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好吗?》 1初识 我叫赵小绢,对,就是这个小,这个绢,娟的四声。我曾埋怨父母取的这个名字,我到老都要被叫“小”绢。但,名字是父母给的祝福,我渐渐欣然接受这个名字。 我大学毕业后就在a市工作,选择在郊区租套房比较便宜,早起贪黑的赶公车上班也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了。 公司附近有间超商,我几乎每个上班日的早上,会去超商外带一杯咖啡,而同时段会去光顾的客人,两年下来,虽互不认识,但也因为眼熟,彼此碰面时,会礼貌上点个头,但也就如此而已。 今天早上我一出门就很不顺,错过公车,到达超商时,人又特多,好不容易买好咖啡,匆匆要衝出店口时,居然撞上了人! 「啊!」我跟对方同时惊呼一声。 我抬头一看,是同时段常来超商的一名男子,高高瘦壮身高约180cm左右,头发微捲,皮肤白白的,印象就是腿挺长,岁数应该也26-27吧!我们常礼貌性微笑的互点头,看过他与店员讲话,笑起来有一排很漂亮的牙齿。 但即便如此,我们之于彼此还是陌生人,而我这一撞,咖啡硬是往他身上的白衬衫胸口的位置喷了一坨上去。我超尷尬的连声说对不起,赶快从包包翻出面纸,这下要帮他擦也怪怪的,但不帮也怪怪的,手悬在半空中无法进退,而我上班又要迟到了!! 我对他很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赔你清洗费?」 他嘴唇微开看着我但不做声。 我心想:不满意?便改口道:「还是我赔你一件新的衬衫?」 「怎么赔?」他终于开口了。 我说:「就是看多少钱,我赔给你。」 他微笑的说:「可是我现在无法说多少钱……」 看到他脸部线条放松,我心里轻松了点,我手指着我上班的大楼:「我就在那栋办公大楼上班,我除了假日,几乎每天都会来这,我们好像也常碰到,你再跟我说费用呢?」 他又怔怔的看着我不说话,我想应该是不信任我,怕我赖帐吧!但我上班要迟到了我好急。 「那我们+个手机号码?」我提出最后方案。 「好。」他很快的把手机拿出来,我们互加后,便礼貌性的道别离开。 但事后我有点后悔,毕竟我不认识他,不知道会不会被敲竹槓。可是那种情况下,不这样好像也脱不了身。 大约三天后,他打讯息给我了,约我週六在超商碰面,谈一下关于衣服的事。 假日还要在公司附近绕我实在不太乐意,但除了答应也没别无他法,谁让是我冒冒失失地撞了人呢? 2 初识男视角 我叫许皓,我来自c城,我的老家位于北境,一年有大半年的雪季。我的父母半年务农,而雪季时,就开着发财车载着关东煮之类的热食,到观光区卖,就这样辛苦的拉拔我长大。 学校毕业后,我以为,我就是延续这样的生活方式,因为我是独生子嘛! 怎知,我那平时话不多的父亲,可能因为我在c城狐群狗友太多,怕我不成材,突然拿了一些钱给我,要我去a市闯闯,不要一直待在乡下没出息。我不想离开,但父亲坚决的样子,我无法拒绝。 到了a市,才发现真的是好傻好天真,那点钱,光是租房子就乾了,只剩一个月泡麵钱。 只好请父亲把家里的机车寄来,我先跑外送档了一阵子,一开始不识路吃了一些苦头,跑着跑着,跑顺了觉得这样自由的工作方式也不错。 但两个月后,被父亲得知我还在跑外送,还跑的很开心,爆怒的在电话里咆哮了10分鐘,直说要被我这没用的不孝子气死。情急之下,就去应徵房仲卖房当业务,每天穿白衬衫上班,这也算白领吧?我是这样想的。 但我只顾着自己适应环境,却忽略家乡女友小菊的感受,她传讯来一句:分手吧,我看不到未来。就封锁了我。 我发狂找她,甚至衝回家一趟,去她家找她,她家人告诉我她老早就搬离c城,我才懊悔对她的忽略…… 回到a市后,我用工作填满时间来疗伤,卖房以外的时间就狂接外送单。 其实这样的生活,跟分手前差不了多少,但就是心里少了块东西的感觉。但用工作让自己累的只剩睡觉,脑袋就不会胡思乱想,后悔当初的无心。 公司附近有间超商,我上班前会进去买罐浓茶,或是有时三角饭糰塞一塞当早餐。 也许我是乡下小孩,又或许做业务接触人多,我微笑面对碰到的每一个人,而上班时间很固定会遇到的人,我就会多说一句早。 有一个时常在超商上班前常碰到的女孩子,直发过肩,瀏海大概到眉毛,微微的拨旁边,都穿着套装,固定买黑咖啡,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感觉的人,五官端正清秀,但也不是惊为天人那种。我们相遇就会互相点头微笑。 我最近想再进一步认识她的想法越来越浓烈,其实我没有其他想法,可能就是,就算以后我回乡下了,也能持续联络聊聊天气,我来a市,可以接风的朋友。 我知道这种说法没人会信。 但我就是想跟她多说两句话,如果话不投机,就普通朋友,如果很投缘也不是没有发展可能。 可是,我跟她真的仅止于点头之交,直接跟她说明想法太冒昧了,说不定以为我变态。 来个不期而遇吧!我决心睹一把。 这天我其实很早就到超商等她来买咖啡,结果,可能我喝太多茶,而她居然该出现的时间没有出现,我实在很尿急…… 正想走时,就看她匆匆忙忙衝进超商,连我在门口也没看到,但看到她前面排一堆人,我心又冷了(我真的要牺牲我的膀胱吗?) 终于看到她手拿咖啡快步走出,我拉拉身上这件衣服自言自语说(老兄靠你了) 我知道她很匆忙没在看路,所以我在她前面故意要让她撞上,我还加了点力道。但咖啡溅到我衬衫上时,我还是不免惊呼了一下,因为好烫。 她似乎受到不小的惊吓,直说要赔我洗衣费,我心想,我现在脱下来给你洗吗?我还没来的及反应,她又说不然赔我一件。我脱口而出怎么赔?其实我心想的是,你去买一件给我,还是跟我一起去买一件吗? 她说她在哪栋楼上班,她可以赔我费用,但这不是我设想过的答案,所以我一时无法回答她,像个二愣子一样的看着她,她可能上班迟到急了,说手机号码吧。 宾果!我立刻拿出手机,跟她互加并送出贴图互相确认后点礼貌上的道别。 我刚拿手机速度太快,会不会已经被看出意图? 我今天有这计画怎不穿别件衬衫呢?这件还有八成新阿。所以我今天牺牲的不只膀胱耶。 为了要弥补我太快拿出手机的错误,我三天后才直接用讯息打给她,并约週六在超商碰头谈衬衫的事。我感觉出她有点迟疑,但还是答应我了。 我后来想想,在超商面对面坐着谈太严肃了,感觉像在谈判一样随时会翻脸走人,因为我也不知道她会独自来还是带朋友一起来。 所以约定后的半小时,我又传了一个讯息给她,改约a市的儿童乐园吧。人多轻松好谈,她已读我一小时后回了一个单字【好】。 3 约会女视角 喔……为什么需要这么麻烦? 让我要在週六一大早,这样坐车来儿童乐园?还说要耽误我一点时间,不过就件衣服阿! 我真的好想这样说,但我也只能回他说好。 下公车往乐园方向看,远远就看到他一身黑的瘦高身影,双肘靠在栏杆上看着摩天轮转动。 时序是初秋,但早晚已经有些稍冷,我看他身上依旧那101件薄黑外套,男生真的如传说中的不怕冷? 我用很小心的速度靠近他,轻轻的唤了他一下:「嗨!」 「嗨,你来啦」他一派轻松的微笑。 「是,那个衣服……」 「嘿,你早餐吃了吗?」 「是还没,但……」 「那我入场券已经买好,我们进去看有什么可吃的再说!」他说完转身就往乐园内走。 「要进去阿?」我赶紧追上去,我内心吶喊,外面说说就可以了吧。 「来了干嘛不进去?」边说这话的同时,他就把票递给收票员,并回头示意我跟上。 他脚步很快,这是脚长的好处吗?他大概四处张望一下,走到热狗摊前问我:「还真的儿童乐园,没什么适合大人吃的,这个可以吗?」 「唔……」我还在想要不要,因为其实我不太饿,却就看他转头跟摊贩说:「两份。蕃茄跟辣另外加。」 「欸……」我忍不住衝口而出:「我没说我要阿!」 「我请你阿,不用客气。」 「不是这样的问题,是我不是太饿,没有很想吃!」 「可是你看看」他往乐园四周环顾了一下「没别的可吃了。」 然后他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是我名片,我叫许皓,我在房屋公司上班,我业绩还可以呦,今天中午也跟客户约好了要带看呢。」 「原来是业务……」我喃喃自语。 「怎么,业务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忙挥手:「是,你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还真的有像业务。」 「喔,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道歉,因为有时面对犹豫不决的客人,我们业务会用一点力帮他们做决定」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抓抓头,所以意思是我犹豫不决?「你呢?你有名片吗?」 「我没有,我在报关行上班,但也就行政文书结关一类的工作,不用对外,所以公司不需要帮我印名片。」 「那没关係!」他摇摇手机「我们有对方的手机号码嘛!」 嗯,呃?不对阿,我就直接开门见山说了:「衣服……,这衣服的事没处理完我会一直很紧张,我们先把这件事说完好吗?」 「喔!对,我带来了」他从他随身纸袋拿出那件衬衫,明显是洗过了,但咖啡渍还在。 「无法洗乾净呢,那我赔你一件吧」 「我不要你赔,」他摇摇手机:「但做朋友可以吗?」 这人是???不要我赔,你带衣服来增加我的罪恶感的吗? 他紧接着解释:「这样说吧!我从c城来的,朋友不多,想多些交朋友。比方说这个乐园,我从没进来过,因为一个人进来好像怪叔叔,就要找个朋友一起来才会感觉正常点。」 「你没同事吗?」c城,很冷的地方呢!我感觉我脖子都冷了一下。 「同事当然也很好,但有时想说说同事的坏话,就无朋友可宣洩阿!」他吐吐舌头:「但,如果你有男友或是家管严,不方便当朋友直说无妨。」 「是还好啦……」我打量了他一下,看起来是个正常人,这一年多看他在超商的言谈举止都是得体的,很像是很乐观阳光的人。「当朋友可以,但,不要聊色色的话题或是狂骚扰那种……」 我还是先把但书说在前面。 「ok,不会的,那,我们里面逛逛好吗?我晚一点要带看,今天就不能送你回去了」 我不用你送,你是傻了吗?我怎么有点后悔答应你的感觉。 「那个……」摊贩老闆拿着两支热狗弱弱的说:「你们要吃了吗?」 他拿过热狗,递了一根给我。 我咬了一口热狗:「果然,游乐园的东西都不好吃。」 「没办法,没得选了,将就点吧!」许皓手指着云霄飞车。「是说,你玩那个吗?」 我赶紧摇摇手,手比向旋转木马:「不不不,我的等级是那个!」 他差点没把口中的热狗喷出来:「那个自己在家转就好了吧!」 我轻轻皱起眉头,这人真没礼貌:「在游乐园转,有坐公主马车的感觉。」 他看我皱起眉头,便赶紧问:「你生气了?」 我眉头皱的更紧,他居然问的这么直接,我轻轻的摇头:「没有啦!」 他扶着额头,用出大事了的表情说:「糟糕,第一天当朋友就让你生气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夸张的表情,让我不小心笑出来:「我没有生气啦!」 他的眼睛闪着光,微笑的说:「不过,你生气的样子挺可爱的,以后我可能会常常让你生气哦!」 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用那种眼神看我,害我不敢直视他双眼,一阵潮红从脸颊延伸到耳朵。 他居然弯下身把脸凑到我面前,用调皮的神情对我说:「天气很热吗?你的脸好红!」 这个人好讨厌,真的好讨厌,他为什么要戳破我!看的我不知所厝!好想找地方躲起来。 他站直了身体催促我:「赶快吃完,我陪你坐旋转木马。」 「阿?」我抬头疑问的看着他。 他对我肯定的点头:「嗯,我陪你坐!坐完再坐摩天轮,然后咖啡杯。这些你应该还行吧?」 「不用……」我其实没有这么想坐。 他打断我的话:「花钱进来就是要玩的!来,跟上。」 他转身就迈开步伐往旋转木马去,我呆愣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发现我没跟上,停下脚步转身催我:「跟上阿!一起!」 「喔!」我快步跟上他。 心如止水的我,被他轻轻拨起了涟漪,我的心,淡淡的笑了。 他是第一个说我生气可爱的人耶。 4 原来如此 「那个怪异男送的吗?」 惠萍的声音把我从放空的情绪中唤醒。 惠萍是我同事,惠萍不同于我的个性犹豫不决,做决定要想很久。她是个非常俐落乾脆的人。喜欢绑个马尾,身高跟我差不多158cm,是个好相处的人,也是我闺蜜。 「对,他说,他早上带客户在这间排队蛋糕店附近看房,可能一大早现场没么人,就买一盒给我当下午茶」 惠萍带着曖昧的口气问我:「他不是要追你吧?」 「感觉好像也不是,他手上拿着好几盒..不止送我,可能个性天生热情吧???」我反问惠萍:「我给你看他名片时,你说在超商也见过他,对他挺有印象的吧?」 惠萍耸了耸肩:「嗯!因为他就很奶油小生感觉,人也没什么架子,尤其一笑,真的会让人多看两眼。」 「所以说那种人不可能没有女朋友的。」 惠萍点点头:「也是,说不定c城老家有女友,在这想找砲友?」 我白了惠萍一眼,但她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想了一下对惠萍说:「衣服不要我赔钱,那天在乐园也都是他出费,今天他又送我蛋糕,你想,我是不是请他吃个饭,旁敲侧击了解一下这个人?我第一次跟不认识的人加了手机,老实说我有点担忧。因为我又不是什么大美女,他要跟我做朋友这举动好像没什么道理。」 惠萍点点头:「的确,你这么平凡,这样的确没什么道理。」 我又白惠萍一眼「真是谢谢你的直白,是说,约好你跟我一起去吗?」 「我才不要勒!」惠萍丢下这句话火速飘走,女人的义气真的是无法形容!! 我看着手机发呆,正想着怎么跟他说,并且去哪吃饭比较恰当时?手机就在此时跳出讯息! 《你大约都几点下班?常加班吗?》 《大约6-7点,偶尔加班到8点,不常加班》 《离你公司两个路口的商场那边,有一间烧肉店,我一直想去吃,那我预约好时间跟你说,我们一起去吃。但今天不行,我今天跟人客人约好了。》 《今天太临时我也不行》什么嘛...要约人还今天不行的,你很忙,我就很有空喔?《最好提前一天跟我说,然后不要假日。》 《没问题!》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有点被他牵着走的感觉,他表达方式好像就是已经决定我不能拒绝一样,吃饭时我一定要版回这个劣势!! 到了约定那天,我依约与他在烧烤店吃饭。 烧烤的烟一直往我脸喷,肉味蒜味整个衝上脸来,又热又闷,我觉得我连脸上的妆已经快要土石流了。 重点是,这间居然是单点,而不是吃到饱!!!所以说,我为什么会在这…… 许皓可能看出我表情僵硬,关心的问我:「不好吃吗?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来,我看你点好少,又不是太开心的样子?」 我在内心吶喊:废话!!!单点一项一个钱,吃起来压力很大的,我一个月也才多少薪水,这餐又是我请,看你这样点,我都快停止呼吸。 我客气的回答:「可能是中午吃太饱。」其实我中午饿肚子,只为了这餐胃能多塞点肉…… 我实在开口想说问点甚么,但我又问不出口。 许皓好像看出我的欲言又止,夹了一块肉给我说: 「你记得大约一年前,在超商前,你有拿过一包面纸,给一个坐在台阶上的人?」 「谁?」 「还是你常常给人家面纸?」 「你这么问,我好像有印象,满久了,不过我没看到他正面,感觉是个高中生,很瘦阿!」 许皓清一清喉咙:「……,我这一年是有胖了一点啦!」 「那个人是你阿?!我认不出来耶!」 「我知道,其实我事后想跟你道谢,但我看你好像认不出我,我又开不了口,刚好那天你撞上我,我就想说,交个朋友,找个机会谢谢你!」 原来如此阿,那一切疑惑就明白了。 「那你那天是??」我真是好奇心杀死一隻猫。 「在c城的女朋友跟我分手,那时候是挺自责,我来a市,是要出发前一周才跟她说,来了之后环境不适应,跟她讲电话都在讲自己的事情,没有听她好好说话,她要分手,挽不回她,又责怪自己,在这城市又一直适应不良,想着想着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许皓拿起可乐大大了吸了一口。「不过,你给我的面纸,里面只剩一张,不是太够用。」 「什么??????誒!!!!其实那天我也不好受耶,我情况跟你差不多,我前男友去工业城上班之后,忙的没时间里我,我只能等他找我,后来几乎没联系,连讯息也没有,我又不敢问他情况。就在那天,我在脸书上看到他被标註在,一个女孩子脸贴脸的照片上,虽然我早有感觉,但看到还是难受的不得了,我躲在那边哭很久耶。我还有一张面纸给你不错了!我以为是个高中生被同学欺负,一直用袖口擦眼泪鼻水,看的我有点噁心加不忍,才给你面纸的。」 许皓被可乐呛到,「咳咳咳!」 活该你呛到! 「所以那天我们一样惨,哈哈,以后你可以直接叫我阿皓,我直接叫你小绢吗?」 「是……可以啦!」其实也没什么…… 知道原由后,我整个戒心大大放下,比较能轻松跟他说话,我发现他是个挺有趣的人,有c城农村人的真诚,而且很君子。我要结帐时,店员告知我许皓已经买单了。 嗯……早知道你要买单,我就吃饱点。 5 误会 《下班了吗?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一起吃个饭吧》 《最近有部电影强档上映,我买好假日的票一起去囉》 我把这对话给惠萍看,有点抱怨的对惠萍说:「你看,他都是用肯定句!!他不是问一起去吗?你有空何时方便呢?这样的疑问句,他都是决定好了告知我赴约这样耶!」 惠萍看了一眼:「的确是,他该不会要追你,或是已经把你当女友?」 「没有啦,不可能!!我们出去就像朋友……我高中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学长对我很好,我自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係了,同学也以为我们是一对。结果他跟另一个学姐在一起,超尷尬的,后来的高中生活,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过来的,所以如果对方没明说,我都不当有感情成分!会错意太难为情了。」 「的确挺惨喔!」惠萍喝了一口咖啡:「可是,你也都没拒绝他的邀约耶,嘻……」 我赶紧回避这个话题:「呃,我去上个厕所!」 是,我都没拒绝,我,也不想拒绝。 如果与他共进晚餐,他会骑机车送我回去。 隔天我会在超商帮他买好他的茶,我们无法天天晚餐,但早上一定会在超商碰个面,我觉得有这样的朋友交流也很好。 今天吃完晚餐,跟他间晃了一下商场,已经入冬,晚上越来越冷,我其实有点累,想回去了。我们走到一个橱窗前,他停下来看了一下后,就把我拉进去店里。 然后他从架子上拿了一条粉红色围巾,就往我脖子上套。 「挺好看的,摸起来又暖」他好像很满意。 我摸了感受一下,的确很舒服,我下意识的看一下价格牌,一条要3000多,不行不行,我这个月已经要月光。 「是不错,但我这个月没预算,下个月看看,说不到有折扣什么的。」 「我送你阿,我看你非常怕冷。」 「不行的,不能随便送人家围巾的!」 「为什么?」 「围巾意味着要把对方套住的意思,所以通常是男女朋友才有互送,一般……」 在我讲这段话的同时,他皱起眉头,伸手在我脖子上的围巾扯了扯,忽然一声撕裂声,我吓一跳! 他把围巾的布标扯下来了! 然后他又撕下价格牌跟我说:「这条围巾是我用坏了,我必须要赔偿买下来,但女围巾对我没有用,你就算帮我个忙拿去用吧!」 说完他就转身去结帐。 我非常错愕,整个气氛后来都很僵,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感觉,一直到送我回家都没好转,一路无语。 隔天早上在超商递茶给他的时候,他还是一贯的笑容,很乾的哈拉了两句,就各自上班,整个感觉,只有说不上来的怪。 我整日边工作边看手机,一个讯息也没有。他昨天不开心吗?但为什么呢? 手机本来就续电量不足,昨天又忘记充电,撑不到下班就没电了。 我拿行动电源出来充,这,我是怎么生活的?这行动电源上次就没电我怎么忘了!我自言自语:线线线..赶快找线。 「小绢,经理找!」 「是,好!」 从经理那对好一些数据,回位子刚坐下,下班铃就响起,惠萍走到我来喊我「走勒!今天公司聚餐!」 「阿?我忘了这件事!」但我之前跟许皓提过,也许是因为这样,他今天才都没讯息我晚上要不要吃饭吧? 公司聚餐说是联络同事感情,一半的时间都在听经理打气与说教,一个饭吃了两个多小时。经理的年纪已经五十好几,有时感觉他像个爸爸一样,有宽仁的一面,也有很碎念的一面。餐后经理提议大家去唱唱歌放松一下,我实在非常不想去,因为我有搭公车的时间压力,不然就要坐计程车了。 这一个欢乐唱又唱了三小时,有两个部门主任已经半掛,在门口一一道别正准备招计程车时,经理叫住我「你怎么回去?」 「我搭计程车!」 「我送你回去吧,很晚了呢!」经理作势要我跟他走。 「经理不用客气,我自己可以的」 「我也要载那两个酒鬼主任回去,反正都要绕,走吧!别推辞了!」 我再拒绝也不好意思,便跟着经理走,到车子旁边经理示意我坐副座,因为那两位主任醉了,不好让我坐在醉鬼旁边,经理真细心,想必也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吧? 晚上车少,很快就到家囉,那等一下洗洗弄弄就可以睡了,我下车谢过经理,心里也挺开心,本以为今天会搞到12点多呢。 「小绢!」 谁?哪?许皓!!他站在我住处大门口! 「许皓?你怎么在这?」我好惊讶,他在这多久了?他怎么没打给我? 「你今天不是聚餐吗?我有打给你,要送你回来,但你手机不通,我就过来看看。」他手指往上面比「你说从这看上去五楼的灯,如果亮着你就是在家,所以我看你还没回家,我就等了你一下。」 「阿!抱歉,我手机没电..你来等很久吗?」我忘记我手机没电。 「没有很久,你....有人送你回来」 「喔那个是..」我正要说他就打断我: 「没关係,你没有义务跟我解释,没事就好,这盒饭给你当宵夜,赶快回去休息,我回去了。」 痾?为什么打断我??为什么不让我解释???就这么瀟洒的离开吗?就这样让我看着你修长的背影离去吗?我想喊住他却喊不出口,欸……。天气这么冷,这盒饭已经冷到饭芯里去了,他应该不是只来一下子吧? ********************* 我从七点开始打给小绢就一直打不通,现在是在玩搞失踪那套吗? 来到她家楼下,灯暗的,她还没回来,但电话不通讯息不回是怎回事?是发生什么事情吗? 我忍着快要爆掉的膀胱,以及被我已经搞到剩10%电的手机,正要放弃等待时, 我看到她从一台轿车下来, 一台轿车的副驾驶座下来, 一台轿车的副驾驶座下来还带着很甜的笑容....... 6 争执 「我家乡应该快下雪了吧!」阿皓喝了一口我递给他的茶,喃喃地看着远方说。 对于我这个南部渔村长大的人来说,无法想像那是什么景况:「难以想像的温度呢..」 「嗯」 .......嗯????好乾的气氛,说点什么吧?「那个,阿皓,越来越冷了,你不要再载我回去了,我坐公车可以的,你骑机车太冷了。」 阿皓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头微笑说:「嗯·天气这么冷,还是搭车对你比较好一点的,机车的确有点虐。」 我忙摇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阿皓打断我:「没关係,我明白的。」 这个人,不让人说话的耶!!!「许皓!!你听我把话讲完好吗!!」 他挑眉:「嗯?」 「不是我怕冷不想你载,虽然我真的很怕冷,但这么一趟路回去,你还要再骑回来,我是怕你冷到对身体不好!!!」 许皓什么都没回应只是看着我,他是在消化我的意思吗?不要再看了好不好?你说说话啊你!!!!! 「我说许皓!」 他又挑眉:「嗯?」 「晚上吃a馆握寿司,6:30不要迟到!!」我甩头就走不等他回答,其实我是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什么只好直接约晚餐,有够弱的我。 但是,他不来吗?我已经在这等到7:00了,我没被他迟到过,他不来也会提早在line跟我说才对的。我来打给他看看,恩?嗯?咦?????我手机是坏掉了吗???怎么黑屏!!阿勒??没反应!!!那也只有继续等他了。 等越久我越毛,我忽然想起,这一带a馆握寿司好像有两间,该不会,他在另一间等吧?如果是这样就糟了,万一我走过去他正在来会错过,偏偏我手机又死机,我跟店家借借电话吧!我猛的转身,撞到一位身上有浓郁酒味的大叔,我赶忙道歉要离开,那位大叔居然抓住我,邪笑的说:「小妹妹,跟我喝一杯吧?」 「不要!放开我!」我一直扯回我的手,他又伸出一隻咸猪手「放开我!!」 我正想向店家求救时,就看到一隻手把醉汉推开,我被用力的拉往另一个方向,是许皓,我得救了。 他把我拉离开现场有一段距离后,停下脚步,用很不好的口气问我:「你怎么在这间?还有,你手机怎么了?」 「这间离公车站比较近,我往常都来这间,我忘记这里有两间了,你.....」 「对,我在你公司附近那间等不到你人,打手机不通,赶到这边就看到你跟人家在拉拉扯扯的!有人这样约人后又失联的吗?」 「我,我手机坏掉我很抱歉,但你说我跟人家拉拉扯扯?我是被他骚扰耶!你没看就一个烂酒鬼吗?」他是在说什么鬼话!!!!气死我了!「今天对不起,但我看今天应该不适合一起吃饭,我先回去了!」 我转身就走,却被一个反作用力又拉回「阿~痛耶!」 「我机车在这边!」许皓拉着我大步往前走,现在两个人都这么生气,我怎么能让你载?我用力的要扯开他,他却拉得更紧。 「我自己可以回去啦~你放开!」 「你要引人注意就继续大声没关係。」许皓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很大步的往前走。 「那你走慢点啊!你脚长走得快,我却要用小跑步的,穿高跟鞋脚很痛的耶!」 他一语不发,却也没有要慢下来的意思... 我还是乖乖地上了他的车... 但是,我好饿... 他送我到住处楼下大门口,我觉得我还是得问一下,毕竟是我错的成分比较大,我小心翼翼的问他:「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他低头看机车仪表板,瞄都没瞄我一眼。 「那,还吃饭吗?」 他摇摇头:「不饿,你上去吧,外面冷。」 我鼻孔都要出烟了,他明明就在不高兴!这样不行,不搞清楚状况说不定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就是在生气,我把手机修好,我补请你一餐可以吗?」 他每个字都加重语气,并且转头看我。「我说了我没有在生你的气!!」 我有点看出神,怎么连生气的脸也这么帅,不对不对,我是在想什么,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我立刻接着说:「那吃饱再走阿!」 他转了下机车钥匙:「我要走了。」 我赶紧说:「你就是在生气!」 「我说第三次,我没有在生你的气。」 换我有点气了:「那你到底在气什么?围巾?手机?」 他吐了很长一口气,把机车侧柱用下,下车后一步一步朝我逼进:「我在气我自己。」 「……气……气什么」你气你自己,却一步步逼过来是要揍我吗?我怎么感觉我的处境很危险,我一步一步往后退。 「我气我自己为何要强迫你收下那条围巾,我气我自己为何要大冷天的在这等门,等到膀胱要爆掉,却看到你坐在副驾被人送回家!!!这些都还不是最气的,最气的是,我没有资格没有立场没有身份去生气!!明白了吗?赵小绢!!」 他的意思是,是那个意思吗?是指那个吗?但我不服:「你有什么想法,你不明说我怎么会知道?」 「这要明说??我不喜欢你我一直找你出去做什么?