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gl)》 01饮鸩止渴,摔杯为乐 秋季,是果实丰收的季节。 但在钢筋水泥浇筑而成的城市里,人们不再为丰年的收获而欢欣,只偶然瞧见萧萧落下的枯叶,才恍然察觉秋日已至。 少有人会为落叶驻足,纯粹的伤春悲秋是带了点轻奢色彩的情感,浅尝辄止就好。 沉晚意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斜倚在一棵梧桐树下。她略仰头凝视着同晚霞色彩错杂交织的黄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浅棕色的眸子浸染在暮色里,温和的天色稍微柔化了几分她眼尾的锋锐。 无疑,作为一个演员,沉晚意足够漂亮。她眉目温柔,神情却浅淡,看上去似乎对许多事都漠不关心。 因此,当她刻意收聚情感,将之展露在眉梢眼角时,便会给人以冰川消融的感觉。甚至那双眼睛,也像是忽然含了情。 给人以正被温柔注视的熨帖和受宠若惊的窘迫。 有资本和实力加持的美人总是能在娱乐圈走得顺,来到片场边的经纪人方霏远远瞧着沉晚意,在心里感叹。 方霏低头看了一眼表,现在的时间接近下午六点,天色逐渐暗沉。沉晚意今天的工作基本已经告一段落,虽然晚上还有夜戏,但不是她的场次。 但她没有走,方霏知道,这是沉晚意的习惯。一会儿导演忙完了,沉晚意还会去找他看看今天拍的东西怎么样。 方霏并没打算上前打扰沉晚意和她的宁静,但被人一直看着,沉晚意也多少有些察觉。 她转过头,发现看她的人是方霏,便对她点点头,走了过来。 “辛苦了。”方霏对沉晚意扬起笑容,“来看看你在剧组的情况,顺便确认一下之后的行程。” 方霏和沉晚意合作了好几年,两人的关系称得上熟稔,可方霏的熟稔总是带着有分寸的客气。一来沉晚意足够大牌,二来沉晚意她哥沉修也足够“大牌”。 大到能给方霏发工资,她一个打工人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情况还好,不出意外的话能在十一月杀青。”沉晚意想了想,“……行程的话,你来安排就好,但下周五要空出来。” “九月二十叁是吧,明白。”方霏比了个OK的手势,“没安排事儿,可以好好休息。 这事方霏当然记得,因为大概从两年前起,沉晚意每年总是会把这天空出来。 理由方霏从没问,她不愿对沉晚意的私生活涉入太多,也不打算以经纪人的身份去干涉什么。 于是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便不再说话。沉晚意见方霏确实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便干脆坐在椅子上闭目合眼,小憩了起来。 刚才在说话时,方霏便注意到了沉晚意眼底藏着的疲色,于是她轻声走到一边,戴上耳机开始接打电话,安排工作事宜,尽量不去打扰沉晚意。 她一边听着电话里的内容,一边百无聊赖地扫视着片场,又时不时看一眼沉晚意。 片场是匆忙的,沉晚意是从容的,片场是嘈杂的,沉晚意是沉静的。 沉静得像是那片梧桐树下,坠入林间的一片秋叶。 …… 方霏挂断手中的电话,发现这通电话居然已经打了大半个小时,不由得摇了摇头。 眼看片场快要收工,方霏便打算扭头去找沉晚意,却意外地发现沉晚意的身后多出了一个人。 看清那人的面容后,方霏不由扬起眉——是林葭澜。 林葭澜站在沉晚意身后,身姿笔挺颀长。 相较于方霏每天看到的那些明星而言,林葭澜姣好的面容略带青涩,却也因此显得乖巧无害。她的目光干净而纯粹,令人不忍去辜负欺骗。 却也因此容易被人辜负欺骗。 方霏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林葭澜的场景,在心底暗叹了一口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案例海了去了,而对有些人而言,纯真和易碎便是其“璧”。 方霏在娱乐圈混迹多年,很多事情即便没亲眼见过,却也有所耳闻。 她知道,不含威胁的美和不谙人事的纯真一样,都是装了致命鸩毒的玻璃酒杯,饮鸩不能止渴,因此许多人以摔杯为乐。 越是白洁无暇的花朵,便越是令人不由得想要攀折在手心,紧攥征服的快意。 方霏看了仍在闭目休憩的沉晚意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她和林葭澜的初见,也是沉晚意和林葭澜的初见。 面对那时女孩的狼狈,方霏皱起了眉,但她不敢去贸然得罪欺负女孩的人,因为趋利避害的本性,也因为她并不够格。 而当方霏把目光投向身边够格的沉晚意时,却发现她的眼中似乎并无同情,只有兴味。 那神情令方霏悚然感到脊背发寒,令她突然想起来,尽管已经合作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她对沉晚意其实算不上了解。 又或者说,了解是误解的开始,理解是误解的总和。 她触电般收回目光,不敢让沉晚意察觉到自己的注视,同时在心中暗道,眼前的女孩可能没救了。 无论她如何推拒、如何呼救,如何以乞求的目光看方霏——或看沉晚意。 可沉晚意却动了。 方霏站在原地,目击沉晚意朝女孩走去。 她越走近,女孩眼中的哀求之色便愈发明显,而她的步伐不知为何却愈发缓慢。 直到女孩眼中微弱的希望几乎要坍塌成绝望,沉晚意才走到她面前,低眉凝视她是如何不堪且狼狈。 然后才向她伸出手。 如果方霏没记错,那天正好就是九月二十叁号。 方霏知道沉晚意对林葭澜存了心思,却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这么想着,方霏望向林葭澜的目光带了点怜意,但也仅仅是如此。她很清楚,无论她们二人之间发生什么,都不是自己要操心的事。 归根到底,每个人都是他人命途的旁观者。 …… 林葭澜安静地站在沉晚意身后,一语不发一动不动,她双手搭在椅背上,垂眸看着沉晚意的睡颜,忽视了身旁的一切。 微风拂过,吹乱了沉晚意的头发,一缕青丝斜斜撩上她的眉梢,给人带去丝缕痒意。 不是给沉晚意,是给林葭澜。 她伸出手去触碰那缕长发,以尾指轻勾,无声无息地将它带回原来的位置,妥妥贴贴。 做完这个动作,林葭澜又收回手搭在椅背上,以同样的姿势从同一个角度凝视着沉晚意。 看起来,就这样站上几个小时也没有关系。 她以目光勾勒沉晚意的眉眼,描绘她的五官沟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那目光一路停停走走,在沉晚意颈间绕过半圈,最后上移,停留在了红唇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拍戏,沉晚意今天的口红色号比往常似乎更鲜艳了一点,林葭澜出神想着。 因此,她也就没有发现,沉晚意早已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思索之色,打量着她的神情。 直到将目光从沉晚意的唇上滑到眉间,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林葭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偷看的举动被正主抓了个整形。 她眸子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强自归于平静。尽管这情绪转换得十分迅疾,可却依旧逃不过沉晚意的眼睛。 作为演员,她最会捕捉表情的变化,更天生就擅长以细部窥见人心。 她的唇角轻勾了一下,很快又被重新抚平。 “是你来了。”沉晚意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指尖在扶手上轻敲了两下。 “嗯。”林葭澜乖巧答话,“军训结束了,可以休息两天。” 林葭澜今年六月高中毕业,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全国排名第叁的大学,八月底到校报道,开始军训。 令高中班主任不解的是,她明明可以更进一步,步入top2,可在填写志愿时,林葭澜硬是不肯填报位于B市的那两所更好的大学,偏要退而求其次,选择本地的那所学校。 而且她填的那个专业,另外两个学校也有开设,排行也更靠前。 班主任十分不解,曾多次同林葭澜谈话,却无论如何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无奈之下,他拨通了林葭澜留下的家长电话,邀请对方到学校谈谈。 ——却被无情挂断了电话。 负责的班主任想了想,以为是家长在忙,便编辑短信说明了自己的身份,直接发送过去。 那边的家长果真很快回了电话。 “喂?赵老师,您好。”电话那边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我是……林葭澜的姐姐。” 赵老师想了想,没想明白自己在哪听过这声音,只道是过去开家长会的时候曾见过一两次。 对于林葭澜家中的情况,赵老师也有所耳闻,知道她的双亲已经去世,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 赵老师邀请这位姐姐到学校谈话。 对面沉默了片刻,语中似乎隐约带上了笑意:“请家长?好的。” 于是那天下午第二节课刚结束,林葭澜便被叫到班主任办公室,并在那里看见了沉晚意。 她坐在赵老师的对面,背对着门,手中拿着一张表格。 那是学校收集的学生志愿学校意向表,不作填报之用,只是摸底。 林葭澜从那张纸敏锐意识到了沉晚意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由呼吸一窒:“……姐姐。” 沉晚意应了一声,却没有回头。她将手中的表格放回桌上,指尖在桌上点了点:“过来。” 林葭澜走到她身边,脸色有些泛白。 沉晚意瞥了一眼她的神色,单刀直入:“为什么填这个学校?” 林葭澜抿住下唇,没有回话。她可以编理由搪塞班主任,却不愿对沉晚意假言相欺。 沉晚意会意:“不想说?” 林葭澜点点头。 沉晚意也不追问其中缘由,只问:“总之,你是决定了?” 林葭澜点头。 “好。”沉晚意回过头,将压力给到了赵老师这边:“她说她乐意,我也没办法。” 赵老师:??? 林葭澜:“……” 林葭澜悄悄看了一眼平时十分严肃负责的赵老师,总觉得他额间浮现了几道黑线。 尽管如此,赵老师仍然试图挽回一下:“您可以和林葭澜多沟通,他们这个年纪比较浮躁,面对事情有时不够冷静……” “或许。”沉晚意点点头,似乎还挺赞成。她看向林葭澜,眼中带上了认真的审视:“那我再问你一次,你作出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并准备好承受后果了?” 林葭澜被她强势的目光压得低下了头,她恍然觉得,沉晚意并不仅仅是在问她志愿的事。 于是她抬眸同沉晚意对视良久,并最终坚定地点了点头:“是。” 在这个字节落下时,林葭澜看见沉晚意露出了意味不明笑容。 “好,我知道了。”她说,“回去上课吧,其余的事,我来解决。” …… 想起那时赵老师的神情,林葭澜低眉轻笑了一下。 林葭澜知道,沉晚意本质上放纵而又随心所欲,因此总在意想不到的时刻不按常理出牌。 而且,沉晚意一贯待她很宽容,不会以常理为准绳,对她横加指责或苦口婆心地劝说。 像是放任,又像是一种保持了舒适距离的关照。 沉晚意总是会给她想要的任何东西。 令她不需历磋磨,令她所求皆如愿,纵得她越陷越深,以至于生出贪心不足的龌蹉念头,竟妄图索取沉晚意在另一个层面上的爱。 可林葭澜又隐约觉得,便是这含着些亵渎意味的念头的产生,也是被沉晚意所纵容着的。 可她没有证据,也不敢去揣测这背后的原因。 只能暂且将这份爱意掩藏在心底,任它枯死在见不得光的阴暗角落,或是某天长成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 被她看到,被她回应。 林葭澜微不可查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以复杂的眼光隐秘地看向沉晚意。 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猜不到沉晚意在想什么。而与之相对的是,沉晚意似乎总是对她的心绪了若指掌。 林葭澜垂下眼眸。 她不是要以此指责什么,也并未觉得是沉晚意不够坦诚。 她只是希望自己能更快长大,拥有更健全的思维和更成熟的情感,如此才能和沉晚意在真正意义上对话。 什么时候算长大?林葭澜也不太清楚。 她即将迎来她的十八岁生日,就在下周。有人将十八岁生日视为人生的分水岭,分离过去和未来,划定青涩与成熟,可林葭澜不确定事实是否果真如此。 她不知道人是在一瞬间长大的,还是顺着时间轴的推进日渐成熟。 抑或二者都有,就像质变和量变。 即便真有那么一瞬间,或许也不一定是十八岁,她想。 林葭澜回溯过往的记忆,试图在其中寻找每个有意义的瞬间,推究它们同成长的背后联系。 却发现自己近两年留下的印象的瞬间,都几乎有沉晚意的痕迹。 推来推去,没推出成长的背后逻辑,只又捋了一遍自己的暗恋历程发展史。 最近总是这样,林葭澜想。 总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沉晚意,仿佛她成了宇宙起源或万物终点。 不知道是因为搬进了大学宿舍,导致两人见面的机会减少,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林葭澜默不作声地想着,忽然感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住了。 她低眸看向沉晚意。 “又在发呆了。”沉晚意凝视着她,“想些什么?” 她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起伏,林葭澜却似乎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满。 于是她轻轻在沉晚意手心蹭了两下。 “碰上了解决不了的事?”沉晚意收回手。 林葭澜低眸:“没有。” “是吗?”沉晚意只看了她一眼,不再追问,似乎并不怎么关心。 “下周五回家一趟吧。”沉晚意双手交握,放在膝头,挑起另一个话题。她将目光再一次投向远方,望向远方梧桐树顶和晚霞的交界线,“有礼物给你。” 林葭澜本来有些低沉的情绪因这句话而被挑动:“什么礼物?” 沉晚意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林葭澜以为她不愿提前透露生日礼物的惊喜,乖乖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沉晚意却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事实上,她也还没想好。 没想好……是该给她的女孩送上一条项链,抑或是项圈。 ———————————— 沉晚意:为难。 林葭澜:咽口水。 02若有风雨,君便临此 今天是林葭澜十八岁的生日,但她并未因此萌生出什么别样的情感。 生日于林葭澜而言,其实并不是个非常值得庆祝的有意义的日子,即使十八岁也一样。 与其说是不在意,莫如说是刻意忽视。 似乎这样,她就可以让一些记忆淡化。以免它们继续刻下伤痕,或同现在形成太过强烈的对比。 可记忆本身并不能被剥离,也无法被方便地收纳进能随意抽拉的床头柜里。 它像是一潭平静的湖水,若蜻蜓在一角点水,必将在周遭泛起牵涉颇广的涟漪。 所以,当室友们在闲聊中谈起过去生日是怎么过的时候,林葭澜便不由自主想起了许多事。 想起儿时,父母无论再忙,也要抽出时间从天南海北飞回来,陪她过生日。 想起那场突如其来的雨,和突然逝去的人。 想起曾经和颜悦色的亲戚,是如何褪下虚伪谄媚的面孔,分割家中仅剩的财产,并捏着鼻子接收了她这个像是买一送一附带的人。 想起他们如何在利益面前得寸进尺,泯灭良心;旧友又是如何在金钱面前助纣为虐,轻掷真心。 想起糟糕的十五岁生日,想起……还好沉晚意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 尽管她到来的那天,天空乌云密布。 …… 今天的天气也不怎么好。乌云堆迭在天空,低垂得像是触手可及,但雨却迟迟不肯降下,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下课铃响起,阶梯教室中响起很大的躁动声。没过多久,一百多人的教室散了一大半,其余人也匆匆收拾着东西,正前方的教授则慢条斯理地用格子衬衫的衣角擦着眼镜。 坐在第二排正中央的林葭澜整理好书籍,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对话框,垂了垂眸。 “走!回寝室了。”一边的室友秦西华拍了拍林葭澜的肩膀,“再不走,一会儿下暴雨了。” “噢噢我忘了。”秦西华又想起什么,“你昨天说过,上午课下了之后要直接回家?” 林葭澜点点头。 “羡慕啊。”秦西华说,“家在市内就是好,周末随时都能回去一趟。不像我,回趟家一天就没了。” 林葭澜又点点头。这次,她的神情看起来认真了一些,似乎深以为然。 “那我们一起出教室门?”秦西华指指身后另外两个躲在最后一排蒙头大睡还没醒的室友,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去叫她们。” 去寝室和去校门不是一个方向,林葭澜在教学楼门口告别了秦西华叁人,朝校外走去。 林葭澜并没同秦西华把话说全,她确实要回家一趟,却不是现在。 她上了地铁,不是往市中心的家而去,而是往郊外的墓地而去。 这条线路的人流量比较少,因此地铁上十分空,可林葭澜却没有坐下。她站在左右两排座位的正中央,看着眼前的玻璃和玻璃外的黑色隧道。 偶尔,灯光会将林葭澜的面庞投射在对面的玻璃上。林葭澜抬眼瞥去,便和神情漠然的自己两相对视。 她怔了一下,像是忽然醒过神。 片刻后,林葭澜摸出手机,确认那通话记录依旧停留在上一次,确认自己没有开启静音,这才重新放回手机。 出了地铁口,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林葭澜才想起自己忘了带伞。 从地铁站到墓地的人行道似乎疏于维护,一直无人修理。路边的野草杂然丛生,甚至会从石子路的间隙钻出,堂而皇之地横在路中央。 昨天刚下过雨,被沾湿的泥土裹着青草的气息弥散在空中,给本就湿度很高的空气添上了一层潮意。 转运砂土的货车从路边奔驰而过,洋洋洒洒抛下一路黄土,又粗暴地溅起积水滩,任它们混合成泥土,四下飞扬。 几点泥星蹭在林葭澜的黑色裤子上,一贯爱洁的她却没有反应,只往一味朝前方走着。 林葭澜不喜欢下雨天。 她的父母在一个雨天因车祸去世,被人从事故现场送到医院,又从手术室被送进负一层的停尸房,最后化为尘土,被送到了这里。 从此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林葭澜来到高高的阶梯下,拾级而上。但没登上几级台阶,她便听到上方传来交谈声,那声音听来非常熟悉。 林葭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朝上方望去,却和林玥的目光正好对上。对方注意到她,神色变幻了几下,拉扯了一下身边中年男人的衣服,示意他看向林葭澜的方向:“爸,是堂姐。” 闻言,正瞧着另一个方向的林正则侧过身,居高临下地睨向阶梯下的林葭澜。 他上下打量着她身上的打扮,眉头深深皱起,那模样像是高中教导主任正嫌恶地看着把头发染成七彩渐变色的学生。 “像什么样子。”林葭澜听见他说。 被林正则这样盯着,林葭澜几乎要以为自己今天穿了什么不合适的衣服。但她没有低头确认自己的着装,因为林葭澜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问题,出问题的是对面那一家人。 林玥是林葭澜的远房堂妹。虽然有这一层亲戚关系,但两家很少往来,以至于在她父母出事之前,她们几乎都没怎么见过面。 但关系是可以被拉近的,特别是在有利可图时。 父母去世后,在热心长辈的撮合下,林葭澜被交到了林正则手上,而父母留给她那为数不多的财产,自然也被他拿在了手上。 钱到手后,林正则态度立刻转变,甚至都懒得在林葭澜面前装上一装。 林玥嫉妒心强,她妈孔柔刻意冷眼相对,林正则又装出副大男人不愿管零碎事的模样。叁人你方唱罢我登场,配合十分默契。 直到后来,林正则意识到了林葭澜那张脸后潜藏的另一种“价值”,才又装出和顺的模样,并试图将她推入深渊。 若不是那次偶然碰见了沉晚意,林葭澜早已身陷污泥。 …… 林葭澜对他们的话语视若无睹,只径直往上,走着自己的路。 可她选择不闻不见,有人却不懂非礼勿言。 “爸,她那一身名牌……要多少钱啊?”林玥还在扯她爸的衣袖,“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闭嘴。”林正则不耐烦地打断了女儿的话,“年纪轻轻,不要这么爱慕虚荣。” 他明明是对着林玥说话,可说这话时,目光却落在林葭澜身上。他死死盯着林葭澜,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令他鄙夷不屑的东西,以便将那东西连同林葭澜一起,狠狠摔在地上。 可林葭澜依旧平静如初。 被激怒的反倒是林正则。 他上前一步,拦在林葭澜身前,伸手要去扯她。 林葭澜不想在楼梯上和林正则推搡,往左避开半步,冷淡的眼神扫了过去。 林正则见她终于有了反应,面上浮现出些许得色。他刻意凑近了林葭澜,弯腰在她耳边低语:“又是这副拿乔摆样的清白模样,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现在反倒转头给自己找了金主?” “还以为多干净,原来是不想让中间商赚你这皮肉生意的差价啊?” “穿着这身衣服去见你的父母,不觉得惭愧吗?” 闻言,林葭澜低头看了一眼沉晚意给自己买的衣服。她想了想,倒没觉得惭愧,只觉得挺合身。 于是林葭澜笑了。 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玥,见她往这边偏着耳朵,脸色好奇,似是想窥探自己的父亲刚才究竟和林葭澜说了什么,却又不敢上前当面听。 “看来,您还没有把皮条拉到自己的女儿身上。”林葭澜凝视着林正则,特意让自己的眼中带上了几分兴味,“怎么?是谈不拢价钱,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客户?” “总不该是舍不得吧?” “要不要我去‘金主’那边帮忙牵牵线?毕竟——卖身这种事,要趁早。” “你!”林正则的脸色铁青一片,板结得像是被青苔覆盖的石灰石。 可片刻后,他便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珠开始不安地缓缓轮动。 “让开。”林葭澜说。 林正则后退一步,死死地盯着她。他转头看一眼旁边的女儿,又回过头看林葭澜,那双眼睛里翻涌着恨意,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林葭澜不理解他为何会作此反应。 毕竟,她只是把林正则当年的话稍加改动,并悉数奉还到了他女儿的头上而已。 他面对的只是威胁和假设,而她当初面对的却是血淋淋的现实。 …… 林葭澜抬步,继续朝上走去。 林正则没有再多嘴多舌,但一无所知的林玥却又在后头碎碎念叨了几句。 那不加掩饰的恶意裹挟着“白眼狼”“丧门星”之类的咒骂向她背后袭来。 林葭澜却没有再停下来作口舌之争。 她一路往前,身后的聒噪随着距离的拉长而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林荫中的鸟鸣。 登上最后一级台阶,林葭澜停步稍作休息,以目光扫过排列整齐的石碑。 石碑的形制差不多,但有新有旧,一些石碑前落满灰尘结起蛛网,看起来疏于打扫。 来到这里,林葭澜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似是怕惊动脚下的逝者。 一路走到要拜祭的墓碑前,林葭澜才恍然想起,自己好像也忘了给父母带花来。 她低头,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今天实在有些心不在焉。 但没关系。林葭澜知道,他们不会因此而责怪她。 父亲不爱花,甚至分不出玫瑰与月季,却知道偶尔从花店带几束花回家;母亲每次收到花都会露出笑容,而她笑得最开心的一次,是林葭澜在母亲节时递给她的康乃馨。 五块钱一支,校门口有人掐准放学的点叫卖,林葭澜便随手买了一支。她本以为她妈妈收到了那么多次花,不会稀罕这一朵,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最意外的惊喜和最灿烂的笑。 林葭澜屈膝跪在那两座墓碑前,沉默了良久。她伸出食指,点在墓碑錾刻的铭文上,一点点描摹着上面的名字。 “今天……来看看你们。” 淅淅沥沥的小雨自天边垂落而下,几粒雨珠坠落在林葭澜的身上,在她的衣服上晕染开来,形成了深深浅浅的水痕。雨水冰凉的温度侵透衣料,直触肌理,将冰凉的温度向内传入。 可林葭澜却置若罔闻,只低声诉说着自己的近况。 这些话,上次来时她也说过一遍。事实上,每次过来,她说的话都差不多,只是有些过往随着时间而黯淡下去,就少讲一些,有些记忆却被时光打磨得愈发清晰,便多说一些。 再添上些最近新发生的事,就可以一直说下去,直到暮色深重,直到夜色渐沉。 雨越来越大,落得也越来越急,倾泻而下的雨线直坠在林葭澜发顶,又缓缓滑落,令她在满面的潮意中闭上了双眼。 “不用担心,我……过得很好。” “还有……上次没有告诉你们。”林葭澜睁开眼,眼中闪动着微光,“……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那微光在浅棕色的瞳孔中摇曳,仿佛飘零在幽暗天际的黯淡星辰。 远方,隐约的雷鸣声从层迭的乌云中传来,像是被刻意压抑,听着并不清晰。 …… 雨一直下,白色的雾气弥漫在空中,周遭变得不再清晰。 林葭澜跪在墓碑丛中一动不动,似乎已被同化成了其中的一员。 不知过了多久,鞋跟轻击地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音由远及近,正在慢慢接近。 林葭澜初时并未在意,直到那人往身后而来,她才意识到那脚步声听来十分熟悉。 “果然在这里。”她听见那人说。 语调毫无波澜,林葭澜却恍然从中听出了无奈和叹息。 林葭澜以手撑地,忍耐着腿上传来的酸意缓缓站起,看向身后的沉晚意。 她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得浑身湿透,而沉晚意立在伞下,眉眼沉静地看着她。 林葭澜在那道注视下怔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狼狈不堪,不自在地偏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被雨水打湿的发缕贴在她的侧脸上,往下垂坠着水珠,那水痕划过面庞,令她看起来有些可怜。 沉晚意沉默着看了林葭澜片刻,没有问什么话,只转过头对身后的人道:“给她递把伞。” 跟在她身后的助理连忙上前。 手里被塞进了一把伞,林葭澜低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动作,又抬眸看了一眼沉晚意。 叁年前,她们第一次见面,沉晚意也给她递了一把伞。 不同的是,那天沉晚意径直走到了林葭澜的身边,将她遮蔽在自己的伞下,而后温声问她遭遇了什么。 问她是否无处可去。 问她要不要先跟她回家。 思及那时的片段,林葭澜越过助理肩头,看向沉晚意的伞下。她觉得那把伞还算大,而她还算瘦。 沉晚意却瞥了她一眼:“怎么?雨没淋够?” 语气听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林葭澜抿唇,摇了摇头,不敢在这时候为自己辩驳什么,缓缓撑起了伞。 沉晚意转过身,径直朝山下走去。 林葭澜连忙跟上。 沉晚意的脚步并不快,林葭澜忍耐着腿上传来的酸涨感,在几米外以目光追随着沉晚意的背影。 她杂乱的脚步声回响在雨声中,不知是不是错觉,林葭澜感觉前方的沉晚意似乎将脚步又放慢了一些。 林葭澜追到距沉晚意身后半步的地方,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却没打算再上前,也没打算说什么话。 于是沉晚意也没搭理她。 两人沉默着,像是搭伙散步的旅伴。 倏尔,林葭澜打了个喷嚏。 沉晚意随即站定不动。 林葭澜却没来及停步,一头撞在了沉晚意的后背。她身上的凉意也裹着雨水的湿意,一起印在了沉晚意身后。 沉晚意:“……” 沉晚意偏过头看林葭澜,林葭澜低下头,小声道歉:“对不起。” 她知道,沉晚意没什么洁癖,却十分讨厌在下雨天出门,更讨厌被雨水弄脏衣服。 有次因为场景问题,沉晚意需要冒雨拍戏,她拍完戏回来后一言不发,在浴室里收拾了两叁个小时才总算消停。那被雨淋透的衣物则直接进了垃圾桶。 林葭澜不敢说话。 倒不是怕沉晚意把她也扔进垃圾桶,只怕自己待会儿上了沉晚意的车,给她的车也弄出一滩水。 那沉晚意就要换车垫了。 林葭澜以手抵唇,轻轻咳了一声。 忽然,林葭澜感到有暖意从额头传来,她抬眸,发现那暖意来自沉晚意。 她右手撑着伞,左手试着林葭澜额头的温度,目光稍稍右偏,似在认真感受。 但林葭澜的皮肤温度被雨水浸得冰凉,沉晚意没摸出来什么。 于是她手往上,按住了林葭澜的发顶。 林葭澜抬眸看她,想了想,光明正大地在她手心蹭了两下。 沉晚意扬眉。 “走,回家。”她说。 这次,她的语气确实是带上了明显的无奈和宠溺,连一边的助理都听得出来。 说完,沉晚意转过身,朝前方走去。 林葭澜眼神一软,低眉跟上她的脚步,唇角轻勾。 ———————————— 小剧场 沉晚意:接一只被暴雨淋湿的小猫回家,它一直看我,还想往我身上蹭,但我嫌它毛脏了没答应,大家说我做得对吗? 林葭澜(^???^):喵喵喵? 让我们一起回答:吾辈楷模。 ———————————— 嗯……评论区有看到啦,会改之和加勉,同时也非常感谢鼓励(鞠躬 03不敢望梅,无以止渴 沉晚意将林葭澜带回了家,她随手关上门,将一城的风雨隔绝在门外。 而后望向那个将雨水带进家门的人。 “去洗澡。”沉晚意说。 林葭澜点点头,从鞋柜里找出拖鞋换上,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一边注意着不让身上的雨水滴落在地上,一边环视着四周。她发现,家里好像和她上个月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这个感知让她的心情又往上提了提。 等林葭澜找好衣服出来时,沉晚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客厅中。林葭澜想了想,走到沉晚意的卧室门口侧耳细听,果然听到里面的浴室传来水流的声音。 林葭澜笑了一下。 林葭澜进入位于一楼的另一间浴室,带上了门。她脱去紧紧贴在身上的湿衣服,扔到一边,而后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很差,嘴唇也泛着白,几缕发丝被雨水贴在脸颊边,看起来十分狼狈。 林葭澜的目光下移,开始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的身体。 身姿挺拔,肤色白皙,胸部挺翘,下腹平坦。沾湿的长发垂落在身前,状若无意地掩住了两片雪中的红梅。 纯洁而青涩。 林葭澜闭上眼,刚才在沉晚意卧室门口听到的水声在她脑海中传来,将她的思绪搅得有些乱。 可她克制着自己,并不打算就着那声音去想里头的场景。 很多人会将自己的暗恋对象当成性幻想的对象,可林葭澜不敢。 她喜欢沉晚意,喜欢到不敢轻易去幻想沉晚意。于她而言,这种不入流的臆想是对沉晚意的亵渎。 越是喜欢,便越是不敢。 她不敢望梅,无以止渴。在过去几次情潮涌动时,只能任那欲望跌宕起伏,渐渐消退。身体得不到真实的安抚,理智上又要强加克制,于是精神便愈发疲惫。 可这种事情是无法克制的,偶尔几次,林葭澜仍然忍不住要将沉晚意和自己共同放在臆想的场景里。 但在那里,她仍然不敢幻想沉晚意的躯体,只敢茫然无措等着对方的主动。 她在那样不堪的幻想下隐秘地起了反应,第一次让粘液浸湿了内裤。 并自那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次,林葭澜同样也起了反应。 再一次感受到身下传来的湿意,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林葭澜走到淋浴下打开冷水,以凉意冲散心中联翩的浮想,冲淡身体因生理反应而流泻出的清泉。 感觉到好一点后,她调整水温到合适温度,在逐渐浮起的白色水雾中缓缓合上了眼。 在闭眼前,林葭澜再一次隔着水雾,看向了镜中的自己。 她想,如果想象的场景能成真,沉晚意对她,会不会满意呢? …… 确认自己身上不再残留着寒意和雨水气息,林葭澜穿上衣服走出了浴室。 因为现在时间还早,也不确定沉晚意是否有其他安排,她穿的便不是睡衣,而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衫。 沉晚意似乎还在浴室里没出来,林葭澜便去厨房烧了点热水,捧着杯子走到了阳台上,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 沉晚意似乎总在阴雨连绵的日子出现在自己身边,林葭澜想。 