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嫡姐拽进被窝》 卖妻求官(H,重口) 白灼妍妍,胭脂点点。 春风乍暖还寒时候,纯白酿粉的杏花悄然跃上枝头。含羞带俏,随风微漾,踩着柔嫩的枝条,点映着,缀着窗内窗外大好的春光。 芙蓉含露,鸦发成瀑,雪乳绽樱,香颈盛梅。一点樱桃小口,涌出破碎吟哦,一双秋波剪瞳,恍然空寂死灰。 苏亦桓一手握着林氏娇乳,大力揉捏,留下根根红印指痕,一手向下掰着那肥美无毛的?阴户,向面前人展示着那吞吐着紫红狰狞性器的肉穴。 “大人您看,这穴儿鲜嫩多汁,日日被我用秘药娇护,用精水灌养,肏起来汁液四溅,格外爽利……啊嘶……且……分外会夹……贱人!松些……我要射出来了……啪——” 男人满头大汗,额角紧绷,扬手在那妇人香臀上一拍,登时只觉那穴里千万层媚肉堆迭嘬咬,肉棒都快被狠狠吞了去。 一时腰眼发酸,爽得头皮发麻。暗道不好,狠心一抽,迅速将那性器从那索套一般的穴里退出,低吼一声,高扬的性器朝空中喷溅出股股白浊,扬花一般四溅。 挺着半硬不软的性器俯身细细检查一番,未曾见到那穴里、身上有沾上半点精液,仍是细白洁净,方才放下心来,躬着腰,耸着肩向面前那人讨好询问,“大人,您看……” 宋提督捻着唇上两撇胡须,昂着首点点头,对苏亦桓这般识时务的做法很是满意。 “不错。” 他亦是全身赤裸,身材虽不及苏亦桓高大,然而底下那坨东西,却是半分不容小觑。 此时在茂密的毛发中抬起头来,青筋盘虬,显得甚是可怖。 床上瘫软着的妇人低低吟哦喘息着,双目无神,并无半分反应,只是身下那潺潺流出的细涓,映在绯红的穴肉上,瞧着清新鲜软,诱人味蕾大动。 宋远咽了咽口水,又觑了一眼站立一旁,满脸淫相的苏亦桓,只好按捺下舔美穴的冲动,上前伸指在那穴口碾了碾,便又见到那穴中猛地喷出一股液体来。 流这么多水…… 宋远又惊又喜。 苏亦桓揣度着他的神情,趁机便又上前讨赏,腆着脸道,“可不是……大人,没骗您吧?” 宋远轻哼一声,不以为然。 便是再美再好,这林氏乃苏亦桓发妻,也不知被他干了多少回穴,灌了多少回精,都用破用烂了,那价值自然同处子是比不得的。 不过……这般美穴,允他所求,也还算划得来…… “行了,一个屁大点儿的小官,后日便调你上任!自个儿安静杵着,别出声儿,你爷爷我要爽一爽了!” “哎——行,行,宋爷爷您慢用,小的绝不出声儿……绝不出声儿……” 苏亦桓小心陪着笑,慢慢往后退,直退到角落里,将自己缩成个精光的鹌鹑。 那宋远却是理也不理,只管跨步迈上床,挺着胯间一团肉物,将那床上妇人双腿往肩上一扛,腰身一挺,直直便入了洞。 只说那美穴汁水淋漓,这般吮咬,那般吞绞,个中万千销魂滋味,当真是美煞! 甫一入洞,那妇人无意识闷哼一声,娇娇欲欲,逼入耳中,更似一只无形大手,将底下那钻进钻出的孽根一把攥住。 不过将将几个来回,那宋远便大呼不妙,还未来得及往后一撤,便猛然山海呼啸,洪流喷涌,将几日里攒的精,缴了个干干净净! 妙哉!妙哉! 宋远眼中异彩连连。 虽则叫旁边那人看了笑话,然而此番入穴,短短几瞬,倒叫他尝到无上滋味。 谅苏亦桓也不敢笑话自己,宋远遂也不再理会,扶了扶滑落而出的阴茎,提气一沉,当即再入美穴,爽得连连吸气,“爹爹、爷爷”地一通乱叫。 那头“啪啪”响亮地干了起来,苏亦桓缩在角落,看着自己的发妻在旁人身下被入得直翻白眼儿,心里不是滋味的同时,底下那物又控制不住地躁动起来。 他喘着粗气,又不敢上床同那宋提督争食,只好靠着自己多年未曾再使过的绝技,大手一握,将自己好生抚慰一番。 淫靡之声不绝于耳,空气燥热,室内含春。 而此时,阴冷潮湿的柜子里,两个小小的身影抱成一团,抖抖索索,却是大气也不敢出。 年仅十二的小女孩眉眼精致,小小年纪,已是风华初蕴。 然而此时却是脸色煞白,五脏里翻江倒海。恐惧与恶心万般纠缠,搅涌欲呕。单薄的身子靠在厚重的柜壁上,浑身都被冷汗浸湿,却是动也不敢动。 顾不上传入耳中的难堪,只用两只小手将怀里更小的人儿两耳掩住,将她死死按在怀里,不让她看,不让她听。 声音稚嫩,细若游丝,带着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浅浅……别听、别听……别怕,姐姐在这里……” —— 开坑了。。。全文节奏较慢,目测篇幅较长。虐甜,欢迎留言,卑微求珠。 死了两个微h 眼前一片黑暗。 两耳是姐姐沁得冰凉的双手,掌心也全是冷汗,抹在耳上,滑腻得瘆人。脸颊埋进苏汐柔软的身子里,渗透着丝丝淡香。 可那身子也是冰凉至极,裹着恐惧的颤抖。 耳边能听到姐姐胸腔里微弱又战栗的心跳,又乱,又快…… 喘息和呻吟透过掩住她双耳的手,毫不费力地穿进耳中。 苏浅安静地没有动,伸出小小的手环住姐姐的背,轻轻拍着。 角落的柜子毫不起眼,中间的缝隙微不可见。细细的亮光被搭在柜子外的亵衣遮挡,亵衣飘荡,洇出盛放的花香,似窗外的粉杏,开得荼靡,甜得熟烂…… 小小的柜子里充斥着扩散开来的味道,苏汐屏着气,快要窒息。 苏亦桓看着床上两条交媾的赤条条的躯体,握着手中的巨物撸了许久,急急低喘一声,总算隔着空气再次喷射而出。 看着手心沾染的些许白液,喘息着,四处望了眼,小心地挪着脚步,走到柜子前。 也不知今日林氏发了什么疯,将个亵衣扔得这么远……不过此时寂寥,也还勉强可解个闷…… 他伸手取下歪挂着的乳白亵衣,将脸埋在里头深深地嗅着。妻子渗到骨子里的信引气味即刻便勾动起他怒涨的欲望,想象着林氏白嫩嫩的身子,他将那乳白亵衣按在了胯间。 没一会儿,柜子外就响起“咕叽咕叽”的水声。 细细的光亮一闪而过,很快便被男人沉重的身躯再次遮挡。 低沉的喘息隔着柜子响在头顶,细缝中的光影随着男人手上的动作变幻,苏浅感觉到苏汐抱着她的身子蓦然一僵,冰凉得像块石板。 埋着的柔软的胸腔仿佛震撼呜咽了几下,又被死死按捺。 直到远处床上声音再度高亢,柜子外的男人亦是兴奋不已,和着床上的交合声,“唰”的一声,在柜壁上射得酣畅淋漓。 浓重的精液味道混合着甜靡的花香,从鼻腔到胸腔,仿佛溢满了恶臭的泔水。 小小的美目猛地睁大,苏汐一下收回掩住妹妹双耳的手,紧紧捂住口鼻,发出一声轻微压抑的干呕。 苏浅睁开眼,扶着姐姐佝偻的腰,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腰背。 苏亦桓的动作忽然顿住,柜子里的声音低微莫名,床上的提督大人将将从射精的余韵中缓过神来,搂着赤裸的女体翻了个身继续肏弄,一边朝这边问道,“什么声音?” “没……没什么,大人,您继续……想必还未尽兴吧,这妇人后头我可是从未碰过,大人您……” “哼!”宋远冷哼一声,听出他声音里的遮掩,狠狠朝穴里入过几下,就要抽身过来查看。 不想是否干得太狠,临了要抽身之时,那妇人咿咿呀呀,猛地缩了下,将他牢牢攥在穴里,动弹不得。 “嘶……贱货!”他既爽又恼,索性抱着林氏走下床来,看着脸色微僵挡在柜前的苏亦桓,冷喝一声,“滚开!” “这……哎!” 见他扭扭捏捏,宋远满心不耐,一把将他推开,在妇人莫名开始紧缠的穴儿绞裹下,倒吸口气,开了柜门。 光线降临之际,宋远看清里头一张稚嫩精致的脸,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惊慌,伸了手,下意识将身前的小人儿按进怀里。青丝垂下,掩过半张美人面。 宋远晃了下神,连不停肏干的动作也不知不觉停下。 “这是……” “哎……这是在下两个女儿,想是玩耍之时误打误撞闯了进来,大人莫怪!”苏亦桓陪着笑,背着身子当即怒喝一声,“还不快滚出去!” 苏浅的眼睛再次被一双柔软蒙住,仍然是沁凉而颤抖的,另一只拉着她转身的手却坚定无比,传出零星的温度。 她跟着姐姐提示的动作转身,对周遭的一切,不哭不闹,不闻不问,安静得不像话。 “慢着!” 眼见着那小美人胚子惨白着脸带着妹妹转身离开,宋远心头一阵怅然若失,慌忙急喝一声。 “大人,您……” 苏亦桓不动声色上前一步,宋远眯了下眼,对他的小心思视而不见。 将挂在身上的女人放到旁边独凳上,宋远捻着胡子,看着小美人僵硬单薄的脊背,伸手一指,“这个,给我留下!” “大……大人……” “怎么?妻子都卖了,还会心疼女儿不成……这儿又没外人,跟我装什么假惺惺!” 宋远冷笑,既当又立,不过是胃口大了,诱惑不够罢了。 “这小美人儿给我留下,我助你重新在京城站稳脚跟。” 扔下句话,宋远也不看他,转身抱起凳上美人,慢慢揉捏起来,等着他做决定。 林氏空洞的眼微微侧了下,目光涣散,不知道看着哪里。 苏亦桓闻言,脸上即刻就是一喜,然而想着身后的女儿,脸上又闪过挣扎。 “这……这……” 他支支吾吾许久,窝囊样看得宋远憋火,“行了!既然决定好了,就滚吧!把门给我带上!” 然而想着即将母女同骑,他又很快美起来,摸腰咂乳,吃得痛快。 怀里的美人儿却于此时动了下,他低头一望,那双曼妙美目似是忽然有了神采,波光流转,摄人心魄。 “啧……想必你也是高兴的,对不对?” 有了魂魄的美人不再是具空洞的壳子,浑身流光溢彩,顾盼之间,显露风流——这才有了些当年京城第一美人的气度。 林胧月像一口被注入了活水的枯泉,眨了下眼,从宋远怀里起来,慢慢跪到地上。 宋远脸色很是难看,以为她是要求情,一时实在觉得扫兴。 然而赤裸的女子趴到他膝边,沿着大腿内侧一点点亲吻上去,檀口一张,将他挺立的阳具含进嘴中。 温暖湿润瞬间包裹,宋远又惊又喜,便是仍觉得比不得下头那小穴,然而如此美人臣服身前,那巨大的成就感简直不可言说。 “你……贱人!”苏亦桓脸上挂不住,成婚多年,任他百般哄骗,林氏也不肯如此服侍于他。 啧啧的舔吮声在室内响起,和着男子享受的喘息声,苏亦桓脸色越涨越红。 苏浅的耳朵再次被掩住,脸颊重新陷入一片柔软,没有感觉到姐姐的颤抖,她也就没有伸手拍着苏汐的背。 苏亦桓气怒攻心,犹豫着是走还是上前,正纠结之际,看着宋远被舔得舍生忘死,失魂夺魄的模样,知他恐怕很快又要再泄一次。 狠狠咬牙,就要转身离开。 恰于此时,一声惨厉哀嚎骤然响彻屋内。 回头一看,宋远全身抽搐着,地上溅洒了一大摊血液,浑身青筋暴起,捂着下体在地上打滚惨叫。 叫声凄厉,骇得人身体发凉。 林胧月跪坐在地上,无动于衷,腮帮子鼓鼓的,张口一吐,吐出半根鲜血淋漓的阳具来。嘴唇鲜艳滴血,美艳如鬼。 肉块在地上滚了几个咕噜,洒着一路的血滚到苏亦桓脚边,将他吓个半死,浑身一软,当即瘫在地上,哆嗦不已。 看林氏慢慢动了下身子,朝这边慢慢挪过来,更是神昏欲裂,大叫一声,捉过倒在地上的凳子,扬手一砸。 耳边的风声赫赫,苏浅眨了眨眼,柔软不在,视线渐渐恢复清晰,萦绕在身边的淡淡香气远去,不远处,苏汐单薄的身影奔在前方,林氏伸手似要将她接住,一抬臂,又似发现手上凌乱暧昧的红印,晃了心神。 “呲——” 扬起的凳子从手中滚落,满室寂然,苏亦桓伸手摸了摸脖子,不可置信地躺倒在了地上。 涓涓的血液顺着脖颈往下淌…… “娘。”苏汐握住林氏顿在半空的手,轻轻叫了一声。 “姐姐?”苏浅也慢慢缀在她身后走了过来,望着她脸上滑落的透明液体,伸手抹了抹。 —— (前期沉重,略血腥,很致郁。再过几章,就长大了。 都没有一次收到过这么多珠珠,谢谢~好开心,求继续投喂) 苏嫡长女 赤裸的身上溅着浓厚的血污,像雪地里开出的妖艳的花。 被咬断了阳根的提督大人鲜血洒了遍地,面如金纸,悄无声息,不知死活。苏亦桓脖子上的刀插得很稳,还没拔出来前,依然能苟延残喘,喉咙里不时发出呜咽。 林氏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温柔又执意地将手臂从苏汐手中抽回。 “汐儿……”许久不见,她瞧着又长高了些,眉眼之间,真是像极了自己。只是眉宇间的那抹柔韧,倒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 灵魂深处涌上深深的疲倦,林氏怜惜地看着苏汐,尽量温柔了嗓音,低声吩咐着,“汐儿,去给娘打盆水来,擦擦身子……” 腿间还残留着许多黏腻秽物,满身血污,不想最后,她在女儿脑海里留下的画面,是这样污秽不堪。 “好……娘你等等,汐儿这就去,”她又转身对着妹妹,叮嘱着,“浅浅,呆在娘身边。” 她最后看了眼娘亲,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如她记忆中一般风华绝代。 单薄的身影从门外出去,外面的风景夹在缝里,和舒缓的风声一起被挤走。 林氏转头看着苏浅。 她安安静静地,看起来,比谁都平淡。小小的琥珀色眸子,清晰地倒映出自己赤裸的影子。 林胧月笑了笑,看见自己的眉眼舒展,娴淑端静。 “浅浅,去外面等娘一会儿……” 见她不动,眼眸安静地瞧着自己看,只好又道,“姐姐端不动水了,浅浅到门口帮帮她好不好?” 苏浅看着她动了动,又很快站定了,一副犹豫迟疑的模样。 “你能保护好姐姐,对吗?”林氏盯着她,带着几分温婉的嘱托。 苏浅就在她温柔又坚定的目光里,慢慢转了身。 明亮的骄阳再次在门缝里一闪而过,那是林氏这辈子看到最好的风景。 她挪着身子爬到苏亦桓身边,他喉咙里呜呜的,支吾不清。在他惊恐瞪大的眼睛里,女人赤裸的手臂落下,随后,是大片纷扬的血花,染在女人娇艳的脸上…… 苏汐回来的时候,看到蹲在地上的妹妹,怀里兜着什么东西,望着她不说话。 屋里涌出新鲜浓厚的血腥味,铺天盖地,连空气都似沾了一层粉意。 雪色一点点从脖颈爬上双颊,苏汐端着水,站在那里,晃了几下,又好像没有动。 玉色浸上一层冰雪风霜,连呼出的空气,都要将肺部沁凉。 “咣当”一声,苏汐将盆扔到地上,囫囵打转,水液瓢泼,满地肆意。 “浅浅,你要看吗……”她将眼眸转向蹲在地上的苏浅,虽然是询问,手却向她伸了出去。 而后,慢慢推开了门。 怀庆二十八年,前翰林大学士苏衍之子苏亦桓,供妻与人淫乐,其妻不堪其辱,愤起杀人、裁夫,而后自刎。 一室叁命,惨绝人寰,骇人听闻,其事丑恶,被上位者迅速压下,着人细查。事牵朝廷命官,且属贵妃之亲,外戚勾连,很快,苏家满门被送入牢狱。 此事本就骇悚不堪,又与前大学士苏衍关联,斯人已逝,其子却如此败坏门楣,皇帝震怒。然而苏府一家老小,却是无辜。 容不得有心之人一手遮天,皇帝亲命钦差调查,一并扯出买官卖官一条肮脏交易链。 案情调查如火如荼,苏家式微,一府老弱妇孺在狱中任人拿捏,危难之际,苏氏年仅十二的嫡长女敕出免死金牌一枚,保苏氏祖母出了牢狱,其余人等,在狱中继续听候审问。 然而有此一着,更是引得皇帝侧目,只是听候审问,竟祭出免死金牌,无异告知有心人作梗。此后更是严加调查,一时无人敢轻举妄动。 时隔两月,案情落幕,一众官员被拉下马,更事牵皇亲国戚,外戚流放,贵妃被贬。念苏大学士生前居功至伟,其余无关人等,一律释放。 苏家本想举家搬迁,然因着种种不便,只能继续在京城众人奚落的目光中夹紧尾巴做人,受人冷眼,此间种种,不必多说。 而此时皇帝御案之上,笔毫成架,香茗袅袅,皇帝看着钦差呈上来的两件物品,默默沉思。 其中一件,乃是苏氏嫡长女救祖母出牢狱的免死金牌,此时正被皇帝握在手中把玩,在那金面上细细摩挲。 而另一件,却是苏家一案苏亦桓死时凶器,乃是一把小儿裁纸用的小刀。 林氏受困多年,若想寻死,早便死了,求死不能,只因房中一应事物,俱是包裹棱角,绝无锐物,这小刀,据说乃是苏家幼女当日带进去的。 “皇上,臣尚有一事不明。” “讲。”皇帝目光流连在金牌角落一道细微刻痕之上。 “谢皇上……关于苏亦桓死之事,按理说,刀插入脖子 ,因着角度、力度等,伤口边角会有拉扯挫伤,进去时一道,出来时又是一道,然而尸检显示,只有出来时一道细微挫伤……且,刀刺入时的角度,是从斜下至上。” 虽说坤泽女子本就生得娇小,然而抬手之时,从侧面微斜,方是顺手,若是斜下……未免让人费解。 只是其中隐晦深藏的答案,让人更是不敢细思。 “早年间,朕赐了苏大学士一枚免死金牌……” 皇帝默了许久,忽然说起这金牌的事。 “可这一枚,”他将手上金牌扔给钦差,“却不是朕赐的那枚……这是先皇赐给林家的。” “这……何以见得?” 上面那道细痕,还是他幼时胡闹摔上去的,当时,还被先皇罚了一道,这些,却是不便与一个臣子说的…… “如此说来,苏家还有一块免死金牌?”钦差咋舌,觉得匪夷所思。 皇帝没有理会,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两块免死金牌,可护两个幼女一命,然而一道,却于危难之际救下苏氏祖母。 那苏氏心眼极小,对儿媳亦是多加刁难,如今儿子被儿媳所杀,日后回府,两个幼女,在苏家无人看护之下又该如何自处?更别说,还有姨娘庶女虎视在侧。 如今凶手不明,两个幼女,皆有嫌疑,若是再往下查…… “——若是再往下查,你说,这另一块免死金牌,护的会是谁?” 钦差不语,案情既已至此,皇帝明显并不想再查下去,那这问题,便不是他能答的。 被抓入狱,却按兵不动,可见其心思深沉;危难之际,保下祖母,且敲山震虎,再无人敢动。一石二鸟,可见其谋虑深远;见招拆招,又保留后手,动静之间,变幻莫测…… 苏家长女,倒是颇有其祖父遗风。 皇帝挥手道,“退下吧。” —— (明天就长大了,唔。。。虽然在百合里加了一丢丢粗糙的悬疑,但只是人设需要,不会太多。今天纯剧情,后面终于要提上日程了,开心~ 话说,人是谁杀的都应该知道叭……) 祠堂分化(上)微h 叁年后。 苏家祠堂。 黑漆金字的木牌层层迭迭地罗列在案,案前缕缕灰烟,缓缓飘散。 两名女子跪坐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默诵经文。 祠堂冷清,不过跪坐一刻,身子就沁出丝丝凉意,本是夏日酷暑,在这里呆着,倒似掉进了冰窟。 尤其,此时夜暮,凉意更是秋水一样在空气中浸染。 端正跪坐的女子脊背挺直,即便如玉肌肤上都裹上一层寒霜,依然不以为意,闭目默念,嘴唇微动,神情专注。 精致的眉眼如画,垂泄的青纱似风。身姿飘摇流曳,眉宇柔和,却蕴着一股冷淡的韧。 裹着一层淡霜,却似雪山上飘挟的絮。 身旁窸窣传出些微的动静,苏汐仍阖了眼,低念一声,“浅浅。” 很快轻微的动静消失,祠堂又恢复肃穆安静。 空气寂寂流淌,轻薄舒缓之间,却恍惚渗进了一丝香气——像桃花初绽,那一瞬的芳华夭夭,却又古朴质平,掺着千年桃木的沉郁淡拙。 而后,静默相融,衍成奇异又甜淡的味道。 香味飘进鼻中,顺着经络散进四肢百骸,却似顺着血液,燃起了一线温火。 早已沁凉的身体慢慢回温,麻木的双腿渐渐活泛,苏汐脸颊上淡晕上一层霞,莹润的鼻尖竟滴下一颗珠汗。 察觉身子的酥软,苏汐总算睁开了眼。 一旁,苏浅琥珀色的眼睛静静盯着她看,少女脸色坨红,眼眸清醒中挣扎着迷离,浅促的呼吸不知何时已逼至鼻端,吐息微热,打在面颊。 “汐汐……你好香……” 温软的娇躯悄然覆在身上,青涩的柔软抵在胸前,呼吸之间,温吞地起伏相蹭。 苏汐脸上晕染着一层红意,闻着鼻端送来的甜淡桃木香气,已直不起身,借着两肘后撑在蒲团上。 血液里燃烧的火倏尔发烫,勾出颈后一丝清淡的青竹香,在空气中丝丝纠缠。 细腻的鼻尖抵在鼻尖厮磨良久,呼吸交缠,软而温热的唇瓣悄然向前试探,触到一抹润而软。 明明平日里那凉凉的柔软碰过许多次,可此时一触,却像清泉涌入了干涸的火岩,让苏浅想触碰一次,又一次。 “姐姐……”干渴燃烧的欲望让苏浅将那凉润的唇瓣轻轻吸住,将之染上自己的温热。 饶是二人平日百般亲近,此时浑身无力,被苏浅紧贴了唇不放,又这般轻覆在她身上,苏汐也觉出有些不妥。 尤其此时信引被勾出,与那空中弥散的奇异桃木香气纠缠不休。 香气团团裹在覆过来少女身上,明明平和的味道却让苏汐头晕脑胀。 侧头躲过一直紧贴着她不放的唇,火热不经意擦过颊侧脖颈,一瞬似周身都被划过,酥麻至极,僵硬颤栗。 “姐姐……” 解渴的润凉溜走,继而是细腻香凝的肌肤,唇印上去,轻轻一抿,就是一个浅红小印。 颈间微痒,苏汐呼吸亦是一滞。 “浅浅。” 正欲再躲,扭身之时,却要从蒲团滚落,耳边一声急促,而后腰肢被软软掬起,往上一捞,拉伸出一个轻盈的弧度。 腰身微拱,柔挺的两团正对鼻唇。 苏浅轻轻嗅了嗅,青竹香中,夹杂着一丝轻柔的奶香。 “苏浅。” 熟悉的呼唤让苏浅眼中迎回一丝清明,单手撑卧的力量太过薄弱,支撑不起两人的身体,跌落之际,苏汐抬手撑住了她单薄的肩。 青丝垂落拂颈,身后黑发铺地,苏浅困着她卧于两个蒲团之上,玉软的身子微侧,屈起的腿被苏浅压于身下。 苏汐身子弱,几番纠缠,已是轻喘。 仓促间抬手覆上苏浅再度压过来的唇,火热滚烫,顺着手臂蔓延开来。 即使此时身体已酥软不堪,青纱下柔软的弧度起伏,可她的眼眸依旧清明。 雪絮飘涌,一扬声,声音轻而清,柔而淡,“浅浅,清醒一点。” —— 看到有人看好开心~今天帮朋友搬家,比较短小,见谅。 唔,给被垃圾恶心到的盆友洗洗眼睛,翻了下大纲,中后面有两场反派重口,到时候我会标注,就不要点啦~ 祠堂分化(下)微h 温热中透着丝丝凉意,苏浅遂将绯红滚烫的脸颊贴在递过来的掌心,胡乱地轻蹭。 呼出的热气喷在掌中,苏汐下意识蜷了一下。 迷蒙中的人万分不舍,捉着她的手一口口啄吻。 “姐姐,我热……” 被吻过两口的掌心像被火烧过,又烙印一般在手掌内外温柔翻滚,可奇异的感觉不止停留在手上,整个右边身子,都像被滚水煮沸了起来。 苏汐此时无力,只能软着身子蜷在她身下,任由她捉了手,看着她伸出小巧红润的舌,吻过她的掌根,顺着边沿,轻轻描摹她细嫩的指缝,而后,张嘴将她的手指小心含住。 指端被包裹进温暖柔软的口腔,被细巧的舌尖来回轻扫,摩挲之间,沾染上惹人的湿润。 “浅......” 呼吸蓦然一窒,一声低唤将呼未呼,挂在嘴边。 两人柔软的身体相贴处,透过薄薄的青纱,在腿心感觉到一点不同寻常的烫意。 脑海深处压抑的画面肆意翻滚,苏汐升高的温度迅速冷却,颊边染上的微红也重新被雪色浸透。 苏浅含着她细白的指,舔吮之间,温润裹凉,像一块上好的玉。然而身下却越来越燥热,有什么东西浅浅冒头,让她生出本能的占有。 身下有些痒,又有些涨,她贴住身下的凉,轻轻一蹭。 脑海里的嫩芽钻出了土壤,悄然开出了花。钻腾冒尖儿就在一瞬,美好如此迅疾,让人无法捕捉。 来不及体悟那极妙的快感,口中温润的触感一下被抽回,肩上一疼,身子便控制不住地向一侧倒去。 冰凉的地板贴在背上,苏浅睁着迷蒙的眼,看到姐姐撑着蒲团勉力坐了起来。青丝垂落肩头,掩住半张雪白的脸。 脸上的红意慢慢褪了,耳尖却仍有一丝血色残留。 苏汐静坐了一会儿,胸腔的起伏才慢慢缓和下来。 低着头静静思索了一会儿,若她方才没有感觉错,浅浅此时应是分化为乾元了。 书上言说,个别乾元分化之时,会被欲望的本能驱使,尤其若此时有未结契的坤泽在旁,更会勾出蓬勃的欲念,憩待纾解...... 轻呼一口气,苏溪动了动有些发软的腿,走到苏浅面前。 “姐姐......” 闻着渐渐飘近的清淡香味,苏浅下意识朝苏汐走来的方向靠近,抬起手,将一缕青纱拈在指间。 苏汐看清了她裙摆下掩住的一小团,看她意识模糊,蹲下身,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将她往一旁的闲置的矮桌上放好,面色含粉的少女一手仍握着她的衣角不放。 只能叫人来帮她了......等从这间屋子里出去,祖母知道了,想必也会给她房里塞人...... “小——” “姐姐......浅浅难受。”苏浅拉着她微侧的衣角扯了扯。 “嗯......我叫小环过来。” “姐姐——”苏浅拉住她,身子朝她靠了靠。 苏汐侧了下脸,躲过她不经意凑过来的炽热呼吸。 “姐姐……姐姐……”一波一波的吐息从她嘴里呼出,打在面上。 苏浅的脸色泛红,盯着她看,像在撒娇,又似执拗地与她对峙。 沉默了一会儿,她仍是让了步,一低头,伸手扯落她腰间细细的束带。 苏汐少见地犹豫了一会儿,拨开层迭的衣物,亦跨越心头无形的迭嶂。 探出的过程是忐忑的,可真正握在手中的那一刻,心里“咯噔”一下,才仿佛落到了实地,然而不过片刻,又再度轻飘飘提了起来。 苏浅低低的一声软吟在耳边炸响,惊了一瞬,她才敢看向握在手中的东西。 滚烫的,如她方才腿心处感觉到的温度一样;柔韧而硬,不是很直,又略翘微弯,透着粉...... 苏浅感受着她手的柔软温暖,毫无章法又恰到好处的抚弄,从她一直紧盯着的眸中,看出某种翻涌的情绪。 “姐姐,想亲亲吗......”她歪着头,半靠在苏汐怀里。 苏汐手上一顿,面上浮起淡淡的波澜,“不可胡言。” 她一停,苏浅就倚在她身上不停喘气。 看着姐姐受信引影响再次泛起粉意的脸,苏浅的快慰像隔了座山,时远时近,招着她往前凑去。 苏汐没有躲,少女柔软的唇在她脖颈间胡乱轻啃着,留下点点印记,顺着下颌,酥痒传至面颊。 苏浅停留在她微抿的唇角,固执地轻舔。 身下被抚弄得越发快慰,桃木香铺迭了一层又一层,说不上浓郁,可是醇厚回甘。 吸入的信引似暖流淌过全身,苏汐不可抑制地有些发软。 细巧的舌尖轻扫,划过唇角,钻入唇缝,湿软绵绵,苏汐轻嘤一声,恍惚间翕开了唇。 唇瓣被轻轻一吸,而后,被那湿软,缠住了舌尖轻触,吮吸、舔弄。 苏汐轻颤一瞬,手指一勾。 在她指尖不经意划过顶端之时,苏浅触到了她口中一点美妙的凉润,化成水,融进肺腑,出云登仙。 于是身子猛然一颤,喷涌而出。 甜淡的桃木香再次席裹而来,苏汐来不及完全躲开,手臂上溅上几滴精乳,脑中微眩,身体有一瞬的发软。 在迸发的那一瞬,苏浅浑身酣畅酥软,紧贴的唇瓣微启,让她将将尝到了丁点儿美妙。 舌尖往前轻搅,触到另一种湿滑的柔软,触电一般,在苏汐愣神之时,再次在她掌心射出一股白浓。 她方才,下意识地在她顶端研磨...... 然而极力想捕捉的湿软倏忽消失不见,被身前之人推开,徒生满心怅然。环抱着的温暖散去,身前空空荡荡。 “小环,带浅浅回房。” 微凉的唇边还残留着暧昧的水渍,微抿之时,尚能感觉到一点湿意。 舌尖回绕的触感依旧清晰,梦魇一般钻进骨髓里。 一瞬悸动,惊心动魄。 苏汐起了身,用帕子拭了拭掌心,待丫鬟将苏浅带走,落在身上的视线终于消失,她方慢慢转身,回了房。 ----- (求珠珠,珠珠满一百加更) 将嫁 天光熹微,苏汐已在小阁房里跪坐了许久,半昏半暗中,林氏的木牌高放在供桌上, 林氏死后,木牌不得进苏家祠堂,只另外找了间废弃的阁楼,收拾出来,供在里头,苏汐和苏浅逢着日子会过来祭拜。 身后几声轻浅的脚步,苏汐合十作了几个揖,站起身来。 看苏浅在供桌前跪下,伸手递给她叁支香,看她拜祭好后,才跟她一起出了阁楼。 苏汐一夜没睡,昨夜回房泡了一个时辰的冷水澡,直冻得浑身发抖,才散去身体里的燥意。后又来阁楼清坐了一宿,心里才静了下来。 所幸,精神还算足。 苏浅默默跟在她身侧,走动之间,能在迎来的晨风里闻到苏汐身上干净清爽的青竹香,沐浴过后,带着雨过竹林的清新。 昨天祠堂里发生的荒唐又隐秘的事,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起。 临进祖母房中之前,苏汐仍然轻轻拍了拍苏浅的头。 房间里,姨娘和苏浣已经在老太太房里呆了一会儿,请过安,在一旁坐着喝茶,逗着老太太开心。 “娘,你看,浣儿前些时日绣的这条帕子,连绣娘师傅都说是功夫极深,可谓炉火纯青,您瞧瞧......” “哎——确然是不错,你教导她有心了!” 刘祖母仔细看过,心里一时也是欢喜。 只是眼角余光看到走进房来的身影,嘴边皱起的笑纹便是一凝,将帕子收好,又脸带不满,佯作呵斥道,“可也不能只顾着教导浣儿,汐儿和浅儿的规矩,你也该好生教导一番了!” “母亲说的是,只是我今儿一早本是顺道过去叫汐儿和浅儿,过去却告诉我房里没人了,我还以为她俩已经过来了呢,确是我的不是,该仔细问过。” 每日辰时请安,此时辰时正,算不得晚,然而有何姨娘珠玉在前,早早来问候过,倒显得她们姐妹俩怠慢。 若是再被祖母得知一早起来,姐妹俩就去祭拜了林氏,更少不得要火上浇油。 “是,今日来得迟了,向祖母请罪。”苏汐干脆认下,“听闻祖母近日睡不太安稳,早晨去花园摘了些花,想着给祖母做个香枕,耽误些许,实是不该,回去便抄写经文自省,为祖母诵经祈福。” 她发尾上还滴着些阴冷阁楼里聚起的霜露,看着倒真像在花丛里穿梭过。 老太太心里一宽,脸色舒缓下来,何姨娘便是想借题发挥,也失了时机。 两人款身请了安,苏汐走到一旁坐下。 “浅儿,过来,让祖母看看。”老太太没理何姨娘递过来展示的帕子,向苏浅喊了一声。 跟着苏汐转身的步子一顿,苏浅安安静静走到刘祖母面前。 琥珀色的眸子清亮静谧,微垂了头,任由老太太打量。 何姨娘将手中的帕子揪了个团。 嗯......不错,当初看这孩子安静得过分,整日里话都不说一句,差些以为是个傻子,如今看来,这眸子清清亮亮的,哪有半分痴相,大抵性子太过沉静了些。 当初苏汐和苏浣在书院里考文都是过了,这孩子,不也一点不差,名次还排在中等靠前么...... 刘祖母满意地点点头。 在这个王朝里,无论男女,乾元坤泽,皆可考文,从乡到省,从省到中央,一路路考上去,是人才,皆可提拔做官。 功名在身,哪怕志不在此,对于婚姻嫁娶,也是一个巨大的光环加身。 所以每到放榜之日,家中有适龄婚嫁的子女的人家,都会捉着袖子在榜底下相看合适人选。 只是这项改革并未出来许久,许多坤泽考文,也只是冲着能嫁得更好些。官场上,坤泽虽不算太少,但总归是乾元占据了更多优势。 更有甚者,有些官府机构,根本容不得坤泽踏足。 如今苏浅分化成乾元,没落多年的苏家总算看到了希望。 “好......好......浅儿平日房里缺什么,只管派人来跟我说,祖母定会想法子,你只管专心读书就是!” 何姨娘的脸色一时有些不好看。 “是,谢祖母。近来天儿有些热,每每念书,都是念得满头大汗......” 刘祖母回头瞥了一眼何氏,“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些许冰,想必下人疏漏了,等你姨娘亲自盯着,待会儿给你送去。” 何姨娘强笑着应是。 又一一问过,将苏浅屋里里里外外,饮食起居都看顾了个遍,方才放她回去。 何姨娘的脸色是越发地难看起来,那一张拿出来炫耀的手帕,早叫她揪得不成样子。 满心火气没处使,待老太太问完,冷不丁佯作关心地问起苏汐近日在做些什么。 许是实在气不过,揪着苏汐日日同苏浅往书阁里跑这回事儿,训斥道,“待考过乡试,就该着手准备出嫁事宜了,整日朝书阁里跑,莫不是还想考个状元不成?” 出嫁...... 苏汐静静思索着,面上却是不变,冷冷清清坐在那里,应了声是。 那不咸不淡的样子更是让何氏来火,将手中帕子晃来晃去,道,“有空多跟你浣儿妹妹学学,多做些女红,准备好嫁衣事宜,才是正经。” 何氏作为姨娘,本不该在两个嫡女面前强势,可苏家一对儿主人死的早,刘祖母心中也生着暗结,府中中馈也是交给姨娘打理,只要不是太过苛刻,她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这些不闻不问。 “是,谨遵姨娘教诲。” 何氏这才出了口气似的。 问过一席话,便各自散了。 苏浅跟在苏汐一旁,总算等到僻静无人的拐角处,一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捉着她不许走。 “姐姐......要嫁人?” 苏汐本就一夜未睡,又泡了冷水澡,在阁楼跪来半夜。便是面上疲色不显,精神也是有些恍惚的。 后背不经意靠在墙上,硬硬的,硌得她有些疼。 清晨的太阳不大,身后的墙壁也还泛着夜里沁出的凉意,让她想起夜里泡的冷水,沁得人骨头发疼。 暖风徐徐,夏日的虫儿已经蛰伏在草丛中开始鸣叫,周遭的一切,都覆上层阑珊之意。 苏汐轻轻推开面前一点点凑近来的苏浅,脸上浮起一丝冷淡和疲惫。 “祖父还在时便订了陈家......这几日便该来人了。” 说起来,还是指腹为婚。 “姐姐要离开?”苏浅琥珀色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她。 苏汐推她的动作一顿,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安抚道,“还不急,等你入了朝,在朝中站稳脚跟,我再离开。” ———— 加更的文我在准备了,你们的珠珠准备好了吗^0^~ 心思起 “嗯......浅浅?” 虫鸣声刺耳,绿草轻轻起伏,颊边扑起的柔风温柔又猝然,苏汐看到自己的耳发在余光里摇曳。 白云团子明明飘在天边,倏然之间又落进了怀里,噗地一下,砸在胸前。 扑进怀里的身子软软的,带着少女的娇俏轻盈。 离得近了,鼻尖便钻入刚刚归属于苏浅的甜淡桃木香。 苏汐抬了手,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 晨风渐渐暖热,手掌拍在少女的脊背上,清隽纤细,苏汐才恍然发现,苏浅已经长得同她一般高了。 站在一起,不知情者许是也不敢一口咬定,明辨姊妹。 腰间环住的束缚有些紧...... 她们很久没有这样抱过,可以前的拥抱,清淡温柔,此时,却似乎有些不一样。 环而用力,进退不得,如同禁锢...... “苏浅。” 简单的两个字,既短又轻,却让苏浅不可抗拒地放松了环抱,嘴唇微张,可溜到嘴边的话却转了又转。 “她们欺负你。” 苏浅不再赖在她怀里。 微抬上身,眼眸看进苏汐眼里。手却仍是虚虚环着。 苏汐轻轻笑了下,“她们也能欺负我?” 她拍拍苏浅的头,拉着她的手朝回房的方向走,唇畔的浅笑仍然若隐若现。 “不成气候......” 声音清淡,人也缥缈。 她向来稳中持重,把控丝丝入扣,让人看不清晰。此时一声轻语,长年犹似落雪的脸上却似浮越起清风,掩不住绰约风华,跳脱出少年意气。 浑身都晕着淡淡的光...... 胸腔里的心思千回百转,苏浅安安静静跟着苏汐回房。 这般孩子气的话,不过是为了哄她高兴。 可她已经不是孩子了。 走到房间门口,苏浅明显感觉苏汐犹豫了下,若无其事地被她牵着等了一会儿,房门才被推开。 “再过几月,便是秋闱。” 苏汐转身自书柜上抱了一摞书,在桌上慢慢摊开。 书里的内容,均是两人熟读多遍的。书摞得小山一般高,门门列列,所涉之广,已是惊人。 然而比起两人脑海中的存书,这些,又不过是九牛一毛。 苏家,自苏大学士的祖父那一辈起,就有“京都藏书阁”的美誉。 苏家的藏书,包罗万象,由先人游遍天下,将所学,所见,所搜罗,全然融汇一处。森罗海纳,世所罕见。 每一代苏家人的成年礼,便是向远游学,将自家书库拓充、壮大、发展。 苏家父母出事之时,苏家想举家搬迁,也是因了这无法搬运的书库,而只能继续在此扎根。 可惜,这一习礼,自苏亦桓开始,便作废了。 苏汐翻阅着桌上早已被翻过许多次的书籍,逐字逐句,同苏浅探讨分析,如何命题,解题思路,如何出奇制胜,如何点到即止,适当留白。 包括主考官的可能人选,及其思维处事,行文习惯...... 详详略略,勾勾画画,一通下来,书卷翻遍,天色尽黑。 午饭晚饭皆是潦草,从昨夜至此,大脑身体都连轴转,苏汐脑中如有针扎。 青灯如豆,清竹一般柔韧的身影拄着肘在桌边假寐,昏黄的灯光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身旁蔓起丝丝暖意,柔软包覆,苏汐侧眸看了一眼,身子一歪,将自己靠进苏浅怀里。 苏浅挨着她坐着,侧转过身,将她抱住。 蹭着她柔顺的发顶,小巧的脸上,琥珀色的眼眸映着摇曳破碎的烛光,和一个浅色缱绻的人影。 怀里的人着一身青绿绣竹的对襟长褙,银纹浅淡的云海出岫,月白抹胸盈盈,束腰浅浅勾勒,软裙袭地,百褶千回,宛如流月。 她没有再醒来的迹象,由浅眠变成熟睡。 苏浅俯身将她抱起来,轻如鸿毛。 床帏里阴影加深,轻响过后,人影缩短,变成一个浅圆。 苏浅半跪在床边,伸手捉过一只脚,轻褪罗袜。抬头见束腰细细,轻轻一拉,衣襟散落,抹胸松软。 睡梦中的人无意识翻了个身,微屈的颈儿细腻如雪,香肩半露。锁骨纤细,直如青竹,端勾轻弧。 淡淡的信引香味飘散,苏浅趴在床边轻嗅,鼻尖一吸,就是胸腰之间萦绕的流香。 一伸手,抹掉那挂在肩头的软布,衣料散下,隐见半团软雪,吐露半点红樱。 盈盈渥渥,缓起悠伏,酥酥颤颤。 房中悄然勾挑起信香,桃儿香甜,古木拙淡,青竹悠宁,风声飒飒,且缠且休。 脑海中涌起浮乱的画面,那灼热上覆上的柔软,每一个轻微而极致的揉动,交缠的吐息,渴求的微凉温润,以及那最后一瞬,酣畅之间,捕捉到的一点滑软翘尖,从舌尖,寸寸溜走。 苏浅屏住了呼吸,将被子拉过,掩去最后一丝旖旎遐思。 小巧细致的脸上洇上微红,秀妍惑人。 只是眼中琥珀浅浅,让人下意识忽略,那衬裙下一点小头冒尖。 房门闭合,隔绝淡香。 屋内美人沉梦,被浮散的信引逼出满头细汗,薄透的衣衫迭乱,堆迭褥间。直至缠香散去,方缓。 ———— 节奏太太太太慢了,明天开始加快进程,珠珠加油!还差十几颗,应该明天就能加更了。 明天双更见~ 未婚夫(一更) 刚请完安,苏汐回了房,坐在桌边喝茶。 间或将视线移起来,看向对面安安静静端着茶杯的苏浅。 早上醒来之时,她身上的衣衫乱得很,大片肌肤袒露,胸乳皆毫无遮挡地蹭在被褥间。 她向来睡姿很好,从不乱动,以至早上睁眼看到那一瞬,竟在床上呆默了许久。 对面的人若有所觉,在她下一次望过来时提前抬了头,截住她投来的目光。 静静对视良久,苏汐重新低头抿了口茶,垂眸静思。 坐了一会儿,走到书柜旁搬了书来,在苏浅面前低了下身。 书册一本本摊到桌上,空余满怀盈香。 苏汐站在桌边,侧立在苏浅一旁,随手捡了一本翻阅,然而大半心神却都放在苏浅身上。 不闻不动,全无反应。 手中书页哗哗作响,没一会儿,身侧也传来翻书的声音。 苏汐轻轻吐了一口气。 心神慢慢沉浸,不知不觉,已经站了叁刻钟,苏浅将她拉到腿上坐着时,才惊觉腰上已有些酸胀。 苏汐放下书,抬手取来茶杯,润了下唇。 苏浅将她抱在怀里,面前是她微突的肩胛。 一手揉着她酸软的腰,一手扶在她小腹上。 酸酸涨涨的感觉便从腰间揉按的手上传出,苏汐放松了身体,往后靠在她身上。 昨夜没怎么睡好,夜里,总觉得燥热,烦乱之余,辗转翻身,许是将衣物蹭得乱了…… 有些恍惚,苏汐阖了下目。 胸前却忽然一阵轻划,从小腹至腰间,腾空半瞬,在胸间轻点,往下一按。 背后惊起一阵凉气,苏汐睁开眼,抬手拉住胸前停住的那只手,微微轻喘,“浅浅,你做什么?” “膻中,气海,帮你理理气。”苏浅迎着她的视线。 她的眸子一向很静,苏汐若有所思地望进去,也只能一无所获地移开视线。 轻轻推开她的手,苏汐重新站到桌边。 “浅浅,你长大了,”她坐回自己的位置,翻着手中书册,“与坤泽接触该注意分寸……” “包括姐姐?” 苏汐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喝口茶,继续翻看手中书卷。 想来,其实是她考虑不周了,还未将苏浅已经分化的事放在心上。 对面的椅子发出一声轻响,而后是苏浅走向门口的声音。 “我去趟书阁。” 苏汐抬头看着少女离去的单薄身影,默默思索。 生气了么…… 看她跨出门口,才又低头看了书。 不论如何,她们确实该注意分寸了。 苏浅踏出门外,门口侯着的雁思赶紧跟上。一上前,就闻到自家主子身上萦绕的桃木香。 两只眼睛再往裙子下头一瞟,果然…… “主子,您可是有了心悦之人?”雁思低头看路,不敢再瞧。 昨夜回来时就是这幅模样,今儿一大早,就又成了这样,也不知是府里哪个丫鬟,估计要被收进房了。 得,以后还得多伺候一个人…… “心悦?”苏浅顿了下步子。 她转过身,看着雁思问道,“何谓心悦?” 雁思傻了眼,但又不算太过意外,只是要她解释,她也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苏浅便又转了身,“去书阁。” “哦……好。” 而此时苏汐房里,有人匆匆忙忙过来禀告。 “大小姐,陈家公子来了。姨娘和老祖宗叫您过去。” 苏汐放下书,点点头。 竟来得这样快么…… 花园里。 陈沧带着小厮在此等候,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又从右脚移到左脚,身形不停晃动。 尽管躲在背凉处,心里依旧烦躁不堪。 “公子,您再忍忍,许是马上就能见到了。” 小厮不停给他擦着汗,小心安抚着。 老爷交代过,这门婚事乃是上一辈定下来的,就算少爷执意要退亲,也得哄着少爷等见着人再说。 陈沧斜睨他一眼,挡开他伸上来的帕子,自个儿扯着袖子擦了一把。 自小便听闻他已有个未婚妻,长这么大,却是从未曾见到过,哪怕不喜欢,他总也得瞧瞧这人长得什么样子,跟他陈沧在一块儿绑了这么多年…… 苏汐跟着何姨娘走到花园里,长长的走廊下,一玫红一浅碧,款款朝这边走来。 着玫红者珠翠玉饰,瞧着年长些,正是陈沧方才在大厅中见过的何姨娘。 稍后半步者,身着绣竹短襦,溶溶月色百褶裙,浅绿腰带,上系风烟纹翡玉,外搭渐浅半臂。 廊下凉风吹拂,那女子行若流风回雪,裙裾飘拂,一侧翡玉若隐若现。 盈盈耳发在雪玉颊侧微晃,低回流转之间,眼眸明静,若含浩渺烟波。 生怕自己家少爷不耐烦走掉的小厮仍在喋喋不休,未曾发觉吊儿郎当的少爷悄然站直了身子。 苏汐正听着何氏低声训示,待会儿见了陈公子,不可露怯,不可扭捏,失了礼数,丢的是苏家的面子云云。 一一点头应了,却惊觉似有人暗中窥探,眉尖微蹙,步子便是一顿。 何氏正心里嘀咕这陈公子不知跑去哪里躲阴凉,让她二人这般好找,冷不丁从假山后转出一个人来。 “何姨娘,失礼,小生见此处风景秀美,便于假山中乘了会儿凉。”那紫衫少年说完,又转头朝站于一侧的少女见礼。 “——这位,想必就是苏汐妹妹了。” 苏汐浅浅颔首,回了一礼。抬眸之间,眼波流转。 那少年动作又是一顿,再次低眉,望着苏汐说道,“在下陈沧,字晚潮,取从——’却把微雨送黄昏’之意……” 声线朗朗,侃侃而谈 “噗哧”一声,何姨娘掩袖低笑,心知此事妥了,便要转身离去,留他二人相处。 苏汐倒是头一回叫人这般捉弄,那人语中娓娓传情,倒叫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怔在原地。 良偶(100珠加更) “沧海之水入于江,谓之潮……江湖之水归于沧海,谓之汐……” “汐”,解为“黄昏时的涌水”,即是“晚潮”。 又有诗云,“云阴拂暑风光好,却将微雨送黄昏。” 此人出言了了,却是将两人渊源,勾连情意,将苏汐调戏了个遍。 然而隐晦文雅,却又算不得下流。 若非苏汐自小熟读百家经文,晓理知意,恐怕还不能解他语中之义,一时默然。 陈沧瞧着面前女子低首静立,虽未出言,然而眸光回转,便知她定是晓得了。 心里一时又暗赞,想来苏家书香门第,即便苏亦桓那般荒唐,其留下的一对女儿,却也定是饱沾浓墨的。 这样一瞧,面前女子身形秀致,韧如青竹,静立原地,便自有一股书卷气淡淡舒展,如湖波清流,婉转自如,心中更是又欢喜几分。 苏汐一时没有开口。 此人出言调戏,她本觉得没什么。 两人指腹为婚,取名用意,本就千丝万结。可此时这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如同打量一件即将归属于他的物品。 眉宇之间,尽是满意之色,却是让人不喜。 然而两人婚约在此,苏汐也不好多言。 好在见着美人眉尖蹙起,想是心头不悦,陈沧便及时收回目光,轻道一声“失礼”。 苏汐默然摇首,示意无事。 何姨娘已走远,苏汐无意同他在此调情,只好道,“陈公子初次来此,多有不便,我带公子在府中逛逛吧。” 陈沧自然道好,见美人转身,连忙抬脚跟上。 书阁。 苏浅靠着书架,盘腿坐在地上,腿上摊着一本蓝皮书,一目十行,手指迅速翻过。 身旁,这样大大小小的书册已整整齐齐堆了一摞,堆在腿边,齐至肩下。 “——世间情爱,韩坤恩泽,发于心间,譬如酿酒……苦苦压抑,爱意愈浓,发酵醇厚……及至宣诸于口,犹如佳酿已成,揭盖之时,浓香扑鼻,醉人,醉人……妙哉!妙极!” 话说苏家祖上,当真人才辈出。 这本小簿的笔者,乃是苏家第七代二房的一名庶子,无意权争,只爱逍遥。走遍天下,见寻诸多爱恨。 痴男怨女,乾坤恩怨,甚至乾乾、坤坤,父女、兄弟,无所不见,皆谓灿然。 苏浅至此翻阅许久,以至肩头都有些发酸。然而不同于经史子集,这类书,一无注解,二无后评,字句直白浅显,然则自成一体,触之无形,读之奥妙,让人不得甚解。 即便如此,几个时辰下来,苏浅还是从中获取到零散信息,所谓“红鸾星动”,所谓“佳偶天泽”…… “心悦之人……亲近,无心仪,无良偶,若酿酒醇厚,揭盖同饮,必同醉……” 苏浅合上书,靠着沉木书架阖目深思。 汐汐没有心仪之人,只有自己,乃她命系所在。 至于良偶…… 书上言,得一良偶,烂漫余生,生之所幸。五媒六聘,红颜辞镜,半生孤苦,却是孽缘。 良偶,需从结果来判…… 显然,她名义上的爹,苏亦桓,人中渣滓,是她娘的孽缘。 由此观之,陈家公子,尚算不得汐汐良偶…… 脑中思绪纷乱,琥珀浅眸中光影替换。 恰于此时,枢窗半推,外间风景素翠,一男一女,行于丛间。 苏汐温柔有礼,言语平和,知进退,又懂察言观色。陈沧与之行走于此间,只觉她温柔解意,让人如沐春风,心头不由暗动。 然而透过半推半掩的窗缝,苏浅瞧得分明。 姐姐眉宇淡淡,心里全无一丝波澜。 汐汐…… 心悦之人,必得亲近,所思默契,所行致合,异而大同,属上情意绵绵,彼此疼惜,方为良偶。 苏浅抬手将书摞至最上,动了动微麻的腿,起身将书摞抱至架上,一一放好。 她与汐汐天生亲近,她所思所行,皆是汐汐所授,她与汐汐情意绵绵,彼此疼惜…… 书册归位,偌大浩瀚的书阁里,方至豆蔻的少女蹉跎半日,寻到此间真意—— 她乃汐汐良偶,她当与汐汐同饮、同醉。 她的姐姐,一母同胞的苏汐…… ——天生便该是她的。 所谓书海,诲人无穷,谛寻真意,冥冥之中,自有真理之光降临。 苏浅眸子微定,正欲转身,垂下的手腕却又再次举起。 书架一角,一本薄薄小册沾着灰,暗黄封皮侧脊,两个飘逸狂放的草字跃然其上。 “——情合。” 苏浅视线定格一瞬,抬手将小册抽出,敛于袖内。 野间的风从窗户里溜进,男子聒噪殷勤的话语远远传到耳畔。 “汐儿妹妹,你苏家的书阁,果真名不虚传,浩如烟海,不外如是,难怪妹妹你如此才情,令我折服……” 闷热的风夹着馋语,顺进丛间一浅碧女子耳间,使其皱眉。 而书阁深处,少女脚尖半转,终于不再耽搁,转身离去,浅淡的身影渐隐于黑暗。 此时苏汐被这人一口一个“妹妹”叫得语窒,更愈想念起少女清静的声线,亲昵的“姐姐”两字,如灵泉涤耳。 “陈公子说笑了——”她正待开口。 “——陈家哥哥说的哪里话,书卷诲人,却也要人读得完不是,若是浩如烟海,叫人望而却步,只能将其束之高搁,日日供奉,反倒成了人的枷锁、束缚……你说是吧,姐姐?” 苏汐抬头看向另一头分花拂柳,婷婷走过来的少女,身后跟着两个婢女,替她提着花篮。 碎花轻浮,随着风在空中高高扬起,缀点于少女身前。 美景如画,苏汐却未见展眉。 这一声“姐姐”,倒叫得比这边的“妹妹”更让她心绪复杂。 一旁的陈沧闻言,也是一愣。 虽说他亦是如此作想,甚至当初苏家落难,也是因这书阁难以远走搬迁,平白蜗居京中,遭人白眼。 可此时他正挖空了心思来讨美人欢心,怎么还有人这般没有眼色,上赶着来搅场子? ———— 苏浅:我是汐汐良偶! 苏汐(大怒,捶桌子):这就是我教你的阅读理解?! ——追-更:rousewu.vip (woo18.vip) 苏家三女,浅夜唤欲 苏汐没有接话。 事实上,她想不出话来反驳。 苏浣说得对,苏家的书阁,是财富,也是枷锁。 看清来人,陈沧的眼睛倒是一亮。 “这位是……”他看看苏浣,又看看苏汐。 “苏家二小姐,苏浣。” 不等苏汐开口,苏浣就自己介绍起来,她可不想从苏汐口中,听到“庶妹”一类的字眼。 苏汐点点头,没有刻意向陈沧指明。 苏家有几个嫡出,陈沧不会不清楚。 果然,一听是“二小姐”,陈沧就大致了解,应该不是苏汐胞妹,简单行过一礼,算是见过。 只是面前这少女踏花而来,淡粉衣裙,随风飘曳,面若粉樱,鲜美动人。便是庶出,陈沧也不好对如此美人作出插花搅浑的举动多加怪罪。 苏家叁女,已见其二。两女容色殊昳,鲜艳分明,养眼得紧。只不知这剩下一女,又长得是个什么模样? 陈沧笑笑,心里头却想着,今日可算是来对了,这不比什么花楼女子赏心悦目得多? 苏浣显然不只是简单路过,她来之后,苏汐便很少开口,难得清静一会儿,在一旁听她一口一个“陈哥哥”、“沧哥哥”叫得欢快。 这边亦是“汐儿妹妹”、“浣儿妹妹”、“两位妹妹”地来往,叫得不亦乐乎…… 哪怕只是简单的同他们和两句话,被这个“姐姐”那个“妹妹”地前后唤着,苏汐都觉得仿佛被蚂蚁爬上了身。 这两人,倒像是合该一处的…… 耳边叽叽喳喳,苏浣同陈沧靠得越来越拢,越叫越亲热。苏汐默默远离陈沧两步,不想陈沧心细,舍不下这边,又每每朝她挨过去。 她躲不过去,苏浣还要凑上来,挤挤挨挨,肩头悄然被人撞过,朝路边一歪,就要摔下。 苏汐也不曾想自己会吃这种可笑的暗亏…… 同样的招数她小时便领教过多次,可那时苏浣一个小屁孩,撞不倒她,她也懒得计较,不想如今大了,还是这般幼稚。 陈沧伸手就要去扶,苏浣却装了崴脚,“哎哟”一声将他拉住。 苏汐本想虚虚抬起手,勉力挡上一挡,然而倏然暗香浮影,恍惚被什么接住,扑进一个甜淡香软的怀里。 熟悉的味道,耳侧贴上一片温热的颈。 鼻子撞上少女单薄的肩,有些发疼。 “姐姐,没事吧。” 苏浅扶着她腰,托着她的手肘将她撑起来。 怀里的女子肌肤盈水,鼻尖却是透红,许是疼了,带着一双沉静眼眸也沁了水,波似秋泓。 苏浅盯着她看了许久。 苏汐缓了一缓,借着她的手站稳了,道了句“没事”。 陈沧从苏浣那里脱了身,几步走上来。 “汐儿,你没事吧?” ……汐儿? 陈沧关照一番,一抬头,冷不丁对上一双琥珀眼眸。 苏汐又说了声没事,才问着苏浅,“浅浅怎么在这里?” 苏浅回过眸,伸手在她还泛着红的鼻尖抚了抚,顺手将她的手牵住。 “正巧遇到姨娘派人过来送水果,我就跟来瞧瞧。” 两人携手站在一处,一素绿一浅白,一静婉一温顺,个头相仿,眉眼相似,谈话间,连神色都彼此柔和。 清风吹来,将两股淡香揉在一起,送入鼻端,陈沧一时沉醉其中,竟看得痴了。 苏家叁女,果真各个不俗。 苏浅从后头果篮里拾了一枚圣女果,喂到苏汐嘴边,低声问她,“渴吗?” 苏汐顿了一下,张嘴将果子含住。 一时,果艳映唇红,葱指点腮波。 苏汐润了口唇,回过神来,想起客人还未动,她便自己吃了,未免失礼。 见她解了渴,苏浅又接过婢女手中果篮,朝陈沧那边行了几步,浅白的衣裙轻拂,抬眸看他,“失礼,请用。” 此时苏家叁女的目光皆投在他身上,陈沧只觉得骨头都软了,胡乱捡了个什么,丢进嘴里,赞道,“好吃……真甜……” 也未觉得嘴里汁水香甜之余泛起酸涩,只顾在苏浅脸上看着,映出她眉眼间与苏汐相似之处。 苏浅看了他一眼,也不提醒,越过他,将沉沉的果篮丢进苏浣手里,转身回了苏汐身边。 苏浣拿着手里的果篮,跺跺脚,一咬唇,抱着果篮走到陈沧身边,小声劝道,“陈公子,虽然这葡萄清洗过,但还是吐个皮比较好……” “……没事,我自小就爱吃葡萄皮。” 陈沧硬着头皮说完,想着今日也算饱了眼福,此时丢了人,便假借遥望天边,声称天色将晚,转身告了辞。 苏浣估计吃不动沉重的果篮,捏捏手臂甩袖走了。苏浅跟着苏汐回房坐了一会儿,也自己回了房。 天近黄昏,残阳低落。 用过饭,苏浅坐在书桌旁,翻开了面前暗黄的小册。 然而视线将将投上去,琥珀色的眸子就是一凝。 再将书面盖过来扫了一眼,“情合”两个狂放小草依然在上面龙飞凤舞。 苏浅呼吸滞了一瞬,面前浮现出昨夜横卧在床笫上,那半团酥软香胸。 云团软雪,拥雪成峰。樱红点缀,淡淡晕化。像平日里,吃的那一碗娇艳欲滴的樱桃冰酪。 视线再凝,重新聚在了画册上。 小册第一页,乃是一对赤身裸体的乾坤女子。 坤泽女子形状姣好的香乳摇摇颤颤,被那名乾元女子握在掌心。乾女红唇微张,痴迷地低头看着那坤泽净软的阴户,正淅淅沥沥,点滴成漏…… 坤泽娇小,那乾元女子环过腰间,就似将她整个拢在了怀里。 半侧的胴体虚虚遮掩,掩住那坤泽女子两只柔美的手臂。一只正向上,抚弄着乾元女子挺翘的乳,另一手向下,叁指堪堪圈握着肿胀白净的元具,轻轻逗弄。 最为香艳的,是那坤泽女子半握住元具的手反向转着,用的是小指并无名指同拇指圈握,其余两指,戳向乾元具后,那一隐秘小源。 有透明液体从小源中流出,顺着中指,淌向掌心,在掌心汇聚成窝,满出来的,便溢向手腕…… 看似乾元女子美人在怀,实则其上下前后,全然被娇小的坤泽女子把控,沉迷其中,浪涌沉溺。 甚至能想象那乾元女子耐不住地开始在那坤泽身上舔吻,元具欲进欲探,却被那娇小的人儿推拒着,把玩元具,点弄源穴,痒不自禁…… 苏浅呼吸有些微促,诚然她想起昨夜姐姐半露的酥乳,可此时见着更为露骨的挑弄,她不解自己当时竟舍得走开。 若是姐姐,她会同图上坤泽一般将自己的元具握住把玩吗? 苏汐的脸渐渐映到泛黄的小像上,她静婉含烟的眸,透着粉的颊,微张的红唇……还有如今日那般莹白透红的鼻尖,许是眸里该沁上水才是…… 桌边的少女的裙摆下悠然顶起一团,尽管呼吸微促,脸颊晕上淡淡的红,看似微醺,琥珀般的眸却只漾了些许浅波。 翻至第二页,是那坤泽女子攀着乾元女子的肩,眉尖微蹙,神情似欢愉似痛楚,被那乾元女子托着臀,抱在腰间。 两条细腿将那乾元腰间缠住,相接之处,那元具总算入了穴,膨勃圆硕,半插半露。不知是正欲入洞钻探,还是在回潮蓄势,以退为进…… 淋漓液体沾在元具上,顺着腿根往下,同乾元女子稍后面的小源里溢出的液体汇至一处,顺着笔直光裸的大腿,流至小腿,脚边…… 苏浅未曾体验过探入坤泽穴中的极致美妙,可她记得她分化那日,苏汐握着她刚生出的元具,满捻轻揉的妙至毫巅的快感,还有吸住苏汐的舌尖那一瞬,她喷射而出似坠落似飞升的眩晕感…… 以及苏汐用帕子替她擦拭时,原本的源穴处被她轻轻触碰温柔拭净的颤缩。 后面的画页苏浅来不及细看,只依稀翻阅过上头标注的小题——海底捞月、蚂蚁上树、仙女插花、倒挂金钩…… 只是其释义,都同苏汐教她的不太一样。 她垂手按在底下抬起头的元具上,隔着薄薄的裙子,却觉同苏汐握住她时的触感相差千里。 稍一用力将那团东西固执按下,苏浅将小册夹在一堆书簿之间,叫雁思给她打水沐浴。 ———— 首-发:po18ac.com (woo13.com) 撞见微h 苏浅做了一宿的梦。 梦里浮浮沉沉,回到昨夜,床上美人酥胸半露,诱人采撷。 她没有勉强自己给苏汐盖上被子,而是解了衣服,上了香榻,轻搂美人腰,衣衫缓褪,抚弄雪肌,提了玉腿,缓慢沉入。 她吻过了苏汐的唇,重新摄取到那日捕捉到的一点凉润软尖,含进口中吮吸甜津。 美人带给她紧裹的湿软,进退间似醒非醒,美眸半阖。顶得狠了,轻嘤两声,在她肩上轻搡,既柔又软,便是另一种让人沉溺发疯的情状。 按捺不住的狂风骤雨之后,苏浅在那丝绒般的温暖里,将所有精浓都缴给苏汐,酣畅淋漓,一泄千里。 在最后推挤过来的软肉发狠的吮咬里,天降妙音,回味噬骨,恰于此时,身下低喘的美人张开了一双静得慑人的眼睛。 射得不遗余力之际,腰脊爬上一片冰凉冷意。 苏浅登时睁开了眼。 抬手一抚,满头细密的冷汗。 身前的汗尚还带着滚烫,背后却是一片冰凉。下身湿黏,连带着被子也是一塌糊涂的样儿。 慢慢掀被下了床。 诚然她乃汐汐良偶,可此时尚还有个陈沧。待取消了这门婚事,她方有入汐汐眼的机会。 且汐汐许是未曾看过先祖那本书……还有那本小册。汐汐也有不懂的,这次,或许她能教汐汐一些什么…… 雁思一大早又去烧了水。 今日有些怪,自家主子去老太太房里请完安,就同大小姐分开,自个儿回了屋,关在房里温书。 就连午饭,也是端进房里一个人吃。 本来就安静的人,这样一来,更是让人注意不到了。 苏汐也觉得有些不习惯。 虽说她昨日才说要浅浅同她接触时注意分寸,可今日连接触都不曾,未免又有些矫枉过正。 耐着性子同陈沧消磨了几个时辰,趁着陈沧邀她晚后外出赏灯的间隙,来看看浅浅在做什么。 苏浅坐在桌前,什么也没做。 翻书翻了几页,便又开始思忖着怎么将苏汐这门指腹为婚的亲事给回绝了。 正出着神,房门处传来两声轻扣。一个身影从转角处拐进来,踩着逆光,眉眼渐渐清晰。 “浅浅。” 耳边又响起梦中的声声婉转,又绵又柔的女子被她覆在身下,肌肤相亲,水乳交融。 “浅浅?”苏汐已站到她面前,垂首看到她失神的模样。 苏浅移开视线,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重新定格回书上。 苏汐轻轻蹙了眉。 早上请安之时也是如此,见着她便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扫了一眼桌上的书,是秋闱考文的类书。 又简单问过几句,回答皆是了了。 苏汐低着眸子看她,静立一会儿,如往常般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苏浅仍同以往歪头在她手心蹭了蹭,发丝柔软,如她看起来一般温顺。 只是天气炎热,苏汐感觉手心里蹭着的脸颊很快黏了一层湿汗。 “怎么这么热?”她拿出帕子在苏浅额上拭了几下,又叮嘱她,“累了就出去走走……” “我今夜同陈公子出去赏灯,”她转了身,“浅浅也别一直看书,仔细眼睛……” 蓦然想起昨天那个一直将目光黏在她们姐妹身上的男人,苏浅忽然伸手扯住了她的袖子。 她今日着的一身广袖长衫,行走起来,翩然若风,却也多有不便,叫苏浅一扯,还没迈开的步子就歪了。 袖子扫在书桌上,带起一片书册歪倒,坠着袖子,连人带书一起撑在了桌上。 苏浅扶着她的腰,倒没让她摔了去。 只是错乱间,宽松的衣领散落,腰间的束带挽得轻,从一侧轻轻滑落垂下。 苏汐半趴在桌边,身后压着揽住她腰的苏浅,轻浅的呼吸打在后颈,有些痒。 好在她此时趴着,胸前领口散乱,俯腰露出的一抹盈盈弧度,也不会让压在身后的苏浅看到。 她悄然抬手将衣襟整理一下。 窗户的风在此时灌了进来,吹动满桌的书页乱翻,哗哗作响。 清一色的蓝皮封面中,唯一一本暗黄书册看起来格外显眼。 “我没事,你先起来……” 轻而淡的声音忽然止住,泛黄的书页之上,映出一对乾坤女子赤身裸体,重迭着跪趴于床榻之上。 粗长的元具插入坤泽小而紧缩的源穴中,被嘬得筋络尽显,显是万分舒愉。拍打出的细沫液体顺着坤泽高高翘起的臀部往下,在娇嫩的大腿内侧蜿蜒滴落。 两人神态描绘细致入微,细颈微伸,涎液顺着下颌微淌,嘴唇彼此贴覆,香舌交缠,细细吸裹,正享受着此刻的酣战…… 其姿势,同两人此时交迭着趴在桌边,苏浅紧贴着压在她身后有异曲同工之妙。 苏汐的脸色有些发白,脑海深处压抑的某些画面忽地腾跃一下,跳动绷紧的神经。 “你便是……在看这种书?”她声音泛冷,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 娇小的身子伏在身下,飘着淡香,压着的腰肢细软。 苏浅感觉到她压抑的颤动,若风中一朵娇嫩脆弱的花。 臀瓣紧贴在腹下,微颤之间,衣料摩挲,苏浅回味起梦中丝滑的触感,小腹之下,灼热的东西渐渐苏醒。 苏汐身子一僵,脸色更是泛白,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许。 “苏浅。”声音也轻。 颈后的呼吸忽然变得深重,许是察觉她的害怕,苏浅伸手轻轻覆上她的眼睛。 “苏浅……” 掌心下,是睫毛轻颤的微痒。苏浅控制着呼吸,身体稍退,扶着她的腰,将她翻了过来。 没被覆盖住的半张脸透着白,连嘴唇都悄然退了血色。 眼前恢复光亮,苏汐躺在桌上,紧咬着唇,一手无力举在身侧。护着松散衣领的手也已滑落一旁,衣襟微敞,露出一角月白肚兜。 呼吸有片刻的凝滞…… 苏浅靠她极近,嗅着她颈边的微香,在那肚兜柔软的一角轻轻嗅了一下,眼神有些许的迷离。 而后,是温软的唇落在了露出的肌肤上。 苏汐极轻地颤了一下,倏地闭了眼。 肩上、颈边…… 每触到一次轻忽的温热,苏汐都无法控制地颤抖。 直到那吻落到颊边,苏汐睁了眼。鼻尖是苏浅萦绕在她鼻端的呼吸,又轻又快,温热的吐息纠缠在一起。 苏浅想要她的吻,渴望她的唇,想念那日一瞬捕捉到又迅速溜走的柔软舌尖。 她低下头。 “放开——” 苏汐偏了头,看向一侧的窗。脸色泛白,声音里沁着冷。 苏浅的唇擦落至她颊边,只看得见她精致的侧脸。 风掠树梢,树叶飘落,光影浮动。 苏汐慢慢撑着肘从桌上坐起来,青丝垂落肩头,轻晃。 她伸着手,扶起滑落肩头的衣物,整理好衣衫。 细婉的束带重新被系好,苏汐单薄的身子坐在桌边,笔直柔韧,却隐隐透着脆弱。 “让开。” 面前遮下的阴影顿了一瞬,而后缓缓退去。 青绿色的身影望着门口,起身走了出去—— 首-发:po18w.vip (woo16.com) 赏灯 “小姐,您回来啦?这边收拾得差不多了,陈公子也在府里等着了……这便走么?” 小环从屋子里迎出来,惊讶地发现自家小姐微白的脸上尽是漠然。 苏汐走进屋里,站了一会儿,一句“不去了”按在嘴边,又慢慢泄了气。 她已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这样使小性子…… 又掀了帘子走进里屋,“帮我重新拿套衣服来,要简单收束一点的。” 站在屋前的丫鬟不明所以,小姐的衣服不是今日才换的么…… 但还是照苏汐的吩咐,去拿了短衫和襦裙,送到屋里。 苏汐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儿呆。肩颈上光洁一片,可细细觉来,几个丁点小片儿的肌肤上却是连成一串儿地火辣滚烫。 轻忽的温软触感从肩下一直延伸到颈上。苏浅的吻很温柔,带着渴望和怜惜。没有留下印记,可却似烙铁…… 苏汐抬手抚在颈上,淡漠的脸上有些恍惚。 直到此时,她才猛然发觉,苏浅和她是真的不一样了。 苏浅是乾元,而她是坤泽。 就像今日所见的小册上,就像苏浅被勾动时,那会让她紧张害怕的吻。 平复了很久,苏汐才出了屋。 一路仍思绪纷杂,像风吹起了包覆着地上沙石的布,一时飞沙走石,掩得住这头,按不住那头。 脑子里隐隐作疼,临到大门口,两个人影在视线里慢慢清晰,苏汐顿了下步子。 “汐儿,你来啦!”门口两人朝这边看过来,苏汐站在那里,没有动。 苏浅也没有开口,远远地看着她。 陈沧对这诡异的气氛有些疑惑,两姐妹平日里那么亲密,怎么今日好像僵上了? 想想许是拌了嘴,陈沧出声缓和了一下气氛,“汐儿,快来,街灯初上,咱们这会儿出发正好。小浅说看书看得累了,也跟我们一块儿去转转……” 连理由都是她方才叮嘱她的话…… 苏汐胸口有些闷,仿佛被自己给堵了一回。 “好,走吧。” 陈沧眉开眼笑,在前头带路。 苏浅跟过来走到苏汐身边,同她一起走。苏汐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她伸手过来要牵她时,微不可见地往后退了一步。 苏浅看了眼她错开的手,侧了头,看着有些疑惑,又顺势将手缩了回去。 苏汐暗暗叹了口气。 华灯初上,街上灯火通明。 陈沧在街上遇着个朋友,在一旁说着话。 苏浅便和苏汐在一边的小摊上走走看看,挑挑拣拣。 “姐姐生气了?” 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但少女清静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进耳朵里。 随手翻捡着小摊上的步摇,鎏金的碎光在穗子的摇动下流泄,像飞鸟在光线下跳跃。 “我不该生气么?”苏汐放下手中的步摇,捡起旁边一只玉簪,“浅浅,你如今年岁尚小,便整日想着这些,于身体于考学均是有害无益。” 苏浅想了想,点点头,“我待会儿便将书放回书阁。” 见她态度尚可,苏汐心里那些烦糟糟的感觉总算淡了些。 “你如今将将分化,心绪还有些不稳,对这些好奇也属正常。若有必要,让祖母替你安排个通房丫头也可,但不可沉迷。” 苏浅偏着头看她在街灯掩映下晕着淡淡光泽的侧脸,低声回道,“没有必要。” 苏汐脸上这才缓和了不少。 “汐儿,我与方兄许久未见,今日偶遇实在高兴,便想去聚一聚……” 苏汐看了眼不远处那名手里搂着一个美姬的方公子,又将陈沧看了一会儿,直看得陈沧心虚不已。 点头表示理解,道,“你去吧,夜里注意安全。” 陈沧心里如释重负,又听她温柔叮嘱,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连连应声,又叮嘱两人小心,早些回去,嘱苏浅将姐姐护着些,才跟着那头走了。 远远能听到“有福气”、“如花美眷”之类的调侃之语。 苏汐带着苏浅朝前接着逛了会儿,既然出来了,不如让浅浅放松放松,好好玩儿一场。 手上又被苏浅悄悄握住,苏汐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再躲。 “姐姐不好奇他们去做什么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流动,攒动的影子明明灭灭,只有这方天地似涌潮一般安静。 苏汐不在意地在四周寻视,随口答着,“左不过把酒言美,寻欢作乐……这大夜里,总不至于搂着美姬寒窗苦读。” 她神情平淡,答得随意,心里却是再明白不过。 “那边有河灯。”她回头朝苏浅示意。 苏浅看着她毫无波澜的表情,心里却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像是叫人狠狠揉了两把,又闷又疼。 她好像对未来没有期许,一眼望过去,只剩下没有斑斓的人生。 苏浅忽然想伸手将她抱住,想将她抱回家里,一辈子护着她,守着她。 可苏汐轻轻拍了下她的头,又问了她一次,“想什么呢,问你要不要放河灯。” 她微微眯了眼,清冷如玉的脸上佯作了不悦,瞧着却是有了些愉悦的弧度。 额头被她轻轻拍过的地方仿佛还留着余温,苏浅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看,此时却只想问问她的意愿,“姐姐,你想放河灯么?” 苏汐愣了一下,许是没有想过她会问自己。玉质的脸在流光溢彩的街灯下,慢慢溢起些许柔和。 唇角轻轻抿起了一抹弧度,整个人仿佛月光辉映下柔美的夜昙,徐徐绽放,纯美动人。 “走了。” 额头又被拍了一下,苏浅回过神。 静谧的琥珀色眼眸里,那个缱绻温柔的影子转了身,拉着她朝河灯走去。 ———— 追-更:vpo18.com (woo18.vip) 放灯微h(bgb夹心肉,纯百合党勿点) 幽暗的河中心漂浮着点点光亮,明明灭灭,晃晃悠悠,被一盏盏莲花瓣样的河灯托住,往远处荡。 幽明的光映着苏汐精致的侧脸,河灯在她手里点亮,放进水里。 “浅浅,要许愿吗?”她转过来的脸颊柔和,嘴角噙着一丝浅笑。 “姐姐有什么愿望吗?”苏浅看着她,今夜似执着于想听苏汐的想法。 苏汐摇头。 “对浅浅也没有吗?” 苏汐无奈地看着她,往身后的石头上一靠,“你有什么愿望,自己许吧。” 苏浅盯着她的眉眼看,良久,低头在她颊边亲了一下。 靠在岩石上的人恍似轻叹了口气,然而没有再躲,垂着眸看着在河边打旋儿的河灯。 于是苏浅得寸进尺地贴上她的唇,轻轻抿了一口。在苏汐倏地抬起眸子之前,迅速地朝后一退。 来不及品味那一刹那的美好,电光火石之间,苏浅看着她笑,“那我要姐姐永远留在我身边。” 苏汐看着她眼中清浅的笑意,忘了要追究她吻她的事。只当她对自己依赖,举止自然亲昵了些。 “孩子气。”她抬袖抹去苏浅印在她唇上的水渍,声音里也不禁染上一丝笑意。 两人放了河灯,携手朝回府的方向走,一路和风宁静,怡人心神。 待得路经一处荒野草丛,苏浅耳朵一动,便要带她走得快些。 然而那处闹出的动静太大,苏汐被她拉着,仍是有些许声音传进耳里—— “陈沧兄……呼……你说你都有美娇娘了,还来跟我抢食儿……翻过去些,我要滑出来了……怎么,野花吃着比较香么?” 此时草丛中正滚卧着两男一女,上下耸动,激战正酣。 被方徕喝了一声,陈沧搂着怀里美姬稍侧,让他在后头进得爽利,自个儿挺着胯下驴物,频频在那美穴里冲刺进出,入得那是一个顺遂。 “兄弟别介意……实在太久没动过荤了,娇娘美则美矣……呼……爽快……兄弟慢着些,顶着我了……娇娘虽美,可惜,看得见,吃不着啊……呼……”,说着又叹了一句,“此穴甚美!” 那陈沧久经风月,生得天赋异禀,于此事也算个中好手。戳刺逗弄,深入浅出,将个细孔般的小穴入得是红艳外翻。 顾不得那美姬咿呀乱叫,美得直翻白眼儿,将肉杵捣入子宫,叫里头那小口狠嘬了几回,又发了狠性儿,一个劲儿在那销魂处顶弄深入,“啪啪”几个耸臀,便将积了多日的浓精一股脑全射了进去。 万般吸绞之下,爽得直喘粗气,一时酣在那美姬身上,张口含着翘乳,舔弄乳尖,平缓着气息。 他此番横冲直撞,连带着后头的方徕也在菊穴的紧咬之下头皮发麻,一时守不住精关,“噗哧”一声全交代进去,烫得那美姬才经历过前头,升了半边天,后头又浪潮一般猛打过来,一个摆子打得差些魂飞天外。 “奴……奴受不得了……”她哀叫一声。 一时娇喘连连,香汗淋漓,“咕叽”一声,下头猛地喷出一股水来,浇得就着软棒子插在穴里头的陈沧猛地吸一口乳,哆嗦一下,就地又硬了起来,在那女姬不停收缩的穴里复又开始抽插,眼看便是要将那美姬玩个至死方休的地步。 后头方徕也是不甘示弱,重振雄风,不停捣弄,两人暗地比试较劲,你来我往,全然未曾在意那女子死活,若有一方在那穴里先射了,定要大肆嘲笑一番…… 淫词浪语不停传至耳际,苏汐早在闻得动静之前便被苏浅扯至一旁,护在怀里。 转身之际,眼角余光,瞟到那迭在一处的叁具赤条条的身子,中间一迭儿柔弱曲线,在两头不停鞭笞拍打下摇摆不停,如风雨浪尖儿一只孤舟,随时都要被汹涌浪潮吞噬。 声声哀叫,直扣心肺。 苏汐面上仍绷着平静,脸色却是唰的一下变得雪白,如回到多年前那个夜晚,下意识将苏浅扣进怀里,掩住双耳。 苏浅本欲带着她离去,不想忽然被她护住。只觉身前玉体僵立,泛着惊人的凉。 从她怀里抬起头,果然瞧见她微滞的眼神。 一抬手,苏浅覆住她的眼眸。 温热的手带来片刻安宁的黑暗,苏汐僵立着,不知何时闭了眼,感觉身体忽然腾空,被一个暖暖的身子抱着,随着步子轻轻颠簸。 “汐汐,别听。” 于是苏汐悬下来的手乖巧地听了指令,如愿掩住了自己的双耳,在宁静的黑暗里,将面颊缩进柔软的怀里。 怀里的呼吸轻巧得像一片羽毛,苏浅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静静缩在她怀里,犹如死去。 待走出好远,再也听不见那方的龌龊纠缠,苏浅才将她放到树根底下靠着。她却是全无反应,面颊已憋得通红,雪玉之上映出的绯艳,殊丽惊人。 来不及欣赏,苏浅心口一窒。 “汐汐……苏汐!” 苏汐不曾开口,黑玉一样的瞳甚至见到些许涣散。 苏浅猛地捏上她的下颌,迫她张了嘴,见她仍是无知无觉,一俯身,捏了鼻,朝她唇里吹了口气。 闷热的空气一下灌入,苏汐颤了一下,猛地呛咳起来,一把将覆在她身上的人推开,扶着老树根喘息。 苏浅被她推得跌坐在地。苏汐呛咳时,本能伸舌将她顶弄而过,那一瞬触到的一抹凉润,惊得她久久回不了神。 殊死美妙,刹那入髓。 起身在她背后顺着气,苏汐慢慢被她收进怀里,在她怀里一倾,婴孩一般柔静。 “我没事。”良久,她睁了眼,坐起来靠了一会儿。 ------ 有个分界线,在真正吃肉之前,h戏份都是配角,大多bg,把姐姐吃到之后,不管配角还是主角,肉肉都是百合。 不要嫁 苏浅伸手顺了顺她耳边的鬓发。她仍是虚弱的,看起来脸色还有些苍白。 一路带着她往回走,穿过一片静谧的丛林。 来时这林子里还洒着些晖光,此时夜深了,只剩下漆黑,随着树叶摇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走入其中,有些瘆人的诡异。可苏汐却觉得静得刚刚好,让她能有片刻的安宁。 一旁的苏浅步子停顿了下,侧头看着苏汐恢复了些许灵动的眼眸,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眼光,扶着她接着往前走。 黑夜中,仿佛有无数未知的眼睛。 没有动静,苏浅也就没有反应。 雪亮的刀光“唰”地闪现,映出苏汐微垂着的双眼。 反射性闭了一下眼,下一秒,熟悉的温度再度覆上双眼。 耳边是割裂空气的刀剑声,眼前重新陷入黑暗。腰肢被人一揽,耳发拂动,苏汐被人抱到一旁的树下,背脊靠着盘虬的树根。 “别睁眼,我待会儿叫你。”身前覆上柔软的温度,苏浅抱着她站好,低声在她耳边说话。 苏汐点过头,而后,身前的温度倏地离去。 耳边是风声飒飒,穿透树梢,枝叶擦动的窸窣,和树叶飘落的渺渺。 苏汐感觉只是听了一阵儿风,没过多久,身前的温度就重新返回。 明明站在她面前,可一直没出声儿,似乎在盯着她看。面颊越挨越近,从鼻腔里溢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却又倏尔退了回去,悄无声息。 只是颊边似擦过一点温热,似有若无,让人疑似错觉。 苏浅看着闭着眼睛站在树下等她的女子,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精致的眉眼上,静谧安和。她说别动,苏汐就真的没动,微微侧了头,安静笃定,却透出一丝乖巧。 她刚刚活动过的身体里生出一丝宁谧的燥热,心底深处,生出一丝隐晦的冒犯。 她想吻苏汐的唇,可又怕惊了她,只侧首在她颊边掠过。 蜻蜓点水,转瞬即逝。然而心间动荡着,看着她似无所觉的脸,又生出一点类似劫后余生的庆幸。 “好了。走吧,汐汐。” 苏汐睁了眼,看过她周身无恙,又伸手拉住她,摇头道,“还有人。” 此地偏僻,树木茂盛幽静,是伏击佳选。 但这般阵仗,应不是来伏击她二人的。 苏浅屏息听了一瞬,两道呼吸清晰落在侧后树根。 飘落的树叶被拈在指间,破风声簌簌,切过豆腐样的树干,被树后藏身之人狼狈一躲,飞向黑暗。 “咳咳……”树后之人不得已现身,在近侍搀扶下,掩着袖虚虚咳了两声,两颧浮起一丝病态潮红。 “抱歉,将二位卷入其中。今日之恩,无以为报,在下越歌,两位日后若有麻烦……” 她从腰间扯下一块绯色玉佩,夜色深沉,一只火红雏凤团卧其间,燃蚀月辉。 “以此为信,越歌必竭尽所能。” 此人一身幽紫云裙,款式繁复,似从宴会离席。面色潮红,走路虚浮,已是强撑。然眉宇间一片平和,便是穷途,依然不焦不燥,蕴着一身清和贵气。 抬眸一瞬,同苏汐悠然对过目光,一触即分,然而两人的眼底,浮光掠影,都各自飘了暗絮。 “偶然相逢,前幕皆了,后路不遇。缘尽消洱便好。” 苏汐提了裙摆朝她行过一礼,颔首道了句“告辞”,拉着苏浅离去。 越歌看着两人头也不回地走远,低叹一声“可惜”。 “主子,她们……” 越歌抬手止住侍女的话,道,“一个拈叶杀人,一个一眼斟破,一个艺高,一个计深,偏还同心,不可多得。可惜……不愿为我所用。” 她已报明姓氏,送上绯玉,表明诚意,怎奈人各有志? “罢了,料理干净些,别让老五查到她们身上,便当报答了。” 就如苏汐所说,“缘尽消洱”,既不求恩,也无怨报,一切在这里断个干净,才是最好。 —— 回到苏府时,已是夜深人静。 苏浅一直跟到苏汐回了房,看她靠在床边。一袭腰肢窈窕,微风拂裙,竟似弱不胜衣,眉宇间,涌上淡淡的疲惫。 “今日事多,浅浅也早些去休息吧。”她此时,也实是有些累。 没有听见走动的脚步声,一睁眼,苏浅半蹲在她膝边,半抬了头,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她看。 “陈沧非良人,姐姐,这门婚事不妥。” 一闭眼,眼前又浮现出那仓促一瞥见到的淫靡场景。 “姐姐,陈府的亲事,退了吧。” 苏汐低眸,“此事是祖父与陈家祖父所定,如今两位老人仙去,若无大错,便是退无可退,板上钉钉。” 她伸手拍拍苏浅的头,“况且如今陈家如日中天,苏家却已衰落,退亲一事,更无我们置喙的余地。浅浅……” 她忽然闭了眸,不愿再想,“世间乾元,大多如此。食色性也,按捺不住,实属正常。今日下午,是我太过武断偏激了。” 她语带歉意,说的是下午撞见苏浅看闺房情趣的书,被她甩了冷脸的事。 “你也确实到了该通晓人事的年纪,早些知晓,总好过你好奇不胜,误入歧途得好,明日便让祖母……” “姐姐。” 她想说明天便让祖母给苏浅安排一个通房丫头,然而手心忽然传来的炽热温度,让她收了口。 “姐姐,我不会像他和苏亦桓一样。”苏浅牵着她的手触到额心,“我若爱一个人,娶一个人,一辈子都好好守着她,要她无忧无愁,随心而动,一颗心皆系挂在她身上,绝不会再碰其他人一下。姐姐,不要嫁给他……” 苏汐看着少女拉着她的手,放在额心,似宣誓一般眼神灼灼,心里忽然软了一下。 “是,若是哪个坤泽能嫁给我们浅浅,定是莫大的福气。” 她翘了下唇角的弧度,被陈沧拢起的阴霾仿佛一下子一扫而空。 “行了,别赖在我这里。夜深了,快回去睡吧。”她揉了揉苏浅额角的碎发,低声哄着。 ———— 追-更:rourouwu3.com (woo18.vip) 欲轻薄h(bg配角) 陈家如今的当家陈仓禀,在朝廷中担任盐铁使一职。 这是个肥差,既掌握民生、财权,还与军事资备相关。下位者赶着巴结,上位者想着拉拢。 陈家被这么多眼睛盯着,还能做到不偏不倚,为官中正,家风禀直,才使他们多年盘踞,屹立不倒。 苏浅皱着眉细细思索着,看起来,倒的确是可托付的人家……只是她目前知之甚少,具体的,还需要仔细探查。 从那晚之后,苏汐借口身体不适,将陈沧冷落了好几日,让陈沧等得是抓心挠肝,才总算能在今日得见她。 只见她行似弱柳扶风,坐似青竹细韧,面容清瘦,瞧着确是消减了几分。纵然美则美矣,然而徒增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倒叫陈沧又喜又心疼。 “汐儿可要保重身子……要是让风吹走了,我可怕抓不住你的裙子。” 他两步并作一步,凑到苏汐跟前,两眼含情脉脉,似个多日未见着爱娇的小情郎。 苏汐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应道,“陈公子说笑了,苏汐怎配得上飞燕之姿?” 她这一退,更是像踩在陈沧的心尖儿上,诱惑一般让他更想上前将她困住。一时情热冲上脑际,让他一探便捉住了藏在袖里那只香软柔荑。 “你……”苏汐挣了几下,挣脱不得,倒叫他越缠越紧,拢在手里捏着玩儿,着恼不已。 陈沧只当这是小女儿家的娇羞情趣,心头动荡不已,调笑道,“汐儿妹妹莫怕,你我婚约在身,亲近些也是无妨,我知妹妹在苏家不甚好过,待嫁与我,必将妹妹疼着宠着,捧在心上,让你过上如意的日子……汐儿……” 意乱情迷之间,便想将苏汐搂进怀里好好疼疼。不想苏汐在他肘上不知何处按过,让他手上一酸,便脱了力。 苏汐忍着不适一把将他推开,整理好衣裙,方才抬头看向愣神又有些恼怒的陈沧,“陈公子,你我婚约在身,亲近些也是无妨,但有些事,还是等完婚了再做才好。” 陈沧被她推了一个跟头,差些跌坐在地,面子上颇有些挂不住。苏汐便又伸手将他扶起来,道了声歉,又说道,“陈公子厚爱,苏汐感激不尽,但今日身体尚还有些不适,便先回房了,陈公子自便。” 说完,将他扶在附近凳子上坐着,便要转身带着小环离去。 “等等……”陈沧终是不甘心,问道,“可是那日在街上先行离去,让妹妹不高兴了?是我的错,未曾顾虑汐儿的感受,我同汐儿道个歉,原谅我可好?” 苏汐不知想到什么,又慢慢转过身来同他解释,“算不得什么大事,陈公子不必挂在心上。只是确实身体挂碍,若有失礼,改日定当赔罪……” 见她一张小脸上方才还有些润色,此时却是失了颜色,陈沧才将信将疑,想着许是太过唐突,惊到了她,又暗怪起自己来。 “是我冒失了,汐儿妹妹,对不住,先回去将养身子吧。”他作了个揖,不再痴缠。 苏汐颔首行礼,提了裙角,匆匆离去。行至远处,方才煞白了脸色,撑着树干剧烈喘息,弱质纤纤,摇摇欲坠。 被途经此处的苏浅看到,一把将强撑着的姐姐横抱而起,送回房中。 苏汐心头恶心慢慢消散,传入鼻中的淡淡桃木香让她放松下来。 今日陈沧欲与她先行周公之礼,几番纠缠,她已万分不能承受,以她如今的状态,这亲,当真还能成么…… 苏浅将她安顿完毕,听侍立一旁的小环说了此事,一双眸子却似凝起千涛巨浪,深暗噬骨,骇人非常。 小环悚然一惊,再一抬头,却还是那双琥珀浅眸。 待回了房,苏浅便将那张写了陈家诸多信息的纸用火折子一烧,转身又出了门。 却说这头陈沧在苏汐那里挑起了情欲,然而屡遭推诿,一股火郁在腹下万分难受。在苏家院子里走了小半时辰,这火仍是消不下去。 苏汐那张精致柔弱的脸,欲拒还迎的身子,叫他心痒得紧,便是想去花楼叫个红娘,可与苏汐一比,也只觉索然无味。 恰于此时,一个娇白姑娘站在樱花树下,嶙峋假石旁,跺着脚,频频往这边张望,见他神思不属,全然似没见到自己,不由娇滴滴开口叫了一声,“陈家哥哥……” 小嗓儿那是一个婉转多情,柔媚多娇。陈沧循声望过去,见是苏家二小姐指着假山顶上,让自己帮着捡一下飘上去的一块帕子。 站在树下的少女软眸含水,娇滴滴,俏生生将陈沧一望,便让人气血上涌,叁下五除二爬上山头,取了帕子。 将帕子捉在手里,更是幽香馥郁,让人血脉贲张。递回帕子之时不经意摸过那柔嫩小手,不长眼的石子又恰于此时绊倒美人,惊得美人儿慌乱间投怀送抱。 软玉温香,惹人心猿意马。 于是一个有意勾引,一个浴火难泄,半推半就,磋磋磨磨,陈沧便将少女搂进了假山当中一隐秘小洞——正是他当日初见,偷窥苏汐时所待的那一个。 小洞幽暗,外头人声、脚步声清晰可闻,少女于万分紧张中被脱得赤条条,滑溜溜。一条粗长阳物便在交缠的喘息声中悄然入了穴,软嫩嫩,歪缠缠,软肉推挤绞吮,直叫人酥颤颤,爽歪歪,飘飘然。 “陈沧哥哥……啊……求你轻些……浣儿疼着呢……” 陈沧见身下少女粉面含春,婉转娇啼,哭得梨花带雨,似痛非痛,哪里不知她已渐入佳境。 遂干脆舍了初时怜她破瓜时的疼惜,将腰一搂,臀瓣一捧,将个儿臂长的阳物全然塞入,强势破入里头娇嫩花心,登时将少女入得哭爹喊娘,蹬脚捶打,抽搐着泄了身。 阳物被浇灌得愈发硬挺,捱过一阵儿酥爽入骨的吞绞,将小美人儿的小嘴儿吃得咂咂作响,又揉了乳,捻了阴蒂,逗出些许滋润的春水儿来,耸着臀沉腰插穴,慢慢肏干。 苏汐将他惹得紧了,他这火可不是那么容易泄的。又丝毫不顾及苏浣将将破身,一时温火慢熬,一时猛油烤煎,将人生生入得连泄了叁四次,还守着精关紧抽慢插。 直待苏浣翻了白眼儿要晕过去,这才舍不得地射了小姑娘满肚子的精。若不是看苏浣实在没气儿了,他倒是还想再来个两叁回,但好在,也算勉强泄了回火。 伸指捻了一捻自己射在那小穴上的精液,送进美人口中。直被那腥膻气息惹醒,苏浣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吃了他的精液。 一时羞愤掩面,期期艾艾,“这未免……太羞人了些……” 陈沧哈哈大笑,直呼可爱,替她将衣服拢好,又拿了帕子,扶着自己的阳根慢慢擦拭干净——用的便是他帮苏浣捡回来那条帕子。 苏浣收不住眼直往他那根儿上瞧,又羞又惊,也不知这般大,是怎么插入自己底下那小孔的…… 陈沧将她抱着温存了许久,又哄着她用手帮自己弄了一回,才算了了发泄完毕。又温言安抚,道待娶了苏汐过门,便将她抬进府中好生快活。 苏浣知晓自己乃是庶女,无非嫁人做妾,或嫁个毫无前途的愣头青这两种选择。陈家势大,便是做妾也是一辈子。 遂也羞红了脸欣然接受,又同他吃了会儿嘴儿,方才将公子哥儿伺候爽了,拖着酸软的身子回了房—— 追-更:yushuwu.mobi (woo18.vip) 情乱微h 一连几天,陈沧日日都来苏府慰问苏汐。 倒是没再动手动脚,只是每回望向苏汐的眼神,都是火光跳跃,蠢蠢欲动。目光接触之时,苏汐只能迅速垂了眸错了开去,心头暗惊,便又借故离去。 陈沧倒也不多纠缠,这些日子开荤开得勤,然而却像饮鸩止渴,让他对苏汐越发按捺不住。胯下之物一直叫嚣着,怕在苏汐面前露出丑态,匆匆便告别,又到花园里寻了苏浣去。 日日寻欢作乐,在那假山石中,隔着薄薄的几层石料,在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中,被紧张的苏浣夹得醉生梦死,激得狂性大发,将小美人儿大肆鞭挞,干得不知今夕何夕,哑了嗓子直唤“哥哥”。 陈沧美得要死,刚开苞的少女小穴仍紧如处子,每日干得红肿不堪,第二日插起来仍是娇嫩多汁,将他咬得直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偏射过一次又一次后,抱着怀里赤裸光嫩的女体,又觉得身体里万分空虚,苏汐那柔而韧的腰肢,每一个绽绽生莲的美妙步子,都清清楚楚浮现在脑海里,就连那淡雅的青竹香,都让他生出万般臆想。 每每此时,身体里四处都叫嚣着,想将身下的人换成苏汐,入得她妙目滴滴落泪,身子摇摆起伏,要她蹙紧了眉,却又黏紧了自己,离不得自己入她的这根妙物。 声声哀求,又声声渴望…… 压抑的粗喘声从假山中片刻不停地传出,间杂压低了声儿,调却依然高亢的尖叫,似发春的猫。 陈沧将阳根埋在一阵阵儿紧缩的小穴里,缓缓抽插着,享受着最后的余韵。许久,才将东西抽出来,冒着腾腾热气,夹着腥秽之物,送到半昏半醒的少女嘴边,叫她躬着身子,好生舔了去。 待清理完毕,才一拍她弹润的臀,示意完事。两人各自穿了衣服,由苏浣率先走出,婷婷袅袅,若无其事。只是那偶尔滞涩停顿的走姿,和颊上粉面含春,眉眼捎带风情的模样,明眼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事。 而后一脸餍足的男子再慢慢走出,出了大门,回了陈府。 苏汐此时被苏浅抱着站在树后,掩了耳,透过少女的肩头,和垂落的柳条,看清了两人一前一后自里头走出的场景。 她们来时里头两人已经收尾,苏汐只来得及听见两声吮吸肉棒的“啾啾”声,便被苏浅迅速掩住了双耳。 苏浅将满十叁,正是长个头的时候,前些日子明明还同她差不多高,此时靠在她肩头,苏汐却要微仰了下颌。 余光里,是苏浅白嫩的耳际肌肤渐渐洇上一层胭脂似的红,呼吸越发地粗重——她听不到,可被她喷在颈间的呼吸打得身体不住轻颤。 直到视线里两人走远,她轻轻推了下将她越抱越紧的苏浅,示意她放手。 耳朵被松开的刹那,苏浅在她耳边的呼吸喘得不像话,微微隔开了一些的身子却刚好有了摩擦的间隙。 苏汐的胸口被她蹭得发痒,脸颊竟也升了些烫意。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肩膀却被一把捉住。 灼热的呼吸逼近,苏浅的唇贴着她的面颊,一张一合,低喘着,几近哀求,“汐汐……汐汐,别怕,我就咬一口……” 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映出苏汐有些失措的模样,而后一点点放大,让苏汐看清了自己脸上漾起的一层粉。 唇上传来试探的触感,苏汐颤了一下,迅速垂了眸。 唇瓣被轻轻含住,属于少女的柔软在她唇上浅尝辄止,温柔试探。一点湿润的舌尖在唇面轻点,描摹,苏汐说不清身体里是什么感觉,只是呼吸也不由得凝滞。 微微张开的唇缝被舌尖轻轻挑起,察觉她似要欲求不满地往里钻,牙龈恍似被轻轻撩过,苏汐身体里犹似春水漫涌,几乎就要一软,却又忽地闭了唇瓣,勉力将苏浅一推。 明明已经感觉到她似有松动,就要在自己怀里软成一滩水,然而胸前被推搡的时候,苏浅看清了她眸里恢复的清明。 犹如滚烫的熔铁里忽然被灌入一盆冷水,苏浅用尽了满身力气,才将自己从她唇上扯回,靠在身后的柳树上不停地喘气。 苏汐抬了抬手,似想替她顺气,抬手一瞬,才惊觉自己脸上如此之烫,周身似都散发着热浪。 收了手,退了半步。 苏浅低着头不敢看她,身前忽然没了声音,余光里裙摆拂动,一抬头,是她在嫩柳中,在静湖里,远去的背影。 傍晚时分,苏浅去她房里用饭。 两人各自食不言,苏浅偶尔投过去的目光,苏汐也都平静地回望。只是偶尔交缠的筷子,会让她有一瞬的失措,不过须臾,便又恢复镇定,将筷子错开。 苏浅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她不怕苏汐知道她的心思,可她怕以她此时的状态,若是察觉出她趁虚而入,心怀龌龊,一时恼羞成怒,将她推得远远的,那便得不偿失了。 饭毕,她坐在桌边同苏汐说话。 如今陈沧已将苏浣收为己用,比不得一般花楼女子,若是叫何姨娘知晓,定会借机咬人。 近些日子陈府也是状况频发,先是不知从何处散出的消息,传言陈仓禀以公谋私,借着盐铁使的职位之便,贩卖私盐,中饱私囊。 陈家秉持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态度,不辩不理,夜里却连夜销赃,一群人着急忙慌刚从盐库里将东西运出来,就被人带着官兵逮了个正着。 求爷爷告奶奶,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依然牢门朝他开,锒铛一声入了狱。 好在此次去销盐的人正是下头都盐案的一名孔目官,入狱之时,陈仓禀就暗道不好,怕是遭了暗算,将那孔目官的家人牢牢拿捏在手里,要他抵罪。 此事明里暗里,雾里看花,又涉及官员知法犯法,就连倒在病榻上的圣上都从龙榻上惊坐而起,勒令巡查院严查。 这样风声鹤唳的时候,陈家正要夹紧了尾巴做人,弃卒保车,去臂留命,受不得丁点儿的波动。 若是素来清正的家风此时遭到质疑,让本就身处风口浪尖儿陈仓禀,更是被拗住那根紧绷的神经,让他为了保全自己,竭力作出一副深明大义的形象。 “姐姐,这是退婚的最佳时机。” 苏汐点头表示明白,虽然对这时机来得如此巧妙有些疑惑,但事到近前,便容不得她不作为了。 ------- 不是吧,加更还差四颗猪猪。。。我好尴尬 诉情 于是,在又一日陈沧压着苏浣提棒狂肏之时,苏浣压低的尖叫,陈沧将精液射进她体内时那酣畅舒爽的低吼,皆被在外一同游玩赏花的一众人等听得一清二楚。 刘祖母、何姨娘,以及跟在身后的苏汐、苏浅,一众丫鬟随从…… 两个长辈的脸色一时精彩纷呈。 苏浅欲上前掩住苏汐的耳朵,被她不动声色地摇头拒绝。 陈沧那物还插在苏浣小穴里,一耸一耸地,射了精,摩擦之间再次变硬苏醒。吃着苏浣挺翘的乳儿,听着身下美人难耐的叫唤,就着射进去的精水,在那滑腻敏感的小穴里再次抽送起来。 眼见着里头声音越弄越大,那女子声音由低垂下去的呻吟,复又拉至高亢。刘祖母气得脸色发青,将拐棍狠狠往地上一杵,沉声怒吼,“伤风败俗的东西,给我滚出来!” 陈沧正是兴头,才射过一回的阳物正是涨得发疼,便是再弄上七八百抽,也是轻易不肯射出来的。 此时却被一声苍老勃怒的吼声吓得一个激灵,被同样惊惶莫名的苏浣死死一夹,登时射了个七零八落,即刻便软了下来。 慌乱将自己的衣物裹上,伴随着女子猝不及防的一声软媚吟哼,陈沧踢了踢差些昏死过去的苏浣,将衣服给她胡乱盖上,便拥着她哆哆嗦嗦走了出去。 何姨娘初时听着那女子哼哼时熟悉的声音便道不好,一颗心提心吊胆,四处张望没见着身后有苏浣的身影,心头就是一沉。 此时见着那被陈沧拥着,大半张脸都埋在男子胸口的人,心头又是咯噔一跳。 待那女子匆忙抬了下脸又惶然低下,何姨娘才觉得一口鲜血蓦然咬在唇间,郁在心头,呕也呕不出来。 “苏浣!你个不要脸面的东西,你们……你们……”何姨娘颤个不停,指在前方的手,恨不能直戳到陈沧眼珠子里去。 刘祖母也是气得身子发抖,一拐棍向前挥出,也不管打的是谁,劈头盖脸地往下砸。 陈沧从小胡作非为惯了,哪里挨过这样的打,挨过几棍,便咬牙将那棍子夺在手里。 “刘老太太,刘奶奶——陈沧做了错事,认罚便是,二小姐已是我陈沧的人,待我娶了汐儿,便将贵府二小姐一同抬进府中,姐妹同侍一夫,说出去,也是美事一桩不是,老太太何必如此动怒,当心伤了身子!” 见他占了自家孙女儿的身子,还如此理直气壮,口口声声还要她府上嫡女,简直将她苏府当成了他选美的后花园,想睡哪个就睡哪个。 脸面都打到自己这活了一大把年纪的老太太面前了,那不争气的孙女被人夺了身子,还娇滴滴地躲在人家怀里,脸上红潮未退,两股战战,顺着两条胡乱裹着衣物的细腿儿,竟滴滴答答往地上不停淌着黏稠的白浊。 刘老太身子一仰,白眼一翻,竟是气昏了过去。 一时众人手忙脚乱,背人的背人,叫大夫的叫大夫,慌慌张张将老太太弄回房里去。 陈沧一时也慌了手脚,要是因为此事,苏家老太太被气死了,他爹还不定要怎么整治他。 他虽然混账,但好歹手上还没沾过人命啊! 跟着乌泱泱一群人往回赶,跑得气喘吁吁的大夫诊治过,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从包里抽出根骇人银针,在老太太头上身上到处扎的是。 待老太太猝然翻身扣着喉咙吐出一口夹着血丝的浓痰,大夫方才如释重负,将手一拍,“成了。” 接下来开方煨药,按摩导跷,一众人又是兵荒马乱。 待收拾好了,才想起这么个罪魁祸首,怒喝一声,也顾不得他身份,将人又打又骂赶了出去。 等伺候着老太太歇下了,何姨娘揪着苏浣回了房。 一回房,小姑娘就扑到床边抽抽搭搭哭起来。叫人当众戳穿丑事,她一个十叁四岁的小姑娘,只觉得一张脸皮都叫人刮花了戳烂了,又怕又臊,趴在那儿哭个不停。 “哭哭哭,你这会儿倒臊起来了!勾搭男人做那种事儿的时候,你就没想过你自己的脸?你就没想过你娘我的脸?” 何姨娘一口郁气积在心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看苏浣只顾埋了头哭,撂了满担子的屎尿来给她擦,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当初生下来就将她捂死了事。 “就是你娘我当年勾引你爹,那也是等他抬进了府里才给他尝的甜头!你个没轻没重的,老娘早看你动小心思,可你如今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赔了个精光,若是那陈沧翻脸不认人,你……还有你娘我,咱娘俩儿一块儿去投了江算了!” 如今一条命全攥在别人手里,何姨娘气得脸色发白,也合是想不出个辙儿来。 “娘,不会的……陈沧哥哥说了,他会将我抬回府去的……今日当着那么多人,他不也亲口许诺了吗?”苏浣哭红了眼,唯独陈沧不要她这条,她是怎么也不敢想。 男人口头许的诺,是比纸薄,比绒轻。何姨娘见她活似个一根筋,一头扎了进去,气得扯着她直骂。 “你个没脑子的东西!苏家百年古韵,书香世家,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东西来!” 只叹时也命也,已成定局。只盼那陈沧还有点子男人的担当,说到做到,将苏浣抬回府去,哪怕做个姨娘,至少能让她下半生有个保障。 苏浅跟着苏汐回了她的房,看苏汐一脚踏进了门中,转身就要关门休息的模样,苏浅心念一动,眼疾手快按在欲关合的门上。 “姐姐——”她眼角微弯,天光云影轻悠悠浮在她琥珀色的眸里。 “姐姐,能否陪浅浅在亭中坐一会儿?”她少见地露出了这样的神情,苏汐便没有拒绝,任她拉着同她坐到了凉亭里。 在这样全府皆乱的日子里,她瞧着却是有几分高兴。 她拉了靠着亭柱坐下来的苏汐的胳膊,软软偎着她靠过来。 “姐姐,你高兴么?”她仰头望着苏汐,逆光里的侧颜皎洁明亮,像是一弯清月。 “高兴什么?”苏汐无奈地拍拍她的头,眉宇间绕着丝丝疲惫。 苏浅瞧着她的眸子微亮,“婚约解除了,姐姐不用嫁给陈沧了。” 她抬手触着光影里苏汐的脸,语中藏着淡淡的欣喜,“姐姐讨厌的人不必再亲近,讨厌的事也不用再费力去做,姐姐可以一直守着我,我也可以护姐姐一辈子……” 苏汐听着她傻里傻气的话,终是露了一丝笑意,“又在说什么傻话……浅浅是要娶你自己的坤泽的。浅浅可是说,整颗心都系挂一人,你来护姐姐,谁去护你的坤泽?” 话一说完,又觉得自己也傻起来。浅浅不过是孩子气,一时头热,说出这样的话,只因此时心头涌起的赤诚,自己又同她较什么真? 一时沉默,许是自己的话让她困扰,苏汐斟酌着要换个话题。 却不想底下望着她的一双眸子愈亮,细细望去,竟灼灼逼人,摄人心魄。 “那……姐姐,你来做我的坤泽好不好。” 苏汐为她眼里的灼热怔住,须臾又反应过来,许是又是些孩子气的胡话。 小孩子不知轻重,总是能将诺言宣之于口,以一时天真,乱人分寸。 苏汐笑了笑,拍拍她的头,没有答话。 此时苏浅偎在她身旁,矮她半头,犹似个还没长大的小娃娃。可下一瞬苏浅坐起身来,身量拔高,连她都要稍抬了眼。眼中温柔情意,眉梢风情,叫她都要移不开眼。 苏浅知她不信,干脆倾了身,在她愣神之际,悄然覆上她柔软的双唇。 “姐姐……你已无亲事在身,我亦是清清白白,你是坤泽,我是乾元,我已是肖想姐姐许久,倾慕姐姐许久,想将姐姐迎娶……” 她辗转厮磨着苏汐的唇,在她睁大的眼眸里,张口轻咬,蛊惑诱人,在她微张了唇瓣欲要言说之时,温挑舌尖,探进了那寸口芳香。 苏汐的舌尖,微润似凉,柔滑软嫩,似天上飘落的丝丝春雨,细密拂人,裹挟着湿润的竹林淡香,夹着花朵似的甜,轻轻一吸,甜津便浸了满口,让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少女纤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直到舌尖轻触,发麻发颤,苏汐才明白过来她在做什么。 她挣扎起来,想推开苏浅的肩却被她一把握住,按在了柔软的胸口。 双唇吻得汹涌又温柔,直将苏汐的唇吻得红艳润泽,饱满微肿,才将要喘不过来气的人儿放开。 苏汐轻喘着软倒在她怀里,下意识却还撑着她的肩不愿再让她靠近。 可又哪里抵得住,眼睁睁看着苏浅在她唇上亲了又亲,像个贪得无厌的孩子。 可她的眼眸又是明净赤诚的,灼灼发亮,将天空和云彩都盖得黯淡无光。 “我曾对姐姐说,若爱一个人,便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个人,宠她疼她,绝不会再碰第二个人。姐姐那时同我说,想必嫁与我的坤泽,定有莫大的福气。” 苏浅欢喜地将她的唇啄了又啄,她撑在她肩头的手,就像梦里将她弄得狠了时温柔呻吟的推拒,叫人怎生舍得放过? “姐姐,我想将我的福气都给与你,想让你开心顺遂,无忧无虑。你是我的姐姐,可我不止想让你做我的姐姐,汐汐……我想做你的乾元。” 苏浅抱着她,一双眼里盛着满满的陌生的情意。 她不再轻薄于她,扶着她的腰坐好,最后在她颊边轻吻,低声在她耳边呢喃,“汐汐,我长大了,你看看我。” 苏汐低了眸看她为她整理衣裳。 衣裳不乱,泰半都稳妥地贴合在身上。她近日身体不适,穿得也偏保暖。 此时夏日云高,风潮又暖,苏汐看着苏浅含笑的模样,却只觉得身体发冷,心头发凉。 ----- 我来了,我来了!总算写上节奏了,正式的纠葛就要开始了,我好激动啊!! 逼迫 身旁的温度渐渐散去,苏汐独自坐在凉亭中,冰凉一丝一丝爬上身体。 她身体无力地靠在亭柱上,衣衫下摆垂在腿际。一双唇被苏浅吻得红艳诱人,青丝在颊边轻拂,却映着一张霜雪般苍白的脸。 她从未想过,苏浅会对她生了那般心思…… 父亲荒唐,母亲受尽侮辱,就连她和苏浅,如今也要跌入姐妹乱伦的深渊。 唇上的血色迅速褪去,不过一息,本似涂了胭脂的娇艳花面就变成一张单薄雪白的纸。 苏汐坐在那里,像要被风吹走,一戳就破。 “啪、啪”的拍掌声从身后传来,一身华美的紫袍一步步踏入凉亭,出现在苏汐的视线里。 “我竟不知,原来汐儿妹妹是半分不曾心悦与我,我方被捉住,就已同亲妹妹在此庆祝,亲、热……” 陈沧压低了腰,俯身看着苏汐苍白的脸,万分柔弱,又万分惹人怜惜。 他手里还拈着一朵不知从何处折来的桔梗,淡紫幽昧,暗香盈盈。将花在苏汐的秀美的脸颊上划过,而后抬手,就要插到苏汐鬓间。 当真是人比花娇,让人赏心悦目。 苏汐一偏首,让他拈花的手落了空。 柔弱的紫花坠落在地,陈沧冷笑一声,收回了手,“真是枉费我一番真心,怕汐儿你伤心,巴巴折回来探望。原不想,血浓于水,却浓不过亲妹妹的情,浓不过同胞妹妹的精……” 他俊美的脸凑在苏汐跟前,一双眼里,几分兴奋,几分痴迷,“怎么……不让我碰,可是已吃过苏浅的精,要为她守身如玉,坚贞不渝?” 悖论之语不加掩饰地说出,苏汐的脸明眼可见地又白了几分。 “闭嘴……” 这样下流龌龊的话,比起苏浅直白的情意,更让她觉得难堪,被苏浅吻过的唇,吸过的舌尖,就连被亲吻过的面颊,都像被烫过一般隐隐作痛。 看着她生涩不堪的表情,却是让陈沧洞悉到某些单纯的事实。 他直起身子,一时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竟是还没被碰过……” 苏汐身子一僵。 看她如此经不得逗弄,陈沧既想怜惜她,又越发想刺痛她。 “汐儿实不必怕……我这般疼你,你不愿,我便是找人泄火,也没舍得真碰了你。你若是当真喜欢,你们叁姐妹,我都一并娶进府里,你看可好?” 苏汐脸色唰地一白,问道,“你什么意思,浅浅她已是乾元,你……” “乾元又如何!”陈沧打断她的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难得波动的脸,“小浅可是还未满十叁?正是分化的当口,想必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已是个乾元吧……” “既如此,我说她是坤泽,她便能是坤泽!” 苏汐眼眸震动了一瞬,看得陈沧是越发得意。 伸手捏了她的下巴,字字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小浅亦是长得与你不遑多让,便是乾元,我亦能敞开了受用,又方便了你与她私会,汐儿,何乐而不为?” 浓郁又荼靡的味道在鼻端弥漫,苏汐五脏翻腾,直欲作呕。 “你说,到时你若怀了孩子,是我的,还是你家浅浅的?”手里的触感倏地轻颤,陈沧只觉有趣得很,又轻声出言安慰,“别怕……别怕,汐儿,只要是你的孩子,便是个痴儿,我也一样好生养在府里……” 苏汐再受不了他的靠近,蓦然将他一把推开,攀着扶栏掩袖干呕,苍白的脸上竟呕起一丝血色来。 陈沧再度被她推搡,眸中闪过一丝恼怒。恨恨站起身来,咬牙道,“退婚之事,你不必想了,即便我父亲此时官司缠身,但你小小一个苏家,我一样可以搓圆捏扁。” 他低头看着浑身都对他写满了抗拒的苏汐,冷笑一声,“苏浣我要,你我也要,你那满心不伦的妹妹,苏浅,我也要!” 他转身就走,还不忘下着最后的通牒,“明日,我便随父亲来登门赔罪,顺便……将你叁人一并纳入婚约,两个平妻,一个贵妾,如何?” 说完便不再逗留。 然而踏出凉亭的腿却被身后略显虚弱的声音叫住,“你想叁人同娶,陈大人此时谨言慎行,想必不肯轻易答应……” 那声音顿了顿,藏着几分强撑着的平静,接着开口,“我嫁你,苏浣做妾,苏浅,你想娶她,不行。” 陈沧回头看她,她看着极度不适,本就苍白的脸因作呕泛了一层青。可她仍是美的,即便被逼至如此地步,依然不曾方寸大乱,于挣扎的缝隙里,越长越韧。 “依你。”他再度转身。 本也只是逼她就范才开出的条件,不想她竟不愿与苏浅这般私会,既如此,便也罢了。 “将你这臭毛病给我改改,我可不想洞房花烛夜,被你吐得一身都是……再有,将你的身子给我守好了,你若敢私自将自己给了苏浅……苏家,再无宁日。” 风里的味道一点点飘散,苏汐坐了许久,才觉呼吸顺畅了些。 背上沁了满背的汗,被风一吹,凉得刺骨,胸口却被闷热捂得快要窒息。 苏汐望着远处的天光云影,轻轻阖了目。 翌日,陈仓禀领着一瘸一拐的陈沧登门赔罪。 陈沧的脸上也是肿的,显见回家是被教训了一顿。只是看向苏汐时,仍是勉力扯出个笑脸。 而后又对着一旁担惊受怕的苏浣笑了笑,以示安抚。 “犬子胡闹,将老夫人气成这样,我已将他教训过一顿,今日亲来赔礼道歉。”他一挥手,就有人抬进来几箱沉重的箱子,一打开,珠光宝气,闪闪耀目。 何姨娘差些看直了眼。 “另外,也是想添些聘礼。贵府嫡女苏汐,此事受了委屈,但老夫实在舍不得如此良媳,过府之后,府上定会给足体面。至于二小姐,待大婚之后,抬入府中是为我儿贵妾,不知老夫人可否成全?” 本来陈沧此事做得不地道,与苏汐的婚约,老太太定是想要解除的,可一来,苏浣如今坏了名声,若是传出去,苏汐苏浅日后怕是也不好嫁娶。 这二来,此事本是两家先公做主,不好乱拆,说起来,陈家实在是上好的人家,嫁过去本已是高攀,此时态度又放得如此之低,倒叫人有些为难。 苏浅此时坐在苏汐身旁,侧着脸,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 她昨日抱了苏汐,亲了苏汐,将胸中情意尽数说与她听。即便此时苏汐一刻也不曾看她,她心里亦是抑不住的欢喜。 待婚约解除,她与汐汐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再不会有人能将她的汐汐抢走。 此时老太太沉吟许久,被几大箱子的珠宝晃花了眼,有些意动,又颇觉拉不下面子。遂转了头来问苏汐。 “汐儿,你的意见呢?” 苏汐掩在袖子里的手指微蜷,捻了捻,在苏浅催促地轻扯她袖子之时回了神。 克制地将目光从苏浅期许的目光中撤回,苏汐不动声色地将袖子从她手里扯出,抬眸回道,“但凭祖母做主。” 刘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就连一旁的何姨娘也悄然松了一口气。 其后交谈的声音,苏汐已经不在意了。 一场闹剧,仿佛没有发生过。昨日差些被气死的祖母与陈仓禀相谈甚欢,就连何姨娘此时也挺直了腰杆,敢偶尔插半句话。 世事浑浑噩噩,苏汐仿佛料到了,也习惯了。 只有从旁边一直射过来的目光让她不敢回眸。她没有看苏浅,不管此时她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她都只能无动于衷。 交谈完毕,陈仓禀就要带着儿子回府。 陈沧偷摸空,在相送的人群间隙里穿插到苏汐面前。 “汐儿,我答应你的可是做到了,汐儿答应我的,可要好好兑现。” 他瞟了苏浅一眼,而后朝苏汐伸出了手。 苏汐似乎轻轻颤了一下,感受到一旁压抑着注视的目光,慢慢抬手将自己递进伸来的掌心。 入手柔腻,让从未真正亲近过芳泽的陈沧心头荡漾不已。 略显粗糙的手掌一合,将那只纤细的手握在掌心细细把玩,即便神魂旌摇。 苏汐脸色愈见苍白。 见她似忍到了极限,陈沧方才有几分怜惜地放开了她的手,又附到她耳边低声说着,“有几个人能同我一般耐着性子与你玩这些把戏,我这般哄着你,汐儿,莫要叫我伤心失望。” 随即转身同在门口等他的父亲汇合,陈仓禀坐轿,陈沧在旁扬鞭打马,遥遥回首朝苏汐一笑,这便去了。 追-更:po18info.com (woo18.vip) 追问 各自散去,苏浅一直跟在苏汐身后。 隔着两步的距离,将她直直望着。 苏汐脸色仍是不好,被陈沧把玩过手,此时身子还有些发颤,遂也顾不上理会她,也不想理会。 眼见前方拐角就要到苏汐的房间,苏浅快走两步,攥了苏汐的手腕,朝前一压,就将她困在了转角。 “叁小姐……您这是干嘛!我家小姐近日身体多有不适,您别胡闹了,当心再伤着!” 小环看着苏汐腕子上被捏出的一圈指印,竟隐隐泛了青,衬着一旁虚弱苍白的脸,更是触目惊心。 苏浅的呼吸靠得极近,轻而用力,眼眸幽幽,瞧着万分克制的模样。 苏汐狼狈地偏头躲了一下,咬了唇,对小环吩咐着,“你先下去吧,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小环犹犹豫豫地走了,晦暗的转角处只留下两个纠缠的身影。 苏汐额上渗了些汗,可被捏着的手也并不觉疼,又许是疼得麻了,心头一直萦绕着的恶心不适竟散了许多。 “姐姐……为什么?”她万分不解,眼看着苏汐又将自己置身于那样艰难的处境,她又心疼又难过。 今日看着陈沧握她的手,心里甚至涌起一丝出奇的嫉妒和愤怒。 她敏锐地察觉苏汐此时身体没有在紧张害怕,心里更是不安。 她难以置信,看着苏汐莫名安静的脸,喃喃问着,“你不怕他碰你了……” “你……” “你闹够了没有。”苏汐冷淡开口,缩了缩手,却又被她钳制得半分不能逃离,面上浮起一丝恼怒。 一个两个都是如此对她,竟不肯留她半分喘息的机会。 “放开!” 苏浅被她冷喝一声,手下意识松了些,然而又须臾握紧,“姐姐需得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可以解除婚约,姐姐却还要往火坑里跳?为什么一夜过去,姐姐竟愿意给陈沧碰了?为什么我对姐姐的……” “闭嘴。”苏汐不愿听她再说一次昨晚的那些混账话,挣扎几下,却依然是徒劳,“苏浅,我是你姐姐!” 苏浅何曾在意,“那又如何,即便亲生姐妹,父兄,便是乾元与乾元,坤泽与坤泽,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我爱慕姐姐,只想同你待在一处,想护着你,疼惜你,与你……” 苏汐忍无可忍,“闭嘴!” “姐姐除了叫我闭嘴,就不愿再说些其他的?”苏浅亦是忍不住愤怒,“姐姐不愿听,我便不说,可我不曾逼迫姐姐同我在一起,即便姐姐不愿接受我,又何苦要将自己再推回那个火坑?” “我可以同姐姐慢慢相处,即便姐姐当真不愿,就这般守着姐姐过一辈子,我也毫无怨言,可姐姐……姐姐何必要这样糟践自己!” “姐姐能接受陈沧碰你吗?能忍受他沾你的身子吗?你能忍受他这样将来或许会对你吗……” 难过夹杂着愤怒,苏浅本就临近雨露,信引不稳,心绪也动荡。此时看着苏汐不为所动的模样,心里发了苦,一倾身,被她温柔的呼吸迷住,倏忽印上她的唇。 张合的唇在唇瓣上不时擦过,苏汐咬紧了唇,躲也躲不过,倒叫她在颈子上吻出几个小印子。 她实在难受,心里一时怒极,挣脱了一只手,“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她手臂有些颤抖,看着面前偏着首的少女,竭力平复着呼吸,“苏浅,你给我放开。” 手上力道慢慢松懈,苏汐将另一只手拢回袖子里,虚虚掩着微乱的领口,在苏浅面前转身走过。 “苏浅,你到底是怕我将自己推回火坑,还是怕我真的能接受陈沧,你自己心里清楚。” “什么时候起,你对我竟只剩自己的私心了。” 苏汐不再看她,自己回了房。 浑身无力,头脑也是昏沉。苏汐不知道为什么她将苏浅教成了这样,忤逆纲常,还丝毫不以为悖。 疲惫得厉害,苏汐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沉了。只是梦里依然不得安生,不时眉尖紧蹙,将被子攥得皱成一团。 时隔许久,当初为了护她免遭侵犯而终于反抗的娘亲,总算又一次入了她的梦。 梦里,林婉月仍是不肯抱她,只是站在那里将她看着。可她这次不敢看娘亲,她将苏浅教坏了,还让苏浅对她生出了那种心思。 她无颜面见娘亲,可画面一转,又转到苏浅对她剖明情意的时候。 苏浅握着她的手放到胸口,少女的胸口青涩柔软,不过须臾,便又将她的双唇倾覆,甚至探进唇中,捉着她的舌痴迷地吮吸。 她想挣,可是挣不了,眼睁睁看着苏浅将她的唇肆虐个遍。 浅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又伤心又难受,然而片刻之后,虚幻的梦境如走马观花,又变成陈沧威胁她的时候。那张脸上吐出的呼吸都打在她的脸上,浓郁又荼靡的味道让她几欲窒息。 “娘……浅浅……娘……”在梦里,她难过得几欲哭泣,可就像她被困在幼时那个柜子里,连轻咽一声都害怕全身绷紧。 梦境虚无,沉湎其中,难以自拔。 最深沉的时候,却是苏浅分化的那日,她与她跪在祠堂,却差些被她按在蒲团上强要。不得已用手帮了她,苏汐还记得她扑在自己怀里胡乱亲吻,那时她亲她的唇,她就已直觉不对,仓促躲开,却又被她那初具规模的元具射了满手,手心手背,皆是黏腻白精。 身子愈发滚烫,苏汐难受得紧,睡梦中,却恍然察觉手腕上传来一丝清凉。 下意识侧身,手腕却又被人捉紧了,耳中传来苏浅闷闷的声音,“别动,在上药……” 苏汐睁开了眼。 眼前是她低着头专心给她上药的脸,目光平静专注,不似上午那般失控。 柔和的脸颊和她身上甜淡的桃木香气,让苏汐微微晃神。忘记了她对她那不伦的心思,忘记了上午她们发生的不快。 “浅浅……” 听她仍如以前那般唤自己,苏浅的眸子瞬间柔和。 然而,柔嫩的脸颊上那轻微的红肿指印,又让苏汐想起她上午的混账行径,和她最后终究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 手腕上细细腻腻抹了一圈药膏,本已察觉不到疼痛的肌肤竟一阵舒适。 苏汐有些心软,看她换了自己另一只手涂抹,问道,“自己的伤抹了吗?” 苏浅愣了一下,眼神中有些疑惑。 “脸上……有没有处理过?” 看她沉默地看着自己,苏汐无奈地叹口气。 从她手里接过药瓶,从床上支起身,倒了药在掌心,伸手给她抹上。 她眼里的雀跃太过明显,夹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情意,苏汐心头莫名涌起一股烦躁。 稍一用力按在微微肿起的地方,在苏浅的轻嘶声中垂了眸,将目光锁在她的脸颊上。 “别这么看我。” 手臂被苏浅握住。苏浅将她的手贴在脸上,眸子已极尽收敛,然而手上传来的温度却依然让人紧张。 苏汐再度移开目光。 将手从脸颊与掌心间抽回,苏汐靠坐在床头,两人谁也没说话。 “姐姐早上问我,有几分是怕你再将自己推回火坑,又有几分是怕,你是真的……接受了陈沧……” 最后几个字发音艰涩,仿佛说出来对她都万分艰难。 “姐姐问什么时候起,我对姐姐就只剩私心。” 苏汐默然。 当时她口口声声说怕她再委屈自己,可苏汐还是看出来她以为自己不再抗拒陈沧的接触之时,眼里的忐忑和害怕。 那一瞬,苏汐是有些伤心的。 再加上她又对她行了轻薄之举,让她伤心又恼怒。 以前亲近无需顾忌,可如今,却让她对自己非礼得如此肆无忌惮。 “我对姐姐是有私心,也不想再对姐姐掩饰。这会儿过来,也不仅是为姐姐上药,为上午之事赔礼道歉。还因为,我想问个明白——姐姐可是真的愿意接受陈沧了?” 苏汐反问她,“问明白了又如何?” “问明白了,若是姐姐真心愿意接受陈沧,陈府也算可以托付,等秋闱过去,我就离家,还姐姐一个清静,等金榜题名时,再回来给姐姐……送亲。”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苏汐,苏汐不开口,她也不敢稍动。 “我有私心,可我也盼着姐姐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苏汐有些触动,沉默许久,才斟酌了开口跟她解释,“陈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官司缠身,等风波过去了,却还是权势在握。若此时得罪了,后面苏家恐还会吃不了兜着走。” 只有树倒猢狲散,痛打落水狗的,却没有人会去打拉着栓的藏獒。 真想解除婚约,只能彻底颓山之势,才能彻底无后顾之忧…… 首-发:vpo18.com (woo14.com) 雨露h(手) “这么说,这只是姐姐的权宜之计?”苏浅问。 苏汐看着她又亮起来的眼眸,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怕她又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又怕她当真离家,一去不回。 可苏浅已从她的神情瞧出端倪,高兴之余,脸颊上迅速晕开了红润,就连耳尖也泛起血滴般的色泽。 苏汐这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随着空气中逐渐弥漫开了桃木甜淡的信引香,苏汐捏着药膏的手一松,身子便朝一侧软倒,恰好落在苏汐滚烫的怀里。 “此时过来,除了问清姐姐的心思,还为了浅浅自己的私心……” 苏汐本就无力的身子此时更是难以支持,想起方才擦药时触到的滚烫,算了算时日,心头陡然一惊。 “你莫不是……” 苏浅抱着她,越揉越紧,对她身上的凉意生出无比的贪恋,点头道,“姐姐已晓得了,我的信引,这几日难以控制,许是雨露期初临。” “既问明白了,姐姐便容一容苏浅的私心,”她胡乱在苏汐额头吻着,带着烫人的温度,“头次便是姐姐帮着弄的,浅浅不想要别人,汐汐……你帮一帮我……” 苏汐没成想她同自己来这一招,又羞又怒,便是无力,也挣扎得剧烈,“苏浅……你将我当什么……不想要别人,你唤雁思给你熬一碗息宁汤,挨一挨便过去了……做什么来找我……” 先时听她委曲求全地说要送亲,心里还有些不忍。不想不过片刻,她就又对自己这般。 苏汐心里又怒又恨,然而虚弱的挣扎起不了丝毫的作用,反倒将本就单薄的里衣蹭开,露出半个香滑的肩头。 苏汐一惊,听着耳畔陡然粗重的呼吸,僵硬地安静下来,不敢再动。 肩上光洁的肌肤上落下两个灼吻,苏汐一缩,咬着唇,闭了眸,偏过脸去。 苏浅抱着她瘫软的身子,桃木的香气不加收敛地释放出来,一点点看着粉霞爬满她的颊。 苏浅俯身在她肩头吻过几口,又欲求不满地吻上她细嫩的颈,许是觉得姿势太过费劲,干脆搂着她上了铺。 苏汐心头一跳,咬牙撑上她的肩。力度软绵,似推似攀,“苏浅,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疯了么……我是你姐……” 苏浅压上她柔软的身子,哪怕只是抱着她,她身上的凉意也让她舒服得一颤。 听她又要说出姐妹之类的话,一低头,赶紧堵上了她的嘴。 苏汐抗拒得厉害,以前是对她毫不设防,如今屡屡被她轻薄,更是不肯再乖乖给她亲。 可还是被她撬开了牙关,捉住那条凉软的舌尖吮吸嘬绕。 苏汐双手拍打着她的肩,推搡全然无用,一双唇叫她里里外外缠了个干净,直吃得身下娇人儿俏丽无双,眼眸含水。 苏浅放开她的时候,她已只能无力地攀着她的肩,失神得只知呼吸喘气。 苏浅亲亲她红润的唇,顺着下巴亲吻下去,将里衣用牙咬着往下拉扯得更开,露出里头被月白抹胸包裹着的盈润弧度。 “苏浅!”苏汐胸前一凉,登时惊惶万分,怕她当真对自己做些什么,乱了纲常。 可她又全无抵抗之力,莫说苏浅的信引让她早已瘫软,便是没有,她也绝无可能抵得过苏浅。 盈盈的弧度被柔软的布料裹着,苏浅凑近了闻着她乳间的香,少了些竹的清冽,多了几分醇厚的绵稠。 “姐姐……”苏浅用鼻尖轻轻触了触,绵软而弹,不似她平日表现出来的单薄,弧度丰盈漂亮,拢出勾人的峰峦。 怪不得她这样软…… 一抹细腰,更是盈盈一握。 苏浅勾起她软弧的腰,隔着抹胸在她乳间轻咬一口。软糯清香,让人似要化在其间。 苏汐惊得颤了一下,刚想挣扎,却又即刻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被苏浅勾起的腰下,一团灼热直挺挺抵在小腹,被主人不满足地蹭着,还在慢慢往下划。 “……苏浅!”苏汐这下彻底不敢动,僵着身子猛地阖了眼,喊出来的声音却像哑了嗓,“你胆敢……你若当真……你这辈子都休想再见到我!” 她颤个不停,连声音也是又低又抖。可苏浅知道,她定会做到,且,她留不住她。 沉默着替她将衣服简单拢上,重新吻过她的脖颈,回到她的唇间。 这回她没再挣扎,闭着眼,眼睫轻颤,安静得不像话。 再度探进她唇中,将她吃了一番,苏浅低下去握了她的手,放至自己勃起的元具上。 她不知何时解了衬裙,光着两条腿在苏汐身上蹭。 手中的元具光溜粗大,质地有种说不出来的硬韧,甫一入手,就在她掌心欢喜地跳动两下。 “姐姐。”苏浅亲了亲她的唇,一口口舔着,低声催促道。 苏汐的脸烫得惊人,一股股热浪从身体里喷涌出来,烘得苏浅更为滚烫。就连耳际也布满了惹人的红粉,苏浅被吸引了注意力,放过被反复吸吮的唇,转而流连在她的耳际。 耳畔的肌肤娇嫩,没一会儿,就被她吻得更红。 苏汐忍着耳上传来的酥痒,只当自己是死了,握着她元具的手慢慢揉搓起来。 而后,便听见苏浅一声重过一声的喘息。 她在她唇上、颈上,颊边、耳上,处处都印过一遭,苏汐都闭紧了眸,看也不看,鲜少有给与她回应。 苏浅越吻越心凉,若非苏汐仍在她胯间揉搓着将她吊着一股兴致,许是此时连胯间都凉下去。 骨子里生出一股挫败,又因之激起了求而不得的难受和郁闷。 苏浅不再作弄她,捉了她的手握在元具上,让她圈握着,自己前后挺起腰来,加大快感。 “汐汐,你睁眼看看我……” 苏汐眼眸颤了一下,没有理会。苏浅心头更凉。 抓着她的手奋力套弄,带着她绕到自己下方,轻柔抚摸,最后仿着上次那般,勾了她的指在前端一划,低喘一声,在铺天盖地的信香弥漫里,射在了苏汐手里。 信香猛然释放的那一刻,苏汐彻底软了身,青竹香浓烈扑鼻,芬芳醉人,苏浅再度侵入的时候,她毫无反抗意识地任她探进了唇中,被她翻搅着,吻得绵长亲昵。 “姐姐许是没有感受过自己的,那便用我的让姐姐试过一遭……” 苏浅拉着她酸软的手探到自己元具后方一点的隐秘之地。 小小的源穴紧小逼仄,温暖潮湿,苏汐的手指探进去的时候,来自四面八方的穴肉都围拢过来将她吸绞。 苏汐侧着身子,紧闭的眸微颤,呼吸一促。 “姐姐,你的也像我这般湿么?” 苏汐手指一蜷,不知将哪里抠到,激得苏浅万分欢愉地酣叫一声,竟又在她小腹上射了一股余精。 抠动的那一瞬,苏汐听到一声轻微的水声,整张脸一瞬红霞密布,动人心魄。 见她射好了,苏汐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指。指尖黏腻,似还留着苏浅体内的温度。 她无力起身,由着苏浅将她四处亲吻过,咬牙冷了声,“出去。” 苏浅用自己的裙子给她擦拭干净,而后捡了一条她的裙子穿上,默不作声地走了。 苏汐难受得很,只觉浑身黏腻,撑着起身去叫了小环烧水,勉强沐了个浴,换了干爽的衣服,才又回床上睡了。 可满屋都似余绕着苏浅的信引香味,勾着她的青竹香丝丝缕缕地作乱。 被窝里、褥子上似还黏着苏浅射出的精液的味道,浓郁熏人。 苏浅滚烫的温度,柔软的唇舌,还有带着她插入自己源穴那一瞬的湿润温暖,都让她心绪无比烦乱。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精神又疲困得很,被耳边萦绕的那句“姐姐,你的也像我这般湿么”犹如魔音贯耳般搅得不得安生。 心绪愈发烦乱,苏汐气得甩手将瓷枕扔到地上,发出“咵啦”一声脆响。 “——混账东西!”苏汐红着眼低骂。 再度欺压(微h) 苏汐一连几天都不想见到她。 日日深居浅出,避开早安时的碰面,也刻意错开所有苏浅可能经过的路线。 苏浅许是知她生怒,也将自己关在屋里读书,不去招惹,如此,才错开了见面。 待心绪慢慢平静,苏汐又开始暗中搜罗着关于陈家的消息,关心朝中动向,耐心分析纠错在一起的每一条线。 一个贩卖私盐的罪名扳不倒陈家,不过是将他缠上一两个月,找个替罪羊,就能拍拍手脱身。 好在秋闱将近,陈家琐事缠身,也就不怕陈沧将手伸向苏浅的考学之路。 如今圣上抱恙,平静了多年的朝中暗潮汹涌,各路势力暗中招兵买马,壮大己身。苏浅于此时前往考学,契机与危险生死契共,却是打了苏汐一个措手不及。 思索了许久,眉心都隐隐作痛,苏汐不停演算着,然而事关苏浅,她却忽然有些举棋不定。 此时汹涌的朝局,不论如何,盐铁使一职都能充分发挥它最大的价值,一跃成为众人眼中虎视眈眈的香饽饽。 且有私盐官司在前掣肘,陈仓禀不管选哪条路,只要他再动了“铁”,就绝无再翻身的可能。 这忽然翻涌的朝局,于苏浅来说,是前途未料,但于陈仓禀来说,却是招招致死。 苏汐将脑中埋的苏浅那条线渐渐隐没其间。 此时需得虚中致实,收敛锋芒。 脑海中一瞬间浮过一块明敛的雏凤绯玉,还有那名叫越歌的紫裙女子…… 苏汐叹了口气,一时有些恍然。 不在当局,竟不知棋路早已重新排布。 “小姐,陈公子来了。”小环在门口低声禀报。 苏汐眉头微蹙,心头隐隐抵触。然而待走出房门,面上却只剩沉静。 时机未定,她还需与陈沧周旋。 花园树下,一名男子正坐在桌前乘凉,喝着凉茶,等着好不容易才又捉拢在手心里的未婚妻。 远远地,便瞧见苏汐走来的身影。 如竹如玉,气质安然。 不过了了一眼,陈沧就已心动不已。 他将她哄着供着,便是为了最后吃到那一刻,能尝到入髓的香甜。 他心念一动,上前迎来几步,伸手便想将她抱进怀里,却见美人眉尖一蹙,不动声色退了半步。 陈沧倏忽便冷了脸。 缓缓收了手,冷笑着俯身逼近她,道,“苏汐,别再同我耍什么小性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苏汐又偏了首避开。 又在他恼怒阴鸷的眼神中伸手轻轻扯住了他的袖子。 “陈公子,慢慢来,我自小如此,想改非是一朝一夕的事。” 声音低柔,轻易就消洱了陈沧的怒火。再加上扯着他袖子的那只手,分明没甚重量,柔若无物,却让他着了魔一般心头生悦。 他盯着苏汐依然平静的脸,问道,“此时你却不怕了?” 苏汐安静应着,“你碰我,我便有些怕,我来碰你,却不怎么害怕。” 陈沧心头涌上些奇妙,看着她主动拉过来的手,忽然不想同她计较。 冷冷嗤笑一声,“出息!” 便没再与她为难,同她调笑散步,出府走了一遭,送了些她看过两眼的首饰,最后又捏着苏汐的手玩了片刻,便走了。 此时天色尚早,也不知他是回府去了,还是又去找了苏浣。 然而苏汐此时脸色泛了白,叫他最后捏手捏得呼吸不畅,自个儿回了屋歇息去了,哪里会去管他。 可终究此计不甚长远,她忍得了一时,陈沧却不是个傻子,任她扯扯袖子拉拉手就能甘心被牵着鼻子走。 即便他可以日日找苏浣泄火,然而见着苏汐这么个天天挂在嘴边却吃不着的美人,心头却是愈加渴望垂涎。 这日,苏汐好容易捱到他平日要走之时,正要起身回屋,却被抓心挠肝的陈沧捉着手不许她走。 呼吸炽热,气味浓郁,叫苏汐动弹不得,却又万分难以忍受。 一手竟已摸在她腰间,些许流连,要解了她的腰带伸手进去。 苏汐靠在树边,差些就要将他推个倒仰。不想须臾,耳边传来一声惨呼,身子一跌,就跌进一个熟悉的柔软怀抱。 陈沧捂着肚子蜷卧在地,一双眼睛愤恨地盯着抱住苏汐的少女。 他辗转亲近个把月都不曾近了苏汐的身,日日对他糊弄推脱,此时她将苏汐抱得这样牢,苏汐却毫无反应。反倒柔弱惹人怜地,叫苏浅抱了满怀。 “苏汐!莫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蓦地再度响起惨嚎。 苏浅又狠狠踹了他一脚,抱起苏汐,转身便走。 脚步匆匆,将苏汐揉在怀里揉得分外地紧,瞧这方向,却是直接将她往屋里抱去。 苏汐心头发紧,冷汗涔涔,将将才从陈沧那里脱了身,却又被苏浅抱在了怀里。 “苏浅,你放我下来……” 她慌忙抬手挣扎,苏浅却是不为所动,见她抗拒得厉害,干脆俯了身在她额上印了个滚烫的吻。 烫得苏汐一惊,倏地闭了眼,总算乖觉地缩进她怀里,任她抱了回去。 门板一合,光线一暗,苏浅呼吸急促,紧紧抱着她上了床,两人交迭着胡乱倒在褥子上,在她颊上不停烙吻。 苏汐躲也躲不得,几乎快要窒息。臀后感觉到那根一月前才抚弄过的灼热元具,被苏浅挺着腰,不时在她臀缝里跳动。 她僵着身子被苏浅压在床上,衣襟半敞,一张脸上血色全无,死死咬着唇,“苏浅,你别太过分……” 话音刚落,便又觉苏浅在她颈后吸咬,嘬着挑弄,半分也不松开。几分刺痛之后,就留了个梅花烙一样的印子。 蹭弄间,苏浅莽莽撞撞将手探进她的衣襟,隔着松软的抹胸,将她酥乳轻轻拢在掌中揉捏。 苏汐颤着轻哼一声,身子又软,气得直发抖,“苏浅……你疯了么!” 苏浅刚喝了息宁汤,脑中却还缠着她被陈沧轻薄的模样。她日日藏在暗中,看见苏汐扯着陈沧的袖子,小鸟依人一般地撒娇,心头一口暗血日日瘀堵。 她听不清苏汐说了什么,只觉得她的声音如此动听,抚慰过她心头的嫉妒。 一手轻轻揉按着渐渐苏醒的乳尖,一颗乳珠在上头软软翘立。 苏汐难以控制地轻嘤一声,缩着身子艰难躲闪,手却又被苏浅捉去,按在她两条细腿间跳动的元具。 “苏浅!”苏汐脸上复又涨满红意,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密密麻麻的吻印在颈上,苏浅制着她的手替自己套弄,一边口齿不清地嘟囔,“姐姐骗我……便是喝过息宁汤,一样这般难受,没有姐姐,定是捱不过去……嗯……” 苏浅在她耳边喘息,不知是被勾到了哪里,兴奋得舔吻上她的颊,揉握着酥乳的手磨蹭着一松,将她翻了过来。 正想穿过她的抹胸,揉握住她真正的柔软。然而刚触到一点温软的腰,苏汐死死按在她手上,“苏浅……你放肆!” 苏浅看着她羞愤难平的脸,心中却是思念满溢,讨好地吻上她的唇,在她乳珠上捻过几次,专心地拉着苏汐的手套弄起自己。 柔荑微弯,套着底下那硬韧光洁的元具,用自己的柔软,包容着那粗硕莽撞的冲击。 苏浅的喘息断续哼在耳际,听得苏汐心里又躁又乱。轻吻乱人心,追逐惹人烦。躲闪愈增趣味,低呼诱人犯罪。 床榻吱摇动荡,倏忽戛然而止。苏浅瘫在她身上,喘息着隐忍偷香,在她手里欢快地射着精。 苏汐每每失神,总爱握着她的元具勾着手指在前端打转,就像她思考之时无意捻动手指,似磕着什么硬物,才能思考顺遂。倒叫她酣畅之余,受用得紧。 苏汐又一次叫她欺负了个遍,这次连床褥也没有幸免,在她喷射那一刻,淅淅沥沥的精液从指缝中流出,顺着衣物淌下,渗进褥子里。 苏汐累得香汗淋漓,手腕子酸得像浸了陈醋,酥了骨头。无意识地被苏浅亲了嘴,搅了舌,方才气恼又悔恨。 “滚……”她简单拢了几下衣物,强撑着坐起来,冷声将苏浅斥走。 又不敢叫小环看见狼藉的床榻,只得自己亲手将褥子换下浆洗。 搓着褥子的手酸软发疼,苏汐看着水里浮起的白浆,眼睛疼得发酸,轻轻一眨,在水盆里溅起一圈涟漪,又悄然平静。 ———— 距离加更只差十几颗珠珠啦!加油! 临别(微h腿交)一更 自那之后,陈沧再不吃她那一套,苏汐与他接触总要万分小心。 偶尔逾矩,也总会被苏浅横插一杠子,虽不再出手揍他,可他投鼠忌器,苏浅在一旁护着,他也不敢再上前。 然而苏汐却是每每被苏浅逼得万分恼恨,被她抱回屋中,却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动。 有时守在她身边,看她睡熟了再走,有时抱着她上床,吃些豆腐,却也不像雨露期时那样欺负她,只哄着她睡觉。 倒真像守着受了惊的媳妇儿。 转眼便是秋月,天气还算凉爽。 陈沧屡屡在这头碰了灰,也失了亲近苏汐的耐心,只日日往花楼、苏浣那处跑,等着成婚之日,便能将苏汐弄到床上肆意玩弄。 苏汐这晚将将回房,还未踏进房门,便又闻见那缕越发醇淡的桃木香。 她顿了步子,心头生了烦郁,回头朝小环吩咐着让她先下去,进了房,房门甫一关上,就被来人一把抱住。 挣扎间,坚硬的门板硌得她后背生疼,却仍是被苏浅捉着仰了头,撬开了口唇被压在门上细细啃吻。 唇舌熟稔地滑进口中,勾着她的香舌,轻轻擦弄,吮吸着,吃着她的口津。 苏汐被吃得浑身酥颤,然而心头却是抗拒,好容易才推开她,侧了脸喘气,一开口,冷声质问,“苏浅……你是当真不顾了吗?” 她细细喘着,靠着门微仰了脸,一张脸被吻得明艳动人,眸子里却是越发地漠然。 这些日子,苏浅对她愈来愈肆无忌惮,夜夜潜入她的房间,同榻同眠。 苏浅又倾了身,重新覆了回来,苏汐也懒得再推她,冷着脸看着。 苏浅抵着她的鼻尖,喘着气将她的唇一下下含进嘴里,万般温存。 然而被吻的人却无动于衷,不反抗也不回应。 柔软一次次轻触,苏浅含着她的唇瓣轻舔,静默中,除了她轻薄苏汐的细微声音,再无其他。 苏汐的心却静得发凉。 “汐汐,我要走了。” 苏汐睁开了眼。 秋闱将至,苏浅是该附京考文了。 她愣了下神,苏浅也不叫她,只贪恋地在她唇上流连细舔。小兽一般,用稍粗糙的舌面在她唇上轻刮。 苏汐推了她一下,偏头躲开了同她说话。 “……我没什么要叮嘱的,该说的早便同你说了。”她轻轻吸气,为此时苏浅仍在她颈间流连亲吻而有些心酸。 苏浅没有制住她,唇舌也温柔,苏汐遂撑了她的肩将她推开寸许,看着苏浅轻喘着望着她,一双琥珀般的眸子里净是浓烈。 苏汐分不清她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孺慕,依赖,贪恋,亦或只是年少分不清欲念和情意。 “浅浅,”她软了声,抬手抚上苏浅的脸,“京城有许多柔软的坤泽,善良大方,俏丽惹人,到时,你若遇到中意的女子,再不可这般莽撞,冒犯了人家。等金榜题名,再回来同祖母商量求娶……” 苏浅倏地又吻上来,抵得苏汐在门上一撞。 “……小姐?您可是摔着了?”不小的动静让小环远远地听着不对。 苏汐吓了一跳,慌忙推开苏浅,镇声回道,“没事,在桌上磕了下,你睡吧,有事我会叫你……” 小环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又自去睡了。 “浅……”身子蓦地一轻,苏汐忙伸手揽了苏浅的脖子,看着她抱着自己往床上走。 “什么样的坤泽?有像姐姐一般貌美又聪慧的吗……”苏浅憋着气,没有理会怀里微弱的挣扎。 苏家本就在京城,只是为了家中书阁,才安置在了京城偏郊的地方,安静自然,适合读书养书。 是以虽在京城,却离中心地带隔了甚远。 等秋闱揭榜,再待春闱,殿试,守在榜下择婿的人家数不胜数,苏浅自然会看过更多女子坤泽。 到时,这段时日的荒唐,反倒会让她自己都觉得蒙羞吧…… 苏汐不再挣扎,垂眸思索着,心里已隐隐生了去意。 苏浅将她放到床上,随之翻身覆上,瞧她安静了,便肆意压在她身上亲吻。 苏汐本不欲理会,可今日苏浅孟浪得紧,松了她的束腰,要将她里里外外剥个干净。 好容易将她按住,却又听她说,“姐姐……此去京上,待春闱才归,算来便是季余了……” 数月长的时间,两人都要见不着了。 苏汐的手松了一瞬。 苏浅忙趁热打铁,附在她耳边低声哄着,“我不会伤了姐姐,姐姐今夜,也疼疼我可好……” 她语带哀求,又因了苏汐方才一番提亲相看的话,更是心头带刺。言罢,便干脆将苏汐稍有松动的手扯开,一扬手,便揭了她的衣裳。 苏汐只觉身前一凉,回神便看到苏浅微红的眼圈,然而她已松了她的抹胸,羞恼之余,只能索性闭了眼。 无碍,几月之后,苏浅离京赴任,她便消失于此…… 闭眼之际,身体上传来的触感便分外清晰。从未被人碰过的嫩乳此时被苏浅含进了嘴里。乳尖酥颤,被她用舌尖一下下舔舐。 苏浅亦赤裸了身体,肌肤摩擦间,心里升起一股奇妙的快感。 她挺着怒嚣的元具,扶着苏汐的腰,悄然滑进她双腿之间,舒爽得轻声喟叹。 苏汐被烫得一缩,惊呼一声,“苏浅!” 娇嫩净爽的两瓣花户贴上灼热的元具,娇弱的蕊珠被抽插的元具快速摩擦,升起酥酥陌生的快感。 苏浅将她双腿夹拢,微屈了膝迅速沉入抽出。 腿心软嫩,又有花户软肉紧贴吸裹,苏浅喘着气,只觉这样得到姐姐,也算稍慰了她难求之痛,待春闱回来,她便要将苏汐带走,成就燕好。 “汐汐别怕,我只在外头弄一弄……”她吻着苏汐低喃。 紧贴的身子赤裸滑腻,抽插间,苏汐身体里亦涌起一股难以掌控的奇妙感。 似漾在水舟里,飘飘荡荡,随苏浅想如何划桨,她只能跟随沉沦。 恍惚中,突然后悔方才的一丝松动。她这般与苏浅……又与真正的乱伦交合有何差异?最后一丝底线,不过是留给她自欺欺人罢了。 她克制地轻“嗯”一声,声音低绵,带起一丝上扬的快感,而后倏地咬紧了唇。 苏浅已低下去亲吻她的乳,将她整个人都捞在怀里,挺着元具故意去蹭她的阴蒂。 苏汐强忍着一声不发,直到那点儿娇嫩的皮快被苏浅蹭破,她在似痛非痛的快感里再度出了次声儿,苏浅方才紧紧并拢她的腿,冲刺着射了。 桃木与青竹在空中丝丝缕缕地纠缠,苏汐头一回尝到这样难以抑制的快感,小穴里竟流出些许春液。 被起身替两人收拾的苏浅发现,伸了手,小心翼翼地抹到自己还裹着精液的元具上,再度回身覆上苏汐因失神而微微张开的嘴。 直吃到苏汐受不住地伸手推她,方才放了她,伏在她身上喘气,“如此,也算姐姐为我湿了一回,情投意合,共赴巫山之乐……” 苏汐想起她那一夜问她,“姐姐这里也同我一样湿么”,瞬间脸色一片绯红,更添明艳。 却又被她如此厚颜无耻的强说之辞惹恼,瘫软着赤裸雪白的身子躺在榻上瞪她,甚是无力,又甚是勾人…… 以致苏浅在后来的几个月里,日日想念,夜夜回味,回想起同她赤裸的纠缠,酣畅的亲吻翻覆,便觉似饮了鸩酒,蜜糖砒霜,皆是甘之如饴。 苏汐是她的,生来就是。 等回去,她就要将她牢牢拴在身边,撬了她的壳,日夜寻欢相伴。 上香二更 秋闱之后,揭榜之日,皇榜下头,人头攒动。 如苏汐所想,无数人家在榜下等着相看。 苏浅静立其间,一身斐然。加之年纪又小,前途不可限量,无数人家前来相问。 便是知晓她出身苏家,也并未退却几人,只叹苏家根骨自来便好,怕是要在京都重新立足。 观望着的大家族里,虽然觉得苏浅二十余名的成绩算不得太靠前,与当初的苏大学士比起来不值一提,然既已崭露头角,依然暗中关注。 无数香帕被塞进怀里,苏浅盈着满怀的香气,巡视过一辆辆马车里偷偷掩下车帘的坤泽女子。 满街柔娇,却无一人,是她的苏汐。 她看过了,领略过了,却未曾像苏汐以为的一般有过中意,也不曾为之前荒唐觉得可恨蒙羞,她只恨自己没有对苏汐心硬一点,没有要了她,让她随时都可能从她身边溜走…… 她夜夜春梦,醒来之时,不仅怕着苏汐被陈沧伺机欺负,更怕苏汐不要她了,舍下她,从苏府中抽身离去。 她好像是苏汐的累赘,一直牵着她,绊着她…… 而她挂念着的苏汐,自她走后,就乘上马车到了外祖林家暂时躲避。 两家互相憎恨多年,唯独对林婉月留下的这两个女儿尚有几分动容。即便刘老夫人气得脸色发青,可林家虽然也没落,却比苏家好得不止一星半点,接走苏汐,刘老太太却是敢怒不敢言。 苏汐心头也挂念着林家祖母,此去侍奉膝下,只为聊尽孝心,静待此后远走高飞。 这叁月里,苏浅因着名次不错,人又谦和,结交了不少朋友。 京中路数,也渐明朗。 有人早已站阵,有人暗中筹谋,有人待价而沽。 其中以皇太女和皇五女势均力敌,呈犄角之势,其余皇子皇女,各自帮附。还有未曾显山露水,暗中推波助流的推手,许是两派之一,许是自成一派。 只是前些日子,皇太女不知为何也忽然病弱,以致皇五女一时风头无两,军队在握,权势滔天。 苏浅斡旋于各路势力明争暗拢,却对皇五女抛来的橄榄枝明显面露迟疑,惹贵人不快。 苏浅起身请罪,斟酌道,“殿下锐意无匹,然储备不足,兵不趁手器不锋,恐后续难继……” 贵人默,许久,方挥手任苏浅走出。 而后某日,苏浅又于野外暗中救下一被京中纨绔虐赶驱逐的武举人,此后养伤探望,相谈甚欢,言及兵策,军需,皆是侃侃而谈,苏浅遂将之引荐至皇五女处。 半月后,陈仓禀便被贵人命点,于不知名厢房中,言之凿凿,躬身请命。回府后衣衫浸湿,冷汗直流,咬牙踏上一条不归路。 春闱揭榜,苏浅与前十的亚元擦身而过,位列十五。 尽管如此,暗中势力将前十瓜分干净的同时,依然斟酌着是否再邀请一下这位年仅十叁便考文至此的少女乾元。 天子仍抱恙在榻,后一轮的殿试推后,最迟一月,若天子仍无法出面,便由内阁大学士作考。 阳春叁月,山花烂漫,苏浅暂避京中事宜,骑着挂着大红绣团的骏马归了家。 虽未殿试,但贡士加身,前途已光明可见。 苏家全员出动,皆在府门前迎接,一众妇人,缤纷团簇,苏浅一眼便望见其中一抹淡青纤影。 心头一荡,利落翻身下马,见过祖母,一手将苏汐拢入怀中。 众人只当她思姐心切,笑笑便过。苏汐叫她箍进怀里,挣扎不得,怕反倒引他人注目,只得垂了眸,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纤细的身子在某刻倏地一颤,又极快掩饰过,对悄然落在颈后的灼热,佯作未觉。 夜里,苏浅翻窗之时,便见着在窗前静立的魂思梦萦的身影。 “汐汐……可是在等我?”苏浅又惊又喜,想必自己离家数月,定是让苏汐挂念不已。 当即便要翻窗进屋,同许久未见的人儿好好温存。 然而苏汐将手支在窗格上挡着,淡青色的袖子静静垂落在窗边。 “回去。” 苏浅如遭棒喝,被兜头淋下的冷水击在原地,“汐汐……为何?我好想你……” 她痴痴呓语,苏汐却冷了脸,再不可能纵着她胡来,“殿试在即,莫要多事。” “可是……” “回去。”苏汐站在窗前,语气坚决,寸步不让。 苏浅遂怀了满肚的思念无人说,眼看牵肠挂肚的人儿站在眼前,也只能忍痛离去。 待她转身,苏汐总算软了身子,靠在窗边,瞧着她年少单薄的身子远去。 她好似长高了……也瘦了…… 苏汐移开视线,抬手关了窗。 归家叁日,苏浅日日得见苏汐,却终日被祖母姨娘围着盘问,心头烦躁又急切,却是找不着半分机会同苏汐私下相处。 还是老太太又发了话,要阖家上寺庙上炷香,为苏浅之后的殿试求文曲星庇佑,苏浅登时眼睛一亮,望着对面的苏汐全然不加掩饰。 “瞧你这孩子,你姐姐那般疼你,她还能不去不成?汐儿……”老太太看向苏汐。 “祖母说笑,汐儿自然是要去的。” 苏浅难得露了个笑。 可第二日,她便笑不出来了——说是阖家上香,老太太把陈沧也叫上了,倒是半点不见外。 陈沧亦是许久不见苏汐,围在她身边打转,心里怀了柔,殷勤问候,嘘寒问暖,偶尔唐突,却并不曾冒犯。 苏浅看着苏汐扯着他的袖子一一温柔答话,心里似吞了半斤黄连,苦得竟欲作呕。 直待老祖母由姨娘掺着,去了隔壁厢房休息。陈沧又借口去看看斋食备好没有,去找了苏浣。 佛前寂静,苏汐拜好了菩萨,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袖子,一起身,陈沧已不见了踪影,只余苏浅站在一侧,将她眨也不眨地望着。 “汐……” “走了。”苏汐退了半步,理了下裙子,转身朝门口走去。 此时仅余她二人,见她如此冷漠,苏浅心头发紧,再忍不住,两步上前将她抱住。 她又长高了些许,自身后抱着她,下颌微垂,抵在她的肩窝处,不住摩挲,在她耳边低喃。 “汐汐……我好想你……” 首-发:po18g.com (woo15.com) 寺庙(微h口) 苏汐心头一软,叹了口气,任她静静抱了会儿,才伸手拍拍她环在腰间的手。 “行了,快放开我。” 苏浅却将她越搂越紧,直勒得她快呼吸不畅,她方恼怒地轻喝一声,“苏浅!” 苏浅身子一僵,汹涌的爱意化作满腹的委屈,不甘心地扳着她的肩转过来,不依不饶地问。 “汐汐,我归家许久,你竟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么……你也不问我在京城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生过病……你将我关在窗外,不闻不问,竟还没有祖母和姨娘关心我,你……” 苏浅越说越委屈,倏然住了嘴,将脸埋在她颈窝里,眼圈泛了红,“汐汐,你不理我了么……” 她千忧万虑,就怕她的汐汐扔下她跑了,可如今苏汐站在她面前,却冷漠如斯,两人的心似隔了千重远。 苏汐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听着她委屈的声音,心里亦是动容。 她这样疼苏浅,何曾不想再同以前一般与她相处。