你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会每次还会跟我出去?」 「你看手机讯息,你看看你约我的方式,你都是餐厅订好了,电影票买好了才告知我,这样我要怎么拒绝?害你损失吗?」我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倔强说这些话,但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从生气转为惊讶到转为受伤,整个时间空间瞬间凝结成冰块,冻在那好久好久。 终于,他喘了一口大气,对我弯腰说:「对不起,是我会错意了,造成你的困扰非常抱歉,打扰了。」说完他就转身往机车走去。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不要走!我想说出这句话,但一开口却是「许皓,吃完饭再走?」 他脚步没停人也没转身的向我挥挥手说:「吃不了了!」 「喝个热汤也好阿?」 他一样挥挥手,这次连话也省了。 豁出去了,我用力的吼出来:「许皓,你给我站住!!!」 7 确认 许皓终于停下脚步,用很疑惑的表情看着我。 我生气的大步走到他前面,不知是刚刚喊的太大声还是情绪太激动,我眼泪竟然狂掉。 许皓有点受到惊吓,声音放柔软了一点问我:「我刚太兇了吗?」 我猛摇头,眼泪还是一直掉。 「那你哭什么呢?先别哭,有话好好说好吗?」 我缓了缓气,我想说对不起,我不是不知道你心意,我只是有高中时的阴影在,结果却伤害了你。但我却说出了:「吃完饭再走嘛!」 「阿?」许皓愣了很短的时间就赶紧说:「好,好,走,去吃饭,但快九点了,这附近还有什么好吃的呢?你带路?」 我还是一直掉泪啜泣,我只要情绪激动就容易这样,有够弱的,自小到大跟任何人吵架从没赢过。 许皓越来越紧张:「hello,hello!赵小绢小妹妹,我们要去吃饭饭囉,不要再哭哭了好吗?你等下就会吃饱饱了喔!」 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明白我的心意,我只好伸手拉他的外套衣角,再往前一步,头轻轻的靠在他身上,深呼吸一口气后说:「我肚子真的很饿!」 许皓半会没出声音,突然噗嗤一声,居然开始大笑,还笑到抱着肚子! 这下换我傻了,看他笑成这样我又尷尬又生气「我要走了,再!见!」我转身就走。 「别,别走!」许皓以极快的速度从背后环抱住我「对不起,我忍不住不笑。」 但我感觉的到他还在忍笑。 他紧搭着我的肩「走,去吃饭。」 「嗯!」我不想再吵了,这次就先放过他!事实上我也真的很饿。 我们在一间麵馆内坐了下来,我专心低头喝着汤时, 许皓问我:「我们,一起好吗?」 「什么?」我对他忽然说出来的话没听懂。 「就是,在一起,男女朋友,你不要假装听不懂或听不到喔!」 我害羞的低头继续喝汤,没有回答他。 他伸出右手,握住我放在桌上的左手:「那我就当你说好囉!」 我偷偷的笑了,反握住他的手当成回答。 我们今天确认关係,在一起了。 这时候的我们,没有过多复杂的情绪及纠葛的俗事,只要努力工作,你爱我我爱你就好。 没有这里的确认,我们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就不会发生。 我们的第三次约会时,我在电影院楼下吹着秋风等许皓,不久,许皓远远的奔跑而至,带着羞赧的笑容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不以为意:「要开演了,快上楼吧。」 电梯门开,我们先行步入电梯内,后面却陆陆续续挤上一堆人,许皓要我站在电梯最内角落,面对着我,用手撑住一点小空间给我。 电梯人越上越多,许皓为我努力维持的一点小空间,因有人要上婴儿车而溃堤,此时此刻我们零距离的贴在一起。 许皓抱歉的对我说:「对不起,人太多了。」 我表示无妨,但一时恶作剧心起,趁着这样被拥挤的距离,故意把头靠在许皓胸口。近距离的, 好像听到了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好像听到了许皓紧张的呼吸声。 这一刻,像极了爱情,就是爱情。 *************************************** 我从没有这样问过歷任女友,总是计划性的吻了她们,然后就发生该发生的事。 但小绢比较容易因紧张而过度换气,我怕自己太鲁莽而吓到她,但又想把彼此的关係再进一步。 因此今天与她公园散步,四下无人时我问了她。「我可以吻你吗?」 「可以呀!」她没有任何考虑,很乾脆的回答我。 我愣住了。「这么乾脆?」 「别人当然不行,因为是你许皓就可以呦。」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笑容泛着天使光,如此的神圣不可侵犯使我错觉。我退缩了。 「好,那我以后要偷吻你,就不怕你会太紧张了。」 「好哦。」她回答的如此自然。 我们牵着彼此的手继续走着,突然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 「我看,不如这样吧!」她说。 她垫起脚尖,用她的唇在我唇轻轻的点了一下。我又愣住了。 她露出灿烂的笑容:「你不是交过很多女友,这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我怎么感觉比较紧张的是你?」 我也笑了,把她拉入怀里紧紧拥抱。「因为,我想珍惜你。」 我是真心的。 8 吃醋 今天下班,我在公司楼下等许皓,秋风一直吹落许多枯黄的落叶,偶尔一两叶掉在我发上。 我不敢换位置等他,怕许皓找不到我,我只好在原位,几分鐘就播一次头发。 公司的男同事刚走出大门,看到我问:「你在等人?」 我说:「等我男友,他迟到了。」 「那刚好我也等人,我跟你一起等吧。」 我与同事聊了一会,许皓还没来,他今天真的慢很多。同事一直盯着我的头发看:「你头发上有落叶,不拿掉看了好不舒服,一点白白的。」 我伸手往头发摸抓叶子,但抓不太到位置,同事直接伸手帮我拿掉,可能叶子跟头发有纠缠,所以费了一点时间。 「嗨!」许皓不知何时站在我们面前,笑着对我们打招呼。 「我男友来了,刚谢谢你,掰。」我跟同事打过招呼,牵着许皓离开。 我问他:「你今天怎么这么久?」 许皓冷冷的回:「被客人缠了一下。」说完轻轻甩开我的手。 我对他这个不友善的动作不是太开心:「怎么我感觉你不是很高兴,是你迟到耶!」 他紧闭双唇,用手比了一个方向:「我车在那。」 许皓逕自的走着,我追不上他冷冷的背影,追了一小段,越追越气。衝上前去挡在他前面:「喂!你到底怎么了?这样电影还看吗?」 「随便囉!」他连正眼都没看我。 真令人生气!「不看就不看!」我往反方向走,往公车站走去。 他没追来,真令人难过,明明是他迟到,还发小脾气。快要走到公车站时,我的鞋跟踩进人行砖的缝里,硬生的断了,我脚还拐了一下,脚这一翻船,痛死我了。我跳着跳着,找一个小台阶坐下,坐着等脚比较不痛再行动,等着等着却看天越来越黑,像是要下雨。今天是水逆吗? 心里觉得委屈落下泪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我面前,用一贯调皮的表情问我:「小姐一个人吗?可以认识一下吗?」 「哼!」我撇过头去!还不是你害的! 许皓注意到我一脚没穿鞋,伸手端倪了我的脚,有点肿呢! 他转过身背对我:「上来吧。」 「不要!」我不想理他。 「你不让我背,你也走不了,上来囉,刚刚对不起咩!」 我想了想,既然他也道歉了,就攀上了他的背。 他背着我站起身,开玩笑的说:「你跟我在一起后,有吃比较好喔!」 「去你的!」我揍了他一下:「你刚在不高兴什么啦?」 「你可以不要让别人碰你头发吗?你头发只有我能碰!」 原来是这样!我噗哧的笑了,几岁了还在吃这种醋,那是一辈子不剪头发吗? 我说:「你知道吗?我刚那个同事其实是男同,说不定他对你还比较有兴趣!」 他大笑出来:「哈哈哈哈!早说嘛!我还能跟他握个手!」 我轻轻靠在他肩膀,让他背了一段,不畏惧别人投来的异样眼光,爱就这样分分秒秒时时刻刻的在进行。 机车停在离我住的地方,距离还有一段约3-5分的斜坡小路。 由于我脚有点疼,我们牵着手,把脚步走的很慢很慢。 「到了。」他说。 「嗯!」我视线落在他衣领第二颗釦子上。 他伸出手,轻轻的提高我的下巴,缩短183cm与158cm之间的距离,侧过头,贴上了我唇。在两人唇与唇相碰的那刻,有一股电流在同一时间窜上了两人身体,他环住我的腰背,往身体靠的更紧,感觉要窒息了才分开。 「我今天可以在这过夜吗?」他直接问了。 「可是我生理期……」 他笑了:「我知道,我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明天我们还要见面,这来回一趟路也挺累的,我才想直接住这,可以吗?」 我想了下:「也对……上楼吧!」 我房间不大,进门右边有小流理台,左边是浴室,床头靠左边的墙,面对一片大窗,被我用遮光帘遮起来,最里面两个角落是化妆台及小冰箱,家具不是粉的就是白的,太温和了,这种配色许皓好像感觉有点不自在。 我从衣橱拿出一套家居服及四角内裤给他。 「你怎么有这个?」他说:「如果是你前男友穿过的我才不穿……」 「我这几天买的,我想总有一天用的到,我跟店员说你183cm,目测75kg左右,她拿这尺寸给我,你试试看。」 我先洗了澡,等许皓洗好澡出来,我已经穿着睡衣,躺在床的右边,空出左边的位置及一截棉被。 「我只有一床被子,我半夜会捲棉被喔。」 「没关係,我怕热。」但他还是鑽进那一小截棉被,手不安分的在背对着他的我的身体上一阵乱摸。 我笑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吃我豆腐喔!」 「我不是偷吃,是光明正大的吃哦!」他往我肩膀轻轻咬一口。 「这样你不难受吗?我生理期不能………」 「反正都会难受,不摸白不摸。」 我立刻转身给他一阵绵绵拳:「你好讨厌喔!」 「我很白目,我知道」他亲亲的吻了一下我额头。 我在不小心的触碰中,已经感受到他两腿之间的变化。 「我,有看过一些小说及片子,不如我帮你吧。」 「什么?」他没听懂。 我鑽进棉被慢慢往下移动,他瞬间明白了。 他抓住我的肩膀说:「不用这样,我没事的。」 我不理会他,拉下他的裤头,露出来的东西让我愣了一下。这好像没有想像中简单。我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嘴巴大小。 「那个……真的不用这样。我们还没发生关係,但你这样贴心,我好感动,这样就够了。」 我不理会他:「不要拉开棉被我比较自在,如果哪里做不好你告诉我。可是……我好像没办法含到底……」 「真的不用这样……」话没说完,我已经开始吸吮。 我技巧很生涩,盖着棉被,光是让他用感觉及猜测我的下一步,就很刺激。 我在棉被里一上一下的吸吐,我感觉他快要到高峰了,他伸手抽出几张面纸,伸进棉被拿给我:「我的箭要出射了,你用面纸接吧。」 我推开他的手。他抓住我的头发帮我加了速度,使了点劲。箭在这样的速度中出射,结束的同时,他也同时感觉到我的吞嚥。 我把他裤子拉正,从棉被里鑽上来了,他擦掉我嘴角遗留的一点痕跡。拨顺我凌乱的头发,闷红的脸还有一点汗。 「你没什么经验,怎么愿意」他的眼神透露出,他感动于我的贴心,并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我爱你,我好爱你,我爱死你了。」 「我也爱你。」 9 过夜 「今晚在我住处过夜吧!」许皓边搅拌拉麵边跟我说。 今天是週五,而我们刚在商场的美食广场找到位子坐下,点了拉麵吃。 我以为我听错:「什么?今天?为什么?」 「我明天早上带看一组客人下午就没事了,你晚上睡我这,我不用载你回去,明天又去找你的这样跑来跑去,比较方便嘛!」 我跟许皓已经交往半年,也就是说,已经过了一个冬天。我们仅止于拥抱,亲吻,他今天这样说,我不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都成年人这也没什么,但我就是不想这么乾脆,想吊他胃口。 我吃一口麵后说:「不要!」我想逗逗他。 「为什么?」 「你又没事先说,我没带换洗衣物,家居服睡衣都没有。」我若无其事的喝一口汤。 「这附近买就好了啊!可是干嘛买睡衣?我们在床上又不会穿衣服。」 你居然讲得这么直白,我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但你这么理所当然我就很不爽。我鼻子都出烟了。 「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心里准备好,而且,这种事这么刻意,一点气氛情调都没有。应该要情不自禁自然而然发生才对吧?」 「气氛情调可以培养的,不然去motel的人都是去聊天的吗?而且,你生理期不是过了?也没有不方便不是?」 我有点小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 「看你去厕所的次数就知道了。」 「观察入微耶你……」本还小感动他很贴心的观察我。 结果他就来一句回马枪:「拜託,我15岁就交女友了,这种事情很容易知道的好吗?」 我酸溜溜的问他:「15岁!?你换过几个女友?难道你是传说中的千人斩?」 这死白目还真的数起手指头,他是靠着那张脸拐了几个女孩子! 可能感觉到我的视杀,他赶紧挥一下手说:「我以前比较爱玩啦,不说以前的事,好啦,吃完看缺什么去买!」 「没心情啦!」麵都快吃不下,还在想那个!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你没有那种情节吧?咳,我行情也不是这么差,我也交过男友的。」 「那个喔,那个很重要吗?我也不是阿!」 「我知道你15岁就不是了,厉害的勒!」我是吞了整颗柠檬。 许皓被呛到一阵狂咳:「咳咳咳……咳……」 我冷眼看着他说:「就要你别吃这么辣了。」我连面纸都懒的给他,哼! 许皓好不容易缓了缓气,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带点赖皮的口气说:「好咩,以前的事情不要拿来刺我啦!我如果15岁遇到你,我就不会再找别人,我们就天长地久囉。」 「去你的,贫嘴。」我低头吃一口麵,压低一点音量问:「你有准备冈本吗?」 许皓愣一下,微皱眉说:「杜蕾斯不行吗?冈本不好买耶,杜蕾斯有时候还会有买二送一的折扣。」 我瞪他一眼,你身体很好喔? 「不用也没关係吧,有了就生阿!」 我又瞪他一眼:「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吧。」 「我是独生子,小时候没有兄弟姐妹做伴很孤单的,我其实一直想生5-6个小孩耶!」 我把筷子放下,拿纸巾擦了擦嘴,并从包包内拿一包面纸,递给坐在隔壁吃饭的人,隔壁的人从刚刚就一直呛到,我把面纸放在他旁边说:「你从刚刚就一直呛到,这面纸给你,吃慢点。」 然后对许皓说:「我还是坐公车回家吧。」然后起身走人。 走没两步就被许皓追上一把搂住:「娘娘别生气,求求你今天翻翻儿臣的牌子吧!」 「走开啦!」 我知道许皓今天一定不会放我回家,我心里其实是愿意去他住的地方。但这个男人今晚实在太白目,我就是想让他哄我久一点。 ********* 我还是跟着他回到他住处,他房间比我的房间大多了 所以我环顾一下四周后问他:「你这房租不贵吗?离市区跟上班地方都很近。」 许皓租的算大套房,入门有个小沙发,简单的小厨具,小冰箱崁在厨柜内,电视吊在墙上面对着床,想必常看电视看到睡着。 「在老家要来这前,网路上找的,当时只想说,人生地不熟,不要住太偏僻,不好找工作。住久了也懒的搬。」许皓边收拾边回答我。 我找了一下,没洗衣机,「那你这怎洗衣服?」 「楼下自助洗衣店囉!」 「好吧,那,我衣服只能带回去洗囉」我整理一下刚买的衣物,比了比浴室「我先去洗澡喔!」 「要我教你怎么用浴室吗?」 「不用不用!」我连忙挥手赶快闪进浴室。 洗完澡后,我坐在床与电视中间的地板上,等许皓洗澡边看电视。我本以为许皓会裸上半身,或是围一条浴巾就出来,结果他穿着成套的短休间衣裤出浴室,拿两罐饮料,跟我併肩坐在一起看电视。 我们看了一个多小时电视……虽然有点尷尬,我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不是……要……」 许皓笑着看我说:「我是很想,但,我也不是10几岁的年纪,看到美女就追,裤子脱了就上。总是要多想点。」 他摸着我的头发说:「如果你真的还没准备好,没心情,我们就这样睡觉也没关係的,我只想跟你有更长的相处时间,我不要你有一丝勉强与为了配合我而发生关係。」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晚上还千方摆计的要把我骗回来,现在却又这么理性,但他的言语有感动到我心里去,我对他眨眨眼说:「我如果有勉强,我就不会跟你回来了。」 我们深情的对望,我慢慢闭上眼睛,就在我感觉他的脸越来越靠近的时候,他突然说:「这样算不算情不自禁自然而然?」 什么?我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他。 他又追加一句:「我就说气氛情调是可以培养的咩!」 我好像懂了什么,我的怒气值瞬间上升,我抓了一颗抱枕就直往他身上狂打,嘴里狂骂:「许皓!你这个死白目,你从晚餐就开始耍白目,现在还在耍,你是用这些话骗了几个女孩子上床,给我从实招来,现在还要用这招拐我!你去死!去死!」 许皓边挡我攻击的同时,以很快的速度闪到浴室门口,高举双手说:「我没有要拐你上床,我刚说的都是真心话!」 「你用这些话骗了几个女孩子上床你给我说!!」 许皓一脸无奈:「我算了你又不高兴,你又一直要追问,如果我说我只对你说过你信吗?」 我把抱枕狠狠的朝他丢去:「鬼才信!」 「可是我真的只对你说,我刚耍白目只是想让你轻松点,我觉得你很紧张阿!」 「松你妹!」气到我脏话都飆出口。我恶狠狠的瞪他:「你今天晚上靠近床一步试试看,我马上杀了你!」 许皓居然大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兇?」 我从床上拿一颗枕头狠狠朝他丢去:「你现在知道了吼!」 我上床翻背对他,棉被拉着就往头盖,这个人我今晚一眼都不想再看到,气死我了。 10过夜(男视角) 被小绢赶到沙发坐着,不准我上床大概已经有10分鐘,小绢捲着棉被背对我,一动也不动。该不是睡着了? 我把灯关暗,慢慢走向床,并脱下外衣只剩内裤,轻轻的掀开棉被鑽进去。 我把手放在小绢的鼻息前,果然睡着了!这是太累?还是觉得我真的很安全不会对她怎么样? 可是我箭在弦上,不发很难受的。我轻轻的把她捲起的棉被,一点一点的往外拉开,直到她身体上没有棉被。 她穿长版的衬衫式睡衣,这也太没有难度。我把她睡衣釦子一颗颗解开,解到最后一颗釦子, 衣服呈现半敞开,露出她雪白的腿。我亲吻她的颈耳,左手在她的臀腿来回抚捏。右手从她身下穿过,拥抱着她并搓揉她的双峰。 「嗯?」她醒了。「你怎么在这?」 「不然我要在哪?」可爱耶。既然醒了,我就要把她的睡衣脱下来。没想她却把衣服拽回去紧紧抓在胸前。 我有点莫名:「怎么了?」不是说好了,才跟我回住处的吗? 她不言不语,只是紧紧揪着衣服,呼吸越来越急促。 这感觉很怪,我只好硬着头皮问:「这样问很不礼貌,可是你晚餐时,不是说你有过……经验吗?怎么我看你很紧绷……」 她很紧张的回头问我:「你介意吗?」 是要介意什么?「如果你是处女,把自己用包装纸包起来,还打蝴蝶结当礼物,说要《给我》,这我就很介意了。」 「怎么说?」她的好奇心好像让她松懈点了。 「你们女生,很爱把自己当礼物一样献身,觉得奉献了自己的第一次,男生必须百分之二百对她回报。可这是两回事,男欢女爱两情相悦是很正常的事,如果相处不下去,还硬要用我第一次给你,这种话来情感勒索,我没办法接受,我也不会要开我处的第一个女人对我负责到底阿!所以你要真的是,我们可能要先沟通一下想法了。」 她点点头:「你说的也没错,但我确实有经验……只是」 「怎么了,说说看?」 「经验没有很好……」 「难道你是被强……」 「当然不是……因为他比较规矩。可是你不一样的,你好像经验比较多,我怕我表现不好,对你的爱抚那些,不知道怎么反应……会不会被你说,像死鱼……」 原来是这个。「你喜欢我吻你吗?我是说嘴。」 她害羞的笑着对我点头。 「我吻的比较好,还是他吻的比较好?」 「哈哈,怎么能这样问啦!」她笑的松懈点,抓紧衣服的手也松开了。 「我好奇,快告诉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用很慢的速度把她衣服往肩膀拉开。 「当然是你阿。」脸都红了呢。 「我舌头比较厉害对吧?」我继续逗她。 「哈哈哈……嗯!」她点点头。 「那转过来。」我搂住她的肩让她转向我,在她翻身时, 已经解开釦子的睡衣,掩盖不住她粉红色蓓蕾,她好像也发现了,脸一直不敢正对我。 我手隔着睡衣放在她腰际上「手放这里可以吗?」 「……嗯。」 手往上移动在她背后摩擦后转下至她俏臀上:「那放里可以吗?」 「……可以……」 起伏的胸部,表示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目前为止都隔着衣服。我直接将手伸进衣服内,沿路下探,直深入她的内裤里。她惊讶及不知所措抬头看我,对,就是这样。我吻住她的唇,两人的舌头不停的运转交会,手不停的在她花蒂处来回用力摩擦。 「唔……」被我环住的她无法移开她的唇,但又无法承受我对她花蒂的攻击,她的手只能紧紧抓住我的手臂。 我的手往更下探,小花穴外已经湿透了,我感觉她在扭动身体有反抗的跡象,这可不行。所以我很不客气的把手指直接往小花穴伸入到底。 「阿……」她呻吟的这一声我喜欢,那就再一声。我第二根手指也进去了。 「啊……不要……」 现在都这样了怎么能不要,你那一点力气也无法推开我,我开始舔吸她那美味的蓓蕾,另一手在她花穴来回抽动。她不由自主的一直发出呻吟,紧紧的抓住我,小腿也不停来回摆动。 「阿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可是求你,停一下……」 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不能停,要换个方式。 我抽出我的手,并顺便褪下她与我的内裤,我撑着上身,趴她身上吻她唇,脱掉她睡衣。 「你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事吧?」我笑着问她,摸她的脸,播开她脸上的头发。 「我知道……」连正眼都不敢看我。 「知道就好了,」我亲触她的唇,并在她耳朵边轻声说:「你是我的了。」 我把腰挺直,直接衝入她的小花穴里。 「啊~~」多诱人的声音,她身体不由得缩一下,双脚不由自主往上抬。 里面又湿又热,层层相叠的肉紧紧贴包覆住我的阳物,还伴随一点渍渍的水声。既然已经拥有你,我想让你更热情点。我把小绢翻坐到我身上,她的胴体我看得更清楚了。 「你这样看我会很难为情,而且我不知道要怎么在上面动作……」 「你眼睛闭上就好,我带你。」我双手扶着她的腰,带着她上下摇摆旋转,慢慢的,她自己抓到感觉了,摇动速度越来越快,乳浪越来越大,我抓住她的乳房用力揉捏,她花穴越来越紧,呻吟声越来越急促。 不行!我紧抓住她的腰不再让她动,她喘着气,用为什么的表情看我。 我抬高她的腰,暂时离开她的身体。用动作示意她趴着,并从枕头下拿出保险套。 她惊愕的说:「你刚刚都没有……」 「抱歉我现在戴。」我是真的忘记了……「趴好。」我命令她。 我把她屁股抬高,两脚再拉开一点。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来囉。」 我开始往前推进,时而扶着她的俏臀,时而揉捏她的双乳,奋力的撞击。她的呻吟配合我每一下的进出,她的花穴越缩越紧,使得我越来越敏感。 「嗯~阿皓~不要……」她手紧抓着床单,「不要……」 「不要?」我按住她的肩膀配合我的肉体撞击。 「我不知道……我……」她一直摇头,要疯了。 「那我们一起。」我扶着她的臀用力快速的撞击。 「不要……嗯……啊~~~~」她的花穴紧密的收缩有并有股热流涌出。 我的火山也喷发,一起到达了顶点,趴在她背上喘息。我离开她的身体,她松软的侧躺在床上。 我整理一下后,靠过去摸着她头发问她:「你还好吗?」 她摇摇头,连话都没力气说。 「可是,我还想再一次耶……」 「……」 「我很久没做了,所以刚有点心急就开始了,都还没好好了解你的身体。」 「没关係,我不介意。」小绢开始把棉被往身上拉。 我跟着鑽进去「可是我很介意耶!」 「……」 「小绢,你有没有考虑结婚这件事?」 「你在开玩笑吧!……zzz…」 「……睡着了?」真的睡着了! 我刚才看起来像开玩笑吗?我的第二发也无望了。 11 想婚(男视角) 我与小绢发生第一次激情之后,我问她有没有考虑结婚这件事? 她可能真的很累,眼睛迷濛的说:「你在开玩笑吧?」然后就睡着了。 她睡着却换我失眠,我刚看起来有这么不认真吗? 她生日时,我送她一条tiffany的项鍊,本以为她会像歷任女友一样开心的对我又亲又抱。 没想到她第一句话居然是:「你真的买了?我是很喜欢没错,但喜欢不一定要买阿!」 我实在有点哭笑不得的说:「小绢,这时候你只要说谢谢就可以了。」 她对自己的反应也不好意思,在我脸颊亲了一下说:「谢谢,我很喜欢。」 我帮她戴上项鍊时,第二次问她:「你有没有考虑“跟我结婚”这件事?」 她怔了一下,眼神有点漂移的说:「结婚,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做,要父母认同,还要考虑经济问题,复杂好多。」 「那你赶快带我去拜访你爸妈囉,之后的问题我们一起面对,但如果回我家乡生活,经济问题会少很多。」 她笑了笑:「我时间安排一下。」 我看得出来,她是敷衍我的。我不会怀疑她对我的感情, 因为 她爱我是真的。 她的眼神是真的。 她的笑容是真的。 她的拥抱是真的。 她的亲吻是真的。 泡麵煮烂掉的她是真的。 照顾我生活起居的她是真的。 但当我提到结婚时,她眼底闪过的犹豫也是真的。 同事给我一张住宿劵,是每个房间的阳台都有露天风吕的温泉酒店,可以看到远方整片山头,光害少,星空非常美。 小绢与我一起泡在风吕浴池内,她头发挽起用毛巾包着,露出细白的脖子,上面还有一个淡掉的吻痕。 我伸手去抚她的耳垂,第三次问她:「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的微笑消失了。 「我不够好是吗?」 「不是这样的,」她看着我:「应该是我的问题吧,我能接受离我家最远的距离,应该就是a市了,但你想回去,你家离我家好远,我又很怕冷。」 「那就不回去囉,只是a市的贷款及其他开销都很大,我觉得会为了生活品质而压缩了相处时间。」 「我知道你不想在这,我如果勉强你在这生活,你也不会开心的。」 「你只要说”我愿意“有这么难吗?剩下的我们一起面对解决不是就可以了吗?」 她很认真的看着我:「我怕我无法做到,那就是我欺骗了你。」 我忽然觉得空气很差:「我可能泡太久了。」我起身离开浴池,烦躁的躺在床上转着遥控器。 不久小绢就靠过来,试探性的问我:「生气吗?」 我苦笑的对她摇摇头,搂住她说:「没有保险套,来时路上又忘了买。」 她怔怔的看着我,我继续说:「不过没差,我们今天可以玩童贞,盖棉被纯聊天喔。」 她笑了笑说:「看你,我都可以,应该不会一次就中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来冒险吧。我把怒气发洩在对她的慾望上,我恣意妄为的在她身上吸咬着,留下许多吻痕与咬痕。