她今天一直在等着对方的电话,虽然没等到,最终却等到了人。 林葭澜想着今天的事,不由得垂了垂眸。 她想到,自己或许不该用那样过分的语言去施加报复,不该用一个女儿的清白去威胁一个父亲。 尽管他们的所作所为分明更恶毒。 林葭澜微微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身后,沉晚意的声音措不及防地响了起来。 林葭澜微微一怔,回头看向客厅,发现沉晚意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来。”沉晚意对她勾了勾手指。 方才在浴室中起的情潮并非散得无迹可寻,它们躲藏在隐秘之处,立刻就被这个小动作勾得躁动不安了起来。 林葭澜的身体僵了僵,她回到客厅,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了沉晚意的身边。 “为什么叹气?”沉晚意重新问了一遍,而后看似不在意地补充:“不想说的话,直接告诉我也可以。” 这是沉晚意当初和她定下的约定,如果不想说,可以直言,但不能欺骗沉晚意。 沉晚意遵循了约定,从来不曾逼过林葭澜说她不想说的东西。 林葭澜也从没违反过约定。因为除了爱意,她对沉晚意没有任何隐藏。 也不需要有任何隐藏。 毕竟那人连自己最狼狈的样子都看过。 于是林葭澜将碰见林正则父女的事告诉了沉晚意,也将自己的当时威胁的话语一并和盘托出。 “嗯……”沉晚意眉尾轻挑,很快抓住了重点,“谁是你的金主?” 林葭澜:“……” 林葭澜的视线向另一边偏移:“姐姐……我乱说的。” 沉晚意轻声笑了一下。 “我不是吗?”她又问。 林葭澜顿了一下,她觉得沉晚意像是在开玩笑,可那玩笑中又似乎透着几分认真。她仔细观察沉晚意的神色,却没从那清浅的微笑中找到任何线索。 空气凝滞了几秒钟。 林葭澜蹲下身,双手抱膝,以自下而上的角度仰视沉晚意,通过这种姿势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姐姐说是,那就是。”林葭澜看着沉晚意的眼睛,轻声回答她的问题,声音里带着乖顺。 沉晚意又笑了一声。 “很乖。”她说。 沉晚意伸手在林葭澜的发顶揉了两下。林葭澜恍然觉得,她这模样很像是在奖励某种听话的小动物。 可她仍然控制不住想在沉晚意的手心里蹭动的欲望。 但沉晚意很快就收回了手,她没看林葭澜,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说这些,是想求姐姐帮忙‘牵线’吗?” 林葭澜一怔,被她语中的意思惊到。她伸手扯了扯沉晚意的衣角:“不是!我就是觉得……我像是做了不好的事……” “嗯。”沉晚意点点头,“你在内疚,为了两个曾经欺辱过你的人?” 林葭澜皱起眉:“……不是为了他们。” “我知道了。”沉晚意低眸看着林葭澜的神情,语中带笑,“是我们阿澜太乖了,觉得自己做了坏事。” 林葭澜低着头不发一语。 沉晚意交迭十指,放在膝头:“你太善良了。存心做坏事的人是不会反思的,他们只为一件事殚精竭虑,那就是怎么一条路走到黑。” 比如林正则。 比如她。 …… 沉晚意上次叫林葭澜回家,说是有礼物给她,可直到风住雨停,直到入夜渐凉,沉晚意都没拿出什么来。 林葭澜虽有疑惑,但并未出言询问。她知道,自己不需要急切地索求什么,因为沉晚意总是会给她想要的。 她们像往常一样吃了晚饭,而后坐在客厅中,各做各的事。 沉晚意拿了一沓厚厚的A4纸在看,似乎是什么新剧的剧本。她翻得很慢,偶尔会停下来以剧中人物的形象举止无声地开口念一遍台词。 林葭澜则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一本书。 她余光瞥见沉晚意站起身,从一边的酒柜里取了一瓶酒,拿出一只玻璃杯给自己倒上。 注意到她的目光,沉晚意抿了口酒,放下杯子:“你也要来一杯?” 林葭澜摇摇头。她很少喝酒,尝倒是尝过,但无论如何喜欢不起来。不过沉晚意和她不同,偶然会在晚上喝上两杯。 见她拒绝,沉晚意也不在意,只低头倒着酒,看那深红色的酒液被缓缓倾注在玻璃杯中。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沉晚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放下酒杯,走向阳台。 林葭澜有意不去窥探她的电话内容,便往另一边走,走到了酒柜边的吧台桌旁。 她看了一眼沉晚意的酒,突然很想知道它的味道。 林葭澜按捺下自己想就着这杯残酒直接饮下的冲动,开始在周围找酒杯。 她在酒柜上逡巡着,目光一顿,停在了里面的一个显眼的首饰盒上。 印象中,这里好像从没放过什么首饰盒,林葭澜想。 她好奇心起,猜测这或许就是沉晚意要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她想了想,偷偷瞥一眼阳台,心想提前打开看看估计也没关系。 林葭澜取出盒子,动作极轻地将其剥开,却在看见里面的东西后呼吸一窒。 ——那是一条……皮质项圈。 材质固然上好,却没有什么附加的配饰,绝不是什么装饰品。比起外表,设计者显然更关注其实用性。 简单的圈带上只有一个小环,似乎是为了方便将绳索之类的东西从中圈过,令戴上项圈的人被另一人掌握在手中。 圈带背面刻着一个“澜”字,显然指明了其主人,或其佩戴者的身份。 带着质感的革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极浅淡的光芒,却将林葭澜刺得脑中昏沉一片。 林葭澜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要无法握住这条十分轻的项圈。 她的脑海里浮现了许多场景,浮现了沉晚意过往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最终停留在她们刚才的对话上。 “谁是你的金主?” “我不是吗?” “姐姐说是,那就是。” 林葭澜闭上了眼。 …… 当接完电话,重新回到客厅时,沉晚意意外地发现自己的酒被人喝完了。 不只是酒杯里的半杯,还有酒瓶里的大半瓶。 而那偷酒喝的罪魁祸首则不知去了哪里。 沉晚意瞥了一眼酒柜,发现放在那里的盒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挑了挑眉,抬步往楼上走去。 沉晚意先是敲了敲林葭澜卧室的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推门而入,发现林葭澜竟然不在房中。 沉晚意动作一停,而后看向自己的卧室。 沉晚意敲了敲自己房间的门,很快,里面响起了动静:“……姐姐。” 声音带着和同往常一般的依赖。 沉晚意推开了门,发现林葭澜正坐在自己的床头。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投射在林葭澜的身上,柔化了她的面目,令沉晚意一时看不清她的神情。 “姐姐……”林葭澜冲沉晚意呐呐地唤。 沉晚意走到她面前,林葭澜身上的酒气朝她迎面袭来。 “喝酒了。”沉晚意在林葭澜身前站定,“为什么?” “因为……害怕。”林葭澜小声回答。 “怕我?” 林葭澜摇摇头:“是我自己……胆子小。” 林葭澜的头脑有些昏沉,但她其实并未喝得太醉,她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也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来沉晚意的卧室。 酒这种东西,其实并不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性子。它只会让人暂时遗忘掉什么,或让人暂时补全起什么。 比如痛楚,比如勇气。 林葭澜朝沉晚意摊开手,向她出示刚才那条被自己攥得紧紧的项圈,面上的神色有些委屈。 沉晚意以手指勾过项圈,垂眸看着上面的捏痕,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林葭澜低眉:“这是姐姐……给我的礼物吗?” “不是。”沉晚意否定。 林葭澜怔了一下,缓缓看向沉晚意。 “是我给自己的礼物。”沉晚意以手指摩挲着项圈,眼中染上了意味不明的怜惜之色。 “戴上它,阿澜。”林葭澜听见沉晚意说,“成为我的礼物。” “愿意吗?” ———————————— 下章应该就进入正题了 ——半章存稿都没有的屑作者如是说 04看你表现,看我心情 愿意吗? 林葭澜也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有点难过。 ——她一直都喜欢沉晚意,像是憧憬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像是凝望着一颗高不可攀的星。 如梦似幻,触不可及,是少女情怀中,最像诗的纯真浪漫。 可偏生有人要烧掉她的诗,以最残忍的方式。 让她看那暗红的火舌一点点燎上覆满了簪花小楷的纸页,把白烧成黑,再把黑烧成灰。 然后扬手,让灰随风飘散,坠入湍急的溪流中,坠入雨后的泥土中。 被冲刷,被践踏。 让她的诗碎了一地,有迹可循却无从拾起。 可她没法去责怪毁诗的人,因为那人本就是她灵感的缪斯。 眼泪在眼眶中积聚充盈,满到再装不下,最后只能点滴落下。 落到洁白的床单上,晕开了一个个半透明的白点。 女孩在床上无声地哭着,可她的双眼偏要固执地望着眼前的人。 那眼中仍然有光,映着汩汩的泪流,像是在大雨中燃烧的火焰。 若是旁人对上那双眼,或许会犹疑,会为自己的过分而内疚。 可沉晚意没有。 她静静看着林葭澜,等她流完泪,等她收敛住自己不平稳的呼吸声。 而后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她的动作相当轻柔,林葭澜看她伸手过来时本想躲避,可第一下没躲开,后来也就不想躲了。 林葭澜闭上眼,任由沉晚意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轻蹭。像是被淋湿的猫咪等着主人给擦去身上的雨水。 擦完后,林葭澜偏过头,一时沉默不语。暖融的灯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像是给她蒙上了一层并不清晰的光雾,虚化了边缘,看来糯糯的柔软可欺。 “姐姐将我当作什么?”林葭澜低下眸,声音极轻,“妹妹、情人、女朋友,或者……宠物?”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她的声音有了些微的颤抖。 “宠物?”沉晚意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似乎在努力思考其中的含义。 林葭澜的心绪随她的声音而变得紧张,像是被拉满了的弓弦,蓄势待发,急急欲坠。 沉晚意歪着头想了片刻,给出了答案:“……没有想好。” 林葭澜顿了一下:“……没有想好?” “嗯。”沉晚意皱起眉,神情相当认真,“很多事情,都没有完全想好。” “但没关系,那些可以慢慢来。”她拿起项圈,放到林葭澜颈间比了比,“只是现在,想看看你戴上这个的样子。” 林葭澜:“……” 她安静片刻,伸出手,就着沉晚意的手解开了项圈上的搭扣。 而后闭上眼,对着沉晚意低下头。 像是在无声地邀请。 沉晚意俯身,毫不犹豫地将项圈扣在了林葭澜颈间,慢慢收紧。 指尖每贴近林葭澜一寸,那勒意便越深一分。 林葭澜的呼吸随着沉晚意的动作而变化,当那呼吸声变得略有些急促时,沉晚意停下动作,又将搭扣往后放松了半分才扣上。 “抬头,让我看看你。”沉晚意在林葭澜耳边轻喃一声。 林葭澜抬起头。 沉晚意勾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低眸凝视那白皙颈上的黑色项圈。 像是流淌在无瑕之雪中的黑河,强硬地划出了一条裂纹。 让不可侵犯变成有机可乘。 沉晚意伸出手指勾起项圈,她的指节抵在林葭澜的喉头,令她有了些微的不适感。 对上她的双眼,林葭澜稍偏过头,咳嗽两下,脸颊微微泛起红意,不知是气息不通畅还是害羞。 沉晚意收回手,却没有将林葭澜脖子上的东西也一并收回。她握住林葭澜的左手,搭在了那条项圈上。 “考虑得怎么样?”沉晚意问,“是要摘下来,还是继续戴?” 她的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不像是在问一条有暗喻意味的项圈,像是在问一只普通的手表。 林葭澜的指尖再一次触碰到了项圈,这次,她感受到的不只是皮革的冰冷,还有它的柔软。 而沉晚意的体温也从她的手心传来,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林葭澜指尖的那点凉意。 林葭澜觉得,自己要么是感冒了,要么是喝醉了。 她突然想要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何模样。 突然想问问沉晚意,她对自己现在的样子,满不满意。 …… 林葭澜犹豫许久,到底没能问出这个问题。 她抿抿唇,看向沉晚意:“姐姐,今天……先取下来可以吗?” 疑问的语气,时间的限定,话语似乎留了充分的空间,可以让人得寸进尺或向后退避。 沉晚意并未步步紧逼,只是点点头,看样子没因她的回答而有所不满。 林葭澜心下一松,眼巴巴看着沉晚意。 沉晚意看了她一会儿,眼中染上意味不明的笑意。 林葭澜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也不敢问。 沉晚意俯下身,她的呼吸吹吐在林葭澜的耳后,令那耳根瞬间就泛起了红意。 她靠得实在太近,近到林葭澜在她背后抬起手,想伸手揽在她的腰间。 却又因她的话语停下动作。 “为什么不自己摘?”沉晚意在她耳畔低声问,“为什么,下意识等着我帮你?” 林葭澜身子一僵。 沉晚意目光向下,落在林葭澜腿间。那目光有如实体,仿佛还带着温度,透过衣物,令泥泞而冰凉的腿心渐渐升起热意。 顶着那道目光,林葭澜不由得并拢了双腿。 “喜欢的,是不是?”沉晚意向前半步,用膝盖强行分开了林葭澜的腿,令它们朝自己张开一个小角度,“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这样对你?” “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林葭澜睁大了眼睛。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青涩的喜欢和隐秘的欲望被翻出,摊在喜欢的人面前,一览无余。 它们易碎,容易受伤,像被放在案板上、露出白肚皮的鱼,等着被人解剖挑拣。 林葭澜下意识摇头否认,想要为自己的心事找来片瓦遮身,却发现觉颈间的桎梏顿时紧了一个度,腿间的膝盖也朝前顶开了半寸。 沉晚意没说话,只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但林葭澜敏锐意识到,这是自己说谎的惩罚。 而她面对惩罚的反应……是腿间愈发不堪的溃堤。 林葭澜闭上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确实在沉晚意的动作下起了生理反应。 而且,是她此前从未有过的强烈反应。 林葭澜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她抱住沉晚意,声音带上了几分哀求:“姐姐……关于项圈的事,可以过了今晚再说吗?” 沉晚意沉默半晌,嗯了一声。 …… 沉晚意将项圈重新放回盒中,随手塞进了书桌的抽屉里。 抽屉“咔”的一声被推进合拢,微小的声音却激得背对着这边的林葭澜缩了下脖子。 像是起了什么应激反应。 沉晚意瞥她一眼,没说话,起身朝门外走去。 在路过林葭澜身边时,却不料被那人抓住了手腕。 沉晚意有些意外,回眸看向林葭澜,却发现她脸上的潮红依旧未曾褪去,反而比之前更深了。 像是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沉晚意的手被林葭澜带着,一寸寸往上抬,停在了林葭澜胸前半寸。 沉晚意的眼眸暗了一些,却没有任何动作。 最终,沉晚意的手被带着往前递出,勾在了林葭澜的衬衫衣领上。 林葭澜抬眸了沉晚意一眼,眼中流动着不明的情愫。 面对如此明显的暗示,沉晚意却没有任何动作。她挑眉:“怎么,不想当姐姐的礼物,却想找姐姐要礼物?” 她的语气似是在叹息:“阿澜,你是不是太狡猾了一点?” 林葭澜默了默。 沉晚意想了想:“也行,毕竟今天是你的生日。” “不过……” 她收回手,反手抓住林葭澜的手腕,令她勾住她自己的领口。 而后随手拖过书桌边的椅子,正对林葭澜端坐,双手抱臂。 “看你表现,看我心情。”沉晚意挑眉。 …… 林葭澜想好好表现的,可这不是在学校上课,不是想做好就能做好。 她也想落荒而逃的,可她舍不得那已被戳破半层的窗纸。 她想让沉晚意今晚进入她,不管她们之后的关系究竟如何。 最终,林葭澜闭上眼,颤抖着手解开了手下的扣子。 白皙的锁骨展露在沉晚意眼前,和颈间残留的红痕相平行。 再一颗。 白色的内衣隐约露出了上半边缘,半藏半露,似躲非藏。 林葭澜的手停顿几秒,继续向下滑去。 “停。”沉晚意忽然开口。 林葭澜停下动作,睁开眼,有些无措地望向沉晚意,似乎担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你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吗?”沉晚意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汪水。 林葭澜点头。 “说说。” 林葭澜抿唇:“在……向姐姐表白……向姐姐要我的礼物。” “是吗?”沉晚意的眼眸深了几分。 林葭澜看见沉晚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了一圈,最终停留在解了一半扣子的衬衫上。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抓住,被按在了胸口上。 手心被压在微凉的肌肤与轻薄的内衣之间,一半触及衣物,一半触及赤裸。 衣物是她的衣物,赤裸是她的赤裸。 她衣衫半褪,被爱欲和不安折磨得头脑昏沉,只能放低姿态,乞求博得眼前人的怜惜。 可沉晚意却衣冠楚楚,端正坐在自己面前,凝视着她所有的动作。她的眼神清晰得像是掺不进任何杂质,因而能安然不动地旁观自己……摇尾乞怜。 是的,乞怜。 林葭澜再次闭上眼,意识到自己刚才给沉晚意的答案并不完整。 事实上,她只答对了一半——她确实是在向沉晚意表白心意,却也将自己的欲望和渴求展露在了她的面前。 或许十八岁这天,她果真触碰到了那块属于成年人的门槛地界——在那里,情感多半是要裹挟着爱欲的。 林葭澜的耳根红透了,那是羞耻在内心酝酿蒸发的产物。 林葭澜没有再睁开眼,房间的光很暗,她却觉得那比夏日正午的阳光还要刺眼。 “看来你完全了解了。”沉晚意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要继续吗?” 林葭澜点头。 “姐姐,要我。”她哀求。 ———————————— 对不起,进度条预估错误,成谎报军情了,下章一定! 05欢迎光临(H) 林葭澜脱下的衬衫被放在床边,迭得十分整齐。 领口平整,形制方正,没有一丝褶皱。 是凌乱床单上唯一的秩序。 林葭澜身在混乱中,她目光无措,思绪飘游,双手停在腰间,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褪下其他衣物。 “继续。”沉晚意说。 于是林葭澜只能继续。 黑色的长裤被褪下,一样迭得方方正正,整齐摆放在衬衫旁边。 像是等着被人弄乱。 林葭澜右手搭上内衣的搭扣,看向沉晚意,静候着她的示意。 等着她告诉自己,是去,还是留。 沉晚意没有说话,却徐徐站起了身。 于是林葭澜停下动作,将双手搭在膝盖上,目光追随着沉晚意的身影。 看着她一步步接近,林葭澜不由得有种向后仰倒的冲动,她垂下眼眸,手指渐渐收紧。 一只手搭上赤裸在外的左肩,只轻轻往后一推,林葭澜便顺从地倒在了床上。 沉晚意抬手,勾住了她胸前的搭扣,一拨,两片遮蔽散开,涌出一片雪白。 沉晚意抚上左边的浑圆。林葭澜的身子微微一颤,便蹭乱了身下的床单,亦带乱了床单上的衣物。 为数不多的秩序被破坏。 沉晚意的手时而轻捏,时而微托,像是对这团软肉很是中意。 伴随着她的动作,林葭澜很快就起了反应,小股液体从身下吐出,将内裤中央浸湿了一小片。 林葭澜并拢腿,不想让沉晚意发现她的不堪。可这时候,越是隐藏,便越易泄露。 余光瞥见那微小的闪躲,沉晚意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林葭澜的身下。 略一思索,她便放弃了在胸前的攻城掠地,直接上手分开了林葭澜的膝盖,一眼就望见了那片深浅不一的痕迹。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而后伸手点在了水痕上,按着潮湿的布料向内抵了抵。 林葭澜闷哼一声。 “乖。”沉晚意似是满意于她的反应。 她抬手,勾住了内裤的边缘。 她并未将林葭澜的内裤彻底褪下,只是将遮挡底部的布料拨弄到了一边。 而后观察内里是如何泥泞。 那粘黏的液体一头搭在一侧的布料上,一半勾连在微翕的花穴内,当断不断,楚楚生怜。 沉晚意手指轻勾,撩断了那丝牵连,又伸指在穴口蹭了蹭,令水色漫延上指尖。 穴口瑟缩了一下,随后听话地吐出水液,向她献出更多饱含情意的蜜渍,像是任君采撷的花朵。 沉晚意抬手至林葭澜眼前,向她出示她的罪证。 林葭澜的目光只在沉晚意手上停了一瞬,便迅速偏开,像是被火灼伤了一般。 沉晚意将那晶莹的水痕涂抹在林葭澜的侧脸上,语调缓慢,带着无奈的感叹:“看看,我们阿澜有这么多水。” 林葭澜抿住下唇,眼中染上羞意。 她,她也控制不住的…… 沉晚意听不见她内心的辩解,俯身在她的耳畔:“看来,你已经准备好自己了?” 林葭澜忍住耳尖传来的微痒,偏头去看沉晚意。 她觉得,自己好像从那目光中看见了无边的温柔缱绻,像是天边缓缓流动的云霞。 至于云霞散去后,出现的是乍破的天光,还是寂静的黑夜,她不知道。 但这并不妨碍她深深沉溺。 她舒展身体,努力放软因紧张而起的每一寸紧绷,像是准备接纳一阵迎面吹来的春风。 “准备好了。”她轻声回答。 …… 林葭澜仰躺在床上,双腿微张,向沉晚意露出自己最柔软脆弱的地方。 她偏过头,双手抓住洁白的床单,将褶皱捏进了手心。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高高曲起,看起来收聚得坚不可摧,其实掩藏着一触即溃。 沉晚意的手指抵在那处穴口,缓缓深入。她感受着指尖触碰到的温暖潮湿,垂眸观察林葭澜的神情。 ”……嗯” 才进入半个指节,林葭澜便轻皱起了眉,倒不是被弄疼,只是觉得那异物感有些陌生。 随着指节缓缓侵入,林葭澜不由自主将床单攥得更紧。她想要向后避让,却努力让自己停在原位,不要脱离沉晚意的掌控。 听说,第一次会很痛,林葭澜想。 可如果让她疼的人是沉晚意,那便没关系。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撕裂。 可痛意并未如期而至。 “放松。”沉晚意停下深入的指节。 林葭澜怔了一下,依言照做。她再次舒展自己的身体,卸去了手心的劲,试图把自己变得更柔软一些。 可最该放松的地方,却像是忽然脱离了她的控制,成为了游离在外的独立器官。 感受着身下传来的酸涩,林葭澜抿抿唇,目光在空中漫无目的的滑过两圈,落在了沉晚意的唇间。 望着那双唇,林葭澜默了默。 她想沉晚意亲亲她。不含爱欲的也好,不含情意的也罢,只要能亲亲她。 她不会去曲解,也不会借它自欺,只是想在其中沉溺。 于她而言,沉晚意给的亲密,是比酒精更好的催眠剂。 让她惑在其中,抹消理智,全凭感性。 再说……她们现在如此亲密,索取一个吻……应该也算是合乎情理? 这么想着,林葭澜抬起手,试探性地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 她想告诉沉晚意,只要姐姐亲亲她,她就会变成一只任由摆弄的、听话的娃娃。 可这举动落在沉晚意眼中,却成了另一个意思。 她挑起眉:“要姐姐亲你,才肯放松?” “阿澜,什么时候,学会和我谈条件了?” 沉晚意决定给女孩一点教训。 她伸手抚上林葭澜身下的花蒂,指尖在上面绕着圈,打着转,时不时用坚硬的指甲盖去摁着,欺负着那脆弱的肉粒。 “……啊!”林葭澜经受不住这忽然转强的刺激,不由自主地想要合拢腿。可她夹得越紧,沉晚意便折腾得越发用力。 在猛烈的进攻下,林葭澜很快溃不成军,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不住地哀求:“姐姐……没有谈条件,我错了,不敢了……” 话语破碎,词句散落。 可沉晚意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她的手紧紧贴在那处薄弱上,不因林葭澜的乱动而停歇半分,只有条不紊地一下下刮擦摩挲,欺凌着花蒂,任它渐渐变硬。 肉粒很快就投了敌,它催促着甬道洞开那片方寸之地,令它泻出锁不住的洪,在溪谷地间蜿蜒成河。 在沉晚意的手指下,林葭澜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或许不如抽插的感觉猛烈,却已足够令她的灵魂为之颤动。 她的手不知何时放开了被攥成一团的床单,正无力地搭在床上,看起来柔若无骨。 她张开口轻轻喘息,眼神时而集中,时而涣散,集中时看沉晚意,涣散时呆呆嗅着沉晚意身上好闻的香气。 在视觉和嗅觉给予的双重安全感下,林葭澜的呼吸逐渐平缓了下来。 她抬眸看一眼沉晚意,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原来,还是这里比较听话。”沉晚意用指尖点了点花蒂,似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奖励。 肉粒瑟缩一下,像是经不起夸奖的含羞草,很快便将自己藏了起来。 达到了目的,沉晚意便暂且不再折腾它,而是就着刚吐出来的粘液,中指继续向内探入。 可刚深入一点,沉晚意便又触及了阻碍。 太紧了一些,她想。 她不再尝试继续往里,而是停在原地,深深浅浅地抽插了起来。 这里很浅,自然无法触及林葭澜的敏感点,可她的动作却触碰到了林葭澜的敏感神经。 让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和姐姐做这世界上每一对相爱的情侣都会做的事。 于是一波将平,一波又起。 尚未完全撤退的快感卷土重来,这一次,它来得更加汹涌,鼓噪得更加猛烈,离开得更加依依不舍。 林葭澜直视头顶的天花板,恍然觉得自己也被托到了半空中。 懒洋,暖融,举头是天,身下是风。 “看来,你很有天分。”恍惚间,林葭澜听见沉晚意说。 什么天分? 头脑昏沉的林葭澜没敢问,也不想问,只想放纵自己沉溺在尚未完全退去的余欢里。 若是瞬间能成为永恒便好了,她望着天花板想。 “舒服吗?”沉晚意在她耳边问。 林葭澜顺从点头,脑袋在枕头上轻蹭两下。 “谁让你舒服的?” 听到这句问话,林葭澜缓缓将目光和思绪从遥远的空中收回,集中在了眼前人的身上,对上了她的目光。 “是姐姐。”林葭澜回答。 …… 两次推波助澜的高潮依旧没能起到很好的润滑效果。 要深入还是很困难。 沉晚意拔出只埋进了一半的中指,挥手在那穴口轻拍了一下。 “啪。” 她并没用多少力,因此拍得并不疼,可那裹挟着水声的清脆拍击声却在安静的卧室中突兀地响了起来,落在林葭澜耳中,就像是听见了一道惊电。 她的头脑空白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竟然……被姐姐打了那里。 她以为那里只该承受……怎么可以…… 林葭澜看着沉晚意,眼中一片懵然。 “小穴不听话,要惩罚一下。”沉晚意问她,“是不是?” 她的目光平静而冷淡,像是赏罚严明的法官,在责问自己的犯人是否认罚。 在她的注视下,林葭澜的穴口忽然激烈地收缩起来,那触电般的收缩感自下往上传来,一头闯进了她的脑海中。 ……是的……是的,是该被惩罚一下的,林葭澜想。 谁叫她这么没用,连姐姐的手指都吃不进去,合该受到惩罚的。 林葭澜将头贴在了沉晚意的肩上,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嗯”,听起来委屈又内疚。 她的反应令沉晚意略感意外地挑了挑眉。 果真很有天分,她想。 她伸指推开那两片肉唇,让那穴口毫无遮蔽地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她的视线下。 水线自微红的洞口垂落而下,似是只有一线天的瀑布。 再一掌落下,几片水花飞溅而出,带着浊意和体温,落在床单上,渐渐沁入,倏尔冷凝。 腿心再次受到拍击,林葭澜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赤裸的肌肤便触到了床上洒溅成点的凉意。 冰冷而清晰。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似是被寒意触碰到了敏感的神经。 她面带哀求地望着沉晚意的手,瑟缩,却没躲。 像是想求饶,却不敢求饶。 于是沉晚意继续轻拍着穴口,故意让那润泽的水声刺激着林葭澜的耳膜,看她红透了脖颈和耳根,泛滥了溪谷和丛林。 “被教训了,所以听话了?”沉晚意曲起手指在那道缝隙轻刮,“开始欢迎姐姐了?” “……欢迎的。”林葭澜细声回答。 她回答时,那小穴也一张一翕,像是在无声地为她辩白,又像是在吮吸着指节,请求它进入。 “是吗?” 沉晚意停下拨弄,重新进入她体内。 这一次,那里果然开阔了些许。 不需要探寻,不需要小心翼翼,红浪波翻,推着沉晚意寸寸深入,直侵内里。 当手指抵到那寸薄弱时,林葭澜和沉晚意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波涛愈发汹涌,而舟楫岿然不动。 “姐姐,姐姐……”林葭澜急急唤着掌舵之人,求她再深入半寸,以将自己完全交付于她。 可那人却不疾不徐,听凭她潮起潮落,放任她潮涨潮息。 林葭澜收紧了揽在沉晚意腰间的手,希冀她离自己离得再近一些,盼着她要自己要得再深一点。 毕竟,她已经被她掌控了一切,只能求她垂怜。 感受着腰间的力道,沉晚意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她低头,咬了咬林葭澜的耳垂。 “既然欢迎姐姐,阿澜是不是要对姐姐说欢迎光临?” 手指向内抵了抵,指尖几乎已经刮蹭到了那层薄如蝉翼。 指节向上微曲,顶着甬道,凝着力,等待着向前推进。 面对着悬垂在半空的欲望,林葭澜只能献祭自己。 她抱紧了沉晚意,垂下眼眸,束手就擒。 她说: “欢迎……光临。” ———————————— 也欢迎下次光临。 06让渡权利,等待奖励(H) 她邀请,她便深入。 触碰、粘连、穿刺,白璧成瑕,血光初映。 颤动、初悸、呻吟,风骤雨疾,复又归于平静。 于是银瓶乍破,水到渠成。 在从未感受过的异样疼痛下,林葭澜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她紧紧抱着沉晚意,像是要以手为链,把她锁进自己的怀里。 她的目光无助而又仿徨,瞳仁微微闪动着,像是被落叶点散的秋波。 “乖乖的。”沉晚意轻啄了一下她的耳垂,“别乱动。” 于是林葭澜便不动了。 连目光都不敢再颤了。 她凝视着将痛楚和欢愉同时馈赠给自己的人,感受着身下被牵引着的含吐,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温柔以待。 不然今晚想必会更难捱。 这么想着,林葭澜的眼中浮上了水色。半暗的灯影映射在她的瞳孔中,就蓄起了两池皎白的月光。 她其实没有烧掉自己的诗,林葭澜想。 她略支起上半身,看着沉晚意犹豫片刻,最后仅用鼻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嗯?”沉晚意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只低眸看了她一眼。 见她并未见怪,林葭澜又进一步,鼻尖在她脸上轻蹭几下。 像是在讨好。 “谢谢姐姐。”林葭澜说。 “谢谢?”沉晚意的手指状似随意地在她体内抽插着,问话也漫不经心,“谢什么?” 林葭澜被身下作乱的手指搅得乱了心绪,嘴唇开合了几下,却终究没能说出个原委。 于是她的话便有了被曲解的空间。 “阿澜真有礼貌。”沉晚意语中带上了几分调笑,“说完了欢迎光临,还要说谢谢惠顾?” 谢谢……惠顾? 林葭澜的脸猝不及防地烧了起来。 方才悬在情欲中,她只能听之任之,纵着自己在意乱情迷中,说出沉晚意要听的话。 现在清醒过来,那迟到的羞耻才蔓延上心头,而后涌向四肢百骸,令她不由得蜷缩起了手指脚趾。 她埋首,身子在沉晚意身下微缩,似是要将自己藏进那人怀中。 却忘了那人正是让她羞耻的罪魁祸首。 于是自投罗网的人被捏住了耳尖提出,被迫脱离遮蔽的阴影,重新直视光明。 “害羞了?”沉晚意捏着她的耳朵,眼中带笑。 “刚才脱衣服时,怎么不害羞?” “求姐姐要你时,怎么不害羞?” “高潮的时候,怎么不害羞?” 她勾了勾林葭澜的鼻梁:“现在才害羞,是不是太晚了?” 她问得戏谑,落在林葭澜耳边却像是一道道巨浪,毫不留情地拍在她的脸上,令她双颊滚烫。 令她下意识便想要否认一切:“不是……不是,没有。” “没有?”沉晚意说,“你高潮了叁次,阿澜。” “要我一遍遍数给你听吗?” 