她想关心她有没有好好用饭,有没有认识什么有趣的朋友,有没有遇到危险…… 可每每望见苏浅看向她的眼神,她便再开不了口。只怕一朝她迈近,就是暗中给了她一个默许。 然而终究还是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启了唇,欲言又止,“浅浅此次入京,可有了中意的坤泽……” 苏浅泛红的眼眸瞬间凝滞。 她缓缓松开苏汐,压低了眸看着她无波无澜的脸,心头一阵抽痛。 见她不答,苏汐也不再追问,转身欲走,却猛地被一股大力一扯,跌入身后敞开的怀抱里,腰被重新紧紧箍住,身子一轻,蓦然腾了空。 “苏浅!”她惊呼一声,被苏浅抱着走向高大的佛像身后。 “汐汐,我日日念你想你,恨不得即刻飞到你身边,将你拴在身上……汐汐呢,是否时时在巴望着我喜欢上京中坤泽,好不再纠缠于你?” “苏浅,你……你放我下来……”苏汐瞧她将她往偏僻的阴暗角落里抱,手脚不停捶打着,心里忽地涌起不安。 说来也巧,这佛像后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菩萨,前头垫了两个蒲团,一侧开了个小门,待少许记得的人进出拜见。 些微的光从外头照入,苏汐便被苏浅抱到佛像身后,菩萨面前,小门对侧,光线阴暗,同门口离得很远。 身下垫了两个柔软蒲团,苏汐被放在上头,宽大的衣袖裙摆洒落,软软地垂在地上,苏浅压着她的手,让她坐靠在菩萨面前。 也不扯她的腰带,也不拉她的衣襟,只将她裙子一掀,埋头就钻了进去。 “苏浅!”苏汐低喝一声,又怕被人发现,极力压了声音。 虽已经猜到她仍对自己心怀执念,却不想不过一句话的刺激,她竟敢将自己拖至佛前,不知又要做些什么混账事。 她一脚踹上苏浅的肩,妄想抵着她不让靠近,一边急声骂着,“苏浅,你疯了不成!这是佛庙,随时有人进来……你!” 话音未落,便感觉苏浅扒着她的腿,往下褪着她的裤子,私处被她拱进来的风吹得一凉,吓得再不敢说一句话。生怕被人走进来发现她们俩在做些什么难堪之事。 她收了声,苏浅便愈加肆无忌惮。顺着她扒下的两条裤管往上舔,遇着软嫩可爱的细肉还要张牙轻咬细啃。 大腿处本就细嫩,更何况她专挑大腿内侧的嫩肉舔啃,越舔越往上,渐渐逼近那隐秘私处,粉嫩的花肉在前,散发着馥郁的竹叶清香。 苏汐狠狠打了个哆嗦,感觉到她灼热的鼻息喷打,穴肉颤颤巍巍一翕,流出一条细线似的爱液。 她脚上早已失了力度,软软蹬在苏浅肩头,任她为所欲为。 气味愈渐浓郁,苏浅放出自己的信香同她勾在一起,鼻尖往前一凑,顶着苏汐阴处的嫩蕊小珠轻磨。 苏汐快要昏过去。 苏浅临走前一夜,便是顶着她那处死磨,将一颗小豆磨来蹭去,顶得左歪右躲,却是越磨越肿,越磨越酥。 酥得她最后全然失了力气,只能缩着身子在她身下轻颤呜咽。 那样失控的快感,她再也不想再体会一次。 “苏浅……你口口声声的想念,原来竟是这样么!” 她踹着苏浅的肩头,快要气哭了去,却被她往前一耸,一张嘴,便将那颗翘立小珠含在了嘴里。 一声轻呜,苏汐浑身紧绷着往后一倒,便靠在了冰凉的菩萨身上,任她为所欲为。双腿被她半架在肩头,再无半分抵抗之力。 那里……竟也是能吃的么…… 上下通晓的苏汐,浑身轻颤之时,脑海里却飘出这样的疑问,然而很快,她便被一波接一波的快感淹没了意识。 苏浅将她的小珠珠含进嘴里轻吸。 娇嫩的蕊珠在些许粗糙的舌面下被轻刮快磨,自下而上地从细缝中慢慢剐蹭上来,推着层层的酥意将她寸寸舔弄。 一颗软嫩小豆被舌尖碾来抹去,间或轻轻戳刺,停住轻蹭,而后又猛地剐舔,伴着温热又大力的嘬吸,将苏汐舔得万分难受。 不过须臾,就颤着身子开始轻轻抽搐,苏浅握着她的臀,抿着唇将她小珠夹住,吸吮间用牙齿轻轻一个磕磨。 “呜嗯——”苏汐咬着自己的唇,呜咽着一个抽搐。 便从小穴中涌出一股小流,欲顺着臀缝流下,苏浅又移了唇舌过去,将之一一接住,吸溜着喝掉。 再张嘴在那软嫩的粉肉上咬了几口,看苏汐颤得厉害,伸了舌进那小细缝里勾弄,看能否勾出更多含着竹叶清香的花液。 伸舌一卷,口齿沁香。 苏汐早已没了力气,两颊布满明艳红霞,瘫着靠在菩萨冰冷的佛像身前,一转脸,便是菩萨祥和的笑脸。 她蹬了蹬还赖在她裙子底下不出来的苏浅,声音微弱地斥着:“你给我……滚出来……” 苏浅舔了舔她那颗可爱的小珠,恋恋不舍地将她的裤子抹上去,方才掀了她的裙子爬出来,将她压在菩萨身上亲吻。 苏汐如何再反抗,一手覆上她的背,竟似迎合。 这是她第一次尝到自己流出来的东西的味道,像是竹叶酿过的清泉,在石缝里发了酵,带着熏浓的怡人味道。 像是冽酒,分外惹人醉。 “没有……”苏浅稍离了她的唇,复又重新吻起来。 苏汐醉得有些发懵。 “没有中意的坤泽,只有你一个……”苏浅将她抱着坐起来,忍不住又在她失神的脸上偷着香。 苏汐颓然失了气力。 ———— 追-更:po18ac.com (woo18.vip) 寺庙下(微h) 隐秘的寺庙一角,两个迭坐在菩萨面前的身影纠缠不休。 苏汐被压在坚硬不平的佛像上,不停的磨蹭将冰冷的菩萨像都捂出了温度。 连番缠绵的吻憋得她脸颊通红,眼角都微微湿润,泄愤似的在苏浅肩头捶打挣扎,寻了空隙总算能气喘吁吁地别过头去呼吸。 红唇润泽微肿,轻轻张合,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昏暗中,菩萨依然面朝众生,笑得神圣又祥和。 苏汐转头失神地看着,自知罪孽深重,心似沉渊。 苏浅将她吃过许久,此时被她躲了去,干脆放她喘口气,自己顺着她的脖颈慢慢往下舔吻,松了她的衣襟,亲着她精致的锁骨、胸骨…… 苏汐不由悲从中来,狠狠闭了眸,抬手撑住她的肩,冷声道,“你亲够了没有……” 苏浅正想往她胸乳间埋去,将她的衣衫拱开,好好含一含她的乳,冷不防被她推开了,一口欲火烧在心头,被吊得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苏汐将自己护得严实,之前任她折腾,也不肯让她与自己肌肤相亲。还是她赴考前一夜,被苏浅半撒娇半诱哄着,拿了离别不舍之情逼她,她才肯松了手,任苏浅将她扒了个干净,摸遍了全身,在腿间嬉戏…… 苏浅只尝过她那一次,就已馋得夜夜神不守舍,日日心心念念。那娇嫩软滑的乳此时就掩在薄薄的几层衣衫下,惹她垂涎,怎肯就这样放过? 遂捉了苏汐的手拉到自己腰间环住,一手悄然探进她衣襟,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厮磨,“汐汐,我想你想得紧,这里给我摸摸好不好……” 不待她挣扎,便钻进衣襟里,将领口越扯越大,又绕到腰后解了她的抹胸系带,这才如愿穿进去,覆上那一团香滑软凝的冻乳。 苏汐听她孟浪的开口就已觉不好,然而几番挣扎推搡全却无效果,最后还叫她制了双手,压在身后,将两团酥乳高高挺起,送到她掌心里任由把玩。 滑软如膏冻,柔嫩如细雪,抓握间如软沙般从指间倾泄,一点红樱硬硬硌硌,在指缝间磕磨捻转,销魂滋味,让苏浅身子又酥,胯下又硬。 苏汐羞愤地躲着她伏在她身上密密的亲吻,菩萨石像在背后硌得生疼。她一次比一次过分,苏汐终于忍不住怒骂,“混账苏浅,你怎如此下流!” 苏浅已挺了胯隔着衣裙在她腿心戳刺,追着她躲闪的唇讨要,万分痴迷,“姐姐……姐姐,你再帮一回浅浅,替我夹一夹可好……” 一不留神便又叫那混账东西含住了唇瓣,胸前叫她全然捉着握在手心揉弄,一时重得发疼,一时轻得发痒。 两条腿儿被她跪在身前的膝盖一并,便将她那粗大的元具隔着两人的衣裙夹在了腿间,抽插起来。 其实这般远没有那夜在她光溜溜的腿心里弄舒爽,可苏浅只是看着她红透的脸,听着她虽然愤怒却不再冷漠的话语,因了此时对她的欺负而生出孩子般单纯的开心。 “姐姐……好想将你快些吃掉……” 她将苏汐整个拢在了怀里,心头生出莫大的满足,动作渐渐加快,受不了地臆想着要射进她的身体。 苏汐听着她满足的喟叹,却是如坠冰窖,浑身血液都差些凝滞。 苏浅如今已不再听她的话了,她再不能心软,任由她如此胡闹下去…… 越是兴奋,阻隔的布料便越叫她难捱,苏浅侧了身抽出,歪在一边细啃着她,终究还是要她的触碰才肯罢休,制着她的那只手将她牵了过来,按着她在上头套弄。 许久,双腿夹着她歪歪骑上,幻想着同她水乳交融,又怕弄脏了她的裙子叫她难堪,便握着她的手将自己的东西扶好,张口侵进她嘴里,酣畅间,对着一旁的菩萨石像射了个干净…… 她没有放开她的唇,吸弄着她的舌,努力搅乱她的心神。 胯间之物在她无意识的抚弄打转之下尽情地享受着余韵,两指轻捻慢搓,带给她无尽的快慰。 她将这想象成苏汐对她的爱怜,对她尽心的侍弄,与她一同沉入了这场荒唐的情事…… 她渐渐,软在了苏汐身上。 眼眸痴迷地望着她,在她搓弄她的元具之时喘息着埋进了她怀里。 苏汐亦失了神地喘息,身后的菩萨再也唤不起她丝毫的罪孽之心。 庄严祥和的菩萨微笑着,脸上聚了一大滩浓精,顺着面庞往下淌,在下颌、身前流出一片狼藉…… 那是苏浅积了叁四个月要射给苏汐的,可惜美人不肯领情。 剧烈的喘息声交织在一处,待苏汐回过神,烫到一般收回了还在搓弄元具的手,将软在她怀里的苏浅一推,气得脸色发白。 苏浅还将手勾在她的脖子上,那是她享受着苏汐不停揉弄着她时,窝进她怀里下意识的动作。 “你给我起来!”苏汐此时软了身子,推不动她,只能低声喝着。 苏浅如今是皮也厚了,心也野了,被她喝着,仍是欢喜地在她怀里蹭了蹭,仰头在她颊上亲过,方才懒懒爬了起来。 身子骨仍带着尽兴之后的酥酣。 苏汐恼得不得了,一时也起不得身,又怕再叫她逮着机会捉弄,没好气地斥道,“还不快收拾干净了……” 竟对着菩萨射过去,当真是…… 苏浅四处找了找,又回过身来眨着眼睛对着苏汐瞅。 苏汐叫她瞅得一窒,愤愤甩给她一条贴身用的帕子,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欢欢喜喜地接过,凑到鼻子底下闻着帕子上还沾着的苏汐的温度和味道,才依依不舍地用帕子将菩萨身上的秽物擦了。 擦完也不不嫌脏,折厚实掩住,往怀里一揣,再不提还给苏汐的话。 一下子又叫苏浅咪了条她的贴身帕子,苏汐更是羞怒,但那帕子又沾了她的东西,苏汐也没脸讨要,只能将气又憋回去。 两人在此处纠缠许久,静坐着歇了会儿气,勾缠着的信香味儿便随着前后两道门散了。 苏汐撑着酸软的身子站起来,也不要苏浅扶,心里又酸又涨,没再理会苏浅,掉头就走。 出了门,两人一前一后,恰好遇上来寻的小环,说是老太太歇够了,还是想着趁今日日头早,回了家去。 “知道了……”苏汐点头,领了小环往外走。 苏浅仍厚着脸皮跟在后头。 两人走后,才从阴暗的侧门里走出个人来。 刚刚找苏浣泄过的火又股股燃起,闻着空气中残余的青竹和桃木味儿,胯下之物雄然挺立。 走到两人交缠的菩萨面前,看着那一副普度众生的祥和笑脸,想到苏汐被苏浅强压着在此处欢好,身体里,竟奇异地涌起一阵兴奋。 他初时便不介意同苏浅分享苏汐,甚至想过叁人同玩的画面。只是苏汐既还未将身子给了苏浅,能独占他自还是想着独占。 可如今瞧着两姐妹欢好,纵然苏汐不肯越过那条线,可瞧着她万分抗拒又悄然沉迷的神情,不过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同苏浅…… 陈沧回想着方才偷窥见的画面,两个绝色女子沉迷于彼此的身体,挑逗亲吻,当真让人血脉贲张。 他将手伸进袍下,握住那怒张的孽根,粗喘着套弄起来。两个细细的呻吟音犹在耳,包绕着,将他推上高潮。 倏地一下,一股股白浓再次喷射在微笑的菩萨脸上。 陈沧理了理袍子,净过手,转身走了出去。 而此时,寺庙门口,苏汐和苏浅对立而站,苏汐的神情已是隐隐按捺。 “你想走回去便自己走吧,我累了,我坐车先回。” 说罢,就要登上车。 转身之际,却又被苏浅扯住了裙子,动弹不得。 “姐姐便陪一陪我吧……路也不远,祖母,我想同姐姐走回去,看看风景,放松放松,您和姨娘便先回去休息吧……” 此时苏浅说什么老太太都是无有不应的,更何况只是姐妹俩想亲近亲近,人之常情,她自是点头。 恰好此时众人久等的陈沧也从寺里出来了,老太太想着他应是也与苏汐一块儿,干脆同他打了个招呼,便自己先回了。 苏汐眼睁睁看着马车从面前驶走,本就酸软的身子更是突地卸了力。 她一手养大的苏浅,如今,倒反过来欺压起她了…… 她心头难受,也不知跟苏浅这么走回去她又会对自己做什么,难得犯了气性,不肯跟苏浅散步。 “我走不动了!”她甩开苏浅扯着她裙子的手,已是忍无可忍。 这是气话,却也是真话。此时两条细腿儿,确是酸软得厉害。 苏浅一听,眸子更是一亮,跃跃欲试,“这好办,那我背姐姐吧……” 苏汐眉头一压,气得转了身,更是不肯。 陈沧在一旁看得兴起,翩翩走到苏汐面前,朝她伸出一只手,道,“既然汐儿累了,那便同我一起坐马车回吧,小浅想走路,便叫环儿陪着去。” 他笑得自然,一手伸在苏汐面前,一双眼里兴味盎然。 苏汐脸色一白,想朝后退一步,又不想再挨着苏浅,竟是只能僵在原地。 同陈沧单独乘车,她是万万不敢的。可她想不通,陈沧此举分明是逼她同苏浅一起下山,他明知苏浅对她的心思,怎还会如此…… 退无可退,她只能咬着唇,道,“多谢,我还是同浅浅一道吧……” 陈沧了然,眼里兴味更浓,同她们告了辞,竟自个儿转身乘了马车走了。 还未反应过来,便蓦然被苏浅捉了腿儿往肩上一扛,背着她颠颠倒倒地朝前头冲去。 惊惶之下,气得苏汐一巴掌拍在她脸上…… ____ 今天两章都叁千多字哦,太给力了你们,哈哈哈。下一章后半段超重口,是最后一段bg肉,看到不下去的盆友看到陈沧就可以关掉了,特意来提个醒 冷漠(后半段bg重口H,纯百合谨慎打住)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苏汐伏在她背上,听着夜里林间穿过的风,眼睛一涩,竟有了倦意。 苏浅背着她走得甚是开心,一路喋喋不休地说着话。苏汐一言不发地听着,却只觉越来越心凉。 “姐姐瞧着瘦了些,可是同我想你一般挂着我……” 见她不答,又兀自说下去。 “姐姐方才夹得我好紧,害我差些射在姐姐裙上……” 苏汐闭了闭眼。 “姐姐,待我殿试之后,离家赴任,便将姐姐从家里带走,从此我们两个人自由自在……” 苏汐扶着她肩头的手紧了紧,心头一跳,问道,“苏浅,你想做什么?” 听出她话里的不情愿,苏浅心里一刺,却是停也不停,声里带笑,边走边说道,“自然是将姐姐拴在身边,与姐姐成燕尔之好……” 她抬着苏汐大腿的手一紧,手在她腿根处打转,“姐姐……等了这几个月,我心里都快愁死了……” 苏汐倏地在她背上一按,面庞已是冷了下来,“够了,放我下来。” 苏浅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苏府大门,没有理会,将她背进府中,走至长廊,才将她放了下来。 转身欲走之际,苏浅伸手扯住了她的袖子,“汐汐……” 然而丝滑的袖子迅速从掌心溜走,苏汐抬手一甩,便将她的手甩到一旁。 “苏浅,你死了这条心。” 脑海里是苏浅对她肆意妄为的调笑,和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的强势模样,那分明,已是将她当作她的私有物,任意轻薄。 她一次次打破她的底线,下一次,她不知道苏浅还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苏汐冷着脸挥开她的手,她再不能同苏浅这样下去…… “我不会同你走,更不会同你再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 “我更不可能,会嫁给你……” 嫁给她…… 苏汐心里猛地一抽,只是这样的想法已让她觉得荒唐难受。 “汐汐。”苏浅的声音里憋着怒气。 “苏浅,殿试之后,你便走吧……” 走?她要她走去哪里? 她要她走,却不是要同她一起走…… “汐汐,你不要我了?”苏浅不可置信。 “不要”两个字从苏浅嘴里说出来,听得苏汐心里难受得紧,她心里忽然对苏浅生出些许怨怪——她不想不要她,可此时的境地,都是怪得了谁? 她心里发着气,连带着对此时苏浅对她的痴缠,也是又痛又怒。 “苏浅,你长大了。” 她看着她欲追过来的动作,拢着袖子轻轻一退。 满脸的淡漠,带着抗拒与防备。 小小的一步,便将苏浅牢牢定在原地,再不敢上前逼迫。眼睁睁看着她在面前转了身,撇下她离去。 她羽翼已丰,不需要苏汐再时时看护……待她一走,苏汐也自会离开。 苏浅的手紧了又紧,生了无数想将她抓回来的想法。 汐汐是她的,她不能放她走…… 可她看到苏汐眼里的一丝心痛,心里却像挨了一记重锤,痛得要裂开。 为什么呢…… 她万分不解。 她总以为苏汐这般纵着她,半推半就,心里总会慢慢松动,只需她拼了命要往她心里钻,总会撬出条缝来。 可她没想到,她的心硬成这样。 —— 苏汐坐在桌边,分析着搜罗来的消息。 此时才发现,陈家早已在前些日被推上了贼船。她原以为还要等些日子,如今看来,许是可以早些完成,早些摆脱了…… 于是,几日后,御史台那边便得了消息,暗中派人查探过后,证实了盐铁司仓库里丢失大批精铁,便将弹劾折子递了上去。 圣上龙颜大怒,却按捺了隐而不发,着人查探这批铁去了哪里。 他知道自己那几个不安分的儿女暗地里搞着动作,他也想瞧瞧,是谁这般急切,巴不得他早点西去。 然而正查到关键之处,线索却叫人硬生生切断,叫人分外暴躁…… 朝中明面上仍保持着平静,然而背地里却暗潮汹涌。陈仓禀早早便有了察觉,终日惶惶不安,束手无策。 可此时却是万万不敢再寻求贵人庇护,只能寻求己身。若是叫人从他这里查出来上头那位,他恐会死得更惨。 他无暇再顾及整日不着家的儿子,整日夹着尾巴做人。 而陈沧日日在花楼厮混,偶尔去苏府调戏调戏苏汐,暗地里看着两姐妹情潮暗涌,看得上了头,再去找苏浣泄火。 只是最近,他察觉出苏汐对苏浅愈见冷淡,苏浅向来温顺乖巧,却也似憋了火,时时逾矩,将苏汐气得厉害,每每甩袖走人。 他分外觉得有趣。 此时将苏浣压在腿间,挺身在她嘴里抽插,脑子里想着苏汐同苏浅纠缠的画面,心里猛地升起一个念头。 他一兴奋,嚯一下射了苏浣满口,又被苏浣抿着嘴一滴不漏地咽下去,舔着小舌将他的阳具一寸寸清理干净,爽得他腰椎发麻。 他未开口吩咐,苏浣便也不敢自作主张,将他的阳具小口嘬吻着,瞧着似很是欢喜。 这胯下之物,却是一天也离不得人了…… 陈沧被她两口抿在前端,小舌轻轻勾舔,兴奋得直抖臀。俯腰将她一捞,摸了摸她湿淋淋的穴,眼睛瞥过外头的流水喷泉,扬手便将她抄起来,扔进泉里。 苏浣只觉眼前一亮,便出了假山里掩护的小洞,随即身上一凉,便滚进了水里,惊吓之余,赶紧扑腾着凫起了水。 两人当初于此被人发现,却是连地方都懒得换,只当了冒着被人发现的刺激,更有情趣。 此时落了水,她亦不敢大声呼救。 然而水花一溅,扑通一声,陈沧亦是下了水,拦着她的腰将她压了回去。 水面咕嘟冒过几下泡,悄然无痕,却见水边石壁上,无声冒出了两个影子。 苏浣身处流动的水潮,被按着贴到了温润圆滑的石壁,两条腿儿叫人捉着分开,蜷在了腰上,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猛地一下被入了进来。 “噗哧”一声,连带着捅进来许多水液,涨得她闷哼一声。 入的人许是未曾听见,又许是听见了也不打算管,一根粗长棍子在她穴里来来去去,剐蹭出一些液体,又带进去更多的液体。 苏浣有些受不住,可也不敢吭声,水里紧张之下,倒是将他夹得越发地紧了。 只是慢慢觉得不对,她贴在石壁上,身子却被人按着慢慢往下滑,水渐渐没过肩胛,攀上下颌,直待陈沧松开她的唇,她才发现水已淹过她的唇鼻。 她想攀着石壁往上爬些,却被滚烫的棍子猛地一杵,破进了宫口里,激得她浑身轻颤,面颊也于此时被按进了水里。 猝不及防之下呛了几大口水进肺里,呼吸不到空气,水下只余窒人的憋闷。 偏生此时她还能感觉到小穴里被迅速有力地撞击着,她挣扎地摇着头,本能伸手不停推搡着压在身上的人。 水花四溅,陈沧拖着她的臀往身下按,在她将将要凫出水面之时便又拖着她死命往里一入,重又将她拖回水里,入得她丧失了逃生之力。 人在濒死之时,需要多大的快感才能冲淡对死亡的害怕? 陈沧不知道,他只知道濒死之人本能之下,一张肉穴小口将他咬得死了一般地快活。 “嘶——绞得真紧……”他倒吸一口凉气。 肺里的空气几近于无,苏浣的身子随着水下的抽插开始抽搐。 张口呛进好几口水,陈沧差些被她咬得要射出精来,才嘶嘶叫着娘,将她捞起来缓了口气,对嘴吹了两口,看她呛出许多的水,扒在他身上不敢放手,穴里一收一缩百般将他讨好,爽得大口大口喘息。 还不待她稍稍平复,便又重新将她按回水中,狠狠地入上几回。 等苏浣终于含着他那棍子,在挣扎中将他绞出了精,被陈沧抱着回了假山洞中时,已是浑身恐惧,两股战战,双目失神了。 陈沧将她放到铺了衣裳的石头上,苏浣抱着他的腿不敢松手,抖得厉害。 再伸手拍拍她的脸,照例将射过的阳具放进她嘴里,苏浣便诚惶诚恐地舔吮起来,万分尽心地侍弄。 被温暖的口腔一包裹,陈沧浑身都暖洋洋的,舒服得紧,腰椎一阵酥麻,顺着小腹的微涨感,一股臊气的暖流便从阳具流进了苏浣嘴里。 苏浣机械地张着嘴舔着,偶尔嘬吸两下助他尿得顺遂。黄黄的液体包不住了,便顺着唇角,从雪白的下颌流下…… 陈沧舒服地哼了一声,抖抖臀,将几滴余尿甩在她脸上,再被她伸了舌,将前端要掉不掉的一滴舔走。 舔舐干净后,陈沧挺着阳具在她细嫩的脸上蹭动几下,以示奖励。吓得苏浣抖个不停,亲昵地蹭上去嘬了好几口。 “记住了,以后这张口只配接精喝尿,再不可逾越,来亲你主子的口和脸……”陈沧用完了,便将她丢到一旁,施施然穿了衣服,满脸的春风得意。 将她的衣服甩到光溜溜的身上,再不管她,朝外头走了。 ____ 下一章是剧情转折点,再下一章,就要被,,哼哼,不过我觉得明天的珠珠大概是不够加更让你们一口气看到的,hiahiahia~ 陈沧身死(最后一点bg,woo18) 苏浅待在屋中甚是烦闷,干脆在园子里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卧在枝丫上静心。 她是定要将苏汐带走的,可苏汐这次铁了心,已是半月了,都是冷脸对她,再不给她半分亲近的机会。 前日,苏汐又一次淡漠地从她面前经过,目不斜视地走开,甚至在她追来时漫不经心地退了一步时,苏浅的心肠都似被她一把攥在手里。 苏汐铁了心要这样待她,她终于失了法子,再不敢兴起一丝呷呢捉弄她的念头,只能徒劳地问着她,“汐汐,你不同我走,难道当真准备嫁给陈沧吗?” 如今最怕的,就是在她离开之前,陈家还在苟延残喘,还维系着同苏汐的婚约。 要想个法子弄得快些…… 苏汐沉默着,她自是不可能嫁给陈沧,可她实在不想再看苏浅对她的执念越扯越深,只好道。 “陈沧非良人,我确是不肯,可苏浅,这同你没有半分的关系。没了陈沧,我亦会再寻一人,但那人也绝不会是你!” 言尽于此,她不想再同苏浅纠缠,甩袖走开。 苏浅恨得咬牙在地上碾了一脚,碾出满地的齑粉,在空中扬扬洒洒。 她忽然恍悟,以前苏汐疼她宠她,她便是苏汐跟前要什么便能得什么的苏浅。就连当初利用苏汐心软同她肌肤相亲,那一样是凭着妹妹的名头。 可如今苏汐什么都不愿给她了,她求什么,都是一场空。只能束手无策地守在原地,盼她回心转意。 她仰在树叉上枕着手,望着天。 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生来便亲近的人,却一定要守着那条线,半步不能跨越,变成更亲近的人? 为什么要舍了天生的羁绊,却要去奢求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执手到老,从一而终? 好在昨日她已收到京城里的消息,陈家的事已经被御史台查到了,此时皇五女为了自保,便要推陈仓禀出去顶锅。 陈沧已不足为惧,可苏汐想要找下一个,她却不可能坐以待毙。 秋风凉燥,吹拂间,少女浅白的裙子从树干上软软垂下。 陈沧眼尖,一眼就瞅到在树间小憩的苏浅。 身上还绕着一股子未散去的荼靡味儿,混着苏浣的浅樱香甜,远远地就让苏浅皱了眉。 “有事?”她看向树下站定的男子。 干净剔透的脸,却让陈沧忽地想起她腻在苏汐身上时的痴迷沉醉,琥珀色的眸子,像酿了酒一般的荡漾。 他轻咳一声,表明来意,“来此,是想同你做个交易……此事我同汐儿提过,但想是她疼着你,不愿你为此断了前途……” 他看着苏浅听到苏汐时便显得专注的神情,轻笑一声,“小浅,你可想同你姐姐一直待在一处?” 苏浅自是想的,且他这句话,恰恰戳中了困扰她这许多日的渴求。 她下了树,轻飘飘落到地上,单薄的身子靠在树边,乌黑的发顶刚好达到陈沧的下颌,似乎往前轻轻一蹭,就能感觉到温顺的丝滑。 陈沧刚刚降下去的欲火蹭地一下又蹿上来,胯下隐隐顶起鼓包。 啧……这苏家叁姐妹,果真没一个俗色…… 苏浅皱了下眉,对他散发的荼靡气味无动于衷。 “你说的交易是什么?” 这便是有兴趣了。 陈沧眸子一亮,朝她迈进两步,道,“先时我同汐儿说,不介意同你分享她,只要你扮作坤泽与她一同嫁与我,我们叁人便能在一处玩乐……” 纵然身为乾元,可苏浅此时依旧娇小,陈沧张开手臂,仿佛就能将她整个拢进怀里。 他低头闻了闻她身上的桃木香,即便对他来说没有坤泽信引那般催情,可一样让他情欲高涨。 少女浅淡的琥珀眸子漾了漾,仰了头看他,似是有些疑惑。 陈沧又接着道,“可汐儿太疼你,竟舍了这样大好的机会,只愿让自己与苏浣嫁与我,你说……” 他将头再低了一低,隔着须臾的距离,嗅着苏浅的发香。 “小浅,你说遗不遗憾……” 凉燥的风忽然携了携微润,穿过层迭的树叶时,竟带出几声雨打的噼啪声。 风声夹了丝丝淅沥,绵绵的雨丝若有似无地落至少女发间。 苏浅想起苏汐莫名其妙地再次决定嫁给陈沧,心里轻轻一裂,忽地有些了然,“你是说,你用我逼汐汐就范?” 桃木香被雨浸过,更显温柔清澈。 “汐汐……”陈沧咬着这个词在舌尖转了转,心里的感觉愈发奇妙,“你原是这样叫她,难怪……” 他胯下之物越发高昂怒涨,伸手撑着苏浅身后的树干,鼻尖凑近了,蹭着她的发,低声道,“小浅,嫁给我如何?” 他将身子悄然贴近了怀里的少女,蛊惑着,“这样便可以光明正大同我一起玩你的汐汐……汐儿近来对你很冷淡吧,嫁给我,哥哥教你,如何让她哭着求你弄她……嗯?” 他一手收在了少女腰间,将怒涨的昂扬往前轻触,蹭到她软软垂在腹下的元具。 不同于坤泽嫩滑柔软的娇穴,顶端触到的元具,既软滑,又硬韧,像个精致的玩意儿。 他挺着腰在她裙下滑动,隔着柔软的布料撩动,得意地看到苏浅琥珀眼中的微迷,和她胯下轻微的隆起。 苏浅轻轻往后靠在了树上,似是失了力气,身子泛了软。 “……同你一起?”她仰头望着陈沧,像个失措的孩子。 陈沧一时情动,却也分不清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身子悄悄朝前试探,将她的元具夹进腿间,同自己的磨在一处。 “这样……呼……”他轻呼口气,见苏浅失神,俯了腰在她清透的颈上亲吻,“你我一前一后,将汐汐占得满满的,再无暇脱身……亦或,你不喜欢……” 他试探地朝里戳了戳,暧昧地暗示道,“浅浅身上亦有一处小源穴,许是会比汐汐的更为紧致,将它献给我,陈沧哥哥教你如何弄穴,怎样才能舒服……浅浅同陈沧哥哥玩过了,再去好好玩你的汐汐……如何?” 风声呼得微凄,夹着飘来的雨线,穿过遮蔽的树冠,些许凉爽,沾湿两人的衣衫。 陈沧看着曲线渐露的少女,清透的脸颊漾起一点点红晕。心神摇动下,只叹老天都在帮他。 苏浅软软地靠在树干上,身前压着半抱着她的陈沧。细白的手柔弱无骨地靠上他的胸膛,半搭上他的肩。 一手微微抬起后扬,举过头顶,扯着一条待枯萎的柳条,沾了细雨,染了新绿。 “陈沧哥哥……”少女的脸颊晕粉,眸子像醉了一般漾着波。 陈沧又惊又喜,喘息一粗,重重地吻上苏浅的细颈,勾着少女柔韧如弓的腰,兴奋道,“就知道小浅愿意……是不是?” 他蹭着苏浅的元具,欲听她的低软娇喘。 然而细细的手腕一转,柳条应声断裂,轻微细响夹在风雨声里,而后是一声低弱的鞭笞,鲜艳的血花四溅,碎七杂八地染红了一身浅白。 骨碎肉碾,化作百八十片,血河满地,肉酱成蠕…… ———— 首-发:rousewu1.com (woo17.com) 雨夜一更 傍晚下了一场暴雨,洪流成涝,冲刷过京城的大街小巷。 连护城河亦是一夜之间暴涨,四处流通的河水汇聚,无人察觉,从某处冲刷出的血沫肉酱涌进了河里,尘埃般水卷残涌,四散而去,悄然无声。 倾盆的大雨也洗不掉满身的血污,苏浅淌着血水回到屋里的时候,面僵而白,怖似女鬼。 一步就是一个淡淡的血印,到得后来,又被大雨冲刷成水。 雁思迷迷糊糊蹬进屋里准备关窗,惊雷闪现,窗边细长的白衣血秽,披散飞舞的黑发差些将她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 手脚并用地爬过去,雁思跪在地上直不起腰,“小……小……小姐,您别吓我……成不成,您这是去做了什么……竟……竟弄成这样……” 苏浅缓缓回头之时,雁思趴在地上吓得冒了个鼻涕泡儿,“嗝”地一声接一声,抽个不停。 惨白的脸上有些恍惚,她回过头来,低声问了一句,“雁思……若我想要一个人,却让她为我遭了许多罪,她护我入骨,却又厌我倦我,我是该要,还是不该要?” 瓢泼的雨声太大,打在树叶里,屋檐上,将她低低的问话砸了个七零八落。 雁思听不太明白,她此时抖得发昏,哪里听得进苏浅“又厌又护”的劳什子话,她只听清了苏浅想要一个人,问她该要还是不该要。 苏浅转身之际,漫身的冰冷沁在风里将她吹了个透心凉,慌乱间抬头一看,竟还瞧着她小腹下被顶得隆起的湿裙。 雁思差些尿了裤子,寻思着怕是疯魔了,半句也不敢多问。 “嘭”地一声脑袋磕在地上,抖抖索索哭着求道,“小……小姐,您如今功名加身,凤章鸾姿,想要谁都是使得的……小……小姐,您大胆提亲便是……” 霹雳的风声咵呲作响,苏浅蹲了下去,黑发飞舞。 “你说……我要谁都是使得的?” 雁思此时怕极了她,磕头如捣蒜,涕泗横流,“使得……使得的……” 苏浅蹲在那看她,许久没说话。 雁思似一只惊得要炸毛的猫,弓得绷紧了背。风声吹动里,她才恍觉眼前没了人,不远处衣柜“嘎吱”一声响,惊得她浑身一个哆嗦,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在耳际炸开,炸得她头皮发麻。 没过一会儿,轻飘飘的白裙被风吹着蒙到她头上,浓厚的血腥味捂得她快要窒息。 “衣服烧掉。” 轻忽的语气在门口消失,雁思扒出头来,看到苏浅在转角隐去的身影,倏地瘫软在地,烂泥一般,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诡异倏至的暴雨让苏汐心里有些发慌。 屋里又闷又热,连暴雨冲刷的清凉都透不进一丝一毫。 她只着了单薄的中衣,靠在床头看书。幽暗的烛光让她看起来甚是吃力,索性弃了书,阖了眼假寐。 眉尖微微蹙着,看起来心神不宁。 潮湿的空气便于此时裹进了她的房门,门口昏昏暗暗,苏浅被淋透了的身影突兀地跃进了视线。 苏汐眉心狠狠一蹙,即便心头万般劝说,千般不愿,最后却仍是按捺着起了身,从盥洗处捡了条绞头发的帕子,将苏浅从门口拉了进来,“啪”一下关上了门。 苏浅一身已又被淋湿,头发丝丝缕缕地搭在肩头,黏在颊边,顺着微翘的唇珠,尚有滴滴清浅水露滑下。 苏汐又是心疼又是气恼,默不作声替她绞着头发,擦着身上的水珠,纠结着是否要替她再找身衣裙换上。 她捋起苏浅搭在颈上的头发,拿帕子细细搓着。然而忽地打眼一瞧,那细透的皮肤上沁着雨珠,上头还凝了两点瘀红。 擦着头发的手倏地一顿,苏汐心头猛地蹿起一股无名火,咬着唇,伸手在她脖子上一按,怒道,“苏浅,这是什么!” 她并不疑惑,她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是什么。 就同苏浅每次没轻没重在她身上弄出的印子一样,她看着苏浅脖颈上的吻痕,恨不得将手里帕子绞碎了去。 冰凉刺骨的感觉贴近手腕,苏浅坐在凳上,抬头望着她,细白的手无声将她的手腕捏住。 “陈沧弄的。”她低声说道。 苏汐如遭雷击,僵着身子立在原地,想起当初陈沧说要娶苏浅的话来。 “他可有对你做什么……”苏汐忽地有些慌神,强撑着掀了些她的衣领,紧张地翻看起来。 所幸,除了脖子上两个红印,身上却是没有什么痕迹的。 她松了口气,想起苏浅不似她这般手无缚鸡之力,应是没有被陈沧得手。 她又是后怕又是难受,将苏浅抱进怀里颤声安慰,“浅浅别怕,陈沧已是临死之期了……你别怕……” 她摸着苏浅湿透的衣裳,后悔死了方才没有给她换身衣裳,本就受了惊,若是着了凉,怕要熬坏了身子骨…… 她搓搓苏浅冰凉的后背,道,“冷不冷……姐姐去给你拿套衣裳……你等一下……” 她恼着自己没有保护好苏浅,竟让她遭了这样一回,眼里一酸,差些泛出泪。 要转身,却又被苏浅拉住。 她只当她害怕,任由她拉了她的手,却不防被她拉到她裙子底下挺立着的地儿覆着。 她陷在自责里尚回不过神,好容易想起要抽回手,却又听苏浅道,“他亲我,咬我,还把我这儿同他的弄在一起蹭,夹在腿里,又痒又疼……” 苏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涌起滔天怒火。 只好将手搁在她那上头,低了头,死死咬着唇,却又不知该如何才能安抚她。 “他说他曾同姐姐提过要一起娶我二人进门,亦可方便你我偷欢,却被姐姐拒绝了……” 苏汐脸色一白,万想不到他竟拿这件事儿到苏浅跟前说,心里又是恨不得送他早日入地府。 “你别多想……我不会嫁与他,你也不会同他有什么瓜葛……待过些时日,他便要去地底下受剐了!” 苏汐覆在她挺立的元具上,尚未觉出不对来,却又怕不小心蹭着她,丝毫不敢动作。 察觉出她的僵硬,苏浅拉着她的手在元具上撸动两下。纤手柔滑,让她勃积的欲望总算得到片刻的纾解。 屋里暖热,她身子回温了些许,面颊上重新晕起淡淡的粉,望着苏汐,笑了笑。 “姐姐……我已将他剐了……亦送去了地府,姐姐不必再担惊受怕。” 她又着迷地拉着苏汐的手在元具上来回磨蹭,轻声喟叹着,“姐姐许久未理我,我想姐姐想得难受……” 苏汐呆立一旁,惊了许久才从她话里回过神来,大脑空白得无法思考。 在苏浅冰冷的手抚上她脸颊的时候,她终于闻到那被暴雨也冲刷不净的浓厚血腥味。 她总算反应过来苏浅在拉着她的手做什么,僵了许久的身子动了动,勉强笑了下,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浅浅未曾被他吓到就好……”她悄然粉饰,将手抽出些许。不经意在苏浅那上头蹭了一下,弄得苏浅有片刻的失神。 虽非故意,可她此时觉着太不对劲,干脆借了力抽回了手,故作平静地道,“那陈沧的确不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糟蹋了多少可怜女子……” 她边不动声色地往门边走,对苏浅低声叮嘱,“你一身衣裳都湿透了,快去我柜子里找件干净的穿着……” 听着身后毫无动静,心里绷起了一根线。 “我去唤环儿给你烧些水,泡个热水洗洗,暖暖身子吧……” 她忽地听到身后凳子一声轻响,却听不出脚步声是朝了哪边。 她心里一紧,迅速伸手将门栓弄开,打开了门。 潮湿微腥的空气扑面而来,噼啪的雨打声忽地变大,可此时却奇异地让她心安。 她快速朝外头迈出一步,深吸了口气,才能保证声音不颤——“环……唔——” 呼出的声音被尽数捂在了嘴里。 冰凉的触感在颈上蛇一般地游走,苏汐嘶了声,身子狠狠发着颤。 冰冷的水汽透过衣衫黏在了身上,苏浅贴着她的身体,让她后背生了冰似的凉。冰冷的皮肤埋在她的颈上,睫毛一眨,扑着微痒,给她沾了一点露珠似的轻凉。 苏浅埋在她颈间,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既空洞,又难过——“姐姐,你在害怕……” 强要上(h)500珠加更 苏汐紧绷的身子被她抱在怀里,屋外如此广阔,可苏汐抬脚迈不出门槛,一步也动弹不得。 她没办法控制身体的紧张,可苏浅将脸埋在她颈上,一边制着她,一边将眨着眼睫在她颈上轻蹭。 她拉下苏浅冰冷的手,心里沉到了谷底。 “苏浅,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苏浅今夜淋着大雨前来,可那样大的雨,都没浇透她叫嚣的欲望。 她总不至于,就是为了来告知一声她杀了陈沧,挺着她胯下的昂扬…… 她轻轻闭了下眼,“苏浅,陈沧本就该死,我也不是没见过你杀人……” 顿了顿,她努力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轻声道出心里的猜测,“你从来知道我怕什么,可你今日……是再不顾我的害怕了,是吗?” 苏浅听着她的解释,心里被她厌恶害怕的恐惧奇异地收了起来。 她抿着唇角在苏汐颈上亲了一口,嘴唇冰凉,舌却微温。 没有理会苏汐本能打出的寒战,苏浅抱着她的腰,将她收进怀里,“汐汐真聪明……” 她掰着苏汐紧紧拉在门上的那只手,将她踏出门外的一脚勾进怀里,一矮身,便将她抱了满怀。 转身走回屋内,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屋外昏沉的光线再也挤不进一丝一毫。 苏汐已闻到苏浅慢慢释放出来压制她的信引,铺天盖地,尽是甜淡的桃木香。 她软在苏浅怀里,颊上慢慢染上迷人的酡红。 屋外触手可及的风景变成笼罩的黑暗,她同多年前那个护住她的女子一样,从此,被困进一间屋里…… “苏浅,你一定要这样?”她无力地抓着苏浅胸前的衣襟,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不要……好不好……”她从未如此低声哀求,衬着煞白的小脸,分外地惹人怜。 可她已感觉到苏浅探进她裙子的手,冰凉的,细细摸索着她的两片花瓣,看她腿间有无情动的水渍。 苏汐闭了眸,揪着苏浅衣襟的手徒然地使着微弱气力。 苏浅将她放到床上,动作极尽温柔,生怕将她磕着碰着,可身体里释放出的信香却如狼似虎,火焰一般要将她烧灼。 她抬手在她花瓣间探索,摸着那颗莹润小巧的软豆,轻轻摩挲挑逗。单手撑覆在她上方,低头细细嗅着她有没有被勾出青竹信香。 “汐汐,不要逃。”这是她给她最后的答案。 苏汐十余年来从未被逼到过如此处境,被亲近之人压在榻上,全无反抗之力。 她看着苏浅一件件解去她的衣衫,心头犹似滴血。 不甘地抬手撑在苏浅腰际,身体渐渐软化成水,呼吸轻促,若有若无的青竹香就要控制不住。 “苏浅……你想一直同我待在一起,我可以不嫁……我一直守着你……我们仍同以往一般,你放开我,好不好……” 她仍倔强地半撑着身子,似苏浅分化那日,她用肘后撑在蒲团上,苦苦保持清醒。 苏浅剥着她衣裳的手停顿了一下,听着似是有些意动。然而下一秒,她便勾了苏汐的腰,将她压倒在褥间,破掉她最后一丝倔强。 “姐姐曾说过,做事需一击即中,不可留后患无穷……姐姐的保证,不如给了我来得真。” 苏汐往日的悉心教导,此时却被她用来将苏汐逼至绝境。 苏汐的心头涌上莫名的悲楚。 苏浅从她腿间褪下了中裤,露出除了抹胸包裹之外的美好胴体。分开苏汐的两条腿抬高,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花瓣。 她的信香已毫无保留,苏汐的青木香也已被全然勾出,可那两瓣花肉之下,竟是一滴水渍也无。 可她再顾不得那许多了…… 是夜,风雨呼号的暮晚,京城里差些发了大水,无数担忧的祈祷声里,苏府西园的某处,苏浅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苏汐的身子。 那温软的花瓣将她轻轻吸附,苏浅进入的时候没少被苏汐推打。她挣得厉害,却是软绵绵地落在身上,像苏浅初时做的那个旖旎春梦。 前端被吸绞得发了麻,苏浅捉了她乱动的手,怕破她身子时将她伤到。 顶上那一层薄薄的阻碍时,苏汐的身子肉眼可见地颤抖,将苏浅咬得发疼。 “苏浅……当我求你……”苏汐屏着息,既抖着,却一下也不敢再动,缩在苏浅身下,像只无辜可怜的鹿。 可她是狐狸,苏浅不能放走了她。 她将沁得似冰的元具嵌入苏汐的身体里时,被那温暖紧致的穴肉吸裹得狠狠打了个哆嗦,爽利得似要升天。 苏汐却是骤然失了全身的力气,任她捉着手,惨白了脸,承受着那似要将她撕裂一般的痛楚。 一抹楚楚的元红沾在苏浅白净粗硕的元物上,苏浅从她身体里退出来,低头看了一眼,烙印一般,烫到心里。 她快活地将冰冷的身子贴在苏汐身上,慢慢抬了臀将冰棍似的元具送回苏汐身体里,感受着温暖的穴肉将冰冷的肉刃妥帖地烫熨,从尾椎里生出一股暖洋洋的烘热,在冰冷的身体里蔓延开来。 她抱着苏汐,终于将她勉强遮覆的抹胸扯去,同她再无间隙地贴在一起。 “姐姐……我好冷,”她深吸一口气,从苏汐紧致的穴里缓缓抽出,再慢慢送入,冰冷的棍上也渐渐染上苏汐赋予她的温度。 她欢喜又克制,为苏汐这样紧致地将她包裹温暖,亦不忍再伤了她,抽送得缓了又缓,低声同苏汐撒着娇,“姐姐……疼疼我,用穴儿替我暖暖……” 下流的话传至耳边,苏汐毫无反应,只麻木地忍着体内被那冰棍挤开推送的疼痛,苍白的脸上不停渗出冷汗。 “苏浅,我真后悔……” 她有些看不清苏浅在她身上晃动的影子,连脑子也渐渐麻木。 苏浅倏地顿了捅着她穴儿的动作,一低头便堵住了她的嘴。 她嘴里发涩,要吃着苏汐口里的甜津才能缓解,可她探进去一搅,才发觉苏汐嘴里亦是涩得发苦。 强要下(h)600珠加更 她不想听苏汐要说出口的话,她不想听她的后悔。后悔将她养大,后悔那样疼她,后悔她护她宠她那样久,最后却被她这样对待…… “姐姐不能后悔,姐姐后悔了,那浅浅这一辈子,都被姐姐否定完了……” 她松开苏汐的唇,暂时停了在她身体里的冲撞,低了头在她身上舔吻。 她伸了舌尖,轻巧地绕着苏汐挺翘的酥乳打转,淡红的乳晕如云,被她的舌尖轻易挤变了形状。 将那渐渐挺立的乳尖含进嘴里濡湿,轻轻舔弄咂吮,苏汐便倏地颤了身,蹙着眉痛苦地轻哼一声,苏浅感觉到她赐予自己的一丝滑润。 她轻轻抽了一下,听见苏汐抑制不住的一声轻喘,随后又迅速咬紧了唇,将淡红的唇咬得泛了白。 她只好舍了嘴里的酥乳,覆上前去含住她紧咬的唇,撬了许久,总算将她撬开。就着她泌的一点春水,缓缓抽插起来,将她不愿呼出口的低吟尽数吞入唇中。 她进出得越来越顺畅,可始终不敢放开了在苏汐身体里驰骋,忍得满头大汗,被苏汐层迭堆咬的穴儿逼得几欲发疯。 克制不住地重重一顶,那美妙噬髓的滋味顺着尾椎寸寸爬上,她止不住地低喘,可苏汐蓦地抽搐了身子,无助地蜷在她身下,咬着唇口齿不清地呜咽。 沁出了汗的颊明艳如霞,可她无所适从的眸子沁了一汪水,惹人又可怜。 “不要……” 不要这样……好难受…… 苏浅深吸口气,小腹愈加紧绷,差些要将她尽情地在身下冲撞碾压。她不知花了多少了气力才忍住了,俯身去吃她的乳,维持着不快不慢的调子,慢慢戳弄她穴里的春水。 苏汐实是敏感得紧,她咂一口乳,她便要颤抖着呜咽一声,将身子缩着连连往后退,穴里的春水愈搅愈浓,响起咕叽的温柔小调。 苏浅简直快要发狂,可她不敢再造次。 苏汐脑子里的意识一会儿聚,一会儿散,随着苏浅捣弄着她的节奏,苦苦浮沉。 她睁着模糊的眼,看着苏浅忍得额角都紧紧绷起,一双略显稚嫩的乳含苞待放,此时却高高低低地,起伏得剧烈,粗重的喘息声掩盖住她的低吟。 “快些……”她强忍着已快将她淹没的快感,克制地将眼眸望向头顶。 苏浅耳尖一动,喘息着停了下来。 她疑心她听错了,可她看着苏汐竭力隐忍的眼眸,知晓她再不可能说第二遍。 她将自己严丝合缝地嵌进去,粗喘着将苏汐捞起来,抱着坐好。 苏汐安静地靠着她的肩,随着她进入时顶弄的动作,咬唇发出一声闷哼。她满头是汗,可呼吸仍秉持着隐忍的轻喘。 “汐汐,再快些,我便当真把持不住了……” 她在苏汐光洁的肩头轻吻,身子已被苏汐完全暖热,甚至越发滚烫,抱着苏汐温热的身子,只觉她全身都温润如水,渗着让她舒适的凉。 她扶着苏汐枕着她的肩头,两人交缠着抱好,“若是受不住了,汐汐咬我便是……” 苏汐眼眸眨也不眨,不知道看着哪里,也不应声。 苏浅只当她答应了,顶着她的臀压送起来。 千般酥爽,万般销魂,苏浅再无顾忌,将她暖热的小穴套用个彻底。粗长的元具兴奋得暴起青筋,软韧地在她穴肉里尽情剐蹭。 圆润硕大的龟头首当其冲,陷进她柔软娇嫩的穴里,狠狠地撞击肉壁,在上头碾出鲜嫩的汁液,蘸饱喝足,磨蹭得如千蚁蚀咬,将苏汐磨得不由得攀紧了她的肩,次次抽搐闷哼,才肯稍稍退离,放她喘息片刻,再给与她更为凶猛的剐蹭厮磨。 她似疯了一般,要将她的每一寸,都卷起噬骨浪意…… 不过几下,苏汐就再也把持不住喘息,咬紧了牙关,破碎的呻吟却依然会冲出痉挛的身体。 她脸颊愈来愈烫,连耳后都似着了一把火,红得快要滴血。 小穴里猛然被滑动着一蹭,被激起狂浪的柔蜜,卷动着似要翻涌绞吸,一个猛抽,苏汐心头践踏起一阵兵荒马乱,一张口,狠狠咬在那作乱之人的肩头。 太过难受的滋味叫她失了所有方寸,牙齿深深陷入皮肉,咬得沁出了鲜血,尝了一嘴的咸腥。 穴里被受了刺激的苏浅再不怜惜地猛戳硬刺,在她高潮涌动之时狠狠鞭笞了几十抽,按着软滑的臀严丝合缝地扣在挺送的元具上,“哗”地一下,将滚烫的液体全部送进她身体深处,烫得她意识不清地流了泪。 “唔嗯……”咬不住的声音从唇缝间低低溢出。 软凉的液体滴在肩头,苏浅深深抵着她的耻丘,如十叁年来的人生得到了圆满的升华浸润,在她的体内射得酣畅淋漓。 原来射进她的身体里,是如此爽利…… “姐姐,你舒服么……” 她轻轻地抽动,酣畅后捉弄着小穴的厮磨,让人分外着痒,逗得余兴难消。 苏汐睁眼眨落一滴泪,后知后觉地松开咬着她肩的牙。 刺透了皮肉的牙又带着沁出了许多血珠,红艳的颜色在清透如露的肩上显得格外醒目。 她伸舌舔了舔那摇摇欲坠的血珠,无知无觉地将之吸进唇里,染得唇瓣绯艳至极。 “你好了吗……” 她从她肩头抬起头,疲累又麻木,伸手推了推她。 “可不可以出去,我不舒服……” 她身子仿佛盛放的花朵一般香软,浸了汗,摸着滑溜软凝,叫人爱不释手。 苏浅的肩头还残留着她咬她时的轻微刺痛,她舔她时的轻柔酥痒,元具仍不肯停歇地在苏汐穴里温柔捣弄。 听着她低软询问的声音,就如听她低呼“不要”时一样,元具迅速怒挺涨硬,深捣两下,便重新在她体内蓄势待发。 苏浅喘息着再次伸手箍着她的腰,将她按在肩头,“汐汐,你好软,咬得浅浅好紧……再来一次好不好……嗯……” 她快速开始挺动起腰,看着苏汐的侧颊由红迅速褪成了雪白,又在她的抽弄下重新沾染上艳丽的血色。 轻快又沉闷的撞击喘息声里,苏汐忍得几欲呕血,真恨不得一巴掌甩到苏浅那张贪得无厌的脸上…… ———— 免广告app下载:Woo18.app 病倒微h 苏浅头一回真真切切弄了苏汐的穴,被她裹覆吮吸的滋味销魂噬骨,妙不可言。 她那样软,竭尽所能地包容她的全部。 当她尽根没入之时,触到苏汐最最娇软的宫口轻轻剐蹭,看着她猛然蹙起的眉尖,几乎是受不住地绷弯了腰,低低求着她“不要”。 苏浅想,她大概是要疯了…… 她明明只是想要了苏汐的身子,将她一直禁锢在身边,可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要她。 苏汐说“不要”的时候,她反而生了莫名的兴奋,一次次抵到她的宫口,贯穿她,折腾她,看她呜咽不清地抽搐着流泪,软倒在她身下…… 她是舍不得的,可她此时只想狠狠地“疼”她。 埋在身体里的元具不停跳动,苏浅顶开了她的宫口射着精,舒爽得说不出话。 她的身子抱起来软滑又凉润,可她的穴里是那样火热温柔,要烧起来一般……有些肿了,可还是将她夹得那样紧…… 苏汐昏昏沉沉地感受着她又一次喷射进身体里的滚烫精液,意识模糊,只觉得浑身难受。 “浅浅……我不舒服……” 她推着苏浅紧绷的小腹,身体因为痉挛都蜷在了一起。 “我不舒服……”她又低低唤了一声,身子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儿。 她已唤过许多次,可都被吞没在沉闷的撞击声里。 她也许中途感受过些许的快慰,可后来只剩下微刺的麻木。加上脑子里像点了一把火,灼灼地疼,整个过程里,她只记得苏浅进来时的痛和她射进她身体里时的烫。 连呼吸都像一波波热浪。 苏浅迫不得已停下来,细啃着她的乳肉。待不经意触到她滚烫的额头,才惊觉她发起了热。 难怪……她的穴里像要烧起来了…… 苏浅慌了神,忙从她身体里撤出来,带出白浊的精液洒了满床。 苏汐抖了一下,离了她滚烫的身子,又从热开始觉得冷,满脸都是滚烫的潮红,在床上不安地翻身。 苏浅初时还以为,那是她将她弄得舒服的缘故…… 匆匆下了床。 瓢泼的雨声里,老早就被打晕的小环半夜猛地被人推醒,后脑勺隐隐作痛,一睁眼,双颊布满红潮的少女胡乱披着件中衣,半露的肩头上还印着一圈沁了血的小巧牙印。 “去叫大夫!”苏浅咬牙低喝。 来不及细想,她便稀里糊涂地出府请了大夫,回来便看见自家小姐苍白的脸上浮着潮红,将自己蜷成了小小的一团缩在被子里,紧咬了牙关,不肯睁眼。 连夜抓药熬药,苏浅用勺撬开了她的嘴,将汤药灌了下去,扶她躺好,赶紧追着大夫去问病情。 大夫语焉不详,只说受了凉,身子又弱,这才染了风寒。 苏浅想起自己淋得透湿将她抱住,染了她一身水汽,还将冰冷的肉棍子朝她穴里捅,要她替自己暖暖,只觉分外懊恼。 苏汐浑噩之中听着苏浅出了门,从被里伸出手紧紧攥了小环的手,一双唇虚弱地泛着白,“小环,你过来……” 小环顺从地被她拉过去,看她咬了唇,声音细弱无力,又万分难堪,“你去帮我,熬一碗避子汤……” “好……好,小姐,您歇着,我帮您去熬……熬避……”小环倏地如遭雷击,一张口再也说不得话。 “您……您……” 一低头,竟瞅见那雪白的手臂上头,了了布了几个浅红的印子。 她想起苏浅大半夜待在苏汐房中,才似一下想通了关窍,满脸的不可置信。 “二小姐她……” 苏汐紧紧咬着牙,难以启齿,只抓着她的手轻轻颤抖,“别问了……快去!” 她难受得厉害,头脑又昏沉,浑身使不出力,等小环终于熬好了药端过来,已不知又是几时。 浑浑噩噩地喝了,这才敢放心睡沉了,陷进病里。 小环满心愤怨地将苏浅推至屋外,破天荒大了一回胆子,红着眼气得发抖,“二小姐,小姐她这么疼您,您怎么可以如此对她!” 禽兽…… 她将这两个字咬了又咬,始终没敢骂出口去。 苏浅不想从苏汐那里听的话,此时却从小环口里听得清清楚楚。一时心如刀绞,似终于等来了头上行刑的那把刀。 可少女倔着脸不肯认,“她本就该是我的!” 小环看着她死不悔改的模样,气得将门狠狠一关,“您走吧!想必小姐一点也不想见到您……” 门板倏地在面前合上,苏浅朝前追了一步,可听到小环说苏汐不想见到她,又止了步子,只得在门外站定。 她在门外守了一夜,待得天亮才进了屋见着苏汐一面。 小环在一旁狠狠瞪着她,似生怕她再对苏汐做出什么事来。 苏汐迷迷糊糊睁了眼,瞧着她默默守在一旁的模样,缩回了自己被她握在手心的手,道,“你去休息吧……我没事,养几日就好……” 随后便不再愿开口同她说话,翻身面朝了里头。 也不知她到底何时才走,苏汐在病榻上缠绵了叁日,被梦魇缠住,脱不得身。 梦里,她想朝娘亲走近一点,可娘亲连眼神也不再温和,冷冷地瞧着她,朝后退了一步。 她心里难过极了。 这叁日里,陈家的事有了消息,传到苏家时,老祖母又再次倒了回榻,何姨娘慌得六神无主,苏家乱成了一锅粥,只有苏浣,几日里一直恍恍惚惚,闻得消息,眼眸里空空洞洞,竟是全灰了下去。 苏汐醒的时候,苏府里恰好来了官兵,一脸冷肃的官差将苏府上下盘问了个遍。 “苏大小姐,您近日可曾见过陈沧?” 鹰隼般的眼光将她牢牢盯着,盯着她大病初愈仍苍白虚弱的脸,审视着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苏汐隐隐头疼,被小环扶着在厅中坐下,“近几日缠绵病榻,未曾见过他。” “那请问您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苏汐回想的脸上泛起一丝恍惚,几日前残留的不堪记忆仿佛还刻印在身体里,她努力控制着身子的僵硬,捻了捻手指,道,“大概叁日前吧,在我生病之前。” 严佚的眼神紧紧锁在她身上,问道,“这么说,见过他之后您就病了?” 苏汐也未生气,摇头道,“按时间来说是这样,但我生病,是因为那夜的暴雨,天气骤凉。” 严佚点点头,不置可否,又看向一旁一直望着她的苏浅,作了个揖,方开口问道,“苏浅小姐,请问您叁日前在哪里?” 苏浅望着苏汐侧对着她的身影,她看着消瘦不少,一直看着桌面,再未朝这边投来过一眼。 “苏浅小姐?”严佚看着这位年纪小小就已功名加身的少女,出声催促。 苏浅回了下神,垂眸思索。 叁日前,她得到了苏汐,在她的身体里尝到了极乐滋味,难以自拔。 “叁日前,我在花园里闲逛,而后去找了姐姐,同她说了许久的话,直到夜里,她发了烧……”—— 追-更:vpo18.com (ωoо1⒏ υip) 案发微h 琐碎的谈话声里,苏汐让小环给她倒了杯热茶,伸手接过。 暗中注视着这边的严佚皱了皱眉,看着苏汐平静又虚弱的脸,起身告了辞。 他找不出什么不对,虽说太过平静了些,可他早听闻两人曾闹过退婚,感情未笃,这个反应也还算在正常范畴内…… 身后,响起苏汐轻斥小环的声音,“浅浅也不是故意开窗,害我着凉,可是我太宠着你,竟敢对主子使起脸子了?” “小姐……可她……二小姐,”小环忍了忍,矮身跪到地上请罪,“二小姐,是小环冒犯了……” 严佚皱着的眉总算松了些许,怪道他方才见着这丫鬟态度有些微妙,原是如此。 官差将苏府搜了大半日,却未找出一丝线索,只能空手而回。 叁日前的一场大雨实在太过巧合,要想找到什么遗留的蛛丝马迹,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演完了戏,苏汐疲惫地带着小环往回走。 苏浅在身后唤了她一声,她听见了,可她没有转过身来。 “环儿,收好你的情绪。” 长廊半掩了明亮的天光,苏汐一身天青色烟罗,同环儿走在一起,脸色是难以支撑的白。 “风波未平,不可多事。”她停下来,扶着廊柱,掩袖轻咳了几声,微凉的秋风拂过她宽松的衣裙,单薄的身量在风中不堪一折。 小环看着她挺着柔韧的腰背,轻易不肯弯折,又是心疼,又是不甘。终究抿了抿嘴,应了声“是。” 经过前几日的暴雨,天气这两日凉爽得正好。 苏汐让小环烧了热水。躺了这几日,她还未曾好好洗过澡。 褪了衣衫,抬腿跨进浴桶中,一身脂玉一样的肌肤却因了病略微失了光泽。泡进烫熨的热水里,苏汐尽量放松了身体往桶壁上靠着。 小环拿了条毛巾,站在一旁,替她擦着身子。 两叁日过去,苏汐身上被弄出的印子已经完全消了下去,柔美的身子在清澈的水波中隐现。 若是往日,小环定是不敢如此大胆地打量苏汐的身体,可她一想到前些夜里苏浅定已将小姐尝了个遍,那元具插进小姐的身体里,也不知如何莽撞地戳弄,又心酸又嫉妒,心里像被人撕了一块。 她小心地拿着帕子擦过苏汐的锁骨,知道她身子敏感,只敢轻轻在双乳上蹭过,来到柔软的小腹,再往下,就是两片饱满润泽的花户,沁在水中,颜色粉嫩漂亮。 她犹疑不定地看了苏汐一眼,不确定被苏浅弄过之后,她还会不会让自己碰那里。 苏汐感觉到她的停顿,睁了眼,将毛巾从她手里接过,“我来吧……” 她一出声,小环忽然清醒过来,低了头不敢再看,心头暗自唾骂。 好似因为苏汐已被苏浅碰过,就如神仙被拉下了神坛,而情不自禁对她生了一丝亵渎之心…… 洗完澡,病后的肌肤稍有些干,小环替她抹了些香膏,双手抹过她挺翘的乳,不知是不是错觉,好似比以前更软翘了几分。 苏汐皱了下眉,吓得小环心头一颤,赶紧替她抹了,扶她回床上歇好。 梦里,身子却怎么也歇不暖,苏浅冰一样的身体吸走她身上所有的热度,捣在她身体里的冰杵一下比一下狠,戳到最深处的软肉,冰得她发凉,痛得她发颤。 可到后来,却渐渐让她生了火烤一般的烘热,穴里像要烧起来一般,苏浅在里头进进出出,差些让她以为生了火,连苏浅的体温都比她低了些,温温润润的,蹭起来倒是舒服。 睁了眼,头疼欲裂,梦里烘热的身子此时依然烘热,她确然又被苏浅抱在了怀里,那冰凉的棍子变得滚烫,隔着衣物抵在她腿心,烫得她花户微微颤抖,些许发酸,竟沁了丝丝细流。 细浅灼热的呼吸轻轻呼在她颈上,苏浅克制地抱着她,然而看着她渐渐苏醒的侧脸,又有些克制不住。 苏汐有些迷茫,而后,便感觉到腿心处抵弄着滚烫的试探。 碾着衣服磨在她的蕊珠上,让她倏地一颤,身子下意识蜷起瑟缩了一下。 她惊觉自己在苏浅怀里发了许多的汗,反应许久,渐渐冷却下来。 “苏浅,你还想怎样……”腿心处试探的戳弄于她而言是种胁迫,她竭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闭了眼。 见她不愿,苏浅有些失落,只好挺了两下腰,在她腿心蹭两下解解渴,方才在两人腿间垫了个软枕,隔开她炽热的欲望。 苏汐紧绷的身子总算松懈下来。 一时无话,苏浅抱着她,不开口,却也不说走。 “陈沧的尸体,你怎么处理的?”苏汐不想面对她,在她怀里翻了个身。 柔软的臀隔着软枕在她的元具上磨蹭按压,苏浅轻喘了一下,又很快收了声,怕被她听见。 “剁成肉酱,连碎骨一起投进了河里,被暴雨冲走了。” 苏汐稍稍放了心,可又很快觉得心累,“我原以为将你教得还算不错,可如今才发觉,你竟如此冲动,做事全然不顾后果……” 淡淡的话落在耳边,苏浅将她收得紧了些,问道,“姐姐指的是什么?” 苏汐胸口一窒,不欲再刺激她,恐一会儿又要伤着自己,只阖了眼,轻斥一声,“松开些……我不舒服……” 苏浅听着她低声喊着“不舒服”,又想起她在她身体射精时,被她撒着娇一般按压着紧绷的小腹,又软又烫,按得她差些再将她…… 她只好松开了些,“我不后悔。” 不管是杀了陈沧,还是要了苏汐,她都不后悔。 “汐汐,我会好好做你的乾元,保护你,疼爱你。” 她虽然是她姐姐,可苏浅从要了她之后起,就已决定将她视做自己的坤泽。她不明白,当初苏汐明明说嫁给她定是莫大的福气,可为什么,到她自己,却是如此不愿。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苏汐闭着眼,不想再同她讲这些。 苏浅沉默,半晌,起了身替她将被子掖好,便走了。 苏汐躺了一会儿,慢慢起了身,到桌边拿了纸笔。 点了灯,复又斟酌着,一笔笔朝纸上落下。 陈家虽然倒了,可陈沧一死,官府找不到人,定要四处查探。临走之前,她总要将这些事料理好。 她看着纸上一一罗列的字出了神。 临走之前…… 她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 怎么都木有珠珠了,加更的文我又准备好了,你们的珠珠准备好了么? 掌中馈 苏家祖母病了一场,苏家叁小姐苏浣整日不言不语,仿若痴呆。何姨娘整日围着两头转,忙得焦头烂额。 苏汐病愈之后,常常去探望刘祖母,带着她在花园中散心。 严佚似盯上了苏家,或者说,盯上了苏汐。即便她那日言辞得当,可她那日身体的僵硬,说明她在害怕。 如此害怕,却还记得将丫鬟的不当之处遮掩过去,平静得仿佛当真置身事外,却让严佚觉得有些可怕。 远远见着他,苏汐起身从亭中朝前走了几步,堪堪挡住身后的祖母,福了福身,道,“祖母年迈,受不得惊,大人请随我来。” 严佚点头,告了声罪,跟着苏汐过去。 各处垂下的疏影里,摇曳的淡青色影影绰绰。 苏汐无奈转过身,道,“大人整日盯着我,不如去寻寻陈沧可能去的地方,这样浪费时间,何苦?” 严佚眉梢一动,问道,“苏小姐可是知晓陈沧可能去了何处?” 苏汐眉尖一凝,咬了下唇,道,“我怎会知道……” 严佚敏锐地发现她的身体一如之前一般僵硬,看他上前,甚至害怕得退了一步。 他止住步子,逼问道,“苏小姐怕男人?如此,想必对陈沧这个未婚夫亦是心头嫌恶,且之前欲解除婚约,亦未得成,是否因此觉得陈沧愈发碍眼!” 苏汐心头恼怒,眉头一拧,又咬了唇静了下来。 严佚看着她微妙的神情,心头微松,若是她就这般恼羞成怒,他认定了苏汐心思深沉,恐反倒引他怀疑。 “他偶尔会来苏府寻我,但也是经常叁五天见不得人,许是尚在外头荒唐,又许是得了消息早早跑了路,严大人,我虽厌恶他,可又有什么法子反抗?” 苏汐抿着唇,阴影遮住她微侧的半张脸,碎发轻飘,既不甘又隐忍。 严佚捕捉到蛛丝马迹,又上前一步,道,“那么,想必苏小姐知道他平日消失之时,在何处荒唐,还请告知!” 陌生的气息逼近,惊得苏汐倒退一步,攥紧了袖子,“我怎会知?他为了美人,便是隔着几百里地,都会不远万里跑去观赏,谁知道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你别再过来!”她低喝一声,小脸惊得泛了白。 严佚达成目的,遂停了脚步,恭恭敬敬告了声罪,“万不得已,苏小姐见谅。” 言罢,干脆利落,转身就走。 苏汐慢慢放松了身子,靠在一旁的树上静思。 方才严佚靠近,她虽依然不适,可心里潜藏着的恐惧却似没有以往那般剧烈,并不需她苦苦压抑。 待了一会儿,她方回了祖母等待的凉亭。 严佚许是朝着周遭小县城的花楼里查去了,她这边也得加快动作了。 心思一转,她带着刘祖母转了个方向。 何姨娘近来整日抱着安安静静的苏浣以泪洗面,“儿啊,你这辈子算是已经毁了,娘替你多备些嫁妆,过些日子找个普通人家,咱安顿了吧……啊……” 苏浣睁着眼睛不说话。 啼啼哭哭的声音从屋里远远传来,吵得老祖母心忧烦闷,苏汐扶着她低声道,“听这声儿,是从姨娘的屋里传出来的……” 刘老祖母甚少去过何姨娘那屋,便是去,也只在外头坐坐,稍避一避风,至于内室,更是从未踏足过。 此时听着了声儿,将手杖在地上沉沉一杵,便领着苏汐进了屋。 不看不知道,一行人将将踏进内室,便被里头的珠光宝气闪花了眼。 只见这屋里装潢精美,摆设装饰更是奢贵。甚至其中一个八角鎏金瓶,那是刘老太太去年在古董铺子远远瞅着也没敢买的,当时同何姨娘说了两句,她也只推脱着待府中周转开了,便买来孝敬。 不曾想,这鎏金瓶却早已被她悄悄置进了府中,摆在自己的内室里观赏。 刘老太唰地就沉了脸。 苏汐扶着老祖母走上前来,刘老太太看着两人以泪洗面就是来气,杵着手杖在地上狠狠一敲,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苏浣她当初那般行事,不还是被你这个娘教坏了!如今变成这样,你怪得了谁?” 又听她说要给苏浣多备些嫁妆,更是怒从心头起,喝道,“嫡庶有别,嫁妆都是有规制的,你莫不是想枉私不成?” 又瞧着她屋里种种装潢,竟比自己屋里还要精美得不知哪里去,想也知道她这些年掌着中馈偷摸拿了多少好处。 心头火气倏地一涌,更是对她不待见起来,“我看你也是无心管这个家了,近来多事,汐儿也还会在府里多待一段时间,中馈便暂时交给她管理吧!” 老太太愤愤转身,临走还不忘道,“你要给苏浣找门亲事,可别忘了她前头还有个汐儿。” 如今苏汐与陈家的婚事自是告吹了,再找一门亲,自是要老太太和何姨娘重新斟酌。可如今叫苏汐夺了何姨娘的中馈,也不知她会给苏汐找户什么样的人家…… 苏汐达成了目的,也便要跟着老太太往回走。只是临走前又看着苏浣如今的模样,心绪有些复杂。 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只好伸了手,照着以往安慰苏浅时一般拍了拍苏浣的头。 苏浣灰黯的眼眸便挤出了一丝光泽,扯住她转了身欲抽离的袖子,心里涌起一丝希望,艰涩道,“姐姐……你从来护着苏浅,可为什么……一点也不愿护一护我?” 说起小时候,她是很喜欢苏汐这个姐姐的,漂亮温柔,又懂事会照顾人,她和苏浅都爱黏着她玩。 可苏浅从小就对苏汐有着莫名的执念,年纪小时,更是丝毫不懂掩饰地占有。 暗地里,总是用她那双静得瘆人的眸子盯着苏浣,将她推倒在地,紧抿了唇,“汐汐是我的,你不许整日缠着她。” 那时苏浣惊讶于她竟能开口说这么长的话,一时忘记了被她推倒的委屈,可很快,又被她霸道的语气激得愤怒,“她也是我姐姐,凭什么你要霸着她?苏浅,我也是你姐姐!” 苏浅盯着她,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复又坚定地道,“汐汐只有我一个妹妹,我也只有汐汐一个姐姐,你什么也不是。” 那时年纪小,一个迷迷糊糊地说,一个认认真真地听,苏浣被她一句刺得仿佛天都塌了下来,哭叫着扑上去,同她扭打起来。 苏浅已有了些功夫,可谨记着苏汐教导她不许外露,又被苏浣毫无章法的厮打激起了火气,同她一手一脚地抓起来。 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便被苏浣推进了湖里,扑腾了许久,也回不到岸边。 苏浣吓傻了,待在岸上看她扑腾,既不敢呼救,也不敢跳水救她,看她在湖里一口口呛咳,最后扑腾不动了,就要沉下去,更是呆若木鸡。 危急之际,苏汐匆匆赶到,跳进水里将苏浅捞了上来。两人浑身湿透,嗒嗒地往下滴着水,好容易按得苏浅猛吐了几口水,苏汐赶紧抱着她去瞧大夫。 苏浣怕得哭花了脸,怯怯地拉着苏汐水淋淋的裙角,叫了声,“姐姐……” 她那样怕,哪怕苏汐给她一个宽容些的眼神,她就要哭着扑上去认错,可向来温柔的姐姐对她僵了脸,冷冷地瞧着她,不带一丝温度。 “放开。”苏汐心急如焚,撇下她就走了。 苏浣看着苏汐抱着苏浅,脑海里想着苏浅那句“她只有我一个妹妹,我也只有她一个姐姐,你什么也不是”,蹲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 后来看了大夫,苏浅没什么事,只是日后对水总是心生畏惧,怎么也不敢再下水。 苏汐本想教她凫水的念头也只好作罢。仔细一想,又觉得当时苏浣年纪亦小,吓傻了不知道叫人,自己实不该如此迁怒。 算算她已许久没来找过自己,苏汐干脆去找了她,温声道了歉,让她想玩依然可以来找自己和浅浅。 可向来喜欢她触碰的苏浣绷着脸,歪头躲过她欲抚在她头上的手,气鼓鼓道,“你不是我的姐姐,她也不是我的妹妹,我再不要找你们玩了!” 她伤心地跑走,留苏汐一个人待在原地,唤也唤不回她。 后来,叁人的关系就直接淡了。 ____ 追-更:zpo18.com (woo18.vip) 立威讨赏微h 苏浣抽回被她握住的袖子,朝后退了一步,瞧见她眼里微弱的光再度熄灭。 叹了口气,只能转身走开。 人的心本就是偏的,就像在苏浣和苏浅之间,她自然会选择苏浅。同苏浅比起来,苏浣与她总归是隔了那么一层。 —— 苏汐握了府中中馈,将上下事务一应打理起来。本应事事顺遂,可府里几个何姨娘的亲信婆子闹了幺蛾子,对她阳奉阴违,表面应承着,手上却不肯出力。 欺她年纪尚幼,事事要她亲力亲为,被苏汐不轻不重地敲打一回,便又阴阳怪气地在众人面前嚷开了——“哟!大小姐不知晓这其中的门道,怎生如此胡乱怪罪?姨娘管教之时,可未曾闹出这些乱子,也未曾说婆子我做得不好!” 何姨娘下台不久,在一众奴仆中积累的威信还在,她这一嚷,几个跟风的即刻嘀嘀咕咕起苏汐做的不是来,交头接耳,甚难管教。 苏汐刚想下一剂猛药,然而议论纷纷中,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少女冷着脸一脚踹上那叫嚷婆子的心窝,踹得那婆子栽倒在地,连连哀嚎,半晌也爬不起来。 “吞了狗胆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竟容得你在此撒野!你既念着何姨娘,便滚过去尽心伺候便是,手里的活交给其他人做罢,雁思!” “在,在!”雁思连不迭答应。 “这几日把活都熟络熟络,这几个婆子,我看都不顶用了!” 那剩的几个婆子唯唯诺诺,竟有个还敢大着胆子还嘴,“二小姐不懂这中馈之事,如此莽撞,将我们几个都换了下去,后头若是没了使唤的人,不是还叫大小姐难看么!” 苏浅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转身冷冷瞧着那婆子,“方婆婆好大的气性!没了你,这底下的人就使唤不动了?这偌大的府,到底是姓苏还是姓方?” 方婆婆唬了一跳,偌大顶帽子扣下来,吓得她慌忙朝地下一跪,再不敢开口。 苏浅仍未消停,回身朝苏汐红了眼,琥珀般的眸子静静跃动,瞧着委屈又气愤,“姐姐你瞧,这该死的奴才倒还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苏汐许久未曾瞧过她这副可怜的模样,若非方才她踹那婆子的一脚又狠又厉,当真就要心头发软,要去哄她。 可她想起几日前被苏浅按在榻上时的情形,心头一跳,便移开了眼,冷脸朝外头吩咐,“仆大欺主,如此恶奴,给我拖下去鞭笞叁十!一应婆子,都送去何姨娘处伺候,月例同普通丫鬟,空出来的职位,月底根据个人表现提拔,月例在提拔的职务上多加叁成……雁思!” “在,大小姐!” “尽快上手,月例翻倍。” “是!”雁思眼眸发亮,应得分外响亮。 立完威,苏汐挥挥手让众人各自去忙,一时人走了个干净。 苏浅欢喜地上前将她拥进怀里,蹭着她的颈窝讨赏,“姐姐,浅浅做得可好?” “莽莽撞撞。”苏汐低斥。 可不得不说,她这样雷厉风行,直击要害,倒是比她用尽了计策旁敲侧击要来得更好。 她挣了挣苏浅环在她腰间的手,事到如今,她已不愿再同苏浅亲昵。 可耐不住苏浅一口一个“姐姐”在她耳边低唤,撒着娇朝她怀里拱,“姐姐,你许久没有抱过浅浅了……” 苏汐推着她的手一顿。 苏浅埋在她怀里的眼眸一亮,高高兴兴地搂着她进了屋,反脚将门一带,便将小环关在了外头。 小环又担心又害怕,在门口踌躇,又不敢未经苏汐传唤便冲了进去。 苏汐眨眼就被她压在了床上,被她吻着颊,将微垂的发含进嘴里舔吸。 苏浅拱着她许久未曾碰过的乳,隔着衣裳轻啃两口,裙子底下支棱起来的东西就在她小腹上磨蹭。 “姐姐……姐姐,我好想……” 她将脸埋在苏汐的胸前,吸着她淡淡的清香,满心迷醉。 少年人初初开了荤,又是苏汐这样美妙敏感的紧致小穴,尝过她入髓的滋味,哪有不日日缠着她寻欢的。 只是苏汐有意疏离,少有与她接触,才保持了许久的清静。 此时两人独处,苏浅想她想得紧,一边在她小腹间蹭着,一边拿嘴咬扯着她的衣裳,剥开的间隙,将苏汐的抹胸啃湿了几块。 她见苏汐不应声,却也没推她,大了胆子解了她的抹胸,露出软绵绵一双挺翘嫩乳,张口一含,一点嫩尖儿咬进嘴里,舌尖一撩,软尖轻弹,蹭在舌头上,爱人极了…… 苏浅听见苏汐低喘了一声,更是含着她的乳尖儿舍不得放开,舌尖绕着打转,吸了许久,再吐出来,红红肿肿的,沾着清亮的口水,要绽立一般。 一边用鼻尖顶着那颗红肿的乳,一边在白嫩的乳肉上轻啃,苏浅悄悄褪了她的中裤,将肿胀的元具抵在了她的穴口,深吸口气,就要摆臀进去。 “苏浅,你若当真耐不住,我给你安排一个通房……”苏汐微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淡淡一句话,犹如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苏浅前端已叫她吸进去半寸,酥软得让她直想叫唤,可她卡在那里,再不敢进去半分。 一抬眸,苏汐的眸子微雾,却仍秉持着一如既往的清醒,低头瞧着她,未沾染上半分的情欲。 苏浅如鲠在喉,再做不下去,沉默着替她将裙子放下,又覆回来一口口舔着她的乳。 趴在她胸口,似赌气,也似在沉思,卷着小粉舌一口一口地舔,一下一下,全无章法,又分外撩拨。 苏汐又有些手痒,想朝她脑袋上呼巴掌。 苏浅想了许久,将苏汐一边嫩乳吃得已是微痛,雪白的乳上布满了她吮出来的红印子,又万分不甘地覆上去,咬着苏汐的唇。 “姐姐是觉得,我只是在胡乱发情么?” 她凶狠地探进苏汐口中,蛮横地搅了搅。可吃到软舌的瞬间,又软化下来,眼里温柔地映出苏汐的模样,柔滑的舌勾着苏汐寸寸厮磨。 “姐姐不愿,我此时不逼你。”她恋恋不舍地松了苏汐的唇,起身走了出去。 苏汐总算松了口气。 雨露难捱,夜探奇巧微h 可她很快又反应过来,苏浅说的是“此时不逼她”。此时,便只是暂时而已。 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等走出房门,苏浅被小环狠狠瞪过一眼,走在回屋的路上,这才反应过来又着了姐姐的道。 可话已出口,苏汐若当真不愿,她也只能忍了。 苏汐收拾好自己,方才叫了小环进来。 脸上漾起一抹红晕,一双唇被吃得艳丽,一缕头发被夹进衣领里,她亦毫无所觉。 小环默默走到她身后,替她将头发拉了出来。 苏汐怔了一下,没有解释,又起身出了门。 她暗中调了苏府许多的钱银,兑成银票,揣在身上,夜里换了一身黯淡的衣物,临出门,却忽地觉得双腿发软。 身体里一股接一股的热浪上涌,手脚使不上力,连面颊也染上一片绯艳的潮红。 苏汐挣扎着起身,朝外头喊了一声,“环儿……” 这次的雨露期尤为难熬,哪怕服下了息宁汤,身体里依然躁动不堪,尤其小穴里,泛起千层万层的痒,模糊中想起苏浅在她体内的冲撞,穴里竟淅淅沥沥淌出水来,顺着大腿往下流。 不得已,苏汐只好撤了今日的行程。 她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睡不着,浑身热得难受,青竹香飘得满屋都是,翻身之时将被子夹进腿里,不经意蹭到小穴前端的小珠,酥得浑身轻颤,穴里哗啦一下涌出一股香液。 羞得满脸滚烫,将被子远远堆到一边,强制自己闭上眼。 直至后来太过疲惫,总算撑不住睡着了,然而整夜的梦里,却都是苏浅,低低浅浅的闷哼从嘴角溢出,隔夜醒来,连褥子都湿了一小片。 也因了此,白日里,尚在雨露期苦苦煎熬的苏汐更是抗拒苏浅的触碰,被她抱一下亦挣扎得厉害,更别提想剥了她的衣裳,摸她的身子。 苏浅心里难受,看着身下死死护着衣襟,身躯滚烫,连眼里都含了雾汽,却怎么都不肯让她碰一下的苏汐,又气又伤心。 单薄的身子微微抬起,将裸露出来去蹭她的青涩尖乳送到她嘴边,憋着气送出许多的信香,迷得苏汐潮红的脸上尽是恍惚。 “汐汐,你咬一口,好不好……” 苏汐迷迷糊糊,凑到她送来的小乳上,张口轻咬。坚硬的贝齿咬在柔软青涩的乳尖,温柔地轻磨,苏浅挺胸送进她温热的檀口,额上顺着淌下一滴汗,只巴望着她能再舔上一口。 苏汐双手环绕上她的脖子,咬着那颗小小软软的乳尖在嘴里玩弄,轻软的触感让她更为失神。 “嗯……”苏浅满足地喟叹一声。 她不要她碰,那让姐姐来碰她也是好的…… 低低的喟叹声盘旋在头顶,苏汐倏地从迷醉里将自己拉了出来,感觉到唇里轻咬着的柔软,如遭当头棒喝,猛地将她推开。 “苏浅,你说了我不愿便不会碰我!”她软软倒在榻上,含着水的眸竭力做出冷淡的模样,却只叫人觉得分外勾人。 苏浅厚着脸皮道,“我没碰,是姐姐咬的我。” 苏汐气得发颤,软软朝她砸了个枕头,怒道,“滚出去!” 苏浅伸手将枕头接住,乖乖又送回床上摆好,附在苏汐耳边低语,“姐姐这回,是当真咬得我好舒服……” “你……你给我出去!”苏汐颊上又热一层,看着她裸着胸在自己面前晃悠,身体里燥热不已。 低笑一声,苏浅不再逗她,随手敛了衣服,离了她的房间。 苏汐在她留下的信香里苦苦捱了很久,方才软着身子挪出房间,将今日要处理的事处理完毕。 夜里,再灌了一碗息宁汤下去,苏汐换了衣服,再不耽搁,在浓浓的夜色里隐去身形。 易山山腰。 此处坐落着一处精巧的阁楼——奇巧阁,乃是当今天下最神秘的组织。只要出得起价,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苏汐半夜来到这里,经过重重隐秘的关卡,总算见着一个戴着面具披着黑袍的人,声音低沉模糊,也分不清男女。 他抬袖示意苏汐坐下,交易正式开始。 “你想买什么?”模糊不清的声音仿佛哽在喉里。 “一条人命。”苏汐道。 “你想杀谁?” 苏汐掩在宽松的衣物下,覆了面,摇摇头,道,“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只是我想买一条人命,让这个人再死一次。” “有趣……”那黑袍人亦是愣了一下,尚未听过如此离谱的请求,“能告诉我理由吗?” “我需要他死得合理一点。”苏汐道。 黑袍人不再问,苏汐交了银子,一路悄无声息地遁走。 她走后,黑袍人上了最高层的阁楼,躬身朝暗夜里一个人影禀报。 那人影沉吟许久,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苏汐……”她念着苏汐的名字,思索着近来发生的事,隐隐生了一个主意。 她站起身,幽紫的裙角在黑暗里一隐而没。 苏汐回程的路上,一路注意隐蔽,小心了再小心,却还是叫人盯上了。 每一个出入奇巧阁的人均是身揣巨款,无不随身带着许许多多的人保护,像苏汐这样身量单薄,还敢独自前来的人,不是深藏不露,就是个傻子。 苏汐都不是,她只是没有人能使唤,又拿不出更多的钱去雇人而已。 捉襟见肘的窘迫,却是无人能知。 她早知此行凶险,在身上备好了各种毒药伤药,只是盯上她的人数之多,仍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隐在一棵大树后,然而身影在众人眼中已是无所遁形。 悄然逼近的人将她围进一个小圈,她朝空中撒过纷扬的银票,被分而抢之,还未靠近她,人就已消耗了一半。 “妈的,这银票大部分都是纸!” 有人反应过来,恶狠狠重新找上苏汐,然而争斗促进了药效,时辰已到,周围一个个挨着倒下。 苏汐站在原地没动,还有隐于暗处的人在盯着她,不知凡几。 她捏了捏手中剩下的药粉,手心沁了些汗…… 暗器飞来的一刻,苏汐躲得狼狈,却仍是躲不开,熟悉的热潮涌上,脚步更是虚浮。 闭上眼眸的那一刻,她甚至听见细微的破空声响,几声闷哼之后,她扑进一个满是桃木香的怀里。 苏汐长长的眼睫颤了颤,扑在苏浅怀里,莫名安心,可忽然想到她在暗处看了这么久的热闹,赶在此时危急出来救她,安的是什么心,实是再明显不过。 想到此处,她又愤愤一拳捶打在她肩上。 ——— 追-更:rousewu1.com (woo18.vip) 雨露上h 苏浅被她猜中心思,心虚了一瞬,又赶紧将身体发软的人横抱而起,打包带走,一路风驰电掣回了苏府。 苏汐身体里燥热难耐,闻着她身上散出的桃木香味,更是忍不住在她怀里轻蹭。 总算落在她房外,苏浅默不作声地抱着她,不愿放她走。 “这就是你拿中馈的原因?” 苏浅摸着她的发,眷恋不已,“汐汐,他们找不到陈沧的尸首,没有证据,便不能拿我如何。” 苏汐无力地挣着,脸颊愈来愈红,身子愈来愈软,却仍低低训斥她,“不可心存侥幸……做事需得干净利落。” 她已压不住身体的燥动,青竹香气在空中若有似无地弥散开。 钻入鼻中,她倏地一清醒,赶紧挣扎着要逃。 “你放开我……我要去睡了……我困……”她的头埋在苏浅怀里,挣扎的动作渐渐微弱,低呜一声,发出一声难受的哽咽。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雨露期如此难耐…… 苏浅将香香软软的人儿抱起,埋在她颈间嗅着清冽的青竹香气,开了她的房门,抱着她往床上走。 灼热的元具硬挺地抵在腰间,苏汐隐隐预感到即将要发生的事,燥红的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无力地撑在苏浅肩头,死死攥着她的衣襟,“苏浅……你出去,你说过不会逼我……” 苏浅从她颈子里抬起头来,吸足了她的信香,浑身都叫嚣起将她占有的情欲。 “姐姐,你陷进雨露期了……” 苏浅抱着她软软的身子,好容易有个亲近她的机会,怎么舍得放过。 “姐姐的雨露期,浅浅帮你解……”苏浅将她放到床上,伸了手慢条斯理地扯下她的腰带,“汐汐,你是我的,你想要的雨露,我都给你……” 她软软覆在苏汐身上,挺着翘立的元具在她腰间轻蹭,前端顶着她柔软的小腹滑动,低喟一声,满足地想吻上她的唇。 苏汐万分不甘地别过了脸,“苏浅,你失信于我……” 如此明显的抗拒让苏浅心里有些微的刺痛,她看着苏汐僵持冷淡的脸,想要占有她的欲望却更是膨胀。 她眨了下眼,不以为意,“我从未曾答应姐姐什么。” 苏汐再无话可说,侧着脸,蜷起的指节揪着衣襟,却依旧显得无力。 细白的脖颈近在眼前,苏浅覆上去舔舐,发出轻微的吸溜声响,不无下流地贴着她低语,“汐汐,待会儿将我夹紧些,想要的东西,我便早些射给你……” “苏浅,你无耻……”苏汐听不得她说这些下流话,只觉得满心悲哀。 她尽管不愿,可苏浅将信香肆无忌惮地放出来之时,她仍不受控制地轻嘤一声,小穴里倏地涌出一股花液。 酿得醉人的青竹香直逼入脑中,苏浅想她想得厉害,胡乱伸手将自己扒了个精光。 青涩又含苞待放的身子赤裸地在苏汐面前呈现,下身昂扬粗硕的性器,高涨地朝苏汐竖起。若是单看她单薄柔嫩的身子,谁能想到她有如此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苏汐羞耻地闭上眼。 细嫩的皮肤触上前来,苏汐嘴边一软,嫩嫩的触感让她心头发颤。 “姐姐午时不是才吃过,可好吃么……乖,汐汐,再帮我咬一咬……” 苏汐咬紧了唇,可在她释放的漫天铺地的信香里,使不上半分力气。 青涩的乳尖轻轻挺动在她唇上点蹭,她毫无反应,苏浅依旧蹭得轻声哼哼,只当她在用唇替她磨痒。 愉悦的红潮爬上她的双颊,苏浅伸着手将她的衣衫一件件剥去,渐渐便露出烟软的抹胸。 “姐姐再不吃,我便要吃姐姐的了。” 说话间,苏汐清晰地听到她盯着自己的胸乳看时,那一声响亮的咽唾液的声音。 羞燥一点点爬上颈来,苏汐的意识渐渐昏沉,却仍清醒地识破她的把戏,“苏浅,你真无耻,我吃你的,你待会儿便不会吃我的了吗?” 她听见苏浅胸腔里低低的笑。 她此时的清醒,只让苏浅觉得她分外可爱。 “姐姐的乳,自然是要吃的。” 她将胸一挺,趁苏汐说话的间隙便将自己的乳塞进她口中,温热的口腔包裹,让她舒服得低叹。 绵软的乳尖入口,苏汐含着唇中的轻软,舌尖的推拒却更像一种迎合,让她难堪地闭上眼睛。 桃木的香味愈浓,苏汐的意识渐渐恍惚。 苏浅憎恨着自己每每要如此才能逼迫她就范,可看着她无力地倒在自己怀里,与她共度鱼水之欢,又让她觉得死而无憾。 “汐汐……替浅浅舔一舔……” 她低软的声音传进苏汐耳中,让她以为她在撒娇,竟一时忘了自己嘴中含的是什么,嘴唇轻轻蠕动,探了舌出来,点在她幼嫩的乳尖上,往上勾着轻划。 撩拨的酥痒让苏浅身子倏地一软,胯下的肉物激动得直跳,差些抱不住她。 喘息声忽地变重,哪怕知道她并不情愿这样怜爱自己,苏浅的心里依然欢喜得要跳出来。 她爱怜地轻轻吻在苏汐额头,低叹一声,“汐汐真好,浅浅好舒服……” 怀里的人无意识地颤了一下,似挣扎着要醒,又被苏浅及时吹了一口气,温顺下来,含着她的乳尖轻吮,舔吸…… 苏浅低叹着享受着她的怜爱,这才伸手将她的抹胸也剥去,光溜溜赤条条的美妙胴体,就这样和她肌肤相亲地贴在一起。 轻蹭着解着元具的躁痒,苏浅翻身骑到苏汐身上,扶着她的腰将乳儿从她口中撤离,黏黏的唾液拉了一条银丝,她看着苏汐迷蒙潮红的脸,微张着唇仰在她怀里,又再次挺胸将另一只乳放进了她口中。 温软的乳尖在苏汐的舔吸下慢慢升温发烫。 苏浅顺着她的背往下摸,揉着她细软的腰,从背后摸索到她的前胸,在她洁白地侧乳上揉了几下,插进两人紧贴的身体缝隙里,张了手心将她的乳罩在手中。 “嗯……还是姐姐的更大更软……揉起来真舒服……” 她轻轻托起一颗雪球,垫在手心,不住搓弄。 下身已经挺立许久,涨得发硬,她轻呼着蹭过苏汐光滑的肩,克制不住地在上头嘬下几个凌乱的红印。 苏汐已松口放了她的乳,嘴角沾着些许晶亮的涎液,睁着迷蒙的眸子仰头看她,满脸潮红,诱人得紧。 躬着腰在她颈乳间轻嗅,秀挺的鼻尖缓缓划过她的双乳之间,侧着脸在那柔软的雪球上细啃,苏浅喘息着分开她的双腿,“汐汐,我要进来了……” 雨露中h 苏汐意味不明地低低叫了一声,苏浅喘得急,将她的腿往腰间一搭,苏汐就乖乖地缠了上去。 苏浅多希望她是清醒的,情愿的,像从小到大关爱自己一样,交欢时也亲亲昵昵地吻着她,唤她“浅浅”。 可从自己披露心思以后,她连唤她也变成了完完整整的“苏浅”,或冷漠或恼怒。 她只能一次次用信香勾引她,逼迫她,将她懵懵懂懂地困在身下。 她低头吻住了苏汐的唇,经过方才舔她的乳,苏汐的口还微微张着,苏浅探入得毫不费力。她甚至疑惑着探入自己唇中的,可还是方才那咬起来又轻又软的嫩尖儿,试探地伸了舌,恰好触到苏浅伸进来的舌尖。 不是……这个要粗一些,也没那么软嫩,只是细细长长的,勾缠上来,磨得自己的舌尖又酥又麻…… 苏汐很快被她压制,初时的试探之后,便只能被苏浅裹缠着吮吸。 换气的间隙,苏浅抵着她的唇轻喘,垂了眸下去,悄悄探着她水淋淋的穴口,扶着自己挺翘的元具,被惑住了一般慢慢往里塞去。 喘息着进了半个头,被侵犯的穴肉不安地绞动起来,绞得敏感的前端发麻,停顿的时候,苏汐似是清醒了一瞬,难受地叫了一声“苏浅”。 她抗拒地拧了下眉,似乎有些想哭,可又很快咬住了唇,隐忍着。 苏浅被她的表情刺痛了一下,沸腾的血液都快凝固,苏汐遂又闭了眸,那嵌入的前端便如鱼得水地进了洞。 一口气进了大半,苏浅停下来喘着气,苏汐这次水出得多,她也就入得顺遂。 太过满胀的感觉撑得苏汐穴里发酸,雪嫩的胸脯上下喘息起伏,尚未平缓,苏浅便已按捺不住地抽插起来。 紧致的穴肉牢牢吸裹在柱身上,抽出时亦带出些许,吸不动了,才在抽出后狠狠摩擦,细嫩的软肉被棱角分明的元具磕磨,划过边角,似尖锐的挠痒,戳入深处,又是坚硬的捣弄剐蹭,又痛又痒,酸酸麻麻。 苏汐随着她的进出将身子绷紧了又松弛,松弛了又绷紧,肌肉很快酸软,夹着身下源源不断的酸楚撞击,快慰得不知疲倦。 “苏浅……苏浅……浅浅……嗯……”她模模糊糊地念着苏浅的名字,浑身都裹满了香汗。 苏浅用力挺进她身体深处,逼着她将呻吟溢出了唇边。 她喜欢听她叫,喜欢听她一边叫着,一边裹紧了自己,仿佛心甘情愿同她沉沦。 她盯着苏汐勉强咬住的唇,下身一个挺动,将整根全都埋进她的身体,看她难受得攥紧了手扭转腰肢,让她无意之下在她体内挑动撩拨。 她不喜欢看苏汐隐忍的模样,不喜欢苏汐竭尽全力想要抵抗她带给她的快感,那是她对她的否定。 苏浅掐着她的腰拉着她往身下狠狠地撞,自己亦沉了腰往下深深地坐入,在她体内进出摩擦的快慰实在太过美好,她越抵抗,她便越是想打破她的防线,折腾她,折磨她…… 她撞击的力道太过霸道,又次次不满足地非要尽根没入,将自己完整地送进苏汐的身体,碾压在薄嫩的宫口处,只想入得更深。 苏汐初时尚还能忍受,可苏浅铁了心要折磨她,她捣在宫口时又疼又酸,每每疼得她一个痉挛,蜷着身子往回缩。苏浅便将她的腰肢掐住,刻意停在最深处碾磨,听她低声尖叫。 “浅浅……浅浅……轻一点……不要……好疼……”苏汐蜷着双腿夹着她的腰,企图用微薄的力量阻止她这样大力的冲撞。 可她哪里顶得住,光洁的小腿被苏浅轻易地下压分开,无意间在她两侧腰际蹭动。 “呼……”苏浅长出一口气,浑身紧绷,不无恶意地在她耳边低诉,“可是我好舒服……” 她爱死了苏汐这样迫不得已全身都缠在她身上的模样,不管被迫还是情愿,她都想要苏汐靠近自己,哪怕她能朝自己迈近一步,她都能毫无畏惧地朝前走…… 苏汐被挑拨得浑身紧绷,连续不断的尖锐酸楚让她抽搐之时忍不住想哭泣,她越是怕,苏浅就越是要捣弄在哪里,逼着她生出更大的恐惧。 “苏浅……你混账……”苏汐低呜着骂出声。 她怎能这样欺负她…… “你轻一点……我好疼……好难受……”她一次次绷紧了身子,浑身都痉挛得酸软无力。 那样的酸楚疼胀,夹着噬人的酥,仿若过电一般叫她无力承受。 苏浅清晰地感觉到她小穴里持续不断地出着水,清香的汁液总也捣不完,将她奋力地裹紧,努力接纳她的冲撞。 她猛地朝里一戳,太过惊人的酥痒叫她亦忍不住要停下来歇息片刻,她喘息着低笑一声,“汐汐……你管这叫难受?” 她将她的穴捣弄得“咕叽”作响,前一次非要肏得她泄身才出得来这么多水,还要加上她射的精液润滑,可这次冒出来的水一股一股,简直是毫不吝啬地赐给她,这哪里是难受? “疼……难受……你轻一点……”苏汐已软得不成样子,这样失控的感觉于她而言自是难受,疼也好,酸也好,她尝不得,只管低嚷着难受。 她是抗拒的,哪怕苏浅释放出这么多信香同她纠缠,她仍是不愿沉沦。 苏浅知道她的逃避,心痛之余也隐隐生出悲愤,勾着她的腰将她牢牢掌控在手里,“那么……汐汐多难受一些,因为我也难受……汐汐越难受,我越是欢喜……” ———— 首-发:po18sf.com (woo17.com) 辩情微h 她着迷地沉进苏汐身体的最深处,听着苏汐难以忍受地发出一声低泣,伸手无力地胡乱扑打她的肩,肉穴却将她紧紧地裹缠,吸着小嘴儿将她的前端嘬进最里面的温软。 她向前刺的时候,苏汐扶紧了她的肩蹙眉含泪,欲要推搡,却又将她攀得更牢。 “好疼……浅浅……” 她弓着身子缩成一团,明明舒爽得厉害,嘴里却仍要嚷着疼,逼得苏浅抵着她的宫口软肉不松,发了疯一般碾着她,抵着她厮磨,颤抖着流出更多的花液。 高高低低的吟喘不受控制地从她嘴里送出,苏浅一口叼着她的雪乳,一边不知疲倦地往她穴里送进粗大的元具。 “呜……好疼……”她睫上沾了细碎的露,腰肢躲闪着,却扭也扭不动,反将苏浅扭蹭得燃起更炽热的欲望。 “汐汐,想要么……”愈加涨大的元具在穴中被浸泡得发硬又发软,不知不觉便又撑大了一圈。 苏汐低叫一声,感觉到她埋在她身体里不安分的跳动,难受得浑身绷紧。 “不……不要……”她似是想说什么,却又很快被冲撞得支离破碎。 苏浅将她压得死死的,在穴肉的绞动里疯了一般地冲击起来,撞得又狠又快,鼓点一样密集的捣杵拽着苏汐的快感往上提。 那样的尖锐,让人几乎快无法呼吸,几十余抽之后,苏汐脑子里的弦便铮然一声被拽断,眼前一片晕眩,她抱紧了苏浅的身子,树懒一样挂在她身下,腰肢高高悬起。 苏浅按着她的臀瓣往上一压,沉身坐入。 最后一根稻草的降临让她失声惊呼,抖着身子紧紧将她攀住,小穴里疯狂地吮吸,浑身都在痉挛抽搐。 苏浅面无表情地将她放下,按倒在床上,沉着腰继续连续不断地猛烈撞击。 她要苏汐忘记,她要她全情投入进这登仙一样的快乐,她要她只记得她给她的,抛弃掉她顾虑的一切…… 她沉腰抵进苏汐的最深处,掰着她的下颌不让她再逃避地咬住唇,精华释放的刹那,苏汐含着泪啜泣,模糊地看着陷在一团光影里的苏浅,眼角划过一抹泪痕。 “苏浅……你何必强求……” 这样逼她沉沦,反复地自我折磨……又是何必? 苏浅恼她此时的清醒,将所有滚烫都射进去,搅着里头黏腻的液体继续抽插。 “何谓强求……嗯……姐姐甘愿,我便不是强求,姐姐到底在在意什么?” 她如此贪得无厌,她是苏汐的全部,便也要苏汐的全部,她不能忍受苏汐为了旁的不相干的事而推拒她,冷淡她。 在让她越发酥软的抽插里,苏汐勉强提着劲,低声断断续续地回应着她。 “苏浅,我不愿意……你是我妹妹,旁的,再无其他。你要问个清楚,那我便明白回答了你……嘶……轻点……当真疼着……”她倒吸一口气,高潮后连续的撞击让她颇为承受不住,却仍要勉力同苏浅讲个清楚。 “我不愿意……嗯啊……”恼怒的撞击让短促的呻吟从她的唇间溢出,那样美妙的声音却夹着苏浅最不愿听到的残酷话语。 “苏浅,你若以乾元的身份来问我,那我以一个坤泽的态度回应你,我不愿意……” “……若你对我是乾元的占有和迷恋,来渴望我想要我,那就不要以妹妹的身份绑架我,我可以拒绝你,你也不应再来纠缠;若你对我是妹妹的占有和依赖,我可以同你一直待在一处,可你不能用乾元的身份来侵犯我……” “你可当真想明白了……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她咬牙说完,细细地缩在苏浅身下喘气。 苏浅看着她迷乱的眸底深处那岿然不动的清醒,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在身体里。 她从来知晓苏汐的天慧,可不想她已将她逼到如此份上,她竟还能摒弃掉姐妹间的羁绊,如此理智地直击内心。 她早已停止对苏汐的抽弄,那穴里的温热黏腻和温柔的裹吸差些让她无法思考,以致差些无法找出苏汐话里的漏洞,差些便只能被她将路都堵死,走回到她希望她走的那条路上来。 苏浅深深地吸一口气,凑到她沁出香汗的颈边,心中绵绵不绝地疼痛,却总算让她从情欲中恢复一丝清醒。 她竟不知从何时起,被苏汐扯入她编织的网中。她用情欲逼苏汐就范,苏汐就陷进情欲里让她放松,用冷漠刺痛她,用她以为尽在掌控的情欲反过来搅乱她的心神。 苏汐只给了她两条路,以乾元的身份,那么,她拒绝她,她没有再纠缠的理由;以妹妹的身份,她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却不可逾越姐妹之礼一步。 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她给的答案很明确,指出的方向也清晰,让苏浅不经意便陷入了死局。 苏浅心头涌上深深的难过。 “姐姐,你第一次,对我用计呢……” 她埋在苏汐颈间,只觉冰凉刺骨,连挺送在苏汐穴里的元具都只能停歇了下来,大脑却分外清晰。 苏汐望着头顶,抿了抿唇。 “我何时对你用计?” “姐姐给了我两条路,可却只给了自己一条路……我若以乾元的身份向姐姐求爱,姐姐自是可以拒绝我,可姐姐到底拒绝的,是作为乾元的我,还是作为妹妹的我?” “——拒绝我时,你是苏汐,还是苏浅的姐姐?” 她从来分得清,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怕的是苏汐,不敢堂堂正正正视自己内心的,也是她苏汐。 苏浅咬着牙,额上沁出点滴冷汗。 她为自己竟能识破了这致胜的一局而后怕不已,如若不然,她便要稀里糊涂地丢了自己的感情,做回苏汐听话懂事的妹妹。 她又是害怕又是恼怒,挺腰磨蹭几下,将埋在她穴里重新生龙活虎起来的元具用力一挺,抵着她的私处重重碾磨发泄。 苏汐难受得在她身下发抖,却咬着唇再不吭声。 “姐姐好狠的心,叁言两语,就要抹杀掉我的情,它竟当真如此不堪,让姐姐这样难以接受么!” 苏汐垂了眸不再看她,即便被顶送得狠了,也只颤着眼睫发抖,纤密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珠,露水一样晶莹剔透。 “苏浅……这是乱伦,你要我如何接受。”苏浅的难过让她心里亦是抽疼,她咬了唇,不再狡辩,直白地告知她这样血淋淋的事实。 不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接受苏浅的感情。 “……你亦知这是不伦,本就不容于世的东西,何不让它消洱干净?”她狠心说道。 苏浅心底凉了个透,被苏汐这样地碾着她的心意,她也不知自己能承受几次。 可她还是抱紧了姐姐,将自己深深地埋进苏汐的身体,低声哀求,“我不求容于世,我只求容于你,只要姐姐认可,便有它能寄存之地。姐姐,你不要如此狠心,你看一看我……” 软凉的泪滑落在苏汐胸口,一下下烫得她发抖。 苏汐忽地慌乱起来,感受到苏浅再一次撬进她的宫口,难以忍受地撑着她的肩,失声低语,“不要……浅浅,不要再射了……” 方才迷乱之时她已挣扎着想说,可却来不及。此时她的身体里已盛满了她的精液,涨得她小腹酸软。 可她此时陷进了雨露期里,雨露期的坤泽,最为容易受孕。 ———— 追-更:po18gv.com (woo18.vip) 雨露下h 话音刚落,苏浅便狠狠在她体内冲撞几下,将快感同精液一般蓄到最满,喘息着将所有都射了个淋漓尽致。 她在她体内播洒的时候,苏汐颤抖着眨落一滴泪。 无力地说着,“你要我以坤泽的身份来审视接纳你的感情,可你强夺了我的身子,一次又一次逼迫,苏浅,这世间哪有乾元是这样表达自己的感情?” 苏浅一时语塞,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她何处放。 这是她利用妹妹的身份之便,做出的最伤苏汐的事,可她没有法子,苏汐将墙竖得紧,她几度入不得门,只能这样强行拆掉她的墙。 她只好再次耍了无赖,“汐汐,你已是我的,这已是事实,你依着我也好,不依也罢,我要定了你。” 她强词夺理,从苏汐那里夺取惯了,在她身上拿走什么都不觉得无礼。 她要定了,便从不曾过问苏汐的想法,拿捏准了她会给,却从未想过她会不愿。 她愿将一切都给与苏汐,便也理所当然地拿走她的一切。 苏汐气得身子发抖,“苏浅,我何时将你惯得这么自私霸道。” 她这样生气,苏浅却从她的话里品出些许甜蜜,紧紧抱着她,又缓了腰在她腿间沉没进去,舒服得低哼一声,“是姐姐惯的,姐姐便需得受着。” 她心绪一起,只觉弄起穴来又多一层快慰,“姐姐你看,你天生就能包容我,同我如此契合,你嚷着难受,可却流了那样多的水……” 苏汐听她满嘴荤话,又羞又臊,真恨不得狠狠给她一巴掌,可又很快被新一轮涌起的热潮弄得浑身发烫,随着苏浅的肏弄一下下被碾出花汁,逼出高低浅吟。 苏浅在她神志不清时弄得格外地狠,将她柔软的身子完全对折成两半,射进去的精液满满地盛在里头,又被捣进去的肉棍毫不留情地抽打出来,溅在两人交接的大腿根部。 只有这样毫无缝隙的占有,才能填补起一丝苏浅心头扩裂开的空洞。 苏汐的雨露期一般是叁天左右,可她算上今晚,明日也才堪堪到第叁日。苏浅趁她雨露期同她歪缠,她抗拒不得,在这剩下的时间里,苏汐只觉分外难熬。 她清醒时仍冷了脸对苏浅死死抗拒,可情潮一上来,便只能任着苏浅在她身体里死命折腾,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控尖叫,可那般爽利的快慰真是要将她折腾得疯掉,在极目的炫光里坠入一片刺眼的空白。 她泄了一次又一次,将苏浅浇得神气十足,容光焕发,在她身体里一次比一次硬挺,一次比一次磨人。 她亦求过苏浅停下来让她歇歇,可苏浅听话地忍耐着歇了,她自己的信香却一波又一波地往外散,身体燥热起来,将自己折磨得倒是够呛。 苏浅自是趁机再度将她入得死去活来,在她身上逞凶斗狠,极尽所能地钻研,让她失控沉沦,嘴里还嚷着,“不是我不肯停,是姐姐不肯停,看来将姐姐浇灌得还不够,姐姐将我裹紧些,我多喂你吃些精……” 如此厚颜无耻,简直令苏汐咋舌。 可事实确是这样,意识模糊之际,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哪里信香浓郁,她便要巴巴往哪里凑。 小穴里的精液实在太多,撑得她难受至极,苏浅将她翻过来趴在床上,软臀朝下,伸了指进去给她抠精。 苏汐跪趴着,闻着面前浓郁的桃木气息,伸手便将苏浅刚射过半软不硬的元具捧起,迷迷糊糊磨蹭过去,伸了舌轻舔。 软滑的舌尖在元具柱身上滑过的一瞬,苏浅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她虽在那本名唤《情合》的小册子上学了许多,也知吮舔元具是坤泽对乾元的一种分外包容和爱怜。 可她知晓苏汐对这些事是如何抗拒,对她自是远远不到这样的程度,若是被她醒来发现被诱逼着对自己做了这样的事,该是多么心寒。 细细软软的濡润感从顶端蔓延了大半,眼看苏汐毫无所觉,已将她的元具舔吻了多处,正待檀口一张,就要将她含进嘴里去尽情怜爱。 苏浅赶紧缩着腰往后退,滑滑的元具即刻从嘴边脱离。苏浅加快了手指在她穴里抠弄的速度,将乱摸的苏汐一手牢牢箍在怀里同她亲吻,待感觉精液流得差不多了,制着她的腰用力一挺,重新回了她湿润的小穴。 苏汐一夜昏昏沉沉,被她按着做了又做,灌了一次次的精。 也不知她对自己捉着苏浅的元具舔吮之事有没有印象,只是清醒之时,她亦是半阖了眼,听之任之,没有发怒。 苏浅这才松了口气。 苏汐身子弱,同她折腾了一夜,早已受之不住,脸上红潮一褪,便尽是雪白。 可她求不住苏浅,她的信香源源不断地释放,时刻勾着苏浅,何况苏浅本也不愿停下,即便已射得小腹酸软,仍压在苏汐身上,低声道—— “姐姐若能时刻都这般乖顺,我便是死了也甘愿……白日里做姐姐的妹妹,夜里,便将姐姐扒光了压在床上弄穴,这样你我都能得偿所愿,不好么……” 苏汐不肯搭腔,只在她再一次满足地射完之后,才挤出一丝力气制止她,推拒道,“行了……身子还要不要了……” 苏浅如今正是十来岁长身体的时候,若是当真在这上头熬坏了身子骨,才是荒唐至极了。 苏汐低喘着,“我雨露期已快渡完,你别弄了……我好累……” 苏浅恋恋不舍地伏在她胸口,小腹下的那物埋在她身体里不肯出来,就这般抱着她睡了。 ———— 首-发:po18xyz.vip (woo14.com) 补缺 翌日一早,苏汐醒时尚感觉到身体里有一硬韧之物,同苏浅缠了一夜,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不舒服地撤了撤身子,却又被不知何时醒来的苏浅按着她的小腹将她送了回来,顶得有些深了,又是刚刚醒来,苏汐受不住地呼了声痛。 苏浅便按捺着没有动。 一大早便发现自己抱着心心念念的姐姐,身下还结结实实插在她的穴里,心里是多么满足欢喜。 她望着外头大亮的天光,只盼着这样的日子日日都有才好。这样想着,她便又将元具扶着往里头进得深了些,舒服得喟叹。 苏汐已是清醒,想起昨夜种种淫乱不堪,心头一阵难受。 她动了动酸软的身子,便让苏浅滑出一大截。 身后苏浅不满地哼哼起来,苏汐不愿再纵着她,冷了声道,“苏浅,不要得寸进尺,你该走了……” 苏浅听她语气比前一向对她更冷,不安地将脸埋在她背上,低声说着,“再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姐姐不舒服,我拿出来便是。” 半硬的元具这便都抽了出来,灼灼地抵在苏汐臀后,染出一片滑腻。 她这一走,堵在花穴和花壶里的精液登时一股一股往外冒,苏汐不适地蜷了蜷腿。 苏浅赖着不肯走,她也拿她没辙,只好唤了守在外头的小环进来。 小环昨日半夜里便被吵醒了,听着屋里闹腾的声音,想是苏浅又在里头折腾苏汐,可她没听着苏汐挣扎,心疼又难受,自发守在屋外,守了半夜。 此时估摸着苏汐该醒了,一听她唤,便将温在药炉上的避子汤端了进来。 一进屋,混杂的信引香,和淫靡的欢爱气味,搅在空气里发闷。床上,两具雪白娇嫩的女体掩在被子下,肢体交缠着。 苏汐红着脸轻喘,小环已进来了苏浅仍不肯罢手,埋在被子,亲吻她的背,一手揉弄着她的乳。 见小环低着头羞红了脸,托着汤药站在床边,苏汐涌上来满满的羞耻,愤愤将苏浅不安分的手拍开,对她仍缠在腰间的手置之不理,坐起来喝药。 身子半坐,不仅将被子后满脸通红吃得餍足的苏浅露了出来,被子滑落的同时,也露出些微丰盈的曲线,未曾遮挡住的肩胛、胸骨上,点点缀红,处处都是苏浅留下的印记。 小环惊得收回了眼,不敢再看。 苏汐扬手将稠苦的药汤一饮而尽,那般苦,她只皱了下眉,便将汤碗落下了。 “姐姐喝的什么?”苏浅瞧她喝药,也不知她喝的是什么,近来却似乎未曾发现她身子有恙。 苏汐瞥了她一眼,胸中颇有些气闷,“避子汤。” 夜里早便说过让她不要射进来,可她如今哪里还肯听她的话,一次又一次,犹嫌将她灌得不够满。 她射得那样多,还堵着在里头泡了一夜,苏汐有些担心这药还有没有效果。 “避子汤……”苏浅低低念着,忽然有些失落。 苏汐心头不舒服,冷声道,“你莫不是以为我们还能要孩子不成?” 苏浅抬眼瞧她,就差明晃晃地问她“为何不能”了。 苏汐胸口一堵,捏着药碗的指节泛了白,“苏浅,我们是亲姐妹,孩子多半会是痴儿……不容于世的,可不止是我们。” 苏浅将脸绷了起来,抿着嘴,知她又是在借机敲打自己,没再吭声。 “我知晓了,日后不会再射进去,让姐姐为难。” 她这死不悔改的模样,看得苏汐无力又恼怒。 将手指蜷了又蜷,最后忍无可忍地将药碗重重一磕,怒道,“苏浅,你出去。” 苏浅也不吭声,环着她的腰抱了会儿,便穿了衣服,默默走出屋去。 苏浅在天色青蒙之时走出了苏汐的房间,早晨露水重,又是秋季,没走几步身上就染了霜。 她在苏汐身体里一夜贪欢,可此时离开她几步的距离,就已觉得身体里空空荡荡,虚无得厉害。 如同饮鸩止渴,吃了甜得发苦的糖霜,她甘之如饴,却求而不得。 此时消失在拐角的身影远远地落进一双眼里。 陈婆子每日早起伺候老祖宗,此时前脚刚瞧见苏浅大清早从她亲姐姐的房里出来,后脚便见着苏汐的贴身丫鬟端着一炉药渣倒进地里,瞧瞧左右无人,小心掩埋了,方才回了屋。 心头乍疑之下挪过去一瞧,多年在后宅中练出来的嗅着腌臜味道的本能作祟,让她将药渣拾回来,包进了布包,匆匆离去。 苏汐叫苏浅昨夜折腾得身子发虚,扶着小环起身之时亦是两腿发软,可也不得不强撑着去打理府中事宜。 她将苏家挪了个空,只留了些周转的银票调度,如此巨大的亏空,需得在被人发现前早日填补。 此时顾不得敛藏锋芒,只能屡出奇招,将苏家几个铺子拱得火热,再步步为营,将短时间内涌入的资金铺展到其他铺子,以加大盈利。 发展出了苗头,苏汐见好就收,按部就班地停下来,一点点巩固发展。 自然也不乏眼红闹事者,时而在苏家铺子前抹黑惹闹,苏汐每每听闻后匆匆赶到,都总能见着苏浅言笑晏晏站在那里,或客气地将人请走,或威逼利诱,逞狠斗凶。 苏汐既怕她伤着,可每当想靠近问候,又被她眼中的火光唬了一跳。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了了嘱咐几句,又假作匆忙地走开。 即便在铺子里同掌柜交谈之时,还能感觉到那束让她颇不自在的目光,心里无奈又烦躁。 这些日子里,她一退再退,苏浅却步步紧逼。处理完事,每每缠着她讨要,让她烦不胜烦。 好容易感觉到黏在身上那道目光消失了,苏汐松了口气,重新登了马车回府。 苏府里,苏汐专心致志地伏着案,各个铺子送上来账簿堆迭在桌上极快速地被一本本翻看。 哗哗的纸页声里,一缕熟悉的甜香悄然送进了鼻端,苏汐抿紧了唇,翻着纸张的手倏地顿住。 被抱起的那一刻,苏汐的心里是慌张的。 被不经意压着斜倚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颈上一阵绵密的轻啄,带着急不可耐的喘息声,而后便倾身将她压在软榻上。 逶迤的裙摆半垂落下,连同手里握着的账簿也坠落在地,簌簌乱翻。 纠缠的人影交迭,苏汐恼恨地捶打着来人的肩,低斥一声,“苏浅!” 她气到发怒,咬紧了唇,又被捉了乱动的双手按到两侧,被小腹上顶弄着蹭动的灼热逼得动也不敢动。 “姐姐打算冷落我到何时?” 苏浅低下眉眼,柔软的乌发扫在苏汐脸上。 总归是得了心上人情液的滋养,她如今眉眼渐渐长开,即便心有不甘,那眉梢压低缠绵之时,亦跃着绰约的少女风情,隐隐含春。 苏汐尤为恼她每回都这般制住自己,被她压在身下,又不敢轻举妄动,满心抗拒都化成了黄连,咽在嘴里,又涩又苦。 忽略掉抵在腹间的东西,苏汐闭了眼任她轻薄了几下,方才挣了挣被捏红了的手腕,道,“你放我起来,捏疼我了……” 安排微h1250珠加更 苏浅有些喘,万分忍耐地抱着她坐起来,捡了她掉在地上的账簿摆回她面前,滚烫的肉根抵在她臀后轻蹭着解渴。 苏汐也不想理她,任她抱在怀里,自个儿挺直了背接着翻看账簿。 温热的手探进衣襟掬起一抹酥胸揉弄,苏浅喘息着一口口舔舐在她颈上,万分难耐的模样。 苏汐也只装作不知,忍着胸前的异样,努力将心神集中到面前的册子上。 衣襟里的手轻轻刮弄着她的乳尖,苏浅看着她的耳后渐渐洇上一层粉霞,尽管佯作了平静,可她低低软软的轻哼断续从咬住的唇瓣里溢出,挺得笔直的身子亦微不可察地轻颤。 竭力隐忍又难以克制的模样却是分外惹人怜爱…… 心念一动,一手仍贪恋地揉着她软滑的乳,一手悄然从她腰间探进裙下,果然摸到她已湿软的花户。 苏汐的身子猛地一颤,往后一靠,红着脸软倒在她怀里,偏还竭力绷着脸,低叫一声,“那里不许……拿出来。” 苏浅又怜又爱,故意在里头磨磨蹭蹭,直要将她惹恼了,才揩了一手的花液走,放出衬裙下的元具,一点一滴尽数抹在上头。 听着前头怀里的人儿发出一声气恼的软哼,又继续故作了漠然将手里的册子翻动。 美人在怀,苏浅不欲自己把玩浪费时间,松开抚弄自己欲根的手,擒了苏汐的下颌,要她转过头来同自己接吻。 苏汐的眸子还含着水,脸颊漾红,一副勾人采撷的模样,看得苏浅身子发软。 可她吻上去那一刻,苏汐仓促偏了头。 落至颊边的吻让苏浅蓦地僵住,跌回残忍的现实,托着乳的手狠狠一捏,身前的美人儿便咬了唇抑住嘴边的痛呼。 微微伏了腰,眼神却仍撑着在账簿上流连,不肯看她。 唇瓣越咬越紧,身子越压越低,最后终是躬了腰缩在苏浅怀里,低哼一声,“疼……” 苏浅便又慢慢松了手,满心不舍与不甘,说道,“真想让你更疼一些……” 这样她的疼,才有处宣泄。 可终究还是舍不得,轻轻拢了她的乳,指尖揉捻着按摩起来。 苏汐脸上又红又白,领不得她的情,只想将她一巴掌拍死了事。 想要她的欲望在体内疯狂叫嚣,可遭泼了一回冷水,苏浅也不想再招惹她自讨没趣。她既想演块木头,苏浅便依着她,解了她的衣服,扯至腰间,露出正在揉弄的一双酥乳来。 将她侧抱在怀里,俯身在她胸乳间舔吸。 层迭的衣物被褪至肘间虚挂,苏汐裸着莹润的半身,只觉周身发凉,然而胸前又拱着一团火热不停啃咬着她,将她的乳儿吃得吸溜作响。 身前热,背后凉。她哪里还看得进去? 苏汐的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屈辱。 当初娘亲也不知是被怎样对待,是否如同这般,不管愿不愿,亦要被人扒了衣服玩弄…… 她从未奢求过自己的姻缘如何,除了将苏浅好生教养,再未兴起过一丝的祈愿,可她从未想过,让她跌进深渊的那个人便是苏浅。 哪怕是陈沧,她亦有与之斡旋的心思,可是苏浅…… 有时候,她真是生出了恨。 她眼睛里升起迷蒙蒙的水雾,身子被舔得发软,一点点撑着肘朝后软倒,身上的人便欢喜地压上来,顺着她的腰腹一点点朝下舔舐。 衣裳被牙齿厮磨着敞向两边,细婉的肘弯再挂不住,任之滑向两边。 苏浅已看到她湿淋淋的粉嫩花户,身下一紧,撩了裙子就要往里入。 不想被软软一脚踹在腰间,俯仰不及,跌落在地,尾椎震得发麻。 她一呆,一种要将人溺死的冰冷便慢慢爬满了胸腔,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她抬起眼时,苏汐那近乎有些绝望的眼神看过来,更将她狠狠钉在了原地。 是她强求,她逼迫亲姐,她活该…… 喘促的呼吸在寂静的室内一点点低了下去,苏浅低着头整理好自己,又爬上床去给苏汐穿衣服。 指尖碰到她冰凉光裸的肌肤,她感觉到苏汐的轻颤。 她将苏汐抱到怀里,麻木地道着歉,“对不起……汐汐……” 我不想让你走…… 她满心不舍。 苏汐的脸上却已恢复了平静,冰凉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抗拒道,“别这么叫我。” 与她枉顾人伦地纠缠这些日,她才慢慢品出苏浅叫她“汐汐”时藏的是什么样的心思。 是汐汐,便不是姐姐…… 苏浅横抱过她肩的手蓦地紧了一下,勒得她呼吸一窒。 屏住呼吸的那一刻,她甚至想着,这般死了倒也好。 可苏浅察觉过来,将手往下横移了一寸。 苏汐慢慢顺着气,眸子里也没有什么波动。静了许久,方重新开了口,“南面庄子里有些事,你去替我出面处理一下。” 南面…… 那是最远的庄子,来去需得好几日。 苏浅知她是不想见到自己,亦算是一番惩戒,心头一冷,艰涩应道,“好。” “地处偏远,恶奴作大,竟敢阳奉阴违,拒不还庄,你去收回。无事这便动身吧……” 她轻轻推开苏浅,从软榻上起了身,坐回桌案前,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翻开的账簿。 此次出门,她竟无一句叮嘱。 苏浅穿上鞋,看了她许久,才出了门。 一去四五日,苏汐身边再无人纠缠。日日沉静了面容将一桩桩,一件件都整理好。 她有许多的事要做,还有许多的事要交待。她瞻前顾后,将乱了自己心神的人一调开,便马不停蹄地准备着。 她一本本过着账簿,手中笔毫细描,批注得尤为仔细。想来以苏浅的脑子,应能很快上手。 苏府的走廊上洒着明媚的天光,明晃晃的光线下头,是底下人来来去去做事的晃动身影。脚步切切,听着繁忙有序。 苏汐长呼一口气,总算停了笔。 望向码高的桌案前,从层层压住的账簿底下翻出一页纸,看着上头整齐的字迹,仔细确认过,而后,轻轻一划。 ———— 1250珠的加更,正好遇上星期五,周末愉快。 看了留言,谢谢鼓励,我会认真写,关于ntr,大概不会在这本书里出现,后面主角最大的尺度,大概是姐姐被扒光了吊起来被亲亲摸摸(不是被苏浅),中途脱困了,其他没了。 能接受的话,那就祝我们一路愉快地陪伴下去~ 惦记?羞愤? 转眼殿试在即,却因着皇帝坚持又被推后了七天。 苏浅去南庄已逾五日,苏汐偶尔亦会惊觉时日飞逝。 这日夜里,苏浅带着满身的血腥气,从墙头飞跃落至府中,看见深夜坐在花园秋千上发呆的苏浣。 远远地打量了她一眼,亦不理会,转身走了。 夜里的风充斥着冷意,苏浣闻到空中飘散的血腥味,眼眸动了动,望向苏浅离去的方向。 苏汐半夜被笼进一片冷意里,打了个哆嗦,又很快被传来的热度烘散。 一睁眼,是苏浅衣袜未去,合衣将她抱在怀里,眉眼还染着夜里的露汽和冷霜。 她低眸看她,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思念和跃动的情愫。 苏汐将视线移到她半湿的衣衫上,她似是刚沐过浴,发梢也还渗着水,清新的桃木味儿里,却隐隐黏着一股浓郁的气息。 “这大半夜的,去了哪里?”她捻了捻湿哒哒的袖子。 苏浅依赖地抱着她,掩着声音里的疲惫,“刚从外头回来,想见姐姐一面,一会儿就走。” 见她未有什么逾矩,苏汐垂着眸,低低应了一声。 苏浅安安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直让她以为都要睡着了,才又轻手轻脚地抱着她翻了个身,压覆在她身上。 苏汐阖着的眼眸轻颤了一下,却没有睁开。 试探的吻落在额上,苏汐方才放松了些许的心登时又凉了个死透。 她没有理会,任着苏浅压抑着低喘,解了她的衣衫细细啃着她的雪乳。 不论是因为难堪,亦或逃避,亦或临别,她没有挣扎抗拒。 一双乳被苏浅吃得水光透亮,红肿挺翘,像对翘着嫩尖的水蜜桃。 苏浅啃着那粉嫩硬锐的尖儿,喘着气拉着她的手握住自己的欲根,“知道姐姐没睡,那便替我握一握,不要你动,握住就好……” 说罢,便继续啃着她的乳吃,挺身在她手里动起来。 压抑了许久呼吸的苏汐眼睫一颤,恨不得将手里滑动的东西给她捏断…… 苏浅草草泄过一次,便给她清理干净,抱着她哄她睡觉,只苏汐僵着背不肯面对她,闭着眼生着闷气。 苏浅有心哄着,却仍止不住要吃她豆腐,揉着她的胸,探手去勾她些许渗出的花液,抹得两人身上到处都是。 苏汐一概咬紧了唇,装死睡过去。 第二日清晨醒来,身后便已没有了人,许是回了别庄。 苏汐坐起身时,这才发觉胸口的异样,忍着羞耻探手一摸,竟从乳间摸出一张银票来。 她盯着那张银票看了许久,才不可置信地将那菲薄的纸朝床头一拍,发出“嘭”的一声响。 满脸恼怒地起了床。 绯红的脸在帕子的搓洗下甚至褪了白,苏汐将帕子摔在盆里,气得浑身直发抖。 一连几天,苏浅都没有回来。 南庄的事哪有如此棘手,这还是头一回,苏汐没见着她比见着她更生气。 京城里从远处小县城传来了消息,一男子色胆包天,醉酒后当街调戏高门贵女,欲行不轨,被当街格杀。 官差将其验明了身份,传至京城,便恰好是严佚苦苦寻找的陈沧。 苏汐听着消息,心头总算一落,坐在凳子上出神。 当街格杀么…… 她还以为会被扭送官府,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省事多了。 两日后,苏浅慢悠悠回了苏府,将南庄的东西整理好全都交给了苏汐。 事情处理得很好,可苏汐一看着苏浅那张脸就觉得可恶,心头本已偃旗息鼓的火气蹭一下又蹿了出来。 她将从袖里摸出的银票往桌上一拍,恼恨道,“苏浅,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浅瞧着她压不住怒气的脸,讷讷不敢说话。 苏汐气得脸色发白,只觉屈辱与难堪,心头呕着血,“你有这钱,去将花楼包下都可,何必非要来作践我!” 她将她当作什么……花楼的妓子么…… “姐姐生气了?”苏浅扯住她的袖子,怕她走掉。 苏汐袖子扯也扯不回来,更是生气,气得直拿脚踹她。 “前日夜里,奇巧阁派出的卖命人中途反悔,演完戏欲逃,被我抓住格杀。盯梢的人说办事不力,险些酿成大祸,遂退了一半的银子,我才拿回来还与姐姐……” 苏汐的怒气偃旗息鼓,默默将踹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将她攥在手里的袖子扯回,又一把将黏黏糊糊凑上来的苏浅推开,道,“退银子便退银子,你塞在我……身上做什么,有话不能说清楚么,留个纸条也不会么……” 她仍是生气,认定了苏浅便是成心,一抬头又瞧见她此时仍弯着眸子笑,毫无悔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苏浅手疾眼快地伸手将她捞了回来,苏汐被她把住了腰,迈出去的步子怎么也走不动,一回头,又瞧见她弯着眼眸笑。 苏浅按着她,嗓音低低的,带着欣喜和些许奢求,“姐姐巴不得我走远些,可我却盼着姐姐能念着我……” 她伸手顺了顺苏汐耳边的碎发,低声道歉,“姐姐念了我两天,我很高兴。” 她怕此行一去不回,怕再回来苏汐便再也不见。将陈沧的事情处理完,便匆匆赶回来瞧她一眼。 以前唾手可得的苏汐的惦念,如今,却要用了这样的法子才能激出她些许的牵挂。 苏浅在外奔波的时候,有时想起来心里发疼,也曾想过要不要顺了苏汐的意。 做妹妹也好……好歹,她能毫无顾忌地占据苏汐的整颗心。 她揽着苏汐的腰,想着自己偷来的惦念暗暗甜蜜。 苏汐听着她卑微的祈求,胸口一梗,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以前日日念着苏浅,因着要守着她长大,便如同母亲念着子女一般,没觉着有何不妥。 可苏浅如今这样巴望,她却不得不冷着心将她浇醒。 “苏浅,你该知道,我的念,同你想要的念并不一样。” 苏浅抱着她的手一僵,眼里隐秘的欢喜慢慢冷凝下去。 ———— 苏浅现在才刚刚13岁。。。虽然我有时候也觉得有点不是东西,但给她一点成长的时间嘛,希望后面虐她的时候朋友们不要倒戈让我别虐。 话说。。。是1314这个数太美好让你们不想破坏吗,还是我写崩了木有人看了?。。。我能奢求明天珠珠到1413嘛? 坠湖 苏汐坐在屋里发呆,她万没有想到苏浅激怒她为的是让她念着她。 这样作践她,刺痛她,在她心上戳出一个洞。苏浅趴在她汩汩流血的洞口欢喜地喝着血,从她的伤痛里品尝一丝丝自欺欺人的甜。 她没想到,苏浅已对她偏执如此…… 后来,苏浅攥着她的袖子眼眸发凉,千年琥珀一样清透的眸子凝成了冰,眼中的欢喜散得一干二净,道,“姐姐便非要如此残忍……” 苏汐推开她,面上依旧冷淡,“我给过你选择,苏浅。” 她们若仍如以往,她可以全然当那些事都没发生过,不嫁人便不嫁人,一辈子守着苏浅她也许还活得开心些。 她可以毫无挂碍地念着苏浅,不必看她如此伤痛…… 可是苏浅选了这条让她不得不残忍的路。 夜风从大开的窗口灌入,吹得桌前的人浑身凉透。 过了许久,她才动了动僵冷的身子,从压着的书下翻出那张写满了的纸。 不论如何,陈沧的事已解决了……若非浅浅去盯着,倘坏了事,她便还要再在此处停留许久。 如今这样,甚好。 她抬了袖,提笔在那纸上再划去一道。 苏浅空着眼眸沿着湖边往回走,陈沧便是葬身在此处。她以为将陈沧抹杀掉就能完完全全占有她的汐汐,可她占有了,心却越来越空。 她在湖边蹲了下来,望着漆黑夜色下涌动的湖水,眼里投进破碎的粼光。 也许姐姐说得对,若是当初她选择重新做回她的妹妹,哪怕需得克制,可她依然能毫无顾忌地享受汐汐对她的纵容。 小刀子慢慢割,总好过她如今随时都要面对姐姐举起大刀来剜她的肉。也许小刀子割久了,她的痂厚了,汐汐就再也割不动她了呢…… 她抱着腿坐下来,夹着冰冷水汽的夜风吹起来如同冰锥,但也总好过她心里的冷。 起伏的潮水声里,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你……前夜去做什么了?” 苏浣的声音直颤,不知是因为湖边太冷,还是因为心里藏了事。 她抱着胳膊哆哆嗦嗦站在苏浅身侧,低头问她。 苏浅与她素无瓜葛,此时心伤,更是不想理她。 站起身来,看她冻得直发抖,倒是破天荒地对这个大自己一岁的庶姐生了些许怜惜,这才道,“夜里风大,早些回去吧。” 她越过苏浣,准备回房。 “你……前夜……身上的血腥味,是谁的?” 苏浅皱了皱眉,没有应她,继续往前走。 “你站住!”苏浣撵上她,抓住她的手臂,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凉得沁人。 “陈沧……是前几天死的,我打探过……他不是被那家贵女的侍卫格杀,是逃了半刻,才被人杀掉,是不是你……苏浅……” 苏浅这才回了眸,看着她远不如往日有神采的眸子,道,“他将你折磨成这样,你难不成还想为他报仇?” 苏浣的瞳孔一缩,抓住她的手失了力,苏浅冷冷看了她一眼,正待转身,却又被她出手抓住。 “那不一样……苏浅,我已同他……”她咬了下唇,又接着道,“我已同他那样……日后再没人愿意娶我,他若死了,我这辈子都毁了……苏浅……” 她当初鬼迷了心窍,想着嫁过去当个高门贵妾,一辈子高枕无忧。 她也没想着能留住陈沧的心,只想着占个一席之地,况且……过去之后,苏汐…… 她心头一颤,强行将此时仍不甘升起的孺慕之情压下。 陈家势大,能保她一辈子吃穿不愁,苏汐作为正妻,也定不会来为难她这个妹妹。 她咬咬牙,眼睛里汇聚起希望破灭之后的,死寂一般的仇恨,“你杀了他……苏浅……我这辈子都毁了……” 苏浅方才心头的一丝怜惜全然消散,不耐烦地看着她,“苏浣,那是你咎由自取,当初你勾引陈沧时,可还记得他是姐姐的未婚夫?” 她挥开苏浣的手,再不同她客气,“便是我不杀他,他也是丧家之犬,你想要的,他什么也给不了你……你这辈子,早就毁了,与我何干!” 她从不同苏汐以外的人客气,对苏浣,更是从小说话便毫不留情。 她怕水的毛病,还是苏浣害她落水才落下的,没有打击报复,已是苏汐将她管教得严的缘故。 她背转了身,懒得再瞧苏浣一眼。 耳边风声疾动,她忽生警觉,侧身躲过苏浣抓过来的手,然而腰间被一股大力一拖,便被苏浣毫无章法地扑住。 “苏浅,我恨你!你什么都要抢,什么都不肯留给别人丝毫……姐姐你要抢,陈沧你也容不下,你毁了我,你同我一起去死吧!” 苏浣拖着她往湖边倒去,拍打的潮水声在耳边极速扑近,幼时被冰冷的水溺进口鼻的恐惧猛地掐住了心脏。 “你放手!”苏浅推着她,却怎么也推不动。 眼见就要被苏浣拽着坠进湖里,她再顾不得苏浣手无缚鸡之力,劈手打在她背后,看她“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却仍咬紧了牙抱着她往下坠。 一下下的扑打,苏浣都死命硬捱着,唇缝里涌出的血触目惊心。 直到冰凉的水漫过耳鼻,她抱着苏浅沉进水里,才再没等到她劈来的掌。雾沉沉的水波里,她看到苏浅牙口紧闭,浑身僵硬,连扑腾都不敢扑腾一下的无助模样,才张了嘴在水下笑。 鲜红的血弥漫在水里,乌黑的发丝海草一般在水波中飘散,苏浣胸肺剧痛,一口口呕着鲜血,抱着苏浅的手渐渐无力,看着她在昏暗的水下苍白脆弱的模样,想起幼时呆在岸边看她在水里苦苦挣扎。 稚嫩的面孔惶惑不安,既惊讶于她怎就突然下了水,又被水中挣扎无力的恐惧惊得面如雪色。 幼短的手脚很快无力,张大的嘴里猛地灌入几口湖水,呛咳之下,小小的身影渐渐不动,沉入水中。 水淹浮过脸的时候,苏浣看到苏浅无助地望了她一眼。 “姐姐……”她唇瓣无声地蠕动,眸中一点点没了光。 苏浣分不清她是在叫自己,还是在唤着远处的苏汐,只是那一瞬间,浑身仿佛倒灌进许多的力量要将身沉如石的自己从地上拔起,跃入水中。 “嗵”地一声水响,苏汐便于此时从面前跃入了水中…… 苏浣缠在她腰间的手渐渐松开,口里吐出的鲜血弥漫到眼前,透过血雾看苏浅惨白的脸,是那样精致脆弱,同苏汐相似的眉眼安静下来,像个乖巧温顺的小妹妹。 “苏浣,你咎由自取……” “你的一辈子,早就毁了,与我何干……” 苏浣意识不清的眼角溢出点滴的温热,很快就溶进雾蒙蒙的湖水中。 是她咎由自取……陈沧那样的人,不去死,难道留着他祸害姐姐吗…… 臭苏浅……嘴真臭……从小到大……都这么臭…… 被湖水挤压的肺部从嘴中鼓出一串气泡,苏浣睁了睁眼,勉力挣了手朝苏浅游去。 苏浅的眼眸紧闭,在水里无助得像个孩子,察觉到苏浣的靠近,僵着手要去抱她。 苏浣借着力被她拉了过去,扶着她的后颈,朝她嘴里渡了口气,托着她的腰将她往岸上浮去。 空气重新扑向面颊,苏浅张嘴猛地呛咳了几口水,睁眼之际,看到苏汐朝湖里纵身一跃的模样。 衣裙飘动,青丝摇曳,那样紧张失措的神情清晰地浮现在雪白的脸上,仿佛将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 一如多年前…… “姐姐……” 苏浣渐渐失了力,手上托着的力道往上飘走。 她张口吐出一口血水,在绯艳浓厚的紫雾里,看到苏汐抱着苏浅飘去的身影,她便无力地放开了手,纵任自己往湖底沉去。 这没什么……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只是…… “姐姐……” ———— 首-发:po18sf.com (woo17.com) 苏醒 “苏浣……苏浣……” 迷蒙的意识里,胸前传来一股接一股的按压,苏浣蓦地张口吐出一口血水,随即便感觉到自己躺在一个冰凉又温暖的怀里。 朦胧的光线里,苏汐一身湿透,颊边沾着丝丝缕缕的湿发,脖颈、衣领也一滴一滴往下渗着水。 苏浣一身冰凉得已快没了知觉,贪婪地朝苏汐怀里缩去,汲取着生命最后时刻的温暖。 真好……能在姐姐怀里…… “苏浣……苏浣……你听着,你别睡……姐姐已经叫人去叫了大夫,很快就到……苏浣……” 苏汐握着她的手,拼命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给她。 苏浣躺在她怀里,仰头看着她。 在她的眼中,漫天漆黑的夜里,星光既不璀璨,月亮也失了莹晖,只有苏汐,浑身滴着水的苏汐,却周身都似幻灭着莹白的光。 她虚弱地笑笑,脸颊贴上苏汐的掌心,“姐姐……你真偏心……”她眨眨眼,眨落一滴透明的液体,“这回,你能听我解释么……” “我听,姐姐一定听……明日……”苏汐抱着她,断断续续地回应,“小浣……明日姐姐来找你……你再慢慢说与我听。” 苏浣抬起眼看着苏汐背后的黑夜,只觉得明日如此漫长。 耳边的风声水声愈发清晰,苏浣看着苏汐颤抖的面庞,阖了眼,慢慢陷入黑暗…… “苏浣!”苏汐拍打着她的肩,不停地唤。 大夫总算姗姗来迟,苏府的下人手忙脚乱地将苏浣抬回屋里,苏浅晕倒在一边,也很快被抬走。 苏浅溺了水,多年前铺天盖地的恐惧席卷而来,躺在床上一直发抖,意识不清之际,嘴里不停地念着“姐姐”。 她的伤势并不严重,反倒是苏浣,下水之际被苏浅打了几下,尽管苏浅收了力,却仍不是她能捱得住的,后来又托着苏浅往回游,在水下待了那么久,身体状态更是不容乐观。 夜里,便发起了高烧,时不时往外吐两口血,让人心惊胆战。 苏汐更是一夜未睡,两头来回跑,将前些年祖父在时堆在仓库里的灵药都拿出来供大夫调度。 苏浣的病情反复折腾了许久,靠千年人参吊着一口气,呕了小半盆的血,直到第叁日临近傍晚,才慢慢退了烧,稳定下来。 苏家合府上下都松了口气。 何姨娘趴在苏浣床前泣不成声,感谢满天神佛保佑,老祖母杵着拐杖在床前晕了两叁晃,赶紧叫人扶着回去休息了。 苏汐上下打理着,才又回去看了苏浅。 苏浅哆哆嗦嗦窝在被子里,脸色苍白,不停打着喷嚏。 如今这水当真是快要了她的命,刚醒来的时候,竟连水也不肯碰,一口都不肯喝,见着水就打着哆嗦裹紧了被子缩到角落,牙关紧闭,任谁也撬不动她的嘴。 就连苏汐亲自来喂,她不忍心拒绝姐姐,强忍着吸到嘴里,又在入口后始终进不了喉咙,咽不下去,最后又只得吐了出来。 整个人都差些脱了水,失了相。 苏汐万分无奈,只得屏退了下人,自个儿将水含在嘴里,再喂给苏浅喝。 苏汐的唇触上来那一刻,苏浅的身体奇妙地不再颤抖,潜藏的恐惧被她的体温一点点驱散消融,乖乖地张了嘴让苏汐送了水,咽了下去。 水线从两人相交的唇瓣间落下,顺着唇角,溜至下颌。苏浅吸着她的唇瓣,将流下的水液舔舐干净。 苏汐睨了她一眼,推开她,将水端过来重新用勺一口口喂她喝下去。 苏浅捧着碗看着她发呆,直等她走了,还傻坐在床头裹着被子愣神。等下人窃窃私语着她这是要干嘛,商量着试探地给她碗里添了水,才又看她自己拿了勺小口小口卷舌喝着,仿佛饥渴了几辈子,珍惜得不得了的模样。 苏浣睁开眼的时候,苏汐坐在她床边,手里翻着本册子浏览着,一边时不时看她一眼。 纤柔的身子裹在宽松的衣裙下,一侧的身子投射在窗外明淡的光影下,脸颊氤着浅浅的光晕。 抬眸看向她时,眼底的柔和湖波一般清漾开来。 苏汐放下手头的账簿,抬手探了探她的温度,确认没有再次发烧后松了口气。 “可算醒了……” “姐姐……”苏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干渴的嘴唇依然没有多少血色。 苏汐便又去端了水,给她润了润唇。 “姐姐……对不起……”苏浣眼睛有些酸,扯着她的袖子,总算将憋了这么多年的道歉说出口。 “为什么道歉?”苏汐愣了一下,伸手摸摸她的头。 “……我又害苏浅落水了,她可有事?” 苏汐摇摇头。这两日除了喂水,其他的苏浅什么都不跟她说,她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还没摸清楚。 “她没事,倒是你,被她打成内伤,烧了许久,恐以后得好生将养……”她安抚地拍拍苏浣的肩,又问道,“你们怎么落水的?” 苏浣有些心虚,“我……我拖她下去的。” 苏汐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苏浣是知道苏浅怕水的毛病的,但她去时又看到苏浣将苏浅托起来…… “为何?”她又问。 苏浣沉默着低了头,许久,才又道,“她杀了陈沧……前几日夜里,她满身血腥味回来,被我看着了……” 苏汐的目光也凝了半晌,又低叹口气,道,“抱歉,她那日若不杀‘陈沧’,我日后恐会有麻烦……是我的错……” “……姐姐?”苏浣有些听不懂,但又很快释怀。 苏浅虽然嘴巴臭,可她说得没错,是她自己将自己作践成了这样,怪不得谁,陈沧亦非良人,毁了她一个已是前车之鉴,难道还要将姐姐也推进火坑么…… 她摇摇头,“事已至此,姐姐,不必再为陈沧费神了……” ———— 追-更:rouwenwu.de (woo18.vip) 温泉微h 苏汐待苏浣睡下后,何姨娘来接着守,她方出了苏浣的房间。 她叮嘱苏浣不必想太多,日后自会为她寻一处忠厚人家。可苏浣虚弱的脸上泛起苦笑,摇头道,“姐姐……不必了,既是忠厚,何必再让我去玷污了人家清白的门楣……” 说罢,疲惫地翻身睡了过去,再不多言。 苏汐知她此时心结,只得闭口不提,出了屋去。 只是,“玷污”一词,让苏汐有一瞬的心痛。 两个妹妹,一个心如死灰,一个执念成狂,苏汐又是心疼,又是头疼,日日两头跑,家里连轴转。 苏浣难得得她亲近,虽不再提嫁人之事,脸上却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苏汐偶尔看她精神好,也教她管管家里的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苏浅这边确实没什么大事,只是她如今连浴桶也不肯下,只肯每日让下人替她擦擦身子,让苏汐颇为头疼。 许是自己也寻思着不洗澡太过丢人,竟是一点也不肯再对苏汐黏黏乎乎,回回见着,远远说两句话,就自个儿跑了。 苏汐知道这种发自骨子里的惧怕难以克制,可那要以不影响生活为前提。她可以一辈子不嫁人,苏浅总不能一辈子不洗澡吧? 于是,在一个秋阳清爽的日子里,苏汐将苏浅带到了城郊边上的渊山谷底。 此处人迹罕至,因着山势陡峭,少有人来,也因此无人发现,这谷底下有一处天然温泉。 苏汐叫人将周围看顾起来,旁边有一废弃农舍,亦叫人打扫好。 氤氲的水汽将周围的空气都烘热了几分,苏汐颊边飞霞,只着了一层中衣,坐在泉边,等着苏浅换好衣物过来。 须臾,屋后就出现了苏浅捏着衣角慢吞吞挪过来的身影。 苏汐将眉头一皱,道,“扭扭捏捏做什么,快些过来。” 许久没被姐姐训斥,苏浅脸色有些红,咬着牙气呼呼踱到苏汐跟前五步远的距离,再不肯向前,一屁股在她面前坐下。 “坐过来。”苏汐唤道。 苏浅抬眸觑了觑她身后汩汩冒着泡的温泉水,又极快地收回视线,摇头道,“……不要。” 苏汐看着她没出息的模样,没好气地道,“往日巴巴往我身上凑,如今知道避嫌了?” 苏浅揪着自己衣服,偏于此事上不肯退让一步,嘴硬道,“与姐姐避什么嫌,不过是我没洗澡,怕污着姐姐罢了……” 她如今是既唾弃自己,又逼不得自己洗澡,又怎敢再去招惹心头上的人去? 苏汐听得一时莞尔,抿着唇笑,又忍不住低骂,“你还知道自己没洗澡。” 见苏浅脸色倏地涨得通红,才慢慢收了笑,赤脚走到她面前,弯腰向她伸了手,“起来……今日我帮你洗。” 一截皓白的细腕伸至面前,苏浅将视线在上头扫了又扫,也没敢将自己叁四日未曾洗过爪子放上去。 索性闭了眼当看不见,低声嘀咕,“姐姐去吧,浅浅在此处给姐姐把风……” 话音未落,耳边便听着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响,清清淡淡的青竹香随着衣服的件件剥落四散开来。 苏浅听着耳朵里放大的暧昧声音,心里一阵嘚嘚跑马,嘀咕声渐渐低落下去,小心地吸着鼻子,怕吸入太多,自己便忍不住要兽性大发。 衣袍在空中抛下,咧咧声响后,兜头罩在苏浅脸上,裹挟着淡淡的温热,和贴在衣物上的清香。 苏浅呼吸一窒,忍不住张了口,将衣上沾染的香吸入。 她悄悄扯下抛在头上的衣物,打眼一瞧,便在弥散的光晕里瞅见苏汐赤着身子,弯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胸前丰盈的弧度随着她前倾的动作往前涌,一点尖翘的樱红缀在顶端,轻晃着,仿佛张口便能让她吃进嘴里。 苏浅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即刻闭了眼,按捺着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望。 苏汐看着她难得想皈依佛门的模样,倒是生了几分好笑,弯下腰蹲在她面前,又问了一声,“你下不下?” “不……不下……”她回得磕磕巴巴。 只听得面前一声轻笑,鼻端忽地扑来一股温热的青竹香气,温柔的,叫人沉溺。似是被人嘟着嘴呼了口气。 苏浅周身发烫,抑制不住地要去闻那让她兴奋的信引香味,小腹一紧,下一秒,就感觉被人将沉甸甸的东西捧起来把玩。 软嫩的手指绕着前端的马眼轻轻打转,一下下轻柔地往前捋动。低低的声音尤为清冷,却又蕴着叁分温柔,叁分蛊惑,漫不经心地又问一声,“想清楚了吗……浅浅……” 苏浅底下硬得有些发疼,恨不得在她温柔的手里死过一回。又是心酸又是渴望,熬得嗓子都发了哑,却仍是难耐地摇摇头,“姐姐何必如此……” 她从来知晓苏汐不愿,次次强迫,她纵是尝到了极乐滋味,心里又何尝好受? 此时见苏汐为了让她下一回水,竟能这般逼着自己来诱惑她,心里针扎一样的难过与心疼。 “以前那样逼着姐姐,实在混账,日后我洗不了澡,更是不可能再来污了姐姐的身子,姐姐……这样不是很好么……” 她捧着苏汐脱下来的衣裳,一边自己心里酸得要死,一边又觉得这样许是能让她留下,像个孩子一般委屈着,既不甘,又不得不甘。 苏汐瞧她说得眼圈都泛了红,没好气地松开她,抬手敲了下她的头,“苏浅,你此时才知道自己混账么?” 苏浅抿着唇没有说话。 苏汐也知道她这话说得心不甘情不愿,若非觉得自己没洗澡不敢碰她,从她方才脱了衣裳开始,她恐是就已忍不住了。 苏汐低叹口气,心头的无力又漫上来,俯着身轻轻摸着她的脸。在无人看到的角度,目光中藏着浓浓的不舍。 下颌被人轻轻抬起,苏浅不明所以地抬了眸,看到眼前徐徐靠近的唇。 温软的唇贴合在唇瓣上,停顿片刻,又倏忽远去。 苏浅呆呆地看着她抿了抿嫣红的唇,只听她柔声道了一句,“下来洗澡,便准你碰我。” 脑袋里忽然像是搅了一团浆糊,还没从那个转瞬即逝的吻里回过神,便又被她这句砸得再次发懵。 她说“碰”,是用手轻轻地触摸,还是准她可以用其他的地方碰她的哪里哪里……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抬眸一瞧,便见着苏汐起身转向温泉的背影。光洁的裸背上线条顺滑,仿佛覆了层光,“哗啦”一声,跃入水中。 身影倏地不见,苏浅心里一慌,顾不得心头害怕,几步跑近水边。 洗澡微h 蒸汽腾腾的温泉里汩汩地冒着泡,已是许久,都没有人浮起来。 “姐姐!”苏浅惊惶地叫了一声。 水花四溅,眩目的阳光下,一条光滑的美人鱼重新跃出水面。 透明的水珠顺着细颈往下淌,在雪白的皮肤上蜿蜒成滴,宛如清露。苏汐精致的眉眼蒙了一层水雾,如同沾湿了的画,温柔地舒展开来,笑得清婉。 “浅浅——” 她抬了手臂半伏在岸边,仰头看着她。 被她溅出的水泼到身上,苏浅双腿一软,强撑着慢慢蹲了下来。 胯间因为方才苏汐那句模棱两可的话而胡思乱想挺立起来的元具便再也遮不住。 苏汐瞧着那根白白净净却又粗硕无比的东西,抬眼若有所思地看着苏浅。 苏浅怕她生气,抿着嘴两手捧着盖住。 “我是不是亲过它……”苏汐示意着她捂住的东西。 苏浅身子一僵,慌忙解释道,“没有……姐姐那时意识不清,我很快便退走了,姐姐没有……不必挂在心上……” “我有印象。”苏汐淡淡打断她苍白的解释。 挥开她捂住的一只手,苏汐摸了摸那翘起的前端,低叹口气,“快些下来。” 苏浅又不说话了,盯着底下的水,全身都透露着抗拒。 “唔……”元具上被突地捏了一下,苏浅双腿发软,跌坐的瞬间,脚踝便被苏汐猛地一扯,惊呼一声,“扑通”下了水。 苏浅紧紧地闭着眼,眉毛都揪在了一起,周围都是围拢过来的水,泡住全身,她八爪鱼一样缠在苏汐身上,勾着苏汐的脖子,动也不敢动,浑身轻颤。 “姐……姐姐……”她睫毛轻轻颤了两下,不敢睁眼。 苏汐看着她噤若寒蝉地缩在自己怀里,感叹着她不知多久没有这样乖巧过,取过放在岸边的帕子,给她擦洗起身子。 温泉水池不深,她将苏浅放着坐在池底,水恰好淹过她的脖子,只是她仍不敢松手,两腿勾在苏汐的腰上,双手勾在她的脖子上。 温柔的手撩起汤池的水液,浇在苏浅稚嫩的胸脯上,比起前些时日,倒似褪去了些许青涩,变得饱满了些。 苏汐跪在她面前,扶着她的腰,俯身擦着她柔软的肚子。 垂在肩侧的青丝滑落身前,飘荡在苏浅鼻尖。苏浅嗅着她的香,被她四处摸着身上,被惊吓着软了些许的东西复又在腰间挺立。 苏汐停下了擦洗的手。 苏浅面色绯红靠在池壁上,想要的人儿近在咫尺却要不到,忍得分外辛苦。她知晓苏汐为着什么才如此,即便此时时机恰到好处,可她还没卑劣到当真开口讨要。 她咬着唇,感受到姐姐巡视的目光,撇着脸偏过头去,小胸脯在水面下起伏得厉害。 苏汐提着她的东西弹了弹,轻微的疼痛让苏浅低呼着正过脸来。 “想要?”苏汐的眉眼淡淡,看不出是喜是怒。 “嗯哼……”苏浅咬了唇不答,只是被她握着,呼吸明显急促。 “你怎不问我方才岸边说的话是否作数?” 苏浅不忍再伤她,搂着她的脖子闷闷答着,“不问。” 算你还有点良心…… 苏汐心头稍软,低了眸握着她的东西揉捻几下,俯身贴近她的耳边,一手撑在她身后的池壁,嘴唇轻擦过她耳边,低声道,“作数……” 苏浅被她碰过几下,便已觉尾椎发麻,双腿差些勾不住她。娇软的小胸脯被她丰盈的雪胸抵住轻蹭,乳尖厮磨变硬,大大小小的软团具是失了形状。 “嗯……”苏浅受不住地轻喘,“姐姐……我控制不了的,不要……” 她底下硬涨得似要爆炸,多想挺身沉入苏汐的小穴里,被她温柔地裹缠住轻咬。 谁能受得了心上人如此撩拨…… 苏汐蹭着她细腻的鼻尖,朝她呼了口气,道,“谁要你控制了……” 她揉着苏浅越发硬挺的元具,吻了下苏浅的唇,低声道,“说给你……便给你……” 并拢跪着的双腿轻轻打开,她抱着苏浅的腰,压着她的臀按向自己,直到硬挺的元具碰到那处娇美的小穴,苏浅抖着臀在她花肉里轻磨,丝丝缕缕的快感蔓延而上,苏浅轻喘着,此时方不可置信地唤了一声,“姐姐……你当真愿意?” 娇嫩的小口在灼硬的元具挤弄下缓缓打开,穴口轻抿,吞绞着将苏浅一寸寸沉没进去,直吞了大半,苏汐身上沁出了些香汗,方才细喘着停了下来。 她俯身吻着苏浅的唇,聊以缓解。雪白的一拢酥胸柔软地捻上苏浅的小乳尖,磨动之下,舒服地轻哼一声。 苏浅失神地微微张了唇,享受着苏汐将她温暖地包裹。尖锐的前端传来的紧致细密的快感让她着迷,苏汐吻她的时候,她亦很配合地张了嘴想邀她共舞,可她轻轻探了小舌,苏汐却避了开去,未曾理她。 让人心痒难耐…… “如此,可信?”苏汐微微挺起身看她。 “自然是信……姐姐,你可是愿意与我……” 苏汐仍未理她,在苏浅勾紧了她的腰想反客为主地进得深些时,又忽地松了抱住她的手,任她沉落池中。 苏浅一惊,身子登时没了大半气力,连好容易进去些的元具亦全然滑落。 “……姐姐?”她放轻了呼吸,努力沉在水底不再动弹。 苏汐将她放好,全然脱离她周身的范围,底下粉嫩的花户亦被重新闭拢的双腿半遮半掩。 她舔了下苏浅留在她唇上的湿意,粉舌轻勾,极尽魅惑。然而周身控制不住地僵硬,强笑道,“说给你,便给你,可苏浅……在这水里,你当真能要了我么?” ———— 追-更:sou87.com (ωoо1⒏ υip) 激吻微h 苏浅面色如醉,泡在温泉里许久,又被方才一瞬进入苏汐的身体的快感鞭策,双颊绯红,缠绵的眉眼含春。 可她瞧着苏汐僵硬的神情,便知她方才不过都是逗弄。 她从来不愿意……是她奢求而已…… 苏浅垂下眼,心中颇有些酸涩。 “那么……姐姐能教我如何才能在这水中抓住你么?” 她用心良苦,她又如何能忍心拒绝? 蒸腾的水汽里,苏汐看着她迷离的眼眸和望向自己时那满脸的绯色,只当她想捉了自己好尽一回兴。 算起来,离了上次雨露,苏浅似再未曾真的碰过她。 苏浅此时被温泉水包围着,即便这样暖融融的水意,依然不能让她紧绷的身体松懈半分。 只有望向苏汐的眸子,仿佛回到了幼时懵懂的依赖。 苏汐站在离她一步远的距离,俯腰摸摸她的头,心头一软,僵硬的身体也放松起来,“你试着站起来……动一动,浅浅……” 苏浅没有动作,盯着她涌动的雪胸出神,她一直好奇,姐姐这样细软的腰身,怎么能掂得动这样两颗沁满了水的雪球。 