排怎么样?” …… 神园自顾自说着,不在乎没有人回应,渐渐扯到家常,诸如被子该换之类。 “知道被子为什么要换吗?” “……” 不知道,她同样也搞不懂神园新奇脑回路。 “已经是秋天了。” 言外之意,晏又陵他们过了这么久,还没找到她。 对此,林乘璇有话讲。 “神园,梅萍几十年都没醒来,你会不会很着急?” “会不会感觉孤单,寂寞,无助?” “会不会后悔,杀杜孝恭杀得太晚?” 闻言,男人切换至面无表情模式,给人感觉就像,他其实对杜孝恭在他生命中烙下的重重刻痕,是全盘欣然接受,没有一点恨的。 “林小姐,说话总是带刺,就不怕会划伤自己?” 当一个站着的人需要靠言语威胁一个坐着,不能自由行走的人时,究竟谁更害怕?谁才是那个强弩之末? 神.强弩之末.园并没划伤她,反倒以德报怨,送来的午饭依言加了道牛排。 肉质鲜美,嚼劲悠长 ,在一众高蛋白,补血的食品里,脱颖而出。 最近吃的都是这些。 很有可能,她的血已经与神园的复活实验完美契合了。 果不其然,从那天开始,每天都有人进来给她抽血,多时五百毫升,少时叁百。 送进来的吃食愈发精细,甜点从食物名单上彻底划去。 高甜食物会糖化血红蛋白,降低血液质量,神园把她当血牛,自然不允许类似事情发生。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最起码,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现在,性命暂时无虞。 只要晏又陵能尽快找到她,噩梦结束就指日可待。 林乘璇腿最近越来越麻,不得不用轮椅代步。 她就那么在铁盒子里转啊转,想象自己重获自由,太阳光辉,已经打在头顶。 不期然,神园突然推门而入。 说实话,她一开始没认出来人是谁,他头发长了不少,好像炸毛海胆,形容憔悴,双眸被一层更深的绝望盖住。 “林乘璇,遇到你,究竟是我的福还是我的祸?” …… 这是什么话?难道她就很想遇见他? “不知道,但遇见你,一定是我的祸。神园,你是科学家,应该比谁都清楚人要生老病死,自然循环这个道理,梅萍已经没了,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不!” 林乘璇差一点就被哄聋,神园太过歇斯底里,只能隐约听见什么,“我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你们都骗我之类。”的话。 什么叫我可以? 难不成,神园其实也是杜孝恭的实验品之一,当年那场惨烈大火是真的,神园丧生也是真的,只不过,他后来被杜孝恭用实验给复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神园痴迷杀人,夺血也就可以解释了。 是啊,为什么他可以,他心爱的女人却不可以? 可这个“你们都骗我”的“你们”指的是谁? 林乘璇不明白,又好像有点明白。 神园发泄完,跌跌撞撞离开,背影和她狼狈练习行走有的一拼。 往后几天,日子照常,抽血,吃饭,练习走路,睡觉。 神园再也没来。 他一日不来,林乘璇就往墙上画一条线。 线越攒越多,达到十二,即将十叁时,神园出现了。 他问她,“想不想再见见熟人?” 熟人是指晏又陵? 他真的找到这里了! 可听男人幸灾乐祸的语气,晏又陵的处境似乎不太好。 想到这儿,林乘璇也顾不得自己因为最近睡眠肉眼可见的降低,脑袋混成浆糊,赶紧拽住神园袖子。 “带我去!马上!” 神园笑出声,笑容灿烂,像化掉的方糖,可以让人闻见喜悦的味道。 “我劝你不要这么着急,怕是到时候忙不过来啊。” 来的可不止晏又陵一人。 KIN那叁个可是都被他抓住了,啊,不对,应该说,他们是自愿赴死来的。 过程 钟曼一直担心,怕是还没找到璇璇,老晏眼睛就先坏了,凡事亲力亲为不说,KIN那帮家伙扫过的地方,他还要再扫一遍。 晏又陵原话——“我不信他们。” 那帮人当初多穷凶极恶,差点把璇璇逼死。 这种你死我才能活,毫无信任可言的局面和唐介甫脱不开关系,他当时过于武断,太顾全大局,现在要求KIN所有人鼎力相助,打脸不说,就怕有人不愿,起二心,唐介甫便下了道悬赏令,若谁扫到异常区域,一块奖一百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个星期,就有九处地界发现异常,然,叶书重掘地叁尺,并未发现地下室踪迹,倒是刨到好多在教科书上已标识灭绝的植物遗体。 希望过后的失望,比原本没有希望,更残酷。 马仔们都说,林小姐八成是没了。 这话他们不敢让唐介甫和叶书重听到,却从不避讳晏又陵。 他是KIN的叛徒,叛徒就该有如此下场。 晏又陵一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谁嘴贱,谁戳他心肝,他就崩谁。 其余马仔全部噤声,冷意一点点从脚底爬满全身。 他们怎么忘了,那可是晏又陵,打遍墨西哥无敌手,一向心狠手辣,不留活口的双花红棍。 死亡不能终结怒火。 马仔死不瞑目,眼睛瞪得浑圆,脑袋被晏又陵当成球,踩进土里。 有人发出惊呼,原来是手里一直牵着的猎犬不知为何突然摆脱束缚,奔着那团血肉模糊的烂人肉飞奔而去。 晏又陵停下,身姿如玉,脸上却没有任何轻松迹象,反倒愈发凝重。 猎犬不识人心事,只由兽物本性支配,对象却不是尸体,反倒是那个马仔身下的土,泥土被血染成红地毯,狗子越刨越深,不多时,一副白骨破土而出,紧接着,第二具,第叁具。 骨头像售货员精心摆好的商品,层出不穷,足足有十几具。 森林地势复杂,机械可操作的空间不多,铲车开不进来,叶书重就用铲子,一楸一楸往外边敛土,唐介甫甩开膀子,肌肉虬结一处,远比其骇人脸色更叫人生畏。 挖了不知多久,土也堆成小山,地下洞穴也露出真容,长条妆的,像墓地,里面还有东西,是刚死没多久的人,臭气熏天。 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了! / 神园这辈子,死过一次,活了两次,在大火中丧生,又在杜孝恭的实验中醒来。 不过,醒的时机太晚,杜孝恭一直以为自己实验失败了,把他这位关门大弟子的“尸体”扔在乱葬岗,一了了之。 复活之后的日子并不好过,最初,神园和其他重度烧伤病人无异,全身上下,一片黑漆漆,唯一区别可能就是他不疼。 是的,不疼,只是样子太丑。 如果余生都要披着这样一番皮囊度日,神园宁愿去死。 死就死,他要和梅萍葬一起。 他用了叁个月,从马萨特兰步行到巴加尔,又用了一个月刨开梅萍墓。 神园来得不算晚,梅萍肉体刚开始有衰败迹象,他躺进去,合住棺材,想着就这样饿死,和这个自己既爱又恨的女人死同寝。 人会不会有下辈子,他不知道,他这辈子还没活明白。 第二天,也可能是第叁天,他醒了,胳膊和肘关节处微痒,大概有虫子爬上来。 五分钟后,他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大错特错,绝不会是虫子,那个虫子可以把他的皮,整片整片地啃下来? 也不对,那皮是自己掉下来的。 神园想到某种几乎不可能的可能 ,龟速,蜗速,乃至以慢性自杀般的速度睁开眼。 原本乌漆嘛黑,纵横沟壑的皮肤已经光滑白皙如初。 他像蛇一样蜕皮了。 神园大脑一片放空,他疑心自己在做梦,梦还没醒,再睡睡,再睡睡…… 又是沉沉一觉,他身上掉的皮更多了,大块肌肤重唤生机。 不是做梦,杜孝恭的实验成功了! 既然他可以,那梅萍也可以。 神园记得很清楚,杜孝恭只用Rhnull血做实验,照他的理论,只有最珍贵的血才能把永生水母的优良性能发挥到极致。 他把梅萍从坟里拖出来,又去了医院验了血型。 结果显示为Rhnull。 他原本应该是O。 是不是,只要他也有足够的Rhnull血,梅萍就可以复活,反正,杜孝恭的实验流程他是知道的。 往后数十年,他一边背靠蒂华纳,给其研制毒品,一边拓展自己势力,设法得到墨西哥所有Rhnull血。 但,上天没有再次眷顾神园,他是唯一成功的实验品。 不是没想过放弃,但每每看见自己青春如初的脸,神园脑子总会自动播放年华正灿时,梅萍的一颦一笑。 他不甘心,这种不甘心在经年累月的沉积中演化为迫害杀人的血腥欲望。 只有血,只有在大团大团红色液体的包围中,他才会有片刻平静。 墨西哥才有多少Rhnull血,总有杀光的那天,要是普通人也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转化为Rhnull血就好了。 神园盯上了医院,尤其是医院那些患血液病的人,通过往其注射的药品中加入一种置换液,使其在不知不觉中,变成Rhnull。 实验并不顺利,死了很多人。 但那种实验不需要牺牲。 神园似乎已经忘了,二十二岁的自己曾发誓要守护全人类,把人伦道德永远置于科学实验门槛之上。 极限三选一 神园会注意到林乘璇,完全是因为晏又陵。 晏又陵,老熟人了,具体表现为神园在哪儿生产毒品,晏又陵就想方设法摧毁那儿的毒品销售线。 蒂华纳和KIN的较量与角逐渐渐加剧,前者处于下风,神园跟着遭遇重创,不过,这也并非坏事,他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打量这个对他恨得挺突兀的对手。 晏又陵啊,晏又陵,你为何独独和我过不去? 想不明白。 厌恶似乎也不需要多少理由。 神园这么安慰自己。 直到那次,皮萨罗带着一提好烟好酒,一边畅饮,一边同他大倒苦水。 “老头子天天骂我,动不动就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打下半个蒂华纳了。” “也不想想,哪有儿子和父亲能完全一样,我有自己的追求……” 是啊,哪有儿子和父亲完全一样? 所以,他没第一眼就认出晏又陵很正常。 晏又陵的父亲叫晏几。 而晏几,是神园在非洲战场一个惨烈的实验品。 怪不得…… 子承父业,子报父仇。 就是不知道,这儿子会不会像爹一样,护不住自己心爱女人。 有意思的是,林乘璇比他想的更宝藏,占着老大,勾着老二,又和老叁是初恋。 和梅萍一样…… 丈夫一个,情人一个,外面小白脸又一个。 他是她的情人,也是第二个男人。 如果这仨男人同时被捕,林乘璇会作何选择呢? 神园很想知道。 他本来没那么想知道,毕竟,林乘璇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与梅萍基因融合的人,有留下一条命的价值。 就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梅萍就能复活了。 可惜,复活实验的最后一步,梅萍的血开始与林乘璇发生排斥。 导管爆了。 神园心态也爆了。 还要再等多少年,才能找到另一个和梅萍血型可以完美契合的? 既然有可能找不到,那干脆就把林乘璇的血用个精光。 不行,起码还得给她留一口气,就像之前对元兰篱那样。 神园开始不分昼夜地改进实验,也许是因为林乘璇血不好,梅萍才没醒的。 可当他把优良版的血注入梅萍体内时,排斥反应更重了。 彻底失败。 复活爱人无望,神园决定玩一场极限叁选一的游戏,叫别人也尝尝失去爱情的滋味。 即便晏又陵他们那个时候没找到地宫,神园也会主动暴露自己的。 / 这是林乘璇第二次觉得自己是个彻彻底底废物。 神园站在她身后,为她推着轮椅,吱吱呀呀的轮声踏过寂寞如空巷的甬道,留下一串鬼魅音符。 地宫真得太长了,歪歪扭扭,九曲回肠。 过了很久,神园终于停下,推开眼前那道笨呼呼的大木门 。 “嘘,仔细看,惊喜要来喽!” …… 还真是惊喜,惊了叁惊那种! 屋子正中间有叁把造型很不一般的铁椅,椅子上绑着叁个双手不能自由活动的男人,从左到右,分别是晏又陵,唐介甫,叶书重。 座序正好是按他们与她认识时间的先后。 怪不得,神园说她会忙不过来。 一时间,真不知该看那个好。 神园肯定威胁他们,如若不从,她林乘璇就会被弄死。 不然,这叁个那个肯让人鱼肉,做阶下囚。 脑补完,神园已经半蹲在她面前,表情和声音,一等一的变态。 “你说,我放谁好呢?” “初恋?男朋友?还是情人?” 语气就像让她选心动嘉宾。 晏.初恋.又陵眼睛很红,像光秃秃的山升起了一把漫天柴火,她失踪这些日子,他一定吃不下,睡不着,和KIN搅在一起,又不知道受了多少气 唐.男朋友.介甫,再见面,时间仿佛被筛掉许多,两人从老死不相往来快进到一往情深,这一次,她敢望向他的眼,不像上次,瞧一个背影便匆匆而逃,其实,林乘璇现在心里讶然更多一点,毕竟,她从没想过他会来。 