林葭澜:“……” 林葭澜闭了闭眼。 “忘记的话,也没关系。”沉晚意的中指向内抵了低,拇指重新按上花核,轻拢慢捻,激得它微微战栗,“可以再提醒你一次。” 林葭澜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并以沉默昭示了认命。 于是沉晚意再次俯下身,她的身影挡在灯光与林葭澜之间,将她笼罩在光与阴影分割的明与暗之下。 光影随着林葭澜的呼吸而起伏,在她的呻吟中破碎一地。 身下的两处脆弱点同时被刺激,催着快感如浪潮般翻涌而来。肉核颤抖,花户痉挛,令她不由得微躬起了身体。 沉晚意动作一停,感觉到那才被推开的狭口又重新收窄,而她则被咬在其中,进退不得。 有涌泉从更深处激荡而出,带着热意将她的指尖浇了个透彻。 沉晚意仔细感受着指尖的拥挤潮湿,闭目合眼,想着身下的林葭澜。 她青涩而纯贞,像是枝头悬着的青苹果,等待着催熟。 亦饱满而香醇,像是被蹭破皮的水蜜桃,散发着诱惑。 二者矛盾却微妙重合,令人望之生津。 不由得想多咬几口。 或被她多咬几口。 …… 待身下的人渐渐平复下来,沉晚意才缓缓抽出手指。 她看了一眼女孩在她手上残留的痕迹,没说话,只伸出另一只手将林葭澜揽在了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林葭澜半垂着眼,看起来暂时没什么诉说的欲望。于是沉晚意也不打破沉默,只偏头看着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 下次要去哪里买个顶层,或干脆在与世隔绝的山顶买幢别墅,沉晚意想。 这样等她们做完,她就能一抬眼看到天边的月亮。 然后指着窗外告诉林葭澜,她的一切隐秘都被月亮看了个遍,被星星看了个遍。 也被她看了个遍。 这么想着,沉晚意低下头看向林葭澜,却发现女孩也正好在看她。 她的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探询,像是犹豫了很久,想问什么问题。 “问。”沉晚意说。 她以为女孩要再次确定两人的身份,在经过了亲密而深入的交流后。 她想了想,觉得给她一点甜头也未尝不可。 毕竟她已经从林葭澜那里尝到了甜。 可林葭澜却好像忘了自己之前心心念念的事情,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她低眉敛目:“我好看吗?” 闻言,沉晚意有些意外地停了一下,而后才意识到,林葭澜问的应该不仅仅是她的长相。 于是沉晚意稍稍放开林葭澜,目光自上而下扫过,描摹她的眉眼,轻抚过她的唇齿。 勾勒如玉的锁骨,而后踏雪寻梅。 圈点微合的红蕊,深入绿野仙踪。 沿着曼妙白皙的曲线一路向下,停驻于如葱的玉趾间。 那目光炽烈,看得林葭澜周身发烫。 “很美。”沉晚意发自内心地回答,那声音中带着赞叹,令林葭澜心神悸动。 她满意就好,林葭澜想。 她双手抱膝,垂下眸,余光却不慎瞥见了床单上沾染的丝丝血色。 那是她把自己交付给沉晚意的凭证。 林葭澜的眼眸垂得更低了。 一只手轻柔蒙上她的双眼,将她向后揽,令她重新靠上柔软的肩头。 “刚才……疼不疼?”沉晚意开口问。 她的声音中带着似有若无的爱怜,吹在林葭澜的耳边,像掠过了一阵春风。 令林葭澜不由得怔了怔。 其实……也没有特别疼,毕竟她进入得温柔无比,而她接纳得心甘情愿。 但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暖依靠,林葭澜眼中还是氲起了丝丝缕缕的水雾。 “疼。”她的声音中带着委屈,似是在路上摔疼了的孩子,正回到家中同家长诉苦。 回来的路上咬牙硬撑,却在被问及时垂下泪来,还要把一分疼说成十分苦。 就是为了获得安慰。 可沉晚意并未安慰她,而是继续追问:“谁让你疼的?” 林葭澜:“……” 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回过头,用那蕴着波光的双目凝眸看着沉晚意:“也是姐姐。” 沉晚意笑了。 林葭澜:“……” 果然如此,林葭澜想。 她偏过头,望向沉晚意方才望过的窗帘,似是在透过它看外头浓烈深沉的夜色。 夜色时而醉人,时而神秘。 醉人时温柔解意,神秘时潜藏危机。 和沉晚意一样。 有时好懂,有时又很难懂。 但她总算从中摸出了一些能取悦她的规律,林葭澜想。 这么想着,她的神色渐渐柔软,眼神复又涌上了情意。 比夜色更浓厚,比月光更皎洁。 令她看起来白得发光。 沉晚意抬起手,勾住林葭澜的下颌,拇指点在她唇角,轻轻摩挲。 林葭澜怔怔看着沉晚意的动作,屏住呼吸,不敢去揣测什么。 “今晚很乖。”她听见沉晚意说,“有奖励。” 沉晚意低下头,于是林葭澜收获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是一个吻。 一个单纯的轻吻,没有舌尖的交缠,没有津液的交换,只有温软的触碰。 但于她而言已经足够。 她像是久旱的鱼,不奢望天降甘霖,只求露水一滴。 从唇上传来的酥麻一点点扩散到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封锁住了供氧的通道,令她为之凝息,为之心悸。 像是被封住了口鼻,徜徉于水天一色的江河湖海中。 有意沉湖的人,是不惧湖水深溺的。 林葭澜闭上了眼。 果然,她想,姐姐从来都知道她想要什么。 只是姐姐有时候还不想给,有时候想折腾她一下再给。 那她可以乖的,也可以等的。 姐姐不喜欢谈条件,她就予取予夺,让渡权利。 姐姐喜欢她听话,她就克制欲望,等待奖励。 只要甲方是沉晚意,她签什么合同都可以。 ———————————— 林葭澜:只要甲方是沉晚意,我签什么合同都可以。 沉晚意:很好,那签个劳动合同,下煤矿去给我打叁十年黑工。 林葭澜:??? 林葭澜:不是,作者,你是不是有什么猫饼? (是的,一个有猫饼的作者和她带来的ooc小剧场。) 07一日囚徒 第二天是一整日的晴。 卧室中的窗帘严防死守,将光线一寸不留地截在窗外。林葭澜伸手揭开窗帘一角,就被那明晃晃的阳光刺了个正着。 她沐浴在正午的骄阳下,睡眼惺忪,神态懵懂,恍然觉得自己犹在梦中。 可身下传来的酸胀却很快让她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索求和给予,放纵和沉溺。 那一幕幕画面在她面前闪现又消逝,像是被投入水中的一张张信笺,时起时伏地荡漾漂游。 而后杂糅在一起。 纷乱的思绪搅扰着她,催着她回头去寻找什么。可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片空空荡荡。 无言的失落便乘隙而入,涌上心头。 林葭澜坐回床上,身体斜倚床板。方才的阳光太过刺眼,她花了好一阵子才重新习惯黑暗。 她的身体缓缓下滑,最终重新回落到了床上。于是眼前的景象也相对而行,定格在了天花板。 林葭澜凝望着属于沉晚意的这片空间,试图在上面找出什么,却发现那里只存在一片空无。 被框定的有边界的无,向外延伸至世界尽头的无。 空无到令她有些黯然失神。 沉晚意去哪了呢?她想。 有工作,所以一早便出门了? 还是自己起床太晚,错过了她和清晨? 林葭澜想象沉晚意离开的场景。 她醒得是早还是晚?走得是快还是慢? 临走前,她有没有再亲亲自己? 离开后,是不是也会挂念自己? 林葭澜垂下眸,意识到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她伸手,将昨夜沉晚意睡过的那只枕头揽进怀里抱紧,低头细嗅上面的香气。 “姐姐……”她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微不可察的疲惫。 …… 睡得太迟容易疲倦,想得太多亦然。 林葭澜发了太久的呆,于是那疲意便一寸寸没过她的足踝和膝盖,将她陷进了一片汪洋。 封闭且没有出口的汪洋,以水为壑,似乎能隔绝外界的一切喧嚣。 林葭澜在水流织就的寂静中缓缓闭上眼,似乎要再次陷入深眠。 “笃笃。” 一道不期而至的敲门声打破了堑隔,那声音很轻,轻得几不可闻,却刚好能惊醒发呆的人。 半梦半醒的状态应声坍塌,林葭澜动了动耳朵,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 外面的人等待了片刻,没收到回应,便轻轻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 于是双眸相对,一者如往常般沉静平淡,一者则升聚起了微光。 她还在,没有走。 门只开了一道缝,自那细窄的裂痕间漏进了几缕微弱的光。 忽明忽灭,若隐若现,像是风一吹就会消失。 可林葭澜却觉得自己被照亮了。 于是汪洋退潮,阴霾撤散,不安和失落也不攻自破。 她躺在床上,无声地看着沉晚意,眼中带着潮意。 沉晚意缓步走到窗户前,抬手一寸寸拨开身后的窗帘。明光迫不及待地挤入室内,透进了一室的亮。 光线雕刻出了窗框的形状,投射在屋内。区隔明与暗的分界线随着沉晚意的动作自下而上地推进,最后驻足在床边,并未一路晃上林葭澜的眼睛。 “起床了。”沉晚意站在光晕中,转过身。 她走到床边,手撑在床板上,缓缓朝林葭澜俯下身:“小朋友,十一点了。” 小朋友的眼睛在阳光下亮了亮。 林葭澜抱紧了怀中的枕头,推着它上移,半遮住了泛起红意的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她也不想害羞的。 可她叫她起床,还喊她小朋友。 好喜欢,林葭澜想。 …… 沉晚意叫醒小朋友,不是喊她起来吃饭,而是等着小朋友给她做午饭。 林葭澜洗漱完就识趣地去了厨房,沉晚意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看着部电影。 她喜欢看电影,不太挑剔,什么类型都看。 她观察片中的某个角色,将自己的情绪深入其中,在短暂的两个小时中和他共情,而后伴着片尾滚动的字幕抽离。 这于她而言是百玩不怠的游戏。 看了很久,沉晚意感觉到眼睛有些累,便陷进沙发里闭上了眼。 她听着电影里传来的金鼓乱奏,想象连天的烽火和如血的残阳。 伴着一声令下,短兵相接,金石相击,一时难分高下。 “嚓嚓嚓……嚓嚓。” 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忽然从另一边传来过来,强硬打断了沉晚意的思绪。 她的小朋友在厨房切菜,也切得咚咚有声,那节奏里透着熟练,一听就是在切丝。 沉晚意侧了侧头,凝神屏息,重新专注于战事的发展。 守城方颓势渐显,战马忽然尖锐地嘶叫了起来,那声音急促而又凄凉,带着命中注定般的悲怆,让人不禁心生—— 嘶啦一声,青菜被倒进烧热的锅中,水和油激荡相撞,碰出了热切的冰与火之歌,瞬间就盖过了战马的悲鸣。 沉晚意:“……” 沉晚意面无表情地睁开眼。 她瞥了一眼厨房,也不吭声,只摸过遥控器按下了暂停键,重新窝回沙发上眯起了眼。 于是当林葭澜准备好一切,试图喊人吃饭时,便恍然觉得自己在沙发上瞧见了一只慵懒的大型猫。 她止住声音,放轻脚步走到沉晚意身边,小声唤了一声姐姐。 沉晚意听见了,但她懒得理人,只微微点了下头。 于是那人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带着脚步声逐渐走远,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等她再一次贴近时,如瀑的丝毯便垂落而下,妥帖地搭在了沉晚意的身上。 沉晚意睁开眼,看看身上披着的东西,又看看眼前的人。 林葭澜停下手上的动作,眉眼弯弯,话语里带着笑:“起床吃饭呀,姐姐。 沉晚意挑起眉,哼笑了一声。 …… 沉晚意和林葭澜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 于是吃完饭后,她们便像往常一样,占据了厅堂一角,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扰。 沉晚意重新看起了电影,而林葭澜则坐在地毯上,低头拼着乐高。 可不知为何,今天下午她的进度格外慢。散乱成一地的零件似乎也昭示了谁的心不在焉。 林葭澜抄起一边的图纸,随手一页页地翻。 “周末,没跟朋友约着出门?”沉晚意的声音悠悠晃晃,从沙发上方飘来。 林葭澜手上的动作一停,摇了摇头。 “想和我一起出去吗?”沉晚意又问。 林葭澜默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确实想和沉晚意一起出门,可那人倒个垃圾都能被追着拍照,更不用说明晃晃地出现在街上了。 林葭澜放下手中捏着的图纸,四下搜寻契合的零件。她的视线在地上绕过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沉晚意脚边。 沉晚意低眸,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落在自己身下的散件,伸手捡起。 她将它举至眼前,细细地看,样子看起来相当专注。 “来。”沉晚意盯着那块白色零件说。 林葭澜听话地站起身,走到沉晚意身边,朝她伸出手。 沉晚意却将东西捏进了手心里,半点没有要还给她的意思。 她握住林葭澜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在感受到拉力的一瞬间,林葭澜便卸去了身上所有的力,任由她将自己揽进了怀中。 但切肤地感受到身下那片柔软时,林葭澜还是不可避免地又红了脸。她无措地看着沉晚意,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坐好。”沉晚意说,“你太瘦,硌人。” 于是林葭澜放松僵直的身体,不自在地微调自己的坐姿。 而后征询意见似地看沉晚意。 沉晚意嗯了一声,朝前方扬了扬下巴:“看电影。” 林葭澜迅速转过视线,目光直直锁定在屏幕上,像极了乖乖听讲的好学生。 “下次有空了,会带你出门。”沉晚意在她耳边说,“今天,先陪我看电影。” 这句话说完,沉晚意就不再开口了。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她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像是坐怀不乱的当代沉下惠,丝毫没给身上人分去半分关注。 说陪看电影,就是陪看电影,一点水都不掺。 于是林葭澜心中的慌乱和隐秘的期待也随着时间的延伸而逐渐消退。 她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打破平衡。 让她陪,她就安静陪着;让她坐,她就安心坐着好了。 于是两人一同陷入了沉默,仅有时光在缓缓流动。 照进室内的阳光色调渐渐变深,在一下午的时间里从明黄晕成了薄红。 暮色不期而至,电影悄然散场。 沉晚意看着滚动的报幕,林葭澜则转头望向天边。 落日西冲,晚霞满天,在一片静谧之中,她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最好今天永远存续,明天永远失约。 这样她就无须去考虑其他,只需全神贯注,感受当下。 时间没有意义,她也不需要什么意义。 她只希望时光能停滞不前,将自己困在今时今刻,令她在一瞬间盛开又凋零,成为永恒的一日囚徒。 —————————— 比较日常的一章 08一维时间 可时间不会倒行逆施,也不会停滞不前,它只会推着人被迫往前,无论那里存在的是彼岸还是深渊。 林葭澜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是在上哲学课的时候。 当时,眼尖的老教授一眼就在各路花式摸鱼的人群里挑中了走神的她。 无他,只是她坐得太靠前太明显。 “第二排中间,那位没戴眼镜的女同学,你来讲讲时间的一维性是什么。” 秦西华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余光瞥了一眼神游天外的林葭澜,赶紧在桌子下用膝盖撞了撞她。 林葭澜缓缓转过头,看向她。 秦西华:“……” 在秦西华挤眉弄眼的提醒下,林葭澜总算后知后觉地看向老教授。 秦西华知道她连问题都没听见,连忙低下头蠕动嘴唇,念咒般地小声提醒,可林葭澜却没听清,也没从密密麻麻大纲式PPT里找出什么线索。 于是她就被扣了3分平时分。 老教授一边在签到表上记她的名字,一边念叨:“同学,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肯定想回到十分钟前好好听讲。可你要知道,回不去了,你回不去了啊!这就是时间的一维性!” 林葭澜:“……” 林葭澜坐回椅子时,正好下课铃也响了起来。她下意识看向另一边的过道,又对上了秦西华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人与人之间基本的默契呢?我念了那么多遍,你都没听清?”秦西华哼哼两声,“这样,下次我戴副黑墨镜来,以后你看我眼色行事。” 林葭澜:“……” 林葭澜轻笑出声:“谢谢你。” 秦西华故作大度地摆摆手,眼神却带上了几分担心:“没事吧?最近你好像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葭澜摇摇头,没说话。 于是秦西华也很有眼色地不再追问,转而招呼其余几个室友一同往食堂走。 路上走着叁叁两两集群的人,都是打扮靓丽又充满朝气的年轻学生。他们不时爆发出欢声大笑,又忽然为某个话题争论不休,似乎每个人都留着未被磨平的鲜明个性和锋锐棱角。 “刚才我真的笑死了,谁让你俩坐那么前,倒霉成活靶子了吧。还有林葭澜,你——” 秦西华几人并肩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为刚才课堂上发生的事聊得热火朝天,一转头,才发现故事的主角看起来相当心不在焉。 林葭澜低眉敛目,一言不发地走在行列的最右边。阳光自遮天蔽日的街道木中漏下,星星点点地洒在她的发顶,给那如瀑的长发披上了一层斑驳的光影,将她隔绝于虚幻中。 让人觉得,她虽然置身其间,却游离于世界之外。 察觉到被人注视,林葭澜停下脚步,以迷茫的眼神看向她们。 于是斑驳的星光停止闪动,驻留在她的眼中,衬得黑白分明的瞳孔愈发清澈。 秦西华一怔,也立在了原地。 她为这瞬间的清晰感所吸引,悄然牵起了朦胧的心绪。 她真的很好看,秦西华想。 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这么觉得了。 人总是偏爱好看的人,秦西华亦然。所以她才要往林葭澜身边凑,甚至含泪放弃倒数第一排的摸鱼王座,成天跟着人往第二排混。 谁不喜欢和好看的小姐姐贴贴呢? 不管别人喜不喜欢,总之秦西华非常喜欢。 喜欢到想要更了解林葭澜一点,想要稍稍涉足她的世界。 可相处下来,素来直觉敏锐的秦西华却发现,她似乎来晚了一步。 对方已然在周身筑起高墙,封锁了连接外界的通路,似乎难以再对新识之人敞开心扉。 因此,即便她们居于一室,却像是生活在两个平行世界里的人,区位交迭,却相互独立。 想到这,秦西华不由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有点难。 她看了一眼一整天都神不守舍的林葭澜,不禁想,像她这样的人,内心会因为什么而掀起波澜呢? …… 林葭澜在想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 毫无头绪的、纷杂的躁意,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它们盘根错节,无规律地交织重迭,在林葭澜心里扭成了一团麻。可她却找不到突破的线头,也找不到逃离的出口。 除了这心情和沉晚意有关之外,林葭澜分辨不出任何别的东西。 自那天以后,好像有什么发生了改变,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或者说,沉晚意没变,变的只有她。 沉晚意还是和往常一样,时而在家,时而不在。 林葭澜也是偶尔回家,偶尔不回。 而如若两人正巧碰了面,沉晚意就会对她点点头,随意说上两句话。她的神色通常是淡淡的,同过去没什么两样。 沉晚意绝口不提那晚发生的事,似乎已然遗忘了一切。林葭澜倒想同她说些什么,可在沉晚意平静的目光下,她只能狼狈退避。 当夜色降临时,林葭澜就要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那和沉晚意的卧室仅有一墙之隔的空旷居室里。 躺在床上,她会开始控制不住地回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而后删头去尾,强调并放慢放大她们在床上的缠绵。 回想那人是如何看着自己,如何挑弄自己,如何惩罚自己,如何侵入自己。 那是紧密的结合,是贴近的闭锁,不可能存在隔阂。 可而今,她们之间却隔了一道墙。 形而上却又真实存在的墙。 林葭澜无法逾越的墙。 于是在那些夜里,她只能蜷起自己的身体,任欲念和失落爬满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吞噬掉她的理智和神经。 每晚,她都会更深一层地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多么需要沉晚意。 可她似乎却不是那人生活里的必需品。 她不想将目前的境地比作冷战或僵持,可倘若这果真是一场博弈,她必输无疑。 所以……那天早一点或晚一点来,其实都没关系。 …… 下午没课,林葭澜吃过午饭就径直回了家。 室友打趣她一天到晚总往家里跑,对不住给学校交的住宿费。她便想,要不之后干脆搬回家住好了。 当然,只是为了帮沉晚意一年省下个八百块钱。 ……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会信。 望着空无一人的家,林葭澜拿出了手机。她打开通讯录上下滑了几下,在沉晚意的号码上停留片刻,又转而改拨方霏的电话。 嘟声响过叁下,对面接通了电话。 “喂?”方霏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听起来不太清楚,似乎身边有很多杂音,“小澜啊,是找你姐姐有事吗?你等下啊,我去找她。” 林葭澜默了一下:“……方霏姐,不是。” 电话那边一顿:“啊?” “我只是想问,姐姐今晚会回家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有声音传来:“会的,就是可能有点晚,要到十点以后了。” 林葭澜轻轻嗯了一声,随即陷入了沉默。 电话那边的杂音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岑寂。 林葭澜不再说话,只是听着那头的安静,神色凝然,像在倾听着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声音。 “……咳。”方霏咳了两下,“还有……别的事情吗?或者,要不要跟你姐姐说两句话?” “嗯……不用。”林葭澜回过神,“打扰方霏姐了。” “没有……哪里……”方霏笑着,声音却听起来有些干,“我不忙的,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两人客套几句,挂断了电话。 林葭澜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上楼,敲敲沉晚意卧室的门。 而后在门口等了片刻,即使知道里面没有人。 她推门而入,走到书桌前,缓缓拉开抽屉。 她要找的东西赫然存在于那里。 另一边。 方霏看看刚挂断的手机,又看看坐在一边的沉晚意,脸上依旧维持着莫得感情的假笑。 “没跟我说什么,刚接通,我就来找你了。” 沉晚意点点头,端详着镜子里化妆师刚上的妆容,不发一语。 方霏无声吐出一口气。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林葭澜坐在沙发上,缄默而忐忑。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等着黑夜降临,等着那人归家。 她几次想要站起身逃离,却又被什么牢牢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似是被迫的等待,其实发自内心。 她没有打开灯,当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她就融进了夜色里。 和夜色一般沉默安静。 时间不会倒行逆施,也不会停滞不前。不因她的忧虑而放缓脚步,不因她的迫切而行色匆匆。 一往而前,所谓时间的一维性。 若她能控制时间,想必它已经和她的心电图一样,走出了高低起伏的曲线,让一切都乱了套。 这么想着,林葭澜不由心中苦笑。 倏尔,她的神色一凝,侧起耳开始捕捉周围的一切声音。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一步,两步……逐渐临近,而后暂停。 属于沉晚意的脚步声,林葭澜早已无比熟悉。 过去,这声音让她安心,如今,这声音让她的情绪跌宕起伏,不得安心。 “嘀”的一声响起,是指纹锁被打开的电子音。 机械的、冰冷的、不含情绪的。 林葭澜的心神稍悸。 那人推门而入,打开了客厅的灯。 浅黄色的灯光应声亮起,装不满整室,只铺开了半厅。 在昏光之下,林葭澜蜷起手指,朝沉晚意望去。 她的目光脆弱又不安,闪烁着易碎的光,像是等待着被一触而溃的冰晶。 沉晚意停下动作,立在半暗的玄关间看着她。一者在暗,一者在明,给了林葭澜一种微妙的被窥视感。 尽管灯光幽暗,林葭澜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但她却能感受到在身上流转的目光。 目光带着温度,所到之处烧灼起热意,一寸寸短暂停留,再缓缓撤去。 她在那注视下无处遁形,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等待着验看。 目光四散游走,最后凝聚停驻在她的颈间。 林葭澜低下眸,觉得那处的桎梏似乎忽然被谁收紧了。 勒得她喘不过气,只能轻启双唇微微喘息,试图攫取空气中稀薄的氧气。 她还在看,一直看着。 看得林葭澜的眼光愈发迷离,头脑渐渐失去清明。 在混沌与模糊间,她轻咬下唇,抬眸朝沉晚意望去。 看到那勾起在唇角的轻笑,林葭澜终于能确定。 ——她一直在等着自己。 —————————— 林葭澜:我想搬回去,一年能省八百块。 作者:哦……要不考虑下挖煤,挣得更多。 林葭澜:……没完没了是吧? 09清浊相溶,明暗相济(微H) 警惕之人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可林葭澜却不舍得以半分怀疑之心去揣测沉晚意。 即便那人已然揭开面具,以无意隐藏的态度,徐徐将所图展开在了她面前。 并不美好,亦不纯粹的所图,掺杂着难知深浅的阴暗面。 可只要沉晚意不明说,她就不会去掀开那层昭然若揭的布。 不需蒙纱,她自会遮眼。 林葭澜垂眸,凝视未被灯光点亮的客厅一角。 她想,自己只需要知道,沉晚意对这迟来一步的妥协还算满意。 那么她就可以停下思考,不去深究那笑容背后的含义。 林葭澜保持着坐姿,放缓了呼吸。 她那笔直的腰身和沙发勾勒着弧度的曲线看起来格格不入,也和她脖子上锁着的东西生出了微妙的矛盾感。 矛盾到让人生出破坏的欲望。 沉晚意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道:“来。” 林葭澜羽睫轻颤,最终还是缓缓站起身,听话地朝沉晚意走去。 刚迈出一步,她的心脏便狠狠跳了一下,似乎在提醒她自投罗网的危险。 可她没有因此停下。 她一步步往前走着,分明踏在实地上,却像踩在飘荡的云层里。 一时恍惚憧憬天堂,一时忧惧坠落深渊。 是矛盾的二重性。 体内凝滞的血液缓缓流动起来,随着两人的贴近而加速涌动,隐隐沸腾。 而后在沉晚意指尖的触碰下,升至燃点。 在四肢百骸激烈回流。 没关系,林葭澜想,自己是她的。 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 沉晚意听不见林葭澜血管中的暗流,亦听不见她思维的波动,于是她依旧按部就班。 指腹贴在颈间,顺着那项圈的弧度划了半个圈,似是在确认什么。 指甲抵在最薄弱的喉间,半陷在薄薄的一层皮肉中,无比贴近浅蓝色的血管,让林葭澜本能地感觉到不安。 她恍然觉得触及前颈的不是柔软的手指,而是冰凉的尖刃,并因这想象而情不自禁地战栗起来。 林葭澜咬住下唇。 沉晚意低眸看着她,手指上滑。 倏尔,那指尖按上了林葭澜的唇间,轻轻推开紧扣在下唇的皓齿,贴在那被咬得泛白的唇上。 “很勉强?”沉晚意揉弄着那片下唇,令它强行生出血色,重新覆盖苍白。 林葭澜顿了一下,看着沉晚意轻轻摇头。 沉晚意不置可否,她撬开那微合的唇齿,找到萌出小尖角的虎牙,指腹贴在其上磨过几下。 “收好你的牙齿。”她说。 不待林葭澜理解这话语中的含义,沉晚意的双指便向内探去。 林葭澜受惊,不自觉地咬了下牙,下齿在沉晚意的手指上轻轻刮了一下。 沉晚意停下动作:“刚才说什么?” 林葭澜还没从她的动作中反应过来,却意识到了对方的不满。她想说些什么,却只能从被填满的唇舌间发出不清晰的音节。 “什么?”沉晚意又问一遍,却依旧没抽出手指,甚至还向内推了推。 林葭澜没再作声,目光向另一侧偏去。那鸦羽般的睫毛垂得很低,遮去了眼中的犹豫。 但这犹豫并未持续太久。 片刻后,柔软的小舌迟疑着卷上手指,在方才牙齿刮过的地方蹭了两下。 似是在讨好。 可沉晚意并未接受这份讨好。 她并起手指,夹住了舌尖,随意扯动着。 林葭澜被迫微昂头,张着口,接受她轻佻的拨弄。 那手指时而顶住上颚,时而按下舌面,搅得津液漫生,控制不住地从唇角流出。 水线向下蜿蜒,似坠非坠,淌过微微发烫的肌肤,在其上留下等待风干的凉意,像是爬过了一条鳞甲冰冷的小蛇。 林葭澜无可退避,只能轻蜷指尖,默默承受。 起初,那手指的动作尚算轻柔,到后来却愈发毫不怜惜。它们在被包裹的潮湿中肆意穿插,攻城掠地似地横冲直撞,似乎要填满整个空间。 好几次,修长的中指刻意往前探,几乎抵在了喉口间,却还要不知足似地向内深入。 林葭澜嗓中翻涌起不适,眼角不受控地沁出生理性的泪水,往下滑,一直滑到了微翘的下巴。 而后和粘连的涎水混杂在一起。 将清澈溶成浑浊。 林葭澜在沉晚意的折腾下丢盔弃甲,她双目失神,眼中泛起红意,蕴着水光,脸颊也红润湿透,看起来十分可怜。 沉晚意勾住林葭澜脖子上的项圈,盯着她这副模样看了半晌,眼中闪动着不明的光。 许久,沉晚意放开人,缓缓退出手指。 林葭澜得以张口喘息。 沉晚意拿过一边的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间残留的水痕,动作相当悠然,似乎并不在意眼前还有个被她折腾狠了的人。 林葭澜沉默不语,只安静等着沉晚意完成她的动作,想着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 沉晚意似乎很喜欢看她狼狈的样子,林葭澜想。 她想,若自己刚才回答勉强,沉晚意是会中止接下来的动作,还是会把她折腾得更厉害。 大概是后者。 林葭澜默然。 她偏头看了看旁边的湿巾盒,想伸手去拿一张,却听到沉晚意说:“不准。” 于是林葭澜收回目光。 “水很多。”沉晚意低着头端详自己的手,似乎在确认其上并无残存的痕迹,“到处流,姐姐的手都被你弄脏了。” 她抬眸,看向林葭澜:“羞不羞?” 明明是倒打一耙,林葭澜却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她微微低下头,看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不发一语。 沉晚意扯过一张纸巾,贴在林葭澜面上,为她一点点拭去水痕。 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冰冷,林葭澜怔愣一下,面上烧得愈发厉害。 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不能自理的小孩子,接受了训斥,还要接受照顾。 别扭极了。 她僵着脖子,被沉晚意擦干了泪痕和水色。擦完了,沉晚意还要点点她的眼角:“这里擦干净了?” 林葭澜红着脸点头。 沉晚意又揉弄了两下林葭澜的唇珠。 “这里也擦干净了?” 林葭澜继续点头。 沉晚意嗯了一声,将用过的湿巾朝身后的垃圾桶掷去。 被沾透的湿巾带着重力砸进桶中,在塑料袋上撞起一道沉闷的水声。 贴在唇间的手指一路下滑,毫不避讳地掠过颈间的黑圈、胸口的起伏和平坦光洁的小腹,又穿过丛林,停在了那处微凹的薄弱处。 “那这里呢?”沉晚意翻转手腕,隔着布料,指尖向上抵了抵。 “这里,是不是也要擦一擦?” 林葭澜瞳孔微缩。 …… 自然是要擦的。 林葭澜不看便知,沉晚意看了便知。 可她们谁也不擦,任凭那泉涧自幽深的洞口缓缓泻出,润物无声般地浸软了周边的黑色丝绒。 而后垂落在深色的黑胡桃木上,令曲折的暗纹为之一亮。 林葭澜坐在台面狭窄的吧台柜上,双腿微分,半藏半露地向人展示着腿心的泥泞。 不是她要坐上来,是沉晚意抱她上来的。 她褪去她身下的衣物,抱着人放到桌上,而后分开垂落的双腿,目不转睛地看着里头的光景。 只是单纯的注视,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可林葭澜身下的黏液却源源不绝地流着,在穴口越积越多。 令她喉头微涩,不由得想找杯水喝上两口。 充裕和匮乏,像是某种奇妙的代偿。 一如爱液的充裕和亟待满足的匮乏。 可索求的对象偏偏不愿立刻就满足她。 “刚说过,现在又开始流水。”沉晚意说,“真是不乖。” 被这样说,林葭澜知道自己该害羞、该乖顺的。可身体却偏偏被这话欺得不知羞耻地起了反应,身下的穴口一张一翕,不受控制地朝外吐出更多的蜜液。 沉晚意扫过一眼,立刻便捕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 “还真是……”沉晚意自言自语,声音极轻,轻到林葭澜没听见后面的两个字。 “那就这样坐着罢。”沉晚意又说,这次,她的声音变得清晰了许多,“什么时候水流完了,什么时候下来。” 说完,沉晚意便转过身,似是要离开。 林葭澜一滞,下意识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不想让她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沉晚意停下脚步,偏头看着她,面上没什么表情。 林葭澜默了一下,以为自己惹她不快了,便缓缓松开手:“我……” 沉晚意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她瞥了一眼女孩忐忑的神情,意识到了什么。 沉晚意想了想,重新退回到林葭澜身前,抬起手,帮她将一缕垂下的发丝拨至耳后,又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乖乖坐着等我。”沉晚意换了种说法,倾身在女孩耳边轻声道,“今天很忙,身上脏。” “洗完澡,再来忙你。”她说。 10不能索求,只能承受(微H) 夜晚让人沉静,让人失神,让人有暗处可以蔽身。 但灯火辉煌的夜晚不会。 它只是白昼的无尽延续。 不知道生活在极昼极夜里的人如何界定时间,林葭澜想。 世界上似乎确实存在废除了时间的地方,在北极圈的哪个小岛上。 林葭澜试图回想岛屿的名字,但一时想不起来。总之岛上白昼实在太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被永昼和极光取代,所以干脆废除了用作参照的时间。 应该也不碍事,林葭澜想,或许用以参照空间运动的坐标系少了一个维度,但那不是一般人该考虑的事。 ……也不是她该考虑的事。 林葭澜收回飘到北极圈的思绪,漫无目的地四下看着。 之所以在这里想太阳想月亮想人生哲理,是因为她没有别的事可做。 沉晚意让她坐在那里等,她便在原地等着。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沉晚意离开前打开了客厅的大灯。 于是林葭澜就着不着寸缕的下半身,坐在了灯火通明里。 敞亮而毫无遮蔽。 沉晚意已经离开了快半个小时,最初的羞赧已然散去,涌动的欲念逐渐消磨平复,黑胡桃木上无添新泽。 林葭澜动了动双腿,意识到腿心已然干涸,略松了一口气。 她并拢腿,垂手微遮住身下。 沉晚意在的时候不挡,人走了却要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同样也不知道,自己是盼着沉晚意早些出来,还是晚些出来。 这么想着,林葭澜抬头望向二楼,却是一怔。 ——沉晚意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那里,不知看了她多久。 “准你动了?”她问。 显然已把林葭澜方才的欲盖弥彰尽收眼底。 林葭澜在她的质问下心中一颤,甚至不敢摆回原来的姿势,只能一动不动,看着她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沉晚意俯下身,温暖的香气带着刚出浴的水汽扑面而来,萦绕在林葭澜鼻尖,令她心中一荡。 林葭澜仰头,一眼瞥见那精致的锁骨和宽松的浴袍领口下隐约可见的沟壑,轻易便乱了心神。 她强自抬高视线,想要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却一时找不到可供安放的场所。那目光游来走去,最后落在了沉晚意发顶的一颗水珠上。 与沉晚意此刻贴合紧密,却终究毫不相干的水珠。 它极小极轻,微颤一下便向下垂落,染在沉晚意的眉尾,蹭过眼角,积在泪痣,而后突兀地掉下。 无声砸落在林葭澜的手背上,沿着光洁的弧面滑坠。 好冷。 林葭澜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冷?”沉晚意问。 听到这声问话,林葭澜如梦初醒,像是被打破了什么幻境。她有些慌乱,遮掩似地点了点头。 沉晚意看一眼开到28度的中央空调,陷入了沉默。 她指尖搭上一边的开关,把温度调高了两度。而后回眸,重新看着林葭澜的身下,不发一语。 林葭澜又觉得自己不冷了。 “手背到后面。”沉晚意忽然要求道。 林葭澜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将手背到身后,左手五指微合,虚握住右手手腕。 “腿分开。”沉晚意发出下一个指令。 林葭澜默了片刻,缓缓朝沉晚意张开腿。 还是方才若隐若现的样子。 “继续。” 于是林葭澜又打开一个小角度。 “继续,直到我说停。” 林葭澜微微捏紧了手腕,意识到这或许是某种惩罚。 而她只能认罚。 她闭上眼,强忍住脸上的烧灼之意,继续向两侧一点点推开腿。 从春光乍泄推到一览无余。 直到那花蒂和紧闭的穴口在空气中暴露无遗,沉晚意才喊了停。 “睁开眼,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沉晚意俯身,右手按在林葭澜的后脑上。 林葭澜被迫睁眼,直面自己的不堪。 腿部边缘的两条曲线分得很开,它们蜿蜒起伏着,共同延伸向平日里被隐藏的黑色丛林。 低着头,林葭澜只能看见顶端一叶障目的簇林。但她清楚知道,在这样的姿势下,身前人一定已经将她的私密尽收眼底。 无声之中,林葭澜的呼吸频次悄然加快。 柔软的手掌覆上微潮的谷地,中指按在罅隙之间,指节则抵在了花蒂上,轻轻蹭动起来。 好不容易干涸的水道重新漫过潮湿,涓流汩汩涌出,在逗弄的手指上留下剔透的晶莹。 似是用之不竭取之无尽。 情欲的潮水涌出身下,亦漫上心头。身下是泻,心头是积。 浪潮掌控住了林葭澜的呼吸,令它短促,令她焦灼。 一浪推过一浪,一浪翻过一浪,像是乌云在头顶堆积,即将降下一场局部暴风雨。 可亟待满足的快感却被生生截断在了最后一步。 因为沉晚意停下了动作。 林葭澜眼尾染上红意,目光迷离,身下那点微红传来的酥麻微痒卷走了她所有的理智,令她沉沦在离得偿所愿仅有一步之遥的疯狂期许中。 令她不禁想挪动身子,以那处去蹭一蹭沉晚意的手指,求它再欺负欺负自己。 “想要?”沉晚意看着眼前已经在微微发颤的花核,明知故问。 “……嗯。”林葭澜软声应着,她的目光中噙着欲念,却被湿润的眸子衬得纯真。 仿佛她期盼的不是带了情欲色彩的高潮,只是一颗甜甜的糖果。 可沉晚意却不愿让女孩轻易尝到甜头。 “还是不准动。”沉晚意说。 指腹贴上微微变硬的花核,不掌控,只拨弄,若即若离地触碰。 本就位于高位的快感被渐渐推升,却始终抵达不了近在咫尺的对岸。 那指尖点着鼓胀发红的肉粒,偶尔重重碾过一下,让林葭澜难以自禁地哼出声,却绝不会连续落下第二次碾压。 令林葭澜徘徊在边缘,不得释放。 她想躲,想合拢腿,避开毫无规律的触摸。也想迎,想探身往前,被沉晚意狠狠地折磨。 可她进退不得,因为姐姐不准她动。 林葭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不能索求,只能承受。 “……姐姐。”林葭澜实在捱不过去,只得软软唤了沉晚意一声。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短短两个迭字也说得破碎零散。 “嗯?” 与之相对比,沉晚意的声音却是一如既然的平静。 “阿澜……阿澜错了。”林葭澜向她认错,“刚才……不该动的。” 依旧是惩罚,林葭澜知道。 所以与其求她给予或放过,不如认罚认错。 果然,听到这话,沉晚意总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受不住?”她问。 林葭澜点点头,望着沉晚意,眼角湿润。 沉晚意看了她一会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笑容令林葭澜后颈生寒。 “受不住才对。”她说,“第一次,需要长长记性。” 言罢,指腹再一次碾过那处脆弱,激得林葭澜的身体一阵战栗。 “忍着。”沉晚意冷声说。 …… 待惩罚终于结束时,林葭澜趴在沉晚意怀里哭了。 泪流满面,却只有小声的抽泣,身体伴着那抽泣声起伏,在沉晚意怀中颤动。 很可怜的样子。 “罚狠了,委屈了?”沉晚意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林葭澜看着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沉晚意会意:“罚狠了,不委屈?” 林葭澜点头。 沉晚意轻笑:“看来,你很会示弱。” 林葭澜眨了眨眼。 沉晚意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她忽然问道:“养过宠物吗?” 林葭澜不解其意,摇了摇头。 “我养过。”沉晚意的目光向左上方偏去,像是在回忆,“一只小狗,黑色的。” 沉晚意点了点林葭澜的眉头:“眼睛上面倒是白的。” 林葭澜默不作声。 “小时候从外面捡回来的。”沉晚意说,“其实不想养狗,有些过敏,也不太会照顾。” “但那天飘着雨,天色也很晚,它缩在角落里,毛都湿成了一团。” “看到我,就站起来抖了抖毛,跟着我走。低头看它,它就停下来,望着我呜咽。” “走到家门口,我回头看一眼,发现它还在。” “于是我想,那让它进门也可以。” 林葭澜想象那样的雨夜,想象尚且年幼的沉晚意和那只小狗,和沉晚意低头看它的眼神。 或许是淡漠的,林葭澜想,就和……她领自己回家时的眼神一样。 沉晚意继续道:“沉修笑我,说那么多品种纯正的狗不要,偏偏捡回来一只中华田园。” “我没怎么在意。只是觉得它选中了我,或者我选中了它。” “不过……我那时的眼光似乎不怎么样。”沉晚意抬手,勾住林葭澜颈间的黑圈:“它很不乖。不肯剪指甲,不肯戴项圈,还相当护食。” “总是凶沉修,他很生气,说它是白眼狼,要把它扔出门,我没答应。” “后来它越长越大,也越来越凶,稍微不顺意就要发脾气。”沉晚意说,“还差点咬伤了来家里的客人。” 林葭澜看了眼沉晚意,直觉沉晚意或许对此并无什么不满。 于是她继续往下听。 “家里人说,这样下去不行,就把它送到了训犬师那里。” “我也去了,坐在那里看了一天,知道它被教训得很厉害。” “于是我想,明天就不让它来了。”沉晚意歪了歪头,“还想着……回去给它吃最爱的罐头,向它道歉。” “可当我走到笼子前面时,它却朝我呲了牙。” “扒在栏杆里瞪圆了眼,亮着爪子低声吼着……大概怪我把它送去受罪。” “怎么看都是养不熟的样子,果然是白眼狼。” 沉晚意的面色看起来十分平静,语调也漫不经心。 “意识到这一点,我忽然对它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了。” 林葭澜心中一动,捏住了沉晚意的衣角。 沉晚意从回忆中抽离,直视眼前人:“当时看着它,我想,这次就算了。” “不喜欢的话,丢掉就好了。” “但下次,我要找一只能养熟的,从头开始教它。” 她这么说着,指尖却点上了林葭澜的侧脸。 “让她知道,不听话,就会被姐姐狠狠地罚。”沉晚意在林葭澜耳边低声道,“罚到乖为止。” 林葭澜的心颤了颤,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那片衣角。 而沉晚意也重新捏住了才放过不久的地方。 “会乖吗?”她问。 林葭澜细声回答:“会乖的。” 沉晚意嗯了一声,指尖微微用力,捏了捏红肿的肉粒。 “乖乖的,不准泻,明白吗?” 触电似的快感击在敏感处,再度勾起了尚未完全平复的细密痒意,差点诱着她泻了身。 “嗯。”她带着隐忍的哭腔应道。 …… 春潮在刻意的冷落中再次缓缓散去。林葭澜伸手抱住沉晚意,试图寻找一些慰藉。 沉晚意垂眸看她的腿心:“水还没流完?” 不待人回答,沉晚意便曲起手指,在那穴口刮了两下,不出所料地沾上了许多黏液。 沉晚意微抬手指,看那勾在指周的黏液轻弹,似扯拽着它,不肯放其离去。 她指尖轻绕,多裹了几圈黏液,勾断,将它送至林葭澜眼前。 “看来,今晚你是打算睡在这里了?”沉晚意问。 闻言,林葭澜刚被采撷过的穴口不知所措地瑟缩了一下,迎合似地抖出了更多蜜液。 看见那动静,沉晚意挑起眉:“故意惹姐姐?” “不是……”林葭澜轻声为自己辩解。可在满溢的穴水下,这申辩显得毫无说服力。 “不是?” “不是惹姐姐……”林葭澜闭了闭眼:“……是喜欢姐姐。” “喜欢姐姐,所以……所以……” 沉晚意接上她的话:“所以水流个不停?” 林葭澜:“……” 林葭澜沉默点头。 沉晚意轻笑:“嘴甜。” 她看着手上的晶莹:“上面这张嘴很甜,不知道下面怎么样。” 沉晚意往前递出手指,将一线透明的液体抹在林葭澜的嘴角。 “被你弄脏了。”沉晚意看着她的双唇,“给姐姐清理一下。” 林葭澜呼吸一窒。 她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沉晚意,希冀自己会错了意。 可她没有。 两人相对而视,林葭澜征求,沉晚意等待。僵持片刻,后者打破了沉默。 “舔。”沉晚意重申。 林葭澜颤了颤,耷拉下湿润的眼睫,眼中浮起微不可察的委屈。 但她没有反抗,而是顺从低唇,去碰沉晚意的手指。 而后递出舌尖,品尝……自己因沉晚意而生而泻的欲望。 并在触到已然冰凉的液体时,泻出了更多欲望。 这次,沉晚意没再探入林葭澜的口中作乱,只全程凝视她的动作。 林葭澜不敢与她对视,低眸细细吮着那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含,张口缓缓地吐。 待那叁寸软肉绕着削葱手指滑过一周,林葭澜终于抬起眼来。 她望着沉晚意,眼中盈满湿润,像是要垂下泪来。 “嗯。”沉晚意说,“果然很乖。” 乖到让人想欺负,想占有。 深入而透彻的拥有。 沉晚意手向下滑,将那已被林葭澜沾湿了好几次的手指抵在穴口,浅浅撞了下她的内壁。 “姐姐要欺负你了。”沉晚意低眸看着身下的人,“给不给欺负?” 林葭澜眸光轻颤,小穴不由自主地吸住了探入的手指。 “给的。”她软声回答。 ———————— 好乖。 ———————— 在收藏变成520的这天,作者斥资10块钱巨款,整了个封面。现在,我们小林和姐姐不用顶着一张出厂默认图了(点烟 我不会说,当初选那张图是因为我眼瞎,一时没看出那缩略图到底是啥,还当是意识流风景画( ……总之,带着小林和姐姐谢谢大家! 作者:这十块钱放在过去,高低我得给你俩扯个证。 小林脸红。 姐姐疑惑叁连:证?什么证?养犬许可证? 小林委屈。 11有多喜欢(H)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星宿西冲,长夜无尽。 无尽长夜里,风也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谁的浅唱低吟。 沉晚意的手指在甬道内浅浅插着,纾解着女孩隐忍多时的欲望,并不急于深入。 只是被她这样轻柔抚慰着,林葭澜就已经舒服得想要蜷起脚趾。 因为沉晚意满足的不仅是她忍耐了多次的渴求,还是她等待了多时、在每个日日夜夜的企盼。 林葭澜缓缓合上眼,情难自禁地轻哼出声。那哼声细碎又柔软,在沉晚意耳畔绕着圈,随着身下的手指起伏绵延,像是奏起了如通往天堂之路般悠长舒缓的乐章。 好听。 沉晚意俯身,在女孩唇角印下了一个轻吻。 乐声轻颤,不知是拨动了谁的心弦。 唇缓缓移动,四片相贴,林葭澜睁开眼,怔怔瞧着同她无比贴近的面容,恍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像是被无尽美好所环绕。 沉晚意被她的神情取悦,舌尖轻叩,敲开了林葭澜闭紧的牙,而后在内里游绕,品尝她的无措和青涩。 不同于方才手指的横冲直撞,是最温和的侵入,最柔软的交缠。 如水乳交融。 将林葭澜吻得迷了思绪,软了身,遗忘所在的位置,向并无任何倚靠的身后缓缓仰倒。 在失重感传来的瞬间,林葭澜心中漏了一拍,下意识搂住眼前人的腰,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上半身。 下坠的趋势陡然止住,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微倾,就这样将自己的薄弱处深深撞向了沉晚意手心。 毫无防备的突入,上一秒还在享受着抚慰的小穴被迫吞进了修长的手指,水泽被挤压溢出,浸过尚未被完全纳入的指节。 林葭澜呼吸停滞,感受着突然被填满的快慰,抱紧了沉晚意的腰。 沉晚意看了一眼几乎要挂在自己身上的人:“饿了,贪吃?” 林葭澜抿住下唇,轻轻摇头。 沉晚意:“既然贪吃,怎么不吃完?” 林葭澜:“……” 或许是今晚突破的羞耻太多,又或许是知道自己无可拒绝,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太久。 就这样揽着沉晚意,向她递出自己。 软肉吸住手指,将它一点点吞进体内,直到它埋进更深处,直到指根撞在了交合的地方。 小穴夹紧了手指,等待着被撞击,被满足。 就像是锁芯被钥匙撞进,等待着伴随着咔声的叩击。 含着那根手指,林葭澜仰头看沉晚意。 沉晚意故作不解:“怎么?” 林葭澜默了默:“好了。” “什么好了?” 这么问着,埋在女孩体内的手指忽然动了起来,指尖在肉壁轻刮两下,激起一层战栗。 林葭澜的睫毛轻轻颤动:“……吃完了。” “谁吃完了?” 沉晚意左手指尖挑起林葭澜的下颌,右手手指在紧闭的甬道内碾转。 “……阿澜。”林葭澜扬着脸,下巴在沉晚意手心轻蹭。 “说得不准确。”沉晚意在她耳边以清晰的气声纠正道,“是阿澜的小穴。” 包裹手指的内壁猛然收缩起来,在吞吐之间吸纳,试图将它推向更深的内里。 林葭澜面上烧灼起来。 “阿澜的小穴在吃什么?”沉晚意继续问。 手指向内顶了一下,重重撞开深处闭合的蚌肉,令身下的人猛然颤身。 “……手指。”林葭澜的声音变得破碎,“……姐姐的手指。” “嗯。”沉晚意说,“连起来,说一遍。” 林葭澜双耳一热。 理智蒙住了她的双唇,不想让它泄出半个字,可身下的快感却催着她臣服于沉晚意和欲望。 沉默良久,最终,她缓缓启唇。 “阿澜的……”林葭澜停顿一下,双唇轻颤,模糊了字音,“……在吃姐姐的手指。”她的声音本来就轻,到最后,几乎已经低得微不可闻。 她不敢抬头去看沉晚意,半是羞,半是怕。 她知道,沉晚意多半不会满意,可自己无论如何都吐不出那两个字。 哪怕是在此情此景下。 哪怕让她说的人是沉晚意。 于是她放弃再一次尝试,也放弃了主动权,等待着沉晚意的发落。 沉晚意哼笑一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盯着林葭澜,不知在想些什么。在那双黑眸的注视下,林葭澜一点点收紧了环在沉晚意腰间的手。她似乎浑然不觉,自己下意识倚靠的人,正是那个令她感到不安的人。 “看来,不能把你喂得太饱。”沉晚意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体内的手指重新动作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击着,动作时疾时徐,力道时轻时重,有时撞在最深处,有时又偏移很远。 悬吊着林葭澜的欲望,令她渴求更甚。 在这毫无规律的抽插下,林葭澜被迫发出了难耐的喘息声,眼神渐渐变得迷蒙。 理智被欲念的潮水浸得透彻,抛却了除快感外的所有希求,是最脆弱最温顺的模样。 像是说什么都会答应。 于是沉晚意问她:“想要吗?” 林葭澜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听起来像是小猫在软软地叫。 “哪里想要?” 林葭澜又不肯说话了。 “不说是哪里,姐姐怎么知道?”沉晚意从女孩体内退出。 动作缓慢,却不留余地。 方才被手指填得满满的肉壁自怜般地重新闭紧。花瓣翕张几下,向内填入空虚。 指尖上滑,轻弹一下一直保持着微胀状态的花蒂。 “是这里吗?”沉晚意问。 “不……不是的。”林葭澜忍住微痛,颤声回答。 她知道,沉晚意不准她于那里释放。 “哦?那是哪里?” 不待人回答,沉晚意又将那粒红豆捏住,用指腹重重碾磨起来。 它在她手下挺立,她在她手下瘫软。 就这样溶化成了一汪水。 内里暗涌聚集的水,等待着掀起波澜的水。 可林葭澜不能。 “姐姐,不是……不是那里。”她小声哀求着。 忍着即将灭顶的快感,林葭澜的眼睛也被逼红了。 她必须取舍。 “是……是……小穴想要。”林葭澜的眼尾染上了湿润,带着恳求,“是阿澜的小穴想要。” 闻言,沉晚意终于松开了挟持住那薄弱一点的手。 而后旁观女孩肉眼可见的低落。 说出那句话后,林葭澜整个人便萎靡了下来,她微合双腿,蜷起仍在轻颤的身体,垂下了头。 就好像,方才的话语不仅抽走了她用以支撑身体的力气,还抽走了别的什么。 揽在沉晚意腰间的力道也缓缓撤去,直至近似于无。似乎在下一秒,那双手便要向下垂落。 沉晚意对此不发一语。 可林葭澜终究没放开沉晚意,她只是虚虚揽着她,低声唤着姐姐。 不仅如此,她还向沉晚意靠了靠,将侧脸贴到了她胸前。 她躲在那里,轻声抽噎着,一遍遍重复沉晚意要听的话。 “……是阿澜的……小穴,要吃姐姐的手指。” “是、是……阿澜的小穴,要吃……姐姐的手指。” 语句一次比一次破碎,重复得一遍比一遍艰涩。 沉晚意垂了垂眸。 “好。”良久,她温声开口,左手抵在林葭澜唇角,示意她停下。 “姐姐给你。” 右掌覆上闭紧却湿滑的花瓣。 “好好抱着姐姐。”沉晚意说,“抱紧一些。” 林葭澜没作声,但听话地用上了力。 沉晚意分开花瓣,重新向内里抵入手指。 这一次,不是浅尝辄止,而是长驱直入。 女孩果然抱她抱得紧,手指进入得越深,便抱得越紧。 沉晚意注视着她的眸子,发现那里盛满易碎和依赖,像是虔诚的信徒望着自己此生唯一的救世主。 愿为她生,为她死,为她盛开,为她凋零。 沉晚意重重向内捣入。 看她在自己的手中绽放。 在高潮到来之时,泪水又一次划过了林葭澜的眼眶,向下坠落。 这一次,它滴落在了沉晚意的手心。 “喜欢姐姐。”她听见女孩在顶峰向她告白。 “好喜欢。”她一边哭,一边还要这么说。 …… 又把人弄哭了,沉晚意看着眼前人想。 乖倒是乖,就是太娇了一些,稍微欺负几下,便哭得委屈至极。 任谁看了都要心疼。 沉晚意俯身,将林葭澜揽进自己怀中,轻拍她的后背。 就像她过去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阿澜乖,不哭。”沉晚意抬手搭上林葭澜发顶,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姐姐在。” 闻言,林葭澜因抽泣而颤抖的身子果然渐渐平复下来,她吸了吸鼻子,糯糯“嗯”了一声。 沉晚意用手指揩去林葭澜眼角的泪痕,托起她的脸,盯着人看了一会儿,将一个吻印在了她的额间。 丝毫不含情欲色彩的吻,却让林葭澜感觉自己受到了珍视。 来自仰慕之人的珍视。 以至于当沉晚意结束亲吻时,林葭澜已经全然遗忘了自己方才被这人恶劣欺负的事实,只记得她留给自己的温存。 落在眉心的吻将她封锁在中得偿所愿的欢欣中,令她不由自主翘起了唇角。 “喜欢姐姐?”她听见沉晚意问。 林葭澜想起自己方才的话,红着脸点头。 “有多喜欢?”沉晚意问。 有多喜欢? 非常,相当。 喜欢到,每个亲吻,都能触发情动。每次温存,都像是在梦中。 喜欢到,昨日种种为情动覆盖,明日种种被梦境掩埋。 时间是与她无关的度量,空间是太过虚妄的隔断。 她需得忽略昼夜更替,遗忘四季变换。 就这样和沉晚意待在此方此地,此时此刻。 一辈子都走不出。 若她来,她便期待。若她走,她便等待。 若她始终不来,她便憔悴枯萎,便随风飘零,落到她手中,坠在她脚下,成为一朵无名无主的未绽之花。 像是一个天真的童话。 总之,喜欢得不得了。 林葭澜有好多比喻,好多形容,却总觉得词不达意,言不由衷。 华丽的辞藻必将覆盖真诚的心意,太过质朴的语言听来又容易惹人发笑。 于是她笨嘴拙舌,什么也没答出来,却把自己弄得面红耳赤。 沉晚意笑了。 “答不出来?” 她蹲下身,抬手指指林葭澜身下依旧挺立的花核:“那么,姐姐问问它,可以吗?” 花核缩了一下。 “乖。”沉晚意伸出指尖在其上抚过,诱哄道,“等很久了,是不是?” 语气宠溺,不知是在问林葭澜还是在问谁。 “泻出来。”沉晚意在它周围轻点,“让这颗小豆子告诉姐姐,阿澜有多喜欢,好不好?” “……好。”林葭澜低眉,“阿澜的……阿澜的小豆子想要。” 闻言,沉晚意动作一停。 她抬眸看一眼女孩,勾起了唇。 果真,乖得不得了。 …… 不知是不是忍耐了太多太久的缘故,女孩的花蒂似乎比小穴要敏感得多,轻轻一碰,便像水龙头一样流个不停。 揉捏两下,便迎来释放。 林葭澜抱着沉晚意,感受着被她占有的快感,微蜷着身子,舒服得眯起了眼。 沉晚意依旧抚慰着那里,延长着她的快感。 但延长着延长着,总会激起一次又一次的释放。 像是迫不及待地讲述,它和她有多爱沉晚意。 林葭澜张开口微微喘着气,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今晚就真的离不开这张桌子了。 于是她启唇,求沉晚意换个地方:“姐姐,去……去床上。” “好,我们上床。” 林葭澜:“……” 她觉得这话有点怪,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 不待她深入思考,沉晚意便倾身朝林葭澜伸出了手。 右手托住她的后背,左手揽起她的膝弯,将她抱了起来。 待林葭澜揽住她的脖子抱稳了,沉晚意便抬步向楼梯走去。 “去姐姐的房间,还是去你的房间?” “……姐姐的。” “好。” 沉晚意一步步登上台阶,林葭澜在她怀中颠簸着,感受着那温柔的怀抱,觉得自己像是漾在春日清浅的池水中。 或许是此刻太过满足的缘故,她忽然很想问一个问题。 于是便问了。 “我是……姐姐的小狗吗?” 闻言,沉晚意站定,她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摇了摇头。 “你是姐姐的阿澜。”她说。 ————————— 小剧场: 沉姐姐看小林:乖倒是乖,就是太娇了一些 作者(戳:她嫌你娇气诶 小林吓得打了个哭嗝 沉姐姐转头:盯 作者:对不起我这就走 12上车下车 她盛开了一整夜。 在沉晚意的床上,沉晚意的身下。 她还想盛开无数个日日夜夜。 满足沉晚意的所有索求,承受一切给予。 但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高潮后,林葭澜的清醒已是摇摇欲坠,累得只想陷入昏睡。 可身下的快感又不时刺激着她,令她无法顺利入眠。 林葭澜强自打起精神,忽然意识到沉晚意不知何时贴近了自己耳边。 在半梦半醒间,她听见了沉晚意的话。 沉晚意说,阿澜,我给过你机会了。 可你没有走。 所以,被弄哭了也是自找的。 她还说,以后,会让你哭很多次。 比今晚更难受,更委屈。 如果那时再想着走,就不那么容易了。 沉晚意问林葭澜有没有听清。 回答她的是更澎湃的高潮。 在那之后,林葭澜便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急促的铃声突然将她从梦中唤醒。 林葭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眸,瞧见沉晚意正靠在床头接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是方霏,小心翼翼问着沉晚意有没有打扰她。 沉晚意嗯了一声,又低声说了句“确实”。 弄得方霏不知道怎么接话。 听着电话那边短暂的沉默,林葭澜没忍住笑了一声,被沉晚意听见。 沉晚意回头望着她,也笑了一下,眉眼微弯。 似乎是怕打扰睡眼惺忪的她,沉晚意拿着手机去了露台上。 林葭澜听不太清她们具体说了什么,但大概知道是有工作,得马上走。 她望了一眼刚蒙蒙亮的天色,实在抵不过袭来的困意,伴着沉晚意不清晰的低语声,一步步丢失意识。 过了一会儿,沉晚意好像还来到她的床头说了什么。林葭澜像是听清了,又像是没听清。 只知道乖乖点头。 之后的事,林葭澜便记不清了。 …… 中午醒来后,林葭澜想了很久,依旧没想起来沉晚意说了什么。 有意忽视掉身下传来的酸涩,林葭澜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关掉手机里响个不停的闹钟。 十一点的闹钟,不是她定的,大概是沉晚意,她知道她下午还有课。 林葭澜靠在床头,曲起腿,双手抱膝,从自己身上嗅到了沉晚意残留的香气。 是她抱过自己的痕迹。 林葭澜翘起唇角。 她想起了沉晚意第一次抱自己的场景。 那时候,她刚住进这里,一个人躺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总是睡不着。 倒不是怕黑,只是害怕安静。 静谧的夜晚总在邀人回溯过往,可她不想回溯。 她在强行的克制下变得焦躁,变得惴惴不安,无法入睡,却始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找不到理由哭泣,更找不到理由不哭。 在她抽噎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沉晚意推开了她的房门。 她在黑夜中站定不动,不询问,不近身,不开灯,也不说自己为何进门,只默然立在那里。 存在于那里。 不知为何,明明她什么也没做,林葭澜却渐渐止住了哭泣。 看着那团融于夜色的黑影,她擦了擦眼睛,抬头讷讷唤了一声沉姐姐。 沉晚意才终于嗯了一声,走到床头。 而后向她张开双手。 林葭澜愣愣看着沉晚意,一时没反应过来。 “要不要抱?”沉晚意歪头。 林葭澜点头:“要。” 于是沉晚意弯腰,将她揽入怀中。 起初,林葭澜还有些不自在,毕竟她很少和人有肢体接触。 可后来,她却不自觉地想深陷其中。 缺席已久的睡意也渐渐袭来,令她几乎要在沉晚意的臂弯中睡熟。 “以后,可以来找我。”她听见沉晚意说,“就在旁边,敲敲门就好。” 于是,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林葭澜一到晚上就会去敲沉晚意的门。 而凑巧的是,沉晚意那段时间似乎比较清闲,没什么工作,经常在家里。 因此几乎每次敲门,都会得到回应。 第一晚,林葭澜还觉得不好意思,便拿了套题,借口说让沉晚意帮她看看。 文科出身的沉晚意看了一眼那本厚厚的理综卷,陷入了沉默。 沉晚意:“你好像,刚上高一?” “是。”林葭澜面不改色,“老师说,写题要趁早。” 沉晚意:“……” “……进来。” 第二天,林葭澜思来想去,觉得拿本冷冰冰的五叁确实不太好,就随手从书店买了本看起来温馨点的书。 晚上,她又敲响了沉晚意的门。 沉晚意瞥一眼她手上的书:“你已经在准备高考了。” 林葭澜抱紧了怀中那本《经典少儿童话故事100篇(注音版)》,垂垂眼:“可我想听。” 沉晚意:“……” “进来。” 后来,林葭澜也不装了,拖着枕头和被褥就去敲门。 沉晚意低头看她:“带这些做什么?” “怕你着凉。” 沉晚意面无表情:“我为什么会着凉?” “因为你抢被子抢不过我。” 沉晚意:“……” “出去。”沉晚意指外面,“自己睡。” …… 想着之前的事,林葭澜笑了,笑得相当开心。 她起身下床洗漱,换好衣服走进餐厅,一眼就瞧见了桌上摆着的饭菜。 菜肴精致,色香味俱全,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 一看便知,绝对不是沉晚意做的。 那个人的厨艺,仅限于把生的东西弄熟,不能再作其他奢求。 大概是让方霏或者助理送来的,林葭澜想。 她弯弯唇,走到餐桌边,发现迭起的餐巾纸上写了几个小字。 “午安 小朋友” 笔锋锐利,弯折处略显凌厉。 倒是沉晚意的字。 林葭澜拿起那张餐巾纸,小心翼翼迭好,左右看了看,最后放进了上衣口袋。 …… 踩着铃声的末尾,林葭澜从后门走进了教室,顺势在角落坐下。 照惯例坐在前排的秦西华朝后看了一眼,觉得自己像个大冤种。 她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好歹捱过了一整节课。 在大课的间隙,秦西华连忙收拾收拾东西,往后溜。 教授眯着眼盯她,以为她要逃课,看到她在最后一排安分坐下,才总算收回目光。 秦西华却没注意到这些,自顾自从包里掏出书递给林葭澜:“看你一直没回寝室,就给你先把书带来啦。” 林葭澜道了声谢,低头翻着书看了起来。 秦西华看了她一会儿,总觉得她和往常有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 秦西华托腮:“怎么样?把你姐哄好了没?” 林葭澜动作一停。 昨天,见她情绪不佳,秦西华没忍住多问了两句原因。林葭澜沉默片刻,告诉她是和姐姐吵了架。 “噢噢!”闻言,秦西华饶有兴致,“她的错还是你的错?” 林葭澜想了想:“……大概,是我的错。” “噢噢!”秦西华跃跃欲试,“想和好?” 林葭澜点头。 “简单!”秦西华打个响指,“你示个弱,哄哄她,就好了。” “……怎么哄?” “这个嘛,因人而异,主要是投其所好。”秦西华扳起手指,“装装可怜,说两句好听的话,不行的话,她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买个礼物送她。” “简单得很。”秦西华胸有成竹,“问题不大。” 林葭澜目光闪动几下。 她思考了一会儿,再次点点头。 于是就回了家,于是就送了礼物,于是就哄了人。 但可怜是真的可怜,难哄也是真的难哄。 累到叁个小时前才醒过来。 