苏汐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看着她小腹下高涨的一团,暗啐了一口。 水花一扬,削葱般的指不经意抹过胸前那抹樱红,又抚上苏浅娇嫩的脸,“站起来……姐姐就给你吃一口……” 苏浅半仰的小脸上闪过一丝迷茫,看着氤氲雾汽中姐姐朦胧不清的脸,发了会儿呆。 直到挺翘的前端传来苏汐温柔的抚摸捻弄,她呼吸一促,被苏汐握着滑了两下,轻抖着溢出一丝透明的前精。 苏汐红着脸挺胸喂了她一口,又轻轻退开。 “先给你尝尝……” 嘴里的软红嫩尖儿才了了吮吸两下,就又狡猾地逃走,喷薄的欲望在苏汐手中被把玩得硬得发疼。 苏浅双颊布满了潮红,低下迷离的星眸,咬着唇握住苏汐撸着她元具的手,轻轻扯开。 “姐姐不必如此……” 她垂着头,湿漉漉的乌发沾了水,更显柔软清澈。 抬了手,纤细的手臂不若苏汐一般柔弱惹人怜惜,细致的线条在她撑着池岸用力时若隐若现。 白皙的肌肤,看着单薄的身子,却蕴着丝丝入扣的力量。 她轻颤着站起身来,因了心头的惧怕将浅红的唇瓣咬得发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 手臂不经意打了滑,她踉跄一下,溅起大片水花。 浪花过后,苏汐停住惊着上前的脚步,看到少女紧咬着唇俯撑在岸边的模样。 只是咫尺间的距离,她也只能按捺住,收回伸出的手,低声念道,“过来……浅浅……” 苏浅紧紧抓着岸边光滑的池壁,腰背都绷紧了,半晌没有动作,“我……我能不能就转个身……” 她估摸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方才苏汐又朝她走近了小半步,只要她转个身,应该就能和苏汐面对面地触碰到。 她涨红了脸,一瞬褪下去的血色又即刻充盈起来,瞧着羞愧不已的模样。 苏汐哑然失笑,弯了腰低头浅笑,“浅浅……耍赖皮么……” 可她知道苏浅已是尽力,也不再勉强,柔声道,“那你转过来,姐姐接住你。” 苏浅不敢看底下滚动的泉水,听着苏汐说话的方位,一闭眼,猛地转身朝后一扑。 肌肤相接的刹那,苏汐胸前的柔软贴上苏浅的柔小起伏,细乳震颤一瞬,如同水波相撞,又相融。 惶恐不安的情绪渐渐褪去,苏浅被苏汐抱在怀里,紧闭的眼渐渐睁开,狂跳的心声渐渐安宁。 耳边传来苏汐一声温柔低笑,“浅浅……” 苏浅耳根红了个彻底。 苏汐将她稍稍推离,扶着她的腰,让她撑着自己的手臂尝试着站立。 苏浅站得很是吃力,颤着身,躬着腰不敢伸直。 苏汐贝齿轻咬,忍着羞将乳尖儿往前一挺,一圈红红的樱粉颤颤巍巍递到苏浅嘴边。 “张嘴……” 她张口喘着气,对这样放浪的动作显得很是青涩。 苏浅慢慢停了颤抖,痴迷地用鼻尖触了触那颗挺立的嫩尖,眼中迷离有一瞬的退散。 她轻轻摇头,微阖了眸子退开些许。 她想要得要命,身下的欲根一直朝上翘着,勾出硬韧的弧度。可她隐隐有不妙的预感,她了解苏汐,此时刻意的纵容反倒让她不敢造次。 她仰起头,蹭着苏汐光洁的手臂,被泉水润湿了的睫毛给眸子刷上一层无辜的水润。 “姐姐……想要你亲亲我。” 忽然便没了声音。 苏浅扶着她手臂的手心出了些汗,她心里清楚,想得到苏汐的吻,比得到她的身子更难…… 苏汐垂眸看着弓着腰低头站在她面前的苏浅,乌黑柔软的发顶让她看起来那么温顺。 她凝着眸子笑了笑,道,“好啊,你站直了,我便给你。” 苏浅的身体里忽然生出莫大的勇气,咬着牙,扶着她的手臂借力。 喘促的呼吸越发粗重,苏浅摇摆的身体一点点恢复平稳,飞舞的灵魂在苏汐柔婉的眸子中被卷进漩涡里迷失。 她攀上苏汐的肩,往前倾身时,苏汐含笑看着她,不闪也不避。 软唇交接的刹那,苏浅的呼吸几乎凝滞,瞬息又变得急促。 吮住的唇瓣柔软清甜,轻咬一口,似要沁出嫩汁儿,微微翕开的唇缝送出醉人的香。苏浅勾着舌尖轻舔,软软嫩嫩的,却怎么也舔不够。 粉嫩的舌尖悄然往前试探—— 苏汐的眸子动了动,看了双颊绯红的少女一眼,纵容地微启了牙关。 紧贴着的舌尖便欢喜地入了进去,触到一点小嫩的湿润,小心地含住轻吸。 “嗯……”苏汐身子有些发软,眼睫动了动,颊上又晕了一层红。欲伸手轻轻推开她,又想到什么,半途垂了手,搭上她的腰。 浑身都汹涌着,兴奋起来…… 灼热的欲根得寸进尺地贴上苏汐的小腹轻蹭,小巧的乳碾上苏汐的丰盈,在她的低低浅浅的轻哼里,软舌纠缠得愈发凶猛。 仿佛有什么圆满了,又仿佛有什么在渴求着。 蠢蠢欲动的肉根被强自按捺,苏浅低喘一声,复又咬上那水唇索要,贪婪地吞吃着她的呻吟。小腿略略抬起摩挲轻蹭,光裸的肌肤蹭出丝滑磨人的快感。 苏汐亦放开了身体的抗拒,浑身软软的,温柔地任由苏浅讨要。间或张开的喘息的唇里,翻动着两人交缠的红舌。 ———— 追-更:po18yu.vip (ωoо1⒏ υip) 教凫水h 一吻缠绵,连绵不休…… 苏浅抱着她的苏汐,在她低喘的间隙断断续续地吻着,素日自持的美人儿半伏在她怀里,红着脸眼眸轻阖。 她探手下去摸到苏浅膨胀的元具,竟似比方才更要涨大一圈,上头青筋跳动,白净上又添狰狞。 “难受吗?”她握着那一手圈不完的东西,拇指在上头搓动。 刺激得苏浅深深吸了口气,在她唇边不停轻啄,“别……姐姐……会要命的……” 苏汐喘息着亲了她一下,仍不急不缓地在上头轻摩,“要什么命,待会儿能跟上我……便让你要我。” 饶是苏浅被心底隐隐的不安克制着欲望,可经她叁番四次地撩拨,仍是生了按捺不住的心思。 苏汐将她膨胀的欲根摊在手心里搓了两回,叫嚣的欲望甚至让苏浅散了许多的恐惧,站在水里比之前都要顺遂许多。 垂手将它圈握住着,持续着轻缓的刺激,苏汐覆上苏浅的唇,低声道,“给你一口气,下到水里,不许放。” 她探舌伸进苏浅的唇里,学着方才苏浅亲她的模样,勾起她的舌纠缠,扶着她的腰慢慢沉入水下。 被水漫过脸颊的时候,苏浅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苏汐勾舌在她敏感的上腭软肉一舔,她便颤了一下,身体有片刻的松缓。 苏汐渡给她一口气,将她抱在身上漂浮,抚过她僵硬的四肢脊背,最后握住她微软的元具揉搓。 被她撩逗得憋不住地要喘气,苏浅嘴边吐出几个小泡,便又感觉到温软的唇瓣覆上来渡了口气。 飘到一侧换了口气之后,苏汐总算如愿看到她僵硬地浮在水面,又潜至下方,扶着她的腰,双腿一蹬,徐徐往前划动。 苏浅亦跟着往前摆动着手臂,划拉着四肢。 先时很是难受,划拉半天,也不如苏汐一蹬腿的距离长,后来苏汐又渡了她几口气,便渐渐有些像样。 苏汐渐渐放开了手,游到前方,滑至身侧,一会儿扶一扶她的腰,一会儿捏一捏她小巧的乳,一会儿搓一搓她的肉根。 苏浅憋不住了,开始仰头换气。 呼吸喘促,眼圈都被挑逗得泛了红。 苏汐还未回转过身,便听身后一声细微水动,腰间一紧,便被人捉进了怀里,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封缄了唇。 水面人影漂浮,苏浅伏了头去亲吻她藏在水下的乳波,和着温水将乳儿含进嘴里,伸舌轻搅,便感觉到那乳尖慢慢变硬挺立。 苏汐蹙着眉,怕她喘不过气,正待推着她的肩让她上来,却被她扬起头甩了一脸的水,闪躲不及,又有些恼怒。 苏浅带着她往前划,一边啃着她的细颈,灼热硬挺的肉根抵在她的小腹跳动。 她身子不适地动了下,刚学会带人的少女就忽地失了平衡,惊慌地抱紧了她的腰。 眼见她眼里的恐惧重新蔓延,苏汐抱着她浮在水面,带着她慢慢往前划找着感觉,抬腿勾在苏浅的腰间蹭了两下,意有所指地道,“进来……” 苏浅咬着唇盯着她,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苏汐又仰了头,亲吻她的脖颈,抬腿勾着她的臀往下一按,娇嫩的臀瓣往上一接,强忍着被挤开的撑胀感,将她粗硕的元具容纳进体内。 她抬手抚了抚苏浅忍出来的汗,低声问她,“能动么?” 话未说完,耳边的喘息变得愈发粗重,一双灼热的手探到她腰下扶住,将她提着狠狠入了两回。 激起水花四溅,娇吟连连。 苏汐抬手捶她,“轻些……方才进来,容我适应适应……” 苏浅便又松了她,一不留神,被她在腰间蹬了一脚,被温暖包裹住的元具滑落,那人儿回头看她一眼,狡黠地转回身朝岸边游去。 即刻怅然若失,苏浅不甘心地追在她身后,将她驱赶至岸边,退无可退,方才欺身而上,将她压在池壁上,提着两条腿儿,“噗嗤”一声淹没在水流里,重新入了穴。 苏汐将腿缠在她腰上,被压着狠干了十几抽,水波荡漾,她攀着苏浅的肩急促地喘气,“你轻些……怎这般野蛮?” 坚硬的肉根捣进穴里,烫得肉壁紧缩,苏浅被她撩拨了至少半个时辰,哪里还顾得上怜香惜玉,挺腰肏干着愈往深处里去,去采她那深藏着的花心,交织的低喘声里,苏汐的花心被采得一阵酥麻。 小兔崽子…… 苏汐一口咬上她的肩,被撞得乳波直颤,花穴里捣出淋漓汁液,苏浅听着她在耳边低喘娇吟,更是兴奋地将她撑得更大,在她花穴里进进出出,抽打出无数水花。 温暖的泉水被抽送进穴道里,随着肉根的进去涌来涌去,撑得她穴儿酸软,她掐了下苏浅的腰,低喘着叫道,“水……撑着我了……你出来些……” 苏浅被她咬得小腹发紧,将她抵死在池壁上肏干,含吮着她细嫩的耳垂,往里狠狠一扎。 随着苏汐的一声尖叫,她更是狂风骤雨般地顶进她的花心,大量温泉水尽数涌入,“姐姐……你瞧……这样像不像我射……” 她倏地停下来,咬紧了唇。 被送到云端的苏汐亦浑身僵冷了一下。 水波静静地荡漾,苏汐低叹着伏在她肩头喘气,抬手抚着她的嫩乳,出声催促,“快些……我要到了……” 苏浅沉默着在她肩上吻了两下,退出些许让她穴里的水流出来些,才又缓缓摆了臀往她花心里钻去。 少女绷着脸,克制又隐忍地撞进她体内,被无数堆迭的快感震得尾椎发麻。 被小穴里柔情万种地绞杀着,她感觉到苏汐偏首看她的温静目光,她凑过来,顺着她的脸颊亲吻,流连在她娇嫩的耳侧,细细地朝她耳洞里吹气。 苏浅紧绷的面容放松下来,很快又换上另一种磨人的紧绷,大力朝苏汐的穴肉里抵弄着抽送,苏汐很快便颤抖着蜷紧了脚趾,长呼一声,软媚的穴肉将苏浅一把狠狠地攥住。 苏浅喘息着停了下来,低头啃着她的酥乳,待她喘过那最狠的一股劲儿,又狠狠摆了臀撞过去。 “不要……苏浅,你停一会儿……嗯啊……” 语声破碎在撞击里,苏汐的花液被堵在穴里,捣成细沫,刚刚从高潮中苏醒的穴肉敏感得酥软,将将被捣蹭过几下,便又剧烈颤抖着被送上云巅。 “啊——”苏汐小腹酸软地抽搐几下,一股阴精唰地冲打在硕大的龟头。 接连两次的高潮让她止不住地瘫软着挂在苏浅身上,苏浅将她脸上滚落的汗珠一颗颗吮走,肉根在她缓气时轻轻抽送着,让她在余韵里慢慢畅游。 “你今日……怎么回事?”苏汐低喘着感受到她仍埋在自己身体里的硬挺,疑惑她怎么还不射。 苏浅亦熬得难受,咬牙道,“想多让姐姐舒服几次……初时那一夜,让姐姐吃疼了吧……” 她想起那时不管不顾地在她身体里冲撞,毫不顾惜她的处子之身,莽莽撞撞将她撕裂,要了一回又一回,想必不会好受…… “都这么久了,还说这些做什么……”苏汐移开眼,仰着头任她舔舐自己的颈子。 “别忍着了……快些……”她伸手抚摸着苏浅的脸。 苏浅便拢了她的胸,揉捏着,再次冲刺起来,强压着精关将苏汐干得又泄了两次,在她低叫着疯狂绞动穴中媚肉之时,将粗硕的欲根猛地抽出,扶着泄在了她的小腹上。 白浊一片,又被泉水冲走。 花穴底下,汩汩的花液溢出,半透明的粉色花瓣在水里一张一合。 苏汐朦胧不清地看着伏在她身上喘气的苏浅,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着—— 这回倒是记得不射进去了么……想她来之前还特意喝了一碗避子汤…… ———— 首-发:po18shu.com (woo13.com) 肏晕了h 玉软的美人儿瘫伏在苏浅的胸前,两颊晕红,小嘴儿微微张着喘气,双眸迷离,一副被怜爱狠了的模样。 接连数次的惊人快感让她着实有些受不住,此时被苏浅摆弄着,乖乖送上半边软翘的雪乳任她把玩,嘴里低低地随着她捻动的节奏低一声浅一声地吟哦,脑子里全是眩目的光。 不知今夕何夕,亦忘了在弄她之人是她的血亲妹妹。 “你真是……都说了不要这么弄……”她咬着唇,颊边滚着淋漓香汗,意识仍是不清。 嗔怪地道了一句,却连抬手打她的力气都没有,气得张嘴便将眼前的玲珑乳尖咬上一口,可她失了力,轻咬上去,犹似温吞齿磨。 “嗯……”苏浅爱怜地吻着她的额角低哼。 即便知她是回不过神来,心里却仍是欢喜不已,在她耳边低低喘着,扶着她的腰,便悄然滑入进去,涨得发疼的肉根得了柔软的包裹,欢快地在她体内跳动。 她暗暗生了心思,虽则乘人之危,可瞧着苏汐这样失了全部的抗拒和戒备,娇娇软软地偎在她胸前,数日里挤压的欲念全然爆发,忍不住要再将怀里的人儿搅弄一番。 苏汐只觉身体里蓦地一撑,一痒,难耐地低哼一声,便迎来一下深挺的冲撞,细细硬硬的碾磨。 她耐不住地颤了身子,似是哽咽了一下,无知无觉地朝苏浅怀里缩,“呜……你怎还要……哼……轻些……别往里头去了……好深……” 她蹙着眉一声声细语,后头直觉受不住,张嘴便将那小乳尖咬进嘴中,嚼在舌尖,含糊不清,“疼……叫你莫再进去了……” 哗哗几下,便又被苏浅弄得丢了身,低叫着差些晕了过去,耳边萦绕着苏浅酣畅的哼叫……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苏浅正扶着她的腰缓插慢摇,亲着她的身子吃得不亦乐乎。 缠绵的快感源源不断地在穴肉内壁舒缓地拍打,苏浅见她缓不过来,也没再往死里弄她,只是一寸寸进得深,若有似无地点弄在她花心上,碾上去,止片刻的痒,又倏地溜走。 仿佛止了痒,可片刻之后,又让苏汐觉得更痒…… 轻嘤一声,苏汐忍不住缩了缩穴,缩着小腹泌了一股花液给她。 浇在怒涨的龟头上,差些让苏浅把控不住。 “这又是……在弄什么……”苏汐脸上的红潮未褪,推着她低下去吃乳的脑袋,轻声问着。 方才意识不清倒没觉出来,此时醒了,才发觉自己含着她的肉棍忍不住地发痒。 怪磨人的…… 见她醒了,苏浅只好又停住不动,在她将穴肉挤缩过来时,跳动着轻轻磕磨,给与绵麻的快慰。 她俯身亲了亲苏汐的唇角,迟疑不定地问道,“姐姐还想要?” 苏汐的脸瞬间又蔓延出大片勾人的粉意,伏到她肩头细细地喘气,摇头道,“不行……我受不住了……你若还想要,我用手帮你弄……” 她娇着声儿在苏浅耳边说着“受不住了”,不由分说地,底下便又被莽莽撞撞地捅了两棍,让她颤抖着缠紧了苏浅的腰,腿心里万分难耐。 苏汐咬紧了唇,只当她是不愿意,想自己既招惹了她,少不得还要让她尽兴弄上一回,再受一番罪。 不想苏浅喘得厉害,探进她口里搅弄一番,便恋恋不舍地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 “姐姐受不住便罢了,我再吃吃姐姐的口解解馋,待会儿便将姐姐抱回去……” 她将抽出来的硬棍撇到一边,压着她在池壁上纠缠了许久,方才握着元具狠弄几下,射在池边,气息不匀地将她抱上了岸。 苏汐一身都失了力气,为她没再讨要松了口气,昏昏沉沉被她抱着穿好了衣服,又被抱上马车,睡了一路,再睁眼,已被苏浅抱着往房里走了。 许是又解决完一件大事,苏汐一路都睡得香甜,安安静静窝在苏浅怀里,脸颊上浅浅的酡红一直未褪,此时看着,方才有了些十五六岁少女的天真模样。 她抬手揉了揉眼,伸着酸软的手脚小小舒展了一番,仗着身量娇小,还在苏浅怀里翻了个身。 眼神懵懵懂懂地,似没睡醒,又透着几分镌进骨子里的清明,泛着水亮。 苏浅难得看她如此醺然的模样,连脚步都又放轻许多,抿着唇低头看着她笑,“姐姐醒了?身上可还难受?” 她笑着打趣,心里为着苏汐以前老是将她卖力给她的欢愉说成难受,不知难过了多少回。 闻得她此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变着法儿地同她撒娇,苏汐红着脸轻哼一声,又转过身去不看她,只露了个雪中透红的耳朵尖。 看得苏浅牙痒,低了头去含住她的耳朵轻磨。 娇嫩滑腻,软得像此时乖乖躺在她怀里的苏汐。 胸前传来轻微的推搡,苏汐咬着唇低哼一声,被她亲得身子发软,便也懒得再管,随她去了。 轻微的舔舐水声中,光影在错落的屋檐间掠过,两人纠缠的身影恍然镀上一层模糊的昏暗,拐角一亮,一个雀跃的声音忽地撞进耳里。 “——姐姐!你可回来了,等你许久了,我有个问题想问姐……姐……” 苦等许久的苏浣听到动静,兴奋地从石阶上跃起,捏着手中的账簿朝这边撵了几步,又在看清情形后,倏地收了声。 手中不经意一个用力,账簿的边角便被捏得皱起了边。 被弄得身子发麻的苏汐一惊,回肘杵了苏浅一下,才让她吃痛松了口。 回过神来,脸上漾起的粉意一点点褪了白。 “放我下来……”她扯了扯苏浅的衣襟。 苏浅乖乖将她放下,怕她站不稳,伸手虚虚扶在她的腰间。 不远处,苏浣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的气色比起前些日好了很多,只是看着仍是有些虚弱。 “小浣,怎么不进去等,外头风大,小心又着了凉……” 苏汐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册子,顿了顿,抬手抚了下上头的皱褶。 “过几日便是殿试,今日带苏浅去登了高,差些崴了脚……浅浅,怎么不过来?”她回身唤道。 苏汐皱着眉走了过去,可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同苏浣说话,心里总觉得怪异。 苏浣的鼻尖轻微地动了动,闻到两人身上淡淡纠缠的甜腻信引香,脸色是愈发的白,勉强笑了笑,低头朝她致意道,“是我不对,将你拖入水中,差些害你没命……抱歉。” 她既这么说,苏浅也只好道,“叫你挨了那么多掌,差些挺不过来,我也很抱歉。” 两人之间关乎性命的过节,当着苏汐的面,轻飘飘互道两句抱歉,就此揭过。 痛心 见两人之间生疏无比,无甚可说,苏汐干脆将苏浅撵走,带着苏浣进了屋。 身子实在酸软,招呼苏浣坐下后,苏汐亦撑不住地坐到桌边,等着苏浣提问。 苏浣神色有些僵硬,接过册子,听她讲了几句,殊无反应。苏汐见状,又去书桌边拿过几张纸来,亲笔演算给她看。 站了一会儿,两腿便跟沁了醋一般,从腿根酸至脚踝,身子蓦地一软,若非苏浣手疾眼快扶住她,差些跌倒在地。 苏汐勉强笑笑,撑着桌子坐下来,道,“无事……许是今日登高太累了些,休息一下便好……” 苏浣扶着她手臂的手捏得很紧,苏汐将手抽了两下,却是抽不回来。 “小浣,我没事……”她无奈地笑笑。 苏浣忍无可忍,眼圈一红,伸手便将她衣领扯开。 衣襟细软地滚下,露出的细雪般的肌肤上,布满了或红或紫的吻痕、牙印,再往下,露出一抹酥胸,上映一圈小巧的齿痕,几根揉捏而出的指印,瞧着淫靡又荒唐。 “姐姐身上这些印子,是苏浅弄上去的罢……”苏浣眼睫不停颤抖,无比痛心。 她同陈沧厮混那么久,早在看清苏浅捉着苏汐细啃之时便觉不对,苏汐抬起脸来那一刻,脸上漾着的情动,诱人的模样,让远处的她都暗暗心惊,更何况是身处其中的苏浅。 “姐姐难道不知,即便你们未曾结契,欢爱过后,信引亦会纠结在一起?” 苏汐呆在凳上,反应了一瞬,才后知后觉地伸手将衣物拉上,垂了眸。 房间里一时无人说话,两姐妹的脸色一个比一个白。 苏浣瞧着她的模样,甚是痛心疾首,“姐姐……你们这是乱伦!” 两个字如雷贯耳,直击心头,喝得苏汐揪着衣襟的手倏地攥得发白。 当头棒喝,犹如浑身沁了冰。漾在身体里的愉悦和火热一点点凉下来,苏汐摸了下桌上没有温度的茶壶,心绪慢慢沉下。 “小浣……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会同她在一起,不该发生的,我不会让它再继续下去……” 她已准备好一切,许是今日同苏浅相处得太过融洽,让她一时忘了形。 她该走了……苏汐清醒过来。 “姐姐何以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苏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已失身于她,姐姐今后难道不打算嫁人了么?” “姐姐既不愿同她在一起,何以这样轻易将自己给了她……”她喉中艰涩莫名,“姐姐……将自己当成什么?” 她自己便是因了失身,从此在别人眼里再翻不得身,她是一时冲昏了头脑,可她从未想过,向来聪明冷静的苏汐竟也这般轻率。 苏汐眨了下眼,却未开口解释,只低了眸接着道,“我本也嫁不了人……当初发现你和陈沧,便是我故意将祖母带过去,想要趁机退婚……只是后来又被他发现苏浅之事拿来要挟……” 她避开苏浣受伤的眼神,垂首整理着自己的衣物。须臾的功夫,连仅剩的一丝被发现的无措也褪得一干二净。 抱歉…… 苏浣看着她冷静的侧脸,心里积压多年的难过猛地被点燃。 “又是为了苏浅……”她红了眼圈,“姐姐什么都是为了苏浅。” 她从小对苏汐心生孺慕,便是后来淡了,亦是眼睁睁在旁看着,看两人无人护着,如何在这苏府里煎熬地长大。 没有父母陪伴的孩子,早早便懂得自给自足。苏汐即便早慧,可为了护着苏浅,也不知熬了多少责打,才将自己熬成如今的模样。 苏浣红着眼,一桩桩一件件地数给她听。 “幼时,苏浅大冬天想抓鸟,姐姐陪着她在大雪地里一蹲就是几个时辰,夜里便发了高烧,从此身子骨就弱了下去,熬不得冷热……” “苏浅爱穿白,祖母嫌不吉利,勒令她换掉,姐姐引经据典同祖母和几个婆子论了半天,祖母听不懂,气得当场赐了你二十棍家法,姐姐孱弱,差些便夭折,还是祖父怜你年幼怀璞,回来将府里大肆训斥过一通,祖母才未再与你为难……” “后来,苏浅久未见过娘亲,竟对亲眷冷漠麻木,阖府上下,只认一个苏汐。府里都说母亲是疯了被关起来,姐姐冒险带着苏浅前去探望,却差些被……” 苏浣身子发颤,轻声道,“苏浅要什么姐姐都给,如今她瞧上你的身子,姐姐竟也甘愿给了她,便是不嫁人,姐姐又将自己当作了什么……苏浅的玩具吗?” “苏浣!”苏汐低喝一声,一双唇咬得发白。 苏浣叫她一喝,颤了一下,又不甘心就这般叫她将事情揭了过去,冷静了会儿,才又接着道。 “我原先想着姐姐是被逼迫,可此时细细回想,方才撞见姐姐时的情态,姐姐没有丝毫的抗拒,甚至眼角眉梢,都似脉脉含情,如此想来……姐姐竟是情愿的么?” 她方才说得那样放肆,苏汐也不过喝了她一句,可此时却被刀子戳中了一般,倏地抬了眸,脸上血色尽褪,紧抿着唇,“我没……”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似被人一把攥住,忽地失了声。 苏浣将她的反应都瞧在眼里,只觉分外寒了心,撑着站起来朝外走。 “因我幼时将苏浅推落水中,姐姐许久也不曾理我,亦不肯听我解释;此次我将苏浅拽入水中,姐姐却意外地肯同我亲近……我原以为,只是因为幼时都小,所以阴差阳错彼此走散,长大了,自当不一样。可此时想来,姐姐应只是感激我最后放了苏浅,还了她一条生路罢……” 她一步步朝外走,仿佛踩在刀尖上,每走一步,心里都在一滴滴往外渗血。 她的话语太过凄凉,背影太过落寞,让人心寒又心疼。 苏汐撑着身子站起来,想将她叫住,“小浣,不是这样……” 可苏浣已将其中关窍理通,想起当初苏浅那句“她只有我一个妹妹,我也只有她一个姐姐,你什么也不是”,方才惊觉自己从来奢望。 苏浅早已告诉过她,不过是她自己痴心妄想。 听得苏汐唤她,她慢慢回了头去,含痛开口,“姐姐……你真偏心……” 瞧着她转身跑出了门,苏汐心头一急,起身便要去追。 “小浣——” 可甫一撑起身子,眼前便笼罩了无尽的黑暗。 告别 苏浣回到屋里的时候,何姨娘正将城中的青年才俊、世勋贵胄的公子小姐画像都集中起来,挑挑拣拣。 瞧着自己女儿失魂落魄地走回来,赶紧伸手招呼她来看。 一张张花里胡哨的画像在苏浣面前摆来摆去,看得她心烦意乱,又不忍拂了何姨娘的意,只将画像拉到一边,道,“娘……您看的这些,连姐……连苏家嫡女的身份都不一定攀得上,更何况我……您就别异想天开了。” 她坐在一侧,想着方才左右也没等到姐姐追出来,心里就委屈又难过,更何况,她如今是再没有什么嫁人的心思……又何必巴巴地自取其辱。 何姨娘瞧她自怜自艾,心里一疼,又怕再戳了她的伤疤,当即歇了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从底下抽出张画像来,递到女儿面前。 “别伤心……浣浣你瞧,这是娘替你相看的,只是个八品,咱勉强配得上,而且为人周正,品貌端方,就是前些年一心扑在官家的事儿上,都二十了还没娶妻,娘瞧着……是个靠谱的,咱嫁过去做个妾,想必她也不会太过苛待……” 苏浣想起自己的身子,不免悲从中来,低叹道,“娘,我已歇了嫁人的念头,何必让我去祸害清白人家……我就一辈子陪着您,给您养老,等您去了,我也陪着您走一道……此生便了了……” 何姨娘听得脸上青一道白一道,听不得她竟敢对自己说了“去”字,又听她要随自己“去”,更是难受,当即丢了画像搂着她哭起来。 “我的儿,谁要你陪我去,这家乾元女君,暗地里都传是不能人道,恐难有嗣,没有几户人家肯嫁哩,但是人品是各家都值得称道的,我儿嫁过去,应不会再受那些苦……” “浣浣……你若一辈子不嫁,过两年,你祖母就得给你脸色看了……便是等她西去,这府里等得苏浅做主,你哪里还有好果子吃?可别再说这些丧气话了!” 一想到姐姐已被苏浅强夺了身子,自己如今咎由自取,落得如此,日后还免不了仰她的鼻息,苏浣只觉得暗无天日。 她咬了咬牙,俯腰将何姨娘扔在地上的画像捡起来,看了一眼,面色一僵,又递还回去,笑道,“娘说得对,待我再好好儿想想……” 她一回来脸色就很是难看,加上身子骨也没好透,何姨娘也不敢逼得太紧,听她留了转圜的余地,当即点头,“行……浣浣这些时日要多加休息,可不能再着凉……” 絮絮叨叨声里,苏浣回了自己的屋,拉过被子将自己掩过。 何姨娘久居后宅,目光也短浅,那监察御史虽则才八品,可气魄却大得很,监察六部,分巡各地,是个朝廷大员也不肯轻易得罪的。 这样的人,又眼神温和,一身正气,她怎可能配得上? …… 夜渐渐深了,本已悄然许久的房内忽地亮了一点灯豆,一道身影坐于桌旁,提笔了了,后,起身出门而去。 第二日,苏汐走在去请安的路上,碰着眼睛都哭肿了何姨娘,跌跌撞撞回了屋。 而后才有碎嘴子的仆人低声嘀咕,“……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一个人怎么过下去……在外头可怎么活啊……” 苏汐听着不对劲,招了个扫地的小仆过来,听了许久方才理顺。 ——苏浣走了。 苏汐眉心一阵紧蹙,步子顿了顿,又紧接着朝老太太房里去了。 环儿手里捧着几本账册,伏着腰呈上去了,老太太也瞧不太清,略略看了几眼成果,眼神瞧着有些满意,然而面上却始终不咸不淡。 “辛苦汐儿了。”她略点一点头,将册子打回来。 请过安,便打发苏汐去了。 老太太盯着苏汐那不太自然的走姿瞧了许久,直盯得人都没影儿了,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阴鸷。 “就跟她那个娘一样……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她捶胸顿足地哭了几句,倒是将一旁的陈婆子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安慰,“老祖宗别哭,那日天色昏着,许是婆子我看错了也说不定……兹事体大,待我好生查探一番,再来回禀您不迟……” “哎——我苏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老太太止不住地哭,哭完了,才让她自去仔细查探去了。 苏汐走在院落里的时候,一昼昏明,天光让人眩目。 苏浣在昨日夜里,带了少许的金银细软便走了。 也不知去了哪里,也没说她要去做什么。 什么也没交代,一声不吭,像个负了气离家出走的小姑娘。 苏汐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什么像,本便是个负气出走的小姑娘…… “——姐姐。” 两额边传来一阵轻揉,苏浅抬手替她按着穴位,身量清长,虚虚将她拢在怀里。 绰约含笑的眉眼,连日褪去了青涩,绽着妍妍风情。 苏汐低了眸,退了半步,想了想,对身后跟着的环儿道,“你先将账簿拿回房里。” “是。”环儿望了两人一眼,犹豫着转身走了。 待人走了,苏浅瞧着姐姐低头思索着朝前走的模样,安安静静跟了上去。 试探着,一手拂进她袖子里,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手中细柔纤巧,滑腻凝波,然而来不及心神荡漾,便被苏汐瞥过一眼,只得又乖乖松开她,退出去扯着她的袖子。 罢了……这样就好…… 苏浅心里松落下来。 瞧她未再有什么逾矩,苏汐任她扯着袖子,拉着她朝前走。 一边慢慢开了口—— “之前挪用去奇巧阁的款项我都补齐了。” “嗯……” 苏浅乖乖点头。姐姐出手,定是不会再有纰漏。 “这几年经营起来的铺子我都打理了一遍,该交代的,我都有在账簿上批注,你有空回去看看,尽快上手。” “好,我回去便看。” “祖母平日总闹些小毛病,其实只是老人家想撒撒娇,你平日里别去闹她,自可相安无事。” “……” 苏浅心里升起些摸不着的慌张,停了步子,拉住苏汐。 察觉到她停下,苏汐将就着也顿下步子,回头瞧见她些许紧张失措的神情,知她许是懂了。 抬眸笑了笑,眉眼中泛起细碎的温柔。 “浅浅,我要走了。” 计 苏汐瞧着她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袖子,眸光有片刻的柔和。 她抬了手,轻轻抚着少女蹙起来的眉心,动作温柔,说出的话却仍是笃定。 “小浣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孤身在外,我不放心,便去找找。” “如今局势动荡,入朝为官,许是危险重重,我不在你身边,亦不放心,后日殿试,浅浅……不若放弃吧。” “朝局动乱,苏家本已危殆,祖父也从未叮嘱要安邦定世,此时明哲保身,方是上策。” “苏家的铺子,做起来不少,可往南发展,但不可在京独大,不温不火,徐徐图之,安安逸逸,没什么不好。” “等小浣回来,嫁不嫁人,你都不要为难她,苏家养得起,她亦非不可培养。她终究也是你姐姐,浅浅……” 她仍要絮絮叨叨,苏浅却倏地捂住了她的嘴。 苏汐眨了眨眼,静静同她对视。 相似的眉眼,各人眼中的坚定,在空中对撞。 一个早已决定,心头平静如水,一个隐隐猜测,却仍炸如惊雷。 “我不许。”苏浅盯着她,头一回对她冷了神情。 苏汐笑了笑,眸中温柔水波般荡漾,可眼底的平静,未被撼动分毫。 “我不许!” 苏汐拉下她的手,“浅浅,你留不住我。” 笃定,亦冷绝。 她是苏汐,除非苏浅愿意将她的腿打断,日日圈禁在府内,否则,她有一万种方法可以离开这里。 可苏浅,又怎舍得伤她? 当初她不忍,纵着苏浅要了她,如今苏浅不忍,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 谁又留得住,谁又撇不开? 苏浅扣住她的手腕,似怕她此时便要飞了去,低声哀求,“姐姐不要我去殿试,我早便猜到,我不去便是……” 为官不能从商,她殿试在即,苏汐却大肆从商,她便有了猜测。 “苏浣离家出走,我派人去找,亲自确认,等她回来,也绝不为难。” “府里的账簿,我都好好看,姐姐日后歇着便是,我好好从商,赚钱养家,让姐姐过得舒心。” “姐姐的心思,我都知晓,我日后,绝不再碰你……安心做你的妹妹,绝不再冒犯姐姐……” 苏浣拖她下水那时,她模模糊糊瞧见苏汐义无反顾往下跳的模样,一如她往日对自己千般疼宠。可自己因了一己之私对苏汐步步紧逼,又是何等混账? 她已决心守她一辈子,不再惊了她,扰了她,驻足停望,亦能知足。 “姐姐,你说的我都答应,不要走……”她轻声保证,语带哀求。 她呆呆地看着苏汐抬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湿润,看她微微仰了头,对她怜惜着,却毫不动容。 “浅浅,既是妹妹,便总有跟姐姐分开的一天,早晚罢了。” “——为什么?你说过,愿意守着我一辈子,我不碰你便是,为何还要分开?”苏浅握住她要撤离的手腕,攥在掌心里,半分不肯松。 苏汐眨了眨眼,抬了眸子瞧着她看,指尖捻着刚从她眼角拂下的润。 踮了脚,叹息着吻上她的唇,“浅浅,我曾说过,能嫁给你的坤泽定是个有福气的……可那人不该是我,也不会是我……” 声声低叹,碎在交缠吮吸的唇里。 微凉的唇瓣覆上,苏浅心头一跳,渴求地含住了她送上来的唇,那样清新甘甜,柔软多汁,温顺又包容,任她予取予求,启了唇缝,纵她长驱直入。 她的唇那样香甜,金津玉液,宛如仙露琼浆,口中温软,犹如阆苑仙葩。 苏浅揽着她细韧的腰肢,勾在怀里,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融成母亲身上同根同源的那一块儿肉。 粗沉的喘息声里,苏汐眨了眨眼,在她不经意之时偏了首,嫣红的唇瓣从她口中溜走,张着唇,倚在她怀里喘息。 温热的气息贴近,她抬了手,捂住即将滚落在颈边的唇,淡淡一句,“苏浅,适可而止。” 恍如炸雷,苏浅恍惚的眸子登时清醒。 她看着苏汐颈上的红印,反应过来,陡然间面色灰败。 “你方才答应我什么?” 苏汐抬手掀了下衣领,堪堪将她留下的印子遮住。 “你的不碰,我可敢信?” 她在苏浅怀里站直了身子,轻而易举地脱离出来。 到此为止……浅浅…… 她转了身,手腕却蓦地被攥住。 “姐姐……刻意勾我?”苏浅不敢置信,她再一次对自己使了心思。 苏汐垂眸将她的手一根根掰下,冷淡回道,“不过试探——你本就做不到。” 苏汐的身影在苏浅的眸中淡去,苏浅站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她又被苏汐绕进去。 姐姐从来谨慎,却兜了这么大的圈子来绕她,费这么大的劲,不过是因为,她连自己也骗不过。 苏浅朝她离去的方向追了几步,又忽地停下来。 她去意已决,她越追,她便越是要逃。 自己既舍不得强留她,便只有让她心甘情愿。 苏浅收了追寻她而去的目光,又转身回了屋。 陈婆子战战兢兢往老祖宗屋子的方向走。 不得了……不得了…… 她亲眼见着苏汐勾着苏浅亲吻,两人光天化日便痴缠上,差些擦枪走火。 乱伦啊……造孽啊…… 想来上回撞见的避子汤药渣,也应是大小姐提前备好,两人不知已成事多少回了! 这大小姐,当真是随了她的娘,寡廉鲜耻,真真儿是贱! 她一边心里唾骂着,一边哆哆嗦嗦往回跑。 屋宅后头种了层层迭迭的树,枝影光怪陆离地投射在地上,瞧着阴气森森,大白天的,倒让人浑身汗毛倒竖。 不太灵便的身子在森罗的林中滚动,万籁俱寂之时,一个步子在前方踏出一声枯枝断响,“咕吱”一声,清脆瘆人。 幽幽的声音在树林中飘起——“陈婆婆,怎如此仓皇……” “哎呀——” 老婆子跌倒在地,吓得失声尖叫,“谁!谁在那里!” 狰狞虬曲的树干后头,一个袅袅娜娜的身影一步步从阴影里踏出。 瞧着弱不禁风的模样,却在这漫天的昏暗里诡异地幽昧起来。 “你怎么——” 旧案(woo18.vip) “唔……唔……” “先关起来。” 苏汐挥了手,柴房的门紧跟着闭合,狭窄的光线透在陈婆子惊惶的脸上,一丝丝抽离不见。 “小姐,您这是……” 苏汐摇了摇头,道,“祖母派人盯着我,方才我与苏浅……被她瞧见了。” “这……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无事,祖母恐怕已看出些端倪,我此番顺水推舟亦可。” 苏汐蹙眉思索着,若是借此机会脱身,许是可行。 而另一边。 苏浅一连离府几日,不见了踪影。 马蹄赫赫,阁楼巍峨,骑在马背上的少女抬头仰望着削尖的阁楼,最顶处,似有一个人影伫立。 罡风拂过,幽紫的裙摆消失不见。 —— “此次奇巧阁办事不力,出了纰漏,差些酿成大祸,此乃退回的一半银票,另,这方绯玉,请您暂时收下,叁月为期,可退回,可求事,亦或……主子仍有爱才之心,扫席以待等着您。” 夜风里,苏浅抽回刺进“陈沧”尸体的软剑,映着寒光凛凛,血迹蜿蜒,映照着眼前在夜里赤得耀目的绯玉。 上刻泣血雏凤,卧而欲振,仰首冲霄,风过之际,惊闻凤鸣高亢。 “只是诚意,叁月不至,您只管当了即可,当是补偿的价钱。”那青面人低头呈上。 苏浅知晓苏汐已拒绝过一次,任他说得再是好听,亦不动容,只拿了银票准备走人。 “或者——您当真无所求么?”那青面人悠悠在她身后说道。 静默里,一半已陷入阴影里的少女慢慢转回了身。 待得再动之时,青面人两手空空,松了口气,方才与她背道而驰。 —— 陈婆子再见到天光之时,已是星子满天。 饿得老眼昏花,惊惊乍乍,被陡然开门扔进来的人影吓得尖叫一声,直往柴垛里钻。 那哆哆嗦嗦的人影哭爹喊娘,一把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在她声嘶力竭的尖叫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娘——娘——你救救我!救救儿子啊!” 那男子被陈婆子胡乱踹开,又立马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声声见响,抬起头来,额际一片血红。 “栓……栓子!你怎会……”陈婆子惊疑不定。 “吱呀——” 刺耳的房门开启声响起,有下人端了把凳子进来,而后,一个细柔的身影踩着月光进了屋坐下。 苏汐靠在椅子上,低头俯视瘫坐在地上的两人,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按了血红手印的泛黄纸张瘫在二人面前。 那男子吼了一声,朝前一扑便想夺回,被人当心窝子里狠狠蹬了一脚,当即吐出一口血来。 “——老实点!”家丁狠声吆喝着。 苏汐抬手将纸一抖,在风里发出“啪”的清脆声响,惊得两人一颤。 “叁千两银子,或者,剁了你儿子的那双嗜赌成瘾的手,陈婆婆……选哪个?” 风吹扑着细细作响的纸页,苏汐俯首看着她们,柔和的脸上一片平静。 陈婆子瞧着那白纸黑字,血红手印,一时怒急攻心,又被饿得耗脱了气,差些一口气喘不上来,蹬了腿儿去。 “娘!娘!您可不能晕啊!”那栓子是又掐人中又抹唾沫,好容易才把翻着白眼儿的老婆子叫醒过来,却被老婆子甩手就扬了一耳光。 在内宅混了这么多年,陈婆婆哪能不知道苏汐的意思,当即跪倒在地,痛心疾首地哭嚎,“是我老婆子不对,瞎了眼撞到您枪口上来,您放心,婆子什么都没看到,您和叁小姐清清白白,姐妹和睦,再无其他!婆子绝不会乱说……” 苏汐一字字听她说完,才又慢条斯理地将纸折好,收回袖中。 “不,我要你照实回禀,禀完了……祖母是何态度,想做什么,一一都来告知与我。” 陈婆子纳了闷,可她没得选择,当即磕了叁个响头,伸了指头对天发誓。 苏汐不置可否,也不再浪费时间,转身走了。 老天要是管人的誓言,苏亦桓早该被劈成渣滓,骨灰都被扬得漫天了…… 翌日,老太太便铁青着脸,不由分说拿回了苏汐掌管的中馈,也没想好再交给谁,拿在手中,却又觉得尤为憋屈。 苏汐没什么反应,应承着笑笑,看得老太太咬碎了牙,只恨不得将手中握着的库房钥匙一把砸在她脸上。 只是还来不及砸出去,苏府上下便陡然被门外的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汐皱了皱眉,问着刚从门口打探过来的小环,道,“怎么回事?” 小环附在她耳边低语,那边厢老太太听见了也是脸色发白,冷不防朝这边瞪过一眼,颤颤巍巍朝外走。 一行人跟上。 苏府门口,常年一脸冷肃的严佚大人领着一堆人走上前来,“老太太,苏大小姐……又见面了。” 他身后的人押着一个战战兢兢缩着脖子的囚犯,一身脏污,不住瞥着眼朝苏汐这边儿瞧。 苏汐面上却不动声色,还了一礼,问道,“严大人此番来所为何事?” “仍是前事,”他一点头,身后便有人将押着的人跪下,“陈叁,将你所供供词再说一遍。” “是……大人。当……当日,我家公子瞧着欢喜得很,从家里拿了一包那种药,就开开心心地走了……说是,今日终于能得偿所愿,尝尝他那未过门儿的娇妻了……” 说完,匍在地上大着胆子觑了苏汐一眼,哭道,“苏……苏小姐,我家少爷惦念着您许久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您纵是再狠的心,怎么就能谋杀亲夫啊!” 严佚嫌他话多,踹了他一脚,又问,“那种药,是什么药?” “这……自然是,能让女子情热,同郎君好生胡闹的药……我家公子说,怕苏小姐疼着,多用些,才能初次便得到快活……哎哟!” 严佚又踹了他一脚,脸色一冷,喝道,“不必说无用的废话!” 苏汐听得脸色一白,心口止不住地泛上恶心。多日来心上慢慢消散的阴影与恐惧慢慢席卷。 小环眼疾手快地扶着她,愤愤不平地骂道,“你……你是何处来的腌臜泼皮!怎敢如此抹黑我家小姐的名声!” 那陈叁掉头就叩倒在严佚脚下,头磕得呯呯作响,“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大人!” “证据呢?”苏汐勉强扶着小环的手站直了,出声问道,“你怎么说便怎么是么?严大人,刑部办案,总得讲究证据吧。” “有的,有的!大人!您看……” 地上的陈叁从衣裳里头掏出个模糊的东西来。 他从陈家出事后开始四处奔逃,逃了月余,身上脏污得不像样,唯独这衣裳里掏出的东西自带一抹亮色。 “大……大人,我家公子说,苏大小姐以此物赠他,多有暗示,这才欢欢喜喜地去了……这料子,可是实打实的,您闻闻……可香了……” 他似是万分舍不得地将东西呈给严佚,严佚瞧了苏汐一眼,取了条干净帕子,摊在手里,也不敢多瞧,略错了视线,躬身递给苏汐,问道,“苏小姐,您瞧瞧,可是您的东西?” 苏汐强忍着将视线挪上去,不过一眼,脸色便白得发青,抬手捂了嘴,将严佚一推,俯腰到一旁干呕起来。 只见得丝柔的料子被蹂躏得四处泛了皱,本是月白的色泽微泛了黄,上头斑斑驳驳不知被人弄了什么沾上去。只边角上飘扬的清飒竹叶,仍清晰可见。 ——那是苏汐的抹胸。 追-更:po18m.vip (ωoо1⒏ υip) 赐药 “大人……大人!家门不幸,此事还容老身关起门来仔细问问……大人可否稍等片刻?” 刘老太太瞧着苏汐变了脸色,只当是被人说中,想着当初订的这门亲事,竟将阖府上下闹得鸡犬不宁,便是怒上心头。 她此时倚老卖老,幸得严佚听闻过苏浅在科举中的名次,却也愿意给她个面子,只好拱了手,道,“那便等您一个时辰,不能再多,老太太也别再为难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刘祖母转过身来,将拐棍狠狠在地上一杵,“苏汐,你跟我过来!” 苏汐接过环儿端来的水,喝过两口,面色才稍稍好了些,跟着老太太走了。 天边的云层浓厚,压着黑黑的一团翻滚。秋意深浓,梧桐叶纷纷坠下,打着旋儿,飘在脚边。 轻轻一踩,悄无声息。 京郊叁里外,一队人马踏起烟滚无数,扬鞭疾驶。 为首一人,着了滚边水绸,衣似鸦墨,青丝披肩,打马飞扬。雪白的领子从圆襟口中伸出,似挂在枝头的清皎冷月。 红鬃马上御赐的金鞍被她扔到路边,束发乌帽也已被她扯下,发间只余一条黑玉细革,半束半垂。 一双云烟琥珀眼,清浅而凝浓。 “大人……这金鞍,乃是御赐……” 鞭马呵斥声里,少女冷淡的声音蕴了心急,“不必多言,再快些……驾!” 屁股后头的人吃了一嘴的灰,也不敢再劝,只得抹了抹脸,捡了鞍打马跟上。 苏家祠堂里,刘老太太满心哀痛地给满门先祖上了香。 苏汐跪在地上,垂着眸,面色静漠。 老太太转过身来,痛心疾首地在地上杵了几下,“笃笃笃”,沉闷又难受。 她颤着身子在苏汐面前蹲下来,混浊的老眼里泛着泪花,“汐儿……别的事我且不提,我单只问你,你同浅儿……可是当真……当真……” 苏汐抬眼回视她,老人家的眼里万分痛心,话虽问着,其实内心已是笃定。 她没有继续追问,是逼迫,亦或勾引。 那不重要。 苏汐扯唇笑了一下,错开了视线,道,“是。”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老太太杵着拐棍在地上反复敲着,蹲坐在身后的蒲团上,仰天哀嚎。 “你……还有你母亲……真真儿是把我苏家的脸都丢光了!”刘老太哆嗦着唇,“我早便劝你爹不要娶那个女人,还有你祖父……也不肯听,硬说那女人满腹经纶,正是苏家该要的儿媳,可如今……如今你瞧,苏家都被你娘俩祸害成什么样儿……” 犹如被人强灌了一桶冰水,苏汐倏地抬了眼,眸子泛冷,“苏家的人,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母亲!” 老太太愣了一瞬,养尊处优这些年,无人敢这样指摘她,她将拐棍一杵,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敢这样同我说话!” 苏汐从来最痛恨这些人张嘴闭嘴高高在上的指指点点,人都死了,还要这样被人戳脊梁骨。 “我母亲何错之有!苏家没落,苏亦桓不思进取,逼着我娘像个青楼妓子一样接客,踩着我娘的贞节往上爬,死后还要被人安上‘淫贱’的骂名……” 苏汐冷眼瞧着一脸错愕的老太太,“苏亦桓这样的渣滓,泼了我娘一身污秽,泼了苏家一身污秽,怎么还有脸进苏家祠堂,受后人供奉,受我和苏浅的供奉。” 苏汐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他连去了地府,我都嫌脏了我娘的轮回路!” “啪——”老太太气得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浑身都直哆嗦。 “他是你爹!” “‘爹’这个字眼,真是让他恶心透了!” “你……”老太太扬手再要落下,看着苏汐红着眼倔强的模样,迟迟没有落下去。 面前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墙,让老太太按也按不下去,终是颓然收了手。 “你们经常偷摸去给你娘上香,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刘祖母佝偻着转了身,背影苍凉,她头一回知晓,向来懂事听话的苏汐竟是这样的想法。 “旁的……我也不再提了。” “我只问你,陈沧,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她低头瞧着供案上未燃尽的香,脸色肃穆。 “汐儿,你想好了再回答,苏家……再经不得风浪了。” 不管是陈沧的事,还是她与苏浅的事,都最好到此为止。 她认下,是最好的结局。 苏汐眨了眨眼,不想,她连结局都同娘亲一模一样。 “是。”她回着。 刘老太慢慢转过身来,眼角泛泪,抬手摸摸她的头,叹道,“好……好孩子……等你死后,祖母亲自给你的牌位上香。” 苏汐撇了头,避开她的手,“不必了,烦劳您,我想葬在干净些的地方。” 刘老太沉着脸,此时也不再与她计较,收了手朝身后叫道,“陈婆婆,端上来。” 金丝的楠木托盘里,一个白瓷瓶莹润生辉。 陈婆婆低着头,连眼睛都不曾转动一下,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大小姐……您自己来吧。” 苏汐放下手中捻着的裙角,抬手取过瓷瓶。 ——苏家的正门外,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落了马。 苏浅心急如焚,不等门口的下人反应过来,带着一群人便往里冲。 庭院中等候的人措手不及,被行色匆匆的苏浅冲撞得队形一乱。 严佚站稳身形,拱了拱手,“叁小姐……” 苏浅的眸子扫过蹲在地上的那个脏兮兮的人影,低了眸,逼视过去,目光似淬了冰。 陈叁打了个哆嗦,张了唇,却什么也不敢说,“哎哟”一声,被人碾着脚尖一脚踩在胸前,肋骨声声断裂。 “狗东西,你也配!”苏浅狠咬了牙,抬手招了人,“给我拆了他的骨头!” 墨袖一甩,踏着步急匆匆朝里赶。 苏家大院四处无人,寂静得让人心头发凉。 苏汐抬手拔开瓷瓶,凑近了嘴边。 “汐儿……”老太太唤了一声,手里的拐棍捏得发紧。 苏汐面无波澜地瞧了一眼,一仰头,朝着口中倒入。 厚重的祠堂门被人推着发了“吱呀”一响,一声猛烈击打后,扩裂声细碎蔓延。 洪钟一般的振聋发聩让苏汐闭着的眸颤了颤,轻微连绵的破裂声“咔呲咔呲”响在耳际,像身体里什么东西悄然碎裂。 阴沉的光线一丝丝蔓延进屋内,今日无甚阳光,并不明媚。门口站着的卷着浓墨的少女,亦遮蔽了稀疏的光线,如一沦沉静深渊。 她往前一踏,身后幽然绽出明亮。 滑落的袖子露出柔致的腕,拈着石子儿的手指弹动,轻微的震颤让苏汐的手腕发了半刻的麻。 她脸上是焦急的,平淡的,又似掀了惊涛骇浪。 呼唤声掩盖掉滚落在地的瓷瓶清脆,甜淡幽明的桃木香萦绕在鼻端,身子发了疼,被狠狠箍进了怀里。 “汐汐。” “叮叮叮——”瓷片与青石板撞得清零。 吵还是哄? 苏汐瞥了眼滚在地上的白瓷瓶。 苏浅凝眸在她脸上盯着,唇抿得死紧。 下巴忽地被抬起,苏汐收回了视线,被她勒紧了腰,收在怀里,“你的脸……是谁打的!” 苏汐仰着头盯着她,久未开口,那边老太太被这么大的动静吓得瘫软,低低出声,“浅儿……你吓死祖母了。” 苏浅转眸便盯向了她。 脸上神情转冷,苏浅将怀里的人抱到一边的软几旁,伸手将供奉的两个蒲团扯来给她垫上。 “苏浅。”苏汐闭了下眼唤了她一声。 苏浅置之不理,脸上越发聚满了冷怒,霍然起身,抬脚就要朝老太太心窝子上踹去。 “你也碰得!”她低喝一声,眼里一片冰冷。 一脚下去,她未曾收力,还不得要了老太太的命? “苏浅!”苏汐又唤一声,“她是为了你们才这般对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教训她!” “啊——”老太太惊慌失措。 一脚堪堪停在老太太胸口,苏浅冷着眸子往回撤,一脚蹬在地上,“呲呲”现了裂纹。 她又回了身,蹲在苏汐面前,脸色冷然地捏了她的下巴,“你说,’你们‘?” 苏浅瞧着她瞪自己的模样,刚刚从她能死里逃生的庆幸里挣扎出来,便又生了满肚子的闷气。 “姐姐受的委屈,我不能替你讨回来么?” 苏汐方才也算被逼着为她死了一回,此时想起她和苏亦桓,再想起娘亲和自己,只剩下满心的不忿。 “你凭什么。”她打掉她的手,亦不想看她。 苏浅好端端被迁怒,百里加鞭还未喘得上一口气,此时胸腔里的热血都被方才一幕惊得全凝成了冰,不想还要被她朝这薄冰打上一拳。 “苏汐!”她恼怒。 “闭嘴。”苏汐冷了声。 她气得憋屈,咬了牙。 “你……你们!大逆不道!”老太太方从阎王手底下转了一圈,惊魂未定,瞧着这两人似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唾骂出声。 苏浅瞧着苏汐又白几分的脸色,心头只觉恼恨得厉害,偏生又拿她没辙。她总在逃避她们之间的事,被人一挑,就要自个儿拿了刀往自己心口上扎,鲜血淋漓也不肯止。 她瞪了老太太一眼,唬得老太太惊叫着一缩,又抬手便揪了苏汐的衣襟,倾身便压了过去。 苏汐在她怀里挣得厉害,一巴掌接一巴掌拍在她的颈上、捶在她的心口,震得发疼。可仍是抵不过她霸道地欺碾了唇舌,含着她的唇瓣吮得“啧啧”作响。 就连探进口中的舌,也纠缠着将她吸得发麻,似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去。 苏汐的喘息被她点滴不漏地卷进口中,乱扑的双手被她捉着反剪到身后,胸脯被高高顶起,她便探了一只手进去,揉捏着她的酥乳。 柔软的丰盈握了满掌,掌心里尽是滑腻酥柔,叫人爱不释手。就连手下的娇躯亦是一颤,挣扎着,又软了下去。 苏浅将她遮得严严实实,一手揉捻着,嘴唇一边厮磨,低声在她唇边念道,“嗯……好软……汐儿,总算尝到了……这般娇软,不若夜里给我留个门……” “啪——” 苏汐狠狠给了她一耳光,气红了眼,“苏浅,你给我滚!” 她用的力度极大,苏浅唇角都被她打得渗了血。 苏浅偏了偏头,瞧她气得浑身发抖,抿着唇,抬指替她抹着泪,许久才道,“那姐姐受的委屈,便自己来讨……还打么?” 她又把脸凑过去,抹干净了血,怕她瞧了伤心。 苏汐搡了她一把,将眸子转过去。 苏浅便知她又泄了气,抬手揉着她的头,将她捂在怀里,问,“疼不疼?” 苏汐咬着唇没有理她,只是这般被她抱着,先头受的委屈忽然都酸酸地泛了起来。 待够了,发泄过了,她才顾起周围来。 又伸手推了推,苏浅才放了她,替她理好衣襟,让她靠着休息。 一旁瞠目结舌的老太太总算回过神来,颤着手指向苏浅,“你……你们……” 苏浅瞧着她眼中的震惊,想起汐汐便是因了这些人的这种眼神,才每每将自己伤得难堪,又止不住地溢起心疼和愤怒。 “你今日可瞧清楚了……”苏浅朝她逼了一步,一落地,便又碾碎一块石板。 感觉到靠在软几上的人朝这边看了一眼,苏浅小心屏了下气。 她单膝朝前一跪,尽量收敛着怒气,“您是为了我,我没资格教训您,可您瞧清楚了,是我逼迫于她,我想要她想得发疯,可她不愿,我又有什么法子……” 她气愤中带着幽怨,苏汐听着就来了气。 “我枉顾伦常,强要了她,自此之后,我的脑袋便别在她的腰带上……哼……” 苏汐气急得踹了她一脚。 苏浅没吭声,跪得笔直,继续说道,“您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您要送她走,那孙女……就少不得要表表孝心,先送您老去西去了!” “你……”刘祖母心口一梗,差些晕了过去。 苏浅看也不看,干脆站直了身子,“来人,带祖母下去休息,无事不必回禀。” 她两步走回苏汐面前,替她揉着脚,又将她搂回怀里,“她走了,汐汐再赖一会儿。” 她在那头耍了横,又到这头耍起了无赖,苏汐也不知道苏家怎么就出了她这么个犯浑的,差些被她气笑。 ———— 追-更:blshuben.com (ωoо1⒏ υip) 初探源穴h 苏浅瞧着她强压着两片上翘的唇瓣,没好气地瞪了自己一眼,只觉得她招人爱得紧,欢欢喜喜地将她捂在怀里揉了又揉,捧着她的小脸不停地啄。 苏汐好容易想安安静静在她怀里躺一会儿,叫她闹得不耐,又听着她的呼吸小心地促了起来,一双手隔着衣服一点点揉搓起她的腰,便知她又钻了些花花肠子出来。 可她此时疲累得很,也不想与她计较。阖了眸搭在她的肩头,轻轻蹭了蹭。 “安静一点。” 苏浅倏地便收了声,手老老实实搭在她腰上不敢乱动,呼吸都轻得要消失了一样。 怀里的人不动,她便也只管埋在她颈窝上,吸着她的信香。 元具一点点便被催得抬起了头,顶在身前柔韧的细腰上,小心翼翼地轻蹭缓解。 “苏浅。”苏汐恼了一声。 苏浅便又乖乖往后撤,再不敢让那玩意儿弄着她。 尽管下面硬得发涨,汹涌的欲望叫嚣个不停,可感觉到姐姐愿意靠在自己怀里,苏浅的心里又一点点撑了起来,撑得满满涨涨。 悄悄抿起嘴笑了笑。 苏汐慢慢地宁了心绪,满足地伏在她肩头轻嗅了一口桃木的香甜。 然而等她推开了她,抬起头来时,少女已是漾了满脸的情红,眼巴巴地将她瞧着,又不敢来招惹。 许是将她的信香吸多了…… 苏汐抿唇,抬眼瞧了下周围低着眼不敢抬头的陈婆子和小环,稍错了错视线,朝后靠着,低声道,“不许出声,靠过来些……让我瞧瞧……” 苏浅连不迭点了头,直勾勾盯着她,“咕咚”咽了口口水,在安静的室内显得尤为响亮。 又做贼心虚地瞧了眼垂着眸恍若未闻的苏汐,瞧着她没什么恼怒的反应,才膝行着靠近了。 正待俯身去亲亲她的唇,却恍然察觉裙子底下一凉,隔着两人夹角间的缝隙,苏汐低了头瞧着她肿胀的胖东西。 苏浅愣了一下,才反应道,原竟是这么个瞧法…… 她偷偷捂了捂心口,胸腔里的血液呲呲融了冰,差些沸腾起来。 “不许出声。”苏汐又抬头望了她一眼。 苏浅红着脸点点头。 热烫的棍子在凉风里头挺久了,入了手,似扑了一层浅薄的凉意,然而握着不过须臾的功夫,那凉意便褪得干干净净,欢快地跳脱起来,烘得人手心发烫。 苏浅被她揉抚了两下,舒服得想倒吸一口气,又在她抬眼之时憋住,小口小口吐息。 苏汐收回眼,小心刮了刮她翕张开的铃口,指腹轻柔地绕着小眼打转,弄得手里小苏浅更是兴奋莫名。 知晓这是她给予的奖励,苏浅自是喜不自胜,大着胆子凑到她晕起了薄红的颊边,瞧她没有什么反应,吧唧亲了一口。 苏汐正伺候她伺候得吃力,恼怒地瞪了一眼,轻哼一声,一手将那硬棍子揉抚着,一手悄悄朝底下摸去。 苏浅仍搂着她美滋滋地作乱,一无所觉地覆在她颊边亲吻。 被柔嫩的手揉搓过几下,底下传来的快感陡然加快,苏汐揉着她的力道越来越重,苏浅干脆软了身子扑在她胸前,仰头细细地舔着她的脖颈。 呼出的热气夹杂着低低的喘息,不停扑打在苏汐的耳际,渐渐染上一层胭脂的色泽。 将苏浅迷得眼花缭乱,唇流连在她薄嫩的耳际,吻得苏汐半边脸都快烧起来。 交织的喘息热气里,毫无防备的少女忽地一抖,猛地睁大了双眼,双颊粉红,不可置信地仰头望着苏汐,被突然的入侵弄得一个激灵,张嘴就要叫唤。 苏汐眼瞧着不好,垂首便堵住了她的嘴,将软滑的舌勾出来与她吃。 怀里软趴趴的少女呼了口气,身子气哼哼地抖了一下,便又撒了气,像吃奶的娃一般吭哧吭哧吸起苏汐的舌尖来。 卷来捻去,将苏汐在她口里搓圆捏扁,若不是她舒服得眯起了眸子,苏汐还当真以为她弄疼了她。 探进她源穴的指试探地摸了几下,绕着那过于紧小的肉壁碾了一圈,也不知探到了何处,苏浅低喘着连连抖身,竟连她的舌也吸不住,软软地要从她口中滑落出来。 细小的眉尖轻蹙了,眸子失了神一般,水汪汪地盯着她,瞧着颇有些幽怨。 苏汐忙亲了亲她,低头碾上她轻咬住的唇,便听她微不可见地轻嘤一声,启了唇等着她,在她舌尖点了点,又水柔着一双眼眸缩回了口中,喜滋滋地要她进来。 苏汐便伸了舌进去,同那条等在唇缝的小舌即刻纠缠起来。 桃木馨源,芳香满口,苏汐身子里烘然发了热。 狭小甬道里包裹着的指尖被嘬了一口,苏汐心头一荡,指尖朝里一戳,将苏浅弄得舌都顿住,身子要缩起来,她才恍然发觉已到了头。 乾元女君的穴……果真是浅小…… 黏腻地勾弄了几下,里头的软肉便谄着媚地围拢来,将她的指尖咬住,一通乱蹭。 苏浅不经意摆起了臀,缠着她的手指吞吞吐吐,脸上的红晕越发洇染,微启了唇,失神地轻含着她的舌尖喘气。 “姐……姐姐……唔……” 苏汐缠了她的舌不许她开口,握着她元具的手快速撸动起来,黏着她滴落出来的前精,有细微的水声响起,又顺着股缝,蜿蜒至她后方进出着手指的浅穴。 再合了她后头泌出的甜液,一同顺着苏汐的手指,流至细柔的手腕…… “姐……姐……有些痒……”她在喘息的间隙里用气音同苏汐叫唤。 苏汐分不得手再来替她止痒,拇指伸到两处连接的嫩肉轻轻一抹,水液被抹开的一瞬,手指用力朝小穴里头挺了挺。 苏浅差些哭了出来。 “哎呀……”房间里忽地传来一声苍老的低呼。 苏汐惊了一下,手上力道失了度,蓦地将掌心一捏,苏浅痛哼一声,腰腹绷不住地一阵轻挺,陡地朝前射出一股白精来。 苏汐眼疾手快掏了帕子,将她一把兜住,一手歉意地抚着她底下的两颗圆圆的小球,替她舒缓着些。 苏浅射着又被她揉抚着那里,差些爽得翻了白眼。 陈婆子年纪大了,在地上跪不住,方才惊叫着跌倒在地,听苏浅冷哼了一声,头也不敢抬,趴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老胳膊老腿儿差些断掉,心里叫苦不迭。 而此时两人窝着的角落里,苏浅射完了精,整个人都懒洋洋地伏在苏汐怀里,环抱着她的腰,满脸潮红地靠在她的肩头。 虽则被那老婆子惊了一下,差些被姐姐捏得软了,直接便射了出来,可被她小心爱抚着,仍是觉得射得畅快,心满意足。 “好姐姐……差些便被你捏爆了……”她小声嘟囔着。 苏汐有些心虚,只好低头亲了亲她,低声抱歉。 苏浅欢喜地仰着脸受了,又勾了她的脖,在她耳边低声道,“要真是伤着了……姐姐日后夜里尝不着滋味儿,可就当真要难受了……” 苏汐身子一僵,脸上的羞意悄然褪了下去,又低了眸不说话。 苏浅一无所觉,仍勾着她的颈子细细亲吻,舔着她细小的耳洞问着,“姐姐……我紧不紧……你舒服么?” ———— 追-更:po18yu.vip (woo18.vip) 结案 苏汐的脸色又红又白,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只抿紧了唇不肯答她的话,耳朵里被她钻得发了痒。 她难耐地推开她,苏浅喘着气,看她低眸将包了她精液的帕子折好。 “行了……快起了……” 她没有理会苏浅伸过来讨要的手,将帕子扔进了袖子里。贴身的帕子,她再不肯轻易给了苏浅。 伸手替苏浅理了理裙子,她又将她推远了些。脸上的薄红未褪,可她瞧着苏浅的眸子却一点点冷淡下来。 她又重新缩了回去,在两人之间竖起一道无形的高墙,任苏浅徘徊在她的面前,万般不得入门。 她眼底的平静岿然不动,苏浅拼尽全力也激不起丝毫的风浪。她心里一阵无力,沉默着退后两步起了身。 陈婆子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身酸疼,身子骨似要散了架。 视线里忽然垂下来一只云墨似的袖子,细致的手中握着方才苏汐掉落的瓷瓶。 瓶身细长,里头的那颗药丸还好端端地躺在里头,“吃了它。” 陈婆子一抖,呐呐不敢言,苏浅抬了抬腿,老婆子吓得抖如筛糠,磕头如捣蒜,慌忙大喝,“小姐饶命,我吃,我吃……” 她伸手抢过苏浅手中的药,囫囵嚼过两口便吞了下去,一边胡乱求着饶,“二小姐,老奴从未有过还大小姐之心,老奴只是听命行事……还求二小姐饶过一条贱命……” 苏浅冷冷地盯着她,见她额头都磕得渗了血,气息一点点微弱下去,动作却诡异地不见丝毫缓怠。 周身的气息一凝,她冷了眼,霍然转身望向靠坐在旁的苏汐。 苏汐视线躲了一下,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摆弄自己的裙子,指尖在裙角轻轻捻动,“我早说过……我要走。” 苏浅默默咬了牙,一脚碾碎了药瓶,悄无声息地,化作一堆齑粉。 苏汐瞧了一眼,又默不作声收回了目光。 额上还淌着血的陈婆子惊呼一声,赶紧朝地上一倒,晕了过去。 苏浅铁青着脸,几步走到一旁白着脸不停颤抖的小环面前,冰冷的眸子仿佛洞悉了一切。 不待她转了脚想逃跑,水光乍亮,血色四溅,一把银剑当胸穿出。 “主子的贴身之物外流,与你这贴身丫鬟脱不了干系,不管你是被收买也好,被胁迫也罢,该杀!” 苏浅阴沉着脸抽回了剑,小环吐出大口鲜血,扑倒在地,死前,转头望向苏汐的方向,张着嘴。 苏汐咬了下唇,侧着脸没有看。 倒是晕倒在地的陈婆子低呼一声,颤抖两下,死死闭着眼。 “你想怎样……” 即便她已猜到小环……可还未落实,便将她身边可用之人斩杀,不过是苏浅对她的震慑和威胁。 苏浅丢了剑,她今日穿着一身墨色,溅了些许的血,却也瞧不出来。可苏汐闻着她身上隐隐的血腥味身子微微一僵。 身子一轻,便被她抱了起来。 她眸里如同杀了陈沧的那日夜里一般平静,身体里杀了人之后的空虚,却要由她来疯狂填补。 苏汐缩了下身子,被撕裂的痛楚隐隐刻印在身体里。 苏浅低眸瞧着她,声音平静,“汐汐,你走不了。” 苏汐的脸色发了白。 苏浅抱着她走出祠堂,一圈人在外头等着,此时纷纷围拢了来。 几个人提着被弄得气息奄奄的陈叁,严佚盯着她怀里蜷缩成一团的苏汐,朝她拱了拱手,问道,“烦劳,苏大小姐可能交与我们了?” 苏浅顿了下步子,缓缓朝他扯了个笑,神色阴沉莫名。 “我凭何要交与你?” 她语气半分不客气,严佚却也寸步不让,“苏大小姐涉及陈沧一案……” “你同我说案子?”苏浅冷冷一笑,抱着苏汐坐到了一旁的亭子里,瞧她脸色过于苍白,招手让人去弄了一杯温蜂蜜水。 她将苏汐放好,才又转了身看向严佚。 “我还没同你追责,你竟还有脸往我这儿撞?” 严佚皱着眉,不知她所说何意。 苏浅冷哼一声,“严大人,刑部有什么资格调查此案!” “叁小姐,刑部统理全国案件,如何……” “刑部是过问各大案件没错,可根据律令,一旦触犯命案,便需得移交大理寺,处理完,同刑部汇报即可。” “可若是刑部有疑议亦可提出……” “刑部提出的奏折早已上报,大理寺六名寺丞均已复审,确认此案再无疑议,”她一抬手,旁边有人躬身递给她一本小簿,“此为大理寺几名寺丞一同签字复审的结果,严大人,好生看看……” 严佚皱着眉拿在手中翻阅,忽又有些迟疑,“叁小姐,这上头可只有五位寺丞的签字……” 苏浅默了一瞬,朝背后招了招手,拿来笔砚,“方寺丞上月告老还乡,昨日之前,大理寺只得五位寺丞……” “昨日?” 苏浅点点头,当着他的面在五位大人后头跟着添上她自己的笔迹,“昨日殿试,叁皇女殿下将新科探花郎调入大理寺,即刻上任,不才,正是区区在下……” 她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扬袖将纸朝严佚胸口一拍,“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严大人,此案已结。” 少女笃定的声音在亭内回响,严佚呆呆的瞧着她单薄屹立的身子,许久,才反应过来揉了揉被她拍得发麻的胸口。 苏浅没功夫理会他,下人毕恭毕敬端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苏浅接过,伸手喂到苏汐唇边。 苏汐抿着唇没有动。 苏浅眸子一沉,倏又轻轻笑了下,似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来。 她将手往回缩,端着茶盏往自己这头递来,苏汐脸色泛了白,忙伸手截住她的手,仰了头一饮而尽。 苏浅笑着替她拭了拭唇角,瞧着她的面色慢慢润了些。 事已至此,严佚不便久留,想着苏浅终是得了功名,道了声恭喜,恭恭敬敬朝苏汐念了句“得罪”,带了人告辞。 庭院里,苏浅将苏汐抱起,亲了亲她的唇角。 “姐姐……我带你回房……” ———— 下章吃肉 墙壁playh 走至一半,苏汐身上的温度就一点点升了起来,烘得全身发汗,甚是难受。 苏浅将她抱在怀里,自是早早感觉到她的滚烫,偏生她又倔强得紧,生生捱着,半分声音也不肯出,热得只想掀衣服,也逼着自己不动。 走至无人,苏浅将她抱着抵在墙上,揭了两人隔着的襦裙,在她流着水儿的小穴上蹭过几下,便喘着气硬了起来。 光天化日,远远瞧去,只当一对女子靠着墙亲吻,哪里知道,裙子底下,两人私处紧贴,黏黏腻腻地磨在一起。 苏汐浑身发了热,靠着冰凉的墙壁倒是舒服了些,苏浅剥了她胸前的衣物,俯首含着她的乳亲吻,舌尖将一颗乳果磨来磨来,吸溜作响。 苏汐仰头喘着气,底下架着条滚烫的棍子,没得支撑点,只能靠着苏浅搂住她双腿的动作起伏,任她摆弄。 她偏首瞧着二十余步外紧闭的房门,气得抬手便打,“分明走几步便到的距离,你便非得在这里要了我……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嗯……” 她倏地咬唇止住一声呻吟,软了身子被苏浅压在墙上入。 苏浅畅快地叫声来,底下一点点破开了推挤的软肉,就着她哗啦浇下的一股水,整根滑进她软嫩的甬道。 许久未入,她这穴儿紧得仍如处子,一口口咬上来,却是半分未见生疏,同她这肉棍亲热得紧。 苏汐喝了那养阴助兴的水,此时未曾有半分不适,身体里涌起的空虚都被苏浅尽数填满。 轻轻抽动几下,洞中黏腻水滑,咬不住那来来去去的棍子,只在摩擦间生出万分磨人的快感。 苏汐没了辙,脑子里眩晕得厉害,随着她几个顶弄,一点点往上攀登。 苏浅怕她受不住,此时仍深一下浅一下的捅着,只要埋在她的身体里,她有的是耐心慢慢肏她。 “姐姐莫怕,那药是养身子的,药性也不烈,我只要姐姐这一回解解渴,不会折腾姐姐……” 苏汐浑身酥软,两腿儿被她把住上拉下提,一个劲儿朝她那棍子上送,腿心都被撞得发麻,花心里像泄了洪一般,无论深入浅出,都能扎出一堆水儿来,被她拍打着滴滴答答往下流。 “嗯……混账苏浅……你给我喝的什么药……我怎地流了这么多……” 苏浅抬腰一挺,将自个儿深深地扎进她花心里,爽得打了个摆子,听着她软软拔高的调子,一下又一下地朝里头入。 “好药……好药,对身子有益无害的……我多入姐姐两回,身子热起来,药效发挥好了,姐姐只管来找我讨要……姐姐要什么,我都求之不得……” 她意有所指将苏汐顶了一下,裸着前胸的美人低叫一声,高扬了细颈,缩在鞋里的嫩白脚趾不住缩蜷。 “啊……”她满脸潮红,一双眸子被苏浅撞出了水,沁得水润润的,花心里一阵紧咬,将苏浅差些咬得射了出来。 “嗯……好姐姐……”苏浅吃着她的胸脯求饶,顿下来缓了会儿,“姐姐慢着些,这药可不能白糟蹋了……多肏上一会儿才好……姐姐若是丢了身子……我可不会停……” 她诨是个无赖,苏汐也不知她说得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只巴不得让她早些弄些了事。 她惯来受不得这样激烈磨人的快感,可被苏浅这样一吓,又怕泄了身之后没将她熬出来,反倒还要连连遭罪,只得咬着唇深吸口气,缓了缓要灭顶的快感。 “你要如何……你顶得这般凶,不就是想叫我早些泄了给你……” 她向来知乾元的劣根性,无非就是要将坤泽折腾得死去活来,方能显得自己神威赫赫,又尝尽了其中万般滋味。 苏浅最喜欢看她情动的模样,她此时整张俏脸上尽是红潮,就连斥她之时,都是含娇骂俏。 换了八浅二深的法子慢慢弄着,拱在她胸前细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宁愿同姐姐多多温存片刻,也不想姐姐想尽了法子将我先弄出来……” “这弄穴之事本是最最舒爽,姐姐每每心生抗拒,便是十分的快乐也只剩了七分……我不想折腾姐姐……姐姐放松了交给我,咱们慢慢弄,让姐姐舒爽些,不是两全其美……” 她当真放慢了节奏,只一下一下地往里送,给她搔够了痒,才又退出来些,让她空虚尽待,轻摆了臀想要棍子磨磨,才又就着水儿插进去。 咕叽水声,协调和鸣。 苏汐抖了抖身子,痒意像蓄潮一般蓄到了闸位,小腹轻轻收缩起来。 她耐不住地红着脸伏到苏浅肩上,低声细语地哼哼,“浅浅……我受不住了……我要……嗯……” 她蹙起眉尖咬住了唇,制止自己再说下去。 苏浅狠顶了一下,激她叫了一声,喘着气停下来,低低地在她耳边诱哄,“姐姐……要什么……说出来,浅浅都给你……” 苏汐仰着脖子长长地吟哦,额边的汗顺着脸颊淌下来,红唇咬得水润,失神地张着,被苏浅送到了半空又硬生生停了下来,难受得张口咬住了她的肩,小穴里疯狂地吸绞起来,想要她给她那最后一下。 “你无赖……苏浅……嗯……不要……”她低低地哽咽一声,眸里沁满了水,慌张地摇头。 乾元生来便喜欢在这事儿上逗弄坤泽,即便苏浅舍不得折腾她,可她喜欢听她哭,听她闹。 苏汐此时被驱赶至悬崖的边缘,苏浅不肯给她,听她低着小嗓哼,更是缓缓地一寸寸抽出磨她,在要翻倒的沙漏上一丝丝撒着沙。 苏汐无力地松开了嘴,感觉自己化成了一滩涌动的春液。 她红着脸垂首在苏浅耳边嗫嚅,细声细语,恍若未闻,“浅浅……用力撞我一下……好不好……我痒得厉害……” 声音低低的,像个含羞带怯撒着娇的小女孩。 她说不来荤话,请求苏浅“撞她一下”已经是她能豁出去的全部。 她低头舔着苏浅的耳朵,放任自己拉软了调子喘了几口,“嗯……好硬……好舒服……” 全身的血液唰地一下猛地往下涌,苏浅底下涨得坚硬无比,为了逗她这一句,不知忍耐了多久。 当即狠狠搂了她的腰,抵着她的耻丘来来回回地入了几十抽,“给汐汐……都给你……全都给你……” “呃啊……” 甫一深顶进去,苏汐便颤着身子泄了,又被苏浅连番地入,抽着水液哗哗地响,几番便又飞旋着跃向另一个高峰,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苏浅弄她弄得红了眼,最后那一下,忍着全部穴肉往里狠狠的吸咬,逆着温柔腻人的挽留,强行抽出刮弄了一下,对着苏汐身侧的墙尽数释放。 苏汐累得瘫软,伏在她肩头,迷迷糊糊间感觉她将肉根拭干净了,又塞了回来,享受着她余韵里的亲热。 她心头一紧,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仍强撑着道,“你说了只要我一回……” 苏浅亲亲她的唇,喜欢她此时软绵绵的模样。身体里夺走生命之后升起的惶惑被她的给予全部充填得情意绵绵。 “是啊……这药效一次便好,多了于身体无益……” 苏汐辩不出她话中的真假,只推了推她,道,“那你又进来做什么……你出去……” 苏浅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将她抱起来,含了她的乳,一边朝屋里走,“我就磨磨……不做别的……” 粗涨的欲根随着脚步在苏汐余韵未消的小穴里起起落落,轻磨轻出。 苏汐花心深处涌出密密的痒,水液细细的润出。 苏浅抬脚开了房,落脚之际,又将她落进肉根里,深深贯入,舒服得轻哼一声。 伏在她肩上的女子酥胸起伏,翘挺着喂入她口中,绵声长嘤,“嗯……好涨……” 水液无声,顺着交合的下体蜿蜒滴落。 强留微h 苏浅将她放到一处软靠上,欺身覆上她的唇。 花穴里汁液横流,苏浅插在里头,浑身都似要滚起岩浆。 粗大的肉根被软肉密密匝匝地缠裹起来,上头的青筋亦被小口嘬咬,跳动着同嫩肉摩擦,快感丝丝入扣。 虽然才泄过,可苏浅瞧着她渐入佳境,忍不住又想大干一番。可她却只能强忍了不动,被紧密地吸裹着已是她此时能享受的最大乐趣。 她亲亲苏汐因失神微翕的红唇,惋惜道,“早知不该与你喂药,不然此时该将你抱到床上好好肏弄……” 苏汐身子弱,她只得好生替她将养着,这药确实交合一次为最好,方能阴阳调和至最佳。 苏汐昏昏沉沉,只听得她说要“好好肏弄”,便当她之前果然是哄骗自己,眼前蒙蒙亮亮,门户大开,她怕被人瞧见,仍记得推着她提醒,“关门……” 苏浅忍得甚是辛苦,被她推搡之间在里头剐磨了几下,舒爽得差些按捺不住,眼瞧着苏汐身子微颤,许是又要被勾了出来,她只得抽身后退。 恋恋不舍得亲着她软嫩的胸脯,道,“姐姐不可再泄了,我这便出来……” 肉棒一抽,抽出大滩淋漓的花液,撒在两人的裙上,交缠的腿间。粉嫩的花穴颤颤巍巍,留着个细小的口一收一缩,沾着清露似的。 苏浅瞧得眼馋,躬着腰去舔了一口,唇舌挨上温温软软的花瓣,花汁顺着淌进口中,芳香馥郁,清列醉人…… 可苏汐轻嘤一声,身子颤得厉害,她怕她受不住又泄了身,只万分贪婪地吮了一口,便又攀了上去,亲着女子潮红的双颊,央求着,“姐姐……夜里再多赏我两口花汁可好?” 她将舌探入苏汐口中搅弄,迷糊中,苏汐尝到了自己的味道。身体里没了那扰人的轻捣慢杵,她渐渐便清醒了过来。 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慵懒,抬不起劲儿,但好在还不算太过酸软。 她被苏浅围在怀里,软嫩的胸乳被她掬在手里把玩,另一手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腰带,不经意碰到腰间,便又是酥麻一片。 “你还是去了殿试……”苏汐轻叹口气,胸上传来一串绵密的吻,激得她细细喘了气,胸脯高高低低地起伏。 压在她身上的少女埋头在她乳间细啃,将那红润的乳果一口口吃进嘴里,又吐出,玩得不亦乐乎。 温柔缠绵,捣人心神。苏浅直恨不得就这样死在她身上,也省了她百般痴缠不得,苏汐频频回顾踌躇,却仍要狠心将她推开。 想到“死”,她又是心头一痛,一口咬在苏汐乳尖上,隐隐沁出了血,引得美人蹙了眉尖,低声痛呼。 她松了嘴,又轻轻舔弄起来,只恨声道,“姐姐好狠的心,竟用了死遁这样的法子,待我回来听闻姐姐香消玉殒,姐姐要浅浅如何自处……若我随了姐姐而去,姐姐在远方听闻,是会觉得解脱,还是觉得痛心?” 她自心底里涌起难受,停了呷弄着乳儿的口,将脸埋在苏汐乳间,轻轻眨去眼睫上的碎珠,难过道,“解脱也罢……痛心也罢,可我终究不在了,我却是怕姐姐寂寞……” 苏汐叫她说得心口又酸又痛,咬唇低斥一声,“苏浅……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她抬手便想打,可手腕落至苏浅颈侧,又不忍地顿住,轻轻落下,抚着她的发旋,软声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命人在你房里留了记号,等我安顿下来,自会找人与你报平安……浅浅,事出突然……” 苏浅默默听着,两手紧紧拢住她的腰,固执道,“姐姐不能走……” 苏汐的手倏地一顿,垂了眸,没了言语。 苏浅久未听到她的回答,将才涌起的温情又一寸寸凝了冰。 抬起头来盯着她笑,“姐姐铁了心要走……连哄一哄我也不肯么?” 苏汐瞧她笑得惨淡,心头一紧,错了视线,淡声道,“此时哄了你,待我走了,你方有了借口将我捉回来么?” 她知晓她的性子,一声不吭地走掉,或是哄骗,怕只让她执念成魔,可明白告诉她自己要走,她又明晃晃地自来阻拦,只是法子不至于太过偏激。 怎么选,都是个错…… 此时她好歹能好声好气地同她说话,若她一味要强取豪夺,她又能如何? 苏浅只是盯着她笑,又问,“姐姐口口声声说与我报平安,可到时报的平安,可会让我知晓姐姐身在何处,容我探望?” 苏汐眸子一敛,瞧着旁处,却是未答。 自是……不会。 若让她知晓自己身在何处,等她巴巴找来,自己离了苏府,又有何意义,还不是要与她千般痴缠不休…… 下颌上忽地一痛,苏汐被苏浅掰住了下巴。 苏浅盯着她,执拗又脆弱,只道,“怕是到时,姐姐在大街上随意找人递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安好,勿念’四个字便将我打发了,是也不是?” 苏汐吃了痛,推开她的手,心头恼着她的痴,怒道,“苏浅,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要纠缠什么?” 她擒得用力,可苏汐轻轻一推她就松了手。 苏浅反问一句,“姐姐给了我什么?” “你……”苏汐咬牙,羞恼片刻,却也张不了口。 苏浅不再弄她,起身替她整理好了衣裙,漠着脸走到地上跪下。 “昨日我已赴了殿试,因我年幼,只得了个探花郎,被叁皇女收入麾下,调入大理寺,担任大理寺丞一职……” 苏汐蹙眉看她,捻着衣角未曾说话,专心听着她说着近况。 “如今圣上病危,叁皇女本为太女一系,同五皇女分庭抗礼,可前些日太女被算计,如今已危在旦夕,只留一个叁皇女势弱支撑。” “五系一脉,兵将众多,军权在握,叁系一脉,人才凋零,势力分散,唯一的优势,只得一个情报,奇巧阁,便为中枢耳目,其阁主越歌,便为当今圣上第叁女,胥主殿下。” “殿下如今处境艰难,四面楚歌,其麾下支绌,捉襟见肘,夺嫡之事,稍有不慎,粉身碎骨,若我不幸……烦劳姐姐,逍遥之余,每年上巳,替我进些吃食钱财。” 苏汐虚虚坐在软靠前,身子晃了两晃,面色惨白。此时方知她赘述那么多,不过为着最后这么一句。 “苏浅,你威胁我……” 苏浅瞧她面色不好,当即要上前,可挪了挪腿,又忍了心肠不动。 “不敢,姐姐想走,我拦不得你,只求姐姐,莫要在我尸骨未寒之际,便欢喜嫁了人……唔……” 苏浅抬手接住她气急砸过来的软枕,瞧她气得发抖,不敢再刺激她,乖乖闭了嘴。 苏汐咬牙瞪着她,“苏浅,你当我是神仙不成,如此大的一盘局,稍有不慎,全盘皆输,如何能在激湍暗流中保得住你我……” 苏浅闻得她话中之意,心里一松,总算真心笑了一回,“那便请姐姐陪我走完这最后一程……此番我以身入局,还请姐姐掌棋,倘若盘崩倾颓,我自送姐姐出局,还姐姐一句‘安好,勿念’……” “你!”苏汐唇色咬得发白,颤声道,“你过来……” 苏浅听话地应声,向前膝行两步,“歘”地被一脚踹在肩膀,扑腾两下跌倒在地。 “苏浅,你翅膀硬了!敢说这些话伤我!”苏汐怒瞪着她,眼圈气得发红。 苏浅赖在地上躺了会儿,心头彻底一松,这才慢腾腾爬起来,抬手捧了苏汐的脚,替她掸了掸灰尘,俯首吻了下鞋面。 “浅浅知错……倒还有些时日,姐姐可慢慢考虑……”她口里道着错,却是不曾有半分悔意。 苏汐咬着唇,万分羞恼地收回了脚,苏浅没捉住她,望着手中空空,心头亦不好受,退回去朝她磕了个头当请罪,起身出了门。 追-更:po18g.com (woo18.vip) 囚禁微h 苏汐被她狠狠弄过一遭,又被她拿话激过,此番心力交瘁,卧在软靠上蹙着眉思索,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不过一个上午,发生的事情实是有些繁杂,让人无暇他顾。 等她昏昏沉沉被人叫醒用膳,才惊觉到了午时。 苏浅没有过来陪她一道用饭,着人问起,也只说刚上了任,事务多,待会儿再用。 苏汐蹙着眉,有一口没一口地,整顿饭用得没滋没味儿。饭后小憩,亦念着苏浅用饭了不曾,躺得不甚踏实。 囫囵睡得一会儿,便披着衣裳,两脚落了地,想着去瞧瞧。 可行至门前,抽了门栓,一用力之下,门却只开了条浅缝,透过细光,依稀瞧得见外头上了一把大头锁。 手上倏地攥紧,苏汐顿了顿,瞧着外头渗进来的光,心头沁进了冰水一般,沁得她发凉。 像是被拉进了暗无天日的暗室里,踩着浑浊不动的死水寒潭,被拉进越陷越深孤寂噬人的沼泽地。 身上恍似缠绕了一双毫无温度的手,娘亲面无人色的脸俯视着她,冰冷的眼眸不带丝毫的怜悯,抱着她朝深渊里坠。 “汐儿……”她叹息着,面上诡异地带了笑。 苏汐面色苍白,浑身沁出冷汗,紧攥着将门扯了两扯,门上的锁哗啦作响,惊动了外头守门的人。 “苏浅……苏浅!” 轻微的脚步声动了动,可那人不声不响,装聋作哑,将那丝门缝从外头拉上扣住,再不吭声。 苏汐咬紧了唇,抱着身子一点点蜷下来,周身发着凉。 什么让她考虑……她根本就没有给她选择…… 苏浅,竟敢囚禁她。 苏汐一手砸在门上,心里涌起酸疼的委屈。 即便苏浅已让她知晓自己置身险境,仍是怕她会不管不顾丢下她逃跑……苏浅,怎能如此糟践她的心意…… 苏汐红着眼踹了两脚,抹了抹眼睫上冰凉的水意,转身回了榻。 昏暗的室内透不进一丝光线,连窗户都有人把守,苏汐恨得闭紧了窗,点了蜡烛将自己关在房里看书。 床上躺过,桌边坐过,软榻上靠过。 越等,便越是心凉…… 房门重新打开的时候,外头响起开锁的声音。临近傍晚,苏浅才得空过来寻她。 一身的疲累在看到她时一扫而空,看着她乖顺地坐在地上的软垫上,靠着矮桌,垂首翻阅着手上的书,眼睫轻敛,整个人在烛光下都晕着一圈柔和的光。 苏浅心口松松软软的,温柔安舒的感觉直从心底往上溢。 走上前将她轻轻抱住,埋在她的香颈间轻嗅一口,“怎么坐在地上?也不怕凉了……” 怀里的人安静得不像话,被她抱住也不挣,温顺地靠在她怀里,只一声声翻着书。 苏浅觉得有些压抑,总感觉一丝怪异,可她香香软软的,抱起来舒服极了。低头在她颈上细吻两口,瞧她没有反抗,心头一燥,兴致上来,便忍不住在她身上四处密吻。 直到将她手上的书挤落在地,她方抬起眼来瞧了一眼。 苏浅喘着,苏汐静着。 蓦然之间,才仿佛感觉到她无声的反抗和冷漠,苏浅与她静静对视了片刻,眼中的温吞渐渐凝固。 她冷了眸子,将安静毫不反抗的苏汐推靠在桌前,抬手扯了她的腰带,衣衫从肩头剥落,露出大片滑凝的香肌,酥胸亦缀着红樱裸露,雪乳翘尖上,还残留着她早些时候咬上去一轮牙印。 苏汐瞥了瞥她无动于衷的眸子,弯腰伏在她身前,一口含住她的乳尖吸舔。 又轻又软,覆着薄香,让她万分舍不得使力。 苏汐眸子灰了灰,甚至抬手搭上了她的肩。 苏浅凝了凝眸,唇舌吃得越欢,可眸中却情愫越来越淡。口中馥郁绵软,可她忽觉索然无味。 她感觉不到苏汐给她的任何回馈,味同嚼蜡,犹似呷木。 她沉默下来,苏汐眸子动了动,抬手将滑落至肘间的衣裳褪下,露出嫰滑的小腹,玲珑的花户。 “要我将腿岔开些么?” 苏浅呼吸一窒,抬手掐住了她的下颌,冷声道,“姐姐何意?” 苏浅从她眼中看到一丝死寂的凉意,心口似被蜜蜂蛰过一口,手上不自觉地用力。 不曾理会下颌上被掐得泛疼,苏汐安安静静地将衣物褪下,“玩物就该有个玩物的样子……要我替你宽衣么?还是要我帮你揉一揉,舔一舔?” 苏浅呼吸粗了一瞬,感觉到她覆上元具的柔荑轻揉,动了一下便要往前倾身塌下了腰,翘臀拱成曼妙的弧度,一俯首,便要将口凑近她的怒涨。 苏浅一手忙擒握住她的腰身将她箍住,心口痛得不得了,冷怒道,“你敢舔一下试试……” 苏汐缓缓坐直了身子,抬眸瞧着她。 苏浅瞧不得她这样的眼神,咬了牙抱着她光溜溜的身子朝床上走,忍着痛问,“我何时将你当作玩物?” 她疼她护她还来不及,只要她肯,她什么都愿意给她捧了来……可她总有千般顾忌,万般不愿。 苏汐将脸埋在她心口,听着她柔和的心跳,温声开口,“可我如今这样,同娘亲当年有何区别?” “你将自己看作娘亲?”苏浅差些肺都要气炸,“你二人有何可比之处,你哪里能沦得到娘亲的地步?” 苏汐低低缓缓的声音从怀里透出来,如一把软刃,扎进苏浅胸口的一瞬,却生出无数的坚硬的倒刺,勾得鲜血横流。 “是……哪里沦得到,娘亲要接那么多的客,我只需要伺候好你一个人就够……” “苏汐!”苏浅气得心口发紧,抬手想将她扔到床上,又怕真将她摔了,只好将她裹进了被子里,包个蚕蛹似的将她朝床褥里滚了两滚。 苏汐忍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折腾,扯着被子冷冷瞪着她,低声道,“你既不信我,又何须同我说那些‘死’不‘死’的话,来哄了我心软,又要在外头上着锁,苏浅……你何必如此折腾!” “姐姐什么样的法子想不出,到时留具空壳给我,姐姐逃出去,可还会留给我只言片语,要我如何安心?”苏浅亦红着眸同她对峙。 苏汐怒极,抬手砸了个东西过去,“强词夺理,你倒关我关得理所应当一般,苏浅,你当我是什么……随你拿捏的玩物,还是供你泄欲的禁脔……啊!” 她扔出去,方才觉得脱手挺沉,乍一看,却是个瓷枕兜头砸向苏浅。 苏浅愣了一瞬,偏了下脸,那瓷实的枕角似在她额上碰了一道,又似被她偏首滑了过去,听也没听着声,苏汐有些分不清。 只瞧着她侧身接了枕,仿佛捂了下额,又极快地放下,背着她不肯转过身来。 苏汐心里一紧,裹着被子坐起身来,急道,“苏浅,你转过来!” 苏浅两手扒拉着瓷枕,低着头背对着,迟迟不肯转身,声音闷闷的,“转过来做什么,凭地让姐姐生气。总归是温存不成了,我这便走……” 她连枕头也不肯放下,背对着抬脚便往外走。 苏汐低呼一声,“苏浅,你站住!” 她理也不理,似是堵了气,着人关了门,隔着门外还不忘气呼呼扬声吩咐,“锁门!” “是。” 外头低应一声,苏汐听在耳里,又气又急,恼着自己被她养着了砸东西的臭毛病,端地伤了她,又气她这般关着自己,没得让自己又寒了心。 真是冤孽! 她气得又倒回褥子里,埋着头,偷偷洇湿了被角。 雨夜 听着身后的落锁声,苏浅捂着鲜血淋漓的额往回走。 细细的血流漫过额头往下淌,视线里血红的,模糊一片。路上的下人纷纷欲言又止,又被她冷漠的神情打发掉。 回了屋,雁思给她清理了一下,露出额头原本的光洁。伤势不重,只是划了道口子,渗的血多了些,瞧着有些吓人。 苏浅松了口气,还怕几日不敢去见她,又要徒惹了她担心。 了了用了饭,望了望阴沉的天色,又着人将卷宗搬来抓紧看着。 上一位寺丞卸任许久,积压的卷宗一摞又一摞,苏浅方才流了许多血,此时看起来有些头晕。 空气又闷,压得人喘不过气。 黑沉沉的乌云从前头一点点迫来,伏在案前的人坐了许久,风撼树摇,叶掠光影,噼噼啪啪地,响起轻微扑打树叶的声音。 惊雷闷厚,霹雳一乍,雨就淅淅沥沥落下来了。 少女思索的眉头轻皱,额上微微沁了闷汗,腌进伤口里,有些刺疼。 她拉了地图,一指点在崔嵬山所在的圈里。 前些时日暴雨倾颓,南方各地发了洪涝,甚至波及京城——便是助她湮没了陈沧尸首的那场暴雨,她要了苏汐的那一夜。 朝廷赈灾的银两大肆拨下,可前两日新筑的堤坝却被新涨的潮水豆腐般冲了个干干净净。 上任寺丞随着太女倒台跟着被人撂下,追查的赈灾银两也于此时断了踪迹。 苏浅盯着崔嵬山的地形图思索许久,窗外夹着冷雨的风呼号着,一滴冰凉落在她轻蹙的眉心,清凉沁入,她抬眼瞥着窗外摇动的昏黑树影,一回眸,瞧着黯淡的烛光泛了模糊。 抬手揉了揉眉心,将卷宗合好,俯首吹灭了蜡烛。 幽暗的室里,亮起一圈淡晕的光,少女提了一盏鸢纸灯笼,走出房,身影掩进昏黑摇曳的长廊。 裙角滴着细珠,即便撑了伞,下摆依然被打得透湿,屋檐噼啪的雨声里,苏浅瞧面前落了锁的闭合的门,微不可见地嘟了下嘴,从怀里掏出一面镂花铜镜,借着灯笼里忽明忽暗的光影,细细照了下额角处。 一道猩红的小口斜贯在额角,还未结痂,瞧着有些狰狞。 她不高兴地抿了抿唇,小心地将灯笼丢在地上,提着裙角伸脚勾到偏角里。 摸索着,开了锁。 咔哒一声,锁链轻轻绕动,勾缠的金属声琏琏,躺在床上的人微侧了下身,轻哼一声,不为所动地阖了眸。 苏浅推了下门,却是没有推动。 ——门从里头栓上了。 额头隐隐作痛,苏浅抿起的嘴角僵了一瞬,慢慢耷拉下来。 将锁哗啦扔到地上,弯腰将角落的灯笼重新拾回来,提着湿透的裙角在台阶边沿坐了下来。 仰了头,黑暗的夜里,细丝秋雨飞斜入鬓,打在檐角,溅落石板,又有了如豆的气势,“啪”地砸下,像一片雨落进了耳朵里。 苏浅有些发热,小心地将脸缩回来些,又将已湿了的腿伸出去淋雨降温。 信引气味压制不住,悄然向四周扩散。 慢慢便延伸进屋里,引得床上的人红了面颊,呼吸一促,又咬着唇将被子往头上一罩,不闻不听。 可外面那人一直未走,苏汐感觉得到…… 苏浅伸手接着雨,冰凉的雨滴在手心慢慢聚了一窝。 噼啪的雨打声里,小女孩藏着笑意的声音回响耳际—— “姐姐……下雨了,浅浅带你躲雨……” 那时苏浅方才修了些许内力出来,因着在姐姐面前邀赏的心思,在如丝如针的细雨里,硬抱了比她高一个头的苏汐飞起来,掠过树梢,燕子般轻点一下,气息微浮,身子却是一沉,抱着苏汐跌落至廊下。 她悄摸睁了下眼,苏汐惊呼着将她护在了身上,此时安定下来,软软瞪着她,似要嗔,水润的眸中却是含着笑。 她揉了揉赖在她身上忘了起来的小浅,数落道,“调皮……摔着了没?” 苏浅便又咧了唇笑,凑上去湿漉漉地在她颊上拱来拱去,捋了苏汐瘦弱的胳膊肘瞧着她有没有受伤,这才退至一旁,忐忑又期冀地望着她。 苏汐身子弱,即便从书阁中翻出了某一代前人留下的秘籍,亦是练不出什么名堂。倒是苏浅,翻过两遍,反误打误撞练出了些东西。 头顶传来的抚摸温柔宠溺,裹挟着她的香,带着落进心里的暖意,小苏汐弯着柔软的眸,宛如新月,轻声夸道,“浅浅真棒……等你练好了,姐姐等着浅浅带我飞……” 苏浅的眸子明显地雀跃起来,又清又亮,圆圆地睁着,朝她重重点了下头,又偎到她怀里抿了唇笑。 后来的日子里,苏汐在一旁一边看着书,在脑子里一招一式地细细拆解,一边矫正着苏浅歪歪扭扭的姿势。 苏浅却也沉得下心,不似一般的孩子浮躁,一点点照着苏汐的教导去做。 杨柳树下,霖霖湖边,苏汐弯着眸抬袖给她擦汗,“浅浅,累不累……” 那时的苏汐,瞧着她时,眸子里净是柔软的明亮,轻易便让人落进去,暖意融融,悄然无声。 小苏浅抿了唇,扯着她的袖子将自己围住,让她抱了自己的小身子躺进她怀里,默默摇了头,摇着她的袖子休憩着,小心脏里满满地都是依赖。 苏汐便抱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低头,小心亲了亲她柔嫩的颊,“浅浅好乖……” 稚嫩的长睫颤了颤,睁着清亮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瞧着她。 明眸善睐,温柔婉转,风华初绽。 一朵新玉温苞,绝世丽姝,便盛放在一方明净清渠,无知无觉入了心。 只是恰好,只是因缘,风拂渠皱,自此情孽纠缠。 哗哗水声溅落,苏浅摊直了手,水滩从手心指缝洒落,单薄的身影侧靠在柱,迷惘又惶惑。 那时,彼此心念相融,心意相通;可如今,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苏浅不愿她出去,苏汐不愿她进来。 身体真正地融为一体,心,却是隔了明暗,横着山海。 “抽搭”一声轻响,身后的门倏忽开合,带起浮风。 苏汐抬手将一迭毯子砸在她湿淋淋的身上,眼圈微红,声音却泛着冷。 “——除了欺我心软,苏浅,你还会什么……” ———— 追-更:po18e.vip (woo18.vip) 撒气h 苏浅一身的衣裙湿透,黏在身上,含苞待放的曲线一览无遗。 她仰头望着站在门口的苏汐。 衣着单薄的女子咬着唇,脸上的神情掩得住怒气却掩不住心疼,苏浅布满了胧雾的眼底慢慢便散了去。 “还不将腿收回来。”她冷声斥着。 苏浅便紧了下毛毯,乖乖缩回了腿,搭在廊下,碰着身旁的灯笼,咕噜滚远了两圈。 廊下明明暗暗,一阵冷风吹过,灯笼闪了几下便没了光。苏汐走近两步,黑漆漆的,愣是没瞧见苏浅额上的伤。 她忍着怒,站到苏浅一侧的柱子旁,疲惫又无奈,“苏浅,你到底想怎样。” 哗啦哗啦的雨斜灌进来,浸湿了廊檐下两个女子的衣衫。雨扑在面上,让人分外清醒。 苏浅慢慢站起来,拉开身上的毯子,将她整个兜进了怀里。隔着湿透了的衣衫,苏汐此时方才发觉她浑身烫得厉害。 “想要你……只想要你……”她埋在苏汐颈窝上,拱着她肩头丝薄的衣料。 “你……” 苏汐抿紧了唇,偏着头,恰好能感受到侧面扑来的雨。 她抬手虚扶着苏浅的肩,低眸许久,方才无力地道,“苏浅,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苏浅心口一刺,埋在她颈上轻吻的动作顿了顿,重复道,“这段时间……” 她抬头看了眼,苏汐望着她的眸底平静又笃定。 她退让了,却又丝毫不肯让。既承诺,也拒绝。 苏浅眸子凝住,笑了笑,低了头一点点靠近她。 呼吸交错,苏汐偏着头稍退了寸许,可身后抵着柱子,再无可退,只能眼睁睁被苏浅含住了唇。 她垂了睫,尝到她唇里的苦味。 “如此,我倒希望这是姐姐陪我走的最后一段路……” 往后余生,没有她,倒不如终结在此的好。 “唔……哼……” 交缠的激吻里,苏汐蹙了眉,喘息着分开时,唇角已被她咬得渗了血。苏浅抬指在她唇上轻抹,血色艳丽,更衬容色清绝。 她一把将她抱起,裹着她朝屋里走去,笑道,“本是喝了息宁汤,想着淋会儿雨便不来搅扰姐姐了……” 她低眸望着苏汐忽然僵住的脸,眸中却是毫无情绪,“姐姐既出来了,便替我解一解吧。” 苏汐倏地攥紧了她的衣襟,指节发白。即便也许无济于事,可她仍低了声道,“苏浅……我不想,再同你做那种事……” “……那种事?”苏浅念着,眸中越发淡了些,又俯首在苏汐耳边笑道,“姐姐方才不是问,除了欺你心软,我还会什么?” 苏浅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眼眸勾了一下,“我还会……让姐姐快乐啊。” 她一脚踏进苏汐的房间,勾了腿,将连绵的雨声一点点掩在门外,苏汐的眸子黯了黯,张了下唇,又轻轻闭上。 “今夜喝了息宁汤,想必可以尽兴一些,将姐姐灌得满一点……” 苏汐倏地抬了下眸。 苏浅低着眸同她对视。 触进她毫无情绪的眼底,终是苏汐忍着难堪移开了目光,白着脸道,“随你……” 裹在她身上的毛毯在走动间悄然落下,两人之间只隔着单薄的里衣和湿透的裙,体温在冰冷的衣物里交织。 苏浅伸手拨着她的领口,将她的衣衫从肩头划下,低着眸问,“姐姐……湿衣服怪冷的,可能帮浅浅脱下?” 苏汐咬了牙,被她放进了床褥里,在她逼视的目光下,抬手解着她的腰封。被她撑在她上方等待着,催促着,吸了口气,又继续解了她的外袍。 她不肯体谅,在她艰难为她解着衣物之时,探进她松垮落下的衣物里揉弄着她的乳,伏低了身子,喘息着舔舐她的细颈。 尚未脱净的湿衣贴了上来,凉得苏汐打了个颤。 苏浅才忍耐着将前襟敞开,同她贴了乳蹭着玩,又催促道,“姐姐脱得快些,若是浸湿了你的衣裳,贴在一处,一会儿又弄得热起来,出了汗,姐姐怕要着凉了……” 苏汐咬着唇,浑想赏她个巴掌,可又被她一副被抛弃一般冷漠又脆弱的眼神瞧得下不了手。 忍着气叁两下胡乱扒了她的衣裳,苏浅便迫不及待地沉了下来。 小穴里还没有泌出什么花液,苏浅不过揉了几下她的乳,连亲吻都少,苏汐蹙紧了眉,并了下腿,仍是被一点点破开了穴,挤了进来。 她强忍着不吭声,脸色却是煞白。 苏浅头一回彻头彻尾冷了她,埋在她身体里没有动,深呼口气,冷道,“姐姐同我说一声……当真有这么难么?” 苏汐不想同她在此时吵起来,又实是憋屈,似被破身那一夜一样难受,低了眸,“苏浅,你不过想撒气,我说了又能如何?” 她忍得辛苦,此时好容易将苏浅大半容纳进来,撑撑涨涨的,穴里嫩肉才随着呼吸一吞一吐地绞弄起来。 苏浅哪里撒得了气,实是拿她半点没辙,瞧她痛着,一疼惜起来,心里的气只得散了个干干净净。 低叹一声,俯首含着她的乳儿吮吸起来,挺腰小幅度地抽送,含糊不清地道,“是我的错……这便替汐汐搅些花蜜出来,让姐姐尝些甜头……” 她抽得轻,圆而硬的头在里头轻轻滚动,将一层层细褶磨得来来回回勾舔,瞧着苏汐的表情稍稍舒展,俯首在她耳边轻轻喘气,“姐姐……嗯……轻些咬……此时激我发浪,受苦的可是你……” 苏汐脸色一红,哪里却控制得住,转了眼不去瞧她,又被她欺撵过来,咬着唇瓣亲吻。 “姐姐……你亲一亲我,好不好……” 苏浅低低在她唇上恳求,湿发扫在两人的肩头、面颊,乌软柔顺,一服软,便像讨糖吃的小狗。 苏汐的穴里已被她轻轻搅起了水声,涩疼褪去,酥软轻缠,又被她四处拱来拱去弄得身子发了软,红着脸微扬了头在她唇上触了一下,轻“啾”一声,身子便又落了回来。 睫毛微颤,苏汐轻哼着,不防被苏浅喘着顶弄了几下,穴里欢快涌出了水来。 苏浅得她这一下,心头欢喜了,又被她赏了些蜜液,抽得越发顺遂,心头惆怅渐消,呜软着吃了会儿苏汐的胸脯。 “姐姐总有法子治我……愿意哄我,便将我哄得高高兴兴,不愿哄我,我便也只能巴巴自己干等……” 她挺身就着花液尽根戳弄进去,一下进得深了,苏汐不适地低呼一声,蹙了眉,却也不好开口答她的话。 苏浅搂了她的腰,央她坐起来些,靠在她怀里,方便抽送得深。兴致渐渐上来,欢愉之余,声音却仍是闷闷。 “姐姐竟说自己心软,我倒瞧着,却是不知,姐姐的心和我这下头比起来,是谁更硬……哼……” “啊……不……”低呼声愈发绵软。 她抽送着硬是挺了一下,激得苏汐眼角沁了了水,缩着身子将腿在她腰间缠紧了,颊边飞了霞,咬着红唇,差些开口求饶。 穴里蜜肉一圈圈裹过来,将苏浅吸得缠绵,忍得身上沁出了汗,仍不忘口里叫嚣着,“如何……姐姐,硬么?” 苏汐轻哼着,不肯答她这孟浪的话,只下头被她顶得越发酥软起来,身子似要化成了水。 ———— 追-更:po18app.vip (ωoо1⒏ υip) 肏哭她h 穴儿柔媚地咬着嘴,汁水潋潋,被圆润坚硬的龟头磨杵般一下下捣弄,花瓣似被碾碎了一般磨出了汁儿,却总也榨不干。 捣得深了,粗硕的玉杵从里头不停掏出涓涓细流,亦或抵压着碾磨片刻,便能被美人颤抖着绞紧了,绷紧了下颌蹙眉吟哦,惹出下头一股小口喷泉…… 躺在身下的美人哪里还曾有得半分不适,攀着身上尽情碾压的少女,满面酡红如醉,低低叫喊,被肏得神志不清,诱哄得嫩穴大开。 初时苏浅进去,苏汐的不适她立时便能体会到,尽管又暖又紧,却是涩如刮竹,苏汐疼,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可此时仿佛入了个水帘洞,内里软滑娇嫩不说,将她尽根噙住,犹不缺绵绵春水泄涌激流。 “嗯……汐汐……”苏浅欢喜地朝她里头入去,细致的腰背紧绷,勾缠着两条玉软嫩足滑动轻磨,“怎这样多的水儿……姐姐如今吃我是毫不费力了……也不知这棍子可喂得饱姐姐不能?” 苏汐叫她说得满面潮红,本就被她勾着双腿干得差些夹她不住,玉足每每要在她臀腰上轻点滑动。 偏她还丝毫不懂怜惜,瞧她水儿流得多,贪婪地回回都要尽根入了她,底下将她花户拍打得“啪啪”作响,若非里头棍棒搅弄着惹她不停发了痒,怕是还会觉出了酥疼。 美人儿身子骨都快被她拆磨了粉,浑身软得像团棉花,只她一根坚硬的玉杵,捣弄下来,仿佛成了全身的支点。 “你……嗯……你休要胡说……啊……”苏汐轻啐一口,被她诱哄着叫出了声,嘶绵软吟,拉了一声细长高调,叫人血脉贲张。 苏浅兴奋得将她入了两入,里头抵进了她软嫩的宫口,倏地让她缩紧了身子,低呼一声,“苏浅……太深了……你出去些……” 她难耐地蜷起脚趾,纤纤玉腿抵在她腰间轻磨,肌肤上霎时便卷起了一层幼嫩的粉,浮在雪玉似的身子上,诱人拆吞入腹。 她咬紧了唇,再不肯出声诱惑苏浅,被顶弄得眼角含了细碎的泪,砸在桃雪的香腮上,落英缤纷…… 她下头两张小嘴本就吞得尤为吃力,回回将苏浅吞进去,里头都似要被捣碎了一般,半晌都回不过神,只余本能的吞裹绞弄,又怎会如苏浅说的一般喂不饱她? 不过是干她干得酣兴正浓,忍不得要将她调戏两句,助助兴。 她这头低软了嗓恳求,被迭成两迭折在苏浅身下,被动地承接着她从上方捣来的玉杵,花液黏腻地捣成泡沫,沿着两股软缝细细淌至臀沟,沾在了褥上,羞得苏汐咬了唇低呜出声。 可苏浅就爱瞧她这幅模样,不似平日总绷着姐姐的矜持,告诫她世俗禁断,却只能随着她的肏弄做她的软玉温香,攀紧了,便是失力丢了去,亦要周返了抓回来。 事到如今,她哪里还肯听苏汐“太深了”要她“出去些”的鬼话,黏着汗的小腹都想同她贴在一起揉搓,顶着她挺翘的乳儿肆意磋磨。 “苏浅……苏浅……嗯……” 她猝然蹙紧了眉,被苏浅压在褥上猛沉了腰身,坚硬滚烫的铁杵一柱擎天,将她身体里破开撑出条阡陌小路。 她颤抖地缩着小腹,朝路上猛泼了一身的蜜水,绵绵不绝,将玉柱沁泡在其中。 尽管她高潮下咬得紧,可里头浇了许多的花液,苏浅眯着眼顺遂地沉进抽出,看她更如婆娑树叶般颤抖得弯折了细软的腰。 “浅浅……你缓……缓……好不好……”浑身漾粉的美人喘得接不上气,玉面粉红,两眼汪汪,小腹几要抽搐。 噬人的酸软从肏得软烂的花穴里肆意蔓延,顺着四肢百骸侵袭。 苏浅俯首叼着她挺翘的乳尖,啃着乳肉细细密密地吻上来,饥渴地摄住她的唇,即刻封缄。 “不好……” “嗯……啊……”苏汐颠不住地叫出来,仰面乳波滔滔,煞是好看。 下头越咬越紧,苏浅又要得颇急,鼓点一般密集地撞击,穴里仿佛泄了洪,将她汹涌地冲刷。 美人胡乱拍着她的肩,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低叫一声,猛地将她抱住,将脸埋在她怀里,身子狠狠一缩,玉趾蜷曲,乱蹬乱蹭。 足足泄了五息,方才瘫软在苏浅怀里,失了浑身气力。 那恼人的玉杵不肯松口,半分精也未露,将她抱在怀里尽情揉弄,放她歇了片刻,便又一下下地沉捣,捣着穴里软肉停不下来地吮吸,通穴都透着说不出的酣畅。 苏汐身子颤抖,挺着胸磨蹭着她的嫩乳,颤声道,“苏浅……你要这般弄死我么……嗯哼……” 她闷哼一声,被挺送得大喘一口,腰身被箍得紧紧的,承接苏浅的肏弄。 苏浅享受着她难得的温顺,瞧她喘得停不下来,纵身一挺,在她体内肆意地驰骋。 “姐姐想要?”她大起大落地发泄起来,追赶着那最微妙的毫末之巅,“啪啪”的撞击声不慢反快,夹杂着女子低低不清的呜咽声。 “姐姐莫急,浅浅这便来……这便来……哈……” 汹涌的快感无处躲藏,苏汐红着眼掐了她的肩一口咬在她的乳上,泄愤一般。 苏浅便又皱着眉急喘片刻,将她压死在床褥间双臀拼命地拍打,耻肉都被拍得轻轻泛起了疼,在苏汐又一次乱蹬乱踹地用穴肉将她紧紧攥住之际,沉沉抵进宫口碾磨片刻,长喘一声,狠狠射了进去。 压抑许久的精液又稠又浓,射了许久都不见疲软,灌了苏汐满满的一壶。 射得苏汐不停轻抖着,咬着她的牙也渐渐失了力道,失了神地虚虚含在口中。 她将脸埋在苏浅的胸上,低呜一声,细弱的肩胛骨蝴蝶翼般不停轻颤。 瞧她实在难耐得紧,苏浅这才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伸手揉着她柔软的小腹助她缓解。 “你别按了……我难受……”细细抽噎的声音断断续续,美人儿一手无力地搭在她肩上,胸口起起伏伏。 她那一下下直按在她从里头顶弄起的元具上,像隔了一层肚皮自己把玩一般,直弄得苏汐余韵未消又骨头发软,也不知她是不是成心。 她久久未抬起头来,声音也是又细又颤,苏浅忽地感觉到胸前一片濡湿,身子一僵,忙要伸手去掰她,却被她执拗地低着头不肯抬起来。 “你就不能消停会儿……”苏汐被她弄得发疼,将头一撇,伏在她胸前,颤声恼着。 苏浅听得心里一慌,手足无措地松了她,张了张嘴,有些结巴,“汐……汐汐,你哭了?” ———— 突然觉得名字取得不好。。。 苏浅:嘻……嘻嘻,你哭了?(我想打人了) 上坐位h “不要你管。” 苏汐深深呼吸着,埋着头不肯理她,身子仍不时轻颤,偶尔传出一声压抑的抽搭声。 她那样娇小,被苏浅搂在怀里,一把就能握住她的细腰,骨肉亭匀,肌肤柔滑,揽在手中,分外惹人怜惜。 苏浅揪着心轻轻拍着她的背,怕她忍岔了气。 裸背滑溜溜的,浸满了汗,融着沁人心脾的竹香,酿酒一般,闻一口便有些醺醉。 苏浅轻轻舔着她肩背上的汗,仍是扶着她的头慢慢抬起来。 芙蓉面娇,眼眸含露似洗,因才哭过,水汪汪的,转眼之际,分外勾出几许委屈。 看得苏浅心里爱娇娇的,又愧疚又心疼,将她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清露一一轻吮舔去,柔声道,“可是弄疼汐汐了……” 苏汐撇过脸去,不肯同她温存,“你拿我撒气……此时发泄过了,又想着来哄我么?” 乾元果然都是一个恶劣的性子,苏浅也不例外,净想着折腾她,留她不住,便要在她身体里找补回来…… 乾元对坤泽,永远都只有这一个法子,让人生厌。 苏浅抱着她低声哄着,“本想让姐姐快慰着些,哪想弄巧成拙,让姐姐受不住了……是我的错……” 她这道歉,没甚诚心,苏汐听得生气,不依不饶地推开她,“是让我快慰,还是顾着你自己快慰?你明知我身子弱,故意折腾我……如何?弄了这么久,射了我这么多,你可满意?” 她浑身都酥软着,抬着细弱的腕,推也推不动,倒似娇作,难得任了回性。 苏浅也由着她,待她推搡完,又巴巴黏了上去,被她搡来搡去也不肯放手,将她整个拢在怀里,弄得苏汐又气愤又无奈,没了力气,只得又被她整个圈了进去。 两人赤身裸体地黏在一块儿,这儿蹭蹭,那儿摸摸,更何况苏浅下头还埋在她身体里不曾出来过,喝的息宁汤在纵过欲后全然失了作用,只勾得她浑身越来越烫。 闻得她呼吸又重起来,身体里那物又开始发硬,苏汐被她拢在怀里轻揉着乳,啃着细颈,知晓她又要开始作乱。 下头轻轻磨过两回,花穴里丝丝缕缕沁出了水,苏汐轻哼着软倒在她怀里,一口咬在她晃动的娇乳上,低斥着,“方才真该将你关在外头,叫你淋个够……” 此时后悔却是无用,苏浅没再肆意弄她,抽插间轻轻搅弄着她里头春水,旨在挑起她的情欲,听她一点点低了嗓娇唤出声,爱怜地吻着她的唇角。 低声道,“方才将姐姐弄狠了,这回向姐姐陪个不是……” 她眸子清清亮亮,蕴着酣畅后的柔和,蹭了蹭苏汐的乳,将她抱着躺下来,让她骑在自己身上。 玉软的身子低伏下来,两手撑在她肩头,勾人的乳波垂下,苏浅吸着鼻子在乳尖轻嗅两口,张口含住吮舔。 苏汐只觉身体里涨硬的东西似又撑大了些,直捣深处,逼她开了花心,将那东西咬进身体里头。 满壶的精液都未曾释放,又被里里外外堵了个严实,苏浅抬着她的臀助她吞吐两下,竟逼得她蹙了眉倒吸一口凉气。 “别这样……苏浅,我好涨……” 她不知苏浅又要玩什么花样,只是这样跪伏在她身上的姿势,让她里头被进得更深,甫一来就是深入。 苏浅亲亲她挺翘的乳尖,揉着她的圆臀,道,“书上说这个姿势坤泽很是受用,我助姐姐弄两下,得了趣儿,姐姐想怎么来怎么来……” “我不想……嗯……” 苏汐张口便要拒绝,听她语意,似要自己拿她使性一般,才出得声儿,却忽地被她捧着臀升起来。 里头咬着的肉棒被缠裹着一点点滑出,里头堵着的精液顺着空虚下来的甬道流下,又浇回苏浅白嫩的元具上头。 白浊的,黏腻一片,从粉嫩的穴,到硬挺的肉棍,蜿蜒胶着,瞧着甚是淫靡。 苏汐咬着唇,被她直勾勾盯着下头排精,心里羞耻得紧,抬着酥软的手便去捂她的眼,“你不许看……” 苏浅两手将她捧着,没得失了视线,又腾不出手去捉她,眼前一片昏暗,灼热的棒子抵着她的小口,被她紧张得吸了一口,敏感得直颤。 “乖……汐汐,松手……我不瞧着怎么知道都弄出来了?” 她低声哄着,苏汐却怎么也不肯撒手。 她只好抬手揉搓着那粉圆的臀,一寸寸摩挲着,感受着苏汐的轻颤,摸到她后穴后头一点凹处,两指一点。 “唔嗯……”酥麻的感觉顺着尾椎直撵而上,苏汐倏地一软,低喘着趴在了她身上,两手一松,苏浅得以重见了光明。 她恨得一口咬上苏浅的肩,气道,“当初教你这些,如今反倒叫你拿来做这些床榻之事,这样对付我,苏浅,你真是无赖……” 她低低伏着,苏浅低头一瞧,视线里被她丰盈的乳波遮掩得严严实实,哪里还瞧得见大好春景。 只得无奈地亲亲她气愤的脸颊,抬起她的臀,抽离一瞬,让她哗啦一滩全泄在了自己小腹上。 估摸着她应是差不多排完了,被她遮掩了半日,苏浅心里直痒痒,扯过散落一旁的衣物将自己草草擦拭过,抬手一扔,又伸手将她捧了起来。 移着她的嫩穴朝底下一方挺立对准了,朝下轻送,口里念着,“姐姐放松,这便来了……” 苏汐此时方抬起了身子,让她瞧得清楚些,咬着唇,同她一起盯着下头交合在一起的私密之处。 穴肉一点点被挤开,撑撑涨涨的感觉从穴口直延伸到深处,苏浅将她放在自己胯骨上坐着,不再动她,任她缓口气,仰着头享受着她下意识的夹弄。 “嗯……姐姐好紧……”她扬起修长的颈。 ———— 追-更:xpo18.vip (woo18.vip) 坐入+侧入h 苏汐直想捂了她的嘴,不想再听她说这些混账话,可身子半分使不上力,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下头被碾磨的一点。 苏浅轻轻顶送,按着她的背脊吃着她的乳,柔声问着,“这样的力道可好?姐姐觉着受得住么?” 苏汐微蹙了眉不吭声,里头那物甚大,进得恁深,便是苏浅放缓了力道,撞击之时依然让她浑身难受。 但难受之余被鞭笞驱逐的欢愉,又拧成麻花一般同酥痛交织在一起,让她感觉甚是奇特。 苏浅又顶着里头撞了撞,硬要逼了她说话,粗喘一口,问着,“嗯?姐姐……如何,要轻些还是重些?” 苏汐忍无可忍地又捂上她的嘴,“你闭嘴,要做便做……何必捉弄我?” 苏浅眼眸暗了暗,伸舌舔着她的手心,摸着她裸背的手轻滑向下,带起一片酥麻,掠至臀后轻移摩挲。 苏汐撅臀闪躲,心里暗骂她无耻,干脆松了手,俯身咬上她的唇,臀部轻抬,低喘着,“我自己来……” 臀上的手依旧摩挲着,却再未朝她尾椎处靠近,只捧着臀瓣揉捏把玩,爱不释手的模样。 苏浅乖乖敛了眸,探了探她的穴口,将棒子移到她身下,便不再管她,仰首啃起她的细颈来。 身上的美人儿香汗淋漓,香臀一寸寸坐下,蹙着眉咬唇轻嘤。 直坐了大半,因着姿势的缘故,竟已到了花心,再忍不下心往下吞,抬眸瞧了苏浅一眼,怕她不肯,迟疑着。 苏浅瞧见她的眼神,从被舔舐的颈上松了口,伸着粉嫩的舌轻描,暗叹一声,抬手抚了抚她的颊,“姐姐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必顾忌我。” 她又俯了首去描她的乳尖,心里因她这一眼涨得满满的,口里含糊不清地喟叹,“姐姐已给我很多了……” 可苏汐没办法不去想着她,从小到大,她早就习惯,念着苏浅,是已深入了她骨子里的。 一想到两人的关系,苏汐又沉默下来。心里一阵发苦。若非是她对苏浅的纵容,两人又怎会走到如今这样? 瞧着苏浅眼中的痴迷,她竟如鲠在喉,缩了缩蜷在她腰间的腿,再做不下去。 “苏浅……”她低了头,俯身撑在少女单薄的肩上,垂下的青丝掩住面上的光影,昏暗一片。 眼眸发酸之际,乳尖上细密的酥痒顿住,苏浅含着她的乳尖轻舔,猫儿一般,温柔细致。 眼上倏然覆上一只手,带着浅淡的桃木味,混着自她身上揩下的竹香。 黑暗中,腰后压上一股重力,身子猛然沉下,被给予了最猛烈深沉的撞击。苏汐深吸一口气,身体似要被破开,颈上倏然沁出的许多的细汗,顺着柔软的乳沟悄然汇聚,而后,温柔滴落—— “啪嗒”一声,滴到苏浅光洁紧绷的小腹上,再被猛然迎向来的冲击,迸得破碎四溅。 “嗯啊……苏浅……”美人痛苦地伏低了身子,伏在苏浅胸前,光滑的肌肤亲昵地摩挲。 “呼……不要想……”苏浅抬手将她护进怀里,按着她的身子纵身挺动,眸中深暗,额角紧绷。 身下的肉棍带着滚烫的热度,贯穿进苏汐的身体,烫得花肉翕动蜷缩,紧紧合拢,柔软地,将其中的跳跃亲吻摩擦。 粗大狠心地贯入跳动,花心深处源源不断地泌出蜜液,黏腻又丝绒一般摩擦的快感,被捣弄进无可言说的隐秘深处,带出迸溅的水花,难以忍受的爆破,密集的冲击,逼出她不得不依的迎合温柔。 看她弯下了腰无助地伏在她肩上颠簸,满身香汗,苦苦挣扎,声音又细又颤,“苏浅……你停下……” “停不下了……汐汐,”越来越深入的侵占里,苏汐喘得厉害,腰身越绷越紧,穴里紧得几要将她绞断,毫不留情的沉没里,苏汐低叫着瘫倒在她身上,意识模糊之际,肩上被她咬出的一片尖锐的疼痛。 “——苏汐,你是我的。”不待虚弱的美人儿缓过神来,苏浅陡然抱着她翻了身,抱着她被汗浸湿的滑溜溜的身子,捉着她的一条腿扛在肩上。 深深喘着,散着惊人热意的肉杵肆意在她收缩的穴里快速地进出,弄得高潮下的美人腰腹挛缩,满面濡湿地尖叫。 苏汐侧卧着蜷着身子,几次叁番试图缩了腿回去,却又被一次次沉腰进入,“噗呲”的沉闷拍打声响起,苏浅弯腰压在她身上,不停啃咬着她微缩的肩,眸中是噬人的幽暗。 “是我逼你的,是我枉顾纲常,逼你乱伦,要了你的身子,一次又一次……你逃不得,也反抗不了。” “啊……嗯……苏浅……你闭嘴……”苏汐张口连喘,被侧入的姿势顶到了前所未有的隐秘,大脑仿佛被雷击中,从交合之处起延伸出连绵的颤栗。 她缩着身子,被苏浅捉着腿欺身压下,让她逃无可逃,一个深挺,换来她兜头浇下的花液。 苏浅咬着她的唇,闷哼声从下身的拍打撞击声中夹杂着破碎溢出,美人被迫张开的口中两条红舌翻搅,身子连颠,下身上头全无一刻停歇。 “不是你的错,是我逼你……哼……”苏浅撞得又快又狠,夹杂着灭顶的快慰,缠着她的腿,缠着她的唇,占据着她整副身心。 苏汐躲也躲不过,被她压着肏弄,吮吸香舌,玉腿高抬,门户大开。交缠的涎液顺着颊边流出,花户上满满都是被拍打出的白色细沫。 她胡乱摇着头,含着细泪,被苏浅压着手肘,手掌坚定地穿插,同她十指相扣。 身体里沉沉地抵入,涨得苏汐大脑一片空白,“你是我的,姐姐……你逃不掉……” 梦魇一般的呓语响在耳畔,身下连番的撞击片刻不停,被尽情冲刷的那一刻,苏汐侧着头张唇喘息,失神地盯着两人相扣的手,丝毫动弹不得。 苏浅满足的闷哼在上方响起,苏汐的身体一阵抽搐,在高潮的余韵里被温柔地搅弄着,待她缓过一阵儿,就着里头涨满的精液,便又弄了起来。 “咕叽咕叽”,春响不绝。 苏汐整夜抽噎着,再无法分神去想。也不知被她要了多少次,换了多少种姿势,穴里全然没个消停的时候。 直待天色见晓,苏汐筋疲力竭地在苏浅怀里阖了眼,身体里的棍子还在动着,射着不知道第几次的精。 苏浅似要魔怔了,整夜将她干个不停,瞧她要睡了,将她拉到身上最后一次地胡闹。 苏汐骑在她身上,半睡不睡,梦里似在草原上骑马,那样的自由,连着身下的滚滚热浆,坚硬捣杵,快乐得入云登仙。 “苏浅……”她喃喃低语着,换来身下更猛烈的撞击。 “浅浅……”她抽了抽鼻子,没有得到回应,心里迷迷糊糊地泛着委屈。 苏浅捧着她的臀瓣,压低了她的腰,低叫一声,毫不留情地喷射而出,射得她浑身发抖,满面是泪。 她将她按在怀里,耐心地一遍遍亲吻,迭声应着,“在……浅浅在,汐汐别怕……” 苏汐的眸子动了动,再无力睁起,窝在她身上沉沉睡去。 ———— 2500珠,等你们 饭桌口h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苏汐瞧着两人整夜相连的姿势不曾开口。 苏浅抱着她去清洗,招人换了褥子,又将她压在桶里浑闹,抽了许多的水进她的身体里,又射了许多进去,犹嫌不够,抱回床上死死地压榨她。 “苏浅……够了……我好累……”苏汐推着她压来的胸,再无力承受。 苏浅忍着滚滚的雨露情热,拼命压抑许久,方才抱着她又睡了去。 待得再醒,已是午时。 苏汐浑身酸软,被她要得一根手指都伸不起来,望着满屋昏暗又荒唐,心头波澜起伏。 饶是要了她一整夜,苏浅仍是想她想得紧,蠢蠢欲动,还是忍耐着先抱着她下去用饭。 两人早晨亦未进食,此时布了一桌子的菜,甚至还有一壶清酒。 苏汐瞧了吻着她肩膀的苏浅一眼,低声问着,“你要酒做什么……早膳未用,空腹伤身。” 苏浅含含糊糊地亲个不停,“待会儿再喝便是,姐姐先用,不必管我……” 她忙得很,一个苏汐已经够她亲个不停,哪里还有功夫用饭,只等苏汐用完,她便能安稳度过最后一段雨露。 苏汐生了气,将筷子放下,“便是雨露,也不是时刻都要不停,你连吃饭也不让我安生么?” 她此时亦坐在苏浅的棍子上,被逼得穴儿紧紧缩绞。苏浅虽未动她,可亦是时时轻磨软蹭,搅得她穴里一片狼藉,却要她如何能吃得下饭? 苏浅停了片刻,掬了她一缕青丝凑到鼻尖嗅着,无奈地叹着气,“好……我不动姐姐便是……” 她伸出手,将她圈在臂弯里,端了碗来喂她。 苏汐扭头避过,耳根隐隐透粉,低声道,“你先出去。” 苏浅充耳未闻,将碗筷推在桌面上,埋首在她乳间蹭着亲吻,眸中满是迷醉,“那便不吃了。” 布满红痕的酥乳上很快又被她添了新的印子,苏汐身子愈见发软,瞧她片刻也不肯停,又气红了脸,抬手将她推了一把。 苏浅又叹口气,重新拿了碗筷,在碗里夹了菜,喂到苏汐嘴边,“别闹了,填填肚子,小心饿坏了……汐汐,仔细身子。” 苏汐又羞又恼,被她钉在棍子上,怎么坐怎么不舒服,却又没有法子。 同她僵持许久,只能张口去吃她喂来的菜。 菜色清淡,甜粥软糯,吃进胃里,暖暖的。一口口吃下,苏汐脸上漾了浅浅的酣晕,动人不已。 口里尚未嚼完,却疑惑地见苏浅放了碗筷,伸指勾过她的下巴,红唇覆了上来,轻喃着,“姐姐也赏我一口……” 小巧的舌探入口中,轻易撬开了她毫无防备的牙关,噙住她的舌,轻轻巧巧一卷,便将馥郁的食物尽皆卷进口中,一滴不落地咽下。 苏汐皱了眉,抬手推开她,“你自己吃。” 苏浅不满地咂咂舌,“可我喂了姐姐许久……” 苏汐不为所动,“我没让你喂我。” 苏浅顶了她一下,苏汐轻哼一声,面上浮了红,却仍是置之不理。 苏浅只得端了碗,再喂她几口,瞧她摇头不要了,摸了摸她的肚皮,这才自己吃起菜来。 苏汐坐在她身上看着,瞧她没吃两口就要去端酒,冷着脸拍开她探去的手,“吃饭。” 苏浅讪讪收回了手,风卷残云地将桌上的菜吃了个干净,望着苏汐打了个饱嗝,又巴巴望了眼,瞧苏汐没甚反应,才去拿了酒。 “姐姐喝么?” 她顺嘴一问,苏汐心里却是想着事,迟疑着轻点了下头。 清亮的酒液在杯中摇晃,苏浅见她首肯,心里一喜,端着递到她唇边。 红唇轻启,顺着微仰的优美颈线,溢出的酒液顺着唇角淌下,流过下颌,淌至乳尖。 苏汐垂眸盯着在她乳尖舔吮的苏浅,眸中明暗不定,直待她顺着蜿蜒下的水液亲吻上来,捉着她沁了酒香的唇亲吻,苏汐微微启了唇,任她吃着。 苏浅亲亲她的嘴角,分外满足,盯着她的眸子发亮,试探地问着,“姐姐……还喝么?” 苏汐看着她出了神,回过神来,竟缓缓对她抿唇一笑,“喝。” 苏浅胸口砰砰直跳,此时灯下看美人,越看越销魂。虽则尚在晌午,然屋中昏暗,点了儿臂粗的红蜡,烛泪滴落,微光摇曳,竟似大喜之日。 苏浅恍惚了一瞬,将她抱上了桌,饭菜扫到一边,做梦一般将她轻轻压下,抬手喂着她喝酒。 镂刻着精致花纹的银壶倒出酒液,喂进微翕的红唇中,瞧着美人眼中的清冽倒影,温柔湖光,苏浅发了痴。 她说要喝,可酒液喂到她口中,丝毫也不见她咽,顺着唇边淌下,只静静瞧着苏浅。 苏浅眼眸一暗,扬手将酒壶一翻,一线酒液顺着半个玉软的身子淌下,滑过胸乳,淌至小腹,顺着溜进下凹的花户软缝间,延至交合的白净元具上。 受了刺激的媚肉轻轻绞动,酒壶“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少女痴痴地伏在女子身上四处勾舔,“姐姐怎不喝……可惜……” 她躬身将元具抽出,将酥乳、小腹一一舔过,来到软嫩的穴间,俯首便舔。 小舌刮过细软的花瓣,将两沟间盛着的酒液嘬唇吸进,搅舌翻找,露出两片嫩缝间一颗莹润的花珠。 她一凑近,被苏汐蹬了脚踩在肩头制住,美人儿青丝披肩,眉眼含丝,温静地低头瞧她,“不可……” 苏浅抿了抿唇,捉住她的小腿吻过,仍是低了首去,“姐姐……酒都洒了,便赏我几口花液罢……” 一口将那花珠含进嘴里,苏汐颤了颤,再使不出力气,仰首咬唇轻哼。 软红的舌刮过珠面,含在唇瓣里一吸,便听苏汐低呼一声,抖了两抖,唇中软珠硬挺些许,勾舌一划,张了细齿轻磨。 “嗯……苏浅……”身下美人抖个不停,想起当初在寺庙里同苏浅浑闹那一场。 将颗小珠咬得颤巍挺立,红润晶莹,欺负得好不可怜,方才忍心放过,沿着软缝细细碎碎地舔,来到那细小的孔中,伸舌一探。 软蜜的嫩肉围拢过来,沁出花汁,被苏浅悉数卷进口中。 吸花液h 两条细细的腿儿高架在苏浅肩头,少女的青丝拂过面颊,俯首埋在她穴间亲吻。 软舌探入的那一刻,苏汐撑着肘低眸细瞧,眼眸微阖,虽只饮了半杯,可眸子里波软轻漾,似醉非醉。 “苏浅……”她双腿轻并,将苏浅的脑袋夹在中间。 碍不得什么事,苏浅整张脸都埋在她穴间,舌尖已探了进去,伸颈轻摆,鼻尖脸颊上蹭的全是她的水。 柔软的舌同柔软的肉壁挤在一起,翻搅之间,勾出细丝亮液,贪婪地卷进口中,复又探进索取,周而复始。 微微并拢的双腿一点点松了力,滑落至少女细致的肘弯里,朝两边打开,粉嫩的花瓣,在眼前渐次开放。 苏汐蹙着眉绷了细颈,低喘之间敛眸观望着苏浅在自己腿间的作弄,被缠绵勾出了花液,小腹轻缩,美人半撑卧在桌面上,恍然低低启唇,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苏浅抬起脸来,娇嫩的面颊上染了晶亮的水液, 酒是一口没喝,只舔了苏汐身上淌过的细液,酿了竹香,更添醉意。 肩上又被轻轻踹了一脚,桌上的美人喘着气,抬眸睇着她,没好气问着,“可是喝够了?” 苏浅捉着她的腿低首舔舐,手沿着大腿划至粉圆的臀瓣,轻柔抚弄过一阵,又勾出些水来,轻轻掰着,挺腰挤了进去。 “嗯……”美人咬唇忍耐着复归的涨意,身上覆上少女压过来的轻柔重量,肩头拂过她的青丝,微痒,又带起些刺疼——那是昨夜被她心狠咬出的一圈牙印。 “狼崽子……”苏汐绷紧了身子,倒嘶口凉气。 苏浅酣畅地摆臀轻挺,挑动着穴里丝缕的柔情蜜意。扶着美人细腰,俯首舔舐,肩头搭着美人勾上来的纤纤玉臂。 两人已做了许久,方才她下去舔穴,才发觉穴儿微肿,许是再受不得她横冲直撞,苏汐此时如此配合,也是本了免遭些罪的意图。 所幸,苏浅还算知晓疼人,此番温柔写意,轻摆慢送,做足了温存功夫。 情潮小浪一波一波地涌上,美人咬着的唇渐松,玉足勾缠在她腰间,蜷缩间不经意地轻蹭。 “姐姐总这般忍着……我若不下去舔舔,伤了姐姐……可怎生是好?” 温柔的缠吸不因动作温吞而有丝毫减弱,相反,身下的人儿似很喜欢这样慢柔的做法,穴里小口小口嘬着,亲昵得紧。 她细嫩的颊边又沁出细汗,偏首瞧着苏浅垂下的发,看它随着主人的抽送摇晃个不停,似拂在水岸飘扬的细柳。 “你昨夜那般做法……竟没伤着我,”她抬手捉了一缕摇动的青丝,眸中轻凝,身下被抽插带出淋漓水液,面颊绯红,神情却是淡淡,似心思并不在这上头,一开口,浑不在意一般,冷淡道,“还以为你要将我弄死在榻上……哼……” 她又蹙了眉,缠着青丝的手指松开,下意识搭回了少女的肩,将她勾了下来,屏息埋在她胸乳里。 身体里的肉棍仍是不可避免地加快加重,摩擦间蹭出丝丝涩疼,裹挟着连绵的快感,她怕自己再受不住,犹豫着一口吻上颊边的嫩乳。 “唔哼……”身体里被猛地一撞,苏汐轻哼一声,微阖了眼,将乳尖吸进嘴里,舌尖一挑,划过一颗挺翘的小珠。 苏浅的呼吸愈重,努力压下要大肆鞭笞的冲动,一下下深慢地挺送,直捣花心,喘道,“姐姐做什么……当真不怕伤了?” 低浅的轻哼里,身下舔吸的女子缠紧了她的腰,绞紧了下身嫩穴,“你再不快些……我才真的要伤了……” 她放下了戒拒,眉眼含柔露粉,伸着舌尖舔弄着苏浅的乳,披散的青丝铺在身后,雪肤轻颤,抬眼轻瞥之时,妙目中波光流转,美得惊人。 魂儿都在那一刻被她勾去,苏浅轻撞几下,浑身一松,将她压抵在桌上,玉杵沉进深处射了精。 美人儿失神地被冲刷个透,张着红唇喘息,苏浅又怜又爱,撇去轻浮的雨露情潮再不想管,吃了几遍苏汐的唇,射干净后,方才止了抽摆,在她身体里停歇下来。 “不折腾姐姐了……待我想法子为姐姐养养身子……” 她亲亲苏汐失神的眸,眼看着她一点点恢复清明,颊上红潮未褪,身子酥软,嫩穴里还夹着她的精液,开口却是带着些许冷淡的疲惫,“苏浅,我累了,你既好了……便放我去歇息罢。” 苏浅的眸子一凝,俯身盯着她许久未动。 苏汐阖了眼,不曾看她,“你昨夜虽喝了息宁汤,可今日不见得管用……记得叫人替我熬一碗避子汤来……” 腰上被人收得紧了,苏汐终是不耐,低低斥了一声,“出去。” 苏浅抿了唇,缓缓抽了元具起身,满溢的精液泄了一地。 她抱起浑身无力的苏汐,叫了水替她清理过,在她又一次的提醒下端了一碗避子汤,看她仰头喝下,便侧了身,背对着她歇下。 “这两日不必再来搅扰我,随你关着也好,不关也罢……苏浅,你出去吧……” 苏浅窸窸窣窣穿了衣服,招人轻手轻脚收拾了满地狼藉。 如今苏府的人皆知她俩的事,瞧着满屋荒唐,却也不敢再多半句的嘴。 人纷纷退去,恢复寂静的室内,苏浅替她开了窗,走出门外,取下了锁。 榻上呼吸渐匀。 ———— 首-发:fuwenwang.com (woo16.com) 临别温存 苏汐整整在床上躺了两日,每日按时用饭,磋磨磋磨时光,便又去了鞋袜,上榻歇息。 即便苏浅不再关着她,她亦未再踏出房门。 苏浅每日昏时站在她房门外瞧她歇息看书,驻足观望,拉长的影子在夕阳和烛光里交替幻灭,痴痴守过些许时辰,又失魂落魄地离去。 苏汐都知晓,可她侧着脸,一直不曾回头。 她好似打算就这般将自己困在屋子里,不许苏浅进,也不许自己出。 若非苏浅在她迷糊之际将她抱出了屋子,落到白茫茫的庭院里赏梅,她还不知这几日的功夫,竟已降了雪。 雪花细细地扑着,轻微的风声里,苏浅替她拢了拢围在身上的狐青裘,顺了顺耳发,将脸埋在她膝上。 “过些时日,我便要去崔嵬山一趟,查找丢失的赈灾银,姐姐别再将自己关在房里,出来透透气。” 她身上裹了一层冬袄裙,白色的绒毛,红色的结穗,飘在冬日的风里,整个人柔软又灵动,全不似将苏汐压在榻上狠弄的模样。 苏汐怀里被她煨了个暖手炉,里头被她套了层鸦青色的缎袄裙,坐在铺了裘绒的凳上,刚从床褥里被捞出来,一双眸清明水润,似醒非醒,映着漫天细白的飞雪,瞧着沁凉又柔。 “去吧,路上小心,不可大意,”她抬手落在苏浅低伏的后颈上,细细的绒毛让她看起来更软了几分,“不必忧心我,我未曾与你置气……只是冬日乏累,懒得动弹。” 苏浅抬起柔嫩的颊,瞧着她半信半疑,抬手触了触她柔软的唇,瞧她未曾抗拒,才半伏进她怀里取暖。 两人偎在一起,招了小酒暖暖身子,坐在亭里赏了会儿雪和梅,方才又抱了懒洋洋的苏汐回了屋。 屋里烧了暖炕,紫铜鼎的暖炉里添了银丝碳,床角边压了熏被的镂空雕花银香球。 苏浅拥了她上床,掀了被子,却被苏汐半昏睡着推了推,低喃道,“别在我这里歇,你自回去……我受不住了……” 苏浅吻了吻她垂落的发,拥着她躺下来,将她身上烘得暖热,方乖巧道,“我待会儿便走……姐姐睡罢,今儿不碰你。” 苏汐分不出心神来辨她说得是真是假,只顾着埋在她怀里睡着了。闻她呼吸匀了,苏浅亲了亲她馥软的红唇,起身离去。 好似什么都未发生,又好似一切都已改变。 老祖母寒了心,认了命,蜗居在她那院子里,吃斋念佛,再不理世事。何姨娘不闻不问,整日以泪洗面,念着自己不知所踪的女儿。 整个府里,苏浅得了势,当了家,无人再敢阻拦,苏汐亦不置可否,只少不得推拒再不许她胡来,然待得自己的雨露期至,却也只能被她抱进了屋里欺碾,解了一月之渴。 飘雪的日子,暖热的房间里赤裸的娇躯纠缠着。苏汐气喘吁吁推开缠上来的苏浅,赤脚走到窗边,抬手接了雪,仰面远望,眸中一片冰冽湖光。 “也不知……这般冷的日子,小浣身在哪里,可有冻着。” 苏浅粉透的耳尖一动,掀了褥子下床将她打横抱起,蹭着她的软颈,将她抱回床边,俯身压下,“我已派人去找了,有些眉目,待我出门一趟,亲自去打探一番。姐姐无需忧心……” 剩下的话,湮没在交缠的唇舌中,被翻红浪,娇躯缠绵。室外冬至,室内春融。 再过了五六日,苏汐淡融着眉眼蹲在苏浅房间替她打包整理衣物。 苏浅喜白,又爱洁,被她娇纵惯了,柜子里少有几件旁的颜色。 屋里地龙烧得暖热,苏汐翻捡衣服的功夫,面上便浮了浅淡的粉,额上冒了细汗。 将东西放到她桌上,打开门回了房,将将脱了轻裘,便听里间传来细微的响动。 她嗅了嗅鼻,闻着空气里的淡甜,无奈朝里头走去,将在她房间里翻找忙得不亦乐乎的苏浅逮个正着。 “东西我都替你收拾好了,你这几日也不曾在我这里歇,来我这里翻找什么?” 她倚在门边,低垂了眸瞧着鼻尖都冒出了汗的少女,轻轻皱了眉。 将手掩在身后的少女视线移了移,闪躲片刻,小心地将东西掩进袖里,垂了手,方才佯作无事地准备绕过苏汐出门。 两人这些日子相安无事,除了雨露期苏浅将她拐上了榻歪缠,旁的时候,苏浅也不敢将她逼得过紧,搂搂亲亲,已是极致。 “站住——手伸出来。”苏汐头也没抬,靠在一侧,嗓音静笃。 苏浅不情不愿地侧转过身,盯着冷淡的苏汐,扭扭捏捏半晌,方才从袖子里抖出一方软物。 苏汐唰地拉了脸,眸中一点点漫上羞恼。 “你……你真是荒唐!” 她忙伸了手欲夺回自己的亵衣,却被苏浅扯住了护在怀里不肯撒手。 “苏浅!”她低恼一声,苏浅瑟缩了下,这才撒了手,眼巴巴地瞅着她将衣物折好放回了柜子。 “姐姐……我若想你了,可要怎么办?”苏浅委屈巴巴地收回了眼。 苏汐关了柜门,耳朵红红的,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端是不肯理她。 苏浅心里一急,几步上前将她拦腰抱住,埋在她胸前撒着娇,“姐姐……好姐姐,你最疼浅浅,便与我两条你的贴身之物,让我解解相思之苦……可好?” 苏汐绷着脸不理她,被她在胸前拱来拱去,也不甚好受,低声斥她,“苏浅,你是哪里学得下流至此?” 她抬手就要将她推开,冷声道,“休要得寸进尺,让……唔……” 话音未落,便被人拦腰举高抱起,她又惊又急,红着脸推搡,“苏浅……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身前的少女像块牛皮糖一样黏在她身上,依赖地抱着她,亦不许她走,将脸埋在她胸口轻蹭,低声说着,“姐姐……我明日便要走了……” 她张了张嘴,那句低低浅浅的“好舍不得你”,被她咬在舌尖,念得几至无声。 苏汐抿了抿唇,安静下来。 “姐姐……给我好不好?”她抬起眸来,眼里满满都是渴求。 她想要的太多,除了苏汐的贴身之物,还有苏汐的身子,苏汐那颗极力掩藏着也不愿给她的心。 苏汐垂了眸,一句冷硬的“不好”就被她悄然送上来的吻轻轻堵回。 不似平日的欺碾与索取,带着少女独有的温软和渺小的希冀,一触即分,片刻不敢多留。 苏汐咬了唇,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忿和恼怒,夹着淡淡的酸和苦,却又裹了丝薄的糖霜。 苏浅回味了片刻,才慢慢将脸贴在她的颈上,轻声道,“姐姐,我若这般亲你,你会对我心软几分吗?” 勾引穴儿h 她怀了柔,苏汐本便薄弱的防线轻易塌陷。 满心挣扎的人儿终究低了头,无力地伏在苏浅肩头,低声问她,“世上坤泽那么多,为什么一定是我?” 她只觉满心荒唐,姐妹乱伦,匪夷所思,苏浅却只是疑惑,“你我生来便是彼此最亲近之人,要一辈子,不是理所应当?” 两人鸡同鸭讲,苏汐阖了眸,摇头轻道,“苏浅,这不一样。” 苏浅又是逼问,“何处不一样?” 苏汐闭了嘴,待要讲起,却不知该从何入手,人生头一次被逼得哑口无言。 她沉默下来,淡了面容。 瞧她不高兴,苏浅只好收了满腔的不解,轻声哄她,“姐姐,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临别在即,苏汐也不想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听她软了声来哄,心里也慢慢松懈。 苏浅盯着她,眼眸清亮,满是渴望,试探地凑上前来,悄无声息,迟疑又犹豫。 五日未曾碰她,苏浅抱着手中香软的身子,想亲近,又怕她不肯给。 苏汐瞧她朝自己凑拢来,心头一冷,抿了唇,将她抬手捂住,浑身都拒绝着她的靠近。可苏浅不再上前,望着她,张唇细细地吻着她的掌心。 手心里似发了烫,她只一下又一下地吻着,不曾强求,只无声地软化。细软的舌尖舔在掌心,一点点濡湿,苏汐抿紧了唇,捂着她的手蜷缩了下。 细嫩的指缝被她撬开,钻进去舔舐,一寸寸被她湿软地扫过,苏汐颤了颤睫,手上的力气渐渐流失。 苏浅启唇咬着她柔嫩的腕节,轻抿着,舐磨着,拉开来。 苏汐闭了闭眸,任由自己靠在了柜上。 苏浅托着她的臀,将她的腿缠到腰间,倾身覆上。 柔软的衣襟被她用牙齿叼着咬开,朝两侧垂下,露出雪白的双乳。馨软的肌肤温热诱人,吻上去的时候,耐不住细酥的痒意,苏汐抿着唇偏了首。 眸中水润,耳际红霞,总归是骗不了人。 苏浅如愿以偿,低头含住她的乳珠舔吮,一点点在她舌下变挺变硬,像粒小石子,在舌面刮蹭。 满足地叹息一声,苏浅抬头看她颤动的睫羽,亲吻片刻,俯身下去咬开了她的裙。 轻衫拂地,一层层软物上,站着半遮半掩的两具曼妙女体。 苏浅光洁的下颌蹭着她的裸肩,沉迷地嗅着她的信香,软哼声里,是她用硬挺起来的尖锐戳顶着苏汐娇嫩的花户,顶着那颗圆溜小巧的花珠。 享受地听着苏汐轻咬住的哼声,鼻尖划过她酥软的雪乳,埋首入其中,深深地嗅着她的乳香,苏浅听到她难以抑制地喘息声。 她没挨着她,若有若无地,可比挨着更撩拨心弦。 软嫩的舌尖在乳尖上轻舔一下,苏浅挺腰缓缓顶开她湿润的穴,水滑的,动人的,温软又热,紧致缠绵。 片刻未停,寸寸厮磨,苏浅软嫩的胸挤弄着苏汐的雪乳,碾压着她肿硬的乳珠,欺身沉进了她湿滑的深处。 火热的巨大顿嵌在那里,留给苏汐喘息的时间,绵绵分泌的水儿密布花穴,翕动间,咬出细致磨人的快感。 苏浅喘了口气,鼻尖蹭着她的颊,滚烫的吐息呼在她的唇角,“姐姐准备得很充分呢……” 她缓缓抽出,粗硕的元具上头,裹了一层晶莹的水亮,往棍身下汇聚、滚落…… 苏汐敛着眸,瞧着自己给予她的动情蜜液,双颊绯红。 “嗯……我进来了,姐姐……”苏浅舔着她的唇角,柔软的腰肢将怒涨的元具送回蜜软的穴里,撑得花瓣紧绷,贪吃的涎液顺着两人相连的股缝分出细细的流。 一挺一送间,苏汐已被她咬住了唇瓣,温柔啃舐,脸颊面向她,供她轻薄无礼。 无事……无事……更无礼的还在后头…… 轻微的水声绵绵不绝地从两人交合之处响起,苏浅抽插得慢,可她埋送得满,进得深处,抵着娇嫩的花心,唇吻得苏汐晕头转向,下头狠狠一插,破进些许。在苏汐咬唇轻哼声中,捉着她的舌吻得更深,元具被里头的小嘴吻过几口,再轻点缓磨地抽出,用了酥密的痒,覆盖缠绵的疼。 她绵密地吻着,不让苏汐开口,那偶尔溢出的细软轻哼,已足以让她神魂荡漾。 两人交合的动静虽小,可里头抽出的水声渐大;穴儿虽小,可含住的肉根硕大;挺送的幅度虽小,可苏浅想彻头彻尾占有她的野心偌大…… 酥疼和细痒一层层交替,覆盖,迭加,苏浅放开了她的唇,喘息地深挺着,鼻尖划过她仰伸的细颈,红唇微微张合着厮磨。 晶莹的汗珠顺着颈线静淌,被那张红唇翕张着吸住,轻轻一嘬,在销声匿迹之处留下印刻的红痕。 “嗯……”轻微的刺痛让苏汐轻蹙了眉,合着身体里毫不留情的顶送,痛哼出声,又很快被酥痒细密地覆盖蔓延。 “姐姐……”苏浅细致的腰部线条若隐若现,蹭在苏汐绷紧的柔软腰间,带动着一下下的进入,“舒服吗?” 无声的痛楚欢愉在潺潺流出的花液里被尽情湮没,浪潮迭高,原始而深入的占有让被架起的女子毫无抵抗之力,被缓慢而不容抗拒地破开,从身到心,全然被侵占。 静婉的眸子已然涣散,半阖着眸瞧着面前痴迷的少女,在她若即若离的唇瓣溜走之际,在苏浅不再给予她深重的撞击,又轻又缓地似在她穴里搔痒时,苏汐俯身含住了她的唇。 “欺负我……嗯?”她缠上苏浅欲退的腰,双腿一勾,将她按进身体里,满足地轻哼一声。 久久被挑拨起的细痒总算得以打击扑灭,而后又勾起深一重的痒意,在少女越插越浅的勾引里,苏汐伸手按住了她的臀,咬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欲求不满地喘着气。 她在挣扎,可她快坚持不住了…… 苏浅得了意,抱着她转了个身,仰身靠在柜子上。 “姐姐……”她微翕着红润水嫩的唇轻呼一声。 苏汐轻哼一声,俯首咬着她的肩,一手按着她的腰臀,沉腰坐下,粗大的元具被她吃下,腹里深深的饱涨感即刻涌来。 她低伏下头吻着苏浅的仰翘的嫩乳,臀瓣高低起伏里,花户拍打在苏浅小腹上,在光洁的腰腹间留下大滩的花液。 饱满丰盈的雪乳狠狠碾压在小巧的嫩乳上,苏汐猛一沉腰,破开自己的花心,贪心地将她整根吃下,在痛痒俱作的快感里,疯狂吞绞着蜜肉。 哗啦一滩蜜液泄在苏浅线条隐现的腹间,少女喘促的呼声里,苏汐咬着她的耳垂,柔声低念,“再敢射进来,我饶不了你……” 少女娇嫩的胸脯剧烈起伏,小腹绷得几近痉挛,才强忍住灭顶得射意,在柔情噬骨的吞绞里,她忍耐的声音里含了压抑的笑。 喘促越绞越紧,她低声求饶,“是……浅浅不敢了,烦劳姐姐快些……”她咬牙箍紧了苏汐的腰,“小浅浅要爆掉了……” 苏汐一口含住她的乳,直待浑身颤抖渐消,瞧了苏浅涨得满脸通红,颈上青筋都细微地突起,方才松了咬住她的穴,容她那棍子又涨又硬地退出她的身体。 “啊……”苏浅长呼一口气,仰头啃着她的颈,在她臀下虚跳着的硕物总算酣畅淋漓地射了个通透。 “好姐姐……可折磨死我了……”她将滚烫红润的面颊埋进苏汐的乳里,颊上蹭着的雪乳同她一起轻喘起伏着。 ———— 追-更:futaxs.com (ωoо1⒏ υip) 风雪 天色蒙蒙亮,床上侧卧的美人娇颜正酣,红唇微翕,一张一合。 轻软的吻落上,美人呼吸未变,颊上红晕浅浅,翻了个身,浑然未觉。 很快,窗外只剩下落雪的声音。 连空气都安静下来,不忍将睡梦中的美人打扰,无声流逝。 苏汐沉入梦中。 冬月初四,大雪。 苏府下人忙忙碌碌,府上生活重新步入正轨。 苏汐持家,每日清晨踩着越积越厚的雪,在老太太房门外请过安,再踏着漫天风雪回屋。 狐裘下娇小的身子活动过一番,解下外袍进屋,竟是雪腮漾红,鼻尖渗汗。 坐在桌边用着早膳,新配置的丫鬟绿渠进房来请示,“大小姐,叁小姐留下来的衣物,是放在您这儿,还是……” 苏汐细细嚼着,颊上微不可见地泛起可疑的红晕,又不动声色地隐了去。 轻轻咽下,方才开口,“拿回她的屋里去,放我这里做什么?” 绿渠犹豫了会儿,才低头应了是。 苏汐似无所觉地仍低头吃饭,脸上神情微妙,眸中浅浅浮着恼。 苏浅临走之际,将她压在柜子上胡闹一场,又将她拐回榻上,抱着温存了一宿。两人只小声说着临别的话,耳鬓厮磨,后来压不住倦意,她便睡了。 第二日醒来,她锁进柜子里的贴身之物虽是安好,可她昨日换下的秽衣,本是凌乱堆在地上,此时却不翼而飞。 苏汐气得脸儿通红,那衣物尚未浆洗过,胡闹时被苏浅用来替她简单清理擦身,上头残留的净是她的汗液、花液,污秽不堪,她怎能就这样拿走…… 不仅如此,她却是讲起了礼尚往来,留与苏汐她自己的同样沾了可疑液体的亵衣亵裤,搭在床后木桁上,醒目异常。行径浪荡,万分恶劣。 害苏汐不敢直接予人去洗,大冬日还动手简单漂洗一番,才敢示了人。 越想越恼,苏汐直觉吃不下,将碗一推,起身去了书房。 积雪压弯了枝头,下人拿木棍一敲,雪扑簌落下,跌落在地,再被清扫。 苏汐出神地望着窗外敲雪,棍子敲在枝干,发出“梆”的声响。 ——苏浅幼时亦爱拉着她敲雪玩,看积压了满枝的雪“哗”地落下,洒落在地,就像将满腔的低落情绪都抛洒一空,有种格外的霍然轻松。 年幼的孩子,没有父母的陪伴,在府里遭受冷落,哪怕在苏汐面前表现得多依赖,心里也总是空的。 苏汐收回视线,一低头,眉眼中盛满了无奈和温柔。 苏浅从小便只亲近自己这个姐姐,她对苏浅的百般呵护,让她一点一滴融进了苏浅懵懂的骨血,一撕扯,便是骨肉分离的痛。 恰逢苏浅在分化的敏感时刻,被告知苏汐自幼定亲,早晚要与她分离的残忍事实,由此滋生的,是痛是爱,是欲是情,苏浅年幼,又如何能分得清…… 如今偏又叫她尝了自己的身子,灼灼情欲同对胞姐的依赖孺慕搅在一起,她又养成的是那般偏执的性子,自己亦舍不下离她而去,万般纠缠不休,此局可如何能解? 苏汐无奈地撑着额,靠在铺着紫貂皮的软椅上,颇为头疼。 这二十来日的日子,苏浅已寄了叁封信,除了同她汇报事情进展,言辞间吞吞吐吐,时而情意绵绵,时而阴鸷忐忑,左不过要确认她还待在苏府,未曾将她抛下。 苏汐轻轻叹了气。 窗外飞雪,仍细细地下着。 腊八这日,苏府难得桌上聚了人。 老太太冷着脸,喝完了一碗七宝五味粥,就了些小菜,几颗脆绿腊八蒜,不肯多留,颤颤巍巍回了房。 何姨娘愁容满面,因着节日,也因着这些天来苏汐未曾为难于她,勉强对她笑了笑,少滋寡味地用了些饭,说了几句体己话,亦是回了房。 人走桌凉,苏汐瞧着冷清的桌面默默不语,招人端了一碗油泼腊八面,红彤彤的,臊子炒得油亮,瞧着喜人。半碗下去,鼻尖冒了细汗,连空冷的心里都暖热起来。 怪道苏浅总不肯乖乖用膳,合府吃粥的日子,总要缠着她偷偷做一碗腊八面,还要加些辣子,端了碗,连汤汁都要吸溜干净。 讨要着来亲她时,冬日的唇竟也滚出火热…… 苏汐倏地眨了眨眼,散去脑中思绪,起了身,下人便开始收拾。 腊月十叁。 距离苏浅上次来信,已有将近半月。 苏汐轻轻蹙着眉,将压在桌头的信纸抽出来翻看。 “崔嵬山地势险要,山间隘束之路叁十里,连山绝岭。头顶一线青天,栈道凌空穿云,随山势旋转……” “一侧千尺奇峰悬崖绝壁,一侧深谷涧壑万丈深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实属天险……” 苏浅一路追查至此,即便知晓她身手绝佳,然而地势险要,惊心动魄,苏汐仍不可避免地忧心。 尤其近日,她连书信亦未曾寄来。 一连几日,苏汐都心中不安,神思不属,再未等来只言寄语,不由忧心忡忡。被动等待的滋味太过难熬,她遍阅典籍,崔嵬山势,了然于胸,可未置身其间,未伴着苏浅,仍是觉此心空悬。 腊月十八,大寒。 漫天飘雪,大雪封山。 崔嵬山闭塞不通,无人问津。传言行于其间,黄鹤不得飞渡,猿猱愁于攀援。