她一定很不舒服,但也只是咬着下唇忍受,因为她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会这么粗暴。 当我要进入她的身体时,她身体往后缩,双手推开我的腰急喊:「等…等一下!」 我撑起我的上半身,紧皱眉头问她:「你为什么要我就战斗位置的时候喊等一下?这会冷掉的耶!」 「你整晚对我又啃又咬的,弄的我痛死了,我现在喊很客气了吧?」 「你干嘛要忍?你可以跟我反映,我就会轻一点了。」我带着些许恶作剧的笑意说着:「那你现在有什么事?」 她小心翼翼的问我:「你真的没带…套吗?」 「你不相信我?那睡觉吧!」我准备翻过身。 「生气了?」她赶紧拉住我:「没有啦,相信,我相信你。」 我注视着她一会,笑容带着些许诡异:「你担心什么?也没这么容易一次就怀孕,而且,没戴的接触也比较舒服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 「所以,」我将她两隻手腕,紧紧的压在床上,「我来带你上天堂!」 「不是…阿!!!」 我趴在她的身上喘息时问她:「说我愿意有这么难吗?」 我只是要一个认定这么难? 她只是紧紧抱着我,什么话也没说。 12疑孕 我在云霄飞车的入口处舔着霜淇淋,我一口一口慢慢舔着拖延时间。今天假日许皓住处间得发慌,他硬拉着我来陪他坐云霄飞车,这是第二次来儿童乐园。 「你要吃多久?」许皓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他早就吃完霜淇淋,我仍在慢慢舔,逃避要被他拉去坐云霄飞车的惨剧。 我哀求的看着他:「一定要坐吗?你自己去,我在下面看着你好不好?」 「你看,冰融的你满手都是。」 霜淇淋确实已经融化的差不多,我哭丧的脸:「你就知道我有多害怕...」 他态度终于软化:「好吧!那摩天轮吧」 「也是很高..」 许皓白我一眼:「你有完没完?」 「好啦!」我把霜淇淋丢到垃圾桶,在化妆室洗了手,跟着他搭上了摩天轮。 这是全a市最大的摩天轮,晚上时候会打上霓虹灯,非常的耀眼,但是晚上看不到什么景观,白天的景观相对比较好。摩天轮越高,我越不敢乱动,快到至高点时,许皓突然站起身,并对我伸出手,示意我也站起来。 我赶紧往后缩:「你又要吓我对吧!」 「吓你是一定要的,但这很安全你不用怕!你慢慢站起来,我保证不吓你。」 许皓拉着我的手,扶着我的身体让我站起来,将我带往他怀里,我紧紧抓着他说:「你不要乱动喔!」 「我拿个东西。」他左手环着我,右手从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并稍微推开我的身体:「伸出左手。」 我的声音有点发抖:「你一定要在这么高的地方送我礼物吗?」 「对,一定。」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条银手鍊,抬起我的左手,掛在我手腕上,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们都不是对方的第一个男女朋友,但我希望是最后一个。」 他的话语引起我眼眶一阵灼热,他一手抱紧我的腰,一手伸入我的发际,炙热的唇压上了我的唇,他的舌尖挟着炽烈的缠绵,令我没有喘息的馀地。 当我们唇分离的时候,他轻轻的说:「你的嘴角有霜淇淋的味道。」 我笑出来,把他的脸勾回来我面前:「你帮我舔乾净!」 他露出调皮的笑脸,往我的屁股捏了一把:「我会想在这就把你裤子脱掉。」 「哇!那不行!」我要推开他,却被他霸道的拉回,用力吻住我的唇。整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我们的爱情,强烈又狂热。 如果可以,时间可以停止在这一刻,我想就这样让他佔据着,这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 我跟惠萍在茶水间碰到,间聊了一下近况。 惠萍戏謔的说:「你现在一週五天住许皓那,感觉很快可以喝到你的喜酒囉!」 我边搅拌着咖啡说:「说这个还太早吧。……」 「怎么会,许皓不是已经28岁了?你也25-6了,行吧!」 「嗯……许皓最近一直透露想回c城。但我不想。」 惠萍睁大眼:「c城?!哪里大半年都是冬天耶,我前几年冬天去过一次,真美,但,在那里好生活吗?」 我心里很苦恼:「阿皓说没问题,但我不知道,我无法想像在那边怎么生活,心里很害怕,这件事我跟他没有交集。」 「那怎么办?拖着吗?迟早要有个结论吧?一年又一年是很快又过去的。」 我耸耸肩,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办。 惠萍只能忠告我:「避孕要做好,如果都还没想好就怀孕,事情就更复杂了。」 我一直看着惠萍,果然是女人的敏锐度比较强,她从我的眼神中立刻看出端倪,眼睛睁大的问:「验了没?」 我摇摇头:「我想说肚子一直闷闷痛痛的,有快来的感觉,但已经等超过2礼拜了……」 「你们不是一直有用套!」惠萍有点责怪的问我。 「……就……有一次没戴,我跟阿皓想说,应该不会一次没用套就中吧?…反正就…可是真的感觉越来越怪……」我拉着惠萍说:「不能让阿皓知道!」 惠萍点点头:「那下班我陪你去买验孕棒,先别自己吓自己!」 许皓说今晚买卖方要到公司廝杀房价,所以他会晚点回来,我一进屋立刻衝进厕所。 ……天啊……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两条线。 13 决定 小绢现在上班日都住我这,假日就回她住处,我曾经跟她提出,要她把她租的房退租,让她省点开销,但她说她还是想要保有一个自己的空间。 我喜欢她住我这,有家的感觉。 我回家时间比较不一定,有时候很晚,大部分时间她会等我,就算她已经睡了,也会起来跟我说个话,冰箱会有切好的水果,或者微波一下就可以吃的宵夜,我很喜欢这样互相照顾的感觉,我想跟她成家的心越来越强烈。 但我大略算过,a城的房价与开销,没有双薪一定不行,要维持生活开销,2个人都要工作,甚至再兼差。 为了应付房价与开销,每天工作就饱了,家人相处的时间被压缩。如果生小孩,为了要工作,小孩必须给人带,只能做假日父母。 我从小就被父母春夏带在身边下田,秋冬就去观光区卖热食,父母可以一边带我一边讨生活。所以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小孩不在身边,我觉得解决方式就是回c城。说句没出息的,我回c城不用买房,工作再找过,日子不要说大富贵,但也能衣食无缺的过,比较有陪家人的时间。 至少不是像今天,我到家都已经12点了。我进屋非常的小心翼翼,我不想吵醒小绢,出乎意料的她也没有醒。 我洗澡完刮鬍子丢换刮鬍刀时,不经意的看到垃圾桶有一个小小的,包的特别紧密的不透明塑胶袋,一般时候我是不会理它,但今天不知为何我好奇心特别重,我把塑胶袋先拎起来大致看一下,里面是一个纸盒? 「里面是什么这么神神密密。」我自言自语并且打开它…… **************************************** 我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我肚子,我瞬间从睡梦中起来,整个人触电般的坐起来,我惊恐的看着许皓,他为什么会知道?。 他看到我的反应,笑笑的说:「你这么紧张做啥?你怕我不会负责呦?」 「我没有要你负责。」我下了床往浴室走,躲在里面缓和一下情绪,昨天包的很紧实的那小袋垃圾,赤裸裸的被打开躺在垃圾桶里。 走出浴室,许皓已经在沙发上等我,他拍拍他旁边的位子,示意我坐下。 他开门见山的问:「你说没要我负责,那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敢直视他双眼,眼睛看着茶几,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呼吸,因为我情绪一激动就会哭。 「说话呀。」许皓又再问一次。 「我没有要生。」我很艰难的吐出这5个字。 「为什么?」 我一口气说出我的想法:「我们存款都还不够买房怎么生?为了生一个小孩经济大乱每天为了钱吵架吗?」 「那我们回c城!」 我头撇到一边去,完全不敢看他的表情:「这就是问题所在点,你很想回去,但我不想跟你回去。」 他沉默很久很久,整个房间安静到只有时鐘秒针在跳动的声音。 「如果继续留在a市,这的确来的太早……」他终于打破沉默。「早上请个假,先去医院确认,要手术也要约时间不是吗?」 「阿皓」 「嗯?」 「我们,就这样吧……我知道在a市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但我又不想跟你回c城,我不想耽误……」 阿皓突然一把抱住我:「不要说那两个字,不过就是生与不生,你的决定我都配合,不要胡思乱想。」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阿皓吻住我不让我再说。他越是这样我就越难过。我不知道手术后要怎么面对他,虽然他愿意为我留在a市,但重点就在这,我没有他对我这份这么认定的心,不然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他回c城的不是吗? ********************* 我以为那么理所当然的事,原来并不在我掌握之中。一向犹豫不决的小绢,在这件事上居然能这么坚定。 我不相信小绢不爱我,但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当妇產科医生叫我看超音波上一闪闪跳动的小白点,说那是心跳,告诉我们已经七週。七週的意思我不是太明白,我只告诉医生,我们计画晚点再生,这个要先拿掉。 护理师拿手术麻醉同意书及注意事项给我们,并约明天就来处理,拖越久对母体越不好。 整个过程,小绢不发一语,不敢看我一眼,她情绪要崩溃的样子让我很心疼,我想安慰她,但看到超音波心跳后,我自己也心痛到什么也说不出来。 太闷了,我藉口公司有事处理出门,但是却坐在逃生梯这已经2个小时,我的心如同被插入一把刀般无法呼吸…… 14手术 惠萍在医院门口对我抱怨碎念着:「我觉得我很倒楣,大学时的闺蜜,怀三次拿三次,都我陪她去医院的。出了社会大家怀孕就结婚,我以为我已经摆脱厄运,谁知碰上你,怎不让许皓陪你来呢?」 「他本来一定要陪,但我拜託他,给我一点时间空间整理一下思绪,我已经太混乱,可能我昨天崩溃的有点歇斯底里,他不敢再坚持。不过,他现在一定在医院附近的。」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惠萍环顾四周:「还真的耶,在马路对面坐在机车上,我觉得你对他好残忍。算了不说了,手术完回你自己住处吗?」 「嗯,暂时先这样。」 「那深呼吸,吸呼吸呼,进去吧!」 惠萍陪同我走进妇產科,等候约十五分鐘后,护士把我带到他们的產房门口。 护士亲切的问着:「赵小绢小姐,今天动的是子宫内膜刮除术对吗?」 「对。」 「最后一餐是几点?」 「昨晚十点。」 「好的,跟我进来。」 走进產房,手术灯下面是一张床,约臀部位置下有个大铁盆,护士比着床头的柜子说:「把内裤脱下来放在那个柜子上。脱好后直接躺上床,屁股往下移动一点,脚放在左右那两个脚架上。」 护士说完便冷漠的转身,器械消毒冰冷的碰撞声,仪器逼逼的声音,手术房低到让人发抖的温度,让我呼吸越来越困难,恐惧越来越高,护士看我没动作,便提醒我:「赶快脱下裤子,医生等下就来了。」 我往后退到產房的门口:「对不起,我...我应该还没决定...」 我逃离產房直到看到惠萍,我整个脚软跪摊在她面前,眼泪狂掉:「不行,我不行....」 惠萍扶拉着我:「你怎么了啦!你这样我没办法,还是我去外面把阿皓叫进来?」 「不行不行!」我拉住惠萍:「不能叫他进来,如果现在他进来,我就只能听他的了,我现在的状况无法反抗他,可是,我还没有想清楚,我不要这样跟他走!」 护士跟着后面出来,口气很差的说:「小姐,您要改约还是怎么?这不能拖的,你要快决定!」 我缓缓的站起对护士道歉:「对不起,我今天无法进行手术,今天的费用我还是会照付的!」 护士瞪了我一眼:「那你去柜檯结个帐,要改约时间要快!」 惠萍与我一起对护士说:「对不起。」 惠萍骂了我一顿:「真受不了你耶!阿皓在对面,我们也不能立刻出去啊!在这边坐一小时再出去吧!」 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很小声着说「好....」 「真是受不了你!」她第二次说这句话。我拉着她手臂,轻轻靠在她肩膀上落泪 惠萍陪我回到我的住处时,桌上放了一个小牛皮纸袋及一碗药燉排骨,纸袋内有两叠钱,一张小纸条写着:{我不知道补身体要花多少钱,如果这些不够请不要客气直接告诉我}。 许皓已经来过了。 我无力的躺在床上,惠萍帮我热汤时就像个妈妈一样的碎碎念,想不透我怎么有这么多顾虑。 「现在我总算明白,结婚真的需要衝动,过了衝动期,就会像你这样变成多虑期,到老都结不了。不过,你现在能喝中药吗?」 二个礼拜过去,我跟阿皓没有联络,我避开可能碰面的地点躲着他,一方面是不敢面对他,一方面我想让自己想清楚点。 手机跳出讯息,是阿皓。 《小绢,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住高级社区开好车小孩读名校吗?如果这是你要的,我也能努力给你!》 《我没有很嚮往这种生活,有当然好,没有也很好,只要不为钱烦恼,吃饱穿暖过日子。》 《那我不明白你为何不肯跟我回去,我不值得吗?》 《阿皓,对你来说那是回家,对我来说,是整个环境及人事物的大转变,一切未知让我很恐惧,我需要一点时间思考……》 过了很久,讯息又跳出 《整个城市都是你的影子,但不能找你,不能打电话给你,让我很痛苦,你要给我个期限,这样我无法生活》 「我觉得这要求很合理。」惠萍突然出声音吓我一跳。 我赶紧盖起手机:「你偷看喔!」 「我在你后面站很久了,是你太专心没发现。」 讯息又跳出 《我想回去一阵子,明天就啟程,但我房子租约3个月后才到期,请在那之前告诉我结果,如果这之中你需要我,我随时回来。》 「good,他帮你订了时间,讚,你这个人就是欠逼迫,这份文件少了一些东西,经理要你补上。」惠萍丢下文件就离开。 此时讯息又跳出。《只要你不离开我,从今往后,我一生只有你一个》 ********************* 我回到家后,每天听我爸唉声叹气,父子关係很紧张,母亲也很为难,要我去住隔壁爷奶空下来的房子。也好,有自己的空间,母亲也不用两边缓颊。 吃晚餐时,爸可能喝了点酒,气叹的更大声。 我心情已经够烦,终于忍受不了问他:「你这么不高兴我回家吗?」 「你在a市混的不好才回来,我是要高兴什么?」 「我没有混的不好,只是a市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以为他会明白。 「亏我把你生的一表人才,a市混的好你回来做啥?回来种田吗?听你舅说你要去他修车厂上班,你就这么点出息吗?」 「出息出息,我实在听够这些了,在这里大家说我长的好不该留在乡下,在城市,客人也说我长的好,卖房子可惜了,送外卖可惜了,到底我这长相要做什么才不可惜?我只想照自己想法过日子也有错吗?我就是不想在a城忙到没日没夜,没有一点陪家人的时间这样也不行吗?」我几乎是用吼的。 爸很轻蔑的冷哼一声:「很会说嘛!听你妈说你a市有个女友,那她怎没跟你回来?」 我像是吃了一记闷棍,完全说不出话来。我拿了外套就往外衝,母亲在后面喊着:「皓,要去哪?」 「去喝酒!」我上了家里的小货车,开了就走,不顾妈妈在后面追着。 也不知开了多远,我把车停在路边,我想打讯息给小绢,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为什么不跟我回来,为什么不相信我? 讯息打到一半,就把它全删除了,我不能迁怒她。 下车倚在车门上,我看着天空。现在是秋冬交替的季节,晚上很寒,但天空很清,星星很多,小绢,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15 思念 到酒吧后,喝了些酒,回想目送小绢进医院后,我们失联的点点滴滴。 我好希望我开住处的门时,她如往常的在房内迎接我。 我期待在她出没的地方遇到她,但总是让我失望。 我没办法这样生活,我必须离开。 回到家乡日子好过一点了,至少不会处处是她的影子,但下班后的时间多, 时间多就会胡思乱想,只好常跟朋友同事往酒馆pub泡,喝一点酒,带着微醺的醉意比较好睡。 又或是在这样充满烟雾音浪吵杂的环境,比较不会感到寂寞。 如果是以前,找个女客确认眼神,邀她跳支慢舞,晚上的寂寞就有着落了。 但心里扎实的住了个人后,这件事变得很困难。 我还是一个人落寞的回了家,一个人躺在双人床上,看着小绢的位置发呆。 睡着的她散发出到发香与体香令人着迷,我在她耳边喃喃低语的情话常让她笑的花开。 「小绢,为什么有时你明明很累,却从不拒绝我的求爱?」 「因为是你阿,因为你想嘛,反正忍一下就过去了。」 「忍一下就过去了?????!!!!!!」我一下而已吗?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个反应,我的意思是说,累的感觉忍一下就过去了,因为接下来你会让我很、舒、服。」 「我现在就让你很、舒、服。」 「阿,不要搔我痒,哈哈,犯规啦!救命阿!」 「小绢,没生气你就穿裙装的睡衣,生气就穿裤装的睡衣,我说你要不要乾脆穿牛仔裤睡觉,反正对我都没障碍,我脱女人衣服的技能等级是点满的喔。」 然后我就被小绢拿枕头猛攻:「死白目,我就在不爽了,你还要跟我炫耀你过去情史多厉害吗?你去死去死!」 回忆是两面刃,让你甜让你痛。我拿出打包在行李箱内的她的睡衣。看着她的睡衣就好像看到她人一样。 我对着睡衣说:「赵小绢,再问你一次,到底要不要嫁给我?」 呵,我想我是真的醉了。 ********************* 阿皓跟我说要回家,已经2个礼拜过去了。 他离开后,我第一次重新回来他的住处。 家具都已经盖上防尘布,打开衣橱,衣服收的很乾净, 只剩几件我的衣服,他的衣服没有落下半件,我看不出他有要回来的痕跡。 突然一阵乾呕,但我吐不出半样东西来。 如果这时候阿皓会怎么做? 他一定会装的很紧张,在我面前摆上垃圾桶,垃圾袋,纸袋,纸箱让我选一个吐,让我又好气又好笑的揍他洩气。 然后会抱住我顺顺我的背,亲一下我的额头,问我要不要吃什么,等一下才有东西可以继续吐。 可恶的白目…… 我从衣橱翻出他收起来的棉被,坐在窗边的地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用棉被把自己包起来,就好像他从后面环抱我一样温暖。 一直以来好像是他比较强势,但其实是我好依赖他。 如果不是我太胆小, 如果不是我太犹豫, 这段感情就不会被我搞得这么无奈,我现在可以尽情的撒泼,他也会让着我。 都是我不好,我好想他。 眼前浮起他最后一次问我的话: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现在只能对着空气回答 「愿意,我愿意……」快来带我走…… 我把脸埋进棉被里嚎啕大哭…… 16 留下 「赵小绢小姐!!!」惠萍怒气冲冲的走进茶水间,脚步还踩的特别用力。 此时我正搅拌着麦片在喝,看着她这么火的脸问她:「你怎么脸像便秘一个礼拜一样的臭?」 「我脸像便秘一样臭还没关係,你知道你就像被人搞大肚子吗?」 我不想回答她,继续喝我的麦片。 「一个月前整个公司都在议论你的肚子看起来怪怪的,可是你又没结婚,每个人都跑来问我,我都用你有便秘困扰来搪塞,结果大家都很好意的告诉我顺畅秘方,我现在可是顺畅的很。」 「那你在生气什么?」这麦片有点甜…… 「你一点都不藏肚耶,也不过4-5个月肚子怎么这么明显,以前我姊要生了也只是感觉变胖而已。经理要我问清楚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怀孕的话,预產期何时,公司要有安排。」 我耸耸肩我脑袋没想法…… 「都已经2个多月过去,你跟阿皓约定时间不是要到了?」 我点点头。 「你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养这个小孩的,给妈妈顾?」 她在说天方夜谭。「怎么可能,我们那个小渔村耳语特多,我妈才不要被人指指点点,说不定不要我回家都有可能。」 「那你当初为何还留下他!」惠萍指着我的肚子猛摇头。「都进手术室了又哭着跑出来!真被你搞死!」 「因为他,心跳的这么强烈,因为他有阿皓……」好心痛的名字,我眼泪不自觉掉下来。 惠萍叹了口气,两手轻轻扶着我的肩膀说:「赵小绢小姐,今天即便是完美的情况下结婚生子,也是会有离婚的风险,某些名人有钱到出汁,办世纪婚礼,但没两年就离婚比比皆是。」 「生活是要两个人共同去体会的,如果c城不能生活,那边的人早搬光了,你就相信许皓一次,过不惯再回来也不迟。」 我摸摸我的肚子:「可是许皓以为我已经拿掉了,我这样怎么跟他说?讯息他吗?」 惠萍摇头说:「不行,我要你直接去找他!你一定要下定决心才行!」 「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阿?」 「之前他不是为了让你放心,有帮你用手机定位吗?」 「我以为那是找遗失手机在用的,我一次也没看过……」 惠萍把我手机抢去,「阿烦死了拿来啦,我教你用!」 我看着惠萍有点伤心的说:「那我们怎么办?」 惠萍摸摸我的头:「你会交到新朋友的。」 ********************* 「皓,你要理解你爸,小时侯让你这么辛苦跟我们奔波,我们对你很抱歉,不能给你好的环境,所以你爸才希望你去大城市生活,赚钱轻松点,看能不能不走我们以前的路,过好一点的生活。」 母亲跟我比肩坐在家门台阶上,今晚我跟老爸一句话都没说,她想劝劝我。 「妈,没有一种工作赚钱是轻松的。小时候我也羡慕过别人能待在家里,不用像我在货车上雪地里这么冷。可是妈,你们一直在我身边,我的心很安定,你们没有为了工作让我寄人篱下,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安全感,我从来不觉得你们让我辛苦,所以妈,你也能试着理解我吗?」我实在很烦闷,车钥匙拿了就走:「我去酒馆坐一下。」 「喝了就别开车回来吧」妈妈在我背后叮嚀着。 喝闷酒特别容易醉,在酒馆吧台才喝两杯威士忌,眼睛就有点花了,背后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好久不见呦!」 我转头一看,小菊!小菊本来就是美人胚子,头发用成大波浪且染了发,更发的有女人韵味。 她对我諂媚的眨了眨眼:「怎么了?认不出我了?」 我比着心脏的位置是轻佻的说:「第一个拋弃我的女人,很难忘的了啊。」 「我看你好像有点醉,怎么回去?」 「住hotel或超商坐一下再说囉!」 「我就住附近,还是,要去我那聊聊?」小菊的笑容真是灿烂又迷人,这么大方的暗示,让人很难招架的。 我打开手机,看小绢几个月没更新的ig,我们现在的状况跟分手有甚么不同,三个月要到了,一点隻字片语也没有。我只是自己给自己希望,自己骗自己。 我要关上手机时,再看小绢的ig一眼,有点地方不一样……她换了大头贴。 17 重逢 「小姐,需要我们协助您什么吗?」 一个声音把我从发呆的情绪中拉回,是车站的服务小姐。「我看您在这站有一下子了,您在等人来接您吗?要不要旁边坐一下?还是需要什么协助呢?」 「不,不是……」我比了比外面「那是下雨还是飘雪?」 服务小姐亲的问着:「是初雪。您没带伞吗?」 我勉强挤出笑容说。「外面好像冷冻库一样的冰,我作好心里准备才要走出去。」 「刚开始来都这样的,一阵子后就习惯了。您要不要旁边坐一下,久站对您不太好的。」 我已经包的像米其林宝宝了,肚子还这么明显吗?我拿起手机问她:「这个地方怎么去?」 我搭着计程车来到阿皓停留的地点,是间修车厂。我曾听阿皓说他喜欢机械类的工作,但是他父亲一直觉得工人不好要他做别的。所以现在,他做上自己喜欢的工作了吗? 「小姐,你找人吗?」背后响起一个大叔的声音,大叔走到我旁边上下打量着我:「你不是这里人吧」 我对突来的陌生人问候,一时反应不过来「阿?」 「看你包成这样就知道是外地人,你找人吗?」 我点了点头:「是,不好意思,这里有许皓这个人吗?」 「喔,有,我去叫他,你进来点不要淋到雪,我拿张椅子给你坐,脚步慢一点,路会滑喔。」大叔边说此话的同时,边把我把行李往里面拉,好暖心的大叔。 大叔对着工厂内大喊:「阿皓,在哪」 「底盘下,怎?」我听到许皓的声音,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感觉生疏又紧张。 「出来喔,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 「你是不是闯祸了?」 「我是不是闯祸了??」 「你是鸚鵡喔?快点出来外面有人找你啦!怎么这时候连半张椅子也找不到。」 我终于看到阿皓修长的身影,他穿着灰色的工作服,拿着一块布在擦他沾满油污的手,然后,他看到我了。 他的表情从疑问转为笑顏之前,我都好紧张,为了这一刻,我演练了好几遍可能发生的状况,可是现在,我只想他快点来我面前,因为我好冷。 阿皓的笑顏,走到我面前变成疑惑,他比了我一下:「你……变胖了?」 此时大叔已经拿了椅子过来,他听到阿皓这样问我,正准备开口说话,我就抢先说:「对啊!变胖了,不行吗?」 我眼睛馀光感觉到大叔用很惊讶的表情看我。 「你,三餐吃马卡龙配焦糖玛奇朵吗?怎么能2-3个月时间胖的这么明显?」 「她怀孕啦,你是白痴喔!」大叔毫不客气的往阿皓头巴下去。然后椅子放在我前面笑笑的说:「小姐你坐坐。」转身走进去时还瞪了阿皓一眼:「我要打电话跟你妈说。」 「我舅说的是……」他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舅舅走近办公室的身影,「可是我看你进医院了啊!」 我支支吾吾的说:「嗯,就……跟医生说要再想想,想的久了点……就……」 「所以,你没有拿,也没有跟我说?」 我根本不敢看阿皓的表情,我头低到不能再低,呃……我要被骂了。 「赵小绢小妹妹,你会不会太过分,你知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怎么过的?一个女朋友想找不能找,想碰不能碰,几个月来一点隻字片语也没有,我一直在想我是哪里不够好,让你对我这么不信任,我还差点跟小菊……」 小菊?这个名字触动了我敏感神经,刚认识阿皓时,他给我看过还遗存在他手机里的小菊照片,是个大美人,看了我都自卑。 「我眼睛慢慢喷出火光。关小菊什么事?你跟她有来往?你们差点怎么了?」 「那不重要啦,是你……」想呼咙我? 我连珠砲似的霹靂啪啦的念一串:「许皓先生,现在距离三个月时间还有一个礼拜,你就精虫衝脑迫不及待到要无缝接轨了吗?你不好过,我就好过吗?这里离我家乡就像南极北极一样的远,你不用让我多思考一下吗?你说走就走,我自己一个人在a市,然后你的小孩,不知道在我肚子里面是怎么长的,怎么一点都藏不住肚子,我在公司还要漠视同事的窃窃私语,我没有隻字片语,你就有吗!还有这里,这里真的很冷耶!」 阿皓口气软化很多:「我有说你需要我时,我随时回来的」 我包包拿起就往他身上甩:「我半夜想吃宵夜,让你从这里买过去吗,你是不是想得太容易了?你还没说清楚你跟小菊怎么了!」 「我们什么都没有啦!」 「那差点是什么意思?差点?你们做了前戏?」我包包拿起来又要甩出去。 许皓赶紧抓住我的手说:「连前戏也没有,我承认我因为想你想得太痛苦有动摇,但我看到你ig换上我们合照,我知道你将要回到我身边,只是我不知道你会来找我。」 