林葭澜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对秦西华道了声谢:“谢谢你的建议,和好了。” 闻言,秦西华洋洋得意:“我说吧,年上……啊不,姐姐们就吃这套。” “你很有经验?”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突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秦西华一愣,对上了前排女生的脸。 女生看着秦西华,目光灼灼:“哄过很多姐姐?” 秦西华:“……” 秦西华莫名心虚地飘了飘眼神:“……口误。” “这样啊。”女生若有所思,“那年上是什么意思?” 秦西华:“……” 秦西华若无其事道:“单纯就是年纪比较大的意思。” “是吗?” “当然。”秦西华哼了一声:“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不。”女生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我很懂。” 秦西华:“!” 她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不是,你谁啊?”秦西华四下看了看,没瞧见几个生面孔,“也没见过你啊?哪个班的?” “金融2042班,左筱。”女生笑得眉眼弯弯,“高你们一届。” “要叫学姐噢。”左筱对秦西华道。 秦西华翻了个白眼:“你都大二了,跑来听什么思修啊?是思想道德不过关,需要重修吗?” “嗯,是的。”左筱好脾气地回答,“学妹懂的好像比较多,可以多跟我说说。” 秦西华:“……” 神经病啊。 秦西华不打算理会她,转头又去看林葭澜。 看看,还是这个漂亮室友长得比较令她赏心悦目。 瞧瞧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啧啧啧。 跟她一比,前面那个莫名其妙的玩意儿简直就——! 诶等一下,好像左筱长得也还行…… 这么想着,秦西华没忍住,偷偷瞟了一眼左筱的方向,却发现对方正笑吟吟瞧着自己。 秦西华触电般收回了目光。 烦死了! ……但漂亮是真的漂亮。 要是没长嘴就好了。 安安静静的多好,就像自己文静的小室友一样。 秦西华看向林葭澜,眼中带着欣慰。 对上她的目光,林葭澜歪了歪头:“年上是什么意思?” 秦西华:“……” 前方传来一声噗笑,是仍没回过头的左筱。 秦西华斜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左筱倒也不介意,她侧过脸,对林葭澜道:“沉晚意。” 林葭澜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景下听见沉晚意的名字。她看着左筱,没从她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你认识我?”林葭澜问。 左筱笑了笑:“我认识沉晚意。” 语气中透着熟稔,为林葭澜所不了解的熟稔。 她不知道左筱和沉晚意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沉晚意如何在这个人面前谈及自己。 林葭澜默然,左筱微笑,两个人都不打算再往下说话。 空气显得有些沉闷尴尬。 秦西华左右看了看,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却敏锐意识到哪里不对。 “认识沉晚意了不起啊?”秦西华拍拍桌子,指了指自己,“我,沉晚意十年老粉!她每场演唱会我都看过。” 左筱:“……” “她好像……没开过演唱会?” 左筱有些迟疑地看向林葭澜,像是在问询。 林葭澜点头。 秦西华理直气壮:“影响我胡说八道吗?” 左筱:“……” 左筱觉得秦西华在指桑骂槐,但她没有证据。 “去去,追什么星呐。”秦西华挥挥手,“好好上课,再挂就得大四修了,丢人不丢人啊,学~姐~” 左筱:“……” 左筱想再跟秦西华争执两句,但上课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施法。 于是她只能闭闭嘴,坐了回去。 …… 秦西华确实不大相信左筱认识沉晚意,也确不是什么十年老粉。 她认识的明星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沉晚意算是其中一个,因为秦西华喜欢那张脸,看过好多沉晚意的图片。 于是,当下课后和林葭澜一起走出教学楼时,秦西华顿时就发现朝林葭澜走过来的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诶,你你你是不是那个……?” 来人看她一眼:“你认识我?” “沉晚意的助理啊,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助理:“……” 她为什么要化成灰? 秦西华挺高兴:“我看过好多沉晚意的照片,你经常杵她旁边。人家粉丝修图,只修沉晚意不修你,我就觉得你好惨,哈哈哈哈哈哈哈!” 助理:“……”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助理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而后转向林葭澜:“林小姐,老板在那边车上等你。” 林葭澜一怔,眼中旋即染上欢欣。 她想起来了,在她将醒未醒时,沉晚意说的是,她今天会来学校接她回家。 好开心。 一边,秦西华也高兴地揽住了林葭澜的脖子:“我靠,可以啊,你是真的认识沉晚意啊!” 颈间皮肤陡然接触到属于别人的温度,林葭澜有些不习惯。她试图不着痕迹地避开秦西华的动作,却被她挟得完全无法挣脱。 林葭澜:“……” 她朝树荫下的车看去,虽然无法透过黑色车窗看见里面的人,但林葭澜知道,沉晚意正在看她。 她启唇,想要对秦西华说些什么。 可秦西华却抢先一步凑近她耳边,开始碎碎念:“姐妹,求求了,帮我搞张签名照,给你带一个月的早餐,不重样……” 在耳边喋喋不休的念叨声中,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里面的人戴着墨镜,看不清神情,但脸正朝着她们的方向。 秦西华“哇噻”一声:“她是不是在看我们?” 是的,而且是在看自己的肩膀,林葭澜知道。 她抬起手,试图挪开秦西华的手臂。 看见林葭澜的动作,秦西华会意,同她击了个掌:“——我靠是活的,活的,是真的好看啊,果然明星和素人是有壁的。啊我不是说在坐的各位啊,我就是针对左筱,她好看?跟沉晚意一比,她好看个der……” 林葭澜:“……” 一边路过的左筱:“……” 左筱看看秦西华和林葭澜,又看向沉晚意。 沉晚意朝她点了下头,目光淡淡。 左筱动作一停,转身去拉秦西华:“走。” “啊?”秦西华有些奇怪地瞥她一眼,“你扒拉我干嘛?我还得要沉晚意的签名照呢。” 左筱:“就是去给你要签名照。” “啊?人不是在这吗?” “不能直接找她,得先找工作人员。” “啊?是这样的吗?”秦西华看向助理。 “是的。”助理在左筱的眼神示意下忙不迭应道。 “哦。”秦西华放开林葭澜,很快便被左筱扯远了。 林葭澜看着她们远去的方向,默了一会儿。 当她回过头时,那扇车窗已然重新升了上去。 闭得很紧,看不出一丝缝隙。 林葭澜走到车门旁,敲了敲窗。 第一排的司机打开了驾驶坐的门,朝她点点头:“林小姐,您直接上车就行。” 言罢,他又从怀里掏出打火机,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我去旁边抽支烟。” 再和助理一起,去学校里多逛逛。 沉晚意是这么交代的。 13或早或晚,无可推拒(H) 林葭澜按下门把上的按钮,车门随即缓缓滑开。 车里,沉晚意双腿交迭,懒懒倚在靠背上。她目光望着窗外的人流,右手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扶手,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可她没摘掉墨镜,也没转头看另一边的人。 林葭澜想张口唤她一声,但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开口,只沉默着上车坐下。 坐姿相当端正,在略往后倾的座椅上挺直了身,手也没往扶手上搭,只放在膝头。 她侧过脸看沉晚意,并顺着沉晚意的目光看着窗外。 黑色玻璃把外界映成了黑白二色,同密闭的车内空间相分割。 窗外有很多人,他们进入、穿过、又离开被车窗框定的视野,像是活在黑白电影胶卷里的人,和她相距很远。 林葭澜不由生出微妙的错觉,以为此刻只有她和沉晚意才真实存在。 且密切相关。 林葭澜不知道沉晚意在看什么,但她并未出声询问。 沉晚意让她等着,她就等着。 她一贯有耐心,在等待沉晚意时犹是。 等到如织的人潮散去,只剩叁叁两两的人在林荫道上悠悠晃晃地漫步,沉晚意才收回目光。 她一手拉上车窗帘,一手摘下鼻梁上架着的墨镜,随手扔在椅边。 车厢变得更暗了。 林葭澜低头拾起墨镜,迭好镜腿,左右看了看,轻手将它放进了座椅中间的储物柜中。 抬头,林葭澜对上了沉晚意的目光。 “喝点水?”她问林葭澜。 林葭澜确实有些口干舌燥,她点点头,看着沉晚意弯腰从前排的冰箱里取出了一瓶水。 她伸手想要将水接过,却发现沉晚意似乎并无将东西递给她的意思,便默了默,重新把手放回膝头。 沉晚意拧开瓶盖,看她一眼:“来,姐姐喂你。” 林葭澜的脸泛起红意,她倾过身,微微抬起脸,就着沉晚意的手喝了两口水。 倏尔,瓶身稍倾,清澈的液体在重力作用下加速流动,涌出瓶口。 冰冷的、带着寒意的清水自嘴角滑下,打湿了林葭澜的衣服,沾湿了她过肩的长发。 水滴淅淅沥沥,洒在柔软的地毯上,砸出点点滴滴的闷响。 在安静的车厢内溅起第一道水声。 “……姐姐?”林葭澜侧身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水渍,有些不明就里。 “没拿稳。”沉晚意漫不经心地解释一句,看起来完全不在意答案是否可靠。 虽然已经入秋,但天气反复无常,算不上凉爽,因此林葭澜只穿了件单衣。 凉意在轻薄的衣料上溶开,紧紧贴在肌肤上,令她感到有些难受。 “湿了。”沉晚意伸手,捏住那层湿透的棉料,摩挲两下,“脱掉。” 她的声音很轻,语气相当寻常,落在林葭澜耳中却无比清晰。 清晰得令她心中生颤。 她抬头,同沉晚意四目相对,于是她的惊慌在沉晚意平静的注视下暴露无遗。 同往常别无二致的平静,令她最难以揣测的平静。 林葭澜的身体向后微倾,抵在靠背上,身后传来的阻力令她意识到自己无可回避。 于是她只好哀求。 纤细的手向外探出,牵住沉晚意的衣角,试探性地轻扯两下。 沉晚意低头瞥一眼她的动作:“嗯?” “姐姐。”林葭澜软声唤她,“回家……不要在这里。” 沉晚意挑眉:“你说了算,还是姐姐说了算?” 林葭澜捏紧了那寸衣料:“……姐姐。” “嗯。”沉晚意抬手看了眼腕表:“给你五分钟。” ……五分钟。 ……在这里? 林葭澜下意识看向周围。 车帘挡住了四周的黑色玻璃,前后排之间立着隔断和雾化玻璃,令这片空间相对独立于外界。 可是…… 林葭澜蜷起手指,声音有些涩:“姐姐……是阿澜做错了什么吗?” 沉晚意思考片刻:“是,也不是。” 她抬手,勾指擦着女孩脸上的水痕:“只是或早或晚的事。” 于是林葭澜不再尝试申辩,只低垂下眼眸。 被手指蹭过的脸上微微泛着红,令她看起来有些可怜。 沉晚意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怜色,但很快,那抹情绪又为暗色所吞侵,消逝于无形。 像是从未存在过。 “叁分钟。”她提醒。 林葭澜闭了闭眼。 片刻后,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在车内响起。衣裤被褪下,现出不被遮蔽的身躯。 在打扮得体的沉晚意面前。 林葭澜刻意偏开目光,掩耳盗铃般不去承受沉晚意的注视。 似乎这样就能将她同她的赤裸相分割。 但终究无法分割。 “继续。”沉晚意右手指尖点在皮质扶手上:“还有一分钟。” 林葭澜意识到自己确实逃不过这一回。 诚如所言,或早或晚的事。 也不是没做过,只是……换了个场景。 林葭澜缓缓吐出一口气,解开了胸前的搭扣,那两片软肉挣脱束缚,在半空中悬落,轻弹。 脱下,迭好,放在一旁。 指尖勾住身下最后那件衣物,林葭澜却陷入了短暂的犹豫。 她呆了几秒钟,不知在想些什么。沉晚意看她一眼,启唇:“十。” 林葭澜一怔。 “九。” 林葭澜慌了神。 “八。” 林葭澜指尖用上了力,扯住那层片缕就要往下带。 忽然,自行车的铃声突兀地骤然响起,那声音清脆悦耳,几乎贴在了林葭澜耳边。 她心中一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就再也无法鼓起勇气继续。 即便那车铃声很快便随着距离飘远,不知湮没在了何处。 “二。”沉晚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 “时间到。”她看着腕表,“过来。” …… 车里,两人一坐一站。 因车厢高度所限,站在沉晚意身前,林葭澜微微弯下了腰。 那莹白的胴体微微发着颤,胸前的红果因为弯腰的姿势自然垂落,也轻轻打着颤。 上半身不着寸缕,下半身只着寸缕。 完完全全一副等待垂怜的模样。 林葭澜咬紧了下唇,眼中浮上难堪。 看起来勉强又不情愿。 她畏惧探入车厢的每一寸光。 它们自每一个缝隙渗入,被弱化,被过滤,被遮挡。 变得浅淡,却依然存在。 依然打在她身上。 像是来自世界尽头的目光。 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共场合之中,被姐姐要求着,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展示自己的赤裸。 这是姐姐给她的羞耻。 或早或晚,无可推拒。 沉晚意端详着眼前人的脸庞,将她的神色变幻尽收眼底。 而后抬手,抚上了林葭澜的左乳。 原本不盈一握的软肉在垂落后填满了沉晚意的手掌。 在手心被碰撞、按压、捏揉,在指间被陷入和溢出。 被蹭过中间的红蕊,被激起痒意和欲望。 “……嗯,姐姐……”林葭澜的目光陷入迷离。 沉晚意没说话,只捏住了那颗悄悄冒出头的乳尖。 在那点娇软被捏住的瞬间,林葭澜的心中先是空了一拍,之后便升起了微妙的被满足感。 心跳加剧,从体内传来的震颤向外延展,连带着那粒红果也仿佛跳跃搏动了起来。 微胀,偾张。 女孩脸上的难堪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迷情。 透着青涩的迷情,流露着懵懂的渴望。 看样子,似乎已经把方才的倔强模样全然抛之脑后。 只想把身体全部交付给另一个人掌控。 无论那人给她的怜爱还是欺凌。 忘得很快,沉晚意想。 她捻了捻那粒红果,而后放开。指尖点着腰线向下滑落,勾住了林葭澜身下的那片布料,往下带。 但那双腿却并得很紧,似乎在无声阻着她的动作。 “不准夹。”沉晚意在林葭澜的身后重重拍了一下,“腿分开。” 林葭澜的身子被她打得往倾了倾,好不容易才站定。 她反应过来,下意识遵循指令,缓缓分开了双腿。 于是那身上的最后一片遮羞布,便在沉晚意的手下被无情揭下。 显露出里头的不堪来。 确实是不堪。 身下的花瓣微微泛着肿意,是昨晚被过度使用的痕迹。 吐着蕊,沁着蜜,是而今潮动汹涌的证明。 一看便知,她刚才为何要夹得那么紧。 沉晚意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果然瞥见了中间那块被晕湿的痕迹。 她随手将东西抛下,任那贴身的衣物坠在地毯一角。 林葭澜双腿轻颤,恍然觉得被扔在地上的其实是自己。 沉晚意并未给林葭澜多少时间胡思乱想,她目光向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腿:“坐。” 林葭澜屈膝,想要像往常那样,并腿侧坐在沉晚意腿上,却在中途被打断。 “分开腿,坐。”沉晚意说。 …… 不着寸缕的私处紧紧贴在西装裤上,成为林葭澜唯一的支点。 沉晚意随意动动膝盖轻蹭两下,林葭澜就在要失衡和被摩挲的双重刺激下涓涓流淌出清泉。 湿得不像话。 注意到这一点,女孩身前的红果被重新捏住,身下膝盖的晃动幅度也大了起来。 连带着胸前的圆润也一起摇晃。 乳尖在指间轻轻摆动,小穴在腿上徐徐吐着。 就这样被沉晚意同时掌控了上下两处的敏感。 林葭澜的呼吸变得急促。 未几,从她身下浸出的水液已然将沉晚意的裤子洇湿了一大片。 令她隔着湿暖的布料,更深一层地贴紧了支着自己的腿。 沉晚意停下动作,瞧着林葭澜。 林葭澜偏开脸不敢看她。 样子像极了做了坏事却不敢面对的小孩子。 沉晚意勾了勾唇,又很快将那弯弧度抚平。 她起另一只抬手,捏住林葭澜的下巴,将她的脸扭正:“看着姐姐。” 于是林葭澜便乖乖看着她。 沉晚意以目光示意了一下腿上的那片湿润:“自己说,做了什么坏事?” 林葭澜低头瞧一眼,磕磕绊绊地答:“裤子……弄脏了。” 沉晚意嗯了一声:“弄脏了姐姐的裤子,该不该挨罚?” 林葭澜不安地在她腿上动了动:“……该的。” “哪里该罚?” 哪里该罚? 自然是哪里闯祸,哪里便该罚。 身下紧张地收缩了一下。 林葭澜启唇呢喃着,却没答出清晰的话语。 “昨天教的,今天就忘了?”乳尖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难道,阿澜想让姐姐再教一次?” 昨夜的记忆还清晰残留在脑海和身体中,它们得到沉晚意的提醒,重新涌上。 林葭澜颤了颤:“小穴、小穴该罚。” 相比于那时的艰涩,这一次要顺利得多。 林葭澜不清楚,这于她而言是不是一件好事。 但沉晚意看起来似乎尚算满意。 “趴下。”她点点林葭澜的腰,“把小穴露出来。” 林葭澜在沉晚意怀中的方寸之地间艰难腾挪,总算在她膝头趴好,并乖顺地微分双腿。 沉晚意调整了一下她的姿势,令她抬起了身下,抬起了头。 “听着外面的声音。”沉晚意按住她的腰,“司机大概快回了。” 闻言,女孩有些紧张地微侧过头,仔细听起了外面的动静。 沉晚意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她并起食指和中指,顺着穴中润滑的水液,畅通无阻地深入内里,一下顶在了女孩的最深处。 聚精会神听着车外动静的林葭澜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情不自禁从嗓中发出了一声惊呼。 “姐姐——” 不待她反应过来,一下接一下的顶弄便接踵而至,撞得她不得不扶住车门,口中泄出一连串抑制不住的呻吟。 配合着“啪啪”的水声在车内回荡。 “噤声。”沉晚意扬手,对着她的盈满水的腿心重重拍了一下,“想被别人听见?” 穴中一阵收缩,林葭澜感受着身下传来的痛意,紧紧咬住了下唇。 她蜷在沉晚意膝头,被她一下下撞得浑身直颤,却还要回答沉晚意提出的问题。 “阿澜在哪里挨罚?” “……车上。”林葭澜的声音很轻,似乎真的害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为什么挨罚?”沉晚意拍拍她的屁股,“往上撅一些。” “因为……弄脏了姐姐的裤子。”林葭澜一边回答,一边遵从她的指示,颤着身抬起身下。 “说清楚。”沉晚意在她的洞口里浅浅抽插着,“怎么弄脏的?” “小穴……小穴流水,弄脏了姐姐的裤子。” “怎么被姐姐罚的?” “……在车上,吃姐姐的手指。” 沉晚意停下手上的动作:“重说。” 看样子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身下陡然失去抚慰,林葭澜有些不适应地轻蹙起眉,她下意识用小穴吸住停滞的手指,想带着它一吞一吐。 沉晚意扬了扬眉,抽出手指,再次要求:“重说。” 花瓣重新闭合,空虚自身下蔓延,瞬间袭上了林葭澜的心头。 被填满又失去的空虚,盛满被压抑的期待,让她陷入了难填的欲壑之中,无法将凌乱的思绪串联成句,只知道…… “……姐姐。”林葭澜在沉晚意怀中轻蹭,“阿澜要。” “答对了才能给。”沉晚意说,“答不出来,就求姐姐教你。” 林葭澜温顺点头:“那阿澜求求姐姐。” 沉晚意指尖动了动。 她俯身教着女孩:“阿澜要说……自己被脱光了衣服,趴在姐姐腿上,被姐姐按着腰,干、小、穴。” 林葭澜僵了僵。 沉晚意说的每一个字都击在她的羞耻心上,拉扯着她的理智,提醒她是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沉晚意……占有。 以实在不堪的方式。 说不出口的,林葭澜想,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可沉晚意总有办法让一切顺心遂愿。 “两个选择。”她在林葭澜上方轻笑,“现在就说,或者……被姐姐罚过再说。” 倏尔,指腹再次抵上阴蒂,让林葭澜瞬间想起了昨晚被反复压抑,并最终澎湃释放的灭顶快感。 ……受不住的,她知道。 即便已然过去了半日,那里依旧肿胀不堪,稍稍一碰,便传来异样的痛痒。 决计承受不了第二次强制的控制和高潮。 “……不要。”花蒂在沉晚意指尖下瑟瑟发抖,“阿澜说。” “嗯。”手指放过那处脆弱,重新滑入潮湿的甬道,顶撞起肉壁,“现在就说。” 林葭澜闭上眼睛,在被沉晚意进入的同时,配合着说出她要听的话:“……阿澜脱光了衣服,趴在姐姐腿上,被姐姐按着腰……干小穴。” 内壁被重重顶了几下,似乎是在奖励她的乖顺。 林葭澜蜷缩起了脚趾。 “干得舒服吗?”沉晚意又问。 “舒、舒服。” “舒服?”沉晚意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姐姐罚你,你觉得舒服?” 这么问着,沉晚意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被姐姐脱光了屁股,按在车上狠狠地干小穴,随时能被别人发现,你觉得很舒服?” 沉晚意俯身,在林葭澜耳边低声询问:“阿澜,你怎么这么不知羞?” 在接二连叁的逼问下,林葭澜的腿心早就不自觉地吐出了一股股水流,在溪谷中积攒成聚。 而这最后一个问题击垮了她刻意压制的本能渴求。 也冲垮了她最后的坚守。 双腿颤抖,在羞耻和愧疚中被推上高潮,腿心的穴口急骤收缩,向外喷洒出大量淫液。 浇湿了沉晚意的裤管,向下滴落在地毯上,溅在脚边的内裤上,弄得车里一片狼藉。 果然是毫不知羞。 14别样绽放(H) 林葭澜在沉晚意腿上轻声抽着气,她尝试以深呼吸来舒缓不断涌上的快感,以免在风暴里完全沉沦,却总被身下接二连叁的深入所打断。 陡然急促、陡然停滞。 于是主动的缓释变成了被动的配合,绵长的喘息变成了缠绵的呻吟。 娓娓道来,娓娓动听。 沉晚意用袖口蹭着林葭澜的乳尖,却始终不以手指去触碰爱抚。 隔了一层布,令林葭澜有些难耐。 略硬的面料摩挲着细腻的肌肤,微小的摩擦力撩拨着她身前的软肉,提醒她现下正一丝不挂,而沉晚意却是衣冠楚楚。 林葭澜以十分狼狈的姿态趴在沉晚意怀中,承受着身前的亵玩和身下的抽插,意识逐渐陷于混沌,双目也变得迷蒙。 在迷蒙之中,她的目光不期然地落在了地毯上。 ……如果沉晚意提出要求,接下来,她的皮肤可能还要亲密接触这张毛质厚密的羊毛毯,或旁边那张贴面光滑的皮质座椅。 林葭澜想象它们的触感,并因那想象而泛红了脸。 她觉得,自己的思维和身体好像割裂成了两个独立的单元。 一者欲拒还迎,以似有若无的廉耻心自欺欺人,暗地里却隐隐盼着某种桎梏被打破、某种伪装被揭穿……某个部位被侵入。 一者放任自流,渴望被爱抚,更期待被掌控,在惩罚下激起战栗,在侵占中变得兴奋。 总之,都像姐姐说的一样……恬不知羞。 林葭澜恍然觉得,她已不再是她自己,只是趴在沉晚意膝头不断高潮迭起的小兽。 深陷于原始的欲望,丧失了所有理智。 不作深思,不计后果。 只想被那人欺负。 最好是,被她一次又一次地填满身体的每一处。 撞进最深处,撞进心底里。 让她们紧密相贴,契合无比。 就像是楔子嵌入槽口。 在双重意义上。 欲海无舟,林葭澜合上眸感受身下的推波助澜,只想深深沉溺。 …… 一浪推过一浪的快感几乎摧毁了林葭澜的所有意志。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本能地顺从沉晚意的命令。 她让她往前,她便递出那对柔软,自投罗网地送进沉晚意手中供她亵玩。 她让她张口,她便抬头含住递过来的手指,小心地收起了牙齿。 她让她抬腿,她便打开自己,容那手指进入得更深,哪怕身子已经颤得很厉害。 而后在沉晚意的攻势下一次又一次地缴械投降。 那身下不堪一击,自然也不堪入目。 最后,女孩仿佛被卸去了全身的力气,只能瘫软在沉晚意身上。她不再记得掩饰她的隐秘,于是沉晚意得以清晰瞧见那腿心是如何淤积起清池,浸染过山林,勾勒出潺潺垂落的水流。 再度弄脏了地毯。 沉晚意抬起了林葭澜的下巴,以沉静的目光注视她失焦的双眸。 她凝眸在那双瞳孔中搜寻半晌,没有找到一星半点的推拒或反抗。 相反,那里盛满了信任和依赖,盛满了她,也盛满了光。 毫无保留,心甘情愿。 是臣服又沉溺的模样。 很乖了,沉晚意想。 乖得让人想把她揉碎。 她缓下手上的动作,慢慢从林葭澜体内退出。 “起来。”沉晚意拍了拍女孩身后。 “……嗯?”林葭澜从鼻腔发出一声呢喃,听起来柔软又迷离,像是刚从好梦中苏醒。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从沉晚意的膝头缓缓爬起,顺着沉晚意的动作指示,跨坐在她身上。 她巴巴望着沉晚意,面上潮红仍存,眼中全是对欲望的渴求。 看样子,仍未从上一波的余欢和下一波的沉蓄中完全脱离,就猝不及防地被打断。 有些可怜。 沉晚意看她一眼:“低头。” 林葭澜低下头。 沉晚意伸手,在林葭澜的注视下,将手指缓缓刺入她的身下。 林葭澜羽睫轻颤,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没入,消失在眼下。 她的神情有些懵懂,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晚意向上抵了抵手指,林葭澜轻哼一声,抬眸看着眼前人,极缓慢地眨了下眼。 像是此刻才意识到,那根消失的手指不是去了别处,而是埋入了她体内。 掌控了她的要害。 “姐姐。”她糯声唤。 “嗯。”沉晚意揽住她的腰,“刚才高潮了几次?” 甬道一紧,夹了夹手指。 “叁、叁次。” “叁次。”沉晚意重复一遍,指尖拨弄着林葭澜的薄唇,故意问她,“告诉姐姐,够了吗?还要不要?” 沉晚意以为女孩会犹豫沉默,或被逗得满脸通红,一言不发。 但几乎是在这话音落下的下一拍,她便收到了回答。 “要……”林葭澜答得极轻极快。 女孩启唇,将那根作乱的手指噙住,软声求着眼前人:“……姐姐,阿澜还要……” 口齿含糊不清,神情恍惚迷离。 看来,确实想要得很。 那便给她,沉晚意想。 不过,她刚抚上那片花阜,就被女孩打断了动作。 因为外面响起了两道男声,伴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令怀中的女孩慌了神。 沉晚意看了林葭澜一眼,没再继续下去,却也没把人放开。 她敛眉,听着那两人在外头说着话。 一人“哦哟”一声:“嘿,这车不是雷尔法吗?” 另一人饶有兴致:“嗬,还真是,它落地要多少万来着?” 几乎是在声音传来的瞬间,林葭澜便从情欲中被迅速抽离。 昏沉的欲望之火被碾灭,取而代之的是旁生的清醒。 就像是囿于叁伏天里的人,被人从头顶淋下了一盆寒得彻骨的冰水。 由闷热潮湿到紧张战栗。 提醒着她……不要再继续下去。 至少不能是现在。 想起自己刚才的索求,林葭澜的脸几乎要烧灼起来。 外面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对话就发生在同她们一门之隔的车外。 “落地价……我不道啊。我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造价千万的地铁,哪用知道这种百万级小车啊?” “……行,你厉害。” “该说不说,这车锁没锁啊。看外头没啥意思,能不能瞧瞧里头的内饰,听说挺漂亮。” “成啊,你打开看啊。搞不好之后还能见识见识警车的内饰。” “去去去,咱接受过法律教育,这可不兴见识啊。” 脚步声围着车绕了一圈,在林葭澜耳边构筑起环绕音。 两人的声音听起来不算清晰,像是被隔去了一些分贝,但这并不能带给林葭澜丝毫安慰。 分明所有玻璃都有防窥处理,窗帘也被拉上,可她无论如何都没法说服自己安心。 至少无法像安然坐立的另一个人那样安心。 沉晚意坐在位置上,凝眸瞧着身上女孩的一举一动。 看她如何如梦方醒,如何噤若寒蝉,如何进一步感受羞耻和不安。 如何抱紧了她,将身前流泻而出的春光全部藏进她怀中。 像是在说,这些只能给她看。 又或者是,以等价交换来索取她的庇护。 所谓驱虎吞狼。 沉晚意无声轻笑,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 林葭澜扬脸看着沉晚意,觉得在这种情境下被她安抚,实在有些羞赧。 她趴在沉晚意的肩头,双唇无声开合:“……有人。” “嗯。”沉晚意偏过头低声应着,“听见了。” “所以——”沉晚意在她的耳垂轻咬一口,“阿澜忍一忍,不要叫出声。” 说着,那身下的手指便在花穴内顶了一下。 林葭澜眼中闪过明显的慌乱,她瞥了一眼窗外,下意识握住了沉晚意的手腕:“姐姐……别。” “嗯?”沉晚意反扣住女孩的手,“刚才不是说,没有要够?” 林葭澜攀在沉晚意耳边,似是想说些什么,却被身下猝然卷上的疾风骤雨打断了话由。 她抬手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恳求的话语在说出口时会化作婉转的低吟,引来外头的注意。 但沉晚意偏要在她耳畔低声说话。 “被姐姐关在车上要了叁次都不够,嗯?” “记得昨晚泻了几次吗?小穴都快被干肿了,还敢抱着姐姐要?” “罚得越狠,就越兴奋。”手掌拍着穴口,“是不是欠管教?” 林葭澜“呜”了一声,甬道剧烈收缩起来,挤压着内里的手指。 手指在内里深入浅出,每次都能带出大量的水泽。 “被干爽了就到处喷水,你说,把被你弄湿的床单和地毯送去洗的话,姐姐怎么解释?” “说家里有小朋友尿床?” 中指维持着抽送,拇指却扫过了花穴略往上的那个小口。 林葭澜绷紧了身子,在沉晚意怀中猛烈地颤抖起来。 “小朋友,叫出来。”沉晚意在女孩耳边以诱哄地语气说道,“正好让人听听你被干出水的声音。” “让大家都知道,我们阿澜虽然看起来清纯,到姐姐面前却会像小猫一样被套上项圈,被干得喵喵叫。” 不要……不要…… 虽然明知是假的,可林葭澜仍被那话语激起了震颤。 身体变得愈发敏感和兴奋,在沉晚意的指下,再一次被送上了高潮。 残留的理智提醒着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可无论怎样咬紧牙关,林葭澜都抑制不住那自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 她彷徨无措,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暴露在天光下,几乎要被绝望所淹没。 然而,一个带着侵略性的吻却适时来到了她唇上。 将她抑制不住的轻吟尽数封在了唇间,一丝也泻不出去。 林葭澜呆呆看着眼前的人,被动感受着唇舌的交缠,在那牵扯之下重新被拉回神智。 顷刻,唇分。 延迟一步的委屈和后怕涌上心头,令林葭澜无声地垂下泪来。 可她仍旧只看着眼前人,什么都不说。 说不出埋怨,说不出控诉,说不出任何不好的话。 就这样发了很久的呆,最后只唤了声“姐姐”。 “乖。”沉晚意再次近身,亲了亲她湿润的眼眸。 “他们听不见。”她说。 “只准叫给姐姐听。” …… 车在日暮之时开动起来,缓缓驶出校门。 司机和助理来得很晚,两人强行绕着学校逛了大半天,没敢回去,甚至犹豫过要不要在学校食堂借张卡吃个晚饭。 好在最后,他们还是接到了沉晚意的电话。 不同的是,司机直接上了驾驶座,而助理则拿到了打车钱。 捏着那两张红票子,助理心领神会,一溜烟下班走人,临走前还对司机比了个“耶”。 冤种司机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一脚狠狠踩下油门。 “稳一些。”沉晚意的声音从后排传来。 “好!”司机连忙松脚。 沉晚意低眸,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女孩,伸出手点在她眉心,描摹着她的睡颜。 而后弯了弯眉。 她仰头,朝天窗望去。 在那被收聚的一尺天光里,她看见了一闪而过的一树金黄。 是梧桐。 阔大的叶片缀在枝头,随风轻摆,时而飘落。在地上铺陈迭垒,洒过一层秋意。 飘落的大多是已然褪成褐色的枯叶,而明黄的依旧停留树上。 它们走过春深和夏盛,被朝露浸润,也被烈阳熏染。 而后在万物凋敝的时节里,由青绿褪成灿黄。 是生长,是消亡。 是独属于它的、别样的绽放。 —————————— 最后这几段,它有点押韵,我有点喜欢。 —————————— 今天话比较多: 首先非常谢谢那位在wb百推安利我的小天使,之前看到收藏吓我一跳哈哈哈。谢谢你的肯定! 嗯,我看wb比较少,也没个正经号,更没啥其他平台了,和大家po18一线牵了算是。 再就是更新频率这个事,虽然码字的确也慢,但我这个更新频率它确实不像话。就算不说是诈尸,大概也算是某种电击疗法,实在是对不起大家。 这样,下周起会稳定每周2更,章均3k以上,如果有事会在评论区里请假。催更的话,大家想催就催哈哈哈哈,我不介意的。只不过,它也许有用,但可能不多哈哈哈哈。 点梗的话,大家可以在评论区点的,感兴趣就会尽量写。它或许不会马上出现,但会有的会有的。 ……要是我码字有唠嗑快的话就好了。 15何为分寸,何为消遣 林葭澜很困,相当疲倦。 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精神上。 