为什么要来? 他们不是结束了吗? 为什么要把自己扯进来? 她不想欠他的。 …… 林乘璇脑子不够用,想不明白,眼睛却自动走马观花,望向下一位。 叶.情人.书重,神园对他的定位蛮精准,情人专负责光鲜亮丽,珠光四射,即便狼狈至此,叶书重依旧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像沐浴暴雨的黑玫瑰,越惨越有魅力。 神园一直在一旁保持安静,并非骨子还残存绅士基因,他是在观察,明显,林乘璇对其他两个不是一点都不在乎。 很好,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 “想好了吗?只能救一个,决定权在你。” 神园塞给她叁个遥控器,按钮中央分别刻着左中右仨大字。 “友情提示,想好了再选,无论摁那个,其他两个都会默认放弃,再然后,就是嘶”,单纯文字不够形象,神园还在她面前做了个嘎脖子的动作,“被电昏,电多了,可是会死人的。” “选吧,快点,限时一分钟哦。” 惹到 无论再过多久,答案也不会唯一。 她不会丢下任何他们叁个当中的任何一个。 神园觉得好笑,“不如就选中间那个?好不好?” …… 闻言,林乘璇只是攥着遥控器不放。 “既然你不愿做坏人,只能我来做喽。” 遥控器还是岿然不动。 “怎么,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林小姐,你一向这么博爱的吗?” “唐介甫啊,唐介甫,看看,这就是你当初心心念念选择的女人,绿帽都戴了两顶哇。” …… 实话刺耳,空荡荡房间显得愈发寂静。 神园眼珠不错,一直盯着唐介甫,可惜,对方的表现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神园恨这孩子,他同他一样,被选择过,却又被选择得不够坚定。 为什么不能硬下气,狠下心,甩掉这种水性杨花,只会玩弄人心的女人? 他当年没做到,现在把希望托给唐介甫。唐介甫不愿做,他就替他做。 轮椅往后撤,撤到从远处瞧,女人只如玩偶般大,神园终于停下,没有任何犹豫,给了林乘璇叁巴掌。 啪,啪,啪! “神园,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主角终于开口,说的却不是神园想听的。 晏又陵和叶书重自然也说了,骂的骂,喊的喊。 神园选择性忽略。 真是不好玩…… 他要给他们一点苦头。 林乘璇正与被打后的头晕目眩做斗争,冷不丁发现那片晕眩中突然多了叁道紫光,淡紫色电流自上而下,把男人们团团围住。 滋滋啪啪。 他们叁个素不爱喊疼,可电能麻痹人的意志 ,攫取人的毅力,又有那个人天生不怕疼。 她听见他们呜咽如幼兽的哀鸣,声声相复,赶走她的头晕耳鸣。 林乘璇敏锐发觉,虽然叁个人都遭了电击,但唐介甫承受的显然比其他两人少很多。 尤其是晏又陵,他座下的电流几乎是唐介甫的两倍,而叶书重则是和晏又陵不相上下。 看来,她之前猜测是对的,梅萍一生有过叁个男人,杜孝恭,神园,以及另一个小白脸。 结合之前神园对与梅萍长得相似的碧翠丝下狠手,她敢肯定,神园对梅萍是有恨的,这恨还刻骨铭心,可即便如此恨,这男人还是甘愿为了一个海市蜃楼般的复活实验,手头攒下累累血债。 背后原因,肯定不只被梅萍甩了这么简单。 她需要更多线索。 而获得线索的唯一方式便是刺激神园,让他口无遮拦,将一切托盘而出。 所以,在神园第二次追问她选择谁时,林乘璇选了晏又陵。 “果然,初恋最难忘,是不是?” “贱不贱呐,姓林的,爱初恋,干嘛又去惹其他人?” “真是……你俩……” “好好沟通会死?其他人都要为你们感天动地的爱情让路?” “你不是到墨西哥做卧底,姓林的,你纯属发骚来的。” 神园脏话储备量不多,选择性过滤之后,会发现,信息其实透露得不少。 其一,是“好好沟通”四字,会不会当初杜孝恭和梅萍之间就是因为缺乏沟通,爱情消退,梅萍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与神园勾搭一处的? 其二,“做卧底”,神园对她来墨西哥的目的了如指掌,说耿耿于怀也不为过,方才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她大概能记一辈子。卧底是肩负任务,十八般手段都要使的两面派,难道说,梅萍接近神园其实是为了杜孝恭,她想让神园成为复活仪式的第一批试验品? 电光火石间,林乘璇想到这一种可能。 神园却是被这四人一次又二次的不配合,磨得没了圆滑,露出尖锐暴虐的里子。 他并未照林乘璇意思,放晏又陵一马,反到是逆向排除,林乘璇选谁,他就变本加厉折磨谁。 电流像阵雨之前,云层摩擦间的闪电,制造出许多光亮,光亮过后,晏又陵没了动静。 昏过去?还是……没了命? 问号在林乘璇脑中不断放大,胀得她目眦尽裂。 她突然没了计较抑或盘问的勇气,不用神园动手,自己就从轮椅上跌下来,像条狗一样,爬过去,对唐介甫和叶书重的呼喊置若罔闻。 “看你后面!” “小心!” 她没看,更没小心,神园轻而易举就把她踩在脚下,剁着她的脊梁骨。 “你真地惹到我了。” 对峙 神园踩她,就像踩一只蚂蚁,不尽兴,也可以轻易弄死。 身体大概很疼,可似乎又没那么疼,她还能试着挣扎。 神园觉得自己踩的不是蚂蚁,而是胶虫,弹性极佳,怎么踩都踩不死,只会不断蠕动挣扎。 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将疼痛转移,可神园把脚挪到支气管,一下子捏住命门,浑身上下快要爆炸,唐介甫和叶书重传到耳边的嘶吼变得极其模糊。 “呃……” 她终是没忍住,声音闷闷沉沉,像退潮时被海水无情冲击的礁石。 擦干泪,准备继续爬,还没够到晏又陵呢,林乘璇真不甘心就如此死去。 忽然,极短一瞬,晏又陵手指出现微微颤抖,快得像错觉。 是幻觉吗? 无论是海市蜃楼,虚拟幻境,无妄错觉,都没关系。 她只需要,需要一个信号告诉她,晏又陵依旧活着。 神园冷不丁,还真被脚下这虫子摆了一道,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把他脚推开。 有意思,这女人可真地比那几个男人好玩多了,神园难免懊悔,自己没早些发现。 一米,再有半米,她就能碰到晏又陵脚尖了! 快! 再快点! 再像狗一点! 比起心酸,唐介甫和叶书重此刻感受最多的,还是震撼。 那么要强,那么宝贝一人,为了晏又陵,甘愿低到尘埃里。 换位思考,后来居上,最后却打伤自己的恋人,与幼时相识,被迫分开,甘愿与所有人为敌,只愿博美人一笑的初恋相比,前者确实逊色,林乘璇犹豫的几秒,已是对他们往日感情的最佳衡量。 作为拥有上帝视角,本场游戏的最佳VIP,神园随时都能喊卡。 林乘璇刚摸到晏又陵裤脚,神园便拽住她瘦骨伶仃的胳膊,宛如拿着一把细火柴,随随便便,丢向墙角。 血流细长又汹涌,有种原始的野蛮,从额头喷出,落在睫毛。 眼前是粲然的红,不远处是纯粹的黑白灰。 色彩对比过于强烈,景象不再浅尝辄止,晏又陵动作幅度明显,绝对不是幻觉,他还活着。 活着好…… 活着就好…… 女人面无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是时候回捅刀子了。 “神园,你到底是在看我,还是透过我,去看梅萍?” “我不是她,我接近我男朋友,是因为一件失踪案,主人公你应该也认识,她叫元兰篱。” “梅萍可是想忽悠你,让你为她老公的复活实验献身。”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不光没有爱情,命都差点没了。” “唐介甫和你不一样,他真真正正得到过我的爱。” “就像你说的那样,晏又陵为什么不能好好和我说呢,我对他,自然是有埋怨的,我也没让所有人为我们的爱情让路,我来墨西哥,仅仅是因为我有任务,可不是为了让晏又陵做老大。” “至于我和叶书重属于相互成全,因一场意外牵扯在一起。” “梅萍是吗?” “你对那个小白脸又了解多少?” 林乘璇其实一开始并没打算说这么多,但神园表情实在太让她有成就感了,情绪都写在脸上,每一次情绪变化都在证明她说得太对,简直就是事实再现。 “我想你什么都不了解,也不敢了解,你怕在对方身上发现自己没有的。” “连一句你爱我,都不敢问出口,换我,我也会只利用你。” “懦夫,不配谈爱。” …… 房间毫无生气,比方才那句“绿帽都戴了两顶哇”落地之后更寂静悄然,窗子透出的光亮显得刺眼无比。 所有人,都是厌极光明的邪恶。 唐介甫和叶书重这两团恶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神园其实该爆发的,毕竟,他真地很恨别人戳他痛点,林乘璇只是和梅萍略有几分行事上的相似,他都能下地去手。 可这次,他只是轻声细语,比起诘问,更像呢喃。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 林乘璇扶墙,慢慢站起,一米七的个子,如今却形姿佝偻,只有气场依旧。 “神园,爱错了人,回头又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不就是这么过来的,我不是没想过报复晏又陵,但我如果真那么做,我就不是我了。” “欲爱人,先爱己,还不懂吗?” …… 神园垂眸,十指摊开,似乎在丈量曾有多少人在这双手下丧命。 数不清…… 就在林乘璇嗓子吊的那口硬气,刚有放松趋势时,就瞧见面前这个被她打击到衰败颓废的男人邪魅一笑,嘴角勾出叫人害怕的弧度。 “既然,你那么懂,不如下去陪她。” 说完,便攥住女人脖子,双手合十,掐出完美圆形。 分线前奏 “你也一起!” 神园倒在女人身上,她勾他脖子,狠狠掐住,彼此对立,水火不容,却又带着缠绵味道。 梅萍也曾如此这般,男上女下,含苞绽放,与他颠鸾倒凤,美得不成样子。 此女与心中彼女,面容交叉相错,晃啊晃,一场旖旎好梦,神园不由思维恍惚,大脑暂停,不自知,手已松开。 就是现在! 已经潜进来,又在几分钟前与林乘璇对上眼,打好暗号,埋伏十几分钟的平准瞅准时机,把麻醉枪打进神园肩膀。 神园这种半路入邪的书呆子,比旁人难对付很多,又因与漂亮国政府有诸多关联的特殊身份,上头交代务必要活捉,平准不是没想过开枪,但枪弹无眼,谁也不保证,神园会不会因此丧命,麻醉算是没办法的办法,只是苦了林乘璇,要承受男人遇袭后的相当怒火。 平准一边从十几米高空下落,一面密切关注对方下一步动作。 神园绝对怀着玉石俱焚的心思,想着在晕过去之前,把林乘璇掐死。 平准一面默念阿弥诺佛,阿门,东西方神都拜个遍,再给他几秒钟,他一定能! 可房间太多实验器械,又笨又重,短短十几米,也好似天梯石栈,难以跨越。 千钧一发,情况危难,只能自救,林乘璇咬破舌头,朝神园吐了好几口含血的唾沫,唾沫量大,质感又稠,仿佛润滑剂,神园这台外强中干,早就内外交困的机器终于再也维持不下去,趁他捂脸擦拭期间,林乘璇一个腾跃,将其撞到在地,对着男人下体就是一阵狂踩猛踏。 “啊!” 神园只叫了一声,便被发酵来的麻醉拽入沉睡。 林乘璇犹不放心,总觉这人有叁头六臂,不经意时,总能来个原地复活,又补了几脚,直到平准赶来,对着的确没任何反抗能力的神园腿上开了几枪,鲜血爆发,见了红,林乘璇才坐在地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任凭疼痛将自己打倒。 / 唐介甫和叶书重似乎只从此场大劫路过,手破了点皮,睡完一觉,立马神清气爽。 晏又陵严重些,不过,好在身体素质过硬,躺几天也便恢复了,留下的后遗症倒是颇为搞笑,跟万磁王一样,晏又陵对周围的东西都有特殊电力感应,不是他电东西,就是东西电他。 平准调侃晏又陵,说他一天体验八百遍心动。 可晏又陵真正心动之人并未醒来。 医生说,即便醒来,也要好好养着,以后万万不能操持重活或是情绪起伏过大,心脏那块,先前受过枪伤,如今又遭遇电击,已是脆弱难言。 钟曼越听越不是滋味,剜了唐介甫好几眼。 “……” 唐介甫认,只要林乘璇能醒,怎么罚,他都认。 大概林乘璇并不想理他,过了一星期,依旧没醒。 晏又陵日日夜夜守着,每日替他的璇璇梳妆理发,擦拭身体,还会讲糗事逗她开心。 “我今天去超市,好心帮老奶奶,结果把人电得不轻,人要去警局告我。” “钟曼今天教我编手链了,我好笨,把她气得够呛。” …… 璇璇不能笑,晏又陵就替她,笑容是双人份,笑完,声音又变得很低。 “我很想你。” “我那么笨,除了你,谁还要我,醒来好不好?” …… 隔墙有耳,耳是小人的耳。 叶书重偷听也不背人,听完大大方方走进来,不知情的,还以为要进行军火谈判。 晏又陵眉头在唐介甫也进来时,皱得更深。 俩人一左一右,跟T台模特一样,造型拗足,雅痞范妥妥,又像卧龙凤雏,语不惊人死不休。 空气里满是阴谋味道。 “老晏……” 凡叶书重叫他老晏,总没好事。 叶书重突然走起知性路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没?” “打算结婚。” 此言一出,天果然被聊死。 叶书重心想,谁问你这个了,又不好明得表现不爽,只好挤出笑,“我知道,和璇璇嘛。” “知道就行,别忘了随份子,到时候,我一定多敬你几杯。” …… 叶书重不战而败,浑身八百个心眼,可惜对方不接招。 老二不行,只能老大上,唐介甫问晏又陵,“你能保她一辈子平安无忧吗?又陵,你在KIN这么多年,里里外外树了多少敌人,你比我更清楚。” “我们可以回Z国。还有,唐介甫,我不是你,我永远都不会把枪口对准她,永远。” …… KO! 林乘璇醒的不是时候,正值叁个男人开始第二轮辩论,晏又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面俩人毫无还嘴之力。 要不,她再睡会…… 怪尴尬的…… 扣城堡 人言,装睡的人叫不醒,可人但凡装睡,总会被瞧出来。 叶书重眼尖,第一个发现女人睫毛垂下的弧度较以往更上翘,一开始并不确定,觉得自己是被晏又陵气到出现了错觉,又看了会,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分明就是醒了。 他装作不经意,手一“不小心”摁住林乘璇脚丫,没什么力道地扭了一把。 “啊!” 林乘璇没忍住,一个尖叫,把喋喋不休,彼此都妄想能说服对方的唐介甫和晏又陵唬住了。 前者眼睛放得虎大,像被美颜软件恶意PS一般。 …… 她该说什么? 你好? 还是别管我,继续。 装睡时,尚且只有脚趾扣城堡的尴尬,醒了,除却尴尬,还多了一味别扭。 她没办法自如地面对唐介甫和叶书重,脸色时而清透,时而灰暗,越来越淡漠,旁人只能从中品出苦涩。 唐介甫匆匆交待一句,你先休息,便落荒而逃。 叶书重脸皮厚,暂时留下来。 “饿不饿?我煮粥给你喝。” …… “不麻烦了,你也走吧。” 厚脸皮就是好,叶书重权当没听见,就要跟晏又陵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哥俩好,哥俩好,叶书重偏是逮到哥们就死坑。 晏又陵可是听说过,前不久,叶书重之前和唐介甫打过一架,原因无外乎就是,前者承认自己在璇璇身上犯下过错,他爱上了兄弟的女人。叶书重当时被打得不轻,貌似还中了一枪,可到最后,唐介甫还是跟他重归于好了,足见此人多能忽悠,多善蛊惑人心。 可再巧言令色,再巧舌如簧,在心爱之人面前,他都是剥去蛋壳的幼崽,对方不经意一枚眼神或是无意吐露的话语,他们都将其为年度考题,百般思量,千般解读,希冀从中可以找出一丝有关彼此爱情的铁证。 何况,林乘璇说很明白。 “叶书重,我想安静一下,麻烦你先回去,可以吗?” “……” 叶书重只能默默退出。 再无闲人。 林乘璇埋头晏又陵怀抱,深呼吸,鼻尖嗅到田野芬芳,是七月与八月间,风浪拂过麦田的味道。 这就是她的爱人啊! 无私,宽阔,正义,大爱。 心慢慢缓缓,抛却杂乱,变得悠长。 晏又陵呼吸却是不稳了,即便女人现在把他拥得很紧,他依旧没任何实感,犹恐还是在梦中,非咬一口不能确认。 香肩软软,比蜀锦织就的缎面还丝滑,晏又陵咬的范围极大,力道极轻,比起咬,不如说舔,咬住的肉微微凹陷,与牙齿交融。 不是梦…… 他的璇璇真地回来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她怎能不懂? 一直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一刻不停,从童年趣事讲到分别,分别讲到重逢,重逢讲到重归于好。 故事串起来,便是她的前半生。 “我知道,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我去哪儿,都带着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生同寝,死同穴。 我要一句一句,与你践行这古人嘴里,最神仙爱情的诺言。 / 神园一案远没结束,不知那家无良媒体,大肆渲染,反正事情最后传开了,社会一片哗然,死翘翘的杜孝恭大教授被口诛笔伐,更有甚者,扬言把他拉出来鞭尸。 至于神园这位昔日天才少年,如今的阶下囚,居然因其与梅萍的不伦生死恋赚了一波眼泪,而林乘璇作为与其有过亲密接触的异国少女,也成了关注重点。 记者,出版小说的,纷纷慕名而来,想着从她嘴里得出独家爆料,好让自己的职业生涯得到质的飞跃。 最过分一次,是有名男记者趁晏又陵去警局,乔装打扮成医生走进来,若非走廊有人,林乘璇喊的声音又大,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不过,到底也是受影响了,此后几日,林乘璇心脏都不大正常,时快时慢的,又躺回床上。 晏又陵和唐介甫,叶书重一合计,只好把人转了院,单独包下一栋楼养伤,又雇了保镖公司外加KIN十几个人看守。 隐患倒是没了,过不去的坎依旧还有。 林乘璇某次外出散步,钟曼陪着,不远处还有KIN马仔保护。 虽然林乘璇还是照常与钟曼有说有笑,但钟曼还是能感觉到好姐妹深入骨髓的不自在。 钟曼回去同平准吐槽,第二日,吐槽的话连同事情本身,一字不落传入唐介甫耳中。 不是没想过,林乘璇对他心存芥蒂,只是没想过,芥蒂已经如此深了。 参天物什,要想去除,谈何容易。 唐介甫不懂怎么做,旁人又不靠谱,只好给自己老妈打去电话。 檀永嘉教他,和那个女孩去谈谈,万一还有爱呢。 其实是一定有爱的,没爱,那里来的介意,又那来的不自在。 去找林乘璇之前,唐介甫特地到超市买了捧糖,一路不断给自己打气。 加油,唐介甫,你可以的! 然,临到病房,唐介甫还是露怯了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奇怪,他只好装作欣赏窗外的梧桐树。 路过的马仔不知院里那颗梧桐怎么惹到自家老大,叫他眉头皱得那般紧,几个胆子大的走上前。 “老大,要不要我们把那棵树砍了?” …… 这都什么跟什么,话说,他表情真那么可怕吗? np——接受 以防万一,唐介甫还是准备去卫生间整理一下表情。 按摩,提拉,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将表情孵化到最好。 出了门,底下马仔却告诉他,林小姐和钟曼刚才,也就是他在卫生间一刻不停,忙着做准备工作时,就出去散步了。 …… 好吧,真是流年不利,一次两次都这么错过。 唐介甫干脆去病房守着,总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晏又陵是一个相当有生活情趣的人,那怕是贫民窟,也能在其破败不堪的皮囊之下,造出一个轻奢优雅的温馨小窝。 比如现在,养病的地方更像公寓 ,玩偶,运动器械,幕布,设备一应俱全,两个单人床铺情侣床单,杯子和拖鞋也是情侣的。 地球人手一份的阳光都偏爱这里许多,湿漉漉的金黄光线,落入其中,就像大浪淘金,和他黑漆漆空洞洞别墅完全不同风格,看着就让人想躺上去。 周公很久没找过唐介甫,每日睡眠休息机械,无意识,持续不了多久。 然,在与女人香喷喷小床床融为一体之后,周公随即而至,眼皮沉沉,好像在练举重,伴着枕边似有似无香气,终是睡眠沉沉。 有人终于找到心灵归宿,有人被狠狠吓一大跳。 定了好几睛,林乘璇才敢确定,床上鼓起那一大团是唐介甫,不怪她眼花,男人姿势实在太隐蔽了 ,整颗头埋于被子深处,后者随前者呼吸或起或伏 ,像长满绿草的山丘。 还是睡着时候可爱,这么盯着瞧,也不会醒,更不会尴尬。 定睛看了会,林乘璇忽然想起晏又陵秋天第一件毛衣还没织好。 毛线即将引到胸口,唐介甫才醒。 日值薄暮,夕光长出细碎枝丫,打在女人身上,有种圣洁之美,恰逢她抬眼来瞧,唐介甫心跳立马很快,不断燃烧燃烧,实话也被烧出来。 “你真好看。” “……谢谢。” 迈出第一步,其他事就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发生了。 见林乘璇对自己的接近并无明显的厌恶或反感,唐介甫干脆再近一步,直接坐在对面。 “给又陵织毛衣吗?” “嗯。” “可以给我也织一件吗?” 欸??? “我的意思是,我也想像又陵一样,和你一起一直生活在一起。” 这下,林乘璇连织毛衣的假动作也无法维持,眼瞪如牛。 “你在说什么?” 他真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璇璇,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对你,就像你对晏又陵那样,他做什么你都能接受原谅,我也是。” “我原谅你对我的隐瞒,也恳请你原谅我的武断。” 我的不得已。 这句话,唐介甫不敢讲。 世间没那么多不得已,不过是没摆在第一位,他是KIN的灵魂,然后才是林乘璇的爱人。 可看在晏又陵也这么操作的份上,唐介甫斗胆提出这个请求。 就算之后东奔西散,也不算彼此间的情谊潦草。 现在这情形和晏又陵与林乘璇重归于好的过程极其相似,同样都是前不久经历过一场劫难,林乘璇又受了伤。 所以,如果唐介甫得不到原谅,多多少少,长长久久,总会是遗憾的。 连珠串般说完,唐介甫不再抬头,手指纠结一处,像做错事的小学生。 半晌才听对面女人开口,语气十分无奈。 “唐介甫,你不用把姿态摆这么低,我犯的错比你多多了。 “一切都因我而起,不是吗?” “我没恨过你,真的。” “还是要对你说句抱歉,很抱歉当初隐瞒你。羊叔的死怎么说,也和我脱不开关系,毕竟,神园会往KIN安插眼线,是因为我。” “呃,至于你说的一起生活,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我要对得起又陵。” 唐介甫从叶书重身上学到很宝贵一点,凡事都要往积极阳光一面去看,拿出死皮不要脸,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精神头来面对生活对你的所有刁难。 换成以前,唐介甫只会觉得,自己被拒绝了。 但是现在,唐介甫只读出“只要晏又陵松口,林乘璇就不算对不起他。”这种隐藏信息。 压力来到晏又陵这头。 经过叶书重喋喋不休,夜以继日,狗皮膏药的洗脑,晏又陵成功变态了。 他决定好好恶心这俩人一把,表示想一起生活可以啊,唐介甫和叶书重不能要名分,也不能要孩子,璇璇的合法配偶以及孩儿他爹只能是他晏又陵。 叶书重还好,唐介甫这边,即便他肯答应,他父母那边也绝对不同意。 但唐介甫绝就绝在,在别人还揣摩,观望他态度时,他本人已经把事情干完了。 晏又陵提出条件的第叁天,唐介甫就去做了节扎手术。 绿巨人.3p.(肉渣) 叶书重紧随其后。 这下,换成晏又陵没话讲,真真切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林乘璇对此毫不知情,一切都来得太荒谬,从晏又陵劝她接受其他二人开始,事情就在脱离掌控的路上,越奔越远。 四个人怎么能在一起好好生活? 她的身体,她的素质,她的体力都会遭遇一些严峻考验。 好在,神园那边终于有了进展,他这种量刑的罪犯,犯罪事实肯定要一点一点往外吐,吐得越慢,活得越久。 最近,神园把自己和马萨特兰现任市长那点小勾当吐了出来,引起政坛一片动荡。 KIN很有必要同政府搞好关系,如果新上任的官帽子是自己人,那最好不过,唐介甫和叶书重肉眼可见地忙活起来,他们一再诚恳邀请晏又陵回归,毕竟,真相已经大白,羊新的死是神园插进KIN眼线搞的鬼,但晏又陵还是很坚决地拒绝了。 他只想好好陪着璇璇,认真享受生活,现在钱也不缺,有的是时间,出去旅旅游,养养花,睡睡觉多爽,何必做那些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勾当。 