「所以说如果没有换上合照……」 许皓一把把我拉近他怀里:「没有如果,没有这么多如果。」 「咳咳....」大叔发出一点声音示意他的存在。 我赶快把许皓推开,怪难为情的。 许皓态度从容不迫的问他:「舅舅,怎么了?」 「你先带她回去把行李那些安顿一下吧。」 「喔对,她不耐冷,那我今天要早退喔!」 大叔挥挥手示意阿皓快滚。 阿皓一手推着行李,一手拉着我说:「走吧。先带你回我家吧。」 「我现在是无业游民呢……在这会不会很无聊?」 「放心,你会很忙的,你要学在雪地冰路上走路,还要学开车,这里不会开车,跟拐脚一样出不了门的,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走到车门旁,阿皓双手捧住我的脸说:「但是,我现在要先这样!」 我马上就被阿皓吻住,明明这么冷,他嘴唇却好暖好暖……。 阿,不好,这里很多人在看耶,唔…… 18 生活 车子转入一条小径,右手边有两栋2楼小楼房,有各自的车位及小庭院。其中一间房子的大门前已经站了一对中年夫妻。 「那是我爸妈。」但阿皓却把车子停在另一间屋子前面。阿皓停好车后跟我说:「你不要动,不要下来,你鞋子没上钉容易滑倒。」 「皓!你不是跟你父母住吗?怎么停这里?」 「我跟我爸不对盘,我妈要我住爷奶留下的房子,我下行李,等我一下。」我在车上看着阿皓忙进忙出,猛的,我车门被打开,转头一看,是阿皓的母亲。 「伯……伯母。」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映,阿皓的妈妈伸出手要扶我下车,我有点受宠若惊推辞「伯母不用的,阿皓等下就来了。」 阿皓的妈妈慈祥的说:「这孩子就是少跟筋,外面这么冷,应该先让你进去的。来,先下一脚,地上有冰会滑,踩稳再下第二隻脚。」 伯母扶着我,我依照她的指示一步一步走进屋,她告诉我雪可以踩,但如果看起来是半透明的硬块不要踩,会滑。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走路也是有学问的。伯母给我感觉好温暖,原来阿皓的笑容是像她。 屋内有暖气,真的是瞬间回到人间的感觉。我脱下外套后,我感觉到伯父母的目光放在我的肚子上,我有点难为情,我挺怕他们认为我是随便的女孩子。 伯父终于开口:「阿皓,该找个时间双方家长见个面吧?」 阿皓没有停下手,边收拾客厅边回答「我知道,但我会先去拜访一趟,你们再见面,这样比较好。」 「你真的不再回a市吗?」 「阿皓口气变得很重,我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我有点吓到,伯母拍拍我的手示意我不用怕,他们父子俩就这样。 「你不为你自己想,你也为你的孩子想想……」 「我就是为了我的孩子想才回来的。」阿皓把手上东西用力放在地上。 我拉拉阿皓:「阿皓别这样……」 伯父半晌才对着我说:「你跟着这个臭小子也是命苦。」然后摇摇头拉着伯母离开。 「他们是不喜欢我吗?」我有点担忧。 「他们是不喜欢我在这!希望我去大城市,不过小绢,如果你住一阵子真的住不习惯,要回a市也可以的。」 「我尽力试试。」你愿为了我在哪都可以,我也愿意陪你走下去。 这是最后一次,许皓父亲与他谈到离开这边的事。 整个收拾一段落,阿皓煮个麵,我们吃过后,看了段小电视,阿皓便带我来到睡觉的房间。 「这里都这么早睡吗?现在才9点呢。」我躲在棉被里嘻嘻笑,好像国小的时候9点就被爸妈赶上床的感觉。 阿皓边鑽进棉被边说:「这里夏天商店8点关门,冬天7点关门,除了24小时超商跟酒馆,晚上没街好逛。不过很多地方夜景很美,以后慢慢带你去。我们很久没盖同一床棉被了。」 我叮嚀他:「不可以捲被子喔,我超怕冷的。」 「好~遵命」 我看阿皓在棉被里,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掉,包括内裤…… 「你裸睡吗?」我警戒的问。 「你装傻呦?」他手伸过来要帮我解睡衣的扣子。 我赶紧抓紧衣领摇摇头。他却一脸为什么的表情。 我吶吶的说:「我怀孕呢……」 他用手比比书桌的位子「我回来后时间变多,虽然我不知道你没有拿掉小孩,但我有买了一些怀孕育儿的书来看,反正早晚用得上,书上有写,怀孕有些体位可以做的。」 他要继续解,我又抓住他「我今天一天下来满累的……我不想在上位……」 「我没要你在上位。」 我还是紧拉住衣领,试探性的问:「可是我有点累?明天好吗?」 皓的手伸过来捧着我的脸说:「你是要让我扯破衣服?还是让我脱?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喔。」 我慢慢松开手,让他顺利的褪掉我的睡衣。 我知道他心里对我还有点气,我也知道在他对我有气的情况下做爱,我会有多惨…… 「你会轻一点吧?」我带着求饶的口气。 他轻轻抚摸我的肚子:「嗯,看在他的面子上囉。」 整个过程他很温柔,让我温暖迷醉,我喜欢在他怀里,我喜欢他抱着我,我喜欢他亲吻我的小肚子。 未来的日子有风有雨,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带着我走过。 19 提亲 小绢带着我来到她的家乡,小绢的家乡,跟我的家乡,真的是如同她所说,南北极似的远,位于南端的一个靠海城市,空气瀰漫着水气,非常闷热。穿西装打领带在这真的有点穿不住,我禁不住的拉了拉领口。 小绢用面纸帮我拍拍脸上的汗:「这里对你来说应该算热吧,我跟你说穿polo就可以的。不如领带拿掉吧?」 铃~~~小绢手机响起:「我妈打的,我接一下。」 小绢的脸越来越凝重,掛上电话后脸很臭的走到我旁边。 「怎么了?你爸要揍我喔?我还挨得起几拳啦!不用怕。」 「不是啦..我爸说我这样回家,被左邻右舍看到很难看,要我们找间咖啡店坐,等他们过来。」 我也颇心疼小绢,家人不让她回去想必心里很苦:「那很好不是吗?在外面他不至于动手吧?可以好好谈话。」 「你真是好傻好天真,你会寧愿被揍两拳的。」 果真是如此,我们在咖啡店等她的父母。他们俩老进门来到我们位子前,我赶紧站起招呼他们坐下,简略的自我介绍,伸出手要与小绢爸爸握手时,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哼!」的一声逕自坐下。 小绢的爸爸挺壮,中气十足嗓门很大,他来势汹汹。 小绢拉拉我的衣角,对我摇摇头,示意我坐下,不用在意她爸的行为。 刚想要问他们喝什么,我帮他们去点饮料时,她爸爸就迫不及待大声的问:「为什么拖到肚子这么大才来?」 小绢的妈妈挺纤细的,讲话比较柔声,小绢外型比较像她妈妈。 「哎呦~你小声点。」小绢的妈妈赶快阻止赵爸爸再说下去。 我站起来跟赵爸妈鞠躬道歉,表明应该要早点来,只是有点距离时间上晚了点。 「你是不想负责吧!有晚这么久的吗?这个肚子都7-8个月有了吧!」赵爸爸更大声了,整间咖啡店的人都往我们行注目礼。 小绢口气也不太好的回答:「才5-6个月而已啦!他不想负责他就不会出现在这了!」 赵妈妈试图缓颊:「小绢跟妈妈以前一样不会藏肚呢!妈妈以前怀你们兄妹时,二个月就被人家知道了,呵呵!」 赵爸爸瞪着我:「一怀孕就该来的,拖到5-6个月才来是什么意思?」 我很想跟赵爸爸说不是我拖的,但情况太复杂实在不好解释,正思考着怎么说比较好时,小绢就发话:「不是他的问题啦!是我还没想清楚要不要结婚才....」 「还没想好你就跟人家睡!!这说出去能听吗?」赵爸爸完全没有要小声的意思。 小绢跟赵妈妈求救:「妈~~你看爸啦!」 赵妈妈拍拍赵爸爸的手臂。「都说你小声点,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我看许皓长得很不错,一表人才的,女儿喜欢就好囉。」 在a市卖房子的时候,我师奶杀手不是叫假的。 怎知赵爸爸指着我的鼻子说:「时代不一样就可以乱睡吗?这一看就小白脸花心大萝卜,做不了什么事的人,这有什么好?应该要找黑壮一点的男人才可靠!」 我第一次被攻击长相!我看了小绢一眼,小绢双手交叉在胸前头撇过去不想面对他爸。 赵爸爸转而责怪赵妈妈:「当初她要去a市读书就不该让她去,a市已经很远,现在可好,要去c城,她要是被这小白脸欺负,我们都还买不到当天的车票去救她!」 「我不会欺负小绢的!」我认真的,除了床上,我都被她欺负比较多。 赵爸爸狠狠瞪我一眼后,继续对小绢说:「那个碧华,就嫁隔壁村而已,要做什么都能跟娘家互相照应,天天都可以回家吃晚饭,你呢,去c城一年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一定要这么远吗?那个阿明也不错你怎么就看不上他?人家从高中就喜欢你,爸妈也都这么熟..前阵子也还在问你...」 小绢打断他爸的话:「现在都这样了说这个干嘛啦!!」 伯父,小绢肚子里有我的小孩,你可以不要乱点鸳鸯谱吗? 「这样了就一定要嫁吗?不是说时代不同了吗?找个地方小孩生下来送人,在这里重新找过对象!我不喜欢这个小白脸!」 什么?????我差点站起来! 「随便!」随便???赵小绢你在说什么???? 「哎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赵妈妈终于忍不住开口,带着歉意的表情对我说:「别介意,她爸爸是捨不得她嫁这么远。」 「哼!」赵爸爸双手交叉在胸前整个转过身去,这一看,他们父女俩脾气还真有点像... 「那你们现在怎么打算呢?」赵妈妈对着我说。 「我们是打算,我跟小绢先去登记,孩子生下后,再补办婚礼宴客。这样伯父伯母可以吗?」 赵妈妈问小绢:「小绢呢?这样可以吗?会不会觉得委屈?」 小绢对赵妈妈的态度明显好太多,脸上堆满幸福的笑容回答:「嗯,现在身材这样也穿不下婚纱。以后改拍全家福也可以。」 赵爸爸冷哼一声:「哼~结个婚也偷偷摸摸的。」 「哪有偷偷摸摸,你这么大声全国都知道了!」 「你还顶嘴ㄟ你!」赵爸爸就要站起身,手举起来作势要打小绢,我跟赵妈妈都赶快站起来,可小绢就是直挺挺地坐在那,不躲也不跑。 我双手挡在赵爸爸身前说:「伯父,不要生气,小绢怀孕比较不舒服,你不要跟她生气。」 「她以前就这臭脾气了啦!」 「还不是都像你!」赵妈妈摇着头。「你叫许皓吧?这么远来就让小绢带你走走,多玩几天再回去,我们现在跟小绢有一点话想说,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我看向小绢,她对我点点头,可是... 赵妈妈看出我的担忧,跟我说放心,她爸不会真的打她的。 我在咖啡厅外面大概等半个多小时吧,小绢与伯父母一起走出咖啡厅,我本想走过去跟伯父母再打声招呼,却看伯父拉着伯母头也不回就走了,但伯母还是有回头跟我笑着挥手告别。 「我妈说,要给我爸一点时间,但她很喜欢你喔。」 「这个我有自信!你跟你爸个性很像呢!」 「才没有,我脾气比他好太多。」 ......真的吗? 20 争吵 我与许皓两人又来到咖啡店与我爸妈谈话,我爸妈说他们有一些想法,想跟我们聊聊。 爸爸一样双手抱胸臭一张脸。 所以是妈妈开口问许皓:「听小绢说你们之前都在a市工作,后来才回c城,为什么呢?」 许皓把a市与c城的开销、经济想法大略的跟妈妈解释了一下。 妈妈听了之后,也认同的点点头,对许皓说:「其实她爸爸也不是这么反对你们,只希望小绢不要嫁这么远,所以有个想法你听听,如果回来这里生活可能吗?」 这是之前我跟许皓都没有想过的。 许皓淡笑的对我妈说:「今天如果只有我跟小绢还有可能,可是现在小孩要出生,小孩一出生就要花钱,这里的路左转右转我都不知道去哪,重新适应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吃风吗?不可能的。」 「没关係,我们可以帮忙。」 「帮忙的意思是?帮小绢带小孩,让她去工作?」 「我要带她哥哥的小孩,无法再多带一个。我们的意思是说,回来的初始开销,这里的人脉,或者买房的钱,我们都能帮忙点。」 许皓听懂了我妈的意思,摇头说:「恕我不能接受这个提议。」 「怎么不能呢?有多少人希望父母能帮点忙……」 许皓微笑的解释:「伯母,今天如果在这里接受你们的帮忙,日后即便是我赚了千百万,也会落人口舌是受了老婆娘家帮助,我会因此而抬不起头来,这个点我过不去,我无法接受。」 爸爸忍不住开口:「你是想说我女儿肚子大了,就非你不可了是吗?怎么都是你决定,不问问小绢想法。」 妈妈轻皱眉头帮腔的说:「听说c城男人比较大男人主义,真见识到了。」 许皓有点微慍:「伯父伯母,我没有吃定小绢的想法,但在c城生活,是我们两个已经认定的结果。」 妈妈转问我:「小绢,是这样吗?」 「因为之前没有想过能在这里生活……没针对这个做讨论……」我觉得如果能在家乡也很好,怎么之前没想到,我确实心动了。 许皓转头看我,他脸上已经充满怒气,我有点心虚的闪避他的眼神。 妈妈接着说:「这就对了,总不能都许皓说了算,小绢的想法也要列入考虑呀!」 许皓强忍着气对他们说:「伯父伯母,我不觉得这有讨论必要,我有点累,想先回饭店了。」他转向我问:「跟我走吗?」 妈妈握住我的手说:「跟他谈一下。」 我点点头,这个提议我的确很心动。 ******************** 我一路无语的回到饭店,脱下领带外套后,我坐在房内的沙发上休息,藉以消化掉刚的情绪,不知是否我太敏感,我感觉很羞辱。 「皓,刚我妈……」 我拉掉领带「小绢我们叫roomserves吧,我懒的再出去吃,海鲜义大利麵好吗?」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我不想听,我翻了翻menu。「你先去洗澡,洗好应该就送来了,吃完我帮你按一按脚。」 我拿起房间电话,照menu上的分机号码打去订餐。 「嗯……」 果然小绢洗好澡,餐点也刚送到。 我递叉子给小绢:「看起来还不错,吃吧」 「皓,我……」 「你要吃虾吗?我帮你拨壳」我拿起一隻虾把壳迅速剥掉,把虾凑到她嘴边,我想她闭嘴。 她愣了一下,不知哪来的勇气,一鼓做气把她要说的话说完:「我觉得我妈的提议没恶意,虽然也不是非要这么做不可,只是我们可以沟通,而不是像你这样踩这么硬。」 我把虾子放回我自己的麵盘内。「所以你是不想吃虾子。」 她见我不想回答,于是又追问:「是不是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而不是都你说了算呢?」 不想好好吃饭,要吵架就是了。 我把餐具放下,人往椅背靠看着小绢问她:「都我说了算吗?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小绢吨了一下:「嗯??」 「我们的小孩,当初要拿要留不是给你决定的吗?我让你选择要不要继续跟我在一起,c城a市都可以,你不是想清楚才来c城找我的吗?这些是我逼你的吗?为什么他们一说你就动摇?为什么刚你一句话也不吭?没关係,我再让你选一次,c城a市你选一个,这里,不用谈没可能!」 小绢眼睛瞪大大的看着我,眼泪如涌泉般从眼眶涌出,但我实在没心情安抚她,衣服抓着转身进浴室:「你先吃吧,我洗澡。」 我把莲蓬头冷水开到最大一直冲着头想降低自己的怒气。 烦死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不是都决定好了吗? 我在浴室待了有一会儿,走出浴室时,小绢缩瑟在床边的地上,我不知道她还有没在哭,但我出浴室时,她肩膀吓一跳的震一下。 她现在已经无法很快速移动她的身体了。 她扶着床慢慢从地上站起跟我说:「我麵吃完了。」然后就鑽进棉被里。 我看着那个空碗,是哭着吃完的吗? 我走过去,坐在靠近她脚边位置的床沿,伸手进棉被抓她一隻脚出来放在我大腿上,还好,没很肿,然后就开始毫无技巧的捏捏按按。 从棉被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对不起」 我轻轻笑了,对我刚刚很强势的行为感到抱歉:「我也是」 21-不捨 小绢在我耳边叫唤我:「阿皓……」 「嗯?」我都还没睡醒,「现在是几点?」 「我妈说,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希望我们今天回去吃饭,在我家过夜,你说好吗?」 我听的出来小绢小心翼翼的口气,可能怕我还惦记着昨天的事。 我起身问她:「他们肯让你回去?不是说怕左邻右舍看到不好意思?」 「他们管不了这么多了,想跟我们有多一点时间相处。」 「昨天我太敏感反应比较大,对他们不太礼貌,也是该去跟他们道个歉。我理解他们是好意,今天是我女儿,我也会跟他们一样想法的。」 我下床进浴室洗漱,进去之前,我问小绢:「还是,你今天想跟你妈彻夜长谈,那我一个人在饭店过夜也可以,明天我们再会合。」 她摇摇头:「一起回去,他们比较不会胡思乱想。」 「不过小绢……」我想想还是得把我想法说出来。「你知道,我没有吃定你怀孕,就非我不嫁的想法,是否也能请你跟他们说说,不要在我面前老说时代不一样了,小孩自己生养或生下来送人这种话?我听了很不舒服。我都大老远跟你来这一趟了,一直这样说不是挺可笑的吗?」 小绢点点头:「我知道的,我跟他们说。」 我一把将小绢搂过来,我好喜欢她身上的味道。「你真好闻……」 小绢把我推开:「……一大早的,你想做啥?快去洗脸啦!」 真伤心,我被拒绝了,只好摸摸鼻子进浴室盥洗。 ********************* 晚餐后,哥哥带阿皓去港边走走。 而妈妈在帮我们打理房间。看着妈妈舖床整理的背影,我心里有点酸,我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再看到这个背影。 我唤了一声:「妈。」 妈手铺着棉被对我说:「欸,小绢,妈快用好你就可以休息了。」 「妈,以后这个房间就清掉给侄子吧。家里也不大,多留一个空房没意义。」 妈抬起头看着我问:「那你回来怎么办?」 「为了我不知道多久才回来几天,就佔一间房间吗?我们回来时,外面住几天就可以了。」 其实我是不要爸妈睹物思人。 妈妈有点无力的坐在床沿,深深的叹了口气:「唉,怎么搞的像生离死别一样,小绢,真的一定要这么远吗?」 「不要再说这个了,女儿决定了就祝福她!」爸爸大声大气的走进来,两眼与我对视,不言不语有2-3分鐘之久,然后从口袋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塞到我怀里。我打开一看,不少钱耶。 我诧异的问爸:「爸,这是做甚么?」 爸爸把声音说的很小声:「欸,你小声点,不要跟你哥嫂还有阿皓说,你收着,身上留点钱当底,受了委屈就回来,不用看人脸色。」 「你们想太多了,不会的……」 妈妈把纸袋直接塞进我包里:「以后的事谁知道,收着收着」 「明天让你哥载你们去搭车……我们就不送了,我们很忙没空的……」爸霸气的拽头出去,剩我跟我妈两个在房间哭成泪人儿。 一早,阿皓跟哥把行李架上车后,我环顾一下四週,确认爸妈真的没来。我就上了车。 「妹,等下经过村口那个牌楼,我会开慢点,你再往后看,但不要看太久。」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车已经开过牌楼。 「你转头看吧。」 「是爸妈耶,哥,哥,停一下停一下……」 「不停了,停了走不了,你去a市读书后,他们每次都是这么送你的。」 我心情非常复杂不知所措,看不停车的哥,看躲在牌楼的爸妈,看向阿皓。 阿皓用手抹去我不知何时满脸的泪:「我没办法承诺你多久回来一次,但我尽力而为,好吗?」 哥哥淡淡的笑了出来:「嗯……妹婿真的是个不会说好听话的人呢,呵。」 22-前女友 在c城过了四个月,阿皓说,这里有半年的雪季。所以再2个月后就会温暖点,对吧? 我也9个月了,备战状态。 跟阿皓的父母(我公婆)彼邻而居,因为他们出门的早,有自己弄早餐的习惯,每天早上会拿进我们客厅放着就走,其他时间很少过来。 有一次,我试着拿铲子铲门口的雪,看电视演好像很简单,自己做起来像小孩在挖沙。 公公从他们屋子走出,没说半句话直接帮我挖开一条路。 「这个以后留给许皓做。」丢下这句话,公公就回屋了,留我傻愣在现场。 公公最常跟我说的话就是这句(这个以后留给许皓做)。日子就是这样不好不坏。 但自我怀孕满7个月后,许皓就没碰过我了。 不知道是我肚子越来越大,身材变形,脚也水肿整隻跟大象一样的关係吗? 我自己洗澡看自己的裸体都觉得自卑。 本来一起入睡,如今他都在客厅看电视看到比较晚,甚至我睡了他才来睡。 并且不是像以前一样环抱着我睡,而是背对着我睡……一整晚不会翻过来,这是让我最受伤的地方。 虽然其他如常,对我态度一样,下班回到家时间也都很正常,但我内心就是极度敏感与不舒服。 好几次我想开口问他,但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我有疑问,但他从来没跟我说为什么。 我不敢问,他不说明,我看着日益变形的身材,越来越自卑,越想越难过与纠结,一直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绕。 我打讯息给惠萍,她要我坦荡一点直接问明白,不然会有產前忧鬱症的。 许皓的转变让我心里非常受伤,我很怕我问出的答案更是直接给我一刀,受伤加懦弱,反覆纠结在心里形成一个大漩涡。 我拿起电话,直接打给惠萍,向她哭诉我内心的矛盾与痛苦,她要我开车去晃晃,不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逼疯。 「我现在肚子这么大,他不让我开车,他知道会骂我!而且他一定会知道,因为我停车技术很差。无法停回原位。」 「他说不行就不行喔,你安全措施做好,开慢一点阿。」 也是,我内心这么纠结,还管你行不行。 我把驾驶座椅整个调整到最后面,开始了我的时速二十开车之旅。 其实不难开,路上车不多,瞎绕了一阵,看看时间,不然来接阿皓下班好了,被骂就被骂囉。 ********************* 「欸欸,阿皓,那个菊美女又来找你了」阿正一脸猥褻样在我身边说。 最近前女友小菊一直来,舅舅要我好好处理这件事,我不知道我要跟她处理什么,因为我跟她就没什么。 当初是她要分手的,日子经过这么久,我与小绢也登记结婚了,怎么还会有事呢? 她自以为我是因为感情空窗才跟小绢在一起,要阻止我过错误的人生,我真心觉得她是否生病了?怎么有办法这么多年还这样胡思乱想? 阿正此时又加了一句:「外面这么冷,她抱着一个闷烧锅在那等你耶,你不去回应人家一下?」 「关我屁事!」我手伸进去车子引擎深处。「你想吃你跟她拿去吃。」 「我很好奇,你当初怎么不是选她,而是娶现在的老婆?」 阿正像个苍蝇一样嗡嗡真的很烦,但我还是必须对他解释一下,以免他大嘴巴在厂内乱说话。 「她跟我分手1年多,我才跟我老婆认识的!我交过的女朋友多,不代表我会劈腿。这里有个东西拆不下来,你不要吵我!」 阿正离开大约5分鐘回来,把那一个闷烧罐放在我前面,我有点不爽:「你为何要鸡婆?」 「看她那样怪可怜的,阿你老婆不是快生了?」 「那怎样?」东西就在难拆,还一隻苍蝇一直讲些没营养的。 「快生了不是不能打砲吗?这里有个这么美的送上门,你不会加减用喔。」 我啐他一句:「x,你真的很不卫生。」 我看一眼外面的小菊,再看一眼那一罐汤,然后转身问阿正:「你有没有烟?」 阿正边掏菸边问:「你不是没抽?」 我对他伸出手要拿菸:「我没抽,外面那个有抽,拿一根来。」 我拿块布随便擦一下手,接过烟,提起那一罐闷烧罐,往小菊走去。 23-破水 我将燜烧罐递给菊,但她不接过手,我只好放地上跟她说:「你拿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小菊眨了眨眼撒娇的对我说:「外面很冷的,我坐计程车来的,这里不好招车,还是能让我在你车上等你,搭个便车?」她的话语充满了性暗示,可是我已经不是年轻时的我了。 我笑了笑对她说:「菊,你到现在依旧是很美的女人,声音也好听,找个好男人或有钱人嫁了,对你来说易如反掌,不需要浪费时间在我这个修车工上。」 她娇声娇气的说:「可我偏偏就忘不了你,我们两个才是登对的,你不觉得你跟她很可惜?让我去你车上等你!你老婆不是快生了吗?应该很不方便,我不要名分,我只想你再多看我几眼……」 真的很会诱惑人,如果是几年前,我一定马上把她拉上车,但现在情况对我来说,已经完全不同了,我对她已经完全没感觉。 我听叹了口气:「呵,感情的事没法跟你说,你如果交往时够了解我,应该知道我不喜欢给人不切实际的幻想,你不拿回去我也不会拿,只是可惜那个锅子被冻坏。」 我转身要进工厂。 「等一下!」菊唤住我。「你那根烟不是要请我的吗?」 「嗯,这跟阿正要的,我没抽烟很久了,但我现在觉得没必要请你,你快回吧,真的很冷的!」 我不想再跟她耗下去,转身要走时她又喊住我:「你像以前一样点给我抽我就走。」 我定定的看着她,思考着是否该相信她。 「真的?」 「真的!」 「以后都不会来了?路上看到也装不认识?」 「可以!」 「不再讯我?」 「当然!」 然后我做了这辈子最错的决定,我把烟帮她点上递给她,而她也故意用挑逗的舌唇接下菸,并抽下第一口时…… 「阿皓?」是小绢的声音。 我看到我那最美丽可爱的老婆,不知道已经大门边站多久,嘴唇都已经冻得发紫。 我赶紧走过去搂住她:「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要你不要开车吗?」 「所以,我不能来?」小绢还要往前走,她想要看清楚小菊:「她是谁?」 「不重要的人,」我把小绢身体转向,搭住她的肩往车子方向走「外面很冷,你去车上等我,我收拾一下回家。」 「你为什么要帮她点烟?」 「回去再跟你解释,先上车好吗?」 小绢冷不防的转身:「我不要!」并对小菊问:「你是谁?」 小菊已经跟上来,用很挑衅的口气说:「阿皓这就是你老婆呦?女人怀孕看起来真的很惨耶!」 「你是谁?」小绢又问一次。「这个香水味,跟你上礼拜从酒馆回来的味道一样……」 「因为我也有去阿。」 「小菊住口!」我感觉到小绢身体起伏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喘。 我试图对小绢解释:「那天在酒馆,她刚好有去,不小心撞到我身上,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们是不期而遇的!」 「小菊?」 「是啊!你知道……」 ********************* 「你知道女人怀孕是男人外遇的高峰期吗?」 小菊听完这句话,我眼前一黑。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张杂志封面海报, 男帅女美,梦里面那个帅哥是我老公耶。 海报里的漂亮女人,突然画面一转, 变成一个大象身材的孕妇, 那居然是我,我吓得一直跑,海报却在身后急追,就快要追到时…… 有人一直打我,一直打我的脸。 「不要打,好痛,不要打!」 「小绢,小绢,现在还不要睡!」是阿皓在打我的脸。,你居然还敢打我…… 我随意的对天空乱挥:「走开,你走开……」 「护士,护士,她破水了!」 我又开始做梦…… 24 离婚 都不知道过多久了……在医院的时间过的迷迷茫茫。 醒来发现肚子已经平坦,以为宝包离开人世,我开始歇斯底里的疯狂,我要拔点滴下床找宝包,却被阿皓压制着,我对他一阵又打又咬,然后我就被睡着了。 再醒来时,阿皓用很快的速度跟我说宝包没事,只是提早一周出来,住保温箱观察,但基本没事。 我问了一句宝包怎吃?他跟我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反正意思他觉得我要多休息,不要掛奶,所以他让宝包喝配方奶。我就崩溃了。