行人面壁贴腹,屏气挪步,稍有不慎,即得纵跃深渊。 又言前日腊月十六,一行于峭壁的乾元女君于危急之际救得一单薄女子,跌身坠崖之际,只来得及托那女子给家中亲姊带句嘱托—— “愿子余生安好,勿念。” 回音渺渺,凄容含笑,撒手身绝。 消息传来,苏汐失手打翻桌边琉璃盏,盏中汤汁四溅,湿了天青色襦裙下摆,洇成深沉的蓝。 苏汐面色苍白,心口一阵疾痛,跌伏桌沿。 “苏浅!”她恨得咬牙痉挛,恼那人临死还要如此伤她,可是想激她随她而去? 可消息尚未辨得真假,苏汐按捺住喉中滚涌呕血,强自镇定下来。 于是第二日黄昏,苏府门前牵来一匹通身雪白千里良驹,一青色身影翻身上马,打马而去,溅起雪粉无数,再未回头。 腊月二十四,小年。 苏府冷冷清清挂上几个红灯笼,稀稀拉拉放了几响鞭炮,府门紧闭,不闻人语。 崔嵬山脚下客栈,迎来一位风尘仆仆的女子。兜头风雪帷帽,裹狐貂轻裘,披星戴月,满脸倦容,在寂浓的夜色里,将几粒金稞摆在柜台。 “上房,热汤……敢问掌柜,近日可有女子出山寻人……” ———— 追-更:futaxs.com (ωoо1⒏ υip) 山洞微h 拄着肘打瞌睡的女掌柜拣了金稞,抬眸瞧一眼,“这位客人,如今崔嵬山连只鸟也飞不出来,何况女子?” 苏汐低眸沉思片刻,要了房,上楼休息。 雪夜里,空气冷得纯粹又干净。苏汐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风雪扑簌的声音,心却渐渐平静。 离得越近,她越能感受到,苏浅在这里。 她捂了捂胸口,懊恼地翻了个身——她若不将最后那句话同她解释清楚,看她怎么收拾她……真是翅膀硬了。 第二日清晨,雪停了。 苏汐歇够了,方起了身,打点好东西,又上了路。 她身子弱,想走栈道上山只是徒丢性命,故而绕了远,从木树岭,至崔嵬侧脊,再至山腰。 一路白雪茫茫,冷风残残,路覆积雪,或凝薄冰,稍有不慎,轻则跌跤,重则滚落山崖,香消玉殒。 山麓蜿蜒绵亘,苏汐甚少远望,一望,连心都要凝结。 踏着漫卷的风雪,花了叁日,苏汐才到达崔嵬山腰的关头。 两崖对峙,抵达的栈道上亦是落满了雪,短短几尺的宽度,只能贴壁而行。其间还有几根木板被风霜腐朽,半悬空中,随风吱呀飘荡。 近几日,确无人敢在栈道上赌命。 上山再是无益,苏汐望向崖壁,凝眸搜索着,回身摸索了条顺着崔嵬下山的小路,在满天风雪里踽踽独行。 傍晚,寻了处山洞,生了火,烘着歇息。 苏汐生平头一次如此冲动,静坐在火堆旁,深觉自己鲁莽。 懊悔片刻,烘足了火,方才歇了。 梦中身覆柔软,卧于香房,暖炉烘烤,绒被裹身,苏汐面靥娇红,竟是睡得沉了。 茫茫然转醒,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 面上覆了一条绸带掩目,试探地动了动手脚,不出所料,皆是被缚,难以动弹。 只见四条红艳缎带系在美人纤细精致的手腕、脚踝上,黑绸浓冶,横越美人挺翘的鼻,压过美人雪娇的颊。 额鬓浮汗,娇颜浅红,软唇轻闭,下颌微收。再往下,露出雪颈一截,衣襟松散,春景蜿蜒。 苏汐轻轻屏息,心头却是一沉。 果真不该鲁莽行事…… 她暗自叹着气,恰听见外头风雪声里夹杂进轻细的脚步,在洞口跺了跺雪。走进来的声音,缓慢轻盈,是个女子…… 细细的搓手声,脚步转至角落忽然安静,顿在那里,朝手里哈了口气,有木炭哔驳的精细声,似墩了个暖炉。 苏汐皱了眉,此处怎会有暖炉…… 静了片刻,她方又惊觉身下垫了厚厚的软褥,怪道她有些发热。被冻了多日,甫一暖和至此,不免有些骨酥筋软,先时她还以为是被下了药…… 那人待将自己弄暖了方才缓缓走了过来,声音轻小,矮身坐到了苏汐身边。 细柔的触感从颊侧划过,细细痒痒,似裘绒。苏汐微不可见地嗅了嗅,被冰冷的风雪气封凝住,不太闻得出来身上的味道。 软而温的指尖勾过下颌,掠过锁骨,轻轻按上衣襟下一点柔软,指腹轻摩。 苏汐呼吸一凝,颤抖一瞬,雪嫩的肌肤上登时爬上小粒。 “唔……竟是醒了?” 那指尖一顿,却是轻笑一声,继续挑了她的衣裳,轻柔的手掌覆上她盈巧的乳,指尖轻捻,没两下,就有了微硬的触感,摩在掌心,酥酥硬硬的,让人想吸入口中。 “这么敏感……”她尾音上扬,微微讶异,又带着几分了然。 苏汐皱着眉,努力忽视胸前的挑逗,低声问,“你是谁?” 若不认识,为何要缚住她的双眼,还有那故意压低的声音,总让她有几分熟悉之感。 苏汐静了下心,知她不会回答,耐心等待着。 指尖轻轻向下,抹过她横纵的腰带,复又朝下勾动,带动起衣料的轻蹭摩挲,让人发酥。 苏汐咬了下唇,胸口轻微起伏,荡起点点乳波。 点缀的红樱颤颤,软嫩的模样,沁着竹香和乳香,如同上好的奶酪。 指尖戛然而止。 苏汐喘了片刻,凝神细闻,却只闻到自己的味道。那人动得少,似连汗都未出。 被封住的视线,格外敏感的听觉和触感,让她在头脑清醒和暧昧的逗弄间来回拉扯,馨香的吐息微微凌乱。 那人开始动手剥弄她的衣衫,轻而缓慢,似故意折磨她,将细微的调情放大到极致。 香肩半褪,露出一对形状姣好的雪乳。洞里烘得暖热,那人倒也不怕她冻着。 胸前一凉,苏汐呼吸凝了片刻,鼻尖却是沁了细汗,反倒更热了。 此人掌心细腻柔软,不会武;骨型小,大概率是个坤泽。虽则对她行着轻薄之举,可信引却半分未曾流露,衣物散到腰间,也再未往下…… 温热之感渐渐凑近,那人似在打量她的五官,呼吸将要吐到鼻端时却又下移,不给她半分轻嗅的机会。 细腻的鼻尖顺着胸骨划下,触感温润,举止间……总觉带着些亲昵。 苏汐眉尖一蹙。 光洁小巧的下颌蹭着她柔软的乳,温软的脸颊贴在一边乳肉上,轻晃间,能感觉到她微硬半软的玲珑耳骨蹭贴。 满足地喟叹一声,启唇之际,有轻微的摩擦酥痒之感。 苏汐身子微僵一瞬,还未有什么反应,那人却激烈地颤抖了,下意识捂了自己的唇,侧转了脸,贴在她胸前,安静下来。 似亲昵,似撒娇,此时静下来,总让苏汐感觉到一丝委屈和思念。 苏汐叹了口气,眼眸亦是有些发酸。 “过来。”她低垂了脸开口,虽看不见,却仍将脸低向她。 那人顿了顿,有些迟疑的模样,轻轻戳了戳她的乳肉,瞧她脸颊上泛起红晕,神情却是有些无奈。 她便只好又凑了上去,瞧着苏汐平静的脸,眼眸隐隐发亮。 “为何不敢亲我?”苏汐凝着眉。 虽知她看不见,可她望着自己,还是让人心里有些发虚。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嘴,心中泛上嫌恶,退开些许,不曾作答。 相见 只是重又将手覆回她乳上,默不作声地把玩着。 她只见过一次苏汐的乳,那时,她方与苏浅欢好完,乳上净是苏浅的指印、牙印,有种蹂躏的淫靡感。哪像此时这般温润无暇,让人想捧在手心里,好生疼爱。 苏汐红着脸咬唇,眸中浮起浅浅的恼意,冷声道,“怎么,我苏家的女儿,一个个都想着冒犯长姐么?” 掬玩着她乳儿的手顿了下,赌气一般再举一只,两手捧着她的双乳,搓雪一般揉玩,“姐姐愿给苏浅,却不愿给我么……连此事,姐姐也要偏心么?” “你……”苏汐耳后一烫,狼狈地别了头,“小浣,我不是……” 不是什么,她却说不出口。 苏浣抬手扯了她眼上缚带,再不掩饰身上清甜的樱香。总算完完整整瞧见她的模样,苏浣眼圈微红,抬手圈了她的腰,伏在她肩头,低唤一声,“姐姐……” 苏汐眸中恼意微消,心头一软,想抬手安抚她,却又发觉自己仍被缚着,重又有了些微恼。 “为何不回家?”她任苏浣抱着,低声问道。 苏浣迅速眨去眼角的湿意,仍是不肯作答。 苏汐抿了唇,又问,“何故捉弄我?” 苏浣眷恋地抱着她,抬手抚着她光洁的裸背,爱不释手,喃喃道,“没有捉弄,好想姐姐……”她将脸埋在苏汐肩头,轻声说着,“喜欢姐姐……” 苏汐心里一紧,瞳孔轻缩,又强自镇定下来,“苏浣,你看着我。” 苏浣依赖地抱着她,仰起巴掌大的小脸,睁着迷蒙的眸同她对视。 叁月未见,她清减许多,但整个人瞧着有了精神,眸子也坚定许多,瞧着苏汐时,满是柔软的思念和压抑多年不敢言说的倾慕。 也许有同苏浅一样的占有和浅淡的欲,可她的眸子是通透的,不似苏浅,带着连她自己也搅不清的偏执。 苏汐松了口气,垂眸盯着她许久,又捡起她先时问那个问题,“既喜欢我,为何不敢亲我?” 她数次擦过,决意不肯用唇碰她,带着明显的厌弃嫌恶。这嫌恶不是冲着苏汐,而是一种深深的自我唾弃。 虽不知她这几月经历了什么,瞧着长大了许多,可身上蒙着的那层阴影,却是越发的沉了。 苏浣沉默着低了头,不经意又离她远了些,绷紧了腰后仰,转开了脸。 “小浣,看着我。”苏汐凝眉。 苏浣抿紧了唇,不肯应。 明明是娇柔天真的年纪,她眸中却布了沧桑,不似当初的自怜自艾,那是一种坠落深渊不肯自拔的自我放逐。 此时坐在面前的,仿佛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而是一个暮气蔼蔼的老妪。 苏汐眼眸动了动,倾身上前。 呼吸轻轻交错,苏汐眸中溢出痛苦的水光,“姐姐……不要……我脏。” 她曾被一个人毫不怜惜地驯成奴隶,为他做尽了下贱肮脏之事,且她怨不得别人,是她自己巴巴凑了上去。 “苏浣,看着我。”苏汐低喝一声,逼着她定在那里,轻轻覆上去。 柔软相交,一刹那的悸动雷电一般瞬间流遍全身,苏浣看着她自小仰慕的姐姐吻上她的唇,裹在周身的黑暗浑浊从相触一点丝丝消融,露出里头原本纯净的少女娇躯。 久覆阴霾的心里仿佛被注入一股清泉,圣洁地冲刷。 苏汐松了她的唇,凝眸问她,“苏浣,我脏吗?” 苏浣咬紧了唇摇头,哽咽说不出话。 姐姐…… “脏的是那个带给你痛苦的人,苏浣,谁能不犯错,你既决定接受惩罚,就不要让自己永远陷在脆弱里,于事无补。” 雪光乍现的时候,呼号的风从洞口灌入。苏浣心里像破了个洞,无数的东西倾泻而出。 风吹在身上并不觉得冷,反倒如春暖融。 而这漫天的风雪全席卷在自洞口走进的少女身上,步步如履冰刃,冷风刮过心头,变成冰碴,碎在胸腔子里,血液都冻结凝固。 闯入视线的,是躺在铺了软褥上的女子,上身赤裸着,白嫩的乳上留着几根清晰的指印,玉颜娇浅,她倾身,吻了面前撇转了脸的少女。 苏浅咽了下喉,冻结的血液奔涌至唇边。 苏汐转眸的时候,恰好瞧见从洞口一步步走进来的苏浅。一身雪白,脸颊清透,身后漫天的风雪送她归来,盯着她时,眸色极浅,像有碎光浮动。 浅短的绒毛拂在颈边、颊侧,少女柔嫩无害,口里呼出的寒气化作眸中朦胧的热雾,苍白的肌肤透出冰雪般的冷意。 她不解其意,一声不吭地走进洞来,身体里流淌的却好像溶冰。 苏汐定定瞧着她看,咬了唇,眸中升起热意,见她终是毫发无损,心中酸疼难耐。 苏浣却是未觉一旁已居高临下地站了一个人,只觉周身暖意刚过,又似跌入冰窖。 苏浅挨着苏汐身边坐下,俯身替她将缚着手腕的红绸解下,伸手替她拉好衣襟,细致地系着腰带。 她冰凉的手触到温软的肌肤,冻得苏汐打了个哆嗦,一双柔婉的眸却是动也不动将她看着,倏地被她拉进怀里,箍得生紧。 苏汐抬了抬手,伏在她胸前,轻轻抚在她肩头。 她想问她为何不给她寄信,可如今瞧着山中千里雪封,便知无论如何也寄不出去,亦想问她如何坠落山崖,还有最后那句伤她的话,又是个什么混账意思。 可她此时好端端站在她面前,忽觉一切都失了意义。 苏浅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将她舔舐干净,问道,“山路难走,姐姐可有伤着?” ———— 追-更:ririwen.com (ωoо1⒏ υip) 争吵 苏汐伏在她怀里摇头。 就是方才同苏浣闹了个乌龙,也算给她吃了个教训…… 将近两月未见,此时拢在怀里的人儿温软可人,苏浅差些以为自己在做梦。洞中温暖如春,有她在的地方,只觉冰天雪地也纯净得娇俏。 苏浅的胸腔里像落了一片羽,又轻又软。初见她时的惊讶、欢喜、心疼,团揉在了一起,独独一根叫嫉妒的刺破开了心里的肉,疯狂蔓延而起。 她能感觉到苏浣瞧着这边的目光,借着苏汐还未回过神来,只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的唇。 她真想将她剥光了仔细查探一番,她总爱忍着,不忍到极致总不肯吭声。受伤了是这样,被她逼迫也是这样,还有在床上…… 她方才袒胸露乳地去亲苏浣,她替她拢衣裳时那几根清晰的指印还衬在她软娇的乳儿上。苏浣甚至避开了,可她还要凑上去。 苏浅柔软的心头生了一股茫然的暴戾,她这是什么意思……自己逼迫她时,她便百般不愿,如今却要巴巴去亲苏浣……她还从未主动亲过自己……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行,苏浣却是可以么? 心里又酸又疼,苏浅想将她剥开的欲望愈发炽烈,只此时不为探伤,她想对她做更深入的事情,想真正的占有她,标记她…… 苏汐被她连着亲吻了好几口,才反应过来苏浣还在一旁,推着她离远了些,“你别闹……” 她将脸撇向一旁,唇落在了耳际。 苏浅眸色淡了几分,看她退出自己的怀里。 苏浣瞧着她二人在自己面前亲热,待苏汐不太自然地再转眼看向她时,她只凉凉地望着,“姐姐此时才想起我来么?” 她不过被姐姐亲了一口,苏浅上来便讨要着亲了那许多,那家常便饭的模样,确是冲她流露了几分挑衅。 苏汐瞧她冷淡别扭的模样,被她一堵,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偏生此时苏浅一伸手,重又将她按进怀里,侧着的脸颊冰雪般清透,“不想起你来又如何?” 苏汐猛一扑回她怀里,身子被她揉得发疼,这才发觉出她隐隐的怒气。 她蹙了眉,苏浣生气倒还情有可原,她这又是冲她发的什么脾气? “你……”苏浣瞪着她,瞧着她将苏汐霸道地搂进怀里,也不顾她挣扎,只觉万分刺眼,冷笑一声,“苏浅,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幼稚?” “便是我知晓你同姐姐的事,你这般毫不遮掩,可有为姐姐想过半分?” “你什么意思?”苏浅手上一顿,捉着苏汐的力道小了两分。 苏浣早瞧不惯她,一次又一次惹姐姐伤心,还死不悔改,冷声问道,“你可曾问过姐姐愿不愿意,可曾想过姐姐要为你这不伦的龌龊想法承担多少?” “你只知道一味地占有索取,欺负姐姐……苏浅,你没长大吗?你要姐姐护你一辈子吗?你要仗着姐姐的疼爱和心软,将她吸食掏空才肯罢休吗?” 苏浅神色更冷,抱着苏汐不肯撒手,“什么叫龌龊?只是因为同你们的认知不同,就叫龌龊吗?因为你们觉得不正确,姐姐就该承受愚昧顽固的指指点点吗?你们凭的什么?” “要真有不对,在我生出占有姐姐的念头的时候,天上就该降下一道闷雷来将我劈死,我既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抱着我的汐汐,那便说明我没什么不对。” “她这么痛苦,一半是因为我,可另一半,都是因为你们的自以为是。” 苏浣听她歪理一套一套,鼻子都要气歪了,深吸口气,道,“苏浅,我不同你理论世俗偏见,你同我说了也没用。且她是我姐姐,你是我妹妹,你们若两厢情愿,我便是豁出命也愿为你们遮掩,可你扪心自问,你问过姐姐的意愿吗?” “我……” “吵够了没有。” 冷冷淡淡的嗓音切入,两个剑拔弩张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浣瞪着一边的苏浅,苏浅咬牙闭了嘴。 苏汐从始至终都未曾对她说过愿意,一切都是她强夺来的,唯有这点,她敢口口声声指责世俗,却不敢光明正大替苏汐表达态度。 心里忽然生出颓然。 苏汐推开苏浅搂着她的手,眸子平淡,看不出丝毫情绪。俯身解了还缠在脚踝上的红绸,下了床,安安静静朝外头走去。 “要吵便继续吵,我出去透透气。” 她头也不回,身影单薄,迈出的步子也不疾不徐,丝毫不乱。 可苏浅知道,她定是伤心了。 瞧着她走出洞外的身影,洞口外,飘散着弥漫的雪花,嘶嘶簌簌地落在她的肩头、青丝上,漫卷的风也吹不散她身上的惆。 苏浅心疼着,眸中有些迷茫,如果连她也觉得她是错的,那才真的应了那句“强求”。 可她当初就曾说过,“本就不容于世的东西,何不干脆让它消洱……” 苏浅瞧着她的背影抿了下唇。 她不是她这头的,她是那一头的。 若她是那一头的,那她所有的痛苦,都是自己给她的。 苏浅全身血液都似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一张脸白得似冰晶。 苏浣瞧她因了姐姐一个态度就倏地面色惨败下去,一时也说不清是她可怜一点还是姐姐可怜一点,忽又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她张了张唇,慢慢起了身,留苏浅一个人待着,“外头冷,我去叫姐姐进来。” 苏浅再没了气势,垂了眸没有说话。 苏浣暗叹口气,走到洞外,瞧着苏汐望着细软的飞雪出神,静静走到她身边。 “姐姐……” 苏汐眸中映着浅白的碎影,侧了头,玲珑雪透的耳尖从青丝里露出来,面颊柔和,又清疏。 苏浣想靠近她,却只敢在她两步远处停下,同她一起侧身看着雪景。 “姐姐……你是怎么想的呢?”她终是忍不住开口问。 苏汐定定地眨了下眸。 怎么想……她不愿同血亲妹妹发生那样的关系,可又总是舍不下她。 她抬手接了一朵雪,化在掌心,倏然无物。 “为什么,一定要我想?”她低低出声,眸光浅浅浮动。 许是察觉自己话中有些迁怒,她敛了睫,静息片刻,“抱歉……” 苏浣摇摇头,觉出她的无助,只是有些心疼。 “你方才也听见……”苏汐微仰了眸,静静思索,“她想要我愿意,想让我不在意世俗偏见。都是她想,何曾有让我想?” “她这样肆意,想要我便要我,想将我藏起来便藏起来,她同祖母说是她逼我,可她明知是逼,还是一样不管不顾……小浣,我能如何?” 苏汐仰头瞧着雪,柔和的眸子泛了零星的冷意。 终归,是将她娇纵坏了…… ———— 追-更:seyushu.com (woo18.vip) 青陵 苏汐同苏浣一前一后走回来的时候,苏浅犹自望着外头出神。 直待那沁竹冷香飘进鼻端,青色的身影慢慢走进视线,苏浅方抬了头。 “姐姐……”她起身上前。 却被苏浣挡在了前面,“你让姐姐安静会儿吧……” 苏汐没有瞧她,绕过两人,坐到一侧,指尖轻捻着。 她本就抗拒,如今更是疏远了些。 苏浅感受得出来,抿着唇,心头一阵发凉。 她远远坐到另一侧,低着头闷声不吭。 她没有办法。如今方知祸从口出。本便留不住,现在反而将她推得更远了些,连正眼也不愿瞧自己。 苏浣凑过去挨着苏浅坐下,低声同她说着话。 苏浅闷闷地有一句没一句搭着,时时朝苏汐这边看过一眼,心里发苦。 先时,两人聊得还算和谐,慢慢地,苏浅便皱了眉,苏浣神色也是按捺。苏浅抬头瞧了一旁平静无波的苏汐一眼,脸色苍白,瞳孔轻缩,固执地摇摇头。 “你就不能尊重一下姐姐,不要老是强迫她?” “姐姐如今同你置气,如何看得清自己的心?” “你放她喘口气,不要逼她,让她自己选不行么?” 苏浅抬眸看了不远处平静无波的苏汐一眼,难过道,“她不会选我的,她早便说得清清楚楚。” 苏浣要被她气乐,便是知晓姐姐不会选她,她才硬要一次次逼迫姐姐,将姐姐伤得更深么? 她又沉下气,道,“苏浅,姐姐那么疼你,你如此伤她,只会寒了她的心,将她越推越远,不若放她走,让她再无顾虑,自由地选择,你怎知她不会选你?” 她鲁鲁莽莽,一味横冲直撞,姐姐那样理性的人,被她撞乱了阵脚,又同她置着气,只会瞻前顾后,举棋不定。不让她想清楚,她永远也不会迈出那一步。 她若一味相逼,姐姐只会想尽了法子逃,如何能看得清自己的真心? 偏苏浅是个一根筋的,拿着姐姐的宠爱还哀怨自己什么都捉不住,一味浑搅,搅得两人都难受。 苏浅定定地瞧着苏汐的背影,摇摇头,“我若放了她,她绝不会再回头。我既丢了汐汐,又丢了姐姐……我输不起。” 苏浣瞧她入了魔一般,低低叹口气,“苏浅,若她真不愿,你要一直这样折磨她么?你怎么舍得……” 苏浅咬唇,“我舍不得,所以她只能愿意。” 苏浣气得瞪眼,低怒一声,“苏浅,你真是无可救药!” 她瞧着苏浅冷僵着脸,心头气不打一处来。 待苏汐发觉那头又吵起来,抬眸去望的时候,只瞧见苏浣捡起个东西摔在苏浅怀里,抬手在墙壁上一按,“轰隆”一声巨响,后头显了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脚便将苏浅踹了进去。 苏浅亦没什么反应,身影转瞬便坠落进去,临消失前,抿着唇望了她一眼。 苏汐眸子动了动,起身两步走了过去,俯身朝着洞口里张望,面上神情波动一瞬,又恢复平静。 她从洞口边上退了半步,叹着气,揉揉苏浣的脑袋,问道,“怎么又吵起来了?” 苏浣踹了苏浅那一脚,很是出了口恶气,此时面对苏汐,倒是平复下来。 “姐姐,我踹了她,你生我气么?” 苏汐摇摇头,两人似真似假地闹着玩,她倒还看得出来。只不知她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苏浣揣度着她的神色,问着,“姐姐不好奇,我将她踹到何处去了吗?” 可苏汐情绪一向淡淡,苏浣分辨不出。 “她既无事,我便早些回去了。”苏汐摇头转身,此时心头烦乱,并不怎么想见到苏浅。 走了两步,未听见身后动静,皱了眉,复又回头,“小浣,不同我回去么?” 苏浣低着的眸抬起,朝她伸了手。 苏汐无奈,又走回去将她拉住。 被她握住的一瞬,苏浣眸中有了水意,手上用力,将苏汐握得很紧。 苏汐有些吃痛,抬眸瞧她。 “姐姐……你可瞧得清自己的真心?” 低低的呓语犹在耳侧,苏汐张了下嘴,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一把拽入洞中,坠向黑暗。 暖热的山洞里,转瞬便已去了两人,徒留一个孤寂的单薄身影,蹲下身来瞧着下头漆黑,用尽了力气一般,慢慢扶着边坐了下来,两腿垂在隧洞口,裙摆悠悠荡荡。 “你就这么将她推下去了?” 淡淡的梧桐花香在纯净的冰雪气息中飘散,少了一分悠扬,多了一分沁冽。 颀长窈窕的身子自头顶倾覆而下,苏浣仰起头,闭了闭眼,仿佛看到细密的阳光从斑驳的叶隙间落下。 半倾的身子顿了顿,轻声问道,“怎么了?” 晏青陵瞧她闭了眼睛,不知她在想什么。 苏浣“噗呲”笑出了声,缓缓睁了眼,半侧着头看她,“我还以为梧桐叶要落到脸上了……” 睁了眼,臆想中的光叶绿影并未出现,映入眼的,是一张清华婉逸的脸。眸子仿佛站在光影斑驳的树下,折射出碎透的清芒。 腰若约素,婉柔清扬。 雪风轻吹,吹得却是碧叶青干,桐荫婆娑。 端是“一株?青玉立,千叶绿云委”;“眉如半月云如鬟,梧桐叶落敲井阑”。 苏浣瞧着她晃了神,吸了一口冷冽的冰雪,方才有些清醒。 摇头道,“不是我将她推下去,是姐姐自己本就想去。” 她再是将情绪控制得好,如何口是心非,却也抵不过她匆匆两步走过来时,想也不想便提起的半个步子。 她想跟着跳,可又生生按捺住。 许是被苏浅伤了心,又许是顾忌苏浣还在这里。 晏青陵端详了会儿她的神情,俯身挨着她坐下来,“你不难过么?” 苏浣低眸瞧着底下的隧洞,神色难辨,半晌,摇头道,“姐姐自小偏心,我习惯了。再说……” 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唇,上头被印上的柔软,犹有余温。 再说……姐姐也不是不管她。苏浅看到姐姐亲她,快要嫉妒疯了吧…… 想到此,苏浣有些低落的心情又颇好了起来,眯了眯眼,方才同苏浅吵架的郁卒也消散不少。 晏青陵亦跟着伸了手,瞧她肯碰自己的唇,眸中也有些讶异。 “被她亲了一口,便这么高兴?” 苏浣抬了抬眸,瞧着伸来的手,眸中惊慌一闪而过。脸颊迅速一侧,那手便顿在了空中。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苏浣有些失措地解释,“抱歉……我不习惯……” 她声音有些呐呐,毕竟二人如今是妻妻,她需得尽快适应,却连让她触碰也做不到,难免有些心虚。 晏青陵倒不怎么介意,收了手,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像个娃娃般将她抱坐在腿上。 她身段高挑,一低头,下巴便抵在她的肩上,轻声问,“只是唇碰不得么?还有哪里?这样可以么……” 说罢捏了捏她僵硬的腰,让她放松,“我不会碰你,只是日后在外人面前,总得演得像些……不好露了马脚。” 苏浣稍稍放松下来,试探着靠在她胸前,软软的,挺拔的,让人安心。低了头,小声应许,“可以的……” 她垂着眸,碎发遮拢下来,掩住眸中尴尬又疑惑的神情。 她说不碰她……是为了面子才这么说么? 姨娘不是说,她快二十了还未娶妻,除了一心扑在官家的事上,还因为……她不能人道? 追-更:woo18.cc (ωoо1⒏ υip) 迟来的醋意 苏汐在无尽的幽暗里失控地下坠,自下方灌来的风扑起她的青丝和裙摆,饶是定力再好,此时也不由得害怕地闭上了眼。 苏浣竟就这般将她推下来了…… 下坠得很快,却又似漫长,连心跳都要停止。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她蜷了蜷手指,阖眸紧张地低唤一声,“苏浅……” 低浅的声音在狂灌的风里支离破碎,呼啸声里,脚尖轻点在山壁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嘭”的一声轻撞,周身一紧,温暖覆盖住冰冷,甜淡的桃木香萦绕周身,连耳边的风声都远隔了去,静静流淌。 “姐姐别怕。”耳边一声轻语,苏汐眼睫轻颤,奇妙地镇定下来。 风声渐歇,空气静止,呼吸从鼻尖缓缓吐出,与触碰的吐息亲昵交换。 苏汐没有睁眼,无力地靠在山壁上,脚尖落了实,双腿却仍是一阵发软。 轻轻蹙着的眉尖柔弱无助,藕臂勾在苏浅颈后,让人想起另一种血热情状。 她头一回生了尴尬,将这样害怕的情绪显露在苏浅面前,低着眸,迟迟不肯睁眼。 苏浅轻轻触了下她的鼻尖,她亦不肯理会。 她还生着气,突兀的亲昵只会让她寒心。 苏浅收回了想吻她的唇,蹲下来替她揉着发软的腿,低斥一声,“还说我,一声不吭就将姐姐这样丢下来……我若没接住,岂非要哭死在这处……哎哟……” 苏汐抿着唇踹了她一脚,“别装了,你们商量好的……戏弄我很有意思吗?” 苏浅讪讪捧住她落下的脚,轻轻揉着,慢慢站起身来,总算将她整只重新拢入怀里,“姐姐……想死你了。” 苏汐撇着脸不说话,不是很想理她。 她亦不知,什么时候,苏浣竟站到她那边去了。 苏浅试探地亲亲她的脸,柔声又唤,“姐姐……” 苏汐颤了颤眼睫。 若往日她这样唤,苏汐定是止不住地心软,她要什么都肯给,亲嘴儿弄穴,也不过恨恨推诿两回的事。 可她想起前一时辰发生的争吵,心底似结了冰一般的寒。 连苏浣都知晓,不论世俗如何,她总该问她一句愿不愿意。可她疼她护她那么多年,她却只一味习惯了索取,话里话外,怨她格外在意世俗,自讨苦吃…… 苏汐推开她的肩,没有应声。 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苏浅腆着脸卖乖的表情僵了一瞬,在阴沉与强笑之间变了两变,这才总算察觉,她捅出来的窟窿不是能强颜粉饰过去的。 她慢慢静下来,低头嗅了嗅她的香,按捺着拣了其他的话头,想同她安安生生说话。 “前些日我在此处追查,恰好遇见苏浣,她同另一个人待在一处查案,与我查的是同一桩,而且……”她迟疑地望着苏汐淡漠的眸子,“她成亲了。” 苏汐的眸子这才有了些波动,抬眸望向她,蹙了眉,“胡闹,这么大的事,怎么连同家里知会一声也不曾?” 她出神思索了片刻,也不知那人是什么家世背景,人品如何,相貌如何,待小浣好不好,可会因了她前头的事苛待于她……可若是个好人家,那她倒真心替苏浣高兴……可苏浣离家时日尚短,哪里够看得清一个人的真心…… 想着事,眉尖时蹙时凝,纠结又矛盾的模样,瞧着格外爱人。苏浅盯着她嫣红的唇珠,舌尖发燥。 却是不敢惊扰。 她又接着道,“那人是十五监察御史之一,正八品,官职虽低,权限却是极大。样貌周正,品行外传并无不佳,只……今年已满二十,传言……不能人道……” 苏汐听得脸色又红又白,咬了唇,一时也不知该说这个人好还是不好。 想小浣应是不会介意那种事的,且她与苏浅这么久,也未曾那种事觉得有什么好。最主要的,还是看那人对小浣是否真心……若再托付错一次,她真怕小浣…… “所以……”苏浅低头将她咬住的唇舔吻出来,极尽温柔缠绵,“苏浣已经嫁人了,姐姐那样轻薄良家妇女,极是不妥……” 苏汐哪料她说亲就亲,又被她说得头脑发懵,“我何时……” 总算得以摄取她唇瓣的甘甜,即便浅尝辄止,也稍稍抚慰了苏浅恐慌的心。 “姐姐为什么亲她?” 一想起这茬,苏浅心里就闷闷的痛,又不敢将她逼得太紧,便放开了她,柔软的唇瓣擦着她细嫩的颈。 苏汐渐渐醒悟过来。 怪道她既早早同苏浣相遇,为何方才还会那样轻易便吵起来,原是瞧见了她亲苏浣。 苏汐瞧着她的眸子凉了下来。 她担忧着她的安危之时,她却是在意着她亲了旁人,且那人,还是她的妹妹…… 她轻呼口气,靠在山壁上,忽然觉得再没什么好同苏浅说的。 “苏浅,你亲我,是因为欲,我亲苏浣,只是长姐对妹妹的怜爱。我们从来不一样……”她说的缓慢,一字一句让她听个清楚,“我不是你,总不会对血亲之人生出阴暗的心思。” 苏浅头回听见苏汐将自己同她划分得如此清晰,一句“不是你”,一句“不一样”,不仅打消了苏浅生出的妒意,亦打死了苏浅隐藏在心底那一丝渺小的希冀。 她总盼着,将她留在身边,该是可以慢慢让她转变心思,可她瞧着苏汐的眸,心里那丝希望也摧枯拉朽地被碾灭。 她记得苏浣同她讲不要将姐姐逼得太紧,可她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打散了她心里的辗转犹豫。 她笑了笑,慢慢倾身压上苏汐的身子,沉了眉眼,含住苏汐的唇。 略带冰凉的手终是探进了她的衣襟,掂了一只绵软的乳在掌心揉动。 “那姐姐挺着这里给苏浣揉,也是出于长姐的怜爱?”她低呵一声,瞧着苏汐倏尔慌乱的脸,心头刺疼。 “她已有人怜爱了,姐姐不妨怜爱怜爱我……” 她既已堵死了后路,她便再放不得手。 如她对苏浣所说,她输不起。 ———— 追-更:haosewen.com (woo18.vip) 欲结契(虐h虐心又虐身慎点) 苏浅压下来的那一刻,苏汐仓促别过了脸。 她抿紧了唇,绷紧的下颌线都诉说着她的难堪和忍耐。 “苏浅,我对你的怜爱,已快被你耗尽了。” 她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苏汐的踌躇回顾,生生被拗成了硬铁,寒了心,结了冰。 说来可笑,她们之间,看得最清楚的,却是苏浣。 苏浅喉头缓缓涌上一股甜腥之气,闭紧了唇,强咽下去。一张口,呼出的都是甜腻的血气。 再吻下来时,苏汐没有再躲,甘愿让她噙住了两片柔软的唇瓣,被她吮吸着,汲取着,舌尖被她勾缠挑动着,可眼里冷漠地看着她,全无情绪。 苏浅喘息着停住了亲吻的动作。 她想抓住什么,两手将苏汐越抓越紧,可她眼中的漠然,将她的心越掏越空。 她猛地抱起苏汐的腿,撩开了她的裙子,沁凉又躁动的元具贴上柔滑的花户,苏汐蓦地一颤,知她要做什么,低头咬紧了唇。 苏浅挺腰蹭了蹭,将两片花瓣碾出了些汁儿,温软吸去浮起的轻寒,裸露出里头的灼热。 两片花唇轻轻含裹着黏附,苏浅方寸大乱的心头稍定。抽动着滑了两滑,盯着她隐忍难耐的神情,抵在花穴处,一寸寸挤进她干涩的身体。 被她包裹得满足,苏浅轻喘着,看着苏汐疼得脸色惨白,大冷的天,额上顺着淌落大颗的汗,连呼吸都快凝滞。 她痛着,苏浅又能好到哪里去。只仍拼了命要钻进她的身体,才能在空虚中抓住苏汐温热的幻影。 她面色苍白,颊上沾满了因疼痛濡湿的细汗,低着眸,嘴唇因克制的紧咬却泛上一丝虚弱的血色,痛得颤了声,轻轻开口。 “苏浅,由来是你想弄便弄……我给你,是我疼你……可你拿我的疼爱当应当,从不曾问过我一句——‘姐姐,你愿不愿意’。” 苏浅死死地盯着她,她咬得太紧,便是此刻想退也退不出来,自虐般的疼痛里,苏浅却在她的给予里感觉到一丝让人心悸的欢愉。 她苍白虚弱的模样美得动魄惊心,克制又隐忍,一副任她怜爱的柔韧腰身堪堪弯折。 苏浅喉头滚了滚,深咽一下,盯着她惨白的脸,喘不过来气。 从来对她心软的苏汐在剧痛里向她撩了爪,她要她也痛,要她豁开同样鲜血淋漓的伤口。 知晓她口中要吐出锐利的刀,苏浅却仍是眨着眼,顺着她的意愿迟迟补上一句,“姐姐,你可愿意……” 话一出口,胸腔便是一阵血气翻涌。 她问过的,她很早便问过,可苏汐一口便咬死了拒绝她,从此,她再不敢问。 可苏汐此时难受,即便苏浅知晓她下一句是什么,却也不得不引颈就戮,任她释放森严的杀机。 苏汐苍白着脸,眸子虚弱却蕴着明亮的冷意。 身下的疼痛渐消,泌出浅显的甜液,可心头的痛却是叫她越搅越深,搅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她缓慢又坚定,喘息着断断续续低语,“苏浅,我不愿……我只盼你……死了这条心!” 轻浅又坚决的话语入耳,苏浅身子猛地一抖,蓦然伏上她的肩头,张口喷出一口血来,大口呕在山壁上,血迹蜿蜒。 苏汐白着脸侧了眸,瞳孔轻轻一缩。 眼前倏地被苏浅冰凉的手捂上,视线被剥夺,陷入一片黑暗。 苏浅伏在她肩头不停喘气,哆哆嗦嗦去寻她的唇,一口含住,饥渴地汲取,将艳丽的血色染遍她苍白的唇。 苏汐吃到了甜腻的腥味,深喘几口,被苏浅逼迫着仰了头,任她吃得更深。吃得她呛咳起来,窒息之中,下身汩汩流出了细液。 青竹的冽人沁香散在空气里,苏汐苍白的脸上泛上醉红,咳得眼角泛了泪。 苏浅趁势松了她,搅着花液开始进出,丝柔的快感总算升起,苏浅挺腰直接顶进了她的深处,将她深深占有,看她痛苦地皱蹙紧了眉,身下却源源不断地滚出动情的液体。 “哈……原来姐姐喜欢这样么……” 身体里仿佛被劈裂一般的疼痛,让苏汐颊边不停滚落汗珠,却犹是咬了贝齿,不肯发出丝毫的声音。 肉根被紧紧吸裹着,因了并未曾适应,便莽莽撞撞嵌进了深处,将苏浅箍得动弹不得,疼痛夹裹着惊人的快慰,让人自虐得难以自拔。 “呼……姐姐松些……我动不了……” 重重一挺,疼痛让花瓣剧烈地收紧,又泄了力快速地轻耸开,让劈凿的硬物得以顺遂进出。 她总算在苏汐面上升起的潮红中找到些许的归属,掰着她一条腿方便自己进出。 私处湿湿软软,又滑又嫩,有了水儿,进出得顺畅,快感再一发不可收拾。 苏浅此时万分慌乱,被苏汐眸子不痛不恨的情绪刺得像被一把攥紧了心脏。 不要……她不要她这样看她…… 苏浅惊慌地再度掩上她的眸,伏在肩头惶恐地抽送,在逐渐激烈的快慰里,缓缓咽下口中的腥甜。 苏汐浑身颤抖着,任再深重的挺送也换不来她一声闷哼,任她如何在她花心深处浑搅,搅出一滩又一滩的花液,娇嫩的花儿也不肯朝她开放。 苏浅深呼口气,将怀里不停战栗的身子转了一转,颤声道,“姐姐……许是我从头便错了,不该强要了你的身子,将你拘在苏府……” 撑撑涨涨的东西在身体里横转一圈,铺展开穴里层迭的褶皱,苏汐被翻了个身,从后面深深地贯入,整个身子都似要被刺穿,绷紧了腰身颤抖,如脱了水的鱼般张嘴大口地喘息。 她闻得苏浅的声音,生生从云里雾里拽回一丝清醒。 此时同她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由来姐妹连心,苏浅瞧着她热雾中却丝毫不为所动的眸子,心痛地低下眸,伏在她肩头一口口咬下。 “可如今说这些也是空,我错了,却也没了回头的路,姐姐的心再不肯给我,我也只能将姐姐的身子永远留在身边……” 苏汐瞳孔一缩,后背上倏地爬起一层冷意。 这样后入的危险姿势,她从不肯让苏浅用,除了进得太深让她难以承受,也因为这是最容易被标记的姿势。 “苏浅……你……嗯……要做什么……” 深入连续的撞击里,她支离破碎地开了口,即便夹着快感的冲击,依然掩饰不住她声音里的恐慌。 身体里逐渐加快的节奏让她感觉分外危险,敏感地夹紧了穴里的肉棍,听见苏浅快慰的闷哼。 背后覆上苏浅滚烫的身子,一手仍抬着她的腿迅疾地抽插,一手缓慢向上撩起了她的青丝,露出光洁的后颈。 湿软的舌尖拂过汗湿的颈,低呼一口气,青竹与桃木气味融合的刹那,苏浅沉腰猛射进了她的花壶里。 滚烫的精液冲刷进内壁,难以忍受的硬灼圆润的龟头死死卡在宫颈,疼得苏汐两腿直颤。 可她顾不上那要命的疼痛,害怕得挣扎起来,若非卡得紧,饶是苏浅也差些被她甩脱出去。 最深入的结合勾动双方信引,空气中两股香气迅速融合,融成奇异的淡香,袅袅娜娜,摄人心魄,再被两人各自吸入。 剧烈挣扎的苏汐登时便软了身子,撑着山壁的两只细弱手臂不停颤抖,撑不住地倒进了苏浅怀里。 体内被源源不断地射入,颈后亦在持续的舔舐下发了烫,冒出微微的膨胀。被湿软的舌尖一舔,是比被她入到深处还要让人战栗的惊人快感。 苏汐紧紧地缩成一团,低软的呻吟再也抑制不住,呼出檀口,浑身痉挛。 她满面是汗,亦或渗了细细的泪,慌乱地摇头,“苏浅……你疯了吗?你怎可与我结契!” 她不仅欲与她结契,还想趁此机会让她受孕。 如此大逆不道,如此枉顾人伦。 苏浅含着她肿胀的契口吮吸,源源不断的淡香被她吸入,她爱死了苏汐此番要溺死在情欲里的模样,抖若筛糠,紧紧攀着她,似乎她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支点。 苏汐软嫩的胸脯剧烈喘息着,颊上挂着两行清泪,久久不得平息。 眸子渐渐空洞,“苏浅……我是心软,可不该留的,我绝不会让它留下……” 她眼睫一眨,颤抖着再度滚出两粒儿碎珠。 “你若敢咬下去,我便亲手将它拿掉……自此以后,管你朝堂也好,夺嫡也罢,再不与我相干……等你死了,也别堵在我的黄泉路上……碍我的眼。” 她便只当,这些年纯喂了一只狼。 尖锐的牙齿刺入皮肤的刹那,苏汐闭着眼沉沦在上天入地的快感,无可自拔。 花壶像要被她射进的精液融化,烫软了,化作水儿流下来。身下很快聚了一滩甜腻的花液,顺着两人的腿,各自流下。 水乳交融的刹那,颈后契口被深深嵌入,灵与肉皆被深深占有。 沉沦中,孤默的小苏浅缓缓转身,对她露出最后一个清甜的笑;娘亲站在一边,笑得诡异又安详。身后是一只黑暗堕落的手,将她拖进无尽深渊。 从此,人生再无日月。 ———— 白天挺累的,嗯,评论都看了,不回了,安安静静写,安安静静看。 姐姐虐到最惨了,心寒了,追妻火葬场开始了。 放走微h 无尽深渊的黑暗里,苏汐在无上的沉沦快感里快要窒息。眼前一片昏朦,身体却能感受到每一丝摩擦的快感,被无限蜿蜒放大,将灵魂深处都穿凿出一个清晰的洞。 飘然欲仙,又绝望至死。 心被硬生生摘取,流着鲜艳跃动的血液,叫人摄在掌中,攥紧了,连跳动都只能小心翼翼。 身下淌出的花液慢慢冰凉,怀里的人儿一动不动,气息逐渐衰微。 睁着无神的眸子,不再挣扎。 坚硬的牙齿从皮肉里抽出,没有信引的注入,淡香在空中迅速溃散,重新散为两股信香。 光洁皮肤上新形成的青木印记悄然褪去,只余肿胀的契口。 “噗”的一口滚热心头血喷在后头,顺着背脊淋漓淌下。 苏浅伸手抹了抹她后颈上喷溅的温热,黏腻的血渍覆盖下,皮肤已恢复白净,再无一丝青痕。 她疾喘着,在苏汐止不住的颤抖里,缓缓拔出了埋在她身体里的硬涨,竟是沁了些冰凉。 她伏在苏汐肩头,环着她的腰将她虚虚抱住。手心下的皮肤光滑柔软,随着主人不停喘息而起伏,密密麻麻布了一层冷汗。 松开唇的瞬间,柔弱的身子在怀里伶仃打战。 极大的失落和空虚涌上苏浅饥渴的身体,那犹自肿胀的契口近在咫尺,柔软嫩滑的身体倒在怀中,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从满满占有,到全然落空。 苏浅胸腔里灼痛似烧着火,喘息着,绕过手腕替她拢好衣服。 她将自己嘴角的血抹净,半跪到苏汐面前,看着她紧闭颤抖的眼睫,倾身抵住她温热的额。 “没事了……汐汐。”她抚了抚她汗湿的颊,“折磨你这么久,也算予了你一场至愉的欢爱……” 苏汐颤了颤眸,瞧见她白着脸笑,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苏浅一个趔趄后跌在地,撑着肘,喉头涌动着腥甜。 苏汐亦白着脸,跌坐着,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 苏浅定定地看着她,收了脸上碍眼的笑,喃喃开口,“你是我的姐姐,是我最大的幸运,也是最大的遗憾……”。 她仰了仰头,差些撑不住身子,面色一时白得比苏汐还惨,“……汐汐,我放你走。” 动荡的信引气味飘散至空气上方,渐渐飘出隧洞,送至洞口上方抱着适应亲昵的两人鼻端。 苏浣稍微放松下来的身子猛地一僵,神色陡然大变,紧紧攥了环在腰际的手臂,低喃一声,“不可能……姐姐不可能这么快答应与她结契……” 她暗恨地咬了牙,“苏浅!除了逼迫,你便再无别的法子了么!” 如今将姐姐逼至绝路,可算是再无了转圜的余地…… 深邃的洞底,苏汐低着头,听着她从胸腔里挤出的话,轻咳两声,苍白着脸起了身。 她未曾看跌在地上的苏浅一眼,撑着单薄的身子踉踉跄跄朝黑暗中走去,再未回头。 一身浅白的少女瞧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撑在地上,死死颤抖着,终是“哇”地一口,吐出血来,溅在衣衫上,鲜红刺目…… 昏暗的转角,苏汐从怀里摸出一只火折,吹亮了,弯腰扶着山壁。模糊的昧光照亮她惨白的脸,嘴角缓缓渗出一丝血意,被她抬袖抹去…… 苏浣心急如焚,转身抓着晏青陵的袖子,挣扎着要下来,“青……青陵。” 晏青陵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叫姐姐。” 苏浣咬了唇,却是没有时间脸红,只磕磕巴巴急道,“青陵……姐姐,我姐姐她们许是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下去?”晏青陵示意下头的洞。 苏浣点点头,拽紧了她的袖子。 苏汐举着火折前行,一路没有休息。 这条路是苏浣特意放她们下来的,苏浣比她们先到,许是查到了些什么。 她所嫁之人乃是监察御史,本应监察百官,可却愿将这条线索拱手相让,应是为了蛰伏于幕后,不便出面冲突。 苏浅曾说叁皇女势力分散,且都未曾靠近中轴,如今看来,却是步步为营,走的是逐渐蚕食的路子。 奇巧阁、大理寺、御史台……还有刑部。 当初严佚若不来找麻烦,她早便从苏府走掉,后来严佚被苏浅打发走,也属实容易了些。 如此种种,究竟是以她牵制苏浅,还是以苏浅牵制她?况且,如今连苏浣也被牵扯进来…… 苏汐皱了眉。 身体深处随着脚步一阵一阵地扯痛,她脸色愈发地白,神情在柔昧的微光下,却是冷淡到麻木。 这样看来,无论当初苏浅是否以身入局,她们都已身入局中。怕是从初次见面,那人就已决定将她们拖入浑水,她拒与不拒,皆无两样。 若那人当初跟着太女便已在策划,其心机实属深不可测,日后相与,更会如履薄冰。 身体木木地疼,私处被原本柔软的布料摩擦,却是让人难以忍受,细腻的被她夹至温热的精液缓缓流出,濡湿了里裤。 苏汐顿了顿步子,脸色忽地愈发难堪。 苏浅虽未真的将她标记,可她亦未曾将苏浅射在她身体里的东西弄出来,此时已过了许久,深山之中,她又如何能熬得一碗避子汤…… 细弱的手腕微微颤抖,咬着牙继续向前。 前方光线熹微,明亮的是地上折射的雪。映月耀白,清清冷冷的一团晕。 一步踏出,雪气袭来,明净馨脑。恍然,才发觉已是冥月。 不远处一棵笔直挺拔的劲松,针叶分明,抖擞俏立,月光照映下,墨绿的裙摆散在枝丫间,悄然不见。 苏汐没有瞧见,一脚踏落,眼前倏地蹿出丈高焰火,玄冥幽昧,灼气直逼面门。身后洞口隐没,眼前一片连绵火海。 堪堪一避,裙角燎起一个卷曲弧度。 单薄的身影捂着胸口弯腰喘息,苍白的颊滴落细密的汗,腿心一阵撕裂的疼。 周身都是滚烫的热浪,连脚下的土地都被烤得焦裂。 苏汐视线有些模糊,汗珠一滴滴渗出来,站在原地,皱眉思索。 此为异像…… 一股清凉从胸前直涌天灵,脑中渐至清明,苏汐伸手,才发觉怀里多出块漆黑金木。 她半敛下眸,想是那人为她穿衣裳时揣进去的。 握着此物,苏汐慢慢朝前走,横七拐八,瞧着忽涨忽灭的火焰,心头渐渐有了些猜测。 莲步轻移,微卷的裙摆被她提在手中,脚下步伐微妙,面前幻影迭现。 生门值艮,山川草木横陈。 休门值坎,水密倾覆,窒人生息。 开门值乾,一步踏出,置身轻软云端,天门大开。 开门值乾,开门值乾…… 前为开门,后为死。坤值西南,土地浩瀚,坠落成渊。 苏汐朝前踏出的一脚徐徐收回。 少女空虚的眼眸,冲撞在她身体里的绵密欢愉,咬住她颈后契口的执迷不悟,洪钟一般敲迭在她脑中。 苏浅…… 女子轻轻低了眸。 云端滴落两滴冰凉液体,穿落云层,跌落渊沉的土地。 潇潇的冷雨绵绵不绝地撒落,云上青渺的衣裙轻荡。前为明,后为渊,女子苍白脆弱如琉璃,身后幽暗侵蚀流泻。 苏汐失神朝后一退—— “姐姐!” 熟悉的呼唤声穿透云层,清亢嘹亮,宛如凤鸣。 苏汐颤了下眸,静息片刻,终究一脚朝前踏出。 云销雨霁。 ———— 孩子饿了,想吃肉肉,可是这段时间不敢吃姐姐了,呜呜。 聚首 苏浣不懂奇门遁甲,那般玄妙,耗人心神。 可她看得清苏汐的神情。 那一刹的绝望无力,看得人触目惊心,让人以为她下一刻,便要纵身一跃。 她按住冷悸的胸口,瞧着苏汐从云雾中走来。两腿吓到酸软,被身旁的晏青陵皱眉扶住。 拨云见月,冷清的月光重新撒落地面,映着白净柔雪。 而一旁的松枝上,墨绿的裙角飘荡,皎柔的月光晕在一位女子清妩的颊边,墨发轻扬,两侧发带系着细小的辫,墨绿轻丝从辫中隐现。 耳尖清透,眸光细朦跳跃,俯首低望,腰身细软慵懒,犹如月下精灵。 “唔……竟是没跳。” 清清幽幽,悠宁而懒。 苏汐逆着清冷的月光抬首一望,同她眸中碎月轻撞。 青丝轻浮,姜芜斜倚枝头,身后是乌蓝细远的夜幕,幕中是一轮明月。 苏汐额上满是细密的汗,在苏浣轻扯她袖子时回神,收回了眼。 “姐姐……苏浅还在那里……” 虚弱的脸上又是一白,一听她提苏浅,苏汐只觉身下剧痛。 她朝后一指,便见一抹浅白娉婷,在虚空中腾挪闪躲,脚尖不停虚点,然气息未乱,似那阵一时也拿她奈何不得。 苏汐抿紧了唇,低眸瞧着手中一方漆黑金木,头也未回,扬手隔空朝那头甩去,被阵中少女一个翻身接住。 “……姐姐?” 轻软惊喜的声音传来,苏汐心头刺痛,沉默未应。 苏浅额际亦冒了细汗,眼前持盾执矛的黑甲兵时聚时散,滑不溜手。尽管近不得她身,她亦突围不得。 苏汐低着的面上眸光浮动,终是朝正南轻踏半步,便又入了阵中。 视线一幻,只见浅白蹁跹身影在其间上下穿梭,黑甲兵气势森严,列队纵横。 景门主离,鬼怪亡遗。 看这样,苏浅是入了景门。 “震叁艮六,风送紫霞。”清而低的声音从一侧清晰传来。 苏浅福灵心至,身随语动,翩翩飞跃而起,一掌拍出,地面一团黑影渐淡。 迷雾再起之际,苏浅回眸遥遥一望,角落里,细弱的身子模糊昏昧,若隐若现,只一抹水润眸光,在昏暗里尤为明亮。 沉沉黑甲袭来,苏浅闪身一躲。 “震二兑叁,燕回朝阳。” 细燕在一线天明中穿梭,骤然俯身一刺,黑烟溃散。 瞧着阵中局势不好,光影明灭间,树上女子轻身飞下。 月晕朦朦,浅眸细跃,墨绿细丝拂过颊边,清扬婉兮,飘然袭来。 惊门随她的到来倏尔开合,黑甲重新聚拢,岿然不动。 掌风凌厉扑面,眨眼便至。夹着淡胧微香,柔颊明亮,唇若粉樱,细软轻语,“这位姐姐……怎可作弊……” “汐汐!”苏浅急唤一声。 掌风震荡起耳边碎发,苏汐轻轻抿唇,朝东南一避,巽位清风徐来,杜门关合。 黑雾缭绕,将两名女子各自困于其间,闭门不出。 只苏汐清晰的声音犹自传来,“坎叁离四,白云出岫。” 飞速奔来的少女连转身形,似在山云间穿梭,横绕过连贯黑甲。 墨绿衣裙亦在阵间跳跃逼近,掌风如影随形,苏汐再无可避,静静阖眸,在原地站立,红唇轻启。 “乾坤互换,幻眼云湮——” 苏浅的身影跌宕起伏,飞跃而起。 两只掌心刹那相对,“嘭”的一声,震波浩瀚,尘烟滚滚如浪,激起千堆粉雪。 墨绿裙角飞掠而出,素手撑地,遮袖掩面,“噗”的一声,俯首在雪地里喷出鲜红血液。 雪尘散去,少女揽着姐姐,护在怀里。 她只盯着苏汐,张了张口,瞧着她雪白的面色,嗓子眼儿却里像堵了一把粗粝的沙,声嘶难言。 苏汐缓缓睁眼。 未曾抬眸,明婉的眸中未映得她一片衣角,仿佛心里再没了她这个人的影子。抬了手轻轻将她推开,侧身避过。 月色,冷寂得发沉。 忽然风雪漫卷,空中冰雪的气息愈发冷冽浓郁。 姜芜抹了抹唇边的血,整了整稍显凌乱的衣领,墨绿的发带在风中轻扬,眸中月光细跃。 下一刻,便软软偎进一个冰雪般的怀里,被人横抱而起。 “废物。” 语中的冰冷让姜芜轻轻侧了脸,眸中静静,揪着墨黑裙子的衣袖指尖微蜷。 那语声更冷了些,发间碎玉叮铃相撞,冷寂泠然,“事情办得一塌糊涂,还敢撒娇,真当自己柔弱?” 姜芜知她动了怒,此番回去,恐又是一番死命折腾,哪里还能得她垂怜。 眸中月色更静,落雪声中,是她低声请罪的声音,“姜芜知错,任凭殿下处罚。” 雪地上无声降落数条人影。 黑裙女子抱着姜芜转了身,瞧过曾有一面之缘的苏浅一眼,眸中冰雪袭裹,却似空明无物。 “处理掉。” 雪地上此时仅余了苏浅、苏汐二人,另两人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数条暗影蠢蠢欲动,苏浅想将苏汐拉回怀里,被她轻轻避开,“叁殿下的人也来了,你不必顾忌我。” 兵戈声起,黑裙与墨绿淡至不见。 踢踏脚步声倏尔密集,踏落林间积雪纷纷。 苏汐被苏浅送至隐蔽角落,渐有新的人影加入,助苏浅剿灭敌手。 瞧着远处打斗,苏汐意识渐渐泛了模糊,几番折腾下来,她已迷迷糊糊发起了热,只按捺了不说,靠着枝干瞧着不远处浅白的身影。 颊边泛红,滚烫的额际覆上一点温凉。 幽紫的裙摆在眼帘中浮现,凉甘沁神的沉香信引吸入鼻中,让人精神舒缓。 “你发热了,苏汐,随我回去……” 随后是她低声朝身后人吩咐的轻语。 声音清雅自矜,一字一语,不经意间透出良好的涵养与克制。 苏汐大概清楚此人是谁,迷蒙之际,仍是有心试探。 将头一歪,扬手拂落她向她伸来的手。面颊滚烫,眸子氤氲,借着病气,莽撞出言,“殿下将我两个妹妹皆卷入进来,手段实属卑劣……” “大胆!”一旁的人就要怒喝,被越歌抬手止住。 她弯腰俯首,将一双眸映入苏汐眼中,柔和开口。 “叁年前苏府一案……苏汐,我记你至今。你不必试探于我,对你,我有的是耐心,只要你肯归顺,尽心助我。” 她招人捧来一张纯白虎皮,给苏汐披上,为她此时还绵里藏针觉得好笑,叹道,“身子要紧,怎心眼如此之多……再说,我也算替你照顾了几月苏浣,你可是一点谢意也没有?” 说至后来,语气已有了些压迫。 此人既表诚心,又携逼迫,恩威并施,雷霆震荡,夹于和风细雨之间。 心机深沉至此,苏汐既放了心,又有些不放心。 两额上传来轻按,那人纡尊降贵替她按揉着,瞧她心怀芥蒂,言语间,却是有了些微挫败。 “竟让你戒备至此……是我的错,别撑着了,快些睡去,苏浅我会替你看着。有话,等你病好再说……” 似真似假,仍是难辨。 可苏汐终究稍放了心,再捱不过,陷入黑暗。 ———— 首-发:seyuwen.com (woo16.com) 欲嫁 春寒料峭的日子里,连阳光都透着冷意。 大年夜张挂的对联、红灯笼还未收拾,四处张灯结彩,透着喜意洋洋。 苏汐在床上躺了多日,从初一,到初九,浑浑噩噩,热势反反复复,老也不退,差些去了半条命。 越歌来看过她一次,好端端的美人,伶仃仃瘦脱了相。脸色白得像张纸,脆弱不堪,颊上却飞着两抹浮红,素净又艳丽。眸子浮浮沉沉,让人分不清她是清醒,还是迷糊。 生起病来,更是娇弱堪怜,分外惹人,让人想将她捧在手心里。难怪……苏浅这般枉顾血缘人伦,也要将她强留在身边。 她不过坐了片刻,清醒时同苏汐说过几句话,便不再多留。 夜里,苏浅来探望,俯身伏在她褥边,冬日冷风残残,仗着身子骨好,也就这么睡了。 苏汐昏睡不醒,第二日睁眼,却也闻得见她残留在空气里的味道。开了嗓,低低弱弱朝绿渠吩咐,“夜里……不许再放她进来。” 绿渠是苏浅的人,这样违逆主子的事,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做。闻言脸色就是一变,“扑通”一声朝苏汐跪下,埋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苏汐动不得气,如今连个人都使唤不动,更觉无力又恼恨,狠咳几下,苍白的颊上飞起的红霞明艳动人。 “我若再病一场……说你看护不力,你猜猜你的下场会是什么?咳咳……你虽听命于她,可若我想要你死,还不简单么?” 她语气虽弱,话却像冰,将人吓得骨头也寒彻,绿渠一介奴婢,哪头撞去都是个死,当即浑身直颤,凄泪满面。 “滚出去!”苏汐再不想见跟苏浅有关的东西,怒得低喝一声,伏在床边咳得直喘,浑身虚汗。 绿渠低泣着磕了个头,赶紧守到门外吹起了寒风。 夜里苏浅来时,便被绿渠惊惊颤颤拦在了门外,“叁……叁小姐,大小姐她不想……再见您……” 小丫头瞧着苏浅阴沉下来的脸,差些哭出来。 前些日刚回来时,苏汐整个人烧得厉害,时冷时热,夜里苏浅抱着她睡,整宿整宿地照顾她,白日里还要处理公务,全靠身子骨熬着。 后头她稍好了些,再不愿让苏浅靠近,夜里自个儿缩到一边,知不得冷热,病是老也好不了。苏浅看得心痛,自个儿下了床,在床下为她守夜。 到如今,竟是连房也不肯让她进了么…… 勉强扯了下唇角,苏浅却是没难为她,踏在风雪里离去了。 绿渠急喘口气,惊出满背的汗。 两人几日未见,苏汐夜里却也睡得安稳,绿渠听了话,府里再没人给她添堵,病情一日日好转起来。 大病将愈,挑着个精神头尚足的日子,夜里迟迟撑着不肯睡,等着苏浅过来。 她不让她进门,她也总能翻得了窗,如以前次次溜进她房中,待得天要明,早早便走,气味散了,苏汐也就留意不到。 可她如何能不知,即便迷糊之际,冷了热了也总有人伺候盖被。 她总是不肯听她的话的…… 苏浅翻了窗进来,窗合迅速闭上,未带进一丝寒气。搓搓手,待得身子暖热些,方才上了前。 走近了,这才发现不对。 瞧着她黑夜中睁着微弱的眸子望过来,浑身血液都快凝滞。当即停了步子,揪紧了袖子,磕磕巴巴道,“我只是想看姐姐一眼……姐姐别怕,我这便走……这便走……” 抬脚后退,差些踩着裙子,跌个踉跄。 “过来。” 细弱的声音,若非她功力深厚,差些听不见。然这细弱小嗓此刻于她来说,却不啻天籁。 苏浅转过身,一双巴巴望着她的眸子在夜里亮如星子。 可一走近,瞧见她冷漠厌弃的模样,心里一凉,眸子倏又黯淡下去。 她也不敢靠近,顺着床根蹲下来,坐在冰凉的地上,与她平视。 “姐姐可是有话想对我说?” 她知她夜里仍是来了,撑着病体也要捉她个现行,是对她厌弃到无以复加,连这般偷偷摸摸的探望也要绝了她的路…… 苏汐瞧她孩子气地直坐地上,也不去管她。身子有些发热,却也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烘得额上出了汗。 苏浅下意识伸了手想替她捋一捋被子,被她缩着身子一躲,才陡然发觉她这般捂着是为哪般,抿紧唇,僵硬着收回了手。 她还不至于禽兽到如此地步……她如今,可怎么敢…… “姐姐可是有话要说?”她涩着嗓,又问一遍。 良久的沉默里,她差些以为苏汐撑不住睡着了,可她听着她病中微重的呼吸,知晓她还醒着。 “你当初说……放我走,此话可作数?” 她开了口,语中决绝之意,却如利刃。 苏浅身子晃了晃,张了嘴,差些发不出声音,“自然……作数。” 她的异常,未在床上人儿的眸中激起波浪,只闻言,轻呼口气,身子亦松了一截儿。 “姐姐要走……待……待身子养好些吧……我不是留你,只是姐姐身子弱,路上我……苏浣想来也是不放心的。” 察觉她又有些紧绷起来,苏浅忙解释着。 她咬了牙,苏汐也没再说话,空气再次沉寂下来。 “不走。” 苏浅记不得这是她今夜第几回情绪动荡,一双眸子抬起来,亮得摄人,又怕她多想,不敢明晃晃地瞧她。 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姐姐所言,可是真的?” 苏汐又是沉默,许久方抿了下唇,凉凉道,“苏浅,我何时骗过你?” 便是当初要走,她也是明确说与她听,方才筹谋。 苏浅心头一梗,缓了半晌,才又问道,“那姐姐……” 天地陷入寂静,苏汐开口的刹那,苏浅仿佛听见刀剑刺入心脏的声音,“噗呲”一下,尖利狠绝,将她的心绞得稀烂。 “苏浅,我要嫁人。” 苏浅头脑发懵,再顾不上,倏地抬了眸,眸光将她狠狠钉住,张了几次唇,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什么?” 苏汐静静地迎着她的目光,重复道,“我要嫁人。” 眸中仿佛生了剑,苏浅恨得浑身直颤,将唇咬出了血。 她倒宁愿她默不作声地走掉,也好过她要她看着她嫁人。 她哗地站起来,浑身阴沉萦绕,苏汐差些以为,她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掐死她。 有那么一瞬,苏浅瞧着她病弱的模样,却这样不闪不避地望着她,将她刺出两个窟窿,有那么一瞬……她真的想掐死她。 可她终是凄然一笑,身上迫人的戾气慢慢消散。 “好……”她出声应下,一字一顿,“我替姐姐选个可靠的良人。” 苏汐捂着胸口,不动声色地低了眸,轻喘着拒绝,“不必,我自己选。” 苏浅再没应她的声,无可无不可。 两厢沉默,苏浅看了她许久,再不多言,翻窗离去。 ———— 首-发:woo18.cc (woo16.com) 相亲宴 苏浅踏入苏汐房里的时候,正瞧见她执着眉笔细细描眉。 淡远而宁,青峰细岭。 唇红珠润,光泽内蕴,而不过分明艳。 气度清婉,明眸善睐。 苏浅转身将门轻掩,蔽去外头的模糊喧嚣,轻轻靠在门上,静静盯着她梳妆。 她还从未见她如此上心妆扮自己。 ——为着将自己嫁出去,为了摆脱她。 今日她为她延请了不少京中子女,身份地位相当,才貌年龄相当,用意为何,大家彼此心里都心知肚明。 苏浅一双眸子晦暗不明,出声催促,“姐姐可好了么?” 话落,便见她往头上插了玉簪,又起身绕至花鸟屏风后,换了条淡竹云锦纹烟罗裙。腰间未曾佩玉,系一枚鎏金湖蓝铜囊,圆溜溜的,以青穗坠在裙间。 苏浅收回眼,按捺住眼中浮动的暴戾。低着的额温润,乌发柔软,竭力扮演着替姐择亲的妹妹。 她只想剥光她,贯穿她,将她压在床上听她哭,听她叫,将她占为己有…… “好了。” 可她站在她面前,步子停顿住,瞧她的眼眸中只剩冷淡和戒备。 苏汐绕过她出门,余光一瞥,眉尖蹙起,“别跟着我。” 苏浅一顿,慢慢又靠回门边,抬眸望着她提着裙角远去。背脊被生硬的门板硌得生疼,一双浅唇更是失了血色。 人来人往的花园里,苏汐远远坐在一处凉亭。美人如画,缱绻惹人,或有知意者上前搭话,美人亦温柔解意,颔首轻摇,进退有度,不曾使人难堪。 苏汐一个个会过,心头不停考量。 初见便倾慕的,不过因着色;诚心娶贤良妻子的,苏汐自也敬而远之。她做不成一个好妻子,可她不得不让苏浅死了对她的心思,实属难办…… 苏汐发起了愁。 大半日过去,却是一个中意的人选都没有。 意兴阑珊地往回走,路经一片馨香玉兰,在似粉似霞的柔色中,立着一抹素白,微仰着头,驻足欣赏。 苏汐淡淡瞥了一眼,对着白的人亦不免几分迁怒,颔了首低头走过。 不想身后即刻传出追来的脚步轻响,她蹙了眉,脚步未停。两个一个追,一个走,后头的人不知她如何走得这样急,喘着气,娇声喊着,“这位……姐姐?” 苏汐总归生了丝厌,对着白之人如何这般喜欢死缠烂打觉着恼怒,然她出了声,不好再装听不见,顿了步子转身,冷道,“这位小姐何事?” 那姑娘手里拿着一角帕子,瞧她总算转了过来,却被她面上寒霜唬了一跳。愣了一愣,方才伸手递上,缓声道,“唐突小姐……请问,这可是你的帕子?” 苏汐如何会乱丢自己的帕子让她捡去,只当她是找了借口上来搭话,心生厌烦,扫过一眼,耐着性子道,“非我之物,姑娘去问问她人吧。” 那女子瞧她不耐,也算反应过来,当即有些脸红,咬了唇,低声解释,“姑娘误会了……这帕子确是我捡的。” 她飞快抬头望她一眼,歉意地抿着唇笑,朝她行礼,“惊扰姑娘了,这便退去。” 她笑起来有些腼腆,一双水黑的葡萄眼干净又灵气,弯得让人心软。 她转过身,确无纠缠之意,着了苏府招呼的下人,仔细说着在何处拾得的帕子,交与出来,贴心吩咐着,勿要扰了人家姑娘名节。 苏汐远远瞧着,心头忽有些懊恼。自己今日怎也无端迁怒起来,打一开始,便未曾与人好脸色。 她心里过意不去,又缓缓上了前,行过一礼,向她赔罪。 “没……没事的,姐姐生得这样好看,自是常有人为之折服,方才我冒冒失失的,确有故意搭话之嫌,姐姐不必挂心。” 她自是涵养良好,未曾计较,还给了苏汐台阶下。说完之后,便立在原地疑惑地瞧着她,似在问她还有什么话要吩咐? 苏汐有些不适应,还是头一回作出这等自作多情的事儿,未免有些尴尬。瞧着自己许是又扰了人家赏花的兴致,更是有些待不下去,行过礼,便待离去。 不想一抬眼,那姑娘抬手似欲折花,临到了,又踌躇地收了手,略有些窘迫地瞧着她,不好意思道。 “我娘总说我不会说话,想是又让姐姐下不来台了……本想折只玉兰赔罪,可又不忍因我的罪过让草木受累,” 她闹了个大红脸,眸子却仍不好意思地弯了起来,“姐姐在此处赏会儿花吧,便当玉兰替我赔了罪。” 苏汐忍不住莞尔。 她瞧出她下不来台,还偏要说出来,不是更让她下不来台么? 这人……果真是有些不会说话…… 那姑娘正待将她这块风水宝地让出来,去往他处,不想竟瞧见一直对她冷着面的玉人展了颜,不由呆了一呆。 她亦身子一松,跟着苏汐抿了唇。 她瞧这位姐姐总是蹙着眉,似郁结在心,可如今一笑,却是泠泠似花中仙,尽染漫天颜色。 “姐姐总算开心了……” 她眉梢亦软,行过礼,提了裙摆准备离去。 “姑娘留步……”苏汐瞧她背影,忽然有些恍惚,见她再次回过身来,收敛片刻,方低声问道,“在下苏汐,未知姑娘芳名?” 那姑娘眼眸睁大一瞬,似才反应过来这场宴席为她而办。 眉毛纠结了一瞬,可被苏汐问起,不好再伤了她的颜面,只好老老实实答着,“我姓夏,归德郎将庶女,今年十四。” 她将家底嫡庶一并托出,似在暗示苏汐无意高攀,让她自行考虑之后将她撇去,以免再拂她面子。 不料对面美人儿敛着柔婉明眸,却似不懂,再次追问,“敢问姑娘芳名?” 那姑娘又结了眉,有些吃不住她,心头叫苦不迭,“夏昭兮……这位姐姐……” 她预料自己可能又要说错话,颇有几分小心翼翼,“这位姐姐,我确无意娶妻……今儿个是被逼着来的……” 她努力措辞着不太伤及苏汐的面子,却是不想,苏汐听着她的话,一双眸子愈发柔亮。 站在玉兰树下的女子雪颊映着红粉似霞,玉兰花坠落一朵,却全无她明媚娇艳,不若她惹人心怜。 花瓣似的嘴角微微抿起,落英缤纷的花雨中,只她笑得意味不明。 夏昭兮后退半步,吓得活生生打了个冷战。 ———— 有人恃美行凶啦! 墙角 (ωoо1⒏ υip) 沉重的车轮咕噜咕噜碾压在地,未铺有石板的地方,泥土深深陷进去两道凹痕。 前日下雨,此时泥土欲干未干,前头车轱辘将将碾过,后头便有人跟着弯腰从麻布袋子里撒下半湿的泥土填平夯实,掩盖痕迹。 此时车辆已入了后院,运守的人转头将四面八方都巡视一遍,低声呵斥着将东西全都运了进去。 声音渐歇,远远拐角隐蔽处露出一角粉色裙摆来,一截藕粉的皓腕紧紧后攀住墙,面前将她禁锢在怀里的女子俯了首,越逼越近…… “青……青陵,”她咽了口唾沫,微侧了头,半闭着眼,“你怎会在这里?” 晏青陵堪堪停在她面前两寸稍许,耳尖一动,余光扫过一眼,低声嘘了下,“别出去,姜芜在暗处盯着……你方才怕已被她瞧见。” 若非她及时拉住她,苏浣探出墙角,等来的便是一柄飞刃削面。 她靠得太紧,苏浣全身被她压在墙上,身体间无丝毫的间隙。温热的吐息扑在她的唇面,酥痒的,苏浣僵了僵,偏了下首。 晏青陵听着动静,未曾注意,身后有如芒刺在背,被人死死盯着,无限森严的杀机锁定,生生被逼出冷汗。 单单一个僵硬的姿势怎可能骗得了姜芜,晏青陵看着面前紧张得眼睫直颤的少女,眸中闪过一丝歉意。 “小浣,抱歉……当初说不碰你,可此时还需得你配合我,稍有冒犯,回去自当与你赔罪……” 少女瞳孔轻轻一缩,睫羽倏地落下。纤浓的睫毛将眸中情愫遮挡得一丝不露。 她侧着脸,颊若粉荷,细嫩柔和,由此更显出她睫毛的纤长,青墨一般,曲出轻柔温顺的弧度,掩住湿漉漉的乌眸,轻颤一下,扫人心弦。 她未应声,可她周身的气息倏尔让人心碎。 晏青陵的心口忽然抽疼了一下。 “没什么……”她轻轻开口,微侧的颈上因恐惧显露两根细细的青色血管,衬在白嫩的颈肤上,像块脆弱易碎的琉璃。 “青陵姐姐本可以不必管我,可仍是出现救我一命,些许轻薄,不必在意……” 她阖了眼,睫毛仍是轻颤。 晏青陵心里瞬间发紧,瞧着她脆弱的模样,听着她柔弱堪怜的低语,升起一股躁动的蹂躏感。 苏浣鼻端即刻沁来一缕梧桐花叶的淡香。 陷入心悸之余,亦不敢反抗,任那淡香勾出些她的甜樱信引,脑中懵懵乍乍,引着自己胡思乱想。 她不是不能那个…… 也对,不能那个也可以有信引…… 她不能的话就应当真只是稍有冒犯吧……怪道她说需要她配合……是要陪她演一演么……有……有信引倒也好演一些……她是不是该出些声配合她…… 脑中思绪越飘越远,在对晏青陵的感激与同情,和思索着该把握怎样的尺度去配合她中,升起的麻木与恐惧稍稍退却。 她不敢睁眼,贴在墙壁上,樱唇颤颤巍巍轻启,万分纠结着,吐出一声细弱嘤咛,“唔……嗯……好香……姐姐……” 破碎的片段一闪而过,苏浣颤了颤,将心神聚到面前陡然浓郁起来的信香上来,放任自己软了身子,落进腰间握紧的手中。 不一样……不一样……苏浣,她不会的…… 晏青陵将她握紧的时候,二十年来平如静湖的心头水波跳跃不已,发了热,着了火一般绵延出滚烫。 那双饱满水润的樱唇轻启,吐露出火星般的字词,睫毛轻颤,双颊粉红,宛若动情。 她只是夸她香,可于晏青陵平淡如水的二十年人生来说,比寻常床笫间坤泽夸赞乾元粗和大还来得刺激。 陌生的欲念自小腹升起,晏青陵脑子发懵,任凭冲动驱使着,俯了首欲去叼她那双勾人采撷的水唇。 这样饱满水润的唇,吃起来会不会很软,像一滩甜水一般能让人吸进唇舌里……她可以咬一下吗…… 然轻颤的柔软水唇从嘴边溜走,苏浣慌乱转了首,晏青陵只触到她的一点唇角,尝到零星甜润,升起万般不满足,心头却猛地炸开了无数烟花。 “姐姐……这里不行……” 少女细颤的声音传进耳里,晏青陵神智稍清,心头暗暗唾弃自己。 她早便说过,自己不过听得一句软语,便将她的害怕全然抛于脑后,真是该死…… 可少女的气息实在太过香甜,樱香弥漫在鼻端,虽则她只释出些许,可若有若无,闻起来尤为诱人。 晏青陵浑身发烫,低低在她耳边抱了声歉,唇瓣缓缓流连下移,埋进她细嫩的颈间,轻吮着,勾着红舌细细舔弄。 这里也好嫩……好甜…… “抱歉……小浣……抱歉,你好香……好软……” 晏青陵像跌进了云朵里,浑身软绵。她一手就能将她整个拢住,箍在腰间,软得不像话,让她直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她低低喘起来,喘息声让少女白嫩的耳亦洇了粉,越发紧张地反手抓在身后墙角,被她的喘息和舔吻弄得不知所措。 细细痒痒的,很温柔……带着些莽撞的青涩……却让她有些奇异的放松和舒服…… 少女微垂了睫,颊上粉的羞的,慢慢驱走丝丝僵硬害怕。 颈上不停涌起细密的吻意,晏青陵一下下饥渴地轻轻嘬在她的嫩颈,几个细嫩的地方已有了轻微的酥痛,苏浣瞧着她面上升起的潮红情欲,猜想她已有些顾不上自己,颈上也应是被她咬出红印子了…… 事实上,晏青陵眼中满是她颈上刚刚被吻出的红印,那暧昧鲜艳的红渍,诱惑的,勾着人一般,让她如找到玩具的孩童一般,满心怜爱,爱不释手,一遍遍亲吻上去。 被她痴迷地亲着,苏浣慢慢靠在墙壁上,微仰了头,眸中迷蒙纷乱。 颈上倏又有了些轻痛,苏浣眸中复杂了一瞬,虽掺着细痒,些许酥意,可谁知会不会演变为愈发剧烈的痛苦…… 犹如悲哀的印证,苏浣被她张牙咬了一口,艰涩的疼痛,总比不过心里的痂痕倏地撕裂。 那鲜美的脖颈轻轻仰着勾着,红星点点,白细脆弱,印着一圈刚咬上去的牙印,底下渍着血一般。 苏浣侧了首,眸中情绪很淡。 此时某人遏制着自己停了下来,疼痛止过一瞬,覆上一点温热的抚摸。 苏浣缩了缩,却又麻木地顿在那里。 “小……小浣,我以前未曾同人……亲近过,若是弄疼了你……你别不吭声……” 晏青陵喘得结结巴巴,布着情欲的眸中有些羞赧,瞧见苏浣被她弄得满是红痕的细白颈子,仿佛被蹂躏过一般,喉中咽过一下,眼中又爬上懊恼。 痴迷又小心地贴上去,伸舌舔着她的锁骨,细软濡湿的触感让苏浣微微晃神。 “这样……可以么?” 苏浣眸中弥漫起迷茫,低了眸,将她眸中升腾的情欲瞧得一清二楚,可她眸中的陌生的疼惜和温柔,却刺目得让苏浣心里发酸。 长睫下掩着的乌眸湿漉漉的,苏浣嗓音干涩了一瞬,复又低软,“可以的……” 得她应许,晏青陵脑中又火热了一瞬,鼻尖下吸进更多她肌肤上的樱香,悄然钻进一缕柔和的……淡乳味…… 凌乱的衣襟下半掩着柔软细腻,胸腔里一阵突突突的乱颤,她万分不甘又小心地低凑了些,将手中细软的腰肢箍紧,心头一阵紧张滚热。 “小……小浣,这里……可以吗?” “……你!”苏浣眸中的漾起淡淡的羞恼,方才的一丝心悸褪去,抿了唇,被她拱着鼻尖小心地蹭了蹭,催促中带着一丝撒娇,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苏浣有些气闷,一个二十岁的人了,为了这种事同她撒娇,羞是不羞。 “可……可以……”可她磕磕巴巴地应允了,羞愧得转了脸去,双颊滚烫。 青陵姐姐是真的没有碰过坤泽吗…… 苏浣两靥绯红,能明显感觉到她隐秘压抑的雀跃,被她用唇将衣襟蹭得扒拉开,露出小片香软细腻。 姜芜还在暗中紧紧盯着,她也不敢将苏浣真扒了……那个精致得像月下精灵的女子,清妩软媚,谁能看得出来其实是个乾元女君,亦是五殿下的身下宾…… 晏青陵小心地含吮起一小块香软凝脂,既渴望,又怕做得孟浪被苏浣推开。 入口香滑软嫩,馥郁清甜,晏青陵从未尝过这般滋味,让她好想将她吞下去…… 一边舔吃着,一边心神荡漾地出言安慰,“小浣太紧张了……放松些……姐姐不会弄疼你的……” 然而才说着,那坚硬的牙齿就青涩磕在苏浣乳肉上,激得她轻嘶一口。 晏青陵登时僵硬了下,脸上颇有些挂不住,那佯作很有经验的语气纸糊一般一戳就破。 苏浣没忍住,噗呲笑了一声。 晏青陵怎么说也是个乾元,这样敏感的时候被她笑了,自是尴尬又恼,将脸埋在她乳肉上,颇有些抬不起头。 此时啃吃起来,却也恼着惩罚似的用了些力道,弄出又麻又痒的疼来。苏浣知她恼了,虽说并不痛苦,可难缠的快感亦随着她的力度升绵起来,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她犹豫着推了推埋在她胸前的人,胸脯起伏间,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轻喘,咬了唇,低语一声,“姐姐……疼……” 晏青陵差些炸了。 ———— 首-发:nannvwen.com (ωoо1⒏ υip) 演戏h 少女的一声低呓,犹如催情魔药,梧桐花的信引气味变得愈发浓郁,苏浣被迫吸了不少,刚喊过疼,此时身子却软得似要化作水。 湿软的唇舌在胸前越钻越深,她未曾挑开她的衣物,只寻着味儿往里勾舔,软嫩的胸脯被她舔动起乳波颤颤,香甜之际,却仍觉不够。 “青……青陵……你做什么……”苏浣有些紧张,一手抬按上她的肩,此时是真有些想将她推出去了。 “小浣……弄疼你了?”往里钻的唇舌止住,胸前询问的声音有些低哑。 苏浣咬了咬唇,正待推出的手却又顿住,垂眸看她,低语,“没……” 就是……总感觉要过火了…… “唔……”她倏地一颤,过火的感觉便从胸前猛地传来。 敏感的嫩红小蕊被那长舌卷入口中,温暖剐蹭,粗糙的软面在乳尖反复磋磨。 “小浣……这颗小果子我可能吃一吃……软软硬硬的,好香……唔……小浣……小浣……” 晶亮的涎液沾在白嫩的乳上,一颗小红蕊被反复吸咬,俏生生挺立在卷弄的舌尖。 少女欲推的手忽转为攀住,咬着唇喘息地仰了下颈。 青陵姐姐……太过分了…… “不……不可以……你……唔……” 怎么先斩后奏…… 长舌绞动着红珠紧紧一吸,少女的汗水淌落,浸出甜美至极的味道。 苏浣无力地捶打着她的肩,敏感得浑身直颤,嘤咛间隐约啜泣,落在晏青陵耳中,仿若天音。 她总也吃不够,苏浣的声音低细,难耐间含着愉悦,眼前娇喘着的少女似乎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人儿。 喘息间,她放出裙子底下蛰伏的巨物,拉过苏浣柔软的手,覆上跳动的滚烫。 苏浣惊呼一声,胸中波澜起伏,差些将手中烫物丢出去。 “你……你竟然可以……”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晏青陵,脑子里像放起了鞭炮。 晏青陵被她盯得羞恼,一口轻咬在她乳尖上,软软嫩嫩,滑滑颤颤,少女低哼一声,娇软的身子连颤,又被手中跳动的物事差些惊得要哭出来。 “小浣可是听了外头的风言风语?”晏青陵将她的乳尖吸得又红又肿,越发爱不释口,嘬得愈来愈起劲。 “别人如此说,我却是无所谓,小浣若也这样认为……姐姐可要生气的……” 苏浣已忘记了她径直吸她乳珠之事,腰间亦被她揉弄着,发懵地听着她口齿不清地诱哄她,“小浣……委屈一会儿,帮姐姐握住,咱们速战速决……” 她仰起头看她,低声叮嘱,“可以……发出些声音来……像刚才那样……” 苏浣颊上一红,垂了眸,脑中仍是慌乱,手中滚烫的东西却开始动了起来。她知晓该怎样取悦它,可她看着晏青陵似头一回沉迷在欲中的生涩模样,却只觉自己会将她玷污。 她便未曾动,只配合着晏青陵的来来回回,将手指圈握合拢。 细柔的手指绕到前端轻摩轻转,在她的低呼声里采了前精,而后抹至她的棒身上,抽插间,便有了顺遂的润滑,响起渍渍水声。 而后便不再帮她,低眸瞧着晏青陵越发红冶的眸,在她陷入迷茫之时勾勾手指,唤醒她莽撞的沉迷。 她有些难受,晏青陵的眸子干净得让她无地自容,映进自己的影子,像映进了一片污垢。 她紧了紧手中跳动的肉棒,听见晏青陵低哼一声,不敢再看她,俯身伏上她的肩头。 “姐姐……快些……” 不要沉沦…… 她替她上下撸动起来,柔嫩的指尖搓上后头两粒卵大的圆袋,晏青陵失了控,将她按在墙上抽送,一手却仍记得护着她的肩。 低喘着射出来的时候,晏青陵感觉脖颈里滴进两滴冰凉。 她掏出帕子来替苏浣擦着手,小心地将胯下半软的巨兽掩进裙下,抱着伏在她肩头的少女缓缓走出街角。 自是春风满面,心头却是悬着块泼天巨石。 墨绿色裙角随风轻扬,倚在树枝上的女子眸子细朦跳跃,按下手中的素剑。一张玉雪梦幻的脸上,却是掩着苍白。 晏青陵……竟温柔如斯么? 她想起前几日被那人没日没夜地死命折腾,便是如今,浅薄的源穴口还隐隐传来撕裂的痛。 疯狂的索取,也能如这般和风细雨么…… 晏青陵感觉背心处杀机渐消,总算松了口气。 回了府,颜嬷嬷赶紧迎上来,见到苏浣,脸上笑开了花儿。 “苏浣小姐,今日可累着不曾?我让小厨房炖了汤,温着呢,即刻就端来……” 苏浣脸颊红扑扑的,还未从方才与晏青陵有了亲密接触缓过神来,仓促谢过,余光瞧见身后闪出的苍青颜色,慌乱提起裙角,小跑回了房。 扑在褥子上,小脸埋进肘弯,耳朵根都快红透。一想起方才的事,只觉手心都在灼灼发烫。 她竟然……竟然可以…… 苏浣想捂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怪道当初她夜里做噩梦,抱着枕头腆着脸要同她一起睡时,她脸色很是怪异;怪道自那之后起,颜嬷嬷待她无比亲切。 甚至在她对那屡屡找上门的烦人媒婆怒说她要嫁给晏青陵时,自小看着晏青陵长大等同半个娘的颜嬷嬷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欣慰神情…… 苏浣羞得直在床上捶打,懊恼许久,总算猛地坐了起来,翻箱倒柜,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她当初全然未将晏青陵当乾元看,只当成个待她温柔的大姐姐,就连胸衣亵裤都大喇喇地同她摆在一起。 一想起自己当初故作大方地瞪着欲言又止的晏青陵,很是男儿气地挥手,“我便将东西与姐姐摆在一处,姐姐不会介意吧……便任那些嘴碎的人说去吧,烦死人了!” 晏青陵脸色很是纠结,“你……你真要同我成婚?” 苏浣实是见不得那些人日日这般看晏青陵的笑话,每日里媒婆来说的亲,都是些歪瓜裂枣,好像她青陵姐姐是个坤泽就能打发一般。 这样温柔的人,怎能这样任人轻侮? 苏浣心疼地上前抱住她,仰头道,“姐姐放心,我无意嫁人,不会缠上你的……姐姐救了我,无以为报,但替姐姐挡些碎语还是能行的,还是……姐姐嫌弃我?” 她陡然一缩,想起自己这般巴巴贴上来,自己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替她遮盖闲言碎语,待日后被人发觉身份,不是更往她身上泼尽脏水? 苏浣倏地低了头,方才察觉自己任性,又给人添了麻烦。 渐渐滑落的手被人轻轻握住,头上被人低笑着揉了揉,无奈叹道,“好……我怎会嫌弃。” 收捡衣物的动作顿了一顿,苏浣眼眶有些发酸,低头吸了吸鼻尖。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 她知道她身份的,可她还是答应了自己的任性……青陵姐姐…… 晏青陵追进房里的时候,便见着小丫头眼圈红红的,抱着枕头衣物往外走,心里一急,怕是方才让她受了委屈,她要离去。 “小浣——小浣,你听我说,方才情势危急,我不得不那样做……” 瞧她未曾松手,低着头不肯说话,晏青陵头皮发麻,也不知道该怎么哄,“我……方才是我孟浪……不该未经你同意便……” 想来她只有前头问过她的意见,后头吃她的乳,让她帮自己弄,都是被欲望掌控驱使着。 “我错了,小浣,我保证我不会再轻薄于你……你别走,好不好?” 苏浣抹了抹眼睛,只当她是不要自己与她分房睡,抽抽巴巴道,“可是……之前是我误会,如今……恐怕也不太方便……” 她许是怕将她赶出房去会伤了她姑娘家的颜面,日后在府上抬不起头。可她这样气血盛的正常乾元,夜里挨着她无异于一种折磨。 她怎能这样好…… 苏浣咬唇摇头,“太委屈姐姐了。” 晏青陵沉了下脸,她不知苏浣为何总这般自轻自贱,她若是生她的气,她还能哄着,可她这般,却叫她心都疼了。 她一把扯了苏浣的包袱,将她按在怀里,附在她耳边说道,“小浣,颜嬷嬷方才跟着我过来了,她自小看着我长大,又那般喜欢你,若看你我吵架不和,该有多伤心……” 苏浣从她怀里觑了一眼,果然见颜嬷嬷守在柱子旁朝里头担心地看。 她鼻子一酸,又觉得自己任性起来。本就住在别人家里,得人家照顾和喜爱,还要仗着这点喜爱惹人伤心,自己怎么这样过分? “对不起……”她将脸埋在晏青陵怀里,实是感觉无颜见人。 晏青陵搂着怀里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良心愧疚了片刻,悄悄回头朝颜嬷嬷传了个安全的讯号。 颜嬷嬷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转身去厨房布置晚上的膳食。 晚膳时,苏浣对着自己面前的丰盛大宴瞠目结舌,晏青陵对着自己的寡淡小粥愁得发苦。 “嬷嬷……”晏青陵惨兮兮抬起眼。 ……这却是何意? 颜嬷嬷不为所动,给了她一个不懂事的眼神,隐晦地说道,“行了,这是为你好,小浣这几日……你少欺负她些……” 白日她都听见了,什么“不方便”,什么“让姐姐委屈了”……唉,也是个招人疼的孩子…… 颜嬷嬷叹了口气。 苏浣愣了愣,才恍然明白过来,脸色一红,目光躲闪地觑了蒙在鼓里的晏青陵一眼,也不好开口解释,偷偷朝她歉意一笑,埋了脸低头吃饭…… 夜里,两人仍搂抱着躺在床上。 经历了白日的事,此时腰间搭着的手竟觉出几分滚烫,苏浣心跳如鼓,慢腾腾又往床边挪了挪。 “啊……” 猛然又被拉回床中间,紧紧贴着身后之人,整个后背都像要烧起来。 “再挪你就要掉下去了。”晏青陵无奈。 “……”苏浣欲哭无泪。 晏青陵将她抱在怀里,软软的一小只,抱起来舒服极了,只是脑海里总想起白日里轻薄她时的场景,那样香……那样软……乖乖的,还很听话…… 一时有些口干舌燥,闻着她的体香,今日刚尝过一遭的身体有些蠢蠢欲动。 苏浣自是能察觉到,心里不由更慌了起来。 身后女子抱着她的手动了动,腰身在被子里微微拱起,灼热的气流被她呼在耳际,“小浣……我可不可以……” 苏浣浑身都绷紧了,蓦地一把反手将她按下,羞愤道,“你不可以!” 下床喝口水……晏青陵瞧着她粉粉的颊,默默将剩下几个字咽了回去,乖乖抱着她躺好。 总感觉……好像莫名其妙被拒绝了? ———— 首-发:nannvwen.com (ωoо1⒏ υip) 相处 (ωoо1⒏ υip) 乍暖还寒时候,苏府里又积了一场雪。 抖着料峭之时,夏昭兮隔个一两日便来寻着苏汐。 当日她说她无意娶妻,却见苏汐越发抿了唇,笑道,“如此,甚好。” 她年少不念风月,却犹自被家人逼来此处,苏汐亦无意嫁人,可被苏浅逼着,总得寻个脱身的法子。 两人一拍即合,寻个由头,拢作一处,待得日后若夏昭兮有了欢喜之人,亦或夺嫡之事了,苏汐便自归去。 “便当帮我一个忙。” 夏昭兮瞧着苏汐对她行礼。 那样一个人儿,在何处不该是被捧着含着,小心呵护着,可她瞧见她眼里浓浓的哀伤和疲惫。折了细韧的腰,来托她这个素昧平生的人帮忙。 该是走到如何穷尽,才会出此下策? 夏昭兮心里一软,冲她点了头。 可她未曾与坤泽亲近过,初时来寻苏汐,总是一副腼腆模样,招了人笑话。苏汐便约她外出散心,免她在苏府里不自在。 赏雪赏花,古董字画,美食美酒…… 几日下来,夏昭兮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美好的人儿,怎会有人舍得将她逼至如此走投无路的地步,看她苦苦挣扎。 可苏汐犹自缄默,夏昭兮亦不想窥人心事,揭人伤疤。 越是相处,便越是觉得她肯看中自己,真是走了莫大的运气;越是相处,苏汐便越是觉得这个她机缘巧合碰到的人,当真是至纯至善。 她家从武将,为庶二女,上有嫡兄继承家业,她从商从文,家里亦无人在意。 姨娘亦是敦厚,不争不抢,吞了委屈也不会四处搅扰,是个面和的人儿。父为归德郎将,不大不小的官儿,在家治风亦是淳朴,最是见不得勾心斗角。 她安安心心长大,受欺负虽说难免,可亦懂得敛藏锋芒,与嫡兄相处虽冷淡却也融洽。 一生似乎,就是一个恰好。 苏汐大概,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顺风顺水的人。 如今她来找苏汐也不见得像初时那般拘束了,屏退了下人,她便温温吞吞趴在一边瞧苏汐临字,一副没了骨头的样子。 苏汐扫过来一眼,她便睁了葡萄似的水灵灵的眼睛以眼神竭力夸赞。 苏汐的字,是临得真好。奇险率意,变幻灵动,缩放有效,欹正相生。兼具坤泽的清灵秀气与乾元的苍正飘逸。 被她眸中掩饰的迷糊逗笑,苏汐抬笔在她额上一敲,没好气道,“昨日做什么去了,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一点墨汁轻飘飘捻落在夏昭兮脸上,苏汐眸子动了动,瞧她恍似未觉,亦收了目光,未开口提醒。 夏昭兮将下巴搁在手背上,叹了口气,“昨日哥哥在军中犯了错,回来父亲将我俩都打了一顿,疼了半宿……” 苏汐讶然,“你哥哥犯错,你如何也要挨打?” 夏昭兮眨了眨眼,眸中全无怨怪,道,“家风如此,只有这样,家里人犯错之时,才会想着还会连累到其他人,总会更谨慎些……哥哥昨夜被打得尤其狠,被人抬回去的,路过我时,还同我说了抱歉。” 苏汐静静瞧着她,半晌未说话。 夏昭兮抬起头来时,撞见她的眼神有些愣神,“姐姐……怎么了?” 苏汐收回眼,摇摇头。 她只是生了些羡慕。 她伸手揉了揉夏昭兮软软的头,道,“既如此累,今日怎不歇着,还要来此找我?” 夏昭兮弯着眸笑,“姐姐的事比较急,我得日日来寻,才好早日将你娶回去,不叫人说闲话……再说,同姐姐相处也很开心。” 她瞧着苏汐闪过愧疚的脸,心里也是一疼,皱了脸,戏言道,“我已来都来了,姐姐总不好再折腾我……叫我回去吧?” 苏汐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感觉,总是被人逼迫着,难得叫人哄着,心里软得有些发酸。 她眨眨眼,伸指戳在少女软软的脸上,道,“少打趣我,过来……我瞧瞧伤,与你上药。” 她转身,袖子却被人轻轻扯住,一转头,是夏昭兮小心求饶的脸,“姐姐再不与我擦擦……我脸上的墨渍都要干了……” 苏汐抿起了唇,掩了袖,眼眶却有些发热。 着人取了药箱,褪了衣物,露出后背和双臂。 夏昭兮小心的抱着衣物,伏在椅前,遮住胸前风光,苏汐蘸了药抹上去,虽足够温柔,却也疼得她龇牙咧嘴。 红的肿的,纵横交错着,瞧着触目惊心,怪道她疼了半宿也睡不着。便是已上过药,仍是减不得许多痛。 苏汐暗叹口气,下手愈发轻柔。 转到前方为她敷手臂时,她已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只听得苏汐一声温柔的“好了”,拿起衣服来便往身上套。 苏汐还未转过眼,脸色一红,瞥过某个不经意耍了流氓的人一眼,淡淡道,“小家伙身材不错……” 犹如惊雷,登时将人劈得从睡梦中惊醒,慌忙将自己裹上,待要张口解释,却只见那烟青的身影走至门口,开了门,道,“里头有个小隔间,被褥都是新换的,去睡吧,晚点我叫你。” 知她未曾生气,夏昭兮安了心,弯了眸,朝后头去睡了。 日头西沉,两人肩并肩走在出府的路上,夏昭兮耷拉着头,睡了一下午,却是魇住一般,更是没精打采,只是眸子水亮。 临出门,夏昭兮又拉了苏汐的袖子,弯着眸,心虚地同她道歉,“姐姐抱歉,我下午不是故意的……” 苏汐抿了抿嘴,道,“知道了,我没生气。” 她温声叮嘱,“回去记得换药,夜里若还疼得睡不着,明日便不必来寻我了。” 夏昭兮歪着头望着她,夕阳金光里,她弯着眸朝苏汐笑,“突然觉得,娶了姐姐,好像是我赚了啊。” 她想,这样的人儿,合该是该娶回去疼,娶回去宠的。 可她瞧着苏汐淡笑不语的模样,张了口,什么也未说。 再往前探,便是她的禁区了。 夏昭兮松了她的袖子,同她挥手告别。 苏汐低了眸,慢慢往回走。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进退尺度,把握得很好。与她相处,该是不会太累…… 她嗅了嗅鼻,眸子一凝,步子慢慢顿下来。 总不会再比眼前这个更让她难以招架…… 苏浅瞧着她嘴角抿起的笑慢慢凝滞,最后隐没收回,抬起来的眼眸,只剩冷淡和戒备,细碎的笑意,在见到她那一刻,消失得荡然无存。 浅淡的唇色稍褪些许,苏浅向她迈进一步,便见她朝后一退。 她眸子一浮,佯作未曾注意,一边走,一边开口问她,“姐姐今日少有的开心……可有什么高兴的事?” 苏浅瞧着她逼近的步子,心头有些慌乱。 一边小心地退着,一边冷淡地答着,“没什么。” 冷淡的话语并未将她喝退,她只是一步步,痴了心地仍想靠近她。 苏浅闻着她身上浮动的药味,又问道,“姐姐为她上了药?” 略带凌乱的步子抵在了墙根,苏汐退无可退,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逼近,靠在墙边,阖了下眼。 她不是夏昭兮,她从不懂得体谅她的退让和包容,只知道一步步逼着她,将她逼得方寸大乱。 她在那孩子面前有多从容,在苏浅面前,就有多狼狈。 “是,她受了伤,我替她上了些药……” 面前俯落一片阴影,苏汐六神无主,慌乱偏了首,不想她只是低头看她。 “姐姐可喜欢她么?” 她问得轻,语气飘忽着,却总有种让苏汐战栗的轻柔。 苏汐狠狠咬了下舌尖,咸腥味里,逼着自己开了口,“她很干净。” 苏浅听懂了她的暗讽,微微阖了眸,向前压下。 “苏浅!”苏汐低呼一声,暗骂自己何必与她逞这一时口舌之快,强撑着冷静下来,咬牙道,“做人当言而有信。” 她吓得闭了眼,紧紧抿住唇,窒息的等待里,额上抵上一片光滑。 她颤抖着睁开了眼。 苏浅蹭了蹭她的额,离得太近,苏汐瞧不清她眸中神色。 “姐姐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她蹭够了,方才起了身,绕过苏汐,贴着墙根,在她脚边坐下来。 “姐姐先走吧,我在此处坐会儿。” 她望着天,眸子里映过浮云的倒影,竟是清透。 身侧的风没有停留,她伸了手,亦未抓住苏汐离去的衣袖。 仰头靠了墙,看她再未回头。 苏浣,你看,这世上再没有比我了解她的人,我早说过,放了手,她更不可能再多瞧我一眼。 我没了姐姐,也没了汐汐…… 她今日开心了,我便当真放她走。 ———— 首-发:nannvwen.com (ωoо1⒏ υip) 上元节 (ωoо1⒏ υip) 苏浣将那日发现有车运进了姜芜府邸的事写信告知了苏汐。 只叹她毫无自保之力,差些还连累晏青陵,更未亲眼得见那车中运的物什,只能再寻了机会,仔细查探,待确认过,再同苏汐汇报。 苏汐看过信,伸至烛火边将之烧掉,抚了抚额。 待到上元节这日,夏昭兮约了苏汐去街头赏灯,苏浅亦跟了她去。 街上影影绰绰,灯火通明,各路小贩吆喝着,彩灯悬挂着,猜灯谜的人头攒动,舞狮的锣鼓声喧天。 苏浅跟在后头,目光跟着前头的两个人移动。不说话,也不上前。 夏昭兮还是第一回见到苏汐这个妹妹,只叹苏家的子女,都是个顶个的好,就是这性子,比起苏汐更是沉默寡言了些。 她同苏汐在小摊上挑捡着木偶娃娃,让人照着两人的样貌现做一个,正无聊等着,抬肘戳了戳苏汐。 “姐姐,我们会不会有点冷落她了?” 她不知内情,也不知苏汐同她这妹妹关系好不好,只是人家既跟了出来,怎么说也得照顾好才是。 不料苏汐抬眸望了望,对上苏浅看过来的目光,心悸一瞬,若无其事地低了眸,摇头道,“她自小如此,不爱说话,你若去招惹她,她反倒不会理你。不必管她。” 自小有她护着,也没几个人会去招惹苏浅,便是偶有长辈怜她长得幼雪,她亦只会望着,不肯开口,只等苏汐来了,才会去拉她的手。 听是这么听了,可夏昭兮老觉得她这么孤零零怪可怜的,抬了步子过去招呼她,“苏浅是么?我俩差不多大,以后往来多了,可以彼此照顾。你……要不要过来捏个娃娃?” 苏汐才同她说完,都没来得及拉住她,便见她跑过去招惹苏浅,不由一阵头疼。 远远站在那头,捏着袖子频频扫向这边,就怕苏浅被招惹恼了就要动手。 苏浅瞧着面前这个问她要不要过去同她们一起玩的乾元女君,同她一样着的一身白,可白衣套在她身上,却是白得水灵,白得剔透。 她望进她水葡萄似的乌紫眼眸,便知晓了苏汐说的“干净”。 她的确同她不一样…… 她能感受到苏汐落在她身上暗含警告的视线,抬头同她对视一眼,瞧她错了眼去,便又低了眸,轻轻笑了笑,“不了,你们玩。” 她笑起来的时候,孤默的气质散去,倒显出几分朴拙的真璞,像块未经打磨的沉木。 夏昭兮晃了晃神,走回去,对低着头挑娃娃的苏汐道,“感觉你妹妹还挺好的,笑起来也挺可爱。” 苏汐顿了顿,没有出声。 她亦许久未见苏浅笑过了。 又等一会儿,店家做好了娃娃,苏汐同夏昭兮各自拿了一个。 娃娃做得栩栩如生,表情活灵活现,倒真像两个小小人儿。 夏昭兮弯了眸子,鬼头鬼脑地戳了戳苏汐的腰,“姐姐,我要你这个……” 苏汐不怎么怕痒,却是被她戳得惊了一下,抿着唇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自己拿自己的。” 夏昭兮扯着袖子求她,“不嘛……姐姐这个比我这个好看。” 苏汐莞尔,都是一个店家做的,如何能自己的比她的做得好看,不过变着法儿地夸她生得好。被人夸赞,怎么也会开心。 “再说,姐姐都要与我成亲了,连个信物都不曾与我,我要个娃娃,也不过分吧?” 她这理由倒是合乎情理,苏汐瞧着她雀跃的眸子愣了神,即刻便被她夺走手中娃娃,还被她又硬塞一个。 幼稚…… 苏汐唇角要弯不弯,眸子里却闪着碎光,慢慢踱上前去追着她打。 她眸里的光落进不远处苏浅的眼里,瞧着两人打闹,慢慢收了跟上去的脚。 转个身,回了方才的娃娃摊子。 做娃娃的老师傅抬头见又是个钟灵毓秀的美人儿,怪道今天铺子运道好,瞧她也不说话,试探地问道,“这位客官……” 苏浅抿了抿唇,道,“方才那位姑娘的娃娃,再给我做一个。” 老师傅瞧她面相,这才觉出与方才一人有些相似,问道,“您是那位姑娘的……” 许久沉默之后,老师傅脸上差些挂不住,怪自己多话,正要再去做一个,忽听她总算开了口。 “妹妹。” 苏浅咬得艰涩。 上元灯会的傍晚,苏浣同晏青陵应了姜芜的请约,一起去将军府赴宴。 身为五殿下的左膀右臂,姜芜的邀约,两人不好不去,再说,正好趁此机会再去探一探将军府。 这日苏浣打扮得落落大方,浅粉色的百褶裙层层迭迭,勾得腰身窈窕,灵动如风。 同晏青陵执手进去,粉的柔美,青的出挑,相得益彰。 大堂宾客喧哗,推杯助盏,可姜芜邀的宴,却不止吃个饭那般简单。 入目所及,皆是人手搂着一个美姬,吃嘴儿咂乳,满目荒淫。 便是姜芜自己,也是一手一个,蹭着美人香肌,一人一边吻过柔颊。 她生的清妩软媚,墨绿发带披散在发间,两缕小辫垂在颊侧,身量又小,两侧双姝却是来得高挑。 坐于两个美人一人一只玉腿上,嬉戏轻薄间,细朦的眸子里氤氲着胧胧情欲。 双姝一人伸了一只纤纤玉手,各自罩于她的玲珑小乳之上,裙摆下头,高高的鼓起亦是有人侍弄。 似是喝了酒,醉朦朦地颊上浮了浅红,卧在美人肩头,随着底下侍弄轻轻呻吟。 “唔……明蘅明苡,轻着些,前头也要……” 两个美人各自俯首在她颊侧亲吻,低笑一声,“知晓了,小将军……” 转首回眸之际,却才瞧见这明艳双姝,竟是生得一模一样,让人心生艳羡。 晏青陵尚未想到竟是如此淫乱的局,回头瞧着苏浣掩了睫轻颤,担忧着劝到,“小浣,不若今日先回去吧,日后还有机会。” 苏浣摇了头,多等一天,那车里的东西便更有可能被转移出去,她等不得,苏汐也等不得。 苏汐近日在择亲,她是知晓的。那两人,越闹越大,她只怕最后,没有一个人能落着好…… 她拉着晏青陵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对周遭充耳不闻,瞧这模样,她也不敢喝这里的酒水。 晏青陵只好揽着她,尽量将她同周遭隔开。 宴席上闹得极大,有人将怀中美姬剥了个干净,就地插起穴来,干得美处,周遭尚有人拍掌叫好,身下美姬叫得越哀,干得时间越久,愈是让周遭兴奋。 射了一泡浓精,亦不管瘫在身下的美人儿,抽出疲软的阳具,一招手,自是有人膝行上前,埋首舔吮,务必让客人兴致酣浓。 甚或有人围了个圈,挨个插弄底下美穴,一群人你来百抽,我来百抽,谁先射了,便算输了罚酒。 连空气都散发着淫靡的味道。 苏浣脸色愈发地白,这般聚众宣淫,全然将坤泽当作泄欲玩乐的工具,直让她作呕。 她垂睫盯着桌上透亮的酒水,颤抖着,须臾,眼前一眩…… “砰。” 酒水撒落一地,周围静了一静,正伏在姜芜身上起起落落的美人娇喘一声,惊了一下,穴里一紧,登时将姜芜夹得哼唧,射了出来。 半边身子卧着,抬了眸,连开口都透着酥懒,声音低软,几分不满,“明蘅姐姐……怎么这样快?” 伏在她身上的美人亲亲她沾满透澈细汗的脸,“吓着我了,小将军……待会儿再伺候你。” 她从姜芜身上下来,精液汩汩流了一地,弯腰伏跪在她腿间,俯首启了檀口,将沾满了精液的元具细细舔舐干净,又起身替她打理衣裳。 姜芜转头看向一边斜倚着的明苡,沁着月的细碎眸子,回光流转间,似透着委屈,软声撒娇,“没弄够……” 明苡红了脸上前推她,“夜里再同姐姐一起伺候你,快去瞧瞧,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倾身过来同她咂了咂嘴儿,听她软媚了声儿直哼哼,方才哄着她起来,同明蘅一人一边将她搂在怀里。 抬眼过去,晏大人正抱着小娇妻急得满头大汗,娇弱的一个小美人儿,脸色发了白,沁了细汗,叫人心疼。 姜芜看了会儿,雾朦朦地笑起来,发辫轻轻一扬,风情纯浓。 “我当什么事儿……”她软软偎在明蘅怀里,将手伸进衣领里把玩那软翘嫩乳,清媚的眼眸却是昏昧地低着,“唔……好软。来人,给晏大人安排好房间,再请个大夫来……” 她抽了手,又倾身抱住另一侧扶着她的明苡,仰着头,眸子里似弥着水烟,撒娇讨要,“姐姐,没事了……我们回去,这回该你用穴儿替我夹一夹了……” ———— 首-发:ririwen.com (ωoо1⒏ υip) 三人舞 月华垂落,流光溢彩的街头,无数少男少女,乾元坤泽,拉着手绕着高台轻舞。 舞动的裙摆,缠绵的夜歌,叫好声里滚动翻跃的舞狮,踩着高阶的木板,摇头摆尾地朝上腾挪。 夏昭兮拉着苏汐玩疯了一般,在人群里躲闪打闹,朝着舞动的狮子大吼大叫。 苏汐今夜的表情从未有过的精彩丰富,手里提着一盏流鸢灯笼,明明莹莹,随着夏昭兮拉着她跑动的步子闪烁。 像要飞起来,犹如灯面上扑翅的鸢。 她抿嘴笑着,提着灯笼立在人群里,头一回跌跌撞撞被人拉着跑,一颦一笑,难掩体态风流,又染着小女儿家的娇态懵懂。 眸如雾里看花花堪胧,却渐拨云见月月分明。 没缘何的,叫人迷了眼,乱了心。 周围的人群吵闹,苏汐抬手捂住面前人喋喋不休的唇,面颊羞红,轻轻喘着气。 “你别叫了,我有些头晕。” 夏昭兮闻着唇边传来的馨香,心头跳动不已。干脆拉了她的手,两人安安静静顺着人流走。 美人提着灯,柔情似水地随她走在身侧,此时安静下来,气氛有种奇妙的暧昧旖旎。 苏汐抬了抬眼,视线落在她握住自己的手。 夏昭兮紧张得手心出了汗,察觉她反应过来,生怕她生了气,恼自己居心叵测。 可她手腕动了动,复又柔顺下来,任着她牵着她走。 眸中映着闪跃的灯火,眸子微阖,是她一贯的解意温柔。 夏昭兮长呼口气,抬袖拭了拭额上的汗珠。 她未曾这般追过姑娘,也从她无意间流露的哀婉神色瞧得出她心里有人,可她既想逃离,想忘掉,那她接住她,拉着她一起跑,便也算不得何等卑劣…… 她乃武将出身,干净是她愿意,家里唯一的规矩,不过是不得自相残杀。 “姐姐,你家小浅好像不见了……”她望了望周遭,却是挑了个不怎么好的话题。 话一出口,便觉空气中都浮起一丝冷淡。 苏汐放松的心情似乎陡然被捏住攥紧,那要溺死她,将她困得动弹不得的无力惶恐漫上心头,让她几要窒息。 “无事,许是觉得无聊,回府去了。” 她早便发现,若非苏浅不在,她怎可能如方才那般同夏昭兮放肆。 一点点卸下心防,仿佛蜕皮去壳一般撕掉身上的伪装,撕下一层血淋淋的皮肉。她以为是解脱,不想终其一生,也要披上这层恶臭的痂,在夏昭兮面前竭力掩盖。 她仿佛置身深渊,浑身涌上来的绝望,让夏昭兮呼吸一滞。 夏昭兮顿下步子,转过身来,抬手揉了揉苏汐低着的头。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苏汐平静的神色,又揉了揉她的脸,“过几日,我便来府上提亲。姐姐,我会待你好的……” 苏汐神色有些怔愣,半晌,方才抬袖拍开她作乱的手,既有些羞,又有些恼,斥道,“越来越没大没小……” 可方出口,脸色又是唰地一白,咬了唇,退后半步,沉默下来。 可她极快地调整好,面上滴水不漏地笑了笑,借着方才的恼意打趣,“怎么,昭兮第一次见我可是如洪水猛兽,直言无意娶亲,这才几日,心意便悔了个干净?” 夏昭兮瞧在眼里,轻轻放过,无意探寻。执了苏汐的手,笑得欢快,“恨不与卿相逢早,夕与昭兮,共度朝昔。” 苏汐眸光一敛,微错了眸,两颊渐红。 她向来是个知意的,汐与昭兮,共度朝昔…… 她亦不知几日时间,怎会让夏昭兮至此,纵然是她想要的结果,可被人调戏,她亦生了些娇气性儿。 抿了唇,将被她执住的手抽回,瞪了一眼,嗔着她,“孟浪。” 夏昭兮被她斥得晕晕乎乎,身子都快飘起来,瞧她提了灯笼也不等她,赶忙撵着佳人追去。 恰于此时,两人被围进一圈轻歌曼舞,绕着火把跳跃,舞狮喧闹的高台,被牵扯进一圈又一圈的联袂热情。 仿佛被一众少年人纯净明炽的情意融化,夏昭兮放下苏汐手中的灯,将她拉进旋转的人群里肆意。 她太累了,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 苏汐恼怒地瞪着她,被她拉着踩起缠绵的舞步。 书香世家培养出的嫡小姐,知书达礼,乐理亦通。腰肢柔软,挪移之间,曼妙轻翩。 舞过一圈,几乎是人人都想揽住那把细腰,邀她共舞。纷扰之际,夏昭兮亦被人群隔去。 辗转闪躲着,扬起的手臂倏地被人一拉,蹁跹的步子失了方向,坠向一个戴着半边面具的乾元怀抱。 几乎是一瞬,被人揽住的纤腰就蓦地绷紧了,轻柔的四肢变得僵硬迟滞,被带着旋转挪移着,连呼吸都要凝固。 苏汐冷了神情,木然地踏着步子,瞧着她拙劣的扮演。 戴了面具又如何,她就是只剩一根头发丝,她都能认出她来。 许是瞧出她的僵硬,夏昭兮挣开了人群朝她舞来,两人围着她踏舞,牵着她左扑右挪,暗潮汹涌。 周围一片叫好,只道好女儿合该受人青睐,本也应着花灯之喜,少年人的风月追逐,更是凭添情趣。 苏汐实是烦了,伸来的手,俱是轻柔推拒,瞧出她于两人均是无意,喝彩声更是激烈。 她渐离去,终究抵不过腰间一揽,被人拉入怀中。此时乐声再起,夏昭兮被舞动的人再次隔开,有心无力。 “乖一点。”苏浅捏了捏她的腰,拉着她跳跃。 “你……”苏汐咬牙暗恨,可她一碰她,她总会心有余悸,那样被完全掌控的感觉潜藏在骨子里,容不得她生出拒意。 她陪她跳着最后这只舞,欢歌笑语里,苏浅瞧着她气得发白的脸,淡到发静的眸子,眸中泛起了柔和。 她于舞步里抬了手,轻轻揉着她的头,柔声安抚,“别怕……汐汐,我只想跟你跳最后一支舞。” 苏汐偏了偏首,咬了唇,“别这么叫我。” 苏浅重新揽上她的腰肢,许是迫于她的威胁,她僵硬的身子渐渐放开,扬手旋腰,尽显坤泽柔美。 苏浅望进她眸底深处跳跃的火光,尽管冷淡,可仍让她想起幼时苏汐对她的宠爱,那轻浅映在她颊边的吻,她抿着唇笑,抱着她夸,“浅浅真乖……” 最后俯身之际,苏汐折了细韧的腰倒在她怀里,她倾身压上,苏汐待要挣扎,斥她死性不改,可戴了面具的乾元女君俯首在她耳畔颈侧,轻轻低语。 忘了挣扎,回神之际,她已被轻推着转回夏昭兮怀里,余光里,是那清瘦的身影倒退着在人群中离去。 抿了唇笑,面具下的眸子空洞又柔和。 她挥挥手,嘴唇轻动,向她说着“再见”。 夏昭兮惊讶地看着她忽地轻伏在她肩头,埋着脸,周身都透出空寂。 乾元女君冰冷的面具蹭在她的耳际—— “来生,愿晚些再遇到你。姐姐,对不起……” 娃娃(ωoо1⒏ υip) 夏昭兮恨同她相逢晚,可她与苏浅,恨的却是太早相遇。 早到,苏浅还在娘肚子里就能得苏汐关注,一出生,就获取她全部的关爱,所有的成长,都在苏汐的眼中变幻。 相遇太早,她成了苏汐的妹妹;萌动太早,将苏汐逼上了绝路。 她不是不疼她的,苏浅要苏汐的心,苏汐早便给了。十四年的光景,除了苏浅,她再无其他。 可她填不满了,给得越多,苏浅的心却越空。 苏浅空了,她也就跟着空了。 少女倒退着的眼眸里,她的身影一点点淡去。 苏汐强忍着没有回头,从夏昭兮怀里抬起脸,拉过她的手,“别看了,我们走。” 本应如此,今夜之后,一切都如她所愿步回正轨,她嫁给夏昭兮,远远守着苏浅,护她安稳度日。 这是她要的,这一生,唯一向苏浅讨要的,以苏浅失去姐姐为代价。 苏浅给了。 忽然喧闹起来的人群隐隐透着慌乱,苏汐不曾回头,倾倒下的高台在少女倒退的眼眸里放大。 惊叫声里,陡然被抱起的时刻,苏汐的灵魂都似悸动,却还来不及分辨,就被人流中被扑得人仰马翻的夏昭兮吓得面色雪白。 苏浅将她放下,回头望了一眼,按着她的肩软声道,“别怕……保护好自己,我去救她。” 她转身往回跑,逆着人流,向夏昭兮跑去。 倾倒的高台碎裂,舞狮的人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苏浅拎了夏昭兮往这头扔来,又回身往更里头跑去。 苏汐跑去扶被她摔落在地的夏昭兮,苏浅一人一脚将人全都踹了出去,高台砸来,一掌拍出,纷飞的碎片里,单薄的身子横跃而出,远远望向另一头。 那一眼里,苏汐俯身蹲在夏昭兮身旁,雪色面颊上俱是担忧。 苏浅取下裂开的面具,随手扔过,再看一眼,转了身。 十四年的时光,够她缅怀一辈子了…… 很快有官府出面主持混乱,苏汐转眸寻找时,只看到苏浅远去的背影。 她身子动了动,又俯了身,扶着夏昭兮站了起来。 夏昭兮捂着胸口,喘息几口,推了推苏汐,“姐姐去看看她……” 苏汐瞧她面色有些难看,如何走得开,撑着她的手,道,“她自小习武,没事的,你别强撑了,我带你去瞧大夫。” 夏昭兮盯着她,深深地望进她眸子里,“若我告诉你,方才瞧见她吐了血呢?” 苏汐脸色一白。 苏浅走得慢,隐在人群里,挑了僻静的路走。 扶着墙角慢慢靠下来,俯首“噗”地吐了口血。 伸手在胸前摸索着,解了衣襟从胸前拔出两块陶土碎片。胸前迅速被染红,浅白上开出艳靡的绯。 好在是扎在骨缝里,不然救个人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她微晃着站起身。 “苏浅!” 眉毛倏地拧起,低眸盯着胸前的艳色,扫了扫墙角,找个角落蹲了进去。 苏汐转过墙来未见着人,低眸抿了唇,冷斥一声,“苏浅,闹什么,还不出来。” 苏浅闷闷隐在角落里,低着头。 我没闹…… 她久未出来,等了一会儿,苏汐的脚步声便朝远处去了。 正松口气,刚动了动腿,眼前便垂下来一片衣袖,一抬头,是苏汐居高临下低着的眸。 清风吹拂着,裙袂翩动,簌簌作响。 苏浅低了头,抱着膝蜷起来,也不开口。 苏汐的唇张了张,终究退了一步,蹲下来问她,“伤了哪里?” 苏浅看着她摇曳裙摆下秀气的鞋,没有抬头。 “胸口。姐姐要看吗?” “你……” 苏汐直想拂袖而去,又忍下来,瞧她面色尚好,稍放了些心。 “昭兮去叫大夫去了,等会儿便到。” 她站起身来,裙摆转了半个圈,朝向另一面,同苏浅一起等着。 苏浅的眸子黯了黯。 剧痛里,她忽抬了下手,轻轻扯住苏汐的袖子。轻微涣散的眸子聚不住焦,看着似泛了困。 “姐姐……能不能教导我最后一个问题。” 她眨了眨迷糊的眼,听见苏汐沉默之后的答复,“你说。” 她阖了下眼,半垂着眸,摇着苏汐的袖子轻轻晃。 同样是受了伤会心疼,开心了会笑,彼此陪伴和守护——“姐姐,我的情……和你的情,到底何处不一样?” 她看得清苏汐低头望向她时的紧张和心疼,也看得清苏汐的忍让和沉默,被她逼迫时眸中的痛苦和无奈。 可她也看得清,苏汐每每望向她时明亮的眼眸,那样灿烂,像曜月一样将她照亮。她的喜,她的乐,不似今夜夏昭兮在她身旁一般明显流露,可她瞧她时,是欢喜的,又静又柔。 可后来,她遮住了。 苏汐低眸瞧她一眼,苏浅瞧不分明了,只觉她眸中雾霭如此之浓,遮云蔽月。 “苏浅,我教不了你。” 她从苏浅手中抽回自己的袖子,靠在墙边,只觉浓浓的疲惫。 “过几日,我便要同昭兮定亲了。苏浅,你长大一点。” 也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 苏浅收回手,“好。” 夏昭兮跑来的时候,身边没跟着大夫,气喘吁吁,“伤了好些人,好在没人故亡,医馆里全是人,大夫走不开,我只能买了些伤药回来。” 她将伤药递给苏汐,苏汐接过,蹲下身时,要伸了手,却忽然想起苏浅说她伤在胸口。 看出她的犹豫,苏浅笑了下,伸手接过,“不必,伤药给我吧,回去我自己上。” 苏汐看着她的笑,恍了下神。 她瘦了不少,眸子却是清亮,笑起来,确实比以前更惹眼。 黢黑的巷角,车轱辘碾压过的声音响在耳侧。 “粉圆——粉圆——”推着小车的小贩吆喝着。 苏汐回了神,站起来,夏昭兮瞧着两人的精神头还算好,拉了拉苏汐的袖子,问道,“姐姐,你们要来碗粉圆么?” 这上元节过得惊心动魄,此时是灯笼也丢了,狮子也没舞好,还受了伤,实在没个节日的味道。 苏浅瞧着她拉苏汐的手,开口道,“她不喜欢吃甜……” 苏汐淡淡打断她,“可以。” 旁边小贩机灵着,闻声便端了一碗来。 苏浅瞧着苏汐抬手接过,靠在墙边,轻轻搅过,一勺一勺送入口中,和着清亮的酒液,将唇色染得潋滟。 夏昭兮笑眯眯也要了一碗。 “我本没什么喜欢的,什么味道都一样。府里吃腊八粥的时候,我总爱同你吃腊八面,那是因着你爱吃,不常吃甜的,也只是因着你不喜……如今我已要成亲,甜的辣的,口味总得改改。” 她睇着勺,视线却似不在汤碗上。 夏昭兮慌忙摆手,“姐姐不用改,我们府上没那么多规矩,若是没有喜欢的,定是没找着,我带你多尝试些世间美食,大抵就能找着了。” 她说得诚恳,苏汐倒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 苏浅仰头瞧着星光下的两人,思索良久,眸子渐渐放了柔,转了身,身影掩在黑暗里。 “我还有伤在身,就不喝了。” 寒冷的风吹在身上,苏浅抱着手,掩着胸前血渍,在人群中穿梭,回了方才那条街。 街上人流涌动,没一会儿,已经恢复了热闹,小孩在街头嬉闹,大人逗着在一旁放鞭炮。 幼时…… 幼时她正在换牙,六七岁的年纪,已同苏汐歪歪扭扭地比划,又正长身体,哪里拒绝得了糖的诱惑。 两人也没个大人看着,苏汐怕她吃坏了牙,可瞧她吃得香,总是蹙着眉担忧地望着她。 苏浅便乖乖放了手中好容易得来的甜点,吃着碗里没滋没味的素面。 用筷子蘸了点辣椒,辣得面色通红,却是总算让口腔充斥了味道。 苏汐笑弯了眼,凑过去亲亲她辣红的小嘴,“浅浅好乖。” 捏娃娃的老师傅都要收摊了,却瞧摊上又放下一锭银子,还是方才那清默的声音,“刚才的娃娃,再给我做一个。” 老师傅抬了眼,胡子抖了抖。 “不是才做了一个?” 又是长久的沉默。 老师傅摸摸脸,大概也有些习惯了,埋了头又给她捏起娃娃来。 “碎了。” 老师傅轻啧一声,好嘛,反应比他这个老人家还迟钝…… 苏浅伤口捂了会儿,此时又有些疼,蹲下来在摊边等着。 “过几日,我便要同昭兮定亲了。苏浅,你长大一点……” 苏浅疼得倒吸口冷气,待不得了,望了望还在忙活的老师傅,裙摆转动。 “罢了,不要了。” ———— 首-发:sanyeshuwu.vip (ωoо1⒏ υip) 夜探(姜芜剧情3ph) 晏青陵将苏浣抱回房间的路上,怀里的人儿睫毛扑颤,脸色苍白虚弱。 她将人抱到床上,起身之际,苏浣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叮嘱,“青陵姐姐,小心。” 晏青陵复又俯身,让她睡下,替她宽了衣带。 苏浣低着睫未曾制止,柔柔顺顺的模样,只是耳后悄然勾出一丝羞意的粉。 顺从地朝里挪了挪,晏青陵瞧她模样,也有些无措,解释道,“待会儿若是回来得急,恐需你为我遮掩一二......” 苏浣点头,拉过被子躺好,“知晓的,青陵姐姐。” 夜色里,衣袂翩动,绕过府中游览的醉鬼,躲过轮替的守卫,一道影子掠过,翻进库房的窗。 夜明珠析出的光撒落四角,四四方方的箱子挤挤挨挨,堆满内室。掀开一角,珠光宝气分外晃眼。 一路走,揭开都是珠宝古董,小小一个将军府,竟胜得皇宫内库。 可是,没有官银。 月影被云雾遮住,外头即将替过新一轮的巡逻,哐锵的铠甲声临近,晏青陵皱过眉,正待转身,鼻尖却飘过一缕刺鼻微辛...... 昏暗的花园,交织的喘息,云头散去,月儿仍自皎洁。 明苡正被姜芜按在假山石上,抬了一条腿入着穴儿,眉梢动情,脸儿妩媚,启唇娇吟。 姜芜比不得她高,但她弯了腰后倚在石边,抬着腿,倒也方便她入。 粗长的棍子在裙子底下进进出出,拍出细溅的淫水儿,滴滴答答,淌在冷硬的石上,染了热度。 “嗯……小将军,明苡受不住了,啊……别弄了......啊——” 修长的脖颈细扬,汗水滴淌,被抬起的腿儿绷紧了,单腿儿站立得颤颤巍巍,摇摇欲坠。小穴一个猛缩,被夹紧的肉棒热度惊人,仍不停歇地在里头狠凿。 明苡软了身往后仰倒,浑身酸软,酥疼之意却越聚越多,无力地抬起手攀着姜芜的肩,欲锤不锤,低泣道,“你就知欺负我......姐姐一到你就给她了,非要折腾我......” 她自来身子弱不比明蘅,可姜芜反倒喜欢缠着她弄,颇为爱怜她低泣承欢的模样。 “姐姐......你瞧她......啊......我当真不行了,小将军...姐姐......” 她低叫一声,一边同姜芜讨饶,一边向明蘅求助。 自身后探手揉着姜芜乳儿的明蘅暗叹口气,小口咬上姜芜的脖颈,“小将军......别捉弄小苡了......” 她捉着姜芜摆动的腰,按在紧绷光滑的小腹上,闻得一声闷哼,便抱着她转了个身,性器抖擞落透明花液,倏又就着湿滑插入另一张小穴。 美人儿蹙了下眉,姜芜轻哼一声,干脆放松了身子倒在身后喘息的美人垫上,任明蘅摆臀侍弄着她。 抬了烟软的眸轻声娇斥,“哼......就姐姐惯着她,这才一刻不到,竟连泄两次,让我难得尽兴......呼,再吞得深些……” 她此时倒在明苡身上,任她一边缓气一边抱着自己,后撞的臀时时蹭过她高潮后水淋淋的花户和肉核,叫她难得安生。 明蘅一下下朝她肉根上坐,费力将她吞进深处含弄,柔声道,“小将军便疼惜着些吧……小苡自幼身子弱,受不得太多雨露......” 姜芜的眸子似被水洗过,润得朦胧,颇有些委屈,“我如何还不疼得你们,倒也没见你们疼我一疼......” 她咬了唇,偏过脸去,身子犹被明蘅吞吃得上下摆动。 两姐妹换过眼神,知她此回又在五殿下处受了罪,这是寻安慰来了。当即双双抱着她,疼惜地亲吻,哄着,“疼着呢……今儿陪你玩个尽兴可好?” 明苡在身后含吻着她侧过来的耳垂,无奈着,“好......容我休息片刻,就来伺候你行不行……怎同个小孩儿似得?” 姜芜轻哼一声,却是不理,待明蘅越坐越深,将她箍进了花颈里,狠捅一下,含着她不住嘬弄,这才将她压着的精液吸了出来。 抬着酸软的手臂替她拭汗,问她,“歇一会儿么?还是......” 瞧着二人疲惫不堪,姜芜眸子软和了下,亲着她汗津津的额,“好姐姐,歇息会儿吧……待会儿回房再弄。” 叁人抱着温存了会儿,将姜芜抱在中间耳鬓厮磨。 待得整理好衣物站起来,两姐妹瞧着姜芜吹着冷风,倒了杯小酒不紧不慢地饮着,站在原处动也不动,上前拉拉她,“小将军,怎不走?” 姜芜含烟噙笑,伸手扯了一个抱在怀里搂着喂她喝酒。 又站片刻,后头便转出个只着了内衬的晏青陵,歉意行了个礼,“抱歉,非是故意偷听,贵府甚大,想找下人添个水,不料却是迷路。” “哦……如此,却是我府上照顾不周了。” 晏青陵作了揖,连道不敢。 姜芜静静瞧着她看了半晌,一旁美人又递过一个银杯,倒了酒,举向前来呈给晏青陵。 “此酒,便当向大人赔罪。”她远远瞧着这边笑,晏青陵只得接过递到嘴边的酒,同她遥遥碰过杯,仰头喝了。 姜芜这才放下酒杯,稍侧了身,道,“那本将军便亲自带大人回去,以作赔罪。” 几人各自心怀鬼胎地走在路上,廊下冷风习习,晏青陵瞧着她左拥右抱,温香软玉,脑中渐渐升起丝丝热意。 走走停停,姜芜看她一眼,瞧着近在咫尺的房门,开口道,“听闻尊夫人是苏府二小姐,虽为庶女,却亦是书香萦身。” 晏青陵顿了下步子,回道,“耳濡目染,有些底子罢了。” 屋内躺着的苏浣已闻得人声渐近,阖着的眼睫轻轻颤动。 “——晏大人夫妇伉俪情深,想必尊夫人前头死了的相好,定不如大人温柔疼人吧。” “小将军……这是何意?” 晏青陵压低的声音自外头传来,隐隐僵硬。 姜芜笑着瞟过紧闭的房门一眼,瞧她频频转首又不敢多瞧的模样,轻声说道,“怎么,大人不知么?言传二小姐与前盐铁使之子定过小轿之亲,那竖子却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整日胡混,如今,尊夫人也算脱离苦海了吧!” 晏青陵姣好温柔的脸庞难得沉了下去,冷叱道,“将军慎言。” 她脸颊发了烫,恼怒之下,竟有些晕眩。 姜芜瞧着差不多了,噙着笑颔首,“抱歉,大人快进去吧,当心夫人等急了。” 言罢,两名美人自来推有些站不稳的晏青陵,推入门去,将门一拉,外头便噼里啪啦响起上锁声。 晏青陵有些懵,上前拍门,“姜芜,你这是做什么,胆敢私禁监察御史,不要命了么!” “谈何私禁,不过助大人春风一度罢了,明日自会放你二人出来......” “你!”待得再拍,外头却不出声了。 明蘅明苡回头望见孤伶伶坐在台阶上的墨绿身影,对视一眼,皆坐过去陪她喝酒。 “你们说,这晏青陵当真能不介怀苏浣的过去么?这世上当真有温柔到能包容妻子那般胡来的人?” 姜芜笑了下,张嘴咽下明蘅递过来的酒。 也无人答话,只一口一口喂她喝酒,瞧她眼中清明不复,渐生朦胧,便拉过来让她靠在肩头。 半个时辰过去,屋中却响起拔步床的吱呀声和女子的娇喘,高高低低,犹如拨弦。 姜芜迷迷糊糊睁着眼,瞧着天边清皎冷月,低声嗤笑,“还真有这种傻子……” 明蘅低叹一声,转身将她抱住,“将军醉了,回房吧。” 明苡心疼地亲亲她,同明蘅一左一右将她扶起来,朝房里走去。 夜风里,飘来女子的低喃。 “——为什么......殿下就不能待我温柔些呢……” 可以(苏浣剧情) 屋内拍门的声音渐渐微弱,苏浣掀了被,将身上衣物理好,下了床,慢慢走到门前。 蹲下身,看着滑落在地,双颊绯红的晏青陵。 她抬了抬手,低眸瞧了一眼,又将手收了回来,轻声问道,“青陵可还起得来么?” 晏青陵眸子亦是有些红,意识模糊间闻得她的樱香,下意识抬了手去,欲抚上那张合的柔软唇瓣。 苏浣轻轻侧了下头,面色不变,仍是问,“青陵可还起得来?” 晏青陵猜那杯酒里有些什么,不然她不会如此,小腹一片火起,恐又要同上次那般唐突了她,只好低了头,道,“没事,就是有些热,我坐在地上凉快一会儿便好……” 苏浣敛了睫,瞧她模样便知她中了些下流的药,偏生不好放着她不管,想了想,仍只能伸出手去扶她,“去床上歇着吧……” 她也不知去床上歇着之后该拿她怎么办,她此时已知晓自己过去的荒唐,自己再是不该仗着她的温柔同她亲近的。 她伸手去扶,晏青陵只觉递来的香气尤为诱人,让她想将她压在身下,肆意爱怜。 “啪”的一下,苏浣伸来的手被她拂开。 苏浣脸色一白,盯着她未再说话,一时只觉得无地自容。 良久,方才低声下气,失了全身气力一般,“我不碰姐姐,只是地上凉,大冬日的,坐久了伤身……” 她捏了捏袖子,抿唇道,“姐姐若还有气力,便扶着墙回床上歇息吧,我不会过来的。” 晏青陵头疼欲裂,伸手攥住她仓惶退开的手腕,哑声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小浣……只是你此时离我太近,我怕克制不住……” 苏浣勉强笑了笑,轻轻抽着她捏住的腕子,低着眸轻轻应了一声,表示知晓。 晏青陵恐方才无意伤了她,只好装了柔弱,捏住她欲离去的腕子不放,道,“有些头疼,小浣,扶我回床上去。” 苏浣不说话,低头沉默许久,方才拉了她起来,扶着她朝床边走去。 一路馨香浮动,晏青陵只觉唇干舌燥,漫天甘甜的水仿佛都在她一个人身上裹着,直想将她剥个溜净,尝遍她身上的鲜美。 她身段高挑,苏浣扶得有些吃力,尽管竭力避免着,仍是与她挨来蹭去。且她将重心全移了过来,上半身搭在她的肩头,一呼吸,灼气全扑在她颈上。 “小浣……” “唔……” 唇瓣擦过颈边细嫩,苏浣一惊,心跳都差些停住,手上失了力,两具身影直挺挺朝床上双双倒去。 晏青陵将她压在身下,元具热烫地抵在她的小腹,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她的柔软。 “你……” 苏浣不敢抬眼瞧她,两人呼吸交缠,连空气都发了烫,亦不敢抬手去推她,等了一会儿,她只侧转了脸,低声提醒道,“姐姐还不起身……” 晏青陵忍耐得快要爆炸,喘息都愈粗重,却仍想着同她解释,“小浣,我从未对你心怀芥蒂,方才只是怕我忍耐不住,唐突了你……你别生气。” 苏浣深深吸了口气,眼圈微红,语气却是无奈,“我怎会生气?她说的都是事实,便是姐姐介意,也无可厚非。我不会缠着姐姐的,当初便说过,只是替姐姐挡一挡糟亲事而……” 唇上倏地覆上一片温热。 苏浣睁大了眸。 晏青陵纤长的睫毛微垂,呼吸急促,她似是忍不得了,又似有心堵她的话。 苏浣慌乱抬手一推,心有余悸,犹有鼓锤,“你怎……” 手被人胡乱捉住,伏在上方的人似使了性儿,追着她的唇轻啃,一下下,直啃得苏浣心慌不已,四处闪躲,“青陵!不行的!” 她声音里惊慌得溢了哭腔,晏青陵心疼了一瞬,停下来低低喘了气,盯着她通红的脸颊问,“为何不行?你我是妻妻。” 苏浣恼她吃了酒,借了药性耍浑,被她追着戏弄了许久,亦是气喘吁吁,然而转头瞧了她坦荡又柔情的眸子,却又只觉心软,错了视线,道,“假……假的……不作数的。” 可晏青陵俯下身来抱她,贴着她的耳,柔声开口,“可我但愿它是真的。” 贴近的气息搅扰得苏浣心神震荡个不停,脑子里嗡嗡作响。 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了眸,轻声拒绝,“青陵,你可听见姜芜说的了,我……已失身。” 晏青陵盯着她的眸子一沉。 苏浣很是羞愧,脸色已是发白,“抱歉,我配不上你,回去便与姐姐和离,不会纠缠……唔……” 苏浣颤了身子,再次被她噙住了唇,抬手挣扎着,惊呼间,被她轻易钻了进来,含住了小巧的舌。 舌面相触的时候,苏浣像被一棍击中,激烈的挣扎渐渐微弱起来。 晏青陵趁势长驱直入,将只丁香小舌吸吮勾缠,吃得苏浣直软了身,微微启了唇,任她为所欲为。 红舌翻动搅弄,涎液顺着唇角淫靡地流下。 “唔……嗯……” 苏浣有些发懵,不知她怎地如此,被她舔弄着松开之时,连眼眸都被欺负得起了雾。 银丝断在唇角,苏浣呆愣着看她低头温柔舔去,唇边又是一阵湿软的挑弄。 好容易她才期期艾艾开了口,“你……姐姐怎么这样……” 晏青陵热得发疯,贴着她温温凉凉的肌肤,很是无奈,“小浣,如今,是我想纠缠于你。” 苏浣感觉到她身上惊人的烫意,想了许久,亦沉默了许久。 看她不再说话,眸子亦乖巧地低敛,颊上因了方才的亲吻润上红意,唇瓣亦水光润泽,诱人采撷。 晏青陵试探地吻上她的下颌。 苏浣颤了颤眼睫,未再推拒。 无声的应许里,晏青陵在她的颈上细细流连,苏浣轻轻颤着,偏了偏首,却只难耐地露出另一边的颈子任她舔吮。 以为她亦是情愿,晏青陵的眸子亮了亮,一点点向上啃着,终是要落到她唇上。 然细颈一转,唇瓣仍是落了空。 唇舌一滞,晏青陵瞧着她避开的颊,慢慢伏起了身子,哑声道,“抱歉……我非是逼迫你……” 炽热的温度从上方一点点离去,苏浣颤了睫,瞧着一侧温软的床褥,抿着唇。 “簌”地一下,晏青陵胸前一紧,倏地被人揪住跌落回去,床褥扑起一滩微浪。 “小浣?”她惊讶地盯着苏浣微阖的眸。 “可以的……”小姑娘睫毛轻颤,颊边绯意丝丝缕缕勾到耳际,揪着她胸前衣襟,微不可闻地应许。 ———— 首-发:woo18.υip (po1⒏ υip) 圆房 (po1⒏ υip) “可以的” 说完这几个字,苏浣已是满脸羞红。 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暗示着什么,她再明白不过,话一出口,只觉得周遭再度升了温,触到的身上之人的肌肤,都似滚了火。 她觉得自己好生浪荡,如此不矜持,如此不害臊…… 可不待她反悔,身上的气息便压了下来。 “小浣,你真好” 熟悉的湿软重新吻上她的细嫩的颈,呼吸渐重,晏青陵急切又满足的喘息低低响在她的耳际,湿热的,沉迷的,夹杂着清软渴求的情欲,一声又一声 苏浣的耳朵在她的喘息里像被催熟了,生了滚烫,烫得绯红。 她轻轻躲闪着,轻喘着送上另一侧白净的颈,那湿软的唇舌即便跟上欺撵而来。 “呼嗯青陵……” 还未真正交融,两人的吐息均已是激烈又紊乱,心悸中裹挟着难以自抑的情热。 苏浣心头有些慌乱。 她不好的,她一点也不好她早已失了清白,低贱到尘土里,可她还是贪恋她的温柔,她的清正,亲昵却不带丝毫的淫邪。 她待她这样好,她一直记得当初负气出走,流落街头的日子。她差些被卖进窑窟,半路拼了命地逃出,落得伤痕累累,还要同一众乞儿争食…… 她自小养在苏府,身子精细,发着高热,没几日就熬不住,在一众乞儿虎视眈眈觊觎的目光里,她以为自己刚逃出狼窟,许是就要葬身虎穴。 不想下一刻,模糊的视线便里出现了一双干净的白靴。 那时尚是冷冽的冬日,可晏青陵出现之时,仿佛清新炎热的夏季,阳光透过婆娑摇曳的梧桐叶,细细碎碎的扑洒下来,挟着淡淡的梧桐花香。 她不嫌弃她满身的污秽,将她从破败漏风的庙里抱起来,青衣黛眉,明眸似水。 “还好没来晚,还真是个小姑娘” 她低低喟叹着,连声音也柔和。 苏浣想,那大概,是她那段落魄阴暗的人生里遇到的唯一一个温柔的人。 “嘶”苏浣轻轻吸了口气。 她总是莽莽撞撞,中了药,难免更有些急切。 听她吃痛,晏青陵方放轻了些。 辗转下移,腰带轻轻被她勾起,挑落。 苏浣的胸口起伏,腰间不自觉地绷紧了。她头一回知道,温柔也有这样磨人的时候。 磨人到,让她对接下来的事生出一丝慌乱和惶恐 因了她的干净,她的美好的青涩。 身上衣衫一层层变薄,可苏浣的身子却一点点发了热。 待她被剥得溜净,羞赧地抬手掩住胸乳,颤动的睫毛半掩着,不敢对上那双灼热的视线。 “姐姐别看了” 半侧着脸的小美人儿面颊绯红,连半垂的眼眸都诉说着她的羞涩。胸前半掩的风情,更是让人口干舌燥。 “哎好这便来” 她咽了口口水,伏起身来,开始解着自己的衣物。 窸窸窣窣的衣物剥落声里,苏浣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她这样说,倒更显得她急不可耐一般 “小小浣,我好了……” 苏浣闭了闭眼,真是觉得要了命了。这样的事也需要同她讲吗…… 瞧着小美人儿闭着眸子满脸羞红得不肯应声,晏青陵大概也觉出自己的傻来,弯了腰轻轻覆上去。 她小小的一只,微微缩蜷着,她轻易就将她整只困在了身下。 光滑的肌肤挨蹭着,她身上的温度轻凉,磨来蹭去,总觉爱人得紧,两颗颤颤巍巍的红樱桃,在奶白的乳肤上跳动。 晏青陵将她微侧的身子翻了过来,听着她轻微的喘息,身下一阵发紧。 俯首噙了一颗软红樱桃进嘴里,耳际是美人儿娇软的一声轻嘤。晏青陵张牙咬了咬,眸中情欲炽盛,吮吸里,将下身贴烫在她光滑的小腹上,轻轻蹭着,差些便要升了天。 苏浣咬住了唇,抑住要溢出的低吟,被她烫得小腹轻缩,抽动摩擦之间,无意将她取悦。 她是知晓该如何叫的,可她总觉不堪,索性闭了嘴。 胸前传来的吮吸舔咬,比起上回磨人缠绵得多,未再不小心咬疼了她,给足了她轻柔的爱怜。 两腿被轻轻抬起分开,苏浣心头一紧,轻颤着闭了眸,小穴亦在她探寻的目光里,吐出一口透明花液。 晏青陵伸指捻了捻,按在那道小细缝里搓磨,润滑着,搓起一串的痒。 苏浣耐不住缩了缩腿,“姐姐” 想叫她一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在做些什么呀…… 晏青陵捉着她的腿,被那娇艳的花瓣迷住了眼,樱香扑鼻,倒真似粉嫩嫩、颤巍巍一朵娇花,引人涎液大动。 她扑下之际,苏浣才察觉她想做什么,慌乱将腿一并,声音里带着急,“姐姐,不要。” 瞧她这般不愿,晏青陵黯了黯眸,俯首亲了亲她的腿,“好我不弄便是。” 苏浣瞧她有些失落,心头也是发疼,却是有苦难言。只低低道,“姐姐可以了,你进来吧。” 其实她没弄着什么,只苏浣的身子被调教得敏感,被她方才搓过两下,已是沁足了接纳她的水儿。 晏青陵盯她半晌,眸光发烫,哑声开口,“好,小浣你将腿分开些” 她愣头愣脑的,苏浣此时又恨不得堵上她那张嘴,净是说些羞人的话。 可她只能顺着她些,尽管羞着,仍是乖顺地打开了腿,将娇嫩的花户重新暴露在她的视线下。 娇蕊含珠,嫩生生、俏妍妍;亦含露,湿哒哒、水淋淋 晏青陵深吸口气,胯下涨得更高,已是生了些疼,她压下去,重新覆在苏浣身上,戳着她腿间嫩肉,不停低喘,却屡屡过门不入。 一时急得满头大汗,颇有些捉襟见肘。 她难受地抱紧苏浣,将脸埋在她的胸前,闷声闷气道,“小浣你帮帮我” 苏浣大致察觉出些什么,可不想她青涩成这样。 “小浣你那处生得这样小,我怎么进得去那得多疼,你教教我怎么才能让你不疼好不好?” 苏浣将脸侧进褥子里埋着,脸都要烧起来了。 她要她教她她竟然要她教她怎么进去 苏浣忽然生出些跑路的冲动,她怎么可以单纯成这样,颜嬷嬷在府里,是什么都未曾教过她吗? “小浣” 晏青陵啃了一口她的胸,将她唤起来,眸子水润地瞧着她,“我难受” 苏浣觉得自己要羞化了。 她咬着唇转过来,一手勾了她的后颈,一手攀着她的肩,“不会疼的,我方才已做足了准备,最多会有些涨” 她红着脸低了眸,犹犹豫豫将腿勾在了她腰间,将她压抵过来。 灼热的肉根欺近了小口,苏浣抬了眸,瞧着她涨红的脸,轻轻拱了下腰,将她迎到口上。 她这样的姿势,使不上劲儿,只好羞哒哒地叫着晏青陵,“姐姐进来些” 晏青陵呼着灼气,捧着她的腰,一寸寸往下压,分外小心谨慎,似怕弄坏了她。 苏浣眼圈有些红,咬了唇,轻轻埋在她肩头,“姐姐” 晏青陵有些惶然失措,以为还是弄疼了她,进得更小心了。 寸寸缠绵悱恻,丝丝水滑入扣,每一寸每一厘,都亲昵地磨蹭着她,推挤着,吮咬着,诉说着对她的亲昵和喜爱。 她从未体验过如此销魂入髓的滋味,尤其看着身下含羞带怯却还将她寸寸吞进的小美人儿,心里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悄然崩断。 腰身猛地一沉,破开了半打娇花,深入其间,被细密地嘬咬着,花肉一收一缩箍紧了,吻得用力。 苏浣闷哼一声,身子一软,便要跌落下去,被她手疾眼快地捞住,一跌一捞间,又是进了小半根。 苏浣腹中酸胀,难受得倒吸一口气。 晏青陵沉入她的身体,脑子里疯狂叫嚣起来,身子却紧紧绷着,一动也不敢动。 “抱歉小浣,我” 苏浣细细喘着,伏在她胸口,脸红到了耳根,轻声答着,“不碍事” “不疼的。” 闻得她此言,晏青陵总算放下了心,被她紧紧包绕着,虽还有一截儿未进,却总疑心她吃不下她,瞧她确无什么不适,试探着往后退了寸许,又轻轻插了进来。 这一插,却是不得了,那丝磨的快感从尾椎直上天灵,身下一声娇吟,里头竟似又捅出了水儿,一股吸力直侵,穴儿里似又深了些,招她再往里头进。 晏青陵紧绷着腰往下一沉,被晾在外头的一截儿倏忽被温暖包裹,受了刺激的穴儿紧致地吸附上来,又湿又嫩,软得似水,让人被包裹着,却总觉似未触到实物,分外招人心痒 “啊”苏浣轻轻蹙了下眉,伸了颈婉转呻吟。 叫在耳边,又娇又媚。 晏青陵脑子一空,猛地掐紧了手中握住的腰,身下灼浆汹涌,尽数喷出,射进小小软嫩的胞宫。 “嗯……好烫” 有力的冲刷让苏浣缩紧了身子,勾在她腰间的腿夹紧了不经意地磨蹭,低呼着,被射得浑身发了烫。 细细的汗液自额头淌出,勾着的腰臀间也全都沁满了汗,梧桐花的淡香同樱香纠缠在一起。 穴里射着精的玉茎跳动着,轻轻挺动。 苏浣低低哼着,瞧着上方晏青陵沉醉的模样,心里颇有些一言难尽。 似乎传言也不尽然是假的 ———— 首-发:woo18.υip (po1⒏ υip) 圆房(二)H(苏浣) 一股诡异的沉默在才交欢过的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精液还浸在茎身周围,同着一同堵在里头的花液,被晏青陵不紧不慢地搅扰着。 射完了,只觉酣畅之余,又升起数不尽的痒意。 晏青陵暗骂自己贪得无厌,却未曾发觉苏浣的异样。 苏浣怕伤及她的自尊,只轻轻喘息着未曾开口说话。 可她的喘息那样动听,像轻轻呵了一口气,丝丝缕缕的热气呵在晏青陵耳边,随着娇嫩的胸脯摇动,晏青陵身体里直生了烫意,且这烫意,直往小腹底下钻。 苏浣听她沉默,终究心有不忍,想抬起手来抱抱她,可方动了下,便见身上的人压低了腰,粗喘着俯下来吃她的乳。 不仅如此,身体里埋藏着的某物,亦随着她的舔吃愈见硬挺。 “你......” 她说不出话,却见晏青陵抬了眸子,比起未曾碰过她之前,眸中更是炽热渴求,像要吃了她一般骇人...... 可她小心地敛了许多,眸子水润又通红,低声问她,“小浣,我......我可不可以,再要一次......” 苏浣眸中犹疑不定,她怕她受了打击,急于证明,反伤了身子,迟迟不肯开口应她。 想着法儿地出言安慰,“姐姐不必着急,我不在意的......姐姐已经很好了……” 她这样温柔,便是快了些,也丝毫无损她在她心中的形象,这劳什子的欢爱之欲,对她早已没甚吸引力。 晏青陵眸子亮了亮。 小浣这是夸她做得好么? 她舔吃着嫩乳,用鼻尖拱了拱,欣喜地问道,“小浣喜欢的......对不对?” “......” 苏浣凝了凝眉毛,思索半晌,瞧着她亮起来的眸,抿了唇,红了脸低声道,“嗯,喜欢的。” 不管她这方面如何,她本身就很招人喜欢了。 晏青陵放下心来,试探地往外退了些,抽动间,有汩汩的白浊往外涌,娇花跟着缠裹上来,挤出更多的精液。 苏浣察觉里头又厮磨起来的快感,无奈暗叹口气,喘息地抱着她的腰,不敢再刺激她,生怕她又泄了出来。 元具被吮吻着,晏青陵抽出时与穴肉磨蹭着,生出快意无限,再一挺进去,又捅出外溢的白浊,淋在腿间,抽打时,溅出“啪啪”的声响。 她初初与人欢好,弄得慢些,每每往里进时,总觉意犹未尽,可又怕伤了身下的人儿,只得慢慢凿着。 凿得久了,苏浣才反应过不对来。 已过去一刻钟了,她仍忍得满头大汗,哪有分毫的泄意。倒是这般温温吞吞的,扰得她生了些痒意。 她抬手拭了拭她头上的汗,品出她的温柔,心头更是感动。揉了揉她的腰,在她下沉之际,将她往下按了按。 “噗呲”一声响,硕大的元具沉沉挺入,晏青陵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在快速的挺动里,酣畅的舒爽感瞬间蔓延。 苏浣亦是轻喘,擦着她额上的汗,软声道,“傻姐姐,你这样忍,要弄到什么时候去......” 晏青陵喘得急,疼惜地瞧着她,想低头亲亲她的唇,低至一半,被她抬手捂住。 两人静静对视许久,晏青陵忍耐着亲亲她的手心儿,将她细软的腰半抬起来,握在手中,不再压抑,任着性地往下撞去,沉入的刹那,酣爽地叫了出来。 穴里猛地被人尽根侵入,绞紧一瞬,苏浣蹙着眉娇喘,动情的眼尾眉梢,娇娇惹人怜。 晏青陵眸子一红,追着那柔情似水的穴儿撞了去,横撞几下,却似总也捕捉不到,那软物似洋在周身,裹着下头,却像浑身都沁足了舒爽。 抽出时总是叫人万般失落,带着无尽的思念重新撞回去,猛地一下,将劲儿给足了,引得美人娇喘啼啼,勾得穴儿缠缠绵绵,咬她咬得分外用力。 她渐渐品出了趣儿,瞧着苏浣扬颈呻吟的动情模样,想将她肆意怜爱的情绪快要涌出胸腔。 再俯身沉入,抽出时也不再小心翼翼,随着美人儿款腰摆臀,总能进到不同的深处,在新领地刁钻经营,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她愈渐发了蛮,两颗圆袋次次拍在娇嫩的花户,将软肉拍成了嫣红,碾出细沫。 苏浣差些夹不住她,每每被她溜出来,攒够了空虚,再被她一捅到底,发出的闷击声空旷又结实。 小穴张张合合,不停将深入的肉棒咬住舍不得松,美人娇娇喘喘,仰着颈身子起起伏伏。 有些深了...... 可苏浣看着她酣畅淋漓的模样,舍不得出声拒她,任她一次次进得深处,撬松了花颈,戳进去,便将她轻轻含住,亦能瞧见她舒爽万分地叫出了声,低低绵绵,听着分外满足。 她头一回生了这样的念头,什么都想给她,想让她尽兴,想让她食得入髓滋味,将她所剩无几的纯净和美好,全都馈送与她。 “唔哼......青陵......青陵......” 尖锐的硬度在花颈深处被吮吸着研磨,苏浣缩着小腹,浑身淌汗,她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可惊人的疼意亦伴着难以磨灭的酥爽,让她全然软下了身,放弃抵抗。 晏青陵横握着她的腰,仍不知足地死死将她往身下送,深深挺入,被咬住的快感让她赤红了眼。 “叫姐姐......呼......” 她重重地沉入,一次又一次,哪怕苏浣模糊了软蒙的泪眼,发出难以承受的低泣,可她抱紧了她,无限温柔地给予。 “姐姐......青陵姐姐......啊……嗯……” “小浣,你喜不喜欢......嗯?喜欢吗......” 苏浣抱紧了她,将自己奋力迎上去,给她更深的快慰。 也不知撞到何处,里头穴肉疯了一般地紧咬着不放,将她不住往里吸。 苏浣微微仰起身,用鼻尖去蹭她下颌处滚落的汗珠,沁着淡香,让她向往,心生沉迷。 她不让亲她的唇,晏青陵便俯首吻她的额、她的鼻、她的眸,第一次便得到坤泽最深的给予,初尝禁果的晏青陵头脑都要麻痹住,沉了腰将她抵在床上,深深地射入。 细腻的颈儿相蹭,两个深嵌在彼此体内的女子交颈而卧,水乳交融。 “喜欢吗?小浣......” 身下的少女泣不成声,泪珠濡湿了青墨般的睫,洇染成线。 苏浣紧紧缠绕着她的腰,浑身颤抖得不像样,“喜欢......喜欢的......青陵姐姐......” 夜晚的风刮过窗外,呼啸声里,总夹杂着女子高高低低的呻吟,舒爽的,痛苦的,欢愉的,交汇在一起。 苏浣终究顶不住初尝滋味的乾元女君的无度索取,又一次被滚烫的精液灌满之后,靠在她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拒绝(苏浣剧情) 再一次醒来,已是第二日下午,夕阳都快沉落,晖光昏黄一片,洒落窗台。 已是回了晏府,一床一桌,都是熟悉的摆放。 坐起身来,被子滑落,身上只着了单衣,却是新换的。四肢酸软着,两腿间糊满的黏腻已是清理过,干爽一片,身上布着些青红印子,再无其他不适。 苏浣起了身,将搭在木桁上的干净衣物穿上,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慢慢喝着,低眸出神。 良久,推了房门走出去。 一眼,便望见坐在庭院里温着小酒的晏青陵。 她走过去,忍着腿间不适慢慢坐下,端过面前的杯子,啜了口温酒。 初初开荤的乾元实属虎狼之辈,她亦没想到初时青涩的晏青陵,到后半夜时,会待她那般孟浪,尤其,调情之时,还会将她捉着念几句酸诗淫诗,让她好生脸红。 晏青陵看着她笑得万般温柔,从旁端了参茶给她换上,柔声问道,“可还不舒服么?” 苏浣脸上一烫,喝着茶轻轻摇头。 便又听她轻咳两声,又不好意思地问道,“后头没轻没重的,可弄疼了你不曾......” 饶是苏浣那般纵容她,也忍不住红着脸瞪了她一眼。 何止后头,前头她让她不必忍着之后,她便似化了虎狼一般,生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被她一瞪,晏青陵更是不好意思起来,有些羞愧,又有些像吃了蜜一般的甜,心虚地开口,“知晓了......下回轻着些......” 苏浣脸上更是滚烫起来,无奈地放下茶碗,低唤一声,“姐姐......你......” 怎么一夜过去,她也如那些人一般不正经起来。 晏青陵被她唤得骨头发软,抿着笑坐过去,将她抱进了怀里,靠在她的肩头,轻声哄着,“别恼......小浣,我们早已成亲,如今也圆了房,日后,便同颜嬷嬷一起一家人好好生活。” “颜嬷嬷很是喜欢你......我,我也是......小浣,或许,你愿同我结契么?”她侧过脸,紧张地盯着怀里抱着的人儿。 昨夜那么多回里,她无数次想咬上她的后颈,将她完完整整占为己有,可她瞧着她低泣的水眸,又恐这样潦草地占据了她,太过将她轻贱。 是以,待她醒来,她便迫不及待想问她。 她盯着苏浣沉默,敛了眸子未曾应声。 收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晏青陵想着她年纪小,许是一下将她逼得太紧,想了想,又柔和了面容,道,“罢了......你饿了一天了,将参茶喝了,同我去用饭吧……” 她又将参茶递到她嘴边,苏浣伸手接过,俯首喝着,察觉她爱怜地揉了揉她的碎发。 她本便温柔,如今有了肌肤之亲,又怜她年纪小,更是将她当作了孩子哄。 苏浣喝着茶抬了眸,瞧着她柔情似水的眸子,饮完了茶,她又取过帕子轻轻替她拭着嘴角。 苏浣的心尖儿颤了颤。 良久,她斟酌着开了口,“姐姐......我不能同你结契,这些时日来,承蒙你和颜嬷嬷照顾,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等此间事了,我便回苏府去了,多有叨扰,日后定有重......谢……” 她差些开不了口,腰间的手快勒得她喘不过气。她抿着唇低了头,不敢去瞧晏青陵的表情。 晏青陵压抑着翻滚的情愫,僵着身子抱着她,压低了眸子问她,“小浣,我们已是妻妻,你同我说你要回苏府去,那昨夜的事,你口口声声同我说的喜欢,都是耍弄我不成?” 苏浣没见过她发怒的模样,心头一颤,此时也不敢再激怒她,低着头,轻声解释,“不敢耍弄姐姐,只是姐姐收留我许久,无以为报,昨夜情势危急,替姐姐解一解燃眉之急,也算还了些恩情......” 话一出口,便觉身边人的气息一凝。 晏青陵总算冷了面容,道,“就为了报这几月收留之恩,你同我成了婚,如今又委身于我?苏浣,在你心里,自己的清白便这么不值钱么!” 苏浣倏地抬了眸,张了唇,又不敢开口。 她本已失了清白的...... 可她瞧着晏青陵盛怒的眸子,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眼眸发酸,那些自轻自贱的话,她以为自己是接受了,可她此时被晏青陵瞪着,才后知后觉生了些不甘不忿。 她又低了眸,眼圈微微泛红。 这个人,为什么总能让她想哭...... 晏青陵瞧她红了眼,也不忍再斥责她不再开口。 亭子里,两人沉默下来。 夜里,用膳之时,颜嬷嬷便瞧着贯来温和的晏青陵冷着脸,苏浣伸着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饭,不时偷偷打量她两眼,晏青陵定是瞧见了,可她理也不理。 颜嬷嬷瞧不惯她给苏浣使脸色,暗地揪了她好几下,晏青陵忍着气,后头干脆放了筷子,将碗一撂,“我吃好了。” 说完就下了桌。 “哎......这孩子,怎么还使上性子了!”她瞧着苏浣神思不蜀的模样,温声安慰着,“小浣呐,别同她计较,这死孩子成了婚倒活像个小孩儿了,你呀……平日也别太惯着她,瞧给她惯得,该治还得治。” 苏浣连忙摇头,放了筷子,“嬷嬷,不是的,青陵,她待我极好,平日都是她忍让我,嬷嬷......” 她勉强笑笑,“这回,我可能真惹青陵生气了……” 颜嬷嬷瞧她失落,也不好说什么,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便去了。 回房的时候,正撞见晏青陵抱着被褥朝偏房走。 她想着,小姑娘于她无意,她既要了一次人家的身子,夜里却是不好再同她歇做一处。 苏浣拉不住她,急得眼圈发了红,“这是姐姐的房间,要走也该是我走......” 晏青陵终究软了心肠,轻叹一声,“小浣,我不是同你置气,我喜欢你,将你当作妻子看待,可你对我是个什么心意,你可瞧得明白?” 她抹了抹小姑娘眼角的泪,笑道,“小浣,人这一辈子总要经历许多事,你爬不起来了,可总还有人在后面等着你。小浣,我等你想通......” 说罢,便朝偏房去了。 