所以,当唐介甫和叶书重忙活奔波一日,回家之后,怎么也找不到以往都会笑眯眯出来迎接他们的女人,他们愤怒了,暴走了,精神高度紧张了。 晏又陵掐好点,给他们发消息。 “谢邀,人现在在裴济。” 又附过来几张海滩比基尼风景照,选照片时,晏又陵很有心机地挑了几张璇璇只露出半根手指的。 叶书重恨地牙痒,如果有虚拟形象,他现在应该是个咬手帕,被气出泪的绿巨人。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偷人家者,人恒偷之。 之后不久,神园又吐露自己在非洲帮蒂华纳建造的实验室,晏又陵得去一趟。 他爸他妈是在哪儿没的。 林乘璇想跟着去,晏又陵却嘱咐她乖乖等他回家。 落后残忍,炙热愚昧的大陆,不适合玫瑰生长,更不适合比玫瑰还娇艳的林乘璇。 同晏又陵闹了好久,他依旧没松口,走的那天,林乘璇故意赌气不去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 唐介甫和叶书重送完晏又陵回来,正赶上小女人喝高,发酒疯。 喝醉的林乘璇很好哄,唐介甫把兜里那捧糖给她,就得到好几个啵唧出声的亲亲。 “你真好!” “讨厌晏又陵……” 醉猫的话儿,那能当真。 可唐介甫就是喜欢听,他又从兜里掏出来一把糖,一字一句教她。 “璇璇,你说我恨晏又陵。” “我……我” 我了半天,那句我恨晏又陵还是不能讲出口。 林乘璇圆着一双眼看他,忽而又笑起来,似一双时盈时缺的月。 唐介甫吻住她,缱缱绻绻,只贴不进,林乘璇觉得好痒,想着去搔下巴,正好被男人钻了空子,把舌头填进来。 欲望在胴体碰撞间,火速生根发芽。 微微战栗,经由男人轻拂乱触,被迅速放大,燃起腾腾烈焰,诱出潜藏已久的渴求。 林乘璇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后男人呼吸一顿掌心攀至胸口,握着那一大团轻摇重捻。 湿滑热舌一个劲在耳后敏感处舔弄,勾勒耳廓,钻入耳孔,林乘璇呼吸变得急促粗重,喃喃道:“别……” 女人惯会口是心非,在床上,尤其如此,唐介甫手臂愈发收紧,每块肌肉清晰可见,鼓胀奶头在指腹间碾压搓揉,唇舌蔓延,最后覆上两瓣红唇。 脚丫也被卷入火场,化身飞蛾,痒且痛着。 似乎那里不对劲? 是了,一个人怎么能有两条舌头,又是亲耳朵,又是舔脚趾的。 低头一看,先见一颗毛茸茸脑袋,发量多,发质优秀,又反光,头发往下,是一道从整张面部横亘跃起的漂亮鼻骨。 叶书重忘我,正化身舔狗,对着自己心爱女人的脚脚啃个不停,冷不丁,被戳住鼻孔。 “……” “住嘴,你这只……” 这只什么来着? 她怎么记不起来了,她明明给他起过一个外号的。 林乘璇瘪着嘴,为自己糟糕记忆力悲痛不已。 叶书重还以为女人不乐意自己触碰,更加伏低做小。 远处那张傻脸越靠越近,遮蔽所有光线,突然,一只胳膊横空出世,林乘璇所有注意力被引过去。 线条美,肌肉鼓,极有力,泛着蜜色光泽,看着就很好咬。 唐介甫另一只手从女人滑溜溜后背摸到了臀儿,包住她半边小屁股。 …… 靠! 叶书重现在真想骂娘,他教唐介甫要往积极一面想,可没教他抢自己镜头啊…… 3p.你争我抢(H) 唐介甫才不管这个,他正solo得起劲,吻向女人又热又红的粉嫩脸颊,吸嗅颈上淡淡香气,手指一点点钻进水穴,“滋滋”水声漫透耳孔,却是磨了叁四下就停了,水嫩嫩的花瓣真是人间极品,少一点耐力就会把持不住,甬道又紧又窄,用力压下去的一刹,林乘璇娇躯抖震,水声在每一次颤动时缓几秒才响起来,真正的视听盛宴,误入藕花深处的美。 叶书重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旁观女人私处,看别人手交,而非亲自动手。 那处随着唐介甫动作的加快,渐渐虚脱,模样惹人怜爱,半张半闭,软摊摊两瓣,任人鱼肉。 林乘璇虽然已意识到自己被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侵犯,但娴熟手法给娇躯带来的火烫除却瘙痒,更多还是真切难受,四肢不住地乱踢乱动,本能地把头拧往一旁,正好让唐介甫埋首在粉嫩颈颊。 “璇璇,你好香,好香……” 汗水和体液发酵的味道,胜过世间任何一种幽香。 女人挣扎,胸部抖得柔软又饱含弹性,充满挤压快感,沾满他口水的娇立樱桃不住磨擦,成为快感源头。 唐介甫一对粉鲍有放松掌控之势,叶书重马不停蹄,赶紧抢过来。 林乘璇绝望哀嚎,哭声扯破喉咙,呼吁求救,双腿被粗暴拉开,失去衣物遮蔽,胀鼓鼓的阴阜,发着诱人气息,红红贝肉夹着中间熟透的甬道,吞吐分泌出的体液闪着诱人光泽。 叶书重呼吸急促,像条老狗,呼气沉热,喷在腿间,手指缓缓探出,落在紧夹成一线的花瓣上,湿滑拖下。 林乘璇终于想起自己给叶书重取过什么外号。 ——小茶狗。 不过,来不及对这个外号再叁回味,她便下意识夹紧粉腿,把男人完美头箍在腿间,呼吸剧烈,酥胸起伏也剧烈。 唐介甫又要来穴地分一杯羹,一个“不留神”,“不小心”,“不设防”,直接杵到叶书重两只眼,还转了几圈,叶书重死也不撤退,舌头扒着穴道两边细柔芳草不放。 “咿啊……” 女人红唇微微张开,露出整齐雪白贝齿,呻吟甘甜绵密,又响起来。 唐介甫也不跟叶书重这条恶狗争了,忙不迭亲着女人吐出香甜气息的嫣红小嘴。 “唔……啾……唔” 口腔被人轻薄,所有呼吸全仰仗身上人,林乘璇蹙着眉,泪水自紧阖的眼缝流出。 唐介甫把小女人长发拨开,挂在软软耳垂后面,为彼此的唇齿相贴扫清最后一道障碍,然后一个抬腿,正正好打到叶书重引以为傲的挺拔鼻梁。 ……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不了,无需再忍。 叶书重把所有不满与吐槽都灌输在自己接下来的动作上,手指顺着湿润不能无碍畅行的甬道口滑下,进犯紧小,布在外层褶儿亦感到抗拒,防卫性向外突出。 敏感甬道被男人的舌头和指头挑逗,另一个男人给予的亲吻显得微不足道。 叶书重用手指掰开甬道露出的花瓣,里面又皱又红,轻轻搅动分泌出的白液,顿时,一股又酸又软的感觉在私处萌生,对于挑逗,林乘璇只能报以剧烈收缩,双腿愈夹愈紧,像要把叁人之间所有噩梦夹毁溺毙。 手指来回抽动,淫液大量排出,发出“咕唧咕唧”的荡水声,进出间隔时深时浅,搭配挑、挖、钻、扭等技巧,敲出一阵阵“啾滋滋……滋滋啾”的水响音。 林乘璇的矜持与脸皮被消磨殆尽,唐介甫不甘示弱,立刻改阵换地,离开女人小嘴,改用嘴巴和舌头一起刺激粉嫩饱满的樱桃,吸在口里,像含着一枚香甜红豆。 “不要……痒……我不舒服” 林乘璇实在难以忍受酥胸和甬道同时被两个男人,用不同的调情手段高明玩弄,尤其是甬道水水的声音,令她觉得十分难堪,即便那不过是充塞甬道的应有现象。 叶书重又亮出新法宝,低头张嘴,把甬道一口吞下,整个吸住,大量的蜜汁全都被他吞进嘴内。 “呜……别这样……啊……我不要……” 是不要做爱,还是不要他们? 林乘璇哭得两眼水汪汪的,刚想举足乱踢,叶书重的手,已经冲下来,紧紧捉着她纤细小腿。 “乖,我保证,会很舒服的。” 她当然不会信这只茶狗吐出的谎言谎语,拚命摇头痛哭,反而令甬道的张力更加收窄。 3p.还彼之身(H) 叶书重朝女人咧嘴一笑,下身重新调整位置,巨龙粗壮,于芳草上端不住挤压,水液从甬道内壁被迫排出,沾满口水与沐浴汗液的娇体再次诱人颤荡。 “不行……我……要起来……” 林乘璇纤腰一挺,试着先把自己身上这个姓唐的壮汉推走,长腿因动作自然微弯,并在一起,把芳草下的风水宝地紧紧包藏。 叶书重可不乐意了,天知道自决裂后,他有多久没做爱,尝过云端涉水的人,如何甘愿自沉泥坑。 不能与心爱女人共赴云端,靠A片派遣寂寞,便是世间最大的泥坑。 所以,对唐介甫眼神的扫射封杀,叶书重只把它们当作对自己的嘉奖,全盘照收,露出一个标准的皮笑肉不笑作答,转而把全部心思放在安抚小女人身上。 “要不要我来扶你一把?” “不要……你起开。” 林乘璇横了叶书重一眼,她才没那么傻,轻信眼前这厮的鬼话。 叶书重跟没听见,也没看见对方拒绝神情一样,依旧伸出一只手,照搬方才唐介甫的套路,尽全力展示自己躯体的风姿神韵,把它当成云做的梯,摇摆舒展,呼吸,全力吸引女人注意力,同时,悄咪咪拿巨龙顶开身下的滑腻股沟,胳膊把她胸前的丰腴浑圆抱挤成紧凑形状。 唐介甫自然瞧见了,想不瞧见也难,叶书重那张死脸都快怼他眼前了。 “滚啊你!” 在男人的责骂,女人的抽泣声中,叶书重完全将自己送进去。 “啊……放开……我啊!” 林乘璇又咧嘴哭了起来,雪白坚挺随着男人贯穿动作起伏震颤,手死死抓着他的身体,荡得溅泻,茎棍充塞甬道,有种膣腔狭隘的快感,男人耻毛不知多久没清理,长了好多,随着插入动作一起被送进来,挑逗着埋在朱红贝肉当中,鲜艳欲滴的小珍珠。 “呜……” 女人俏脸又红又烫,是埋在沼泽里错综复杂的植物茎根,越品,越能尝出其中不同味道,有羞怯,愤恨,还有不能自拔却又不得不沉溺其中的挣扎。 要是方才唐介甫不公报私仇,险些弄伤他这张好皮囊,又没骂人,叶书重说不准还能谦让一些,但现在,他只想独吞眼前这道珍馐佳肴。 由下至上缓缓舔着女人香腮,动作慢到令人发指,湿漉漉口水滴落粉颈,发丝微乱,仿佛也沁出甜美水珠。 叶书重把嘴张到最大,将香腮一口啜噬,林乘璇浑体软弱无力,双腿被无情鞭挞,巨龙每一下都深入,感觉强烈,几乎要把她弄昏,惟有圆臀稍稍扭动迎合,才能令这种痛楚得到稍稍松弛。 动了几十下,叶书重又将女人足踝高高举起,借花献佛,把这晶莹剔透的物什杵唐介甫脸上,满意听到啪叽的皮肉拍打声之后,才把腰身微微前倾,巨龙进一步在热辣甬道内深进浅出。 “啪啪啪……” 身体彼此碰撞,与男人沉重呼吸和女人的抗拒娇喘交织一起,林乘璇在叶书重粗犷奔放的动作中再也无力抵抗,只知道扭腰摆臀,间或发出细细娇喘,隐晦表达自己的反复哀求。 唐介甫脸阴地能杀人,如果此时有把枪摆在他面前,毫无疑问,弹壳会出现在叶书重的蛋蛋里面。 叶书重松开支撑身体的手,胸口紧贴女人饱满酥胸,浑圆被他压成厚实玉盘,绵软爽弹,乳珠顶着他那对樱桃微微擦动,触感销魂,女人下体黝黑细短的芳草和他粗长的杂草交织摩擦,发出细微沙沙声,随着巨龙深入,两具身体同时下压,紧贴在一起,又被饱满酥胸和肥软阴阜轻微弹起,如此反反复复,不止不休。 “呃……啊……啊……” 林乘璇在叶书重狂热疯癫的动作中,诱人呻吟,雪白肌肤泛起淡淡艳红,滴出水的香嫩脸颊也暖暖融融,微蹙睫毛下一双翦水明眸似开似阖,吐出“嗯哼”娇喘的小嘴微微张开,看起来又美又荡、又怜又爱,余光里,唐介甫乌云惨淡的脸则变成王家卫电影中的复古镜头,摇摇晃晃,让人看不清。 李尽欢看着女人因他动情绽放,变成一种自我解剖,自我张开的模样,嗅着她因张嘴呻吟而呵出的淡淡香气,张嘴吸住那对柔软朱唇。 “唔” 以吻封缄,声音淫靡。 叶书重用舌头关照林乘璇水润唇珠,舌尖与她细滑香舌触碰纠缠,吸嗅她如兰鼻息,听她鼻息中发出“嗯嗯”声音,手捏弄她柔软胜雪的细嫩肌肤。 舌头的撩拨,下面巨龙的进攻,林乘璇陷进无穷欲望深渊,软绵绵地依偎在男人胸膛前,脸颊红似火烧,水汪汪大眼眯成细缝,嫩红小嘴发出咿咿呀呀娇吟,偶然与男人眼神相接,眼波诱人,就像对他孕育笑意,尽管叶书重知道这是亲吻抚摩挑逗撩拨下,再正常不过的效果,他依旧心神澎湃,有了对抗世间一切,包括不远处那位暴君的勇气。 3p.唱罢登台(H) 叶书重离开女人小嘴,透明唾液在空中迅速形成一丝长线,巨龙再次冲击,迅速填补抽插间隙的空虚,林乘璇娇喘嘤咛,呻吟连连,浑身燥热冒汗,兽物进进出出,高耸雪白被男人肆意搓摸。 吻完,叶书重又把舌头伸入同样可口的白滑耳孔内撩动,女人胴体微微一颤,发出一声近似噩梦的吟唱,圆臀无师自通,主动迎合起来。 叶书重引着她的手,抓套胯间巨兽,黏黏热热的感觉流遍全身。高耸坚挺在男人大手揉捏下,胀鼓鼓,万分诱人,颤出醉人乳波。 不久,湿吻吸吮的声音加入狂浪娇吟之中,鲜红樱桃被叶书重衔在嘴里,用舌尖轻轻舐舔,用牙齿噬咬,又沿乳侧舔上腋窝。 腋窝娇嫩光滑,可与粉颈玉背媲美。甬道流着闪亮,肥润花瓣被磨擦翻出,红嫩嫩,十分可爱,发出“噗嗤噗嗤”密响,林乘璇整个娇躯都暖融融的,火热甬道虽有不断淫液湿润,但同是温热,根本起不了浇凉的作用。 白皙玉腿盘缠在叶书重身上,尽情迎合着男人的长抽和旋转顶撞,两具躯体,汗流浃背,紧密结合在一起。 