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我知道他是替我着想,但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这2个多月来被他的冷落,不甘心那天看到的画面,导致宝包提早诞生,不甘心宝包出生时的第一面我都没见到,不甘心我肚子已经坑坑疤疤,现在又多了一道伤口,宝包还擅自决定让他吃配方奶。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疯狂的踢打他,他压着我打点滴的手说,只要我不拔点滴,打死他没关係。我体力耗尽,我又睡着了…… 我今天好像比较平静,醒来时看他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我情绪没什么起伏,但我把头撇向另一边,因为不想跟他对到眼。他知道我醒着,我知道他存在,但无法交流。 这样沉闷的气氛不知过了多久,他先破冰开口问我:「现在可以说话吗?」 「嗯。」 他口气平缓的说:「小绢,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我冷笑一声,原来是要讲这个。 他诚恳的恳求我:「但我确实处理不当,你好好坐完月子,坐完月子后怎么打算都依你,要出去工作,要回娘家住2-3个月再回来都可以,只要你好好疗养,可以吗?」 「什么都依我吗?」我看向他。 他也转头看我:「嗯。」 我注视着他说:「我要离婚。」 他定定的看着我有一世纪长的时间,然后转头继续看着窗外说:「等你坐月子完再说。」 「坐月子完再讨论离婚的事?」 「不,我表达错误,没有离婚这个选项。」 我有点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还不想解释? 我怒火越来越旺:「这还你说了算?」 他微慍的转身看着我说:「对,就是我说了算!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但我处理不好,让你受到伤害也是事实,可这不致于到离婚,我不会离婚,所以没有这个选项。」 我是不可思议加生气,眼前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想駡他咒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莫名奇妙的人…… 过了一会,他看了下手錶后又开口:「等一下探视时间看宝包,你要试着下床去看吗?」 我惊讶的看着他:「可以看?」我还没见过我的宝包。 他拿了一条带子帮我束住开刀的小腹,要我落地试试,脚着地那一剎那,腹部的伤口非常疼痛。唔.. 「还是明天再试?」 「可以坐轮椅去吗?」 真窝囊,气他气的半死,还是要拜託他,听到可以跟宝包见面,骨气都没了。 25-分房 阿皓把我推出电梯,一出电梯就听到婴儿房的一片哭声,看婴儿的人也非常的多,几乎都是亲朋好友一起来的,一个一个透过对讲机报名字抱出婴儿,我看到我公婆也已经在婴儿房的大窗户那等着。 阿皓帮我乔好一个位置,窗帘一打开,他比着一个方向,有贴大大的号码,那个就是我的宝包。 婆婆跟我说:「是个小子喔」 我问:「他在哭呢,不能抱出来吗?」 阿皓:「不能,在保温箱的不能抱出来。」 我又追问:「那我不能进去吗?」 「我问问。」阿皓过去交涉了一下回来跟我说:「护理师意思是说,婴儿室里面空间小,你能走的时候,再进去看好吗?」 我没有回答阿皓,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保温箱孤单奋力的哭,我不能抱他哄他只能任他哭,为什么我们母子必须承受这些?我失去好多好多跟宝包人生的第一次,眼前这个人还不知道,这已经不是对不对得起我的问题了。 「小绢,月中哭会伤眼睛的。」婆婆拿手帕擦掉我不知道何时流的泪:「对不起,阿皓我没教好,让你这么受委屈。」 我对婆婆轻轻的摇摇头:「妈,没有啦,不要这样说,我没事...」 婆婆轻和的安慰我:「听阿皓说宝包应该可以跟我们一起出院,到时候就可以每天见到了,说不定你还嫌宝包吵呢!乖乖吃东西好不好,顾孩子很费体力的。」 「嗯!」我答应婆婆,婆婆真是个好人,还好今天讲这话的是婆婆,如果是阿皓,可能我又崩溃.. 但是,从这一刻起,我已经无法再直视阿皓了.... 我所失去的,已经无法弥补回来了 **************************** 爸妈到医院跟我一起办小绢出院,我让小绢与我妈抱着孩子先上楼,我跟爸俩人后续搬一些东西进去。我抱着奶粉尿布走到楼梯转角时,看我妈跟小绢僵在房门口。 我问:「怎么了?」 妈说:「小绢说,她跟宝包另一间睡,才不会宝包半夜起来哭闹吵到你睡觉,怕你白天上班精神不好。你说呢?」 我看了一眼小绢,她视线看着别的地方。 我说:「好。」 「好?」妈有点错愕。 我点头:「对,好。我等下把婴儿床推过去。」 老爸跟着后面问:「那不是很久没睡人了,有打扫过吗?」 小绢回答我爸:「我之前清扫都有顺便扫那间。那间就几个书柜跟一张单人床,不太脏。」 老爸走过去打开那间房门,一开门入眼,有几个高书柜贴着墙,前面一张单人床,入门右边有一些空间,可以放婴儿床跟茶几。老爸进去用手推了推书柜,然后用力的推开本来併拢的两个书柜,推开后,有一扇小窗户露出来。 小绢惊讶的说:「有窗户呢?可以看到外面耶」 老爸开始述说歷史:「之前阿皓爷爷睡这里,嫌窗户冷,就用书柜堵起来。现在小绢跟宝包睡这间,採光通风要好才行,但这窗户要清一清整理一下,还要用上窗帘。」老爸看向我。 我对爸说:「如果要我用,就要等到礼拜天了。」 老爸看了我与小绢一眼,好像知道什么似的说:「那明天我帮你弄弄吧。我去拿新的棉被来换。」 「谢谢爸。」我转身进房间整理东西。 谢谢你们的不问不提不说破。 我只能说好,也只能说好。 因为,我不知道道歉的方法......... 26-签字 「爸,这房间没内锁?」我公公已经把窗户擦过,并买了简单的窗帘装上。但这房间只有喇叭锁,还不能上锁,我本以为公公会一併修理。 我公公用黑人问号的表情问我:「自己家还要装锁吗?」 我有点尷尬的笑着:「也对……」我是多虑了。 早上阿皓会轻轻开门进来看一下宝包才去上班。晚上他会帮宝宝洗澡,并哄骗逗小孩玩到9-10点,才会抱进来我房间的婴儿床让宝包睡。 半夜宝包吐奶吐的乱七八糟时,我还是要去摇醒他请他帮忙,他帮我清洁过后,并不会多逗留在我房间。 我们之间的对话,只停留在宝包吃喝拉撒。 我知道我这样看起来没生气,但实质有矛盾的样子,最让阿皓不知所措。只要我关上心门,他便不得其门而入。 我是恶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这样多久。 阿皓与我公婆,有一种不说话的默契,互看一眼,就看到对方肚子里去。我实在很羡慕他们这样的连结,因为我跟阿皓没有这样的连结…… 有一天,我从窗外看去,阿皓跟我公公站大门那说没一分鐘的话,隔天就在大门口左边院子架起了一座鞦韆。难怪阿皓要回来这,要在a市,别说鞦韆,车位都要买不起,所以说他做决定都不是为了他自己,我明白……。 通常他抱宝包回我房间睡觉时,我都背对着他装睡。他顶多留张纸条宝包几点吃的,就马上出房间。 但接近宝包满月的这几天,我感觉他有几次,在我房间有多待一下。比较多的时候是坐在婴儿床边看着宝包的睡脸。 有一次帮我盖了被子。最近的触碰就是摸了一下我的头发。 如果那时候我眼睛睁开,我们就没事了。但我就是跨不过去那个坎。 我能理解,无法谅解,他不了解,这才是我们之间的三角习题。就当是我鑽牛角尖吧。 但他真的是个好爸爸。 ********************* 宝包满月家里来了亲朋好友原来是这么累人,催二胎的长辈真的不少,我很感谢小绢陪我演了一晚的模范夫妻。 送走客人后,小绢跟我妈在玄关说话,我背对他们,喝杯子里剩的一些酒。 后来我有点听懂了,好像是我妈想把宝包抱去跟他们睡一晚,小绢有点不愿意。 她应该是怕与我单独在这一个房子内。 我略为回头说:「妈,小绢不要就算了,睡一个月了,她会不习惯宝包不在身边吧。」 突然整个安静下来,场面有点尷尬,我好像多嘴了。 「妈如果不怕宝包半夜吵的话,那是没关係的。那我去整理奶粉尿布给您。」小绢说完就上楼了。 「阿皓你拿过来,我先抱过去了。」妈对我落这一句话就离开。我真是精通帮倒忙。 小绢下楼看不到我妈变问起我:「妈呢?」 「你放着吧!我拿过去。」我一口喝下杯底最后一点酒,就给我儿子送伙食去。原以为老妈会让我进他们屋里坐一下,怎知她门半掩,东西接过就要我滚回去。 「儿子不如孙子!」我嘴里碎念并伸懒腰的同时,发现今天的天空很清,星星非常多,银河很清晰。我曾说过一定要让小绢看这个天空。所以我顾不得她睡了没有就衝进屋叫她:「小绢!小绢!」 她慢慢的从房间走出来:「怎么了?」 我随便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拉着她往外衝。我拉她到鞦韆那边要她坐在其中一个鞦韆上,我也坐上另一个,往天空比:「你看!」 「哇,怎么这么多星星!好亮喔!」小绢整个眼睛都发光了。 我看着天空对她说:「春天要来了。」 小绢有点诧异的说:「看天空就知道吗?」 「看月历啦!」真的是小傻可爱。 「哈……」 然后又是一阵尷尬的静默。 「小绢。」 「嗯?」 我眼睛定定看着星空对空气说:「我想过了,如果你真的过不去,我可以签字放你自由,看你日子过的这么不开心,我也很心疼,这不是我要给你的生活。」我终于可以完整没情绪的说出口了。 我眼睛馀光感觉到小绢在看着我,但我是懦夫,没有勇气看她的表情。 「你想好跟我说,不要太久,我怕我反悔。」 「喔……可是,如果宝包我带走,爸妈会对你怎么样吗?」 我耸耸肩:「我是他们儿子他们能怎样?」 小绢笑了一笑:「也是,说不定你很快就再娶再生,他们就忘了宝包了。」 不要这样说,拜託,我不是别人,我是你丈夫。 我苦笑:「这么看得起我……」我都留不住你了。 又是一阵尷尬的静默,我打破沉默问她:「所以,你想好后,约一天去户政吗?」 27-星光 公公突然碰的一声,打开他的大门对着我们吼:「阿皓!不是满月了就可以这样在外面接露水,也不帮她戴帽子!!快点带进去!」 「我带她看星星啦!」阿皓比了比天空。 公公很坚持要他带我进屋:「以后也能看,快点带进去!」 「等一下啦!!!!」阿皓不死心。 「你找死是吧!」公公环顾四周扫帚拿起就要过来。 阿皓赶紧拉起我的手衝进去屋子里「快点快点!我要被打了!」 我俩在玄关笑了一阵:「爸真的会打你喔?你都这么大了呢!」 「会喔!他说要打到我50岁!我都没有像人家独生子那样被宠过,他对你都比对我好!」 「哈哈~」好可爱的公公。 阿皓贴着墙壁站,双手反压在身后紧贴着墙。这个动作我有印象,在我们一开始关係不确定的时候,约会时他手都放在身后面,避免对我有不必要的肢体碰触,我那时候对他这样的小举动有感动到。我们是夫妻,他现在无须如此,但我知道这个距离是我拉开的。 我对他笑了笑:「那我去休息了。」 他点了点头:「嗯...」 我爬了两阶楼梯,深呼吸两口,我转身唤他「阿皓!」 「有!」他很快转身。 「我跟你前女友简直是两种天差地远的风格,当初,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是因为像我哥哥说的,可能是我比较听话的关係吗?」 他回的很肯定。「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我歪着头问他。 他的微笑略显苦涩..「就..也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每次都这样敷衍我,如果明天我们就要离婚,你还是这样回答我吗?」 阿皓用很疑惑的表情看着我,好像在试着理解我的问题。好吧..是我在为难他。 我走了两阶又停下:「你有注意到吗?即便是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关係,我从没有赤身裸体的直接站在你面前过,一定要拿个东西遮着?因为,我是个很没有自信的人,所以才会对所有事情都小心翼翼。当我问你的时候,表示我很需要你的答案,你的答案能给我确定性、自信与安全感。但很多时候,我都要不到答案。」 「小绢,我...」 我把食指比在嘴唇前:「没关係,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宝包只要你抱过去,他很快就不哭了,他好像比较喜欢你的味道。所以可以多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想一下怎么做对宝包比较好。」 我没等他回答就上楼进房间,脱下外套坐在床沿发呆。 不一会,阿皓拿一杯红酒进来:「如果宝包不在身边睡不着,喝一杯比较好睡,听说红酒又可以补血。」 他帮我把红酒放在床边的矮柜上,我感觉他的鼻息越来越靠近我,明明已经是生了小孩的关係,我却脸红心跳不已,当他的嘴唇离我嘴唇大约3公分的距离时,我下意识的把脸往后闪开。 「我拿外套,不要这么紧张。」然后就离开我的房间。 今晚的星光灿烂月光皎洁,但这一夜,我们都失眠... ******************************************************************* 这一个礼拜以来,我晚上留在庭院的时间越来越多, 想通与想不通,做错了什么,做对了什么,爱与不爱,都很难。 在鞦韆上发呆再久也没有头绪。 「阿皓!」 我抬头看:「妈,怎么?」 她坐上另一个鞦韆问我:「你们还没和好吗?」 我看着我双脚:「也没有和不和好的问题..........是不知道该怎么讲话。说与不说好像都不对。」 「跟她道歉过了吗?直接问她气什么不行吗?」 「我也很怕我这张嘴越讲越糟。」我摇摇头。「可能以前是我太自以为是。」 「你是爆脾气,她是倔脾气,这下可好了。那...有办法让她自己说吗?她什么情况下比较会说出自己的想法?送礼物还是花什么的让她开心?」 「耍白目把她惹生气,再把她逗笑,她就会讲很多,以前可以现在不行啦!现在把她惹生气会出人命的。」 老妈打了我一下手臂:「惹生气再逗笑,你有病吧!」我也觉得我好白目,但真的是这样。 「总得试试,不然你会有遗憾的。」 我看向屋内正抱着宝包在逗弄的小绢,又看向妈:「你只有一个儿子。」 「我有孙子可以送终没差。」妈起身就走回她的屋子。 「哈,能这样!」真受不了,儿子说到底不如孙子。 小绢看到我进屋,像是得救的表情,把宝包抱给我:「麻烦一下,我要上厕所。」真是的,要上厕所叫我一下很难? 「好。」我抱过小孩,顺便也小逗一下宝包,突然灵机一动:「小子,乖乖去跟奶奶睡,看在我每天帮你洗澡的份上,保佑我今天顺利爬上你妈的床,再生一个弟弟妹妹陪你喔。」 然后我用很快的速度把宝包抱给我妈,果然关上我妈的门后,小绢就从我们屋内一脸错愕的衝出来。 「怎么回事??」 我知道她没搞清楚状况前,她不会自己去把宝包抱回来。所以我没有回答她,逕自走入屋内,我已经准备受死了,最坏也就这样。 28-找人 我追阿皓进厨房,看他拿了红酒出来,倒满2个酒杯,一杯推到我面前:「喝吧。」然后他自己喝下一大口。 「不是,我记得爸妈有说明天要去做生意要早起,怎么宝包抱过去了?」 他又喝一大口:「这支还不错喝」 我有点生气:「欸,你回答我啊!」 他把要给我的那杯往酒又往我面前推了一下:「喝一口试试。」 又来了,每次他有不想跟我谈的事情,就用顾左右而言他的方式带过。 我看他又喝一大口,忍不住念他:「欸,你最近喝酒喝的好像有比较多,你克制一点。」 他眼神转向我:「我要怎么不喝酒?」 我被他问到哑口有点心虚:「算了,当我没说,我自己去找妈。」 我转身要离开厨房,他在我身后说:「爸已经睡了,你去拍门会吵醒爸。」 我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身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我觉得这个人今晚怪怪的,我还是走为上策。 我拿起他倒给我的那杯红酒说:「算了,这样我刚好可以睡饱一点。」我赶紧逃回房间。 房门没有内锁,关门也没用。 但我应该不要穿睡袍,改裤装的睡衣才对,都还没来的及拿衣服换,我的门就被打开了。 是阿皓,也只会是他,我很警戒的问他:「什么事?」 他倚在门边跟我说:「我想跟你聊天,说说话。」 「那我们去楼下客厅,边看电视边聊。」 他摇头,走进房门一步:「我想在这聊。」 我比着他的脚步,赶紧对他说:「停停你停,你站在那就好,不要再进来了,你这样反常让我很紧张,我会过度换气。」 阿皓语气非常平缓:「就是因为你会过度换气,我一个多月来都不敢跟你说话,但我真的很想跟你讲讲话。我也是有格的,你没说好,我不会碰你的,你可以放轻松点吗?」 我大口大口的吸气呼气:「喔,那我调整一下呼吸。」 阿皓又往房间走进一步:「其实我在找一个人。」 我有点困惑的看着他,你找人? 他一步步靠近我:「我在找我老婆,每次我自作主张,虽然生气还是依我,不欢而散也不搞失踪整我,就算很不爽也让我牵着手,明明很累也不拒绝我求爱的老婆,你有看到她吗?」 我笑出来,但眼泪也掉下来,我转身背对他擦掉眼泪,真过分,被他设计了。 「小菊那件事,你可以相信我吗?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除了保险套那次。 故意这么近的靠着我的耳朵说,分明是在挑逗我,还说只想聊天。 我小声的说:「我不是都在气这件事。」 「那是???」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不安感是从那时候开始,才会有以后的事。应该说是点、线、面在我心里凑成一个疤。」我转身面对他,直视他的眼睛问他:「你真的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吗?」 29-爱心圈 「你真的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吗?」小绢转过身问我。 「不是小菊那件事?」这下我有点紧张了,我是不是真的忽略了什么细节?这下糗了。 小绢用真切的眼神看着我说:「其实我知道你跟她没事。我叫你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很直接,你第一件事不是辩解而是担心我,我就知道你跟她没事。我对你能有这样的了解,你能知道我从何时开始生气的吗?」 我要输了,我好像真的是做自己想做的,强迫她配合,再忽略她给我的所有情绪讯息。 我答不出来,她垂下眼帘,转过身背对我说:「你老婆在外面流浪不会回来了。」 「外面很冷不太好吧!」 「她可以回她娘家囉。」 我有点小着急:「那我不就要很久才能看宝包?」 「你也可以跟过去就近生活。」 我一时语塞:「不是,我…」 「喔,我忘了,男人的面子尊严好重要的。」这话讲得非常酸,她在修理我。 我苦笑,真是的,原来她嘴巴这么厉害,以前都是在让我的。 那我就更不能让她这么委屈的离开我了:「她不能直接给我些提示或告诉我吗?」 她摇摇头「这就是你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我又靠近她一步:「我有些话,不管她想不想听,我都想说,可以帮我转达给她吗?」 她转头过来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靠过来喔,过去一点不然我会紧张。」 「我就说我不会碰你,你放轻松可以吗?近一点讲话可以小声点,不然好像在吵架。」我又走进一步,现在我跟她只剩约10公分的距离,只要她转身就会撞到我。 她注意到我给她的距离压力,没好气的说:「有话快说,说完赶快出去。」 「她问我为什么喜欢她,我以前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都在一起了还需要问为什么。但现在我想告诉她,我觉得她比小菊漂亮,我当时对她一见钟情,她会相信吗?」 小绢噗嗤大笑:「哈哈哈!听你在唬烂,有眼睛的都知道她超美的好不好,你们两个站在一起根本剧照,如果你们以前有结婚生子小孩一定超美的。」 「拜~託!不要这样说,我会很反胃!一定要很美的人才能被一见钟情吗?那时候我蹲在暗处掉眼泪,有一个人拿了看起来是一包的面纸,轻轻的点我的肩膀说小朋友小朋友,这个给你。我抬头看见一个好美的女孩子,在这么冷漠的城市里对我送暖,还叫我小朋友耶!」 「哈哈…你真的很计较里面只剩一张耶!不是应该要谢谢我才对吗?」她是真的在笑,那我就好办多了。 我故意让气息接近她颈部的位置:「我喜欢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喜欢她生气嘟嘴的样子,喜欢她连泡麵都会煮烂掉的呆样子,喜欢她我小小的举动她就大大幸福的样子,喜欢她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太多喜欢的小点点圈成一个爱心圈。」我直接对着她的耳朵说:「重点是,她在床上的声音,让我好有成就感,好像我很厉害的样子。」我已经准备要死了。 大约10秒的时间她没反应,突然给我来个肘击,转身把我撞开,不知道哪拿了一本书往我身上狂k:「我去你的去你的去你的!你就只会没正经的说瞎话!!」 我都被她逼到墙角了还在打,这一定要马上装可怜:「你是要把我打死喔,很痛耶!」怎不拿枕头勒? 「那你干嘛不躲?」她甩了我最后一下就去床沿坐着。 「我想说你这么气我,就让你再发洩一下。」我慢慢移动到她面前,半蹲跪的在她面前,她瞪了我一眼就把头撇开:「你要怎样才能气消?我知道我个性大男人又强势,脾气一来又会兇你,你提醒我,给我点时间慢慢改,我也是第一次当老公嘛!」 这话没吸引力,依然不看我,撩妹很好撩,撩老婆没什么用,但是小绢嘴巴嘟起来了,真的好可爱,这表示她有在软化了。 「你是不是从前阵子我冷落你时开始生气的?」 ******************************************************************* 「你是不是从前阵子我冷落你时开始生气的?」 我把目光移向他,与他四目相交了一会,他起身坐在我旁边的床沿,大约有3-5分鐘没有说话,我偷瞄他一眼提醒他:「我在听。」 他有点艰难的看着我,彷彿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继续催他。「我在等你说」 他呼了一口气说:「该怎么说呢?那阵子我状况不太好,有点力不从心。」 「是因为,那时候我肚子很大整身都水肿的关係?」 他赶紧摇摇手:「不是不是,其实你本来就有点太瘦,那阵子我觉得你圆呼呼的很可爱。只是,7个月后不是怕早產吗?我找了一些资讯都是说次数要变少或是儘量避免,还要控制力度。我要满足自己,也想满足你,还要担心肚子里面的那个,还要控制力道,我又不是七段速按摩棒这么精准,我很怕出事,可能压力有点大….状况不太好。」 「那也不一定要做那件事,你连睡觉方式也改变了,晚睡,背对着我睡,整个很奇怪耶!」 阿皓往我靠近闻了一下:「你身上的味道,体香,女人味,我闻到就会想,又怕让你发现我状况不好,总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用逃避来解决,没有顾虑到你的心情,我真的是自私了点。对不起。」 「我们是夫妻也不能说吗?」我开始叨叨絮絮的把这阵子心路歷程对他一併吐出:「如果那时候你主动跟我说这个问题,我能理解,也会更有自信跟安全感,或许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不会每天疑神疑鬼的看着自己变化的身体越来越自卑。如果你跟我说了,那天我看到你跟那婊子站在外面就会大方地打招呼,跟那婊子宣示我就算变成鐘楼怪人你也会爱我。而不是怯怯懦懦的去偷听你们在讲什么,让那婊子羞辱欺负我。害宝包提早出生,害我已经很多妊娠纹的肚子上又划了一刀。在医院你却只执着在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件事上,一副你没做错事的样子我就更生气。宝包带回家之后,我才知道婴儿被照顾的需求好高,那一週的保温箱,到底是怎么过的,尿布满溢出来一定不会马上换。哭了也没人理,吐了有立刻洗吗?我知道你跟她没什么,但不表示我过得去。脑海里一直浮起你把含过的烟拿给她的画面,就產生更多你们以前一起这样玩的画面,想到这些我就更恨你,发生的这一切也许不完全是你的错,但伤害就是已经造成。只要看到你这些情绪就浮起来,说我鑽牛角尖也好,胡思乱想也好,事情就是发生了。我每件事都顺你依你,明明就很怕冷还笨到跟你回来,结果却是这样。我好爱你,也好恨你,我想抱你,又想推开你,我矛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向阿皓,他看向前方。 ......外面下起了今年第一场春雨。 30-缺氧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这么复杂,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难以啟齿的男人问题,却在你心里阔成这么大的涟漪。」 阿皓看着我说:「会帮她点烟,是因为她说点给她之后,她就不会再来纠缠,我只想她离开就没想太多,那真的是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我的眼泪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直涌出:「那你要主动跟我解释阿。」 阿皓靠近我,伸手帮我拭泪,而这次我没有想要闪躲:「你根本不理我,我要怎么解释。」。 「所以又是我的错!」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这样,我只是单纯用我的方式爱你,给你安定,给你稳定,下班就准时回家,朋友约尽量不去,家里的事能帮忙就帮忙,我以为这样就是给你安全感。」 我泪还是止不住的流:「所以我说不完全是你的错,只是你要主动跟我说,主动跟我解释。你每次都说你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解释,越解释越错。可是我就是想听你说嘛!」 阿皓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好啦,我知道了,我改,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我看到阿皓本来白白净净的手,因为工作关係,某些指缝沾了一些不容易洗掉的脏污渍,还有一两个细微的伤口。这个大男人,为了这个家真的很付出,我到底为何要这么纠结。 我牵起阿皓的手,轻轻的亲吻他手上有污渍及伤口的地方,把脸靠在他的掌心,感受他的温度。阿皓顺势给了我一个很深很长的吻。当他嘴唇离开我的唇时,我已经躺在床上,感觉有点缺氧般晕眩。而他从我的耳,颈一路吻下去。 我环抱着他问:「你现在状况有好点了吗?」 他调皮的说:「等下让你试用看看就知道了。」 哈,讨厌! 可是我的矛盾还是在对抗,想拥抱他,又想推开他,不开心的画面浮上来,又努力把它压下去。我觉得我要崩溃了,我一定要逼自己一把,所以我跟他开了从没开过的口。 「阿皓。」 「嗯?」他亲吻着我的蓓蕾。 「你……可以了吗?」 他停止动作,有点疑惑的看着我。 我不敢直视他,很艰难又难为情的说出:「进来吧。」 他好像更疑惑了:「你……」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不要又逗我,搞得我很害臊。 「好。」他乾脆的说,轻触一下我的唇。并用双腿把我撑开,他的粗壮长驱直入到我最温暖的地方。 「阿!!!!!」