哪有姑娘这么傻,为着收留之恩,将自己整个都赔给她的,她心里明白,苏浣困在过去的事里走不出来,这傻姑娘......就是觉得配不上她。 晏青陵心疼着,可总不好再仗着姑娘的情意占人家的便宜,再同她歇在一处,她指不定夜里要将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夜里,两个人各自辗转反侧。 没有那个总要耍赖皮将她抱在怀里睡的姐姐,苏浣心里空落落的;怀里没了温香软玉,晏青陵也空落落的。 回味着昨日夜里的入髓缠绵,晏青陵口舌生燥,底下顶得老高,总也消不下去。 苏浣半夜听着一墙之隔的她倒水喝茶的声音,闷闷地忍不住出了声,“姐姐,睡不着么?” 要不然,搬回来睡...... 可她说不出口,沉默一会儿,那头像是上了床,囫囵回着,“这便睡了。” 再没了动静。 放走 (woo18.vip) 上元节后,苏汐有几日时间没再见到苏浅,她好像很忙,早出晚归地,也不知道她上元夜里的伤怎么样了。 苏浣来信说晏青陵查探进将军府的库房,官银没找着,却在暗室里寻到了大批军火。 苏浅便得了叁殿下密令,若探查属实,即刻将姜芜处决,暗杀令后,自有明令替她遮掩。 春寒之后,柔白的风信子代替雪花绽在了地上。 夏昭兮同苏汐并肩在墙下走着,闲散聊着天。 “我幼时同哥哥也很是相处不来,他总是仗着嫡兄的身份欺负我,好吃的好玩的,也都紧着他挑。若非后来父亲从军中归来,将家里好生整顿了一番,也许现在我也同哥哥斗得水火不容” 她侧头瞧着沉默的苏汐,问道,“姐姐呢?姐姐这样的性子,该同家中幼妹相处得很好吧?” 苏汐愣了下,摇摇头,道,“幼时行事也没个分寸,伤了庶妹的心,冷淡了好多年,近来才有些和缓。” 夏昭心头了然,她说的是另一个妹妹,顿了下步子,转到她前头来,瞧着她,倒退着走。 轻轻跳跃的步子显得她很是孩子气,苏汐瞧在眼里,唇角抿了些浅笑。 “那苏浅呢?” 美人抿起的唇角凝了凝,也不知她是否发现了些什么,淡然道,“苏浅与我一同长大,彼此都很熟悉。” 她避重就轻地答着,夏昭兮偏头瞧着一侧摇曳的花,似未在意,随口道,“怪不得,姐姐表面瞧着不在意,可那夜我说看见她吐血,姐姐整个人都慌了……” 苏汐顿了下步子,回眸看了她一眼。 思索一会儿,想着二人毕竟是要成亲了,她既有心打探,那此时将话说开些也好,免得日后再生了嫌隙。 夏昭兮蹲在地上,拉了拉她的裙角,苏汐便也随着她坐到花圃边上。 “我同苏浅相伴长大,自幼感情极好。她幼时不爱说话,除了我,不肯让任何人靠近,我担忧着,不免多宠着她些,许是将她养得生了些偏执” 何止偏执,如今,她简直是将她当作她的私有物,不顾纲常,蛮横占有。 她摇摇头,继续说着,“幼时苏府一案,震惊京城,昭兮想必也听过。” 夏昭兮点点头,瞧着她的目光里多了些怜惜。 苏汐恍似未觉,“自那时起,我便对乾元心生畏惧,被人触碰,便会恶心到发抖,直到” 她回眸看着夏昭兮,“直到苏浅分化为乾元。” 那时,她尚未意识到,苏浅与她已有了不同,连苏浅的第一次情动,都是她出手帮的她。 想是那时,她未曾察觉不妥,却将苏浅带入了深渊,才有后头自食恶果,被苏浅回头一同拖着拽入。 她种的因,总归自己食了果。 “因为苏浅分化为乾元,姐姐现在才能同我这样相处么?” 苏汐犹豫着点了点头。 便如苏浅只信任她,她又何尝不是对苏浅全心投入,十余年来所思所想,皆只一个她。 她分化为乾元,可被她接触,她全无恶心畏惧,哪怕她后来对她一次比一次过分,可她只陷入姐妹乱伦的难以忍受,却从未对她生出丝毫的抗拒。 后来被她夺了身子,更是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甚至,比起其他人,苏浅来讨要,她反倒不会那么害怕。 因她要的,她总是愿意给的。 “不怨姐姐,幼时瞧见那般场景,会畏惧乾元也是正常。” 夏昭兮瞧着她柔弱的模样,颇有些心疼,伸了手去想抱抱她,可此时抱她,未免有几分趁机占便宜的嫌疑,遂只拍了拍她的肩。 苏汐转过脸来,静静地盯着她瞧,似在斟酌些什么,盯了许久,方开口道,“昭兮,我已失身。” 她没有错过夏昭兮面上分毫的表情。 她于此时说出这件事,留足了转圜的余地,“我可以同你安安生生过日子,可你若是我便不得不告诉你,也免日后再伤了你的心。” 她本只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可她瞧出夏昭兮对她生了情意,若嫁过去,便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 有些事,她总要防微杜渐,再不想闹得覆水难收的局面。 她总是卑劣的,于此时说出,夏昭兮若疑心她与苏浅,便该就此打住,不必再提定亲之事,若她没有,便会将此事归咎于四年前苏家的惨案。 夏昭兮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花圃瞧,皱着眉,似在苦恼,许久未言,便连苏汐都生了些汗。 “有了!” 她脸上一喜,将苏汐吓了一跳,却见她迅速俯了身,手疾眼快接住一朵将落未落的花,喜滋滋回了身,将摊在掌心的娇柔的花捧到苏汐面前。 “第一次见,便总想送姐姐花,如今,可算补上了。” 她眼眸明亮,待苏汐沉默着接过花,终是犹豫着又伸了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苏汐伏在她的肩头,盯着手里柔白的花看了许久,方轻轻笑了下,“昭兮,你好像比我想象得要聪明。” 夏昭兮此时才露了几分得意,弯了眸道,“姐姐这样的人儿,要你心甘情愿,自是得放聪明一些……” 她轻轻搓了搓苏汐冰凉的耳朵,低头问道,“怎样,姐姐有一丝丝心动吗?可愿嫁我了不曾?” 苏汐耳朵被她搓得有些发了烫,拿花在她肩头摔了摔,又想斥她“孟浪”。 然手却被轻轻捉住,抬头便是那双水灵通透的眸子含着浅浅的笑。 一时安静下来。 夏昭兮是想吻她的,苏汐将她眸中的情愫瞧得分明。 她笑了笑,轻轻将她推开,夏昭兮方回了神,有些失措的脸红,“抱歉唐突姐姐了……” 苏汐低头瞥着手里的白花,淡淡叱着,“登徒子……” 被美人轻声骂着,夏昭兮脸红得不行,慌忙站起身来,掩着发烫的脸,胡乱道,“外头冷,我去替姐姐寻个手炉……” 说完,便慌不择路地跑了。 苏汐坐在原处等了一会儿,瞧着花圃里摇曳的花,轻轻抿了下唇。 身旁有风拂过衣角的声音,她未曾抬头,低声问道,“手炉可寻着了?” 初时来了苏府那般拘束,如今却是不怎么见外了,跑来跑去的,还挺熟门熟路。 等了一等,一侧无声递来一个手炉。苏汐侧眸看了一眼,僵了一瞬,抿着唇伸手接过。 苏浅在她身侧坐下来。 苏汐抱着手炉,低着头也未说话。可终究是前路顺遂,她心里亦是松快许多。 她终究是姐姐,不能同她这样僵下去。 “什么时候出府?”她柔声问着,是问苏浅何时去执行叁殿下的密令。 苏浅恍惚看了她一眼,眼里似有些高兴,答道,“后日便去。” 再拖不得了。 苏汐点点头,一手朝后撑着身子,仰头望着天,“姜芜身手不差,心机也沉。自己万事小心。” 她脸上不再似往日见着她那般压抑,望着天,似要飞出牢笼的鸟。 苏浅看着她难得的轻松,眸子泛了柔。 她大概知晓她为何今日待她如此温柔了 她点点头,应声道,“好。” 苏汐转过眸子看她。她长高了许多,也瘦了不少,眉眼之间,也与她越来越像,舒眉时,如同夜里流萤,一瞬划过。 苏汐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苏浅万分克制着,迟疑地歪着头蹭了蹭。 “日后不可胡闹。”苏汐温声叮嘱着。 日后,苏府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好。”苏浅仍是应道。 “姐姐要好好的,开心一些。” 苏汐抿了抿唇,应道,“好。” 再没什么可说的了,两人陷入沉默。 苏浅也不再看她。 不在她身边,姐姐自然就能开心了…… “姐姐,我走了。”她撑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土。 苏汐看她拍手的模样,静静倾身过去替她理着衣襟。 双臂轻轻将她环住,理过一圈。贴近的温度,亲昵的姿势,一如以往。 额上擦过一点温软,苏汐整理的手一顿,却似未觉,“好了。” 轻道一声,便退了开去。 夏昭兮回来的时候,瞧见她正望着花圃出神,怀里已有了一个暖炉,她低头瞧瞧自己揣的这个,忽然有些委屈。 苏汐回头瞧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无奈笑了笑,将怀里暖炉俯身放进前头花圃里,又朝她伸了手,问道,“去何处寻的,可是跑了很远?” 皱在一起的小脸这才又舒展开,笑眯眯走上前来将暖炉递给她,“可不是,苏府也太大了些” 她走过来挨着她坐下,试探着又去抱了她。 苏汐僵了一僵,仍是垂了眸,轻轻靠在她怀里。 “姐姐若我想提亲,你瞧着什么时候来合适?”她忐忑又紧张地瞧着苏汐,怕她会不会觉着太快了些。 苏汐捧着怀里暖热的手炉,想起方才额上的擦过的温度,回过神,轻声开了口,“后日吧……” 夏昭兮惊喜地抱住了她,美人儿白玉般的耳后泛起丝丝的红。 花圃里,精致小巧的暖炉被摇曳的花儿遮掩住,渐渐泛了凉 ———— 追-更:rousewu.cc (woo18.vip) 灭府 这日,苏汐起了个大早。从天蒙蒙亮,坐到天光大明,前头这才有人来报了信。 便是报了信,苏汐也只是心头稍落,仍是坐在妆台前,不可出去的。 老太太和何姨娘在前头打理着,不会出什么岔子。 绿蕖惶恐不安地站在苏汐身后,腿肚子发了软。 今日苏浅不在,夏家上门来提亲,若等她回来知晓,绿蕖恐怕自己要如小环一般被刺个对穿。 她想溜出去给苏浅房中丫鬟雁思报个信,可苏汐面无表情地两句便打发了她,“我订亲,你以为她不知晓?她为何挑了今日外出,你竟不懂么,还要自己巴巴撞上去不成?” 绿蕖吓得腿软,趴在地上战战兢兢跪了一上午,膝盖都跪得没了知觉,明明快至晌午,恍惚却以为已经跪到了落日西沉。 直待外头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声响,媒婆喜气洋洋说着吉祥话,领了几串喜钱,聘书规规矩矩落到老太太手上,前头传来好大一阵喧闹。 跪昏了头的绿蕖脑门儿猛地磕在了地上,抬起头来,对上苏汐毫无波澜的眸子只觉背脊生寒。 万事落定,再无转圜之地,待苏浅回来,无力回天,亦不过杀了她们这些奴仆撒气。 绿蕖狠狠一头磕在地上,颤声求饶,“求大小姐救命,绿蕖定尽忠报答,再无二心。” “笃笃”两声轻响,门外传来敲门声。 绿蕖不敢出了声,苏汐起身,慢慢走到门口。 她大概猜到是谁,却仍不免有些无奈,也不开门,隔着门板低斥,“胡闹,今日这样的日子,竟还过来顽些什么?” 外头少女闷闷笑了两声,透着些娇憨,似是放了个什么东西在外头,低声道,“不闹姐姐,我就是有些高兴,带了些喜饼过来,让姐姐尝尝。” 苏汐满腔子的郁气都似被她的憨傻驱走,终究抿了抿唇,放柔了声音,“知晓了......放在门口便走吧,路上当心些,一蹦一跳的小心磕着。” 她走路不是个妥帖的,带着风似的,总是兴高采烈,像个孩子。 “哎......好,今日不蹦了......那,姐姐,我走了……” 外头传来夏昭兮期待踌躇的声音,苏汐低低“嗯”过一声,便听着脚步声移远了去。 先时还蹦过两下,许是记起方才答应过苏汐,又慢吞吞提着裙子一步步走了。 苏汐开了门,地上摆着红纸头包着的喜饼,旁边还放着一个编织的花环。 她向来不肯折花的,也不知在花丛里寻了多久,才捡着这些新鲜的落花编了来。 苏汐低叹一声,将东西拾起,进得房来,才对跪趴着的绿蕖开了口,“起来吧。” 苏汐取了个饼,用帕子垫着轻咬一口,自己的喜饼,吃起来却也好像没什么不同。 只是她心里终究一松——如此一来,万事皆休。 如今六礼已过叁礼,只等纳征下聘礼,礼书一到,商量好婚期,便等铺床嫁人了。 苏汐松了口气,可很快又提起来,整日心思都有些飘忽。 夏家动作很快,隔日,便将聘礼抬进府来,婚期也拟定好,就定在下月初八。 两家都是个心急的路子,老太太巴不得将苏汐早些嫁出去,也顾不得嫁衣喜被来不来得及准备,便就应了下来。 消息传进房里,苏汐面色平静地坐在床边,大冷的天,背上却是出了一身的汗。 敲定了,苏汐却仍放不下心,如今再没什么拦得了她,她一边静下心来绣着嫁衣喜被,一边颇有些煎熬地等,等夏昭兮来迎娶,也等苏浅回来。 她忽然生了些怕,她怕见到苏浅的模样,怕看到她再如上元节那夜一般对她笑。 她甚至怕再听到苏浅叫她一声,“姐姐......”。 可她不能再心软,咬了唇,一针一针,投入到面前的嫁衣上来。 然而一连等了几日,都未见着苏浅的身影。 正月二十一,下聘礼第二日,苏浅为归。 正月二十叁、二十四、二十五...... 苏汐刺绣的时候,心神不宁地扎了手,鲜艳的血珠滚进浓烈的嫁衣里,染出一丝厉。 苏汐放下嫁衣,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在何处......可是知晓了她的婚事?可是在躲着她不愿回府?还是......出了什么事? 苏汐有些不安,可却没了法子。此时方才惊觉,这段日子,她对苏浅不闻不问,知之甚少。 正月二十七,满身血痕的少女进了胥主府邸,歇得半日,惨白着脸又出得府来。 夜里,又悄悄探回了苏府,在月色里,翻了窗远远瞧得床上人儿片刻,不敢惊扰,便又回房拿了东西,悄然离去。 正月二十八,仍是杳无音信。 待到正月二十九,猛然一阵风起,便有京中消息传来,言说归德郎将涉嫌吞吃灾银,阖府被斩。 家中壮丁难逃一死,与其订立婚约的苏府当即奉上第二块免死金牌,保其府上姨娘一命,苏府嫡女愿奉养其终身。 不想姨娘软弱,亲眼得见丈夫亲子死于面前,受不得刺激,竟愤而撞墙,当场毙命。 至此,夏家满门尽灭。 消息传至苏府,七十岁高龄的老太太当即晕倒,不省人事。苏汐房内,大红嫁衣倏地坠落在地。 苏汐颤抖着起身,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开了门,踏出多日未曾踏出过的房门,撞进紧闭多日的苏浅房中,寻至暗格,触手打开,里头空空如也。 雁思在一侧跪着,听着她低颤的声音问来,低伏着瑟瑟发抖。 “她回来过,是不是?” 雁思狠狠朝地上磕过两个头,哆哆嗦嗦答着,“大小姐,叁小姐的本事您不是不知道,她若是不想人察觉,谁又能知道她回来过......” 苏汐双唇都失了血色,伸手将暗格关上,白着脸冷笑一声,“好本事......苏浅!真是好本事!” 她摇摇欲坠,雁思瞧着不对,赶紧爬起来将她扶到桌边坐下。 面色惨白的女子无力趴伏在桌上,满腔哀怒,伸手将桌上茶盏瓷壶推了个干净,噼里啪啦,碎得人心里发抖。 “禽兽!混账!” 滥杀无辜,阴狠暴戾,草菅人命……苏浅,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时悲从中来,又已劳累多日,终是心力交瘁,软软倒了下去。 棍棒 寒风凛冽,风刮在耳边,卷起簌簌的轻响。 门口现出少女浅白的身影时,已是二月初一申时。 苏浅走得很慢,脸色比往日苍白了些,眸子也不似往日清亮,黯黯淡淡的,失了光。 走得近了,才发觉长廊尽头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靠在廊柱边,冷冷清清的模样。 可她还没想好怎么见她 收回目光,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她想绕过她,可背对着她的苏汐开了口。 “苏浅,如今连我也当看不见了么?” 苏浅收了脚,转过身来,低头唤了声,“姐姐。” 低着头,乖巧温顺的模样同以前一模一样。 她好似全然收了对苏汐的那份心思,再未将目光放肆地朝她身上放,安静得不像话。 ——若非苏汐知晓她做的混账事的话…… 苏汐笑了一声,慢慢转过身来,一副苍白虚弱的模样更胜以往,在风里站着,腰肢却柔韧地挺得笔直。 “苏浅,你还知我是你姐姐?” 她抬了步子走过来,不是盛怒的模样,纤细的身子投下阴影来,却是另一种沉默的压迫。 苏浅心里该是害怕的,可她奇异地只觉着平静。低了头,任乌软的发掩住她苍白的脸。 “姐姐永远是姐姐。” 苏汐怒极了。 她如今杀了人,不管无不无辜,都已能如此镇定了么?草菅人命,恃凶杀人,她怎会将她教出这样的性子? “苏浅,你给我跪下。” 苏汐压着怒,苏浅看了她一眼,抿了唇,矮身跪了下去。 地板很是冰凉,苏浅跪下去,单薄的背脊略微有些弯,伏低了首。 绿蕖一步步小心地挪过来,奉上手里捧着的棍条,瞧着苏浅跪在地上毫无情绪的脸,吓得颤了声,转身同苏汐求饶,“大小姐……您息怒……” 苏汐取过棍条,喝令她下去。 余光的阴影里,那攥在柔白手中的棍条两指粗细,掂在手里,却是沉甸甸的。 她从未打过她,以往的苏浅,乖巧得让她心疼,要什么她都愿意给。可自从她对她生了心思,一次次纠缠里,却越来越面目全非。 “夏家的人,是你杀的?”苏汐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 “为什么?” 她跪在地上,低着头沉默不语,身影倔强,眼眸却是平静。 “嘭——”的一声,背后一棍劈来,苏浅跪着的身影晃了晃,雪白的面上浮了一丝血意。 “为什么苏浅?” 她只是不说话,压抑的沉默里,背后又是两下又狠又重的打击。 冲力让她向前扑了扑,苏浅双手撑在地上,咬了牙,忍住胸口汹涌的血气。 苏汐从未打过她,这还是头一遭,却是下了死手。 苏浅伏在地上喘息着,缓过一阵,待黯淡的视线慢慢分明了,方才咬了唇开口,“夏家包藏祸心,偷藏灾银,罪该万死。” “嘭——”又是一棍抽来,苏浅张口喘气,瘦弱的肩胛突兀地起伏。 “那灾银呢?”苏汐又问。 苏浅捂了捂胸口,脸上是因疼痛泛起的惊人血意,血色之余,却是凝着瘆人的苍白。 “灾银被转移了,没有找着。” “苏浅!” 苏汐怒不可遏,一棍砸在她背上,将本已趴伏着的身子砸得弯了腰。 苏浅抬袖抹了抹嘴,袖子上洇出一片血迹。抹了血,抬头望了盛怒的苏汐一眼。 苏汐冷着脸咬牙,“灾银没有,也总有证据!” 苏浅跪直了低着眸,乌发垂下,“姐姐,殿下下的密令,证据在她手里,姐姐可去” 苏汐怒得冷笑,“苏浅,你如今也敢如此糊弄我了?” “我没有哼” 一棍落下,苏汐冷喝一声,“你当我是傻子么?” 微黯的眸子一缩,苏浅低了头,脸色却愈是惨白。 “我没有” 她抿了唇,声音低落下来,揪着袖子,盯着地上的石板,眸子黯得透不出丝毫的光。 她不信她 沉默许久,方喃喃出了声。 “姐姐不信,”呼吸轻轻一凝,紧咬了唇,“那姐姐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便是。” 她摇摇晃晃直起身来,攥了攥袖子,苍白的手背上显露几条细细的青筋。 “是我嫉妒她,我嫉妒她能得了姐姐的心,所以肆意报复” “唔哼”她忽地颤了身,被击来的棍棒打得轻轻皱了眉,咽下喉中汹涌的气血,声音未停。 “我知晓姐姐趁我外出与她结了亲,对姐姐发不了气,所以将怒火全撒在夏府身上哼” “我恨我同你朝夕相伴,却只能忍痛将你送走,她不过与你相处十余日,便能将你迎入府中,与你共度剩下几十年,享你温香软玉,同你柔情蜜意” “嘭——”地一棍,砸断了她口中的话语。 “噗——” 苏汐抬着棍子的手不停轻颤,抬起又落下,“住口……苏浅……你当我是什么,你又将夏府上下十余口人命当做什么!” 苏汐气得发抖。 那是人命啊……她怎能如此任意践踏? 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的身影,背上浮起一道血色,艰涩的话语戛然而止。勉强抬了手臂挡住挥来的棍棒。 黯淡的眸子在上方凝了一瞬,又咬牙跪起身来,袖子松松落落散下,将手臂遮得严实。 一棍棍抽下来,苏浅两肘都要撑不住,颤颤巍巍,却总未让自己像条狗一样跌落。只越发弯了腰,单薄的身子蜷缩着。 脑中昏聩着,视线越来越模糊。 “恃强凌弱,恃凶杀人为了一己私欲,残害夏府十余口人命,苏浅,你将苏家置于何地,将我置于何地,就为了你那阴暗的心思”苏汐颤了声,手中的棍子竟是挥不下去,“就为了抢占亲姐为了我苏浅,你真让我失望。” 她差些站不住,沉重的人命枷锁让她喘不过气。 她没想到她也当了一回褒姒妲己,早知今日,她何必苦苦挣扎,不过一副身子,苏浅要,让她拿去便是逃什么呢,逃了,不过将两人逼进更沉的深渊里 苏浅大口喘息着,望着上方迟迟未挥来的棍子恍惚。最亲近之人的失望犹如一把利剑,更何况,她是她从小仰望的光。 她死死攥着袖子,声音越发低落下去,抿紧了唇不说话。 这般她却是信了的。 苏汐一棍砸在她肩胛,将她砸落半边身子,冷颤着声,“不择手段,罔顾人命,苏浅,你身上染的血,你可闻得见腥?” 棍棒抬起又落下,砸在身上,洇出层迭的血。 “嘭——”苏浅颤了颤。 “可我闻得见,苏浅,这些血都是为我流的,我此刻举着棍,都只觉得满手的黏腻,前些夜里,念着你睡不着这些夜里,满心惶恐睡不着,苏浅,你若做不到,当初又何必允诺?” 何必允诺放她走,何必允诺让她嫁出去 苏浅终是忍不住吐了口血,接在袖子里,给上头血色又洇上一层深沉。颤抖的身子背后亦沁出了大片的血,层层迭迭的,映在棍子抽打的痕迹上。 “姐姐”她声音愈发微弱,匍匐在地,眸子失了神,盯向一侧。 苏汐的手颤了颤,倏地闭了下眸。 汗水腌渍进裂开的伤口,疼得苏浅浑身痉挛,视线模糊。 “姐姐,我没有。”她眸中泛了红,颤抖的声音里飘渺的委屈让人难以察觉。 闭着的眸颤抖着睁开,苏汐恨了声,“苏浅你竟连认错的勇气都没有吗?” 狠狠一棍猛地砸下,棍条与骨骼碰撞之下,发出碎响,握在苏汐手中应声断裂。 苏浅眼前一黑,一口血哽在喉里,骤然脱了力,朝前扑落下去。轻飘飘的,像只扑翅的蝶。 苏汐喘着气,后退两步,堪堪靠在廊柱上。 心头抽痛着,瞧苏浅坠落在地,也未再上前。 缓了许久,苏浅方回了些意识,周身剧痛,脑中也不甚清明。 她回头看了苏汐一眼,瞧她面色苍白,气红了眼,知她怒火未消,跌跌撞撞挪至外头树下,抬手折了根枝条。又跌跌撞撞地走回来,狼狈地靠近了苏汐。 “还打吗?”她白着脸将手中枝条递过去。 苏汐眸中是明亮的怒火,嵌在虚弱苍白的脸上,尤为艳灼。 “你骨头倒是硬。”她咬牙。 苏浅吐出的呼吸都有些烫,她受了伤,本就养得不好,如今又是一番棒打,神智都有些迷糊起来。 递出的枝条久久没有人接,她没了力气,手腕一垂,便将枝条滚落在地。身子一软,慢慢朝前倾去。 苏汐转了头,她便伏在苏汐的颈窝里。 温暖馨香的肌肤让她贪恋,她的怀抱总是那么柔软。 目光一阵恍惚,轻轻蹭了蹭,便感觉到苏汐的身子发僵,冷颤了声,“苏浅,你给我滚开!” 不再是温柔纵容的轻笑,不再有宠溺无奈的亲昵。 她以前有多喜爱她的亲近,如今就有多厌恶。 苏浅从失神中挣扎出来,勉强眨了下眼眸,无力地睁着,“姐姐给我定了罪我认罪。是我的错,我认便是” 十恶不赦的人,总是不在意再多背上一条罪名。 ———— 追-更:yuwangshe.one (woo18.vip) 幼时 (ωoо1⒏ υip) 苏浅幼时,便不开口,也不喜搭理人。 小小的一只,生着清浅琥珀般的眸子,却蒙着空洞的一层阴翳,抱着腿蜷着,幼嫩的脸上总也没什么表情。 那时,她是在父母亲手下养着的。 苏汐自小身子弱,整日在房中养着,难得见到出来,等她终于能踏下床来,苏浅就已是那般伶仃孤默的模样了。 瞧着她时,连瞳仁都不会动一动,漠然得不像个孩子。 怪道府中人都传叁小姐是个痴傻的。 府里少有人敢碰她,也少有人愿意碰她。 刚下得床的苏汐屈腿蹲在她面前,心疼地抬了手,摸着她细嫩的前额,“浅浅,是姐姐呀……” 陌生的温热感传来,小女孩缩了下身子,毫无情绪的眸子从灰暗的石板移到面前。 灰蒙蒙的女孩子张合着嘴,蹙着眉瞧着她,一手怜惜地搭在她的额。 小苏浅没什么动静,好像察觉不到她搭来的手,自顾爬起来,也不知要往哪里走。 小软的手从她额际无知无觉滑落,苏汐瞧她要走,只得收了手,一步一步在她旁边跟着。 小苏浅也不说话,也不回头,像是没有发现她。苏汐跟了几步,便是满头虚汗,白着脸捂着胸口停下来,又被丫鬟搀着带了回去。 小苏浅只低着眸子一路往前走。 苏汐每日能下床的时辰不多,那个时候,瞧过的大夫都只是摇头,怕是撑不过十岁就要夭折。 苏汐都知晓,每日里仍是做着自己的事,躺在床上一个字一个字地认书,能下得床了,就去瞧一瞧那个沉默寡言的妹妹。 她总是小心地跟在她旁边,一步一步,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同她说话。 囿于一墙的幼童哪里有什么见闻,身旁又是个锯嘴葫芦,找不到话说了,就跟她讲书里的内容。 两人一个说,一个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 苏汐总是无奈,跟着她绕府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撑不住了,只能揉揉她的脸,“姐姐走不动了,浅浅姐姐明日再来陪你。” 苏浅也不回话,也不看她,只慢条斯理又挪了步子,好似除了走路,再没什么别的兴趣。 苏汐又抬手拉了拉她,被她这般丢下觉得好生无奈,站不住的身子软软倾在她身上,伸手抱了抱她,“浅浅,不喜欢姐姐吗?” 小苏浅好像第一次被人抱住,浑身僵硬着,总算没有再走。缓缓抬了眸看向她。 灰蒙蒙的,可是身上的感觉很陌生,软软的,带着暖意。 她抬了眼,蒙了尘的珠算不得多惹眼,可苏汐仍是开心的,被她抛下的郁卒总算散了些,只是瞧着她沉默寡言的模样,总是忧心,“浅浅,为什么不同姐姐说说话呢?” 被她念得多了,耳朵里也总能辨出出现最频繁的那个声音——“浅浅”,苏浅的眼眸总算动了动,瞧向她的模样,有些新奇。 自那之后,苏汐总算找到了让她停下来的方法,她唤她“浅浅”时,走个不停的小人儿也总会有些停顿,念得绵了,还会侧过眸看她一眼。 她大概知晓是在唤她了…… 每每这时,苏汐就会将自己搭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软声道,“浅浅,不走了好不好啊,陪姐姐歇歇行不行?” 她抱着她,苏浅便再不会动,僵着身子站在原地,有时被她搂在怀里,铺了巾子,席地坐下来。 苏浅看不见她脸颊上虚弱的苍白和红晕,只是她喘着气时,小小的气流呼在额上,呼出热热的风。 苏浅盯着她的唇,小心地将额凑近了些。 苏汐愣了愣,瞧着她眨也不眨盯着她的眸,想了想,试探地凑近了,软软一口亲在她的额上。 细绵的触感,两人都发了愣。 苏汐也没亲过人,有些羞,但瞧着苏浅少有波动的眸子里罕见地浮了一丝懵,呆呆的看着她,半抬了手,似想摸摸自己的额。 苏汐忽地就不羞了,怜惜之余,忽然觉得自己的妹妹好生可爱。 再抱上去时,苏浅僵得连手都抬不起来,木木的,像根棍子,苏汐松开她时,才发觉她不知不觉间揪住了自己的袖子,小小的手心里,细密的全是汗。 苏汐轻轻抿弯了唇。 后来,苏汐再跟在她身边,累了,扯扯她的袖子,她便会侧了眸回头看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知晓苏汐是要她等她。 两人坐下来,苏汐又会给她讲故事。 她只瞧得见灰白的嘴动来动去,耳朵里就有了声音,从“浅浅”,到“姐姐”,再到后来的许多。 她听得见声音,感受到温度,只是看不到色彩,只剩下灰白。 苏汐本也不知晓她绕在府里走着做什么,可后来才发现,她一遍一遍地走,可每走过一处,都看得分外用心,风吹树摇,她都会仰了头仔细看。有东西动着,她便觉得新奇。 苏汐大了,她见不着母亲,可苏浅还小着,每日里,总有那么一个多时辰能见到林胧月。 苏汐有记忆的时候,父母待她仍是好的,只是后来却像突然断了,苏浅刚出生时的记忆,在她脑海里也变得模糊。 她七岁了,苏浅才四岁,可她不会说话,对外界的种种反应,犹如婴孩。 苏汐见不到父母,也不知道苏浅怎会如此,小小年纪,竟只能用剩下的日子来磕磕绊绊做起父母的陪伴和教养。 她教她认识事物,教她拥抱依赖,为了让苏浅接纳她,很是费了一番心力——小人儿年纪虽小,对外界却是好奇又封闭。 时兴官家小姐养些小宠物,祖父对苏汐颇为怜惜,从外头给她带了一只金丝鼠,第二日,她便欣喜地提着笼子去找苏浅。 小小的绒球捧在手心里,腮帮鼓得老大,细细的须随着咀嚼轻抖,黑石子儿一样的眼睛,同那双琥珀眼对视在一起,一孩儿一鼠能对视上半天也不动,仓鼠都要睡着了。 苏汐抿了唇笑,揉着苏浅的脑袋分外开怀。 小苏浅捧着小仓鼠安安静静地看,一个鲜活可爱的生命躺在掌心里,她连呼吸都有些凝滞。 “浅浅,你摸摸它。” 苏浅听懂了,学着苏汐平日抱她的模样合了合掌,绒毛的触感拢在掌心里,还有小小的爪子踩在手心里想逃。 她合了掌,握不住整颗绒球,手心里越握越紧,掌心一痛,似被鼠牙咬了一口,她面无表情,捏了掌,直到掌心里传来呜咽。 “浅浅,快松手,不要这么用力”苏汐着急地上前掰她的手。 可已经迟了,松开手,里头的小鼠已被捏得变了形,绒毛紧黏在身上,被捏爆的肚子里渗出了血,淋漓地淌在幼嫩的手心。 苏汐瞧着她毫无情绪的眸子,心头一慌,跌坐在地。 苏浅眼中的世界没有那么生动,也没有直观的恐怖,只是一片灰。 没有颜色的鼠,手心里淌着的“水”,碰起来暖热的姐姐 她抱她时很舒服,一双黑白的眼睛此时望向她,却让她想起娘亲看那个人时的眼神。 小孩子总是敏感的,她收了手,没了气息的鼠掉落在地,在草地里抹了两下黏腻的手心,她站起身,朝另一头离去。 苏汐被吓到了,一连几日,只敢远远瞧着蹲在地上看草的苏浅,苏浅也不管她,只盯着摇动的小草静静地发呆。 她从不出声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都同苏汐未靠近她前一模一样,可她走得多了,却也偶尔会顿了步子,侧了耳,似在听苏汐有没有跟上来,再继续往前走。 苏汐在后头看着,蓦然就红了眼。 “浅浅——” 她出声一唤,果然见苏浅停了下来,微微侧了身,似在等她抱她的模样。 她咬着唇上前,轻轻拉了苏浅的袖子。 苏浅缩了一下,便又任她拉了,乖乖跟着她走。 小仓鼠她已经葬了,埋在几朵花儿旁边。她牵着苏浅蹲下来,伸手拈弯了一枝花,粉嫩的一朵,却未折下。 她拉起苏浅的手,小姑娘似是有些抗拒,手腕很是僵硬。随她一同拈上那细细的花枝,手指动了动,却是不敢再用力。 苏汐看着她,在她的目光里俯了身,微微嘟唇,在花瓣上映下轻柔一吻。 苏浅有些发愣,看了看两人共执着的花,被苏汐柔巧地弯折向她,她迟疑地俯身,学着苏汐的模样,往下凑落一吻。 温柔的,小心的。 苏汐牵着她松了手,花枝柔柔韧韧地一弹,摇曳着立回了原位。 苏汐将她抱回怀里,搂着她小小的身子,声音温柔怅然,“浅浅别怕,姐姐陪着你。” 可她亦不知,能陪她到什么时候。 那是苏浅第一次开口叫她“姐姐”,低低的声音,带着从未开口的艰涩,带着她特有的孤默,些许颤抖里,藏着难以察觉的依赖和亲近。 “姐姐” 苏汐恍惚看着倾在她身上的少女,她的额靠在她的颈上,带着炽热滚烫的温度,让她一时忘了推开她。 苏浅意识都烧得模糊起来,身上只觉出烫,却也觉不出痛。 她抬头靠近苏汐的唇,看着她本能地闪躲,看着她轻轻缩起的瞳孔。 她蹭了蹭她的鼻尖,无力地笑。 “姐姐说过,不会怕我” “是姐姐说,会永远陪着我” “——骗子。” 她撑着柱子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苍白的脸上晕着娇艳的潮红,乌软的发垂在颊侧,踉踉跄跄往回走,背后洇出大片大片的血迹。 苏汐垂落的手轻轻颤抖。 关了门,单薄的身影贴着门板滑落,在门上勾出触目惊心的血痕。 捂了胸口佝偻在地,“噗”的一声,地上开出大朵大朵的血花。 苍白的人儿瘫落之际,耳畔传来雁思惶恐的叫喊。 苏浅睁了眸。 或许,她还不如死在姜芜手上,逃回来,却要徒惹了她伤心 ———— 首-发:po18vip.com (ωoо1⒏ υip) 择亲 二月初二,是夏昭兮的头叁。 翻飞的纸钱在火盆里跃动,火光灼映在脸上,烘得人面颊发烫。 “小姐……”绿蕖低着头,托着大红的嫁衣,欲言又止,“您真要烧掉?” 前些日子赶得急,她是亲眼见着苏汐一针一线马不停蹄地缝出来的,一整套金丝暗绣,霞帔明艳,流彩盈盈。 “拿过来吧。”苏汐将手上的纸散进盆里,伸手将嫁衣接过,手腕一扬,火舌便舔舐而上,将红衣炙烤变了形。 “我欠她那么多条命,绿蕖,你说她看到我烧给她的嫁衣,会不会恨得想杀了我” 绿蕖讷讷不敢开口。 她们姐妹俩的事,如今苏府上下谁还敢妄自议论。一个逃得慌不择路,一个逼得让人窒息。夏家好端端被卷进无妄之灾里,若是她怎会有不恨的道理…… 她不答,苏汐也没有等她的答复,径自弯了腰下去,恭恭敬敬叩了叁个头。 ——家妹疏于管教,乖张恣戾,合府之祸,皆因我一人而起。此身福薄,难以堪配,诸多冤孽,来世当牛做马,任卿讨回 火光仍在跳跃着,苏汐行完了礼,跪到火盆里温度渐冷,方才收回视线。 “小姐……火盆都熄了,地上凉,您快起来吧。” 虽则初春,在地上跪得久了,苏汐的脸色仍是有些苍白,被绿蕖扶着站起来,慢慢回了房。 房门外,雁思捧着一卷图纸,躬身站着,等两人行至近前,朝苏汐行了礼,“大小姐。” 苏汐也不说话,盯着她手里的纸卷。 雁思躬身上前,双手朝前一递,道,“这是小姐让我拿来的,京中人品样貌俱佳的适婚年纪的乾元皆在此。小姐说,夏家之事非她所愿,您伤心之余,也需注意身子,若是实在不想再见到她,便早日择选一门亲事” 苏汐眸中隐约含怒,心头生了凉,冷声问道,“有她在,我竟还敢嫁人么?” 她甚少发怒,此时冷起脸来,竟比霜雪还要欺人。 雁思低了头,闭口不言。 这话却不是她能答的,能答这话的人,此时还躺在房间里。 “雁思,你拿回去吧,让她不必再试探,我安生在苏府里呆着,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拂了袖,转身要进屋。 “大小姐误会了——”雁思再次行了礼,“小姐说,您终归要嫁人,在府里再留几年,怕要落人口舌。只是您选的人,她不放心,还望您在这些人里头选,她好把控一些。” 苏汐豁然转了身,一张脸倏地惨白。 把控 “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知晓她二人不可能就这样偷摸一辈子她这竟是打着主意,将她嫁出去掩人耳目,再将人拿捏着与她暗渡陈仓么 她只觉万分屈辱,身子都颤抖起来,咬了牙,“她将我当什么!苏浅,莫要逼人太甚!” 雁思垂了眸,再次将东西递上,道,“此时小姐说什么您也不会信,她说了,您安安心心挑选嫁人便是,嫁过去后,她的事,您也不必再理会,二小姐过些时日也会回来,不会再与您来信汇报事宜。” 苏汐未接,雁思便将东西塞给了一旁的绿蕖。 “小姐知道您如今恨她,但也请您爱惜着身子,她不会再来搅扰。” 说到此,雁思庄庄重重跪到地上拜倒,“大小姐,珍重。” 雁思行完了礼,也不待苏汐唤,自己起了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绿蕖颤颤巍巍捧着纸行到苏汐面前,瞧她面色气得发白,硬着头皮唤着,“小小姐……” 苏汐默然良久,终是敛了眸,哀声道,“罢了她想如何,便如何吧……” 事到如今,她嫁与不嫁,又有何区别? 她转身坐到桌边,执了笔,低声朝绿蕖吩咐,“拿过来。” 雁思办完了差事,回了房,竟瞧见苏浅起了身,执笔坐在桌前。 她今日未曾着白,换了一身沉渊似的黑裙,方喝了药,脸颊上还浮着一丝潮红。 瞧见雁思回来,拉着个脸,顿了顿笔,轻声问道,“她可是生气了?” 雁思耷了头,心里有些闷,答起话来也瓮声瓮气的,“是,大小姐果真不肯,后头按您教的说了,她便生了气,却是收下了” 苏浅捏了捏笔,低着头,抿起的唇却有些苍白,安抚道,“无事,她收下了便行。” 雁思动了动唇,又讪讪闭了嘴。 “想说什么。” “小姐,您为何此时逼着大小姐再嫁……她不嫁,您不是正好” 苏浅回了头,雁思唰地捂了嘴。 “咳咳,”墨袖掩住苍白浮红的脸,苏浅轻咳两声,还发着热的脑子有些嗡鸣,“雁思,她如今恨我,你看不出来么?” 雁思点点头,又摇摇头,想问什么,瞧她面色,又不敢再僭越,低了头不再说话。 苏浅也闭了口,伏案执笔。 她被姜芜困住的那几日,模模糊糊想了许多事,不停抽落的鞭子击在身上,久违熟悉的疼痛却让她越发清醒。 苏亦桓的丧心病狂,娘亲的痛和恨,夜里纠缠的肢体,那双眸凝露含春时,肆意脱口的呼喊,健壮的手臂发了狂一般扼住纤细的颈,女子哀婉凄凉的笑 神志不清的时候,她总会想起苏汐。她无奈又痛苦的眸,在她身下时无助的低泣,她将她关在屋里时,她冷漠又空洞的神情。 胸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苏浅额上滚了汗,忽闻一侧声响——“小姐,大小姐过来了。” 笔豪坠落在案,苏浅惊醒回眸,雁思有些愕然,再禀一遍,又问道,“小姐可是疼了?” 苏浅将笔拾起来,拭了拭额上虚汗,摇头示意没事。将自己整理一番,将将坐好,便瞧见从屏风后走出的身影。 她卷了纸坐到对面,拂了袖,将纸铺展在案上,推到苏浅面前。 苏浅看着她愣了神,不经意瞧她蹙了眉,方又醒悟,敛了目光,低头看起她勾出的人选来。 却是越看越心惊。 她给她的名册,不拘官职高低,只论样貌品性,和本家所站的立场。可她勾选之人,不论品貌如何,一应皆是高官子女,亦或位卑势大之辈,可谓举足轻重。 她合了卷,抬眸看向苏汐,“姐姐当真喜欢?” 苏汐似是好笑,“苏浅,你说我喜不喜欢?” 她何时,能够在她面前言及“喜欢”一词? 苏浅默了默,低了头,思索良久。方轻声解释,“若姐姐喜欢,却也没什么,我自会为姐姐将婚事定下。这些人均是叁殿下手下肱骨,日后得势,姐姐的日子,也会过得好些。可若姐姐是为了助我站得稳些,却是不必” 苏汐看了她许久,忽的笑了一声,“苏浅,如今,你还觉得我是为了你吗?” 苏浅坐直了身子,眸中划过一丝无措。 “再选个势微的,再结一次亲,夏家的事便再重演一遍吗?” 脑中鲜红的画面一闪而过,苏浅眸子一凝,往后撤了些,掩袖轻轻咳了两下。待再放下袖子,苍白的脸上便又浮了些红。 她无意争辩,又怕苏汐一味置气,只好再劝,“姐姐多思虑些是好的,总归这上头的人俱是不错,只是日后这些人势大,怕是不会只安于一妻,再添妾室,姐姐又要不得安宁。” “若真添了妾室,到时我便同祖母一般吃斋念佛,情爱一事,于我如洪水猛兽,不必伺候人,我求之不得。” 苏浅身子一僵,脸色有些发白。 她是什么意思,她自是听得出来。 她端了手边的茶,轻抿一口,避了她的话锋,道,“姐姐若吃斋念佛,那嫁与不嫁有何两样。倒不如留在苏府” 话一出口,空气就已隐隐凝滞,一抬眸,果见她眸中似淬了冰,要将她冻结一般。 苏浅手中顿了顿,继续道,“姐姐回去好好想想吧。” 她将画纸卷起来,搁在案上,许久没有人出声。 忽闻一声轻笑,望过去,那人儿笑得柔和。 苏汐收了画,眸中冷冰点点消融,看向苏浅时,再无悲无喜。 “我看到名册之时,并未见一味的官阶低下,还以为你有了悔悟,真心想将我嫁出去。” 她慢慢站起身,裙摆悠悠荡荡。 “可苏浅,你若当真想要我,我也认了,安心待在苏府,当你的姐妻,一辈子浑浑噩噩,也就过去了……” “你既想要我,又要掩世人口舌,将我嫁与傀儡,再与我暗中幽会,欺世盗名,羞辱于我,苏浅,你真让我恶心” 她起了身,携着画卷,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浅面色一点点褪得雪白,端着茶盏的手轻颤,几乎要坚持不住。 “嫁与谁都好,苏浅,你也不必再惺惺作态让我挑什么,总归是你的玩物禁脔,到哪里,都得惹上你一身腥。” “你既要拿捏,便挑个能拿捏死了的,莫要叫人再碰了我,叫我像个妓子一般。娘亲当年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么……” 苏浅浑身颤得厉害,唇色惨白,“姐姐我不是” “也勿要再叫我姐姐,苏浅,我已是,厌恶透了。” 再从她口中闻得“恶心、厌恶”的字眼,苏浅猛地弯下腰咳嗽起来,掩了袖,露在外头的耳尖惨白如纸,身子发抖,咳得停不下来。 雁思站在她身后,亲眼瞧得她袖子上湿了一层又一层,面色一变,“砰”地一声朝苏汐跪下,连连磕头。 “大小姐……大小姐求您别再说了,我家小姐身上有伤,受不得您如此刺激的……前两日您打的那伤,大夫差些便” “呲啦”一声脆响,茶盏被人摔碎在地,苏浅面上是惊人的血意,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清斥一声,“滚下去容得你插嘴!” 雁思身子一缩,一头磕在地上,再未抬起头来。 苏汐瞧着她们闹这一场,满目皆是苍凉,无力退了退,再不想看,拂袖而去。 待她走了,雁思方才挪过去,将苏浅扶起来,瞧她面如金纸,瘪了瘪嘴,将眼中泪花憋了回去。 “对不住”苏浅有气无力蜷着,“这些事,与她无关了……不必再让她知晓” 她也与她无关了…… 雁思“哇”的一声哭出来,挂着鼻涕,“小姐……如何与她无关,如今,您还怕她会担心您不成?” 苏浅有些无奈,掩袖又咳了一口,结结巴巴道,“是是啊,她如今,不会再担忧我了……” “挺好挺好的,雁思” 声音低落许久,她将面掩在雁思袖子里,低低弱弱的声音传进耳里,带起孩子般的惶恐。 “雁思,我失去她了……是不是?” 雁思未曾搭腔,讷讷地抱着她,瞧她不敢再抬了脸,许久,袖子里才微不可闻地哽出一声呜咽。 “雁思我没有姐姐了……” ———— 太伤了,对不起,昨天才说这几天不会断更,但是我遭不住了,再写我要哭瞎了。 明天开始就断更了,考试时间挪到了23号,考完试再回归,估计很多人会弃坑了,有缘再见吧。 念头 (ωoо1⒏ υip) 少女在雁思怀里埋了许久,无声无息的,雁思也不敢多劝,待发觉不对,将人捞起来一看,才瞧见气息微弱,面色虚红,浑身滚烫,早已是昏了过去。 苏府里又是兵荒马乱了好一阵,雁思提心吊胆地,面上的泪浑是没干过,连不迭地忙前忙后。 房间里,苏浅脑中一片火热,嗓子像裹满了滚烫沙砾,又涩又疼,昏睡中在榻上辗转反侧,没个消停。 “姐姐”干涸的唇瓣呢喃着,睡梦中将眉尖紧锁。 “——也勿要再唤我姐姐,我已是,厌恶透了。” 脑海中决绝的语句浮现,少女弯了腰,一口热血猛地呕在床边地下,倏又冷得瑟瑟发抖,揪紧了被子,牙关紧咬,再不肯吐露半句呓语…… 灰蒙的天,黑白的地,有了声音,有了温度,有了姐姐。 苏浅的世界,因为苏汐才有了鲜活,每日临别,她都呆呆地看着下人拭着苏汐额上的汗,将虚弱的姐姐领了回去。 再走得一阵,便也有人来找她,将她领回那个地方。 没有人哄她,她只是自己跟着走,手上拖着一根叁四尺长的铁链,乱动乱跑,自有鞭子落到身上。 每日戌时,她会被带着去见林胧月。 有时林胧月已穿好衣物,静静坐在那里等她,有时床上吱呀声尚未停歇,领她去的人便将她放到角落,抱着铁链蜷坐在地上等着。 她生来力气比平常孩童大些,幼时伤过苏亦桓一回,后头再来这里,便有锁链禁着。 她也不会说话,便是等来了林胧月,两人也只是默默进食,连眼神都不曾有过接触。吃完了,两人便各自呆坐。 陪伴她最长的,那时除了苏汐,便是这个同她一般沉默的娘。偶尔未到时辰,苏亦桓便将瘦弱的女子扯着上了床,女子跌跌撞撞,眼神空洞又漠然。 床上发出声音,苏浅便会转过眸子去看,交迭的人影透过翻飞的床帏,女子空洞的眼眸漫上春水,咿咿呀呀叫着,变换姿势之时,不经意瞥见苏浅呆寂的目光,僵硬中慢慢挤出个笑。 “哥哥”她翻了身,攀着男子的肩,柔情似水地轻唤。 健壮的手臂豁然暴起了青筋,一把扼住她细弱的颈。床上响起男子的怒吼,夹杂着喘不过气来的女子低笑。 锁链声里,小女孩抬了自己的手细看,轻轻握了握,回想起从指缝中淌出的那些温热黏腻的“水”。 发着呆,身上便已是一阵抽痛。 男人疯魔一般从床上冲下来,拾起地上的鞭子对着小女孩抽打,小小的身子蜷缩卧倒在地,本能的疼痛里,望向他的眸子,是同那个女人一样的空洞死寂。 女人的嘶叫如影随形,推着他又咬又打,难以撼动分毫,只等小女孩撑不住了,闭了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男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扔出去。” 便有人将她拖走,扔回房间里。 苏汐几日未曾见到苏浅,蹲在地上等她,却总也等不来。再见到时,那小小的眸子愈是空无一物,瘦小得可怜,经过她时,似已将她忘却,要她伸手拉住,才机械地在她面前停下。 “浅浅,是姐姐啊……”苏汐有些伤心。 被她拉住的小女孩止不住地颤抖,神色却仍是漠然,苏汐诧异地松了手,捋开她的袖子,是纵横交错的伤痕。 那是苏汐第一次见到苏浅的身子,惊怒之下,她将苏浅带回了房,褪去衣物,瘦弱的身上是新新旧旧的瘀痕,只在最新裂开的口子上胡乱涂抹过药,甚是潦草粗劣。 苏汐哭红了眼,抱住苏浅时,万分不敢用力。 当日昏时,去接苏浅的人没找到人,林胧月差些发了狂,纠缠之际,方去看望过苏汐的苏大学士满腔怒火来责问,恰好撞见两人撕打。 此后犹如天捅破了个窟窿,包不住的火烧遍了整个苏府,苏亦桓犹如疯癫,再不隐瞒,林胧月心死如灰,苏大学士满心惊疑,刘氏闹得合府鸡犬不宁。 调查多日,溯回少年风流逸事,苏大学士羞愧悔恨,便告老还乡,退出朝堂。又管不得孽子,此后不久,郁郁而终。他死后,苏亦桓变本加厉,折磨欺辱,令人发指。 唯独两个小孩却是懵懂,不明所以。 苏浅再未被接去过林胧月那里,同苏汐整日待在一处,亦不知后来林胧月受了何种轻辱。 苏汐一日日伴着她长大,一点点将她教养,纵然改不得她困兽一般的习性,却也总算将她温出些小女孩儿的依赖和信任。 越是长大,越是知晓事宜,苏浅的心里愈是生了一颗种子,慢慢抽芽。 那是她自小生出的第一个念头,苏亦桓——她要杀了他。 时光流逝得缓慢,歪歪扭扭的姿势一日日被矫正,练武到筋疲力竭之时,苏汐的怀抱是她唯一的贪恋。 那双总是担忧的眸子,再见着她受伤,每每都要忍了泪,泛出红意,苏浅懵懵懂懂,却也知晓再不敢在她面前露了伤。 那一年,苏汐带着她溜进林胧月的房间的时候,床上的女子神智似已经有些恍惚了,惊惶地推着她们躲进柜子,没一会儿,外头便有了响动。 远远抛来的衣物恰好遮住壁橱,苏汐的脸色慢慢发了白,抱住她的身子开始颤抖。 被掩住双耳的时候,苏浅抬手抱住了她,默然垂下了双眸。 袖中的裁纸小刀冰凉,她轻轻呼了口气。 她们被发现后不久,那个先时覆在娘亲身上的人便死了。 柜子打开之时,默然的小女孩便从娘亲眼中窥见了死志,她们未曾讲过话,可沉默相伴的日子里,却也生出奇异的灵犀。 苏亦桓被那个人死时的惨状吓破了胆,举了板凳欲砸,苏汐奔去护林胧月时,小女孩捏了捏手中沁了汗的小刀,飞掷而出。 苏亦桓倒下时,孤默的小身子上仿佛传出锁链断裂的声音。 那一年,苏浅不满十岁。 娘亲将姐姐支出去的时候,姐姐叮嘱她“呆在娘的身边”,可她与娘亲对上视线之时,便知晓了娘亲之意。 林胧月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她的眼眸一如幼时平静,可里头不再发空,被细小温柔的东西填满了。 她笑了笑,慢慢放了心。 “浅浅,去外面等娘一会儿” 小苏浅没有动。 她无奈,又道,“姐姐端不动水了,浅浅去帮帮姐姐好不好……” 小苏浅望着她眸中的坚定,有些犹豫。 “浅浅,你都知道的出去,好不好?” 最后的温柔嗓音里裹挟了哀求,苏浅盯着她痛苦的双眸,慢慢挪上前,抬了幼嫩的手臂,轻轻扑进她怀里。 “——娘。” 她不常开口,稚嫩的嗓音分外干涩。 扑着的身子一瞬分外僵硬,眼泪无声地流下,滴进苏浅的衣领里。赤裸的手臂抬了抬,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能动一下,既不敢将她推开,也不敢将她搂住。 苏浅抬了头,望着她惊愕的眸,“姐姐,教的。” 她教她说话,教她拥抱,教她安慰和依赖。 女子含着泪笑了笑,僵着身子未动,“浅浅喜欢姐姐么?” 小苏浅点点头,“喜欢,姐姐,很好。” 轻微的哽咽声里,女子的嗓音越发温柔,“浅浅,能保护好姐姐对不对?” 小苏浅抿了唇,坚定地点点头。 “那这些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姐姐,好不好?” 小苏浅沉默。 良久,“出去吧,浅浅。” 小女孩站直了身子,慢慢转了身。 浓郁的血腥味再度从屋中飘出,苏浅站在门外,抱着娘亲给的金牌,低着头一动不动。地上溅落一滴湿痕,她又呆呆地蹲下身抹了抹。 苏汐回来的时候见着她站在紧闭的门外,手中的水盆跌落。 沉默许久,她朝她伸了手,“浅浅,你要看吗?” 苏浅望着她虚弱苍白的脸,将手递给了她。 苏家经历了动荡,从牢狱中再回府后,苏汐怕她害怕,夜夜都会抱着她一同入睡。 窝在苏汐怀里的时候,沁人的竹香萦绕,小小的眸子在暗夜里眨呀眨,凑近了那玉色的皮肤,柔顺垂下的青丝,略显苍白的红唇。 她揪紧了苏汐的袖子,久久舍不得闭眼。 一年又一年的朝夕相伴,苏浅和苏汐慢慢长大,将满十叁岁时,苏浅分化为乾元,在苏汐的手中尝到另一种让她迷恋的滋味。 她的姐姐,支撑起她整个世界的汐汐,竟要嫁给他人,与她从此分离。 她不要她了,这怎么可以 苏浅远远瞧着苏汐拉着陈沧的袖子,被陈沧突然压来的身子吓得脸色发白,多年未曾波澜过的心中涌起了第二个念头。 ——陈沧,她要杀了他。 —————— 首-发:iyushuwu.xyz (ωoо1⒏ υip) 探病 苏浅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模糊了一瞬,景象才由昏暗慢慢沾染了色彩。 一瞬的无措惶然袭上心头,抱紧了被子,额头仍是一片滚烫灼痛。 昏迷的时候,老太太来瞧过,杵着拐直呼“冤孽”,唉声叹气地走了。何姨娘亦来探望过,唏嘘着两姐妹如何能闹到如此地步。 苏汐没有来。 她前脚离了苏浅的房间,后脚苏府就闹哄哄请了大夫,按理说,她该是第一个知晓的。可雁思站在门口左等右等,既盼着她来,又怕着她来,等来等去,终究没盼来她的人影。咬咬牙跺跺脚,方才进屋去伺候苏浅了。 苏汐坐在房中,听着外头吵吵闹闹,神思恍忽,一双袖子捏了又松,松了又捏,皱皱巴巴地不成样子。 绿蕖瞧在眼里,欲言又止。 天色慢慢有些昏了,苏汐脑子里乱成一团,疲惫地伏在桌上,苍白的脸埋在肘弯里,陷入昏暗。 许久,方低低地出了声。 “绿蕖去看看她醒了没有。” 绿蕖总算得了她的话,福过身便朝外头跑去。 还未及门外,便听见里头雁思抹眼泪吸鼻涕的声音,推了门进去,低声问过,雁思哭得稀里哗啦,冲她摇头。 绿蕖拍拍她的肩,赶紧又跑回去禀报。 苏汐浑浑沌沌地趴着,脑子里想起她打苏浅那日,她背上洇出的大片大片的血迹。 怎么会怎么会流那样多呢? 她今日的面色确然不大好看,尤其她最后走的时候,连唇上都失了血色,颤抖着,爬都爬不起来的模样。 思绪纷扰里,绿蕖匆忙的脚步声进了屋,跪在地上低头回禀,“大小姐,叁小姐她还未醒,说是已烧糊涂了。” 苏汐呼吸一滞,紧紧攥了袖子。 “——大小姐……大小姐求您别再说了,我家小姐身上有伤,受不得您如此刺激的……前两日您打的那伤,大夫差些便” 雁思哀求的声音响在耳侧,苏汐的脸愈发地苍白,慢慢支起了身子,游魂一般站起来,向绿蕖吩咐,“走吧,随我去一趟。” 苏浅睁眼的时候,等待色彩一点点填满的过程分外煎熬。她总疑心她要回到那个灰白的世界里,一个人四处寻找,身后不会再有人跟随。 但还好,灰白一点点被驱逐,眼前的世界和她闭眼时的世界仍是一样。 雁思挂着鼻涕的模样在她睁眼时停滞了片刻,等她眨了眼,才总算回过神来,扑到她床边,颤声问着,“小姐……小姐,你可是醒了?” 苏浅视线有些糊,忍着晕朝她点点头,一张口,吐出的全是灼气。 雁思去外头给她打擦脸用的热水,远远瞧着那头走来了两个人影,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进了房。 “小小姐,雁思瞧着,似乎是大小姐朝着这边过来了……” 她小心地观察着苏浅的神情,也不知她是听清了还是没听清,凑近了,却也瞧不出她有什么反应。 想着许是还是惦念着姐姐的,只是又记恨上了今日苏汐说的话,抹不开面。遂也不再多问,转了身要去将苏汐迎进来。 转身之际,床上一直没什么动静的人艰难地伸手扯住了她。 “雁思,你去将她拦住,别让她进来。”她睁着眼,眸中却是没什么光泽。 雁思张了张嘴,回过身来,诧异道“小姐,您不想见着大小姐么?” 苏浅颊上浮着虚红,一手捂了捂胸口咳着,努力保持着平静,低声道,“我不能再见她了,雁思我这条命,留着还有用。她若要讨要,等过段日子,我欠她的,全都还给她便是。” 她闭了闭眼,因着说这两句话脑中又泛上晕眩,蜷了蜷身子,喘息着继续开口,“便说我已醒了,请她回吧……” 她撒了手,手腕垂落在床边。 雁思低着头,瞧她说得如此严重,颇为难受,抹了抹眼泪,便又推了门出去。 苏汐携着绿蕖朝这头行来,还未靠近,便见雁思扑通一声朝她跪下,磕了个头,“大小姐请留步……” 她慢慢收了步子,问道,“雁思,她可醒了么?” 雁思点点头,应道,“方才已是醒了,同雁思已说了几句话,大夫说,熬过来便没什么大事了,大小姐请放心。” 苏汐捏了捏袖子,仍是又抬了脚,道,“我去看看她。” 雁思又是膝行两步跪到她面前,埋首不起,“大小姐,还请您回去吧!” 苏汐盯着雁思看了一会儿,慢慢明白过来,“她让你来拦着我的。” 苏汐心里有些乱,一整日的面上都没什么颜色,可如今知道她醒了,心里方又定了下来似的。 竟是笑了笑,朝后退了半步,没再说什么,便要离去了。 雁思本该觉得松口气,可此番瞧着她不闻不问,便又要离去,心里顶破了天一般为自家小姐觉得不甘。 又是叩了首,道,“大小姐可是仍会担心么?” 苏汐顿了步子,听出她语中带了刺。 绿蕖是亲眼瞧见苏汐坐立不安了一整日,闻得雁思顶撞,心头颇有不忿,便是以往叁小姐那样对待大小姐,她仍是处处记挂,怎地倒还叫这人生出气愤了? 人心是偏的,可雁思这心,偏的却也太没边了去。 绿蕖憋着气张了张嘴,苏汐瞧了她一眼,又不得不憋了回去。 人心是偏的,可大小姐这心也是偏的…… 苏汐未见动怒,不动声色地说着,“她那伤是我打的,我第一回朝她动了手,打成这般,是我不是,自得来瞧瞧,也谈不上什么担不担心。” 雁思鼓着气,闻言更是忿忿,“您怎可这样绝情……您以往瞧着小姐受什么伤不是紧张得要命,您……” 她差些哭出来,脸也涨红了,压抑不住情绪,“我家小姐,本就重伤在身,回来那日,您不闻不问,不由分说便将她责打一番,当日大夫便看得直摇头小姐是个忍惯了的性子,怕您惦记,从不肯将伤露给您看,您却也从不过问嗝。” 她捂了嘴,竟忍出个哭嗝来,恼自己不争气,更是气愤,“您可知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她那伤是怎么来的,伤得有多重您不知道,您只知道趁小姐外出订下终身大事,只知道防着小姐,如今为了夏府,更是要将小姐逼上绝路” “放肆。” 苏汐面色发白,冷喝一声,雁思总算回过神,蓦地闭了嘴,当即冷汗涔涔,猛地伏到了地上。 她埋着头,便也看不见苏汐捂了胸口摇摇欲坠的模样,绿蕖急得要上前扶她,被她摆手示意。 “雁思,夏府的事,是她亲口承认的,那十余条人命,容不得你出言无状,待她病愈,你自去领罚。” “是。”雁思乖乖认下。 苏汐扶了扶一旁的柱子,虚弱地转了身。 雁思怨怪她的,她无言反驳。她既已知道自己想要的,苏浅此时也不愿见她,却也没必要再待下去。 “雁思出言不逊,顶撞了逝者,顶撞了大小姐,雁思认。可大小姐,您于我家小姐而言,那就是天,您若是不要她了,对我家小姐而言,那无异于天塌了啊……请您怜惜着些,小姐她,真的已经在改了” 苏汐扶着柱子,没有回身。 “雁思,许是我错了,一味逃避,将她逼得一步步犯下大错。纲常与人命比起来,又算得什么可如今,横亘在我与她之间的,不是世俗,是汪洋的血海……” 她掩袖轻咳,贴着柱子伏了伏背,“你说我是她的天,可她可曾想过,便是天,也有兜不住的时候。” “我唯一的后悔,便是没有在初时便答应了她。此身命薄,却累她罪孽缠身,累夏家枉丢性命。雁思,她错了,我可同她一起担着,可如今,你要我怎么担得起” 雁思看着苏汐被绿蕖搀着往回走,擦了擦眼泪,一进屋,恰好瞧见苏浅伸着手,举在面前打量。 琥珀眼中淌着碎光,丁丁零零地,越长大,这双眸子便越是惹眼。 雁思低头同她禀报,“小姐,大小姐已经回去了。” “嗯,知道了。” 苏浅放下手,抬眼瞧着她,带着些许探究。 雁思有些发虚,不想片刻,她又移开了目光,转眼在屋中巡视打量,似有些失神。 “下去吧。” 雁思低头应是。 脚步声一点点微弱下去,榻上的少女侧耳听了一会儿,睁着眼,眨了数次,眸中浮光似琉璃。 她将被子扯到胸前盖好,闭了眼,睡得安静乖巧。 天塌了,她要重新开始习惯了。 ———— 追-更:yuwangshe.de (woo18.vip) 被困 苏汐回了屋,伏坐在桌前,捂着胸口喘气。 绿蕖看得着急,出声问道,“小姐,您可有事,要不要将大夫请来看看?” 苏汐摇头,“不碍事,歇一会儿便好。” 苏浅方醒,若再让她知晓这头也请了大夫,如何安得下心。再说,两姐妹置气来置气去,一个两个接连病倒,却似笑话一般。 苏汐看着自己的手,想起当日一棍接一棍地打在她身上,不由有些颤抖。 当日连绿蕖都在为她求情,她却不管不顾地责罚 “绿蕖,我这个姐姐,做得很不像样,是不是?” 她垂着眸,语中带着怅然。 她从不肯面对苏浅的情意,一味否认,将她一步步逼上绝路,犯下一个又一个大错 绿蕖急道,“小姐,您别听雁思胡说,叁小姐那样对您,您哪里又有对她不住的地方了?” 苏汐慢慢趴在桌上,抿唇不语。 她亦不知,她们之间,如何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当真是冤孽。 第二日,巳时,越歌方用完早膳,便听管家说府里来了客人。 步至前厅,远远的,便瞧见举着茶杯沉思的女子。 她瞧着没有前些日在病中那般苍白消瘦,似随时要随风而去。唇上多了些血色,却仍是分外惹人怜惜。 越歌走上前,免了她的礼,坐到她对面,问道,“稀客,你今日怎会到我这里来?我原以为,你日后定是不会再同我有交际了。” 苏汐皱了眉,“殿下这是何意?” 越歌举到唇边的茶一滞,回眼望着她,有些讶然,“苏浅还未同你说么?” 苏汐忽然沉默,心又沉了下去。 她竟什么也不知道 她有些头疼地说道,“殿下,我如今,是一头雾水,今日前来,便是想知道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越歌搁了茶杯,瞧着苏汐思索片刻,有些为难,“若是苏浅不肯告诉你,我也不知该不该与你说。” 她低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轻轻吸了口气,道,“那殿下便将能告诉我的,通通都告知于我吧。” —— 苏浅去将军府查探之日,中了姜芜的埋伏,未拿到证据,密令夜无甚作用,更何况,她被人捉住了。 姜芜似专门便在那里等着她,站在树下,一双妩软朦胧的眸子还噙着笑,清声吩咐,“将她押下去,此人擅闯将军府,意图窃取机密,给我好生伺候。” 锁链声里,苏浅被关进了地牢。 被困住的那些日子,似也没有那么难熬。鞭子抽在身上,锁链铐在腕上,苏浅朦朦胧胧,在熟悉的疼痛里,却似回到幼时被苏亦桓鞭打的时候。 只是苏亦桓是为了泄气,将她打晕了便了。这些人,见她晕了,一桶盐水浇下来,痛醒了,再接着打。 她既归属于叁殿下,捉住了她,自是没想过让她活命的,只看她愿不愿为了求个痛快,吐露个只言片语。 然她自是不愿求个痛快的,她还得拿着这条命,回去为苏汐送亲。 幼时被鞭打过那么多回,如今,却似不怎么难以忍受。只是将昏欲昏时,她模模糊糊想起那一回,苏亦桓发了狠地抽打她,因了前一刻娘亲在床上柔声唤他的那一声“哥哥”。 生滚而出的冷汗一颗颗腌进皮肉里,疼得脑中发紧。 恍惚衣物被人扒下,布满伤痕的身子裸露在昏暗的烛光下。苏浅蜷了蜷身子,睁开眼,瞧见那常待在姜芜身边的女子掂着一把小锤子,在她面前蹲下。 柔若无骨的手在腰间游走,尖锐的指甲抠进伤口里,在肌肉的痉挛里渗出鲜艳的红。 “啧啧寺丞大人生得一把好腰,柔而有力,绷紧了,还有肌线,让人好生艳羡” 坐在一旁被美人抱着的姜芜轻咳一声,似催促,又有些不满。 明蘅收了手,掂起手中小锤,“闻说西方女子骨架生得大,为了这一把细腰,竟生生将肋枝骨敲碎。明蘅甚是好奇,瞧着苏大人似不怕痛,便让明蘅练个手如何” 苏浅满额冷汗,微垂了头,却是一声不吭。 那明艳女子叹息一声,伸手在她腰间触抚着,毫不费力摸到温热皮肤下的软硬骨,小锤子轻轻触了触,手腕一扬,锤头砸进微凉的皮肤,血花迸溅 清晰的断裂声里,伴着压抑痛苦的低哼,一锤一锤落下,浑身的肌肉都痉挛抽搐,冷汗覆满周身,唇瓣都被咬烂。 剧痛里,眼前的情景随着敲击一下一下转换成灰白,在昏黄与灰蒙间闪烁变换,苏浅的眸子一点点抽空 赤裸着身子的女子被她抱住,低头含着泪地与她轻声低语。 “——浅浅,你都知道的这些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姐姐,好不好?” 知道什么娘亲 娘亲说的秘密,是这个吗 剧烈的疼痛蔓延至另一侧身体,清晰的断裂声从右边顺着骨骼传至耳中,苏浅又沁出冷汗,咬唇闷哼。 娘亲,浅浅也不知道啊…… “哥哥——”痛苦的喘息声里夹杂着女子的低笑 “娘亲”一声低喃,裸着上半身的少女倏地歪垂了头。 明蘅无奈收了手,回身禀道,“小将军,刚敲了一对肋枝骨,晕过去了。” 姜芜默了默,自是听见了苏浅唤的那声“娘亲”,掩了眸起身。 “不过如此。” 躲在门外的少女被人捂了嘴朝后拽去,夏昭兮拼命扑打着,眸中沁满了泪珠。 待拖到无人处,男子方放开了她,冷声道,“昭兮,你别同我闹,人我已带你见过,现在,同我回去。” 夏鱼符牵过她,被她愤愤甩开。 乌紫灵润的眸含着泪水,凄声怨诉,“哥哥,你利用我哥哥同我说的‘抱歉’,原是这个意思。” 夏鱼符瞧见她哭,有些慌神地抬了手,欲去拭她的泪,解释道,“昭兮,我没有办法殿下派人找上门来,以合府性命要挟,我只能应下。” 他仓皇应了那无理要求,归徳郎将夏申知晓,既痛心又无可奈何,将他重打一顿,却也比不上看见夏昭兮同他一起遭罪时,那涌上心头的浓浓愧疚。 一句干巴巴的“抱歉”,却是轻于鸿毛,于事无补。 夏昭兮别了脸,甩开他的手,“哥哥,我恨死你了……” “昭兮!” 夏鱼符伸了手,瞧着她没头没脑在这将军府里乱跑,心急得赶紧追了上去。 墙头翻跃的数道身影自两人身后掠过,待姜芜携着美人从里头走出,悄无声息潜入进去。 瘫软在地的少女四肢仍被镣铐铐着,衣衫散乱,像狗一样蜷缩在地。 肋骨碎裂,怎样将她带走都会波及骨伤,勉强与她固定些许,一路颠簸,昏睡的少女竟是未吭一声。 翻越墙头时,远远有脚步声传来。一行人绷紧了神经,却忽见一个白色身影拐入角落,扑入来人怀中。 “哥哥对不起,是我任性了,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不同你闹了我们回家。” 几句话的功夫,数道身影便已远远匿去。 夏昭兮回眸看过一眼,被夏鱼符牵着离去。 什么也没看见,已是她能做的全部 苏浅在越歌府里醒来的时候,越歌正下着派人去夏府的密令。 苏浅挣扎着爬起来,攥着桌角撑着身子,虚声道,“夏昭兮不能死” 越歌摆摆手,让其他人下去。 “你可知,便是夏府透了消息给姜芜,她才能布了局,将你瓮中捉鳖。” 苏浅喘着气,摇头道,“这和夏昭兮没关系,方才救我出来,她亦替我们打了掩护。” 越歌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那人点点头,她便又回过头来,“她许是不知情,可整个环节里,她才是关键。” “且归徳郎将向来是为归顺异族置的闲职,越楚若收拢了夏家,待日后争斗,少不得又多一支助力。苏浅,夏府的人,留不得” 苏浅抿了唇,疼痛让她的头脑也不甚清楚,额上不停沁出虚汗。听完了利弊关系,她却仍是摇头。 越歌皱了眉,不想她竟如此胡闹,欲要叱她,又瞧着她满身的伤不忍。悄悄朝身后使了眼色,那人正待领命,忽闻少女虚弱的声音,“我同你做一笔交易。” ———— 首-发:rourouwu.in(ωoо1⒏ υip) 交易 po1⒏ υip 越歌抬了手止住那人离去的步子,回头看着苏浅,问道,“什么交易?” 苏浅攀着桌边趴着,歇了片刻,方缓声道,“苏家,还有一块免死金牌。” 越歌盯着她失了血色的脸,肃声道,“苏浅,你可知那块金牌是你姐姐留予你保命的。” 苏浅沉默许久,再度摇了头,“她不会再顾着我了。” 她忽然撑着起了身,满身血色刺目,背脊单薄,跪到了地上,“遵殿下令,夏府其余人等,我必亲自带人清理,只夏昭兮,求殿下饶她一命。” 未听得越歌回应,苏浅知她顾虑颇多,接着道,“金牌换一命,此为第一桩交易。这第二桩,我知殿下留我是为了牵制我姐姐,苏浅年少无知,将家姐拖入乱流中,她本不该如此,待夏府事了,求殿下放她二人归去。” 越歌眸子一凝,周身有了些压迫。 若说苏浅用免死金牌换夏昭兮,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亏,可她要她放苏汐走,却又要用什么来偿? 苏浅身子有些摇晃,似是快撑不住,勉强将话说完,“让夏昭兮带苏汐走,远离此方是非,即便她有复仇之心,为了姐姐,她也不会再轻易回到京城。” “至于苏汐,我知比不得姐姐机敏,然她亦无我之技,殿下强留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在身边,不若留我一把心无杂念的剑。” 越歌低头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少女,心绪莫名。前一刻,她还暗暗恼着苏浅不懂事,可此时却有了些触动。 苏浅视线模糊,忍着剧痛朝地上俯身叩首,“殿下亦有妹妹,若是九殿下置身于此,您可忍心?” 静默里,越歌慢慢蹲下身,扶着她挺直了背,“你可知,前两日,苏汐趁着你不在府中,同夏家已定了亲。” 苏浅的呼吸滞了一瞬,缓缓扯了个虚弱的笑,“是,殿下,如今知晓了。所以,夏昭兮更不能死” “你不怨她?” 苏浅着实有些撑不住了,将半边身子都靠在越歌扶着她的手上,轻声答着。 “有何好怨的呢……她本便该嫁人的。我爱慕于她,便是她是我姐姐,也有拒绝我的权力。她这般行事,既是怕我亲眼见着伤心,却也怕我伤心之余做出难以挽回的错事。用心良苦,我如何怨得。” 越歌只觉她这番遭了苦,却似一下子长大了不少,对她提的事,心中已有了些考量。 她将苏浅靠在她肘弯里,仍是忍不住问,“你为何,会对她生出那种心思?” 苏浅抬头瞧了她一眼,虚弱笑了笑,道,“我同殿下情况不一样。我和苏汐,这辈子如果爱上一个人,那便只会是彼此。只是,我动了情,她却被我逼走了。” “她不是喜欢夏昭兮”越歌皱眉,若非苏汐喜欢,苏浅又怎会这般拼命保她? “那不是喜欢对她来说,只是适合罢了。这世上有许多人,都不过是同适合的人过一辈子,苏汐她看得清,也愿意。” 越歌此时却觉得有些看不透她,然这些并不妨碍她做决定。 她点头应许,“得一柄锋利的剑,确比两匹难栓的马好。我应你,但夏家的事,我要你亲自去。” 苏浅应下,总算能阖了眸,慢慢又昏了过去。 她需要一个因由让苏汐再不挂念地离去,越歌需要她显示十二分的忠心, 此为试剑石,亦是她斩断苏汐牵挂的剑。 待苏浅睡过一觉,稍补了些精神,夜里,便又回了苏府。拿过免死金牌,绕到苏汐房里,最后见过她一眼。 卧榻上的美人儿梦中仍蹙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也不知,是否在惦念她。 苏浅悄声走上前,俯了身,轻轻在她额间印下,抿唇轻笑着,难舍又调皮,“最后一次轻薄你姐姐,再见。” 夏府的事办得很快,当初越楚用的什么法子,苏浅便也用的什么法子。 用合府性命,换一个夏昭兮,夏府的人俱是沉默。 向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夏申满心哀痛无奈,只叹时也命也。第二日,便将夏昭兮哄骗着送出了城。 送走了人,夏府之人引颈就戮。 血海汇聚在脚下,苏浅眸子空洞,机械地一剑一剑刺下,连灵魂都挣扎着,叫嚣着肮脏。 只是,她没想到,夏昭兮会回来。 那双乌灵灵的眼眸染了红,倾盆大雨中,一拳一拳朝她砸来。苏浅挡得艰难,任由她击打在身上泄着愤。 鲜血从身体里溢出,苏浅再不能让她打下去,一个肘击将她击倒在地,夏昭兮亦失了力,双眸无神地躺在雨地里。 昏蒙的视线里,她瞧见苏浅漠然空洞的眸,面无表情地弯了膝,在她面前跪下。 “别再回来了,叁日后,带她走” 她瞧着少女弯了腰,胸前洇出大片的血渍,一头磕在地上。 “我欠你的命,等日后,若还有机会,便亲自来寻你还。烦劳,先让我留着这命,我还有事要做。” 她起了身,又是朝她一磕。 “带她走,求你。” 夏昭兮眸中映着满地血水,看着苏浅朝她磕头,惨然一笑,踉踉跄跄爬起来。 “苏浅,是我夏家先对不起你们姐妹,欠你的,这便还你了,苏汐姐姐,我配不上她你也不欠我什么,苏浅,她心里的人是你,要带她走,你便亲自带吧,我也有我要陪着的人” 剑入血肉的声音响起,苏浅的眸子动了动,人影在她面前跌落,她亦没什么反应。 许久,才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起来,浑身是血地慢慢往回走。 她发起了高烧,额头滚烫,却仍挺直了身子跪在越歌面前。 越歌也不知她又在拗什么,将她递来的金牌又还给她,道,“夏昭兮也死了,这金牌你收着,苏汐之事,我仍应你。” 苏浅未接,漠着声道,“夏昭兮既已死了,我姐姐却不可能一辈子孤老的,她方定了亲,夏府便遭此难,未免名声有损,日后难再择亲。” 越歌看着她冷漠的神情有些发寒,怕是她为了苏汐,已是疯魔了。出声又问,“你待如何?” 苏浅低头沉默。 后来,便有了免死金牌救姨娘,苏府嫡女愿终身奉养的传言。 如此贞孝,实属世所罕见。 再后来,便是苏浅养了几日伤,回府之时,瞧见那个在廊下等着她的身影。 一旁的绿蕖,低头捧着两指粗的棍条 —— 苏汐听完之时,低着头瞧着杯中茶叶,身子却已是轻轻发抖。 “你说,她被明蘅敲断了两条肋骨?” 越歌不语。 她知苏汐听得清清楚楚,如此,不过是生了恨。 苏汐眨了眼,捏着茶杯的指骨发了白。 她伤成那样,她还杖责于她将她打得满身是血,必是浑身伤口都又裂开 她心心念念俱是为了她,雁思说,她已在改了。她确是已改了,她已决定放她走,护她安稳,还她自由,甚至,费尽了心思保她的名节。 她是真心要她嫁人的 苏汐周身都失了知觉。 她怎能那样伤她 苏汐睁着眼,埋着头一动不动。 “殿下说,还有不便告诉我的,是什么?” 苏汐的手轻轻颤着。 越歌拍拍她的肩,实是不忍,叹道,“别问了,苏汐。她已将所有的路为你铺好,你不必管了,嫁不嫁人都好,想去哪里,到外头去走走吧。” “姜芜是如何得知确切时间的?”苏汐没有动,低喃着。 越歌哑然。 “是我,对不对?是我特意选了苏浅不在的日子,得知夏府要来提亲,姜芜便知苏浅要动手了……” 她们将她的想法猜得分毫不差,便连之前苏浣的蓄意打探,也被她们算入其中,将计就计。 苏汐唇色陡失。 她算什么姐姐,她既没保护好苏浅,还害她陷入危难,她拼了命地护她,她却不听不问,杖责于她,害她险些丢了命。 苏浅被人敲断肋骨之时,她正坐在屋里,一针一针地绣着嫁衣 苏汐狠狠闭了眸,强撑着站起了身。 “多谢殿下告知,今日多有叨扰,苏汐告退。” ———— 首-发:po18me.com (po1⒏ υip) 隔门 苏汐木偶一般走在街上,失了魂似的,在人群里顺流而行。 就像幼时亦步亦趋地跟在苏浅身后,也不知她要去哪里,即便跟得费力,可苏浅时时停下来等她,她便觉得跟她走到哪里都会开心。 她踩着回府的路,可每一步,都踏得分外踌躇,纷杂里,像要将自己熬成了粉。 “哎姑娘,小心,我这摊儿还要呢——” 老大爷吹了吹胡子,瞧着面前失魂落魄的女子,觉得分外眼熟。 苏汐恍惚说了声“抱歉”,看了看脚下的路,捡了方向继续走。 “咦?姑娘,是你啊……”老大爷看了看她的脸,陡地想起来。 一晚上做了叁个她的娃娃,又是那样标致的人儿,自是印象深刻。 他伸手将苏汐拦下,弯着身子翻翻捡捡,总算找出一个娃娃来,拿帕子拭了拭灰,塞到苏汐手上。 “喏,上元花灯那日,你妹妹要的,做完一个说碎了,又要一个,我正做着,她又转身说不要了。要不是看她身上染了血,大爷我是要生气的。” 苏汐拿着手里的娃娃,指尖摩挲着,愣愣发神。 她那日夜里忽地不见了,却是返回来做娃娃了么? 手里的娃娃比她明润几分,眉眼细致温柔,细细瞧来,几分像她,几分像苏浅。 只是苏浅笑起来,却要更惹眼几分,像沉寂无声的夜幕,陡然拉开了荡漾的星河,瞧着她时,静默又向往,每一个顾盼,都仿佛在柔声唤着她,“姐姐” 苏汐在身上翻出银钱,却又被老大爷止住,摆摆手道。 “不必不必,钱已是给过了,知道你们这些小姐不差钱。你说说你也是,带妹妹出来玩,怎么就将她撇在一边,她后头受了伤回来,身边也没见着个人照顾,那胸前一片血糊呲啦的,瞧着还挺吓人她现在没事了吧?哎” 苏汐捏着娃娃神游天外地往回走,雁思说得没错,她总怕她惦记,受了伤从不肯在她面前露着,可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也丝毫不再过问。 同是上元之时,去年她带苏浅去放河灯,也曾问苏浅有什么愿望。 那时,苏浅小心翼翼地亲了她,瞧着她眸子发亮,“我要姐姐永远留在我身边” 酿满了渴望的声音既清又亮,可苏汐只当她说的孩子话,亦忘了幼年朝夕相伴,她曾将孤默的小人儿抱在怀里,满心怅然地允诺,“浅浅别怕,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她答应过会一直陪着苏浅的,是她失信,将苏浅一个人抛下,任她痛苦挣扎。 冰凉的液体滴落在温柔敦厚的陶土娃娃上,苏汐提了裙角往回走。 她好想见她 房门外,雁思苦哈哈地蹲在门外。 苏浅自昨夜起再未说过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雁思伺候她时,她安静得近乎乖巧,伺候完了,自个儿往床上一躺,拿了书有一页没一页地翻,到点了,雁思一喊,便又下床吃饭。 若不是脸色仍是苍白得吓人,乍一看,还以为就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 只是静得瘆人 苏浅没功夫,也没精力跟她说话,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她同姜芜比,心机谋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她要多学一点,再聪明一点。 雁思闷得无趣,自个儿跑到门外来放风。 远远瞧见苏汐走过来的时候,雁思只觉得头皮发麻。 硬着头皮迎上去,还不待她开口行礼,苏汐便不发一言地绕了她走过去。 “大”雁思弯腰再抬头,傻了眼,赶紧小跑两步,追在苏汐身后,“大小姐,您别您别过去了……” 苏汐只是不理。 雁思着了急,忙朝前一跪,捉着苏汐的裙角不敢撒手,苦苦哀求道,“大小姐,您别为难雁思了,小姐她的伤还没见好,您别逼她了成不成?她真的会死的啊……” 苏汐身子摇了摇,脸色煞白,神情冷了下来,低头望着雁思。 “闭嘴。” 雁思瞧她眼圈发了红,满面强忍,不敢再多言,只拉着她不敢放她走。 苏汐同她僵持许久,许是累了,疲惫地蹲下来同她平视。 “雁思,我已知晓了,是我的错,我将她害成这样我只是想同她说几句话,也不可以吗?” 雁思上回被她唬过,此时竟听她语带商量,有些发懵。却仍是有些犹豫,“可是小姐说” 苏汐点点头,也不问她苏浅说了什么,竟似知道一般,“我知晓了,雁思,你去吧,昨日冒犯逝者,今日咒了主子,此时便去领罚吧,我会好生照顾她的” 雁思张大了嘴,又在苏汐的目光下讪讪捂住,不可置信地松了手,苦着脸去领罚,一步叁回头。 房内的少女耳尖动了动,慢慢从书本里抬起头来,下了床,慢慢踱到门边。 打磨光滑的门板在指尖下摩挲,不甚明亮的光线从门缝中析出丝毫,洒落在掌心里。 苏浅听见她微弱的步子,落在石板上,由远及近。隔着门板,仿佛都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苏汐停了步子,立在门前,抬手抚在门边,袖口的布料在门上轻轻拂过。 “浅浅,你在里面,是吗?” 她在里面,她能感觉得到。 “让姐姐进来,好不好?” 门板后同样抚着门的少女垂了眸,手臂下移,轻轻搭在了门拴上。 苏汐等了一会儿,按在门上的手一点点使了力,可须臾间,她听见里面木块摩擦的声音,直到“咔嗒”的轻响,推出的一点细缝不见——门从里头拴上了。 苏汐颓然将头靠在了门上。 眼眸有些发酸,轻轻拍了下门,低声道,“浅浅,不想见到姐姐了吗……” 隔着门,她瞧不见里头垂着眸的少女抿着唇,轻轻摇了摇头。 等了好久,里头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苏汐靠在门上,无力地抚着门边。 “你的伤,雁思说总也不见好,不愿让姐姐看看吗?” “肋枝固定好没有,夜里睡着可会觉着疼可会乱动?” “你想将姐姐送走么?浅浅你想将姐姐送到哪里?不要姐姐陪了么” 她一声接一声地问着,门后的少女一下又一下地摇头。 终是无声,苏汐抬手抹了抹眼,退后一步,将手中娃娃放到地上,轻声说道,“方才回来的路上,我将这个给你带回来了……捏娃娃的大爷问你伤好了没有,我也不知怎么回” 顿了顿,她又道,“你如今也有五六分像我,浅浅要的这个娃娃,是浅浅,还是姐姐?” 任她怎么诱哄,苏浅也只是不出声。 苏汐抿着嘴摇摇头,似是放弃了。复又站起身来,朝着里头道,“我将娃娃放在地上了,若是疼了,便让它陪着浅浅” 她转了身,声音变得恍惚微弱,“姐姐走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苏浅低眸抠着门拴,指缝里都渗进些木屑。 她是回房了……还是如她期望的一般离开苏府了…… 都好 苏浅停了抠门拴的动作,待得声音消失了,等过一会儿,她方慢慢抽了木拴,一点点开了门。 一个憨态可掬的青衣娃娃蹲坐在地上,抱着膝,抿得眉眼弯弯。 她很久没见苏汐这样笑,上次见到,还是上元节她同夏昭兮打闹,笑得畅快肆意。 她蹲下身,将娃娃拿起来,靠近了怀里。 她好久没有抱过她了…… “浅浅。” 一侧的光线被她遮住许多,眼角旁昏明掩灭,在散落的衣袂里浮浮跃跃。 苏汐自侧方转过身来,慢慢俯身蹲在她面前,“浅浅,不要姐姐了吗?” 苏浅侧过头看她,一点点捏紧了娃娃,抿了嘴。 灰蒙的视线里,苏汐朝她伸了手,想触碰到她的颊。 微凉的指尖触到脸上,逆光里,她的肌肤一点点覆上晶莹的玉色,青丝披散,衣衫如林。 苏浅往后退了退,仿佛缩回了灰白的壳。 指尖落空,苏汐见她拿着娃娃起了身,朝屋里走去,没再关门。 ———— 首-发:po18me.com (po1⒏ υip) 房中 她跟着苏浅进了屋,看苏浅将娃娃放在了桌上,便又坐回床边,将散落的书收拾了放好。 她靠着床坐着,望着苏汐,苏汐便又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烧可退了么?”苏汐看她苍白的面上仍浮着潮红,颇有些担忧,抬了手去试她额上温度,又被她抬手轻轻挡住。 苏浅将她的手按下,摇头道,“不碍事。” 苏汐少见地有些失措,被她按下,一时不知该如何。 她又垂眸看着苏浅按着她的袖子,问道,“伤有没有好一些……” 她似是想捋了苏浅的袖子瞧,苏浅却将她按得死死的,仍是答道,“不碍事。” 苏汐怕她用力又崩着伤口,只好卸了力不再动,心头苦涩又无奈。 “会好的。” 苏浅看她乖了,才收回了手,再不敢挨着她。 她看着苏汐的眸子有些微滞,好在她向来安静,也看不出太多的呆。 “又回来......做什么?”她开了口,苏汐却有些说不出话,她便又接着说,“当初任性将你扯进来,如今叁殿下已不会再阻挠,你想离开这里,便早些离去吧。” 苏汐一想到她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让越歌松了口,便痛惜又无力。 她连杀了陈沧那样的人都会惶恐地来找她,日后成了一柄无知无觉的剑,她又会有多害怕。 苏汐看着她,道,“苏浅,我教你学艺,却不是想让你变成一个杀人机器。” 苏浅藏在袖子里的手颤了颤,抬眸望了她一眼。 那一眼里,苏汐忽觉满口涩然,再吐不出半个字。 靠在床头的少女慢慢起了身,苏汐想去扶她,却被她躲过。她下了床,矮身朝苏汐跪下。 苏汐心口一抽,咬唇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苏浅睁着眸子朝她弯腰一拜,“辜负期望,有辱教诲,难求宽恕,苏浅认罚。” 苏汐抿唇不语,斟酌许久,“......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浅低了头,慢慢收了手,“既不罚,那我便起身了。” 她从地上起来,动作有些缓慢,苏汐闭了口,一时又不知该同她说些什么。 动了些许,苏浅呼吸有些急促,面上又浮了些红。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苏汐开口,抬手捂了捂有些发烫的额,抬眼看她,又问道,“准备什么时候走?” 苏汐咬了咬唇,“再坐片刻......” 苏浅呼了口灼气,轻蹙着眉,朝向里头微侧着脸,“我是说离开苏府。” 她有些难受,压不住的热潮一阵一阵。 苏汐呆了片刻,心里忽然发闷,无奈道,“浅浅,我从未说过我要离开。” 灰白的唇一张一合,苏浅阖了下眼,道,“走也好,不走也罢,都随你。总归,日后无人再束着你。乾坤有别,你我都大了,日后无事,也不必再来屋中寻我,以免伤了你的闺誉。” 苏汐的脸色悄然变了,将袖子捏得紧紧的,未置一词。 苏浅有些熬不住,她在这里,于她而言每时每刻都是煎熬。她闭了闭眸,又下了床走到门边,呼吸着微凉的空气,回头对苏汐道,“我的伤势也没什么大碍,养一些时日便好了。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 苏汐低头沉默,片刻后,方慢慢起了身,一步步朝门口走来。 苏浅闻着她身上的越来越近的香味,悄悄屏了息,面向门外。 可苏汐经过她旁边,一直没走,苏浅憋得头晕脑胀,贴着门边吸了一口气,却听苏汐轻轻出了声,“浅浅,你今日却是一声都未曾唤过我。” 她侧扶着门,低低的声音里有些哀痛。 苏浅僵在原地,看着外头灰蒙蒙的天,扶着门框收紧了手。脑中响起她那日决绝的话语,胸口气血一阵接一阵地翻涌。 她有些脱力,转过身来,灰白的影像亦有些模糊,面上浮了血意。 苏汐的声音有了些哽咽,“浅浅,你......” 苏浅捂了胸口,一手慌忙捂住了她的嘴,眸中黯淡又惶恐,“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好不好……” 她眸中的惶恐如此浓烈,以致她弯腰滑落在地,苏汐才反应过来去扶她。 刚领完罚的雁思从下头急跛了几步过来,扶着倒下的少女有些心急,也不知怎地苏浅便倒下了。 她触及苏浅周身复又滚烫起来,惊得慌了神,“怎......怎么回事,怎么又烧起来了?” 她望向被她挤到一边的苏汐,此时是真的有了些怨念。 苏汐哑口无言,捉着苏浅肩袖的手缩了缩,“我......” 她抿了嘴,却也不知如何分辩,只好道,“快去请大夫!” 苏浅捂着胸口靠在雁思怀里,扯了扯她,断断续续开口,“不必......雁思,我不是又烧起来了,是恰逢了雨露。我喝着药,怕会与息宁汤药性相冲......” 她翻了个身,怕再闻着苏汐的香,将脸埋在雁思怀里,低声道,“你同祖母说一声,替我寻个能收用的丫头过来......咳咳......” 袖子从手中溜走,苏汐的面上倏地褪了血色,一双唇咬出两道血印子。 雁思慌不迭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跑,将将踏出两步,一个声音便又将她喝住。 “站住。” 苏汐咬着牙,将失了力的苏浅抱进怀里,冷声问着,“等你同祖母禀报,再挑了人送来,你家小姐岂非已晕死过去了?” 她抱着苏浅的手有些紧,将苏浅勒得痛哼了一声。她才又放松些许,望向还傻站在门外的雁思。 “那......我......”雁思手忙脚乱。 苏汐咬着唇,神情有些泛冷,“去面湖思过。” 雁思满目愕然,看着苏汐将苏浅半扶半抱着扶上了床,触了触她滚烫的额,低眸思索了一瞬,指尖慢慢移到她的领口。 她回头望了雁思一眼,眸子意味不明,唬人得紧,吓得雁思赶紧关了门,退出去。 也不敢真同她说的一般去面湖,找了个不远不近的角落,紧张地蹲着。 房中昏暗下来,苏汐再不迟疑,忍着心口的悸动,伸手去替她宽衣。 手被滚烫的温度握住,苏浅睁着模糊的眸子,一手按住被她拨乱的领口,呼吸急促又滚烫。 “苏汐,疯了么......快出去。” 她推着她的手,软绵绵的却也推不走她,额上一颗一颗滚着热汗。 闻得她此时仍不肯唤她一声,苏汐心头又闷又痛,绷着脸将她的手拂开,“苏汐也是你叫的?” “你......”苏浅如被棒击,差些要昏过去,脸色很是不好看。 她似被逼至绝境的困兽,也不知如何生了许多气力,伸手将苏汐揪至身前。 苏汐猝然扑倒在她身上,吓了一跳,小心地不压着她,却又被她揪住衣襟,一埋首,对上她有些红的眼圈。 “什么都不让叫,我要叫你什么呢?若要走,实不必再来此探望,诱哄我见你。我可以慢慢习惯的,一个人,我也不是没有待过......” 她似烧糊涂了,埋藏的委屈就这般赤裸地剥给她看。 苏汐亦是红了眼,就着她揪住她衣领的力道,一俯首,便咬住了她的唇。 模糊的眸倏地睁大,苏浅抬手推了两下,却是未将她推动,身子发了僵,感受着她印在唇上的温度,手上渐渐失了力,任她趴在身上,一动也不敢动。 苏汐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她仍保持着一动不动的模样,俯首舔了舔她的唇。 “苏浅,我从未说过我要走。” 压回 (woo18.vip) 她从未对她做过如此僭越的动作,吻她的唇,伸了舌轻细地卷舔而上。 便是苏浅已呆滞着卸了力,不再揪着她,她仍柔顺地趴在苏浅身上。 她伸了一只手,抚上苏浅的颊,拭去她留在苏浅唇上的水渍。静水一般的眸子将苏浅消瘦的模样映进眼里,眼圈悄然泛上丝缕的红,低了头,埋在她颈窝里。 “我从未想过离开你,浅浅” 苏浅抬眸望着半空,颈上的温热让她被抽空的心注入细腻的柔软,她微微偏头避开,故作冷硬的声音藏尽了委屈,紧抿着唇,“骗子。” 苏汐的心头一扎,抚着她消瘦的脸颊,将她掰过来。 她怎会离开只是再不敢呆在她身边,让她对她的那些念头放肆蔓延 “浅浅” 她不出声,苏浅却慢慢醒悟过来,欲在她面前裸露出的脆弱不经意收敛。深深吐了几口灼气,她放缓了声音,“我知晓,你会一直看着我,哪怕远远的这样已很好。” 她知晓的,她只是不能陪伴在她身边,不管去了哪里,她都会注视着她,牵挂着她,隔着正常姐妹的距离,陪她走完这一生 这样,才是正常的,她不该再生出不满足的心思。 她知晓她此时或许愧疚,可如同她那日夜里说的,如今横亘在她们之间的,是汪洋的血海。 她抓住她抚在脸上的手,“你不必如此,你没有错怪我,夏家的人,是我杀的,夏昭兮也是无辜的。我欠他们的,血海汪洋,消逝不掉” 她抬眸望着她,灰白的视线里,看什么都好似带着绝望。 犹如她去找她那个暴雨的夜晚,苏汐每个逃避的动作,都让她空虚得想死掉。 “苏浅,” 苏汐抿了唇看她。 “你听着,夏家若未搅入这些事中,那他们便是无辜。可他们掺了进来,自愿也罢,被逼也罢,既做了,便选定了立场。” “立场之中无对错,没有谁是无辜,苏浅我们也是。” 她拉开苏浅捏着她手腕的手,“这些血海,从来不是你一个人的血海。” 她仍同以前,叁言两语便能化解苏浅深埋的情绪。 苏浅深深呼吸着,被她清冽的香气蹿入鼻中,从小对她生出的依赖眷恋在她的声音里轻易席卷。 灰白的视线渗进丝缕的明亮,攥着她腕子的手不自禁地一点点用了力。 身子朝下方倾斜,炽热的呼吸慢慢扑近,苏汐看着她,没有反抗,闭了眸,一寸寸朝她跌落。 可身子顿在了半空。 生出明润的视线在转动时恢复黯淡,苏浅松了攥住她的手,醒转过来,勉强将她撑住,“我知晓了,你快些出去吧。” 她这样在她身上待着,叫嚣着想要她的渴望便愈发地浓烈。越压抑,便越炽热。 她难受起来,见苏汐许久也不动,连声音都带了些灼意,“出去。” 苏汐慢慢从她身上爬起来。 衣衫不怎么乱,只是衣襟被她揪至松散,抬手理了理,脸色仍是平静。 苏浅撑着起身,扶了扶额,踉跄着走至门边,门扉一开,天光从外头轻易渗透进来。 她靠在门边喘气,闭着眸,娇嫩的颊上溢满了潮红。 “走吧” 细微的脚步声从床边慢慢挪近,停在门口,声音却又重新变得微弱。 苏汐抬了脚,莲青的裙角绽开花瓣似的弧度。 脚步落地的声音响起,苏浅抓着门框的手脱了力,无声寂静里,身子贴着门板一寸寸滑落。 透进的光线慢慢闭合,苏汐低着眸,抬手关上了门。 侧过的身子蹲落在苏浅面前,抬手揽了少女的腰,将她托着抱起来时,苏浅撑在她肩头的手轻轻颤抖。 “苏汐!”有气无力的声音,隐隐咬了牙。 苏汐吃力地将她抱起来,朝床榻上走,淡道,“你还敢叫我的名字。” 裙摆悠悠铺落在柔软的褥子上,苏汐压着她躺了下来,交迭的身影里,少女的手软绵绵地撑在她肩头。 她一寸寸俯身,撑在肩上的手却使不出太大的力气,任她抵住她的鼻尖,轻轻蹭了蹭。 闭了眸,耳际爬上淡淡靡艳的粉,捉了苏浅撑着她的手,低声道,“浅浅,我为什么进来,你当真不懂么……” 她轻声软语,竭力维持的平静却藏不住丝丝羞,闭着眸,一寸寸向苏浅俯下首去。 苏浅的心口砰砰地跳,身体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热浪,既抗拒,又渴望,被她温柔的嗓音诱惑。 柔软馨香诱人采撷,温软双唇将要落下,苏浅却强忍着偏了头。 轻柔的气息偏落在少女颊上,苏汐颤了眼睫,缓缓睁了眼。 苏浅轻喘着,忍着心神旌摇,将她推开。 她费尽心思想要逃离,如何能再回到这般 少女吃力地呼吸着,“苏汐,当真不要嫁人了么?” 身上的人顿了片刻,凝着眸,对她一声又一声的叫喊,只觉分外刺耳。 她将苏浅按回身下,俯了首,张嘴便咬,清淡的湿润一点点抹上紧贴的唇瓣,带着些许恼意,含吮着,舔吃着,温热交融,磨出细碎的酥痒。 眸中映入苏浅懵住的模样,又敛下睫,低眸专注地亲吻。 苏浅被她压住的双手有些发麻,伸直了被她按在了头顶,更使不出半分力。一挣扎,玲珑的胸不经意往她胸前凑。 苏汐瞧了她一眼,耳根是越发地红,许是会错了意,软绵绵地伏低了身子,边亲吻着,边将胸同她轻蹭。 苏浅的呼吸越发滚烫。 由来是她将苏汐压在床上,将她禁锢了,同她不情不愿地欢爱一场。她挣扎的时候,固然心痛,可做起来却只让她越发地不管不顾,一遍又一遍地想欺负她 可她此时被苏汐制住手压在头顶,困在她温软的身子下,被她亲吻着,她却奇异的有些不想挣扎。 只越发想凑近了,靠近她,渴望她能再多给予她一些,施舍她一些,给她温柔的怜爱。 被她压住的手伸展在头顶,身体都似打开了,被她亲吻,连心跳都噗通噗通躁动起来,做着被她占有的准备。 苏汐瞧着她一点点安静下来,颊上浮红一点点变成另一种诱人的红润,那双挣扎着陷入迷恋的眸子,让她忍耐着的羞涩转成另一种隐秘又压抑的躁动。 紧黏的唇在喘息里勾连着分离,光洁的额头相抵,热腻的吐息在鼻唇间粘连难分。 苏浅不停喘着气,被咫尺间回流的情思逼起全身的渴望,她垂了眸不敢看她,两颧潮红。 呼吸急促着,苏浅终是开了口。 “你真的想好了么……” 她为何跟她进来,她如何会不懂,只是那些心底埋藏的希冀,再不敢轻易释放。 她知晓若是此时再开口言说要雁思去给她找收用的丫头,苏汐定不会硬留在她榻上,即刻拂袖走人。 可她盯着苏汐裙摆,再不敢开口。 两人之间,似有一股隐藏的默契,那最后的,最渺小的一丝底线,谁也不敢轻易打破,将两人真正斩断。 苏汐未应她,分了膝跪坐在她两侧,低着头,发丝披散在肩头,垂落下来。一扬手,扯了身下少女软白的束腰,“让我看看你的伤。” 苏浅抿紧了唇,默然不再开口。 细柔的指勾开了腰间遮掩,苏浅望着她微垂的脸,心口似乱了一拍。 衣襟在胸前散落,浮动的轻衫在身上掠起清风,衣料柔和地摩挲,在苏浅身上燎起滚滚的火。 柔软隆起的乳暴露在视线下,布满了条条鞭痕,浅红的乳缀在血色条痕间,轻易勾勒出当初被凌虐的惨状。 两条细肋上被人敲打凿出了血印,鲜红的,延成一对线,像折翼的血翅。 指尖无声顿在上方,隔着些许温度,似想触又不敢触。 被她这样看着,少女腰腹间起伏的幅度也不禁剧烈起来,伴着压抑的喘息。 她知自己身上不忍直视,却被她看得生了羞和热,有些难过。抬手欲掩,却又被她握住了手腕。 细细的吻即刻轻落在手腕内侧的嫩肉上,间或被温热的唇瓣拂掠过微烫的伤口。 苏汐轻覆在她身上,举着她的手臂碎碎密密地吻,绽裂的伤口些许狰狞,完好处的皮肤却光洁如瓷,在微光下析出了晕。 灼热的喘息情不自禁自口中吐出,微张的双唇被她含进温热的口里,分泌而出的唾液在翻动的舌间轻搅。 一侧微抬的小臂慢慢便被压在了襦上,再使不得半分气力。 湿润的双唇微分,厮磨里,苏汐吮着她的唇瓣放她喘气。 声音低低柔柔,含在齿间,“浅浅都这会儿了,你还要遮么?” 苏浅的呼吸滞了一瞬,胸口又柔软地起伏起来,轻轻挣了挣手腕,粉颊靥红,喘着气抬眸望她,“你做什么” 她从不曾对她行这般亲热之举,让她似能体悟到她温柔的爱意,不免沉溺,却又哀伤地费力清醒。 温柔的眉眼让她晃神,苏浅偏了头移开目光。纤细的颈下也留着一道血痕。斜亘锁骨缘际,在细薄的肌肤上醒目。 湿软的唇舌无声舔舐而上,勾摹着伤口细嫩的边,轻痛中掺了凉和痒。 苏浅皱着眉喘息着,溢出一声轻绵的痛哼。 唇舌蜿蜒而上,细细嘬吸着舐着白皙的脖颈,落下星点的红。 软嫩的胸乳起伏剧烈,红润小口翕张,眸子有些失神。 亲吻的间隙里,温热细腻的肌肤贴下来,埋在她颈上喘息,一声声,柔哑诱人。 被压在褥上的手腕动了动,复又被捏着按住。 “别动。” 吐息呵在颈上,半边身子都酥软了去。 苏浅咬了咬唇,身子都紧张地绷起来。 一只手撩了撩她肩上的发,晾出更多印着细伤的肌肤,被舌尖一点点舔舐。 ———— 追-更:po18site.com (woo18.vip) 认错(h) 轻细的舔吻里,布着伤痕的肌肤一点点绷紧,唇中溢出声声压抑的轻呓。苏汐侧眸瞧着她紧张得半阖的眸子,声音放得极轻,“你也会怕么?” 温热的呼吸徐徐在她身上游走,顿在嫩乳上方,不停扑打。气息伏下寸许,似是她低垂了头,轻轻张嘴含住。 温热的唇舌包裹的刹那,少女赤裸的身子颤了一瞬,自喉中滚出一声低咽。 连肩胛都细弱地颤抖着,身子在她的含弄下微蜷缩了,苏汐却不为所动,舌尖细舔着,将她含在口中轻嚼,含糊不清地道,“你可知当初被你弄上床,我又有多害怕” 少女的眸倏地睁大了,瞳孔轻缩,木然地咬住了唇,再不敢发出声音。 乳尖儿在她的舔弄下挺立肿胀,从嫣红的唇中吐出,透出粉亮的光泽。苏汐用舌尖戳了戳,便见她忍耐地缩了腰,蹙着眉,不欲呼。 苏汐再咬了咬她,将自己留下的涎液舔舐净了,方放过她,又去吸她另一只乳尖。 “回回被你弄完,身上四处都是淤青”吸溜声里,红唇猛地吮住,叼着乳尖往上咬,“我纵得你,你便当真半分不怜惜么?” 她越挣扎,她便越弄得她发狠,她不挣,她又犹为肆意,将她翻来覆去地肏弄个遍,牙齿咬在乳上,便是一轮轮红印。 苏浅低哼一声,身子有些发颤,神情间染了些痛楚。 含咬着唇,胯下便忽地被一手握住。 轻促地喘息着,那手滑进裙中,拨开柔软的布料,紧贴着,描摹她膨胀的形状。 前端被她轻轻摩动着,轻柔抚弄而下,滑至根部,伸指勾弄,搔出欲求不得的痒意。 须臾,少女颊靥上便浮上浓浓的潮红,张了嘴低呼。 “生了这么根东西,便净想着欺负我……明知我厌恶害怕,却仍要了我的身子,一次次同我欢好,苏浅,你真真儿如此混账……” 白嫩的玉茎在她来回的抚弄下变得挺翘硕立,苏浅的呼吸愈发粗重,张嘴吐出几声颤音。 腰肢细扭,挺立的肉棒便在她手中钻研摩动,苏汐贴着她纵着伤痕的小腹亲吻,红唇张合里,发出“啧啧”轻响,留下一串晶亮水光。 抚摸着玉茎的手指逡巡往下,按住她与下头细缝交接处的软肉,肉质细嫩,轻轻一搓,便是搓出一溜的水儿。 “啊嗯”两条细腿儿轻轻抖着,少女终是忍不住低唤出声,被压住的手轻轻揪住了苏汐的袖子。 她咬着唇,元具被几指圈握着套弄,另外两只纤细的指一点点往下,点按着细小嫩肉,一指在那未翕开的小孔处戳弄,浅浅刺过两下,抹出一丝黏液,纤细的指轻轻沾过,揉抹着戳进轻柔咬合的小孔中。 紧致细嫩,一缩一合,乖巧地将她的指细细缠裹其中。元具上抚弄的轻磨着转动,穴里的指便顺势碾磨肉壁。 “唔嗯”苏浅乳儿轻颤,便觉她密密吻在下颌、颊边,封了她喘息的唇,指尖勾动两下,便从湿润的边隙处挤进第二根。 两指俱是含弄进去,源穴更是缩紧了嘬吸起来,茎身上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替她缓解,暂未往里头弄她。苏汐松了她的唇,低喃着问她,“疼么?” 苏浅眼角透出一丝春意,仰了唇,被蛊惑一般上前去勾她,“不疼的唔” 穴中被用力一顶,腰身一软,还未吃着近在眼前的唇,便已是跌落回去,眸中染上些许朦胧,那将她顶过一遭的人儿勾捻着穴中褶皱,捣出轻微汁水声,才又俯身来舔吃她的唇。 苏浅张了口,分外沉迷地供她吃着,将她绵绵含吻住。 苏汐被她缠得喘不过来气,伸手将她一推,各自喘息里,她张口咬了苏浅,低怨道,“可你上回弄得我好疼” 苏浅咬着她在她唇上留下的印子,春情朦胧里,随她摇摆着,喘息着,沉默不语。 “哼” 一个深入里,苏浅再咬不住唇,蹙了眉闷哼出声。 “苏浅,你可知错?” 苏汐微红了眼,在她越汇越多的前精和花液里,指尖越发顺遂深入。 “啊浅浅知错” 被她深深戳弄进去,身体深处都似被她占据,欢喜的咬合里,连前头玉茎都陡然挺翘粗涨,在她的抚弄撸动里,越发地斗志昂扬。 前后蔓延勾连的快感里,苏浅耐不住地蜷了一条腿,倏地便被苏汐抬手捞住。 “许你动了么?” 她将手中的腿儿拉高,一瞬将两指没入,指尖触到里头更为紧致的软肉,激得苏浅颈上青筋微露。 “啊”她扬了扬颈,苏汐低头啃过一口,吮住不放。 “崔嵬山中,大逆不道,欲强行与我结契,将我如傀儡一般留在身边,半分不顾惜我,你可知错?” 小腿搭在她肘弯里,被手指进出间摆脱不得,少女眼角微红,在溅起的水声里哽咽了声,“浅浅知错” 指尖触及了底,在她的认错声里仍在往里钻。 入髓的快感里,玉茎已然跳动不已。 苏汐低头吻掉她腮边滑落的泪,湿软的舌尖在颊上舔舐,颤了声,“那么,姐姐也同你认错” 她俯首吻上她锁骨处的伤痕,声声自责,“害你受了这样多的伤” “不相信你,将你那般责打……” 她攥紧了那粗硕跳动的根部,深埋在穴中的两指微微屈着,将那最底处一点紧紧扣住。 身下的少女两腿剧烈抖动起来,张了唇一声接一声地低呼。 “啊不要唔” 苏汐不再托着她的腿,一手抚上她张合的唇,“你护我,替我择亲,我却误解你,将你怄得差些丢命……都是我的错。” 苏浅在她的指尖下战栗,颤抖着握上她的手臂,“不是你的错……你又怎知晓” 她蓦地阖了下眼,身子狠狠痉挛了一下,再张了眸子,便如濯雨露,满目鸿波。 她含着水儿痴迷地望着苏汐,伸了舌将她细嫩指尖卷进口中,轻轻舔舐,“我愿将一切都给你” 苏汐咬了唇,将指探入她口中,弄着她的舌,红了眼,下头狠狠往里一插,“你还不唤我。” 苏浅揪紧了她的袖子,眼中沁了泪,将她的指吐出,颤着声,竟是委屈得哽咽,“唤什么呢……你说,你厌恶我唤你” 苏汐心头一恸,抬了袖子替她拭泪,低头吻着她的额、她的眼皮、她的鼻,在她的轻颤里,破进了她紧闭的深处。 揪着她袖子的指尖倏的泛了白,少女脸上却是一片春花绽烂,潮红沾染,仰首拉长了一声高吟,落下了泪。 “唤姐姐,浅浅” 苏汐低首舔吻她的唇,手指捻住她里头最嫩的那块肉,缠绵地冲击。 苏浅哭摇着闪躲,胡乱蹭了她满脸的泪,高叫一声后,紧搂住她的脖子,身子猛颤,射出雨露期的第一股浓精。 穴肉紧致地收缩着,柔软的手在玉茎上轻磨慢滚,苏浅哭得抽噎,在失神徜徉的余韵里,万分贪恋地唤了她一声,“姐姐” 苏汐鼻中发酸,抽出指,被她搂着虚伏在她身上,抬手开始解着自己的衣裙。 “姐姐,永远都是浅浅的姐姐” ———— 首-发:haitangshuwu.info (po1⒏ υip) 坐入(h) 衣物一件件剥下,曼妙的身子一点点自衣后显露出来,新玉的肌肤,软盈的弧度,底下严丝闭合的玉蚌,粉嫩嫩,娇艳艳。 还是净爽的,未沾染春露…… 苏浅方才在她手里射过一次,此时又望着她剥开了赤裸的身体,喘息得有些剧烈,肋上的伤起伏着渗出些疼意。 娇嫩的肌肤贴上来,小心地不压着她,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肩胛、胸前,惊起落羽般的痒意。 光洁娇嫩的阴户还未流出春露,纵然苏浅早已蓄势待发,她却不敢贸然将她送进身体,烘热的体温染出些薄汗,她一寸寸怜惜地吻在苏浅的伤处。 一伏腰,将两片蚌肉贴在她滚烫的肉棒上轻蹭,戳弄上前头一粒娇嫩小珠,将粉嫩花肉蹭得慢慢翕了缝。 苏浅被她那处两片花肉轻轻吮着,半裹半磨,许久未碰过她的身子,只觉腿都要软了。 可她觉出干涩,不由地伸手捧住了她香臀,喘息道,“姐姐别急我还能再忍一会儿,此时莽撞进去,小心伤着。” 苏汐被她捧着臀,掌心的灼热烫得她不敢使力,抿着唇拍开她的手,嗔道,“我会不知么……” 她语中有些怨怪,苏浅想起上回那样弄她,胸口有些发了疼。 却又见她脸颊微红,轻声道,“我不弄些东西出来,你要何时才能进去。” 她又撑在她腰侧,俯身去贴她的棒子。肿胀圆润的龟头将小珠戳弄得俏生生挺立,珍珠般圆润明艳,有丝柔的快慰从珠尖儿上传来,红艳艳的小花缝便又吮开了些,两朵花瓣沾了些清透的春露。 硕大的棒子在花缝中呲溜滑去,戳弄软肉,渐渐将那花瓣亲出了液水,溜出轻柔的声响。 苏汐脸颊发了红,咬着唇,似有些难堪。 苏浅呆呆地望着,身下被她蹭得愈发怒涨。 翘立的前端,坚硬的肉棱,锐意密布的剐蹭,让苏汐直想开口轻呼,整个身子,从贴着她的私密处开始发烫,直烫到雪玉的颊。 许久未见到的乳波伏在身前荡漾,晃得苏浅失了神。 自射过后,脑中便一阵嗡嗡的响,苏汐覆在她身上,她滚烫的肌肤上不安触上细腻的软。 额上印下一个亲吻,苏汐羞恼的声音在头上轻嗔,却是无可奈何地将乳朝上拢了拢,喂到她微张的嘴里,“你怎如此之色……” 她颊上尽是玉红,鲜嫩的颜色将少女眼底灰蒙的色彩晕染,一丝丝消融,化作诱人的明艳。 “唔” 苏汐轻轻咬住唇,陡然惊觉她又涨大粗硕了几分,含住她乳儿的嘴如婴孩般自发地吮吸起来,她烫着颊,捧住苏浅吮吃的脸,心头暗啐,低叱道,“再敢弄疼我你瞧我还理不理你” 她含羞带恼地,却让身下的人生了些惶恐,慌忙将手搂住她的腰身,含住她俏生生的红果,含混不清地道,“姐姐不要浅浅会好生吃的” 她卷了舌,手摩挲着苏汐压伏的后腰,一圈一圈地舔舐,“姐姐” 她眸中尚含雨露,着迷地舔吮着,叫着姐姐,眼圈却泛了红,“浅浅错了,姐姐不要走” 苏汐仰了颈,将乳儿伏喂进她口中,肌肤上慢慢覆上一层薄汗,她理了理苏浅方才在她怀中蹭乱的发丝,心口又软又酸,“姐姐不走” 她自胸乳一侧触到苏浅的颊,一手已有些撑不住,发了颤,“浅浅轻些,姐姐没力气了” 她伏在苏浅上方喘息,被她舔吃得身子发软。 苏浅乖乖松了口,伸着舌轻舔,小心翼翼地问,“姐姐疼么……” 玉人儿颈边一滴汗滚落而下,沁进发丝里,檀口微张,轻嘤一声,抿唇摇了摇头。 见她松了口,便将身子又移了下去。 抵在她臀后的棒子已是重新发了硬,呲溜滑过她花缝间,竟已能刮出一层薄液,顺着玉茎流下。 微痒地,淌进苏浅下方低凹小口,激得她抖了抖身子,“姐姐你的水儿,好痒” 苏汐的脸有些红,羞得瞪了她一眼,伸出一只手将她玉茎上的花液抹匀,晕着浅光。 又将她棒子扶好了,抬了臀抵在了穴口。 苏浅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又期待,又按捺不住雀跃。 “不许挺进来,你乖乖躺着” 苏汐心有余悸,见她抿着唇乖巧点头,才轻吸一口气往下坐。 滚烫的元具一点点挤进花穴中,花瓣微绽,将她奋力地吞下,柔软中,将坚硬蠕动着细细包裹。 苏汐吃得分外吃力,也不知是否许久未同她做过,竟似头回一般将她生箍紧咬,若非泌足了花液,怕是寸步难行。 她方吞了个卵大的龟头进去,抚着手磨搓着后头粗硕的根部,在水声里轻渍作响。 “姐姐,我长高了……” 苏汐抬眸望她,滚着汗又将她吃进去一截儿,手指捏在她玉茎上用了力,点头道,“我知晓,你近来已比我高出许多。” 苏浅瞧她吞得比以往更是费力,有些不好意思道,“许是那里也长粗了” 苏汐深深吸了口气,脸色忽地涨得通红,抬手在她软臀上捏过一下,“苏浅,这便开始耍弄我了?” 苏浅咧着嘴,又有些慌乱失措,“我没没有” 苏汐颇有些气闷,她本便吞不下她,她竟还敢得意洋洋说她长粗了,抿着唇轻哼一声,沉了腰,狠心再往下坐了一截儿。 “我吃不下了你便先将就着些” 她瞪了苏浅一眼,腰身起伏,开始套弄吞吐。 嫣红的花瓣被撑到两边,绷得颜色都泛了淡,褪成粉,起落沉伏间,勾黏出细润的液,糊在棒身上,刷得晶亮。 细密的甬道一下下被她撑开,不过几个吞吐,苏汐已是沁出满头的汗,汇在丰盈聚拢的乳沟中,顺着小腹淌下。 苏浅低低地吟哦出声,张着粉嫩小口,一下下被她吞入体内,身下愈发硬涨,被吸绞得用力,碳棍一般的棒子在苏汐体内直挺挺一柱擎天。 “嗯姐姐啊” 苏浅伸手抓住她撑在两侧的小臂,看她一次次抬高了臀,压塌了腰线,娇嫩嫣红的花瓣将烫得发红的玉茎绵绵地吸裹。 吮吸之力从她身下嫣红的小嘴儿里送来,前半截同她温软缠绵,吞吐厮磨,在她的温柔乡里,似要被绞杀丢了魂儿。 “嗯姐姐” 苏浅仰面朝天,棍子被她吃得越发挺立,腰身忍不住随着她的起落扭摆,滚烫的肉柱旋着角度,变换着被她扭送进苏汐的身体。 “啊——”苏汐停下来剧烈地喘息,两肘颤颤,软翘的胸脯起伏个不停。 “浅浅,你别动了,我要没力气了……” 她方被她戳中了某处,旋进去碾磨抵压,差些腰身一软,便要泻了身。 且她怕她乱动牵扯到伤口,再是伤上加伤,她怎么熬得住。 苏汐知她仍是不满足,在水声里,轻轻抽送几下,便又下压了腰身,将她更多地吞入。 粉嫩的花瓣同红肿的茎棍再度深入接触,苏汐俯下身亲吻她,缓着体内的撑涨,“浅浅,别动了,待会儿便将你都吞进去你容我缓一缓” 花茎同茎棍套迭在一起,露着一小截儿,仿佛抽出了芯儿。苏浅已很是满足,被她这样温柔地吃进身体里,同她融为一体,仿佛她们天生便是这样契合的。 穴肉丝绒般吮过,她上下吞吐着,苏浅小腹愈发地酸疼,恨不得化在她身体里。 “姐姐嗯” 苏汐含着她的乳尖,模糊不清地应了她一声,舔着细圈儿,“不许动我” 青丝垂在颊侧,春情里,犹添一丝诱人风情。 被顶弄进来的烫棍子烫得膣腔子里收缩不停,苏汐的呼吸愈发地浓。 那硕大龟头的肉棱剐磨在里头,剐出十足的快慰酥意,碾平着细嫩的褶皱,苏汐稍屏了气,连腿儿亦有些发抖。 “姐姐嗯啊……要泻了么?” 淋漓的汁水儿淌出,在潺潺涓流里,露在外头的那截儿芯子疏忽不见,被她尽数吞入体内。 苏汐颤得不行,腰上被苏浅搂住,亦是火热一片,从尾椎直烫至臀间。又被苏浅无意间逗弄,身子一软,趴在了她身上。 玉脸儿通红,却犹自嘴硬,“我才没有” 这才方将她迎进身体里,对苏浅来说,怕只是个开始,她又如何能泄得首-发:rourouwu.in (ωoо1⒏ υip) 精入 ωoо1⒏ υip 她温温顺顺地趴伏在她胸前,青丝柔软地散落,容颜如玉,精致温婉,含着她急切热烈的棍子,喘息着,却也敛着温静。 苏浅的心跳微乱,强自抿着唇,抬手抚着她的发,连呼吸都放轻了,怕将胸前的人儿惊扰。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温柔的梦 苏汐侧着头,靠在她胸前,听见了她噗通的心跳。 安静里,眸中的柔婉搅成了细碎的星河。 “压着你疼么……” 她抬手轻抚着她锁骨上的伤痕,指尖柔软。 “不疼的姐姐很轻,这般替我含着,想是辛苦” 苏汐指尖顿了顿,抿着唇瞪她一眼 她总觉得似又被她逗弄,偏她却似真心心疼,又让她无言辩驳。 张口咬了她的唇,慢慢又拱着腰,吐出她埋在身体里的烫条。 “待会儿不管怎样舒服,都好好躺着,不许乱动”她咬着苏浅的唇,轻声说着,怕待会儿兴致酣浓,叫她得意忘了形。 话音刚落,硬物龟头便重新触及柔软,被覆来的花瓣吞进身体,在湿热的甬道里被密密匝匝地亲吻。 缠裹上来的软肉犹如攀上藤蔓的菟丝花,用着柔嫩去熨贴她的坚硬。 苏浅想靠她近些,柔柔地勾了腿,搭在她细软的腰上,她沉落下来,被抵至最深处的软嫩,轻轻哼了一声。 前端却是被她碾磨片刻,在她那水一般的私处里,意犹未尽地翕开了铃口,要将她软处吸住。 “嗯”苏汐颤了下,被她撞得发软,又被吸得发痒,那似有软磨棱角的龟头旋在花茎里,捣得花茎软靡,不停浸出汁水,顺着肉柱流下。 “啊姐姐” 她吞得深,又坐得缓慢,深而有力地将她肉柱涂上一层又一层的晶亮。 将花汁儿碾在肉棒上,糊满了贪吃的涎液,苏汐从未同她这样进行过交欢,被她入得顺遂酣畅,坐入时,只觉被她占据满了,连她吞进的棒子,都像岩浆一样将她包裹,滚烫又温柔。 苏浅轻轻捏着她的小臂,想将她捏紧了,却又似不敢,蹙着眉时松时紧,只眸中荡荡漾漾,将她满满地映进眼里。 “姐姐姐姐” 她轻促的喘息声声漾在耳畔,似渴求,似催促,连迭声儿地唤,软绵绵地似撒着娇,春情满溢。 苏汐便在她的喘息声里,将她吞吃得越来越快,越坐越沉。她的每一次呼唤都似对她的鼓励,她的坚硬的捣弄,是她渺小希冀的讨要和给予。 腰上忽地缠上她柔软的手臂,按着她的娇臀,小心翼翼地放在那里,便烫出一片火灼。 软眸似濯清露,樱唇声声娇啼。 苏汐抬腰之时不由得俯下身去,将玲珑的耳贴在她的唇边。 她怎么叫得这样好听 那一声声的“姐姐”,随着她的时轻时重,声调拉得忽高忽低,将她的爱意和沉迷毫无保留地诉说给她听,让她将她吃进身体里,空虚被占据得满满的同时,连心也被柔软填满了。 她自动送上门来,苏浅心头万分欢喜,轻呼娇啼间咬唇含上她的耳,得她轻嘤一声,腰下陡沉。 一沉,便沉进花颈里。 “啊”苏汐没想过将她吞得这般深的,嵌进身体里,被她卡住了花颈,一瞬升起噬骨的酸疼痒意。 她忽地顿在那里不敢动,感受到苏浅在她身体里欢快地跳跃,她咬得越紧,那东西却腆着脸来同她愈加亲密。 柔雪带粉的颊边淌出细密的汗,苏汐陷在晕眩中久久回不过神。 耳尖被她含进了嘴里,趁她失了神细细舔吮,扫过她敏感脆弱的耳骨,用了尖牙点点啃噬。 少女勾人的喘息声里,耳上迅速落了滚烫。 苏汐轻轻颤抖着,被卡住的强烈刺激下自发吮起了她的肉棒,低伏在她身上,浑身僵硬地紧绷。 “不要你别咬我浅浅嗯……” 上下的刺激让她眼圈都洇了红,楚楚可怜的声音让苏浅赤红了眼。 剧烈喘息着松开她的耳,胸脯雪波般荡漾,两人的胸乳挤挨在一起,雪球水波俱是变了形状。 苏汐爬起来俯身看她,因失神身子有些摇晃,带动着夹弄的肉棒摇动。 红着眼圈含着水的眸子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像笼着云烟。 她稍稍抬高了臀,才从那噬骨的酸疼里慢慢缓过来,一手按在她喘息的肩头,水眸里蕴了些嗔意。 她身子都软了,还怎么帮她 “太深了”她敛了睫,腮边漾红,小声说道,“我受不住你的雨露还长,我坚持不了那么久” 她知她向来喜欢往她身体深处钻,越深入占有,她愈是渴求难耐。可让她自个儿来,她许是这般丢一回身子便要浑身无力了…… 苏浅忍住想在她身体里挺动的冲动,深吸口气,搂着她的腰助她沉入几下,浅浅戳刺,软声唤道,“我非是有意姐姐给的,怎样浅浅都喜欢” 苏汐轻呼口气,放下心来,她亦怕她再无理索要,她许是再也无法拒绝 重新调整了角度,苏汐吻上了她的颈,身子起伏下落里,汁水淋漓淌落。 苏浅扬起的颈修长,细薄皮肤下娇细的喉中低呜,在膣肉狠狠的挤弄里,难以自抑地后腰紧绷。 身上的玉人儿在越发快速的起伏里神思眩晕,檀口一张,腰身迅速地躬伏,紧紧抱住了苏浅,发出一声婉转清调。 在窒息一般的绞杀里,坚硬的肉杵甚至觉出一丝酥疼,狠狠跳动几下,抱住她光裸的背,猛地释放而出。 烫若岩浆的精液不容抗拒地冲进脆弱的胞宫,苏汐在她的冲刷里绷紧了后背,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喘气。 苏浅的眸子在释放得淋漓尽致的酣畅之后划过一丝慌乱。 “汐姐姐我” 苏汐沾满香汗的小臂抬起,轻轻掩住她的唇,摇了摇头。 她伏在苏浅身上静息着,少女慌乱的眸中浮上惶恐,紧张不安地将身上的柔软抱住,咬紧了唇。 苏汐歇了一刻,睁开朦胧的双眸,被身体里复又苏醒的坚硬唤醒。 苏浅抱着她,亲吻得歉意,“抱歉我” 苏汐喘息着吻上她的唇,咬过她献祭一般扬起的颈,抬落了身子,同她一起高高低低地绵叫纠缠。 接连几日,两人都歪缠在榻上,便连吃饭,也没了下床的力气,唤人端到了床上。 身体里还埋着她随时可能硬起来的东西,苏汐喘息着,肌肤上都染上一层薄红,脸颊粉中漾白,脆弱得像个琉璃娃娃,不停轻颤。 苏浅靠着床头坐起来,捧着她有些脱力的香臀,让她扶着自己的肩起身。 一咬唇,身体里便哗哗流出白浊黏稠的精液。 她颊上满是红霞,被苏浅抱在怀里,同她一起靠在床上。 下颌在她沁满了汗的肩头蹭过,苏浅看她疲累得紧,更是不敢再多贪恋,徒生惊扰。将她圈拢在怀里坐好,接过端来的饭勺,一口一口地喂了她吃饭。 纵然这回不似以往死命一般折腾她,整场情事亦都按着她的节奏走,可她在上头主动吞吃着她,消耗却比以往还大。 苏汐阖了眼靠在她身上,感受到唇边温热,便张口抿下她喂来的饭食,偎着她的肩,抱着她的臂,温顺得让人心疼。 喂了许久,苏汐阖着眸摇头,再不肯用。 苏浅探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肚皮,见她轻蹙了眉,有些不乐意的模样,干脆依着她,将她抱了睡下,小心地将自己的元具同她隔开,轻轻拍着她的肩,“睡些时辰吧,若忍不得了,我会叫你” 苏汐握着她横卧她肩头的手臂,无意识地蹭了蹭,眉梢慢慢便舒展开了。 怀中美人儿累极了,靠在她怀里,睡得香甜,似周遭一切都不能将她打搅。 苏浅看着她睡着,呼吸渐渐轻促起来,额上密密沁出了汗,像个贼一般偷偷吻着她的裸背,伏在她肩胛上剧烈地喘息。 张着唇,却像个圣徒般虔诚无比。 后入 po1⒏ υip) 待苏汐醒来的时候,满面潮红的少女远远躺在一侧,精致的眉睫拢在一起,忍得浑身煮熟了一般的红。 来不及多想,苏汐迅速抱了她,舔过她肿胀发烫的契口,信引迅速在空气中扩散,唇舌细致的舔吮里,少女闷哼着颤抖了身体,猛地朝前射出一股浓浊白精。 信引狂乱地纠缠,苏浅本能将她压在身下,元具滚灼地压着的香臀滑动,喘息中未等来丝毫的抵抗,一把擒捉了她的腿儿,便狠狠入了进去。 “啊” 噬骨的舒爽从她舔吮的穴中传递至整个肉棍,跳动的青筋亦被讨好地包裹,尾椎渗出密密麻麻的痒,少女赤红了眸,尽根没入,贪婪的齿顿在她源源不断释放出信香的契口。 苏汐的眼眸平静,轻轻蹙着眉,忍着被她挤进最深处的几分不适,觉出她的犹豫,偏了颈,缓缓阖了眸。 契口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唇下,苏浅压着她跪在榻上,汹涌的情潮里,将肉杵一次次捣进她的身体,在她温暖的穴儿里抽打出一波接一波的花浪。 “嗯啊浅浅” 好深 苏汐半阖着眸被她掐着腰身,从后头毫不怜惜地贯入,张唇浅呼着,额上迅速滚出了汗。 撑到极致的花唇将肉根紧咬住不放,恋恋不舍地吐露半截儿,又在她的狂捣不放里将她亲热地含弄。 湿软的唇舌舔上沁着竹香的微突,在她狂浪不已的颤抖里狠狠嘬住,按死了她的腰,要将她穿透一般释放而出。 苏汐瘫软如泥地被她捞住,射过之后,窒人的饱胀感里,颈后反复的舔弄让她战栗着一刻刻地失神。 空白的眩晕里,觉出她惩罚的意味,身体里的搅弄尽管煎熬,却犹算能忍受,可她舔着她的契口,既不咬下去,也不放过她,即便她无意抵抗,却也陷入坤泽本能的惶恐里。 苏汐咬了唇,攀着她的手臂,一口咬上她的手背。 “哼” 苏浅更是发了狠地弄她,将她捣得摇摆如风中柳条,叼着她的后颈,含混不清的声音里满是怒意,“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契口也能舔的么,我若将你你要怎么办” 蜜液哗哗地从身下淌出,浇在她的肉根上,淌至跪在褥上的膝盖上,苏汐低叫一声,抽搐着软了下来,面上沁满了细密的汗和泪。 软着身子在高潮中承接着她的冲撞,苏汐既怕她绷了伤口,努力翘高了臀迎接她,噬人的酸软里,又不甘心地找着地儿踹了她一脚,颤声骂道,“混账东西,你要我看着你死吗?” 高潮后愈发紧咬的穴儿敏感不已,一个抽打便能溅出大量水花儿,苏汐跪伏在榻上,咬牙轻哼里,感觉到背上滴上几滴黏腻,顺着腰窝流下。 瞳孔一缩,更是放软了身体任她肏弄,撅着臀顺着她摆动扭腰,她声音如被人扼住一般发了紧,抓着身下被褥,失声道,“苏浅,疯了么嗯还不快轻着些” 闻出她声音里的惶恐,苏浅敛了气,放开她后颈的嫩肉,向下吻着她的肩胛,身下放轻了,深而慢地给予,几个抽送,便放松了精关射给她。 “呼” 苏浅迭在她身上,抱着她跪伏着歇下,浑身都将她贴着,将汗全都蹭在她颈窝里。 苏汐撑着酸软的身子将她甩下,赤着脚跑去柜子前拿了药,颊上又红又白,倾下身,连方才射进身体里的精液挂了满腿都未察觉知晓。 她红着眼替她在裂开处上着药,两人隐忍的怒气皆是各自按捺。 “你想要了,叫我便是便是不叫,苏浅,背着我瞧了那么些混账书,便没有其它法子用来纾解么……” 苏浅看着她脸上梨花带雨地挂了泪,抿唇不语。如今,却是正直得犯倔。 她方才弄得狠,苏汐也没法子再同她来一回,就势在她身边躺下,覆了一只手在她身下揉搓。 渐重的呼吸声里,苏汐望着她清亮的眸子吻上去,恨声道,“我允你便算不得你偷亵” 苏浅在交缠的吐息里释放,射了她满手,白稠黏在她柔嫩的手上,被她取过帕子,一点一滴地拭去。 苏浅在她的目光里应了声,哑声道,“我知晓了。” 苏汐便又伏上她的腰,起起落落,将她一遍又一遍吞吐 漫长的雨露,对两人都是考验和煎熬,苏汐或骑着她,或用手帮她,累得极了,才允苏浅轻轻压着她抽弄,做完,也要万分仔细地检查一番她的伤口。 待苏浅度过热期,苏汐总算躺在她怀里,沉沉地昏了过去。苏浅抱着她的肩,急促的呼吸亦渐趋平缓。 “姐姐” 她唤了唤沉睡的苏汐,苏汐昏沉之中,竟也肯低低地胡乱应下。 “你恨我吗?”她凑在她耳际,轻声问着。 苏汐的眼眸动了动,却是再也睁不开。 “恨死了……” 她低喃着,囫囵翻了个身,无意伏在苏浅胸前,抱住了她的腰。 苏浅看了她许久,小心翼翼地在她额上印了一吻,再不多言,抱着她坠进梦里。 叁日后,苏浅坐在床边看着已昏睡一夜的人儿,眼眸眨也不眨,等着她苏醒。 苏汐一睁开眼,便见着模糊光晕里,穿戴整齐的少女低眸望着她的模样。 那眼眸一瞬明亮,又悄无声息地熄了些许,维持着平淡的柔和。 苏浅抬手顺了顺她耳后的发,轻声问着,“姐姐,饿不饿身子可还有不适?” 温声软语,乌软的发让她看起来犹为安静,微微抿起的唇,秉承着她自小残留的孤默,可望着她的眸,盛着细碎的温柔。 一如她们相伴的多年。 苏汐许是刚醒,抬头看着她,眸子水润微醺,朦胧又清明。 她摇摇头,柔声道,“待会儿起身便去用饭,此时不必了。” 她动了动身子,身上已是换了一套干净的里衣。腰肢仍是酸软得要命,身上却是清爽,前几日留在身上的痕迹,似已全然消失不见。 两人对视的目光悄然浮动,沉默不语里,雁思绷着身子略有些僵硬地插入进来。 躬着腰,恭恭敬敬地托着一碗黄稠的汤药,朝着两人中间,低伏了头,也不敢开口。 苏浅移了同她对视的眼,转过目光,接过雁思手里的药,挥手示意她下去。 又转回身,端端正正托着药跪在她榻前。 她知晓昨日一过,再不该提起她们之间的事,可若等苏汐主动要来,许是又会伤了她的心。 “我找殿下要的御医的方子,去了猛药,添了几味调补,应是不会再伤身子” 苏汐望了望那药,揭开被坐起身来,从她手里接过。 药勺被拾起,轻轻舀过,吹凉,苏汐盯着汤勺,轻声问着,“你去找殿下要药,殿下可有说什么?” 苏浅想了想,摇头道,“近来无事,殿下未曾说什么。” 苏汐点点头,低头喝了一口,“你去瞧瞧饭菜备好了没有,我喝完药便来。” 苏浅应了一声,再看她一眼,便出门去了。 她走后,苏汐将药搁在一旁,撑着身子换好了衣服,又推开了窗,将药倒进了窗植里。 转身离去。 —— 终日缠绵病榻的日子里,苏汐夜里看着卧在她身边,替她盖被绞帕的苏浅,模糊的视线里,脑中却越发混乱。 越歌说,她自小体寒,此番受冻,落下了病根儿。好在,无嗣之事,于她和苏浅俱算不得大过。 苏汐睁着眸,避过苏浅探来试她温度的手,扯紧了被子。 如何算不得呢……她什么也不顾,强行结契也要将她留在身边,若再让她知晓这事,如何竟肯放得开手 “汐汐,你别怕我只是瞧瞧你烧退了没有”苏浅讷讷解释着。 苏汐脑中搅成了浆糊,嗡嗡地不停作着响。 “没有热,你别碰我” 她闭紧了眸,再不愿瞧她一眼。苏浅收回了手,默默替她换了条冰凉的帕子,自个儿下了床,伏在榻边睡下。 即便她不再挨着自己,苏汐仍能清楚强烈地感知到她的存在。她的呼吸,她的体温,毒药一般搅得她心乱如麻,不得安宁。 一夜未睡,第二日,苏汐便向绿蕖发了怒,夜里,她便再不敢将苏浅放进来。 可苏汐如何不知,她仍是悄悄半夜溜进来照顾她,又赶在天明之前走掉。 她日日躺在床上,脑中思虑种种,心头乱絮如麻,病情竟丝毫未见好转。 浑噩数日,她却全然失了措。 总是万般无奈,她强忍着安歇数日,总算在苏浅夜探之时与她讲了话。 “——你当日说放我走,可是真的?” 她病靥依旧,苏浅却万分僵硬,勉强扯了唇,应道,“自是当真。” 她咳了咳,将自己遮掩严实,转眸盯着她道,“那么我要嫁人。” 空气一瞬被森严的杀机锁住,让人彻体生寒。苏浅盯了她许久,方缓了声道,“好,我为姐姐挑选一良人。” 苏汐心头苦笑,沉默片刻,出声拒绝,“不必,我自会挑选。” 良人何谓良人,苏浅 走至饭厅落了座,苏汐已很是饥饿,一言不发,埋头有条不紊地吃着饭。 苏浅默默与她盛了一碗汤,“也用些汤,姐姐仔细胃。” 她将汤放至她手边,便克制地收回了手,安静地望着她。 苏汐顿了筷子,将她递来的汤端过,小口抿着喝了下去。 苏浅递了帕子,她便又接过拭了唇。 此时春光潋滟,更衬她唇色晕润。映在苏浅眼里,浮光掠影,却亦低了眸,淡去跃出的情绪。 放了碗筷,她自桌前站起身,揉了揉苏浅的头,唤着她起了身,“过来,将你去姜芜府中探得的情形详细说与我听。” 苏浅低着头未动,待她收了手,方站起身跟在她身后。 两道身影缓缓穿过庭院,院中雀飞鸟鸣,一片欣欣向荣。 春燕翩跹回巢,生出柔软羽翼,四季更替,又是一道新的轮回 ———— 首-发:iyushuwu.xyz (po1⒏ υip) 姐姐的提问 (ωoо1⒏ υip) 春日轻凉,眉眼精致的美人儿衣裙渐薄,着得偏少,然而春风一荡,同身旁的人黏得久了,鬓颊上仍是泌出绵密的细汗。 苏汐执着笔靠坐在浓郁粗壮的枝干上,伏首在膝上摊开的纸上勾勒,玉质的手腕在破碎的光线下轻摇。 敛静的眸子一转,细细的笔杆抬起,点在一旁伏在她身侧环着她的腰的少女额上。 苏浅略抬了身子,手仍护在她腰间防她掉落下去,视线却随着她的示意落在纸上。 细缓的风吹得纸页轻卷,苏汐望着山腰下闪烁着灯笼的将军府,合纸上画出的布防如出一辙,也不提醒,问着凝眸细看的苏浅,“看出什么?” 少女缄默一瞬,道,“巡守更严了。” 苏汐叹了口气,将摊在膝头的纸拿起来让她好生看,伸了腰往身后树干上一靠,微阖了眼休息。 腰间的手随她的挪动无措地护着,直待她靠好了,方才接过她递来的画纸。 “还有呢,浅浅。” 少女将手中的画纸摊直了,铺展开来,却是抿着唇,一言不发,又抬眼望向青裙温柔的女子。 她在这枝干上坐了大半日,将这图画得细致入微,此时许是累了,偏首阖眸小憩,枝叶间的阴影投射下来,细小的青筋在雪玉脖颈上微弱地跳动。 许久未有人说话,少女的唇越抿越紧,眉都要凝住。 忽地头上被轻轻一拍,拍得她有些发懵。 “放松。” 身子微微抖了下,苏浅轻呼口气,听到阖着眸的女子出声问着,“巡守何处变严?” 她细察着,答道,“轮替之时,补了缺漏。” 苏汐睁眸望了她一眼,“浅浅,补缺之人从何而来?” 朝中一切均有制度,官员家丁,皇戚亲兵,皆不得超过规数。 往日姜芜府中巡守之人,已排满六十,十人一组,每个时辰一替,每日两轮。交接之时,自有小刻空隙。 可今日交接时,仍有人巡逻,交替互换,无一刻暇接,森严如铁,似分外多出一倍人数分守。 规制在此,不可逾越,既如此,多出来如此多的人手,便只能是其他身份贵重之人带来的了。 将军府中,娇小赤裸的女子雌伏于冰雪般的女子身下,紧小的源穴吃力吞吐着抽插的粗硕元具,痛苦的闷哼声里,绷裂的穴口出顺着淌出鲜红血液,同白浊的精斑一同黏在光滑的大腿上。 “啊……啊……殿下……姜芜好疼……” 被拍打得通红的臀瓣上抽出血色与白色夹杂的液沫,细碎的小辫散在墨色发间,铺在雪色起伏的腰背,女子脸上红白交错,紧紧蹙眉喘息,前头挺立的胯间犹从顶端插入细棒,不得喷射释放。 一双细朦碎亮的软媚眸子,此时盛满了痛苦和难耐。 越楚冷着脸咬着她的裸背,一个个红印落下,扶着她的软腰毫不怜惜地进出着,一手握着她前头被堵得涨红了的硬物。 一捏,便换得她一声痛呼。 “殿下……殿下……不要,好疼……好涨,不要了,让姜芜射一回……啊……” 穴儿从后头被人深重地顶弄着,前头元具被揉捏着把玩,难以释放,疼痛并欢愉着,女子眼眸中满是泪意。 “近日一件事都不曾办好,还想射?”冰冷无情的嗓音浑然不似陷入情欲,一手掐紧了她的腰,狠狠按向跳动的粗大元具,命道,“受着些……” “啊……” 滚烫的精液一股股冲进紧小的源穴,连小腹都微微鼓起,颈后膨胀凸起的契口被人一口叼住,伏在下方的女子狠颤几下,前头却是半点释放不出,跳动的元具甚至渗了紫意。 身后仍被死死堵着,那人玩弄着她敏感的契口,释放之后搅着浑浊的精液在她身体里抽插,坚硬缓慢苏醒,不无残忍地让她紧紧含住。 “敢漏一滴出来,今日将你灌到满意……哼……”冰雕雪琢的脸上眸子微微眯起,享受地掐着她的腰重新顶弄得凶猛。 受了惊的花穴将她一口口紧咬住,姜芜知晓她今日定要折腾一宿,疼到麻木的心脏放弃了奢求,有气无力地伏下腰,捧着被她灌大的肚子,低弱的声音却蕴着柔媚。 低低笑着,眸中慵懒含泪,“殿下总爱灌我精,要我含着,可姜芜又不能替殿下生个小崽子出来……嗯啊……” 身体里的东西越发叫嚣着冲撞,姜芜眸中的泪都被她撞碎了淌落,默默无声。 一把细腰差些被她掐断,姜芜忍耐地将脸埋进肘弯里,听她寒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若能生,我定将你日日钉在这肉棍子上,将你射到饱也不抽离……哼……” 忍耐低弱的尖叫里,血液顺着大腿流下,裸背起伏,凶猛的快意让女子眼中发晕。 滚烫的岩浆堵满了身体,越楚拍拍她差些昏厥的脸,只仍叫她夹紧了射的精,伸手捏了捏她涨得发紫的元具,将前端小眼中的细棍寸寸厮磨抽出。 浊液喷射,身子一抖,总算叫她泻了一回。 翻过面来,瞧着她眸中清泪一顿,冷下声来,不耐道,“哭什么,叫你承个雨露而已。” 姜芜默默不说话,只看着她,便让她满心烦躁。 燥乱的信香在空中不得纾解,越楚脸色愈发地冷,冷哼着将元具从她源穴中抽出来,汩汩流出的精液让女子蜷缩了腿,低伏着呻吟。 明蘅明苡低敛着眸上前来替两人收拾,舔吮里,姜芜喟叹着呼了口气,只越楚那肉棒又渐抬了头。 她低头朝替她舔吮的女子吩咐,“上榻来。” 姜芜唰地白了脸,明苡也倏地顿住舌上动作。 越楚笑睨过白了脸的姜芜,道,“怎么,舍不得?” 又低头瞧了眼伏在她小腹下的女子,问道,“你亦不愿?” 闻出她语中的杀意,几人变了脸色。 明蘅将明苡不动声色地推开,自己替了上去张口含弄,褪着衣物,含糊道,“家妹身子不好,怕伺候不好殿下,让奴来吧。” 越楚意味不明地笑过,冷眼瞧着明蘅起身将自己努涨的元具吞入穴中。 今夜越楚在将军府,姐妹两人更是时刻关注。 增派的巡守消失在夜色里时,苏浅抱着苏汐跃下枝头。辨认过方向,苏汐揪着苏浅的衣襟,示意她跟上去。 一直跟到京郊十里地,前方稀疏的人影溶于山脚夜色,苏汐拉了拉苏浅的袖子,两人在盔甲碰撞声中隐没身形。 青色的裙摆在月色下悠悠荡荡,垂落在苏浅的肘弯里,苏浅低下头,对上苏汐有意询问的目光。 “浅浅可知山中是什么?” “士兵……” 她又抿了唇,眉峰越聚越拢。 “若是浅浅,接下来该当如何?” 苏汐被她抱在怀里,仰头望着她,少女细嫩的颊在月色下着了光洁,又染上阴影。 搂在后背的手臂隐隐僵硬,扣在肋间,竟有些泛疼。 苏汐无奈,抬手在她臂上按过,“浅浅,你太紧张了。” 苏浅下意识松了力道,盯着她的眼眸有些无措。 她只好微微俯了身,要将苏汐放下来,道,“姐姐在此等我片刻,我前去打探一番。” 她要转身,衣摆却又被苏汐拉住。 “浅浅,放我一人在此处,不怕我发生危险么?” 此言一出,少女倏地又转回来,紧紧盯着她,脸色都有些涨红,将她拉在怀里,一时不知该如何。 苏汐从她怀里埋起头来,揉了揉被她撞红的鼻子,低唤道,“浅浅……” 她今日,怎么回事…… 苏汐只好不再问她,一手搭在她肩头示意她矮身,轻伏在她背上,道,“你伤未好全,不要孤身犯险……你带着我,在外围查探一圈便好。” 苏浅抱住她的腿,默默在山间穿行。 此山甚大,绕至一半,已是过去小半夜。 苏汐低声唤着她停下来,“浅浅……” 苏浅抿起嘴,背上一僵,等着她的提问。 苏汐察觉她的僵硬,问到嘴边的话斟酌许久,尽量放柔了声音。 “两个时辰探下来,浅浅可曾数过遇见多少士兵?” 苏浅放松些许,低头道,“十二人一组,半刻钟时辰遇到一组,算下来,许有叁四百人了……” 她忽地望向苏汐,嘴唇微动,大致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皇亲王孙培养家侍卫兵,按照规制,不得超过叁百人。可此时不算上之前在姜芜府上出现的那批,光是此山中巡逻之人,便已碰见不少叁百,更别提暗中隐藏的数目。 “浅浅,赈灾的银两,陈仓禀手中莫名丢失的精铁,晏青陵探得的军火,此时山中隐藏的士兵,你可懂了?” 苏汐神色泛冷,低低伏在苏浅背上,拉了拉她的袖子,道,“狼子野心,不必探了……” 这事不是她们能把控的了,需要告知越歌,让她派人细查。 许久没有动静,苏汐偏了首,看见昏暗月光下少女抿成一条线的唇。 抬袖替她拭了拭汗,苏汐屈指点过她的唇,低声道,“浅浅,殿下给的密令,明日便能使得了。” 苏浅松了唇,被她抬起下颌转过脸来。 “姐姐……”苏浅望着她。 苏汐笑了笑,松了抬着她下颌的手,揉了揉她的头,神情几分温柔,又在她肩头缓缓伏下脸去。 ——那些欺负浅浅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设计 隐匿在人群里的黑衫人冷不丁在街上被撞了一下,森严的气势迅速从身上散发出来,吓得那不长眼的人连连道歉。 冷着眉不予理会,黑衫人低调地从偏门进了将军府,门前交接的信物极快地又收回袖内,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同门里人一前一后重迭在一起。 屋中坐着的清妩女子面色有些虚弱,透在如梦似幻的灵魅颊上,凭添几分琉璃脆弱之感。 她拉着身旁两个模样相仿的明艳女子垂落的衣角,瞧过两人脸上隐忍的哀戚,无力出声,“抱歉,便是我……也只有乖乖任她作弄……” 她护不住她们,再如何周折,仍是让二人均是受了侮辱折磨。 双姝微垂着头,发髻上缀着的硕圆明珠光晕流转,惑人得紧。 明蘅缓了缓面色,嘴角扬出一丝笑来,一手轻抚明苡后颈,以作提醒,一手撑在姜芜肩头,缓声道,“将军心意,明蘅明苡自是知晓的。” 明苡亦轻呼口气,将胸腔子里的委屈全压了下去,扯扯姜芜的衣袖,柔声道,“小将军,她没伤着明苡的……” 姜芜受那人折磨这些年,一颗心是逐日逐日地凉了,如今,更是一点点碾作了灰,收了全部的执念与妄想。 那个人没有心的…… 黑衫人被带进来时,正瞧见姜芜细朦跳跃的眸子褪成了灰,有些漠然地看过来,接过他从怀里递出的东西,展开细看。 浓眉低压着,俯身等着姜芜的回应,不想她静默看过,一起身,腰间软剑冷光闪过,带着黏稠的血液大滩聚落在地板。 两名女子低呼一声,只怕她是意气用事,待要来劝,却见她面无波澜,“殿下要我去岚山,送信之人,自该灭口。” 叁人很快动了身,去了岚山,很快有人毕恭毕敬出来相迎,却同她一般面露疑惑。 姜芜心里莫名狠跳了两下,越是在山中呆得久,越是自背后生出股股寒意,在震天嘶吼里,似要抽离神魂一般。 一路回程,捏着双姝的手俱是冷汗。 被一柄泠泠冷剑袭来之时,剑鸣金戈声里,她瞧见少女琥珀浅眸,孤默紧抿的唇,被震得发麻的手腕才忽地让轻飘飘的灵魂沾上了重量,坠落实地。 浓郁的密林中是掩藏的冷箭,盯在后心,让人胆寒。 软剑被挑落在地,发出叮铃清响。肩胛被人一剑穿透,骨肉剧痛,血滴从剑端一滴滴坠落,刺拉磨肉声中,少女抽剑回身,站至远侧的青衣女子身前。 清瘦的身影俯身在她颈间嗅了嗅,苏汐静立着未动,抬手抚着她的背,待她闻够了,方牵着她重又走回狼狈的叁人面前。 俯首敛着眸,淡声叙来,“将军受累了,检兵两个时辰,约半刻便检完一个方阵。一个半时辰步兵,五个师,算下来约一万两千五百人,半个时辰马蹄声乱,入场千乘,骑兵六千……” 尚有战车、火药,难以计数,拢共算来,已有将近两个军的战力。 苏汐看着姜芜慢慢渗了白的脸,微低了声去,“如今陛下病重,太女殿下危殆,五殿下屯兵京郊,意欲何为?” 明蘅一手替她捂在肩胛伤处,心里一点点沉了底,如今她们被刻意调出将军府,如何能在围困下脱身…… 姜芜倒在地上,被明苡抱在怀里,心知今日检兵许是遭了她的算计,将五殿下把柄送与她手中。 她掩袖咳了两口血,忆起崔巍山中那个人不远万里来接应她,虽未对她说一句好话,可她抱起她时,她仍怕自己咳血的模样乱了姿仪,入不得她的目。 她这一生为她所用,自也是要为她死的。 “咳咳……苏大小姐说的什么,姜芜训练亲兵,又如何干五殿下的事?”她将两姐妹的手握在手里,深深望进去,又看向苏汐,“我乃宁远将军,检兵天经地义。” 俯着首的女子意味不明地笑笑,轻轻点头,“弃卒保车,忠心可鉴。” 她并不多费口舌,山中军备已是探到,越楚洗不洗得清,总归已撕破脸皮,朝中暗潮汹涌,安憩许久,如今一触即发。 发动之前,她却是要去了姜芜这颗棋子的。 “殿下有令,乱臣贼子,豢养亲兵,其心昭然,密令,乱箭射死。” 她清喝一声,转身牵着苏浅朝远处走。 身后女子被两姐妹偎在中间,浑身紧绷,感受着两侧密林中被瞄准的森森寒意,却又听那远去的女子头也不回地开口,“将那两人捉到一旁。” 姜芜睁大了眼,一手攥着一个,被攥得脱了臼也不肯撒手。还是明蘅被人押着,跪在地上一根根掰了她的手指头,柔声安慰着,“小将军,撒手吧,奴一会儿就来下头陪你。” 乱箭声里,明蘅明苡睁眼看着她被射成个刺猬样死去。明蘅温柔笑着,被押到苏汐身边跪下,俯身磕了个头。 “奴知您定不会放过奴,奴愿将知道的一切都说与您听,还请您赐个宽松些的死法。” 苏汐刚刚拉下苏浅覆在她眸上的手,低头问着,“你想同她死在一处?” 明蘅点头,伏首跪在地上。一声闷响,面前坠落一把小锤。 她伸手取过,直起身,开口交代许久,沉默下去,微微俯了腰,抬手在肋间摸索。 “姐姐!”被押在另一旁的女子惊叫一声,挣扎着,脸上挂了两行清泪。 明蘅面无波澜举起小锤之时,苏汐眼前再度覆上一只温热的手,让她陷入黑暗。 明蘅抬眼瞧见,一锤下去,血肉迸溅,却连声也未曾发,嘴唇咬得几欲透穿。 苏汐握住苏浅覆上她眼眸的手腕,听见地上传来骨肉敲击的闷响,轻声开口,“浅浅,放开。” 她要亲眼看一看,当初浅浅受过的苦。 她也不是孩子,这些血,哪怕她没有见到,也知晓是她让人流出的…… 苏浅听出她柔和声音里不容置喙的意味,却未撒手,又将一臂轻轻环过她的肩,将她靠在自己怀里,“姐姐,我没事了。” 她知晓日后二人会染上更多的鲜血,可此时,却仍想多保留一分她的干净。 苏汐又不得不握住她环过她肩头的手轻拉,些微挣扎,消洱在苏浅在她耳畔的低唤里,“姐姐……汐汐……” “苏浅!”她蕴着冷意的声音里酿着一分着恼,耳垂在咫尺呼吸之间染上一丝粉,腰身僵硬地靠在苏浅怀里,拉她的手亦有了些发软。 她这一月与她亲昵许多,唤她是温柔的“浅浅”,可此时却唤得她的全名,似要靠了这份形式上的疏离,方才抵得消她心头止不住的酥软与慌乱。 苏浅放开她时,伏在地上的女子已敲断了自己好几对肋骨,浑身冒血,失力得握不住手中小锤。 苏汐定了定心神,抿唇将苏浅推开,淡声朝明蘅开口,“如你所愿。” 她转身朝外走,似是赌了气,苏浅赶紧跟在她后头,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那人儿却是不理。 低低一声惊呼,苏浅将她抱起来,默默道,“山路难走,还是我带姐姐吧。” 苏汐闷了气,待要挣扎,又怕动着她未好全的伤,只得抿了唇乖乖任她抱着走去。 身后密林中隐藏的冷箭悄然撤去,浑身是血的女子同一旁一般模样的妹妹相互搀扶着艰难起身,走至中央,将倒在箭堆血泊里的女子拉扯起来,一根一根拔去她身上的箭。 两人各自取下发髻上的明珠,同她系着小辫的墨绿发带缀在一起,放在一旁。 徒手挖了许久的坑,两人各自抱着女子一侧,躺卧到坑底。血肉模糊的手将两侧堆着的土一点点拢将过来。 “小将军,奴来陪你……” 风沙掠过,黄土掩埋,再无生息。 桑椹子 春日乏累,晌午过后,苏汐在屋里困了个囫囵觉。 好容易被绿蕖唤起来,懒懒支了半个身子,侧卧在榻,美目朦胧含泪,开嗓问道,“浅浅可醒了么?” 女儿家最是重姿仪的,行坐站躺,莫不讲究端方,她惯来让人赏心悦目,此时斜倚了身子,抬手让绿蕖伺候着穿衣,一举一动,既柔又妩,迷糊起来,却又平添几分惑人的魅。 绿蕖差些看迷了眼,定了心神,暗叹口气,专心伺候起来。 如今榻上的美人儿正是十七,温葩新玉,风华绝代。 从她不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揪心悲痛,放下了全部的戒备和抗拒之后,瞧人之时,每一个不经意流转的眼神,都是那样勾人惹人,让人心痒难耐。 她自不知,可怪道那位在她整日这样的眼神里,竟却也按捺得住…… 绿蕖俯身替她着了鞋袜,心头比之以前两人剑拔弩张之时不知松快多少。 如今,却是最好的局面了吧……叁小姐忍着些,哄着些,大小姐自愿同她亲昵着,却也不会再被吓跑…… “没见着雁思乱跑,许是叁小姐没醒呢。” 出神许久,绿蕖总算想起来答她的话。 苏汐撑着额阖眼假寐,睁了眼,静息片刻,总算醒转些许。 “怎地还未起……”她抬袖拭了下眼角的朦朦细泪,扶着绿蕖的手站起来,道,“将药也带上吧,我去唤她……” 绿蕖福了福身,提了个竹藤编的药篮子,便随她朝外走。 苏浅模模糊糊睁眼的时候,便见着支着颐撑在她床边的美人儿,敛着眸,犹犹豫豫的模样。 见她醒了,方才抬袖拭了拭她颊边魇出的细汗,低声斥她,“贪睡……快些起了,该换药了……” 温声软语落进耳里,苏浅痴痴伸手捉了她的袖子,低喃一声,“姐姐……” 这同梦里全然不一样,让她生出眩目的恍惚。 苏汐轻轻移了目光,缩了袖子,俯首去一旁拿药,“你便躺着吧,倒正好方便我换药。” 苏浅恍然回过神来,低低应了一声,待苏汐再回眸,她便是温顺安宁的模样,静静躺着,瞧着她。 苏汐心里似有什么轻轻动了一下。 有些失措,又有些涩。 苏浅伸手褪了衣裳,里衣本就单薄的一层,两个手肘从袖子里一抽出来,柔软的身子就已剥了个干干净净。 已过去了半月,她身上的伤痕都已脱了痂,剥落出粉嫩的新肉,长着肉芽,便免不了发痒。 细柔的指尖落上去的一瞬,敏感的新肌都忍不住轻颤,心口落了火星子似的,又烫又惧。 喘促声里,少女仓惶着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柔荑滑腻如波,香肌软嫩凝脂,馥郁淡雅,清冽醉人。 女子被握住的手抖了抖,目光不期然撞去与她胶着在一起,空气好像有些发了烫。 胸腔子里鼓鼓地跳动着,苏浅压了压喘息,轻轻松了她的手,“姐姐不必太轻……很痒。” 苏汐垂下眸,稳了稳心神,一边替她涂着药,一边道,“上药不轻着些,是要给你再添两道么?” 话虽这么说着,却也不敢再如方才般轻柔,使了些不大不小的力,唯恐再撩拨着她。 可又哪里能行,她只要坐在那里,苏浅裸着身子给她看,给她摸,便已是一种异样的温柔折磨。 苏浅轻扭着腰,不时躲闪着,呼吸却是半刻也没静下来,屡屡欲要推她,手伸了寸许,又软绵绵地耷拉下来,颊靥娇红,躲过脸去轻喘。 替她上药的女子面上也一点点发了烫,不动声色地替她涂完,替她拢了衣服,坐到桌边,倒了杯凉茶喝进肚里。 耳边听见床上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拿手背凉了下粉红发烫的耳垂,低了头再一口口抿着茶。 苏浅身子有些发软,轻飘飘走到她身边坐下,一头偎进她怀里,环着她的腰,待急促的呼吸一点点平息。 任由她捉着抱着,苏汐在她急促的呼吸里越发紧张,唇角轻抿,身子滞涩,活像个关节不灵的木偶,直待她平复下来,胸口才规律了起伏,关节也似抹了油膏,又灵便起来。 “好热……” 这才春日,怎就这般耐不住热了…… 苏汐轻啐一口,颊上更烫,“热你还赖着我……” 可却也没去推她,少女便也抿着唇继续偎在她怀里。 妹妹赖着姐姐,天经地义的事情,她们谁也不用刻意躲避…… 苏汐的腰细细软软,苏浅抱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去勾她的脖子,轻声唤着她,“姐姐……” 苏汐敛了眸,低低应了她一声,垂眸望着她乌软的发顶。 苏浅却又摇了头,似滞了呆,蹭了蹭她的脖子,闭了眼不再开口。 就这样……就这样就好…… 她再不奢求旁的了…… 绿蕖端着一盘桑椹子进来的时候,低着头,却也不敢瞧。 