沉晚意哄她睡,她便睡了。 蜷着身子,窝在沉晚意的怀中睡。 谈不上多么舒服,但睡得很安详。 这份安详甚至延续到了梦中。 令她恍然以为,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正浸在汪洋中浮沉,顺着细流悠悠晃晃。 不被任何游丝所牵扯,经历着洗礼和冲刷。 随时能在水中融化。 她没有由来地想,自己或许是摇摇欲坠的雨滴,凑巧被云托住。 又或者是蒸腾而起的水雾,恰好逢上晚风。 云舒风卷,她便融入散开,水到渠成般消逝飘散。 而后在哪里沉睡。 不被打扰地长眠。 可她未能长眠。 窗外不时响起的鸣笛声一道道催着她,终归将她从不着边际的梦中唤醒。 林葭澜缓缓睁眼,花了很长时间,终于收聚了意识,辨清了昏暗。 于是又抬眸去瞧沉晚意。 恰好,沉晚意也正看着她。 车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就着从窗边透进来的微光,林葭澜勉强能看清沉晚意的模样。 天色已沉,车匀速向前开着,灰绿的街道木分隔着暗黄的路灯。 路灯飞快向后撤去,同时短暂地在沉晚意面上投去一寸光线。 前一盏消散,后一盏便补上。 周而复始,似是某种情景重现。 在这明暗闪灭中,林葭澜意识到,沉晚意的目光确实正落在自己身上。 并不炽热,却实在专注。 专注得像是只能望见眼前人,旁的什么都看不见。 那瞳孔中还蕴着如水的温柔,令她几乎要产生错觉。 以为她们互为彼此的一切。 林葭澜不说话,试图让这错觉延续得更久一些。 让那人多看自己几眼。 但沉晚意不知道她的心思,轻易便打破了沉寂。 “醒了?”她问。 林葭澜点点头。 “快到家了。”她说。 林葭澜又点头。 “还是很困?”她又问。 林葭澜继续点头。 每点一次头,她的后脑勺都要在沉晚意怀中蹭动两下,像是某种小动物。 沉晚意笑了。 “怎么这么乖?”她抬手点在林葭澜的眼尾,轻声感叹。 林葭澜眨了眨眼,羽睫轻扫过沉晚意指尖。 “想被姐姐喜欢。”她说。 真挚又直白。 不加掩饰,不懂隐藏。 交付了身,还要交付心。 不留丝毫余地,像是从未考虑过退路。 稚嫩又莽撞。 沉晚意注视着她,眼中渐渐漾出清浅的笑意。 “嗯。”她应。 “很喜欢。” …… 车缓缓滑进地下车库,司机左右瞟了两眼后视镜,瞧着车身同地上白线切出的完美平行线,觉得自己今晚简直稳得不行。 比沉晚意要求的还要稳妥十分。 那叫一个稳上加稳。 可惜,沉晚意的关注点似乎并不在这上面。 “到家了。”她瞧着怀里睡眼惺忪的人,在她耳边轻声哄着,“自己上去,还是姐姐抱你?” 林葭澜眸子微亮,她张开手,小声答,“要姐姐抱……” 司机:“……” 司机张了张口,觉得自己不该在车里。 车底最好也别待。 他干咳一声:“那个,老板,我先回去了啊。明天有行程吗?什么时候用车?” 沉晚意回想了一下行程:“明早……” 说到一半,她停了停,余光瞥了一眼怀里的人:“明天不用来。” “啊?”司机有点意外,他记得,之前跟助理聊天的时候,助理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两人在学校里散着步,一边感慨风景挺好,一边感叹工作挺忙。毕竟沉晚意日程满,他们也得跟着连轴转。钱虽然到位,但累也是真的累。 说着说着,两人就开始回忆这些年来哪些日子是不忙的。数来数去,想起,大概叁年前有段日子还挺闲来着。 司机说,那时候沉晚意叁年都不歇,一歇歇仨月,吓得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成天上网看捕风捉影的八卦。 助理闻言翻了个白眼,脱口而出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莫名陷入沉思,之后,她的嘴角竟然还牵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笑,看得司机瘆得慌。 “我看,最近我们也能休息休息了。”最后,助理不知道从哪得出了结论。 “啊?”司机不明白,“不是说日程都排到半年后了吗?” “是啊,明天就要跑好几场……”助理掏出一个口袋本翻了翻,“但不重要,应该都能推。” “你说推就推啊?”司机不信。 助理怜爱地看着司机,像是在看一只傻狗。司机挠了挠脑袋,不明所以。 回想起之前的这番话,司机似有所悟,却终究没悟出什么东西。 他从后视镜瞥了一眼身后的雾化玻璃,也没打算多问:“好嘞,那老板你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沉晚意答。 于是司机下车走人,鉴于空调还开着,他也没熄火,反正车里还有把备用钥匙。 他归心似箭,健步如飞,一边走,一边还掏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好像明天确实不用上班 助理回得很快:!!! 司机:谢谢沉大明星,她是不是又想休假了?憨笑.jpg 助理:…… 助理:怜爱傻狗.jpg 司机又挠挠头。 他回头朝车子方向望了一眼,没瞧见沉晚意。 大概还在车上,他想。 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了两道,又瞧见了和自家妹妹的对话框。 他想起,小时候妹妹不愿爬楼梯,也是央着他背上去的。 和沉晚意的妹妹一样。 虽然有点不明白,为啥车位离电梯那么近,沉晚意的妹妹还是要让人抱,但希望她俩小心点,别在路上摔了。 最好,沉大明星能把她的妹妹抱稳一点。 和他今晚开的车一样稳就好了。 …… 沉晚意确实把人抱得很稳。 一路上,她负责抱人,林葭澜负责按电梯按门锁,倒算是合作默契。 但把人放在沙发上后,林葭澜却不配合了。 沉晚意想直起身站起,林葭澜却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放手。 沉晚意看她:“怎么?” 林葭澜不答话,只凑近了一点,闭着眼,额头抵着沉晚意的颈间蹭。 埋着头边蹭边嗅,不知在做些什么。 沉晚意捏住她的后颈,她便僵着脖子,目光怯怯地瞧着那人把自己从怀中拎出。 果然很像小猫。 “姐姐。”小猫对沉晚意软软地叫。 “嗯~”沉晚意长长地应了一声。 “一会儿去洗澡。”她抬手替林葭澜抚平了皱巴巴的衣领,站起身,“换身衣服。” 林葭澜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确实凌乱得不像样。 领口微敞,散乱的长发垂下,若隐若现地遮着那片雪白,含而不露的模样。 衣服从上到下都爬满了褶皱,那深深浅浅的褶印无力地透着颓靡沮丧,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一样。 ……就像她一样。 林葭澜双眼微合。 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并不颓靡,也不沮丧。 她努力回忆着最后那次的委屈和低落,却发现它们早已被冲散。 被当时身下绵延的快感和唇上蔓延的欢喜冲淡,之后又在沉晚意怀中悠悠晃晃地化开。 转瞬即逝,无影无踪。 林葭澜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多么……恬不知耻。 且无可救药。 以至于,即便沉晚意要她羞,要她怕,要她变得不像自己,她都甘愿沉沦,还甘之如饴。 林葭澜并拢腿,意识到那里再一次分泌出了粘液。 姐姐好像……没给她穿内裤。 感受着身下冰冷的湿润,林葭澜微微泛红了脸。 …… 这世界上越整理便越乱的东西有很多。 比如缠绕的爱恋,比如混杂的思考。 于是林葭澜停下对心绪的内窥,起身去寻沉晚意。 刚走到门口,她便隔着未被关拢的门,听见了房中响起的手机铃声。 林葭澜动作一停。 那铃声响了很久,久到林葭澜怀疑沉晚意根本没打算接。 但它却仍然固执地响着,大有对面人不接就不放弃的架势。 于是电话终于被接起。 “喂?”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大,林葭澜听得一清二楚。 那声音低沉又平静,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是沉晚意的父亲沉文正,林葭澜知道。 还知道……他和沉晚意的关系似乎并不好。 她听过沉晚意和沉文正打电话,要么是针尖对上麦芒,一个说一个怼,要么是驴唇不对马嘴,鸡同鸭讲。 她从没听沉晚意喊过一声爸。似乎心情好的时候就说您,不高兴了就沉总。 如果再生气一点,还会把电话直接挂掉…… 这次也是,拨通了电话,两人依旧是吵个没完,气氛在冰点和燃点之间反复横跳,极限拉撤。 林葭澜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在这时候打扰沉晚意。 她转身准备下楼,不料,耳边传来的下一句话却将她留在了原地。 “……行,不说这个。那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结婚?” 林葭澜再迈不开步子了,她微偏过头,凝神等待着沉晚意的回答。 “该结的时候,就结了。”沉晚意的语气听起来相当敷衍。 林葭澜微微松了口气。 “什么时候算该结?”那边追问。 “不知道。”沉晚意的声音愈发懒散,“也许今晚,也许再过叁十年,也许等您过世了再结。” 沉文正:“……” 林葭澜:“……” 林葭澜吞了口口水。 电话里传来“砰”的一声,非常大,像是有人重重拍了下桌子。 林葭澜吓了一跳,沉晚意习以为常。 “胡闹!”沉文正抬高声音,以接近讯问的语气指责沉晚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年在干什么吗?” “您当然知道。”沉晚意答得极快,“我的日程和行踪,您一清二楚,身边发生了什么,也都有人定期汇报。” “谢谢您的厚爱。”沉晚意语中带着感叹,“这么大年纪的私生饭,现在可不多见。” 沉文正:“……” 林葭澜:“……” 她有点想笑,又不敢笑。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沉文正似乎正压抑着怒火,“你带回家的那个孩子……” 陡然听见关于自己的事,林葭澜身子微晃了一下。她扶着栏杆站定,低头看着鞋尖。 沉晚意停了半拍,轻笑一声:“一点消遣而已。” 那声音清晰可闻,带着明显的不以为意。 令林葭澜垂了垂眼。 “沉总。”沉晚意语中带上了兴味,“与其关心我的私生活,不如多花点时间陪陪您的夫人。” “还是说,您对伉俪情深的夫人也腻了,想再出去找点别的人?” 她着重咬着“再”字,令沉文正陷入了沉默。 之后便是长久的无言。 她生气了,林葭澜知道。 为什么? 林葭澜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边的沉文正终于徐徐开口:“算了,管不了你。” 这次,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疲惫:“刚才说的事,希望你有点分寸。” 沉晚意反问:“什么分寸?” 沉文正停了一下:“你知道。” 沉晚意冷笑一声:“我不知道。” 一再被她讥讽,沉文正有些不悦:“你最好——” 要挂电话了,林葭澜想。 果然,下一秒,那个“好”字便被突兀地截断在了空中。 戛然而止。 没说完的话,林葭澜听不到,沉晚意也听不到。 相当不愉快的对话,林葭澜想。 她放下搭在栏杆上的手,转身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敲响了半掩着的门。 沉晚意推开门瞧着她,目光依旧毫无波澜。 “你听到了?”她问。 林葭澜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心虚:“……不是故意偷听。” 沉晚意停了一下,她余光瞥了一眼手机,轻蹙起眉:“刚才……” “我知道。”林葭澜轻声接上她的话。 “姐姐对——”她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称谓,“……沉叔叔。” 林葭澜弯了弯眉眼:“姐姐对沉叔叔,很少会说真话。” 在刚才的情境下,显然更加不会。 她或许不够聪明,猜不全沉晚意的心思。 但也不至于因只言片语而生出什么误解。 ……退一万步,就算是消遣,也没关系。 她只希望,沉晚意能在她这里消遣得更久一点。 最好这辈子,只消遣她一个人就好了。 16不期而至,接踵而至 沉晚意指尖微动。 她上前一步,低眸瞧着林葭澜的发顶,觉得她看起来相当柔软。 柔软得像是一只初生的羊羔。 突然被沉晚意近身,林葭澜不由有些紧张。她余光瞥见沉晚意的衣角,伸手悄悄捏住那里。 而后开始等待。 也不知在等什么。 或许是被摸摸头,或许是被亲吻眉心,或许是被挑起下巴……迎接唇舌的侵入。 什么都可以,林葭澜想。 但她一个都没猜对。 沉晚意偏头,咬住了女孩的耳垂。 刮蹭,轻撕,卷噬。 将它变得鲜红欲滴。 似是要就此将人拆吃入腹。 林葭澜羽睫轻颤,站直了身,静静等待。 等待着姐姐……将自己吃完。 那粒敏感的软肉在齿间被啮咬,在舌下被抚弄,又为薄唇所吮吸。 痒,麻,酥,交织着微痛。 令林葭澜软了身子,向前瘫倒在了沉晚意怀中。 她忍着自那处激起的电流,央着沉晚意:“姐姐……换一个地方……” 却换来牙齿更为细密周到的碾磨。 令她轻哼出声,下意识搂紧了沉晚意的腰身。 眼看女孩的神情愈发恍惚,沉晚意才终于松开被浸软的耳垂,转为怜惜的啄吻。 可她并未就此停下。 片刻后,那轻吻离开仍被残余的湿热裹贴的嫩肉,一路向下,漫过侧颈,落在锁骨上。 每一处都蜻蜓点水般掀起涟漪。 却又由那涟漪自我平息。 可它们终归无法平息,只能泛滥。 层层水澜向内侵透,钻入四肢百骸,在血液中激起沸涌,泛滥为澎湃的浪涛,荡进了林葭澜心里。 好喜欢。 女孩听见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喟叹。 而沉晚意听见了女孩心跳的震颤。 她伸手点在林葭澜细瘦的腰间,一路滑落,向下探去。 未及女孩分心抗拒,那只手便越过单薄的长裤,毫无阻碍地触及那片隐秘,覆上花林。 温热,潮湿,因她而生的情动。 和女孩本身一样令她满意。 但她没有再进一步,反而收回了手,又轻咬一下林葭澜的耳垂。 “去洗澡。”她在被她咬红的耳边哄着人。 …… 水汽蒸腾,氤氲,四散缭绕。 笼罩整个浴室,也将浴缸里的女孩圈在其中,体贴地为她披上一层水雾织就的薄纱。 是公主的新装。 等待着被观赏。 观赏者站在浴缸前,自上而下俯视着女孩,瞧着眼底的风光,眉宇舒展。 看样子相当满意。 林葭澜抬眸,小心翼翼地觑她一眼,不料却对上了那道不加掩饰的目光。 她有些羞涩,弯着腰,双手环过屈起的膝盖,怯怯地略加掩藏。 一边藏还要一边偷眼瞧着沉晚意的神情,像是怕她不允。 可怜巴巴的模样。 所幸,沉晚意似乎并未介意。 不知为何,方才在车上还执意要人袒露,如今却宽容了下来。 “转过去。”她拿起一边的毛巾,“擦擦头发。” 林葭澜听话地转过身,倚在了池壁上。 染上水色的黑发丝丝缕缕地垂落在她身后,贴在光洁白皙的后背上,令她觉得有些凉。 沉晚意手指拨过垂落的青丝,像拨过了一排音树,那凉意随着发梢抬起又坠落,在莹白雪肤上再一次激起寒霜。 “冷。”林葭澜小声唤。 “好。” 沉晚意停下动作,将一条毛巾搭在林葭澜肩上,同湿透的长发隔开,又拿过另一条毛巾,替女孩细细擦起了湿发。 那动作相当温柔细致,像是在把玩什么易碎的瓷瓶,又或是擦拭着水润的玉器。 温柔到,令林葭澜再次红了脸。 她喜欢和沉晚意亲密接触。 无论是在何种意义上。 或者说,她虽然不由自主地耽于爱欲,其实更沉醉于不掺情欲的爱抚,惊喜于不经意间的触碰。 虽然这听起来像一场柏拉图式的幻想。 当然,二者并不矛盾,若它们水乳般交融缠绕,自是能将她的欣悦推至更高处。 只是,她虽然喜欢同沉晚意彻夜为欢,却也暗暗奢望着,那是情到浓时的水到渠成。 而不是一场游戏,或一晌贪欢。 背对着沉晚意,林葭澜垂眸笑了笑。 最近,她总是陷入所求皆如愿的错觉。 大抵,是沉晚意太过温柔的缘故。 不怪沉晚意,怪她。 有所奢求,才会到处寻找甜头。 林葭澜的笑容微怅。 但很快,她就没有心思左思右想了。 因为沉晚意为她擦完了头发,还要擦别的地方。 …… 林葭澜双足踩在水中,上身展露在沉晚意的目光下。 室内的温度像是有些过高,贴在刚出水的身体上,带来热意飘荡。 或许是水汽太过湿重的缘故,林葭澜的头脑有些昏沉,脸颊也发烫。 沉晚意手指点在林葭澜的眉尾,指尖传来的那点凉意却同样让她神思摇晃。 她偏过视线,看着那根漂亮的手指。看它是如何一路往下,穿行而过自己身上连延起伏的沟壑。 不作避讳,也不作停留。 就好像,那些地方于手指的主人而言,没什么不一样。 可她们都知道,它们不一样。 沉晚意审视着身前的胴体,目光沉静得像是掀不起一丝波澜。 她的手在女孩身上游绕过一圈,最终回到了胸口前的右峰上。 她左手握上那团软肉,右手轻托住林葭澜的后脑,低眸瞧着女孩的神情。 那目光依旧如水平静。 就好像,她拢住那里,不是为了撩拨或亵玩。 只是准备为眼前人量体裁衣。 所以先试试尺寸。 而女孩顺从,听话,被她握在手心也不挣扎。 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可她偏生不是娃娃,触到敏感会脸红,碰到隐秘处会情动。 却还是强自忍耐着,乖乖站在原地,任人撩拨,还要用那双浅棕色的眸子望着撩拨她的人。 任由摆弄的模样。 更令沉晚意爱不释手。 “很漂亮。”她望着林葭澜的眸子。 不知是在说她的眼睛漂亮,还是在说别的什么漂亮。 女孩挨了夸奖,眼睛因欣悦的光芒变得更漂亮。若是她长了尾巴,想必此刻要忍不住地开始摇晃。 她往沉晚意的身上挨蹭,却不料被点着额头推开。 林葭澜抬眸瞧一眼按在眉心的手指,又瞧一眼沉晚意,神情有些不解。 “乖,下次。”沉晚意曲起手指在她额间敲了一下,“吃不消的。” 林葭澜应了一声,埋上沉晚意肩头,下巴轻蹭,掩去了刚浮上眼底的欲望。 但她忘了,欲望这东西从来都难以掩藏,更何况,是她要在沉晚意面前隐藏。 沉晚意放开人,擦起了女孩身上的水渍。 于是她的触碰便隔着毛巾一路向下。 并很快就在那片隐秘之地触到了不一样的水泽。 它们滑腻,晶莹。 和水看着相似,却实在难以相融。 貌似清亮,却实在不纯。 沉晚意偏头看林葭澜一眼,发现她已然羞得偏过了脸,不敢同她对视。 也是,她体贴她吃不消,她却在这里偷偷流着水相邀。 是该害羞的。 沉晚意没有再逗弄女孩,只用毛巾轻拭着那处脆弱,还小心地避开了仍然充血的小红果。 可那润泽依旧无可救药地越拭越多。 似流泻不尽的洞中清泉。 诉说着主人真实的希求。 于是沉晚意停下动作,将沾满蜜液的毛巾放到一边。 余光瞥见她的动作,林葭澜捏紧了手指,等待着下文。 沉晚意对着女孩身下端详了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这样沉默了良久。 “姐姐。”林葭澜有些忐忑,以为自己这副无法自抑的样子惹得她不喜,“……不是故意……” “嗯?”沉晚意歪歪头,耳边银饰的珍珠耳坠自然垂落,在雾气弥散的环境里反射着微亮的光。 “知道。”她看着女孩,展颜而笑,“说过,是因为喜欢姐姐。” 那笑容同她耳边缀着的银光一起,闪进了林葭澜眼中。 她说得理所应当,笑得漂亮非常。 令林葭澜微微恍神。 确实是喜欢,她想。 之前被问及有多喜欢时,她答不出深浅;要是再问从何时开始喜欢,大抵也想不出所以然。 她的喜欢牵不出时间线或逻辑线,因它超脱于时间序列之外,更不存在清晰的逻辑,只有一个个不期而至的瞬间。 对别人来说无关紧要,于她而言却至关重要的瞬间。 令她的心绪随沉晚意起落。 被那人的一颦一笑,或只言片语所牵扯,蹒跚地步入爱河。 意识到时,已然深陷旋涡,难以自拔。 当然也无意自拔。 接下来,便是反复心动。 在每个可以心动的时刻。 在每个接踵而至的瞬间。 她想,沉晚意有没有这样的瞬间呢? ———————— 有的,崽,就在这章开头。 17等待欺凌(微H) 林葭澜怔怔瞧着沉晚意,在那双沉静的黑眸中,她找到了自己的身影。 模糊,缥缈,似乎只要鸦羽长睫轻轻一合,那脆弱的存在就会在下一瞬流于无形。 从此不现于眼,不存于心。 林葭澜蓦然意识到,尽管此时她们相距极近,却难免隔着一层氤氲的水雾。 看不清,摸不着,湿度过高。 她于水雾中观花,在朦胧中彷徨不得出,也在水雾里窒息,被侵透了理智,浸软了身心。 林葭澜不语,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是自己太不知足,她想。 接过了雪中送来的炭,沐过了春日和煦的风,如今还奢求上了着锦的花。 其实……不该再去索要什么的。 反倒,是她该由沉晚意索要,为她褫夺,被她占有。 无论以何种方式。 于是,沉晚意要看她,她便站在原处随她看,沉晚意要抱她,她便伸出双手给她抱。 沉晚意把她放到洗漱台上,分开双膝,她便顶着红透了的耳根,乖乖在那人身前坐好。 只不过,那搭在台面边缘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毕竟暴露了主人的局促。 是的,林葭澜相当局促。 她方才隔着雾观花,沉晚意现下也正隔着雾赏花。 赏她身下的花。 或许是由于这两天的摧磨太过频繁,那两片平滑的花阜有些微肿。它们充盈着血色,闭锁成紧密的一条线,软和的绒毛覆在中线两周,欲盖弥彰地充当着最后的遮羞物。 沉晚意拨开上方,发现那粒花蒂仍然肿得厉害,看起来相当可怜。 她伸指拨弹两下,它便狼狈地左颤右晃,四下躲闪。 还连带着让它的主人也跟着颤了身。 沉晚意将它捻在指尖摁了摁,指下的人便触电般抖了抖,下意识并起腿,将她的手夹住。 片刻后,女孩好像意识到什么,颤颤巍巍,又重新张开了腿。 还惴惴不安地偷眼瞧着沉晚意的脸色。 被沉晚意一瞥,便噤若寒蝉地缩缩脑袋。 像一只受惊的小雀。 沉晚意眼中闪过笑。 “乖。”她说。 沉晚意手指下滑,轻易放过那颗豆蔻,转而拨开了闭合的小口。 那里浅浅吐出粘黏的涎液,水意清亮,向外蔓延。 蜿蜒曲折地流,滴滴点点地落。 在肌肤上由温转凉,又由润转涸。 却源源不绝,怎么也收不住。 是因为喜欢她,沉晚意知道。 “好看。“沉晚意品评着她眼底的风光,语气听来发自肺腑。 确实好看。 因她而生的欲望凝成涓流,难以自持地四下攀缘,缦回成河。 女孩被困在自己泻出的泥泞里。 作茧自缚,不得挣脱。 好看极了。 被她夸奖的人羞红了身子,白皙的肌肤为淡淡的粉色所覆盖,缀在花蕊的露水几欲垂落。 花便愈发娇艳了。 沉晚意掌心覆住那朵含苞待放的花,向下微按,感受着女孩回应的微颤,满意地勾起唇。 “它是谁的?”她盯着林葭澜的眼睛问。 女孩怔了怔,觑着她的神情,磕磕巴巴给出了令她满意的答案:“……姐姐的。” “嗯。”沉晚意在花阜上轻揉两下。 很好,她想,这么漂亮的花,是她的。 被她攥在了手心。 她想采撷便采撷,想攀折便攀折。 想磋磨的话,自然也可以磋磨。 对方不懂反抗,也不敢逃避,只会在实在经不住时,楚楚可怜地垂下头。 而后扯着她的衣袖求她。 求她怜惜。 或求她侵犯。 实在是过于乖巧,沉晚意想。 乖巧到……总令她情不自禁,想得寸进尺。 把人欺负得再狠一点。 最好一边哭求,一边还要被迫承受。 这么想着,沉晚意坏心眼地用小指勾住一簇被水泽贴在溪谷的软毛,轻扯两下,瞧着女孩羞怯的反应,眼中笑意加深。 “有些碍事。”沉晚意俯身,贴在林葭澜耳边低声问:“把它们剃掉,好不好?” 掌心里的花瑟缩两下,颤动起来,像是遭逢了一场不期而至的冰雨。 沉晚意看着林葭澜,发现那双漂亮的眼眸也像是被雨水淋过,在她的注视下一点一滴积聚起了潮湿。 “……好。”女孩轻声答应。 她答得很快,似乎心甘情愿,无一丝抗拒。 可那声音里分明藏着呜咽。 沉晚意自然听得出。 但她置若罔闻。 …… 当冰冷的刀口抵住最隐秘的柔软,林葭澜不由自主地开始害怕。 纵使她向来全身心地信着沉晚意。 她握住沉晚意的手腕,却并不向外推,只是虚虚搭在其上。 冰冷的凉意由颤抖指尖传来,让沉晚意意识到女孩确实害怕得很。 她停了停,抬眸瞧女孩一眼:“不准乱动。” 林葭澜湿着眸子点头:“阿澜不动。” 沉晚意目光示意女孩搭在她腕上的手:“放开。” 林葭澜便挪开手。 她左右看了看,本想将手放回身侧,但犹豫片刻,还是牵住了沉晚意的衣角。 似乎这样就能攫取一些少得可怜的安全感。 这次,沉晚意倒没有阻止。 她一只手按上女孩的娇嫩处,另只一手指尖轻拨,摁下了手中仪器的开关。 嗡嗡的震动声在女孩腿心响起,回荡在空旷的浴室中,钻入林葭澜耳中。 密密麻麻,清晰无比。 令她呼吸微凝。 伴着轻微的牵扯感,有什么东西扑簌簌落下。 不痛,但很羞。 她十八岁了,却好像越活越回去。 被姐姐抱着上楼,抱着洗澡,洗完澡,还要光着身子被清理那里。 让最不堪的东西落在最仰慕的人眼中。 让她亲手给自己……刮去最后那层遮蔽。 这样就能……方便她,取悦她。 用自己的身体。 用无一丝毛发覆盖的下体。 被洇湿的眸子渐渐变得朦胧,林葭澜偏过头,专注地瞧着自己捏在指尖的白色衣料,像是在看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于是旁的事情便能与她无关。 于是被剥夺的丧失感也会渐渐变得麻木。 可她同时也清晰地知道,自己似乎正在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但她无从阻止,因为夺走那东西的人是沉晚意。 姐姐不需要她有,所以她没资格要。 无论那是什么。 …… 纯色的衣料终究在模糊的水雾里晕成了一片白光,切实地变得毫无意义。 于是林葭澜闭上双眼,任凭所有的感官被集中到身下那点。 将她牵扯,将她剥剃。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声终于停了下来。 一根手指点在修剪过的半片花园中,自上而下掠过,似乎在检查那里是否被清理干净。 结果是很干净。 于是沉晚意站起身去瞧女孩。 看着那双紧闭的眼睛,沉晚意勾起手指,轻柔揩去了眼角沁出的几点泪水。 “阿澜很委屈。”她说。 那声音听起来很从容,不是疑问,是笃定。 不含安抚,只有平静。 林葭澜更委屈了。 但她只软软地“嗯”了一声。 “乖乖忍着。”沉晚意垂眸看着女孩腿间的晶莹。 那是刚才她为女孩清理时,从花缝间不自觉泻出的。 相当滑腻,刚好能润滑。 “清理完了,姐姐给你奖励。”她许诺。 不待林葭澜回答,刀口抵上另一侧,又是一路平稳向下。 干脆利落,无丝毫犹豫。 在密集的震动声里,林葭澜后知后觉地答着沉晚意的话。 “嗯。”她又开始扯衣角,“要姐姐奖励。” ……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沉晚意拿过一块浸了温水的浴巾,替女孩擦去腿心的碎屑和润湿。 擦完,她放下毛巾,将一边的剃刀递到了林葭澜手中。 林葭澜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有些羞怯,又有些茫然。 “以后,自己来剃。”沉晚意说。 “姐姐会检查。”她说,“随时随地。” “要是被发现偷懒……”沉晚意凑近她耳边,“就当场打阿澜的光屁股。”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边。” 林葭澜听得双颊微微发热,觉得手中的东西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记住了吗?”沉晚意问。 林葭澜只能点头。 算是暂且应下了这条无理的规矩。 沉晚意看她一眼,发现女孩的眼中不知何时又晕染上了雾气,便想着换块毛巾,给这小花猫擦擦脸。 但小花猫却赖上了人,不让她走。 先是一把拉住她,然后头往怀里蹭,手往肩膀上扒,人往身上挂。 看起来,就差蹬鼻子上脸了。 “凑这么近做什么?”沉晚意虽然这么问着,却配合着将人往怀里揽了揽。 女孩不答话,只用湿漉漉的眸子瞧着她。 沉晚意轻笑,捏了捏她的鼻尖:“小猫又要被欺负哭了?” “姐姐很坏,是不是?” 林葭澜在她怀中摇头。 “没有。”她呢喃,“很好。” 她抬起头同沉晚意对视,认真强调:“特别好。” 听起来相当笃信。 如果她说这句话时没带上哭腔,想必更有说服力。 沉晚意弯唇。 “原来如此。”沉晚意故作意外地挑起眉:“我们家的小猫,跟别人家的不一样,偏偏喜欢被姐姐欺负。” “姐姐欺负得越狠,她反倒越喜欢。” 林葭澜抿唇,又往沉晚意怀里埋。 沉晚意的笑容加深了一些。 “要奖励吗?”她问。 “……要。”女孩在她怀中闷声答。 “嗯。”沉晚意应了一声,“坐好,指给姐姐看,是哪里要?” 林葭澜默了片刻,又在沉晚意怀中磨蹭了几下,终于舍得从中起身。 她重新坐回洗漱台,分开腿,指向自己身下。 “姐姐。”她望着沉晚意,眼中的欲望不加掩饰,“……小穴要奖励。” 沉晚意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那片刚被打理过的花阜。 白皙,细腻,光洁。 娇嫩得像是刚刚脱于母体。 而藏于其中的花穴则和它的主人一样。 袒露,敞开,脆弱。 等待着被欺凌。 —————————— 大家久等了。 18童话故事(H) 林葭澜脸上微微泛着红意,不知是出于害羞,还是被水汽熏染而致。 沉晚意瞧了她一会儿,视线往后移,落在墙上的镜子上。 在那水雾蒙过的镜像中,她隐约看见了女孩漂亮的后背曲线。 颀长,修直。 想让它贴在镜子上。 或者让人转过身去…… 但不待她继续往下想,一声突兀的喷嚏便打断了她的思绪。 沉晚意回过神,看着林葭澜。 林葭澜揉揉鼻子,又偏头打了个喷嚏。 沉晚意微微皱了下眉。 她朝林葭澜伸出手:“来。” 林葭澜不明所以,但还是凑了过去。 直到沉晚意将她抱回卧室,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并往她身上裹了一层被子,林葭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姐姐好像是担心她着凉。 林葭澜弯了弯眉毛,转头瞧着沉晚意。 把人放下后,沉晚意便去调空调和灯光了。 她把灯调暗了一些,回眸瞧了林葭澜一眼,在两人对上视线时,沉晚意朝林葭澜笑了笑。 而后步步走来。 林葭澜目光怔怔。 她觉得,在刚才的某一瞬间里,她好像忽然就捕捉到了光影的流动,和不知发生在何处的心绪迁移。 她似乎,恍然看见了什么一贯求而不得的东西。 就在沉晚意的眼里。 浅淡,朦胧,像是忽明忽灭的黯淡星辰。 和灯光一样暗。 难以捉摸,却切实存在。 被那星辰闪过的寸芒所惑,林葭澜不由伸手,想去碰一碰那颗星。 她的动作带着迫切,令刚走到床边的沉晚意下意识眨了一下眼。 可她一眨眼,林葭澜就找不见星星了。 她有点慌,指尖点在沉晚意眼角,盯着那双黑眸看来看去。 还是没找见。 甚至无迹可寻。 搭在沉晚意面上的指尖渐渐失去了力气,一点点向下滑落,最后重新搭回床边。 林葭澜垂头丧气。 她觉得,自己刚才不该尝试去摸它的。 至少……不该那么急。 她有点后悔,压低了唇角,相当低落。 察觉到她的变化,沉晚意发问:“怎么了?” “不见了……”林葭澜喃喃回答。 “什么不见了?” “星星。” “星星?” 沉晚意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天气阴了,没有星星。” 林葭澜愣愣点头。 确实没有了。 大概,是她想多了。 可能,那本就是不期然浮现的东西,现下重新沉了底。 也可能,是灯光在无波的古井中,折射出了镜花水月般的璀璨,令她一时看错。 其实,根本就没有星星。 …… 沉晚意盯着女孩瞧了半晌,发现她确实是在分心。 神思不属,心绪不宁,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伸手,抓过了林葭澜的手腕。 林葭澜顿了一下,怔怔瞧着她的动作。 直到披在身上的薄被被揭开,双手被推至头顶之上,摆出半强迫性的羞人姿势,林葭澜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惹姐姐不快了。 “姐姐,我——” 不待她说出讨好的话,沉晚意便倾身而下,含住了她左胸上的那点嫣红。 林葭澜的声音断在了喉咙里,身子轻颤起来。 于是那点嫣红也在舌尖之上打起了滑。 悬在天花板上的灯向下漫射出光线,将沉晚意的身形勾勒成轮廓浅淡的阴影,投射在林葭澜身上。 蒙在那一小片灰暗中,林葭澜恍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了起来。 被光,被阴影,被静谧的夜晚,被微凉的空气。 抑或是,被无间亲密的唇舌,被带着潮意的吮吸。 它们流涌融合,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粘黏,引她沦陷。 沦陷在沉晚意的床上,沦陷在沉晚意的身下。 她被网缚住了双手。 到底无路可逃。 会被她的猎人一口口吃掉。 事实上,也确实正在被吃掉。 于是,有没有星星,在此刻也不重要了。 乳尖太过敏感,轻咬两下便微微挺立,沉晚意对女孩的求饶充耳不闻,故意逗着它,含软了,又去咬硬。 在别样的地方激起相似的重复快意。 直到欺负够了,沉晚意才把人放开。 “刚才,在想什么?”沉晚意的指尖点上另一颗红豆。 林葭澜预感到,如果自己答得不好,那么这里也会经历一波同样的磋磨。 “想姐姐。”她如实回答。 沉晚意瞧着她的神情,知道她并未说谎:“想我什么?” 林葭澜摇了摇头,看起来不大愿意说。 “不说也可以。”沉晚意无意为难她,只把人从床上扶起,令她跪坐在自己身前。 “来讨好姐姐。”沉晚意要求。 林葭澜看着她,眨了眨眼,目光朝左上方偏去。 沉晚意知道,这是她思考时的惯有习惯。 于是便安然等着。 过了一会儿,女孩抬起头,定定瞧着她,好像思考出了什么主意,正评估方案的可行性。 沉晚意扬眉:“来。” 受到鼓舞,林葭澜下定了决心。她主动凑近沉晚意,笨拙地将唇贴上了如玉的侧脸。 青涩地啄吻起来。 沉晚意低眸瞧着她的动作,既不阻止,也不迎纳。 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细密的吻自她的眉尾扩开,顺着漂亮的下颌线一路向下延。 