不知换过多少个姿势,也数不清热吻多少次,翻云覆雨,颠龙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一次次绝顶高峰,一次次畅快流身,原本激烈呻吟和高亢娇叫,已转变为沙哑的轻哼慢哦。 甬道得到巨龙全力的蛮横打击,香甜淫液从中不断流出,沿着花瓣下端濡湿深邃的臀沟直流至菊蕾。 叶书重做最后狂热的百米冲刺,来回抽动,精液不受控制地飞溅出来,染在芳草上。 原本是男人刺一下,林乘璇就呻吟一声,现在却变成一阵密集磨蹭的沉沉拍打,才换来一声浪吟,她实在叫不动了,水汪汪大眼睛半开半阖,黑亮长发,微沁香汗,有几缕黏上红透脸颊,还有一两丝落在微张唇齿间。浑圆与瘦削上下抛动,跳出诱人动感,一丝多余脂肪也无的腰腹起伏不定,与下身肥软一起销魂蠕动。 叶书重尽情抽动巨龙,在火热甬道的深处钻探,在紧窄的穴内膨胀,喘着气,林乘璇又泄了出来。 叶书重伏在香汗淋漓的胴体上,浓浓岩浆精华悉数灌入甬道深处,两具湿淋淋肉体黏做一团,在女人雪白长腿的撑夹中前后收缩,维持着爱爱后的残余动作。 不等巨龙渐渐软下来,脱离甬道缠绕,更不等叶书重用指尖刮弄轻轻翕动的珍珠,唐介甫就绕到他身后,一整个将其提溜起来,相当的体力差距外加做爱后的贤者时刻,使得做出这一动作的唐介甫更像拎着一只待宰的小鸡崽,然后,眼也不眨,直接将其扔到地上。 “嘭!” 实打实的肉体与地面接触的巨大声响。 可惜,林乘璇没听清,此刻,她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眼前这个替她擦拭下体的男人身上。 两条腿被唐介甫拨的更开,比起擦拭下体,这个动作更像爱抚,直接与大胆,他开始对她甬道加以抚摩与扣击,这种接触让她觉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另一个男人才在她体内射过精,不过,这种感觉实在是很好…… 除了刺激甬道,唐介甫还一面把手伸上,抓玩她的胸部,用手指捏弄蓓蕾,翘翘的一颗在一拨一掐之下更是兴奋的让林乘璇近乎疯狂,甬道更酥麻,更濡湿,她的身体开始在大床上不断地扭摆,时而弓起,时而放下。 思绪迷离,沉浸在高度愉悦之中,享受这魂飞飘渺的感官之乐。 唐介甫实在是很有本事,他很能掌握她的肢体语言,她的一颦一动,他都可以正确解读,进而带领她迈向快乐的巅峰。 自己的性反应,林乘璇当然清楚,她无法制止地往上迎合,可就在她要到达之际,唐介甫却停止了一切动作,就像,他原本真的只是想做一个尽职尽责的身体清理官。 林乘璇又气又喜,气自己没得到满足,喜自己能从这罪恶春梦中清醒,从而结束这荒诞一切…… 迷迷糊糊,她完全没察觉到唐介甫已悄悄褪去裤子,跨身在她双腿之间,双乳再次变成他的嘴中物,正被他吸呀吸的,同时,他又随手抓来一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 两腿之间的异物贴靠感,让林乘璇本能警觉地抬起头,她看到唐介甫单手侧在她上方,往下看去,便看到男人胯间那只硕壮巨蟒,正笔直、准确地戳向她鲜艳洞开的湿润甬道。 她的港湾,许久未容纳过如此大型骇人的船只,要想容纳,她自身的排水量应该比方才名为叶书重的大船停泊时,还要多出一些,可她刚娇里娇气高潮完,那里还能一时间就调集那么多水,想到这里,林乘璇难免紧张,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红红泛黑的菇状龙头。 巨大龙头上正流着大量透明清液,亲吻她湿漉漉的柔嫩甬道口,相贴的温热感比接吻更让人晕眩。她双臂软软,一面挡着唐介甫肌肉爆出的胸膛,一面又不自觉,两腿环绕在他腰际。 男人开始往里了,同时,又吻着她发烫干渴的嘴唇,舌头不断来回勾搅扫描,唾液水融,把她的魂儿荡丧失,只要想到那个硕壮大东西将要填满她的深渊,塞满她的洼地。林乘璇的心,已提前奏起行进鼓声。 鼓声累累,叶书重也在这鼓声的击打下,站了起来。 3p.虚晃一枪(H) 鱼儿被钓上岸,象征性挣扎两下。 林乘璇再次出声,左右不过是不要不想几个字,她边说着,唐介甫也边入着。 “求你……不……不要呀……啊,哦” 还没等她说完,唐介甫便一入到底,龙头紧顶,插进最里面,又深又满,好充实。 真真的瘾君子复吸,旧地重游,深呼吸一口,大口将烟气含在气管,让整个肺叶去感受暌违已久的刺激,吐出亦是为了更深的纳入。 来自深处的强烈满足,弥补了分身在甬道前进所造成巨大排挤及其撕扯感,大菇头顶到最深处,猛地唤醒林乘璇体内抵抗因子,试图把这异物给送出去。 巨龙塞得紧紧,几乎纹丝不动,与鼠谿部密密贴压,浓密芳草刺地痒痒。男人自身重量更是将她身体与床铺密实箍紧,想要撤离,就只好试着用甩的,摇摇看,看看能否把那个大家伙给吐个精光。 林乘璇两腿夹紧,看看能不能将它给挤出去,谁知道,这么一摇,大龙头的棱角更直着,磨着甬道内壁,抵着那里旋呀旋的。 呜…… 好不容易攒下的勇气在这么一顶之下都——魂飞魄散。 如此各个重点击破,可真让她痛的咬紧牙根。 唐介甫很喜欢她这种反应,尤其在他看到林乘璇咬牙隐忍的瞬间,更是点燃了他的强烈动力,一下又一下,大起大落,巨龙次次,入个到底,她也随着他的腰部上下晃动。 他将腰部提起的时候,小穴被带随着往上离开床垫,大龙头缓缓倒刮着紧小甬道,慢慢往外撤退,那颗心好似也被往外揪、往外扯,当她承受不住时,他又狠狠往下顶,顶的一切落向床垫。 本就撑的她死死的大巨龙,这下又把她入个彻底,龙头没命撞击着最深处,林乘璇一直喘、一直喘,只知道双手牢牢扣住男人背肌,双腿紧紧环着他的腰部。 一次又一次的抽离深入,叶书重找准时机,趁再一次大开大合时,挤上床,终于实现叁人同床共枕,下一个目标,向着前后巨龙夹击出发。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唐介甫恶狠狠余光瞟过来,毒计在心头诞生。 此刻,林乘璇那个原先惯常包容叶书重的甬道,已经可以通畅无阻地容纳唐介甫了,越大只感觉越强烈、也越爽。 唐介甫越来越快,啪唧啪唧声音也越来越大,一切的一切都在脑后了,她现在只晓得紧紧攫住机会,好好享受眼前欢愉。 突然,后背似乎顶到一个颇为硬气的东西,还有两颗圆圆软软的凸起,这不就是…… 稍稍扭头一看,果然是叶书重,他正眯眼笑着,就因为她也在看他。 可下一秒,叶书重再也笑不出来。 唐介甫趁着眼前郎有情,妾迷糊的状态,直接给了叶书重一脚,他笑得正灿烂,正不设防,那里看得到藏在暗处的危险,一脚下去,后脑勺成功起了个大包,啊,不对,是两个大包,因为撞上的床头柜角特好是个突兀设置。 林乘璇隐约听见了,但更多还是猛地往上迎合,吞食整根大巨龙,承受着它所带来的极度深处的快感,她整个身躯已经完全交给了唐介甫,以求延续这个强劲快感,她只能尽量保持些微弱理智而已。 一再二,再而叁的遭遇重击,泥人都要气炸,何况是正值壮年的叶书重,他一不做二不休,开始恶心唐介甫,当唐介甫即将和林乘璇来个深度舌吻,他果断出手,把前者舌头揪住,效仿林乘璇那日击败神园的招式,吐唾沫,唐介甫第一反应自然是躲避,这种软不拉叽,恶心人的进攻,远比荷枪实弹,更让他退拒。 唐介甫一退,叶书重就正大光明了,双手牢牢将女人臀部按在床铺上,想象自己正在狠狠入她,嘴里时不时发出一些低低声音,刚开始还听不太清楚,后来可是越来越大声。 荡妇羞辱,羞归羞,更让人感到兴奋。 “璇璇,你水好多,小嘴咬的我好紧……真是欠干。” 手掌揉得越来越密,也越来越重,唐介甫回过味,叶书重再做吐唾沫的虚晃一枪时,他没再退缩,眼都不带眨一下,可惜,叶书重这次动真格,对着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睛就是一顿狂轰滥炸,正中眼珠,吐了两口,稀里哗啦,唐介甫眼睫毛都挂满口水。 沉默,沉默…… 沉默是今时康桥,亦是濒临爆发的信号。 叶书重抓紧一切时间,让巨龙好好地刮弄女人菊穴的敏感神经,让龙头狠狠撞击屁股,把最脆弱,最无人造访的阵地都交给巨龙去摧残、去蹂躏。 操干的极度快慰与背叛唐介甫的自责交替出现在林乘璇潮红呆滞的面容上。 叶书重双手紧紧,从背后箍着她,两只手环过她的手臂,牢牢扣在她身后,死命把他们俩一起钉在床铺上,让她没有动弹余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让她只能单纯去体会那个深埋在体内的勃动,也让她的甬道死命地夹着唐介甫的巨龙,活生生夹喷精。 厚实强力与柔嫩脆弱的撞击,坚挺又火热的球冠在最后一次冲刺后,终于停在她的最深处,死死抵住不动,强迫那地方感受他的存在,她的心也一并被他滚烫浓浆烫得整个揪在那儿,让她只知发着单音哦哦啊啊,迎接他的无数子孙。 越是这样,反过来的强烈回应越是持续,林乘璇痉挛了,她的痉挛让甬道死命夹着唐介甫的巨龙,迫使他喷的更多,持续得更久,延续不断的喷射,盘旋,再盘旋。 魂飞魂往,太奇妙,也真是棒透了。强烈扫射的火热冲击所引爆的甬道收缩,产生毁灭快感,着实让她大脑产生了一段不算短的失忆空档。 在这段空白里,唐介甫和叶书重发生了正面的嘴皮冲突。 3p.刺受(H) “你这么做有意思吗?”,叶书重先发制人。 “我还想问你,你什么意思?”,唐介甫同样不甘示弱。 “没什么意思,我和你一样,想同璇璇亲近亲近,有问题?” “有,我在,你就不可以。” 闻言,叶书重翻了个大白眼,搭配鼻子冷哼,很有泼皮破落户——王熙凤式的傲娇与蔑视。 “我说,老唐,你同我这么斤斤计较有什么用?当是妃子争宠,咱俩可都没那个本事。” 两个只能射精,不能播种的,也不知道吵什么吵,有本事同老晏那个心机boy理论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或是,拨云见雾,总之唐介甫没那么快回嘴了。 见状,叶书重便开始洗脑,啊,不,精神洗礼。 “咱俩谁先谁后,其实都没那么重要,我不在乎,真的。” 这话,唐介甫自然不信。 第二句稍稍靠谱一些。 “重点是要璇璇适应我们,离不开我们,在我们面前可以尽情释放自我,做真正的自己,把她心底那个一直有,但是不敢明白讲出来的东西,大大方方摆在台面上,3p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 他信他个…… 别说,唐介甫还真有那么点心动,与3p无关,纯属那句让她离不开我们。 一个吃惯夹心的人,当只有一片面包可以下肚,当然会不适应。 眼看自己建议奏效,叶书重赶紧上前拱了把火。 唐介甫的威猛异常,后劲十足,直到现在,林乘璇还在感受着那个火热疯狂摧残她的身体,霸占她的绝对空间,对叶书重的靠近,大脑完全不听指挥,只知道死命地扭、忽左忽右地转呀转,正正好贴住男人昂扬。 叶书重把她抱了起来,搂小孩的姿势,迫使女人两腿紧绕在他腰际,半歇斯底里,半坑蒙拐骗,哄着怀里的宝。 “璇璇真乖,我最喜欢我们璇璇了。” 她被这语气腻歪地差点接不过气,只能紧紧搂着他,巨龙试探,开始奋勇凌虐她那正开始发抖的秘径。 “……呃,不…不……怎…么…这……么多……~流出来了,要流出来了……” 唐介甫射进她体内的岩浆精华在另一个男人的狠凿猛开下,往外流出,射的量太多,泄了半天,流了还不到叁分之一。 林乘璇倾力包含叶书重的施予,开门倚户,承接雨露恩泽。手儿密实搂着叶书重脖颈,完全包容他的邪恶。 叶书重耳边,尽是她的低吟娇喘,世俗琐事,葬灭在腿股之间的欢娱深渊,烟火波涛的狂浪,喜悦颤抖一波接一波,紧环着交缠双腿。 叶书重带着她,寻觅一波接一波的高潮巅峰 ,精华浓浓,在撞击下,往外溢出,搅地里面也是满满。 林乘璇只知道要好好感受这从未有过的美妙,去细细体会自己深幽所传来的快乐乐章,哪还有心思去想身前身后,尤其是身后,那里的菊穴不知不觉,被叶书重剥开一个小缝 ,粉粉嫩嫩,天真可爱,一吸一合,像少女转瞬即逝的绝美笑颜,符合所有一见钟情的偶像定律。 唐介甫被劈成叁瓣,一瓣望着不远处一脸雀跃的,属于叶书重的面容,一瓣瞧着痴缠男女两腿当中粘湿湿的岩浆精华,巨龙在女人的包容之中来回活动,最后一瓣,化动力为行动,不知不觉,已经靠近。 察觉到不对劲,是身后传来的那股刺痛,林乘璇大脑虽混沌,五感却未尽失,身后又冷又热,冷是因为插进来的东西巨大,热是因为奔腾情绪,往后瞧,先是唐介甫块块磊磊的落实腹肌,接着是人鱼线,最后是赤裸,一丝不挂的阴茎,此刻,那段阴茎的大头头,正埋在她体内,最娇嫩的菊穴处,外缘菊花稍稍泛白,明显吃不动了。 