唔...是不能温柔点? 我紧紧抱着他,感受他每一下律动传送给我的爱,我的呻吟声配合他每一下的律动。可能太久没拥抱,我感觉我很快要到点了。阿皓感受到我呼吸频率的改变,在我耳边轻声说:「忍一下,我们一起。」我紧咬下唇,抱他抱的更紧。 一阵快速的律动后……「唔……阿……」 一起上天堂吧…… 从他流露出坚定的眼神,踏入我房间的那一步起,我就知道我今晚一定会被他给收服…… 阿皓在我耳朵喘息着,嘴唇滑着我的脸颊问我:「不管我回家时身上多脏,都直接抱我亲我的老婆,愿意回来了吗?」 我沉浸在茫酥中,随意的回答他:「明天就回来。」 「那我们现在算偷情吗?」 「哈哈,你真的好讨厌,你闭嘴你闭嘴你闭嘴。你不逗我会死吗?」 「会,会无法呼吸。我这阵子每天都缺氧。」 「我爱你……老公..」 「我也爱你」 ********************* 「老头子老头子!」 「干嘛啦!睡觉还一直吵!」 「刚阿皓在帮小绢关窗帘。」 「关窗帘就关窗帘,有什么稀奇的。你不要一直偷看他们啦!女人家真是的!」 「阿皓没有穿上衣喔。」 「……谢天谢地他们和好了……居然能冷战这么久……」 31沟通 宝包已经四五个月,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多,我跟阿皓的亲密时间,有时就很紧迫。昨晚阿皓已经把我内裤都褪掉时,宝包突然醒了并大哭,那个状况就是一时半刻哄不好的感觉,阿皓只好去冲冷水,结束这一回合无言的结局。 所以今晚阿皓帮宝包洗完澡之后,很有计画性的把宝包抱去给我公婆逗弄,迫不及待的把我扑倒在客厅沙发上做起他的活塞运动。完事后趴在我身上稍作喘息时,我觉得应该是时候可以跟他讨论了吧?便跟他说:「你记得刚生完你说我要做什么都可以吗?」 他边磨蹭我的耳际边说:「你想回娘家住一阵子吗?带宝包坐飞机回去比较不折腾。我再跟我舅舅讨论一下,可不可以排一两个礼拜的假去找你,再一起回来?」 「不是这个,是关于工作的事…..」 他迅速地撑起上半身:「什么?这都这么久了,现在才在说?」 「你也知道我事情都考虑的比较久….而且也没有很久啊」 「那就不要考虑了,我去冲一下。」这个表情我常见,就是不用谈的意思。 他抓起衣服抽离我身体,临走不忘把面纸放我身上才去浴室。 我整理了一下在沙发等他,他冲好回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胡乱转台,我一定要赶快开口:「阿皓,我..」 「你要看哪台?」 「我没有要看,我刚…」 「那看新闻台好了。」 「都可以啦,我刚说….」 「还是动物星球?」他说这句话时冷眼看我一眼,颇有威胁的意思。 又来了,好沮丧,我知道我如果再说下去,他脾气就上来了,然后没用的我一激动只剩哭的功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甘心,我瞪他一眼:「你说要跟我好好讨论事情,要改的喔!」 他摊手:「我觉得这没必要讨论。」 我继续瞪他,他才勉强的问我:「好吧,为什么?你是想买什么东西吗?名牌包之类的?」 「现在几乎都买宝包的东西…我自己是没有什么想要买的。」 「还是没钱在身边没安全感?那存摺你都拿去。」 「就不是钱的问题。」 「那为什么??宝包让你不忙吗?」 「带宝包当然忙,但生活都在宝包跟柴米油盐酱醋茶上面绕,我觉得好像少了什么,我比较喜欢上班,时间过比较快。」 「就为了这个?」 我看向他:「这个很重要耶!」 「宝包不重要?」开始了… 「不是这样说,我去上班时宝包可以给托育中心带,专业照顾的也不差。」 「我们下班回来6-7点了,搞晚餐,再搞小孩,等到可以休息都9点多要睡觉了,哪有什么家庭相处时间?我就是不想这样才不在a市,要这样当初就不用回来了。你如果要去上班,那换我在家。」 「ㄟ你..这样根本没讨论空间。」 他的脸有点生气:「所以我才说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我有点沮丧:「你又来了..」为什么这么无限回圈鬼打墙? 「我又来了?我要是没改,我能让你说三句?我刚就爆掉了吧?」 「吼!呦!你可不可以好好说话,就算你持反对态度,但沟通过程也要让我舒服点吧?」 他挑逗的拨了拨我的头发笑说:「那我刚刚有没有让你舒、服、点?」 我打掉他的手,生气,老是乱岔话题。 『叮登』 他的手机讯息在响,他拿起看了一下,打了几个字回去,就跟我说:「志成约我去小酒馆聊天一下,等一下回来。」 「确定是志成?」我故意这样说。志成是他大学同学,我们互相去过对方家,是个个性温吞的爱家好男人,可能阿皓身边已婚朋友不是太多,所以最近跟志成走的比较近。 他把手机递给我:「给你看!」 我头甩过去一边:「没兴趣。滚吧你!」我才没这么没志气看你手机。我有你手机定位。 伤脑筋,以后要讨论会让他爆青筋的事情,是不是应该要在做爱前讨论比较好? ※※※※※※※※※※※※※※※※※※※※※※※※※※※※※ 以前我比较爱玩,所以跟志成这样乖乖牌的同学没有太大交集。最近他来我们公司保养车子,可能彼此都结婚生子,所以聊起来挺好聊,因此越走越近,偶尔还会两家串门。有时两位人夫会在酒馆小聊天一下,抱怨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抒发后心里舒服点就回家。 聊聊之后我站在酒馆门口,看看时间差不多十点,google一下附近还有哪卖小吃,买一点回去餵我那小骚婆,都要被我气瘦了。酒馆的门被打开又关上,我依然低头看手机,但闻到很熟悉的香水味。 没这么巧吧?c城虽不大,但这一排几十间酒馆不会偏偏在这遇到吧?我没抬头,用眼睛馀光瞄了一下,黑色高跟鞋,粉色的紧身背心式小礼服,裙子非常短,批在前面的金色大捲发,低到不行的低胸,挤出了深深的一条乳沟。我不用看脸都知道是谁。 「阿皓~」 不是说好点了那根菸,路上遇到都装作不认识的吗? 我真心觉得不耐烦,遇到她有预感没好事。我看都没看她转身就走,没想到她却勾住我手臂。我想扯开她,但这大马路上这样会让她很丢脸,毕竟我们也是度过一两年相爱的日子,我不想让她这么难堪,只好跟她说:「小菊,不是说好的吗?路上遇到也要装作不认识?」 「我想跟你聊聊。」 「都这么多年了,没什么好聊的。当初是你要分手的,你现在还四处找朋友诉苦。搞的好像是我劈腿拋弃你一样,让我很困扰,你是不是该去精神諮询一下?」 她拿出一张照片,是我跟她的婚纱照,她问我记不记得这张照片?她一直带在身边。 那婚纱照是我跟她一起去当婚纱模特儿拍的,既年轻又男帅女美,那时我们还很相爱,因此眼神很到位,整个拍照效果非常的好,婚纱公司给我们一人一张小照片做纪念。 曾经我也在家里抽屉深处收藏这张照片,不是因为爱,就单纯懒得整理。但小绢来了之后,那张照片就不知道去哪了,想也知道不用追究谁丢了它。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我不记得了。」我不喜欢给人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是没能力搞劈腿的人,一个都要搞不定,还搞二个三个,谎言一个接一个还要凑得上。真心觉得劈腿的人都有超能力,所以我不可能给她任何机会。但看到这张照片让我想到,我欠小绢一个婚纱照。 「我不信,我看你的眼神不是这样的。」 她靠得更近,把照片一直拿在我面前晃,我正在想要怎么结束这个状况。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他不是说他不记得了吗?」并且一隻手把照片抽起,撕个碎烂,是小绢。 小菊生气地大声说:「那是我的照片耶!」 小绢倒是很镇定:「告我啊。」 我对小绢说:「我们回去吧,别理她。」我觉得场面有点难堪。 「阿皓你口味变了,以前这样清汤掛麵的女孩子不是你所爱。」 这话听得很不舒服,我想跟小菊说点什么。 小绢却开口了:「你当你自己是腊肉吗?还有口味掛在猪肉摊让人秤斤秤两的买卖?」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绢突然扣住我的脖子,在大马路上就给我一个舌吻:「回家!」并且小声的说:「算盘跟键盘你选一样跪!」。丢下小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在现场。 小绢把我拉上副驾,原来她车就停在酒馆门口我居然没发现。 车子啟动后,我问她:「你怎么来了?」 「你喝酒了来载你回去啊。」 说真的,我寧愿叫代驾。「刚刚…」 「我知道,我有看到,但是,你看照片的眼神我很不喜欢。」 「我是想到,我们还没拍结婚照呢!」 小绢表情有放松一点:「喔,那就可以接受。」 趁着我还有点微醺的酒胆,还记得志成的叮嚀:女人是很注重感觉的。 我主动跟小绢提起晚上她跟我说的事:「关于你要上班的事情。」 「嗯?」 「我家只有我一个小孩,放学回家,家里常空荡荡的没半个人,虽然爸妈很快就回来,但我非常讨厌那种空寂感。现在我下班回来,有你有宝包在迎接我,那种温暖让我感到非常的满足,我很努力要维持着这样的氛围。如果家里钱不够,我再想办法增加收入就好。但当我听到你没理由的要去上班,就表示我可能回家又要面对那种空寂,我觉得我努力维持的世界要瓦解了。」 小绢看了我一眼,我比前面:「你技术不好,不要看我,看路。」其实我是有点难为情说这些。我缓了缓情绪,说出最不愿意说的话:「如果不是缺钱的关係,那parttime好吗?parttime我可以接受,不要影响到我下班跟晚上的时间。」 「那你晚上干嘛不这样说。」 「总要让我想通一下。」 小绢点点头:「这样子可以,这样子沟通我就舒服多了。parttimeok,一人退一步」 我捏了捏她大腿:「那等一下要不要继续舒服?」 「你喝了酒状况不好,算了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喂!!给点面子吧?」 「哈~」 32怀孕 今天晚餐后,阿皓把一个纸盒放在客厅茶几上,推到我面前问我:「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 我刚吃进去胃里面的食物正酝酿着要找出口,已经很难受的我,看到纸盒火气也上来:「你是有翻垃圾桶的习惯吗?上次验孕棒被你翻出,现在避孕药空盒也被你翻出来。」 他用很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说:「你忘记晚上是我洗碗收垃圾的吗?你可是大剌剌的直接丢垃圾桶没隐藏欸!」 好像是这样没错……我眼光落在一岁四个月,已经会走的宝包身上,他很喜欢阿皓,正摇摇晃晃一步一步往阿皓那移动。 这孩子,每天只要听到阿皓停车的声音,就会到玄关那等着,等阿皓一开门,两人像三年没见面一样猛亲猛抱,冷的要死还会玩开门关门的捉迷藏游戏,两个把我当空气……明明是我在带,只要阿皓在家,宝包就黏在阿皓身上不下来,父子俩还你儂我儂一起洗澡…… 叩叩!!阿皓敲两下茶几,示意我回神:「为什么?」 「就盒子上面的意思,避孕药,哪有为什么?」好烦,我为什么要解释这个? 「你吃避孕药不用跟我讨论吗?」他说这话的同时,从茶几下抓了一个牛皮纸袋给我换气过度时用,这也意味着他要跟我追根究底这件事。 「宝包满一岁后,你不戴套也没跟我讨论阿。」 「赵小绢小妹妹,我们是不是要回忆一下,」阿皓微慍的说:「交往时,我一直很确定的跟你说,在这里生活,小孩至少要2个。你不是想得很清楚才来的吗?怎么我觉得你一直游移不定在改变?」 「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年纪到了,又有宝包这个礼物,我们如果错过彼此,以后可能会后悔。」我看着阿皓:「但之后的事情本来就可能有变化,难道你跟我在一起,只因为我能照你的生活方式走吗?」 此时宝包发出巴、巴、巴的声音,扑到那原本属于我的怀里。 阿皓笑着逗弄宝包,却用很差的口气说:「你不要把两件事扯在一起讲。」 看这情况我豁也出去了:「反正我的肚子我自己决定。」 「好,很好!」阿皓抱起宝包就往楼上去。 我像个弃妇一样被他们父子拋弃在客厅,整个晚上听他们在楼上房间玩的嘻嘻哈哈,我却参予不了,老公生气我,儿子不需要我……独留我与我那翻滚的胃在抗争。 皓真的非常生气,三天跟我说没几句话,睡觉也背对着我;我突然感受到,我生完宝包的那一个月是这样对他的,他怎么过来的?所以今晚躺在床上时,我主动去摩擦他的背,问他:「还在生气吗?」 「没有。」 「那……不要背对我好不好。拜託?」我试探性的问。 大概有三分鐘的沉默,他转身了,但看得出还有点生气:「这样可以吧?」 他还是疼我的。我开心的用手去摩擦他的脸,他眉头微皱:「你的手好冰,你这么冷吗?」他包住我的手一直摩擦,还帮我呼热气,我好喜欢他这样,我一直笑。 他看着我有点无奈的说:「你如果不想这么快,你给我一个时间,我戴套也好过你吃药吧?但你不要跟我说不生第二个,这我完全无法接受。」 「我没说我不生。」我由侧身转为平躺。「我其实停药一个多月了。」 他惊讶的说:「什么!那你那天不说是找架吵?」 「吃醋吧。」 「蛤?」他更不明白了。 「小孩明明我生的,却像你像到如同失散多年的双胞胎。你在家时,他眼底只有你,你眼里只有他,好像我是第三者一样。一个就这样,再来一个我就要被赶出去了吧。」 我的鼻子被他捏了一下:「有这样吃小孩醋的妈妈吗?」 我有点撒娇的看着他:「当然有阿,我又不是为了生小孩跟你结婚,我是爱你才跟你结婚的,你在我面前眼睁睁被抢走耶!」 「呆傻喔,没人能取代你,至少这件事情就只有你能跟我做。」我的唇立刻被他扣住,他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 唔……我其实是要跟他说,我早上验到第二条线……明天再说吧! 33争吵 二宝从怀孕初期就折磨着我,又有宝包正处于好动时期,每天搞的我身心俱疲。已经5个多月了,害喜状况也没有比较好。这是传说中的磨娘精吗?又遇到冬天,我几乎都关在家里。之前带宝包在公园玩时认识的妈妈们,邀约今天晚上聚餐,因为在家实在太闷了,我答应跟她们聚聚。我事先把阿皓的晚餐准备好,并讯息告知他晚餐微波一下就可以吃,就带着宝包出门了。 晚餐大约8点多结束,我顺路去超市买了2瓶新上市的季节限定啤酒要给阿皓嚐鲜。进家门我先把宝包放在玄关,他立刻往客厅去找他的心上人爸爸,我把啤酒拿进厨房放在桌上,想说要帮阿皓拿个杯子,包包都还没来得及放下,一转身就看到阿皓已经在厨房门口看着我。 我开心的跟他说:「我帮你买了新啤酒喔!」 阿皓表情很严肃皱着眉问我:「我不是要你不要开车吗?」 我拉着他的手撒娇的说:「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阿皓脸色并没有比较和缓:「你听不懂我说的吗?就连我们常年住在这的人,路面结冰打滑都会控制不好,更何况你不是很会开车,你怀孕又带着宝包,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发现他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火气也有点上来:「你是怎么了?我开开心心吃个饭,你有必要这样搞坏我心情吗?我很小心的回来了不是吗?」 「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 「我是不懂阿,我都回来了你还要发脾气!我白天在家除了宝包没人可说话闷的要死,我觉得我都要闷出病了,跟那些妈妈们吃个饭你还要磨磨吱吱的。」 「我没说你不可以去,我是要你不要开车。」 我更生气了:「你这不是废话吗?不开车怎么去阿?而且你为什么老要叫我这不可以那不可以,把我当三岁小孩在管,我不能自己做决定吗?」 阿皓用很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是怀孕荷尔蒙影响还是真的情绪失控。我控制不了我的嘴继续说:「你想要回家有温暖的感觉不要我工作,我就不工作,你希望两胎不要差太久比较能够玩在一起,我就要怀孕,我在这住2年我超不习惯的,夏天还好,冬天对我来说简直是牢笼,大雪出不了门,又不让我开车,每天面对就是小孩,电视,外面一片白色的世界,要不是宝包还穿着红毛衣,我都以为世界是黑白的。我唯一能放风的时间,就是假日跟你去超市买一个礼拜的菜的时候,为了配合你要的生活,我也很牺牲!你从来都没问过我要什么,我只能一直内化我自己去配合你,现在不过去吃个饭,也就他妈的吃个饭!你也小题大作的生气,你是把我当狗在管吗?」 听了这些话的阿皓,脸上表情除了生气,还更加疑惑:「你现在说的是什么.....?」 我越说越大声:「我说,你如果是要一个这么听你话的女人,你当初就该去娶条狗,每天对你摇尾乞怜讨你欢心,不是正中你下怀!!」 阿皓几乎是用吼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看到他的手悬在半空中,我往后退一步,睁大眼睛看着他,他要做什么?他被自己的举动吓到,转而拿起桌上的啤酒往水槽砸去。 「呜哇……巴……巴」宝包被吓哭了,哭着叫爸爸,阿皓立刻转身去找宝包。 我一刻也待不下去,我抓起钥匙就往外衝。 外面下着薄雪,视线很差,我不知道我要开去哪,但现在就是不想待在家里,我只是想晃晚点再回去。我其实开的算很慢,但突然之间,车子控制不了方向盘,天阿!这个方向盘是自己有生命吗?我完全无法控制,它要带我去哪? 《碰!!》 车子不知道撞到什么停下来了,我先摸了摸肚子,还好我现在开车都把位子拉很开,只是安全带这一拉,我肚子有点硬,我想在车上缓缓气,再下来看看撞到什么,不一会,有人敲我的车窗。 我转头一看,是一位满头白发,整齐的梳着发髻老太太。 我摇下车窗:「对不起,我撞到什么了吗?」 老太太看起来挺和蔼:「你撞进我院子了。」 「真的吗?」我太惊讶了,我赶紧下车查看,很暗看不太清楚,但车子前面确实有矮树丛,我转身要跟老太太讲话时,看到有一块很破的木块写【民宿】两个字。 我跟老太太说:「不好意思,我一定会赔偿您损失,您这是民宿吗?还有空房吗?我能入住一晚吗?」我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完。 老太太打量了我一下,最终视线停在我肚子上:「进来吧。」 34等待 我哄宝包的时候,小绢衝出去了。我以为她去某个新认识的妈妈那边聊天抱怨,等一下就会回来,但我把宝包哄睡后,她还没回来。 打她手机,关机。传她讯息,没有读。 我打开新闻台,目不转睛的盯着新闻跑马灯, 11点 12点 1点 2点 3点 4点 5点 我不能丢下宝包去找她,但也等不到开门声,一直到我要上班的时间,她还是没回来。 我走到院子门口查看,真感谢昨晚那一场雪,她车往哪个方向开我都看不到了。 我抱着还在睡觉的宝包,硬着头皮去敲我爸妈的门,我妈一看这状况就知不对,接手就把宝包抱过去,同时劈头就问我:「吵架了?」 「嗯....妈你帮我顾宝包一下,我先去市区的hotel附近绕绕看她车有没有在附近。」 妈不解地问:「怎么了?昨天我看她要跟朋友出去吃饭时还好好的,我还问她要不要帮她顾小孩,她说那边有很多小孩可以玩在一起,我看她出门挺开心的啊。」 我抓抓头:「回来吵的。」 妈开始责备我:「我说你怎么了?你让让她不行吗?她这胎这么不舒服,还要顾一直乱跑的宝包,你体谅体谅她不行吗?」 怎么都纠结在我不让她去这点上面,我怎么可能限制她去哪。「我没有不让她去,我只是不要她开车。」 「你这不是一样意思?」连妈也这么说,所以是我表达有问题? 我有点生气:「妈,这怎么会一样呢?小绢可以叫车阿!我又不是花不起!我从来没跟她说过”省“这个字!!!!!」 妈口气和缓了一点:「这里叫车出去一趟要多少钱?小绢怎么可能花这个钱。」 这我就更不懂了:「省钱跟安全哪个重要?为什么女人都用钱来衡量事情!」 妈开始叨叨絮絮的念了一堆:「那你好好跟她说嘛!你老婆脾气很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爱这么衝!这一吵,会不会又一个多月不说话,我跟你爸都不知道怎么做人……万一出什么事,对亲家亲家母怎么交代....」 我听的头好痛,又提这件事「好好好,我的错,我先去找她。」 妈担忧的问我:「她不会想不开吧?」 「不会的!」我很肯定:「我比较担心她出车祸,所以医院我也会去看一下。」 「报警了吗?」 「警察说要失踪24小时才会受理,夫妻吵架的家事,通常很快就回来,要我等等。」 「那快去找找,有消息先跟我说一下。」 我踏出门一步,立刻停住脚步,想着该怎么跟妈说,我思考了一夜下来的想法,妈看出我有话,先问了我:「怎么了?」 我知道这样我很没出息,但这是我目前为止能想到的办法。我转身问妈:「妈,如果我跟小绢搬回去a市,你们能帮忙吗?」 35信任 老太太告诉我,这民宿是她先生还在世时共同经营的,先生过世后,她在这住着没有经营。不过还是能简单整理出一间让我休憩一晚。我觉得老太太是个明白人,她一直都没开口问我这一个孕妇大半夜为什么不回家。 虽然很累,但换了床就睡不着,我矇着头一直在回想,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到底说了什么?我就这样跑出来,还把手机关机,阿皓找不到我,会不会问到我妈那去?我妈常骄傲的跟左邻右舍说,就算怎么跟我爸矛盾,她都不会拋夫弃子的离家出走。如果我妈知道我这样跑出来,一定天下大乱,如果又带着我爸来,我简直不敢想像....车子还撞进人家院子,.阿阿阿阿阿~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昨天让他念一念不就过了吗? 眼睛睁开已经早上8-9点。我走到民宿客厅时,老太太已经在客厅电视前坐着,听到我的脚步声,起身问我:「我煮了点稀饭,随便吃一点?」 我喝着稀饭时,老太太终于问了:「小俩口吵架?」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点点头。 「让你这样跑出来,是很严重的事吗?」 「小事,他不让我冬天开车念了我几句,我昨晚不知怎么可能情绪不是太好,讲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他不让你开车啊!」老太太望向她的院子:「我觉得他的担心挺合理的。你昨天应该也是开不快,但怎么就开进来了?」 我尷尬的苦笑,好像挺有道理的。 「你车子得叫人来拖了。拖出去才能知道我院子状况,不过早上看看好像只是压坏了几盆花而已。」 「我先生在修配厂上班,我请他们公司处理,这好像有个程序,才能移动车子。」我拿起手机,但要开机手就停住了。 老太太看出我的犹豫问我:「不想打给你先生?还是我帮你打?」 我摇摇手:「我打给他舅舅好了,修配厂是他舅舅的,比较会处理这种事,您电话能借我一下吗?」 我拿出皮夹内的名片打给舅舅,跟他说明状况,请他帮忙看看能怎么处理。 掛上电话后,我跟老太太说:「我先生等一下会先来。」舅舅一定会跟阿皓说。 「这么肯定?这么肯定是好事,那表示他对你很好,你对他很信任。」老太太对我笑着说:「以前我先生还在时,我觉得他真是烦,要招呼他三餐还要管生意。他走了之后,我连下雪了,院子的花开了,这样简单的话都没人可以说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存在的重要,婚姻就是这样,过成了白开水,没味道但却不能没有。」 我意会到老太太好像在告诉我什么,但我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只能微笑应对。 大概过了有一会,老太太起身缓缓地走向柜檯,从柜檯边的一小扇窗子往外探:「那位是你先生吗?」 这么快吗?他今天没上班吗?喔,对,宝包,我把宝包丢给他了。我透过门上的玻璃往外看,我看到阿皓用很疑惑的眼神在查看我的车,我想,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让我开车了。 他查看完后,往门这边走过来,我把门慢慢打开,他可能没预料到门会打开,先是错愕,看到是我后,表情立即转为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太好了。」我被他搂入怀里,好温暖的胸膛。 「对不起,我昨天有点太闹了。」我真心觉得抱歉。 忽然间我双臂被抓住推离他的胸膛,我看到阿皓怒目的脸,刚不是还很温柔吗?……阿皓压抑怒气的问:「我问你,有这么不公平的吗?」 「阿?」我看着阿皓双眼听不出所以然来。 「你生气,我就要费尽全身力气逗你笑,我生气念你两句你就炸锅,还离家出走,这么小的事你至于吗?」 「我...以为你要打我…」我说这话其实有点心虚 「我打了吗?你也不听听看你说了什么!?」 我生气时讲话的确很伤人又难听....「我……你就少念两句嘛!!!我爸妈念我一句我就顶嘴了,我有让你多念一句了耶!」 他觉得超不可思议说:「你说这种话合理吗?」 我一定要厚脸皮到底:「不合理啊,但女人本来就不讲道理的嘛,你能拿我怎么办?」 「呵!居然能这样!」阿皓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完全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让我想偷笑。「对了!你手机是怎么回事,又坏掉吗?为什么是先打给舅舅,不是打给我?」 我用很小的声音哀求他:「反正舅舅一定会跟你说……哎呦你回去再骂啦,车子……」我手也不敢抬,用食指比车子的方向,提醒他要先处理这个。 「呵!」他无可奈何的说:「车子是怎么开进来的?」 我开始有点不耐烦的回他:「我怎么会记得啦!」从刚就一直唸... 「又要炸锅了吗?」 「没有……」现在不能炸也不敢炸……炸了谁帮我处理车子的事…要炸也是回家的事... 阿皓看着我叹一口气,就直接走进民宿找老太太道歉并洽谈,讨论的过程气氛很融洽,至始至终老太太的微笑着一张脸,好慈祥。我看着他帮我处理事情的身影,迷死我了又让我不甘心,以前我也很能工作的,怎么被惯成了废物,事情都要他处理了…… 然后...警察来了,舅舅开着拖车来了... 36蓝泊湖 离开民宿后,阿皓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把车往北开,开了大约30分鐘左右,从主要道路转入一条像產业道路的小径,再开了大约5分鐘后停车。 「你看,」他手跨在方向盘上比着外面跟我说:「前面是我夏天带你来过的蓝泊湖,湖面已经结冰,再过一个月,车子就可以直接开上去。对面的山虽然全白了,但山后面的天空非常蓝,湖的周围有一些冬天才有的红色植物。所以,这里的冬天不是都黑白的,也有其他顏色的。」 我坐直身体往外看,天空真的好蓝好美。 阿皓继续说:「你在这住两年,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里一年四季顏色都不一样。」 说到这就有点来气。「都关在家里怎么注意!」 「我是不要你冬天开车,不是要你不要出门!其他季节,你白天可以开出来晃晃阿。」他手指着右边的树丛说:「你看现在天空有多蓝,秋天黄昏的天空就有多红,所以秋天的黄昏,现在这个位置,如果有停车,就是有情侣在那边打野砲,这是这里的人都默认的默契。」 「你怎么这么清楚……」 他笑着耸耸肩,我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虽然是他过去的事,但一把无名火还是上来了! 他笑着说:「这里秋天景色这么美,天人合一也是很正常的事。」 居然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我实在很想下车!咔一声,他看出我的意图,用车子中控把门锁起来了! 