覆盖了面颊,浅吮过下巴,占据了大片位置。 却无论如何不敢触及真正想吻的那片唇。 似乎那里神圣不可侵犯。 直到最后,才终于有一个吻落咫尺之遥处,却依然没贴过去,只微不可察地在唇角蹭了一下。 掩耳盗铃,偷偷摸摸。 觉得自己做了坏事,女孩悄悄瞧了沉晚意一眼,生怕她发现。 ——然后就被抓了个正着。 下巴被冰凉的手指捏住,感受到那指尖传来的轻抵,林葭澜没再敢亲人。 她往后退了一些,抿唇瞧着沉晚意,眉毛也微微耷拉,模样瞧起来有些委屈。 仿佛刚才擦着边偷香窃玉的人不是她。 “委屈什么?”沉晚意哼笑一声,指尖轻轻挠着她的下巴:“还敢偷亲?” 让她讨好,她倒好,明目张胆地偷亲起了人。 “姐姐准了的。”林葭澜知道她没生气,极有底气地辩解,“姐姐说,‘来’。” 沉晚意瞥她一眼。 林葭澜缩了缩脑袋,又开始在她掌心里蹭:“这样讨好姐姐,不行吗?” “行。”沉晚意手向上移,按在她的脑后,“但是,讨好得不够。” 哪里不够? 林葭澜没问出口。 因为下一刻,一个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问不出口,也不需要问了。 …… 好甜,林葭澜舔了舔唇角,瞟着沉晚意的嘴唇。 和她一样,润泽,潮湿。 是它们曾经紧密相贴的证明。 这么一想,林葭澜觉得刚才那个吻更甜了。 就是,太短了一点。 她想起什么,小声提醒道:“奖励。” “嗯。”沉晚意把人重新按回床上,“阿澜今天很听话,给阿澜奖励。” 林葭澜的眼睛亮了亮。 其实,沉晚意本来没打算再要女孩的,因为她这两天确实把人折腾狠了,担心她难以承受。 但女孩初尝禁果,对她给予的鱼水之欢显得十分贪恋。 巴巴地望着她,像一只不知餍足的小馋猫。 没有办法,沉晚意只好剥去禁果青绿的涩皮,哄她吃那中心最可口的果肉。 于是林葭澜切实地收到了奖励。 接下来的这场欢爱,完全是在满足她的欲望。 沉晚意将人压在身下,撩拨着,抚慰着,引她逐渐动情,逐渐湿润。 亲吻着,逗弄着,听她发出难耐的呻吟,吐露纯真的欲望。 并一一给予满足。 她观察着女孩的反应,缓慢地深入内里。 于是难耐很快化为了满足,呻吟也渐渐变了调。 中途,小馋猫像是被喂饱了,趴在她耳边懒懒地叫唤,似乎在撒娇。 “姐姐……轻一点。”小猫在她耳边求着情,“一点点。” 沉晚意挑起眉。 确实是在撒娇,还敢问她要轻要重了。 沉晚意放轻了动作,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那处娇嫩,引她积蓄快感。 没过几下,含着手指的那处颤动起来,女孩又扒着她要:“姐姐……里面。” 沉晚意向内顶了一下,撞得女孩轻哼一声,舒服得眯起了眼。 女孩一时要轻,一时要重,一会儿求她停一停,一会儿又凑上来蹭着她要。 相当麻烦。 但沉晚意极有耐心地纵着她,要什么,便给什么。 而且,她似乎比女孩更了解她的身体,清楚她真正的需要。 知道哪些是口是心非,哪些是难以承受。 而后满足那些欲迎还拒,安抚那些脆弱敏感。 令她无一处不战栗,无一丝不满足。 所有欲壑都被填满,所有缺憾都被补全。 满足到,似乎此生都不必再有其他企盼。 林葭澜觉得,自己似乎被沉晚意温柔地托在了掌心。 并随着那双手在云端浮沉。 永远不会坠落。 当快意凝聚交汇,水到渠成般将她推上顶峰的那一刻,林葭澜再一次确认,沉晚意是真的对她了若指掌。 ——无论在何种意义上。 所以,她可以更乖,可以等待。 因为她们,来日方长。 …… 当她们结束时,夜也渐渐凉了。 林葭澜躺在床上,看着闭目合眼的沉晚意,有点担心她会感冒。 她有点打喷嚏,又很会抢被子,所以怕沉晚意着凉。 但她又犹豫着不敢说,怕沉晚意直接给她赶出去。 于是她辗转反侧,闹得沉晚意确实想把她赶出去。 沉晚意早上起得早,工作了大半天,又陪着女孩一直闹到了现在,确实有些疲倦。 她有点轻微的失眠,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林葭澜却在另一边倒腾来倒腾去,精力相当旺盛的样子。 在林葭澜第四次翻身时,沉晚意也翻过了身,面无表情地瞧着她。 对上她,林葭澜先是一怔,然后就冲她笑:“姐姐,你也睡不着?” 沉晚意:“……” 她按捺下把人丢出去的念头,嗯了一声。 林葭澜想了想:“我想去搬一床被子。” 沉晚意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柔了几分:“好。” 林葭澜找来被子铺好,在泾渭分明的区隔下,她好一阵子没翻身,像是终于消停了。 沉晚意放下心。 但没过多久,林葭澜的声音又悠悠晃晃地飘了过来:“姐姐,想听童话故事。” “……什么故事?” “小猫摘星星的故事。” 沉晚意:“……” 哪有这种故事。 于是她开始给胡编乱造:“从前,小猫上山去砍柴。” 林葭澜提问:“姐姐,猫为什么要砍柴?” “哦。”沉晚意改口,“从前,小猫下海去捞鱼。” 林葭澜又问:“姐姐,为什么是小猫捞鱼,它的爸爸妈妈呢?” “哦。”沉晚意找补,“它是童工。” 林葭澜:“……?” 沉晚意不为所动,坚持维持故事设定:“一天,小猫去捞鱼,不小心把斧子掉进了海里。” 林葭澜:……捞鱼要什么斧子? 但她没问,怕沉晚意找补出更离谱的东西,比如这猫要吃剁椒鱼头。 于是沉晚意继续:“小猫很难过,忍不住在海边哭了起来,结果引来了海神。” “海神听了它的遭遇,非常同情,就给它下海找星星。” “海神找来了叁颗星星,问小猫,你是要这颗金星,还是要这颗水星,还是要这颗冥王星?” 林葭澜:“……?” “小猫说,未成年猫才做选择,它全都要。” 林葭澜:“……?” “讲完了。”沉晚意一锤定音。 林葭澜:“……” 哪有这种故事。 林葭澜不说话了。 她怕自己忍不住笑。 沉晚意也不说话了。 她怕林葭澜还想继续听。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睡着了。 ———————— 一些甜甜腻腻黏黏糊糊稀奇古怪的清水(?) 作者:让你讲童话,没让你讲笑话。 沉姐姐:哦,我睡了。 阿澜:姐姐晚安! 大家也晚安。 19因她烧灼,为她捻灭(H) 林葭澜发觉,自己最近似乎越来越依赖沉晚意了。 总想让她抱,总想被她亲。 只要迎上沉晚意的注视,就自然而然地想要更贴近。 果真贴近了,又想往那人怀里钻。 即便,这么挨着蹭着,最后总会被沉晚意按在身下欺负,有时还会被欺负哭。 但林葭澜不知悔改。 大概是因为……其实并不需要悔改什么。 无论是单纯的亲密,还是掺着情欲的被占有,都是她需要的。 她一贯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并愿意舍去别的东西。 那或许同样珍贵。 但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过去,她剪除了横生的枝蔓,为了让自己能在沉晚意手心贴得更紧。 如今,也需要成为攀援的藤蔓,绕在沉晚意的指间,贴着她交缠。 林葭澜隐隐察觉到,这种不断加深的依赖,似乎来源于沉晚意的纵容。 像是某种程度上的恃宠生娇。 被沉晚意所允许的恃宠生娇。 她想起,在被要求讨好沉晚意的那次,最后落在自己唇上的那个亲吻。 她不知道,那个吻是情欲盛时的情之所至,还是有意为之。 但她知道,那是一种提醒。 提醒她可以适当地得寸进尺,可以再多要一些奖励。 因为,她是被纵容着的。 至于,沉晚意到底能给她多大程度上的纵容,林葭澜不知道,也无意去试探。 她向来是优等生,不问及格的底线,只想交出满分的答卷。 即便,在出题人的有意刁难之下,她总是会碰上难以启齿的苛求,和突破常规的改变。 …… 在被沉晚意抵到墙边时,林葭澜尚未意识到今天和往常有什么区别。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是,沉晚意的动作比过去更轻,更缓,更慢。 和前几次一样,这场情事由一个短暂的对视而起。 之后,沉晚意步步走来,她下意识步步后退。 直到后背抵上墙面,直到退无可退。 但沉晚意留有前进的余裕,她往前半步,鞋尖轻抵,迫使林葭澜分开双足,接纳她并入腿间。 就这样侵入了女孩的禁地。 林葭澜的呼吸加快了几分。 她低眸,看着那根漂亮的手指勾上自己的衬衫衣领,慢条斯理地挑开最上面两粒扣子。 内里藏着的那对绵软便局促得无所遁形,乖巧地朝沉晚意摊开。 它们躲不开,林葭澜也躲不开。 她目光微闪,将头偏到一边。 以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迎接沉晚意的探入和逗弄。 她没有穿内衣。 不是忘了,而是沉晚意不让。 她们欢爱得有些频繁,她时常便要坐到沉晚意的怀里,被她隔着衣服揉弄那两片敏感,看它们在单薄的衣料上点出凸起。 而后……还要向沉晚意乖乖承认自己又有了感觉。 不然,就会因为隐瞒而被沉晚意教训。 想到沉晚意施予的惩罚,林葭澜的面上浮现了一抹薄红。 她往沉晚意身上靠了靠,小声向她报告自己的身体因她而起的反应:“姐姐,阿澜……湿了。” “嗯。”沉晚意应了一声,却像是不太在意,只专心欺凌着手下的温软。 过一会儿,又向下去揉捏女孩腰间的软肉,勾勒纤弱,描摹细部,燃点起片片的情欲。 直到林葭澜开始主动往她身上蹭,才总算拨开牛仔裤的扣搭,向另一处同样渴望抚慰的地界探入。 于是她得以发现,那里何止是湿润,简直已泛滥成灾。 若是在往常,沉晚意可能会顺势满足女孩的索求,让她在自己的指尖沦陷,展现出予取予夺的可爱情态。 但今天,她似乎并不想轻易满足了女孩。 于是她并不向深处探入,只在浅层轻轻撩拨。 那动作实在是过于温吞,某种程度上甚至是聊胜于无,谈不上和风细雨,也不算是细水长流,倒像是望不到尽头的磨砖作镜,虚构着水滴石穿。 一开始,这种悠长和缓慢或许浅浅纾解林葭澜的欲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愈发演化为温柔的磋磨,像是某种无痛的凌迟。 她试图将注意力凝聚于一点,但那给予实在太过吝啬,难以帮她向上攀登。 最初的悸动和兴奋随着时间的无限拖长被逐渐消磨,却恒久残留,像是附骨之疽,在她的周身无情噬咬,向每一寸皮肤里注入慢性毒素,绽开无数个发痒的创口。 它们结着脆弱的痂,牵连着千丝万缕的新鲜血肉,令痒意扩散蔓延。 沉晚意的每一次浅浅抽送,都像是在用指尖顶弄着痂口,以难耐的瘙痒勾连起所有敏感的官能。 揉弄它们,蹂躏它们,让它们像林葭澜身下那个不停翕张的穴口一样,渴望着被侵占。 却始终得不到真正的侵占。 它们如游丝般牵引着林葭澜,将她带往悬崖峭壁的边上。 引她半步踏出平地,悬在空中。 可能,在下一秒,就会被送入天堂,为神明所恩赐。 或推入深渊,为欲壑所吞噬。 可她不在天堂,也不在深渊。 因为操纵她欲望的人无意松手。 于是林葭澜只能深陷在无限矛盾与无常反复的积蓄与倾覆中。 在欢愉和磋磨的波峰与波谷往复折返。 在越收越紧的裂缝里,被迫品尝令她窒息的快感。 第一次,林葭澜竟然想逃避沉晚意的给予。 但她不能。 那是不对的。 星星点点的眼泪向下坠落,沾湿了被翻乱的衬衫领口,将它浸成了半透明的白色。 细碎的泪光填满了林葭澜的眼眶,令她的视线变得越发模糊,连近在咫尺的沉晚意都看不太清楚了。 在那片模糊中,林葭澜仍然努力睁着眼,想看一看沉晚意的神情。 她想,自己是不是惹了姐姐不高兴,所以才要忍受这漫长而看不到尽头的挑弄,承受濒临绝望的边缘快感。 她想,她是不是应该讨好姐姐的,但她现在不敢亲人,乖乖道歉的话可不可以呢? 她伸手去牵沉晚意的衣角。 “姐姐。”她道歉,“阿澜错了。” 沉晚意的动作停了下来。 隔着泪水,林葭澜看不明晰沉晚意的目光,但她知道,姐姐正看着她。 她低下头,声音软软的:“阿澜不敢了,阿澜认罚。” 沉晚意沉默片刻。 “哪里错了?”她问。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不像是在反问。 好像猜错了,林葭澜想。 她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解释。 但沉晚意似乎并不打算追根究底。 埋在女孩体内的手指蓦然撞向最脆弱的柔软撞去,顶得她在一瞬间便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只得软倒在沉晚意怀里,趴在她的左肩上轻轻颤抖。 “专心一些。”沉晚意又朝同样的地方撞了上去,“乖乖受着。” 身上的人颤得愈发厉害,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埋在她肩头的那颗小脑袋却上下蹭了两下,像是在点头。 沉晚意的手指自深处滑出,重新揉弄起陷在泥泞里的软肉,偶而也会拨开涌着清流的穴口浅浅抽插,却不再撞进更深的地方。 这得而复失的空虚感越令林葭澜更加渴望。 也更加绝望。 她隐约意识到,这场无休止的前戏大概远未走到尽头。 所以她必须忍耐,必须承受。 必须等待欲望的溪流游走遍她的全身,冲刷她的理智,浇灌她的罅隙。 最后倾泻出她的身下。 浸软沉晚意的指尖。 淅淅沥沥地砸在地板上。 浇湿它,也浇湿她。 将她和她的不堪完全展露在沉晚意面前。 成为她被欲望支配了身心的证据。 所以,林葭澜期盼着释放,却又畏惧着释放。 但她没有想到,自己会等不来释放。 在连番的挑弄下,林葭澜终究是被张成了一副弯弓,因为承受了过度的拉力而隐隐发着颤,似乎,在下一刻,若是不能触发,便要迎来崩溃。 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眸里再无一丝清明,取而代之的是欲望和乞求。 连羞耻都一并忘完,仅剩下欲望和乞求。 她在沉晚意耳边轻声哼着,身子也越崩越直,分明是要抵达顶峰的前兆。 沉晚意按上潮热的花穴,曲起手指分开了穴口,向内抵进一根手指,检查那里的湿润程度。 检查完后,她抽出手指,朝那不停收缩的小穴拍了一掌,带出了大量的水渍。 “不许高潮。”她将人从自己怀中提了出来。 女孩抬头看她,盈着泪光的眼中闪过一丝哀求。 沉晚意不为所动:“不听话的话,就打阿澜的小穴,让它肿上一个星期。” “让阿澜一穿上裤子,就被磨得又疼又痒,在上课的时候也不停流水。” “回到家,还要把小穴扒开给姐姐看,告诉姐姐今天它湿了几次。” “湿一次,就再挨一次罚。” “怎么样?”沉晚意挑起女孩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阿澜要试试吗?” 沉晚意笑着承诺:“姐姐说到做到。” 林葭澜被她说得面红耳赤,略显慌张地摇了摇头。 她右手拉住沉晚意的手腕,像是怕那只手真的要打在自己身下:“……阿澜不试。” 林葭澜看了一眼沉晚意的肩膀,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先不靠过去。 她倚回墙边,闭上眼,勉力压抑着体内翻涌的浪潮,身体发着颤,像是在努力克制。 却依旧难以自制。 想必很难受。 望着那对轻轻蹙起的眉,沉晚意想,自己似乎有些恶劣。 挑起了女孩的欲望,却又要求女孩克制欲望。 一边恐吓她,一边还要用露骨的言语挑逗她。 实在过分。 但女孩对她的逗弄一无所知,对苛求也全盘接受。 短暂地委屈过后,便选择了逆来顺受,默默隐忍。 而后,在隐忍之中迎来崩溃,并无声地消化那份崩溃。 直到浪潮完整地归于平静。 直到更深一层的空虚席卷她的全身。 令她后知后觉地开始小声哭泣。 起先是呜咽,而后是啜泣,最后是压抑的抽泣。 沉晚意捏着林葭澜的下巴,平静地审视了这一切。 审视女孩的颤抖、女孩的崩溃、女孩的哭泣。 审视着,那因她而烧灼的欲火,是如何在求而不得的冷落中,为她所捻灭。 …… 林葭澜没有哭多久,便收住了眼泪,低着头在沉晚意身前站好。 她不知道姐姐想做什么,只立在原地,安静地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当手指重新进入她的身体,重复起浅入浅出的动作,引动起和刚才完全一样,甚至更甚的战栗时,林葭澜面上浮现了明显的慌张,还掺杂着几分怯意。 她抬头看沉晚意,轻轻摇了摇头,眼中的乞求明显盖过了欲望。 但沉晚意并未因此停下动作。 绝望的快感如风暴一般,无情地袭向林葭澜,将她推升至更为激烈的浪潮中。 铺面而来,无可逃避。 在复杂而矛盾的渴盼中,林葭澜听见了沉晚意的提问。 “阿澜想要吗?” 她抛出条件:“要戴上项圈的。” “要听话。” “要乖乖被欺负。” 林葭澜吸了吸鼻子。 “阿澜要。” 她看着沉晚意,眸子湿漉漉的。 “戴项圈。” “会很乖。” “给姐姐欺负的。” —————— 快!欺!负!她! —————— Q:阿澜哭着认错的时候,沉姐姐在想什么? A:她在想,应该把小朋友抱在怀里好好哄一哄,告诉她:“阿澜没有错。” 是姐姐不对。 但她没有。 因为我们澜崽实在是太好欺负了,特别是哭唧唧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哈。 20高潮迭起(H) 林葭澜得到了她恳求的。 并将付出沉晚意索要的。 作为某种交换。 实际上无可选择的交换。 并不平等,更谈不上公正,只是在那人强势的进犯下,被抵到角落,局促地让步,蜷缩着承受。 但所幸,她对此并无什么不满。 因为她只需要一点点氧气就能呼吸。 更何况,包裹她的那一小片空气里,不仅缠绕暧昧的甜意,还添进了沉晚意的气息。 是会亲她的沉晚意。 会哄她的沉晚意。 会给她讲故事的沉晚意。 无论哪个,都令她喜欢得不得了。 包括现下这个,正欺负着她的沉晚意。 在被浸软浸透的思绪里,林葭澜抬眸看向沉晚意。 触及那道目光,她知道,自己得到了允许。 终于,无需再克制身体的反应,就这样趴在沉晚意的肩头,以接连不断的颤抖,给出最诚实的回应。 或许是刚才被压抑太狠的缘故,这一次袭来的快感似乎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激烈,都要漫长。 像是连绵万里的黑云在同一瞬间落下骤雨。 浇透她的全身,冲刷她的躯体。 那不是一场甘霖,那是一场洗礼。 一场,仿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洗礼。 摧枯拉朽,对上不堪一击。 自然是毫无胜算,只能山崩水泄,任积攒的一切,喷在那人手里。 汩汩地流。 汩汩地流。 林葭澜又靠着沉晚意哭了起来。 她一边抽噎,一边抬手,不是去擦泪,而是去抱沉晚意。 她在沉晚意面前哭过很多次,两人发生关系时尤甚。 沉晚意似乎很喜欢在那些时候让她哭,常常是不将人欺负哭,就不停手。 她要是忍住泪,反倒会被折腾得更狠。 但要是去抱沉晚意,却多半能获得片刻的休息。 于是她得以知道,怎样才能更加讨得沉晚意的怜惜。 她学得很快的。 似是为她的反应所取悦,沉晚意的动作果然缓了下来。 埋在她体内的手指退让几分,不再无规则地四下深入,只停留在女孩体内,轻轻碾转按压着令她浑身颤抖的地方。 于是翻云覆雨的浪化为了推波助澜的风。 不为惊起再一次涟漪,只是继续延长连绵泛滥的快感。 “阿澜乖。”沉晚意贴近女孩耳边,“姐姐在。” 她的声音也轻得像是一阵风,似是怕惊扰了梦中的人。 “嗯。”林葭澜应声。 她不想带着哭腔说话,也不想不回话,只好嗯了一声。可这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字,也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听着实在可怜得紧。 “阿澜哭得很厉害。”沉晚意低头瞧着女孩的泪眼,左手替女孩将一缕被沾湿的青丝重新挽至耳后。 她捏住女孩的耳垂,刻意凑近了一些,和她对视:“上面和下面,都哭得很厉害。” 耳垂在指尖下微微泛红,不知是捏的,还是羞的。 怎样都好。 反正,是因她而起。 沉晚意的手向下滑去,停在那白到近乎透明的颈间。 珍珠不该是规整的。 白璧也不该是无瑕的。 过于平薄又过于光洁的尺素,是该沾染几点墨痕。 最好,是为她所点染。 过于脆弱又过于白皙的脖颈,也该装饰几节锁链。 最好,是为她所牵引。 …… 当沉晚意抽身而退之时,林葭澜仍陷在情欲中,将出未出。 怀抱陡然空下,失了身前的依靠,林葭澜便向后倚在墙边,等待自己的呼吸趋于平静。 她目送沉晚意走上楼。 她知道她去拿什么。 林葭澜闭上眼,方才的一幕幕难以自制地重复闯入她的脑海。 羞意后知后觉地漫上心头。 和喜欢把她弄哭一样,沉晚意似乎也很喜欢说一些令她面红耳赤的话。 轻易便能击碎她的羞耻心。 林葭澜知道,那不仅仅是一种助兴的挑逗。如果没有按姐姐的心意来,多半是真的要挨罚。 没有商量的余地。 因为那不单是在调情,反倒更像是……决意要将什么东西敲碎磨平。 这个认知令林葭澜不安。 却同样令她……生出一种隐秘而微妙的情感。 那感情并不复杂,但想要将它宣之于口,却是难上加难。 因为……她似乎是愿意的。 愿意接受令自己耳热的惩罚。 愿意被完全掌控,双手奉上自己的清白和纯真。 无论它们会受到怎样的蹂躏。 只要,沉晚意要求。 林葭澜甚至还从自己的渴求中,辨别出了一丝难堪的期待。 对惩罚的期待。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想不听话地有意违逆沉晚意。 然后就会被那人按在怀中,分开双腿,被狠狠教训,被拍打那处敏感。 ……实在是无可救药。 “……姐姐。”林葭澜呢喃出声,有意无意地唤着不在她身前的人。 那声音轻得近乎于无,带着不复曾经般纯粹的依恋。 像是盼着再要一场温存。 林葭澜知道,有什么种子正在破土而出。 那是她的欲念。 根植于她的内心深处,本就是她的一部分。 它在生根发芽,并且迟早会被沉晚意发现,暴露在她的面前。 而后为那人所浇灌。 令根部向内扎入,蔓延爬遍周身。 茎叶向外缠绕,开出一朵糜烂泛艳的花。 开到盛时,养花之人便会来狠狠采撷。 将它揉进春光里,揉碎在指尖。 那是它的宿命。 也是她的宿命。 …… 脚步声自楼梯传来,打断了林葭澜的思绪,令她循着声音望去。 触及沉晚意手中的东西,林葭澜偏了偏目光。 她知道,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个开始。 一场,更为强势的情事的开始。 也可能是,堕落的开始。 脚步声自上而下,仍旧在徐徐接近。 平缓且稳定,以其固有的节奏拨乱了林葭澜的心。 她控制住身体的战栗,闭目等待迎接注定要掠过自己的风浪。 毕竟,她已置身其间,早已无从阻拦。 可中途,它没有再接近,而是拐了个弯,轻易地渐渐远离。 但林葭澜的心神并未因此放松,反而被牵扯得更紧了。 她睁开眼,偷偷瞧着客厅另一边的沉晚意。 姐姐在做什么?她想。 …… 沉晚意在做什么? 沉晚意什么也没做。 下了楼梯,她瞥了一眼怕得闭上了眼的女孩,想了想,没有直接朝她走去,而是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把玩起手上的东西。 还是那只项圈,但被她勾上了一条银色的长链。 方便她将人……牵在手心。 沉晚意摩挲了一下指尖。 墙边的小朋友终于睁开了眼睛,明目张胆地偷偷望着她,却又立在原地,不敢上前。 像是在被罚站。 可她没有罚她的站。 “来。”她朝人勾了勾手指。 人就乖乖地凑了上来。 而后怯怯瞧着她手上的东西。 她晃了晃手上的链子。 女孩也跟着晃了晃盈着水光的眸子。 像是某种……轻易就被诱惑吸引了注意的小动物。 沉晚意在心中笑了笑。 可她并不对女孩笑,只无声凝视着她。 那目光沉静又幽深,像是能将人融进那双黑眸里。 也融进令人沉醉的无边月色里。 林葭澜对这眼神并不陌生。 那是沉晚意要享用她的前兆。 她需得遵循预示,引颈受戮。 林葭澜的喉头微微发涩。 但沉晚意并未行动,只依旧瞧着她。 眸光依旧沉静,视线依旧专注。 不会吞噬什么,似乎也无意侵占什么。 却令等待的时间被无限拉长。 长到,林葭澜似乎能听见从某处传来的水滴声。 一滴,两滴,叁滴。 分开滴落。 粘连在一起。 她侧耳倾听,想寻找声音的来处。 却发现,那水声并不来源于外部。 分明源自她的内心。 只是被沉晚意这么看着,她都快要下雨了。 “……姐姐。”她出声哀求。 她没有往下说,但她们都知道,她在哀求什么。 可沉晚意并没回应。 她又看了女孩一会儿,直到将人看得几乎站不稳,才总算收回目光。 她拿起手边的东西。 修长的手指绕过银链,指向地面。 “跪在这里。”她说。 …… 那四个字让林葭澜明显地停了一下。 但她没有磨蹭太久,很快便垂下了眸。 而后屈膝。 那片刻的停顿,仿佛成了一个从未存在过的错觉。 双膝触及了坚硬而冰冷的砖面,人就这样矮了下去。 膝关节下那块微微凸起的骨头抵在地上,成为了支撑上半身的脆弱支点。 有点疼。 但大概,也没有更舒服一点的办法。 “姐姐。”她抬头望沉晚意,“阿澜跪好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乖,像是听话的学生在向老师报告,说自己完成了昨天的家庭作业。 沉晚意点头。 “腿,分开一些。”她要求。 林葭澜默了片刻,顺从调整了姿势。 但这次,她没有再看沉晚意,而是低头瞧着地板。 见她如此反应,沉晚意了然。 她以项圈向女孩身下探去,不出所料地带出了一片新鲜的水泽,在皮质面料上发着刺目的莹光。 又湿了。 湿得厉害。 在被她这样对待的前提下。 沉晚意看着身前的人,目光闪动,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抬手,动作极为缓慢地将项圈上粘附的液体一点点在林葭澜脸上抹开。 女孩微微睁大了眸子,却不敢避让,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但沉晚意偏要将项圈放在她眼前,还要点破她无可掩饰的事实:“阿澜又湿了。” 林葭澜目光轻颤,非常缓慢地点了下头。 沉晚意手向下移,将带着冰凉湿意的项圈贴在她唇边。林葭澜反应了一会儿,犹豫着张开双唇,将它和它上面残留的水泽一并迎入口中。 而后看向沉晚意。 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做对了。 沉晚意点头:“咬住。” 女孩就用牙齿轻轻咬住。 沉晚意松开手。 女孩便跪在她身前,衔住了将被套在自己颈上的枷锁。 还要用那双仿佛刚从水中浸过的眸子看着她。 天真又信赖。 任人欺负的模样。 沉晚意闭了闭眼。 由生涩,到迎合。 是她教的。 女孩学得很快,也学得很好。 简直无一处不合她的心意。 特别是,这副等待被欺凌的模样。 沉晚意伸手向女孩身下探去。那花瓣下意识避了避,而后又反应过来,毫无保留地向她敞开所有脆弱。 似乎丝毫不担心袭来的是狂风骤雨还是和风细雨。 所幸,沉晚意的心情似乎不错,于是女孩得以在她的手下沐过了一阵春风。 只是,林葭澜先前不知道沉晚意是要她衔住项圈,因此只咬住了边缘。 现在,随着她的唇舌之间溢出难耐的呻吟,那项圈也一点点从她齿间滑落。 直到“啪嗒”一声,清脆地砸在了地上。 突兀地打断了沉晚意的动作。 也打断了春风。 沉晚意往地上瞧了一眼,捏住手下的那粒红蕊,微微用力。 “不是让阿澜咬住吗?”她重重揉着软嫩的蕊芯,“不听话。” 口吻像是在责怪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林葭澜目光颤动,不知是因为身下的撩拨,还是因为沉晚意的责问。 “滑出去了。”她一边张开腿受着腿间陡然加重的揉弄,一边小声替自己辩解,“阿澜不是故意的。” 但沉晚意似乎对她的解释不感兴趣,只问:“掉了,该怎么办?” 林葭澜有些无措地看着她,身下遭受的折磨令她无法静心思考,一时想不出什么讨怜的话。 沉晚意倾身在她耳边低语:“等着挨罚。” 林葭澜身子微僵。 更多的液体在沉晚意手中淌过。 温暖,湿滑。 “看来,阿澜很期待。”沉晚意松开花蒂,剥开吐着露的花瓣,中指向内探入,浅浅抽插两下,又滑出。 不作任何停留。 只给女孩留下了更深一层的空虚。 林葭澜的眼中染上朦胧,像是迷失在了什么地方,寻不到出口的方向。 有一点迷茫和怅惘。 花瓣牢牢闭合,像是要将被撞击过的触感闭锁其中。 但终归留不住。 远远不够。 想要一点什么,将那里填满。 “姐姐……姐姐……”她仰头,本能地唤着身前的人。 那人揉了揉她的头:“又想要了?” 林葭澜乖乖点头。 地上的项圈被拾起,放到她眼前。 “上面咬不住,那阿澜就用下面来咬。”沉晚意温声道,“让它给你高潮,好不好?” 女孩颤了颤,她没有完全听懂其中的意思,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 沉晚意手向下移,用项圈轻轻敲着她的下腹:“阿澜自己把小穴扒开。” 林葭澜会意。 那是惩罚。 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她必须要。 她委屈地伸手向下探去,分开了进入自己身体的入口。 又垂着眸,目送那只漂亮的手将项圈递到自己的腿间。 向上触及花心。 带着弧度的皮面向内浅浅抵入,卡入两片花瓣之间,其上缀着的银链悬在隐秘之地下小幅度地摇晃。 像是多出来的一条尾巴。 沉晚意在她身后重重拍了一记:“夹紧。” 林葭澜呜了一声,小腹和身下猛烈地收缩起来。 项圈果然被夹得更紧。 腿间的银链也晃得更厉害了。 沉晚意拉住项圈的一端,在女孩腿间轻轻推动起来。 质韧却柔和的皮质面料摩挲过潮湿的花穴,抵在脆弱的花蕊,嵌在花瓣间被提拉。 那动作,于早已被沉晚意揉软按开的花蒂而言是恰到好处,于不断收紧的甬道而言却是隔靴搔痒。 无法让女孩从那里得到满足,却能让黏液自其间源源不断地流出。 穴口变得越来越滑腻,林葭澜越来越夹不住腿间的项圈。 结果便是一次次地滑出。 每滑出一次,女孩的身后就会挨上一记清脆的巴掌,惩罚她没有夹紧玩弄她的工具。 她不敢求饶,只能乖乖地将递回腿心的项圈重新夹紧。 承受它对自己的下一次磋磨。 在接连不断的拍击声中,花蕊由鲜红开到艳红,吐出汩汩的清露。 女孩终于将自己完全浸没在了积水成渊的快感中,就这样跪在沉晚意身前,含着项圈被推上了顶峰。 …… 项圈重新落在了地上。 仍是“啪嗒”一声,砸在光洁的地板上。 沉晚意侧眸朝它看去,瞧见其上沾满了水泽。 都要被浸透了。 她目光略往上移,低头瞧着泻出这些水的人。 先前见女孩高潮时实在跪不住,她便把人拉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腿边。 现在人正得寸进尺地枕在膝头,歪头瞧着她。 很舒服的样子。 只是眸子带了些红意,看样子尚未完全平复。 但非常不长记性,还是要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腿。 像是在说……自己还没有要够。 沉晚意以目光示意地上的项圈:“阿澜又没有咬紧。” 女孩停下了蹭动。 “怎么办?”沉晚意问她。 林葭澜缓缓从她膝上挪开,不敢再没骨头似地倚着人:“给姐姐罚。” 沉晚意仔细端详她的神情:“再说一遍。” 女孩目光轻闪:“给姐姐罚。” 看来确实没有要够,沉晚意想。 竟然在期待。 的确要被罚上一罚。 罚到她……没有力气再闹人。 沉晚意想起什么,指尖轻点两下,看着身下的人。 “告诉姐姐,阿澜想要被怎么罚?” 她俯身同女孩对视,目不转睛地看女孩的眼睛:“是不是,很想被姐姐打小穴?” 林葭澜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那目光贴在她眼前,分明一点也不冰冷,她却觉得,自己受到了解剖。 从里到外,都无所遁形。 看着女孩微微泛红的脸和刻意闪躲的目光,沉晚意更加确定。 “阿澜想。”沉晚意凑近她耳边,“想被姐姐按在怀里,分开腿,重重地打小穴,打得喷出水。” 林葭澜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沉晚意偏过脸看着她的颈后:“还想把姐姐的手指吃进小穴里,让姐姐狠狠地干打红了的小穴。” 急促的呼吸声逐渐趋于破碎,像是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很想,是不是?”沉晚意问。 不知何时探至女孩身下的手指重重向内顶入,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最敏感的那一点。 也击穿了最后的防线。 林葭澜呜了一声,微微弯腰,将自己埋进了沉晚意的颈窝里。 她……想的。 很想。 非常。 方才那项圈进入得太浅,远远不够。 想要……被沉晚意抱在怀里欺负,想要……被她完全穿透腿心。 被她碾遍全身上下的每一处。 “……想。”她蹭着沉晚意的颈窝,呜咽着承认,“阿澜想的。” “乖女孩。”沉晚意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膝盖。 “趴上来。” 21向她而生(H) 林葭澜依言朝沉晚意的膝上攀去。 大概是由于腿跪得有些发麻,她的动作并不快,甚至略显笨拙。 于是沉晚意一眼就看见了女孩膝下的红痕。 只是跪了这么一会儿,那里便晕开了小片的深红,甚至比她在女孩身后留下的掌印还要清晰。 沉晚意的目光在那膝上停了一会儿,又向下移,落在地面。 她盯着地面,微微皱眉。 但她并不说什么,只是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女孩。 看她如何在自己身上艰难地腾挪,试图摆出一个方便被罚的姿势。 以讨得她的满意。 沉晚意很满意。 只是,膝盖上传来的轻颤,到底暴露了女孩的不安。 她渴望,又害怕。 矛盾和心神不宁,让她绷紧了神经。 沉晚意伸手在女孩身后轻拍两下:“分开腿。” 女孩听话地将腿分开,甚至讨好似地将自己的腿心朝着沉晚意的手心递了递。 双肩却颤得更厉害了。 沉晚意感受了一会儿怀中的战栗,在女孩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勾起唇。 她手向下滑,托住女孩身下,动作轻柔地抚慰着。 像是和煦的晚风在呵护一片将坠未坠的花瓣。 林葭澜身子微僵,却又在那饱含怜惜的动作中意识到,那不是责罚。 是安抚。 来自姐姐的安抚。 