骇人归骇人,吃惊归吃惊,林乘璇也清楚,她现在的身体又有了明显反应,菊道开始湿润,唐介甫也察觉出她细微悄然的变化,吻上她的身躯、天鹅颈,轻柔细腻,吸着她的突起。 未曾有过的感觉从身后传遍全身,唐介甫那个让她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坏家伙在体内再度膨胀,这种一整个,由内而外被撑开的感觉是她向来都未曾体会过的,前面依旧处于敏感状态的甬道再度受到刺激,产生压挤 ,内部岩浆精华,被排挤而出,流经股沟,当了润滑剂。 林乘璇知道自己不能前后两个洞穴一起绽放,欢爱,可是她就是无法不让唐介甫如愿,她可以在理智上拒绝他,却无法抵受他雄壮身躯在她身上的活动。 处于兴奋状态的菊穴在男人出入之下,轻缓收缩,上扬。 既然无法抵抗,干脆就放松接受。 林乘璇不哭不闹,静静体会唐介甫的威武雄壮在她体中进出,感受火烫龙头刮磨刺探菊褶,菊道内壁所带来的神经刺激。 3p.前后夹击(H)400珠加 时而缓,时而急,循序渐进,每一下都紧扣她高涨情绪。 林乘璇不由自主迎合,期盼唐介甫的撞击,盼望那个火热挺进,等待他的赐予,双手很自然也很温柔地倒扣住男人强健磅礴胳膊,包含他的雄壮,那处不断旋转,紧紧地磨呀磨,他轻缓,她便细细地感受与追索。 无声…… 只有感受…… 好棒…… 前面,粗长火热的巨龙也在不间断地进进出出,漫流甬道渴望更多更强烈的快感,大大分身塞满甬道,无休止地撞击、极度撑涨地深入。 叶书重特怕自己被比下去,想方设法,百般计谋,猛地将发抖巨龙狠戳到底,撞着女人最深处,然后开始往外拉。 林乘璇感受他往外退的同时,下意识将缠绕在男人腰间的两腿缠得更紧,挺起,将巨龙整个再度纳入她的甬道之中。 抛送强力,甬道尽可能贴合巨龙,撞击所带来的神经刺激达到极至。 每一次脉动,每一股战栗,都狠狠触碰到她最深处,这种深层触击带来的巨大快感,无比邪恶,杂在快感之中,呈现的如此美妙,无可比拟,痉挛甬道收缩紧箍,两人一同大声呻吟。 巨龙忽然停止跳动,似乎还有些软缩,但存在感依旧。 叶书重缓缓往外抽出,将那只长而肥美的肉柱子从女人湿的一榻糊涂,又红又肿的蜜地往外退,林乘璇此刻全部重量都放在身后唐介甫身上,她借着他的手肘去看另一个男人的抽出,林乘璇不知此刻她的脸是否红的冒出火烧,但感觉真是羞人。 甬道开口变的好大,可以感到它仍在继续缩张与分泌,唐介甫射进去的精华源源流出,叶书重整齐浓稠的芳草散乱无比,贴在黏糊糊,风雨过后的雪白稻田。 林乘璇嘤咛一声,羞得用双手掩住脸,自己就像一头待宰羔羊,眼前男人则像一头脑力与蛮力都无穷尽的野狼,不但要在肉体上拉她一起沉沦,还要征服她的心理,她既想享受,却又不敢过分迎合,自己的樱桃已经硬凸而起,在叶书重嘴里,像一包蹦蹦糖,跳上跳下。 仗着脑中最后一丝理智尚未泯灭,林乘璇抽出双手,想要推开叶书重,叫他别这么变态,但不用还好,这奋力一击反而让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上半身往后面仰跌,唐介甫迅速抱住,顺道,把那根甬道都无法消受的大阳棒全都添满菊穴。 痛苦与饱胀,焚身过半,悬而未决。 叶书重只能采取痛苦转移大法,让女人解脱,可因为过度承受,小穴已经闭合,好似铁铸昙花,百年不得一现,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脸孔朝着那深邃乳沟深深埋下去,忙碌而贪婪地吻舐女人丰硕雪白的胸膛,味道如此好,倒流的口水把他整张脸都弄得湿湿滑滑。 林乘璇小手紧紧扣住叶书重头颅,以减轻身后唐介甫不停的大力撞击,浑圆臀部用力向上翘起,一对丰满像波浪一样在胸前涌动,粉红蕊珠如同高山之上,饱经风霜的雪莲,不断摇曳,在叶书重大手拨弄下不停颤动。 林乘璇咬着牙,喉底发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呻吟,在这一波有力撞击下,舒服得语无伦次,高潮过后的身体本就敏感无比,加上庞然大物既粗且长,顶挺之时技巧熟娴,不仅胀得畅快至极,之间还时有勾挑,春心荡漾,情热难抑,在唐介甫身上娇痴扭摆,口中时发软语,嗯哼连连,浑身都似充斥燃烧着火热。 身体随着愈来愈粗鲁的撞击前后晃动,雪白乳波也在微微荡漾,一头长发在空中飞舞,妩媚到极点,让人不知该怎么去形容这性感诱惑。 往下稍稍一瞥,唐介甫就能清晰看见自己庞然大物一下又一下顶进小女人体内,往后一抽,带出愈来愈展和早就充血的菊瓣,神经兴奋得一阵阵膨胀,林乘璇在情浪里不能自已,一次次有力磨蹭,让她感觉愈来愈晕,雪白臀部被狠狠撞着,粗鲁带来的快感,格外激烈,前面也被草得开开。 见机,叶书重赶紧松开血盆大口,忙不迭插进去,一边挺腰抽动,一边带着轻盈窈窕,柔若无骨的香肌仙体,轻巧挪步,他一走,唐介甫也得跟着打配合,亦步亦趋,林乘璇原还娇吟着,可搞的这般激烈,怎么可能还会维持原状,眼头勾出来的盈盈珠泪,四处飞溅而下,整个房里头都满载着情欲异香。 3p.巡演做爱(H) 走了几步,林乘璇可就切实体会到,走动做爱的好处了。 叶书重步子跨出,行动间,揩着她的庞然大物一步一顶,下下捣着敏感地带,那滋味,百回千转,唐介甫也在走,节奏是抑扬顿挫,她不住在房中高吟低唱,声音盘旋不去,身前身后都有支撑,随便那个,娇躯都能像八爪鱼一样缠上,爱恋交缠,须臾不脱离。 重心变换,唐介甫一步一顶,正值娇躯不堪前后夹击,下滑当头,男人虽意存爱怜,双手捧住小女人圆臀,行步之间颇有分寸,庞然大物顶的不甚用力,但林乘璇依旧感觉自己被一下接一下猛轰滥炸,一下比一下狠,顶在厮磨处揩擦。 叶书重手段亦很强烈,对小穴,先是磨磨蹭蹭,前戏的款款爱怜,如今一步一顶,插得舒服快意至极,没有丝毫矜持和保留,前后两处娇嫩,连环受袭,林乘璇犹似虚脱一般,可两个男人的庞然大物都是那般硬挺,光靠着,便可将她纤细胴体支撑住,叶书重双手毫不停歇,在她腰上臀上来回抚弄,时不时到唐介甫地盘挑衅一番,手段奇诡,满腔欲火在这效率十足的搬弄之下,更是炽烈旺盛,烧透她全身上下。 感觉太过美妙,林乘璇爽的浑然忘我,不知不觉,已被快感全盘占有,艰难挺着纤腰,断气般喘息呻吟,一声接一声,将她的快乐愉悦吹送出来,两个男人,你前我后,来回走动,甘霖遍洒,房中登时馨香满溢,娇语不休,叁人肢体交缠处,黏稠津液混着汗水连绵,似连房内空气都浸湿一般。 叶书重把女人两条大腿抱在臂弯,张得大大,好让自己庞然大物尽情到底,不断撞着花蕊,看着两盘大奶随自己动作左摇右摆,掀起阵阵波浪,叶书重兴奋的一口含住,时而用牙齿轻轻嘶咬乳珠,时而用舌头从根部慢慢舔上尖峰,林乘璇深深陶醉于男人技巧,被推到高峰,双手环住叶书重劲腰,白嫩双腿尽量往外打开,脚尖随双腿放荡而摇着晃着,一次又一次向上耸动,迎合男人的庞然大物,好让他可以更深入,啪啪噼噼的撞击声响个不绝。 “我…………啊……” 林乘璇往上使劲一挺,然后就僵在哪儿,悬在半空的脚尖用力向内弯曲,热流从她体内一拥而出,叶书重连忙把庞然大物一送到底,尽情享受热流冲击的无限快感,短短十几秒,两人灵魂出窍,尽情享受人间极乐。 身后,唐介甫毫不留情,狠抽猛鞭,使尽蛮力,插得小死一回的林乘璇娇躯颤抖,忘形地娇浪呻吟,“啊…要……死……啦……唔……”,又不时摇摆臀部,鸡蛋大的龙头在菊蕊深处研磨一番,未经采撷的嫩菊何曾享受过如此粗长壮硕顶插,狂抽旋磨,全身香汗淋,林乘璇爽得呼吸粗重,浑身颤抖,胴体散出阵阵类似催情的体香,大叫着,“……不行啦……啊……受不了啦……要……插破了啦……饶了我吧……饶了我啊……” 浪样儿使唐介甫看痴了,于是更卖力,似乎要插穿那诱人屁心。 “你……忍耐一下……我快……” 林乘璇知道唐介甫快到了,使出最后一丝余力,浑圆玉臀拼命上挺,扭动迎合,菊蕊一吸一放,吮着庞然大物,吸了大几百下,猛的一阵痉挛,紧紧抱住叶书重腰背,热烫一泄如注,大龙头酥麻无比,唐介甫终于忍不住,将大量岩浆精华急射而出,痛快喷射入深处,林乘璇被那又热又烫的岩浆精华射得全身发抖,媚眸一翻,气若游丝,昏死过去。 下身犹有意识,被男人技巧与顽强持久耐力爽到一次接一次喷出,守不住了,唐介甫就在深处再劲射出一波稠密炽热,力度之大,喷得昏死过去的女人胴体发抖翻滚,一双雪白玉腿张开高举向天,玉趾蠕曲僵直,每寸冰肌玉肤,嫩滑诱人。 叶书重的庞然大物仍埋在女人体内,逐渐发胀,变得粗大,他用舌头顶开红艳樱唇,慢慢伸入檀口,追捕滑嫩香舌,紧紧纠缠,林乘璇两条粉嫩藕臂无力张开,任男人尽情挑逗轻薄。 他吸尽她口腔所有香津玉液,那两片吐气如兰的红唇,粉雕玉琢的脖子,耳垂,又吻又舔,啧啧有声,再将肆虐嘴唇一寸寸往下舔吻,吻过迷人小巧的肚脐眼,平滑柔顺的小腹,越过萋萋芳草,终于来到湿漉漉,满是雨珠的穴口,穴口微微翻开,露出里面淡红色肉膜,一颗粉红豆蔻充血挺立,露出闪亮光泽,缕缕春水自洞内缓缓流出,将整个大腿根弄湿沾染。 景象淫靡,叶书重更为兴奋,嘴一张,将整颗豆蔻含住,伸出舌头,一阵快速舔舐,林乘璇如受雷击,一阵急遽抖颤,啊的一声,灵魂飞到九重天外,两腿一挟,把男人整个脑袋紧紧夹在胯腿之间,甬道一股洪流如泉涌出,叶书重满嘴都是女人甘香可口的液。 np——end 原本劲瘦的小女人,叶书重给吸得鼓鼓囊囊,微微弯曲,仰伏在唐介甫肩上,媚色燃遍的脸庞再次泛起滚滚红潮,浮着层层涟漪。 更辛苦的是那两颗娇艳欲滴的饱满大葡萄,高高挺起,身揣傲骨与不屈,红润得能滴出水。 叶书重眼睛又移到女人腰腹,一身赛雪欺霜的白皙,两瓣圆臀圆润挺翘,因为主人站姿不稳,正随着抖动,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完美无瑕,充满致命魅力。 虽仰卧他人,那美臀还是又高又挺,如脂似膏,有如云堆一般,唐介甫内心情兽在叶书重狼子野心的助燃下,顺势而上,东风直起。 小女人精神与身体状态确实不适合再被操干,但挑逗与亵玩,还是蛮ok的。 唐介甫手指压在滑如凝脂的香腴之上,用力一压,又噌地一松,美肉一弹而起,臀浪连绵起伏,中间凹下去一个漩涡,层层迭迭,煞是销魂! 一沉一弹间,林乘璇胴体又是一颤,冒出一床呻吟,靡靡菲菲,殷红小口随着双腿伸曲微微开合,唐介甫自然喜欢,伸出舌头,对准靠在自己嘴边的糜糜扉门,搅拌、吸添、啧弄,双手自双乳下移到丰硕俏臀,微微用力,掰开玉沟深股,两片翕开来,大红菊蕾也被拉开,前后溪口同时涌出股股花汁蜜液,甜美甘醇,散发浓郁淫靡的芬芳。 男人舌头犹如出闸毒龙,在林乘璇嫩唇花径中左右翻转,杀进杀出,激得她浑身颤栗不休,娇哼软吟,若有似无,听得人心神荡漾,欲火更炽,火热变得更加巨大。 唐介甫缩回舌头,整个人埋下去,身后骤然失去依靠,轮到叶书重接班,张开臂膀,容纳她,身后唇舌扫过两瓣肌凝若水的蜜臀,舌尖一下顶入事先没有任何防备的菊蕾。 林乘璇骤然夹紧玉臀,连带也想要关闭菊蕾,见状,唐介甫赶紧按住她扭动腰肢,转而在菊蕾边缘温柔,轻轻扫动,试图用这种缓慢,瓦解女人抵抗。 “……啊” 林乘璇螓首后仰,肌肤隐现出诱人玫红,喉间呜咽不绝。 …… 细细回想,那真是荒唐到无可附加的一天。 酒醒过后,林乘璇只有一个念头,后悔!很后悔!无比后悔!先不说屋里乱七八糟,叁个人你我不分,迭在一起的衣服,就说这撒的跟不要钱一样的卫生纸,足可见战况十多激烈,最最重要,她不可言说的部位好痛,连走路都不可以,前面也是,肿起一个大包,合都合不上,大大咧咧,露出里面蕊珠。 偏两个始作俑者浑然不觉,见她醒来,一个温柔抱起,和声细语,问她想吃什么,一个化身田螺姑娘,各处打扫。 嗯,叶书重就是那个田螺姑娘,不得不说,他打扫的装扮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背后挽一个大大蝴蝶结,那腰臀动作,简直可以把世间所有清水晃成浊尘。 “狐媚子!” 看,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觉着,唐介甫这种一贯搞严肃文学的人都能得出如此评价。 论耍嘴皮,叶书重那里肯让别人沾光,嘴角露一枚春色喷薄欲出的笑,吐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老迂腐,不饶你费心,多关心关心自己,某人那五大叁粗的体格,做起这种动作,还比不得东施效颦呢。” …… 他俩的战争,她不参与,恰逢晏又陵发来平安处理完事情的消息,说叁日之后,便能回家。 日子可真有盼头! 