「这里比我们家那冷多了,不要下去,外面的温度很低,我也没办法跟你在这外面打野砲。」 生气耶!「谁要跟你打野砲!你是带过多少女孩子来过?」 他拿起手指头点了一下又放开:「我只是看看我手有没有脏了。」 还算识相!「是没钱开房间喔!还在这边搞!」 「感觉不一样好不好,你没打过野砲吧?」他用很轻佻的口气问我。 我像是洩了气的皮球叹了一口气,回忆过往:「别说了!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那时候是不是在谈恋爱!他是大我一届的直属学长,理所当然很多事都带着我,有一天就问我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因为他还要读硕士,所以我们约会几乎都在咖啡厅或是图书馆看书,反正就是这样到他毕业。毕业前一个月双方都觉得应该要有点进展,才发生关係。但……我跟他都没做过这种事……所以他爱抚技巧也没很好,还找不到“那里在哪”,搞了好久,我有很强烈的痛感了,才确认位置。但除了痛,一点感觉也没有,只希望他赶快结束。之后两次也是很草率,我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高潮,以为做爱就是这个样子。也才做过3次,他就去外城工作了,他中规中矩的怎可能打野砲…………你是在笑什么啦!」 「难怪我们第一次做爱时你这么紧绷,我本以为你应该会灵活点的。」他还是一直在笑:「原来好学校的人谈恋爱都这么文青,这不是应该一个礼拜就要搞上床了吗?」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囉…………」我想想不对啊!「一个礼拜搞上床?那我们从认识到交往一年多才上床,你怎么对我这么客气?我比较没吸引力吗?」 「想太多,每次约会我都绷的想把你扑倒街上就解决。那时候是真的忙,一方面也不再是一年半年换一个女友的年纪,我对你是真心的,所以我要想清楚以后过日子的对象,是不是你?能不能对你负责?养不养的起你?我很确定我做得到,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这么不确定,到现在好像还是……」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转头深深的看着我。 37不是配合 臭阿皓现在是在讲什么....「没跟你确定,我跟你结婚还生小孩,你是真的我就假的吗?我还让你睡假的喔?」 「欸欸欸,你又开始了!」阿皓笑出来「你最近很炸喔!」 我也觉得我最近真的很炸。 阿皓挑挑眉:「你手机打开没?南村的妈早上有打给我,我没接到,她是不是有事要找你?」 喔,我打开手机。三通阿皓打来的未接来电。「你只打三通给我吗?」我太诧异了。 阿皓点点头说:「你关机了,我有留讯息给你。」 「所以,从昨天到刚刚,你只打三通给我吗?」 「你关机了。」 「不是应该会紧张的一直打一直打吗?」 「你~关~机~了。」 我有点生气:「你老婆跑出去你一点都不紧张,居然只打三通电话。」 「说的真好,听说我老婆是自己跑出去的耶!而且,你、关、机、了。」 「一点也不紧张我耶!!」 「哈,这样说的吗?是我赶你出去的吗?而且我留讯息了,你开机就会看到我在找你了。」 「是要吵架是不是?」真生气「你少说两句不就没事了。」 他笑着摇头:「你要不要回忆一下,我昨天说的好像也才三句,你就开喷一堆话跑出去了。」 「你……你看起来就是要打我,难道我在家里让你打吗?」我对那个举动挺受伤的。 阿皓整个在驾驶座上转侧身笑着看我:「那我跟你约定一件事好不好?」 「怎么?」 「我再怎么生气,不会再对你举起我的手,你再怎么生气,不可以离家出走搞失联。可以吗?」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开始撩我头发:「你昨天讲了一堆,我花了一些时间消化,我不知道这样理解对不对。」 我看他一眼有点心虚的说:「其实我有点忘记我说什么了。」 「大概意思就是,我很大男人,你现在的生活选择,包括肚子里那个,都是配合我,不是你愿意的,所以你不开心,住的很不习惯。」 我是这样说的吗……?我好像真的是这样说的。 阿皓又跟我确认一次:「我这样理解对吗?」 「我知道你要说甚么,你会说,交往时你都有说你要的,我也无异议,所以你认为我们达成共识,但为何现在又有这些抱怨对吧?」 他确切的点头:「宾果!」 我有点无奈的说:「有些事情,要执行了才知道自己能不能....,比方工作,我在公园,看到很多全职妈妈,他们对照顾小孩乐在其中,但不知道为何,我的成就感,好像不是来自小孩带的好不好,有时又觉得,我爸妈栽培我到这么大,我工作发挥没几年,就在家无所事事带小孩,好像很浪费……」 「所以,你是真的很想,把2个小孩给别人带,去工作是吗?」 「其实我也很矛盾。这样好像又不符合经济效益。」 「伤脑筋,我一直以为,小孩家事就够你忙得团团转了,没想到有这么多想法。之前小菊就很喜欢人家养她,而你好像刚好相反…………啊糟了」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但已经来不及,我火气已经上来了。是在说什么?你没事又扯一个人出来?我按下吊在方向盘下的车钥匙中控,开了门就下车。居然拿我跟她比。我一直往湖的方向走去。 许皓手脚很快地追上来拉住我右手臂:「不要往湖面去,那很滑你会摔倒的!」 我要甩开他的手,他抓得很紧甩不开就算了,他还用另一隻手抓住我的左手臂:「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好不好!」 我用力的打他:「我就不是她!我就不是她!我就不是她!」 「好,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上车好不好。」 我对他大声说:「不要!」 我用力要甩开他的手,他只好把我往他怀里揽。「你冷静一点!」 我一直扭曲身体要推开他,没想他抱得更紧就算了还说:「你不要一直这样磨,我会有反应的。」 我怔住了,我看着他疑问的问他:「你该不会想在这.....」 他笑得很尷尬说:「太冷了,我会变奈米屌,这外面不行,车上还可以。可以试试新换的避震器。」 「你又改车!」我更生气!我又k了他一下。 「一点点而已啦!」这个爱改车的猪八戒! 我突然心情一阵闷,脸越来越苦:「大家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只有我好像在做着开心但又不开心的事.」 许皓凝视了我一会,很小心的问我:「你不喜欢当许太太是吗?」 什么? 「你不喜欢做着热腾腾晚餐,等我回家一起吃,是吗?」 我困惑的说:「我没想过喜不喜欢,就好像只是应该要做......」 「你不喜欢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在客厅很和乐的在一起游戏或看电视是吗?」 「我....不是,但……」 他轻抚我的肚子:「所以,这个也是配合我吗?你自己停药,只是因为我喜欢?」 「也不是....」到底该怎么说…… 「你不喜欢跟我在这里对吗?所以刚我说的,都只是我要的,而不是你要的是吗?那你要的是什么?」 我被问傻了,我看着许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看我无法立刻肯定回答他的表情,很受伤,我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他眼眶里有水。 彷彿过了好久,他把手倚在车上,苦笑一声说:「伤脑筋,结婚前怎没发现,我们对生活的想法出入这么大。」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都有坚一了,第二个也要出生了。这要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你说我从不问你,那你自己为什么都不说?交往时,我很清楚告诉你我要什么,你那时也可以告诉我阿!为什么要让我误会你可以认同我要的生活,现在却表现的,全部都是配合我的?」 他又继续说:「为什么可以谈的时候你都不说,我努力在为这个家庭付出,你才说这不要那不是的?」 所以是……他的意思是?我问他:「如果结婚前发现,我们对生活想法这么不同,我们就没有以后了,是吗?所以你对我的爱,是建立在,我能配合你,想要的生活上是吗?我想听实话……」 许皓仰天深深吐了一口气,看着我,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能先教教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吗?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你再委屈抱怨?你不要问我爱不爱你,你爱我吗?」 「你在说甚么,我不爱你我会这样配……」 「配合我?」阿皓苦笑着摇头:「如果你爱我,这就不是配合,就像我,我对你任何付出都是开心的。今天你这里待不下去,跟你搬走我也是甘之如飴的。」 我很不甘心他怎会这样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从来都是你做决定,我不配合我要跟你吵吗?」 阿皓的音量放大声的对我说:「那是因为你让我误会你是认同的,我才会这么坚持!」 「那我要怎么做?我知道你整个都奉献给家里了,我顺你意让你开心,又错了吗?」 「那你开心吗?如果开心为什么有抱怨?如果你不开心,我会开心吗?」 许皓说的没有错,但我也不觉得我有错。 今天,有两个受伤的人,站在人生十字路口,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ps宝包的名字叫坚一 38玩吧 回到家之后,我们就没再讨论这件事情。阿皓昨天一整晚没睡,早早就带着坚1进房间了。小孩黏爸爸,我真的很轻松,但自己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时,好像又少了什么。 阿皓一样做着他该做的事,一样也没少,包括房事。只是我们之间少了温度,像邻人一样话家常,交代事项,我觉得他不是生气,只是他架构好的世界,原来不是他想的这样,他是在适应,但我很不适应... 我要开车,他把到嘴边的话吞下去,只说一句:「小心点。」 当我问他要买美国苹果还是富士苹果时,以前他一定会说当然要富士,但现在他说:「你喜欢哪个买哪个就好。」 他不再帮我做决定,开始会说:「你自己看着办吧,需要帮忙再跟我说。」 那个很会管我的阿皓不见了,我好像得到了我想要的自主度,但我心里很失落。 今天晚餐后,我站在阿皓身后,他正在帮坚一穿衣服擦乳液。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却先开口了:「你有话要说?」 「就是,有个公园认识的妈妈,我们有加联络方式,她要在市区开一间花店,现在筹备期间比较忙,想我去帮忙。」 阿皓看窗外正在飘雪:「现在开花店?」 「因她也跟我一样带个小孩,她是说慢慢筹备,春天就可以开张了,她需要临时人员帮她做筹备的事情,忙的时候再去就好,没有每天,也不用一整天,我来得及回来煮晚餐。」讲这话时我很紧张。 阿皓下巴扬了一下比着坚一:「那他呢?」 「可以带去跟她的小朋友玩,两个小朋友玩一起,也比较不会闹大人,我问过妈,如果她没出门也能帮我带,反正我去的时间不长,顶多一两个月,我就要待產了吧!」 他边帮坚一穿裤子边说:「所以你都安排好了。」 我心头一震,这是会吵架吗?大约有十分鐘他没有说话。 「纯帮忙,还是有薪水的?」 「有时薪的。应该不多啦,没有每天的,纯粹打发时间。」 「恩,如果是有薪水的,你不要跟家用混在一起,你自己收着就好。你帮我把浴巾这些收一下,我带坚一上楼。」 我看不到阿皓的表情,不过他边逗弄坚一,边上楼去房间了。所以是可以吧..我刚好紧张,呼.... *********************************** 小绢跟我说不会影响晚餐时间,但她今天在4:30传讯给我说会晚点回家,问我吃什么她买回来或是我肚子饿的话,可否外食解决?我是都可以,我下班时,开车绕去她说的花店,我在对面的马路上看着她们。 店内有一个小角落,用儿童围篱为起来,里面有两个小屁孩。而她朋友正diy贴着壁纸,小绢在她朋友身后看着准度与角度的样子。小绢工作的样子特别有光采,如同初识她时那样。好像是我把她绑在家里,让她失去了那个光度?我是真心不要她这么累,但也可能是我太自私吧!我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些不在预期内的改变。 你来不及,我弄晚餐也可以的-----我这样回她讯息。就直接开车回家了。 我爸妈有半年在雪祭观光场贩售热食,煮东西对我而言一点也不困难。我在流理台前弄着食物时,她匆匆忙忙开门进来走进厨房:「对不起,我来弄吧!」 「我已经弄好了,冰箱有什么我就煮什么。你跟坚一吃了吗?」 「坚一吃了,我还没,我想说我回家弄弄。」小绢的声音很小声。 我拿锅子装了点水,放在瓦斯炉上开火:「你放把麵下去煮,再把煮好的麵加那一锅汤就可以吃了。吃完它,我帮坚一洗澡。」这样是真的有点忙,但也不是不可以,为了一起生活,我跟小绢都可以各改变一点点。 ken在8点多时打来:「嘿!我生日趴你还不来吗?」 ken是我很好的一位朋友,身高跟我差不多,家世背景很好,洋溢着一股高傲的贵族气质,深邃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下巴,总之是帅哥一枚。我们从大学就一起廝混,他也是当初我与小菊的介绍人,我去a市后才比较没有联系。我回来c城后,结婚证人是找他签的,我忙于工作家事,而他也忙于自己家族的事业,联系上就比较少,但还是很好的朋友。 我边弄坚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回他。「还在帮儿子穿衣服啦!」 ken掛掉了电话:「快点啦!」 我把坚一抱给刚出浴室的小绢,跟她说:「ken生日,我去应付他一下。大概11点左右回来。」时间有点赶,所以我没等小绢反应我换衣服就出去了。 来到ken指定的地点,在这么暗的巷内,哪来的pub。我打给他:「我到门口了,这什么鬼地方?」 没想到面前看起来是墙壁的地方,有扇门立刻被打开,里面是挺宽敞,走到门口就看得到里面有男有女,有唱歌的舞台及霓虹灯,有酒保及吧台,算是五脏俱全。 ken从里面出来,把我拉进去,我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以前的交谊厅,就是,我家那些老人家,在谈见不得人的生意的时候的地方。」 我看了里面的男男女女,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有些女孩子看来很像是传播。我问ken:「你叫传播吗?」 他毫不在乎的说:「那是当然啊!要热场啊!现在朋友都越老越正经,场子超冷的,出来放松还一个个轻声细语的讲话。」 我转身要往外走:「那我要回去了。」 ken拉住我:「喂喂喂,干嘛呢?来啦!我看你最近也心情不太好,放松玩一下而已有什么?」 我播掉他的手:「最好是能这样想,你没事叫什么传播,小绢要是知道我又解释不完。」 「你干嘛跟她说?不过就传播热场玩玩,又不是上了床,放松点也不行吗?来帮我热场啦!出这个门什么事情也没有!」 说得好像也没错,我最近在转换心情,的确非常烦闷,我跟ken说:「我最晚11点要回去,不然我儿子会把他妈闹死。」 ken对我敬个礼说:「好爸爸!遵命!」 玩就玩吧!也不过疯一晚!我脱下外套,挽起袖子,走向吧檯拿酒。 40真心话 发生这种事情,我被我妈狠狠的打了两个耳光,定定的站着让我爸打了一顿,就算是已经这个年纪,我爸打我跟打狗似的,做错就是错了,被打也是应该。我怎么不死了算了..我到底要把小绢害到什么程度?护士问我,那一动也不动的小生命是要给医院处理,还是要自己处理时,我真想杀死我自己。 我怕我hold不住小绢,请了岳父岳母来帮忙,我已经准备好要被我岳父母打一顿,没想到我那大嗓门岳父却说:「男人总有犯傻的时候!」当然我岳母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被说几句是有的,但这都是我该受的。 我本以为小绢会跟他们回南村,这时候她说什么,我都没资格说不好。人真的是不能做错事,一点也不能。但她说她要留在这。她这次出奇的平静……平静到我害怕……一句怪我的话也没有说,那天的事,失去的孩子,她都没有提。 要出院时,我问小绢:「因为我们房间在二楼,我在客厅用张床好吗?」 她看着我说:「我自己睡楼下吗?」 「暂时的好吗?你睡着,我跟坚一再离开?」 「好,但如果过阵子脚比较不痛,我希望你抱我上下楼,我应该不重吧。」 我定定的看着小绢,这好不像她,光是没回南村就很怪,现在这样又更怪。 我答应她:「好,你挺轻的。关于坚一,我想先送托幼中心,我请一个人白天来照顾你,这样可以吗?」 小绢想了一下问我:「这样钱够吗?」 「我们有一点存款,反正这是短期的,够应付的。」 「不要请看护,我不喜欢有陌生人来吵,你帮我多准备几本书,我想白天时可以打发时间。」 小绢听起来是想要白天自己在家。 「那不行啊,你午餐怎么办?你要厕所怎么办?」 「医生不是说他钢钉打得很稳,一直鼓励我下床自己移动吗?如果有看护,那我就懒得动了。你真担心,中午也可以回来看一下不是吗?」 我有点急了:「你是担心花钱吗?我们够啦。不够我也可以跟爸妈借点的,你还是要坐月子阿。」 她摇摇头:「你不要跟爸妈拿钱啦!我是真的不想要白天,有不认识的人跟我在家,我想清静点。坐月子不是可以像之前那样,叫餐就可以了吗?而且你晚上也会用啊!」 「可是,万一你自己在家移动不好,摔了怎么办?」这样我怎么放心。 她正色的看着我:「我就是不要,如果你硬要请,那他煮的饭菜我不吃。你如果要再说服我,我下一餐也不吃。」 天阿,这...这个人真的是小绢吗? ******************************** 回到家已经一个月多后的某天,早上约十一点多,『叮咚』门铃响了,我柱着柺杖缓步去开门,一开门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玫瑰花,然后有人从花后冒出脸,是ken。 ken滑头的说:「嫂子,不好意思,我来探望你了!你不会赶我出去吧?」 我笑了:「怎么会呢?要对你有意见,我住院时你来探望我就赶你了吧,这玫瑰有99朵?」 「应该不止吧!反正我跟卖花的用手比,说我要这么大束,他们帮我抓的。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我稍微移动一下,让条路让他进去:「饮料在冰箱,你自己拿。阿皓知道你要来吗?」 「之前有跟他提过,他说你想休息,要我不要来吵你。所以今天来,我就懒得跟他说了。」 ken走进客厅,把花放桌上。并在沙发坐下。「嫂子,我看你现在好点了,有些事,我想跟你聊聊。」 我点点头,并移到另一边坐下。 ken很忠肯的看着我说:「我知道,失去一个孩子,很痛苦,但这事不能全怪许皓。」 他停顿了一会,我对他示意:「我在听。继续说。」 ken点了个头继续说:「当然我也有责任啦,我不把他叫去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但我生日开party,他是我拜把的,我不叫他,也说不过去不是吗?」 没错,我点头。 「嫂子,你应该见识不广吧?」 我想了一下,我点点头承认:「我学生时代,除了读书,还是读书,毕业后工作,还是想读书,去过的地方,看过的人、事、物,确实不多。」 「那天如果你也在现场,有人邀你跳首贴体一点的布鲁兹,阿皓是不会怎样的,因为在那种地方大家就是这样玩,结束就是各自鸟兽散。当然我不是说要,要你接受这样的搂搂抱抱是正常,但在那种玩乐的气氛下,我觉得,这也是可以被许可的。」 我点头:「我知道,以前我公司老闆,接待国外客户时,晚上都会请到酒店去。老闆一到酒店,就会打给老闆娘,要她过去一起跟客户吃饭,顺便帮客户打点小姐。我那时很欣赏老闆娘的大度,我曾经期许自己要跟老闆娘一样,但真的亲眼看到,还是很衝击,我跑开只是想要消化一下情绪。」 「不是我要帮阿皓说话,那天你可以捏着阿皓耳朵,带回家好好算帐。可是你怀孕却还这样跑。阿皓跟你同样失去了孩子,要承受全世界的责怪。那天护士问阿皓要怎么处理死掉的小孩时,阿皓在手术室外的地上哭到站不起来,在手术外这么多人,伯父伯母当场不留情面就揍他一顿,这些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阿皓也不会跟我说这种事。」我有隐约看到阿皓嘴角有乾掉的血渍,我伸手要去摸时,他却躲掉了,给了我一个我无法问的笑容。 「我说这些不是要怪你,只是,事情可以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嘛!」 我看着ken说:「我一开始有怪他,但现在没有,真的。小孩没了,我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样说好有罪恶感,但我内心深处,真的没有想这么早有第二个。应该说,我没这么确定要跟阿皓生第二个。」 ken用不解的眼神看我:「嫂子,我书读得少,你可以用我听得懂的话,跟我说吗?生小孩的事,你们没说好吗?」 「因为阿皓不想要小孩岁数相隔太远,我..反正就是配合了他。」 ken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太不明白了,就说投入感情很复杂,砲友简单多了。」 我笑了。 ken接着说:「你说明白点啦!这样谁听得懂。」 「我这样说好了。我是a市大学国贸系毕业的,我们学校有商学院、医学院,法学院,理工学院。」 ken用惊讶的眼神看我:「呦~a市大学,成绩这么好!我家公司有缺人,可以找嫂子去帮忙耶!」 「我的同学,毕业都会攻读硕士博士,学校的男生都是很聪明又文质彬彬居多。我没有继续读硕士,是因为我爸妈老观念,怕我学歷太高,以后难嫁人。我工作时,还是有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读,结果先遇到阿皓。我从没想过我会跟阿皓这样普通大学跟普通的工作的人谈恋爱甚至结婚。我一直以为,我会跟个医师、工程师、律师之类师字辈的人在一起。」 ken轻皱眉头问我:「你看不起阿皓的意思吗?」 我摇头:「不是看不起阿皓,是观念的问题。我从读书开始一直到大学,身边都是很资优的人,同学的对象几乎是走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学校办的联谊绝对会找同水平的大学,而我前男友,也是个工程师,现在应该也博士了。这差不多是我结婚对象的标准。另一方面也是,阿皓家真的离我家很远....」. ken好像听明白了....:「.........那你当时怎么不拒绝他?」 我对ken坦诚的说:「认识时,他说想跟我当朋友,很强势的进入我的生活,他约我的方式,让我没有办法拒绝,我们很自然的互相喜欢。他的人好真诚,爱的直接又明白,这是我周边男同学不会有的行为,我是真的爱他。但爱他跟结婚是两回事。他不在我认知的对象范围内。所以,当时他跟我提几次结婚的事情,我都带过,我没想过会跟他结婚。」 ken用手呜着嘴,有点惊吓听到这些话:「...........像电影红玫瑰与白玫瑰那样吗?那就很糟糕了,你是阿皓的全部......我还真没看过,他要花这么多时间搞定一个女人,....嫂子,抱歉我讲话直。」 我摇头示意没事,但心头很酸:「当他跟我说未来要怎么过时,我都没有任何意见,因为没必要有意见我根本就.......,所以他误以为我是可以认同的。一直到有坚一,我都没想生下来,又不忍心拿...考虑了很久,我同事劝我,跟什么样的人结婚,最终要的也都只是那人对你好,我才跟阿皓结婚。总之,我一直处在矛盾之中。」 ken很紧张的问:「这些阿皓都不知道吧?」 「我觉得他知道了,前两个月,我们大吵一架,我说出很多没说过的心里话。在蓝泊湖时,他说他对我很确定,可是他感觉我到现在,对他还没有很确定....交往到现在,他第一次问我,我爱他吗?如果爱他,怎么会有配合他这种事?我回答不出来。我会事事听他的,有大半原因是因为,我对他爱的不对等的弥补心态,但我已经要撑不下去。我觉得阿皓那阵子情绪也频临崩溃边缘,他心情也需要出口,所以我们之间的问题,在你们生日宴前已经点燃,在你的生日宴引爆。发生之后的事情,我要负很大责任。但他还是把错都承担下来了,他越这样我就越难受。我只是自私的享受他对我的好,我内心深处,却还是会浮出,我怎么会跟他结婚这个不好的想法,可是我爱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ken安静很久才蹦出一句话:「嫂子,你是想跟阿皓离婚吗?如果是的话,拜託你把坚一留给他好吗?如果你连坚一都带走,我怕阿皓会撑不下去。」 41签字 我下班回到家,抱着坚一走进客厅,茶几上有一大束花,我问小绢:「有人来过?」 小绢说是ken,这小子,要他不要来烦小绢,硬要来。「这么一大把花要怎么办?」我问小绢。 小绢给我一个怎么会问她的表情,确实,她也不能处理吧。我只好拿一个水桶,放点水,放在小绢的床尾,把花放进去。 小绢哈哈大笑,我说:「没办法,我们没这么大花瓶。」 这是ken故意整我的吗?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每天早晚要抱她一趟上下楼。小绢在家很努力的在復健与活动,伤后三个多月回诊时,医生说可以试着放拐杖看看,但不要逞强。 「那我可以试着自己上下楼梯看看,你就不用再抱我了。」 「没关係,我喜欢抱你。」 她淡淡的一笑,空气就凝结住了,无话可说。 我发现,接续的两三个月,我固定放在抽屉里钱有少,这几个月只有我在花钱而已,如果有少,就是她有出门。但总在我下班回家时,她就在家且一副没出门的样子。我打开衣柜,发现衣服慢慢的少了,她当初来这的行李箱,出现在衣柜里,我心里大概有个底,只等她哪一天跟我摊牌。 大约伤后六个月,她已经放拐杖走的不错,偶尔会痛拐一下,但已经非常好了。坚一也2岁3个月,托儿所适应的很好。 这天睡前,小绢跟我说希望我明天请个假,想要办点事,我说好。那晚,她还是睡我旁边,让我摸着头发睡着,我轻轻闻着她的味道,我也睡着了。我可能太累,眼睛睁开已经九点,坚一已经不在房内。我下楼看到小绢坐在客厅等我。 「坚一呢?」我问。 她应该是已经准备好什么了。「妈刚过来,我请妈带去托儿所了。」 我去坐在她旁边问他:「有事?」 她把眼前一份文件跟一支笔推到我面前。我拿起来看了一下【离婚协议书】。 她已经签好了四张,坚一的监护人填我,其他空白。 我问她:「坚一你不带走吗?」 她摇头:「我妈说,我还年轻,我以后要是有要再结婚,带个小孩子不方便。」 合理。「那,钱呢?你不写个数字吗?」 她又摇头:「我有找到工作了,钱,就给你好好栽培坚一吧。」 「你还是想个数字吧,在外面一切都要花钱的,想好跟我说。」 我本想问她会去哪,但何必呢?如果她想让我知道,她会告诉我。 「我对你车祸的事,很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只能这样了。」我笔拿起来四张签好给她。 「好乾脆!」她笑着说。 「我知道你有在收拾东西,只要是你要的,我都好。」 「可是...见证人要两个。」她比着空白处。 「喔对,那~去公证人那签?」 