纵然她知晓如今两人再不可能做些什么荒唐的事,可她也不知为何,瞧着两人再细小的身体接触,都油然一种面红耳赤之感。 更何况,此时两人身子全然都迭作一处了…… 苏汐瞧着身前赖着的人惫懒,却也纵着她这般,想着日后事重,她一身本事,却不能灵活通用,做事法子,总是野蛮了些,思量着如何将她打磨打磨。 两人轻声低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直黏黏糊糊腻在一起,却也没人觉得有何不妥。 少女细嫩的颊埋在女子胸前,松了一只勾着她脖子的手,将果盘搂到膝上,拈起一串桑椹子往嘴里送。 轻轻嚼着,吸着嘴里的汁儿,酸甜的,舌尖都被染得紫红。吸溜果肉的细微水声落进耳里,莫名生出几分香艳旖旎。 “小浣,也该是要回来了。” 苏汐抬手抱着苏浅的腰,防她滑落下去,呼吸亦是轻了些许。 之前,苏浅便同她说过,苏浣过段日子也会回来,不会再同她书信汇报事宜。 苏汐的确也不甚放心苏浣做这些危险的事,只是也不知她成的那亲,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苏浅伸向果盘的手一顿,抿了抿唇,视线凝着,吸了吸口里的汁。吸完了,便又伸手去拿紫艳艳的桑椹,抬手喂了一个到苏汐嘴边。 手边的温度顿了片刻,方感觉身前腰肢一软,微俯了首去衔她手里的果肉。 软口温热,香舌柔滑,咬住果肉的刹那不经意扫过她细软的指尖。 果肉的汁液绽放的刹那,苏汐柔柔舔舐到她仍停留在她口中的指,细长的,微微蜷缩,却不欲离去的模样。 舌尖被轻微划动顶弄的一瞬,苏汐心口倏地跳漏了一拍,背脊爬起一丝危险的战栗。 想说的话全然忘记,口中果肉微溅,不知该不该吮吸。 舌尖一动,却又再触到那指尖,苏汐屏了息,心口跳动不已,直觉难以掌控的不妙。 果闻怀中少女呼吸渐重,一双盯着她的眸子漩得幽深,微探了身子,从她口中抽出汁水淋漓的指,勾着她脖子的手一点点将她往下压。 苏汐攥紧了袖子,无知无觉地俯下头去,呼吸发了窒,正待微微阖了眼。 耳边听见细微舔舐的声音…… 苏汐睁眸,瞧见她将染得紫艳淋漓的指放入口中,将上头汁液一点一滴舐去,伸出的舌尖亦是艳靡,却是微垂了眸,长睫掩下,不知何时已松了压她脖子的手。 苏汐滞了半晌,身体深处生出隐秘的燥热与慌乱,又被她一寸寸艰难地厮磨着抚平。 “嗯,回来也好。” 苏浅舔净了指尖的汁液,缓声答着,复又伸手去拿下一串果肉。 她坐起来,退出苏汐的怀里,缓着胸腔子里愈发悸动不堪的心跳。 ———— 追-更:haitangshuwu.cc(woo18.vip) 回府 (ωoо1⒏ υip) 马车咕噜噜地停在苏府门口,一袭粉裙的少女从车帘里探出头来,看见在门口等候的一应身影。 “姐姐!” 她从车里下来,见着苏汐似嗔似无奈的眼神,眼里一热,一俯身埋进她怀里。 苏汐抚着她的背,也是有些动容,温声斥着,“看你还敢离家出走,姨娘一会儿指定要教训你……” 苏浣红着眼抬起脸来,苏汐拿帕子替她拭了拭泪珠儿,倒将她委屈得抽了一声,哽咽道,“姐姐,都这会儿了你还吓我。” 苏汐莞尔,知她心里是有些怕的,却仍是未收口,“是不是吓你,你怎不敢过去瞧瞧姨娘?” 话刚落下,苏浣转头便对上一旁抹着泪儿身子颤个不停的何姨娘,手腕子被她一把拉住,哭哭啼啼气道,“你还知道回来,小没良心的,得亏你姨娘我还活着呢……一走就是大半年,也不知道捎个信儿……” 她捋着苏浣的袖子,查看她胳膊腿儿上可曾受着伤,苏浣这会儿是真忍不住了,哭噎地哽着小嗓,道,“姨娘,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回来了。” 一群人闹哄哄的,苏汐瞧了瞧情状,走上前同马车旁的女子颔首行礼。 “这几月,多亏大人照顾,那些虚礼想大人也是瞧不上的,日后若有差遣,大人尽管吩咐。” 苏浅亦跟上来,端端正正行了礼,正声道,“家姐顽劣,劳烦照顾,多谢。” 晏青陵一一还礼,倒是诧异将她打量好几眼,便连苏汐也侧了目。 晏青陵这样瞧她,倒也没什么,可她却有些吃不住苏汐那好笑的目光,心口生生跳得有些快。 瞧她耳根一点点爬了些红意,苏汐怕她要恼,赶紧收了目光,同晏青陵细谈起来。 临到别了,她目光时时落到那头被何姨娘搂抱着的少女身上,却迟迟说不出个“走”字。 苏浣被何姨娘拉着,撞见她的目光,心头一荡,被姨娘拽着的手下意识挣了挣。 苏汐瞧在眼里,朝她唤了一声,“小浣,叨扰人家多时,该是亲自过来道声谢的。” 得她这一声,苏浣方光明正大松了姨娘的手,提着裙子小步挪了过来。 苏汐牵着苏浅避过,马车旁便就只剩了她二人。 “我……” “小浣……” 苏浣捏了捏裙角,掌心里渗了些汗,敛着的睫毛轻颤,等了许久,也未等到她再出声。 她抬头望见女子温柔的眼神,包含了那样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心口一软,提着裙子同她行了礼。 “青陵姐姐,苏浣得您照顾多日,此乃大恩,若有能相助的地方,姐姐尽管开口。” 晏青陵最是不愿从她嘴里听见“恩”这个字,仿佛她们之间,所有的牵扯都只是因了一个“收留之恩”。 她动了动唇,“那若我要你回来呢?” 苏浣忽地一愣,有些意外,却也无法应她,低了头闭口不言。 她向来是温柔的,从不僭越失礼,这样的要求从她口里说出来,没来由地让苏浣心里有些难受。 见她沉默,那女子看她片刻,果真敛了逼人的气势,退了半步,轻声道,“苏浣,我同你说的话,一直都作数。我等你,可你若半分不敢往前踏,对我又何其不公平?” 苏浣捏了捏裙角,低着的眸有些红,又朝她行过一礼,柔声道,“此身卑贱,难得侍奉,姐姐这样的人,该找个配得上你的坤泽。姐姐,望您日后安好。” 立在她面前的女子将她盯着看了许久,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又紧。 她就如牢牢缩进龟壳里的软龟,怎么也不肯绽露分毫。她温声软语说的这些话,却似刀子一般划在她心上,让她真想不管不顾,将这冥顽不灵的人儿干脆抢回府里。 让她狠狠打破她厚重的壳,让这人儿乖乖听话…… 话已至此,晏青陵再不多言,还了她的礼,转身踏上马车便走。 府门前的人瞧着那马车走远了,方拥着呆立在原地的少女进门去了。吵吵闹闹的,那车轱辘的声音便在耳朵里一点点消失了。 苏汐亦跟着朝府里走,没走两步,冷不丁被人一扯,倏地被压在了高大的树后,腰身上细细牢牢缠上来两只手,将她抱住。 惊呼一声,她瞧了瞧前头远去的众人,压低了声音斥着她,“你做什么呢……” 她推了推背后拥上来的人,肩上轻轻抵上少女的下颌,传出的声音略显气闷,“姐姐方才笑我。” 苏汐攀着她斜压在她肩头的一只手,停了推她的动作,声音低柔含笑,否认道,“我没有……” 苏浅哪里容得她抵赖,伏首便在她颈上咬过一口,“姐姐分明笑了!” “唔……”苏汐轻轻蹙了眉,被她咬得有片刻的失神,身子倏地生了些紧张。却又见她适时松了口,听她埋在她颈上小声地嘟嘟囔囔。 “姐姐怎如此难伺候,我同她过不去,你不开心,我有心同她修好,你竟又笑话我……姐姐倒是说说,要我怎么做才好……” 语至最后,竟生了些委屈,叫苏汐听得哭笑不得。 颔首在她手臂上蹭了蹭,笑道,“你最好是哭出来,莫又在这里哄我……” 苏浅一哽,收了音儿,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苏汐抿着唇笑,这才同她解释,“我哪里有笑你,你愿同小浣好好相处,我高兴还来不及,觉得你长大了,再不用姐姐为你操心。” 苏浅闷了声儿,听她说自己长大了,却又生出浓浓的不舍,低声道,“要的,要姐姐操心的……” 苏汐心里一动,拍拍她的手,柔声无奈道,“好了,快放开我……姨娘她们都走没影儿了。” 言罢,苏浅这才松了她,将她的手执在手里,同她一同往里走。 此时屋中已有下人有条不紊地上着饭菜,老太太也被人搀扶着早早坐上桌,正出声训斥着,“离经叛道,没个姑娘家的样儿,回来让你姨娘好好教教你规矩。” 苏浣低首听着,一副温顺的模样,总算瞧见苏汐同苏浅过来,赶紧拉了苏汐坐下。 今日阖府聚着,苏浅也不得造次,乖乖坐到了对面,有一眼没一眼地望过来瞧她。 那两人瞧着亲密得紧,轻轻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许是察觉她的目光,苏汐抬头望了她一眼,便又红着脸将巴巴凑过来的苏浣推了推。 苏浣却也不再往前凑,只是瞧着她笑,默不作声吃起了菜,苏汐不知怎地却又莫名朝苏浅瞪了一眼,再回眸看着装模作样的苏浣,便生了些恼意。 “姐姐方才同苏浅去做什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没……只是走得慢了些。” “哦。”苏浣瞧着她笑,抬手夹了菜。 苏汐却蓦地生了些不自在似的,方才强作镇定地同对面苏浅望过来的眼神对了片刻,耳边便又听得一声“噗呲”的笑。 面颊便怪异地有了些发烫,瞪过对面那不明所以的人一眼,深吸口气,收回了目光,再不理会。 一席饭用下来,老太太退了席,何姨娘想揪着苏浣回房,不想她死抱着苏汐不撒手,饮过两杯酒,脸颊红扑扑的,眸子醺亮。 “姨娘,娘……我一会儿再回去好不好,等会儿姐姐会送我的……” 她未按着规矩唤了娘,软软地撒着娇,苏汐苏浅在一旁听着,却也未呵斥她。 何姨娘歉意地朝苏汐望过一眼,见她摇摇头不曾计较,眼圈一时发了红。却也知自家女儿心里有事,俯身摸摸她的头,索性便回了。 苏浣抱着苏汐的胳膊,斜倚着眯阖着眼,说话已有些含糊。 坐在对面的苏浅知她有话想同苏汐说,可苏汐还在这里,她是怎么也不肯走的。也并未见她喝着什么酒,却是晃了两晃,就着桌子便趴了下去。 还像模像样地在桌上磕出“咚”的一声闷响,听得苏汐身子一颤,没好气地看着她乌软的发顶瞪了眼。 苏浣又是埋脸轻笑,扯了扯苏汐的袖子,拉着她朝外走,顺手又掂了个酒瓶子。 两人在外头台阶上坐下,苏浣偎在苏汐身侧,偶尔抬手小酌两口。 苏汐理了理她柔顺的发丝,低眸瞧着她,“你当真要拒绝她?小浣,她瞧着,对你情意不似作假的。” 苏浣又抱着瓶子喂了一口,在她怀里睁着醺然的眼,低声道,“连姐姐也这样说,可见我确是辜负她许多了。” 她明明有些低落,可喝着酒,又抿着唇轻轻笑起来。本有些话埋在肚子里,可此时却又有些开不了口。 遂又抱着酒瓶仰头看着苏汐,“那姐姐呢?” 她瞧着苏汐沉默不语,柔得发亮的眸子弯了弯,“苏浅如今乖成这个模样,姐姐将她吃得死死的,她也再不敢造次。她对姐姐,情意如何?姐姐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夜里万籁俱寂,柔和的夜风吹拂过女子精致温柔的眉眼。苏汐低了低眉,微不可见地抿起唇角。 想起这些时日那个人的隐忍克制,想起两人之间小心翼翼的亲昵,想起她掩埋在孤默外表下灼热炽烈的感情,和被她触碰时生出的难以自控的心悸…… 苏汐敛着温静的眸,轻声道,“小浣,我不知道。” ————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入夜 她的心,如今是真的乱了。 那细细麻麻的丝一圈一圈缠裹在她的心上,被那双清清荡漾的眸子一望,就被扯动着勒在她娇嫩的心脏上,一松手,“啪”地弹回。 细密的疼,又绵绵的痒。 被她抱住,同她隐秘地亲昵,让她连挣扎的呜呼都发不出,一点点饮鸩般沉溺。 她几乎无法思考,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她低眸望着偎着她的苏浣,几分沉沦,几分迷茫,几分惶惑,覆上她惯有的温静柔婉,低低答着,“我不知道,小浣……” 苏浣惊怔地看着她此时的神情,被酒色晕染的唇轻动,又咬住,闭了口,沉默下来。 她起身环住她单薄的肩,唤了一声,“姐姐……” 两人吹着凉风,在阶上呆坐许久,苏汐方拉着她站起来,将她扶着往房间走。 静坐在屋中一直望着她的人便也起了身,同她一人一边扶着苏浣,默不作声地走。 她敏感地察觉苏汐此时并不想说话,望了望她柔和静谧的眸子,稍安了心,便也保持缄默。 女子垂了下睫,在夜风里,恍惚匿去一声叹息。 她心绪不佳,苏浅更不敢痴缠,在她静静的凝视下止了步子,目送她远去。 她想在月光下,在长廊里抱抱她,可如今,却是懦弱到上前一步也不敢。 苏汐沿着小路慢慢走回来,一路花香清淡,便觉出身上沾染的酒味儿。 心绪乱糟糟的,便又慢慢踱去了浴房。 衣衫一层层轻薄地褪下,美妙的女子胴体在微弱月光下染上一层莹晖。身子一点点浸入热汤中,苏汐仰面覆了一块巾子,面颊在氤氲的水汽中蒸腾了粉。 她是怎么想的呢…… 在被苏浅逼迫的那些日子里,她像是浑身赤裸被捆缚在她的蛛网上,满心悲哀,浑身抵抗,只怕最后被苏浅拆吞得骨肉心脏寸隙不留。 一边什么都肯献祭给她,一边战战兢兢惧怕失足滚落深渊。 万分留恋着,却又疲惫不堪。 她将她逼到绝境了,她再无计可施了,她却又来怜惜她,吞了漫天的委屈和痛楚,放她走。 可她走不了。 她竭尽所能给予她同以往一样的温柔与疼爱,苏浅也还与她逼仄的喘息和自由,撕扯一般的隐忍与甜蜜,每每当她清晰地感知进心里,都似有尖锐的荆棘洞穿进她的身体,将她高高缚起,不得招架。 她很痛苦,可苏浅来舔舐她的血液,是她唯一能品尝的甜。 她从来离不开。 她同苏浅,怎么可能分开呢…… 抬手取下覆在眼上的热巾,朦胧的雾气里,苏汐擦着身子,一边轻细地喘气。颊靥覆了一层浅薄的娇红,捂了水汽的眸子惹人怜惜。 夜风吹得和缓,微微支着透风的窗前倏地缩下一个人影。 苏浣端着一盘酒水果子,眸中半醺半醒,蹲在窗下,耳根透过一丝粉意。 姐姐……竟也在此沐浴么…… 她也不敢再往里看,又怕苏汐发现她半夜沐浴还要端盘酒水,只好悄悄坐下来吃着果子,等着苏汐沐完。 离别时的月亮却总是圆满的,明明莹莹,银盘似的,染了些淡墨纹的云。 苏浣看得发怔,靠坐在墙边,理了理裙子,舒展着腿。 苏浅在廊下直站到深夜,望着月亮,发了许久的呆,沉默着抿紧了唇。回院之时,却又瞧见苏浣抱着酒壶呆坐在阶边。 蹙了眉,慢慢朝她走近,俯身问道,“苏浣,你要当个醉鬼吗?” 阴影俯近,直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桃木香气,苏浣才惊了一惊。低呼一声,迅速掩了嘴。 耳际响起里间传来的被惊动起的涟涟水声,苏浅看着她粉红的脸颊,微亮的眸子,感觉到侧颊上从窗缝中扑来的水汽。 意识到什么,她偏转了眸,正对上里面张望过来的静恼含怒的雾眸,水洗墨玉一般,湿润又温柔。 她唰地僵在原地,见里头美人缩入水中怒瞪,赶紧仓惶着退后两步,掩去视线。 少女的眼眸从微支的窗缝中倏然消失,那动作,俨然如同偷窥被捉之后的慌张逃离。 苏汐想她想了整个晚上,此时见她竟似死性难改,一时心里颇为难受,酸酸涩涩,万分不是滋味,脸颊又恼红了,咬唇将衣服拿来裹上。 苏浅难以置信地看着蹲在她面前的苏浣,压低了声音,“你……你偷看姐姐洗澡!” 苏浣面颊升起烫意,一边蹑手蹑脚爬起来,猫着腰端着盘子就跑,“我没有……你看见了,我蹲在这儿看月亮呢,一眼没望里头瞅。” 她听见浴房的门打开的声音,心里一惊,脚下溜得更快,“你别同姐姐说看见我啊……” 搂着盘子,碎步跑开。 苏浅听见脚步声逼近,又见苏浣也逃了,心头莫名生出一丝惶恐。 苏汐转过角来,一头青丝尚湿漉漉地披在肩头,氳着水汽的墨玉眸子柔柔亮亮,面上的粉,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她轻轻扬起手,月光下瞧见少女眸中弥布的惶恐,露珠般发着亮。 心口勒着的细线又被拨弄着弹了一下,她手边一转,轻轻一掌拍在少女光洁的额上,微微低了眸。 “下流。” 苏浅呆立在原地,感觉到她走时掀起的一阵香风,也没敢将她拉住。 月色静谧,清瘦的影子在地上斜拉成一道长长的灰线。 苏浣搂着盘子重新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惊讶地看见她红透了的眸。 她倏地攥紧了托盘,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她,“苏浅?” 少女的唇紧抿成一条线,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你陷害我……” 苏浣发了呆。 苏浅这样软绵委屈地同她说话,她感觉自己苍白的心脏里仿佛有一颗叫做“姐姐”的小种子发了芽,在她心里鼓冒出一个尖尖的肉包。 她抬起一只袖子,在苏浅眼角拭了拭,又想笑,又只能撇撇嘴压住,“苏浅,你真没出息。” 她也歇了沐浴的心思,拉着苏浅慢慢走到竹林里。走了半晌,见她一点点恢复平静,干脆拉着她席地坐下来。 林中有不知何时落下的一盏灯笼,在地上笼罩出一层淡淡的光圈。 苏浣俯身凑近她,盯着她紧抿的唇有些莞尔,好声好气道,“我错了,你别同我计较了好不好……” 她见苏浅不理她,没奈何,也只有同她接着解释,“要是被姐姐看到我大半夜还端着酒,定要被她训很久。姐姐心事多,我也不想再给她添堵……” 苏浅抱着膝,唇抿得紧紧的,长睫敛在微光下,投出一片阴影。 “可你明知我同她……为何还要让她如此误解我。” 她声音有些涩,想到好容易粉饰下来的平静轻易便被挑破,想到方才苏汐轻轻扬起的手,心头的惶恐似被挑起一个洞,越大越空。 苏浣叹息一声,抱着酒壶缓缓靠回树边,抬手抿了一口,轻道,“苏浅,你已被姐姐宠成这样了么?” 苏浅抬起眸子,看见她仰首望着淡氳的月。感受到她投过来的视线,苏浣低头捧着脸,笑了笑,“苏浅,若是我偷看姐姐洗澡,姐姐最多训我两句,可换了你去偷看,她却能羞恼成那样……” 她无奈地抬起眼来,揉了揉苏浅的头,“你已离她这样近,小傻子,你在怕什么?” 她想起苏汐同她说的那句“我不知道”,再看看苏浅仍是惴惴不安的眼神,又笑了笑,嫌弃地收回手,道,“明日我会同姐姐解释的,你别拉丧着脸了。” 苏浅紧绷的脸这才缓了缓,低着头,沉默地将她手中的酒壶截过来。 半晌,又问起她,“你既舍不得晏大人,又何苦要回来作贱自己。” 她看得出晏青陵白日里的不舍,她不明白,两个既有情意又无阻隔的人,怎么就不好好珍惜着在一起。 苏浣却也懒得再去她手里抢,捧着脸望着月亮,眉眼弯起来,眸子晶晶发亮,声音欢喜又温柔,“她是这世上顶顶好的人,自该配世上顶顶好的女子……” “能得她半分喜爱,已是耗尽我一生运气的幸事。我配不上她,可我总盼着她能遇上更契合的良缘。” 遇上她,已是她荒唐人生里天赐的救赎,她再不敢生出妄念,只愿攥着她给予的光,荒度余生。 苏浅看着她愣神,似有些懂了,问道,“远远望着便好?” 苏浣弯着眼点点头,“嗯,远远望着便好。” 可她倏又抬手打了下苏浅低下的额,弯眸浅笑。 “傻子,你不一样。” 出行 苏浅不一样的,她同姐姐之间,没有谁配不上谁,互相爱慕,互相疼惜,只要姐姐愿意,抛弃这世俗,她们之间便再无阻碍。 可也就是这世俗,要跨越它,却要耗费太多太多的勇气。 苏浣拍了她的额,见她皱皱眉,却丝毫不抵抗,竟从中体会到一丝作为“姐姐”的得意和骄傲。 心头暗呼了一声爽,对着低头冥思苦想的苏浅道,“怎么样,当初就说让你放姐姐喘口气吧,这不还得听我的么。” 她眨着眼眸凑近苏浅,“听姐姐说,你今日当着青陵姐姐的面叫我姐姐了……” 她戳戳苏浅的胳膊,心底暗暗生出一丝兴奋,“背着叫算什么本事,我在这儿呢,来叫声姐姐听听。” 苏浅往后退了些许,耳根子有些红,低垂着眸,自问今夜已对她仁至义尽,再不对她客气,“我只是说你顽劣,白白给人家添了许多麻烦,同姐姐一起道个谢罢了。” 她伸手将苏浣架起来,“你还洗不洗,不洗回去睡觉去,回头又要姐姐替你操心。” 苏浣今夜方觉得她可爱了些,此时听她白日竟在晏青陵面前说她顽劣,羞恼之下,登时又觉得她面目可憎起来。涨红了脸,推开她道,“呆木头,又臭又硬,不管你了,追姐姐去吧,憨死你得了!” 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走了。 清晨熹微,苏府里渐渐有了动静。 苏浅看着那个有条不紊用着饭的身影,往她旁边坐着的苏浣瞅了瞅,苏浣却是不理,半个眼神也没分给她。 一席饭毕,苏汐着人备了马车,同苏浣一道,准备出门去。 苏浅慌忙撵上前去,又踌躇不敢上前,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苏汐后头。 直待苏浣先一步出门上了马车,见苏汐也要出了门,她方慌不择路在门前将她拉住。 仓促脚步声里,苏汐冷不防后跌几步,摇晃着被她护着,又一头撞进她怀里。 苏汐撞疼了鼻子,抬袖抚了抚,连眼眸都有些红,扶着她的胳膊抬起头来,没好气道,“嗯……又莽莽撞撞做什么呢?” 她此时一手撑着她的胳膊,一手抚着鼻,垂首屈颈,红着眸,半个身子都偎她怀里。 些许软,又些许香。 苏浅心头哇哇乱跳,抬手虚护着她的软腰,爪子却不敢搭上去,一手僵硬地抚上她微红的鼻,“抱歉,姐姐……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去哪里,可要我随行?” 她心里是有些委屈的,苏浣回来之前,苏汐去哪里都是她陪着的,可这才回来一天,姐姐却连行踪都不告诉她了。 却又发生了昨夜那样的事,也不知苏浣到底有没有同她解释,她也不敢在此时同苏汐开口要求什么。 苏汐本没觉得多疼,可鼻尖被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揉着,松弛的心弦莫名擦出些痒,眼眸竟也有些泛了酸。 她哪里会这样娇气…… 她捉住她作乱的手,眨去心头的痒意,道,“我带小浣去采买些东西,我让她问你去不去,方才瞧你跟在后头,自以为你是要去的,却不想她没同你说么?” 苏浅瞧她竟好好地跟自己说话,绷着的心总算松缓些许。 “那你去不去……”瞧她许久没说话,苏汐又开口问她。 她没松手,苏浅自巴不得她牵着自己,忙道,“去,去的……” 她眼瞧今早差些又闹个误会,抿着嘴,心头有些怵了苏浣的小性子。此时才敢将手搭在苏汐腰间,心头松软片刻,“姐姐怎么不亲口问我,我还以为……” 察觉腰上落了一片温热,苏汐心头暗啐,心口一烫,伸手将她推开,却也不欲同她解释为何不去亲口问她。 见她转身,苏浅又亦步亦趋跟了上去,伏低做小试探地问她,“那昨夜……” 苏汐心绪一乱,慌将她打断,“昨夜的事小浣已同我讲了,是个意外,错冤了你,姐姐同你道歉。” 苏浅哪敢受她道歉,跟得更紧了些,道,“不是姐姐的错……姐姐也不知晓……” 正说着,马车已到了近前,苏汐被她贴得紧,脑子都要乱掉,叁两步上了马车,丢她一个人在下头。 她正要跟上去,车帘子悠悠掀开,露出苏浣耷着眼皮的脸,她将手搭在颌下,慢悠悠同苏浅道,“差不多得了,你真要将姐姐揣裤腰带上啊。” 想是苏汐在里头也听见了,半掀的帘子里,隐隐露出半只泛红的玲珑耳,和一声含恼低斥,“小浣!” 苏浅不好再让她难堪,乖乖退后半步,又抬头质问她,“姐姐说她让你问我……” 苏浣一副懒得说话的表情,侧了头看她,“小傻子,你会不去吗?” 她倒是挺理直气壮,苏浅将唇抿了又抿,也只能气闷道,“要去。” 苏浣“噗呲”笑了一声,看她吃瘪,也不再跟她闹小孩子脾气,抬手朝后头一指,“别跟过来了,早便教过你,别逼得太紧,喏……后头那辆马车才是你的。” 说罢将帘子一放,再不见了影儿。 马车缓缓行驶,苏浅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却也不知她何时又逼了苏汐,想起方才苏汐仓促撇下她的模样,却又有些摸不准,她到底是生她气了,还是没生气。 怎么也想不通,瞧着远去的马车,想得心头都难受起来,被车夫提醒着问过一声,这才上了车。 血渍 赶走了苏浅,苏浣才坐过去挨着苏汐,靠在她肩头阖眼小憩。 眼眸底下一团淡淡的青,睫毛敛下,投成一片阴影。 苏汐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坐直了,让她靠得舒服些。 她们叁姐妹,却是没有一个没心事的…… 采买了一上午,身子乏累,一行人找了个客栈歇歇脚。 苏汐坐在二楼窗边,看着对面强打精神的苏浣,开口道,“回府来却睡不好么?” 苏浣抬脸朝她笑了笑,又在她平静的目光下一点点敛了去,收了目光,抬手给她添些茶水,“没有的事,姐姐……只是稍有些不习惯。” 她掩着眼底的黯然,被苏汐戳破,干脆软绵绵地伏在了桌上,抚着茶杯,眼神有些发愣。 多奇怪,她在苏府生活了十几年,却在离开之后不再适应这里,反而想念起那个只呆过几个月的陌生地方…… 几声轻浅的脚步声响,苏浅的身影跃入眼帘,苏浣望过一眼,起了身,道,“我去下头叫些点心。” 同苏浅擦肩而过,低着头格外沉默。 苏浅踌躇着走到苏汐身边,望了望她的脸色,坐到她身边,低声问道,“苏浣怎么了?” 苏汐垂着首没有应她,良久,方转头看她,“有情无缘,她不敢同喜欢的人在一起,浅浅……你不懂么?” 她侧着首,眸子深静,温柔里,却总有些什么东西细小地扎进苏浅心里。 苏浅张了张嘴,胸口传来密密刺刺的疼。 此时分明觉得难以忍受,可却失了逃离的力气。冥冥中好似揪住一条丝线,不敢在此刻将她一个人抛在这里。 疼得心口都有些发酸,眼中映出的光线正一点点被遮掩,半昏半昧里,胸口轻轻堵上一点温热。 青丝柔顺地垂在她肩头,柔软的人儿轻阖着眼靠在她胸口,一只袖子轻轻环在她腰间。 那难以忍受的疼痛就似被胸口轻缓的羽毛一点点拂走,那人儿的脸颊随着苏浅胸口的波动温柔地起伏,苏浅安静下来,虽仍疼着,却生出柔浓的甘愿。 她不敢碰她,纵然安静的另一半是奢求和渴望。 苏汐靠在她胸前,卑劣地将自己的痛苦施加在她身上,却从她心口获夺着她祭献的勇气和柔软。 环着她腰间的手一点点使了力,甚至似逼迫着,任抱着的少女生出尖锐的疼痛。 指尖触及到一丝粘腻,苏汐睁开眸,从怀里取了张帕子,默不作声探进苏浅衣间,替她在伤口处拭了拭。 指腹温热地轻抚,抹在伤口,既痒又疼,少女轻轻战栗着,唇中咬出隐忍的喘息。 从她衣衫里抽出手,苏汐垂着眸,就着帕子拭了拭葱嫩指尖的血渍,将帕子迭好,贴近心口处放着。 再自她怀里退出,淡声吩咐道,“下去看看,小浣怎还没有上来。” 少女颊靥潮红,低俯着瞧着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痴迷,又慢慢平复了战栗和喘息,站起身来。 “好……” 遂转身下了楼。 苏浣端着一碟点心,穿过大堂,勉强端着笑,脸色有些难看。 苏浅下了楼,朝她走过去,她竟视而不见,直直从旁走开。 蹙了眉,伸手要将她拉住,却见她隐晦地一躲,移开了步子。 “别拉我。”苏浣小声道,头也不回地走。 苏浅愣在原地,直到瞧她走上了楼梯,耳边才依稀传来不远处的奚落之语。 “啧啧……你瞧,那是不是之前苏家那个非要贴给别人作妾的庶小姐?” “哎……好像瞧着是,这不都将自己赔光了,谁知晓,那短命的死了,这样式儿的,谁还愿意要……” 苏浅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抬头,瞧见苏浣猫在楼梯拐角同她打手势,嘴唇无声动了动。 “苏浅——”她悄摸同她打手势,让她快些上来。 一身浅白的少女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里,朝她提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将苏浣吓得心虚不已。 一转眼,却又见她直直朝那桌嚼碎嘴子的人走去。 苏浣心里着急,又不敢当着那些人的面显露她同苏浅认识,趴在扶栏上挤眉弄眼,干巴巴地瞪着苏浅的背影。 交错叫嚷的人声里,那些奚笑的话语毫不掩饰地落进众人的耳,越是不堪,却越是招人附和嘲笑。 痛打落水狗,总会给窒息压抑的弱小之人以无限的快意。 “苏浅——” 苏浣慌得捂了嘴,撂了盘子跌跌撞撞往下跑。 正说的兴奋起劲的一桌人已是满脸淫笑,手舞足蹈之际,不防桌子被一股大力直直掀翻,桌倒盘碎,汤水在清脆的碎裂声里兜头浇灌在一众人脸上,随之而来的,是花瓣般散开的裙下惨烈凶猛的踹击。 苏浅一个个面无表情地踢过去,混着血水的牙齿崩落在地,她却一身浅白,浑身阴狠戾气。 “你……你给爷等着!” 犹有色厉内荏的人叫嚣着,被那蹲下来的少女擒住下颌,卸了下巴关节,一只手拈了筷子朝里探,轻道—— “舌头无用,我帮你拔了便是。” 筷子一紧,细致的手腕扬起一扯,一截儿猩红软物掉落在地。合不拢的口里喷射出一道猛烈血柱,喷在地上,溅得老远。 “你……你他娘敢不敢落下姓名!”有人恨得目眦欲裂。 轻飘飘一脚落下,碎片击在他脑侧,荡起的烟灰震散,碎裂声尖锐刺耳。 “苏浅,苏浣是我姐姐。” 那人白眼一翻,心腔子再受不住,浑晕了过去。 她没什么表情地往回走,路过楼梯,苏浣捏着袖子欲言又止,不敢上前。 苏浅还记恨着方才拉她时被她避开的事,没有理她,自个儿往上走。 苏浣捉着袖子,低着头软软弱弱跟在她身后。 眼眸一瞥,犹豫地抬手,悄悄扯住了苏浅的裙子,看她绷着脸转过身来,小心地指了指她腰间的血迹。 “苏……浅,你是不是……受伤了?” 苏浅低头瞧了一眼,心口倏地绷紧,拢在袖子里的指尖蜷了蜷,面上仍是淡淡,道,“这个不是……” 她不欲解释,抬眼瞧见小心扯着她的苏浣眼眸红红,抿了抿唇,反手拉住她伸出的手腕。 “没出息。” 她轻骂一声,拉着苏浣转进楼梯拐角里。 苏汐在楼上坐着,侧首望着窗外的天光。 苏浅离了她,她只觉周身都慢慢泛冷,唯有心口一方沁着血的软帕,似滚着岩浆般热烫。 身后旋起一股冰凉的风,似夹着冰碴子般凝在背心。 寒意侵入后脊,苏汐缓缓回眸,望进近在咫尺的雪雕般的女子的脸。 来不及呼喊,下一刻,脖颈上便掐来一只冰雪沁凉的手。 剔透的指尖一点点收拢了,握在掌中的颈子纤细脆弱,不必费力,便能轻易摧折。 窒息中,苏汐涨红了脸。 濒死之际,箍在颈上的手指一寸寸松散。苏汐抓着那不容抗拒的手臂呛咳喘息着,披在身后的青丝被撩开,露出光洁的后颈。 死亡迫近的恐惧里,最脆弱敏感的契口上抚起轻柔的摩挲。 “苏汐……杀了我最听话的一条狗,是不是该赔给我一条更听话的?” 熟悉的害怕战栗里,苏汐大脑中一片空白。 余光扫向一旁寂静无声的梯子,强忍了颤意,冷声道,“你只将姜芜视作一条狗么……” 冰雕似的脸上毫无一丝波动,沁凉的身体贴近了,口中呵出的气却是温的。朝冻僵的细颈上一呼,生生逼人打出一个冷战。 “当狗,不好么。” 软凉的舌尖轻轻在契口上扫触一瞬,压在身下的女子倏地软下了腰,喘息着伏在了桌面上,面颊后颈俱泛起薄薄的粉。 浑身战栗着,苏汐眸中涣散,侧眸望向梯道的方向,红唇无声张合。 浅浅…… 凑近的鼻端嗅到一丝驳杂在青竹香中的桃木味,冰肌上黛墨的眉拧了一下,顿下檀口,在那微微膨起的契口上轻抿,竟从清冽中吸出一丝违和的淡甜。 “嗯……” 冰软的触感让苏汐几乎溶成了一滩水,面颊潮红,无力地垂落手腕,贴在桌面上,犹如躺在砧板,任人宰割。 “被用过了……嗯?” 越楚忆起那丝熟悉的甜淡,凑近女子粉红的耳边轻语,“苏汐,竟将自己给了亲妹妹……” 她倏地似失了兴趣,雪融的眉眼间添上一丝冷淡,“怪不得,同那个人一丘之貉。” 耳边响起重迭的登梯脚步声,指尖划过仍自膨起的契口,看着身下颤抖的女子紧缩起的瞳孔,越楚的额间更添冰冽。 一掌劈在后颈,桌上的女子无意识闭阖了眸。 苏浅拉着身后缩着头的苏浣上了楼。 然而楼上寂静,空无一人。靠窗的桌边,只余下一只脆弱翻转的瓷杯。 ———— 首-发:rourouwu.in(ωoо1⒏ υip) 假作真时真亦假 苏汐缓慢睁开眼时,尚存在身体里那股被占有的恐惧让她心悸。 此处暗香浮动,幽魅的人影憧憧,优雅的步子绕着她周围轻踩。有人或蹲或站着,一双双露在面纱外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 方醒,却已被人察觉。 下颌被一双冰冷的手擒住,精致的脸颊扬起,轻蹙的眉眼间凭添一分惹人怜的倔强。 越楚低眼瞧着手上如同软猫一般的女子,道,“苏汐,来打个赌。苏浅若连枕边睡过的亲姊都能认错,便给我留下命来。” 冷冷说完,将苏汐扔在地上,戴着面纱的魅姬纷纷围拢来。 一个个学着她的神情姿仪,或冷淡,或倔强,或嗔或怒,或羞或恼,独独露着一双与她相似的眸子,学得分外像了个十成十。 身形亦与她相近,没绕着她走多久,便已踏出矜方静婉的步子,几分柔弱,清舒温和,就连那股子书香气度,都自散发而出。 苏汐暗暗心惊,这样如同照镜子一般的神态,若非置身其间,便连她都分不清楚。 瞧着这么些同自己一样的女子在面前晃动,让人分外头晕,更何况她未曾进食,更是有些泛迷糊。 直到夜色已至,暮合四冥,围着她的魅姬方才散去。轻笑一声,如同十数个苏汐款款而去,让人头皮发麻。 有一魅姬去得迟些,被推诿着过来喂快晕去的苏汐些吃食。 苏汐耳中轻嗡,睁开昏沉的眼眸瞧着她,就着她喂过来的手缓缓咀嚼。 此姬美目流转,朦胧含媚,许是因着自身性子束缚,糅的是苏汐婉媚含春的模样。蒙着烟紫色的面纱,一层轻纱下头只着了一件粉紫肚兜,细腰白腿,若隐若现。 额间坠了一枚水滴状鎏红宝石,俯首塌腰,身姿曼妙勾人,红晕点曳魅惑,似个妖精一般…… 饶是苏汐自己瞧着,也莫名生出些脸红燥热。 外头有人不耐,敲门催促,“好了没有,真将她当大小姐了,死不了就得了。” 流转着红晕的宝石微微曳动,转首之际,露出脆弱纤细的脖颈,一张口,嗓音似含着幽幽春水,媚人得紧,“知晓了……这便来。” 苏汐耳尖轻动,虚弱地捉着她要抽去的手,有气无力道,“这位姐姐,我身子弱,烦劳姐姐再喂我些……” 那魅姬回首瞧见她精致脆弱的模样,像是宫廷里高供着的琉璃盏,一时有些艳羡,染着丹蔻的指尖抚在她脸上逡巡,低喃道,“好人儿,怎生成这般模样……” 苏汐全无力气管她,一口口吃着她喂来的食物。 口中涎液染湿了她的指尖,她将指轻抹着苏汐的唇,潋滟晕染,迷得她恍惚低凑近去。 “好人儿……” 唇边柔柔按上一只细腻玉手,那魅姬止住身形,含嗔痴迷地捉着她的手吻,“好人儿,姐姐喂了你许久,也该报答报答姐姐罢……” 妩媚风情,让人心口乱跳,难以招架。 细弱精致的手腕微屈着,虚弱的人儿微微挺起身来,似环过她的背,将她松松抱住。 “抱歉……” 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温柔湿润,下一刻,脆弱的颈骨在指间格格错开,苏汐捂着她来不及发出声音的嘴,看她滑落怀中,了无声息。 抱着她的手微颤,苏汐睁着眸子呆了两息,将她眼眸合上,敛了情绪扒下她的衣物。 房门开启,守在外头的人打量着这魅姬的胸脯细腰,轻啧一声,催她快走,锁上了门。 那魅姬嗔她一眼,素粉的指尖绕着妖娆青丝,便跟在她身后去了。 烛光摇曳的殿内,轻纱曼舞的紫色魅姬幽幽踏进殿来。个个身段柔美,眸子肖似,然其间神态流转,却又各不相同。 苏浅坐在席间,紧抿着唇,瞪着一个个在堂中舞动的魅姬,眼神似要杀人。 上首处,钗着玉簪的皇女殿下一袭沉渊似的黑裙袭地,冰雪般的肤色让眉眼也瞧着冷淡。 堂中武将推杯换盏吃着酒,然一身铁凝似的气势俱是沉压在这头的少女身上。 “苏小姐,便先选吧。对或不对,剩余的,本殿下也都赐给将士了。苏小姐,可要好好选……” 魅姬们得了话,一个个转动着轻舞过来,将她团团围在中间,隔着摆了席面的小桌,朝她展现风姿。 或轻雅,或幽柔,或妩媚,或羞或嗔,或柔情似水…… 见她不为所动,便渐渐有人大着胆子靠上前来,薄纱轻浮,香风腻人。 几人旋扭着腰身朝她贴近,攀抚过她的肩,轻划过她的颊,胸间软凝的香波凑上她的肩胛,俯身靠去,呵气如兰。 几个扮着优雅端庄的人却仍远远舞动。 少女身上闪现过森寒的杀机,从单薄的身体里释放出来,阴狠迫人。 几个魅姬惊呼着退开些许,在她身周隔出一圈空地。 却犹有不怕死的凑上前去…… 犹自暗恨着,怀中一轻,倏地却落入一具香软娇躯。眸波霖霖,顾盼勾人,额间一滴血红宝石坠饰,眼尾略略一挑,裹着轻纱的藕臂妖娆勾上她的脖颈,幽幽开口,“怎么这样瞪着嫄姬,官家小姐……竟如此不懂怜香惜玉?” 苏浅抿紧了唇瞪着她,抱着她的手臂僵成了石木,瞧她呵着气地凑近,撩起柔腻的眼波看她。 “这位小姐……快吓死嫄姬了……” 她凑在她耳边轻语,声音既柔又媚,张合的唇瓣擦起她耳际轻痒,迅速便漫开一片的粉。 她瞪她许久了……从她进来便瞪着…… 她覆耳微启贝齿,含咬她一口,“你做什么这么凶……” 她敏锐地感觉到扑打在颈上的吐息愈促,抱着她的人抬手落在她腰间,触及之处生出一片火热。 苏浅掩住她腰间裸露的风光,被她抬手勾着,低眸便瞧见她胸前白嫩乳壑,睫毛轻颤,迅速敛了眸,颊上晕开别样的粉。 捧在手里的娇躯微颤,苏浅听她似真似假地说着,却觉出她此时当真有些害怕,只将她捧好了,任她依偎在胸口怀里。 轻颤的娇躯悄然平息,苏汐眼皮微掀,亲手杀人的轻惶稍缓,被她抱着,却一丝丝蔓延出隐秘的渴望和空虚。 她仰首望着她,半阖的眸中眼波似醉,勾了一只细嫩的指尖挑在她的下颌,“官家小姐……脸皮儿都是这般薄么,嗯?” 她半卧在她怀中,仰着螓首,细细的颈儿微抻,显露出诱人颈线,尤其额间嫣红似血,光晕曳动,映得眸中亦是细碎流光。 苏浅抿着唇,脸却是一点点涨红了。 可她不敢不依着她,被她压在脖子上的手往下勾,挑着下颌的细指亦拈在了她的下唇。 越是凑近,苏浅心头便越是悸动不堪,呼吸似促,却几近凝住。 她以这样诱人采撷的姿势,隔着面纱,将她按在了柔软香唇上。 纱料磨在唇上微硬,细软的唇珠缓而柔地摩挲,苏浅凝进她醉人的眼波里,抱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 上首坐着的皇女殿下眸中似凝了冰,挥挥手,其余魅姬自识趣地各自挪去其余将领处,饮酒轻薄,寻欢作乐。 她自不敢动,可怀里抱着的人儿却毫不安分,咬着她的唇生出万分的不满足。 以前被这人戏弄时用尽了这样那样的法子,今日这样的场合,她却呆呆地似块木头…… 苏汐攀抚着她的肩,眉眼含春,纤纤玉手似推似揉,按抚过她的柔软的胸口,“好人儿……不想尝尝嫄姬的口么?” ———— 给姐姐换了新皮肤,魅惑舞姬已上线。 首-发:yanqinggang.com (ωoо1⒏ υip) 魅姬惑人h 苏浅恍恍惚惚抬起头来,眸中狼狈闪过几分轻恼,勒在她腰间的手使了几分薄力。 “你做什么……”她却也不敢斥她。 她从未见她这样主动诱人的模样,每一寸厮磨,每一个眼神流转,都似她去年夜夜对她做的那些龌龊下流的梦。 苏汐掩口低低呼了声疼,被她这样看着,脸上又何尝不是火辣辣。可她好容易装成魅姬,不惟妙惟肖地继续装下去,如何同苏浅逃离这杀机重重之地。 好在那些魅姬本就学得是她,好在苏浅……能从那么些一模一样的眸子里认出她…… 她想起甫一进殿便被她黏在身上的火热忿忿的目光,心口一片滚烫。 以前她这样隐秘地瞧她,只让她生出慌乱和难堪,可今日被她这样盯着,她只从被镜子般的分身掩埋住的失措里觉出安心,如被甘露洗涤一般的宁静。 越楚冰冷的目光从前方探究过来,苏汐适时敛了些隐晦的心思。 耳际已响起魅姬被玩弄的各色淫秽之音,苏浅却抱着她按捺住身体里的蠢蠢欲动。 既羞涩,又渴望,盯着她隐忍地龟缩不前。 苏汐微阖了眸,摒去杂乱的思绪。 苏浅出神地望着她,怀中的人儿软得似没有了骨头,阖眼的一瞬,像极了苏汐静息思索的模样,然再一睁眼,乌玉眸中倾洒出的魅光,同她额间血红的晕辉交融在一起,妖冶得夺人心魄。 苏浅呼吸骤停,被她慑住一般,轻柔地将她捧在怀里,眼睁睁瞧着她挑了醺红的眼尾,柔腻的手掌伸到她胸前揉动,攀着她一寸寸仰起身来。 血液倒灌冲击着耳膜,周围一片寂静,唯余嗡嗡作响。犹如早时在客栈任她弄破腰间长着嫩肉的伤口,任她探进她衣间抚弄沾湿她的血迹,任她戳伤她,看她痛苦,再让她汲取她渡来的浅薄的温暖慰藉。 苏浅看着她,感受到她探进衣间覆握住她嫩乳的玉手,纤指抓握揉捏,掌心搓动滚弄,眸中魅惑,再无一点桎梏,肆意狎玩。 掌间揉动的,除了她柔软的乳儿,却更是她虔诚向苏汐献上的,她炽热柔软的情意和心脏。 酸酸涨涨的酥意从胸前蔓延进心脏,苏浅呆滞地望着她,嘴唇失神地微张。 她这样毫不遮掩地贴近,纳拢她的心意,苏浅鼻尖微红,压抑许久的委屈恍似被她揉出一个豁口,潺潺流出。 “姐姐……唔……” 隔着面纱的柔软唇瓣轻易将她摄住,湿热的津液将轻柔的纱料濡湿,脆弱的隔阂也似被交融的津液淌至无形。 “张嘴……” 她贴着她的唇瓣,将那层黏糊糊的纱掀起一角,湿软的唇舌勾舔而上,含糊又妩媚的声音却丝毫不容推拒。 苏浅勾住她惹人的腰,唇瓣贴覆,温软惑人,犹一把小帚从小腹直扫心间。 她什么时候敢拒绝她呢,她是她的天,是叁天六界,她唯一膜拜的神袛…… 轻颤着启唇迎接她时,两条湿软的细舌相交,被她勾住寸寸软磨厮缠,苏浅颤抖着,被她逗出欲求不满的涩嘤,眼睫一眨,滚出一颗凉凉的水珠,坠向面前覆着纱的细腻琼鼻,在她鼻尖砸得细碎,又悄然隐匿。 女子的长睫轻颤,缠着她软舌厮磨的灵巧舌尖放得愈柔。唇齿交融里,苏浅朦胧的耳际似听见一声温柔的叹息。 舌尖足够温柔,胸前揉捻的嫩指亦摩挲得惹人挑逗,喘息愈重地交织,少女的唇舌总算被放开。 脸颊上湿湿的贴上缠绵的吻,苏浅抱着她的腰不敢再动,心头蓦地生了一丝惶恐——粗硕的灼热已昂扬抬头,抵在她温软的小腹间,轻轻跳动。 妖娆的魅姬舔吻至她玲珑的耳际,湿软的唇舌勾连着脆弱的耳骨,滑至小巧敏感的耳洞,灵巧地钻进钻出,勾黏出湿滑水声。 “姐……嗯……” 柔软的耳垂被她咬住,细齿轻叼,却生出一种温吞的胁迫。 “不许再叫姐姐……” 舌尖细舔,撩人心扉,苏浅却陡然坠入冰窖般寒冷刺骨。 来不及沉溺绝望,肿胀的乳尖被她轻轻一拧,摩挲两下,衣间的手从容探出,顺势往下,握住了她陡立的滚烫昂扬。 细指在前端敏感地打转,将坠落深渊的少女一圈圈提拉着扯回。 耳颊边落下一个怜惜的亲吻,无奈地低声道,“小傻子,乱想什么……我扮着越楚的魅姬,此刻我不是你的姐姐,是像你姐姐,来蓄意勾引,被你聊寄情思的嫄姬……” 情思…… 苏汐胸口一颤,亲口道出苏浅对她的情意,却似恍然戳破一层禁忌的薄纸,失却掩盖遮羞的不堪。 好似艰难无比,又好似万分轻易。 被拽出深渊的少女如脱了水的鱼,紧紧揪着她,渴求如潮水般涌来。 “我不会……” 她眼眸有些红,然而说出口,才惊觉自己竟敢在她面前再将这些大逆不道的悖论宣之于口。 会不会找人聊寄情思,如何会与她有关,她又如何会在意……恐怕只巴不得她找了别人,好放过于她…… 无声的沉默里,苏浅惶恐地低下了头,紧抿着唇。 内心深处被诱开的大门缝隙,被她惊慌失措地重重关上。 苏汐握着她竟快要软下去的元具,低垂着眸。 细腻的指尖缓缓搓动,柔和地、熟稔地,一丝丝重新挑起她的情欲。 本便薄如无物的轻纱黏上一层香汗,苏汐缓缓跪坐在她面前,隐秘地撩开纱的下角,膝行上前。 一边揉弄着她的灼热欲望,一边牵着她的手,缓缓按在自己胸前。 她轻轻贴近她耳边,舔吻而上,低语道,“稍大声些……问一遍我的名字。” 苏浅不解其意,掌按在她柔软的胸脯上,颊边滚下一颗隐忍的汗珠。 满室淫靡的殿堂里,响起一声饱含情欲的少女呻吟。 挺翘的凶器在跪坐的魅姬手里被尽情抚弄,她目色痴迷,恍惚又情浓。 “小美人儿……叫什么名字……” 曼妙的身躯在轻纱下迷人轻摇,额间晕出妖冶红光,眼眸轻轻眯起,光辉流转起伏,春心荡漾,魅惑众生。 一松手,粗大的元具被敛进轻纱之下,媚软的身躯微沉,娇嫩花户被烫得蜷缩,亲热地吸吮。 两声情热的嘤咛交融在一起,滚烫的元具在湿润黏腻的花户间滑动,被那熟悉亲昵的软口嘬住前端,紧咬不放。 苏汐撑伏在她胸前,魅惑的眸中流露出丝丝柔软,“好人儿……奴叫嫄姬,好人儿若愿意,可唤奴一声姐姐,亦或……唤心上那人的闺名——” “汐汐……”她轻轻含住她惊愕的唇,花穴里细细泌出涓流,浇在她圆硕的龟头上。 微微起伏之际,那圆头就着润滑浅浅戳弄。 戴着面纱的魅姬一点点软在她怀里,夹着她滚烫的肉棍,指尖揪着她的衣襟寸寸蜷起。 露在空气里的耳际一丝丝蔓延出惊人的粉意,苏汐吻着呆若木鹅的少女,含糊低低地命道——“要我。” 穴间硬灼的东西戳着她的柔软,只是滚烫的热度便已让她腿软不堪,绵绵蜜液淅沥淌出。 她轻嘤一声,蹙着眉,被少女按上腰后的手,一点点吞吃着推了进去。 “嗯啊……” 少女仰身舔吃着她伸长的颈,急促的呼吸绵延向下,噙住她肚兜下一粒软珠,隔着布料,将它吮得发硬。 一点点占据她柔软的深处,跳动的元具兴奋不已,捧住她的香臀缓缓沉入。 胸前甚至被她微弱轻柔地推拒,犹如那些癫狂沉迷的梦。 “慢些……慢些……” 她软语轻柔地哀求,勾连出噬人狂卷的烫热。 “好人儿……”她魅惑的眼眸微挑。 “浅浅……”她含露的清眸涟涟。 “嗯……哈……” 滚烫的元具纵身一挺,破开美人儿紧咬湿润的阡陌小路,被撑满了,柔柔弱弱地,乖乖浇灌来酿的蜜液,将那巨物浸泡得通体舒泰。 温热的液体滴在胸口,小美人儿趴伏在她胸上嘤嘤低泣,蹙紧了眉不停喘息。柔拳轻轻捶打在胸前,既挣扎,又扭动。 苏浅心口似被轰然砸得陷落一角,又甜又疼。 “讨厌死你了……” 她听见她泣不成声,温柔又无奈。 ———— 首-发:iyushuwu.xyz (po1⒏ υip) 梦生梦死h 太过撑涨酥麻的快感从最娇嫩处不容忽视地传来,让她止不住地发软,撑在她胸前的手臂不停颤抖着,连望向她的眼都泪珠涟涟。 她悄悄瞪了苏浅一眼,下头一口口吞吃着她的肉棍,心头却暗暗生了些嗔怪。 她们不是第一对进行交欢的,周围早已有人将伺候的魅姬抱到身上,一边淫秽地吃着酒,一边挺着身子上下耸动。 魅姬的媚叫浪吟掺杂在粗重的喘息声里,此起彼伏,绵延成片。 苏浅刻意压抑的喘息打在耳际,低低的,是独属于少女的娇喘。 苏汐的耳后浮起一阵烫意,香汗淋漓黏滞,咬着她的肉棍不停地淌水儿。 满堂充斥的淫靡情欲,让人愈发口干舌燥…… 苏浅悟出来她的嗔恼,从将她狠狠钉在身上的痴迷中渐渐醒转。 她知晓这是她的权宜之计,可她仍忍不住将心头那扇门狠狠拉开,将心底的野兽释放出来,将她啃噬个干干净净。 她去咬她的唇,舔舐她纤细的脖子。 她没有办法拒绝她,甚至敛着眼中的细泪,轻轻吸着她唇瓣,婉转仰颈地依着她,嘴唇微启,发出一声接一声勾人的喘息。 这是一个梦,是她迫于形势给予苏浅的一个梦,那些梦里的欢情愉悦,两厢情愿,她都毫不吝啬地给了苏浅。 她的一点给予,就能让苏浅发疯,更何况是这样掺杂着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心甘情愿,半推半就。 尖锐又窒闷的酸胀从身下传来,那圆硕的龟头像个将军,戴着盔甲在她身体里冲锋陷阵,温柔又虔诚,炽热又凶狠。 将她娇嫩的软肉一口口嘬咬,松开,又顶撞,像猫捉耗子一般尽情玩弄,将她弄得欲生欲死,吊着一口细微的气,在生死的边缘来回扑腾。 “嗯……啊……好人儿……轻着些……呜……” 朦胧的面颊勾着那丝魅惑,求饶的尾音却难以自抑地露出她柔弱的哭腔。 苏浅抱着她坐在身上,坚硬灼热的玉杵,白硕的一大根,自她若隐若现的纱裙下隐没消失,凶狠地捣入她汁水淋漓的花源。 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叫她——“姐姐、姐姐……” 那仰着头半享受半推拒,恍似沉溺于她给予的欲海里的魅姬便只能一声又一声地应她。 “嗯……嗯……” 在她灼热的捣弄下,发出不知是应许还是呻吟的媚叫。 坚硬的肉头拐着棱子剐蹭她穴里的汁液,不知餍足地在她的含弄下越进越深,一点点靠近最娇弱的花心。 苏汐察觉到危险,小腹颤巍巍抽搐了两下。 一手缠绵地勾着她的脖儿,一手暗暗揉抚至她紧绷的小腹,身姿随着捣弄上下晃动着,掌心隐隐推拒。 “不要……好深……不要……” 她低低提醒她,难受地蹙着眉。臀瓣下意识往上缩,朝后退,腿却在她的挺动下越缠越紧。 她这样被抱着坐在她的棍子上,本便进得极深,回回被她进入,都只觉吃不下她,涨得灵魂都要撑开来。 周围的媚叫此起彼伏,苏浅从进入她那一刻便已有些失控,因了她今日格外纵容的态度,因了好久未与她亲近,被她那汁水淋漓的小嘴咬着,从肉根到小腹都升腾起酣畅的快意。 她在她隐忍的提醒下顿了顿抽送的棍子,万分珍惜地将她搂抱在怀里,身上滚落的香汗被她一颗颗吮去。 苏汐剧烈地喘息着,回应着她缠上来的热吻。 身体里停顿下来,却一刻不停地发起痒,春水潺潺往外淌。 她不知她要做什么,以为她想让自己缓一缓,抽搐的穴肉仍自发地将她含弄。 苏浅抱着她盘腿坐着,脸埋在她的胸脯里,唇舌隔着肚兜舔吃。 “汐汐……” 苏汐颤了颤,轻轻别开脸,低“嗯”了一声。 身子倏地抽动一下,被身体里蓦然的顶撞惊出轻喘,用力攀在少女肩头。 “汐汐……” “啊嗯……”魅姬抱紧了少女的身体颤抖,绞在她腰间的白皙玉腿紧绷。 “汐汐——” “啊……”苏汐暗暗抵着她不停往前推送的小腹,满是香汗的细颈蹭了蹭,轻轻摇头推拒。 身体里忽地生出一丝慌乱,她抱紧了伏在少女肩头,压低了喘息,颤声道,“苏浅,你做什么……” “哗啦”一声脆响,有人将面前饭菜一掀,将怀里软成一滩水的魅姬抱到桌案上尽情肏弄。 苏汐转头,喘息着皱了眉。 试探的吻一个一个落在颈上,苏汐总觉此时的吻同方才不一样。 方才是梦幻中的沉迷,此时却是少女从梦境中撕裂开来,生出孤注一掷的孤勇,犹如当初赤裸裸将情意摊在她面前,每一个灼热的吻,都让她战栗。 腰后一空,腾出的手亦在身后桌上一拂,发出哗啦巨响。臀后一凉,便被苏浅抱上了桌。 禁锢的身躯倾覆过来,碾着底下相连的肉穴,不曾有片刻分离。 沉沉的侵入,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要她直面侵犯,退无可退。 “嗯……”苏汐抬手抵在她的胸口,再不复方才一般撩拨她,惹人怜的眉尖紧蹙。 肉根一寸寸推进,从紧密湿润的穴口没入,粗硕的身形挤出花液,隐匿其中。 “姐姐……汐汐……” “嗯啊……”苏汐控制不住地低叫出声,满额香汗,指尖紧蜷。 桌案在她的叫声里开始抖动冲撞,由慢变快。 “噗呲、噗呲……” “姐姐……汐汐……汐汐……” “额啊——”绵绵低叫断续发出,苏汐身下流淌不止,蜿蜒成溪。 苏浅失控了…… 苏汐心头一抽,咬了咬唇。 可面上仍得配合她呻吟,急骤时高亢,缓抽时软绵。 她一声一声叫着她的名字,一声声叫着她“姐姐”,一下下痴迷地捣弄。 周围已有将士陆续发出低吼,射了出来,可她仍抱着苏汐,一下下猛扎,扎得她流水不止。 苏汐恼自己作茧自缚,勉强勾着软媚的腰,抬手将她抱住,湿热的吻蔓延上她潮红的耳际,暧昧低喘,“别闹了,快射给我……” 身体里的抽送仍在继续,苏汐身子一点点紧绷起来,粉嫩的脚趾微蜷,眼看便要抽搐着陷入高潮。 可抽送恰于此时停了下来。 她难受地揪紧了苏浅凌乱的衣襟,探了手进去挑捻逗弄,“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浅轻顶一下,气喘吁吁地唤她,“汐汐……” 苏汐快要疯了,释放出唇边细碎的呻吟,紧紧掐住苏浅的肩背。 苏浅将她压在桌上,喘息着缓缓从她身体里抽出,留与她满满的空虚。 糊满了晶亮黏液的肉棍从穴口吐出,苏浅着了魔一般地望着她,纵身一个深挺。 “啊……” 又被抽打着往前趔趄了一大步。 “——说你心悦我……” 苏汐惊愕地看向她,面上神情竭力保持着伪装。 “嗯啊……” 她不敢置信地颤抖着,看苏浅一次一次地深顶,扣紧了她的腰肢,一遍一遍地道,“说……说你心悦我……” 苏汐大脑里昏昏沉沉,被她搅起翻滚的情欲浪潮,一浪接一浪地扑打。 她方才才说,不会向人聊寄情思……可她此时的模样,分明便是在相似女子身上讨要她永远也得不到的回应…… 她还不能不应她……因她此时,就是那个被她聊寄情思的女子…… 苏汐咬了咬唇,不知该怨她卑鄙,还是夸她演得如此自然流露。 “汐汐……快告诉我……嗯哼……快说……” 她在她体内狠狠冲刺起来,俯身咬住了她的唇,清浅迷离的眸子看着她,映出执着的深沉。 “我爱慕你……汐汐……我的姐姐……” 苏汐心口嗡嗡地震颤,被她给予的汹涌情潮卷得迷乱,脚尖绷紧了,却迟迟等不来那最凶狠的一下。 她又这样对她…… 苏汐睁了下眼,知她在等她的回应。 她全身都缩紧了,叫得有些嘶哑的嗓子出声分外艰涩。 她攥紧了指尖,恍如置身梦中,心里跨越险壁般艰难。 “我……嗯……”她紧咬了下唇。 “我……心悦你……” 神魂晕眩地又从梦中扯回。 她几近气音,恍似无声,可少女的耳就贴在她的唇际。 她心里似有什么瞬间破碎,犹如直白道出苏浅对她的情意时,擦出的那条裂缝蜿蜒碎开。 苏浅捧着她,如获珍宝,一直希冀着的梦无声凝滞,周遭再也听不见任何浪语。 她轻轻笑了一声,毫不吝啬地给予她深重的挺送,桌案嘎吱作响,摇晃不堪。 滚烫的岩浆猛地冲刷而出,射得身下美人儿失神颤身。 苏汐紧紧地抱住她,至愉的那一刻,灵魂难以抗拒地生出莫大的惶恐。 少女亦紧紧抱住她,低低地笑。 “如此,浅浅死了也甘愿……” 她只要这一个梦,此生再无遗憾。 微h 苏汐的脑中嗡嗡作响。 她好像一脚踏入了未知的领域,茫然到生了惶恐。 以前,她隔着一层水雾眺望这头,好奇又敬畏,如今,却似被苏浅鞭打着一脚跨入,莽莽撞撞,犹如新生。 起伏的喘息和娇吟一点点将她拉回现实,她睁开眼,眸中还噙着迷离的泪。 身体里的浪潮从深深嵌入的灼根里源源不断地涌来,穴肉一张一合,亲热地嗦着里面的巨物。 她睫上挂着几滴细碎的清露,眨了眨,眼神渐渐氳回清明。 浅淡的恼意一瞬划过她的眼眸,感知到身处何地,又迅速敛了下去,眼神触到苏浅的那一刻,心口似要被烫化一般,仓促低下眸,竟似生了些慌乱失措。 再一想到身处这般境地,苏浅却还这样逼她,又似泛上来些酸意。 百感交集,缓缓吸一口气,摒除了杂念,苏汐抬手勾住她的脖儿,仰首喘息着在她唇边送上一个湿吻,“嗯……好棒……” 苏浅眸中敛着光,插在她身体里的棒子陡地硬涨起来,凑上前舐她的泪珠儿,她便温顺地闭了眼。 轻轻抽插着,吻滑落至唇边,苏汐又轻喘着转了脸。攀着她的肩,错过她的颊伏上去,凑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嗯……告诉我,你一个人来的么……” 柔弱无骨的手在她背后轻轻揉搓着,犹如情动难以自持。 被她隐晦地拒绝,苏浅眸中黯了黯。然她已得到够多,将苏汐从桌上抱起来,抬着她的臀从自己的肉棒子上离开。 “唔嗯……”苏汐蜷了蜷腿,汩汩的精液从花瓣间流出,掩饰地咬了唇,偏着首在她脸颊上细吻。 她亦出了许多汗,亮晶晶的,沾在红红的颊上,沁湿了乌发。 她低着头,不再凑近苏汐,面上恢复了宁静乖巧。 “我让苏浣去殿下那里了,但离得远,最快也还有半个时辰。” 她不再凑上来,苏汐心头有些怪异,但戏却不得不演下去。 湿热的吻从颊边滑至肩颈,苏浅屏着轻喘,颊上晕起酡红,却是不敢看她,一手探进她裙下,抚了抚她微肿的花核,手指探进穴里抠弄。 温热的穴肉裹着黏腻的精液和银丝,白白亮亮的,丝丝缕缕搅成一团。从她粉嫩的花瓣里抠出来,也只觉如此好看。 耳边是她的湿吻,细细抖动的手腕却被她拉住,诱人的喘息,带了丝恼意,“嗯……你别弄了,我受不住了……等会儿跑起来没力气。” 苏浅覆在她手腕上细细摩挲,头也未抬,“姐姐跑不快,我抱姐姐。” 细腻的触感传来,苏浅勾指在她花核上一点,苏汐便软软趴伏在她身上舔吻,瞬间失力的手腕被她拉开,细长的指尖继续往湿热的软肉里探。 她射得深,又是情动,早已融进苏汐身体里,好在她自幼练武,四肢修长,手指也分外长得几分。 细细软软的,裹着硬硬的骨骼,一边抠动,一边往里头钻。苏汐颤着身子,被她细抚着穴中软肉,指尖摩挲,轻易便又出了水儿,花肉翕动着,一缩一吐,苏浅细细戳到她里头深处,拇指在肿胀的花核一搓。 软嫩可爱的珠核狠颤了两颤,粉嫩发亮,在她指尖开出了花儿。上下勾弄,摩挲抖动,紧咬住手指的穴肉便“哗”地吐出了稠液。 耳边一声嘤咛,苏汐已彻底软倒在她怀里,花穴轻开,一股一股的精液被她自身下吐出,淫靡又烂漫。 穴中柔软的细指抽出,带出的晶亮沾染到细致的手腕,少女将手举到面前,伸出小舌细细舔舐,红粉的脸颊虔诚又痴迷。 姐姐的东西……想全都吃下去…… 封在身体里的精液淌落在地,两腿之间,尽是狼藉,花穴一吞一缩,苏汐望着她舔舐着指间从她身体里掏出来的东西,烫意从胸口直烧至小腹,穴儿又缩着吐出一股清液,再无一丝白浊杂余。 苏浅低眸望了望,搂着她的腰,道,“委屈姐姐,人多眼杂,不好不射进去。如此……应是干净了……” 手便欲再伸下去揩刮她的花液,苏汐顾不得再恼,慌将她拉住,喘息道,“没有了……你别……再吃了……” 那些东西里……还混着她自己的精液,她竟也不嫌么…… 苏浅低低“嗯”了一声,仍是探手将她花瓣上泫然欲滴的水露揩下,从怀里掏了帕子,拭了手,再迭回心口。 苏汐见她此时恢复了往日模样,未再缠着她,稍迟疑着上前,吻着她的脖子,道,“我们也不能一味等着……太过被动,再拖些时辰,这些人再做过几次,泄了劲,会软弱几分。府里地形我大略看过,总之,等会儿找时机逃走……” 少女乖乖伸长的脖颈任她吻着,微微眯起的眸中压抑着享受。 姐姐的吻……她这样吻她呢…… 苏浅乖乖点头,微微挺了挺腰。 苏汐低头错下去,便瞧见她一直挺立着的肉棒。 耳际传来其他魅姬为将领吃肉棒的啧啧舔吮声,眼前浮现少女舔舐手指的模样,苏汐呼吸一滞,缓缓伏下身去。 搂着她腰的少女伸手将她拉住,肉棒却在她靠近的柔弱吐息下陡然翘高了几分。 苏浅呼吸急促地冲她摇头,“姐姐不可……” 魅姬服侍人的流程便是这般,苏汐不做,反倒惹人生疑。 尽管她亦有些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对她和苏浅来说,那个惨烈的记忆,让她们对这个姿势都或多或少有些抵触。 她拉开苏浅的手,一手扶了上去,那肉棒便在她手里跳动几分。倾了身,伸出小舌触在前端一舔,那残留的白灼便倏地隐匿一小块。 “啊……” 这还是苏浅今夜头一回发出畅叫,引人侧目。 越楚望过来,心头隐隐升起的不对劲消了几分,竟张口调侃,“苏小姐可真是享受,想必心上人定不会这般侍弄于你吧……” 苏汐舔了一口她的东西,闻言,顿了一顿,脸颊有些发烫,将口中残余的桃液轻轻咽下,便又俯下头去。 细嫩颈间吞咽的微弱动作让苏浅看得清清楚楚,身体里滚烫的血液都快凝滞,却又似沸腾。 她竟吞了她的精…… 苏浅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温热的吐息愈发靠近,已能看见那粉嫩小舌一点点凑近黏着白浊的肉杵,微微勾动着,险险轻触上去,挺直的粗硕便剧烈地抖动。 呼吸一重,少女脸颊红得滴血,一伸手将她猛地拽起来。 手掌“啪”地一声拍在她娇弹的臀肉上,在这殿中,清脆响亮。 苏汐被拽得发懵,扑在她身上,面纱亦重新遮掩下来,臀上竟传来十余年来从未感受过的痛感。 “啪”的一下,打得她头脑一片空白。 “你……”竟一时语塞。 她后知后觉地咬牙,后知后觉地红意蔓延上整个脸颊耳根,巨大的羞耻感在她胸腔里炸裂开来,便是给她舔吮肉棒,那羞耻感也与此时比不得半分。 她人生头一回在险要关头差些失控,面前一昏,被少女一头揉进她怀里,看似无意将她晕红的耳朵脖颈全然掩住。 “小美人儿……舔什么,多给我弄弄你那穴儿才好……” 一手便又从身体夹缝里探进去,抚弄着她娇嫩的花核,捻逗着,给她弄得红肿不堪,浑身轻颤,掩住她失控的情绪。 她闷闷的声音从胸腔里传来,苏汐恍似能想象她绷脸蹙眉的模样,红润的唇咬了又咬,忍着气,“汐汐,你不许这样……” ——她的神袛,怎能伏在她身下做这样轻贱的姿态。 苏汐浑身发了烫,被她按在怀里揉搓着要紧处,耳边却听她说着这样的软语。 穴儿里汩汩泌出了春水,指尖捉着袖子捻动着,一颗心里混乱煎熬。 ———— 首-发:sanyeshuwu.com (po1⒏ υip) 围困 (ωoо1⒏ υip) “——多给我弄弄你那穴儿才好……” 越楚遥遥望着苏浅狎弄那魅姬,看起来正经乖巧的少女,却将那塌着腰翘着臀的薄纱美人儿弄得浑身颤抖,浪叫声蜿蜒起伏。 当初她与那眉眼软媚的娇小乾元交欢时,兴致酣浓,那乾元女君也会软着嗓子在她身下吟叫,一声比一声销魂蚀骨,穴儿里亦吸得人魂飞天外。 被她侍弄得爽利了,偶尔也会允她僭越地趴伏在她身上。她整个儿懒洋洋的,弄完了,浑身都透着欢情后的愉悦酥懒。微微眯着细长软朦的眸子,指尖绕着微卷的发尾,在她颈间、胸乳上作乱。 细软的发丝一圈一圈点绕在乳晕上,越楚轻哼两声,她便懒洋洋地探下手去握她复又肿胀起来的肉根,笑声从喉颈里发出来,像只得意又慵懒的猫。 冰雪的气息在春情里消融,冷冽的眉眼不悦地轻轻蹙起,纤长的雪臂搭在她翘臀前凹下的细软腰窝里,一捏,像揉了一团细腻的雪。 “怎么……怕我肏不烂你么?” 粗俗又霸道的话从她嫣红的嘴里吐出,可姜芜瞧得出她此时快化了,语气再冷,也不过作作样子,哪里吓得住她。 只捧着胸乳去堵她那吐着有失身份之语的嘴,软声数落着她的“恶趣味”。 将她那饱满的雪乳吃得嫣红俏立,越楚方才从口里吐出,知她此时再承不得欢,偏生还要来撩逗自己,一手捉了她的颈将她按下去。 “胆子越发大了,给本殿下弄出来。” “殿下……”那媚媚软软的声音从身下传来,带着些求饶的可怜意味。 女子侧枕着雪臂,低头望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不为所动。 伏在她身下的女子只好埋下头去,盯着她怒涨的雪具,眸中跳跃的朦朦月光让人心醉。 湿湿软软的舔舐感从元具上传来,从顶端到根处,里里外外,舔舐得寸隙不落。顶端被她含进温软的口腔里顶弄之时,仰躺着的女子舒爽得发出一声轻哼。 真是个妖精…… 喷薄的精液射了那含弄的女子满口,被她卷了卷细舌,一滴不落地卷进口中吞咽。 看越楚挺着胸脯喘息,顾不得整治她,还敢肥了胆子抱怨,“便连殿下这精,也跟喝雪水似的,一点味儿都没有……” 又见越楚危险地眯了眼,赶紧轻抚着亲吻几口,两指拈着提溜起来,顺着根部往后头舔去,小心翼翼靠近那处隐秘的源穴,小舌逡巡着绕着小肉孔打转。 舔了几下,瞧她没甚反应,试探地将舌往里一探。 冰雪融化的气息…… 暖融融的,紧小湿润,除了味道,同她的也没什么两样…… “唔……” 冷不防被人捉着颈子扒了上来,姜芜扑倒在她身上,见她面上覆了寒意,“放肆。” 姜芜背脊一凉,俯身讨好地舔吮她的脖颈,一手撸动起她的肉根,却仍敢不知死活地在她颊边轻声软语,犹似祈愿。 “真是做梦都想入一回殿下的穴儿呢……” 一声冷哼…… 那之后,自是将那恃宠而骄的小将军肏得叁天没下床。直待姜老将军来领人,才将她放了回去。 可那时,你情我愿,老将军也只叹息香火难续,却不敢在她面前说什么。 ——可她竟敢背叛她,收了那对姐妹花,跪在她面前又有何用,她越楚,也是她能任意玩弄的对象么…… 呵…… 她记得她一身孝服跪在她面前,却是那样一副丝毫不知悔改的模样。 “罢了,一条狗而已,左右不过玩玩。” 她看见她一瞬惨白了脸,朝她叩下首去,“是……姜芜从此,是殿下最忠心的一条狗。” 呵……忠心…… 真是讽刺。 苏汐瘫软了身子,环着少女的腰,伏在她怀里,快被玩弄得没了力气。 那头越楚一直紧盯着这里,只此时看向她二人的目光恍惚又冰冷。 苏浅拍着她的背与她顺气,忽觉她扯了下她的袖子,小脸埋在她腰间,气喘吁吁地出了声。 “越楚走神了,准备好,叁……二……一……走!” “砰”地一声巨响从殿中猛地爆起,各个伏在魅姬身上耸动的人影惊得小腹一颤,陡然吓射了精。 地上碎裂的瓷片被少女一脚震荡而起,漂浮空中,迅疾飞射向还未反应过来的众将领。 血花飞溅,有人当场毙命,有人险险躲开,掠颈而过,惊出一身冷汗。 惊魂未定之际,眼前一花,那白裙蹁跹的少女抱着怀中轻薄紫纱的魅姬,点在窗口,飞掠而去。 什么情况……一个魅姬,也值当她冒险抢走? 越楚冷寒了脸起身,一脚踹翻桌筵,被人耍弄的恼怒席卷心头,冷怒道,“蠢货,还不快追!”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良将,很快反应过来,整理齐整,气势一凝,出门追去。 空寂的大殿里,只余皇女殿下的冷笑声,“好……苏汐……真是小瞧你了。” 在她眼皮子底下扮了这么久,当着她的面同亲妹妹欢愉,真是惬意得紧啊…… 皇女府邸里乱成了一锅粥。 着甲持兵的将士在府中连成一串,追着前头白紫的身影左奔右突,被耍得团团转。 苏汐伏在苏浅背上,一边指路躲避,一边问着,“可知殿下的人从哪个方向来?” 沉默一瞬,苏浅回道,“此时出去要紧,姐姐指给我最近出府的路,出去再汇合也不迟。” 身后人追得紧,苏汐望了一眼后面越聚越多的追兵,来不及多想,道,“往南走。” “好。” 前头飞掠的身影蓦然在空中转了个急弯,换了方向,一眨眼就不见。 追捕的黑甲兵队伍凝滞片刻,再折了方向继续追去。 眼见被那名女子越甩越远,一招手,阁楼两旁架起闪着冷光的弩箭。 “放!” 漫天凌厉的箭雨飞驰而来,苏浅反手将背后背着的人儿抱至前方,左腾右挪,身形连闪。 眼见矮墙在前,然而一旦跃上空中,却只能成为活生生的靶子。 箭雨阻拦,前进的步子迟滞。 等箭势稍缓,黑压压的甲兵已追至跟前,密不透风的攻击将墙边围了个结实。 苏浅抱着她分不出手,闪躲着往后退,借力打力逼退些许,找准时机,抱着苏汐翻越墙面。 一个矮墙拦不得片刻,苏汐催着苏浅快走,去与越歌的人汇合。 已有几颗脑袋攀上墙头,就要跳将出来,苏浅将苏汐放下,在墙角拾了几枚石子,挨个砸过去。 她反手将苏汐一推,“姐姐该知道如何跑,快去找殿下,我拖着片刻。” 苏汐反应不及,“苏浅,什么意思,殿下在哪个方向?” 手中不停的少女沉默片刻,又道,“殿下未归,姐姐……别再浪费时间,快走。” 她将手中石子儿用完,回头看了苏汐一眼,脚尖一点,又掠回墙头,夺了冒出头来的士兵武器,跃进院去,再不见她踪影。 墙内,厮杀声激烈。 苏浅同苏浣去寻越歌时,她入了宫,两人扑了个空,干等着定是来不及,苏浅心头焦灼,垂眸思索片刻,对苏浣道,“你于此处等殿下回来,我先去越楚府邸赴宴。等见了殿下,你带她来救我们。” 她转身要走,苏浣忙拉住她,“苏浅!我若等不来殿下,如何来救你们!” 苏浅静了片刻,对她道,“我和姐姐,总回得来一个。你等着便是。” 苏汐望着面前矮墙,心头又急又怒。可她出来了,不可能再回去,让苏浅心血白费,将两人都搭进去。 她望天辨了辨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往前跑。 如果越歌未归,比起她和苏浅,最为亲信的,便只有蛰伏多年的晏青陵。如今再不复当初粉饰太平,蛰伏不蛰伏的,也该露出水面了…… 她没命地奔逃,凭白生出了许多恨,恨自己生了这般柔弱的身子,要苏浅这般没命护着,又恨苏浅当初自投了越歌,生了这许多事,可最恨的……最恨的……却仍是当初拼了命想逃离这段关系,将所有的事,都推向今日局面。 若苏浅有事,她日后……她日后却要怎么办? 浑浑噩噩的想着,她也不知自己跑得是慢是快,只是林中天光明明灭灭,晃得她头晕。 快要跌仆在地时,总算听见一声熟悉的叫喊——“姐姐!” 远远那头,是晏青陵带着苏浣打马而来,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骑兵。 苏汐脚底一软,跌落之际,被落下马来的苏浣险险扶住。 苏浅跃回墙内同无数甲兵撕打周旋,夺来的兵刃在手里卷出寒亮的光。 不过一隅之地,硬生生被她撕出一个角来,见攻不破,一群人围着她慢慢磨,却又分出人手从另一边的墙头翻越过去。 苏浅要去拦,便再顾不得死守一角。一动,便露出破绽,被人砍向背心。 斜斜躲过,撕了个角,再将墙头之人扫落下来,便再有人冲上来要翻过去,引她露了破绽,周而复始。 越楚远远望着她冷笑,同周围说道,“同她慢慢玩,捉了她,苏汐自会回来自投罗网。” 白色的身影上添了道道血痕,反击的动作也越来越迟滞,少女紧抿着唇,眸中却是毫无情绪。 等时候差不多,她便直接扔掉兵器,再打下去,不过徒添伤痕,等她看到,不知又要如何心疼…… 只是若被捉到,越楚定也会如姜芜一般折磨她,想少受些伤,只能赌一赌姜芜在她心中的份量了……她应该,还未找到姜芜的埋葬之地…… 挥剑的动作越发迟钝了,苏浅低眸看着身上映出的血痕,紧握着剑的手松了松。 “——苏浅!” 一声清喝,苏汐抬头望了望墙头跃过来的人。 头顶的光被遮住,空中掠起一道阴影。 ——是晏青陵。 “你姐姐还在等你。” 她只说完这一句,便持剑加入战局,苏浅握着剑的手复又抬起。 隆隆的马蹄自墙外袭来,矮墙轰地一声塌陷,势不可挡的骑兵冲锋而来,将黑甲兵杀得节节败退。 浮光掠影里,她瞧见披着凌乱外衫的那个柔弱身影,被苏浣扶着下了马,赤着足慌乱地朝她跑来。 胸口一颤,便是那人儿不停战栗的身子,伏在胸口,隐忍着,却是不敢将她抱紧。 她又浑身是伤了…… “姐姐……我没事。” 她好端端地站着,抬手将她抱进怀里。 苏汐抬起眼来,眼眶已是红透,咬着唇,将她拉着往回走,“跟我回家。” ————— 为了避免你们胡思乱想,我先说好,还不会在一起还不会在一起,还有一个大的波折,噢不,加上林叁,还有一点五个首-发:rousewu.cc (ωoо1⒏ υip) 情绪 嘚嘚的马蹄声在清寂的林中响起,碎花和叶子缤纷扑落,落在马背一前一后两道纤细的身影上。 苏浅拥着身前柔弱的娇躯,心里的震荡不舍久久回不过来。 她以为,又要和她分开很久了…… 苏汐低着头,握着她绕在腰间的手。 两人沉默着,气氛一时有些凝固,空中只余马蹄声清脆。 她不敢挨着她,怕触及她身上的伤口,可苏浅环她的腰环得紧,将她拉到身前贴着,不留寸隙。 后背贴上她温热的胸口之际,苏汐才似恍然回了神,有了些许真实的感觉。 她差些便失去她了…… 她若再掉进越楚的手里,真的不知道会再发生什么…… 她心里漫着说不出来的酸楚。 腰间抱着的手将她紧了紧,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姐姐……我没事,都是皮外伤。” 苏汐心里又是一阵无力。 她捏着苏浅的袖子,轻轻往后靠在她身上,微阖了眼,敛住眸中要溢出的湿润。 她原以为,那只是她弄她弄得兴尽说的床笫间的混账话,可此时方知,她口中的“死了也甘愿”是何真意。 她低低开口,疲惫又无力,“苏浅,得我一句'心悦',你便可从容赴死了是吗,你便此生无憾了是吗?” 苏浅心口一紧,张了张嘴,垂了眸,道,“对不起。” 苏汐置若罔闻,微仰了头,望着飘落的碎花,轻声道。 “你还是不死心,对吗?” 她还是想要她,还是对她怀着那样浓烈的感情。 她知道的,只是苏浅一直在陪着她演戏而已…… 现在,这戏幕撕破了。 她也不想再费尽心力去逃避和掩饰。 苏浅抱紧了她,说不出话。 苏汐喘息着蹙了下眉,却没让她松开她。 “苏浅,找不到殿下,你便没辙了吗……若实在找不到时机,你不能等等吗?越楚要拿我捉你,耐心有的是,即便你放心不下来了,可却为什么又要哄我……” 她攥紧了她的袖子,一直闭着眼。 “如实相告,我还可想法子周旋,哄我骗我,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替我去送死,苏浅……你若死了……你要我怎么办……” 她终是忍不住,声音里发了颤,听得人心里揪扯成一团。 覆着血痕的衣袖上滚落两滴湿润,苏浅睁着眼眸,失措地努力将她抱紧。 “仗着一身武艺,便只会一味蛮干了吗,这世上,再强大的人,都有被杀死的时候,苏浅,你凭的是什么呢……” “将你的坤泽抛下去赴死,苏浅……即便不是我,又有哪个坤泽女子敢将自己的一生交与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多思虑一些?” 她声声哀婉,字字似在责备苏浅,可字字都饱含着痛惜。 “苏浅……你若丢下我,你要我怎么办……” 她和苏浅,从小就在一起,相依为命,谁又能丢下另一个。 苏浅将她紧紧搂抱在怀里,抵着她单薄的肩,一味低喃着,“我不会丢下你……汐汐,我不会丢下你……” 苏汐抱着她拥过来的手臂,指尖发白,蜷缩在她怀里,唇色亦流失得苍白。 眼前一点点发了黑…… 苏浅仓促抱着怀中昏迷的人儿回了府,招了大夫。 今日一整天,经历的事实在太多。 她差些被越楚强行结契,后又在大庭广众同苏浅交欢,被救出府后没命地奔跑…… 她本就身子弱,这样一折腾,又发了一夜的烧。 苏浅将身上伤口简单处理过,换了干净的衣服,夜里抱着她睡下。换巾盖被,这样的事,她如今已是做惯了。 只是苏汐的身子,她总要想个法子替她好生将养…… 苏浅抱着她睡得沉了,似抱了个小暖炉,她身上的热度,烘得她都出了一身的汗。 病中的人儿却睡不踏实,眉头蹙得紧紧的,脸颊一会儿翻向左,一会儿侧向右,蹭在苏浅颈窝里,打上去的呼吸都是灼热的。 她梦里仍在不停地跑,不停地跑,苏浅在她身后,被困在皇女府邸里,可这脚下的路啊,它怎么也跑不完。 她找不到人,远处的苏浅被甲兵牢牢围困住,一刀一剑扎穿了她的身体,鲜红的血液流出,她却一声也没吭。 “苏浅——” 她嘶吼一般地叫她,可她歪垂着头,总是不应。 眼前一花,又变成她被困在姜芜的地牢里,那个明艳的女子握着小锤,按着她的瘦弱身体上勾起的硬骨,一锤子霍然砸了下去,血溅骨脆…… 而她惴惴不安地坐在房间里绣着嫁衣,一边盼着她回来,一边又痛苦地想让她不要回来,眼睁睁看着她出嫁。 最后的最后,是她被按在苏浅身下,一下一下的撞击拍出飞溅地水花,她要飞起来了,可苏浅拽着她慢慢地磨,“说……说你心悦我……” “嗯啊……”她听见她发出一声媚叫,攀上少女摇晃的肩,眼中露珠流转,渴求地仰首去舔舐少女的唇。 “啊……坏人儿……嗯,我心悦你……啊……” 苏汐满头大汗地睁开了眼,黏湿的发粘在耳边,腿上沉沉的,压着苏浅修长的腿,腰间也卧着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 她心有余悸地抬手,抚着少女沉睡中娇嫩的颊。 她在这儿呢…… 苏汐心里的石头轰地落了地。 苏浅睁开眼,便瞧见怀里的人儿抚着她的脸,静静地望着她看。 她脸色仍是苍白的,带着些许病态的潮红,望着她时的一双眸子里,就如融了的墨玉,显得格外温柔。 苏浅低敛了眉眼,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试探她额上的温度,“可还不舒服吗?” 苏汐摇摇头,拉着她的手搁到胸口,抱着她的腰,将脸埋进她怀里,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倏地不见。 “姐姐?” 苏浅的腿还压在她身上,怕她夜里掀被子乱动,牢牢将她整个人锁在怀里。她这一缩,苏浅环手一搂,就仿佛,她整个人都是她的了。 苏汐将她抱得有些紧,好久,才又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整个身子仍被禁锢着,可她挣也不挣,只拉了苏浅的手,捋起袖子来,见到那一道一道的伤口,眼圈有些发红。 她将苏浅的手臂拉到脸上,小脸埋在她的肘弯里,许久都没有说话。 苏浅想安慰一下她,可方张口,便感觉到伤口上传来舔舐的濡湿感。 刺痛酥麻的,又湿又痒。 苏浅呼吸有些促,将手臂拉起来,苏汐不敢用力,便松了手。 只盯着她的肘上的伤口出神,眼神有些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 用袖子将手臂遮掩好,苏浅环过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我没事……姐姐,真的,我有注意着,没让他们将我伤得太重……姐姐,你别这样……” 苏汐没说话,伏在她胸口感受着她温热的起伏,花了很久都缓不过来,心口却似越发生出逼仄之感。 她伸手抱着她的腰,揪着她衣襟的手轻轻颤抖。 “浅浅……对不起,你让姐姐想一想,好不好……” 她似万分艰难,犹如苏浅逼她道出“心悦”二字时一般。 她已置身这片未知的天地里,背靠着两界壁垒,前方是探索未知的迷途,后方是再也回不去死死压迫着她的厚壁。 “苏浅”压在她身上,压得紧紧的。她抱紧她,是空气;逃离她,是窒息…… 她埋在苏浅怀里深深地吸气,缓慢地,近乎小心翼翼。 苏浅被她抱得分外满足,搂着她,将她整个人夹在怀里。可她不敢去想苏汐说的是什么意思,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般哄着她,“姐姐,不要胡思乱想,我很好,我已很开心,很满足了……” 苏汐抱着她,咬紧了唇,在她怀里摇头。 她鲜少有这样情绪外放的时候,苏浅从来拿她没辙,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她在她怀里慢慢平静,苏浅才暗暗松了口气。 苏汐轻轻喘着气,闹过这一通,脸上薄红更甚,敛着眉静息许久,她方再开了口,“小浣呢?” 苏浅身子一僵。 差些将她忘了…… “应该在晏大人那里吧。” 苏汐叹了口气,伸手柔柔将她推开,“昨日幸亏小浣记得去找晏大人来救你。你去人府上道个谢,顺便将小浣接回来。” 她的手推在胸口,棉花似的,软得一塌糊涂。 苏浅稀里糊涂下了床,胸口一阵失落,又见她裹在被子里,露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软声轻语地向她摇头,“我已没事了,去吧。” 胸口便又重新鼓起来。 ————— 追-更:po18vip.xyz (woo18.vip) 羞(苏浣剧情) 越楚所属的黑甲兵将领方才纵过欲,拼杀中,一个个犹如软脚虾提不起气势。 当着监察御史的面暴露出如此多的亲兵,一个结党营私、犯上作乱的罪责扣下来,心高气傲的皇女殿下怎可能乖乖认罪,率众反出,京中一时动乱。 晏青陵带着苏浣打马走在回府的路上,落英缤纷,砸在粉裙少女的怀中,扑簌滚落。 前面那一对骑着马儿的人忽地加快了鞭马的速度,在远处一骑绝尘。 苏浣瞧着苏浅拥着姐姐快马而去,将她丢下,心里一急,扭了扭身子,便被一双手滚烫地按在腰间。 肩上一沉,腰间一束,整个人便被锁紧了,动弹不得。柔和的下颌在她肩窝里蹭着,腰间被收束得越发紧了。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人淡淡的不悦,苏浣心口一紧,再不敢动。 “小浣……就这般不愿意与我单独相处么?” 紧张又渴慕的心情让她浑身绷紧,苏浣被她拥着,想逃开,又想留下。 愿意的……她怎会不愿意呢…… 可这样的话,她是不好答的…… 苏浣乖乖安静下来,摇摇头,却不敢开口。 晏青陵扯了扯马缰,马鼻轻嗤一声,蹄下踩踏得更慢,一下一下,连路过的花树掠影都缓慢下来,一点点沉淀进眼底。 苏浣低着头,轻敛着睫。 这样缓慢,竟让人生出天荒地老一般的错觉。 “今日……多谢青陵姐姐。” 她实是想不到别的法子了,焦灼之际,只能又硬着头皮去找了她。 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帮她,让她心里愈发地难以割舍。她这样好,可她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在退缩。 恃宠而骄……说的是她这般么…… 晏青陵握了握她的腰,淡了声,“便非要同我如此生分?” 她甚少发怒,此时敛着情绪,却又让人分外生紧。 苏浣咬了唇,心知自己此时说多错多,只好闭口不言。 青陵姐姐……以前不是这般难伺候的啊…… 马蹄儿踢踏,苏浣绷紧了小脸一声不吭,偏她缠在腰间的手还要作乱,轻轻一揉,腰眼瞬时发了酥,一软在她怀里,她便将她往后捉着揉紧了,呼吸发促。 “怎么不同姐姐说话了?” 苏浣涨红了脸,一手撑在她大腿处保持平衡,低眸恼道,“姐姐莫要再耍弄我……我……” 可她一抬头望进她温柔的眼眸,便不自觉噤了声,心虚又难受,眸中的羞恼又一点点褪散了去。 晏青陵捉住她又要低下去的小脸,让她抬起头来,一双眼望着她,再移不开眼。 “怎不同我闹?” 苏浣腹腔似都要被她揉软了,再看不得她的眼。要低了头去,这人却又不让,将她的目光死死攥着。 “想我吗……” 苏浣的魂都要钻出头顶了,浑身都在发烫。 不要再问她这样的问题了……她要怎么答才好…… 她挣扎起来,脸色是愈发的通红,似使着性子,却又半分气性使不出,推拒得软绵绵的,全然失了气力,让晏青陵轻易便将她箍紧在怀里,却还娇得气喘吁吁。 她半分没点辙儿,被按在身后柔软的胸口上喘息。 “可你听听,它很想你。” 耳朵里传来她一声又一声怦怦的心跳,温柔又笃定。 苏浣的耳根子都要随着那跳动声一点点烧起来,浑身都像在煎油锅。 她艰难地抬了抬被制住的手,羞得直要掩自己的耳,心口早已放弃抵抗,连迭声软软求她,“别说了别说了……青陵姐姐……唔……” 被噙住口的小美人儿手腕挣扎着动了动,柔软的身子不停轻颤,终是无力地被按着垂下,同那纤长的指尖十指相扣。 一吻将罢,黏连的津液拉长垂落,晏青陵舔着她微张的唇,柔声唤着她,“小浣……” 脸已粉到脖子根儿的小美人怕极了她再说那些让人恨不得钻到地缝儿里的臊皮话,伸仰了脖子,又一口咬上她的唇。 温柔溺人的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伸手捧着她的娇臀,将她彻底转向过来。 扭转的腰身酸意消减,高仰的脖颈却是如沁醋中。 吻得头昏脑胀,吻到差些擦枪走火,晏青陵喘得急,将她一头闷在怀里,才算将她放过。 耳根亦是粉透了的小美人儿揪着她的衣襟,埋在她怀里,心头升腾起无以复加的懊恼。 那抱着她的人稍退了退,喘息着探下手去,隔着凌乱的衣衫,将翘挺怒涨的灼热硬根从她柔软的小腹上撇到一旁,打着灼热的呼吸一口口在她粉白的细颈上啃咬。 “小浣……小浣……” 苏浣羞得要疯了。 这算什么……她们这算什么啊…… 马儿悠悠地打了两个响鼻,驮着背上的两个人踢踢踏踏地走。 苏浣已换回了正骑的姿势,被晏青陵搂在怀里,低着头,细脖儿通粉,屈着细微的弧度,上头已映上醒目的红色吻痕。 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亲吻,她现在身子都还是软的,脑子里懵懵的,被黏糊糊唤过一声“小浣”,便瓮声瓮气地应着,含糊的娇嗓子里,酿着情意酣浓。 惹得身后之人心生怜意,又将她捉着在颈上烙下好些个红印儿。 也不知同她耳鬓厮磨了多久,直到出了林子,那人再不作弄她,她方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遭,醒悟过来。 “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 “嗯。” 颈后一烫,这一吻落得离契口极近,吓得苏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将颈一缩,再不敢开口。 耳际落下的声音无奈又心酸,“这是回晏府的路,小浣……颜嬷嬷想你了。” 苏浣心里一塞,这下是当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被半逼半留地在晏府住下,颜嬷嬷张罗了一桌子饭菜,瞧着老人家欣喜的表情,苏浣嘴里的饭菜都咽得颇不是滋味儿。 “小浣呐,这回回来,再不会走了吧?你可不知……你上回这一走啊,这府里就落得空空荡荡的,嬷嬷这心里啊……也空落落的,没滋没味,可难受得紧……” 苏浣艰难地抿了抿唇,嘴里拒绝的话,却怎么漏不出来。 晏青陵亦看了她许久,方移了目光给颜嬷嬷夹菜,劝道,“嬷嬷,您说什么呢,之前不都与您解释清楚了,您别为难小浣……” 颜嬷嬷悄悄朝苏浣那脖颈子上打量几许,才又悄声同晏青陵询问道,“嬷嬷这不是瞧着你一回来就欺负人家,以为你将人留住了……人家既没应,你做什么这样对小浣?” 说着又歉意朝苏浣笑笑,用胳膊肘偷偷拐了拐晏青陵的肚子,正色道,“青陵,这可不兴啊!” 便是她压低了声音,可老人家耳朵背,那声儿又能小到哪去。 苏浣脖颈上又覆上一层红意,扯了扯袖子,抬手无意将脖子掩着,装作什么都未听见,只是筷子里硬生生夹了几回空气。 晏青陵亦尴尬地轻咳,替她夹了些菜,又回头哄颜嬷嬷,“我知晓的……” 夜里,颜嬷嬷给苏浣收拾了客房。 苏浣褪了衣裳,将将吹了灯躺上去,便感觉腰上勾出一只手,将她一拉,便拽进一个熟悉的怀里。 黑灯瞎火的,又在这床榻之上,暧昧得让人心慌,苏浣软手软脚地推搡起来,“你别……青陵姐姐,你怎这样……” 晏青陵将她拉进怀里,直等她推得累了,安静下来,才稍稍松开她些,放她喘气。 她自己亦是微微喘息,在她耳边低喃,“小浣,我也不知我为何这样,你说……我这是为何?” 她说的话,如今是想也不能想,一想,便要让人羞得无地自容去。 苏浣掩耳也不能掩,推她也不能推,只能认命地缩在她怀里,闭着眼不敢搭理。 她明明晚膳时还同颜嬷嬷说知晓…… 她如今,真的是好生无赖…… ———— 首-发:rousewu.cc (po1⒏ υip) 乱 晏青陵如愿以偿抱着小美人儿睡了一夜,小美人儿温顺得很,除却她刚摸上榻来时遭她推拒两把,后头夜里,却是自己乖乖转过身来,将她软软抱住,一夜也不曾撒手。 靠在她胸口,睡得安宁又眷恋。 翌日一早,门口便来了人通报,道是苏家叁小姐来接人了。 苏浣迷迷糊糊睁开眼,晏青陵正支着颐斜卧在床头,青丝披散在肩上,在丝薄的里衣上流泄,领口微敞,露出半个浑圆白晕。 还未彻底清醒,苏浣就已晕晕乎乎地红了脸。 她已听见外头的禀报声,却疑惑晏青陵一直不曾开口叫她。叹了口气,自个儿从床上爬了起来,落了地,绕至屏风后取衣服换上。 玲珑娇躯在屏风上投出朦胧的影子,下方缝隙处,只瞧得见她精致的脚踝和一小截儿细藕般的小腿,又渐被衣裙遮挡不见。 穿戴好了,转出去,方才瞧见床上那人姿势都没变,眨也不眨地盯着屏风,也不知被她瞧去了多少。 按捺住脸上的烧意,苏浣又自取了她的衣裳,抱着跪坐到床边,轻声催促道,“姐姐,更衣了。” 见她不动,苏浣只好将衣裳展开,抖落好比在她面前。 晏青陵抬眸望她一眼,这才起了身。 少女低敛着眉眼,跪坐在她跟前,光洁的额恰好落在她嘴唇处。拈着细细的腰带贴伏在她胸前,环手绕过她的腰,再抬手抚平襟前的褶皱。 眉眼温柔,细致晴婉。 搁在襟前抚弄的手被人握住,苏浣抬头望了一眼,再未挣扎,温顺地伏进她怀里,环着她的腰,眼眸轻阖。 “姐姐,找个好姑娘成亲吧……别再耽搁了,颜嬷嬷也盼着呢……” 晏青陵握紧了她的腰,力气之大,竟让她生了痛意。 “什么样的是好姑娘……小浣,最好的姑娘,此时不就在我跟前呢……” 少女神色低哀,并不曾应。 晏青陵便又抬了她的下颌,逼问道,“小浣,在你心里,我可是重要得紧?” 苏浣张了张嘴,却又咬住。 自是重要…… 未说出口的话被面前之人接住,“可你做的,分明是将自己看得更为重要。” 苏浣倏地睁大了眼,似想辩解。 可晏青陵松开了她,起身下了床,“小浣,什么是爱,什么是自私;什么是自私的爱,什么是自以为是的爱,你可分得清?” 她开了门,再未回头看她。 苏浣面上有些迷茫失措,抱着膝在床上坐了半晌,方才起了身。 苏浅恭恭正正同晏青陵道过谢,坐在园子里等苏浣过来。 花丛里走来的少女微低着头,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苏浅朝她走了两步,望了眼她脖子上的未消的红印儿,轻蹙了眉,“她欺负你了?” 苏浣回神,抬头望了望她,撇了撇嘴,“青陵姐姐才不会欺负我……” 她绕过苏浅,赌气一般,“真难为叁小姐还记得来接我,怀里搂着美人姐姐,就什么也记不得了,也是怪我……生得这样渺小,哪里能劳您惦记……” 她径自往前走,理也不理,却是越走越慢,越慢越恼,最后直跺了下脚。 苏浅赶紧上前将她拉住,抿了唇道,“我错了行不行,昨日将你丢下,是姐姐晕了过去,我实在顾不上,同你赔罪,另外,也同姐姐你道个谢。” 她正正经经作了个揖,苏浣耳朵一竖,眼里溢了些光,心里忽然有些美滋滋。 轻哼一声,“装模作样。” 却是转过身乖乖跟着她走了。 方将她送回家门口,苏浅却又转身要走,苏浣忙拉住她,“你又做什么去?” “给姐姐买些吃的,说是想吃城西的酥蓉糕了。” 苏浣瞅着她瞧,道,“苏浅……你是不是又惹姐姐生气了?” 姐姐向来不是个贪嘴的,城西又那么远,指定是打发这小傻子,不想见着她呢…… 苏浅听她这样说,想起早晨苏汐还那样抱着她,一时有些伤心。 苏浣有些头大,见不得她这般没出息的样儿,拉了她在角落里蹲下,戳她道,“说说看,你又怎么惹着姐姐了?” 苏浅低着头,数了数昨日她做的那些错事,犹豫半晌才开了口,“我打了她的屁股。” 苏浣睁大了眼,迟疑地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耳朵。 却还没完…… 少女脸上露出一丝可疑的红晕,“我……我逼她说了心悦于我……” 苏浅望了有些蹲不稳的苏浣一眼,好心抬手将她扶住,这回声音是彻底低了下去。 “我骗她殿下来接应,将她扔到墙外了。” 苏浣终于忍不住瞥她一眼,点点头被她扶着站了起来,拍拍她的肩,唤她唤得有了几分亲热。 “浅浅,你真棒。你已经青出于蓝了,不必再要我这个跛脚师父教了。” 她甚是欣慰,语重心长道。 “另请高明吧。” 转身就走。 苏浣猛地被推进苏汐房间,门在身后“啪”地关上,光线在面前挤成一条缝溜走。 苏浣隔空对着门外的人翻了个白眼。 龇牙咧嘴了许久,闻得里头女子疑惑的轻唤,“浅浅?小浣?” 苏浣这才走了过去。 苏汐坐在镜前梳着头,瞧见苏浣进来,遂将梳子放下。 苏浣走到她身后,接了梳子替她梳头,将一头青丝梳拢在背后,苏浣转到她身前蹲下,捧着脸仰头看她。 “姐姐真美……” 她一仰颈,苏汐便瞧见她脖子上的红印儿,伸手欲抚,轻蹙了眉,“她欺负你了?” 苏浣缩着颈往后退了退,笑得几分娇憨,“没有……姐姐,就是……一时冲动,”她伸手指了指苏汐脖子上留下的印记,讪笑道,“姐姐不也有么……” 苏汐这手再伸不下去,脸上有些发烫,缩回袖子里,瞪了她一眼。 收回手,又有些愣神。 “在想苏浅么?她方将我送回来,又去了西市,许是晚饭前才回得来了……” 苏汐听出她话里有话,静了片刻,迭了手俯身凑近了看她,“小浣,如今……是彻底站在浅浅那头了?” 苏浣又缩了缩,拢着袖子心虚道,“都是姐妹,就是关心一下,哪有什么站不站头的……” 她这样凑近,好像什么都被她看透了似的。直等她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苏浣才松了口气。 她抱膝蹲着,又低着头开了口,“那姐姐为什么又不想见到她了?” 苏汐看着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望着镜中的自己,幽幽道,“我有些乱。” 她又低眸看向苏浣,“小浣呢?同晏大人之间,又作何打算?” 她一提这个,蹲在地上的人小脸就皱了起来,半晌,也叹气道,“我也有些乱。” 她面上浮了些颓惘之色,干脆抱膝坐在地上,垂着头,“我自是知晓自己是配不上她的,可她说愿意等着我。今日更衣,我劝她娶个好姑娘成亲,可她却头一回对我发了怒……” 她声音有些低迷,带着些不知所措。 “她问我,可分得清什么是自私,什么是爱;什么是自私的爱,什么是自以为是的爱……姐姐,你分得清么?” 洪钟无声地撞响,苏汐心口一震,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俯身摸摸苏浣迷茫的头,叹息道,“小浣长大了,也会点拨姐姐了……” “姐姐太过自以为是了,是不是……” 苏浣呆了一下,慌忙道,“不是……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有点乱。” 苏汐摇摇头,抚着她的额,无奈看着她笑,问道,“小浣,你真的乱吗?” 苏浣愈发呆滞,望着她,好像……又不是那么乱了…… 苏浣迷迷瞪瞪走出苏汐的房间,脑子里迷糊得厉害,一回身,看见面前关合的木门,刚松落一些的脑子却又搅和起来。 苏浅从背后拍拍她的肩,在她身侧问道,“姐姐说什么了?” 苏浣脑仁儿发紧,拢起袖子,望着她缩了缩脖,想了片刻,才呆道,“忘了……” 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她好像什么都明白了,然而刚踏出姐姐的房门,又好像搅成了一团浆糊。 她心虚地推了推苏浅,道,“姐姐那样的人,急不得……你还是去买酥蓉糕吧。” “……嗯。”也说不上失落,苏浅点头沉默。 等了这样久,她如今能这样与她相处已很是满足,也无谓再奢求。 她抿了抿嘴,又忘了眼苏浣脖子上的印记,道,“那我去了,顺便给你带些药膏。” 苏汐既开了口,不管想不想吃,她总是要去跑一趟的。 “哦。”苏浣又掩了脖,举着袖子往回走,没再理她。 ————— 追-更:danmeiwen.club (woo18.vip) 困 午后困觉,苏汐在榻上卧眠半晌,脑子里思绪纷乱,怎么也睡不着。 虽是有意将苏浅支开,可她此时还未回来,苏汐辗转反侧,身体里隐隐怀念起昨夜被她抱着的温实感。 许久,榻上的美人儿又幽幽坐起来,叹了口气,招了绿蕖,让她备好马车。 “小姐要去何处?”绿蕖伏首问着。 她虽不再替苏浅看着苏汐,可以两人如今的关系,苏汐去哪里,总要留个口信知会一声,好不叫苏浅担心的。 苏汐稍作整理,道,“去叁殿下那里问些事情,顺便将浅浅接回来。” 她望了望外面的日头,春日末,太阳已有些毒了。 她低低叹口气,摇摇头。 那傻子……明知她有意支使她,不来搅扰便罢了,怎还是巴巴跑了去? 绿蕖撑了伞迎她出屋。 这大日头的,可别再将小姐热出好歹来,叁小姐不知又要怎样怪罪…… 大太阳底下蒸笼一般,行过几步,额上便沁出汗来,好在车角置了些冰,坐进去,便觉好了许多。 苏汐轻靠假寐,如今越楚反出京去,皇宫中却迟迟未传出动静,想是老皇帝已有心无力。 几个皇女之间一分高下的时刻,即在眼前了。 也好……等此间事了,她便可以同苏浅…… 美人眉尖轻蹙—— 同苏浅什么……她却一时有些不敢想下去…… 车壁上两声轻叩,苏浣满头大汗地掀了帘望着她,“姐姐去哪里,方才病好,怎就一个人乱跑,我同姐姐一起去吧?” 之前便是她落单之时被越楚掳走,虽说她昨日已出了京,但有人陪着总是好的。 苏汐点点头,拿帕子拭了拭她额上的汗,“也好。” 苏浣便让她稍等一等,又折回身去叫人再添些冰。 苏汐放了帘子等她,这车里已置了冰案,凉意已是够了,再添些,许是还得备件衣裳…… 丝丝缕缕的寒意在背后蔓延,冻得苏汐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猛一睁眼,挺直的腰间一凉,已悄无声息贴上一把冰刃,余光里,沉渊冰雪似的黑裙墨点般绽放在地。 冷冽的眉眼如寒霜笼罩,她随意坐着,优雅、高贵,又逼人的危险。 “——姐姐,我上来了……” 外面响起少女踩着托凳的轻盈步声。 冰雪加身的皇女睁了睁眼,脸颊慢慢朝向车外,空中无声弥漫笼罩起杀意。 “姐姐——” “——小浣。” 车帘微微掀起一个角,苏汐适时唤了她一声,声音柔和,然则微紧。 她抬手从发上取下一枚银簪,银子细韧,微一用力,在她手里弯折扭曲,细嫩的指尖勒出红痕,生生被她掰下一个勾嵌配饰。 她微微倾了腰,面不改色,声音亦柔,腰间贴着的冰刃随着她轻柔的动作移动,“嘀嗒”一声,被体温烘化的水滴滴落在地。 一只手从车帘缝隙里递出来,细腻的掌心躺着两粒零散簪饰,“我方才将簪子弄坏了,你替我拿到城西铺子去修补一番。” “我去找叁殿下请教事宜,回来便去接你们。” 苏浣疑惑地接过,“咦……好端端地怎么就坏了……” 她不死心地想探头进来,帘子一碰,便听里面幽幽又叹了一声—— “好晒……” 她想起苏汐那一身嫩白柔弱的皮子,抬头望了望天,收回了手,“好吧,那我去替姐姐修簪子,姐姐可要记得来接。” 苏汐应了一声,苏浣登下车去。 车轱辘缓缓行驶起来,车夫驾着马儿慢跑起来。 苏浣站在原地,看着掌心摊开的碎簪出神。 想起苏汐轻咬的“城西”、“叁殿下”、“你们”几个字眼,大日头烘烘晒着,娇嫩的心口却似被寒冰冻透。 她轻轻一颤,咬牙朝一旁吩咐,“备快马给我。” 苏汐倚靠在车壁上,缓了缓紧绷的腰,轻轻垂眸,“殿下还未走?” 腰间冰凉的雪刃移走,被扔进角落放置的冰案里。 泠泠碎玉在她发间轻晃,雪肤红唇,墨发成渊,繁复精美的袖袍下露出一点雪腕。 “出城。” 她靠在一侧,如水墨明秀逶迤,又冷凝如冰,纤漠出尘,裙色却深浓如岳。 外头车夫沉声应是,苏汐望了一眼,松了松蜷曲的腿,跪坐起来,抬手替她斟了一杯茶。 宁静如水,犹点墨在宣纸悄然晕染…… 城西街头的少女被快马拦住,银簪交递,两人迅速翻身上马,沿路进到越歌府邸,持了手令,带了人,快马加鞭赶至城门,将守卫偷偷换下。 摇晃的马车在城门口悄然停下,苏汐蹙了眉,见越楚起身下了马车。 繁复精美的裙装褪换,越楚扣住苏汐的手腕,将她此时装扮上下打量些许,点点头。 马车在小巷内消失不见,两个身影拉手搂腰,缓缓靠近城门。 城门守卫依旧,不曾见丝毫紧张,戍卫的兵卒打着呵欠,不耐烦地招手让周边的行人路过。 城门成串的人影在日头下移动,影子拉得斜长。苏汐被越楚搂着,闷热的气浪让她头脑有些发晕。 越楚扶在她腰间撑着她,“真是娇气……忍过一会儿,出城便好。” 人影一个一个挪动,苏汐额上沁出细密的汗,手脚有些发软。 懒散的官兵看过一眼,不耐烦地朝她们挥挥手,又朝她们身后大喝一声,“哎!做什么的……鬼鬼祟祟!” 持着兵器快速朝她们身后斥去。 盔甲碰撞声急促,越楚揽着苏汐迎面从容慢步。 小兵近在咫尺,两人脚步轻轻。 越楚面上泛起一丝浅淡的微笑,兵刃抵在那纤细的腰间,轻声道,“再让她过来,我让你们当面生死别离……” 苏汐头目晕眩,整个人贴在她身上,抬起眼,视线模糊。 手指轻微动了动。 那小兵目不斜视,直挺挺自她们旁边擦身而过,远远朝后头喝去,“说你们呢……鬼鬼祟祟,抬起脸来!” 微不可闻的熟悉气味从鼻尖一掠而过,苏汐嗅了嗅鼻,被越楚揽着出了城门,在城外隐蔽处,登上另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 城门守戍的人影迭换,苏浅站立原地,抬手摘掉头盔。指节紧攥,用力得泛白。 迅疾翻身上马,咬牙恨声道,“追!” 晕眩的头脑上了马车后因着清凉渐渐醒转,苏汐趴伏在车内,强撑着坐起身来,抬袖拭去额上虚汗。 越楚拂手理着裙摆,端坐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释放出点点杀意森严,“既已出城,也不必再让你活着了……” 苏汐脸色有些苍白,却也不去理她,自顾伏在小几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些水,喝下去。 轻喘口气,方低声道,“殿下不必吓我……若只为了杀我,在苏府门口就该动手,殿下何必带我出城,多此一举……” 寒冷的杀意犹如凝成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喝着水的虚弱人儿却慢慢平缓下来,面色不似方才难看,轻伏着歇息。 越楚轻嗤一声,慢慢收敛了,“你这样镇定,是不是笃定苏浅此时已追在后面?” “放我出城,怕我在她面前将你杀掉?” “想活着回去,同她在一起?” 她微微俯了身,看着苏汐,犹如风雪逼近,寒彻骨髓。 “你爱苏浅……真是让人恶心。” 苏汐捏了捏杯子,微抬起头,泛白的面上竟生出一丝逼人的冷笑,“乾元与乾元,便不恶心么?” “小将军当初,可是自愿?” “对那双胞婢女,可是真的倾心?” “殿下如今,可还有人生死相随?” “呃——咳咳……”猛然被扼住脖子让她呼吸变得艰难,脸色由苍白转至涨红,苏汐高仰起脖,犹如脆弱的天鹅引颈就戮。 雪白的腕上青筋微鼓,越楚冷脸掐着她的脖子,“找死!” 颈上青筋的搏动越发微弱,苏汐艰难抬手扯着她的手,又被狠狠甩在车上,大口大口地呛咳着。 手腕缩回如墨云袖中,越楚睥睨着她,“苏汐,也会逞意气之快?” “留你一命,待捉了苏浅,我让你们亲眼看着彼此死去……” 追(一更) 苏汐蜷卧着躺在车上,面上因窒息涨出的血红还未褪去,瞳仁涣散,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如今受制于人,不该如此自讨苦吃的。自小身体孱弱,于她而言,最本能的事情,就是要活下去。 活着,她才能陪着她…… 可那样被她深深掩埋在骨子里的一个字眼被越楚毫不避讳地说出,犹如将她的根都刨出来,赤裸着,不堪一击着,还要受她那样恶毒的侮辱。 她冲动地做了口舌之争,差些将自己置身险境。 她教过苏浅的…… 越楚如今要拿她捉苏浅,对她还有耐心。 别再激怒她…… 不要自寻死路…… 苏汐捂着胸口咳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面上红意褪去,只留下一片叫人心口生怜的苍白。 爱…… 她捂住胸口,轻轻喘息。只是这样一想,都让她心口被利刃划开一样的疼。 越楚见她平静下来,又恢复成静水一般,分明攥在手里,却让人生出难以掌控之感。 心口莫名生出烦躁。 她俯下身,墨色裙摆沉沉垂落在苏汐面前,如浓云倾压。 “苏汐,闻说你聪敏睿智,如今,你亲妹妹在后头追着,我却想看看……你的本事。” 苏汐抬起头,颇觉荒唐,“殿下何意?” 越楚抬起她细弱的手腕,纤纤柔柔,不盈一握,精致,却也脆弱。 手掌用力一捏,鲜红的指印浮现,脆弱的琉璃美人疼得轻轻颤抖,脸颊上沁出细小的汗。 “这身子,得娇养着吧……苏家底蕴犹存,我一个落魄皇女,却不知供不供得起这般美人儿……” 见她疼得不堪忍受,越楚松手放开她,脊背重新落回身后软靠。 “做得好,回边楚我便好生养着你,若被苏浅追上来了,我将你的尸体送与她,应该也够她受的了。” 苏汐伏在桌上,轻揉着手腕,咬着苍白的唇喘息…… 纵马追捕的一行人疾停下来,苏浅蹲在地上查看两条岔路上的形迹。 一条路马蹄车轮印清晰,不曾停留,绝尘而去;一条路踪迹凌乱,可是路中间躺着苏汐的帕子。 苏浣看着苏浅阴沉的脸,跟着蹲下来,斟酌着开口问道,“苏浅,姐姐……是什么意思?” 苏浅紧抿着唇。 她不知道…… 左边的路更似马车离去,可苏汐的帕子扔在右边,躺在路上,大喇喇地。 她将帕子拾起来。 帕子是丝绸的,上有主人经年折迭留下的折痕,可她仔细看过。 “姐姐不是这样迭的。”她说。 这印痕是新的,仔细烫熨去以往的印痕。 若是越楚夺了姐姐的帕子,她不会多此一举。这是姐姐刻意留的,但她烫熨帕子,却定是在越楚的视线下…… 苏浣皱眉思索,“那这帕子,是越楚想让我们看的,以姐姐的性子,她两边都可能走,可以越楚的性子,该是走留了帕子这边……” 越楚是高傲的,嚣张的,她会直接指出路来,只凭你敢不敢相信。 她明确表示这帕子是她让苏汐留的,明确扔在经过的路上,直白的、轻蔑的,又掺着丝丝疯狂。 可苏浅艰难犹疑着,“可是姐姐受她胁迫……” 苏浣诧异,“对啊,姐姐受她胁迫所以留了这帕子。” 苏浅深深吸口气,事情似乎的确如此,可跟苏汐同心,她总是怕苏汐还有别的含义。 她若领会不到,便会错过救她的时机…… 可目前看来,苏浣分析得很对。 她翻身上马,默默朝苏浣指的路驾过两步,苏浣亦上马跟着她。 可她忽然停住,眉毛拧紧,眸中深深不安。 “苏浣,我怕……我怕我错过姐姐,”她紧紧抿着唇,接着道,“我顺着这条路追,劳你带着人同我分头,若追寻十里未见踪迹,便各自返回汇合,不管姐姐何意,我只能用这笨办法确保万无一失……” 时间紧迫,等不得人,苏浣沉默着点头,表示明白。 若让苏浅丢了姐姐,无异于要她的命,她容不得丝毫疏漏。 苏浣即便带了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追去。 苏浅带着人马沿着扔了帕子的路追,树木丛影浓密,风声在耳边疾驰,她越追越焦急,越追越懊恼,视线明明暗暗,虚无得让人发疯。 “吁——”她猛地勒马停下。 十里已到。 她再不迟疑,反身往回追去。 苏浣追着另外一头,追至岔路口,瞧见一条路上遗落的另一贴身物什。 她心里一沉,勒马停了下来。 苏浅的迟疑是对的,这样看来,不管接下来姐姐走的哪条路,可她方才确实走了这一条。 她蹲下身细看,可她不熟悉苏汐的习惯,即便熟悉,以苏汐的性子,她也判断不出她到底是走了哪条。 没有旁的路子,却只剩苏浅的笨法子是最为稳妥。 她分出人来,翻身上马,“我带人走这条,你们几个寻另外一条,十里未见人,返回汇合。” 一行人分作两行,再次分头追去。 马蹄阵阵,苏浅赶至第二个岔口时,正好遇见苏浣未追到人折返回来,满面风沙,脸色难看。 “是我自以为是了,我已派人往另一条路追去……” 苏浅心里难受至极,面色苦得难看,“不怪你……姐姐的心思,我向来猜不透。” 苏浣见她快红了眼,心里也是一酸,在她马上急抽一鞭,“别乱想了,快追!” 烟尘滚滚而去。 精美的马车短暂停在小路边,刻意憩出片刻让车里身子娇贵的人安稳用饭。 越楚盯着面前安静用着饭食的苍白美人,那因恨意生出的恶毒与轻视淡去些许,瞧着她竟丝毫不乱的进食速度,心里也不禁生出一丝感叹。 “还能吃得如此安心,我都忍不住要佩服你。” 没有理会她探究的目光,苏汐一口一口精心调理着自己脆弱的胃。 因赶了许久的路稍失血色的唇慢慢润起来,精致如琉璃的面上染上一丝浅淡的粉艳,只是看着,便已让人心醉沉迷,想将她捧在心口上呵护。 苏汐慢条斯理地吃完,用帕子拭了拭唇,唇瓣被帕子按压下柔软的弧度,又弹回,摩擦后更显红润粉嫩。 此时方开口回她,“身子弱,自要爱惜着些。” 浅浅如何爱惜她,她便也要如何爱惜自己,不然……要如何陪她? 越楚看清她眼中的温柔,冷了脸,轻嗤一声。 离(二更) 连追两天两夜,苏浅和苏浣疲于奔命。身体的劳累还在其次,可一次又一次地选错,将人折磨得几要发疯。 偏偏她们还不得不追。 苏浅的命在那里,她如何能不追…… 每碰一次面,苏浣都被她脸上愈发阴沉僵冷的表情骇住。 她们越是追,人手便越是分散,消耗的时间浪费的时间也就越长。这样多的岔路,可准确追上去的只有那一只队伍,且还在继续分散。 到了最后,即便有人真的追上,又还剩几人,如何对得上越楚的人手。 这样多的人,却全无一用。 苏浣小心地靠近她,道,“苏浅,你冷静一点,往好处想,既是姐姐布的局,至少说明她如今处境还算过得去……” 苏浅知她是好意,可她心里如何静得下来,总是升起一股无名的暴戾,让她想摧毁一切。 她抿着唇点点头,不再多言,继续追去。 疲倦多日,将人的精神折磨得脆弱。 就连苏浣,也在又一次追错后生出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她亦不曾习武,浑身风尘仆仆,骑马骑得大腿内侧都已磨破,却也只能强忍。 漆黑的夜里,苏浣带着仅剩的几个人蹲在草丛里,望着前方点着灯的农舍紧张不已。 同本就追在这条路上的人汇合后,人数增加少许,却依然不敢轻举妄动。 她发现了一半残缺的银簪,追随过来,可她找到了,苏浅自不可能找到。她未做过这些事,只感觉心虚胆怯。 她深吸口气。 再过几里,便已到达边楚了,若让越楚回了她的封地,救苏汐的希望更是渺茫,今晚,就必须动手了…… 天干物燥,夜里,起了闷热的风。 堆在灶台旁的柴禾悄然跃上一点红星,明灭的边缘侵吞扩大,顺风一起,墙角蹿起一团火苗,渐大…… 苏汐被锁在一间屋里,蹙眉坐着,忽闻外头脚步声慌乱,提桶声,泼水声,混杂在一起。 苏汐掌心微潮,站起身来。 身后的窗格于此时发出异动,苏汐转过身去,前行几步,窗格被一点点撬开,露出苏浣被磋磨后仍显激动的眼。 “姐姐——” 苏汐顿了顿步子,心头一缓,朝她微抿了唇走过去。 她端详着苏浣疲惫的脸,抬袖抹了抹她额上的灰,问道,“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苏浣摇摇头,一把捉住她的袖子,急道,“姐姐,别问了,快跟我走。” 苏汐朝窗外看过一眼,阴影里人影攒动,但稀稀疏疏地,零星几个。 苏汐心中了然,她使的招,自是有所估算。 此时看向苏浣,眸中歉意又无奈,“辛苦你了,小浣……”她抚了抚苏浣这两日有些消瘦的颊,“可生姐姐气么?” 苏浣急得不行,拉着她的手,“怎会……姐姐亦是受人胁迫,姐姐别说了,快跟我走!” 苏汐被她拉得往前倾了一步,望着窗外光景,心生渴望。 她不自禁行了一步,却闻屋外传来的嘈杂声更甚。 “——苏汐呢?里头有没有动静?” 冰寒迫人的声音逼入脑中,苏汐眸中幻灭,脑中清凉,一瞬惊醒。 她止住步子,咬了咬唇。 她不能再糊涂一次,将小浣陷入险境…… 她站直了身子,将袖子从她手里抽出来,道,“小浣,你听我说……你回去同浅浅将我沿路标记过的地形仔细记下来,越楚此次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打回京城去。” “这是她的领地,叁殿下的人马若不熟悉地形,极易吃亏。” 她自小遍览群书,各地山河,了然于胸,却从未亲眼见过,终究差着些许。 所以,她要苏浅替她踏过…… 她站在窗前,柔弱的身子,慌乱的处境,面上却仍是一湖静水。 她抬手将苏浣推出去,一手放在窗边,“小浣,今日情势艰难,不是好时机,你快走……” 她将窗格往下放,看着缩小的缝隙里苏浣失措的脸。“告诉浅浅,我会照顾好自己。行事多思……” “——我等着她。” 窗格在轻微磕响里放下,苏浣的脸被完全阻隔于外。 女子眸中因所思之人泛起柔亮的光,浓烟从屋外送进来,呛得她轻声咳嗽。 将袖子沁入水中,覆在面上,伏低了身子等候。 屋外有仓促的脚步声靠近,“——苏汐!” 哐啷一声,紧锁的门被踹开。 微弱的光线传进屋内,越楚冷怒的面容在开门看到苏汐蹲在角落的那一刻,有一瞬的错愕微滞。 她身后跟着成群拥护之人,看起来是接应到了。 苏汐放下沁湿的双袖,苍白的脸颊因呼吸不畅有些泛红,无力地摇摇欲坠。 勉强扯唇笑了笑,她虚弱道,“有劳殿下来救,多谢……” 单薄的身子一歪,就要朝地上倒去。 越楚上前将她接住,环视屋内一眼,低头打量她阖着眼的苍白面容。 真是娇气…… 她皱起眉,将人抱起往外走,向接应的人吩咐,“备马车,连夜回去。” 半昏半睡的脆弱人儿颤了颤眼睫。 苏汐在诸多算计中也曾为自己留过一条后路——岔路那么多,也总有人会选对那条正确的路跟上来,虽然希望渺茫,她却仍祈祷被命运眷顾一回,若找到她的人是苏浅……即便人少,她也信苏浅能将她带回去。 可算计求不来运气,来的是苏浣,她只希望苏浣能安全逃回去。 她终究是奢求一回……日后,也定不会再祈求这些虚无之物。 ——她想要的,只能自己谋来。 天光大亮,苏浅从颠簸的马背上下来,只看到苏浣满脸是灰,望着不远处被烧毁的农舍出神。 闻得声音,她呆呆地转过身来,拉着苏浅的袖子,眼圈红得不能自已,轻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救不了姐姐……” 苏浅面色灰白,竟被她拉得一个踉跄,望向不远处,嘴唇低喃。 “不怨你,不怨你……是我……我又弄丢了她……” 她又弄丢她了…… 她的姐姐…… 姐姐…… 汐汐—— ————— 首-发:44b44.com(ωoо1⒏ υip) 生辰 (po1⒏ υip) 炎炎酷暑,汗水顺着脸颊一颗一颗淌落。 军营阵地人人戴盔着甲,身姿挺拔。挥舞着沉沉铁枪,不停操练。 穿着沉重盔甲的少女眼神沉默坚毅,汗水划过,眼眸眨也不眨。 苏浅已入军四月了,辞了那科考得来的官位,在军中摸爬滚打。从无名小卒,到昭武校尉,再到游骑将军。 虽只五品,却也是一个人头一个人头积累起来的军功,人人亲眼得见,夯实无比。 这期间,她们派了不下十波人前往越楚阵地,试图救出苏汐,可那铜墙铁壁,竟无一人生还。 后来,越歌便撤了人手,只派人暗中查看着,不再轻举妄动。 好在,除了被限制人身自由,苏汐并未受到什么苛待折磨。 训练结束,苏浅往自己军帐中走,苏浣替她收拾了干净衣物,她道过谢,便开始研读兵书,无甚言语。 苏浣叹口气,抱着她换下的汗衣出了帐。 她近来多是这样,本就话不多,现在更是沉默得像是空气。 两军对战,越楚的军队,兵强马壮,再加上对自己地盘的熟悉,一开始,总是将越歌这边压着打,城池连连丢失。 后来苏浅有了军功,一步步往上爬,有了率领军队的能力,从五百人一个旅,小数量伏击,再到一个师,分队作战…… 混乱的军中,总有那么一支队伍,操兵取奇,隐晦居正,无声无息中,于乱中取胜,将败多胜少的局面,一步步往回扳。 虽甚是艰难,但总算不至于毫无喘息之地。 夜深。 看了许久的少女将书放下,换了衣物,在夜色中悄然隐去身形。 城郊外一家农户打开被叩响的门,仍如以往接过递来的银子,将门前少女迎进屋中。 净过手,那农户跟她学起做糕点。 “口味淡些,不可过甜。” “少许咸口。” “莲子磨粉。” 她一边说,那农户一边学个七七八八。 只是让她知晓大概,免得被人盘问起不堪应答。 大致备好,只等第二日蒸熟进城去卖。偶尔,也可被城中挑嘴的贵人叫进府中送上些食。 深夜,少女又出了门去,身形匆匆。 城中皇女府邸,今夜酒宴歌酣。 即便近来赢得越来越困难,屡屡不小心便要吃个败仗,但于目前情况来说,依然无伤大雅。 醉酒的将士大着舌头,脸红脖子粗,骂着越歌那纸上谈兵的绣花枕头,嚷嚷着早晚将她打得跪倒在地,向殿下俯首称臣。 他们近来憋屈,总要寻机发泄发泄。 苏汐坐在大殿角落里,纵算作俘虏,今夜依然给她备了一张小桌。 满殿莽语壮言,听着索然无味。大致知晓越歌那方战势好转,淡了兴致,她便默默退了下去。 也无人注意。 月色酣浓,小院外伫立人马看守,身后侍女亦垂着眸,注意力却全然放在她身上,一日十二个时辰,一刻也不松懈。 苏汐端着酒杯,对着浩瀚星月小酌。背影清许,面颊如玉。 隽秀的耳发在夜风吹拂下轻轻摇曳,被美人勾至耳后,露出玲珑剔透的耳。 已至午夜,夏末秋初,夜里已开始泛凉,然饮过些许酒,身子也有些发热。 苏汐仰首望着月,眸中已有些迷蒙。饮过酒后的脑子不复往日清醒。今夜,却是有些想放任自己醉一场了。 “浅浅……” 她眨了眨朦胧的眸,夜冥上月晕柔淡,分外惹人遐思。 以往这个时候,都是她陪在她身边的…… 夜里撒着娇,想着法子也要赖着她同她一起睡,同她钻在一个被窝里,黑暗里也要睁大了眼,等到新的一天那一刻,黏黏糊糊同她道一句——“姐姐,生辰吉乐。” 苏汐抱着她,眸子分外柔和,拍拍她的背,回道,“姐姐知晓了,浅浅……快睡吧。” 便能抱着似个暖炉的苏浅,安安稳稳睡至天明。 年年如此,从未间断。 便是去年,她们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她不乐意同苏浅黏作一处,知晓她一赖上床定又要压着她赤裎相待。 可她拗不过她,被她抱着喂过丰盛晚宴,同她喝了几杯清酒,她才稍一软,便又被抱去了床榻,连推诿的意识都被酒水冲得寡淡。 少女一件件剥去她的衣裳,爱惜地吻遍她的全身,咬着细嫩柔软的胸脯,下头软磨硬泡,诱哄她发了许多不堪的呻吟,让她差些……便要忍不住求她。 还是苏浅瞧着她雾蒙蒙水润润的眸子,再忍不住生了爱怜之意,才未再磨着她逼她向自己求欢,吮着她红嫣嫣翕张的唇,身下努力将她取悦着,痛痛快快地给了她。 两人直歪缠到子半,次日的梆子一敲响,苏汐在她深重的给予里猛颤了身,咬在她肩头呜咽低叫。 苏浅酣畅地仰长了颈,享受过她的温柔,才恋恋不舍地抽出来射在她肚皮上,溅了少许在她丰润的乳尖。 一边俯首舔吃着,一边吻上去,在她失神的耳边道贺,“姐姐,生辰吉乐。” 那样混账,那样无赖,让苏汐恨得心痒。 可她仍是抬臂抱住了她,按在她细致有力的腰臀间,埋首在她温软的乳里抽噎喘息。 露出的玲珑耳上尽是粉意,气喘吁吁,忍不住地轻骂,“我过生辰还是你过生辰……混账东西,净想着折腾我……” 她呼出的馥郁热息打在苏浅乳上,激得她身下陡立,扶住她仍颤抖不止的腰,便重又入了进去。 入得极深,让她差些顷刻便奔赴向下一个峰巅。 她攀紧她的背,只能喘息着软声求饶,“我知晓了……我累了……早些睡罢,好不好……” 苏浅分明觉出她使了劲儿地在夹她吸她,这身子明明是想要的,可她习惯了她的口是心非,今日她的生辰,她也不想再惹得她伤心。 在无数穴肉小嘴的挽留下强行退了出来,肉根水光发亮,带出一波狂涌的蜜水。 她亲亲她止不住嘤咛的小嘴儿,简单清理过,拥着她亲亲热热地卧下,“好……姐姐睡吧……” 充实的占有退出身体,即将攀上又一座高峰的激程硬生生停止,翕动的穴儿一阵失落的空虚。 苏汐未曾料她今日如此听话,身体竟颤抖得不可自抑,一股一股的春水往外吐。 她烫红了脸,想生气却也不知为何要生气,闭了眸强忍着背转了身子,再也不想如往年一般抱着她。 身后却又巴巴黏了过来,柔软赤裸的身子贴着她光洁的背,像团火,可怜兮兮地将她强搂在怀里,不住地叫“姐姐”。 苏汐同她挣过来挣过去,最后仍是又与她滚作一团,火热的棍子一个深入烫熨,便将她一步送至了巅顶…… 苏汐饮过酒的面颊有些红,用手冰了冰脸颊,神智方稍稍有了些清醒。 “姑娘,夜深了……回屋休息吧。” 身后的侍女声音冷冷淡淡,似是劝诫,实则不耐。 苏汐垂下袖子,慢慢坐直了,眸中恢复些许清明。 有些坐麻的腿稍稍迟滞,起身之际,外头传来一声梆响。 苏汐顿了顿,心头缓缓沉落下去,轻轻笑过,便要转身。 恰于此时,冥冥静静的夜空中却有笛声飘来,掠过树梢,压住风声,饱含祈愿,在风中悠悠扬扬。 旋落的裙摆倏地停住,那侍女皱眉看向不再动的苏汐,要张口说出的话却偏偏堵在嘴边,被女子隐含着冷漠逼视的目光逼得咽了下去,出不得声。 笛声悠扬响起,婉转缠绵,浓浓的祝愿和情意酿在其中,娓娓道来。 ——却是一首《春日宴》。 长命女,春日宴: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叁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叁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姐姐,生辰吉乐——” 少女的声音萦绕在耳侧,和在笛声里,温柔缱绻。 苏汐站在风里倾心听过一遍,颊边浮起一丝浅笑,又极快隐去。 对着欲催促又不敢的侍女柔声道,“走吧,睡得了。” 笛声飞越在皎皎月下,激荡在涔涔风里,穿过长廊,透进门中,回旋在屋里、床边。 一直反反复复,直至苏汐盥洗完毕,褪了衣衫,躺进被里,睁着眼眸,在黑暗中安安静静地听。 屋中灯火熄灭,那笛声绵延数次,许是估摸着她已睡下,笛声渐弱,再扬起来,却是凄凄哀哀吹起了一首《今别离》。 离别匆匆,相思难寄,牵肠挂肚,卿卿安否…… 所谓“朝寄平安语,暮寄相思字”,缠绵悱恻,切切断肠。低低回回地,又起了一首《长相思》。 在这夜里,黑暗徒惹人憔悴,本就压抑不住的离愁思念更是泛滥潮涌。 苏汐掖着被角拭了拭泛酸的眼,低声骂着,“混账东西……这样的日子还要来惹我伤心……” 正骂着,那吹笛之人许是也觉不妥,温温柔柔地,却是又换成了《傍妆台》。 郎情妾意,燕尔情浓,缱绻甜蜜。 苏汐缓了缓心头酸意,听了半晌,难受一点点被驱走,面上却悄悄发了烫,低语出声,却已微恼,“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 心头一点一滴被灌满了似的,差些溢出来。苏汐轻啐一口,摸索着又起了身,行至桌边,又将油灯点燃。 昏黄的灯光幽幽充满了整个屋内,窗花亮起里那一刻,还清晰地显出那个转身回床的美好身影。 未料她还听着,那笛音心虚地颤了一颤,柔侬的笛音生生转了个调,磕磕巴巴又吹了一曲《天保》。 ——天保定尔,俾尔戬穀。罄无不宜,受天百禄。降尔遐福,维日不足。 ……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上天保佑你安定,降你福禄与太平。一切称心又如愿,接受天赐数不清。给你远处的福分,唯恐每天缺零星。 你像上弦月渐满,又像太阳正东升,你像南山寿无穷,江山万年不亏崩。你像松柏长茂盛,子子孙孙相传承。 许是方被捉个正着,那笛音极近谄媚讨好,伏低做小。前头转折生硬,后面便慢慢渐入佳境,不复滞涩。 苏汐躺在床上轻哼一声,却是揪着她的折转不放,“技艺不佳,还需勤加练习。” 及至后来,祝贺之音绵绵不绝,华曲丽赋,让人两耳生腻。 苏汐听得厌了,想捂耳却又舍不得。 嘟囔两句,又掀被下床,吹了灯。 窗上重覆漆黑,飘扬的笛音放缓了,换回吹了几道《春日宴》。 虫鸣嘈嘈,深夜拂晓,方才罢了。 翌日清晨,伺候苏汐用膳的侍女站在后头恹恹打着瞌睡,问着,“姑娘昨夜睡得可好?也不知何处来的笛音,扰人清梦,生生吹了大半宿……恼死人了。” 苏汐执着箸,未曾抬眸。 “笛子悠落,我倒睡得极好。” 那侍女撇撇嘴,只道她们这些念过书的颇会附庸风雅。 苏汐视线落在面前一碟糕点上,心头一跳,不动声色问道,“这是府里厨子做的?之前却似未曾见过。” 侍女瞅过一眼,答道,“不是,殿下偶尔会从外头叫些糕点尝尝鲜,这家之前进过几次食了,没什么问题……说是今日研制了新的品种,献进来尝尝。” 苏汐点点头,尝了一块,面上隐隐又掠过一丝浅笑。 糕点里还配着一个胖头胖脑的红鸡蛋,苏汐抿了抿唇,亲自伸手剥了,一口一口,吃得分外仔细。 臭苏浅……小聪明净是使在她身上…… 少女温言软笑,孤默化了清浅。 “——姐姐,生辰吉乐。” ————————— 首-发:po18.nl(po1⒏ υip) 火·再见·吻 (ωoо1⒏ υip) 前线战事吃紧,阵前形势愈发胶着。 自苏汐的生辰那晚,两人隔着遥远的夜色隐秘地陪伴,焦渴的思念更如野蔓疯长。 苏浅从未如此忍耐,精心策划每一步的走势。 越楚的精兵再强,却也抵不住骄横之下被人无声无息敲过一声闷棍。甚至不知突然杀出来的军队是从何处冒出,便被势弱的敌军忽然回身,包了饺子。 即便后来也收敛了大意,可愈是小心谨慎,愈是疑神疑鬼,愈是一次又一次踏入圈套。 危机感猛地伏上背脊之时,只来得及仰天大嚷一声“无耻小儿!” 即便人头落地,尸首分家。 一身玄黑轻甲的少女端坐马背,手执长枪,面无表情地将那滚落人头挑起,系于腰间。 鲜艳的红缨拂过脸颊,血红妖冶,浅眸星寒。 周围传来士兵的鼓舞叫吼。 立秋之后的第七日,天干物燥,季风在一个昏沉的天气里席卷而过,伴随一场浓烈的大火,苏浅的军队叩开了沧州的大门。 浩荡的军马在焦黑的土地上踏过,城扉大开,哀鸿遍野。 铁蹄踏过熊烈的火焰,从地狱,踏向人间。 其势惨烈,竟让兵将胆寒,更让敌方将领恨得目眦欲裂。 苏浣在军帐中接过她染满了血腥的衣物,一掌按在她肩头,咬唇不语。 苏浅只看她一眼,并未解释。 “我不后悔。” 说罢又回了营地。 她站在军中,望望烧得火红的天,听着大地里的痛苦哀嚎,清浅的眼眸凝着铁一般坚毅。 不会后悔的…… 苏汐坐在房内,已感觉到整座府邸肃穆低沉的氛围。 沧州城是道特殊关卡,天险相傍,易守难攻。之前大大小小的战役,不论输赢,只要越楚的军队往沧州一退,便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被苏浅用一把火燎开了大门。 天险易守,也难逃。城中军民,烧伤过半,蹿逃难出,不开城投降,便只有全城焚灭。 ——让人心寒。 苏浅取了这城,未得来丝毫的封奖,军中吵翻了天——不封赏,让将领心寒;封赏,却让百姓心寒。 最后搁置。 苏汐捏紧了手中棋子,胸口闷闷地喘不过气。 她又为她杀人了……这一次,是真正的不择手段。 浅浅……她无声低喃着。 紧闭的房门霍然被人踹开,秋日的冰雪更是冷冽。越楚脸沉得似冰,一把扯起她纤弱的手腕。 “真是小瞧你们了,这样狠得下心。” 她招手,便有两名士兵从外头进来,将跌扑在地上的苏汐拖起来,架着向外走去。 粗糙结实的绳索缠绕在细细的手腕上,几个挣扎,细嫩的肌肤就已蹭出大片红痕。 袖子垂落下来,露出诱人的手臂,那样纤弱,不堪催折。 小巧的脚尖点在地上苦苦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既不得悬空,也不得结实落地,踮过片刻,小腿就已隐隐跳动抽筋。 纤细的身子颤抖着,已是满头大汗。 越楚冷眼瞧着她,抚落她额上晶莹的汗珠,动作温柔,眼神却冰寒彻骨,“这都是苏浅带给你的……可别怨我。” 苏汐别了别头,不欲理她,眼角余光里,却见着一个玄黑的熟悉身影,从远处慢慢行过来。 瞳仁轻轻一缩。 越楚察觉她的异样,总算瞥见那个让人生恨得身影,提了提唇角,在脸色泛白的苏汐耳边轻声说着,“令妹真是好胆色,为了心爱的姐姐……当真敢只身赴会呢。” 苏汐吃力地点着脚尖,汗水顺着脖颈一滴一滴细淌。 杀气悄然在这片范围内凝结,苏浅越是靠近,越楚身前显露出的人影就越多,一个个仇视的扭曲面容,燃烧着森森火焰。 苏汐勉力拉住吊在腕上的绳索,忽略着脚尖传来的酸麻。 泛白的嘴唇无声翕动。 隔得远,苏浅隐隐约约瞧见她难堪的姿势,脸色已经开始泛白,失了血色的唇张合着—— “走……” 她虚弱地低着头,在叫她走。 可她不肯听话的,脚步坚定,一步一步朝她迈过来。 已有将士持刀上前,挡在她面前,面带狰狞,刀剑相击的刺耳声里,苏汐抿唇闭了下眼。 总是不肯听话……总是不肯听话…… 她又睁开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在刀光剑影里穿梭,如一片漆黑的叶,轻巧灵便,又毫不在意,连杀气也无,只是一剑又一剑地斩落,往这头走。 她没有什么杀人的心情,只是斩掉她走向她的羁绊。 越楚远远盯着她,同是着黑,苏浅没有她骨子里沁出来的气度,只是沉默得让人麻木。 她扯了扯唇,揪住苏汐的衣襟,迫她向自己艰难地移过来,“真是厉害啊……” 她冷声说着,手却伸向了苏汐腰间,握住她细细的腰带轻轻扯落,“让我送令妹一份礼物……如何?” 苏汐的身子颤了颤,白着脸看着她,“下作。” 越楚狠狠握了握她的腰,冷笑一声,扬声朝这头厮杀的少女喊道,“苏浅,许久未见你姐姐了,可是想得紧……这便让你好生瞧瞧!” 她扬手将腰带扯落,半倾垂的美人儿衣襟雪花般散落,一层层剥开,像花瓣次第盛放,露出里头一点洁白的蕊。 美人解衣,借着那一声喊,有人往这边一瞧,便再也移不开眼。 苏浅的呼吸凝了一瞬,握剑的手一紧,下一瞬,飞身跃起。 惨叫声此起彼伏,身影鬼魅般连动,眨眼之际,地上甩落十数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来不及阻止,又被人连根拔了舌头,削了胯下二寸软肉。 玄黑的身影停下,一脚踩爆一颗眼珠,血液在身上溅成深色。 面无表情的少女毫不在意地起剑、落剑,淡声道,“还是焦黑的人肉闻着香。” 一句话的功夫,便已激得众人眼睛发红,不要命地疯狂朝她涌来。 未达到目的,越楚也不在意,回首望着因羞辱面色愈加苍白的苏汐,一只手探进她纯白柔软的抹胸中亵玩。 酥胸软腻凝波,握指一捏,便从指缝中泄落,揉捏几下,乳尖便悄然花蕾绽放。 苏汐咬着唇闷哼一声,腕上的绳索勒出一道细细血线,磨进皮肉里。 越楚微微眯了眼,鼻尖凑近她腻着香汗的细颈,“嗯……被妹妹调教得很敏感嘛……” 还未说完,便觉脑后厉厉生风,偏头一躲,便见那寒剑入木叁尺,牢牢钉入后头树中。 “离她远些——” 玄黑衣裙的少女周身掩不住的戾气,连眉眼都凶神恶煞。 越楚遥遥对她笑了笑,“好啊。” 一手按住苏汐后脑勺,咬住了她的唇。 冰凉的唇瓣在柔软的唇瓣上狠狠厮磨,谈不上什么调情,只是泄愤和折磨。 被撕咬的唇瓣很快渗了血,唇上传来丝丝缕缕的麻木和痛意。按在胸上的手不停揉捏着,只生出蹂躏的痛感。 苏汐蹬了蹬脚,绳索深深嵌进皮肉里,血液顺着手臂流淌而下。 被当着这样多的人折辱,苏浅清楚地看到她红了眼,可眼角却没有一滴泪。 她不敢哭,因为苏浅还在看着她…… 心如刀绞,怒吼一声,再夺了刀,逼上前去,猛地掷出。 越楚咬着苏汐的唇,在她清晰地墨玉眸子里笑了一下,揽了她的腰,将她往前一送。 冷剑飞越而来,刺向被递向前的衣衫凌乱的美人儿。 “嗤——”剑入血肉的声音传来,苏汐脸上溅过几滴血液。 一袭黑裙的少女跪在面前,背后插着她掷来的剑,周围洇出一片深色,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脸色苍白。 越楚松开怀里的苏汐,转身看向跪在她面前的苏浅,笑道,“小姑子,这么早给姐夫行礼,是不是心急了些……” 苏浅猛地吐了口血,面色更惨,却仍是没什么表情,反手抽出背后的剑,扬手朝苏汐掷去。 割裂声响起,剑在绳索上划出一道极细血痕,苏汐应声掉落在地。 早已酸麻的腿失了力,苏汐扑在地上,解着手上的绳索,低着头没有说话。 苏浅咳了两下,抬袖擦了擦,“汐汐,你别哭……我没事。” 苏汐摇摇头,无声无息拿起地上的剑。 “汐汐!” 苏汐从未有这样懦弱的时候,要拿自己的生死来威胁苏浅。 她纤弱的腕横在颈上,很稳。 “苏浅,你走。” “姐姐……” 苏汐脸色平静,“没什么好哭的,本想陪你一辈子,若我做不到,等我死了,你将越楚烧在我的坟前,再下来陪我便是。是生是死,我都等你……” “苏汐,你想清楚了,死在苏浅面前,可真狠得下心么?” 越楚朝她走近两步,见她眼也不眨地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口子,又生生停下。 苏汐看着她笑笑,“死在她面前才最好,殿下的军队,还受得住家妹几次火烧,此次损耗,不下叁万吧。我活着……是她的拖累,死了,倒能成为殿下的催命石。” 她又望向苏浅,问道,“苏浅,你走不走。” 苏浅轻咳两声,面上涌上些许潮红。 她站起身来,不再以那样屈辱的姿势跪在越楚面前。 飞身回了来时路,同挡在路上的将士厮杀在一起。 兵戈声里,少女的声音远远传来。 “——殿下在此作局套我,可曾想过此时岩城安在?” 越楚倏地皱了下眉,待反应过来,已是咬牙切齿,“苏浅!” 苏浅反身望过一眼,对上苏汐一直盯着她的眼眸。 “是生是死,姐姐等我。” 苏汐朝她笑,“是,姐姐等你。” “呜——”遥远的天际,传来浑厚的鸣金收兵之声。 在场之人皆是面色大变,苏浅再不停留,飞身而去。 越楚脸上,头一回露出气急败坏的神色,再要拿苏汐撒气,却在她平静的神色里更添怒火。 她若真的死了,苏浅疯了,彼此没有了掣肘,更是难缠。 一批人追着苏浅而去,苏汐又被重新押回去,锁在房中。 她坐在床边,给自己的手腕上药。 低着眸,发丝垂落下来,披在肩头。 已是涂好了药,手指却仍在伤口处捻动。药膏又被重新抹开,指腹擦在伤口,一次次蹭着,却也恍然不觉疼。 手腕蓦地被人捏住,鼻尖传来一丝血腥气味,顺势转头,瞳孔又是一缩。 一身玄黑的少女站在她面前,微微弯着身,喘息着,皱着眉按住她的手,“不疼么?” 苏汐竟瞧着她愣了会儿神,感受到她按在手上的温热,才恍惚回过神来。 指尖抬起,在她苍白的脸上触着,摸到她消瘦的脸颊,一寸寸逡巡下去,心里一点点溢上酸楚。 却又开始红着眼推她,轻颤着——“胡闹,不是叫你走么……说了我等你,苏浅,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她却未曾用力,轻轻搡着。苏浅将她搂进怀里,轻易得只需将她接住。 苏汐闻着她的味道,眼圈一点点红了,伏在她怀里,知她有伤在身,惊战得动也不敢动。 苏浅俯下身将她搂住,闻着她的发香,轻声道,“听话的……只是想来瞧瞧姐姐。” 她受了那样的侮辱,她说了要等她,她便不怕她想不开。她知晓今日带不走她,可她念着她,只想来瞧瞧她。 她揉着苏汐的肩,安抚着,“此时越楚该去处理岩城失守的事了,我方逃脱,她不会想到我还敢潜入这里。” 苏汐攥了攥拳,安静地伏在她胸口,红着眼道,“少作侥幸……”她咬咬牙,语气终是一软,“再过半刻,你便走。” 听她松口,苏浅赶紧应下。 两人静静相拥着,苏汐想起她的伤,待要查看,又被她按住,“姐姐,只允我半刻,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她语带哀求,苏汐又心疼又心软。 替她上药,怎就成了浪费时间…… 她红着眼抱住苏浅,“为什么不走……给你做了那样多的手势,为什么……总是不肯听话……” 她总是为她受这样多的伤,让她怎么舍得…… 苏浅将她抱得紧,想起来仍是一阵后怕,“我知她有意逼我,可姐姐……我若不让她称意,她当真会将你……” 她不敢再说下去,怕苏汐害怕,可她自己也害怕,抱着苏汐的身子发着抖。 “我不能让她欺负你的……” 苏汐感受着她的颤抖,咬了咬唇,伏在她胸前,暗暗揪着她的衣襟,“你介意吗?” 她若真的被越楚……她会介意吗……会嫌弃她吗…… 会……不再爱她吗? 苏浅的心猛地被攥紧了。 她看着苏汐发白的脸,想起她被越楚囚在这里四月之久。她生成这样,若当真是被越楚…… 腰上忽地被她箍得更紧,苏汐差些喘不过气,听她许久未答,心里已是发了沉。 搭在她肩上的手一点点悄然滑落,苏汐定了定心绪,不再放任自己陷入那些不着边际的幻想里。 她问的什么……她是她的姐姐,即便她真的遭遇那样的事,苏浅可以怜她护她,她却怎能问她介不介意…… 察觉她的失落和退缩,苏浅抓住她滑落的手,低头望她时,亦是红了眼眸。 “她欺负你了……是不是?” 她自觉不配再这样抱着她,害她受了这样的苦。 她矮身跪到地上,抓着她的手抚在额上,忏悔着,“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姐姐……姐姐别怕,我……我守着姐姐一辈子……” 她蓦地红了眼,眨出一颗泪,抓着她的手握得很紧,“姐姐别怕……姐姐,永远是浅浅的姐姐……” 汐汐,也永远是她的汐汐…… 她跪在地上,拉着苏汐的手抚在额边,犹如起誓。 苏汐在心里叹了无数声“傻子”,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她心知自己又给她扯了个天大的误会,事关她的清白,她只能又将苏浅拉起来,摇头告诉她,“我没有……” 外头传来看守轮换的盔甲碰撞声,更漏声亦一滴一滴地过去。 苏汐知再耽搁不得,只迭声告诉她,“没有……没有……浅浅,你别乱想。” 她起身推着她走,催促着,“快些……时辰到了,你快走……” 苏浅见她言语搪塞,不肯多说,只当她受了欺负不肯告诉她。此时哪里肯走,即便当时只想着来瞧瞧她,却也再放不下心将她留在这里。 她一把捉了苏汐的手,恨声道,“不行,我既知道了,再不可能让姐姐在此受辱,不行……不行……你同我回去……” 她方沉稳下来,此时闻了苏汐的事情,却又开始耍诨犯倔,竟要不顾了苏汐挣扎,将她箍住,强行将她带了出去。 苏汐又气又急,也知这事是她自己捅的,只怕同她越描越黑。 气急了,怕闹出动静太大,引来外头查看,她一下拍在苏浅额上,猛如醍醐灌顶。 苏浅受了委屈,呆愣住,抿唇紧紧盯着她,分毫不让步。 苏汐看着她的眸,眼圈一直挂着红意,低低叹息一声,软了气势。 一踮脚,吻了上去。 苏浅紧抿的唇被她柔开,慢慢开了个角,被她探了舌钻进去。 舌尖纠缠里,她仍含糊不清地解释着,“没有……浅浅,我没有被她欺负……” 她吸着她柔软的舌尖,解了自己的衣襟,拉着她探进去。细长的指抚过她细腻挺翘的酥乳,按着她的掌抓握两下,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敏感。 硬硬的乳尖硌在她掌心里摩挲,传起一片滚烫的酥麻之意。 苏浅的舌尖呆滞不动,被苏汐吸着、搅着,“只有这里……” 苏汐握着她的手腕,被她下意识揉握取悦着。 身子要软了,苏汐赶紧拉着她的手出来,喘息着,“现在……没有了……” 她伏在她肩头,勾着她的脖子,将自己整个儿嵌进她身体里。 “只有你……浅浅,从始至终……只有你……” 被她推开那刻,苏浅才懵懵懂懂开始回味。 可苏汐全然不给她机会,她已做到这样,苏浅再要误会她便真的无可奈何。 她只一味推着苏浅,催促道,“快走……快走……” 苏浅深深看她一眼,只能再度离她而去。 ——————— 首-发:po18.asia (ωoо1⒏ υip) 对战 深夜里,苏汐躺在床上,面颊发烫。 她真是冲昏了头,竟拉着苏浅摸她,仿佛只要被她摸过,被越楚碰过的地方就再不复疼痛。 只有她自己知晓,苏浅碰她的时候,她是如何战栗和渴望,那种想将一切都给她的心甘情愿,差些让她溺在苏浅手里。 她还问了她那样的问题——介意吗…… 她介意吗? 她问时那样委屈和冲动,可此时想起来,心口只泛上稠稠的甜。问出这个问题本身,就已让她在意得酸楚又甘愿。 苏汐翻了个身,将被子抱在怀里,在黑暗中,眼眸睁大。 她想听苏浅给她吹《傍妆台》…… 自沧州城之后,越楚连失领地,从岩城,到醴城,到祁门…… 苏浅的攻城愈发不可抵挡,只是也愈发狠辣,仿佛攻城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途径,用什么办法也好,她只要过去。 丰城全面陷落,难民成灾,流离失所,一带一带的流民迁徙,遇见军队,纷纷躲藏避让。 孤儿寡母饿得面黄肌瘦,瑟缩畏惧地小声指指点点。 苏浅目不斜视,驱马走过。 苏汐坐在屋内拈着棋子,皱着眉心,直到房门开启,越楚走进来,坐在她面前,袖袍搭在腿上,如黑瀑般流泄。 两人对弈,越楚执黑,苏汐执白。 以天下为盘,两军将领作棋,推演今后发展态势。 白木生发之态蜿蜒,将黑枝所需养分全然掠夺,黑枝迅速枯萎。 越楚扔下棋子,道,“不对。” 苏汐问她,“何处不对。” 越楚指指白棋开出的枝,“这是你,不是苏浅。” 她扯唇一笑,“以苏浅目前的状态,与我还有的磨。” 苏汐道,“殿下从何来的自信?” “你心知肚明。” 苏汐沉默。 一个不认君的臣子,一个不为军民的将领,只认一个苏汐的苏浅,即便她如今势如破竹,然而民心如虎,收拢不住,便只能被反噬。 “殿下想说什么?” 越楚看着她,“帮我。” 苏汐没什么反应,不说这样荒唐的事她不可能再答应,就说越歌——“殿下敢用我?” 越楚罕见地笑了笑,冰融一般,少见的柔和,“死马当活马医。” 静坐许久,越楚再次望向一直沉默的苏汐,看着她一直摩挲着茶杯指尖,问道,“你要什么?” 苏汐许久没有说话,轻吸口气,低垂的眼睫缓缓抬起来。 “我要苏浅。” 她举起茶杯轻抿一口。 “若胜了,越歌随你处置,我要苏浅毫发无损,同我回苏府。” “那若败了呢?” 苏汐慢条斯理放下茶杯,竟抬眸朝她笑了笑,“若败了,自是她将我抢回去,我同她回苏府。” 越楚哑口无言,“你当这是儿戏么……” 她和越歌打得水深火热,却不过是人家姐妹俩的一场游戏,玩耍尽兴了,不过是最后一同携手回家,输赢不论。 苏汐的目光冷淡下来,“我本也无意同你们有所牵扯,却无奈你们皇家之人,总爱强人所难。” 越楚冷笑一声,知晓两人此时已算谈判,又问,“我如何相信你,你对越歌,没有一点背主的愧疚么?” 苏汐无奈地看向她,也不计较本就是越楚自己提出的意见,只是她既然已提了赌注,自也要拿出诚意。 “我说了,本就是越歌将我们姐妹强行卷入此事,她拿苏浅牵制我,便如你拿我牵制苏浅,当初苏浅想放我走,嘱她什么也不要告诉我,她却仍是说了,不过是要我们两人继续互相掣肘。” 她看向越楚,“你们皇家,只为制衡,何来真心?” “我不拿她当主,也不会拿你当主。谁给我苏浅,我便替谁卖命,没有忠心,只计得失,如此,殿下可信?” 越楚点头,很真实,很势力,也很可信。 越楚离开她的房间,苏汐喝着茶,掌心里生了些汗。 苏浅带人进攻扶阳时,准备先行抢占岑山。 岑山势高,为扶阳关口,抢先占领,便能占据高地,掌握主动。 一路上净是流民,见到苏浅的军队便远远躲避。 苏浅策马观察地势,岑山向阳,物资亦丰,占据此地,从补给,到士兵居住环境,到作战环境,都是优选。 行至一半,两道夹岭,正是心生忧虑之际,忽然风声赫赫,战鼓齐擂,人影森森,天降奇兵。 苏浅心头一颤,心道不好,恐此地已被人抢先占领。战声振聋发聩,自高处被人俯冲下来,犹如被洪水冲发,队形瞬间被冲散。 交战一时,却连对方主将是谁亦不知。 急令撤退,苏浅心头疑虑,打马而走。 然扶阳似个金汤般牢固,苏浅失了岑山之势,竟一时难以下口。 查探到军中乃刘束坐镇,苏浅思索半夜,第二日叫阵城下,与其意气相争,单独走马,佯作负伤败走。 队形不齐,马蹄凌乱。 刘束此人,好大喜功,闻得苏浅武艺过人,今日却败在他手下,一时得意洋洋,策马即追。 待被人引至绝路,四方马蹄隆隆,将他围困其间,才知中伏。 然其兵将虽被围困,却斗志不强,温温吞吞,试试探探,让人打得浑身不适,半分也不痛快。 卒不后退,然刘束军中,俱是贪生怕死之辈,游如活鱼,退退走走,叫人摸不着边。 苏浅懒得再耗,亲自下阵之际,陡闻身后发出震天嘶吼,战马一惊,四处冲撞。 被围困在里的刘束军队陡然活过来一般,奋起抵抗,里应外合,同山上奔赴下来的兵马合作一处。 副将被俘,苏浅活生生被围困其间,孤掌难鸣,左右支绌。 被架住的那一刻,苏浅心沉谷底。 前方山道上让出一条小路,马蹄踢踢踏踏,载着背上纤弱青甲女子缓缓而来。 马蹄渐近,被挡住的光影让视线混乱不清。人影一低,被释放的光线在空中四处逃逸。 那马背上俯身凑近她的女子容色如玉,手臂枕在马背上,一手揪着马鬃,半吊下来,眸子微眯,流动的神态柔和又愉悦。 她松开揪住的马鬃,半趴伏在马背上,侧脸枕着自己的手臂,伸了一只手,轻轻触碰到少女的额。 “——浅浅。”她唤。 苏浅被人押着,在刺目光影里,仰头看着她柔和面颊,眼圈有些发红。 少女的嘴唇紧抿着,苏汐低眸望着她,轻轻拍了下她的额。 “被姐姐欺负哭了么……” 她抬首扫了一眼,身后的人便将苏浅放开。 她伸手揉了揉苏浅的发,声音轻柔,似哄非哄,“别哭……打你个措手不及,姐姐胜之不武,这便放你回去。” 苏浅却是不理,抿着唇盯着她,双拳紧攥,恨得发怒,“她又逼迫于你……” 少女的怒气并未影响到她,苏汐轻轻将她拉近,俯首埋在她颈间,嗅着她甜淡的气息,喃道,“没有……浅浅……” “……姐姐说过,生死等你,怎还会受她胁迫。” 苏浅不信,恨声道,“那你为何……” 激愤里,唇上忽然得她一下浅触,苏浅蓦地封缄,被她的柔软惊得呆若木鸡。 苏汐离了她的唇,伏在马背上,笑得温柔又眷恋。 “想见浅浅。” 少女的耳朵一丝丝沁上粉意,可她却不是在同她玩笑,恼得唤了她一声,“苏汐!” 苏汐怔愣一下,温柔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滞,慢慢收敛了逗她的心思,却仍是看着她笑,“浅浅,为何而战?” 苏浅咬紧了唇瞪她。 苏汐抚了抚她的唇,她又听话地松开。 “为了我,我知晓,可浅浅……”苏汐侧着头,“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战争,不到生死存亡之际,不可轻启。” 她指了指山下的流民,苏浅望去,艰难迁徙之地,满目疮痍。 “浅浅,看过吗……他们是什么?” 苏浅低眸,又咬了唇,“战争中的流民。” 她从未觉得后悔,可苏汐看着她,她却莫名生了羞愧。 苏汐揉揉她的头,让她抬起头来,“他们是道,是民心。生民之司命,主国家安危,是谓将。浅浅……你要做姐姐的浅浅,还是做百姓的将军?” 苏浅看着她不说话。 苏汐却松开她,驾着马后退两步,一挥手,围着苏浅的士兵就彻底散开。 “浅浅……下次,记得告诉姐姐答案。驾——” 作棋 战场上有了苏汐的把控,苏浅满心糟乱,毫无作战心思。 她的一切都是苏汐教的,她想什么,下一步要往哪动,全然不能逃过苏汐的眼。 马蹄激烈,战火纷乱。 不过叁日,扶阳城一战,苏浅惨败。 浩荡的军队簇拥着苏汐向她踏来,苏浅呼吸粗重,喘息着被她扶起脸来,“浅浅,想好了吗?” 她下了马,俯身半蹲在苏浅面前,脸上仍是那样温柔包容,仿佛不论苏浅怎样,她都仍是那个护她一辈子的姐姐。 苏浅张了张嘴,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她当然……她当然要做她的浅浅。 来边楚是为了她,从军是为了她,打仗是为了她。她想了她这样久,守了她这样久,只要她愿意,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流民如何,与她何干……民心如何,越歌越楚是输是赢,与她何干…… “我……”她张了张嘴,望着近在眼前的温柔眼眸,喉头一梗。 她不说话,苏汐却笑起来,“浅浅……若不想打,我便将你抢回来,你跟姐姐回家,可好?” 她笑得轻柔,苏浅却越发不敢开口。 森罗的军队在她身后站着,她飘摇的裙角在空中荡着,柔柔弱弱,像朵青莲。 她好像什么都肯给了苏浅,只要苏浅开口,她都甘之如饴,所行所思,都只为了此时苏浅的一句话。 “浅浅……” 安静的等待里,只余秋风冽冽。 好像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苏浅低着头,却只是沉默许久,伸了手将她推开。 也不知怎么使的力,竟将自己推得一个踉跄,一屁股跌坐在地。 她抿紧了唇,抱着膝,像个赌气的孩子。 苏汐盯着自己落空的手掌,看了一会儿,缓缓对着她笑,“长大了呢……浅浅。” 她又向前靠近了些,伸手勾住她的后颈,将她抱进怀里,温声安抚。 “两军对峙,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浅浅,希望你明白。” 她倾身蹭着她光洁的鼻尖,宠溺亲昵,“别丧气,姐姐还等着你。我都教过你的……浅浅。” 她意有所指,苏浅来不及悟,便见她重新起了身,翻身上马。 笼罩的杀气随着她的离去不再压在苏浅身上,苏浅慢慢站起来,沉默着牵了马,策马回营。 从今日起,执棋之人亲临。她当以身作棋,为她盘活全局。 有苏汐坐阵,先前势如破竹的越歌军队势头渐渐缓了下来。敌军犹如风雪催折,甚成摧枯拉朽之势,迅猛反扑。 苏浅一次又一次被逼得穷途末路,总是被苏汐料得先机,抢先一步,将她逮个正着。 恼得极了,也会在苏汐温柔俯身扶她之时将她推开,抿着唇瞪着她,不说话。 苏汐失笑,抬手抚她的头,却也被她躲了去。 “小孩子脾气……” 低低一声,却让苏浅的脸愈发涨红。 苏汐低叹一声,伸手将她抱住,“浅浅……从来勇者无敌,你可还有勇气?若没有,便将这一切都交与我罢。” 苏浅抿着唇,不服气,“我如何没有勇气?” 她从来有无畏的勇气,没有的,是她而已。 苏汐听她赌气,埋在她胸口低低地笑,“我不是没有,我只是先生了怯……浅浅,知耻后勇,大勇若怯。” 她低唤一声,又抬头望她,“我从来有害怕的东西,浅浅有么?” 苏浅低头迅速看她一眼,又瞥过眼去。 苏汐却是懂了,她向来是个知意的,愿意知,便绝不会错漏分毫。 她笑着踮起脚去,亲了亲苏浅的唇,道,“我亦是。” 在苏浅愈见红透的耳根里,她复又策马而去。 短短一月,苏浅连丢城池,夺来的城竟已回送大半。 一路打回了沧州,苏浅被逼得急了,往那沧州城里一缩,再不肯出来。 苏汐瞧她似个缩进了壳的乌龟,在城头遥遥望着她时,颇为幽怨,也只觉得好笑。 策着马在城下转悠几圈,退出五里,就地安营扎寨。 她似是想放苏浅喘口气,整日难得悠闲,一点也不急。只是偶尔跑到城下逗逗苏浅,将她恼得红了脸,再策马嘚嘚跑开。 可她再来,在城楼底下一唤,上头又总会冒出苏浅那不甘不愿探出来的脑袋。 ——“又做什么。”她抿着唇问,眉心跟打了结似的。 苏汐就笑,“不做什么,来看看你。” 说完又自己跑了。 苏浅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再憋憋屈屈地缩了回去。 她们并未对峙许久,不过半月,沧州城门就开了。 此仍在越楚领地之内,苏浅的战线拉得长,补给被她围着城这样一切断,若只靠城内供粮,捱不过一月,城内就要发生暴动。 沧州城才经历过火攻,伤筋动骨,再经不起这样一场暴乱。到时民意一反,苏浅第一个就要被余怒未消的百姓撕得粉碎。 两军交接之时,苏汐和苏浅策马而过。 苏汐没再安慰她,只是让她看着两道上睁着眼神情木然的百姓。 “浅浅,你看……对老百姓来说,这城谁来管都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在这乱世里好好活着。” 苏浅回望一眼,再未开口,领兵远走。 她已是明悟,她攻进沧州之时,打下的是城,丢掉的却是民心。 如今,这城丢了,可她算不得输。 一切回到原点,两军隔着天堑一般的沧州城遥遥对望。 苏汐花时间整顿,苏浅也需要喘息,接下来,便要迎接她更不留情面的攻击。 休憩之余的夜里,苏浅在树上枕臂望月,想着天堑另一头的那个人。 没了攻城的掩护,她再不能跨了这天堑来见她。 她收复了失地,传了数条将令与越楚手中暗藏的“将棋”,如今四方云涌,越楚暗中的势力均在朝此方笼络,勾连织网,已成火候…… 只是她仍不懂,这般下去,姐姐真的要让越楚即位么? 少女伸出手,头顶星子烂漫,星光从张开的指缝中流泻而下。 姐姐……你究竟想做什么? 同睡 所有事宜解决落幕,苏汐身子尚未好全,本待再养养。 可她拉着苏浅的袖子,脸颊浅埋在她腰腹间,轻声道,“回吧……浅浅。” 苏浅是不欲她急着回的,可她看着她垂下的发间流露出的玲珑耳,晶莹剔透,带着淡淡的粉,柔软惹人,心里便没了辙。 一路悠悠赶着,车马摇得慢,便也没怎么簸着她,她有时拉开车帘瞧着外面晃过的天和树,就倚在苏浅怀里叹,“这样……也算行过万里路了。” 可倏忽风景一角便被车帘重新遮掩,她心生不满,轻飘飘瞪过苏浅一眼。 苏浅将厚重的车帘捂严实,道,“冬日萧条,也没甚好看的,倒是风大,又要吹得姐姐着凉。” 苏汐仍是病恹恹的,车里烘得热,脸上浮着浅红,身子软绵绵的。好容易透口气,又叫她片刻不允地拦下。 怀里的人儿翻了个身,苏浅便已觉出她的不满。 盯着她清减许多的背影,想了想,又道,“姐姐喜欢,日后浅浅陪你多走些地方便是。” 可说完又觉出不妥,皱了眉。 日后回去,也不知她作何打算,她……还要嫁人么……可还会在苏府里陪着她? 她方迟疑着,却不想安静里,苏汐状似无意应了她一声,“好。” 苏浅心头忽地动了一下,伸过手将她翻过来,她也软绵绵地没有抗拒。只是小脸微红,呼吸亭匀,阖着眼,已是睡着。 车马劳顿,回到家,已近年关。 腊月二十的日子,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 门口迎接的人许多,探首望着,总算从车上瞧见有人下来——一人身材纤长,抱着怀里一个裹着狐裘的玉白人儿。 那人儿乖顺着,苏浅抱她时,她便将手缠在她后颈,脸埋在她怀里。 何姨娘偷偷打眼瞧了下老祖宗的脸色,只瞧她面皮僵得很,待两人走近,认命一般狠叹了口气。 “孙女儿给祖母请安——”苏浅朝老太太弯腰。 苏汐已在下车后踢了她一脚,挣扎着落了地,此时苏浅弯腰请安,即便苏汐心知方才全被瞧了去,也只能忍着羞赧跟着道好。 “祖母见谅,近来身子可好?” 刘老太太杵了杵手杖,哼了一声,“你啊……该得养养,看这样子,还不如祖母我硬朗。” 何姨娘偷偷松了口气,调笑道,“可不是,大小姐一年到头总要病几回,日后叁小姐帮着照看着些,总要调养起来,才好服侍老祖宗不是……” 一句话在空中悠悠荡荡,在几人耳中俱是转了一圈,又挂到肚肠里去。 老祖宗没甚反应了,苏浅肩头紧了一下,苏汐察觉出来,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 轻声开了口,“劳姨娘和祖母久等,外头风大,祖母,咱们先进去吧。” 老祖宗点点头,一行人鱼贯而入。 晚膳上,何姨娘偷偷问过苏汐,她那整日不见人影的女儿又跑去哪里野了。 苏汐摇摇头,抿嘴笑道,“姨娘不必忧心,浅浅派了人跟去了,一路报着平安。等她回来,许就要带人上门儿了……” 何姨娘面上一喜,这才放下心,碎碎念了几句,用过饭,伺候刘祖母回房休息了。 苏浅抱着苏汐回房,苏汐不让。 她其实能走路的,哪怕被饿了那么两日,又染了病,可一路回来,已是养了七七八八,如今只是乏力了些,算不得什么大碍。 况且,好容易出了车,她实是想透透气。 雪风里,苏浅牵着她一步步往回走,狐裘的毛扎在颈上,软软的,暖融融。 苏汐踏进房,呼啸的风雪大,冰刺一般从门户里灌进来,她转身同苏浅笑了笑,伸手拉了门。 仓促之际,苏浅的手忽地探了进来,抵在门上,捉着她的手腕不许。 温热的掌心微潮,触到肌肤上,烫得苏汐一颤,垂敛了眸退过半步,问道,“怎么了?” 她将手搭在门边,任她握着。苏浅也没发觉,低头斟酌了开口,道,“我……我想同你一起睡。” 静默里,她惊觉苏汐的手腕颤了一下,慌乱弥漫上心头,解释道,“我只是想睡在一边……地上,只是……想守着你。” 哪怕越楚已被捉回京中,可原先苏汐在她面前那样被掳走了两次,她实是心有余悸。 苏汐能看懂她眸中的紧张,只是方才心头乱跳,紧张的却不是同苏浅一样的事。 何姨娘那样试探的话在众人耳中转过一圈,只怕也只有面前这个傻子还不懂什么意味。 虽然她们……可如今……不再一样。 苏汐乱想了一会儿,苏浅只觉她意味不明地看了自己许久,心里忐忑,却也不敢就这样放下她走。 正是满心惶恐之际,苏汐抽回被她握住的手,侧身道,“进来吧。” 如蒙大赦一般,苏浅背后都生了汗,赶紧钻了进去,快手快脚从她屋里翻找出厚厚的褥子在地上铺好了,直挺挺躺了上去,生怕苏汐反悔再将她赶出去似的。 屋里烧了地龙,苏汐倒也不怕她冷着,走过去唤了唤她,“去更衣。” 苏浅闭了眼装死,等苏汐走到屏风后解了衣,盥洗之后,上了床又唤她一声,她才爬起来去了,洗完折回来,熄了烛火,室内一片漆黑。 苏汐听她窸窸窣窣地睡下,黑夜里,似能听到胸腔里一声一声擂鼓似的跳动,震得耳膜都嗡鸣。 “姐姐——” 苏汐颤了颤眼睫,睁开眼来,黑夜里,苏浅的眸子灿灿发亮。 “嗯。”她按捺着应了一声。 苏浅见她没睡,又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递过来。 “我想牵着你,姐姐……我心里不踏实。” 苏汐没吭声,她便将手一直放在那里,执拗得一如往昔。 叹过一声,苏汐伸手递到她手里。 温暖从掌心源源不断地传送过来,苏汐喟叹一声。 何止苏浅,她心里……又何尝不是不踏实…… 那些分别的日子,那些同苏浅几度生离死别的时刻,时时出现在她梦里,让她难以安睡。 她握紧了苏浅的手,道,“睡吧,浅浅……不会再有事发生了,姐姐同你保证。” 苏浅在被子里点点头,“姐姐说的,我信。” 可苏汐仍能感觉到她在黑夜里的目光,无奈闭了眼,慢慢调匀了呼吸。 苏浅盯着她看了大半夜,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在耳际萦绕,也只觉如此悦耳。心头慢慢放松下来,劳累了多日,从打仗到一路照顾苏汐,此时终于安心睡了去。 深夜里,苏汐慢慢睁了眼。 望着两人紧握的手,被子下少女的身体微微起伏,眼眸阖着,睡得安稳。 她看了她半晌,终是掀了被下床,轻轻伏下身,一寸寸看过她酣睡的颜。 “浅浅……”她抚着她的颊。 她真的瘦了好多……脸颊都凹了些,醒着时,显得眼眸犹为清晰。 她俯身卧在她的枕上,侧着头看她。 果真……如今同她长得好像了……只是总爱抿着嘴角,不怎么开心的模样,让人心疼。 她是有心事的……只是,如今知晓这心事再也不能同她说了,也许苏浣能听一听,可日后,也没有人了。 她缓缓起身,待要再回床上,手上一紧,才发觉她已将手缩回了被里。 尽管烧了地龙,可她为了将就她,将手臂伸过来晾在外头,也会觉着冷吧…… 苏汐悄悄扯了扯,见她皱了眉似要醒,也只能不动。穿着单薄的中衣在外头蹲了会儿,凉意袭来之际,她哆嗦着,伸手便掀了苏浅的被子窝进去。 怀里滚了凉意,娇娇软软的一团,苏浅在她颊上蹭了蹭,似动物确认气味一般,下意识便将她搂在了怀里,揣着她冰凉的手往胸口上暖。 手心猝不及防触及一片温软上,朦胧的睡意被瞬间鼓噪的心跳又驱散了去。 苏汐望着苏浅阖着眼的安静模样,心腔里鼓鼓跳着,在地龙烘热里,在窗外雪花无声飘落里,她闭了下眸。 缱绻的影子在月光下缓缓凑近,又一触即分。 第二日,苏浅醒来时,本该躺在被子上的人儿窝在了她怀里,呼吸匀浅,小脸泛着红,睡意仍浓。 她亦不知晓如何将苏汐扯落她怀中,只是趁她睡着,将她更小心收拢在怀里。 就这样就好……哪怕偷来一刻……首-发:nannvwen.com (po1⒏ υip) 把尿 (woo18.vip) 苏汐在地下睡了一夜的后果,是第二日便又发起了热。 整个苏府乱糟糟又忙了一通,夜里,苏浅更是堂堂正正上了她的榻,将她捂在怀里,闷了一夜的汗。 第二日病情便已好转,只是苏浅将她看得牢了,黏了她好几日,夜夜宿在她房里,老太太与何姨娘知晓,却也没再说什么。 苏汐也再不能拒绝她。 这人活像个木头,白天夜里,不论何时,她都要跟着,便连出恭,她也要在外头站着,害苏汐一刻也放松不得,怕闹出什么动静给她听见。 养了许多日,苏汐少有地好声好气地磨了她半日,磨得苏浅耳根透了粉,方才松口同她出去走走。 只是也不敢让她见了风,掀了帘子一角让她瞅了瞅,一应吃食玩意儿,皆让人买了送进车里来。 后来车里堆满了东西,苏汐觉得闷得慌,苏浅便又让人将东西撤了下去。 苏汐叹了口气,无力地瘫倒在苏浅怀里。 她少有这样折腾的时候,大概这回出去,心里确实比之以往松落了许多,又被病着闷了这些日,实在想透气了。 苏浅搂着她的腰,看她疲累,问道,“还想要什么,不玩的话,姐姐该回去休息了。” 苏汐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地问,“我玩了什么?” 苏浅便把刚刚买的东西一一背了一遍,苏汐忍无可忍地从她怀里伏起身来,掀了车帘,往外一探,腰上重又被人稳稳握住。 “去哪里?”苏浅皱眉,就要把她拉回来。 苏汐回首看她,眸光流转,又是那样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苏浅心头狂跳,被她轻轻一拍,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松了手。 苏汐忍着解意匆匆下了车,恰逢途经一说书酒楼,里头说书先生说得唾沫横飞,听众听得喝彩连连,鼓掌叫好,正是说的宁恒大将军协同新君决胜祁主的故事。 宁恒大将军,如今便是苏浅了。 自新君即位,有从龙之功的属将皆被封赏,苏浅如今,也算武将里的一把手了。当初如何一路佯退,再联合降城里应外合一夕之间反败为胜的故事,已在京都里四处传唱。 人人都道落没多年的苏家,如今转文从武,便又在京都崛起了。 酒楼里熙熙攘攘,苏汐花了银子,才让人领着到了一较为干净的包厢,外厢拉了一道帘子,便可稍稍隔绝外界吵嚷,也不妨碍听故事。 厢房里置了恭桶,苏汐刚刚进了房间,门还未掩上,苏浅便已跟了过来。 一手撑着她要关上的门,一边说道,“姐姐跑什么?” 见苏汐低头默了默,她方发觉自己语气有些重,正想解释一番,却又见苏汐要推她出去,“我要小解……” 她脸色有些红,声音也比往日低,也不似计较苏浅的冒失,只是有些难为情,“你快出去。” 这厢房内置小隔间,视野开阔,苏浅望了一眼,捉了她推她的手钻进来,“我不放心,姐姐进去解,我在屋内等着便是。” 苏汐如今一听她说“不放心”几个字就头大,腹内解意更甚,只好放了她进来,掩了门,嘱她不许靠近,才行去那隔间。 这厢房空旷,人行其间,脚步声甚为清晰。苏浅于此,更是耳聪目明。 可她等了许久都未听见半声动静,心头一跳,匆匆赶上前去,“姐姐……姐姐可还在?” 她的鞋履在隔帘下瞧得一清二楚,苏汐紧张之下更是解不出来,闻她要掀帘进来,总算喝了一声,“苏浅!” 帘上掀起的一个角总算乖乖放下,苏浅有些局促,道,“姐姐在里面,怎么不出声?” 苏汐憋得小腹都有了些痛意,没好气道,“我该怎么出声?” 她不欲与苏浅搅缠在此,只好又道,“你快出去,你这样我要怎么……” 苏浅默默退了些许,又等了片刻,却仍未听见什么声响,内心对峙半晌,终是将帘子一掀走了进去。 苏汐大惊失色,提了提裙角,脸色涨得绯红,又在此蹲坐久了,眼前一动便有些发黑。 苏浅急行几步,将她接在自己怀里,搂住腰,便将她反身抱了起来,朝向恭桶。 “苏……苏浅!”苏汐声音有些发颤,手脚动了动,更觉自己此刻滑稽又无力,“我自己可以,你给我出去……” 腿弯一沉,苏浅一手托住她两条腿,稍稍分开些许,道,“姐姐可以,便自己解吧。” 苏汐已羞耻得不知怎么恼她,蹬了蹬腿,小腹一阵滚痛,脸颊愈红,身子都紧张得痉挛。 她一出声,竟已带了些哭腔,“浅浅……你这样我解不出来,你出去好不好……我难受……” 她难受得厉害,苏浅瞧在眼里,更不放心放开她。犹豫了许久,将手一探,撩进她裙摆底下。 她已是褪了里裤,苏浅伸手一触,顺着大腿往上滑动,已然触到她因紧张而汗湿的花瓣,湿软软、娇嫩嫩。 苏汐猛地颤了颤身子,心里惊诧莫名,心道她莫不是听懂了何姨娘的试探,如今阖府容忍,她要忍不住了? 可她此时……怎能在这种时候…… 她恼得厉害,细腿在空中飞舞着,嗔道,“苏浅!你会不会挑时辰,怎能如此……你,你混账……” 湿润的花瓣被人拨开,黏答向两侧,细长的手指顺着细缝往前一划,便拈住了一颗小软的花蒂。 命脉叫她捏在了手里,苏汐声音如被扼住一般愈叫愈细,愈叫愈软。她抵抗得越发微弱,以这样羞耻的姿势瘫软在苏浅怀里,哀声求道,“浅浅……浅浅……你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好不好……我这般真的难受……” 苏浅更是疑惑地皱了眉头,不意她难受还要等什么? 只是瞧她此时脆弱得紧,俯首在她额上印了个轻柔的吻,安抚道,“乖。” 苏汐得她这一吻一声,心里更是发了沉,明明这些日觉得她温柔得紧,可此时,心里头细细溢出来许多的委屈。 她咬着唇不说话,低撇着头,眸中都渗出水亮。 下身敏感处传来微弱的摩挲,力道轻柔,却轻易激起她全身的战栗。 她喉中一痒,仰了颈,却惊觉地赶紧咬唇抑住低呼。 她将细嫩的颈暴露在苏浅视线下,苏浅咽了咽口水,移了目光,下头叁指迅速地搓捻。 她感觉到苏浅夹着她手臂的两腋都在颤抖,满颊都沁出汗水,似在极力忍耐。 指间加快了捻转速度,便听手中美人儿喉间溢出一声呜咽,身子一颤,她往下摸去,果然花穴附近都吐出了清水。 她拿手替她揩了揩,低声道,“不是这里。” 被她擦掉花蜜,均匀地抹在花瓣上,两人都未看,那漂亮的花瓣沾染上何等的晶莹。 花液又被她抹到花蒂上,苏浅摩挲个不停,不断将液体从下方勾捻上来,搓在娇嫩的花蒂。 那小核渐渐肿大充盈,苏汐喘息着,感觉到小腹阵阵的酸意,夹杂着她死死抑制的痛意。红嫩的唇瓣翕合着,颊边淌下大滴大滴的汗珠。 娇躯在裙摆下抖若风中飘杨,苏汐难耐又痛楚地握紧她的手臂,小腹一个猛缩,便又痛苦地皱了眉。 对她的反应了若指掌,在她身下不断捻搓的手指张开,换了细腻的掌心叩在花户上前后揉动,挤压着掌心里软嫩肿胀的花核,快速几次碾磨,苏汐哭出了声。 阵缩的花瓣忽地陷入空虚,苏浅滑腻腻的手指按住,细长的中指在花核上倏地一弹,一手抱住她不停蹬弹的细腿,一手扣了扣后方翕张的尿孔,在她的低叫声里轻轻道了声,“尿。” 唏嘘声里,苏浅小心地收拢着她的裙子,细细的液体从尿道口里滋撒而出,些许顺着手指,从掌缝,顺着臀缝流下。 淅淅沥沥的,断断续续解了许久。 苏汐睁着放大的眼,嘴里不停呜咽着,细腿在苏浅手里轻颤。 苏浅低头自她衣襟里咬了张帕子出来,丝帕在胸前微微扯动,酥酥的,苏汐颤了颤,也没有什么反应。 洁白的帕子揩上柔软的花户,沾染上细腻的色泽,还有丝丝缕缕的透明黏液。 苏浅拭过手,替她整理好衣裙,掀了帘,将她抱到厢房中的香床上卧下。 她整个人浑身都发着软,望着头顶的床帐,模糊的视线渐渐聚了焦。 过了许久,她才缓过神来,转头看向一边俯首望着她的苏浅。 脸上浮起汹涌的羞耻和烫意,攥紧了袖子,恼道,“苏浅……你这样还不如……” 苏浅俯低了头,压下来些许,问道,“还不如什么?” 还不如要了她…… 苏汐咬住舌尖,在她温热的呼吸里吐纳许久才平稳下来。 她缓慢起身,咬着唇恨恨将苏浅推开。 她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可这样的事,她说不出口。 她尿了苏浅一手……这样的事,比当初苏浅在大庭广众打她的屁股还让她羞耻难堪。 苏浅在她晕眩时净过了手,此时又不依不饶地来扶她,一边问道,“姐姐方才说,等一会儿什么?” 苏汐僵了一僵,咬着唇,深深地看了苏浅两眼。 不管她有意无意,如今,她也算是懂得以退为进了…… 她还当,她是真的不懂呢…… 她勉强笑了笑,自己站稳了,不再理她,开门下了楼。 苏浅在她身后跟着,怕她走不稳,随时准备上前扶她一把。 ……她怎会真的不懂,对于苏汐,她由来倾注十二分的注意。 她当初要同她扮演姐妹,她便乖乖同她作戏。她如今松动了,她在车上无意应的那句话,回府应的何姨娘的试探,她都烙在心上。 她如今愿给她机会,她便松松快快往前踏上一脚,既不能让她再迟疑逃避,也不能再冒进将她惊走。 她教她的……她若是早教她,她们何至于互相折磨那样久…… 不想再放她走了。 两人回程的路上,苏汐坐在车窗边,看着外头的风景吹风。 借着恼意,苏浅此时也不敢过多管束她…… 然而才这样想,顷刻间,厚重的车帘便又被拉上。 苏汐的脸颊上似染了寒霜,又似洇了晚霞,恼怒地回首看她,“不要得寸进尺。” 苏浅眨了眨眼眸,朝她手里塞了个暖炉,又靠过去抱住她的腰,将她揽进怀里箍住,这才重新将车帘又拉开。 “看吧。” 苏汐挣了几下,风吹得燥热的面颊舒爽了些,身后身前又都有暖意烘着,也不再跟她计较,安静地在她怀里靠下来。 真是给教坏了…… 车轱辘咕吱咕吱地响着,快到时,苏汐已靠在苏浅怀里睡着了。 马车停下之际,听见外头一阵热闹的动静。 悄悄掀了帘子一角,府门前正停留了几辆马车,下人来来往往,何姨娘也在一旁张罗着。 “唔……怎么了?” 车马停顿,外头的声音飘进来,苏汐窝在她怀里睁了下眸,轻声问道。 苏浅搂着她的腰,道,“许是来客了,姨娘在招呼着。” 苏汐舒展了下身体,从她怀里支起身来,牵了她的手,道,“那下去吧,见见是谁来了。” 两人下了车,何姨娘远远瞧见,便已是调笑,“瞧瞧,这两姐妹不就回来了么!” 话音落下,她面前那两人便朝这边张望过来,一男一女,瞧着似是兄妹。看见她二人过来,俱是朝这边行礼。 那名女子面容姣好,行至苏汐面前停下,抿起嘴角,露出两个浅淡梨涡,“表姐万福。” 苏汐亦笑着向她还了一礼。 女子唤了她兄长一声,那男子亦上前行来,作揖道,“苏汐表妹,许久不见。” 几人互相见完礼,苏浅幼时认生,本便与他们不熟,苏汐正待开口,不想那女子笑意晏晏转向苏浅。 “——这位,便是苏浅表妹吧?” 苏汐心念电转,在场叁人心思各异,一时,六双眼睛齐刷刷朝苏浅望了过来。 —————— 追-更:yushuwx.com (woo18.vip) 死心 苏浅略一点头,上前见礼。 林可儿细细打量她的面容,笑意绵绵,道,“表妹生得与汐表姐好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双胞姐妹。” 苏浅木着脸没吭声。 她自小不爱理会这些有的没的话,找不到重点,也不想浪费时间寒暄。 苏汐知晓她这毛病,拉过她的手往身后错了半步,对林可儿笑道,“以前也不怎么觉着,近些年长开了,确实与我越发相像。只是我与浅浅差着叁岁,可儿你当是知道的。” 苏浅瞧了瞧她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点点头算是应付,又往她身后缩了半步。 苏汐站在她跟前,同林可儿、林掖都浅笑风生,背后拉着她的手,几人说着话,慢慢朝府里走去。 何姨娘在门口吩咐妥当,也加入进来。她一开口,两个小辈疲于应付,苏汐便脱出身来。 趁着没人注意,苏浅悄悄俯身香了香她的颊,低声道,“谢谢姐姐。” 苏汐心里忽地燃起了一把火,颊上被她亲过的地方扑腾烧了起来。不好甩开她的手,只得瞪了她一眼。 她自小这般不知护过她多少回,如今难得得她一声谢,却还被她打着“占便宜”的心思。 “汐儿——” “嗯……姨娘……” 苏汐惊了一惊,拉着苏浅的手都抖了一瞬,回过神来,按着苏浅再不许她乱来,赶紧跟了上去。 苏浅跟在她身边低低地笑,笑得她面颊越发滚烫,被她恼羞成怒地板了脸警告,方才敛了敛嘴角。 老太太是不出来见客的,尤其是林家来的客,她避让着,已是全了苏浅与苏汐的脸面。 一席饭毕,众人相谈甚欢。 苏汐一边应付着两兄妹的谈话,一边不时要分神来扯开苏浅绕她头发的指,拉她裙摆的手。 一下下的,撩在身上,无意又暧昧,扰得她心烦意乱。 直到她忍不住地在袖子底下将她的手牵住,苏浅才心满意足地安静下来,看着她淡笑矜持地端坐。 苏汐松了口气。 谈笑间,林可儿笑意盈盈从林掖庭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道是祖母写与苏汐的,呈递过来。 苏浅坐在苏汐身后,看她接了信来读—— “吾孙苏汐亲启: 外祖母年事已高,老来孤伴,膝下孙儿不思婚宜,冥顽不灵,老身已是寒心。只一孙女可儿,不知所托谁人。如今浅儿已满十五,稳重自持,可堪婚配。此番走动,亦望表亲姐妹亲上加亲,全吾冀愿。 慎虑,慎虑。” 苏汐淡笑的脸色慢慢凝了下来,读信时,已能感知到背后传来的寒意。 将信收好,不动声色地将袖子搭在苏浅手背上,未过片刻,便已感觉手腕被那人握得牢了。 腕间生了隐隐痛意,苏汐蹙眉忍了忍,又抬眸问道,“祖母的意思,可儿和表哥也是知晓?” 林掖庭表情讪讪,林可儿托着腮,颊上有丝饮过酒的酣红,望向后面的苏浅,笑道,“确是知晓,浅表妹,这便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可儿!”林掖庭斥了她一声,作揖朝两人道歉。 苏汐疼得额上生了汗,不得已挣了挣,可越挣,苏浅越是缠得紧。 痛哼一声,方才感觉她松了些许。 她勉强朝林掖庭摇摇头,道,“不碍事,可儿许是饮多了,至于外祖母信中所提……唔……” 她咬咬唇,接着道,“许是老人家想念儿孙颐养天年,虽有此意,成则最好,却也未是强求,可儿与表哥可在此游玩些日,按外祖母的意思,也是希望先培养培养感情……苏浅!” 屋内桌椅“轰”的一声,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音。 苏汐面上氳起一层薄怒,看向自她身后猛地拖凳站起的少女。 宾客面前如此,实属太过失礼! “……唔?”林可儿睁着一双醉眼,被林掖庭猛地捂住了嘴。 “抱歉……汐儿表妹,祖母也只是戏言,不必当真,可儿醉了,我先带她下去……” 他拖着林可儿往外走,走出好远,还能听见林可儿的挣扎声。 苏浅沉着脸俯首盯着苏汐,苏汐此时的面色亦是冷了下来。 两人不说话,冷冷对峙半晌,苏汐拂袖起身离去。 苏浅抿紧了唇,身上气息更冷。追上前去,死死盯着苏汐的背影。 眼瞧着再转角过去便是苏汐房间,苏浅几步跨上前,一把捉了她的腕将她压在墙边。 苏汐轻“嘶”一声,手腕倏地被压在头顶,腰身寸隙不留地同苏浅挤在一起,近在咫尺的喘息剧烈交织,两人俱是满脸怒容。 “哐当”一声,绿蕖端着的水盆摔落在地,战战兢兢跪在一旁。 眼尖地瞧见苏汐雪白的腕子上已裹上一圈淤青,绿蕖不知两人为何突然闹成这样,只有些心疼,这样艰难才走到一起,怎么就不能安生下来。 颤声试探道,“叁小姐……您轻着些,大小姐身子弱,您小心再伤着她……” 苏汐被她压得死紧,胸口都快喘不过气。手腕疼得麻了,挣了挣,却也不见她松开些许。 冷冷瞪视着,仰着的脖颈发酸,眼圈也有些红了。 她瞧着苏浅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回声同绿蕖吩咐道,“你先下去。” 绿蕖叩了个头,小心地自捡了盆下去。 苏汐的眼眸愈红,低了头,轻声斥道,“放开……你弄疼我了。” 耳边的喘息促得像头野兽,气息游走在敏感的耳垂脖颈,战栗的危险感袭上心头,苏汐咬着唇,腿有些发软,喘息着撇过头,脱离她气息笼罩的范畴。 她容色偏漠,苏浅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模样,心里像结了冰一样寒。 浅淡的眸中蓄了些水意,慢慢便松开她的手。 “我还以为,你愿意给我机会……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舍得放开彼此。可事到如今,姐姐还是只会将我往外推。” “培养感情是么……”她退后半步,看着苏汐的眼眸一点点恢复平静。 “姐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姐姐要的,从头到尾也只是一个听话的妹妹。” 晚上之前,她都以为她和苏汐也许会有另一个不同的结果,同世界上所有有情人一样,有一个普通又完美的结果。 她又掉进了她给的温柔陷阱里,以为她的容忍是默许,羞恼是动心。 ——原来,又是她自作多情。 她眸中变得黯淡又平静,乖乖离她很远,理了理同她纠缠扯得凌乱的衣衫。 “浅……” “汐汐,我死心了。” 夜幕与黄昏的接晓,风吹云动,雪光映出点点清辉。 灵动的红穗在雪风中绕了个弯,随着少女的转身缠绕在冰透的颈间,犹如情人的挽留。 脚步声点滴响起…… 烦躁 (woo18.vip) 腊月的梅花开得正香,苏汐神思不属地用着早膳时,便已有下人到房中来请,说是叁小姐向众人赔罪,今日邀请了林家兄妹去山里赏梅,顺道问苏汐去不去。 苏汐拧了拧眉,放下手中未用完的早点,起身道,“自是要去的。” 她到门口时,苏浅已同两人作揖道过歉,耳朵冻得红通通的,裹在雪白清透的狐裘里,飘扬的红穗发带拂在颊边,眼里溺着清浅笑意。 “表姐来了——” 苏汐走过来,望着苏浅盯了半晌,眼里说不清道不明。 苏浅抿唇朝她笑笑,道,“姐姐来了。” 苏汐垂下眼,“嗯”了一声。林可儿便被她兄长推上前来,硬着头皮道,“表姐,对不住,昨晚酒后出言无状,多有唐突,还望表姐见谅。” 她自己此时想起来也只觉脸红,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话也说得出来,将人家妹妹当什么了…… 苏汐笑道,“无事,你同浅浅说开了就行。” 林可儿便又笑,抿出两个小梨涡。 苏浅自走上前来,解释道,“是我不对,多年未去探望过外祖母,祖母念我也是自然,想将可儿许配给我也是亲上加亲。 为人孙女,为人妹妹,婚姻之事,该听从长辈、长姐之命……如姐姐所言,成亲前培养培养感情,于我和可儿都是好事。” 她低着头,便也未看见苏汐瞧她的眼神。 嘴角抿着一丝浅笑,抬起头来,眸中是一如昨晚放开她时的平静。 “——姐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姐姐要的,从头到尾也只是一个听话的妹妹。” 她笑了笑,惨淡得仿似认命。 苏汐咬唇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却是一旁的林可儿抿着酒窝笑,抬手搭上苏浅的肩,似总算松了口气,“你能这样想,我真是再开心不过。总是要过日子,同表妹你一起,总好过同其他更陌生的人。” 苏浅似乎很是赞成,点头道,“表姐说的极是。” 苏汐深吸口气,温声打断道,“去何处赏梅?” 苏浅笑着看她,“就去西山吧。” 她唤人牵了四匹马来,道,“虽然天冷了些,可赏梅还坐马车未免有些无趣,咱们骑马去,如何?” 林可儿眼睛亮了一下,又皱皱眉,道,“我早便想学骑马,可我不会。” 她望着苏浅笑,“你能带我吗?” 苏汐此时已走到马前,闻言回转了身。 她看见苏浅脸上仍是那样的笑,一刻也未变,浅浅点头,“好啊。” 苏汐拽了拽缰绳,翻身上马。 傲雪寒梅,清香远送。 西山的梅花开满了山头,粉红的梅朵悄然跃上,枝头再压上一弯清雪,沉沉的,妍的妍,憨的憨。 马蹄踏进厚雪里,蹄儿一扬,扬溅起雪点无数。 嫩生生的手腕捉住盛放的一截儿鲜枝,轻微的断裂声里,柔韧的嫩枝儿回弹了一弯的雪,准确无误地打在身后苏浅的脸上。 清冷的梅枝握在林可儿手里,抬腕放至鼻尖轻嗅,抿着唇畔梨涡,弯眸浅笑,“昨夜反应那样大,可是觉得表姐我配不上你?” 苏浅抬袖擦擦,语气几分无奈,“我有什么好叫人高攀的吗?” 林可儿在她怀里伸了伸懒腰,眯了眸子,“有啊,年少已是功成名就,圣宠正浓,你才十五岁,已经拥有了别人追求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这样,还不够高攀吗?” 苏浅脸上一直维持着的笑意淡了淡,道,“谁不是一样呢,别人也拥有我追求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 眼角余光里,一人一马在梅林下缓行,红的梅,白的雪,不及她淡渺一青,气度如许。 林可儿探起脑袋来看她,奇道,“不想你还活得如此通透?” 苏浅就摇头,“我天生愚钝。” 梅林里忽地传来一阵女子清笑,笑声震得枝丫上的雪扑簌落下,砸了两人满头满脸。 苏浅快速策马带着她离开那处,两人似说开了什么,此时相视而笑,颇有几分乐在其中的意味。 苏汐垂敛下睫,淡淡移开了视线。 接下来两人的相处就和谐许多。 林可儿要梢枝儿上最俏丽的那朵梅花,林掖庭飞不上去,滑落一树的雪,林可儿皱着眉摇摇头,回首笑眯眯瞟了一眼苏浅。 白裙与雪色融为一体,一根飘扬红绸带,翻卷在雪风里,同梅花纠缠在一起,浅笑回眸,清丽,又意气风发。 苏汐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苏浅长大了,有了自己的风华和魅力,不再是只会跟在她身后,缠着她任性撒娇的小孩儿了。 她有本事,有能力,躲懒时爱往她身后钻,可要她站出来,她也能当仁不让,一马当先。 更难得她深情不悔,一根筋撞倒南墙也不回头,认定的时候,执拗又可爱。 林可儿的欢呼声里,片雪不染的少女将最鲜嫩的梅枝儿递给她,重新握缰上马。 “哥哥太笨了。”她语气欢快,数落着败北的林掖庭。 她自小身边有许多哥哥宠,自此以后,许是又多了一个未婚表妹。 苏汐望着苏浅笑了笑,少女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似有片刻的清醒,而后,又陷入深深的平静。 那认命的,平静。 回程的路上,林可儿唤苏浅已亲近了许多,什么“浅浅”、“小浅”,张口就来。 她也让苏浅不要唤她“表姐”,没得将她叫老了,便直呼其名,唤她“可儿”。 风吹夜宴,宴酣宾乐。 林可儿眨着一双醉亮的眸子回了屋,临走前望望苏浅。 兄妹俩俱已走了,苏浅在桌前坐了一会儿,起身时,被苏汐叫住。 “——去哪儿?” 她走的,却不是回屋的方向。 苏浅停住步子,道,“今日采了许多鲜嫩梅花,可儿说不要浪费了,夜里给我做些梅花糕,我去看看。” 苏汐扶着额,今夜多饮几杯,苏浅也没劝她,此时脸色已有些醺红,支在桌前,头疼道,“可儿已是醉了,你半夜出入坤泽女子闺房,有损可儿清誉……” 苏浅声音有些发淡,“不会入她闺房,只在院里小坐片刻。” 她抬脚要走,脚步又倏地停下。 静默里,低头看着裙摆上扯住她的那只手,呼吸都放轻了,等待着。 那手轻轻揪着,因着用力,微微的泛白。手的主人因这一下不期然前倾了身子,扑向桌前,失了平日矜持静婉的模样。 “——浅浅,别再激我了……我要生气了。” 苏浅的心里都空了。 她顺着裙上用力的方向蹲下来,望着面色酡红的苏汐,声音里微微地轻颤,“姐姐生气什么?” 苏汐轻轻甩了下脑袋,半睁着迷蒙的眸,“不管怎样,都不该拿一个女孩子的闺誉开玩笑……可儿还要嫁人的。” 苏浅轻轻笑了声,就连一丝自作多情的暗恼都很快散了去,平静得那样不可思议。 她拉开苏汐的手,低头道,“是啊,可儿不是我的未婚妻么?” 她淡着眸子起身,又被苏汐扯住袖子。 “苏浅!” “怎么?”她又低头望她,眸中不再浮动情绪。 苏汐的声音又软了下去,“你不喜欢可儿……不要拿她同我置气。” 苏浅眼底仿佛封了碎冰。 白日里的一切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拙劣的作戏,她幼稚的控诉,无声的抵抗,在她眼里,都是一场无谓的置气。 她的作态,她都瞧在眼里,她何德何能,敢在对她了若指掌的苏汐面前作戏? 她轻轻出声—— “不喜欢,就不可以了吗?姐姐当初,是因为喜欢夏昭兮,才决定嫁给她吗?不喜欢,可以尝试喜欢。合适就可以成亲,要的只是安生日子,摆脱想摆脱的,解决该解决的,活得循规蹈矩,活在世人眼里。姐姐……我不是在与你置气,我只是过成我该过的日子。” 苏汐差些忍不住摔了酒杯,咬紧了唇,“什么叫……该过的日子。” 苏汐第一回从她乖顺的语气里听出讽刺的意味—— 苏浅皱着眉看着她,些许疑惑,道,“姐姐问我?” ——仿佛这事儿她比她知晓得该更清楚才对。 苏浅走了,平平淡淡地走,连那丝与她刻意的赌气都在最后的谈话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苏汐伏在桌上恼怒了许久——她真的,将苏浅教出师了…… 夜色里,苏浅站在廊下吹着冷风,林可儿端着做好的梅花糕来找她。 肩上被人一拍,转头,是散发着清香的糕点。 “啊——” 林可儿拈着糕来喂她,苏浅退了半步,伸手接过,道,“多谢。” 这般拘礼疏离的模样,让辛辛苦苦做了糕点来找她的小美人不悦起来,皱了眉,细细打量着她。 “你这人怎么回事,是不是不喜欢我?” 苏浅也是个一根筋,老老实实道,“没有不喜欢,只是不……喜欢。” 林可儿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柳眉倒竖,“大晚上约在这长廊吹冷风,跟我讲贯口来了?” 苏浅默。 “白日里就笑得那般假,苏浅,在那儿哄谁呢,你既要听姐姐的话,就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体谅你,苏浅……” 苏浅抬头,林可儿站在阶梯上,撑过手来覆在她面前,晶亮的眸子此时柔得不可思议,“可是……我很好的,苏浅,我们试试吧。” 苏浅低着眸子吃她喂过来的梅花糕时,心里不由得想,原来她那拙劣的扮演,谁都没有骗过。 月色下交迭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远远映进苏汐和林掖庭的眼里,朦胧望去,似在亲昵。 苏汐心里,猛地生了许多烦躁。 ———— 追-更:yuwangshe.one (woo18.vip) 冷漠 林可儿晚上回房的时候,被林掖庭莫名其妙骂了一通,还不许她还嘴,差些被罚了跪。 满心愤懑地抱了酒去庭院散心,恰好遇见深夜独坐的苏汐。 两人沉默着,你一杯我一杯喝到了半宿。 第二日难忍宿醉的头疼,起床之际,忽地听到院子里激烈的打斗声。 林可儿赶到的时候,苏浅已不耐烦陪林掖庭过那叁脚猫的招,几招下来,已是越来越狠,招招往他身上招呼。 苏汐提着裙子急匆匆赶来,见着情形不对,远远喝了一声,“苏浅,住手!” 一个人影蓦地被打飞出去,苏汐头疼不已,赶紧上前查看。 林可儿脸上划过惊慌之色,亦是急匆匆扑上前去,叫了声“哥哥”。 苏浅孤零零站在那里,俯头看着苏汐和林可儿围在林掖庭身边嘘寒问暖,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淡。 也不再追问他如何发了疯一般找自己打架,只要苏汐蹲在那里,她就好像一无所有地落败。 仿佛去年那个舞会的夜晚,她受着伤看着苏汐围在夏昭兮身边,血液从胸腔里一点点流失,连心里都泛起冰凉。 她转身,眼里冷冷清清一片荒。 苏汐抬首望见她转身离去,萧条的背影针刺一般戳中她的心,慌要起身,道,“可儿,你在这里照看一下你哥哥,我去看看……” 林可儿埋着脸,低头瞧着林掖庭的表情掩在头发的阴影里,晦暗不明。她攥紧了袖子,低声道,“哥哥,你是不是有病……” 她起身又踢了他一脚,转身跑了,看方向,似是追着苏浅去了。 “可儿……” 苏汐眼睁睁看着她追去,没奈何,只能又头疼地蹲下来看着林掖庭,心里揪着。 也不知……她又受伤没有…… 路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冬日的雨夹雪,打在身上,又疼又冷,雪再一化,冻得人直打哆嗦。 林可儿找到苏浅的时候,一身暖裘的少女木着脸坐在亭子里,一双眼眸平平静静,瞧不出什么情绪。 可林可儿从她无波无澜的眸子里,读出几分似曾相识的心寂。 她沉了沉心神,走上前去,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我代我哥哥同你道歉,他做事从来不过脑子,许是昨晚看到我们,我本已被他骂了一通,不想他大清早又来找你麻烦……抱歉。” 苏浅似失去了情绪的木偶,声音平淡,道,“不碍事……看来不是只有我们不愿意,令兄其实也不赞成,表姐,你回去吧。” 她说的“回去”,当是指回林府去的。 林可儿脸上一僵,脑中浮现昨日夜里,苏汐也是同样的语气,那样笃定,同她说道,“可儿,回去吧,浅浅不会娶你的。” 那样失礼的话,简直不像从来行事周密的汐表姐会说出来的…… 林可儿定了定神,问道,“苏浅,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苏浅摇头。 林可儿挨着她坐下,看着她道,“追来的是我,你是不是很失望。” 苏浅眸子未动,“没什么失望的,我也没想过会有人追来。你来了,我还有些感激。” “感激?”林可儿有些不可思议。 苏浅脸上没什么波动,点头道,“只看得到我打赢了,大概不会再想问是谁先动的手,你同我道歉,我甚至有些感激。” 苏汐要她保护好自己,她学成了武,就好像已经无坚不摧。 她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可那些绵绵密密的委屈,却似“哐啷”一下全砸在林可儿心上。 她红着眼抱了抱苏浅,“真是个傻子……” 怪道她说她天生愚钝,她所有的情绪全都系在那一个人,那人看得见的,她便能毫不费力地显露,那人看不见的,她就不叫不闹地全都遮掩。 得到的,全都珍藏,失去的,却不会寻找。 她抬手拭了拭眼,倾身伏在苏浅身前,道,“可是,怎么又赶我走呢……苏浅,我不想走,我们昨夜不是才说好,要试试的吗?” 她贴上来,苏浅才发觉她浑身冰冷,一身外袍似被雨雪打透,湿答答地黏在身上。 这样冷的天,换了苏汐,定又是要大病一场,照顾人照顾惯了,苏浅顾不得回答她的话,抬手将她揽了揽,“你身上湿了,别待在这里,快回去换衣服。” 林可儿抬了抬眼眸,脸上泛起的红也不知是方才追她跑出来的,还是此时已隐隐发了病气。 她抬手推了推苏浅的肩,退开些许,伸手将肩头的湿衣服抹下。 苏浅拉住她的手,拧了眉,“你做什么?” 搭在她肩头的手却被拂开,林可儿抬着眼皮,“衣袍湿了,自要脱下,不然等着烘干么?” 她隐隐有些不对劲,苏浅瞧她褪了外袍,冻得发抖,将狐裘解下来披在她身上,皱眉道,“我送你回去。” 胸口蓦地撑上来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搭在她胸前,一手环绕着她的腰。 林可儿仰着娇红的面望着她,“苏浅……我不想走。我们说好了试试的,你们怎么都这般出尔反尔……” 苏浅要伸手推她,被她一只手覆上来握住,轻柔的,仿佛一使力就要折了,让她下意识松了力道。 林可儿趁机爬坐到她腿上,仰首环住她的脖子,娇靥泛红,贴在她胸口,“苏浅……我不想走,坤泽的滋味,你可试过么……苏浅,我们试试吧……” 她一手按在苏浅胸前,一手探下去解她的腰带,窸窸窣窣,不成章法。 苏浅呼吸一促,按住她的手缚到身后,朝后一躲,冷了脸,“你别再闹,林可儿!” 林可儿只是个弱女子,哪里受得住她这样粗鲁的对待,脸上更是涨得通红,低着头,“你也不要我吗……” 她柔弱含水的眸子映在桃红的面上,虚弱地盯着苏浅笑着,“苏浅……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呢……” 苏浅冷淡的眸里忽地起了波澜。 她本是无知无觉浮根木,有了苏汐,才在她为她搭起的世界里扎下根来,有了情绪,有了在意。 可她要将她挪去另外的地界生活,将她连根拔起,根须尽断,要生不死。 被她抛弃,苏浅便又是一株无知无觉浮根木。 林可儿绕开她松懈下来的手,将她推到一角,“苏浅,管她做什么,别想了,以后……我们在一起。” 苏浅不知不觉被定在亭柱上,惊讶地睁大了眼。 林可儿将她的腰带解开,衣襟散落下来,探了一只手进去,笑道,“别惊讶,我只会这一点,非是有意骗你。” 柔软的乳上覆上灵巧的指尖,拨捻着,苏浅脸上很快布上潮红,身下颤颤巍巍探头,顶起厚重的布料。 林可儿跨身坐上,勾住苏浅的脖子,舌尖轻巧舔了上去,“汐表姐,这样对待过你么?” 苏浅偏首,耳颊粉红一片,微阖着眼冲击穴道,却似是一副迷蒙顺从的模样。 亭子里旖旎的气氛潮热,苏浅的衣衫已空落撒下,隐约可见白皙上肌肤上的红晕。一只手拉开她被胯下顶起来的布料,细细打量着,轻啧一声。 鹅黄的衣衫渐褪,林可儿穿着中衣,瑟瑟发抖。 苏浅猛地咬破了舌尖,甜腥味在嘴里蔓延着,血脉倒冲,胸口一痛,喉口涌上一股黏腻,又被她强行咽下。手腕一麻,总算是能动。 侧过头,余光里现出两个熟悉身影。 雨雪夹着风席卷进亭内,撑着伞的绿蕖守在亭外,苏汐脸色惨白,面上净是冷怒,快步冲进亭来,竟将林可儿扯得跌倒在地。 “林可儿,你未免太过分!” 林可儿冷得很,被她扯倒在地,干脆捡了自己的衣裳再去穿上,哆嗦道,“表姐来早了……我又没说我会用什么法子,这样多好,一劳永逸。表姐应当教过苏浅要负责任的吧?” 苏汐咬牙,“我说了,浅浅不会娶你。” “要了我也不会吗?” “你……” 对峙里,苏汐察觉身后越发冷寂的寒意,噤了声,反身去看苏浅。 她冷漠的眼神刺得苏汐心寒,轻声上前给她整理衣物。 掠过她半挺起的硬物时顿了一下,抿了唇,给她藏到衣物里去。 苏浅一点动静也没有,方才已是听得分明,什么“法子”,原是早已商量过要将她如何。 等她给她理好了衣襟,她仍冷寂着眼瞧她,轻笑一声,“苏汐,我算什么?” 苏汐回身看了一眼,林可儿已穿着湿衣服回去,绿蕖远远避到了树下默默守着。 苏浅已寒了心,待苏汐回神,手腕一疼,已被她牢牢擒住。 苏汐疼得“嘶”了一声,知晓她执拗的脾性,也不敢再挣,软声道,“浅浅,你轻一点,你听我说……” 冰凉的指腹无声从衣襟下探入,挑开衣带,划过她柔软的小腹,握住她软翘的丰乳。 苏汐凉得打了个冷战,被她这样荒凉的眸子盯着,却也万分不敢反抗,只低声不住求她,“浅浅……浅浅……你冷静一点……我好冷……” 她细腻的肌肤上清楚地爬上一颗一颗的颗粒,手腕被她扣在腰后,苏浅一掌揉捏住她的乳。 “姐姐,我算什么……我握住的这样软,可你的心,为什么这样硬……我捂不热它了,是不是?” 她将手从苏汐怀里抽出来,苏汐失了力气,软软跌坐在亭边一侧。 她看着苏浅淡着脸离开,看她时,眼里死寂,空无一物。 连天的风雪里,少女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去——“汐汐,我死心了。” 她又想起那句将她的心都掏空了的话。 是苏浅空了,还是她空了。 ———————— 首-发:po18vip.xyz (po1⒏ υip) 最讨厌(5100字) 天色阴沉不再下雨,苏汐手里煨着暖炉,脸色疲惫。在苏府里寻了半日,总算在林子里寻到苏浅。 冬日林子里阴森湿冷,她坐在石桌前,面前摆着几个酒壶,仍在一杯接一杯地倒着。 苏汐走上前去,摇了摇她面前的酒壶,倏无分量,已是空了。 她未出声,抿着唇从绿蕖手里接过裘衣,披在她单薄的身上。 “——浅浅,别喝了,同我回去。” 她牵过她的手,一直木然的少女这才抬头望了她一眼。 眼神里空荡无物,像怎么也填不满,揪得她心里一紧,似被狠狠攥住。 却见苏浅抽回了手,将她给她披的狐裘扯下,道,“我不冷。” 苏汐咬唇,道,“苏浅,别拿自己的身子置气。” 她分明觉出她手上冰凉刺骨,她怎还嘴硬说她不冷…… 她又将衣服给她披上,苏浅乖乖的没再扯开,听之任之,道,“也是,谁会在意。” 苏汐心口一疼,她这话说得也忒没良心,可她知晓此时苏浅听不进去,只好去拉她又去拿酒的手,忍道,“别喝了,浅浅,跟姐姐回去。” “姐姐”一词仿佛牵动了苏浅的情绪,她抬头望了一眼,伸手冷冷淡淡地推她,“走。” 苏汐退了半步,扶在她肩头稳了稳,苏浅还在看她,空空寂寂的眸子,看得她头脑空白,什么也不知晓。 她一手捂住苏浅的眸,咬唇道,“苏浅,你别这么看我。我没有不要你,我没有……” 迟滞的呼吸声一重,宁静的一瞬间,仿佛打开了野兽的囚笼。 手腕蓦地被她一拉,身体失了控,耳际“哐啷”声里,苏汐粗鲁地被她扔到桌上,酒壶全都扫倒在地。 绿蕖惊呼一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跪得远了些,默默不出声。 苏浅盯着她的眸中沁出血丝,问道,“你还要如何才算不要我?要我同林可儿睡到一起吗,要我同她做一场吗?要我娶她吗?苏汐,姐姐……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苏汐口口声声听她说自己心硬,可她若是真的心硬,早便将苏浅丢得远远的,何至于同她彼此折磨牵绊这样久。 她不是不委屈的,“苏浅,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呢,我替你穿衣服的时候,你不是对她起了反应么?不是我,你不是一样也可以……” 桌面一声闷响,苏浅一拳砸在她耳边,已是赤红了眸,笑道,“苏汐……姐姐,你以前被我摸的时候,不是一样能起反应,一样将我吞得舍生忘死,心里不甘愿,不是一样同我做得那样投入……” 她们从来避讳着当初两人的那段慌乱,粉饰太平,惶惶终日,如今听她这样毫不留情地羞辱,苏汐唰地白了脸。 即算她现在已将苏浅看得不同,可便是因了这样不同,所以被她说来,又是犹为刺耳。 她倏地挣扎起来,不甘愿被她这样压在身下,眼眸红红,却怎也挣脱不得,不由低颤了声,“苏浅,你无耻……” 苏浅压着她的手按在桌上,待她挣得气喘吁吁,才又继续问她,“你说我起反应,你可知她会点穴,我被她扯衣裳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同她纠缠的时候,你在哪里,林掖庭找我麻烦,你只知叫我住手,姐姐……你教我学武,是让我吞委屈,好让你有时间,去亲近你那些废物的表哥吗?” “啪——” 苏汐气得发抖,扬手甩了她一个巴掌,怒骂一声,“混账,你浑说些什么!” 她的委屈,她听得分明,可她怎能那样说她…… 她对林掖庭,从无半分私心,她同苏浅,如今怎会这样胡乱地互相猜忌? 她一时软下来,瞧着苏浅脸上的红印,触目惊心。伸手抚上去,苏浅冷着眸子偏过了脸。 她瞧她的目光那样冰冷,被掩藏在最深处的疯狂偏执肆无忌惮蔓延开来,看得她浑身血液都快凝住。 她眉梢渲染上熟悉的暴戾,呼吸粗重。 “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的,姐姐,我有安心做你的妹妹,假的也好,你配合着扮演就行,可你总这样摇摆不定,既不愿意,何必再来撩拨?” 她将苏汐挣扎起来的手压在头顶,倾身覆下,嘴唇重重碾了上去。 “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咬开她柔软的唇瓣,低声问她,“这样吻我,是什么意思……同我说大勇者怯,你怯的什么……回府那晚抱着我睡,偷偷亲吻我,又是什么意思……苏汐,你要我发疯是么……承认你的心,当真有这么难么!” 苏汐艰难躲避着,她讨厌死了她这样咄咄逼人的模样,讨厌死了她一次又一次强迫她。她不意她装着大头鹅心里却是门儿清,她瞧着她苦苦挣扎还要佯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引她一步步深陷…… 她哪里愚钝,她比她看得清楚得多,狡诈得多,诡变得多。 她什么都知道,从头到尾,自己都是那只猎物…… 她咬着唇什么都不说,尽管红了眼眸,苏浅却只觉得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一点都不想怜惜。 她将她的手钳做一处,愈发蛮横无礼,一手强硬地扯下去,厚重的衣衫裹不住柔软的娇躯,在花瓣一样的身体上散落开来,露出大片白皙。 成欢的意味浓重,苏汐剧烈地挣扎。 “不要……”她低低地哭,连连摆头。 她讨厌苏浅强迫她,她不要再同苏浅牵扯成这样的关系。 苏浅吻上她的脖颈,炽热的嘴唇吮出鲜红的印子。 “你要我发疯,我疯给你看……姐姐,你是我的,我不会娶任何人,你也一辈子别想逃离苏府,禁脔就禁脔吧,我会让你快活一辈子……” 苏汐的眸子惶然一缩,双手乱挣,摇着头,两条腿儿也乱蹬起来,“不要……我不要……苏浅,我不要当禁脔……我不要……” 苏浅的手揉过她挺翘的胸乳,划过她柔软的小腹,一手揉开她湿黏的两片花瓣,抹到她穴口一丝滑腻的蜜水。 “你看,你说不要,还是这样为我流水……” 她举着湿黏的手,插到她口里,逼她品尝自己,那样下流…… 泪水已糊满她的脸颊,苏汐挣扎得愈发微弱,渐渐安静下来,躺平了,喘息着不动。 “你混蛋……苏浅,我真恨你……” 苏浅寂着眸看她,解开衣裙,放出胯下硬挺,将她的水都抹在滚烫的元具上。 她盯着她冷笑,“姐姐以为,我便不恨你么?” 滚烫的温度抵在了穴口,蠢蠢欲动,灼人心神。 苏汐闭了眼眸,脸上泪痕一道一道。 “苏浅,我恨你……嗯……” 她蹙着眉,忍着下体强突进来的异物感,一遍又一遍,“苏浅……我恨你……我恨你……” 肉刃推了大半便已停下,苏汐吞得满满胀胀,艰难地喘息。 每一次喘息,都带动一次有力的嘬吻,每一句“恨”,都像利刃划过心头。 被封住穴道又强行冲破的腥甜此时溢涌上喉,少女猛一弯腰,一口血直喷溅在石桌上,溅上苏汐如玉的侧脸。 喘息着,苏浅力软放开了她的手。 以往,她总是怕被她看到受伤,每每总要遮住她的眼。 可她今日笑得凄凉,直直盯视着苏汐。 苏汐瘫软在桌上,手撒在两侧,盯着苏浅半晌,才抬起一只手捻过脸上被她喷溅的血,瞳孔紧缩。 手腕轻垂,又无力掩了眸。 “苏浅,为什么……我们总是要闹成这样……” 她们之间,总有一个人在受伤。 苏浅从她体内抽出来,擦了擦唇边的血,苏汐绵绵的“恨”仍萦绕在她耳边,身体里,五脏六腑仿佛都揪在一起。 “不知道……”她睁着眼。 她又这般了,她又不管不顾她的恐惧,将她蛮横占有了…… 她们做不成情人了,也做不回姐妹了。 苏浅摇晃着退了半步,面色惨白,哆哆嗦嗦伸了手。 “就这样吧,我累了。我们分开吧。” 太累了,汐汐…… 她伸手最后一次替她整理衣物,抬袖擦去她脸颊上的血和泪,颤抖着说道,“明日我就走,我们不要再见了。” 苏汐白着脸,低头轻轻拉住她的袖子,“去哪。” 苏浅扯开她,“去哪都好,没有你,去哪都一样。苏汐,我要定了你,此心不悔。我不想再同你玩这假装的游戏,我不缺姐姐,只缺一个苏汐,此生为她生,为她死……没有苏汐,就没有苏浅。” 她系好了苏汐的衣服,才开始系自己的裙子。 可她真的太累了,手指来来回回,狼狈得可笑。 苏汐颊上还挂着一滴清泪,沉默着伸出手,替她系着裙子。一张口,呵出冬日里的清冷的细细白汽。 她们之间的沉默,由来让人窒息。 苏汐扯唇勉强笑了笑,良久,缓缓开了口。 “苏浅,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苏浅心如刀绞,可已至如此境地,她也再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她不吭声,苏汐就替她系着裙子,轻声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最讨厌你,莽莽撞撞,什么都没搞明白,也不曾试探我对你的态度,就强要了我的身子,我什么都没反应,什么都没准备,就同自己的亲妹妹搅和在一起……” 她系好了裙子,抱着膝坐在桌边,抬头看她一眼,又低埋下头去,神色安静。 “最讨厌你,明明知晓自己在我心中有多重要,还要一次次拿自己威胁我、逼迫我,同我讲什么狗屁不通的理论,将我自小拘宥的信条蛮横地搅个粉碎……我不明白,你也是我教的,为什么会同我这么不一样?” 她微侧着脸,青丝垂在脸侧,寂冷的昏光里,看上去温顺又疑惑。 “最讨厌你,在我面前装着乖巧,可每回见着我就似要生吞了我一般,生怕我不知晓你的情意,丝毫也不懂掩饰,也不怕吓着我……后来掩饰着,却又演得那样拙劣,不看我,可一双眼里满满的全是委屈……” “最讨厌你,每回都在我要动摇的时候暴露本性,让我寒心。崔巍山我来找你,忧你生死,苏浅,你说两句好话哄哄我不会么,字字句句,全是指责我介意世俗偏见,强迫于我,我那样痛也不肯停下,还要与我强行结契……” “你不了解我么,你这样倔的性子是从哪里来的你不知道么……枉你考了个探花,脑子里却整日只想着将我拽上床榻……” 她咬了咬唇,抱紧了膝盖,眼圈发红。 “最最讨厌,你什么都搞不清楚状况就来问责于我,我昨夜同可儿饮酒,说你不会娶她,让她离开,你今晨打架,我来追你只是被可儿抢下,我今夜来寻你,是想同你说,不要再想可儿的事了,我不要你娶别人,也没打算让你娶别人,苏浅,连林掖庭都听出来'培养感情'不过是我拒绝的托词,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她收了抱着膝盖的手,踩在石凳上,慢慢下桌站起来,理了理衣襟褶皱,侧转着背过身。 “吻你是因为想你,我怯的从来都是失去你,回府那晚抱着你睡,因为你装睡还不肯撒手,冷得我只能钻你被窝,亲吻你,是因为心疼你爱你。” “明明事情已这样明朗,却总是还会被搅得一塌糊涂。没有苏汐,就没有苏浅,为我生为我死,却转眼就要离开我,此心不悔,可你说你累了……” 她红着眼抿了下唇,“你走吧,情话谁不会说,苏汐这辈子只有一个苏浅,苏浅走了苏汐也没了,谁不会……你走吧,你这样笨还总想着装聪明,我也挺累的……” 苏汐抬脚就要走,步子迈不动,是又被她颤着手拉住。 “姐姐……” 苏汐红着眼冷笑,去扯她的手,“别叫我姐姐,你不缺姐姐。” “苏汐!” 苏汐死死咬着嘴,去掰她怎么也掰不开的手,“你别叫,我心肠硬得很,再叫也软不了……” 苏浅拦腰将她抱住,箍着她不许她走。 苏汐挣扎得剧烈,发丝都扯乱了,毫无形象,像个泼妇。 她从无一次挣得过她,气得狠了,直拿脚踹她小腿肚子,“你走啊,苏浅,你快些走,你不缺姐姐,我还不缺妹妹呢……宫里还有个九皇女叫我姐姐呢,等我操办完小浣的婚事,我就进宫去,我走了一个妹妹,我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又一个……谁缺你这一个!” 苏浅默默任她踢着,不大不小的劲儿,跟给她挠痒痒似的,就是抱着她不撒手。她如今连风度也不要了,可见是气得多狠,听她越说越无章法,越说越不像话,苏浅心里气闷着,却也只敢憋着,不敢触她霉头。 等她踢得累了,再将她转过来,小脸上全是糊的泪,红着眼圈抽抽噎噎,“苏浅,谁稀罕你……” 苏浅狠狠低头去吻她,她失了力,躲过片刻就躲不开,被她摄住了唇,拳头在她胸口捶打着,没一会儿就乖顺地将她攀住。 她总是这样口是心非,让人恨得牙痒,又爱得要命。 苏浅松开她的唇,她还恋恋不舍地咬在她唇瓣上喘息,眼尾坠泪。 苏浅吸着她的唇珠不放,绕着圈儿地细舔,哄得她身子直颤,“稀罕吗?汐汐……” 苏汐的心里猫抓似的痒,张了唇勾她进来,咬着她的舌尖,犹自嘴硬,“没什么好稀罕……唔……” 苏浅抱着她又往石桌上走,将她放在桌面上,压着她吻。 苏汐偏了脖颈,她就又覆上去咬,鲜红的印子还没散去,转眼又添了新的。 她咬了咬苏汐的衣襟,轻轻扯动,苏汐推开她的头喘息。 苏浅便又停下来,啃着她的脖颈,声音低得断断续续,“得你一句爱……怎么会这样难呢,汐汐。” 怀里的人安静下来,低着头撑着她的肩,忍着泪,“那你又要我怎么办呢,浅浅,我们相爱,本就是那样艰难的一件事……” “乱伦”这两个字,一开始,就是捅在她心上的刀啊。 苏浅依在她的肩头舔吻,舌尖勾卷,幼兽一般无声地安抚着她。苏汐仰头勾着她的肩,红着眼眸看她,一手撑在身后。 她没再反抗,衣襟轻易被苏浅咬着扯开。 苏浅抬头舐去她的泪,不再强迫,轻声询问她,“愿意吗?” 苏汐闭了闭眸,苏浅的吻就落在她的睫上。 鸦青的袖子被一点点攥紧,苏汐低着头受着她滚落的吻,问她,“还走吗?” 苏浅拉起她的手,让她摸到衣襟下赤裸的胸口,低声说,“把你给我,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柔软的胸乳下一颗心平稳又悸动地跳着,一下下,传到掌心。 苏汐的心口也同她一起跳动起来。 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气,呵出的白汽慢慢弥散在襟口敞露出的肌肤里。灰蒙的白汽雾开她朦胧的眉眼,微撇着的娇红粉靥。 “快些,我冷。” 掌心下的心跳倏地躁动起来,温度滚滚灼到身体深处。 她却又似反悔一般伸手抵住苏浅倾来的身子,在苏浅一点点再次沉冷下来的面容里轻颤出声,咬唇道,“我不要在这里……会被撞见……唔……” 她彻底软下了身,被苏浅疯了一般揉进骨子里,抬手轻打几下,细细地攀上她的腰,低低补上那句答案。 ——给你。 “愿意……” —————— 那么,炖肉! (对不起对不起,我忍不住就要来来回回地改,迟了迟了,非常抱歉) 树上h(3200字) 散落的衣襟露出胸口雪白的弧线,啧啧的口水声从少女埋上去的颊上传了出来。 她不敢将苏汐扒得精光,可又耐不住她此时温顺惹人,精致的锁骨从对襟里平整地露出,从上至下,是两条平直衣线里暴露出的若隐若现的美玉胸乳、可爱肚脐、柔软小腹…… 苏汐轻绞着腿,抱着她的脖子任她在身上胡乱作为,仰颈细喘,腿心却是半遮半掩,不肯敞露分毫。 少女的唇从脖颈舔吃下去,勾咬着她的乳肉,湿软的细舌扫舔出大片濡湿,吻上去是满足的火热,离开了,是空虚的寂冷,风一吹,冰冰凉凉。 她只好低了首去吻苏浅沉迷的侧脸,两人炽热的温度将自己围住,她便又冒出情热的细汗。 她的吻,像热油一样将苏浅泼得滋滋作响,元具粗鲁地顶在她不肯分开的腿心,耳朵也被苏汐小口细咬着,蚂蚁钻心一样难受。 她光裸的膝盖从衣裙里探出来,一腿顶在她躁动叫嚣的那物上,低声轻斥,“你少得意忘形……我说了,不要在这里。” 苏浅恼她磨人,又怜她体弱,对她唯命是从惯了,可压得久了又生出隐隐的叛逆。刚刚得到回应的爱意滚滚燃了满腔,迫不及待要将她连皮吞下,吃得渣也不剩。 她将她带来的皮裘裹在她身上,偌大一张,将两人都系了个围兜,束手束脚,又牢牢紧贴在一处。 热气翻涌在被裹住的两人间,苏汐恼得探手下去将她一把抓住,“你顽什么……这样怎么弄?” 苏浅再肆无忌惮地将手穿进她衣服里,钻了脑袋下去吮乳,一手搓揉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乳球捏玩。 抱着她离了桌面,两脚一蹬,穿梭在枝叶里,吭哧吭哧上了树。 身影掩埋在层迭的树叶里,粗壮的枝干上躺上一条蚕蛹似的“物”。 苏汐猝不及防失了重,身子一空,已被她抱到这枝干上躺着。惊惶下四肢都牢牢将她缠住,绞住的大腿轻易打开,花心紧张失措地大敞,小口上贴上垂涎已久的贪婪欲根。 滚烫的元具失控地舔着她下头流出的口水,沾得浑身滑黏,在她花户里滚来滚去。 苏汐低呜出声,花瓣颤抖,抱紧了苏浅的腰,仍是惊魂未定便又已陷入情潮,一时有些恼恨,“苏浅!你偏要惹我是不是……” 苏浅已急匆匆剥开她散乱的衣物,将自己叁两下解开,一俯身,同她紧紧贴在一起,胡乱亲吻着,气喘吁吁地解释,“姐姐怕被人撞见,谁能天黑了还往这树上看……姐姐还冷不冷?” 她抓着苏汐的手探进自己的裙子里,让她抓住自己的腰,“我热得很……姐姐将我抱得紧些,小心待会儿摔了下去。” 苏汐此时又紧张又潮热,身上滚烫得很,下头被她戏弄过几回,又是颤得厉害,怕得说不出话。 苏浅握住她的腰,一手扶着自己的元具顶在她穴口,喘得不像话,“许久没进去了,姐姐……姐姐,我想你得紧,疼了就叫一叫,我便慢一点……” 苏汐紧紧将她抱住,脸色恼得绯红之余,轻啐她一口,“孟浪个什么,谁要叫……你方才还闯进去过你怎不说……啊……” 她没法掩住口,将脸死死埋进苏浅胸口,张嘴就咬,身下被她挺身破入进来,硕大一个,摇头摆脑,得意非常。沾了满身她的滑液,撑涨之余,却也不似先前那般难受。 她紧张得厉害,随时都怕掉落下去,只有身体里逐渐贯穿进来的东西似能将她牢牢钉在这里,因此咬得格外紧密。 因着将她一点点占有,苏浅心里痴狂又满足,捧着她的脸让她松了口,埋头就亲吻下去。 “姐姐容我先亲亲,我念得紧……直想将你吃进肚里。” 苏汐只有仰首接纳她,一边被她进进出出地越推越进得深处,一边摊开了身子任她把玩。 雪肤嫩乳被她握在手里,一捏一松,鲜艳的红印随着乳儿上下弹动,吸进嘴里,犹似奶冻。 身子被她揉得又酸又麻,下头进了一半,怕她受不得,开始前后抽插,丝丝酥酥的热意从穴儿中浸散开来,苏汐难捱地想翻滚身子,一蹬腿儿便又被她捞住。 “别跑……别跑了,姐姐,我不伤着你,求你别跑……” 苏汐软了心,又软了身子,承接着她隐忍的抽插,低低地抽噎起来,“我不跑……我就是难受……” 苏浅放下心来,听她叫得身子都紧绷,再插得深些,吸着她的乳尖儿,喘息问她,“以后都肯给我吃吗……” 苏汐脸上大片大片的红意,身下被她一个捅入,满足又快意,仍是忍着羞答了她,“给你……都给你……” 小穴里满满都是紧榨的蜜水,苏浅狠狠抽弄了两回,湿水溅在身后勾连的裙子上,苏汐勾着脚压在她腰弯,酥意从大腿根直直传达到趾间。 “啊……慢些……我还吞不下……” 苏浅摆臀摆得厉害,扶着她在枝干上冲撞,身子在空中飘荡。 她很快便泌出了大量的水儿,腿弯痉挛,不自觉压着苏浅的腰往她身体里沉,她又紧张得要命,将苏浅咬得生了疼。 大口大口地包不住苏浅的硕根,她只觉身体里撑涨得厉害,不想她已将苏浅吞吃了大半。 可她觉得出苏浅的欢喜,她身体里埋着的东西那样炽热,一鼓一鼓,跳动得剧烈,似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她忽地敛了眸,轻声哼着,不去提醒什么…… 她似忘了先前是谁说不要叫,一把温细嗓子低低高高,像将苏浅的命都勒在了上头,将她身下粗长的灼热箍在一口肉穴里吞吞咬咬。 苏浅粗喘着轻嘶口气,将她狠狠弄了几下,“姐姐咬得这样紧做什么……哼……”她眸子里满是欢喜,“姐姐要了吗,我可以都进去了吗……” 苏汐难为情地撇过脸去,耳颊上净是绯红一片,白玉染霞,勾得苏浅直俯身去吻,抱着她死死往里戳,嘴里念着,“这便来,这便来……” 她动作愈发激烈,一根肉棍子蛮横地往里钻,苏汐低低地猫儿似的叫了几声,艰难地将她一丝不落地吞进去。 她还在长身体,才要十六的年纪,精力旺盛又欲望蓬勃,让人总疑心她那棍子还要长成什么样去…… “姐姐,疼不疼……不疼我就要进来了……” 苏汐艰难回过神,喘息得剧烈,小腹里都传来一阵阵饱胀感,让她疑心是不是已吃了一回她的精。 鼓鼓囊囊的一团不知怎么就已都进了她的身体,最娇嫩的花心都已被她摄在了顶端,牢牢堵住碾磨撞击。 她摇摇头,“不要……进不去了……” 她将苏浅吞下这样多,抱着她,身体里同她滚烫地嵌合。 树枝前后上下地晃荡,树叶儿飒飒,苏汐小穴里一紧,将苏浅热情地套弄吞吐。 苏浅怕吓着她,依着她就这样同她做了许久,一根棍子来来回回,将她入了个里外通透。 浇下的蜜水一波一波,将她浇灌得愈发神气活现,在花穴里越涨越大,将苏汐撑得越来越难受。 她只咬唇不说,一双眼儿春泪迷蒙,似要被她撑破,小腹里酸胀无比,难捱之意蓄到了顶端,狠狠抽搐两下,慌张地将她又推又抱,“浅浅……浅浅……要到了……不要……” 她哭哭叫叫的模样哀哀惹人怜,苏浅兴奋莫名,捉着她的手顶撞得又快又凶狠,听她叫得越促越高,身子一翻,两个人连体婴儿一般从枝头歪歪跌了下去。 惊涨的失重感刺激得苏汐失了声,紧紧闭着眼,两腿将她狠狠夹紧,那始终留在外面的一截儿总算被她压入体内。 失重的恐惧里被那破门而入的棍子捅开了始终紧闭的宫口,巨大的快意、痛意夹杂着空茫的害怕,来来去去,大波大波的洪流诱引而出。 暴躁的龟首被她被迫叩开的宫口鱼嘴一般咬住,初初紧窄得厉害,几欲咬人窒息,复行数十次,往前一撞,豁然开朗。 坠落空中,两个女声猝然交错在一起,昏沉的眼目里打出一片炫光。 惊惧的失重感紧等未至,发了疯的紧咬里,快慰在身体里炸开失控。坚硬的肉根在身体里狂躁地进进出出,抵到最深处的小口,找到最娇嫩的通路,层层递进、剐蹭,被宫颈咬住,灵魂里撕扯一样地疯狂嘶吼。 苏汐哭得满脸是泪,快慰的浪潮一波又一波,身体仿佛被打开了,只知道吞咬和容纳,满心不舍地挽留。 她流了好多的水在苏浅身上,迷迷茫茫,不再从树上掉下,却似坐回了石桌,又似飘荡在云海。 失神的眼眸低着看苏浅那根烫得发红的棍子在她身体里冲刺,浑身止不住地痉挛,眼里止不住地哭。 苏浅被她跌落时咬得发疯,此时蓄满了射意,一时不舍,折腾她许久,才算剜骨剔肉一般抽了出来,拉着她的手狠揉几下又扶住,挺直朝上,狠狠射了出来。 滚烫的精液打在苏汐的胸乳小腹,莹白染霞的身子眨眼冲上一层黏糊的精液。 胸乳一片酸疼冲刷,苏汐扑倒在苏浅身前,连面颊上都沾染上一股白精。 力竭地瘫倒,在苏浅注目的视线里伸舌将唇边白浊舔去,哭得不能自已。 “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似痴了,粉嫩的红舌在唇边细舔一圈,胸乳上的精液淅淅沥沥往下淌,腿间还泄着洪,渲染晶莹欲滴的花瓣。 那样淫靡的模样,一时盛得极艳。 那是苏浅才能让她开出的姿态…… ———— 果然心意相通了,我写肉都流畅了好多,心满意足,下章接着炖,嗝 路上 (po1⒏ υip) 热得极了,苏浅怕她一时冷下来着了凉,把湿透的衣裙都扯开,将她赤条条地搂抱在怀里。 好在这外头皮毛厚大又严实,一直围在身上,热气怎么也散不去。 苏浅想着,日后定要多做几张偌大的皮毛,哄她往怀里钻来,再将她好生欺负…… 苏汐一直未缓过神来,躲在她怀里哀哀地哭,她也不知晓自己在哭什么,你情我愿的事情,尽管被吓了一场,可当是她同苏浅做的情事里最酣畅的一场。 可她就是抱着苏浅,哭得停不下来,甚至按着她又硬起来的肉棍子发怒,“你混蛋……小混账……我不要了……你走开……” 苏浅被她按得又疼又爽,带着她撸动几下,硬涨起来,瞧她哭得厉害,俯身去哄她,自己张了口去舔吃她身上的精液,轻哄道,“我错了……我错了汐汐,不该这样弄你,是我孟浪,浅浅吃干净,好不好……” 苏汐哪里有力气去推她,被她吃着胸乳小腹,身子都要化在她嘴里,抽抽噎噎,才又松了口,“你少折腾些,我受不得,你又不是不知晓……” 苏浅举了她一条腿儿,瞧她没甚抗拒,将她吻了又吻,才慢腾腾重新入了那销魂处。 已是初初习惯了她那东西,方才又那样被她开凿过,苏汐咬唇忍了忍,便已将她吞纳进去。 她浑是个贪心的,直直就要捣了黄龙,趁那娇娇宫口还未闭合,便闯进去好生待着。 她瞧苏汐颤着身子,忍了忍又要哭,手忙脚乱将她抱起来,离了那石桌,道,“此处阴寒,姐姐还是别待太久,咱们回屋里好好弄……” 苏汐没好气瞪她两眼,却也是丝丝入媚的模样,酥懒到了骨子里,却也懒得再跟她争辩。 苏浅便又欢欢喜喜抱着她往回走,苏汐只觉她荒唐,本就怕被人撞见,如今身体里被她这样深地占有着在外面走,更是紧张得穴儿紧咬。 咬唇一拳捶在她肩头,嗔道,“苏浅,你不要脸面了是不是……还不快放我下来!” 苏浅深知如今不能逆着她,只低头亲她哄道,“姐姐要脸面,可是姐姐没衣裳穿,光着身子回去,是不要脸还是不要命?” “你……” 她如今巧舌如簧,苏汐只觉将她教导太过,竟似被她吃得死死的。 只得又将滚烫的脸埋在她颈间,恼怒地用脚踢了踢她,“那便走得快些。” 她一抬腿,大腿扯动着穴间软肉,将苏浅狠狠吃了一口。坚硬的火棍子不知戳到了何处,让她倏地软了身子,嘤咛一声。 她暗叫不好,臀瓣便已被人捧起,花穴吞咬着肉棒,被她吭哧吭哧套弄起来。 苏浅无比满足,大跨步带着她往回走,滚烫的棍子肆无忌惮地冲撞,“姐姐……我今日好饿……姐姐多喂我几次……我走得快些便是……” 她哪里是想走得快,一边快步踏着,一边就已就着两人的姿势插了起来,插得苏汐软叫连连,抱紧了趴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颠簸。 每每被她撞得飞起来,都不用她捧着她稍退,柔软的穴儿自上而下地又坐落回来,将她尽根吞入。 小宫口被撞开后竟是就没停过,张着嘴儿将她欢快地迎进迎出。 白嫩的小脚垂在她腰际起起落落,苏汐知她憋了太久,一边压低了声音叫着,一边只祈祷不要撞见其他人。 她们这副模样,别说林可儿兄妹还住在府上,便是被下人撞见,也是羞耻得紧。 她只能忍着羞赧催着苏浅“快些、再快些”,却只迎来身下越来越快的撞击,越发凶狠的深入。 “啊呜……苏浅……你忍忍不行么……啊嗯……回屋子里怎样都随你,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脚下踏过的地面点点滴滴洒落下自两人交合处溅出的体液,苏汐的叫声越发压抑,心里越发觉得羞耻。 这是在外面啊……即便白日里下过雨,地面仍湿,还夹着散雪,她的东西滴落下去也不太显眼…… 可她要她如何再坦然自若地路过这些地方啊…… 更何况还有两人抑制不住的信引散在空气里,此时有人在后头路过,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将她们的情事暴露在别人面前。 “——苏浅?你这是做什么呢?” “唔……” 远处蓦地传来一声问候,苏汐猛地一惊,身子一颤,被她狠狠冲撞进来撞得浑身痉挛。她紧张得要命,穴儿里将她咬紧了箍得动弹不得。 死命在她怀里摇着头,抓着她的腰,“不要……不要……求求你……” 她们本就一路挑着僻静的路走,不想仍是撞见去老太太处问安回来的何姨娘。此时何姨娘远远站在屋檐下,只瞧见苏浅披着个大裘,身前鼓着一团,肩上伏着个脑袋,像托个婴儿一般。 苏浅被她绞得生了丝丝疼意,捧着她的香臀将她一寸寸往外拔,敏感多汁的穴儿里生出巨大难捱的酥疼,剐得苏汐直颤。 哀求地夹紧了她的腰,“不要了,不要了好不好……回去给你,什么都给你,何姨娘……你先说话……” 她一张小脸上全是诱人的情欲,勾得苏浅呼吸一滞,真想当着何姨娘的面将她肏弄得魂飞天外。 苏浅深吸口气,低声对她道,“松些……自己吞进去……” 抬了头遥遥朝何姨娘喊道,“姐姐……冻坏了,我先送她回去……” 她一叫“姐姐”便惊得苏汐咬得更紧,差些露了馅,言简意赅地道过一句,便要抱着苏浅快些回去成事儿。 何姨娘吃了一惊,何曾见过苏汐平白冻得走不得路,当即上前两步,问道,“这又是何处惹得,可要叫个大夫……” 苏汐暗地里用力拧了拧苏浅的腰,急得浑身冒汗,“苏浅!别让她过来!” “何姨娘——”苏浅喝了一声,闻她停了脚步,才又低声对苏汐道,“姐姐来吞。” 说着按了按她的臀催促。 苏汐心里将她骂了许多遍,暗恨她精虫上脑,这般情形还要弄她,却又不得不低头。 抱住她的腰,尽量减轻减缓了动作,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将她往里吞。 她这样温顺,惹得苏浅浑是心猿意马,只是那一点点厮磨着被她揉弄进身体里,激得她浑打摆子,差些说不出话。 何姨娘被她喝着,正疑惑她怎半日不说话,听她奇怪地“嗯”了一声,神色怪异道,“姨娘不必担心,姐姐身子弱,我回去好生'照看'她便是……她此时只是睡着了,没甚大碍的。” 她额角紧绷,意味不明地说起“照看”之时,苏汐正吞到紧要处,磨磨蹭蹭,穴儿里涌出大股的水浇下,被那硬东西堵在宫口,又涨又疼,又慢又磨人。 倏听苏浅这样暗戳戳地“调戏”她,暗地里倏撞了她一下,惊人的恼意和羞意夹杂着隐忍刺激的快感,又是当着长辈的面,穴里猛地绞紧一瞬,小腹连抽,竟是顷刻便又丢了一次。 手软脚软,别说接着吞,差些连苏浅都抱不住,抬起脸情欲潮红,眼眸水汪汪地盯着她看。 苏浅抿了抿嘴,面上绷得死紧,身下被她一阵又一阵地嘬,差些发了性。伸手将她狠狠一按,逼她将自己吞进了宫口里,纤细的小腿儿连颤,竟是哀叫一声,沁出了泪。 “何姨娘噤声,许是要醒了。” 她怀里人儿确似嘤咛一声要醒,她又忽地压低了声音,连脸色也是一沉,唬得何姨娘再不敢靠近。 知晓她平日将苏汐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何姨娘再不多言,做了个手势让她快走。 苏浅将怀里压低了叫声的人儿按紧了,一双腿迈得飞快。 方才高潮的人儿哪里禁得起她这样折腾,身子一阵儿接一阵儿地抽搐,浇了好多水在她的硬挺上头,没走出几步,便已压制不住声音叫了起来。 一声儿接一声儿,猫儿叫似的,苏浅弄得愈狠,干脆抱着她使了轻功,脚一蹬,苏汐就是一个哀叫。 人影鹘落,飞身迭起,女子春叫连绵起伏,飘荡在屋檐里散去。 门板重重地关合,苏汐颤着腿儿被她死死抵在门上,已是分不清今夕何夕。 “姐姐咬得太紧了……怎么这样紧……哈……嗯……姐姐说什么都给我的……哈……这便给我……快给我……” 下身重重地交合,苏汐被她撞在门板上,发出一声一声的闷响,她犹嫌不够,活似要硬生生钻进她身体里。 苏汐抬手无力地抵着她,失神地哭着摇头,“不行……不要了……浅浅,我要死了……” 她忽地一声尖叫,不复前时压抑,又细又长,似濒死哀鸣。魂魄出窍之际,也只觉出身体里不知疲倦的进出滚烫,耳边还有苏浅低低的喘息,“姐姐给我……给我……” 眼前莫名陷入昏暗,周遭一片寂静,慢慢再回复光明,耳膜鼓噪,是血液流动的声音。 苏浅低喘着从她身体里抽出来,扶着那肉物上上下下,将东西全浇在她身上——腿间、花户、手臂,甚至动手抹在她的颈上。 将脸贴在她肌肤间游移深嗅,那诱人的青竹香里,浓浓地裹了一层属于她的桃木甜香,愈发浓冶醉人。 她舔了舔自己的精液,上去渡到苏汐柔软的唇瓣里,邀她品尝她们的味道,痴痴地欢喜,“我的……” 也不知她说的是精液,是味道,还是人…… 苏汐知她心结,也不忤她心意,舔了舔她唇上残留的精液,点头应道,“你的。” 喉间肌肤细嫩,夹着汗细细滚动,轻轻咽下。 她的香气里,苏浅呼吸愈重。首-发:po18vip.xyz (po1⒏ υip) 还要吗 (po1⒏ υip) 她浑身裹满了苏浅的精液,散发出奇异的香气融合味道,晶莹的汗珠渗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仿佛娇花盛露。 苏浅那要而不得的“我的”两字仿佛敲打在她心上,底下微肿的花瓣被苏浅掰开来瞅了瞅,已是鲜红娇嫩,不堪垂怜的可怜模样。 她拉住苏浅犹豫着退回去的手,伸手攀上苏浅的颈,撅着臀将小穴在她的手心磨了磨,渗出淅沥的花液,喘息着去亲吻她的颊,“还要吗?” 灼热的气息细细扑打在耳边,她扑上来,娇嫩的胸脯裹着精液一同蹭在苏浅身上,异香愈浓。 苏浅喘得厉害,胸前感受到她两颗挺立的轻锐弧度,磨蹭挤压,裹在汗里,又滑又酥。 底下巨兽昂扬抬头,她将苏汐揉在自己身上,掌心磨着她的娇嫩花瓣,喘息着吻她的颈,“还受得住吗?” 苏汐身子软成了水,哪里抬得起丝毫的力气,缠绕在她身上,细细密密地亲吻,张嘴含咬住她的耳尖,含糊不满道,“第一次将我做得发了病,怎不见你问我受不受得住?” 她光溜溜的小脚软软踩在苏浅的肉棍子上,脚心按搓下去,往她耳洞里细细地吹气,“要不要?” 苏浅底下跳动得厉害,滚烫地摩挲在她脚心,将她箍得发了疼,转身抱起她往床铺上走。 这是苏汐的房间,她觊觎多年了,想滚上她的榻。如今,她总算能这上面肏她。 天地翻覆,她难忍心头焦虑,抓着苏汐的两只脚踝,将她压在身下,渴望地哑声询问她,“姐姐,再来一次?” 这榻上四处萦绕着苏汐的香,摄人魂魄。苏汐赤条条地躺在她身下,两腿屈在半空中,花瓣在她滚烫的欲根前颤巍巍地收缩。 她已是被肏软了身子骨,睁着水润含媚的眸子,轻轻蹬了蹬被她握在手里的脚,喘息道,“再允你一次。” “嗯……啊……” 火热的棍子即刻侵入那翕张的花瓣,被欢快地含吮着,一点点推进深处去。被打开的小宫口又一次被迫迎客,可怜兮兮地张开了小嘴,将挤进来的前端湿漉漉地含住。 苏浅低低叫了一声,满足又舒爽,比她同苏汐撒娇时叫得还要酥人筋骨。 惹得苏汐登时缩紧了花瓣,穴儿里将她紧咬住,泌了许多香甜的滑液,又被她愣头愣脑地挤开撞入,撞得苏汐身子连颤。 她喘息着抬臂将苏浅压下来,亲吻她通红的耳朵。耳畔是她一声接一声的“姐姐”,夹杂在咕叽的花瓣吞咽水声和撞击声里,缠缠绵绵,惹人愈发情热。 苏浅一口咬住她颤动的乳尖儿,听她低低哀哀地叫。她这样吻她,让她只想将她占据得更满,将她揉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撞进她的柔软里,让她欲罢不能。 她将她的腿扛到肩上,腰臀用力地摆弄冲击起来,“姐姐将我含住了……我快些弄好不好……” 她又迅又疾,苏汐下意识便已将她紧紧含住,任她冲撞进身体里,一下一下,拍出淋漓的水浪。 交错的喘息声里,花瓣前所未有地嘬动得厉害,在高潮来临之际,软肉一把将苏浅狠狠攥住,四面八方的媚肉箍拢而来,苏浅狠狠抖动着,从她身体里猛地拔出来。 却仍是未来得及,草草射了一股精液在她身体里。 苏汐被烫得直发抖,汗水顺着光滑的肩背直淌,蜷着腿侧转了身子,缩在苏浅身下,头脑里一片晕眩。 小腹上灼烫得厉害,是苏浅抽出来的肉棍子搁在她肚皮上跳动,还在一口口吐着精,糊得小腹上一片白浊。 苏汐软声哼着探下手去,握住她还在跳动得灼根,上下撸动着,让它吐得快些,低喃道,“怎么这样多……” 绵软酥麻的余韵快感,让苏浅被摸顺了毛一般哼叫着享受,眯着眼在她手里抽插着,亲吻她侧转的玉肩、美背,“可惜不能给姐姐……” 她已不是当初分化什么也不懂的乾元,知晓不能一味放任性子舒爽。 将射出来的精液俱都抚抹在她身上,闻了又闻,才让她松了抚摸的手,下去抬起她的腿替她清理。 细长的指尖钻在身体里抠弄,苏汐哼哼叫着,迷迷蒙蒙睁了下眼。 身下已是吐出了清液,再无白浊,少女将脸埋在她腿间贪婪地喝着她的花液。细卷的舌头插入花芯里挑弄,苏汐颤着身一脚蹬在她脸上,嗔怪道,“我也好渴……别喝我的……” 香嫩的小脚蹬在脸上,又软软滑下去。苏浅勉强住了嘴,抱着瘫软成水的人儿去喝水沐浴。 苏汐累得狠了,睡了过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抱回的床上。 直到夜半醒来,她被苏浅搂在怀里,身边的温度滚烫,冬日里仍将她烫熨得暖洋洋。 身上的味道已经被清洗干净,却仍有一丝甜淡的残留,好闻得让她心软。 又凑到苏浅颈边闻了闻,却不大闻得出自己的味道。 她蹭了蹭苏浅的鼻尖,轻手轻脚下了床。浑身酸软,尤其两腿间,近乎脱力,站起来时微微颤抖。一想起前些时刻此处被那滚烫的东西摩擦冲撞,她竟似又泌出丝丝水液。 脸颊微红,她绕至屏风后披了件衣裳,束了束发丝,悄悄出了门。 深沉的夜里,却不止苏汐一人未睡。 她方倒茶饮了片刻,热汽氤氲里,林可儿便自外头走进来,坐到她对面,伸手接了她递过来的茶。 她瞧着苏汐遮掩的脖颈间散露出来的点点红星,递过茶时一副连茶都端不太稳的疲累模样,轻啧一声,知她是方承过欢了。 戏谑地望着苏汐,“苏浅不太行啊,表姐还能出得来……” 苏汐目光微错,耳后透了粉,不欲与她谈论这些闺房私密之事,只淡淡道,“她疼我罢了。” 若按她以往那般不管不顾折腾她的模样,她今日哪里还起得来…… 林可儿瞧她这副含羞也要全了苏浅面子的模样,禁不住头皮发麻。 她抿了口茶缓缓,想到先前的事又觉得有些难以面对苏汐,轻咳了咳,“表姐,你不怪我吗?” 苏汐抿着嘴似笑非笑,吹了口茶,“怪也没用,大不了到时将你杀了便是。” 只是不知到时,她和苏浅之间又要互相折磨多久才能将这件事抹灭…… 背后倏地有些发寒,林可儿瞧着那柔柔弱弱的表姐淡笑着喝茶,却总觉她眼底净是凉薄。 她紧了紧衣襟,搓搓小手,低声道,“不至于吧……表姐。” 苏汐又抿了口茶,道,“到时再将你哥送下来陪你,也算全了我们表亲之情。” 林可儿生生打了个冷战,捧着茶取暖,可闻及她提了哥哥,又生出莫名的勇气出来同苏汐顶嘴,道,“这同你跟我说的不一样,表姐明明说苏浅若同意我留下,你自也没什么意见的。” 向来温和的眸中悄然掠过一丝冰冷,美人如玉的面颊在茶水热汽里却仍是浅柔。 “我说的是浅浅愿意……可若你迫她要了你的身子,少不得最后四个人皆生怨恨痛苦,许就会逼得我将你们都去掉,去二存二。”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似当真在权衡利弊,分外当真,让人心寒意冷。 林可儿按捺下心头恐惧,捏紧了茶杯,憋道,“表姐未免太不讲理,若苏浅愿意呢,她若真心喜欢我了呢?” 冲动的问话后是寂寂的沉默,林可儿倏地收了声。 热气雾在对面那人儿的眼眸里,让她微低的神情愈发温柔动人。她眸中荡开一层柔和的笑意,声音却是低落下来。 “这样,说明我之前忧心的都是对的,她分不清对我是欲望还是感情,有了其他欲望宣泄,轻易找回了自己的真心。” 她瞬息间气势全消,仿佛又是那个脆弱的病美人。林可儿忽然心生不忍,捧着茶抿了一口,低着头问,“看她找到了喜欢的人,表姐不伤心吗?” 苏汐望了她一眼,笑着摇头,“我是她姐姐,她若能顺遂一生,我自是欢喜。一点点对她陷入那样的心思,是我情难自禁,咎由自取。她若果真寻到爱人,我远远护着便是。待她不需要我了,我便退出她的人生里,远走罢了……人这一生,总不是只有一种活法。” 她低着头添了道茶,语气悄然低缓,“怎会不伤心呢,可这世间不伦,总要她同我一起,我才有勇气,才有意义,她若不愿,那自是她开心才重要些。” 她瞧着林可儿抿茶沉默,抬眸轻声道,“为人兄姊,拳拳爱护之心该是无异。” 林可儿似被戳到一般,恼羞成怒——“怎么我也算帮了表姐,表姐可是欠了我一回。” 她又是被吓又是羞恼,今夜本是想道歉,此时却也忘得一干二净,愤愤放下茶盏,起身离去。 气冲冲推开房门,眼前却是霍然一暗,差些同俯在门口的人撞上,腰身顺势便被那人一搂。 林掖庭抱着她磕磕巴巴,“可……可儿,没事吧……” 林可儿懵了一下,无意回首望向里头的苏汐,却见她朝自己笑了一笑,慢条斯理开始收拾茶具。 气冲冲的女子慢慢又安静下来,咬了咬唇,抬手扶了扶微乱的发钗,理了衣裙站起来,牵住林掖庭的手。 “哥哥,我们回家吧。” 女子一路低着首,辨不出情绪,脑子里是方才苏汐唇瓣微动,同她说的对苏浅的那些隐秘心思。 她垂了视线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深呼口气。 真是狡猾啊……表姐…… “可儿……不生哥哥的气了吗?”林掖庭有些局促不安。 林可儿撇过头哼了一声,“生着呢。” “啊……” 苏汐在屋里将茶具收拾好,深吸几口气,手却依然停不下颤抖,胸腔里亦是怦怦直跳。 她将要踏上一条未知的全新的路,无人在前为她探路,满腹学识都成了悖论,伦理纲常是她的敌人。 可她确定了苏浅在这条路上,确定了自己的心也在这条路上。从此刀山荆棘,她都陪着她一起闯…… 她深夜回到房间的时候,寒风凛冽,被关闭的门隔开,屋内热气暖融,苏浅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无措地抱着膝,眸中沁满了慌乱。 苏汐心里一揪,忙跑过去抱着她,触及到的裸露肌肤竟已微微泛凉。 苏浅抬眸看着她,问道,“姐姐去了哪里,怎地这么久……” 苏汐搓了搓她微凉的肩,见她执拗地不肯躺下,只好褪了衣裳上了榻,拉着她睡下。 两人赤身裸体地紧贴着躺下,她将苏浅的身子暖了暖,才开口道,“可儿同我辞别,我去见了一见。” 苏浅将她乱动的身子抱在怀里,轻浅的呼吸有些发促,问道,“要走了么?” 苏汐点头,“已同我辞过行了,明日许就见不到人了,你要去见见么?” 苏浅摇头,同她紧紧贴在一起,便再也不想分开。 苏汐蹭到她颈边嗅了嗅,她的青竹味道已全然淡了,伸手下去摸了摸她微硬的元具,仰首问她,“还要吗?” 苏浅亲亲她嫣红的唇,摇头,“姐姐该休息了。” 她将苏汐搂在怀里,一番好意,苏汐自也领情,不再撩拨她,阖眼睡了去。首-发:po18me.com (po1⒏ υip) 娶我 (po1⒏ υip) 苏浅一觉睡得沉了,早晨察觉怀里的人儿动了动,下意识贴过去,将清晨硬涨起来的烫东西挤在她滑溜溜的臀缝里蹭。 怀里轻轻地推搡,似被那人儿红着脸斥了几句,她便抱得紧了,同怀里的温香软玉蹭在一起。 肩上轻暖,似被软软攀住,身下被她讨饶地握住轻轻抚弄,软酥酥,暖融融,那样满足。 唇上再贴上一点温软,触碰过,美好得像一场梦…… 记不得她有没有在她手心里再射一回,只是被她趴伏在身侧,温软的触感让人酥懒着似躺在云朵里,待她再亲过一回,苏浅便将手轻轻搭在她腰窝里,任她摆弄着,再未使半分力气。 慢慢的,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 睁了眼,是因触手所及一片冰凉。 丝丝缕缕,顺着手臂一点点爬至胸腔,侵入大脑,倏地似被冻结成冰块,刺骨地凝在脑腔,寒得发痛。 苏浅扫视着空落的床铺,还是那张她觊觎了多年的榻,可那恼人的主人却已不知所踪。 她沉默着坐起来,被子滑落,身子光裸,再一点点生了凉,从冰冷刺骨的大脑,冻结回探出的手臂,再咔擦清脆地凝结住全身。 她坐了许久,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默默起身穿了衣裳,理好床榻。 她有些恍惚,许是昨夜的一切,从她强迫苏汐后就已是她的幻觉,她不曾听到苏汐含着幽怨的“讨厌”,不曾等到她气急败坏的挽留。 该是她说“明日我便走,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时,苏汐绝望又欣喜地应了一句“好”。 她开门看到迎面而来的绿蕖,端着水吞吞吐吐,跟她说,“叁小姐,大小姐一早起来就走了……” 她眸子静静,麻木地点了下头,朝外走去,身后似还传来绿蕖的呼喊。 可她没有理…… 她想着,昨夜该是出现幻觉了,哪有什么你情我愿,那个人从来不甘心,许是后来又被自己强迫一次,如今心灰意冷,该是抛下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苏府里灰蒙蒙地,脚下有些冷,苏浅呆呆地走出大门,门口小厮将她拦了一拦,可张嘴说的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清楚。 大街上人群晃晃荡荡,吵吵嚷嚷,苏浅的视线里出现几颗通红的小团。 ——小苏汐摘下一串圆溜溜的糖葫芦,俯身递到她嘴边,清清柔柔地笑,“还在换牙,只许吃一颗哦……” 苏浅木木地摘下一串糖葫芦,举在手里,顺着大街上的人流走,仿佛枯落的树叶置身四面八方冲来的洪流,找不到方向,在湍急的漩涡中心打转。 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苏府,在大门前蹲下,怔怔地盯着手里的通红。 “姐姐,真的不要浅浅了啊……” 府门口急匆匆冲出一个人来,面色焦急,在她面前不停说着什么。 苏浅只盯着手里的葫芦串儿,眼中红彤彤的色彩如枯叶灰败,潮涌般急剧褪去的刹那,蓦地却被绿蕖推倒在地。 糖葫芦跌落在地,摔进泥里,苏浅跌坐着,侧头望着,耳际总算挤进来一丝气急的声音。 “叁小姐!您在这儿做什么呢?早便同你说,大小姐在宫里等你多时了——” 冬日的太阳映着雪光射进眼里,格外刺眼又冰冷,大街上车水马龙,四处是小贩的吆喝叫嚷,声音似小溪渐渐汇入海流,越噪越大,最后轰隆一声破堤冲垮—— “你说什么……”苏浅被耳中回归的巨大噪声冲击得耳鸣,绿蕖身上的颜色此时油汪汪得分外刺眼。 绿蕖也心惊胆战地看着被她不小心推倒的苏浅,拿着她早晨忘记穿的鞋哆哆嗦嗦往她脚上套。 “叁小姐恕罪……实是等不得了,算算时辰,大小姐已在宫里等您半晌午了……您再不去,饶是大小姐也该罚绿蕖了……” 苏汐本让她辰时便叫苏浅,可她还没说完,苏浅就魂不守舍地光着脚走了,任她在后头怎么喊都不理,一跟出来,却怎么也找不着苏浅的身影…… “您快去吧,叁小姐——” 苏浅眨着眼呆了一瞬,蓦然像反应过来似的,疯了一般往宫门方向跑,一路跌跌撞撞,连轻功也忘了使。 守门的卫兵不敢拦她,早便认过人,此时更在她赤红的眼眸里忙不迭地放她进去。 一路惶惶,不知撞了多少宫女内侍,浑然不知礼数地撞开层层宫门,粗喘着气狠狠将最里面一道门推开。 “哗啦”一声,光线闯入大殿,苏浅红着眸看清了里头坐着的那个熟悉身影。 女子的面色有些发白,甚至罕见地有些阴沉,被苏浅莽撞的声音惊动,抬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紧绷的唇角一松,柔和下来,才似总算缓了一口气。 她无奈地笑笑,同越歌歉意地对视一眼,越歌摇头叹着气,真是同她一起好生吊了一把心。 苏汐起身行至苏浅面前,抬袖拭了拭她额上跑出来的汗。 苏浅的呼吸格外地急,被她触碰着,竟似软了身子,一手捉着她的袖子,一边顺着门边往下滑,瘫坐在地。 苏汐的手都有些抖,随着她滑落下来,强作镇定地俯身去给她穿胡乱蹬在脚上的鞋,轻轻取下,拿帕子擦了擦她脚上沾着的泥,再重新给她套上。 “你啊你……我让绿蕖辰时叫你,你怎这样贪睡……” 她指尖点在苏浅额际,语气里难得有几分动怒和余悸,却仍难掩庆幸和欢喜,温柔涵着宠溺。 她将苏浅抱在怀里扶着站起来,嘴唇落在她耳际,软语斥责,含着说不出的幽怨,“浅浅,你吓死姐姐了……” 她拉着苏浅坐回殿内,叁人详细讨论着什么,苏浅回不过神,也听不进去,只在苏汐或温柔或蹙眉或嗔怪或恼怒的神情里云里雾里地点头。 殿里两人同时齐齐望向她时,她在苏汐的目光下感觉到犹为的沉重,她应不出声,苏汐眸中似有水光划过,抬腿狠狠踹了她一脚。 她呆呆愣愣捧住她的脚揉,苏汐脸色愈恼愈红。 越歌轻咳出声,站起身来,朝苏汐道,“此举仓促,虽是甚合我意,可苏浅年幼,你再同她好生说说……” 她离了殿,将空间留给苏汐二人。 苏汐心乱如麻,那样坚定地迈出这一步,可她万万没想到苏浅不愿意……她瞧着她那样心心念念,以为她当是欢喜的,却原来……是她多想了么…… 她敛了神情,拍开苏浅抱着她脚的手,默默收回腿来。苏浅敏锐地察觉她的低落,手里一空,心里也跟着发空。 苏汐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也会这样患得患失,因她的爱慕欢喜,因她的不愿心寒。 她低着头,两手轻轻梳着青丝,幽幽开口,“苏浅,你缠我缠得紧,只是想我同你欢好么?” 苏浅何曾见过她这副身心错付一般的委屈模样,当即坐立难安,手足无措,也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竟惹她这样伤心。 “要了我的心,惹了我的身子,便已心满意足,情愿同我名不正言不顺地厮混一辈子么……” 她抬袖擦了擦红红的眼角,“你不愿同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愿给我一个名分么……” 她强抿着唇,背转过柔弱的身子—— “那样理直气壮地指责我在意世俗,却不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娶我么?” 苏浅的心口仿似被她揉来揉去揉成了几瓣,掰开来,又揉来揉去黏住了一团,在她手里活不似个鲜嫩的形状,又蔫巴,又激灵。 她颤颤歪歪绕到苏汐背转的面前,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死死扯住她的裙角,哆哆嗦嗦又听不清她说话。 “姐姐……说什么……我……听不太清,浅浅听不清……” 她惶然又无措,怕得厉害,又绝望得厉害,只怕天边露出的那点奢侈的希冀又是她做的梦,再顽劣地幻灭。 苏汐气得脸色发白,心疼得揪成一块,昨夜决心铺就的路在苏浅的话语下,也许转瞬就是她跌落的深渊。 她捏住苏浅的腕,用力到颤抖,呵斥道,“苏浅,你不许怕……姐姐在这里,我什么都愿给你了,什么都不顾忌了,你说你要我,苏浅……你到底还要不要……你——” 她狠狠咬唇,眼眸一点一点地红了,“我只问你,苏浅,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天际遮掩的神龙垂下顽皮的尾巴,勾到苏浅面前,叫她鬼迷心窍地往前走,神魂颠倒地、贪婪成性地抱住那垂下来的登云梯。 苏浅颤抖着扑上前,紧紧抱住苏汐的腿,“姐……姐姐愿意娶我?” 她颠叁倒四,一句话问得苏汐哑口无言,脑中乱撞半晌,才蓦地反应过来她方才谈话时一句没听懂。 她脸色涨得通红,一脚踹在这小傻子身上,“你要气死我是不是……苏浅,这样大的事,你也走得神么……我娶你,我也要娶得了你!我将你绑回府去,塞进轿子成不成!” 苏浅抱着她的腿不松手,再受不住,哭得哇哇大叫——“姐姐不娶我?” 她连幼时都没有哭得这样伤心过,一把鼻涕一把泪蹭在苏汐裙子上,仿佛找到了一辈子的宣泄口。 苏汐要被她气笑,蹲下身来,从她怀里掏了块干净帕子,蹂躏一般擦在她泪眼模糊的脸上,气得头脑发昏,“娶娶娶!你去给我绣嫁衣,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闺房里,我挑个日子,把你打包端走!” 苏浅的鼻子被她捏得通红,她怒气冲冲,一把将帕子甩在地上,抬手揪住苏浅的衣襟,恶狠狠地恼她,“苏浅,你别给我犯浑,你倒是娶还是不娶!” 苏浅被她捏住衣领,像个鸡仔儿,抽噎都有些困难,抽抽巴巴扑上去抱住她的腰,“娶,怎么娶,我这就回去准备人手,谁敢说一句不是,我把他扔他老娘床上去。” 苏汐瞪着她认真到执拗的眼眸气得噎住,气了半晌,才慢慢回味过来她那惊世骇俗的话的前音是什么。 紧绷的脸色一点点松弛下来,重重的石头落下,砸得她浑身脱力。一点点瘫软在地,她张嘴喘息着,像尾脱水挣扎的鱼,伸着腿儿一脚又一脚蹬在苏浅身上,语气里怎么也掩不住哭腔颤意,骂她。 “——你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便非要气我……” 她喘得急,柔弱的身子骨发软,略白的面颊净是红,总算被苏浅拥上前抱在怀里,犹在扑腾个不停。 苏浅呆呆地埋在她颈上深嗅,她便又闭了眼眸安静下来。 “真的吗……姐姐?”声音里的惊疑不安掩也掩饰不住。 苏汐认命地叹气,让她抱着自己站起来,踩到实地,心神略定,才又再同她说起方才与越歌商议之事—— 她与苏浅是嫡亲姐妹,越歌与越尔,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若论及嫁娶,震惊世俗,更遑论越歌如今是女君。 可苏浅是有从龙之功的重臣,越尔是新君的皇妹。重臣娶皇女,新君迎贵女,无人指摘,无可置喙,两人互换,成此大全。 苏浅埋着头只知跟着她走,走进专为苏汐新收拾的宫殿中,路经的宫女低首行礼,低声唤着,“皇女殿下。” 婚期的日子业已定下,苏浅与苏汐已是未婚妻妻,苏汐留在宫中当作九皇女,苏浅该领着越尔回苏府,准备嫁娶事宜。 可她拉着苏汐的袖子不肯走,离婚期还有半月,分开这样久,她总怕最后又是一场空。 苏汐的袖子叫她捏得皱巴巴的,她执意不肯松手,苏汐向来拿她没得奈何。 只得腾空了身上的荷包,又在妆奁里寻了一把精致的小剪。 苏浅寸步不离地跟着,眼巴巴瞅着,听她说话。 苏汐倚靠在她身上,微倾了腰,青丝温顺地垂在肩头,挑了一缕执在指间,秀剪“咔擦”轻响。 “浅浅,你可怪我……”她轻声疑问,垂着眸子,也能感觉到苏浅疑惑又坚定地摇头。 “世俗总归容不得荒诞,我们置身其间,逆流而上,只需秉持本心,却无需刻意挑衅。” “我不是不愿同你光明正大,以苏汐的身份同你在一起,只是本已艰难,何必再自讨苦吃,我们彼此相伴,以爱人的姿态共度余生,无需世人承认,也不必讨他人欢喜。” 她侧身挑起苏浅的发,剪下一缕青丝,绕在指间,同自己剪下的发结在一起,垂眸装进荷包里。 荷包轻柔地贴在苏浅胸口,怀里的人儿回身望着她,“苏浅,这是什么?” 苏浅将她的手按在心上,心口怦怦跳着,张口答她,“结发。” 苏汐便又笑,伸进手去,将荷包揣在她怀里。 “——浅浅,我已是你的妻。”她轻声软语。 那柔软的荷包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将苏浅的安进苏汐胸腔,将苏汐的换给苏浅续命。 按进深处,按进心颈里,卡住再逃不开。 苏汐踮脚吻上苏浅的唇,“怕吗?” 苏浅将她含住,吮吸几口,汲取够了温度与从容。 “有你,不怕。” 苏汐想起她执拗地要她,按着她的手覆在胸口,霸道又缠人,“把你给我,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她含笑咬了咬苏浅,轻轻推她,“走了……浅浅,等你娶我。” —————— 首-发:po18me.com (po1⒏ υip) 大婚 (po1⒏ υip) 过了大年,正月初七这天,女君大喜,普天同庆。 街道上红彩遍地,红绸拉开长长的喜路,一顶大红软轿落在苏府门口,周围侍官宫女围了一圈,喜气洋溢,侍卫在外绕了一层又一层,神情紧绷。 未来的君后将从这里被迎进宫里,兹事体大,万不容失。 府内莺莺燕燕乱作一团,穿梭不停。里屋着大红嫁衣的女子被婆子侍弄着梳头绞面,白净脸上映着霞光,眸子略略抬起,流转间若灵溪清渠。 苏浅站在她身后,看她在一众人的侍候下起身转过来,清新灵动的面容同另一张熟悉了十余年的玉容重合在一起。 “苏浅……”越尔噙着笑唤她。 苏浅上前两步,替她拉平肘臂间的褶皱。 若按照寻常人家,此时她该是送的苏汐的亲,可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越尔,她将越尔送回宫里去,再将亲生姐姐迎娶回来。 苏浅在她面前蹲下身,露出后背,“姐姐,浅浅为你送亲。” 越尔笑了笑,伏到她的肩背上,被她稳稳当当背起来,“浅浅对姐姐没有祝愿之词吗?” 苏浅垂眸想了想,背着越尔走出门去。天光大开,盖头飘荡下来,满目只余了红。 “浅浅祝姐姐平安喜乐,顺遂己心,福寿绵延。” 越尔低声应过,自红盖头底下回道,“汐姐姐说,让你不许再不好好吃饭,叁日后若没力气背她,她轻易饶不得你。” 苏浅绷了绷脊背,似被宫里那人站在面前审视一般,紧张得抿住唇,“我知晓了。” 她将越尔放进轿子里,骑着马一路护送入宫,出宫时策马回望,穿过重重屋宇,似望见那人浅笑含嗔的模样。 她提着苏汐派人送来的饭食回了府,坐在桌前,将苏汐抽空为她做的饭食一一摆在桌上,慢条斯理地一点点用尽。 叁日后,皇女出嫁。 漫天喜彩同叁日前一样,可在苏浅眼里,却是火红得耀眼。 她一大清早就骑着马等在宫门前,痴痴地望着,身上戴的绣团同马儿挂着的绣团相映成趣。马蹄踢踏悠悠,心儿怦怦跳乱。 吹奏敲打之声从宫门里遥遥传了出来,马儿载着苏浅来回踱步,“轰”地一声,宫门大开。 “哒哒”的马蹄声连响,只见得红团骏马一跃而上,赫赫威风,稳稳停驻在精美的红轿子旁。 “姐姐——” 凌乱马蹄声里,轿子四平八稳往前走,苏浅凑在轿子旁,驭着马迭声地叫。 “姐姐?” “姐姐……” “姐姐、姐姐——” 她跟着轿子寸步不离,侧转过头,一声一声地娇唤,传进轿子里,久违的熟悉嗓音唤得苏汐心口滚烫,左右挪了挪,逼不得朝她斥了一声,“唤什么……我还能丢了去!” 她含羞带恼的声音斥了出来,苏浅一颗心腾地落了地,骑着马跟在她身边。 她蓦地安静了下来,苏汐一时听不着动静,又有些慌神,正反思着以后她便是她的妻,是不是不该再如此训斥她,为她留些颜面,却又听少女开了口,“姐姐,我就在旁边。” 紧张的情绪似乎调了个个儿,她此时平静了,燥乱的苏汐竟也奇异地镇定下来,顺了顺袖子坐好,轻轻“嗯”了一声。 苏浅迎她下轿。 苏浅背她跨火盆。 苏浅弯腰同她拜堂成亲,牵着她的手,在热闹哄哄的笑闹里,将她带进了两人的新房。 她离了多年住惯了的屋子,住进苏浅的屋子,轻轻倚在床头,等苏浅来挑她的盖头。 房门关上又打开,打开又关上,宾客一一敬过了酒,自顾酣乐。少女通红着颊,一身大红嫁衣,跌跌撞撞闯进新房。 “吱呀”一声,叩在苏汐心口,蓦地一阵慌乱。 她有些局促地缩了缩腿,感觉到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噗通”一声,却似落在了地上。 “苏浅……”她有些担心,可此时又看不见,盖头下露出一双膝盖,小心地一点点蹭过来,酒气扑杂着桃木的香气,迎面而来。 双腿蓦地被人一把扑住,环了一圈,捉了个严实。 “——姐姐?”少女有些急切又不安的声音响起,柔软的胸乳小腹俱是贴在她膝腿间。 苏汐不太敢动,伸手摸索着扶住她的小臂,“浅浅,我在这儿……” 得她一声应,抱住她双腿的少女才稍松了松,也不知是不是醉了,将脸埋在她大腿间,竟似抱着她的腿就要歇了。 苏汐干等了一会儿,咬咬唇抬腿踹了她一脚,蹬在她贴过来的小腹间蹭了蹭,“苏浅!醉了么,快替我将盖头掀开!” 苏浅腰腹间一阵痒意,捉住她作乱的那只小脚,揉了一揉,搁在心窝子上,顺势便替她去了鞋袜,光溜溜的小脚转瞬被她握在了掌心把玩。 苏汐不适地蜷了蜷脚趾,感觉到她爱怜的抚弄,缩了缩脚,恼道,“苏浅!你别弄,先替我揭一揭盖头!” 苏浅揣着她的脚,一手顺着她的腿间摸去,顺着她一点点往上爬。 混杂着酒气的温度抚摸在小腿处,少女的呼吸流连而上,隔着衣物亲吻在她腿间,腿上一凉,裙子底下钻了一物,苏汐惊了一惊,并着双腿将她的脑袋夹住,难耐羞恼,“苏浅……你急个什么……” 她感觉两腿被她掰住,少女狗儿一般将她的腿扛到肩上,伸鼻凑到她的花瓣前亲吻,轻嗅。 熟悉的味道充斥鼻腔,花瓣随着一声嘤咛颤缩起来,轻吐口水,苏浅便舔着舌头沾着她的花液勾卷。 只闻得见清晰的舔水声,苏汐的面颊愈红,慢慢软开了腿供她舔吃,身子使不出力便要往后倒。 苏浅舔来舔去,舔了个够,沾了满嘴满脸的湿亮,才从她喘息着颤抖的裙子底下钻出来,扶着她的腿,隔着衣服轻轻咬在她颤缩的小腹,牙齿勾咬得一路濡湿,才又舔吻上她高耸的胸乳,将她的衣襟咬得凌乱湿透,才又蹭着她乱扭的脖颈吻上去。 “苏浅……苏浅……” 盖头还盖在脸上,身上却已压上苏浅蛇一般缠上来的身子。裙子被她撩得凌乱不堪,手掌穿透进来,抚摸着她湿透的花户,来回搓揉,须臾,便又感觉身前被她抵压上来,她抚摸的手牵引过另一个滚烫的物什,硬硬的,握着扶在她花缝间滑动。 苏汐的恼意在喘息里压了下去,却又在她的动作里生出许多害怕,抬手要去撑开她,却又被她捉了手压在一边。 “姐姐别动……别动……” 她声音朝向下面,似在注视着寻找什么,扶稳了她那滚烫的东西放在情动盛了露的穴口,蹭动着,一点点推了进去。 苏汐看着满眼耀目的红,轻哼一声,承接着身下被塞进来的胀满,两腿轻轻蜷动。 “浅浅……你等一等……嗯……不行么……” 她声音里饱含着委屈,可身下被塞进来的硬物却是一点没停,怕伤着她,轻轻退出去,再又推了进来,花露沾染满两侧花瓣,滴滴答答地汇聚。 一来二去,来来回回,苏汐失神地睁着眼,已是情动不已,可眼前仍是晃动的红,身前没有动静,只有身下进进出出想要一点点深入进来的棍子。 苏浅的喘息声从上方扑过来,下身持续浅慢地抽插着,身上总算有了她扑上来的重量,胸前濡湿被她一边抽插着啃来啃去,苏汐无力地轻声哼哼,许是水声愈大,她抽弄得也愈快。 分明是欢爱交合着,可两人的红裙都还是完整地穿在身上,裙裾散在床沿边摇动。 隔着盖头找到那双喘息着的唇瓣,少女饥渴地扑上去,吻在她的唇上,隔着一层布料,身下愈发兴奋地抽弄几回。 “姐姐……姐姐……” 她吻得厉害,身下也撞得深了起来,虽然露着半截儿,却仍循序渐进地往里肏弄。 盖头被她的吻弄得濡湿,覆在面上湿漉黏人,有些难受。苏汐觉出她已是打定主意要同她先欢爱一场,身子被她撞弄着,也已是发了洪水一般,同她欢情愉悦。 她按捺住心头惶恐,抬臂圈上苏浅的脖颈,软声哼叫着,一边道,“浅浅……浅浅,嗯……我看不见……” 苏浅连布一同叼住她那翕张的小嘴儿,身下在她的温柔小嗓里撞得愈凶,牙齿勾咬住那张湿淋淋的盖头,缓慢又坚定地往下撕扯。 身体里感觉到她迫不及待的冲撞深入,越发粗壮的一截儿浑要往里钻,苏汐一边在她的肏弄下泌着水儿,眼前自上而下一点点透出了光亮。 “啊——” 凶猛的撞击陡然一下,身子被她进过那样多回,自是知晓她此时已全然进来,尽根埋在她穴儿深处,大开大合地顶撞着。 苏汐的身子颤抖个不停,正高声叫着,眼前红布总算被她全然抽走。 烛光照耀着室内,美人承欢含露的眸子暴露在视线里,尽情的交欢让她满面含春,眉梢轻蹙,时蹙时舒,随着她底下嘬弄的那张小嘴儿的节律,殷红小口里张张吐吐,“嗯嗯啊啊”,拉高了音儿。 洞房花烛,交合的性器连绵起伏,盖头揭下,细泪横淌,一时,是她盛得极艳的模样…… 身下不停一下一下“噗呲噗呲”地撞着,苏汐视线都被撞得上下模糊,抖动着看清了压在她身上仍在肏弄她的少女,满面潮红,上下颠簸个不停,小嘴儿叼着一张大红软帕,口里欢快地呜咽个不停。 苏汐多日未曾见着她,也已大半月未曾受她求欢,久旷之下已是被她肏软了身子骨,抬手抚摸她含醉迷蒙的脸,绵绵叫着,伸手取下她口里摇晃飘荡的帕子。 扯着她的衣领将她拉下来,双腿缠绕上她的腰,仰首去舔咬她的唇,“便这样急燥……嗯啊……一刻都忍不得么……” 苏浅骑在她身上狠狠肏弄,受她亲吻,只应道,“想看姐姐穿着嫁衣与我行欢的模样……甘愿的……动情的……才该是我揭开盖头时最美的模样……就像这样……呼嗯……姐姐是我的……” 她趁着苏汐仰上来,拉紧了她的腰,似拉开一张满弓的弦,往下一坐,“姐姐莫怕……我再进得深些……啊……” 她便见到苏汐那样脆弱又荼靡的勾人神情,揽着臂高亢地叫过一声,送上唇瓣,启唇任苏浅予取予求。 太过激烈的性事里,她恍惚尝到苏浅口里的清苦,断断续续问她,“吃的什么……这样苦……” 苏浅盯着她的眸越发灼亮,按住她颤个不停的腰,衣裙下交合的性器溅出大片的水花,苏汐受不住地摇头,已是快丢了身子。 “浅浅吃了药,姐姐……避子的药……哈啊……不必再让姐姐受苦……” 苏汐脑中闪过什么,心里刚有些逃避,腰身被她猛地一掐,又深又重地顶弄十余下,被她沉沉地抵弄进来,猛地一瞬,精关大开,毫无保留地冲刷而进。 空虚的花壶蓦然被她灌进满满的精,滚烫灼热地在她的壶壁涌动扑打,许久未被她这样深入射过,苏汐即刻乱颤了身,淋漓的花液冲淌而出,浇灌在龟头,又被牢牢堵住,流不出半分…… “姐姐,全都能给你了……不怕你怀孕,浅浅可以结契了……” 首-发:po18me.com (po1⒏ υip) 结契h(3200字) 身体里被她滚烫地射着余精,一股一股地冲来,小腹里又暖又胀。 苏浅抬着臀在她身体里慢慢抽弄,延长快感的余韵,又是另一种心思的讨好。 苏汐在她身下喘息,含春的脸颊嫣红,水眸含雾,连颤抖的眼睫都刷上一层细碎的白珠。 大红的嫁衣濡湿微皱,但还算妥帖平整地穿在她身上,襟口微敞,层层迭迭,衬在含春玉容上,云霞彩照,明艳动人。 上撩的裙摆堆在小腹上,里头掩藏的性器正噗叽噗叽地交合,花穴里已含了一泡精液,被搅弄挤出,捣成一片狼藉,溅在光滑娇嫩的大腿间。 她此时媚得厉害,艳得摄魂,沉浸在一波一波的春潮里,眼眸轻阖,掩住无限柔情。 她已是她的妻…… 她未应声,轻轻哼着,可苏浅已知她是醒了。见她不答,心里揪得发紧,肉根往里送去,肏得她咬唇低呼。 俯身小心翼翼地问她,“姐姐不愿么?” 她发间的红绸垂在肩上低落下来,扫在苏汐脸上,被她失了神张嘴咬住,含在齿间,更添一分艳色。 身子随她的肏弄抖动着,苏汐喘息着攀着她的腰,含水轻扫她一眼,抽出嘴中红绸,嗔道,“又乱想什么……嗯……嫁与你不与你结契,日后再找其他人去么?” 她忽地“啊”了一声,抬手捶了苏浅一下,“你别发疯……轻些……” 她闻着苏浅隐忍压抑的喘息声,身下被她失控的一弄撞得生了些疼,才又回了那温吞缠绵的节律。 她总是恼苏浅这般唐突的,新婚夜什么也未说,便将她先弄了一场,可她不知,苏浅就是想与她穿着嫁衣行欢,已弄了这许久,连她衣服也未曾扒去。 穿着嫁衣,她便是她的,行着欢进入她的身体,她才真实地落进她怀里…… 苏汐揪了揪她的衣袖,心里总有几许紧张,那样神魂荡散的感觉,让她此生都难以忍受第二次,若她从此无知无觉,只是想想,都自身体里散出阵阵恐慌。 她深呼口气,迎接着苏浅试探的冲撞,脸颊淌汗,仰身抱住她,“浅浅……莫要负我……” 苏浅知道她怕什么,将她抱起身来,郑重地盯住她的眼,“姐姐……你会再看见浅浅的……” 苏汐沉默地缩回勒在她腰间的手,敞开了身子,被苏浅揉握在手里,捏住了腰,将她调转了身。 穴内的褶皱一瞬被全然碾平,苏汐颤个不停,撑手跪伏在榻上,腰身塌软,被苏浅拘在手里,臀儿拱成一个高耸诱人的弧度。 她攥紧了身下的软褥,微颤着唤了一声“浅浅”,似寻慰藉,似含催促。 “啪”的一声,留了半截儿的灼根抽送进酥软的穴儿内,意味着一场翻天覆地的开始。 苏汐软绵绵地叫过一声,是被顶弄到的娇软回馈,腰身被箍得隐隐作痛,而后,是疾风暴雨般的凶狠抽插。 灼热的东西在她身体里越进越快,越撞越狠,不顾她失声尖叫地摇头抗拒,将她一点点送上从未有过的巅峰。 小穴里疯了一样地嘬咬收缩,开闸一般地泄出洪水,苏浅将她从床尾,一直肏到了床头,再将她狠狠拉回,周而复始。 任她一次又一次地泄身,哭得满面是泪,身体里那磨人得发疯的棍子只是不肯给,在她身体里越涨越大,似要将她撑裂,怎么往前跑也没有用,那棍子就似生了根般钉在了她的身体里。 无休无止的肏弄甚至让苏汐生了绝望,也许一辈子都逃不开,一辈子都要匍匐在她身下,无知无觉地任她肏弄,做她泄欲的工具,却也浑然不自知。 “苏浅——”她亢叫一声,穴里似生了牙齿一般将那恶毒的肉根紧咬在身体里,死死钳制住,进退不得。 那饱含恨意的声音激得苏浅眼眸赤红,在那刀绞一般的痛意里将自己送进她的身体里,似连皮肉都被她咬下一层,痛得身体直抖。 死死按住她柔软的腰腹将她钉在棍子上,突起的前端膨大成结,肿胀地卡在她的宫腔里,让她再不敢动,一动,便是柔软俱被扯断的痛。 积累到磅礴的精液喷涌而出,岩浆一般带着毁灭的气息,女子仰颈长叫,神智一瞬已然动荡。 缠绵的发丝被撩起,露出光洁的后颈,一个突出的契口已膨胀出来,在将被占据的本能里,畏惧又兴奋地跳动。 少女双目赤红,源源不断地往她身体里注入自己的精液,一口叼起她的后颈,轻轻舔舐,在她畏惧的颤抖里,喉中发出呜咽不明的低吼。 尖锐的牙齿刺入皮肉,被扼住要害的女子倏地睁大了眼。 强势的信引汇注进契口里,狂乱地冲撞,纠缠住她的信源丝丝缕缕地捆绑、渗透,沉痛地插入,给予致命的一刺,占据住核心,疯狂又偏执地盘踞下来。 颈上灼痛蔓延,契口上覆上一层青光,形成一个繁复又深沉的纹样。 喘息声越来越微弱,挣扎的手腕垂落,被卡锁在身下的女子轻声呜咽一下,眼眸已涣然失了神彩,呆木又黯然。 灼热的暖流从颈后顺着脊柱淌至身下,柔弱的女体抽搐着颤抖起来,往膨大的性器上浇灌一波又一波的情潮蜜液,浇得滚烫的龟头直抖,享受得似要再次喷发出灼厚的精液。 液体俱被堵在她身体里,苏浅顺遂心意地往她肚子里射着精,将东西全都搅弄在一起,将她平软的肚子都撑得膨隆,似已怀胎受孕。 她全无力气地趴伏下去,又被苏浅用手捞起来,颤抖着跪伏在她身下,被她痴迷地亲吻着汗津津的肩颈,探进嫁衣里,揉弄她浑圆绵软的胸乳。 她一遍又一遍贪婪地闻着她的味道,低喃着,“我的……我的……” 前端还卡在她身体里出不来,她只抽出些许,便又狠狠地捣进她的宫腔,捣得她肚皮直晃,里头水液哗哗。 身下的女子也倏无反应,张着唇软声叫着,用力缩紧了穴儿将她夹紧,像只温顺得全无脾性,任她狎玩肏弄的猫儿。 她转过头同苏浅亲吻,启着唇瓣,小舌尖无意识地勾舔,又诱又软。 她是她的了…… 苏浅张开唇,她自伸进舌来讨好侍弄,身子轻轻地前后摇动吞吐,即便她已累得似浑身都被苏浅抽干。 苏浅抱着她往后倒去,让她坐在自己的棍子上,肆无忌惮地挤入她的身体。手掌探进她衣襟里揉握着她的乳,她也只会挺着胸往她手心里凑。 那光滑的小腹聚了一洼的汗往下滴淌,按一按她鼓起来的小腹,她只难受地低叫一声,偏首望着苏浅,可怜兮兮,哀求意味甚浓,却仍是媚眼如丝。 “姐姐……哼……” 无人回应。 她主动坐在了她的棍子上抬臀吞吐,叫得缠绵好听,可她再听不见苏浅的叫喊,再不会开口应苏浅的呼唤。 她不再是苏汐,不再是谁的姐姐,她只是苏浅的……东西。 “姐姐……” 苏浅按住她不停起落的身体,看她眸中因她制止的动作竟生出了惶恐,心中像被砸破了一样的空。 她失了力气一般地松手,身上的女子便又欢喜地坐落起来,吟哦不断,身姿连绵起伏。 她起坐得越发迅速,脸上因巨大的快慰涌起病态的潮红,身体里的水液哗哗摇动,蓦地“啪啦”一下,她深深地坐入苏浅怀里,长长地吟叫一声,浑身发抖。 苏浅喘息着将她转动过来,灼根剧烈地摩擦揉碾。 她将苏汐按到自己肩上,哄她侧转了头,让她闻到那引人痴迷的信引。 “汐汐,咬下去。” 不知人事的女子听懂了她的吩咐,在高潮中颤抖着吻上她的契口,张牙一咬,刺入皮肉。 苏浅闷哼一声,颈后灼痛,蔓延一片,在信引注入里,生出一片桃粉契印。 眸中恍惚失神,仿似飘离这个世界,魂飞万里。 脱离掌控的身体似个木偶,只剩本能的挺动,机械又麻木。 温度渐渐覆回身体之时,最先感觉到的,是脸上温柔的舔舐,湿漉漉的,一睁眼,是苏汐哭红了眼眸扑坐在她身上。 知觉从相连的身体下方逐渐传来,苏浅抱住她,吻了吻她汗湿的颊。 两人身上的嫁衣均已沁得湿透,黏在身上,仿佛伤口凝固的血。 苏浅将性器从她身体里抽出来,哗啦声响里,苏汐的身下涌泄一片。嫁衣已脏得不堪入目,膨隆的小腹总算渐渐消了下去。 苏汐难受地叫着,颤抖着扑在她怀里。 苏浅微红了眸,将她整个抱住,低眸痴痴地念着,“汐汐,此生定不相负。” 她将她身上狼藉的湿衣一件件脱下,犹如剥去一层层血痂,露出她原本光洁赤裸的肌肤。 身上的红嫁衣亦被苏汐哆嗦着动手脱下,露出少女光滑赤裎的身体。 血红的嫁衣堆落在地上,苏浅抱着苏汐,赤条条地走到桌前,将她小心地放到桌上,动手倒了两杯合卺酒。 伸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将酒递到她因力竭而颤抖的手里,同她交腕饮尽。 交错的手腕如同纠缠的一生,结过契,便如将生命打下了死结。 苏浅低头看着苏汐扑在她怀里嗅着属于她的味道,是那样沉迷而满足的模样。 嫁衣包裹的新娘,等来的不知是粉红的幸福还是鲜血般的束缚;这样赤裎相待,光秃秃地抱住彼此,却已是交予一生的托付。 脱去嫁衣,她们才是彼此的新娘。 (全文终) ——————但素还有番外噢 (噢,还有一个暗黑结局,苏浅把姐姐标记之后终于达成了此生夙愿,看着只知道求欢侍弄她的姐姐非常满意,并未让姐姐标记回来而是就这样囚禁了她一生,做了一辈子性奴,并且掌控了苏家身居高位四处猎艳,一生用或假装的深情或龌龊的手段骗尽了无辜女子的芳心并将她们拐进府中单向结契,同姐姐豢养在一起——别打我,就是个脑洞,我说过不一定美好。) 番外一:她也想……(微h) “浅浅……好疼……” 清晨醒来,光裸着身子的人儿拱在她身前嗅了嗅,心满意足地蜷缩了身子,抱着膝顶开她大早就压着腿间软肉虎虎生威的硬东西,轻声说着。 虽说结契本就需要莫大的快感触发,可她由来身子弱,那样激烈,还捅进她的宫腔里厮磨了那样久,终归还是伤了。 苏浅手忙脚乱地坐起来,清晨兴奋起来的东西吊在小腹下不停点头,瞧着又骇人又羞人。 苏汐轻轻移开眼,眼睫垂下,遮住眸中的羞赧。温温顺顺地躺在床上,任苏浅跪坐在她身前,两手握着她纤细的脚踝朝两侧打开。 少女仔细地观察她的神情,小心地一点点拉开她的腿,生怕这样也牵扯到她的伤口,让她再痛一回。 稍有一些……但还算不得太痛…… 苏汐没吭声儿,轻轻缩了缩小腹。 昨夜喝完合卺酒苏浅便将她抱回了床上睡觉,没再动她,只是清晨那东西又涨起来顶在她腿心,她怕苏浅捱不住要进去,才先出了声。 粉嫩红肿的花瓣在白玉一般的腿间盛放,肿得鲜嫩多汁,细嫩的穴肉也微微外翻,留出个细小的孔隙呼吸一样地翕张。 已是有些严重了,苏汐在她注视的目光下不禁吐了些清液,可里头竟生了些疼。 瞧她蹙眉缩了缩被擒住的腿,苏浅更是紧张起来,小心伸舌舔了舔她流出的清露,温声安抚道,“姐姐别怕……浅浅替你看看……” 她用手抚了抚那细小的孔,哄它翕张了些,伸了两指探进去。 里头包裹得紧,本已红肿至极,蠕动起来更是咬得厉害。许是肿得愈发敏感,听得上头苏汐轻轻叫了一声,软媚惑人,苏浅胯下又涨了涨。 耳根也一点一点红了,少女往后挪了挪臀,指尖摸到里头一个软糯紧致的小突,只是此时摸着也是水润润地肿了一圈。 细长的指细细摸索一圈,惹得苏汐直哼哼,被她松开的那只腿乱摇晃着,直搭在了她光滑的肩头,将她压得往小腹上一扑。 苏浅望着眼前一收一缩的白嫩小腹咽了口口水,伸舌轻舔了一口,舌尖拘走她淌流下的晶莹细汗。 藏在她体内的手指绕了一圈,总算找到昨夜被蛮横无理地破开的小口,此时已是闭合上了,但仍能清晰地摸到开口小沿,指间轻轻一触,不似旁处那般光滑了,微微滞涩,苏汐也狠狠蹙紧了眉尖儿,一个劲儿轻嚷着“疼”。 苏浅安抚地舔了舔她的花户,喘息着将手指抽出来,瞧了瞧,好在没有出血。 她伸舌舔咬着指间黏腻,俯身覆上苏汐的身子,低头歉意地吻了吻,“该是擦伤了……我去给姐姐拿药……” 她挺立的元具在她小腹间滚烫地上下磨蹭了会儿,喘息着下了床,去外头翻找了药。 找了许久,苏汐才又听见她进来,脸上红红的,身下已是软了下去,垂在腿间。 她轻轻扫了她一眼,苏浅不敢看她,拿着药重新又上了床,捉着她的腿儿,探了指给她上药。 厚腻的药膏被指尖推送进深处,涂在小宫口上,清清凉凉,拭去了些许酸疼之意,自身体里透出清爽。 苏汐低低地叫着,便见苏浅的耳根又覆上了红,最后从她身体里抽出来的手指都是轻颤。 少女抬眼瞧了下她半阖着眸的酥懒模样,重重喘息着,捉着她的腿儿亲亲啃啃,在她湿淋淋的花户上吭哧吭哧地舔吃着,最后被苏汐恼着一脚踹开,“方上了药……别舔……” 她见苏浅胸脯起伏个不停,活似歇不下来,干脆伸了一只玉足过去踩在她叫嚣的欲望上替她揉搓着,“就这样想要……嗯?” 苏浅渴求地按着她的脚在跳动的元具上摩挲,可动作愈大,愈怕牵扯她的伤口。她又恋恋不舍地将她的足丢下,收拾了药几步跑开。 又去了许久,回来已是满额跑汗,身下又软趴趴地落了回去。 苏汐“噗呲”一声轻笑。 苏浅替她穿衣服的时候,苏汐懒懒偎在她怀里,手臂穿进衣袖里,又顺势伸指挑起她的下颌,调笑道,“浅浅跑什么呀,舍不得给姐姐看么……” 苏浅给她穿上另一只袖子,张唇吸住她探进来的指尖,轻舔着,清透的耳尖染得通红,“姐姐……想看么?” 苏汐饶有兴味地笑着看她,她便又抿了抿,细舌绕着她的指尖打转,“那下回给姐姐看……” 指尖蓦地传来一股吸力,又是一阵轻柔酥痒的细舔,苏汐微阖了眸,小腹轻轻一缩,里头又传来一丝疼痛。 轻“嘶”一声,她抽回手指,红着脸睨了苏浅一眼,“你少招我,疼着呢。” 苏浅乖巧地抿唇,低了眼不再看她,埋在她颈间嗅了会儿,恍惚一瞬,又抱着她去用早膳。 她身子乏累得紧,使不出力,苏浅正也巴不得十二个时辰时时都将她拴在身上,将她抱在怀里喂她吃饭,只觉比自己吃着还要香。 屋里烘得暖,两人抱在一起就愈发地热。苏汐流了些汗,要挣开苏浅也不让,只好抬袖敞了敞衣襟。 有微软雪白的弧度若隐若现,苏汐瞧了瞧眼前停滞的小勺,抬眼看到少女紧盯着下头酥胸的眼神,忍着汗将襟口拢了拢,低呼一声“浅浅”。 苏浅呼吸一凝,回神在她的示意下接着给她喂汤。 那拿剑向来很稳的手在她吹出的温软呼吸下竟是一抖,细亮的汤液顺着细颈流下,洒在精致的锁骨上,又顺着胸脯淌下,在两团雪丘间汇聚,凝在细软的沟里,被两侧衣襟一滴一滴地洇进去。 苏汐有些烫,又觉胸口有些痒,却是低低呼了一声,胸前便埋上来一颗脑袋,那柔和的侧颊上耳朵通粉,发丝轻拂,胸前是一阵细碎的舔吸,将滴落的汤渍全都卷进口里。 她想推她,却只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少女拿着勺子的手落下来,勺柄挑开她的衣裳,露出大片的细嫩白软。 莹白的勺子带着温烫的温度按在胸乳上游走,绕着红红的乳晕打转,最后碾在乳尖上压磨,又翻过来叩住搓按。 苏浅拨开她另一侧的衣裳,埋头细细舔舐,将她那一侧的乳尖按烫得微肿起来,才又一口含住这头惹人垂怜的红乳尖儿,吸得啧啧作响。 苏汐一手在她胸前轻轻搡了下,她方放开了吃得红肿的乳尖,嘴唇却也是吃的嫣红,鲜艳娇嫩。 她将那只叩在她乳上玩弄的勺子举起来,送到嘴边舔着,张牙轻咬,牙齿含叼,像夜里叼起美人的乳儿吞吐。 舔吮着将勺子含在嘴里,低头看她白嫩嫩的胸脯,说道,“帮姐姐舔干净了……” 怕苏汐着凉,又赶紧将她的衣襟拉上,只是吐息胡乱地扑在颈间,灼热滚烫,引得苏汐呼吸亦是一乱。 唇瓣交缠在一起,舌尖轻探,而后亦是火热的搅弄,苏汐轻轻咬了咬她,本是提醒,却似起了反效,臀后顶上一根灼热熟悉的硬物跳动。 苏汐拿眼瞅着她,看她怎么办。 苏浅在她身上揉着,亲着,呼吸滚滚浓烈,良久,在苏汐的视线下退了些许,伸手隔着衣裙将自己握住揉搓,憋红了脸,“……姐姐这会儿要看吗?” 柔软的裙裾底下勾勒出硬韧的弧度,在手掌的撸动下跳得让人脸红心燥。 苏汐小腹里又开始隐隐作痛,敛着眸咽了咽,靥上浅红,轻啐一口,推着她,“自己去后头弄去,别来招我!” 苏浅胡乱吻了她几口,将她放到凳子上坐好,撩着裙子又跑到后边儿去了。 苏汐执着筷子吃了一会儿,却有些咽不下去。少女隐忍的喘息和咕叽的套弄水声,声声清晰入耳,让人口干舌燥。 又拿起汤勺喝了口汤,眼眸细细地盯着那熟悉的勺子打量,微低了头,将勺子含在嘴里轻舔。 她也想…… 喘息悄然交织。 —————— 首-发:rousewu.cc (ωoо1⒏ υip) 番外二:乳交h “嗯……哼……” 美人白玉般的身子敞露在衣襟下,一双嫩乳被少女握在骨节细长的手中揉捏,小腹上来来回回蹭弄着一根硕大滚烫的肉棍子,少女叉开了两条腿跪坐在她身上,埋头亲吻,美人儿身上已星星点点布满了她留下的红印子。 苏汐已养了两叁日,只是那处本就娇嫩,好得也慢,虽不至于再像之前一般被苏浅撩拨得动情收缩一下就会生了疼意,但总归苏浅是诚惶诚恐,不太敢碰她。 今夜将她抱上床,苏汐方阖了眼眸,便闻见鼻端飘来波动的信引香,心头算算时日,好似苏浅的雨露期快到了。 她转身面向苏浅,散落的衣襟敞露出雪白丰盈的柔软弧度,勾得少女看直了眼,呼吸都粗重许多。 信引的香味勾得她身子发热,小腹也滚烫起来,蜷了腿感受到膝盖上触到的火热棍子,蹭动起来便轻轻弹跳。 苏汐探手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打在她腕上的呼吸都是滚烫。 “要吗,浅浅?” 少女的颊靥漾红,不断喘息起来,看着她的眸子都朦胧如醉,眼睫一扫,却是一层碎光。 听话地捉了她的藕臂,喘促的吻落在细白的腕间嫩肉上,苏汐缩了缩,更是被她钳制住,拉开手臂绵长地亲吻,吻至肩头,顺势覆上了身。 黑发披散在肩头,衣物已在少女翻身覆上来时垂落下,露出近些年愈发饱满的嫩乳,光滑平坦的小腹下,一根庞然大物耸立在胯间,顶着雪白的衣物堆迭在上头,掩藏着,像个笨头笨脑的窥探者顶着絮帽。 苏浅微低头看她,探进衣服里握住那根东西来回撸动,冠头对着她野蛮地叫嚣。 苏汐抬眸看她,安静中带着好整以暇的模样。 “解开,姐姐想看。” 她伸脚勾了勾她本已散乱的衣襟,丝滑的雪绸顺着纤细的脚踝滑下,像寸寸揭开的幕布,露出少女掩在衣裳下自慰的模样。 温柔的眸子里似溶开了墨,晕染了一层又一层。她两日未曾见着苏浅这般放浪的姿势,看她白净的手握着性器撸动,娇娇喘息,竟是惹得喉间微动,咽了下口中甜津。 苏浅在她的目光下愈发兴奋,半托起肉根,虚虚对着她仰望的脸颊,动作愈发放肆。 “姐姐……浅浅想要……呼……” 又娇又喘,喑哑带软,苏汐抬眸瞥了她一下,仍是方才那般侧卧着,在床头支了颐,半撑着身。 细白的指尖顺着雪软的山丘弧度划下,捋开衣襟,一路划至软嫩的小肉丘。 指尖抹了下,拿起来,在烛光下微微泛着细亮。白嫩的大腿复又搭过来轻掩住,苏汐将手斜卧在腰间,侧眸看她。 “来……” 苏浅呼吸一滞,颤抖着压下去,有些粗鲁地将她翻过身来,在烛光下雪白的乳波晃荡,荡花了眼。 俯首饥渴地含住那软嫩的红尖儿,上方传来美人一声嘤咛,探了手过来在少女的嫩乳上揉捏,“唔……长大了呢……” 滚烫的潮红随着情欲涌上少女的脸颊,不自禁伏低了身子,将叫嚣的欲望烫条按在她的小腹上磨蹭,舒爽地哼声,“这里也长大了……姐姐会更喜欢……” 苏汐轻哼一声,抬腿蹬了她一脚。 苏浅才又想起来便是因了这过于粗大的东西才将她伤成这样。 可结契便是一个至愉至痛的过程,苏汐却也不怎么怪她,抬了腿往她腰上一搭,做好了承欢的姿势,花心大敞,却又轻蹙了眉。 苏浅心疼地压下去,将她的腿取下来,“姐姐还没好……过几日吧,我熬得住,这样解解渴便是……” 她腆着脸在苏汐乳儿上又吸又咬,棍子磨在她小腹上滚来滚去,这样精致光滑的身子,真是无一处不惹人爱。 苏汐抬腕圈住她的后颈,细细喘息着,雪乳上糊满了她的口水,晃动着被她拱来拱去。 少女吞咬着她的乳肉,被她推了一推,喘息着伏起身来,盯着被她舔吃得愈发丰硕的乳儿,眼眸已有些赤红。 胯下愈发高涨,在那小腹上解的火,却是越烧越旺。 苏汐伸下手去替她揉了揉,将她牵引着往上来,送到绵软的乳沟里埋了埋,倏地抬眸问她,“这里……要不要?” 柔软的乳儿被她自己握在了手里,轻轻往里推挤,嫩滑的乳肉将肉根包裹在里,被她握着揉搓一下,波动起来,甚似被她那小穴儿亲吻。 她微微掀着眼皮,看苏浅在她身上喘息得愈重,“这样……舒服吗?” 一抹浅淡的娇羞浮在她的颊上,神情却仍是那般不甚在意的模样,将人胸腔子里那颗为她跳动的心脏都狠狠揉过一把。 苏浅弓下身痴迷地含咬住她那吐露出诱惑之词的小嘴,撅着臀轻轻抽弄起来,舒爽直爬上尾椎。 “姐姐……姐姐真好……” 苏汐轻轻别过脸去,微阖了眸,掩着几分羞赧,揉搓起自己的乳儿,在她来回的抽弄里,乳间竟似擦起一丝酥麻的胀感,让她低低吟哦出声。 雪白的乳儿在那白嫩的指间揉搓起条条红痕,她自是对自己心生怜惜,可耐不住雪肤娇嫩。粗大的棍子在她挤压出的雪白乳沟里进进出出,微微涨红,磨得少女哼声低吟。 乳沟里头该也是被她磨红了,酥麻之际,亦是生了些疼意。她有些握不住自己的乳,娇红的乳尖从白嫩的指缝中溜出,摩擦之际,更惹人身软成泥。 苏浅弓着身子只够得着吃她娇嫩的小嘴,饥渴地含住吮吸,一刻也不放,连嘴唇也似要被她吸肿了似的,颠簸的身子时时牵动起嘴唇分开又黏合。 伸手去捻弄她流泻出来的红嫩乳珠,美人更是娇哼不止,含混地在她身下颤抖。 眼见手上便失了力,再握不住似要撒开雪乳一般,竟被少女粗喘着连同手儿也一起握住揉捏,带动着将她的双乳搓捏揉动。 “姐姐自己玩玩……是不是可爱极了……浅浅真想同你玩一辈子……呼……” 她兴致高昂,按着乳儿的手上使了力,惹得美人水眸含露,眼圈微红,委委屈屈躲开她咬舐的唇,“疼……” 她都这样待她了,怎么还是这样粗鲁…… 苏浅脑中更是一白,挺着臀在她绵软的双乳间抽送得愈发激烈。 好想要她……好想…… 一时清冽的桃木香大肆散放,充斥屋中,竟似提前勾出了她动荡的雨露。 苏汐眼眸一缩,只低着头软声叫着,任她越抽弄越凶狠,粗长的顶端从雪乳中狠狠冒出头,越顶越上,戳弄过她雪白的下颌,挺翘上前,越过去,送到她嫣红唇上。 少女恍然未觉,加速最后的冲刺,不防身下的美人低了首,微微启唇,在她又一次抽送上时抿唇含住,温软包裹,舌尖钻在铃口里细舔,一圈一圈。 苏浅死死盯着她低头含吮的娇媚模样,顷刻颤抖了身,差些撞进她口中逞凶,强抑着将她一把推开,在乳沟中狠狠蹭了几下,猛地喷射而出。 大片大片的白浊精液冲刷在晃动磨红的乳儿上,顺着软软隆起的雪丘四处流淌,就连那染了霞的美人面也被冲上一片,侧歪着脸,红唇沾着精液失神地一张一合,甚至里头吐缩的粉嫩小舌都勾卷了几缕白浊。 艳靡的模样,让才射了一次的性器再度膨胀,直挺挺竖在她面前。 苏浅压抑得厉害,胸脯起伏个不停,方要再次抬起的臀被回过神来的美人儿压下,腰身一软,便迅速被扑在了床上,背后压上美人儿颤抖的娇躯。 细软小舌勾舔上即将膨化出的契口,牙尖即刻咬下,刺穿皮肉,暖流一般的信引注入,致命的快感从契口一路爬下尾椎。 粗硬的肉根被美人捞在手心里揉动,似奖励又似安抚。 苏汐抽出牙,在失神抖动的少女耳上细细亲吻,柔声哄道,“浅浅乖,雨露再忍一忍,过两日替你解,姐姐还有些疼……好不好?” 少女无力地攥着软被,呜咽着在她手心里又射出一股白精,低低啜泣。 ———— 首-发:rousewu.uk (po1⒏ υip) 春楼h (po1⒏ υip) 苏浅这两日信引不稳,夜里睡觉也是睡卧不宁,抱着怀里的人儿辗转难眠,身体一阵阵发烫。 苏汐偶尔能迷迷糊糊察觉她半夜将那东西抵在自己臀后小心翼翼地蹭弄,烫得心惊,可最后也只是抱着她粗粗喘气,揉揉她的乳儿泄火,又自个儿趴到一边去凉快。 苏浅实是难捱得紧,夜里想她想得睡不着,看着酣眠的人儿邪火愈盛,差些要逃到书房去睡。 她抱着枕头下床,屋内静得惊人,方走两步,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望,瞧见苏汐安静地卧在床头,抬眸对她道,“去吧。” 苏浅的腿却像灌了铁,怎么也迈不出去。 她也正怕着那书房夜里寂冷,怀里没有温香软玉,怕更要睡不踏实。苏汐虽没说什么,可她自来了解她,她总是有些缠绵的情愫在眼睛里的。 向来只要她对苏浅抛出了一点枝儿,苏浅就肯欢欢喜喜地接住,自己乖乖回来的,这回也不例外。 苏浅心里又甜又闷,老老实实又爬回床上,将安静着不出声儿的人儿搂进怀里轻哄,迭声儿叫“姐姐”。 苏汐自是知晓她难受的,结契之后息宁汤也是无用,只能她生生捱着,可苏浅要走,她心里总有那么些不是滋味儿。 她亲亲回床来抱着她的苏浅,探了手下去握住,“姐姐帮你揉揉?” 苏浅眼睛里满是欢喜,难免有些受宠若惊,在她手心里低低软软地叫唤起来,直到大半夜,屋里才安静了。 白日里,苏浅替苏汐抹了药,便不见了人影,这几日天天黏着,苏汐便也不去管她,直到夜里吃饭,方才又见着她人。 “朝中同僚庆贺我新婚,邀我吃饭,不好不去,姐姐别生气。” 她如今是皇女驸马,交了官职担子,无事一身轻,算得上是个“吃软饭”的,然功勋加身,却也还有几分薄面。 苏汐却也不是时时都要看着她,并不怎么介意。 然而几日过去,她的伤养得差不多,正寻思着将苏浅的雨露解了,不必再每日注入信引拖延,不想那少女心性,竟似将她放得野了,整日也不着家。 被她问起,也只支支吾吾地推说应酬,夜里抱她抱得敷衍,竟也不提雨露的话。 她不提,苏汐自也不会凑上去,成亲以来,在这些事上,她对苏浅已算是主动了,也不必闹得太过荒唐。 只是心里总有些摸不着底。 这日晌午,何姨娘突然来了她的屋,神情古怪,说话也吞吞吐吐,许是觉得棘手,只隐晦道,“苏浅待你是豁出命的好,这样不甘也要将你留在身边,总不会负了你,你身子弱,受不得太多……也该是体谅一些,不必太多苛责……” 苏汐嘴角噙着的笑微微凝了凝,不动声色地岔过去,勉强笑着将何姨娘送走。招了绿蕖,“去看看,浅浅近几日都做了什么?” 绿蕖瞧她脸色不佳,赶紧领了命。然而再回来之时,脸上神情却同何姨娘一般纠结,支吾半晌,不敢同她直言。 “到底去了何处?”她面色淡淡,语气却已隐隐冰冷,听得人头皮发麻。 绿蕖扑通一声跪下,颤道,“叁小姐……去了春风楼……” 苏汐慢条斯理饮了口茶,面上不为所动,“应酬到春楼去了,胆子越发地大。” 她捻了捻杯底,蹙了蹙眉心,桌子底下的腿动了动,按捺下来,静坐片刻,仍是起了身。 “随我去瞧瞧。” 春风楼的花妈妈今日净接些奇怪的客人。 她瞧着面前打眼一看就是个柔弱得不能再柔弱的坤泽,心里纳罕——即便见惯了来楼里寻乾元君的女子,却也不曾见过这般绝色的。 “花妈妈好,来与我家女君送些玩意儿,去去就走,万望妈妈勿要惊扰了女君。” 花妈妈咋舌——却也不曾见过亲自来给女君送些器物的,未免也太善解人意,太过于大度了些……这是到底是妻,还是丫鬟…… 不管是什么,不找事儿就好。 花妈妈挤出满脸的笑,接过绿蕖递过来的银子,一边领着她往楼上走,一边殷勤道。 “这是府上秘制的器物么,竟还要夫人专门取来……要论器物啊,我这春风楼里是数不胜数的,夫人出手大方,里头女君也好相与,一会儿女君叫的那几个姑娘来了,我再让她们送些助兴的玩意儿上来,权当结个善缘了……” 苏汐上着楼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笑得颇为亲和,“春风楼的妈妈也爱结善缘,倒是有趣得紧。敢问妈妈,楼上有几位女君,可有人同行?” 花妈妈正不知她是在暗讽还是当真性子好,又听她问了,忙答道,“头一回来倒是有几位女君陪着,后头都是一个人来叫的姑娘,许是女君威猛……” 她倏地收了声,只是瞧着面前女子敛了些笑,气氛一凝,便已觉胸腔里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这“威猛”一词倒是同何姨娘说苏汐“柔弱”有异曲同工之妙,环环迭套,差些将苏汐心口戳出个洞来。 她知晓苏浅爱缠着她弄那档子事儿,也知晓她精力旺盛,自己又是个差些夭折的不堪身子,受不得她太多雨露,往往要她忍着憋着。 可她们经历这样多,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苏浅会这样对她,还是如何姨娘所说,她爱她疼她,只是总也得需要发泄,这与爱不爱她并不相干? 她是不是需要“体谅”,不必“太过苛责”? 花妈妈噤了声,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当日来时那位女君便是众星拱月一般被人捧着,此时面前这位,怕也不是那样好相与的…… 苏汐抬起眸来,望了花妈妈一眼,抿唇笑了笑,颔首道,“那便劳花妈妈多拿几件新鲜玩意儿来,让我家女君玩得尽兴些……” 花妈妈连连应声,总觉恍似捅了个马蜂窝子,看了看眼色,试探问道,“那女君叫的那几位姑娘……” 她蓦地倒退半步,心里一瞬寒得沁凉,瞧着苏汐似笑非笑的眸子,忙应道,“懂得了,懂得了……夫人……” 不料苏汐又上前一步,抬手将她扶住,温婉笑道,“还劳花妈妈帮我一个忙……” 苏浅坐在桌前看着摊开的书,书上两个小人儿赤身裸体地打着架,变换着各种招式,让人气得脸红。 苏汐自也是生气的,她连她进门来都没听见,自顾捏着小腹下挺立的东西玩着摆弄着,竟连呼吸都不怎么喘。 此时屋里只有她二人,她自也不需再伪装什么,嘴角的笑慢慢便淡了,站在她身后,从袖子里抖出条叁指宽的绸带,悄然覆在她眼眸上,系到脑后打了个结。 苏浅眼前一黑,手中握着把玩的元具跳了跳,滑落掌心。 皱了眉,“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怀里忽地滚落了一个温软娇躯,身上似只裹了一层淡薄轻纱,隔着似有若无的布料,触得到软滑的凝脂,眼前黑暗,更是让人生得口干舌燥。 挺立的元具被一只纤纤玉手轻弹了弹,便被握住,在那滑腻的掌心轻轻跳动。 苏浅的脸色很不好看,像在忍着什么,鼻尖充斥的媚俗味道更是让她头昏脑胀,竟似有些提不起劲。 她陡地起身,一掌要将滚在怀里的人拂开去,动作十分粗鲁。 苏汐惊呼一声,吓得忙将身子往她身上贴,八爪鱼一般黏在她身上,一时有些惊疑不定,再问道,“不是大人叫的姑娘么?” 声音低软妩媚,似沁了蜜一般又嗲又嗔,听得苏浅恶心。 又将身上的人甩了甩,却被黏得牢牢的,恼怒之余,却只闻得见浓烈的媚香,身上力道渐失。 她俯身撑在桌上,气息有些乱,咬牙道,“是我叫的姑娘,可你未免放肆,我还未说我要如何……” 苏汐方提起来的心又猛地沉了下去。 心中冰凉一片,面上也随之抿起一丝冷笑,竟觉有些悲哀。 只是嫌她放肆么…… 她将袖子猛按到苏浅鼻上,苏浅闻得愈发身软,晃了几晃,脑子晕乎乎的,使足了蛮力推她,面上愈发阴沉,便要发了狠。 苏汐叫她吓住,慌乱中捉着她的手按在胸口,苏浅只觉掌心绵软一片,那贴合度,大小和娇软,竟与她夜夜揉弄的嫩乳几无二致。 她忽地顿住,掌心收拢来轻轻捏了捏,只听得身上女子娇颤了颤,可怜兮兮地软唤了她一声,“大人……” 苏浅又自狠狠蹙了眉,手掌抽开,俯身到她颈间轻嗅。 这似动物一般爱嗅她的毛病苏汐自是清楚的,只是不想,她到外头寻欢作乐,却也是一样的癖好。 她除了是她同胞姐姐,是不是与那些女人并无不同…… 苏汐喉头有些发苦,抿着唇,任她自寻死路地将她染的香全都吸进去。 苏浅又是一股晕眩,强撑着在她身上四处揉揉摸摸,虽已是万分惊讶,却仍是有些不敢确定,犹豫着将手伸到她下面,虚探了探,没探到什么。 苏汐瞧她动作古怪,却不免放浪,一想到自己此时身份,已是万分生气,强忍着又唤她一声,“大人?” 苏浅感觉到她背后抱着自己的手下意识搓捻,如同她往常惯爱的小动作,忽地便安静下来,自然地将手隔着纱衣揉捻到那颗嫩滑的小花蒂上。 