林乘璇对走后门这事,算是深恶痛绝了,唐介甫那家伙事,搞得她相当一段时间都不敢吃香喝辣,可过去之后,惭愧心作祟,主动翘臀挺腰,邀晏又陵与她同享后庭之乐了。 专业人办专业事儿,晏又陵就搞得她好舒服,飘飘欲仙,迷恋上这种在禁锢与限制中绽放的滋味,第二天下床,能跑能跳,还能吃辣,一点肿都不带见的。 但,纸包不住火,颜色包不住次数,菊蕾红彤彤的,谁看不出来,叶书重恨地咬牙切齿,表示“他晏又陵有的,我要双份!” 林乘璇对此只能表示 ,“我呸!你有那技术吗?上次把我搞多惨,这就忘啦?” 叶.没技术.书重伤心了,深受打击了,决定向晏又陵取经,晏又陵那里肯教,叶书重更郁闷了,心情就像红太狼当灰太狼面夸小白狼很帅那般难过,又回头和唐介甫商量对策。 钟曼每每找林乘璇散心,总可以看见叶书重跟唐介甫“密谋大事,掠夺天下,分分钟那个黑帮又要灰飞烟灭”的场景。 “璇璇,老叶这人,以前看着没这么阴啊?” “人都是会变的。” 什么阴,那叫找寻男人自尊,重振威风,小学鸡比拼。 彼时,夕阳像从漫画里溢出,流向海滩,流向别墅,也流向他们。 钟曼又问她,“现在快乐不?” “快乐!” 肯定的,吐口而出的,不带一丝犹豫。 怎么会不快乐,她爱的,爱她的,都在她身边,彼此扣紧,咬合,途径无数弯途,终于找到正确归路。 风吹过,世界生动,念想趋同,唯爱不灭。 不会有那种生活,那一刻,比现在更好了。 1v1线——对阵 林乘璇醒的不是时候,正值叁个男人开始第二轮辩论,晏又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面俩人毫无还嘴之力。 要不,她再睡会…… 怪尴尬的…… 细细一想,也没太尴尬,不就是小叁舞到正主面前,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晏又陵肯定能处理好。 …… 半个小时后,叶书重和唐介甫终于出去了,倒不是铩羽而归,和晏又陵吵架,不对,应该说辩论,相当折磨体力和脑力,人再强悍坚硬,终究不是铁打。 他们俩一走,林乘璇就自动“醒了”。 晏又陵一点都不奇怪,她苏醒不久,他就察觉到了。 林乘璇这人有个不自知的毛病,一感觉尴尬或者想不到好的办法处理事情,脚指头就会微微内扣,建别墅,其实一开始,她更习惯抠手指,他不让,她就改成了扣脚趾。 “大小姐,终于肯醒了?看我舌战群儒,爽不爽?” “……我能说,有一点点爽吗……反正你也搞不定,我来就好了。” 这话,搭配女人胸有成竹的神情,算是给晏又陵喂了一颗定心丸,这是明明白白要拒绝了,如果她对那俩人不舍,或是觉得他们提议不错可以接受,肯定会继续装睡,即便不好意思继续装下去,醒来,也会顾左右而言他。 其实,即便她选后者,他也没什么好指摘的,毕竟,十几年的错过与隔阂,那是沼泽之下,中下位置的疤,要想愈合,谈何容易 。少女心动,电光火石一间,不需要过脑子,容易执迷不悟,时过境迁,他们已经成年,心动或选择慎之又慎,同时,也会有更多看法,几人行,并不多么荒唐。 有幸,他珍之若宝的人亦视他为唯一宝物。就算,他和她的爱情之树因十几年错过与误会布满斑驳和沟壑,随便一道雷劈过,树干都会岌岌可危,她依旧愿为之付出后半生,细细呵护培养,不惧夭折。 “谢谢你,璇璇!” 真地谢谢你…… 林乘璇被这突如其来,莫名卑微的感谢搞得五味杂陈,面上还要装作轻松,“麻烦晏先生先跟我搞碗青菜面,我好饿。” 青菜面下肚,舌尖都是人间烟火,体力更新完毕,是要趁热打铁,快刀斩乱麻了。 她没让晏又陵当中介传话,意图太明显,如果唐介甫和叶书重不接招,事情只会更棘手,唐介甫看似勇猛无敌,什么事儿都不在怕的,但这种来了就是劈头一刀,他断断不会接受,叶书重更是了,或者说,他本身就是最难解决的那个。 见面地点还是病房,晏又陵在门外守着,林乘璇惯例,为眼前这二人泡了杯茶,尽管,这茶最后很有可能落到她自己头上。 “我昏迷这段时间,你们两个都没少辛苦,今天,我以茶代酒,先谢过你们,以后有机会,请你们吃饭。” 以后…… 有机会…… 其中潜台词,成年人不会不懂。 唐介甫和叶书重,谁都没接她递过来的茶,林乘璇也没一直举着,这种苦肉计在目的达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唐介甫和叶书重不会因为心疼她的腰,就委屈自己。 先礼后兵,礼貌不成,只能计谋。 “给你们讲个故事,关于我和晏又陵的。唐先生之前问我为什么要当法医,我说,我跟我父母讲,我想当殡仪师,他们不同意,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我做了法医。” “你们也知道,我是卧底,虽然技术不高,被人发现了,我依旧是卧底,卧底的第一要义就是要学会面不改色撒谎,所以,我这件事当然是骗了你。” 是你,而不是你们。 这个问题,只有唐介甫问过她。后来,她同他恋爱,林乘璇当然问了唐介甫那个所有热恋期女生都会问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我有意思的?” “你同我说,你喜欢和死人打交道的时候。” 林乘璇那时还在想,不愧是KIN老大,连恋爱都不走寻常路。 其实,唐介甫是在骗她,他第一次感觉心动,是她来别墅第一天,洗完澡,做宵夜的时候。 林乘璇外表艳丽,张扬,像是把玫瑰所有色彩都带给山神与野鬼,既美又妖,偶然还会有点仙气,这种美,绝对与宜室宜家无缘,工作也是,解剖科,供职CIA,随便拎个出去,都能让人惊掉下巴,就算解剖活人,面上也不见多大起伏,跟程序设定没什么两样 。但是那天,煮再普通不过的宵夜,她脸上却挂着浅淡,风过有痕的微笑,不掺一丝杂货,单纯就是喜欢。 同他好像,他没那么喜欢当老大,但戴献章打了江山,总要有人来守,比起他爹纪仲升曾经搞的毒品生意,唐介甫更能接受前者,一辈子也就那么长,搞就搞。 当林乘璇同他讲,自己不愿意和活人打交道,他只能一笑了之,他知道,她在说谎,一个热爱凡尘烟火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与冷冰冰的尸体为伴。 “我做法医,是因为晏又陵,或者说,是为了我和晏又陵。” 1v1线——中门对狙 “我想长长久久,同他在一起。” “我小时候很笨,很蠢,又懒,心灵脆弱矫情,彻头彻尾的巨婴,天天要人哄。” “晏又陵哄了我十几年,对我来讲,他除了是初恋,更是哥哥和父亲,就算他不打招呼,抛弃我十几年,只要他想回来,我依旧会抛下一切,投奔他的怀抱。” …… 话有多明白,就有多残酷。 原来这就是初恋,白月光,再多仇恨与疏远,都是轰鸣泡影,男主一回归,一解释,此类戏码立即杀青,从南辕北辙到殊途同归,不过咫尺天涯。 这段决绝剖白,斩断唐介甫所有措辞,他俩的不得已,勉强,到底还是不同的。 他为了全局,她单单纯纯为了晏又陵。 唐介甫不介意多人行,也情愿伏低做小,前提是,对方要赠予他对等的爱,不求全部,起码也要叁分之一。 但林乘璇根本不愿。 叶书重身份在那儿摆着,没那么多顾虑与纠结 ,抿了口茶,放下,正好对上林乘璇亮晶晶眼神。 心底冷笑,她不会以为他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到底是她太天真,还是她把他想的太好? 他叶书重什么时候与成全这二字有缘了? 绝对不可能。 “故事讲的不错,我很感动。” “但璇璇你有没有想过,人是会变的,而孤注一掷的人,往往结局都不太好,把所有希望压在一个人身上,是天底下最愚蠢的行为。”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璇璇,你敢确定,老晏会一辈子对你好?一直不变地爱你,你现在才二十几岁,又与老晏多年未见,我非常理解你的想法,但理解归理解,却不赞成,毕竟,人的一生要有好几个二十多年,谁知道下一个,下下个二十多年,老晏会不会找到另一个真爱?” “老晏于你,除了爱人,更担着哥哥和父亲的责,如果有一天,他告诉你,他不想再做你的爱人,只想做哥哥呢?” “到那时,你该如何自处?” “我想,依你性子,你肯定会断得一干二净,走的远远,但心底永远有一个疤,一个死结 ,需要用余生去治疗。” “与其如此,为什么当初不给自己留个后手,我和老唐就是那个最好的后手。” “璇璇,你平时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绝对,今日这般,无非是想把我们两个尽快推开,给老晏一个交代。” “他一个大男人,难道不该先给你个交代?一句轻飘飘的为了我父母,不愿叫你跟着我吃苦受罪就能轻易打发了?” “他今天能用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推开你,他日就能找一个更光明正大的。” “你甘心一直成为那个B选项吗?” …… 叶书重大学主修心理学,洗脑和灌颅技术自然一流,伶牙俐齿如林乘璇,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有力措辞进行反击,概因男人讲的都是事实,真真正正发生在她和晏又陵之间。 她的爱人,心怀大义,是人人称赞的大英雄,英雄把使命放第一位,而她则被归为儿女情长一类。 神园会死,未来不确定的威胁却不会消逝。 有朝一日,晏又陵要是再弃她于不顾,届时,她该如何自处? 林乘璇对这个问题并不很怕,她有钱,有颜,又有谋生技术,拥有独立女主该有的一切,不仰仗男人来活,似乎没太大问题,她要处理的,不过是到时候心头被剜掉的那块肉。 剜一次是剜,两次也是剜,况且,第二次剜的时候,她心里那款疤应该愈合的差不多了。 叶书重说的只是推测,推测无罪,想全心全意爱一个人更是。 爱人,就是把自己软肋交付,做好被对方伤害的准备,如果那人是晏又陵,两次也没关系。 想清楚这个,林乘璇准备再次开口。 叶书重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拉着唐介甫先行告辞,将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璇璇,有空我们再聊。” …… 有些事,经不起再叁折腾与琢磨,反击之语亦然,只会越想越后怕,越想越别扭,即便晏又陵许下再多的诺,也无法抵消叶书重在他们中间扔下的那颗地雷。 望着唐介甫和叶书重一先一后,离开的身影,她备好的那句话,不得已,只能咽下去,成为面对晏又陵时,扯出来的惨淡微笑。 1v1线——化劣为优 晏又陵已经猜到了,门屋并非完全隔音,女人声音一开始劲强,后来渐渐衰败,转而是男音占了上峰。 怎么说,他不意外,那人可是叶书重。 什么是叶书重?是小肚鸡肠,瑕眦必报,惯会杀人诛心,往人痛处上踩,踩得鲜血淋淋还要来一句,“干什么瞪我?我可都是为了你好。” 璇璇有软肋,有担忧,正常,叶书重捕捉到,加以利用,也不是什么登天难事,关键在于,他如何处理这种利用。 “好了,先不管他,我们躺一会,你睡了那么久,突然操劳,怕是受不住。” 比起肉体操劳,心理战更折磨人。 她没能驯服唐介甫和叶书重,他们亦然,再如何讲,也是鸡同鸭讲,不如养精蓄锐来得实际。 晏又陵哄人睡觉的方式一直没变,一边拍背,一边唱老歌,曲调悠扬,穿透整个腐蚀夏日,顺便吊起乏意。 怀中女孩浅浅睡去,眉头留有一丝打不开的结,晏又陵伸出手指,试着把那结捋平,手指还未碰到,结已如含羞草般四散,彼时,他离她的眉心不过几厘米。 心有灵犀,似是她感应到他来,免他担忧,特地散的。 晏又陵顿时哑然失笑。 爱者入山,当不惧夭折;如果山执意不走,那便让山成为屏障。 不久,为了表示对元大小姐得救的充分重视,曾实海亲自抵达墨西哥,顺道看望晏又陵和林乘璇这两位得意门生,只是很不巧,那天唐介甫和叶书重也在。 …… 场面是后院失火。 曾实海被唐叶两人瞳孔里散出的霾完全埋住,那句“又陵和璇璇要不要同我们一道回去”怎么也讲不出,不得已草草退场,到了机场,又被叶书重安排的人拦下,任凭曾实海带着所有法令文件,有充足证据证明自己来墨西哥的合理以及合法性,海关就是把他扣了。 晏又陵要的就是这个,他和璇璇要想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少不得要和曾实海这头老狐狸纠缠一番,现在好了,有叶书重这种小心眼在,不用他讲,曾实海也落不到好。 冤有头债有主,谁造孽,谁买单。 