于是她情不自禁放松了神经,也放软了身体。 放心地将自己沉进这风浪前的温柔。 甚至将它当成了唯一的舟。 她闭上眼,享受着这似水般盘绕身下的脉脉温情。 仿佛置身于暖融眷意中,徜徉在无限春光里。 几乎要沉沉睡去。 沉晚意眼中漾起轻笑。 她很喜欢女孩这副安心依恋自己的模样。 却也很喜欢……坏心眼地将她的女孩惊醒。 “啪”的一声,手掌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娇嫩的花心。 女孩被这突兀的痛意惊醒,惶惶然张开了眼睛。 “二十下。”沉晚意抚弄着自己方才拍过的部位,要求道,“不许躲。” 林葭澜手指微蜷,在沙发上按出了浅浅的凹痕。 “阿澜不躲。”她小声应。 沉晚意轻嗯一声,赞许她的乖觉。 却并未因此手下留情。 “啪。” 第二下准确无误地落在女孩腿心,和方才尚未完全褪去的痛意相重迭,打得女孩重新颤抖起来。 但这一次,她没有等来安抚。 只等来了下一记掌印。 就连片刻的缓息,也只是为了让她将痛楚尽数消化。 而后内化于心。 提醒着她,她是在接受训诫。 被剥光了下半身的衣物,像小孩子一样,趴在姐姐腿上。 不顾羞耻地分开腿,被扇打最隐秘、最纤弱的部位。 那里本该被呵护、被怜惜,现下,她却在用它受罚。 因为她不乖。 也因为她渴望。 渴望被沉晚意欺负。 渴望获得这种……别样的亲昵。 林葭澜想,自己确实是该被罚的。 不仅是因为没有含住姐姐给她的项圈。 更是因为……她生出了如此见不得光的欲望。 又试图将它瞒下,不敢告诉沉晚意。 以此来遮掩和逃避。 可是。 可是,沉晚意轻易勘破了她的不堪。 并近乎包容地给予了满足。 以惩罚的形式。 其实,那不像是惩罚,更像是……她需要,所以她有意为之。 可沉晚意并不挑明。 林葭澜垂下眼帘,眼睫轻轻扇动。 好喜欢姐姐,她想。 好想……要姐姐抱一抱自己。 可现在在挨罚。 不可以。 …… “啪。” 四周阒静无声,只有手掌拍击皮肉的清脆声音在客厅中一次次回荡,羞得林葭澜想将自己完全藏入沉晚意的怀里。 细密的痛意和快感一寸寸在女孩身下覆盖,蔓延,层迭。 令她的目光在泛滥的潮意里渐渐失去清明。 那潮意来自她的内心,亦来自她的身下。 沉晚意打得并不重,但足以将手下的花阜拍得微微发肿。 毕竟,那里实在太过娇嫩。平时撞上几下都要发红,更何况是承受这接二连三的拍打。 纤弱的神经被轻易触动,勾缠起婉转啼鸣。 也引动了涧中的清茗。 颤颤吐在沉晚意的手心。 沉晚意对那潺潺流水视而不见,继续拍打着沁着黏液的穴口。 令拍击声带上了让女孩更加脸红的水声。 丝缕水线汇聚成股,向外渗出。 泛红的花阜微启,一边噙着清露,一边可怜兮兮地受着掌掴。 和女孩一样,十分惹人怜惜。 但沉晚意似乎并不打算在此时怜惜女孩。 并决意让她继续置身于羞耻中。 以泻出更多晶莹。 “告诉姐姐,阿澜在被姐姐惩罚哪里?” 她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冷然,清晰,微沉。 带着一贯的平静。 随声而下的是再一记清响的巴掌。 像是一个提醒。 指尖扫过花蒂,掌心印覆花心。 将女孩的方寸之地照顾了周到。 林葭澜蜷起脚趾,身下的穴口无意识地吸着停在其上的手掌。 “在,在被……姐姐打小穴。”她的目光染上朦胧,口齿有些不清。 答得迷乱,破碎,狼狈。 藏着春情。 惹得沉晚意不由加重了几分手下的力道。 令女孩从口中发出更多似泣非泣的呻吟。 但那声音不像是疼得难受,倒像是在向人乞欢。 乞求……掌控者给予她更多的痛楚与欢愉。 沉晚意挑眉:“阿澜很舒服?” 她从女孩腿间收回手,注视黏附在指间的清液,看着它们缓缓下流,绕过指根,顺着纹路漫过掌心。 看起来澄亮如镜。 她低眸,淡声陈述女孩的不堪:“小穴被打得直流水。” “啪。” 清脆的一掌拍在穴口,溅起汁水四溢。 林葭澜吃痛,呜咽一声,双腿不由夹住了沉晚意的手。 像是有些挨不住。 但沉晚意并不打算轻易将人放过。 毕竟,是女孩自己把自己送上了门。 请求她的惩罚和蹂躏。 沉晚意手指点了点女孩腿心的软肉,身下人立刻反应过来,重新敞开了花心。 “姐姐……阿澜不是故意要躲……”女孩软声解释。 “乖。”沉晚意温声接受这个解释。 却以最重的一下掌掴责罚女孩方才的逃避。 相当苛刻。 却令女孩一边抽泣,一边收缩着下腹,向外喷出了大股的水液。 不知是疼得紧,还是喜欢得紧。 …… 女孩泻出了太多的水。 它们聚流滴落,洇染了沉晚意的衣服,也晕湿了沙发垫。 在两人之间散发着淫靡又暧昧的气味。 沉晚意将人抱进怀中,分开了腿,细细检查微微肿起的花心。 其实,沉晚意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但她偏要用目光和手指戏弄女孩,瞧她害羞的模样。 林葭澜红着脸任她摆弄。 身下也时不时迎合着那人故意使坏的动作,吐出两口黏液。 沉晚意揉着泛红的花口,问她:“被姐姐打肿了小穴,羞不羞?” 穴口猝不及防地收缩了一下,一团蜜液应声吐出,替女孩回答了这个问题。 林葭澜将自己红透了的脸埋进沉晚意的肩头,小声答:“……羞。” “还敢不听话吗?”沉晚意问。 “不敢了。”女孩软软地应。 沉晚意弯唇。 其实……女孩很听话,总是尽力完成要求,也乖乖挨着欺负。 要说的话,是该被奖励的。 但是…… 沉晚意揉了揉女孩的腿心。 但是,把人欺负到泪眼盈盈,似乎更有趣。 “要够了吗?”沉晚意偏过头,低声询问肩上的女孩。 女孩不答话,却把她抱得更紧了几分。 于是沉晚意知道了答案。 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把人从怀里拎了出来。 “在这里跪半个小时。”她站起身,目光示意沙发,“腿分开,把穴里的水流完。” 林葭澜咬着下唇瞧着她,点了点头,模样看起来有些委屈。 不知是委屈要跪半小时,还是委屈她要离开。 多半是后者,沉晚意看着跪好的女孩想。 于是她伸手摸了一把女孩的脑袋。 人果然肉眼可见地高兴了几分。 如果有尾巴的话,大抵已经在她眼前不加掩饰地摇晃了起来。 …… 三十分钟过去了,沉晚意没有来。 但女孩不敢动,只是时不时看一眼滴答转着的时钟,又伸了伸脖子偷眼瞧着楼上。 所幸,沉晚意并未让她等太久,没过几分钟便推开了门,正好同她的眼神对上。 女孩缩回脑袋,目光却仍然黏着沉晚意,一路目送她走到自己面前,仰头对她眨着眼。 像是在说“姐姐来啦”。 阿澜一直等着。 沉晚意偏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又回眸看林葭澜。 “阿澜没有动。”女孩小声向她报告。 沉晚意嗯了一声,似是不大在意。 女孩垂下了眸,看样子有点失落。 像是没有讨到糖的孩子。 惹得沉晚意不由多看了她一会儿。 看得眼中漾起了笑。 半晌,沉晚意掩下笑意,对女孩道:“低头。” 女孩便低下了头,让沉晚意将洗净的项圈套在了自己颈间。 它带着潮意,贴着女孩的脖颈,一点点圈紧。 将人收进桎梏里。 “可以吗?”沉晚意问。 她的语气寻常得像是在问一件新买的衣服是否合身。 女孩点头,巴巴看着她,像是犹豫着,还是想向她讨要一些什么,却又不说。 果然是很乖,沉晚意想。 像是一只性格温顺、任人揉捏的小猫。 喜欢被人抱着顺毛,但要是得不到抚摸,也不会闹脾气。 只会冲人软软地喵喵叫,借此来讨要爱抚。 黏人,爱撒娇。乖驯,不吵闹。 漂亮的小猫很讲礼貌。 特别是在她的主人面前。 这么想着,沉晚意将银链在手心绕了两圈,迫使林葭澜被牵引着贴近。 又拉着项圈将人往上带了带,令她微微昂头,仰视自己。 女孩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不仅仰起了头,还要以依恋又祈望的目光瞧着她,向她展露出脆弱易伤的模样。 那目光飘摇破碎,却终究没有失焦,只是自下而上地望着她,像是认定了要将自己绑缚在什么上面,否则便要随风消亡。 被她认定的人敛目瞧着她,辨不出神色,也猜不出心思。 不知是要拾起她,垂怜她,亲吻她。 还是要引她至末日的公路,让她置身于末日的绝望。 但女孩无可选择。 因为她不是向阳而生,也不是向死而生,只是向她而生。 …… 沉晚意伸指逗着她的女孩,指尖有意无意地点在女孩的眉梢、眼尾、唇角,那动作相当漫不经心,分明是在逗弄一只猫儿。 猫也很听话,面颊贴着她的手指轻轻蹭着,迎合着她的逗弄。 沉晚意轻勾起唇。 “阿澜。”她指尖轻勾女孩的下巴,唤她,“小猫。” 声音很轻,却轻易将女孩哄得耳尖泛起了红。 小猫。 是在喊她,林葭澜想。 她的面颊微微发起烫来,整个人都像是被裹进了温暖的热意里。 女孩低下头,用脑袋蹭着沉晚意掌心,原本平整的发顶被她蹭得乱糟糟,蓬松又软乎。 果然像是一只毛茸茸的亲人猫咪。 沉晚意微微用力,按住手下的毛脑袋,女孩便不动了,只眨巴着眼睛瞧着她。 好乖,沉晚意想。 她低头,亲了亲她的猫咪。 吻落在额头,猫儿眼却微微发亮,像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奖赏,贴在沉晚意颊边,用鼻尖蹭着她的面庞,像是想从她那里讨要更多的亲昵。 好软,沉晚意想。 小猫挨着蹭着,凑到她的唇边,抬眼用亮晶晶的眼看她。 沉晚意眼中闪过明显的笑意。 像是宠溺,带着纵容。 小猫高兴了,微微启唇,轻轻覆上她的唇。 一点点深入,同她耳鬓厮磨,津液相缠。 还发出了软糯的哼声。 好甜。 沉晚意想。 22以吻封缄 进步了,沉晚意一边感受着唇上的湿意,一边想。 之前连偷亲都做得心虚得很,如今却敢凑过来索要亲吻了。 似乎料定了自己会惯着她。 事实上,也的确正惯着她。 惯得她,愈发放纵情欲,耽于情事。 让她的理智和矜持为本能和欲望一点点蚕食。 令她不受控地、无休止的索要。 在客厅做卧室里才做的事。 在白日做黑夜里才做的事。 并对进入她的人诚实倾吐所有隐而不发的、令她脸红的诉求。 用上面和下面的两个小口。 展露出最狼狈、最不堪,甚至是低人一等的模样。 跪直了身,又低下头。 就这样,成为欲望的囚徒…… 不,不是。 沉晚意指尖勾起银链。 是成为她的囚徒。 女孩该被她牵着脖颈亲吻,怜惜,奖赏。 也承受她给予的悸动,战栗,高潮。 并同样视之为奖赏。 沉晚意垂眸看林葭澜。 女孩正闭着眼,小心地冒犯着她。 试探性地叩开她的齿间,猫儿般一点点舔舐着唇舌。 那动作与其说是轻柔,莫如说是怯懦。 进步了,但没进步多少,沉晚意想。 仍是克制,浅尝辄止,不敢逾越。 明明被欺负得什么都交了出来,却又什么都不敢拿。 即便是主动的亲吻,也做得像是在亵渎。 像是一只偷鱼吃的小猫,又馋又胆小。 实在可怜得紧。 但没关系,她会教她。 以她的方式。 继续施以教导。 沉晚意稍稍向后撤开,修长的手指抵在追来的唇上。 意识到那无声的制止,女孩低眉停在原地,不再越界。 可她的眼角分明耷拉得厉害,像是被收回了糖果的小朋友。 “小猫委屈了?”沉晚意低眸看女孩的发顶。 小猫小心翼翼看一眼她的神情,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点完头,又偷眼观察着她的反应,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委屈是否合她的心意。 似乎,要得了她的纵容,才敢使这么一点小性子。 以免坏了她的兴致。 可女孩不知道,她本身就是那人的兴致。 她越软糯,越委屈,越羞涩,反倒越会诱人深入,得寸进尺。 沉晚意抬起女孩的下颌,以指腹重重碾磨着她的唇珠。 把它也欺凌得微微发胀。 直到将人戏弄够了,她才点了点女孩的唇角:“张嘴。” 林葭澜仰起头,双唇微启。 沉晚意俯下身,咬上了被她揉红的唇。 继而向内深入,掠夺女孩的唇舌,攫取她赖以呼吸的空气。 丝毫不留余地。 令她一边慌乱地承受,一边急促地喘息。 几乎要濒临窒息。 可女孩仍然抱着她不肯撒手。 似乎心甘情愿要溺死在她身下。 也溺死在如狂风骤雨般扑面而来的猛烈情潮里。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从这个过于强势的吻中,汲取她被赋予的全部意义。 …… 那是一个很漫长的深吻。 漫长到,在近乎迷离的思绪里,林葭澜几乎开始习惯空气的稀薄。 甚至想请求沉晚意进一步深入自己。 无论以何种方式。 只要能同那人贴得更紧密。 她喜欢被沉晚意轻吻额头。 那是温柔的珍视。 也喜欢被沉晚意不留余地地填满唇舌。 那是毫不克制的爱欲。 她很贪心。 她都想要。 林葭澜揽着沉晚意的脖子,闭目将自己献上,由被动的承受,逐渐转为主动的迎合。 以便沉晚意能更好地品尝自己。 最好,是一直尝下去。 永远不要中断。 永远不要分离。 …… 不知过了多久,喘着气的小猫才终于被放开,被按倒在了沙发上。 方才被吸吮过的唇微启,沾着水光,润泽发亮。 半挂在她身上的衬衫被扯下,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物便成了颈间的那只项圈。 但它什么也遮蔽不了。 只能以束缚和禁锢将女孩衬得愈发可欺。 让人想将她剥开。 吃掉。 但沉晚意并不心急,她缓缓起身,凝眸端详身下形态姣好的胴体,目光带着似有若无的打量。 林葭澜看着她,亦由她看。 青涩的,未被完全开发的躯体,矛盾地向人释放着求欢的气息。 白皙的,如凝脂般软润的身躯,在沉晚意眼下纤毫毕现地展开。 她可以将女孩的手腕扣在头顶,俯身倾听她在耳边的呻吟。 也可以揉红女孩的肌肤,让她在自己的动作下颤抖和抽泣。 只要她想,什么都可以。 被她赏玩的人也将甘之如饴。 沉晚意心中生出几分愉悦,用手上的链子逗起了身下的人。 银链在缀了红蕊的雪地上漫无目的地游,像是一条冰冷的蛇,绕着,盘着,勾起难以名状的痒意和躁动。 质硬的合金将中心两点柔软蹭得探了头,罔顾主人意愿地在她眼前挺立了起来。 沉晚意伸手,捻住了女孩左边的那点嫣红。 林葭澜垂眸看一眼胸前,又抬眸看一眼沉晚意。 眼神无辜得很。 像是清清白白将自己从哪里摘了出去。 于是那撩乱的春水和无边的风月便能与她无关。 可她们分明相干。 且联系紧密。 春水泛浊,风月蒙烟。 它们不够澄澈,不够皎洁。 她也一样,不够纯白。 她青涩,她纯贞。 却衣不蔽体,以身侍人。 她羞赧,她坦诚。 又索求无度,溺于本能。 她贪恋,她情真。 因此被看透了隐秘,玩遍了全身。 就像现下这样。 林葭澜目视着胸前的那团雪白在漂亮的手指下颤颤地闪避,跳动,目光不断闪烁,眼尾渐渐染红。 那团软肉不盈一握,落在沉晚意手中被随意揉捏。粉红的指痕在白嫩的乳肉上晕开,给它染上了受过欺凌的颜色。 林葭澜害羞得想闭上眼,可她不敢合眼。 因为姐姐正看着她的眼睛,那眼中带着明显的兴味,分明是要看她羞耻的样子。 也因为,她怕一闭上眼,就看不见姐姐的注视,只能感受……那近乎于蹂躏的揉弄。 她知道,沉晚意喜欢戏弄她,故意在光天化日或灯火通明下要她,让她得以看清自己是如何被占有。 但其实,她也不怎么喜欢光线太过昏暗的地方。 沉晚意在那些时候常常过于强势和不讲理,她只好看着她,看她的眼睛,才能确定自己受到的不是欺辱,只是有一点过分的欺负。 或者说,她也需要确定,自己正在被谁占有。 不管是欺负还是欺辱,她都可以迎合的……只要那人是沉晚意。 是姐姐的话,多被要一些也没关系,多挨些欺负也没关系。 她答应了的,会乖乖受着。 林葭澜垂眼看向被沉晚意冷落的另一团雪白。 它一直摊在胸前,随着主人的颤抖而轻轻晃着,却始终没有迎来触碰。 不公平的。 林葭澜手指微蜷。 温柔一些也好,粗暴一些也好。 它该在沉晚意手下受些什么的。 莫名的空虚和轻微的痒意相交织,一路烧抵女孩燃着躁意的心,让她的眼中泛起带着痴意的潮红。 好想……让姐姐也碰碰另一边…… 可是……可是…… 女孩有些难耐地用后脑蹭着沙发,抿紧了唇。 …… 沉晚意知道女孩想要什么,却并不打算轻易给予。 因为她同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并决意先满足后者。 她喜欢看女孩在自己身下颤抖。 更喜欢看女孩在自己身下哀求。 林葭澜求过她很多次,红着脸颊和眼眶,一次次地,反复地求着她进入。 她很喜欢女孩那时的神情。 百看不厌。 顶着不通人事的脸,求着荒唐淫靡的事。 一边在怀里缩成一团,一边又求人将她打开。 那种矛盾感让人心醉。 女孩被它所折磨。 她却为它所满足。 女孩总是很害羞,挨了几次教训,才总算肯坦承身体的需要。 她以为教好了,却又发现女孩承认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原来她的小猫身子软得过分。 不仅总是要不够,还偷偷向往着羞辱性的惩罚和欺凌性的索取。 却总是藏着掖着,不肯告诉她。 相当不老实。 需要被好好管教。 沉晚意指间摩挲着项圈上的皮革纹路,眸色渐深。 “小猫。”她放缓了语速问,“知道自己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林葭澜在她的注视下呼吸微滞,有点磕巴地答:“知,知道的。” “谁给小猫戴上的?” 女孩软软地应:“姐姐。” 简单的两个迭字,被她念得像是一朵绵软的云。 她总是这么叫她,糯糯的,绒绒的。 那声音也仿佛带着一层毛乎乎的绒边。 像是小猫的毛爪子正在哪里轻轻地挠。 抓人得很。 “不对。”沉晚意按住了猫爪子。 修长的食指卡进项圈的余隙,勾着扣带将女孩微微上提:“戴上它,要叫主人。” 沉晚意加重了语气,像是要刻意强调那两个字,将它们强硬地嵌进哪里。 小猫呆住了。 她怔怔看了看抵在自己颈间的手,又看向沉晚意。 像是未能完全理解她话语中的含义。 但在触及沉晚意目光的那一瞬,她又知道,自己其实无可藏匿。 在如海般笼罩的眸色里,她看见了被释放的占有欲和被压抑的怜惜。 看见了不容置疑,不可违逆。 看见了暗光,也看见了被光包裹的自己。 她被看得心中发凉。 也心中发烫。 林葭澜视线微向下偏,不敢再同沉晚意对视,可那轻颤的羽睫却暴露了她心中的波澜。 沉晚意不发一语,等待着她。 不是等女孩作出选择,而是等女孩妥协和顺从。 她知道,在她面前,女孩从来都会妥协和顺从。 无论她的要求多么无理。 事实也果然如此。 闪躲片刻后,女孩重新将目光凝聚在了沉晚意面上,而后窸窸窣窣地动了起来。 她双手攀过沉晚意的肩膀,贴近了一些,将唇送到她的耳边。 唇不小心擦上沉晚意的耳廓,将它也蹭起了些许热意。 但林葭澜并未注意到。 她只是抱紧了人,一边忍着羞怯,一边开口:“阿澜,是姐姐的小猫。” “姐姐……” 女孩闭上眼,轻声在沉晚意耳边呢喃:“姐姐……是小猫的主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在沉晚意耳边吹着气:“……喜欢主人。” 那语调比方才又软侬了几分,拉着丝,裹着甜,黏黏糊糊。 像是圆圆的猫脑袋正在怀里拱。 但小猫没有拱人,只是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主人。 以小猫的方式,继续示以讨好。 …… 耳下的那点湿润令沉晚意微微眯起了眼。 她放开项圈,推着女孩的肩膀,将人重新按回了沙发。 又将银链递到林葭澜的唇边,令她张口咬住。 “咬紧。”沉晚意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比方才更沉了一些,“不许再叫唤。” 小猫懵懂地看着她,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叫唤了。 但还是应声启唇,将链子咬进了口中。 贝齿扣上带着体温的金属,发出坚硬相撞的细碎声响。 果然咬得很紧。 沉晚意食指贴上项圈,按着皮面微微下压,抵住了人体最致命的脆弱。 女孩对此浑然不觉,只眨巴着眼。 沉晚意唇角弯起弧度。 女孩于是便连眼也不眨了,目光炯炯地瞧着那个笑。 沉晚意挑眉。 她曲起手指,贴上女孩的额间,似乎要在那里弹上一记。 林葭澜下意识闭上了眼。 但额间的痛意迟迟没有降临。 她有些不解地睁开眼,却不期然迎来了一个吻。 同时印在皮肤和项圈上,由此被一分两半的一个吻。 像是在给什么拓上封缄。 并浇筑下微温的火漆。 以再寻常不过的体温将女孩烫得身子发颤。 被咬住的银链也开始打颤,在唇红齿白间闪动摇曳。 勾勒出一幅色彩浓烈的画。 但沉晚意并不分心去赏。 她俯身继续吻着女孩,吻她的脖颈,吻她的项圈,吻她的锁骨。 一路向下。 在所过之处燃点起星火。 并留下挥之不去的余温。 女孩的长睫飞快地颤着,像是振动的蝶翼。 她的蝴蝶在枝头惴惴不安地扇动着翅膀,似乎要在下一刻便破空而去。 可它不舍得离开这里。 这里有香,有蜜,有令人目眩神迷的清醒和迷离。 离了这里,它无处可去,无枝可栖。 莫如说,这里才是它最完美的栖息地。 细密的吻一点点在女孩身上蔓延开来,还刻意照顾了刚刚被冷落的红蕊。 动作轻柔地呵护着它,将它亲得愈发挺立,纾解着久被冷落的委屈。 林葭澜缓缓闭上了眼。 她想,或许,方才那个盈溢唇齿的亲吻还算不上品尝。 如今才是真正的品尝。 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会得到怜惜。 和她本身一样。 她又想哭了。 可她其实很高兴。 23下沉狂欢(H) 好痒。 得到照拂的每一寸皮肤,和等待被安抚的每一条肌理,都好痒。 钻心的痒。 像是中了什么咬噬皮肉的毒药,正被那毒素一点点侵蚀着身体,麻痹着理智。 磨得人难耐之极。 可林葭澜不愿叫停,只默默咬紧了银链,强自控制着微颤的身子。 以免过度闪躲,搅扰了沉晚意享用她的兴致。 这么想着,林葭澜微微垂下了眸。 她起先……其实不太知道要如何在床笫之欢上取悦沉晚意。 事实上,在被彻底占有之前,她对这种事甚至没有一个完整清晰的认识。 课本不曾教她,也没有谁来告诉她。 那寥寥无几的认知,也多半源于一些书中片段。 有隐晦不明一笔带过的,也有极力刻画全情表述的。 当然,那些片段并不总是美好的。 或者说,不美好的反倒占了大多数。 它们要么掺杂着暴力与强迫,要么充斥着压抑和乏味。 故事里的她们在其中得到了摧毁,像是从此被奠定了某种基调,再也无路可逃。 自然,那种故事并不强调性事本身,只是借此烧毁掉一些什么,或增添上一些什么,充当点缀的暗色调。 以情欲为主题的故事自然也有,但它们似乎常常被饰以悲剧色彩,主角的每一次深入交流,都像是在下沉的世界里狂欢,仿佛正在走一条无可救赎的绝路。 林葭澜无从判断哪种情节更贴近现实,但都曾逐字逐句地读过内容。 特别是后者的内容。 因为那包含着情到浓时的难以隐藏,与她内心的什么微妙契合。 即便毁灭,亦是心甘情愿。 不过,它们的叙述固然生动,意境也诱人浮想联翩,但即便是在最露骨的描写面前,她也无法被引入其中。 不是抗拒,只是不敢肖想。 林葭澜不确定幻想那种事是否需要一个明确的对象,可她知道自己不该对谁生出亵渎之意。 但,偏偏是她不敢肖想的人,轻易将她引入了比故事更露骨的性事间。 让她由初尝禁果,到食髓知味。 变得难以自禁,无法自拔。 像是沦为了欲望的俘虏。 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从属哪一种故事,也找不到什么充作凭依。 但她知道,自己最近愈发不堪,总是不着寸缕地求着沉晚意,整日痴缠。 现在又被套上了项圈,像是被圈养在家里的脔宠,日夜等待着侵犯。 做不好,还要张开腿,用被剃得干净的身下挨罚。 一直被罚到情欲泛滥。 让她被泡软浸化。 她的主人宠爱她,拥抱她,亲吻她。 又以侵占宣示主权,用链圈契定归属,居高临下地施以赏罚,冷静淡然地欣赏她的沉醉与迷乱。 将她调教得愈发离不开人,也愈发会缠人。 又给她留下遍布全身的红痕和过度使用的穴口。 那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她必须接受。 因为……她也对主人有所求。 满心满眼,只想成为那人的爱不释手。 为此,她可以用自尊去换。 也甘愿俯首乞求。 只是…… 只是,她偶尔也会想,自己是不是也在走向灭亡。 但她爱的人没有。 …… 吻印在脚踝处,并在那里迎来了终结。 沉晚意凝眸端详了一会儿眼前皓白的脚踝,有点想用什么将它圈起来,系在床尾。 如果女孩挣扎,禁锢她的镣铐便会在白皙的皮肤上磨出几匝带来痛意的红痕。 好看得很。 但女孩不会挣扎。 多半,还会安静地等着锁链在身上收紧套牢。 于是它们就这样失去了意义,只能沦为象征。 像是锁在她身上的某种装饰。 那倒不需要用什么质硬的金属。 细绳就可以。 红到鲜艳的绳,绕在白得剔透的胴体上。 头顶的灯光昏黄,徐徐下投,一半溶光,一半剪影,映衬其上。 让她陷在昏暗里,困在阴影中,不得挣脱。 这么想着,沉晚意伸手,圈住了女孩纤细的脚踝,指尖摩挲着骨节的突起。 她抬眸看一眼林葭澜,女孩的眼眸一如往常般清澈,一同她对视起来便微微发亮。 但不知为何,看起来又像是带了些低落,仿佛刚刚在哪里受了委屈。 沉晚意目光微顿,思忖自己方才确实是在亲人,不是在欺负人。 但女孩确实又以带着潮意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被真实存在于某处的雨打湿了目光。 那雨想必同她相关。 也只能同她相关。 沉晚意端详了林葭澜一会儿,觉得她的小猫像是被主人无意间踩到了尾巴,却并不叫疼,只蹲在原地委屈巴巴地瞧着人,耷拉着耳朵等着被摸头安慰。 会讨怜得很。 那便安慰一番。 她捏着脚踝分开了女孩的双腿,不出意料地在晕红的腿心发现了润滑的液体。 相当晶莹剔透。 她的小猫性子很乖,身子也很乖。 总是因为一次触碰,一句话语,甚至是一个眼神而轻易动情。 将自己弄得湿答答的。 像是一直等待着她。 随时准备为她涨潮。 手掌轻轻拍着微肿的花阜,拍出水声,也拍得女孩从唇齿间溢出了哼声。 “小猫又把自己弄湿了。”沉晚意敛眸瞧她,“等着主人来收拾?” 小猫咬着银链看着她,被问得双颊发红。 沉晚意没打算让她作出什么回应,毕竟,女孩已经被她塞住了口舌,答不出什么话。 提出这个不算问题的问题,也只是有意逗着她。 可小猫有小猫的想法。 她有些为难地看着沉晚意,想着要怎么才能回答姐姐的话。 摇头是骗人,点头又太过直白。 小猫有一丁点苦恼。 犹豫了一会儿,她微微弓起身,以带着些凉意的鼻尖贴了贴沉晚意的面颊。 一点点凑近,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又缓缓躺回。 瞧着人,等着什么。 以此示意自己无声的邀请。 刚刚被碰过的那一点有些痒,在沉晚意心上又轻轻刮了一道。 小猫很亲她。 按住了爪子,又用鼻尖过来碰。 会撒娇得很。 也可爱得很。 叫人想把一切都给她。 让她永远娇生惯养。 永远有求必应。 沉晚意指尖勾勒着女孩身下花瓣的形状,倏尔在隐秘之地涉水而入。 林葭澜身子微僵,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半节中指没入身下,轻轻挑逗指下的软肉。 直到将女孩眼中的羞涩一点点拨开,令它为迷醉取代。 于是有意识的顺从化为了无意识的纵欲。 女孩亦步亦趋地跟着谁的步调,在不知不觉间身陷春沼。 沉晚意托着女孩的身下,像是托着一朵沾了春露的花。 拇指揉着被剥开的花蕊,似乎要让它也挤出几线汁液。 她一边玩弄着手心的花,一边还要为难她:“告诉主人,小猫要吃几根手指?” 声音不疾不徐,和往常无二。 同样的溺宠,同样的怜惜,同样的居高临下。 像是把人视为了掌中的猎物。 戏弄够了,才要享用她。 女孩在她的动作下绷直了腿,从口中发出两声似泣非泣的呜声。 “嗯。”沉晚意缓声应,“看来,小猫要两根手指才能满足。” 话音刚落,手指便并入了林葭澜体内,向内深入。 它们在斗室之内冲撞着,碾磨着,让她有些受不住,本能地想要闪躲。 “不许动。”沉晚意手指微分,扩开女孩的身下,“再乱动,就多吃些手指,把小穴干肿。” 女孩的甬道太过狭窄,两根手指都吃得有些撑,因此沉晚意从没再索要更多。 林葭澜闻言果然不敢再动,身下的花穴却不受控地小口收缩着,像是有些怕。 确实是该怕的。 毕竟,这种事情似乎从来都不由她。 即便她委屈,即便她害怕。 因为,她的身体并不属于她。 完全臣服在她主人的掌控下。 因她而苏醒,为她所融化。 …… 但沉晚意并未送入更多的手指。 食指和中指重新并拢,感受着花穴的哽咽和吞吐。 沉晚意瞧着女孩耳尖上的细小绒毛,觉得她的小猫实在软乎得不得了。 很适合被抱进怀里要。 “小猫好馋。”沉晚意在女孩耳边轻声道,“整天流口水,总是吃不饱。” “下次,给小猫买些玩具吃,看看一天会有几次高潮。” 指上的裹缠滞了一秒,吮得愈发急促了起来。 “这么想要玩具?” 手指陡然滑出,对着糜艳泛肿的穴口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 正在催动的快感被打断,小猫细细哼了几声,听不出来想不想要,声音倒是娇得不得了。 于是沉晚意权且认定她喜欢。 手指重新深入体内,轻轻拨动。 “放一个在这里。”沉晚意指尖刮擦着女孩,“卡在小口上,不许吞进去,也不许吐出来。” “再贴一个到这里。”拇指摁上鲜红的艳蕊,摩挲着中心的嫩肉,“24小时开着震动,让小猫夹着它睡觉。” 她的声音在林葭澜耳边轻轻地绕,像是在同她讲故事,哄着她入眠。 可她邀她入的不是纯真的美梦,而是旖旎的绮梦。 撩拨着她,催动着她。 配合着手上的动作,几乎让女孩萌生出自己已经被玩具填满的错觉。 陌生的触碰,异样的震动。 不含沉晚意的体温,却是经她授意的玩弄。 林葭澜无法言明那种感受,分不清自己是在难过,还是在欣悦。 但无疑是在沉沦。 一次又一次的,接连不断的,无路可回的沉沦。 在错觉与快意交迭的好梦中。 …… 梦境继续向前延伸。 待到女孩渐渐平复,沉晚意才揽过她腰间,将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侧坐。 小猫一贴上她,就想往她的怀里钻,却被她止住了动作。 小猫黏人得很,时时刻刻都想缠着她,但只要说声“坐好”,就会乖巧地坐定不动,像个任人摆弄的漂亮娃娃。 沉晚意手掌托过林葭澜的侧脸,微微下沉,示意她低头去看自己在沙发上染出的狼藉。 “小猫出了这么多水,沙发都要被洗过一遍了。”沉晚意眉目微沉,眼中浮现出责备之意,“以后客人来了,怎么坐?” 她的声音相当严肃,口吻像是在教训做错事的孩子。 说着,还用指尖点了点女孩眼前的证据。 小猫看一眼便垂下了头,搭在腿上的手指微蜷,像是当真犯了什么错,正在乖乖挨训。 尽管,这个家里从未出现过什么客人。 从来只有她们。 “小猫总是弄脏东西。”沉晚意在女孩耳边一样样数着,“家里的床,沙发,摇椅,餐厅的桌子,主人的衣服。” 她数一样,小猫的头便往下沉一点,潮红也从耳根漫上脖颈,和项圈的黑互相映衬。 林葭澜无可辩驳。 她确实弄脏过它们。 不止一次地,以不同的姿势,留下相似的痕迹。 事后洗去了,擦掉了,但终归擦不干净。 总是存在于哪里。 告诫着她,她是如何从属着沉晚意。 沉晚意勾起林葭澜的下巴,往上抬,欣赏着她眼中的惭色。 女孩并不闪避。 她明白,在沉晚意面前,自己是不被允许遮蔽的。 无论是裸露的身体,还是脆弱的羞意。 她只能将它们陈列在沉晚意的面前,等她看完,看透。 沉晚意的心情似乎不错,她眉眼微弯,问着身上的人:“以后,主人就用小猫来洗床单,好不好?” 小猫又听不懂了,但从沉晚意的神色和口吻中,她本能地察觉了自己大概不会好过。 她默然片刻,摸到沉晚意的衣角,轻轻扯了两下。 她知道,自己大抵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求沉晚意手下留情,不要把她教训得太狠。 沉晚意似乎没察觉到女孩的举动,只继续说着:“小猫要点头。” 小猫听话地在她手心点了点头。 由此获得了主人的一声轻笑。 并拢的双腿被再次朝外打开,手指推起尚未完全散去的情潮。 相似的波澜,裹挟着重新被唤醒的欲潮。 比方才更强烈。 女孩眼中的羞色仍未消融,她红着眼睛,瞧着沙发上的那滩痕迹。 眼前和狼藉和身下的狼狈混合在一起,共同翻涌,一波高过一波,直直推向顶峰。 腿心的冲击一下接一下地撞击着正中央,撞得女孩的双膝一点点合拢,口中呼出闷哼。 沉晚意动作一停,莫名觉得有些不尽如意。 往常这个时候,女孩都会在她身下发出软软的哼声,或是带着颤音的呜咽。 千回百转,跌宕起伏。 俨然成了手下的乐器。 伴随着她的动作吟唱。 像是某种合声。 而现在,合声不复,只剩下了共振。 沉晚意有些后悔。 她想,其实不该塞住女孩的口舌的。 那双唇,即便不用来亲吻,也该是很甜的。 她伸指勾住林葭澜齿间的那节银链。 女孩会意,松了牙关,任她一点点将链子挑出。 还砸巴了两下嘴。 像是小猫在适应自己刚换下的乳牙。 沉晚意静静看着她,等她把小动作做完,才勾起她的下巴,以指尖点了点她的薄唇。 “叫出来。”抵在女孩体内的手指动了动。 女孩怔了一下,似乎明白过来沉晚意为何取出了她口中的东西。 她余光看着粘着水色的银链,乖乖应了一声。 而后便凑到沉晚意耳边,缓缓向她吐露着不加掩藏的心声。 很好听,但似乎并不合沉晚意的心意。 她停下动作,沉声问着女孩:“小猫是这样叫的吗?” 林葭澜停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耳尖飞红。 沉晚意看她一眼,不再重复自己的要求。 女孩抿住下唇,脑袋又开始往她颈窝凑,像是依恋她的气息,又像是要把自己藏进哪里。 这次,沉晚意倒没有再让人坐正,也由着她左蹭右蹭。 空气安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身下才终于有低得几不可闻的声音传入沉晚意耳中。 “……喵。” 很细,很软,羞怯地探着头,如果没有凝神等着听,多半要不小心错过。 “再叫。”沉晚意动了动指尖,“听不清。” “喵……” 声音比上次大了一些,但依旧只能堪堪入耳。 尾音略略拖长了一些,糯糯的,像是在软声乞求。 似乎在说,不能让别人听见,只能叫给姐姐听。 “继续。”沉晚意将人从怀中揪出,左手指尖抵着小猫的脑门,将她轻轻推开一点距离,凝眸观察她的神情。 女孩藏不住了。 “喵……” 她以湿漉漉的眸子望着沉晚意,红着耳根,从微张的口中泻出一连串的、细碎的喵声。 果然像是一只小奶猫。 正央着主人将她喂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