略显粗糙的薄纱剐蹭而上,娇嫩的花蒂如何受得了这般刺激,颤巍巍裹着纱衣在她指尖立了起来。 苏汐夹紧了腿,却只是将自己牢牢箍在她腰间,扭动几下,身子便已猛地一颤,两根手指搓捻着纱衣刺探进她的花穴里,沁湿了足够的花液。 苏浅将黏腻的指尖放至鼻尖轻嗅,熟悉的气味清冽甜淡,蕴着回甘,她总算放下心来。 粗糙的纱衣被她捅进娇嫩的花穴里剐蹭,苏汐恼她轻薄,却又忍不住身子颤抖,伏在她肩头,也不知她在干什么。 垂了垂眸,看她竟敢真的揉了自己的花心,已是彻底死了心。 唇角悲凉,缓缓翘起,腻声道,“是奴莽撞,但总是大人想招儿,不免乏味,大人……不如同奴玩些别的?” 她这副腔调苏浅倒是听过一回,更是放下心来,松了松身子,将她抱紧了些,任她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香往她鼻子里送。 身子愈发地软,小心地抱着她坐回桌前,揉了揉她的腰,亲昵道,“玩什么?” 她此时脸上温柔又乖巧,如平时对自己那般一模一样。 却原来……她对谁都可以如此么…… 苏汐低敛了眸,深深吸气。 她缓缓抿出一个笑,凑上前去亲吻苏浅的耳朵,拨开她的衣襟,素手按在胸口,轻滑下去。 衣襟敞开,露出底下那根火热的棍子。 苏汐几日未曾让它入过,此时看着它骇然跳动,身下不禁泌了些水。抬指将它圈握住,弹了弹,笑道,“大人,这里真大……” 苏浅由来受不得她撩拨,黑绸覆住的眼眸底下,鼻翼微缩,嘴唇微张,一副渴求模样,将她搂紧了,问道,“那你喜欢么?” 她总是因为这东西将她伤到,虽说次次都有想尽心侍候她,可最后总是惹她嫌弃,总怕着她不喜爱。 苏汐听着她与春楼女子调情,原是这样放浪,心口似要呕出血来。 是吧……她总归还是错了……许还是决断太早,没探清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含血咬上她的乳,齿间厮磨,用上了力,“这般大……入进去想必舒服死奴了,如何不喜?” 苏浅轻嘶一声,怪道她今日不似往日温柔,但一想她说要同她“玩些别的”,又闻她说“舒服、喜欢”,自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 她张嘴含住苏汐失控插进来的手指,讨好地舔吸着。 她总用她下面那张嘴儿,替她吸吸手指,实是委屈她的…… 她吸得卖力,舔得苏汐指尖酥麻入髓,舔得苏汐眼中烧起一簇火苗,又不禁伤心得紧。 原来,这样亵玩的姿势,她也是允别人对她做的…… 她抽出被她含在嘴里的手指,将指尖在她脸上碾了碾,涂掉从她口中沾染的口水,俯身一口咬在她肩上。 苏浅……恨死你了…… 她不再耽搁,听得苏浅痛哼了一声,收了牙直起身来,手指握着她的元具圈握把弄,咕叽几下,便已有了水声。 “嗯……姐……”她倏地顿住,咬了咬鲜艳泛红的唇,配合她道,“你弄得好舒服,便是这样玩么……看不见,倒也有趣……” 她下意识想唤苏汐,苏汐自是听出来,只是却愈发有些伤心。 她是爱她的,也许真如何姨娘所说,她那样豁出命为她,对她自是疼爱的,只是总要泄泄火,这与爱不爱她并不相干…… 苏汐眼圈有些发红。 世间乾元,她若嫁与了谁,这般行为举止她都该不怨的,甚至要感激女君怜惜,事事以她身体为先。 可苏浅不一样……对她们来说,这是不一样的,她以为,苏浅该是懂得,该是知晓。 当初是她同她说,若爱一人,只会一心系在她身上,绝不会再碰其他人……如今,却是忘了么…… 她俯身咬住苏浅的唇,手掌抹了一把她的前精,掀了裙子,往自己花户上抹,“有趣便好,那让奴好好侍奉女君一回。” 她舔吃着苏浅的舌,舌尖纠缠里,抬了臀将那滚烫的东西抵在细小的穴口前,软软磨了两下,从里头吐了些蜜液,沾在它湿漉漉的大脑袋上。 苏浅喘息着捧住她的臀,低声询问,“受得住吗?” 苏汐不理,扶着她的手臂往下坐,硕大的龟头撑开几日未进入的肉壁,不需她再多做什么,已是活头活脑地钻了进去。 轻哼一声,先前甜得发腻的嗓音此时听来也甚是可爱,让人欢喜得紧,娇滴滴的,小穴儿一寸寸往下坐,“该是比大人家中妻子要受得住的……” 此间酸意恼意,也只苏汐一个人吞得。 苏浅也知她这几日伤好了,借力撑着她,身下被肉壁一点点吞吃下去,将那娇嫩的花瓣都撑得绷紧,里头软肉层层迭迭嘬来,酥痒之意,真是让人骨髓都要被掏空。 倾身咬了咬她的唇,安抚道,“怎么这样说?” 她试探着往上挺了挺,进得她稍深一些的地方,才又被她咬着上下戳弄起来。半截儿肉棍在那几日未曾被扩张的穴儿里进进出出,苏汐扶上她的肩,忍着不断磨蹭剐弄出的酸胀之意。 她语中似有维护之意,然身下却是毫不迟疑地开始一点点肏弄她,圆钝的龟头不断捣进去,没一会儿就带出一抽一抽的蜜液,听着耳边的软叫,苏浅知她是适应了,扭着腰往四处剐蹭一番,搅弄汁水,询问道,“我再进得深些?” 苏汐红着眼点点头,紧紧抓着她的肩膀,指尖用力。 “嗯……” 硕大的龟头便又往里进了一截儿,顶弄着深处的汁水,摩擦滑动。这穴儿里端是汁水丰沛,被她一挤,就碾出了汁儿,从翕张的缝隙里流走,被抽打而出。 可她今日似愈发温柔,比往日对她时还要温存几分,进了些,便又轻声问她,“可以么?有没有不舒服?” 苏汐醋得厉害,咬紧了唇,“可是奴比大人妻子入得更爽利些,大人怎如此温柔?” 苏浅覆在绸带下的眸子低了低,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黯然,道,“我平日待她倒确实不似这般温柔……” 苏汐咬破了唇,尝到些许咸腥,更是红了眸怒瞪着她。 原是对外头的人才温柔…… 她咬牙狠心,不再如她那般温吞,一下往下坐入,将她吃到了底。 龟头顶撞到柔软的宫口,用力地剐磨,两人俱是轻哼一声。苏汐更是一瞬软了身子,往前扑入她怀里,穴儿里咬得发紧。 苏浅忍得额角生汗,低头问她,“没事吧……” 苏汐拂开她搂过她腰间的手,涨红着脸抬起臀将她吐出来,粘粘腻腻的棍子刷满了蜜液,顺着棍身往下淌,又被倏地一下吞入不见,埋入那吸吮搅动的蜜穴中。 闻得苏浅一声痛快的轻哼,苏汐更是上下起伏个不停,知她一直未进去,只将她一下一下往宫口里撞,越是酥疼,越是颤了身子将她的肩膀抓住,将闭合着的小宫口一点点肏得软熟。 “我能有什么事……总归是将你伺候得不好,让你来这些地方找乐子……吞不进你,也不能夜夜陪你做得尽兴,总要你忍着哄着,些许花样,也不够你浇浇火……将你雨露压着,是我不对……今日便替你解了去,让你尽一回兴吧……” 她浑身都在颤,身下已是酥酥软软不停淌出水,止也止不住,小宫口已被她肏得微微开启一条软缝,翕张着,吸着她顶端的小口。 苏浅被她蓦地弄得有些懵,入髓的快感一波一波,她顾着她的身子,想按住她,不想眼前覆带猛地被她一扯,露出她不停颠簸着的乳波,和那双一颗一颗往下掉着泪的眸子。 苏浅望着她红透了的眼圈,惊惶莫名,可望进苏汐眼里,只当她惊的却又是另一种缘故。 “姐姐……” 苏汐勉强抿了下唇,“苏浅……你就这样忍不住么?” 苏浅张大了嘴,唇上还带着被苏汐咬出的娇红,知她许是误会了什么,扶住她起落的腰便要同她解释。 却见苏汐轻阖了下眸,一股熟悉的信引香蓦地扩散开来,毫无保留的,一瞬勾动这些日被压制住的雨露。 甜淡的信香洪流一般狂涌而出,含住肉棒的小穴更是馋得直流口水,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春液。 苏汐就势往里一坐,闷哼一声,紧紧将她含进了宫口,夹得太紧,又被雨露洪流冲刷,苏浅身子本已发软,此时更是直接缴械投降。 滚烫的精液冲刷进小巧的花壶,被信引催着一股又一股往外迸射,苏汐俱都受着,喘息着揪着她的乳,待她射完,方将全无力气的少女抱着拉起来,撑着她的肩往床上走。 压积许久的雨露犹如洪水般将苏浅冲垮,再加上方才吸了太多苏汐染的香,此时神智发昏,全身发软,躺在床上,只有小腹底下一根棍子精神地挺立着。 苏汐身上只披了一件透明的纱衣,红透的乳尖从青白的颜色中晕染出来,一团细软,俯身时更是呼之欲出,叫人直想采撷进口里。 她揉了揉那根肉棍,使了力道,将苏浅揉得发疼,“前两日,可是也这般入了其他姑娘?” 她狠狠攥在手心里,逼出苏浅一声痛呼,“真想将你这恶东西削掉算了……” 苏浅听她竟那样说自己,心里委屈得不行,又被她弄得全身无力,竟痛得泪眼朦朦,“我没有……姐姐,疼……” 苏汐咬牙又松了手,挪过臀来,沉身将她含了进去,“一会儿便不疼了……” 柔软的肉壁缓缓扩张,将闭合在里的精液都通了出来,又被肉棍带了回去,顺遂地直接破入了宫口,将她紧紧含住。 苏浅胸脯连连起伏,轻哼一声,被逼得眼角泛红,眸中水光一片。 苏汐俯身吻了吻她挂在眼角的泪,“还疼么?” 她起身吞吐,次次将苏浅尽根咬入,声音恨恨,“我当真让你做得不舒服么……咬得你不如那些女子紧么,你不是回回说舒服,爱死我了么……” 她吞得又快又疾,撞得又深,全吃进去,深深撞进宫颈里的紧咬快慰让苏浅说不出话,眼角不停泛着泪,连连摇头,“我没有……啊……姐姐慢些……” 苏汐脸上因满满的快慰涨得潮红,在伤心苍白的颊上染上几分病态美,双手撑在苏浅小腹间起落,揉弄她跳动的嫩乳。 “你竟也会受不住么……你不是什么……若不是今日进来的是我,你也就直接上了么?前些日……上过几个女子,嗯?” 苏浅脸色涨红,被她揪着一对嫩乳玩弄,身下不停被她吞入绞紧,被她这样压在身下,舒爽得全然管不住精液,忍红了眼,却又是要往她身体里灌精了。 “啊……”苏汐落下来低叫一声,夹紧了她的肉根,里头媚肉狠狠绞动,“还不射?” 肉根跳动着,“哗”地释放。 苏浅哭红了眸,往她身体里射着精,伸手胡乱将她揪着乳儿的手拍开,“我说了我没有……你总是不信我……总是不信我……” 苏汐喘息着接着她的精,停下来红着眼盯着她,“我问了你的,你自说的是你叫的姑娘。” 苏浅被她高潮下的绞动弄得又疼又爽,只忍着凶巴巴地解释着,“我叫的是姑娘,可我叫的是乾元,我怕总要将你弄伤,特意来讨教如何让坤泽舒服……我什么时候上过其他姑娘,姐姐怎如此不讲理!” 苏汐恍然想起她初初往自己胯下虚探,难道是在探自己有没有她那根东西? 见她愣住,苏浅更是委屈上了头,侧着眸巴巴地流眼泪,“我知道你总不信我,总觉我年幼,怕我分不清对你的感情,怕我禁不住世间诱惑……可汐汐,我爱慕你,也许不是寻常乾元对坤泽的爱慕,是什么都给你,什么都为你,只有你,也只要你,汐汐……你不是也一样么?” “我……”苏汐说不出话。 苏浅默默抬手抹了抹泪,侧过脸不愿看她,哭道,“我从来知你爱我,所以从来不肯放弃,可是汐汐……为什么不肯信我呢。” 诚然今日是误会一场,可若非苏汐一直有着心结,以她聪慧,如何察觉不出不对劲,如何会闹成这样。 苏浅只管抽抽噎噎,抹着眼泪,“我早认出是你,以为你来寻我,你竟还给我下药,勾我雨露,攥得我好疼,还说要把我削掉,就算做得你不舒服,汐汐,你怎么忍心……” 她吵得厉害,像个受了委屈哭个不停的孩子,苏汐心虚不已,又愧疚又头疼,捉了她不停抹眼泪的手,倾身压下去。 她舔舐掉少女眼尾挂着的泪珠,舌尖轻卷,格外温柔。 “别哭……舒服的……” 苏浅稍止了止,苏汐便又去吻她悄悄竖起来听她讲话的小耳朵。 大抵乾元,对这种事总是格外在意的…… “你做得很好了,浅浅,姐姐很舒服……” 她睁着眼眸不说话,苏汐便又接着吻下去。 “没有想把你削掉,会怕你疼……给你下药,不信任你,是姐姐对不起浅浅……你这样爱我,懂我,我却总是低估你对我的情意,让你受了委屈……” 她吻了吻苏浅的唇,低低叹气,如今才知,她和苏浅之间,从来是苏浅看得更清楚,更笃信,也更明白。 “姐姐错了,好不好,浅浅别哭。” 苏浅早便停了哭,只是眼眸还是红的,偶尔轻轻抽泣,伸手推了推她,气道,“你不讲理……你欺负我!” 苏汐乖乖认错,轻舔着她的唇,“姐姐错了,不该欺负浅浅,不该冤枉浅浅,就罚姐姐一辈子都哄着浅浅好不好?” 苏浅怕她反悔,紧紧抱住她的腰,重复道,“姐姐说的,一辈子,不许再跑。” 总怕苏汐会走掉,却也是她的心结。 苏汐蹭着她的鼻尖,应道,“好,绝不离开浅浅。” 她伏起身来,压着苏浅的手腕缓缓起身律动,“害浅浅没力气了,这次姐姐来?” “什么都愿意给姐姐吗,浅浅?” 苏浅点头,望着她的眸子水亮。 苏汐亲亲她的颊,抱着她稍侧了身,手指顺着臀缝摸到她幼嫩的源穴,低低在她耳边道,“可能有些痛,浅浅……” 她抬身吞吐着,转移着她的注意力,指尖点按着,逡巡到她的穴口,起身一个坐落,指尖悄然入了穴。 “嗯……” 苏浅挺了挺身,猝不及防被她戳进了那里,娇软的幼穴里一阵发涨,逼得她眼尾又沁出了泪。 “姐姐……唔……” 指尖被温暖紧紧包裹住,娇小的穴儿吮吸着,那感觉又同苏浅用嘴吸她的手指不同。 苏汐沉腰套弄着她的元具,身后手指往里戳去,一根手指往里旋磨着,没一会儿就到了底,触到软壁。 “啊……”苏浅轻哼一声,臀部一紧,将她的手指紧紧夹住,“姐姐……疼……” 她声音里带着刚哭过的低软含糊,总似撒娇一般,苏汐便又亲亲她,“不进去了……不疼了……” 修长的指尖绕着源穴打转,顺着一指插入的缝隙,便又再探进了一根,缓缓进去,撑开软嫩的肉壁,两只手指搅在一起。 苏浅抬眸望了望她,眼眸湿漉漉的,许是有些紧张了,穴儿里张合挤缩着。 她感觉到游移在穴儿附近的第叁根手指,沾着不知道是她的还是苏汐的水,滑溜溜地打转。 “姐姐……浅浅吃不下……” 她扯扯苏汐的纱衣,往前撅了撅臀,不经意将肉棍捅进了苏汐的小宫口。 苏汐轻哼一声,将她的臀按在自己身上,插在她身体里的两根手指抠弄着,“浅浅不乖,姐姐可是全吃进去了……呼……” 第叁根手指悄然进入,苏汐看到身下的少女轻蹙了眉,眼眸一点一点变湿润。 她自抬臀套弄几下,听着少女喘息的声音,问道,“浅浅受不住了吗?” 身前酥痒快慰,身后微涨酸疼,苏浅被前后夹击着,颇有些水深火热。然而也只是水润着眸子摇摇头,咬着唇来讨要苏汐的吻。 苏汐低头吻她,手指在她穴儿内旋磨抠弄,进出抽插,很快便带出了大量的水。指尖抠住了一块突起软肉,捣弄摩擦着,苏浅捉着她的手臂摇头,眼中似蓄了泪花儿,“……姐姐,那里不要……” 苏汐的身子也跟着摇摆起来,将她尽根吃下又吐出,两个曼妙的女子躯体如在海中随波飘摇,扭动如蛇。 纠缠的躯体缠绵不休,喘息的女声连连不断,苏浅将脸埋在苏汐的颈窝里,轻轻颤抖着啜泣,“姐姐……要到了……” 她猛地抱住苏汐,身体里的手指不肯放过,逼她一步步走向高潮,猛地戳入最深处,穴中水花一片,埋在苏汐身体里的元具却也跳动不休,“哗”的一下射出精来。 两人同时高叫着,紧紧抱在一起,久久回不过神。苏汐喘息着含住苏浅张开的唇瓣,翻了身仍将她压在身下,挤进她身体里的手指复又抽动起来。 “姐姐……不要……嗯……” “哈……浅浅好软……也好硬……” —————— 首-发:rousewu.uk (po1⒏ υip) 番外四:药h 苏浅将苏汐抱回府上的时候,已经是叁日后了。 累到虚脱的美人儿面色潮红,身上裹着一层毯子缩在苏浅怀里,手指紧紧揪着她的前襟。 她有些热,呼出的气流滚烫,在那春风楼里与苏浅置气,大冬日只着了一层纱衣来勾引她,后头更是痴了一般解苏浅的雨露,同她做个不停,身子骨哪里熬得住。 府里匆匆又备了大夫,何姨娘战战兢兢,待苏浅抱着苏汐安卧下,坐在她床前守着,方才提心吊胆地解释,“叁……叁小姐,我不是故意搬弄是非,只是……” 苏汐那样冷静的一个人,竟也会做出堂而皇之闹到春楼去的举动,在那里便勾了苏浅的雨露,又发了病,苏浅知晓,少不得便要怪罪到她头上。 以往总觉得是苏浅痴缠烂打,拼了命也要将苏汐留在身边,可如今看,大小姐也不是不在意的…… 苏浅脸上没什么表情,摇摇头,道,“我知姨娘一番好意,只是日后,还需将事情弄明白再说出口的好。在军中,谎报军情可是要被杀头的。” 何姨娘手脚一软,差些跌了,苏浅看她禁不得吓,才又稍缓了语气,让人带她下去休息。 苏汐便又开始养病,被苏浅看得牢牢的,犹如精致脆弱的琉璃盏,风也不能见。 苏汐自是心虚,事事依着她,不好再多说什么。身子稍好一些,苏浅便又端了调养的药给她。 苏汐抿了抿唇,垂着眸揪着被子。 今日苏浅去拿药方时被她偷偷撞见过,只是看到她出来的地方,下意识躲了开去。 “你要我喝?”苏汐抬眸问她。 苏浅手上一抖,存心隐瞒的心虚之下,不免有些露了马脚。 期期艾艾道,“姐姐可还记得我殿试回来那日逼姐姐喝的那药?” 苏汐神色微僵,脸色有些发烫。 她自是记得的,那时被祖母逼着以死顶罪,她本是正好趁机脱身,却被苏浅歪打正着搅了,气得苏浅当着那些人的面便逼她喝了淫药,回去的路上便发了性,被苏浅光天化日抵在墙上弄了一遭。 她还哄她说是调养身子的药……什么只得弄她一次…… “却是……未曾哄骗姐姐的,虽说那时是想趁机轻薄姐姐,却也着实只要了姐姐一次,阴阳调和,助姐姐养身子……这话不是作弄姐姐的……” 苏汐颊上悄然跃上浮红,望了望外头天色,确已不早,该是休息了。若她所言不假,喝完这药,她就该…… 她不说话,苏浅心里就紧张个不停,总觉她是不是知晓了什么,执意不肯喝,她便也拿她没什么法子,只能再寻他法。 不想苏汐看了她许久,终是妥协一般伸了手,“给我吧。” 见她真的接过,低首一口口喝了下去,苏浅才总算松了口气。 接过她喝完后的空碗,心里却又像蚂蚁一般密密麻麻,一想到她当日情状,那下头水多得一入进去便助她顺遂到底,销魂之感更是让两人都差些承受不住,此时有着酥软之感的下身便已慢慢抬起了头。 裙下的鼓包自是让苏汐瞧见,她望着少女脸上遮掩不住的怀春心思,脸颊亦是一烫,没好气道,“再等一会儿,先将碗放了来。” 苏浅便又跑去将药碗放到桌上,回来细下里打量着她的神态,巴巴地瞅着她瞧,像个等糖吃的孩子。 只见得榻上女子身子越发地软,靥上潮红如霞,身子像泥一般软软塌了下去,轻蹙了眉哼过一声,音儿里软媚含春,抬手胡乱将自己襟口散落,露出一片白软的胸脯。 揪扯着被褥,精致的腕节泛了白晕,抬眼望向苏浅,水眸含嗔带媚,隐忍克制的清明裹挟其中,挣扎的婉媚情态更似一把夺魂弯勾。 “还不过来……”她瞧着苏浅一副渴求又不敢唐突的模样,轻斥着。 苏浅捱到她这一声儿,瞧她媚眼如丝的模样,更是连连咽了几口口水,将身上衣裙胡乱扒下,赤条条爬上了苏汐的榻。 她跪在裹着被子的美人儿面前,小腹下挺着一大坨,馋得已吐了些晶莹的液体点在顶上,像流着哈喇子的小狗。 苏汐瞥了她一眼,自掀了被角,往身后退了些,让她有地方施展。 美人自红着脸喘息着,动手除着自己的衣裳,露出光滑美妙的胴体,雪白的乳,嫩红的尖儿,饱满娇滴的花户,此时已沾满了水,后头小穴一张一缩地,已是盛开的模样。 那隐忍克制又慢条斯理的动作,让苏浅看得心火炽盛,迫不及待地翻身压上,俯身亲吻她的乳儿,喘得急了,伸手叁下五除二便将她衣服扒下,甩手扔到了地上。 “姐姐别忍了……浅浅帮你……” 苏汐蹬了她一脚,软绵绵斥道,“是谁喝的药,你倒比我还急……” 却是顺势将腿踹进了苏浅怀里,被她伸手接住,轻轻拉开,露出里头娇艳欲滴的花瓣,清露一滴滴汇聚。 苏浅探手揉她的花瓣,碾了一手的汁儿,低头在她细细的足踝上亲吻,痴迷得紧。 却是又受不得她如此磨磨蹭蹭,苏汐缩了缩脚,一腿勾在她腰上轻蹭,催促着,“快些……” 苏浅拉着她的腿搭在细致的臂弯,将滚烫的硬东西往她身下凑,却是有些不舍的模样,眸子水汪汪的,“姐姐……日后每日只有一次……姐姐能不能泄得慢些……” 方才新婚,却要过上节欲的清苦日子了,想想都觉得好惨…… 苏汐此时有些耐不住,直勾着她的腰将她往身下压来吞下,“嗯……浅浅,我如何控制得住……” 苏浅撅了撅嘴,龟头已叫她吞下半个,细小的吸力从顶端湿濡濡地传来,叫人如何还忍得住,再去想除了肏美人之外的其他事情。 她将苏汐的花液揩下来抹在棍子上,在苏汐难捱的低呼声中直直推了进去,水液丰沛,穴儿细软,入得顺遂,“啪”的一声,两颗圆蛋拍打在娇嫩的花户上。 再一抽出,裹着淋漓的花液淌落,直退到只含住半个龟头,粗硕的棍子冒着滚烫的热气,才又顺滑地直入进来,撞到娇心柔软,引美人媚声低呼。 苏汐难受地蜷了蜷搭在她臂弯的腿,腿心里挤出一滩滑腻花液,直直喷射到苏浅小腹上。里头水滑软嫩,入起来好不爽利,将人吸裹得浑然忘我。 一时激烈起来,苏浅低喘几声,掐着她的腰快速地肏干,只见得棍子抽抽插插,在花穴中时隐时现,拍出飞溅花液无数。 犹如玉龙入洞,搅起千般波浪,灵活地钻进钻出,四处拱拱顶顶,将个束缚紧箍的肉洞,捣得汁液涟涟,缩合紧咬。 美人儿娇臀亦被她握住,揉揉捏捏,又酸又麻,连小洞也是被挤弄坏了形状,绞合缩紧,吸出无限销魂快意。 这药当真将人熬成个水做的娃娃,一刻便能让人交合至酣,享受无上快意。 “啊……浅浅……浅浅……嗯……” 苏汐推着她不停撞来的小腹,被她弄得眼泪直流,小穴里绞得死紧,“好烫……慢一些……慢些……” 美人床榻之语,总是激人狂乱,苏浅将个大肉棍直往她穴儿里入,爱死了她这样软媚的模样,狠撞几下,被她痉挛了身子,手臂缠上腰来死死抱住,摇头,“不行……不行……浅浅,啊——” 高高叫了一声,嘬紧了里头的大肉根,媚肉一层一层地堆迭上来,将那物紧紧咬住,不停绞动。 苏浅只觉魂都要被她吸出来了,尾椎酸麻,双腿发软,往外拔了拔,竟是没有拔动。 只好挺身咬牙抽插,俯身咬她的唇,“汐汐……松些,要射出来了……” 脑子一片晕眩的美人颤了颤睫,却仍是含住她不动,直忍得苏浅小腹酸胀,才被她嘬够了似的松了口。 一滩浓白精液射在她身上,恍似为不能射在她体内赌气讨要的补偿,塞了两根手指进去延长她的快感。 美人娇娇吐息,身下一缩一合,尽管只得怜爱着一次,却似被肏了一夜一般酣爽。 ———— 追-更:yushuwu.biz (woo18.vip) 番外五:春宫微h 苏汐闲来无事收拾书房的时候,在房里发现许多的春画。 近来苏浅属实疼她,每日一碗汤药,做一次做得酣畅淋漓,便将她抱在怀里亲吻,再舍不得碰她。 也因了此,她才有精力来收拾许久未看顾的书房。 春画卷得隐秘,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打开来俱是新的,该是她近日又跑去春风楼倒腾的。 画卷上赤着身体的小人儿浑然忘我,私密之处画得纤毫毕现,被绷得泛白的肉穴上几滴要落不落的春露,悬垂其上,更是妙到毫颠。 苏汐将画卷默默又卷起来,鼻尖沁出一滴细汗,只觉手里上好的宣纸分外烫手。 可一想起苏浅被她压在身下哭得泪眼朦胧,控诉她欺负她的模样,又不忍心将她费心思弄来的东西丢掉。 她学这些是为了取悦她……冤枉过她一回,不好再伤她的心…… 将东西都收好放回原处,苏汐抱了两本书往回走。 房间里,苏浅趴在床上,睁大了眼睛,也在看书。只是呼吸轻促,面上泛着可疑的红晕,将书转过来倒过去,钻研得仔细,听见苏汐进来,吓得悚然一惊,慌张地将书藏进枕头下,脑袋埋到枕头里装死。 苏汐抱着书站了一会儿,低眸思索,犹豫着还是走过去,将书放在桌上,回身看着床上将脸捂得死死的少女憋得耳朵通红,伸手拧了拧她的耳朵。 她身子僵硬,满头是汗,却仍是装睡不理。 也不知她在看什么,这样别扭…… 苏汐摇摇头,抬袖拭了拭她的汗,正要挨着她坐下来,眼角一瞥,却见她侧身露出的裙子底下鼓着一团,且因了她这样靠近,更是掩饰不住地向上顶起,埋进枕头里的呼吸也重了起来,清透的耳根愈发地红。 苏浅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些什么,明明以前也被她捉到过看春画,可那时也没有此刻这般紧张。 她越离得近,她便越是控制不住……可明明,她们如今已是妻妻…… 苏汐沉默下来,一时不知是该羞该恼,欲要开口斥她整日满脑子不正经,可她们如今是妻妻,她似乎没有理由因为这个训斥她,毕竟在这件事儿上,苏浅是疼着她的…… 她紧了紧袖子,耳上生出些烫意,自觉该是回避一番,抬手抚了抚滚烫的耳垂,起身道,“我去书房。” 苏浅本已懊恼自己下意识做贼心虚的举动,她如今这样温柔,让她更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同她黏在一起,耳鬓厮磨,哪怕什么也不做,抱抱她也好。 一听她又说要走,心里更是万分不舍,不过看个春宫而已,怎么能就这样将她撵走…… 空中扬起的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捉住,苏汐身子顿住,心口狠狠跳了一下,红了脸回眸看她—— 趴在床上的少女摇摇她的手腕,从枕头底下将春宫册一点点扯出来,眸中火热又讨好,泛着丝丝点点的迷离。 笑了笑,软声央道,“姐姐陪浅浅一起看,好不好……” 一低头,苏汐一眼便瞥到上头两个曼妙女体交合,身下紧紧嵌在一起。竟似被烫到一般,慌地收了目光,甩了甩她的手,脸红道,“我不要……你自己看……” 却是一声低呼,纠缠的身影被扯着滚向床榻,惊得苏汐紧紧闭上了眼,一头栽了下去。 耳垂上传来湿漉漉的舔舐感,苏汐颤了颤睫毛,恼得闭着眼死死撑在她胸口,抬手便捶,“苏浅!” 温软的口腔包裹住柔软的耳垂,舌尖一下一下地舔弄含吮,苏浅看着美人儿脸颊越发嫣红,挺着身下硬挺撞了撞她,喘道,“姐姐……姐姐……陪浅浅一起看吧……” 苏汐叫她撞得身子骨都酥了,更是听不得她这般迭声儿唤她,忍着羞恼推开她,捂住快被舔化了的耳垂,怒道,“你烦死了……” 苏浅噤了声,抿唇松开了她。 低眉顺眼的,委屈巴巴的模样。 苏汐张了张嘴,又蓦地闭上。 从她怀里侧转过身,安静地趴在榻上,盯着眼前被风吹动的画册,咬了咬唇,“看哪一页了?” 清浅的眼眸放了光,少女又撑着肘爬过来,悄悄凑近她,在她颊上香了一下,伸手仓促将乱动的画页压平,“这里这里。” 苏汐目不斜视,任脸颊烫了一会儿,便又被苏浅试探着搂进了怀里揉揉捏捏。 耳垂湿漉漉地又被她含住舔弄,耳边响起她一声接一声的喘息,让人心生躁动。 脖颈被她一路舔吻下去,留下一串濡湿的水渍。胸襟被她悄然探入,捻住了乳尖揉搓,便连身侧大腿处,也被她一下一下蹭弄轻撞着。 苏汐早知她没安好心,答应之时便已料想到这副局面。 面前画册一页一页翻动着,苏浅便也抱着她这样那样,便是知动不得她,却也越闹越火。 苏汐喘息着拍开她撞在大腿上的火棍子,斥道,“你少乱发情……我还没喝药……” 苏浅便又拉着她的手覆在上头揉搓,一声比一声喘得厉害。 画册上翻到一页新姿势,苏汐忍着她的闹腾,睁眸看了半晌,才确认自己没看错位置。 低呼一声,便觉腰肢被苏浅揽起,揉着她的臀儿将她扶成了跪趴之势,一手不规不矩地探到了她的裙下,从花蒂,划过细软肉缝,刺探过小穴,再滑向后方。 手指寻着那从未被入侵过的地方细细打转,一点点靠近中央,小心地探了过去。 后心一点温热触及,而后轻轻撑涨,美人儿两腿不稳地颤了下身子,红霞一寸寸爬满如玉的脸颊。 她撑肘撅翘着臀,低喘一声,缓缓回眸望了抱着她的腿舔咬的少女一眼。 苏浅眼神与她对撞一刻,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粉嫩的舌尖黏在光滑的大腿上愣住,半晌,才将她流在上头的涎液舔舐干净,老实将舌卷回口内。 默默蜷了蜷身子,将狗胆包天探到她菊穴上的手缩了回来,乖乖趴了回去,温温顺顺地将那页纸画翻过。 她目不斜视地盯着画册看,对苏汐仍看着她的似笑非笑的眼神视而不见。 一根纤纤玉指从视线里横穿而过,按在她有一下没一下翻动的画册上,微微屈起,捻着画页往回翻。 苏浅默默抱了膝,蜷成一团,竟似慢慢缩跪在了床上。 画页回到先前让空气都静止的那一页,粗大的元具从花穴后头的那圈皱壁小孔寸寸插入,将褶皱全都撑得绷开,有黏滑的肠液从交合之处淅沥淌落,两个人影交迭着,形似野犬行欢。 苏浅跪在床上,缩着膝不敢说话。 那纤纤玉指在书页上点了点,轻声笑道,“浅浅,想玩姐姐这里?” 苏浅弯过手臂挡住自己的视线,闷声闷气地嘴硬,“没有……姐姐会痛……” 她将头埋在肘弯里,并不抬头看她,全身缩成一团,只露了半只红透的耳朵,似个逃避的鹌鹑。 苏汐懒懒伸了腿,放松侧卧下来,掀着眼皮瞅她,“会心疼人了,浅浅顾着姐姐疼呢……” 埋在肘弯里的脑袋似不怕死一般应和着点了两下,苏汐倏地气笑出了声。 伸指勾了勾少女飘落的耳发,柔声诱惑着,“真想玩?” 苏浅将自己捂得紧紧的,连连摇头。 耳朵蓦地被人咬住,齿尖厮磨着,刺疼又酥,身子顷刻麻了半边。 “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裙子底下一凉,探进来一只温软的手,在她半软不硬的元具上把玩过片刻,将她弄得直喘,再一松开,掌心捂住她后头臀心处揉捏。 指尖学着她方才的动作在后穴口处逡巡,打转轻搓,逐渐逼近那软嫩逼仄的小口,一点点探了进去。 “那浅浅这里,先给姐姐玩玩?” 那小口里头紧致非常,比之她乾元女君本就窄小的幼穴又更是咬人,况她紧张地夹紧了臀,将苏汐的手指咬得一动不能动。 她耐不住抖了一下,肩背上披散的头发都抖得垂落了些下去。 瞧着将她吓得太过,苏汐抿着唇弯了弯眉,正要将手指收回来。 手心的软臀却是微翘了翘,不作声地往她手里送,少女跪伏在床头,抬爪小心地搓了搓自己通红的耳朵,吞吞吐吐道—— “姐姐……浅浅没洗……” ————— 首-发:rousewu.uk (po1⒏ υip) 番外六:姐姐的玩弄 (ωoо1⒏ υip) 低低弱弱的一句,生生将苏汐欲要缩回的手定在原处。 眸中黯墨点点,意味深浓,手指在那幼小可爱的菊穴上抚过,“浅浅,真的要给姐姐玩?” 掌下的身子随着抚弄轻颤,苏汐覆到她身后,探手拢了拢她的腰,一手勾进去饶有兴味地拨弄她的乳儿。 红唇烙在她细长的脖颈上,将少女弓腰罩在身下,欲望一瞬汹涌,遏也遏不住。 张嘴含咬住她通红的耳尖,轻抿几口,低低喘息着,在她耳边命道,“浅浅……转过来。” 少女睫毛轻颤,在她的舔吻里侧过了柔软的颊,一吻烙在唇角,游移至唇瓣轻触,乳儿被她一握,少女嘤咛一声,乖巧地启了唇,舌尖轻舔,邀她进来。 柔嫩的舌尖探入,两条小舌勾在一起,厮磨挑逗。胸口被她轻轻把玩揉弄,衣襟全然散落下去,露出里头正被亵玩的春光。 苏浅跪趴着被她揽在怀里,撅着软软的小翘臀蹭了蹭她贴上来的小腹,一吻罢,启唇舔着唇角滑落的涎液,柔靥娇红,目色迷离,“给姐姐玩……” 轻喘一声,腰间细带被纤长的指尖挑落,柔白的衣襟垂散在被褥间,白皙的身子胸前被彻底剥出,乳儿跳脱白嫩,细致的腰身上却布着点点泛白瘢痕。 她身子撑得微翘,两团形状更是垂落得姣好,苏汐扭着身子去啃咬她一侧的乳肉,一手揉捏着,青丝拂过温婉面颊,染着情欲的美人面更如罂粟一般诱人献上一切。 “浅浅好乖……” 她吸咬着少女的乳尖,玉手更是推着嫩滑乳儿全都埋到脸上,柔软得让人窒息。 她揽过少女的腰,将她放倒在床上,一边浅浅亲吻着,一边将她剥得一丝不挂。低垂的颊染着晕红,因情热的亲吻,嫣红的唇瓣间不经意含咬住一缕青丝,濡湿轻细。 “姐姐也想要浅浅呢……” 少女娇娇喘卧,抬眸痴迷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露出姣好丰盈的美胸,细细软软的纤腰和洁净玲珑的花户。 她膝行着凑近,抬手抚摸少女错落有致的腰身,将沾满清露的花户凑近她的脸颊,蹭了蹭她的脸,“浅浅,帮姐姐舔舔……” 少女的头被她夹在腿间,微仰起脸,伸了舌尖细细勾舔,喉间轻咽,细微的水声连续不断,苏汐享受地微阖了眸,伏下身去顺着她的乳儿一路往下舔,掠过小腹,伸手捧住她胯间的欲望。 腰间却是被她推了一推,头颅轻摇,似在拒绝,且她舔净了白嫩的花户,便再不肯伸舌,怕将苏汐舔泄了身。 轻轻将苏汐推开,面上也糊了一层黏腻,自己从榻上跪伏而起,翘着娇软丰臀,露出后头浅粉嫩穴。 “姐姐……来……” 苏汐喉间一紧,便又凑上去捧住她的臀瓣啃咬,细小的牙齿擦过,惊起全身的酥意。 苏浅不敢踹她,只得压软了身子,抖了抖臀摆开她,脸颊埋在褥里,侧首道,“姐姐……先洗一洗……” 苏汐喘息着捧住她的臀,轻轻在臀瓣上一吻,一开口,嗓音也有些低哑,“好……浅浅等姐姐一会儿……” 少女光着身子乖乖趴在床上等她,不过须臾,便觉身后微沉,大腿被环抱住,臀瓣上又传来两下轻咬。 低呜着叫过两声,屁股后面被揉弄过,一声低低的“别动”,苏浅便觉环住大腿的手松开,掰在了敏感的菊眼处,一股温热的细流从上头浇灌下来。 只见得粉嫩的褶皱小眼微微张合,一根玉白手指在浇下的清细水流下穿插而过,从穴口轻轻插了进去,带进些许水流,微微旋磨着往里推。 “浅浅,再翘高些……水都跑了……” 清晰的水声自臀后响起,顺着大腿蜿蜒而下,温温热热的,让人身子发软。 少女耳朵红红的,闻言便又乖觉地翘高了臀,将水全都仔细盛接住。手指随着细细的水流一点点往里进,皱壁一点点被撑开,在水流的滋润下来回抚弄,将本就粉嫩的小穴清洗得净透可爱。 屈着指将皱壁撑得更开一些,温热的水流裹着指涌淌而进,指节抠抠弄弄,指尖旋旋推磨,越发往里深入。 少女扑倒在榻上,只觉身体里撑开了,磨蹭之间,轻轻酥痒,夹紧了臀将她的手指含住,将脸捂在褥间,轻声唤着,“姐姐……” 随着她一声叫唤,茶壶“哐啷”一声被扔在地上,温热的水流消失不见,只余了一根手指缓缓退出,而后往里推进,破开更深的地方。 她只浅浅洗过外面一点,少女软叫一声,有些不乐意的意味,“姐姐……” 背后便有温度覆上身来,从臀瓣摩挲而过,纤手揽住她的腰身,从尾椎亲吻向上。 小穴里的手指在她的叫唤里又往里头进了一寸,苏汐吻上她的肩,手指缓缓抽插起来,哄道,“浅浅乖……已是洗干净了……乖……让姐姐玩玩……疼了便唤我……” 手指在菊穴里进进出出,被包裹的感觉温暖极了。在肠壁上轻轻一刮,身下的人儿竟低唤一声,腰身就要软了下去,身子轻颤,通身透粉。 被清洗过的肠壁初时是有些涩的,可后来被拓得松软了些,紧紧含住,竟也分泌出些许肠液,黏黏地附着在指尖。 自少女两腿下方看去,不仅菊穴里吞吐着手指,连那小小的源穴,亦是翕张着吐出一滴一滴的清液,前头一团元具,更是怒涨地挺翘着。 “嗯……” 少女趴伏着轻皱着眉,此时被她勾出了滑液,已是被她入得顺畅起来,硬韧的指节一寸寸往里探去,肩头落下一个亲吻,身体里的指尖便已一推到底,略略发涨。 苏汐停下来亲吻她渗汗的背脊,手指顿住不动,放她静静喘息。抬了另一只手握住她垂落的嫩乳,整个人全然趴在她身上,好在少女也能将她全然接住。 细碎的吻落在背脊上,乳儿也在她手中变了形状,她在她背上喘息,低低问道,“浅浅……再加一根么……” 少女侧转过头向她讨要了一个亲吻,乖巧地趴伏好,翘着臀,叫道,“姐姐……” 苏汐抖了抖手腕,将另一根手指悄然插进了她淌着液的源穴,捅过几下,细细裹了一圈滑腻,再抽出来,抹在含着她手指的菊穴处,顺着缝隙,一点点推了进去。 汁水满溢的源穴翕张着,淌着口水,带着后头被侵入的菊穴也将手指一吞一吐,将两只手指齐根咬住的时候,穴儿里已是满满涨涨,激出少女一声轻哼。 苏汐揉弄着她的胸乳,亲吻着安抚她,“不塞了……不折腾浅浅了……浅浅乖……” 边说着,两根推进她身体里的手指便慢慢律动起来,旋过一圈,已是有了充足的滑液。 “浅浅……舒服吗……会不会疼……” 苏浅穴儿里有些撑,那感觉与被她玩弄源穴时又有不同,涨涨的,麻麻的,不太敏锐,可被她填满了,带动着连前头小穴儿里也是一阵快意。 她轻喘着摇摇头,“不疼……嗯……姐姐……舒服的……唔……” 苏汐吻住她的唇,将她一口含住,哪怕知晓她是在哄着自己,可听她喘息沉迷,仍是惹出她愈发想要的欲望。 手指快速地从滑液涟涟的菊穴中进进出出,身下的少女被她封缄了唇,闷声发出软绵绵的低哼,柔软的身子亦随着她的抽弄一前一后地摆动。 “唔……嗯……” 也不知弄了多久,肠壁在某一瞬忽地绞弄上来将手指紧紧裹住,苏汐松开她的唇,听她在耳边愈叫愈欢,催着浑身血液滚烫,将手指在她身体里抽插得更猛。 少女弓紧了身子引吭高叫之时,手指被紧咬在她的身体里不得动弹,一股滑液流淌而下,从指尖蜿蜒出菊穴,淌至手腕,顺着滴落在褥间,竟与那春宫画上的景致异曲同工。 就连前方源穴里也随之喷出一股软液,湿答答地淋在腿上,挺翘的元具竖得笔直,朝前猛地射出一大股白灼精液。 少女两股战战,禁不住这般叁穴齐放,竟似虚脱了一般驮着身后美人齐齐趴在了床上。 苏汐的手指还插在她的身体里,此时压在她背后伸舌舔舐,指尖轻动,插了另一根手指进她的源穴里抽弄。 揉着她乳儿的手往下滑着抚摸到她的元具,轻轻揉弄着助她吐精,抿唇轻笑一声,犹如吸食骨髓的妖精——“浅浅身上……原有这样多玩弄的地方呢……” 她不肯罢手,自个儿喘息着将少女前后上下玩弄了个遍,玩至后头,少女不敢反抗的呜咽已有些哀求。 终是心头不忍,强压了压心头欲望,亲亲少女失神喘息的唇,“浅浅真好玩……日后再要不够姐姐,便给姐姐玩玩泄火也好……” 她抽出一直埋在她身体里的手,将她放在榻上卧好,亲自打了盆水来替她擦洗身子。 少女乖巧地瘫着手脚伸来给她,被她抱在怀里好生亲吻…… 绿蕖进来收拾的时候,看着满榻狼藉,不禁头皮发麻。 也不知这两人是弄了多少回,大小姐身子那样弱,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住…… 却见那向来龙精虎猛的叁小姐似被吸干了一般,被柔弱的大小姐抱在怀里安抚,收拾完,便被大小姐含笑挥手赶了出去。 绿蕖端着水盆,满头雾水地走了。 第二日夜里,苏汐喝了药,倚坐在床边等她。美人氳华,青丝流泄,微掀了眼睨着亦步亦趋朝这边走来的苏浅。 少女爬上床,仍如以往对她轻易动了情,小腹下支楞一团,两只白嫩的脚丫却是纠结地勾起,望着她迟迟不敢动作。 也不知今日姐姐还会不会想玩她…… 苏汐睇着她半晌,抿了抿唇,伸手将身上衣物除去,靠上前来,勾住苏浅的脖子。 跪坐的膝盖微曲,一点点朝她挺立的硬灼上坐去,蹙着眉一寸寸将她吞下,轻“嗯”一声,道,“瞧将你吓得那样。” 她拉着苏浅的手抚上起伏的臀瓣,引着她的指尖极富暗示性地抚上自己后头那处小穴,眉尖轻压,似忍了些疼,又来吻苏浅的细颈。 “昨日将你弄得狠了……今日便还你一遭……” 苏浅竖了竖耳朵,试探地挺了挺,前端一股吸力传来,舒爽得要命,指尖亦是小心地探了进去。 苏汐也只是咬着唇喘,抱着她四处亲吻。 床榻凌乱,又是一场缠绵。 ————— 首-发:po18.nl (ωoо1⒏ υip) 番外七:喜宴(苏浣剧情) 苏浣坐在晏府举办的喜宴上,低着头,执着箸,食不知味。 府上一片喜气洋溢,亲朋好友全都围坐在一起,细数着这场婚事的主角从小到大的出色,欣慰着这样卓越的人也总算给自己找了个好归宿。 所有真心的祝福都飘散在空中,美好又酸楚,只有坐在角落的苏浣,好像同这样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抬了抬睫,青墨一般,微微湿润,额发温顺地低垂下来,总是一副软乎模样,全然看不出幼时娇纵。 取过桌边的酒,一杯一杯地斟着,捧着酒杯小口喝着,露出的细颈上泛出暖白的光,微屈时,却是有了些脆弱的姿态。 她一路追随而来,大概豁出了她埋藏心底许久的怯懦勇气,想要问个明白,解释清楚,骑在马上,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手心里却满满都是冷汗。 匆匆到此地,晏府里却不见客,接连叁日,都将她拒之门外。 府内人人匆忙,整日里抬进抬出,她焦灼又疑惑,后来总算撞见晏青陵外出,她一头撞上去,却被她有礼又疏离地扶着站好,朝后退了半步。 她脸上仍是一贯的温和,青身玉立,眉眼缠绵温柔。 身后的晏府牌匾两侧被家丁换上贴着“囍”字的大红灯笼,门扉大开,一眼望去,跳跃的红意竟是刺目。 苏浣张了嘴,却说不出话,还是晏青陵含笑开了口,温柔有礼,“既来了,便顺道吃吃我的喜宴吧。” 滚了多日的沸腾血液“呲”地凉了下来,差些将她冻得发颤。 她低了低眸,睫羽垂下,眼中光华黯淡下来,抬首对她弯了个笑,“好。” 失望和低落一瞬收敛得干干净净,抿起唇,软乎的模样更是脆弱无害,她轻道一声“恭喜”,提着裙角转身离开。 晏府的婚礼大办叁日,可除了新娘女君在第一日出过面,坤泽却是被藏在新房里,护得严严实实,无一人得见。 今日是最后一日,吃完这场筵席,苏浣就该走了。 她低头喝着酒水,温吞的模样倒是颇为引人,坐在一旁的老阿婆递过杯子来,絮絮叨叨,“小姑娘年纪轻轻,一个人喝什么闷酒……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便是……长得这样俊,可曾许配人家?” 苏浣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伸手替她斟了酒水,好脾气地笑笑,微低了眸,“劳阿婆关心,我有女君了。” 老阿婆轻“啧”一声,似是不怎么相信,在此处看了叁日,她身边是一个乾元的影儿都没见着,正要问什么,却见小姑娘行了礼辞别,“祝阿婆好,我该走了。” 她喝多了酒,脑子有些懵,不敢于此时出府赶路,行到晏府的后花园里,散步消着醉意。 抬首望着天上的朦胧月,眯起眼笑了笑。 月还是月,她还是她。 她逐不了月,月也不会从天际降落。 她低首默默走着,脸上因酒意发起了烫。 真是的……原来已经定下了亲事啊……定了亲还在马上那样对她,青陵姐姐也会做这样的糊涂事…… 害她还反省了一晚上,结果追来,恰好赶上她的喜宴…… 嗯……真是难得的讨厌…… ——终究是迟了呢。 夜风吹过,拂起她低垂的额发,熟悉的香气裹挟而来,她顿了顿步子,抬起头,睁着朦胧水润的眸子朝对面的人笑了笑。 两人面前隔着一道花廊,假山上有潺潺的流水声,她抬起的眸子里有些醉意,却仍是安静的,细碎地泛着柔光。 真好……在走之前还能见到她…… 她细细观赏一番,只觉她穿嫁衣的模样是这样好看。 可明明是新婚之夜,向来温柔的人却是沉着脸,面无表情地朝她走过来,低首问她,“喝醉了?” 苏浣微仰了头,抿着唇朝她笑笑,摇摇头,克制地退了半步,低头朝一侧走去,道,“没有啊,还要赶路,怎敢喝醉。” 走过几步,却终是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开口唤她,顿在了原地。 晏青陵微僵的身子动了动,抬脚跟上,客气道,“那我送送你。” 两人之间隔着半个肩头的距离,不似以往亲密无间,也许顾惜着府中新婚娇娘,连对着她的面上都是冷漠淡然。 ——————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成亲(苏浣剧情3700字) 晏府的大门就在眼前,几十步的距离,她就要同身边的人分别。 “到了。” 视线里的红嫁衣转了个圈,对她冷冰冰地说道,声音里,含着一丝隐忍的不耐。 她抬了下脚,似就要转身离去。 苏浣闭了下眼,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回神之际,手指已经捻上那绣着精致纹样的嫁衣。 “我……” 半转过身的人停住,似正低头看着她。苏浣没有抬头,想说的话在胸腔里翻滚,可它们碰撞来碰撞去,早忘了该是个什么顺序。 她深吸口气,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艰难,“你说……你要成亲……我还以为只是回来相看,没想到是已经定好了……我……我本来是想追来问问,你说我总是好像做什么都愿意……我……我确是愿意的,是姐姐的话……” 她结巴得厉害,脑子里总是空白,好像全凭想了多次之后刻在身体里的记忆本能在说话。 “我本是想问问……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愿意……也许会被人指指点点,会被人暗地里戳脊梁骨……说你娶了这样一个坤泽……就像之前去酒楼被人笑,我都不敢表现得同苏浅认识……可是……” 她突然眼睛有些发酸,低着头脸颊上滑过一滴晶莹,她也不敢擦,怕被晏青陵发现。 她看了一眼自己扯着的衣袖,红色醒目得让人发疼。 她忽然又醒悟——她在做什么呢?青陵姐姐已经成亲了,她的新娘还在新房里等她……是她自己怯懦,一而再地拒绝她,不问清楚,是她自己的问题……此时再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她又要做不知廉耻的事情了么…… 她仿佛一瞬又将自己严丝合缝地嵌回她的壳里,将方才脑子涌出来的冲动全都收敛了去。 ——她本想扑过去抱着她,说她愿意,她从来将她视作高华的月,在她心里不染一丝尘垢,若青陵姐姐真的能不嫌弃,她自是巴不得嫁与她的……她怎会不愿呢……那是她这辈子都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她看了看晏青陵身上的红嫁衣,慢慢松开了手,将心头的热切不甘与渴慕全都压下,涌在唇边的话全都偃旗息鼓,心里空了个洞,呼呼作响,吹的音儿都那样颓唐。 ——算了。 她收回了手,垂在身侧,像截儿枯木。她低着眸待脸上的泪痕干涸,颤了颤睫,轻轻摇头,“我喝多了……没什么,我先走了,青陵姐姐,恭喜。” 晏青陵眸子里的光变得幽暗,被她放开的袖子里藏着的手紧了又紧,心里满满全都化作怒气。 苏浣刚抬了一步的脚蓦地腾了空,身子猛地翻转,眩晕一瞬,便被抗上了肩。 腰肢被人紧紧握住,小腹被肩膀顶得生疼,行走的颠簸里生出几分呕意。 不适里,耳际听到晏青陵咬牙切齿的声音,“——小浣,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眼见要被扛着不知道走去哪里,她惊慌失措,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低呼一声,“青陵姐姐……你做什么,你放我下来!” 她踢打得用力,却仍被坚定地抗着往府里走,一路下人避让,直被抗进屋里,挣扎得筋疲力尽,眼见门也被关上,竟捏着拳红了眼,“你疯了么!晏青陵,你成亲了!” 失重地低叫一声,被扔到了床上,晏青陵满面皆是怒容,眸子里发冷,“你便当真如此懦弱,追都追来了,连句话也说不出口,永远只想着跑……苏浣,你逃!你看看今日还逃不逃得掉!” 晏青陵当真要被她气死,辛辛苦苦筹谋这么多事儿,却连她半句掏心窝子的话都没逼出来,浑像个王八,将她自己锁得牢牢的,让人找不到地方下嘴。 她不管了!管她说不说,今日进了她晏府的门,便是她晏府的人,还想走?又要走到哪里去! 她看着面前人儿挣扎的模样,更是心头恼怒,将她扑倒在身下,低头便吻了上去。 “唔……” 苏浣又惊又恼,慌乱躲避,却仍被她压住了手,颈上扑落一个又一个烫吻,烙出鲜红的印子。 挣扎得剧烈,两人竟似在撕打一般,衣衫发丝俱是勾得凌乱。察觉她探进衣襟握住她乳儿的手,苏浣猛地颤抖了一下,一手扯落头上挽的发簪,尖细的头抵在脆弱的颈上。 发丝飘扬下来,映着她哭得眼圈通红的眸子和嫣红的唇,艳丽得惊人。 晏青陵心头狠狠一扯,看着她喘息得剧烈,手却死死捏着簪子,刺进一点,流出鲜红的血。 “放开我……” 晏青陵稍稍伏起身,不再压着她,盯着她,“小浣,你从来愿意的。” 苏浣咬唇,“现在不愿意了,青陵姐姐,你成亲了。” 她抬手遮了遮自己的衣服,侧过首,“我是追着你来,可我若知你只差回来成亲,绝不会跟来。青陵姐姐……你放我走。” 晏青陵垂着眸平复几许,缓缓让开了身子,见她伸手拢好了自己的衣裳,却仍是执着簪不肯松手,轻颤着翻身下床。 背过身俯腰着地的时候,晏青陵伸手点了她的穴。 手中的发簪被抽走,苏浣冷了心,红着眼眸瞪她。 晏青陵却也不顾,漠着脸将她重新抱回床上来,俯身舔吮她颈上的血,唇瓣染得艳丽嫣红。 一手抚至她腰间解了她的腰带,将她衣裙拨开。手背上滴落一滴温热的液体,她顿了顿,仍是继续。 她满心窝火,忍着声道,“我成的哪门子亲,摆了叁天宴,新娘子自在宴席上吃酒去了!从你追着我来那天起,这婚礼就开始准备,如今临到了,你跟我说你要走?” 她咬牙,伸手继续解她的中衣,“苏浣,我不管你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我只要你,你今日,怎么也得给我留下……说我强娶也罢,反正我们什么都做过了,左不过走个形式……” 她自来温柔有礼,如今却竟也是疯魔了一般。 苏浣噙着泪珠儿,眸中全是失措,好半晌才思索清楚她说的什么意思,她看着她轻慢地拨开她雪白的里衣,开口问道,“你……你没有新娘?” 晏青陵又是沉了脸,“怎么没有,你在那酒席上坐了叁日,便没从他们口中听过新娘名讳么?” 苏浣整日借酒消愁,哪里注意过,心里着急着,一点也不想再跟她兜圈子,“你要娶我?” 身前一凉,里衣亦被她剥开,重新露出娇颤的乳儿,晏青陵上前吻了吻她轻颤的尖儿,应道,“是,我要娶你。小浣,不管你应不应,我今日再不会放你走。” 苏浣轻嘤一声,身子发软,喘息着低头,差些无法思考,脸颊上红晕一片,“你别……” 闻她拒绝,晏青陵冷着脸起身,从屏风后取出一套嫁衣,将她抱起来扯了个干净,摸着她滑不溜手的肌肤,扶着她的手臂给她套嫁衣。 只是她身子僵硬,套得两人满头大汗。 苏浣咬唇,“你别穿了,快解开我。” 晏青陵气得一把勒住她的腰,“再说话,我将你哑穴也点住。” 苏浣差些哭出来,“我愿意嫁的!” 那生硬套弄的手总算提着嫁衣停下来,眼眸沉沉地望着她。 苏浣撇过脸避开她的目光,脸色涨得通红,“我本便是追你而来,你若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我自是欢喜嫁与你的。嫁人便嫁人,你戏弄我做什么,害我误会……” 若不是以为她当真成亲了,她以往要她时,她何曾挣扎成那样过…… 她又咬了唇,软声道,“你解开我,我自己穿。” 低“唔”一声,蓦地又被她压进怀里,身上的嫁衣顺势滑落,唇上被碾得滚烫。她轻轻闭眼,未再拒绝。 她重又变回那副温顺模样,晏青陵呼吸一促,心里满满地全是欢喜,吻得呼吸急促,才将她放开。 “可真是豁出来命,才能得你这一句话!” 她差些将苏浣箍得喘不过气,总算听她说了愿意,欢喜得快要冲昏了头。 低头泄愤似的在她乳儿上啃过两口,方才叼着乳尖恋恋不舍地松开,气闷地解开她,“夜里再收拾你……” 苏浣身子自被调教得敏感,被她咬过两口差些便软了去。总算被她解开,红着脸背过身去,捡了嫁衣来穿上。 娇软的臀瓣也被那红嫁衣遮掩上,珍珠般莹润的肩背亦被束好,她抬手将夹进衣服里的发丝握了出来,回转过身,颊靥亦被映得满是娇红。 低眸凑过来,拉了拉晏青陵的袖子,便又被一把扯进怀里。 “要被你急死了……”晏青陵叹。 她乖乖伏在她怀里,伸手环住她的腰,“是我不对……姐姐,还拜堂么?” 于是,在婚宴的最后一日,新娘子总算被领着出来拜了堂。 晏青陵背着半掩了面的坤泽新娘路过酒席时,旁边席上的老阿婆将新娘的眉眼看得分明,一时惊呆了眼。 “乖乖……不想这小女娃真是有女君的……” 她万想不到这新娘还有闲情逸致来着酒席上同她们一起吃酒,她竟还曾妄想着给新娘拉个媒。 ——新娘也想不到,毕竟,直到前一时辰,已吃了叁日宴的新娘,才知晓吃的竟是自己的酒席。 至于二人回京后苏浣被何姨娘耳提面命地训斥了许久擅作主张自己的婚姻大事,竟都未让她坐那高堂,便又是后事了。 夜里,晏青陵将方才“抢”回来的小新娘剥光了压在身下,多日未露的元具顺遂地插入那汁水淋漓的小穴中,四面八方柔软的裹吸感让人舒爽得喟叹。 跪伏在榻上的少女撅着臀任她肏弄了许久,泄了一次又一次,只知哭着求饶。 “眼见我娶别人也不肯吐露半个字的话……呼……嗯,小浣,真是好狠的心……” 粗大的元具将那小肉穴捣得净是汁水白沫,苏浣下意识将她夹紧了咬吸,一边趴在床上哭得抽抽噎噎,“嗯……不要了……青陵姐姐……你怎能……你若真成亲了,你要我怎么说出口……” 苏浣亦是委屈,她使什么法子激她不好,偏要假装成亲,便是装作在相看姑娘,她也鼓得起勇气上来争上一争,可是成亲……她有什么法子来争…… “啊——”苏浣仰头高叫一声。 晏青陵被她控诉着,也觉自己处置有些不妥,何况成婚得这样仓促,平白不是又委屈了她。 她一时挺着肉刃迅疾地撞击起来,将娇嫩的臀瓣撞得“啪啪”作响,总算在苏浣积累够许多次的高潮里射了给她。 精液灌注,顷刻成结,契印辉光一现,她再引了失了神智的人儿咬上自己后颈。 两人俱是恢复神智之时,晏青陵抱着哭得泪眼朦胧的少女亲吻,“是我鲁莽,委屈小浣了,未叫你姨娘看着成亲,不若等回京,我们再办一场?” 迷迷糊糊的少女在她不住的肏弄里哼哼唧唧,然而脑中一白,却又是傻了眼。 算上之前假意成亲的那次,若再回京办一场,她们可就成了叁次亲了,未免也太过荒唐! 她张了张嘴,可一出口,全是“嗯嗯啊啊”的吟叫,挣扎了许久的清明一波又一波被撞散。 她酥软了身子骨,只知抬脚勾着那不断迎过来的有力腰身,渐渐失了力气。 算了……随她去吧…… 番外九:苏汐番外 成婚后一月,苏府总算收到苏浣来信——“擅自成婚,一切皆好,勿念,今已启程回京,向姊姊和家中长辈请罪。” 苏汐最后忧心的事总算落下,将信予姨娘和祖母道过,安心等着她们回来。 成婚后的日子,除了每日与苏浅厮缠,越尔也会时时从宫中出来,到苏府走动,与苏汐解闷。 越尔与苏汐结识,缘于一场宫宴。 那时苏汐与苏浅闹得不可开交,关系几要凝冰。苏汐心头愁闷,用过宫中晚膳,本想独自散散心,可身后脚步声不紧不慢,执拗地寸步不离。 她总算发了气性,“便是囚犯,也还有放风的时候,苏浅,让我安静片刻也不行吗?” 趁着脚步声顿住之际,苏汐抬脚便走。 时值守卫轮替,苏汐心思浮动,浑不觉自己闯入了禁地,直到耳际传来低低的吟诵声,她方抬头注意到前方坐于亭中挑灯夜读的女子。 “——怵迫之徒兮,或趋西东;大人不曲兮,意变齐同。愚士系俗兮,窘若囚拘;至人遗物兮,独与道俱。” 苏汐静立原地听她默了会儿书,听得心头发紧纠缠,又恍惚慢慢解开。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方才缓步上前。 出声问道,“何故反复吟诵这几句?” 那女子惊了一跳,抬起来望着她的眼中极是诧异,只是瞧着她紧锁的眉头,又悄然按捺下去,缓笑答道,“劝自己想开些。” 苏汐的眉拧了又拧,行至她面前坐下,少见的不依不饶,“想开什么?” 女子望过来的眸子柔缓清澈,溪流一般,似未经世事的懵懂,又似静默沉淀后的通透。 也未计较苏汐的失礼追问,轻声答道,“生于红尘,困于红尘,行走其间,身心皆不由己。我被困在此地,可若心无牵绊,便只能算一场休憩。” 苏汐无奈叹息,闻她一席话,心头须臾少了些迁怒,却又更多一层清醒的痛苦。 牵绊……牵绊…… 她思索许久,却也总是无法,只好将其撇下。此时意识到自己失礼,才又缓了缓心绪,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她不知自己阴差阳错地闯入,只当对方同她一样是宴后散心的官家小姐。殊料对面的女子眨眨眼,温声提醒她道,“我名越尔,排行第九。” 苏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回想起前些年传言宫中九皇女殊色惊人,十四岁时便有异邦王子提亲求娶,却突然传出恶疾缠身,不得见人,让人唏嘘不已。 回首四处望了望,四下无人,然外头已不像她来时那样空寂,巡逻的盔甲脚步声紧锣密鼓。再一望好端端坐于面前的女子,心里已知怕是撞破了什么皇家秘事。 “原是九殿下。”她颔首点头,却未曾起身行礼。 整日被困在此地,阅书聊以慰藉。苏汐看着面前的女子,眸中划过一丝柔软。 “殿下想出去走走么?” 越尔抬起头来,眸中似潺潺流动的溪水一瞬凝住。 她久居在此,外面的人皆是越歌眼线,既是遵皇命对她进行监禁,却也更多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只要她此时一唤,外面的人即刻便能冲进来,将面前这个居心叵测欲撺掇她出去的女子乱剑杀死。 苏汐确是居心叵测,除了怜她如幼时的自己一般,却也是恼着越歌拿捏苏浅,她便也拐一拐她的妹妹,让她尝尝这般滋味。 越尔凝住的眸子又缓和下来,笑了一笑,伸出手,“那便劳烦姐姐。” 可她确也有些想出去看看了,整日自我安慰,念这些书,都快念得要去道观里当姑子了。 ——苏汐本是心怀二心,想要刺探刺探越歌,可也不曾想,刺探出越歌对越尔那般隐晦的心思。 越歌同苏浅寻来的时候,两人丢了魂一般跑来,脸上神情,眸中占有,几无二致。那时,她才知苏浅为何会同越歌站到一起。 她并未带越尔走出很远,离得近却十分隐秘,因此害越歌提心吊胆了颇久,才在这咫尺之地找到两人。 苏汐转头看向越尔之时,越尔正被越歌眸中的神情震得发悸。可她模样并不十分惊讶,亦未躲闪,被越歌抱进怀里之前,她还转过头来看着苏汐,笑得几分相惜和了然。 两人重又回到方才的亭子,苏汐已明白她的处境,想起当初苏浅发现她要离开之时对她做的事,心里对越尔愈发歉疚。 斟酌着开口道,“抱歉,私自将你带走,你皇姐……” 越尔轻声将她打断,“姐姐不必多想,当初是我自己不愿嫁,皇姐才弄出身有恶疾一说,将我看顾此地,今日一事,她不会生我的气。” 苏汐有些惊讶,她仿佛总能明白她想说什么。可她望着越尔,仍是有些隐晦的担忧。 越尔清澈的眸子微微睁大,又明白过来,脸色微红,摇头道,“姐姐多虑了,皇姐从未那样对我。” 苏汐更加沉默,心头担忧散去,可又升起绵绵的憋闷。 苏汐同苏浅走后,越歌抱住越尔,心里揪紧的地方才一点点放松下来。 越尔伏在她肩头,拍拍她的背,听她隐忍道,“那苏汐不是个单纯的,也怪我招惹了她,差些让她将你拐走。” 越尔笑道,“我知晓,可我也确实想出去走走。在这皇宫里,她也只是吓吓皇姐罢了。” 她笑起来纯美动人,如今长开了,又比十四岁时更招人眼。 她态度温和,越歌瞧着她看,试探地低下头去,又被她别脸躲开。 “抱歉……皇姐,我还接受不了。” ——越尔想起苏汐担忧地看着她的那个隐晦眼神。 越歌直起身,收敛住眸中情绪,“是我唐突,小九,本就不是你的错。” 夜里被苏浅抱上床的时候,苏汐满心憋屈,只觉白日里那番想找越歌出气的别扭心思直是喂了狗,尤其被她不管不顾地射了满满当当的滚精,哪怕浑身酥软,亦是气得直发抖。 她恨着声骂她“禽兽”,可苏浅只是沉默着舔舐她的泪,就着滑腻的精液又在她身体里动起来,“只是这样看着姐姐,肉棒子都好硬。” 苏汐哑口无言,颤着身子紧闭了眸,心凉如冰。 她想——至少越尔比她幸运。 然越尔再见到苏汐时,苏汐眼底深藏的挣扎和抵抗却已是微乎其微。 她曾抗拒得那样强烈,可如今,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屈服。越尔以为,她那样的女子,该是柔而韧的,谁也压不垮她。 彼时苏汐方从崔巍山回来,被苏浅那样狠心对待,又得知自己日后恐不得怀孕,若此事被苏浅得知,或许她难得生出的愧疚,将成为她更要执拗地绑住苏汐一辈子的借口。 苏汐好似被逼到了绝境,她什么也不能说,她只能拼了命地逃。即便后来见夏昭兮当真对她生出了情意,她也只能想着,若日后延续不了夏家香火,只好替她多纳几门小妾。 那是她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是最后依然落得荒唐可笑。 兵荒马乱的拉锯,仿佛只是一场胡闹,一切佯作回到了正轨。可她知道不一样,苏浅也知道。 她踏落泥潭里,难得挣扎。 “苏姐姐……不逃了么?” 越尔看她懒散地趴在桌上,脸色醉红,满眼颓唐,“心有牵挂,如何能逃?愚士系俗,窘若囚拘……我也不过是个愚人。” 她将自己困住了。 乱战结束,苏汐回京之后去看过越尔。 那时,她眼里只余了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剩下的路该如何走,她总能寻到法子。 她陪越尔去看望幽禁在宫中的越楚,她也从未曾想过,越尔同越楚是同胞姐妹。 宫中的腊梅凛凛绽香,两人步在宫路上,花瓣簌簌飘落。 她侧首望着容色平静的越尔,问道,“殿下同越楚……” 越尔看她一眼,已是了然。 她总能明白苏汐话中之意,回眸答道,“皇姐没有杀她,便已很好。我明白她,可她不适合坐那个位置。” 她转过身来拉住苏汐的手,叹息道,“我代她伤害你的那些事情抱歉……她是我姐姐,幼时,却也是极疼我的。” 苏汐摇头,尘埃落地,她也不想再理会什么。 越尔便拉着她慢慢走,问道,“苏姐姐如今已想清楚了么?” 苏汐点头,“已犹豫太久了。” 越尔从她身上收回目光,不再多问。 她却也没有时间犹豫了。越歌从前不会对她做什么,可如今成了皇帝,一切也都不再一样。 苏汐在她身后看着她,眸光静静,“如果确定不了自己的心意,退不了的时候,进一步也无妨。” 越尔皱起眉,不想她也来劝她,“你要我进一步?” 她少见地没有懂得自己的意思,苏汐摇头,道,“总是被人逼着走,心里的厌倦总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被逼,还是因为真的不愿。你试试,若真的不愿,我便助你离开。” “就像当初拐我出离落殿?”越尔含笑看着她。 苏汐被她戳破当年心思,也有些不好意思,低着眸从她身旁离开,“随你试不试。” 闻声竟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惹得越尔追在她身后笑。 直到两人在宫中交换身份,各自沉默点头,做下生命里最慎重的决定,望着彼此眼中前所未有的清明,相视一笑—— ———————— 本来越歌和小九才是副cp的,映衬姐姐的心思,简单写成一章番外好了,七夕快乐,姬友们~ 番外十:知晓(小h) 越尔同苏汐在花园里散步,两人走累了找了处亭子歇歇脚。 苏汐靠在柱子上,感觉被越尔扯了扯袖子,转过脸来,看见越尔有些难以启齿的表情。 她愣了一下,猜度许是成亲之后一些闺房私话,绿蕖在一旁,越尔不好开口。 挥手示意绿蕖去端个果盘,亭子里清静下来,越尔才红着脸问道,“苏姐姐……有……会喝避子汤吗,还是……” ——还是会让苏浅射在外面…… 她脸色通红,本想这么问,可她实在说不出口。 她如今同越歌成了婚,自是不再抗拒什么。可越歌是女君,她不可能眼看着越歌次次服药伤身,可越歌却也不许她用药,每回情难自抑,也都会射到外头,可总有来不及的时候…… 她红着脸低着头,却是不曾见到苏汐脸上的表情。 苏汐缓了缓,低眸道,“我其实,却是不用服药的。” 她摇摇头,“这我却帮不了你什么,你不若去问问宫中御医,前时苏浅从宫里给我拿过一种不甚伤身的药,虽说是药叁分毒,但总归好一些。你再调补调补,该是没甚大碍……” 越尔心头暗叹,可越歌连那药也不许她用。 她又望向苏汐,皱着眉,“不用服药,是什么意思?” 苏汐不大想谈,简短道,“之前伤过身子,便不用服药了。” 越尔抓着她的袖子一紧,担忧道,“你……” “——小姐,殿下,果盘来了。” 绿蕖托着盘子站在亭外,苏汐向越尔摇摇头示意没事,两人便止住了话题,招了绿蕖上来。 琳琅满目的果子在果盘里散出清新果香,苏汐嗅了嗅鼻,却从其间闻出一丝极其熟悉的香气。 她抬眸望了望绿蕖,绿蕖目不斜视地低着头,没有看她。 苏汐便又垂眸同越尔吃着果子。 送走越尔,夜里,苏汐喝了药,解了衣物缩在被子里。 身后便贴上来一片火热,捻着她的胸口,一寸寸亲吻她的肩头。 熟悉的灼热挤进身体里时,竟缓慢温吞得厉害,以致她完全吞下那刻,竟满足得浑身发颤。 苏浅亲吻她的唇,厮磨又怜惜,挺送时吊足了胃口,总要听她一声轻嘤,才肯再痛快地入进来。 苏汐抱着她的背捱得浑身不堪,伸长了玉腿勾勾她的腰,叫道,“别玩了……难受,快给我……” 苏浅伸手将她抱起来,半坐着,入得深了,陡然闻她声音高亢起来,叼着她的娇艳的唇瓣,一下一下地入给她。 总是尽根深入,次次都抽出大波春浪,将她身子捣得如风中柳絮,摇摆不休。胡乱推搡的手推在她的肩胛,又紧紧握在她的腰后,螓首连摆,在迅速泄身的快感里被苏浅探进唇中搅弄。 舌尖吸绞在一起,身下被塞得满满当当,粗大的肉棍在丝绒般的小穴里抽插得似要起火,又将那一张张小嘴干得似要发涝。 缠绵紧绞的快感里,苏浅迅速挺送着肉棍射进了她的身体里,滚烫的,一股又一股,激得许久未受过这般刺激的美人儿连连打摆,张开无力的唇瓣被她里里外外勾咬舔吃。 苏汐许久才从她不停抽送的高潮余韵里回过神来,舌尖里细细尝过,未曾尝出她喝过药的苦涩味道。 她推开苏浅喘息着似要将她吃下去的脑袋,埋在身体里的硬挺亦慢慢停止了抽摆。 精液咕叽咕叽流了一腿,苏汐忍着身下黏腻,抬指抹了抹眼角泛出的泪,潮红的脸颊褪不下去,朦胧的眼神里却添了一丝冷淡,推了推苏浅伏在她身上的身子,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白日里便疑心那果盘到底是苏浅恰好送过来拿给绿蕖的,还是绿蕖自己去娶的,只是碍于越尔在场,不好开口问。 苏浅此时未曾喝过药,方才也不似特别难以自持的情状,却仍是射在了她的身体里。 已被她察觉,伏在她身上的少女这才艰难启声——“记得前些日在春风楼,不小心射过两回在姐姐身体里,然只顾着雨露,不曾替姐姐弄出来……也不知有没有事……” 苏汐心头一沉,抹去眼角水渍,强忍着喘息,淡声道,“既已知晓了,又何必来试探我。” 苏浅心头大恸,回想着她白日里同越尔说的“伤了身子”,哆哆嗦嗦去吻她的唇,哑声问,“是什么时候?可是我在崔巍山那回做的混账事,害姐姐受了苦……” 苏汐冷淡地推开她,避过她的唇,眼圈泛红,“去找你那回,我上不得山,绕了远路,却仍是跌了一跤,在雪地里晕了一回。” 她自来柔弱,那是她少有的冲动时候,却是栽了人生最大的跟头,不论是差些在雪地里冻死,还是后来苏浅对她做的事。 所以她那时那样恨苏浅,只想撇开她,逃离她。不敢告诉她,怕会被她困上一辈子,就如娘亲一般。 苏浅如遭雷劈,猛地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哀道,“是我混账,总叫姐姐为难,总叫姐姐受伤……我真是个混账东西!” 苏汐红着眼圈冷眼看着她,抬起酥软的手臂便“啪”地一下扇在她脸上,眼里的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掉,颤着声骂道,“你可不就是个混账东西!榆木疙瘩!教了你那么多,连追个姑娘也不会!非要将我逼到绝路,喘口气也不能!” 她捏着拳一下下打在苏浅身上,隐忍了许久的眼泪总算爆发,掉个不停,“你好好追不行吗,诱惑勾引一下不会吗,我对你这样心软,你若不逼我,真当我抗拒得了多久么……” 苏浅赤着眸任她一下下打在身上泄着愤,眼里亦满是痛苦。 她总是这样愚笨,每回将她拉回身边一点,却只觉将她的心更推远了一点,那样无力,可她也只能如饮鸩止渴一般,一次次抓住她,伤害她,闹得最后无法收场。 她们之间,总是要伤一个的。 苏汐在她怀里哭得累了,眼睛都肿起来,手也捶打得发酸。 抬脚将苏浅从她身上踹下去,道,“去打水,我要沐浴。” 苏浅滚在地上,胡乱披了件衣裳,起身就去亲自弄水,捣腾了半晌,才又回来轻手轻脚地将半昏半睡的苏汐抱起来,放到浴桶里仔细为她擦身。 苏汐昏昏欲睡,被她清理完,已是快睁不开眼。 被她小心翼翼抱上床之后,苏浅亦是趴在床边看她,不敢上去。 她内疚得紧,更怕苏汐此时看着她难过,也不想再做出这般作态惹她厌烦,欺她心软。 她替苏汐掖好被子,披着衣服转身,“我今夜去书房睡,不搅扰姐姐,姐姐安心休息……唔……” 苏汐又听她说要走,再忍无可忍地朝她扔了个软枕,恨道,“你长没长脑子,难道要我流一夜泪明日再去书房请你吗?苏浅……你敢走,我连夜便让你找不着我。” 苏浅便又将枕头顺手接住,解了衣裳上床,内心满是煎熬。摸着她话里的味儿,犹豫着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苏汐冷哼一声,却没让她松手。 苏浅咬着唇紧紧将她搂住,像要将她揉进骨头里,苏汐才又轻哼一声,皱眉斥道,“松些……喘不过气了。” 她将脸靠进苏浅的肩窝里,抬手回抱着她。 指尖细细摩挲着她身上留下的点点瘢痕,终是轻叹口气,“浅浅,我们之间,又如何说得清到底是谁欠谁……我们本就要不了孩子,更何况,我身体这样弱,生孩子也许就这样去了……” 苏浅蓦然慌张地将她抱紧,却又不敢碰她,也不知该如何制止她说这样不吉利的事情,只能无措又祈求地望着她。 苏汐轻轻笑了笑,抬手抚摸她与她相似的眉眼,柔声道,“比起豁出命去要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的孩子,我更自私地想陪在浅浅身边,陪浅浅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埋头伏在了苏浅胸口,轻颤的睫毛眨出细碎的泪,扫在苏浅胸前,“浅浅,我们忘记那些事情吧,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苏浅深深吸一口气,将她搂在怀里,像被溺住的人贪婪地生存呼吸,“好……汐汐,我们在一起,你好好的,就够了……” ————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番外十一:吃桃子h(口)二更 被苏浅发现她不能怀孕之后,两人很是柔情蜜意了一段时间。 苏汐不必再费力遮掩什么,也不必看着苏浅喝那避子的汤药想制止却又开不了口。 每日一次的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肆无忌惮的水乳交融,将苏汐娇养得容色愈发地好,端是回眸顾盼生姿,颜色光彩照人。 美人儿晌午总爱午睡,苏浅近来舍不得她,舍了午睡的光阴,让她枕在自己膝上睡,自个儿便低了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 她酣睡的模样又犹为诱人,娇娇展展,像一朵温柔的水莲花,轻轻翻身一动,总会惊着被她枕着的人,生怕这水莲花弯了折了,摇摇晃晃睡不安稳。 酣眠的柔软眼眸惺忪睁开,清许朦胧,犹如莲叶上盛着的滚动清露;花枝稍稍伸展,静憩片刻,再一开嗓,又如莲子清香软甜;腰肢柔软,挪动时如咬一口莲藕含糯缠绵。 苏汐轻巧半翻了身子,仰面望着垂眸盯过来的少女,眼眸含笑,“一直盯着我看,不会腻吗?” 少女摇头,声音带着由来的执拗,“四时赏花,自有四时的乐趣,姐姐每时每刻都别有风情,如何能看腻。” 苏汐微微睁大了眸,被她一本正经地取悦调情弄得怔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打趣道,“浅浅如今小嘴儿越来越甜了,又是从哪家姑娘那里学来的?” 她如今仍是往春风楼跑,只是学得差不多了,去的次数便少了些。人人皆道皇女殿下好气量,这般能容忍驸马,不想卑微驸马只是想学习取悦之道,好将皇女殿下伺候得更死心塌地些。 苏浅闻言总是紧张,怕她多想,被她枕着的大腿都绷了起来,慌忙道,“没有姑娘,话本子里学的。” 从苏汐那晚控诉她不会追姑娘,生生让两人受了这样多的苦之后,她便从市井流传的话本子里开始恶补,书房里除了她淘来的春宫画,如今又添了许多花花绿绿的小话册子,瞧着愈发不正经。 苏汐转了下眸,玉颈上都微微泛起粉红,支起身来,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哄道,“好了……浅浅,别再看那些东西了,哪里全都能赖你,我们之间,姐姐也有错的……” 她浅笑嫣然,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我们说好了的,全都忘掉。” 苏浅环住她的腰,蹭了蹭她的鼻尖,乖乖点头。 苏汐便顺势坐上了她的膝头,斜倚在她怀里,抬眸笑睇着她,娇臀在她腿上微蹭,关心道,“被姐姐睡了这么久,麻不麻?” 大腿上被她蹭过的地方即刻酥麻起来,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她的娇嫩弹滑。 苏浅低头,脸色微红,忍着心神荡漾,期期艾艾道,“麻……不麻……” 唇上倏便触上一片柔软,一掠而过,苏汐躺在她怀里,抬眸似笑非笑,“浅浅,干嘛学姐姐说话?” 馨香浮动,苏浅闻过两口便已有些头晕脑胀,抱着她的手有些不稳,低低讨饶,“姐姐……” 苏汐耳朵一红,瞧她低头无措的模样,呼吸发了促,仰首吻上去,“叫什么……夜里还没叫够么……” 苏浅自是受不得她撩拨,半硬的元具已是初初顶在了她柔软的腰上,甘愿地俯首来亲吻她的唇、她的颊。 苏汐抬臀骑坐在她的腿上,蓦地伸手将她一推,苏浅便只得伸肘支在身后,撑起两人的重量。 “姐姐……”她仰头去勾咬她的唇。 苏汐给她吃了几口,喘息着抵在她的额上,双手搭在她的肩头,“浅浅……我也要……” 苏浅睁着迷蒙的眸子,断续问她,“姐姐要什么……” 苏汐浅浅抿唇,耳颊勾出一片粉红,俯身往下舔吃她的颈,道,“我要吃桃子。” 她伸手挑开细软的腰带,向下吻至少女肩颈,贝齿勾咬开雪白的衣襟,柔软的布料便如雪花一样散落身前。 苏浅喘息着按住她的手,“我……那我叫人去给姐姐熬药……夜里便不做了……” 苏汐娇臀往下一压,压在她硬挺起来的元具上,硬韧的微微压弯了去,止住她开口,“谁说我此时要做……没听清么,姐姐要'吃桃子'。” 娇软的花瓣隔着布料在她的元具上来回轻蹭,苏浅娇哼不停,隐忍着被她拉开了衣裳,露出勾抹着细致线条的身体。 苏汐跨坐在她身上,俯身去啃咬她的锁骨,留下一排小巧的牙印。细小的舌尖伸出来在她肌肤上勾舔,顺着小腹向下,舔出一道蜿蜒暧昧的水渍。 指尖柔柔捻上一只乳尖,嘴唇将另一只温暖地包裹住吮吸。苏浅颤得很快,喘息急促,弓仰着身子,将下头更是直竖竖地暴露出来。 顶端吐出一口清亮的黏液,咕叽一声,苏汐探了另一只手下去将它握住,轻柔地来回抚摸。 黏液涂抹得整个棍身都是,苏浅挣扎着拉住她已是亮晶晶的玉手,道,“不是不做么……” 苏汐眼眸微眯,笑笑拂开她的手,语音上扬,“还没听懂?姐姐要'吃——桃——子'。” 苏浅倏地明白下来,看她伸着粉嫩的小舌尖一路往下舔去,喉间胯下俱是一紧,再度出手将她拦住,摇头,“姐姐不能……” 苏汐抬起下颌,看着她问道,“浅浅怕姐姐咬你么?” 多年前那个惨烈的噩梦始终萦绕在她们心头,苏浅从不让她做这样的举动,除了怜惜她,敬重她,却也是心里始终迈不过那个坎儿。 她摇摇头——她却从不怕苏汐咬她的。 她难得对苏汐吐露拒绝之意,“不许,姐姐不行。” 唇上被美人儿恼怒地咬上一口,苏汐抱住她往后缩的腰,道,“说谁不行?” 她抬手握住依旧挺立的元具,一手搂住苏浅,道,“浅浅,既要忘记,便全都忘记吧……” 她低头吻住苏浅的唇,元具在她手里被抚弄得越发胀大,指尖在那脆弱的顶端小眼处不停旋磨,看少女神智恍惚地抖落了身子,轻声问她,“给不给……” 苏浅仰落了身子,双手撑在身后,两乳翘在身前,蹙眉喘息着,稍稍向她分开了两腿,全然露出挺立的肉棒。 苏汐含笑舔吻过她的乳尖,称道,“浅浅真乖。” 她趴在她小腹间,脸颊正对竖挺的肉具,手心圈握揉弄着,温热的呼吸靠近,有湿润微濡的软嫩舌尖轻轻舔上。 柔软在灼热上一掠而过,苏浅只迷糊看见她细细缩回的粉嫩小舌,脑中像要炸开一般,身子剧烈颤抖。轻哼一声,差些上天。 细细濡濡的舔舐从前端缓慢行来,在小眼里打过几回转,便又一寸寸溜下去,捧着那一团肉物上上下下地来回吸舔。 细微的吮吸声从小腹下传来,苏浅仰着头皱眉,腰身都弓紧了,小腿微微蜷缩,一副万分不自在的模样。 “唔……哼……” 一声闷哼,整个前端蓦地进入一个温暖柔软之地,圆润的龟头被包含进湿润口腔,嘴唇含紧了,一股吸力瞬时传来,在差些将她吸出来之际,顶端又是几下温软的轻扫,惹人惊颤。 苏浅禁不住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小腿勾起来,在她腰间轻蹭,“啊……姐姐……” 苏汐在她小腿上轻揉过以示安抚,太过硕大的龟头撑在唇里,吸溜舔舐声中,包不住的涎液从唇角流出,在艳丽的唇角勾出淫靡的水亮。 美人扶住她的根部揉搓抚弄,屈颈来来回回地吞吐,舌尖温柔舔舐,低呜声里,少女也不禁情动地挺腹肏弄。 圆润的顶端越入越深,不察之时竟已肏入一个深软小口,吞咽之际更是裹绞而来,她低眸看着苏汐眸中有了些泪意,喘息着扶着她的肩想退出来些,又被她死死按着臀部,进退不得。 小嘴仍在不停吞吐,深入喉间将苏浅挤压得万分舒爽。控制不住地抽插几回,她喘得甚急,推着苏汐的肩,“姐姐快退开……要出来了……” 苏汐捧手将她扶劳了,嘴中用力一吸,偌大的吸力从抖动不停的前端传来,精关再是压抑不住,猛一挺腹,“哗”地射了进去。 埋在她小腹间的芙蓉面颊低呜一声,被呛得眼泪都含在眸中打转,急急吞咽几口,才慢慢松了唇,将半软的元具放出来,一寸寸舔舐干净。 苏浅差些神飞天外,回转过神来,大汗淋漓地将她捞上来抱住,去舔吻她溢出唇边的白精,心疼道,“姐姐何至于此。” 苏汐任她亲了亲,咬着她的唇,问,“舒服吗,浅浅?” 苏浅视线都还有些糊,抱住她,喘息道,“魂儿都差些被姐姐吸没了。” 苏汐笑了笑,抬手打她,骂道,“叫你不许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她偎在她怀里,蹭了蹭她的鼻尖,“再没什么瞒着我了吧……浅浅。” 苏浅陡然僵住,脑海里浮现起幼时床上交织的人影里恶意叫出的那声“哥哥”,背脊忽地一片发寒。 她咬唇,死盯着怀里的苏汐,答道,“没有了……再没有旁的了……” 苏汐看她这样儿便知晓她又在撒谎,在她腰间拧了拧,道,“还哄我——你去苏亦桓房间里拿药方时,我见着了。你夜里给我服的药,是当年他给娘亲用的药吧,你怕我不喝么……真傻,能养身子,我做什么不喝?” 苏汐深深吐了口气,抱着她的手都有些发抖,慢慢放松下来,在她额角印上一吻,笑道,“是,什么都瞒不过姐姐。”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唯一要瞒着苏汐的事…… 夜里,苏汐喝完了药,神色殊无异样,被苏浅压在身下肏弄得水声涟涟,却也只是猫儿似的哼叫几声,并不出连绵的软叫。 苏浅满头大汗地停下来,询问道,“今夜没将姐姐弄舒服么,要不要浅浅换个姿势?” 苏汐红着脸嗔她,不许她折腾,只好捂着喉咙解释道,“嗓子疼……叫不出来……” “哦……哦。”苏浅愣愣地应了声,抱着她继续肏弄起来,直待她泄了身,才猛地射给她,再抱着美人睡去了。 番外十二:回府(三更) 时隔叁月,苏浣总算又回了京。 “——姐姐。” 她提着裙子小跑而来,奔向坐在桌边的苏汐和苏浅。 苏汐的气色看起来倒是红润些许,抬眸看她时,眼里光泽水润又温柔,融着几分缱绻之意。 她偷摸打量了几眼苏浅,暗道两人婚后该是过得不错。 她自一屁股坐下同苏汐撒娇,“抱歉,姐姐,没有赶上你们的婚礼。” 苏汐含笑看着她,“我不是也没赶上你们的吗?” 来了…… 苏浣看她温柔的模样只觉头皮发麻,一回来就开始兴师问罪,怪她嘴快……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讪讪抱住苏汐的手臂,蔫头蔫脑不敢开口,晏青陵瞧她怵得厉害,站在一旁弯腰请罪,“是我不是,婚礼安排得仓促,也未提前递上请柬。” 苏汐抬眸望着她,道,“却也不能怪你,毕竟新娘子都没通知到,自是没有时间安排这些。” 她暗藏讥讽,听得人面皮都快挂不住。晏青陵呆立一旁,本是想替苏浣解围,这下倒将自己挂在了那儿了。 苏浣扯扯苏汐的袖子,却也不敢嘟囔大声了,小心道,“姐姐,苏浅将你宠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咄咄逼人的。” 她一开口,便又察觉苏汐没甚温度的含笑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低头看着她,“你倒是任人拿捏得习惯。” 苏浣暗暗在心里唾骂自己一声——出什么头,左右姐姐也不会把青陵吃了去,怎么就又引火上身了? 她缩了缩脖子,乖巧地依偎在苏汐身侧,再不敢开口。 ——却也不怪苏汐生气,若非苏浣真的愿意,晏青陵连新娘这边的长辈都没通知过,就慌忙办了婚礼,这可是强娶了。偏偏苏浣被她吃得死死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毫不客气的一声轻“嗤”,沉默的氛围猝然被打破,苏浣恼怒地抬头看向苏浅,“你笑什么?” 几月不见,连苏浅笑得都比往日多了几分温情,只是映在她脸上,仍是让人觉得碍眼。 她抿抿嘴,“看姐姐训人很开心。” 这是赤裸裸的看笑话了,苏浣涨红了脸,又压下来,倏又笑道,“也是,平日里只你一人挨姐姐训,憋坏了吧,又不敢还嘴。” 苏浅望了一眼苏汐,平生了几分慌乱,“哪有憋……姐姐教训得都对,怎么会想还嘴?” “——是不想还是不敢啊?”苏浣笑弯了眼。 “你少挑拨离间!” “行了。”苏汐神色淡淡,又侧首看向偷笑的苏浣,“过了我这关可没用,姨娘在里头等着你呢,恐是望眼欲穿了——” 苏浣脸上的笑僵了僵,干笑一声,“姐姐还是这么偏心……” 苏汐不置可否,再回头望向晏青陵,点头道,“带她进去吧。” “多谢。”晏青陵松一口气,向她行礼。 苏汐瞥了苏浣一眼,仍又看回晏青陵,脸色冷了一冷。 晏青陵反应过来,一时神情有些局促,可这茬儿苏浣也不敢再帮她,只能看她发窘。 “咳……谢谢……姐姐。” 说话时脸已烧得通红,低头不大敢看。 闻得苏浣也在一旁掩嘴偷笑,她心里方才缓了些,倒一时甘愿得紧。 苏汐抬手拍了下苏浣的头,眼中总算有了几分温度,柔声道,“去吧。” 两人走后,苏汐支颐转首瞧着一旁的苏浅,唇边抿起的笑看得苏浅心头发毛,捧起茶来喝了一口,干巴巴道,“姐姐看浅浅做什么?” 苏汐笑意不变,“看你和小浣唱戏很开心。” 苏浅亦是干笑两声,自是心虚讨好。 留人用了晚膳,晏青陵带苏浣走时,小姑娘眼眸红红的。 在苏府待了十余年,如今却更像个客人了。 她拉着苏汐的袖子不松手,走到门口,却有些迈不动脚。这一去,她就再不是苏家二姑娘了。 苏汐抬袖给她擦着眼泪,温声道,“若舍不得,就回来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姐姐自会陪着你。” “——啊?” 这声儿却是一旁的苏浅发出来的。 ——若是姐姐陪苏浣去了,那谁来陪她? 苏浣本也听苏汐说让她留个十天半月的,看晏青陵孤零零站在旁边就生了些不舍,可被苏浅这般明显地嫌弃起来,心里又有些不爽。 瞪了抿紧了唇的少女一眼,又笑眯眯地抬腕勾了勾苏汐的脖子,柔声撒着娇,“姐姐真好……啵——” 一声响亮的亲吻声,在场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已见苏浣亲在了苏汐唇上。 苏汐睁大了眼,猝不及防被人一扯,便已被人腾空抱了起来,一抬眸,苏浅的脸色阴沉得厉害。 另一边同样一声惊呼,晏青陵亦是脸色发黑将人打横抱起来。只有怀里刚使了坏的人儿还在不知死活地朝苏浅笑得得意洋洋。 “不送。”苏浅咬牙切齿。 “告辞。”晏青陵转身就走。 苏汐耳边风声赫赫,苏浅抱着她走得极快,一步不停地朝着两人房间走去。路上遇到绿蕖,冷沉沉地吩咐一声,“去煎药。” “是。”绿蕖望了望她怀里的苏汐一眼,见她犹豫着点头,方退开了。 苏汐将脸埋在她怀里,手指揪着她的前襟,许久未见她这样生气的模样,不由心乱如麻,“浅浅……浅浅,你冷静一点!小浣是我妹妹!” 不想这话更是戳了苏浅心窝,脸色一冷,低头看她,“我也是你妹妹。” 这样说来,她最该提防的,是苏浣才是。 她一脚踹开房门,惊得苏汐闭眼往她怀里一躲,几步行去,她便被放到了床上。 苏浅压下来剥她的衣裳,苏汐躲闪着,望着窗外大亮的天光,没好气斥道,“苏浅,你讲讲理成不成,也不是我亲的……呼……要睡你自己睡,这么早我可睡不着。” 可身上衣物还是一件件被苏浅扒下,将她压在床上揉弄许久,总算等来绿蕖熬的汤,嘴对嘴一口一口喂她喝了下去,舔着她脆弱的契口,苏汐便已全然无力,软了身子,像条脱水的鱼。 “在床上,只同姐姐讲周公之礼……” 她将苏汐翻过身去,揽着臀压起来,舌尖从细嫩的花缝划舔到后头菊穴褶皱。 苏汐颤了颤,暗骂一声,将脸埋到肘弯里,道,“混账苏浅,你就是想寻个由头弄我那里,装什么生气。” 苏浅那东西太大,始终怕伤到她,之前用过几回,也只敢用手指叫她尝尝鲜,可这遭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 在她臀缝中勾舔的少女闻言停了下来,虽是醋火中烧,却仍是逼不得她,正想伸手将她翻回来,却见眼前的两个小穴儿俱是潺潺流出了水,跪趴在前头的美人嘤咛一声,塌软了腰,翘高了臀,露出的耳尖粉红。 “你……你轻些……” 苏浅耳颊滚烫,身下叫嚣着,喉头滚,咽了咽,又膝行回去,将腹下滚烫扶在她菊眼上磨了磨,“那我进来了……姐姐。” 苏浣被抱上马时还在回首遥望,她本是坐的马车来的,可此时晏青陵将她带上了马,狠狠一抽鞭子,一溜烟儿就冲了出去。 她蓦然后仰撞倒在她怀里,才发现晏青陵此时情绪翻涌。 “青……青陵姐姐,你怎么了?” 晏青陵看她浑然不觉的模样气得更狠,压过她的脸来,干脆利落吻了下去。 这般扭着头亲吻实在难受,更何况马背颠簸,苏浣挣扎起来,快要浑身无力才将她推开。 她方离家便被晏青陵这般对待,心里更是委屈,低头咬了咬被她吻肿的唇,不可思议地回过神来,“你介意这个?你介意我亲了苏汐?晏青陵,她是我姐姐!” 晏青陵脸色更是难看,“她也是苏浅姐姐。” 苏汐本就对自己同胞妹妹也下得了手,苏浣又对她是那样全身心信赖的模样——也许她最该提防的还是苏汐…… 苏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怎能这样想……我……” 晏青陵又咬住了她的唇,将她按在怀里吻得全身失力。直待她软趴趴地挂在了自己身上,气喘吁吁地骂她“不讲道理”,脸上的红晕却盛开出最诱人的色泽。 苏浣不经意感觉到腰上抵来的硬灼,心头一跳,背靠着被她搂抱在怀里,被她稍稍抬起了臀,底下就探进来一根跳动的硬物。 “唔……你做什么……这是外面……” 晏青陵喘息着拉开她身后的裙子,肉棍挤进她光溜溜滋水儿的臀缝,悄然对准了翕张的肉穴入口。 吻了吻她颈后契口,哑声道,“上回拐你回府就想这样对你……小浣,这里没有人了……别紧张……嗯……” “滋溜”的水声里,硬烫的肉刃挤进了汁水丰沛的小穴,碾出一滩香汁儿,滴落在马鞍上。 苏浣猝然挺了挺身,深喘一口,绞紧了穴儿,方才发现她又带着她驰进了上回的密林中。 虽说见不着人,可谁知晓会不会突然冒出人来,让她如何能不紧张…… 可身体里的烫物已经开始贪婪地进进出出,苏浣不得已向后撑住了她的双腿,身子起落,软声哼道,“嗯唔……啊……你……无赖……流氓……” —————— 先看哪边? 番外十三:两头欢h “姐姐……浅浅进来了……” 粗大的元具蹭满了穴儿的水,抵在穴口逗了逗紧闭的菊眼,随着美人轻摆臀部,一寸寸厮磨着入了进去。 苏汐弓翘着臀,脸儿埋在肘弯里,感受着身后挺进来的粗大。 从未真正吞吃过肉棒的菊穴满满撑涨,只是进了个龟头便已让她万分不适。她摇摇头,咬牙低哼,身后的人便来舔吻她光洁的裸背,抽弄出龟头慢慢进入。 她身子随着浅浅的抽插前后摇动,苏浅覆在她背上来咬她的唇,她便蹙着眉地抱怨,“好大……” 苏浅蹭蹭她的鼻尖,伸手将她的腰身扶好了,安抚着一点点推进。 她的菊穴苏浅也是拓过的,最宽的时候拓过四根手指,虽然被她说涨得受不了,可最后做下来依然松软无比,此时吞吃她的肉棒子,虽然吃力却也不会轻易伤到。 “嗯……”苏汐皱着眉,紧紧攥着身下软褥,勉强将她吃了半根,摇摇头,苏浅遂不再进。 拉过她的纤腰开始抽送,她此时喝了药,水儿自是源源不断,很快便将深入体内的元具沾染得俱是水光,抽插顺遂起来,苏浅压在她背上轻哼,尝过她的小嘴儿,拢捻住胸乳,提醒道,“姐姐,我要再进来些了……” 两人已渐入佳境,苏汐也少有再因她这些似调情似低哄的话而面红耳赤的时候,只是落在耳里,背脊仍是酥麻了一片,随着她下身的抽送生出些绵绵的暖意。 厮缠的快感渐渐上来,菊穴被插入的部分已是松软,内里褶皱一圈圈缠绕,箍在棍身上绞弄。 苏浅吐息着压抑一下快感,往里头紧致的部分继续挤去。 前端一次次被嘬紧了,坚硬的棍棒同柔韧的肠壁鏖战纠缠,在击打中进入得越来越快。 快速挺动的少女喘息越发深重,棍子越进越深,在臀瓣上拍打出一片娇红,轻抖一下,将最后一截肉根猛地送入,巨大的冲击力让苏汐跪伏不住,一声闷哼,被苏浅压着伏倒在床,香汗淋漓,娇软的胸脯贴着床褥起伏喘息。 总算进来了…… 苏浅也未再让她接着跪,只拉高了她的臀,将她扶着抽弄起来。 肉根被柔软的肠壁包裹住,肏弄间,舒服得浑身暖洋通泰,“嗯……姐姐好软……都吃进去了……” 尽管颤巍巍的菊瓣被绷得泛出紧张的白,仍是努力吞吃着,流出贪吃的涎液被拍打成沫。 熟悉的粗大完全进入身体里冲撞,苏汐心头一松,只任她肏弄着,趴在床上一声一声地叫,轻哼道,“这下……满意了?” 酥涨的快感从摩擦的菊穴中一丝丝蔓延至前头小穴,后穴中不停吞吃着,前穴空虚,却也淅淅沥沥地蜿蜒出水迹。 苏汐很快就说不出话,在越来越快的撞击里,前头花穴亦被她塞进来两根手指插弄,“姐姐多吃些……” “唔……别……” 前后夹击的快感更是让她毫无招架之力,苏浅的拇指在她肿胀的花核上一拨弄,顿感她两个穴儿同时紧咬,一律一律地抽搐,她慌乱抓住她的手,却只能是失神地陷入两个高潮的夹击。 “啊——” 手指和棍子在高潮中越战越猛,终于在让她酸软不休的余韵里,插弄的手指抠住她的肉壁,少女咬住她的耳朵,后头粗大的肉棒猛撞起来,“姐姐,射进来了哦……” 缠绵的叫声里,肠壁内被射入一股股滚烫的暖流,烫得肠壁痉挛抽搐,将她死死咬紧,逼出少女迭声儿的颤呼。 花穴中的手指亦被紧紧嘬住,接受花液的浸泡冲刷,软乎黏腻。 苏浅抱着她射,拇指一点一点逗弄她肿胀的花核,享受她余韵里的吞绞,“姐姐……真是哪里都可爱……” 苏汐求饶地捉住她抽插不止的手指,摇头道,“别弄了……浅浅……流了好多……” 苏浅将手指拿出来,元具“啵”的一声拔出,汩汩白精从红肿的菊穴中流淌而出,穴儿喘息一般轻轻翕张。 欣赏了一会儿,才抱着酸软无力的美人儿去沐浴休息了。 —— 嘚嘚的马蹄声里,女子交缠的喘息在密林上空久久回荡。 此时夜色将至未至,晏青陵已将马儿骑到密林深处,松开了缰绳,信马而走,专心肏干起马上的小美人儿来。 她踩在马蹬上,双腿只需微微蓄力,便能借着在马背上的起落之势将元具捣送入身前的美穴中。 “嘚嘚、嘚嘚……” “嗯……啊……不要……” 昏暮之光笼罩大地,马背上的女子双手扣在身前美人儿的腰身上,裙子底下遮掩的私处随马蹄声“啪啪”地交合着。 粉嫩的穴儿水光透亮,在粗大元具的进出捣弄下娇艳艳地开合着,很快被抽打成嫣红的模样,娇嫩的花瓣上拍击出粉白的泡沫,竖直挺立的棒身在其中抽弄进出,夹着水光,泡涨得愈发精神抖擞。 “嗯……小浣……好紧……啪啪……” “啊——” 嘀嗒的水液从交合处滴淌而来,流至马鞍上,刷得皮革亮丽。 苏浣几乎坐于她的元具上,随着马儿的奔跑被她抛上抛下,全身僵硬,感知几乎只集中在身下那颠簸的一点上。 低泣着扯了扯身后人的袖子,被她入得骤然软了身,一下尽根坐入,逼出一声高叫,眼眸含泪,摇头道,“青陵姐姐……这样好累……” 晏青陵抱着她喘息片刻,手上依旧箍着她的腰不动,却是将她慢慢放倒,趴伏在了马背上,哄道,“那小浣抱着马儿就好。” “嗯……” 她快速抽弄两下,爽得低哼一声,看着身前美人乖顺地抱着马儿,在她的抽弄下低泣的模样,心软道,“小浣不想在马儿上弄,那姐姐快些带你回府可好?” 她低哑的声音总显得意味不明,苏浣直觉危险,方要摇头,便见她伸手捉住缰绳,扯到她手里让她捏住,一手扬起了鞭,“若是觉着太快了,小浣可要记着让马儿停下来才是——驾!” 苏浣来不及阻止,身下马儿一个腾跃,四蹄飞快交替,嘶鸣一声飞奔起来。 身后的肏弄亦随着突然加快的步子迅疾起来,随着马儿飞快地颠簸,炽热的肉棒顺势送入肉穴中,随着腾起而抽出落空,在扬起的裙下拨弄出飞溅的水液,踩踏落地之际,再顺势插回。 晏青陵甚至不需要使力,只需要随着马儿驰骋,顺遂心意地微微挺送,就能轻易进入美人儿的最深处,被紧紧嘬吻住,获得最大的快慰。 她夹了夹马背,双腿一紧,再次扬了鞭,“驾——” “嘚嘚嘚、嘚嘚嘚……” 紧绷的臀肉在裙下呈现流畅的线条,迅疾无比地抽插进身前微翘着迎接的小肉穴,马蹄声合着美人儿的低泣高叫,萦绕耳际,晏青陵只觉此次“骑马”快意非常,实是让她骑得酣畅淋漓。 逐渐加快的鞭马声里,马蹄声越来越急,晏青陵使了坏,绕着密林行了许久,才将肏软了身子骨的美人带着往回跑。 彼时苏浣已哭得泪眼模糊,身下的快感连绵不绝,她的水将马鞍都淋得透湿,顺着淌落在地。 呼啸的风声刮在耳际,她已感觉身体里的棍子开始热切地跳动,明白她总算要到了,苏浣喘得愈发地急。 猛地一鞭再次抽响,骏马神威,如临风中。眼前灯火昼亮,远处人影憧憧,最迅猛的冲刺里,晏青陵重新将缰绳塞回她手里,“小浣,再不停下来,马儿就要冲进人群了……” 苏浣神智恍惚,望着远方模糊的人影拼命摇头,可身体里的棍子正行到紧要处,丝毫不肯停。 即将冲出密林之际,苏浣软叫一声,在极度紧张里再度达到了高潮,蜜穴里软肉紧咬,将那不停活动的棍子紧紧箍住。 她咬牙颤呼一声“停下”,使尽最后的力气将马缰一把勒住。 疯狂奔驰的马儿赫然急停下来,堪堪刹住,长嘶一声,两只屈起的蹄在空中高高扬起,飞扬的鬃毛在夜色下格外神俊。 急停的俯冲力将身体里的棍子狠狠往前冲了一截儿,月色下马儿仰身嘶鸣,浓稠的精液在抽插的水液声里一瞬开启,猛地喷射进紧致的穴儿里,肆无忌惮地灌溉,冲射了满满一壶,再随着马蹄落下从身体里挤淌而出。 滴滴答答的精液混着花液从两侧的马鞍流出,晏青陵轻喟一声,微微挺动着将余精射入,吻着苏浣满是细汗的后颈,逗弄她的契口。 苏浣满心余悸地看着密林远处人影涣散的街市,瘫软下来,靠在背后的软身上,身下受着她源源不断射入的浓精。 晏青陵亲吻她大汗淋漓的脸颊,搂着她的腰身问她,“日后还亲你姐姐吗?” 苏浣此时连眼皮都懒得掀开,恼得厉害,也累得厉害,有气无力地摇头,“不亲了……” 总算听到想要的答案,晏青陵吻了吻她的唇,接过她手中滑落的缰绳,扯了扯方向,将她亲吻着挑了条僻静的路走。 轻快的马蹄声里,元具亦轻快地抽插进小穴里,美人儿哼哼唧唧,马鞍上滴落点点水迹…… 番外十四:淫诗(苏浣h)二更 深夜里,晏府主人房间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玉体横陈的小美人儿,星眼朦胧,红唇咿呀,已是不知承欢了多久。 晏青陵方射过了一次,此时喘息着吃过了她的小嘴儿,直起身来欣赏她浑身玉融的美态。 两人第一次交合的那晚,在姜芜府上,苏浣便发觉她有些文人酸溜溜的毛病,那时许是让她第一次开了荤,苏浣又那般将她吞吃得全心全意,到得后来,竟诗兴大发,一边肏弄,一边对着苏浣念些让人羞耻的酸诗,将人臊得连连丢了身子。 苏浣瞧她此时眸中神光奕奕,却也禁不住生出几分怯逃之心。 只见她抬手掩住绯红的面颊,躲避那灼人的视线,红唇喘息,酥胸颤动,小腹微弱起伏,花阜饱满隆起,色如粉玉,上头湿答答黏着几许浅短的绒毛,瞧着幼嫩可爱。 底下花瓣亦如呼吸一般张合,看得人身下叫嚣不已。 晏青陵浑身热血滚烫,张口就来—— “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 苏浣掩睫低哀一声——又来了…… 烫人的视线从肩头滑落,逐渐逡巡至两腿间的娇嫩花心。 方才交欢数次,身子又素来敏感,苏浣喘息连连,在她紧盯着的目光下竟又吐出一口清液。 她颤了颤,脸颊滚烫,忙要抬手捂耳,却已是来不及盖过那高声吟诵之声—— “花心柔软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莺。” “啊——”苏浣痛苦地撒开捂耳的手,睁开醺亮的眸子望向身上赤身裸体的女子,脸红恼道,“你还做不做了,不做我要睡了……” 晏青陵被她伸手拉得晃荡,跌扑在她身上,蓄势待发的元具顺势插入她水润的小穴儿中。不禁深呼口气,一时惊喜于她的主动,缓慢抽弄起来,舒爽得浑身打摆,就连身下拔步床亦随之“吱呀吱呀”地响起来。 她又一扬眉,对迭在身下的小美人儿吟声念道——“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 硬挺的元具在小穴中徐徐抽插,摆出涟涟汁液,美人儿软声轻哼,只觉穴儿里硬涨难受,微微蹙起细眉。 吻闻得又是几个顺遂抽弄,压着她的人贴近她的面颊舔吻,细细观赏片刻,又是满心欢喜,柔声称道——“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 苏浣哀呜一声,躲开她凑上来的面颊,禁不住掩面低泣,一张面皮臊得厉害。 偏生她越是羞臊,身子越是敏感多汁,费力吞吐着肉棍的穴儿中春水潺潺而流,便又被念着淫诗的人眯着眼感知到,作了吟咏诗兴——“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 咕叽一声,又是挤弄出一团清液,苏浣自觉出来,更是羞臊难当,也不知又会被她念出什么样的酸诗,一时只顾绞紧了穴儿将她来回裹吸。 晏青陵果真是受不住,揽上她的腰快速又饥渴地狠狠肏弄,喘息重重迭起,连白皙的脖颈都隐隐透出了粉。 正以为逃过一劫,却不想她缓过了性儿,仍是一边沉迷肏弄着,一边又接着朝她念道——“乐处疏通迎刃剑,浙机流转走盘珠!” 水液滴答滴答顺着交合处流走,苏浣猛又想起那张被她的水儿濡湿的马鞍,被晏青陵抱着下马时,还在顺着两侧往下“啪嗒”淌水。 “小浣……蜜水儿怎生这样多……嗯啊……” 她要得厉害,苏浣被她抽打得不停颤身,嘤嘤低泣,个中难耐情状,只叹是—— 暗芳驱迫兴难禁,洞口阳春浅复深。绿树带风翻翠浪,红花冒雨透芳心。 她受不住身子这般愉悦,精神上却还要禁受这般煎熬,一双细臂软软搡在晏青陵光滑的胸口,迭声求饶,“不要念了……别念了……姐姐……” 那细软推搡,欲拒还迎的春景风情,又更添几分美人醉态,犹可谓——褥中推枕真如醉,酒后添杯争似无。 鱼水春情,引美人娇娇啼呼,一双唇儿软软,如滑冻吸入口里;一对乳儿颤颤,如雪团揉拢手中;底下一张妙趣小嘴,更是巧舌如簧,层峦迭嶂,含得那一根硬棍魂飞飘摇。 自是百媚生春魂自乱,惹人叁峰前采骨都融—— 椒乳酥酥,唇儿疾呼,女郎绵声逼问美人儿深浅得宜,快哉与否,美人儿却是含羞带恼,眉眼含春,闭口不言。 兴中女郎痴痴捣弄,被那妍靡风情迷得脏腑俱焚,泯灭飞烟。 吻着那娇红惑人,遂又自应自答,调笑曰——“妙外不容言语状,娇时偏向眼眉知……何须再道中间事,连理枝头连理枝。” 一时捣弄尽兴,再不多言,犹如狂蜂浪蝶欢喜偷香窃蜜,在那柔软洞穴酿个浓蜜玉窠。 只见得玉人酥手搭肩,犹似乱蝶扑颤,香汗细细淋漓,身子跌跌挛挛。 只是粉汗身中干又湿,去鬟枕上起又连。 直叫一倒一颠眠不了,直至鸡声唱破五更天。 颠鸾倒凤,交颈缠绵,浓精滚烫,催熟壶间。 到得此时,气喘吁吁的美人已如从水中捞出,身下万般泥泞,身上滚烫如火。 两额相抵,吐息交织,淫兴大发的酸诗人总算作回柔情女君,红唇厮磨,低声缓念 ——古来得意不相负,只今惟有青陵台…… —————— 苏浣这对,就差不多结束了 番外十五:铃铛与红绳(h)三更 春衫渐薄,本该午眠的人儿此时满脸春红,两条身影交织在榻上。 紧蜷的指节微微泛白,在床褥上四处划乱,喘息的少女仰面含春,双腿微屈,不经意轻轻蹬足。衣衫散乱,小腹平敞,露出的竖直硬挺的元具跳动,正被美人含入嘴中柔情吞吐。 元具挺动,呜咽之声弥散空中,再往后,是溢出春水的小小源穴,正被叁根纤长玉指不停插弄,搅出暧昧水声。 “嗯啊……姐姐……” 少女靥色满是潮红,张唇吐息,眷恋又渴慕的春潮娇唤从口中不断吐露,听得人耳根发痒,心头发颤,只能将她尽情吞吐着,指尖在她身体里来回搅乱作祟。 察觉她源穴中突如其来的一阵抽搐,苏汐指尖连插,迅速进出在她身体深处,唇中舔弄咂响,合唇用力一吸,便闻少女高叫一声,腰身弓紧,浓稠的精液尽数射入她嘴中,而后吞入咽下。 少女有一时的瘫软,苏汐吐出她沾满精液的疲软元具,伸舌舔舐过,便朝旁一滚,微微阖目,枕在她大腿上喘息缓神。 苏浅慢慢起身,盯着枕在自己膝上平息的人儿,脸色红润,皮肤透亮。减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柔弱,多了几分吸人眼目的明艳。 她探进她衣服里伸指捻了捻她的乳儿,掌心搓揉着,看她蹙眉娇哼的模样,斟酌道,“姐姐如今,身体似已比以往好多了?” 苏汐被她揉得有些喘,知刚刚将她喂饱,总是有些调情的意味在里边,自也不去管她,含糊应道,“嗯……是比以往好多了……” 揉握着她双乳的手一顿,闻言,漫不经心朝她小腹下滑去,指尖滑腻,含着难以言喻的挑逗。 苏汐缩了缩小腹,喘息一声拉住她放肆的手,睁眼斜睨了一眼,问道,“怎么,还没将你喂饱?” 苏浅只好捏着她的手指玩儿,哑声道,“姐姐怎么吃得够?” 苏汐闭了闭眼,耳朵红了些,轻声骂着她,“少不正经,每日午睡一次,夜里一次,便是不够,也解得了馋了,我可没法儿再给你……” 这些日天天喝着她的“桃汁儿”,肚子里总是额外撑胀,弄得她夜里都不大进得了食,却又总要被她逼着喂些,不许她落下一顿。 苏浅揉揉她饱胀的肚子,斟酌着又讨了声,“姐姐身子好些了,只要那药是最后一次前再喝便可,其他时候,姐姐若受得住,也可以再赏浅浅几次……” 她声音在苏汐的目光里越发低弱,小若蚊呐,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完。 苏汐知晓她精力旺盛,可每日两次已是让她觉得太过沉迷此道,若再允她几次,岂非整日都要与她歪缠在这榻上? 因此自翻了身,将脸埋进她腿里佯睡,拒绝道,“我身子还没好……我不要……” 她露出的耳朵粉里透红,声音却不似平常拿主意一般掷地有声,含了块糯一般,软软的,让人想揉捏揉捏,将她那硬实的嘴撬开。 苏浅闻声便知她有些松动,心里更是一喜,巴巴俯身在她粉透的耳朵上亲吻,揉着她的腰肢讨求,“姐姐……浅浅好想你啊……” 苏汐日日被那药养着身子,却也将身子养得更为敏感,被她揉过几下,便已是腿心泥泞,腰脊酥麻。只好掩住耳,青丝轻摇,“我不要……” 她声音更软,嗓音里浸了水似的,听得人更是心猿意马,便知她该是动情了。 苏浅便将她欣喜地抱回床头放好,趴在她耳边哄道,“我今日想起个新花样……姐姐忍不得,我便去拿来给姐姐使使乐……” 她声音低回缠绵,吐息打在耳边,便是让人彻底软了身子。 苏汐脸颊红扑扑的,闭着眼无奈放下了遮挡的手。察觉她滚热的眼眸盯着自己不住地看,心头更是一软,颤着睫静迎她落下来的欢喜热切的吻。 然而身侧倏地一空,温热的气息散去,一睁眼,人却是已不见了。 皱着眉抑着心头憋屈,待再闻得她回来的声音,伴随着叮叮铃铃的铛响,便见她兴冲冲地手里拿了几段鲜艳的红绳。 苏汐将那绳子盯了几眼,又见她面上丝毫没有方才撇下她该有的失落,不作声地翻过身去,背对了她。 “姐姐?”苏浅的声音里疑惑又迟疑。 方才不是还好好儿的…… “不做了。”苏汐阖了眸浅眠。 一刻钟后,被剥光的美人蒙着眼被绑缚在床上,玉白的身上鲜艳艳地缠绕着醒目红绳。 丰盈的嫩乳被绳结勒成浑圆的半球状,腰身一动,便止不住地水波般轻晃,更带动绳上细小的铃铛,声音低巧悦耳,却不会聒噪,因交合而颤动摇出的声响里,便又平添几分诱人的情欲味道。 “嗯……啊……” 粗大的元具已捅入她紧致丰沛的穴中,来回抽弄间,雀跃地摇头晃脑,跳动不已。嫣红的花瓣将那胖头胖脑的东西湿漉漉地吐出又吞入,很快摩擦出艳靡的色泽。 美人仰颈高吭,精致淌汗的面颊上横覆一条艳丽黑绸,衬得底下叫着的小嘴儿愈发红润饱满。纤细的手腕脚踝上各自缚着红色绳段,系在四方床柱上,四肢大敞,玉户大开,迎接着身下的撞击。 “哈……啊,姐姐……” 软腰被少女拘在手里,掌心敷出一片滚烫温度,黑暗的视线里,便只余能感受到身下不停捣弄的硬物,灼得人穴儿里紧缩一片,抽弄间拍出哗哗水声。 “啊……嗯,浅浅……唔……” 颤动轻摇的铃铛声响里,被捆勒住的乳上传来温暖湿润的包裹感,乳尖被人细细舔弄吮吸着,随着底下肏弄的快感而发酸发胀。 被绳结突显出来的乳儿愈发硕大,含在嘴里,啃着细腻乳肉,滚滚软滑。 就连花户亦被五花大绑地勒住,交织的红绳细网里,余出一个能容纳肉根出入的洞,勒在花瓣上,有时随肉物进出被柔柔勾动,细细轻巧地弹回,拍打在娇嫩花户上,又是另一种轻痛酥痒。 “啊……浅浅……疼……” 覆着黑绸的美人在红绳捆缚里身子轻扭,铃铃脆响里,却只迎来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细密的疼痒里,水儿却越流越多,将肉根吃得越发欢喜。 “不行了……浅浅……嗯啊……” 积累的快感在这般刺激下迅速达到了顶峰,乳尖被少女啃咬着,身下迅速扑打而来,撞进深处,哗然释放。 “啊——” 美人喘息着垂下头,黑绸下挺直的鼻尖滴落一滴晶莹的汗珠,嫣红的小嘴儿被迫张开供人舔吃着,舌尖黏腻纠缠,不时吐弄。 “还来吗?姐姐……” 身下依旧硬挺的肉根仍在裹满了精液的穴儿里进进出出,苏汐瘫软了身子,“你少得寸进尺……身子刚好一些便这般折腾我……快放开我……” ——铃铛轻摇,噗呲水声里,女子交织的喘息不休。 番外十六:冷战(四更) 这日夜里,苏汐同苏浅靠在一起吹着湖风,赏着阑珊夜色。 周遭静谧,晚风温柔,再没有比这更惬意的时候。 风吹渐凉,苏汐迷迷糊糊地,被苏浅背在了背上,慢慢往回走。 “姐姐冷吗?” 虽已见春,可夜色深浓,苏浅仍是怕她着凉。 苏汐趴在她背上,身前是她暖融融的温度,宁静又安心,摇头轻声道,“不冷。” 风刮在树梢,沙沙声里,竟分辨出几分凄切,苏汐抬起头来,发丝飞舞,远处风吹叶落,树影底下,有柔软的裙裾飘摇。 苏浅背着她的脚步一顿,侧首望了望她,苏汐看着远处越尔站在树下等她的身影,萧索凄美,萦绕着一层灰蒙的绝望。 ——此时宫里该落了钥的,可越尔身为君后,竟然连夜出宫,该是生了大事。 苏汐拍拍苏浅的肩,温声道,“放我下来。” 苏浅站在原地等她,苏汐朝树下走去。 走近了,才发觉越尔眼圈红透,身形愈发单薄消瘦。 “小九,怎么了?”她出声问。 越尔一步步挪上前来,伸手将她抱住,扑在她怀里依然是那样茫然失措。她浑身冰凉,低低开口,“苏姐姐,我怀孕了。” 苏汐抬了抬眸,心里一沉,伸手抱住她。 越歌夜里来寻的时候,越尔向苏汐摇头,道,“汐姐姐,我不见她,你让她回吧。” 苏汐暗叹一声,唤了苏浅将越歌送回宫内。 “——便告诉她,君后出宫,尚有女君帮忙遮掩,女君出宫,牵扯的便不只是后宫的事了。” 月夜里,越歌看着苏浅沉默地将她送回宫,一路连表情也不曾变过,更别提想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苏浅安全将她送回宫中,看着她不肯挪进去的步子,低头道,“女君今夜若出了事,大臣非议起来,便全是君后的罪过了。” 越歌才又凝了眸,甩袖进了宫。 夜里苏汐顾着越尔,与她同睡。 越尔抱着她的胳膊,缓声道,“皇姐当初不愿让我喝避子汤,我不是不感动的,她怜惜我,我自也敬爱她。可我如今想来,却不知她到底是否故意。说来她是女君,总归要有一个子嗣,前朝大臣催得急,她却是不会纳妃的……可汐姐姐,我和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样,我却半分也不敢想……” 她将头靠在苏汐肩上,声音里全是脆弱无力。 苏汐拍拍她的肩,也只能安抚她尽早睡下。 越歌与越尔于此事拉锯了好几日,甚至有前朝大臣见君后不和,想见缝插针往后宫里塞人,被女君阴沉着脸盯了许久,吓得屁滚尿流,直感觉自己去鬼门关转了一圈,方才两股战战地迭声后悔。 下了朝,女君便直接微服去了君后的“娘家”,要将人接回去。 可事情未解决,越尔自是不肯的。索性两人面对面,仔细说出个结果来。 越尔无论如何也不愿要这个孩子,可越歌好容易盼来一个,如何肯让她肆意妄为。她态度这样坚定,更是让越尔寒心。 “——皇姐就是故意让我怀孕的,是不是?”越尔面露失望,低下去的眼圈红红,“皇姐,不若……你纳个妃吧,我却也能够体谅的。” 越歌面寒叁尺,“越尔,你要我纳妃!” 她从来不曾强迫她,可后来,多少还是以女君之名逼迫她做了选择。哪怕得她首肯,哪怕知晓她听了苏汐劝说,可她仍是万分担忧,她是否真的接受了自己,如同苏汐接受苏浅一般。 此时听她说谅解,谅解她能纳别的妃子,越歌如何能不痛心,更疑心她该是从来不曾真的接纳过自己。 越尔静静看着她,“我从未想过要孩子,我不想伤心,可皇姐需要一个皇嗣,那么,纳个妃才是最好的。” 越歌浑身冰冷,从心头直寒到脚底,良久,看着面色平静的越尔冷笑,“孤的皇后,可真是贤良大度。” 越尔咬住的嘴唇泛白,却是再不开口,直到越歌复又甩袖离去。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 她如今怀了孕,又整日郁郁寡欢,越歌走后,差些晕倒。苏汐扶她回了房,安抚她好生休息,拍拍她的手背,道,“别想太多,身体要紧,若不愿意,当初我说的话,仍是作数。” 越尔点点头,阖了阖眼。 当初苏汐同她说,要她进一步试试,若探明自己心意,仍是不愿,她便助她离开。 第二日,越歌又来找了苏汐。 “我没有办法……苏汐,我需要这个孩子,若我当真纳了妃,越尔只会同我越走越远。” 她双眼通红,看着似熬了一夜,“我定会尽心抚养这个孩子,待他长大,你可愿担任少傅一职,辅佐于他?” 苏汐少有地听得皱眉,不假颜色地拒绝,“我如今明面上是你皇妹,从未有将皇女立为少傅的说法。” 越歌沉了眸,道,“只是走个形式,立苏浅也不无不可。” 苏汐面色不变,“按律例,皇女驸马再不可参与政事。” 她当初想到同越尔交换时,便已考虑过用这点掩盖住从龙之功背后暗藏的杀机,在朝中,急流勇退才是安稳之策。 如今,正好也拿来搪塞越歌。 “你是执意不肯帮孤了?” 她换回女君自称,便已是隐隐动怒。苏汐不为所动,道,“我能体谅君上的难处,可君上却似拿捏着苦楚逞凶,丝毫不肯反思。 君上从未同越尔商量,便让她怀了孕,如今更是觉得她既怀了,便该乖乖听话生下来,解了你的苦楚。君上以前尊重她,爱惜她,可如今在权衡利弊里行得久了,却又拿越尔当做了什么?” 越歌沉默着离去,面色发冷。 苏浅护送她回宫,仍是什么话也未说。 越歌看着厚重坚实的宫墙,只觉冷冰冰的,让人生寒。 “我对这个孩子最大的期望,只是他能活下来,便不会再有人逼着我同越尔心生隔阂。我总要有个孩子的……即便血亲,难道真就没有万分之一的几率生出正常的孩子吗?” 苏浅顿了顿脚,半晌,皱眉看她,“越歌,若是痴儿,或是早夭,那些人仍是会逼着你,你这样逼越尔,又有何用?” 越歌脸上神情甚是麻木,“总要有个孩子,才好堵住他们的嘴,日后伤心了,才有理由从宗室里挑选过继,若我什么都不作为,便只能被逼到绝路。” 如今更经历过昨日被越尔推去纳妃,她总疑心越尔从来不在意她,或是当初因了拿了这皇位才能逼她走向自己,如今却也因这皇位将她逼离自己身边,何其可笑。 她望着苏浅,“便当真一丝可能都没有吗,小九为什么一丝机会都不给我,若孩子能健康长大呢……” 她或许自己也觉得可笑,眼中慢慢颓唐下来,“是我奢求了,妄想所有人跟我等待一个奇迹。” 苏浅低了下头,道,“你先同越尔道歉吧,孩子的事,你确实设计她了。” 越歌从苏府中将越尔抱走了,有些颇伤女君尊严的事许是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做出来。 等她再送越尔回苏府的时候,眼里的光黯淡又希冀,脆弱得让人心碎,只是终究没有逼着越尔跟她回宫。 越尔回来后便只是沉默,少有开口说话的时候。 苏汐关注了两日,便知她心中已有答案了,遂也不再多管。 越歌再来找苏汐的时候,苏汐仍是拒绝。越尔退了一步,不代表她也要退一步,再将她和苏浅搭进去一回。 只是这回,她没想到苏浅也会心软。 “若是痴儿,自不必姐姐费心,若只是身子弱些,我便带他多加强身健体,若是……有些许的可能,能安心长大,姐姐能否教导他两年,再辞了这份差事?” 苏汐瞧着苏浅冷了脸,“苏浅,逼了我一次,又来求我第二次,你便这么爱搅和进他们皇家的事么。” 当夜,苏汐便止了绿蕖熬药,冷着脸将苏浅撵去了书房。 越尔却是体谅她的,她向来懂苏汐的顾虑,也从不干扰她的决定,哪怕这事关乎她自己的孩子,却也知道没什么好强求的。毕竟,这个孩子的出生在越歌的各种计较里,本就不那么美好和单纯。 越尔走时伸手抱着苏汐道,“苏姐姐不必顾虑我,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都未可知,你做自己的决定就好。这些日,多谢苏姐姐。” 苏汐送走越尔,回身看到远处默默跟在她身后的苏浅,移了目光,当未瞧见,便又回了房。 她也未曾料到,如今却似她一人站在她们的对立面一般。苏浅猝不及防的“倒戈”,让她生出深深的孤寂感。 她倒成了唯一的那个坏人了。 —————— 首-发:yuwangshe.uk (po1⒏ υip) 番外十七:苏苏(4200字养崽) 苏浅在冷冰冰的书房睡了几天,早已是生了悔心,白日里见着苏汐就不由自主地要凑过去,恨不得直黏在她身上。 可苏汐冷着脸瞥她一眼,将她拒之门外,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汐进了房间。 正值春夏交替之际,天气忽冷忽热,苏浅这日看到苏汐时便见她脸色不好,没说两句话,竟捉了袖子咳嗽两声,颊上浮上两团虚红。 苏浅抱着她坐下来,额头探了探,方发觉她发了热。 苏汐轻轻推她,却被她捉了手横抱起来往房里走。将又生了病的人儿放到床上,再去叫了大夫,苏浅守在她床前,看着她脸上仍在赌气的神情,低声认错。 “是我不好,不该再让姐姐为难。姐姐不愿再卷入皇家的事,是为了保护我们,我该同姐姐一条心的……当日的话,姐姐便当我没有说过,可好?” 苏汐轻咳两声,没再使力抽出被她握住的手,看着她问道,“苏浅,你同我说实话,你可是想要孩子……” 她虚弱的眸中闪过黯然,吓得苏浅赶紧上了床将她搂住,生怕些许的距离和迟疑便让她再生了心结。 “——姐姐千万不要乱想,惹你生气已是罪过,再伤了心,浅浅真是死也赎不了罪……” 她将苏汐抱得紧紧的,忏悔道,“我从未想过要孩子,我只要姐姐,多出人来同我分姐姐,我伤心还来不及,哪里会想要?再若是让姐姐生了什么事,我怕是恨都要恨死了,哪里会想要什么孩子!” 她万不想会让苏汐猜疑至此,却又是难以言明,只能囫囵说道,“我只是瞧她们同我们相似,才动了恻隐之心。却是我又短见了,姐姐便当我发浑,教训教训我,忘了这件事吧。” 瞧她说得情真意切,苏汐才松了口气。她若真想要个孩子,苏汐也是束手无策了。 两人说通了后,大夫来瞧了病,只说天气交替,注意添衣,却也没什么大碍。苏汐担忧的事也不复存在,苏浅整日在她床前照顾,殷勤得很。 病好以后,借着要帮她继续调养身子的由头,苏浅顺理成章地重新爬上了她的床。 和和美美,妻妻敦伦。 苏浅再不提小皇嗣的事,然而越尔偶尔会来苏府作客,倒真像将这里当做“娘家”一般。只是每回同苏汐散步聊天,苏汐瞧着她越来越大的肚子心绪却也生出些复杂。 某天夜里,将将欢好完的两人躺在床上温存,苏汐身体里含着苏浅的棍子春水直流,苏浅自也意犹未尽地在她穴儿里缓插慢摇,揉了揉她的乳儿,却闻她喘息着妥协道,“若孩子真能活下来……我便教导两年,这之后,苏浅,你再不许参与她们皇家的事……” 苏浅揉着她乳儿的手一顿,时隔许久,她未料到苏汐还会答应,沉默许久,道,“谢谢姐姐……” 苏汐便又将她推开,恼道,“轮得着你谢我么,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苏浅怕极了她再多想,忙将人搂来哄住。 然而越尔临盆不过半月,孩子就被送来府中。 越歌怕越尔伤心,要将孩子寄养在苏汐这里,若能活下来,苏汐启过蒙,再送回去亲近也不迟。 苏汐气得脸色发青,恨恨站起身来,骂道,“越歌是真心狠,好算计!越尔竟也由着她……当初就该将越尔送走的!还有你——” 她回眸瞪过来,苏浅心虚地躲了躲,苏汐更是生气。 “整日里找事……能不能长点脑子!” 她扯了扯被苏浅拉住的裙角,甩袖子走人,只留苏浅同送孩子来的人大眼瞪小眼。那婴儿安静得很,闭着眼酣睡,也不知自己被推来推去,连个着落也没有。 苏浅叹了口气,将那婴儿接过,抱在怀里。 越歌此番,确实是忒不厚道了。 蹬鼻子上脸地将孩子塞过来,若孩子活不成,她和越尔未曾亲近过,自不会伤心太过,养的人也非是血亲,就像养个宠物,没了也只伤心一阵; 可若是孩子活下来,苏汐手把手教的不说,她们都是没生养过人,养孩子养出的感情岂是轻易断得了的,日后登了位,苏汐怎么也不可能干看着。 这么着,便又把苏家给搭进去了…… 苏浅自知理亏,苏汐生气不肯理会,她也只能默不吭声地带孩子。 家里多了个婴儿,即便是先天不足比之寻常婴孩安静,却也更是虚弱,需要耗费更多的心神。 苏汐整日看她忙来忙去,养孩子养得都分不出时间来哄她,心里更是气闷,越发看这孩子碍眼。 哪怕她一时拉下脸来,装作无意去撞见苏浅,苏浅也正抱着孩子换尿布。闻着身上的异味,更是不敢接近她,只退过几步,冲苏汐道,“姐姐别过来了,我刚被这孩子尿了一身,怕姐姐闻着不好受……” 苏汐咬牙往前走,苏浅下意识抱着孩子往后退,退避的动作看得人眼睛发疼。 苏汐咬唇红了眼,甩袖道,“苏浅,你就是喜欢孩子!我看这孩子跟你姓算了!” 她负气而走,苏浅忙不迭跟在后头追她,走得快颠簸起来,孩子一路都在她怀里哭,呜哇呜哇,尖锐刺耳,听得苏汐恼意更甚。 再一转头,烦道,“别跟着我!” 苏浅看她神色冰冷,只得顿了步子,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低着头不敢再跟。 两人僵持了会儿,苏汐见她又不说话,咬咬牙扭头就走。 “汐汐——”苏浅在后头轻声喊她,“我不是喜欢孩子,我只是……想起你小时候,也是这般差些夭折,所以有些心疼……” 她见苏汐又顿住步子,朝她说道,“你若是不喜欢,我明日便将她送回去。” 苏汐默了半晌,才又红着眼转过来,抬袖擦了擦眼泪,气道,“你心疼我倒是来哄我啊,整日抱个孩子算怎么回事?” 孩子自是没有送走的,苏汐忍着气同苏浅一起照看起来。 她一向是个嘴硬心软的,越歌怕越尔同孩子相处久了,等孩子去时会受不了,她又何尝不是怕自己也生了感情,最后白伤心一场。 养孩子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苏汐从来不知,只是照顾一个人的吃喝拉撒,便要费这样大的力气。 她第一次学着抱孩子的时候,小家伙就在她怀里吸着手指笑,小小的脸蛋上开心的情绪那样纯粹,让人什么都能忘记。 她看着孩子的目光也柔和下来,侧脸在光晕里是那样娴静。 苏浅就静静地看着她哄孩子发呆。 她突然低哼一声,皱了眉,脸色有些红。苏浅忙凑过去一看,小家伙扑在她怀里,嗅着香往她胸口钻,小舌头在胸前布料上舔,本能地找着什么。 她莫名低头恼了一句,“我可没有……” 又抬头起来再瞪着苏浅,等她将孩子抱回去。 苏浅却又在她意味不明的目光下发了呆,愣道,“我……我也没有……” 苏汐浑想打她,可怀里的孩子许久找不到吃的,便又哭闹起来,吵得苏汐头疼,接着便又感觉手上抱着地方顺着濡湿了一片,传来一股异味。 她黑着脸拉开裤子一看,尿布里黏黏糊糊一团,干的湿的都已是齐全了。 苏浅看她脸色僵硬,忙把绿蕖叫过来帮着换尿布,自己带了她去净手更衣。 屏风里,坐在凳上的女子脱下秽衣,着了单薄中衣撒气地咬上苏浅的唇,推打着她的肩,不由恼道,“都怪你……养你一个还不够,现在又添个小的。” 苏浅红着脸占她便宜,亲够了她的唇才慢慢给她换衣服,认错道,“都是浅浅的错……又害姐姐操心了……” 孩子一天天长大,直到能开口学说话的时候,某一次咿咿呀呀含含糊糊叫了一声“娘”。 苏汐浑身紧绷,手已经先行掩上了她的嘴,面无表情,袖子却在发抖,“我不是,别乱喊……” 小舌头无知地舔来舔去,抱着她的手心磨牙啃着,苏汐拿帕子拭了拭,正巧苏浅过来,将孩子塞给她转身就走。 这婴儿确实身子孱弱,生了大大小小的病,总让人揪着一口气。 好在始终吊着,战战兢兢地一日日活下去。 苏浅看着苏汐怀里的孩子,提道,“姐姐……不然,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吧。” 苏汐摇头,“我们又不是这孩子双亲,怎能替她取名。” 取了名字,就真的甩不掉了…… “那……小字呢?” 苏汐瞪她一眼,分明在说她“净找事儿”。却又仍是叹息一声,“小字不宜取大了,就叫'苏苏'吧。” 苏浅抿了抿唇,想了许多,心里只觉得甜。 在苏家,这孩子就叫苏苏了。 苏苏长到叁岁,身子是弱了些,苏浅天天拉着她的小手四处走走,晒晒太阳,累了便歇歇。 她不怎么活泼,也许是受了体弱的影响,学起东西来,也较寻常孩子慢些,再长大些,便露出些优柔寡断的怯弱来。 苏汐却也不怎么失望,她能安稳活到五岁,已是出乎太多人的意料。 怯弱,是来自她骨子里的缺失感,她找不到什么东西是属于她的,这对一个孩子来说,犹为致命。 孩子天生敏感,哪怕苏汐苏浅尽心抚养,可苏汐总是迟疑地保持一分距离,小苏苏甚至知晓,她们不是她最亲近的人。 可她们若都不是,那还有谁是呢? 苏汐清醒地认识到这个问题,被苏浅抱在怀里,心里总是有些自责,“浅浅,我又逃避了,是不是……” 逃避之后把伤害让别人来承担,更何况,苏苏还只是个小孩子。 苏苏再一次生病的时候,浑身滚烫地躺在苏汐怀里,睡梦中,双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小口里微弱地唤,“娘……” 苏汐低头看着她烧红的脸,终是不再沉默,轻“嗯”一声。 小苏苏对自己一病好来便能唤苏汐“娘”感到颇为好奇,全当自己做了个大好的梦,再见到苏汐,仍是不敢造次。 直到苏汐皱着眉问她,“怎么不叫我?” 她磕磕巴巴地踌躇出声,“师……师……” 可她叫过几声“娘”,便再也不想叫“师父”。 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见苏汐又皱了眉,忍着泪咬牙,不管不顾地喊,“娘。” 苏汐点点头,眉头松开,将她抱过来给她擦眼泪鼻涕。 苏苏在她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稍大一些,略启过蒙,苏汐开始试着教她些帝王之道。 苏苏跪坐着听她讲解——“人主之道,静退以为宝。不自操事而知拙与巧,不自计虑而知福与咎。” 为帝王者,不必事无巨细都要过问,可要辨明交到自己手中这份差事完成得好不好。 “——使鸡司夜,令狸执鼠,皆用其能,上乃无事。” 其二要识人用人,帝王可以自己不会,但要知晓谁会;可以探不清细琐心思,但要知晓他是否忠诚;可以没有过人的才华,但要有让人折服的气度。 “国无常强,无常弱。奉法者强则国强,奉法者弱则国弱。” 苏汐敲了敲听得昏昏欲睡的小人儿,训道,“不必在意天资,之于苏苏而言,按部就班,走得稳才是最好……” 苏苏九岁的时候,苏汐将她带进了宫里。 越尔看着她虽孱弱,却眼眸深静的模样,只觉她像极了苏汐。两人站在一起,当真似一对儿母女。 苏苏上前朝她二人行礼,有礼而疏离,“母君——母后——” 越歌打量她两眼,瞧出她眸中浅薄的情绪,却也不太在意。倒是越尔,想靠近她却察觉出她的冷淡,只好无奈朝她笑笑,一张口,却发觉还不知该叫她什么。 她望向苏汐,苏汐会意,正想让她二人正式取个名字,不想小人儿朝越尔行了一礼,“苏苏——母后可唤我苏苏。” 苏汐皱了下眉,却也拿她没法子,向两人道,“我同苏浅为苏苏取的小名,至于大名,还请君上赐下。” 越歌点点头,沉吟道,“你很喜欢这个名字?” 苏苏点头。 “那便叫越苏吧。” 她全未赐名,只是冠了个姓,那样不甚在意的模样,许是要让孩子伤了心。 越尔不大赞同地看她一眼,然而越苏很是开心,转头望向苏汐,欢喜叫道,“娘……” 越尔脸上一僵,牵着苏汐的手紧了紧。 越歌亦望过来,目光有些发沉。 苏汐拍拍越尔的手,面色从容,俯身摸了摸越苏的头,“现在有娘了,不可以再这样叫。” 越苏眼里浸上来些水光,低头行礼,应道,“是。” 越尔却也俯了身来摸她,“不碍事,苏苏,日后你有母后,也有汐汐娘亲。” 苏汐看了她一眼,越尔只是摇头微笑。 便又低头对越苏嘱咐道,“人前不可叫。” 越苏便又应,“是,娘。” 越歌在一旁却是没再出声。 ———— 当姐姐成了美人娘亲,我还是好爱~ 终章:作画(h6700字) 完成这场残忍的“交接”,苏汐同越苏告别。 走到一处熟悉的禁宫,苏汐取了令牌,进去看望囚在里头的越楚。 已经过去十年,她在这里,看上去过得并不好。 身形消瘦,眼睛里都有了颓唐。 苏汐坐在那里同她喝一杯茶,她也是爱搭不理的模样。毕竟于她来说,苏汐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审视她。 苏汐并无压力,慢条斯理将这些年发生的事说与她听,说到后面,她听出了神,浑身冰冽的气息也不觉消融。 眼里的颓唐也散成星点的光,她望向苏汐,隐隐有些祈求。 苏汐停下来,问道,“可要我帮你早些了结。” 数观历史上被圈禁的皇族宗室,受不了这份苦楚选择自我了断的人不在少数。可越楚不会,哪怕再难熬,她有她的骄傲。 但若是苏汐,死在她手里,却也能道一句“成王败寇”。 越楚闭了眼。 苏汐的手靠近她的脖子时,她甚至能感觉到一丝温暖。 苏汐只会这一种杀人方式,只需使些巧劲,将颈间骨骼拉伸错位,一瞬的功夫,人就没了,省力又迅捷,于被杀的人,也不会有太多痛苦。 算是她最后的温柔。 颈后被一点温热靠近之时,越楚算不得害怕,心里只奇异地平静。只是耳际忽然响起那些年里,那个人似真似假在她耳旁掺杂着崇拜的恭维——“殿下真乃人中龙凤”、“殿下做什么都这样厉害”、“殿下……” ——“殿下,您在姜芜心中是最优秀的……” 无论她做什么,那个人都会一脸仰慕地望着她,矢志不渝的模样,眼里是跳跃的月光。 可这样完美的她,怎能这样荒唐又潦草地结束掉一生。 ——靠近的手腕倏地被她握住。 越楚睁开眼,道一声,“罢了。” 她摇摇头,开口赶走了苏汐,仍是那个冰雪高贵五皇女。 苏浅在宫门前的马车里等她。 脚步声细微响起,车帘掀开,美人如玉的面颊从外面探了进来,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瞪着她。 苏浅讨好地将她抱上来,搂到怀里,亲吻几口,问道,“苏苏送走了?” 苏汐在她脸上拍了一下,泄泄愤,恼道,“送走了……当初是你要过来的,如今却要我去送,在人心里虚晃一枪……你现在一点都不疼我了。” 苏苏刚来苏府的时候,她还满心不喜,心里抗拒得厉害,现在苏苏走了,她却比苏浅还念叨得紧。 苏浅愧疚地抱住她亲亲,哄道,“浅浅怎么会不疼姐姐,浅浅日日都想着疼姐姐的。” 苏汐听她似是不正经,恼红了脸,又在她脸上拍一下,啐道,“没脸没皮。” 苏浅挨她的打挨得乐意,心里满是欢喜,搂着她的腰将她压倒在车上,揉揉蹭蹭,尝尝她的小嘴儿,便道,“姐姐没处疼人去了,日后多疼疼浅浅……浅浅可想疼你了——苏苏走了,浅浅给你当一辈子孩子。” 苏汐捉住她揉捻住自己胸乳的手,脸上烧得发烫,推着她,“你起开,苏苏才走就知道来缠着我……整日浑说些什么,谁要孩子了……唔……” 她挺身打了个激灵,胸乳暴露在空气里,被苏浅埋头舔吃着,双腿大开,苏浅正扶着跳动的元具往她湿漉漉的小穴里捅。 “嗯……” 推她的手乖乖又搭在她腰上,苏汐蹙着眉,穴儿轻缩着将她一寸寸吞了下去,滚出黏腻的水声。 “嗯哼……你要不要脸,这是外面,会被听见的……” 苏浅爱死了她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嘴上恼着,可身体里将她吞得牢牢实实,裹吸得厉害。 她亲亲她的嘴儿,挺腰抽插起来,“汐汐乖,日后浅浅疼你……每天都疼你……哈啊……” “嗯啊……轻些……” 粗大的元具在吐着黏腻花露的穴儿里进进出出,滑腻的小穴又暖又潮,潺潺春溪渐淌,元具被包裹得淫亮,水花拍打四溅…… 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听得赶车的人臊红了脸,默默将车赶得快了些,穿过嘈杂的闹市,性器欢快地交合在一起,拍打出隐晦的肉体碰撞之声,唇舌交缠之声,直到浓精射了满壶,高高的女子吟叫从车帘中溢了出去,又闯入不知是谁的耳朵,引起春思遐想连篇…… 春情浓盛,苏汐镇了纸独自在凉亭里作画。 细细的笔杆捏在指尖,嫩白的手腕灵动轻摇,柔软的笔毫落在宣纸上,染出一片片秀丽的山水墨画。 苏浅立在亭前,已是被她眉眼间勾出的风华惑住,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 苏汐闻到了她的香,抬眼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苏浅就跟被勾了魂儿似的向她走来,痴痴地将她抱住,“姐姐,好美……” 苏汐被她握住腰在背后抱着,抿了抿嘴,手腕却是不停,将纸上的画继续勾抹完,一边分神打趣她,“色胚子,当初缠我是不是因我生成这样,才会生了那些心思?” 苏浅握着她的腰紧了紧,不甘愿道,“姐姐怎能这样说,越歌对越尔不是也……这样的事,怎么会只跟好看有关,那岂非见色起意?” 苏汐不置可否,点头道,“小九确实也好看啊,十四岁名声就已传到异邦去了,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言下之意,越歌也是见色起意。 苏浅听她强词夺理,张牙就在她颈上咬了一口,不服气道,“浅浅难道长得不好看吗?” 苏汐被她咬得手一抖,画上倏地添了一道突兀。 不过问题不大,她抬笔遮掩过去,这才回眸佯作仔细看了看苏浅的眉眼。如今,却也是自有一番韵味,叫人有些转不开眼了。 她收回视线,逗道,“长得同姐姐挺像,跟姐姐一样好看。” 说来说去,却还是她更好看。 苏浅被她逗得心里痒痒,抱着她的腰撒娇,迭声儿唤着“姐姐”,一只手就探到她衣襟里去摸,握了满手的细腻软乳。 苏汐再颤了颤,身子一软,差些连笔也握不住,墨汁一洒,一下午的画就全毁了。 她回眸看了苏浅一眼,苏浅一惊,忙收回了爪,探头探脑一看,犯了愁。 洒得太丑,她也想不出办法补救…… 只能讨饶道,“我错了,赶明儿赔姐姐一副,好不好?” 苏汐温婉一笑,应道,“好啊……那就今天吧。” 春风拂落美人衣,苏浅如今也快二十七,除了同苏汐撒娇时还是那副少女娇态,这么些年过去,早已是风韵渐浓。 娇滴滴地去了身上春衫,肌肤上仍有些浅淡的白痕,那是当年受过的伤。然而如今却也不算什么,只为她添了几分诱人,酿出沉淀在岁月里的韵味。 抬手掩胸徐徐躺在桌上,一双眷恋的眸子痴痴地望着苏汐。一经多年,仍是深情不移。 苏汐心里发软,望着她笑,“分明是贪婪饥渴大淫虎,偏要作纯情娇羞小白兔。怎么,装一装兴致更高么……” 苏浅闻言用手臂将胸乳更往上推,挤出一条凹陷的沟壑,眸中释出原本炽热的光亮,用手指了指,望着苏汐道,“要提起姐姐的兴致不容易,姐姐以前不是老嫌我小,如今……可够大了么,姐姐喜欢么?” 苏汐脸儿一红,却是掩睫弯腰在她乳儿上亲吻,颊上羞赧风情又更掩不住欢喜,舔了舔,将她那红尖儿吸进嘴里,含混道,“谁嫌你小了……青涩有青涩的可爱,不过如今,自也是欢喜的……啧……” 苏浅被她吮吸得腰间发软,被她抬起手腕拉开,展露出修长的身体,被苏汐亲了又亲,吮了又吮,开始娇哼出声,“唔……姐姐……不是要作画么,不作咱们便回房去……或者在这里也行……” 她耐不住地仰起身子贴近苏汐,手指插在她的青丝里,将她的脑袋抱在胸口,挺着胸乳给她舔吃。 苏汐吃得兴起,却又将她推回去,按在桌上,舌尖绕在她嫣红的乳晕上打转,吸啧声里,低眼瞧了瞧她挺立起来的元具,斥道,“都多少岁了还整日发情,你当自己还小么?” 苏浅被她舔得身子一阵儿一阵儿颤,看她一边训一边还不松口地吃着她,眼睛里溢出些委屈。 直待她那物儿被舔得一柱擎天,直挺挺地竖在空气里,涨得跳动起来,苏汐才放开她被吃得红肿的乳尖,移上去吃吃她的唇安抚,“瞧你这出息……” 她抬袖拭去她眸中水光,将颜料堆在一边放好,执起笔来,道,“该赔我的画了。” 苏浅瘪瘪嘴,恼她真的说停就停,却也不敢吭声。 本以为苏汐是要看她挺着这根大东西看她笑话,不想那细软的笔尖在她乳沟间一划,白皙的小腹收缩起来,带动涌起的乳肉,抬眼诧异地对上苏汐戏谑的眼眸,苏浅胯下一紧,翘得更高。 呼吸一促,忽而有些期待起苏汐要如何对她…… 苏汐俯身吃了会儿她的软唇,交缠的舌尖唾液相濡,一支干净的毛笔点着毫尖落在她的肉物上,细细的毛尖儿扎进前端小眼儿里轻扫,一根一根,扫过半圈又半圈。 尖尖的酸酸的快感从前端敏锐地传来,苏浅攀住苏汐打了个摆子,差些挺起身来,叫道,“姐……姐姐……唔……” 苏汐吃着她的小嘴儿按着她不许她动,笔毫一刻不停地在她铃眼里碾扫,直至吸足了水,毫尖变得饱满起来,在她龟头上按动一瞬,竟能滋出一小溜精水。 苏浅喘得颇急,被苏汐勾出舌尖来逗弄半晌,眼眸有些失神。 好……好舒服…… 苏汐放开她的唇舌,按住她道,“画纸就该有个画纸的样子,乖乖躺着,不许动……” 俯身看着她肿大起来的龟头,端详一会儿,忽地嫣然一笑。 苏浅正被她那笑迷得叁婚丢了两魂,方又惊觉她手腕连动,在一旁弄好的颜料中蘸了蘸,柔软的笔尖开始在她身上勾抹涂画。 自平坦的小腹上轻扫,笔落之际,总能勾起一片轻缩,却是半分阻碍不了那牵起丝丝痒意的笔,从小腹,至两肋,勾画完毕,苏汐垂眸欣赏苏浅娇红着脸儿喘息的模样,看着她小腹上的色彩起伏,赞道,“不错,很有律动感……” 苏浅舔了舔干渴的唇,挺了挺腰暗示道,“浅浅哪里更有律动感,姐姐夜里该是更清楚……啊……” 苏汐眯着眼一手握住她挺起的肉物,点头道,“这里确不能忘,点睛之笔可就看它了。” “唔……嗯……姐姐……” 苏汐一手揉搓起来,哄道,“乖,会让你舒服的。” 下身被她的左手侍弄着,喘息声里,苏汐笔尖连跳,将她自大腿至肩膀皆是细细勾画完,独独留了双乳之间。 重新换了支干净的笔在她挺立的前端再次旋扫轻蘸,激得苏浅直抖,迭念着,“姐姐轻些……轻些……啊……” 苏汐重重一碾,压出笔毫里饱胀的前精,含笑瞥道,“不舒服么?” 她左手一直轻撸着,不曾停过,却是不敢将她一下弄出来,牢牢把控着她的快感。 苏浅喘得直叫,“舒服的……” 紧接着便又是笔尖划扫,锐锐的尖儿点在乳珠上,不曾多留,划扫而下,在两乳之间的半球画了个弧圆,一圈一圈,尽心涂抹。 再是笔触连换,那可怜的龟头遭了一次又一次吸食清扫,被蹂躏得红肿起来,晶亮的前液竟是差些被吸得一滴不剩。 后头钻进眼儿里,便生了些疼意。 苏浅眼里含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轻抖道,“姐姐……没有了……换个地儿吧……” 苏汐俯身吃了口她的小嘴儿,手腕一转,调换了细细的笔杆插进她翕动的源穴里,手腕轻抽,又是夸她,“浅浅真聪明……” 笔杆硬硬的插进小穴里,几个来回,便已带出一沟水液,前端的刺疼稍稍缓解,苏汐松了手,见那长笔杆在她穴里缓缓往下垂,笑道,“帮姐姐含住啊……浅浅,掉在桌上,又要弄花了……” 美人儿的大腿闻言紧绷起来,小心将那支笔叼了起来,吸进穴儿里插牢了,苏汐便又坏心眼儿地加入第二根、第叁根。 像排竖旗,在那穴儿里屹立不倒。 紧贴的笔毫颜色已是彼此相融,苏汐笑笑,也不言明,自挑了涂抹她胸乳的那支笔,捧起她陡立的元具细细涂抹。 “唔……嗯……姐姐……哈啊……” 前端自上而下俱是细小的痒,一直涂抹到最后的根部,绕了一圈又一圈,穴儿里亦始终不敢放松,紧紧吸着那几根笔,淅淅沥沥的蜜液顺着笔杆往下滴落。 苏汐差不多已是准备好,将手中这支笔顺势再插入她穴儿中,将那几支笔一同握住,在她穴儿里抽插起来,另一手在她两颗未沾染颜料的圆球上揉搓。 “浅浅乖,再给姐姐一点水……这就放你出来……” 笔杆在那穴儿中一旋划,苏浅喘叫一声,身子一抖。 苏汐忙将笔抽出来,笔毫对着她穴口吐出的一股蜜液一接,笔上的色彩各自相融,洇染一片,抬腕在她小腹各处连刷,深墨挥毫,更染一层艳丽色彩。 揉搓她两颗肉球的掌心用力起来,绵绵使力,苏浅身子连颤,口中一声接一声地低呼娇喘,蓦地一下,身子一抖。 苏汐指尖抵着她的肉物往前微压,一大股一大股的白浊精液一滩滩吐出,喷洒在起伏的小腹上,掩盖住勾抹的大地苍黄。 举目望去,身躯上连绵的是苍黄的大地,四处散布的是青翠浓墨的山川河流。 满身赤红的“夸父”追逐着遥遥在前的半轮红日,被掩盖在两团乳丘隆起的“山峰”间,一团摇摇欲坠。 即将干渴而死的“夸父”扔出自己手中“木杖”,化作大片郁郁葱葱的“桃林”,常年茂盛,为往来过客遮阴,为勤劳人们解渴。 苏汐用指尖点了点那最后屹立不倒的“夸父”,柔声道,“追到了,小夸父,倒下吧。” 肉棍缓缓往前倾倒碾压在小腹上,犹如巨人不甘地累倒,浑身赤红的“小巨人”躺进自己吐出的白浊精液里,鲜红渲染,化作浅淡的桃粉,犹如妍盛的桃林—— “好乖……” 苏汐欣赏着自己留在她身上的瑰丽杰作,奖赏地复又俯身含住她的小嘴儿舔吮,伸手将她抱起来。 苏浅只知伸手将她攀住,被她赤身裸体地抱走,小腹上积起的“桃林”都顺势流下,又沾到苏汐的衣服上。 苏浅迷迷糊糊被她抱回了房里,转进屏风后,放进备好的热水中。 各色颜料顷刻融为一体,在水中变成污墨。 她抬头望着苏汐,问道,“姐姐刚作的画儿,不要了吗?” 苏汐将她抱出来放进一侧干净的热水里,伸手替她揉搓身上残留的颜料,低头抿唇笑着,隐隐有几分心虚,提醒道,“嗯……浅浅,颜料是有毒的。” 苏浅沉默着咬住了唇。 ——尤其她画的赤红的夸父和火红的落日,用的是丹砂石,还恰好涂抹的是她最重要的地方,不快些清理,她又该心疼了。 “浅浅?”苏汐低头唤她,看她半晌不语,疑她是不是生气了。 然而等她默默将她清理干净,换进再一次的洁水中,手上蓦地便被人一扯,腰间被人搂住,一头栽进了水中。 衣衫飘落水中迅速被剥下,袒露的乳珠被人含弄住舔吸,小腹刚有暖流淌下,便觉小穴中被那硬头硬脑的东西蛮横挤了进来。 “啊——唔……” 欢爱来得如此急躁…… 水花在桶中拍打飞溅,桶下炽热的性器飞快地交合,两名美人缠抱在一起,身体抖动,喘息连连,干得火热。 “姐姐好狠的心,这东西姐姐天天要用……可是伺候得不好,竟然给它下毒……姐姐赔我……嗯啊……呼……松些,好紧……” 苏汐舔着她的脖颈,又被她按在桶上噙咬住红唇,含糊张开了嘴,“唔嗯……啊……你……凶什么……赔你就是……唔……” 水浪不停漫过桶壁溢打而出,两个身子急急纠缠在一起,各自高亢娇喘一声,水花渐渐平息,屈腿微退,一朵白色精花浮上水面扑旋。 苏浅将瘫软的美人儿抱起来,压回床上,“小巨人”猛地重新塞回,挺腰继续冲撞,一边气喘吁吁地肏弄,一边伸手揉弄她的双乳,伏在她耳边问道,“'小夸父'干得好不好,'巨人'有追到姐姐吗?” 苏汐耳根发烫,双腿缠绕上她的腰,低低恼道,“追到了追到了……方才便跟你说过追到了……嗯……” 掌心捏拢,这细腻的软乳下,是她同样火红炽热的心,如红日奔跑向前,永不熄灭,永不坠落。 或许,比夸父更执着的,是太阳才是。 苏家的人在为两位主人收拾行囊。 苏汐某日对苏浅说,“不想待在这里了,浅浅,你当初说,要陪我多出去走走的。” 苏浅高高兴兴地搂住她,自是拿她唯命是从,应道,“好,浅浅陪姐姐出去走走。” 苏家每一代都会外出游学,待有所成后,再带着悟出的精妙归来,投入那浩如烟海的书阁之中,留待后人领悟。 这一风俗自苏亦桓断掉,如今,苏汐却想将它捡起来。 两人辞别家中长辈,坐上备好的马车,自此开始游山玩水。 然而路有不遂,方出京城,马车便被拦下。 彼时苏浅正吃着苏汐的小嘴儿吃得正欢,手才摸进她的衣襟里拢着她的椒乳,尚未反应过来,车帘便被苏浣一把掀开。 苏浣却似越活越似个小孩子,弯着眸怪异地拉长了音调,“哦”了一声,却连眼睛转也不转,直勾勾盯着苏浅藏在苏汐衣襟里的手,只待她拿出之时,好觑一觑里头的饱满春光。 “小浣!出去——” 先绷不住的却是苏汐,低斥一声,脸红到了耳朵根儿。 苏浣吐了吐舌,被一旁伸出来的手抱走,声音还飘在车内,“姐妹出去玩当然不该忘了我啊,姐姐,我们的马车跟在后面了,可要叫得小声一点……” 苏浅脸色慢慢变黑,苏汐轻咳两声,将她的手从衣裳里拉出来,整理好,靠在她怀里,“行了……生什么气,晚上还不够你吃的?” 她如今身子已算得好,苏浅想折腾什么,她也极少再推阻说“受不住”。 她捏捏她的脸,“好了,大家一起出去玩也更热闹一点,别沉着脸了,浅浅……” 她凑上去亲了亲,滚在苏浅怀里软得一塌糊涂,苏浅这才柔缓了面容,抱着她笑起来。 …… 再一次出游是在两年后,苏浅抱着苏汐的手有些紧张,耳听八方,就怕再有人追上来。 苏汐正想拍拍她的手让她放松下来,不想车马一停,车帘一掀,一下滚了个小孩儿进来。 “娘——” 越苏扑在她怀里唤得亲热,浑然没注意被她挤开的苏浅脸色有多僵硬。 苏汐抱住已是十二的小女孩,瞧着苏浅那样儿,噗嗤笑了一声,却是没理她,低头问着越苏,“苏苏怎么来了,母君和母后呢?” 越苏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摇头道,“我偷跑出来的,母君说等我一分化就要封我为太女,帮她多分担些,她好多陪母后。可我已经太忙了,一日只能勉强睡四个时辰,我就只好趁着最后这段时间偷跑出来了……娘不会把我送回宫里吧?” 她眼睛仍是那般地柔,叫人看着便忍不住心软,苏汐拍拍她的背,抿唇笑道,“那正好,抓着最后这段时间娘给你多上些课。” “——啊?娘亲……”越苏低声讨饶,可怜兮兮。 苏浅却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 又隔几年,越苏被压迫得早早即位,苏汐留在京中观望许久,放下心来,便又同苏浅出了游。 两人只是互相倚靠着端坐,闭目养神。 车马一停,苏浅已是波澜不惊,“姐姐猜猜谁来了?” 苏汐眼也未抬,“除了那两个坑孩子的前女君和君后,不做他想。” 越尔缓缓掀起帘子朝苏汐笑,“汐姐姐,同行吗?” 苏汐微笑点头,“也可。” 自此,苏家书阁又添新卷—— (全文真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