处理完曾实海,房子也安排完毕,地段是海景别墅,马萨特兰有名富人区,安保一流,亚裔占百分之叁十,最主要,距叶书重和唐介甫别墅差不多远。 两个人有共同敌人,他们可以拧成一股绳,但当敌人用出怀柔技巧,再赋以一定诱惑,这种联盟就会土崩瓦解,比塑料还塑料。 某次饭饱酒足,林乘璇同晏又陵开玩笑,“你把家安这儿,这么放心的吗?不怕我被拐跑?” “不会,我对你有信心,你对我也要有信心。” 也不尽然,晏又陵最主要目的还是往叶书重和唐介甫心上种刺,只能看不能吃,完事还要兢兢业业保护,这不比逃之夭夭,远离更扎心? 事实证明,这招相当成功,唐介甫和叶书重先后在附近买了房,没事过来溜达几圈,想着进他晏又陵的屋喝茶吃饭,又因为自己身份特殊,小区叁分之二的安保人员都被换成了KIN生面孔的马仔,璇璇不会感觉不舒服,同时,这亦是一条退路。 如果他对她不好,她还有别的选择。 但他怎会对她不好? 就是舍了他这条命,这也绝不会发生。 但说的再多,不如有实际对策。 女孩子大多喜欢听甜言蜜语,但若一个男人只会说情话,那便是他的不对了。 林乘璇眉头再没皱起过,何时都是风平浪静,心愿与担忧消弭后的餍足。 房子有了,钟曼他们安顿好了,情敌兼退路也安排好了,晏又陵便着手准备环球旅行,第一站是夏威夷的瓦胡岛。 此地极具山水风情,地形完美,东西南北各有千秋,美不胜收,加之人口不多,生活简直赛天堂。 美中不足一点,叶书重和唐介甫也来了,不过来就来,他当初能布下这个局,自然要付出牺牲隐私的代价,行程与安排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无所谓,关起门来,各过个日子,更何况,他晏又陵有他们没有的,将来更是,是时候把造人大业提上行程了。 林乘璇泡了一天的海,又是冲浪,又是堆城堡,现下正懒洋洋瘫着。 “林小姐,需不需要在下的专业服务?” 哦豁,不说,晏又陵穿按摩服也这么正,但他不是光有正,技术也很过得去,针灸艾草泡脚通通安排上。 脚伸进木桶一刻,林乘璇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得到了升华,泡完更是美得要飘飘欲仙,临近飞升一刻,晏又陵含住她脚趾,原本美轮美奂仙境登时变成匍匐烟火的红尘。 “璇璇,我想要了。你呢?你想要我吗?” 1v1线——造人的哥哥(H) …… 想,怎么会不想? 男色误人。 不过,做昏君真的好快乐。 在男人怀里到处乱钻,快乐落得那里都是,媚颜含笑,脸生红霞。 柔软无骨的娇躯,化身塞壬,各种摩擦,上下左右,两团硕大正好对着男人茱萸,异样刺激令巨龙醒得愈发彻底,迅速膨胀变化,伸长粗大,一手无法完全掌握。 “让我看看长得怎么样了?”,林乘璇一脸坏笑,眼珠不错,看着晏又陵,隔着裤子抓住,轻抚一阵,隔靴搔痒不够过瘾,迅速抓住男人皮带,粗鲁无比,连裤子一起扯落,一把抓住膨胀粗大到骇人的家伙事。 女人脸上现出迷离神色,双眼朦胧含雾,“哥哥,好大啊!” 神色诱人,话语挑逗,那个雄性能忍,晏又陵只觉血脉贲张,荷尔蒙和肾上腺素控制大脑,一把把娇娇推倒,一手摸着胸前绽开的粉红,又不忘亲吻滑如凝脂的肌肤,另一只手抚摸幽谷地带,不时拉扯稀疏小草,中指在中间来回拉动。 林乘璇如痴如醉,呼吸急促粗重,忘记自己玩闹一天,筋疲力尽的事实,身体挺起,紧紧贴着男人身子,唯恐落了此刻,再寻不回,晏又陵中指魔功已经晋升最高层,不过一会,花径深处便流出大量潺潺,滴在男人掌心,黏滑无比。 “嗯……” 女人身子扭动、颤抖,抚摸性器的小手不禁加大力度和速度,飞快甩弄巨大龙身,粉脸通红,身子由于过度煎熬变成粉红,体温迅速上升,热浪灼得身子不似身子,倒似成精的人参,喉间发出舒服娇喘,双手到处乱摸,嘴里呻吟道:“哥哥,我要,快点,我要……” “璇璇,说清楚,你要什么?” 男人恶劣本性发作,明知故问。 “嗯!我要……我要你。” “要我什么?我不是在这里吗?” 林乘璇强忍酥痒,一边呻吟,一边小声抱怨。 “大坏蛋……干嘛逼我……” “我哪有逼你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要我怎么样啊?” 男人行端恶劣,罄竹难书,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笑,挠的人心痒。 “呜!我下面好痒,我要……我……要你,要你……插进来。” “插进你哪里啊?” “啊……我要,我要哥哥,我要哥哥插进我的洞洞里,啊……” 脸是彻底不要了。 晏又陵还在装糊涂,当下把放在幽谷间摩擦的中指一竖,噗嗤一声,逆着淫水,插进洞里面,很温柔问道,“是这样吗?我已经插进你的洞洞里了。” “啊!坏蛋……我下面痒死了,不是这个,我要你的……你的大东西插进我的洞洞,狠狠插洞洞!” 林乘璇总算完整讲出,脸色红红,神态娇羞,可爱无比。 女人迈出重要一步,揭开两人之间形同虚设的遮羞布,他当然得好好赏她,让她尝尝世间最甘甜的生命精华。 晏又陵不再迟疑,抬起林乘璇双腿,搁在肩上,挺枪,直捣黄龙,毫无障碍攻进女人玉体内,穿过重重褶皱,与藏在最里面的小玉珠顺利会师,合二为一,温暖湿润的领域被他无情占据,那是一个无限扩张的空间,不管巨龙如何为非作歹,总毫无理由地包容。 花径之中已经布满大量淫水,因方才手指挑逗引导,直接在谷口处凝聚一大堆,当蟒首以飞快速度一下子插进,谷口簌簌,激起巨大浪花,四溅,无比响亮的“噗滋”声接踵而至,淫靡至极。 终于不再空虚,体内打进充实,无比的充实,不留一丝缝隙,林乘璇幸福呻吟着,享受男人带给她的巨大冲击,发丝时左时右,有频率地摆着,双手紧紧箍住男人矫健双腿,乳波如浪。 花径和女人体态一般紧窄劲瘦,分身受到最紧压迫,花径和棒身的摩擦是最紧密的,也最让男人享受。 玉腿架在肩膀的姿势能让花径和茎身保持同一角度,紧小的花径变得更加狭窄,更能带来刺激。 每次深入做爱,晏又陵总有一种手握良田,但良田荒废许久的矛盾感,他是勤勤恳恳,最上进的农夫,必须勤奋努力,才能让它完全开发出来,狂轰乱炸,大肆进攻,茎身坚硬如铁,在花径中旋来旋去,把洞洞撑大,每一次都连根没入,插到深处,和璇璇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一插到底之后,他就左右回拧龙头,钻头一般扭动,在花径深处旋转摩擦。 晏又陵每一次狠插猛顶,都能让林乘璇发出“啊”的尖叫,那是爽快到极点的号角,每一次连根拔出,她又会发出“嗯”的闷叫,那是从充实到空虚,失落一点点充满间隙所发出的渴求。 床架因为受到巨大压力,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抗议,与鞭辟入里的“噗滋噗滋”合在一处,辅之单调却无比真挚的啊哦之声,奏响爱爱交响曲。 “璇璇,舒不舒服?我搞得你怎么样?” “嗯!舒服……啊……哥哥好厉害。” 这一次,林乘璇连基本的矜持犹豫都不再有,而是毫不犹豫地讲出来,不过因为男人干得太厉害,说话有些断断续续。 “璇璇,我也喜欢搞你,嘶……夹松点,别那么紧……” “啊……别……我要飞了……好舒服……” 女人发自内心的淫词浪语,是千金难买的绝佳春药,晏又陵雄风更振,指挥身下的千军万马,在春体左右绽开的阴暗通道中横冲直撞,大肆砍伐,大肆厮杀,不停进退,把娇娇宝贝搞得呻吟连连:“……好舒服啊……怎么会这么舒服…………” 晏又陵稍作停顿,拍拍女人屁股,林乘璇会意,弯腰撅臀弓背,男人大掌自背后环住她的丰满,大力揉搓,嘴里喘着粗气,“真舒服,又满又软,我怎么把你养的这么好。” 玉碗暴露,在空气中绽着,男人那个也不冷落,两团雪白盛开姿态便呈分庭抗礼,把胸脯都占满了,溢脂随时都能流出。 “……好深啊……怎么你刚刚没完全……啊……我不行了……啊……要到了……啊……” 话一说完,林乘璇就高潮了,身体不停地抖,阵阵狂喷,喷的晏又陵大腿小腿腹肌一俱湿了,就这样,淫水还没停下来的打算,晏又陵不得不停下动作,让娇娇喘口气,偏女人不识好歹,还在挑火,一边喘气一边回头痴笑。 “好舒服啊,哥哥……你好棒!还要……” 1v1线——摇啊摇(H) 娇娇叫完,晏又陵又把她转成正面,从腿弯处抬起女人左脚,茎身狠狠一插到底,然后再把右脚依样从腿弯处抬起,双手抱臀,猛猛干着。 “啊…………啊……” 这个姿势完全由男人主动,主宰,林乘璇只有挨插的份,被他干到说不出话,只能咿咿呀呀哼着,由着他风驰电掣地去。 “啊……好舒服……不行了……又……啊……” 第二次春水来得猝不及防,阴穴缩的比上次还要激烈,几乎是一榨一榨,咬着龙头,噬其骨血,碎其筋脉。 “好妹妹,想哥哥射哪儿?” “射……射里面……” “可我更想射你嘴里。” 不等林乘璇答复,晏又陵就将她放了下来,一个劲挺,湿淋淋大蟒滑进女人小嘴,双手颇带爱怜地摁住乖乖小脑瓜,一拽一带,半强迫口交。 娇娇儿也乖巧,后半段主动吮起阳根,小巧舌头还绕着龙头舔。 龙首在樱桃小嘴里游弋一阵,一股热流终于被导出,冲着小嘴一阵喷射,量太多,只流出的就把丰胸喂个正饱,乳珠也缀满白花花精华,但林乘璇还是试图将其全部吞进喉咙,不停地吸,似要把剩余精华吸的一滴不剩,再不能在她体内为非作歹,为所欲为。 理想越丰满,现实越骨感,即便两腮吸得彻底瘪下去,茎首依旧生龙活虎,在温泉浸泡的小嘴里,重新焕发生机,林乘璇彻底含不住,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吐出来,放过自己。 “累了?” “……不想理你。” “怎么办?我就想理你。” “不要脸。” 不说不打紧,一说,晏又陵倒是骤然想起,隔壁有俩臭不要脸的。 “璇璇,累不累啊?” 林乘璇暂时没领悟这话当中的深意,如实作答,“累。” “躺了半天,确实有点累。” …… 欸?这话是不是有点偷换概念? 才意识到这点,对面那人已经把概念偷换贯彻到底。 “乖乖,我们在床上躺了太久,不如站起来,散散步吧。”,边说着,晏又陵身下的庞然大物已熨上腿间,玉腿不受主宰,见旧客来,忙不迭欢迎恭候,大张开来,任那庞然长驱直入,叩上关口,被那大物的火烫焦灼,林乘璇心头所谓的矜持即刻烟消云散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她随时都能退化成懵懂无知女童,任他随意点化调教。 “在哪儿学的这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就会瞎折腾。”,女人嘴头娇嗔,貌似不解,腿却情不自禁分开,改盘到男人的腰上,好方便他带着自己走。 心肝儿娇语甜柔,又嗔又顺,晏又陵欲火大动,微微一挺,在滴滴呻吟中,大物再次探入幽谷,慢慢滑到底。 好满…… 林乘璇美眸如雾,整个人软在男人身上,万分情动,幽谷很快又湿滑起来,巨物探入带来的刺疼被冲淡许多。 晏又陵双手扶在女人结实挺翘臀上,大物挺直,轻轻松松将娇躯顶起,幽谷满是黏腻渴望,俯首,对女人垂落发丝献上一吻,双手托着她轻轻滑动,登时,一声莺语轻吟自黑发掩盖下的红唇冒出,甜得人心肝俱化,他胸口都鼓了起来。 紧黏他胸口的双峰一阵鼓荡,刺激火热,茎干勇壮粗暴远胜以往,林乘璇魂都快要飞了,大物插得更深,咬住她,便不肯再放,脚趾下意识将环绕男人腰身的紧度提高一个层次,幽谷连番颤动,不知被男人刺激了几下。 不远处,正正好有一面镜子,镜中那人和林乘璇长得一模一样,再仔细看,可不就是现如今的她。 媚眼如丝,香氛轻吐,一副不堪怜爱的娇弱面庞,晏又陵自然注意到娇娇在观察她自己,这怎么行?看东西哪能只看表面,于是,不动声色,把龙头稍稍往外撤,露出发大水的幽谷来,清晰度堪比显微镜,连阴唇周围褶皱的嘬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 “啊,回去,我不要在这儿,不要看!不要!” 娇躯左摇右摆,前晃后仰,化身固执小鱼,晏又陵一个没防住,险些被推倒,还好,底盘最后稳了,他只好抱着娇娇,朝别处慢慢走去,告别这举世无双,香艳异常的镜中美景。 男人才一举步,林乘璇便感觉到这步行做爱的巨大威力,步子迈出,庞然大物愈探愈深,随晏又陵一步一深挺,重重顶在花蕊上头,尤其,晏又陵只是虚虚托住她的臀儿,臀儿活动度很高,在每一步跨出时,都随着走动节奏在他怀中弹跳,一步一刺激、一步一深刻,每寸空虚都被深刻填满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