「我想到一个人,当初帮我们签结婚证书的人。」 「ken???」我有点惊讶,怎么会想到他? 「你怕被他知道?」 「也不是,他也不是不行。」只是会被他亏笑一番有点烦。 「其实我已经跟他约好了,十一点在市中心的那间黑色招牌的咖啡厅。」 你都安排好了,那干嘛还问我?我心里非常疑问。 我们到咖啡厅没多久,ken就来了,这傢伙难得这么准时。 ken一坐下就问我:「你们夫妻大白天找我干嘛?」 我把那份文件放在ken面前,比其中一个见证人的位置:「这里要麻烦你签。」 ken往前看一下离婚协议书:「呦,干麻呢?嫂子,发生那件事,阿皓心里不会比你好受,小孩他也有一半的。他不是把你照顾得好好的,你也康復了,这样还不行吗?」 「要你签就签..」我不耐烦的开口,小绢却插话了:「我跟阿皓之间有跨不过去的鸿沟,无法再相处了。」 ken看着我说:「翻译一下可以吗?」 我直接说了:「就是,我们生活理念方向不同。」 ken转向小绢说:「嫂子,你要知道,你们女人心情不好可以瞎拼花钱,我们男人还要买单。你们可以找好友哭诉,可以随意掉眼泪。我们男人心情不好就是自己收着,跟朋友说只会被笑靠北喔!有泪也要忍着不能流,所以我们有我们解放方式,阿皓也不过就一次,难道不能有第二次机会吗?」 我开口阻止他:「够了没~你不签,我找公证人也可以。」 「叫我签就签,我签个文件是几百万的生意的,你这还一次签四张,是要拿多少钱给我?」 「那算了。」我要抽起文件,却被ken抢先抽起。 「你想离吗?」ken问我的同时,小绢也转头看着我。 我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只好回答:「事情都这样了,离婚也是很合理的。」 ken转而问小绢:「翻译一下?」小绢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哈囉哈囉,听ken说你们在这。」小菊的声音响起。 现在小菊看起来很不一样,头发不再这么红,也穿着正式套装的制服类的妆扮。她看我们紧张的看着她,赶紧先自清:「嘿~别担心,我是来送帖子的!」 「真的吗?恭喜!」我是真心替她高兴。「什么时候?」 「当然是六月,要当六月新娘。再两个月而已,要来喔!」她在小绢对面坐下,转头看到ken手上那份文件有点吃惊:「唉呦!我送帖子,你们签这个,太触我霉头了吧!?」 小绢回答她:「我们又不知道你要来送帖子。」 小菊从袋子拿出一个小而长的盒子给小绢:「这个帮你买来了。」 小绢拿起来看了底部,眼露闪光:「新色号?阿皓,先跟你拿1200给小菊,回家还你。」 「喔!」我掏钱给小菊,说什么还……不过到底买什么? 小菊拿出手机对小绢说着只有女人听得懂的话。我看着她们互动有点狐疑,她们何时这么熟了? ken出了声音:「喂喂喂!!许皓!这份还要不要?」 我回过神来:「你是签不签?」 「签啊!另一个我也帮你找人签,但就像我说的,我签个文件是几百万生意的,总要给点补偿吧?」 「我会包个红包给你。」 ken嗤之以鼻:「我没看过钱喔!不过我刚刚想到,你们明天就单身了,那表示,我可以约嫂子吃饭了?」 我们三个同时看向ken,我会意过来时立刻说:「不行!」 ken斜眼看我:「我又不是问你!我是问赵小绢小姐,我第一次看到她,就觉得她好可爱,明天可以跟我吃晚餐吗?」 小绢对ken笑的很娇羞开玩笑回答:「好像可以耶!」你是疯了吗? 我很不高兴的对ken说:「我们约定好做兄弟的喔!」 ken毫不在乎的说:「结婚都能离婚了,口头约定算什么?」 这是故意气我的吧?我跟小绢说:「别人可以,就是他不行!」 小绢与小菊竟然还一起问我:「为什么?」 「他一年365天,有364天睡不同人,你跟着他做什么!」 「喂喂喂,夸张了喔!!!你也枕过千人的,你都可以,我为何不行?」 「枕你妹!」我实在很想揍他,我不想再说下去了,我跟他说重话:「两件事,1.不签我找公证人签,2.你碰小绢试试看!」 ken摊手:「我不碰,别人也会碰!我家有钱我又帅,她跟我肯定不会吃苦的。」 一直激我,以为我脾气很好是吧!我站起来要揪他衣领,他赶快往后退:「等等等,我签我签,不用这么生气,要当文明人。」 「那快签啊!」我催促他。 ken却把文件收进他的包里:「就像我说的,我这样没有补偿就签四个名字太不值了,晚上我在常去的那间老酒馆包场,你们一起来吧!顺便告诉大家你们单身了,这个妹可以约,这个男人赖,你们来,我一定签好给你们。」 我转头看小绢,她点点头表示没意见。怎么会这么不顺利! 42娶我 我们在房间换衣服时,我问她:「今天小菊帮你买什么?」 「今年新色号的口红。喔对了,钱要给你。」 「你够了喔!」我有点不开心:「不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 她没有回答,一会才走到我面前问:「你看我这样穿可以吗?」 她穿着银色满天星背心式的合身连衣裙的小礼服,裙摆大约在大腿位置,有披一件小外套,但两胸之间挤出一条事业线。其实是很美,但我直接伸手把事业线那个位置的衣服往上拉。 「你怎么穿这么低?外套没有小扣子能遮吗?」 她又往下拉:「小礼服本来就要这样穿,没有露一点,衣服就不好看了啊。」 我有点恼:「你怎么有这件的?我不记得以前有看你穿过。」 「当然是买的!难道用抢的。以前也没场合穿啊。」 我用责怪的口气对她说:「怎不买正常一点的衣服,不好看去换掉。」 她居然开心的说:「那就是这件了!」然后不理我就去化她的妆。我们是陪ken应酬一下,要拿离婚协议书的,是在选美吗? 我打开车门让她上车时,还是讚美了她:「你今天好漂亮。」 「可惜还不能穿高跟鞋。」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还是道歉了。 「阿皓,我们不要再为那件事互相道歉了。」 我点点头,上了车。 「是小女生对吧?」什么?我错愕的看着小绢。 「我说,小宝宝,是个小女生对吧?」 这是出事以来,她第一次问这件事。我停顿了一下才告诉她:「对。」 「可以跟我说说经过吗?」她看起来情绪很平稳。 反而是我情绪被挑起,我很不愿意说,但她有资格知道。「她离开你身体的时候还有呼吸,但是慢慢就没有了,医院问我,自己联络葬仪社还是委託他们配合的处理?我..那时候没能力自己处理,就让医院处理了。」我一口气说完。. 「所以她有名字?有记录?」小绢淡淡的说。 「嗯....」 「你...很辛苦,我们应该一起分担这件事才对。」 「...........」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老酒馆时,ken已经在这了,这小子钱多到动不动就包场,今天还请外烩来做buffet,来的几乎是认识的大学同学,不一定同科系,志成也有来,感觉很像同届同学会。ken走过来像贵族般,让小绢勾住他手臂说:「嫂子,我带你四处认识一下。」 「好啊!」小绢就跟着他去了,到底是谁老婆?我们好像还没完成手续吧,哈。 我从吧檯拿一杯酒,走到撞球桌旁看人打撞球。旁边的小舞池有稀稀落落的人在摇摆。有很久没见的同学就聊几句。气氛很是愜意,但好像哪怪怪的。 我看到小绢跟ken在舞池,ken教她怎么摆动身体跳舞,有一些同学也凑上去,我觉得小绢好像跟某些人很熟,但我从没介绍过他们,我想打完一局撞球,再去找她问一下。不过没机会,小菊来发帖子了,并且又有3-4个女同学来,突然5-6个女生凑在一起讲话,包括小绢,她们到底怎么认识的? 我把ken拉到一边问:「小绢怎么认识她们?」 「刚认识的吧!」 「刚认识这么熟吗?」 「女人有时磁场对,话就很多阿!」 话是这样说没错…… ken反问我:「嘿,你老婆认识谁,跟谁熟,你都不知道喔?」 我苦笑一声:「所以才会走到要离婚……我好像根本不了解她。」我喝完酒杯里的酒。从侍者托盘上再拿一杯。 ken很认真的问我:「说真的,你想离吗?」 「她已经签好拿给我,我想她应该是想清楚了,我就签囉。」 「你回答想或不想,这么迂回干嘛!」 我又喝下半杯酒:「我不想,但有些事情,一开始我就想错了。那就不能再错下去。」 ken说:「嫂子好像也喝了2杯酒,她酒量变好了?」 「哈,我也不知道,可能月子吃全酒的关係吧!」我远远看小绢一口饮下整杯酒的背影。我不正经的跟ken说:「小绢今天穿这件真好看,光是看她背部线条,我都要有反应了。」 ken戏謔的说:「趁现在还是老婆,赶快带去解决!」 「她受伤后,我就没碰过她了。是说,你签好没?」 「急什么,说会给你就会给你。等我醉一点就签了,太清醒无法帮你签。」ken继续说:「不过,身边都睡同一个女人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很无聊。」 「你想定下来了?」我看他一眼,我才不信。 ken不置可否:「就问问吧!会很无趣吗?」 「不会啊,挺方便的。」我与ken饶有趣味的互看一眼后一起笑出来。 ken比着我说:「有你的,我要跟嫂子说。」 「想死就去说。」 小菊拉着小绢过来我们面前说:「我要借阿皓,所以我要问过小绢。」 我问:「借我干麻?」 「我想跟你跳支交际舞,可以吗小绢?」小菊看着小绢,小绢点点头。 反倒是我有阴影,上次跳个舞就出事了。我婉转的说:「我很久没跳了,我有点忘记怎么带了。」 ken居然说:「不是吧。我生日那天你跳的挺好的阿!」 「欸你.....」我正想骂ken,小绢却说:「我想看,我都没看过你跳舞。」 这三个人是有什么套路...我把衬衫的扣子解到第三颗,对小绢说了一句多馀的话:「不生气的喔。一首就好。」 我把小菊牵到舞池内,互相一鞠躬后开始,小菊是个很好的舞伴,带她跳舞其实很过癮,怎么带她,怎么绕怎么转。大家目光都会集中在她身上,就像一隻花蝴蝶,整个舞池的光采都在她身上。 「你还是跳的很好耶,你跟你老公练过吗?」 「还没有,之后会跟他练,那你跟小绢练过吗?」 「没有耶!」 「为什么?」小菊这样问我。 「为什么?我想她应该没兴趣吧?」 小菊的表情像是在提醒我什么:「你问过她吗?」 明明我是偶尔会这样消遣的人,为什么我没让她参与?是不是她的不明白不接受,是因为我从来不告知不解释。我看到ken靠近小绢耳边在说着什么,小绢眼光落在我们身上,但一直在点头。其他3-4个女同学也凑到小绢身边看我们跳舞,他们好像一直在窃窃私语着什么。灯光慢慢变暗,要放慢舞曲了,小菊与我互相鞠躬示意下了舞池。 小绢与我微笑的对视一眼,以我的撩妹经验告诉我,这个眼神有暗示。可是那边5-6个女孩子在一起,光是走过去就需要点勇气,被拒绝我会超尷尬的。我思考了一下,拿一杯酒饮尽撞撞胆,向小绢走去,为什么找自己老婆跳舞需要勇气? 其中一位女同学看我走过去,开玩笑的说:「许公子来了。」 我举手求饶:「给点面子吧,我改邪归正很久了!」 然后我把手伸向小绢:「小姐,可以邀你跳一支舞吗?」 五六个女孩子一起笑开,害我有点难为情。人老了脸皮也薄了。小绢把手伸出来让我握着,我把她带向舞池。我轻搂着她,随音乐慢慢移动脚步,摇摆身体。这是我们第一支,也是最后一支舞,我还是好喜欢她的味道。 「你以前,请女孩跳完舞,就带到床上去吗?」 「呵,你怎么这样问,这要我怎么回答?」 「我好奇嘛!」 「要看当时有没有女友。」我忍不住盯着她的事业线看:「你要让我带上床吗?我明天就单身了喔。」 「哈哈哈。」她笑倒在我怀里,冷不防突然往我唇亲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灯就全开了。 那5-6个女同学过来舞池把小绢带走,而ken跟志成也过来把我架到角落,边走边说:「兄弟,我觉得你今天这身衣服真不好看,我帮你换一下吧!」 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状况,居然被两个男人扒光衣服,又重新穿上一套黑色西装。 我莫名奇妙的问:「为什么要换成这样?化妆舞会?」 舞台不知何时用了气球拱门。并放了两个玫瑰花摆件。 ken上台拿麦克风说:「大家注意我这边,今天,许皓夫妻来找我要签离婚证人,你们看刚刚他们跳舞的样子,我该签吗?」 大家鼓譟的说不能签,不签,不能签。这是在玩哪招? ken转而对我说:「许皓你欠人家一个婚礼耶!哪里找这么一个女人,只是跟你去登记,不吵婚纱,不吵婚礼,不吵蜜月,连婚戒你也忘记买了吧?你是不是忘了很多事情?要离婚,这些都补齐再离嘛!你看!」 我往ken的手方向看去,我看到小绢戴着头纱头饰,穿着线条俐落的旗袍式婚纱,被簇拥走到舞台另一边。雪白的肌肤配上大红色胭脂,看了就好想咬一口。 ken继续问:「你跟人家求婚没?」 我大声回答ken:「求了三次,她都不要阿。」我目光无法移开小绢,她真的好美。 大家都笑了。 小绢大声说:「那换我跟你求婚?」 什么?她往后看那群女孩子,她们给她比了加油的手势。看她这么紧张我好心疼,我想让她什么都不要说,过来让我抱着就好,可是我又很想听她说什么。 她缓了缓气才说:「对不起,我过去一直都没有像你对我那样,全心全意对你,我滥用你的爱,只要生气就不会轻饶你、折磨你、让你痛苦,可是未来我还是想继续对你任性,因为那是我的特权。我爱你,我这次很确定,请问这样的我,你还愿意娶我吗?」 她说这些话的同时,脚步也慢慢的移动到舞台中。...这是鼓足了多大勇气,她看来好紧张,肩膀起伏越来越快,再让她喘下去会昏倒的吧。 「你最好是敢继续任性!」我直接走到她面前,并用手势引导她调整呼吸,看她平稳一点了,我才继续说:「我们,任何事情都可以谈,就算是吵架也没关係,这件事你让我,那件事我让你,我们一起取得平衡点。如果我太过大声,提醒我,如果我太大男人,提醒我,如果我太过坚持,提醒我,如果我太不讲理,提醒我。如果我让你不舒服,提醒我。但不要再说配合我,我会心碎的,我不要你的配合,我要的是你真心跟我相处,好好爱我。」 「听到你说都是配合我的时候,」我拉着她的手,放在我心脏的位置:「非、常、痛!快、死、掉!」 小绢掉下眼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前……」 我把食指放在她唇上:「不要哭,妆会花掉的。我好像真的欠你很多东西,坚一出生就忙忘了,我一样一样慢慢补给你。」 「我不介意,但自我跟你回来后,我发现我根本就不懂你,你会让我融入你的所有世界吗?。」 「那当然,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 「那你愿意娶我吗?」 「你要再问一次我才要,谁要你之前让我问三次!」 她有点急了,嘟起嘴:「你真的很小心眼耶!娶我啦!」 「好啦!」我把她紧拥入怀里。「我已经娶你了阿!」不要离开我,什么都好。 ken鼓譟的说:「欸欸欸,不对喔,应该是要亲嘴吧!」 我对ken挥一挥手:「阿你烦死了!」 「一定要亲啦!」 ken一直鼓譟,我正要说什么时,小绢伸手捧住我的脸,凑上她的朱唇,给我一个很热烈的吻,糟糕,我会满嘴口红的。 ken对着麦克风大喊:「舞会现在开始囉!」~~~~~~~~ 43婚房 小绢丢新娘花与朋友嬉闹时,我走到ken旁边说:「今天这场开销多少?我再算给你。」 ken跩跩的说:「老子有钱,没要你出!就当是,生日那天硬把你留下来,害你失去一个小孩的赔偿吧!要是那天不硬留你下来,小孩都生了吧!」 我看他一眼:「神经,又没人怪你。那时我们夫妻之间就有些的问题了。」 「你怎么跟嫂子说的一样,我还是会愧疚嘛!」 「你可以告诉我这一切计画多久了吗?」 「3-4个月吧!我送玫瑰花去看嫂子那天开始」 我有点惊讶:「什么,这么久了吗?」 「那天嫂子跟我说,她觉得你们这段婚姻,是她搞坏的,你表面上没事,内心里在生她的气。她在这两年几乎都关在家里,朋友不多,你的朋友她只认识一两个,她生活都是绕着小孩跟你,所以想法永远绕不出去,导致她完全无法适应这里。她想多交一些朋友,她想重新认识你,包括你以前的事情。我就儘量多介绍些,有想法主见的朋友或同学给她认识。嫂子的个性人畜无害,那些人一下就喜欢上嫂子,并且觉得嫂子个性软弱,一定都被你压的死死的,所以要给嫂子做思想及个性改造,所以,你以后家事可能要做更多了。」 「…………」什么鬼,你们是有看过我老婆生气的样子吗? 「她想跟你重新开始,但你们之间,因为孩子与矛盾,气氛变的太冷,她已经无法确定你的想法。今天她的穿着,跟你对眼的眼神,都是我们教她的。」 我不明所以:「什么?」 「如果你心里还有她,又这么久没碰她,她今天的装扮,你一定会精虫衝脑的一直注意她,那计画就可以进行。所以礼服也一定要选贴身一点的,你的怒气值就会消一点,我太了解你的喜好了!」 「…………我去你的!你明明跟我称兄道弟,却老帮着女人。」 「欸欸,我可是让你们和好了耶!反正女孩子之间怎么聊我是不清楚,但我有感觉嫂子比较没这么死脑筋,提到你的时候不再是阿皓,是我老公...」 「所以,我以前的荒唐鸟事....说很多给她知道???」人真的不能做坏事。 ken满不在乎的说:「她觉得很有趣啊!谁要你老要揍我,整整你我也爽!」 但我还是有点不满:「那需要动用到离婚协议书吗?」 ken满不在乎的说:「这样才真阿!她们鼓励她把你争取回来。要她反跟你求婚,她怕被你拒绝嘛!没想你签的这么乾脆,她快吓死了。」 我笑笑,这世界永远存在着不平等。「她能拒绝我,我不能拒绝她?」 ken看着我点点头:「也对,那我去把嫂子叫来让你拒绝!」 ken转身就要走,我赶紧拉住他:「欸……我说说而已!」 「笑你不敢。」 我也只是逞口舌之快而已....「我是不敢。你都不知道她冷战的战斗值有多高,所以这边玩笑话就好。」 「不过阿皓,」ken很正经的看我:「听说嫂子a大毕业的,国贸的,英文跟西班牙语都算流利?」 我抓抓头,我内心不太喜欢提到小绢的学校。「这也让你知道了,我超不喜欢提这事的,之前有次约会看完电影,她说想逛一下书店,结果,我在看海贼王,她在看跟字典一样厚的原文书,感觉超糗的。你问这干嘛?」 「你也知道,我们c城的人都往a市跑,很少像嫂子这样的人,你不觉得把她关在家,有点埋没吗?」 「讲重点!」我有点不耐烦。 「我们家公司缺嫂子这样的人,可以跟你借人吗?」 我看着小绢跟朋友聊天的身影问ken:「你有问过她吗?」 「她说要问你,她说,你不喜欢回家时家里没人。你这哪来的怪癖?」 小绢现在跟朋友聊天嬉闹的样子有自信又开心,与在家里的光度完全不同,也许,每个人有每个人适合的位置。 我是不该因为自己的私念把她关在家里。所以我很乾脆的说:「可以啊!」 ken很吃惊我这么爽快!「真的吗?」 「嗯!但不要叫她加班喔。太晚回家,我怕我受不了。还有,你离她远一点。」 「okok,没问题,但工作上还是会有需要碰到的啦。」 「反正谁先到家,谁先弄晚餐,一起上下班也是可以的。」 其实问题也没这么严重。我拍拍ken的手臂:「总之……今天谢谢你,兄弟。」 「要说谢谢的话,那就……开砲房吧!」ken突然大声鼓譟。 「喂!」我来不阻止他。 小绢也被她的朋友推到我面前。她眼光闪闪笑着问:「什么是开砲房?」 我压低音量解释给小绢听。「就是,撞球桌旁有个暗门,里面是一间像motel的房间,这是常客才知道的房。」我转而对ken喊:「开什么砲房啦,我们老夫老妻回家搞就好了!」 「开砲!开砲!开砲!」ken这王八带头鼓譟。 「不要闹啦!」我对ken喊。 「开砲!开砲!开砲!」朋友继续鼓譟。 我跟小绢说:「我们玩玩他们!」我抱起小绢,在大家鼓譟下进炮房。 ********************************** 砲房被精心佈置过,整间都是粉色气球,床上都是玫瑰花瓣。我都不知道这还能藏这样一个房间。我坐在床上,而阿皓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们各自玩着自己手机。外面的吵杂声渐渐平息,连一点音乐声也慢慢没有了。 阿皓看了时间说:「20几分了,差不多了。」然后阿皓用手机放出一个女人呻吟的声音,并且把它播到最大声。 「来,帮我拿着,贴在门右边这片墙。」阿皓压低音量跟我说。 我照他的指示做了之后,他跟我比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用力把房间门打开,瞬间跌入好几个人。ken甚至掛着听筒。我大笑出来。ken有点恼:「你们真没意思!」 「你忘了我跟你在这混多久吗?外面一点音乐也没有,当我傻阿!」阿皓笑的厉害。 ken对眾人挥手:「没戏了没戏了,放音乐,该喝酒跳舞打撞球的,该干嘛干嘛去!」 大家慢慢散去时,阿皓叫住ken:「你有没有带?我今天不知道你会搞这遭,我没带。」 ken狐疑的看着阿皓,一下好像明白了:「你们夫妻还要用阿?」 「夫妻也是要避孕的,不然一年生一个吗?」 我走过去,把阿皓拉进门,并且跟ken挥手掰掰后,关上了门。 阿皓说:「我还没跟他拿那个……」 我帮他脱下西装外套。「我知道,顺其自然吧!」 「那是……不用?」阿皓用很疑问的眼神看我 我顺便把他领带也拆掉。「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顺其自然囉!」 「这你说的喔!」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搜寻衣服的拉鍊开关。 我肯定的点点头。并开始帮他解衬衫扣子。 「不后悔的喔!」他又强调一次。 「我、不、会、再、后、悔、了。」我张开双臂:「来吧!」 我看到许皓笑开的脸,就如同我们第一次接吻时,那样的无忧。 「这婚纱拉鍊藏哪?我怕扯坏。」 「你不是说你脱衣服技能是点满的吗?」 「我又没脱过婚纱,这件脱完就变boss了。…………但我想说,我可以略过前面直接开始吗?」 「为什么?这多没意思!」 「我胀得有点难受,我们先来一次,第二次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哇~你没事带根铁棍出门干嘛!这样会很痛耶,你先去diy掉一点!」 「我……我有老婆为什么要diy?我会轻一点的啦!」 「你每次都这样说,没有一次轻的。」 「那是因为你都不乖乖就范啊!」 「不管啦,不然你先去冲冷水!」 「你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耶!我只是礼貌上问你而已,我没有要徵得你同意。」 「不要过来,哇!」 「你能躲去哪?」 「阿~阿~好痛喔~~过分……」 「就叫你乖一点..……,里面好湿热~」 「讨厌!你闭嘴啦!恩.......老公,外面好像没音乐声了耶……」 「爱听就给他们听个够,你等下故意叫大声一点。」哈~ 出去玩的孩子,记得再回来妈妈这里喔,妈咪这次会把你好好带在身边的。 ************************** ken拿着听筒贴着门:「哼,这次还不被我抓到。」旁边的人开始互相讨论,已经一小时过去了,这体力会不会太好? ken越听越不是滋味,拿下听筒说:「不听了不听了!大家回去好好健身啦!」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这许皓是吃了药是不是……! 44银河 ken跟我说不会加班,但我不知道当有国外客户来时的晚餐宴,我也必须陪同出席,因为我能翻译与对谈。这跟我当初想的不一样,我以为跟之前在a市上班一样朝九晚五,甚至可以让阿皓载着上下班。 而今,有时回到家都很晚了,只看到坚一的睡脸与阿皓道晚安。等我洗漱好,阿皓也睡着了。我突然能了解到皓当时为何说不想待在a市,忙得没时间跟家人相处的想法。我上班这二-三个月来,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这样忙,这到何时能结束? 今天匆匆忙忙从晚宴离开已经快十点,连小礼服都来不及换下,我想赶快回家跟坚一玩玩,让阿皓抱抱。我还传讯息要皓跟坚一玩久一点。但车开进院子时,就看到阿皓已经坐在屋前的阶梯等我了。 我下车后对他摇头又摊手,他笑笑的走过来:「我很尽力的逗坚一玩,但他笑笑一翻身就秒睡了。」 我像是洩了气的皮球一样的靠在车上:「当初以为是跟之前工作一样行政文书出口报关之类的,怎么现在搞得像ken贴身秘书一样,好忙。」 我身着一件宝蓝色的小礼服。阿皓拉了拉我的裙摆问:「你这身小礼服ken给你的吗?」 「算是公司买的,很临时的晚宴,我又没带衣服,这丝袜薄的我觉得有点凉。」 「那我教你的交际舞,用得上吗?」 我有点难为情的说:「是可以啦,可是你每次跟我跳一跳,就把我抬到桌上去,我有些脚步根本不熟。」 阿皓笑出来:「哈哈哈。」还笑!每次都这样。 我们一起靠在引擎盖上,阿皓要我抬头看看银河,说这时间回来也不错,光害少,星光多。但相对于天上的风景,我更在意眼前的人事。阿皓手拿一条粉红色围巾问我:「你记得这条围巾吗?」 「当然记得,你强迫我收下,我不收还生气了!」想起来还挺好玩的。 「也不过就一条围巾也囉哩吧唆的,当然不高兴。不过我发现这条围巾好大,盖着一个人也不是问题。」阿皓转身面对我,并把我抬上了引擎盖。 「所以你拿出来,是为了.......」 「我拿出来是怕你下车冷,可是发现它可以有另一个作用。」阿皓轻轻把我往后推,让我躺在引擎盖上。「这样看天空,是不是更广阔,银河更大。」 我笑了:「你才不是为了要让我看天空。」 「的确不是。」他把身体压了上来,用手撑着。「但这是附加价值嘛!」 「你现在要对我做的事,爸妈会看到吧.?」 「他们会装作没看到。你只要看着银河,或是闭着眼睛,跟时空融合在一起,享受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秋天的时候,我再带你去蓝泊湖,体验一下整个天空的红色的感觉........」 「你带这么多女生去过,我才不要!」 他一脸正经的表情说:「我会换棵树的,我没有每个人都用同一棵树!」 噗....我大笑「你是来闹的喔,这是要怎么进行啦!」 他笑着看我的眼神,带着爱的光辉,「你看起来好累,不进行也没关係,看你笑我就开心了。」 我好爱他这个眼神。我勾着他的脖子:「我要。」 天清,风轻,情浓,爱深,你喜欢我发散的味道,我爱上你宽阔的肩膀。如果爱情能够一直这么纯粹的下去,我就在这时候停止呼吸也值得了。从一开始不愿我上班,到接受我上班,至这么晚回来,他改变好多好多。 但我必须要找时间跟ken沟通一下工作职务问题。客户回去后,正常下班的时间维持了大约两週,我才刚窃喜不用跟ken讨论工作状况,他却在某个週日约我们夫妻吃饭。这是一个非常高档的餐厅,我心里却有不祥的预感。 ken带我们进去就坐并帮我们点了餐,皓不免调侃他两句:「你餐餐吃这么好,会得癌的。」 ken边摊开餐巾边说:「没有每餐啦,是有事要拜託你们。」 「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ken脸色转正经跟我们两个人说:「我跟另一个產品经理,必须要去欧洲一趟洽商,要借你老婆一起去。」 皓没有看ken也没有看我,喝了一口汤后问:「多久?」 「一两个月吧!」 皓没有什么反应,但我却很吃惊:「什么!!这么久?」 皓过一会笑了,对ken说:「这跟当初你跟我借人时,说的都不一样。你当初说不加班,正常上下班的,后来加班就算了,现在还要公出国外?」 ken恳求的对阿皓说:「所以才说要拜託你们。出国是双薪还有津贴喔!」 欧洲虽然是令人嚮往的地方,但我着实不想离开家这么久。我婉转的告诉ken:「以往不是都那位李小姐去吗?她做的久又单身,比较方便去吧?我才刚来没多久,这样抢了她的工作不太好吧?」 ken坦白说:「她的语言反应没有你来得快,我们认为你去,可以缩短很多工作时间。」 「我觉得我还是不太方便,皓如果要加班,坚一也是要有人顾,我们也是要在家庭与工作上互相配合的,我无法就这样出国两个月。女人就算工作,还是要以家庭为主.........」我看向皓,他一句话也没说,正用汤匙把他的汤舀冷。说说话啊! 「嫂子,公司真的需要你的帮忙。而时代不同了,像你这样薪水比老公高的女人越来越多,说不定以后女主外男主内也有可能!」 我睁大眼睛看ken,他居然把话直接说了! 噹一声!「阿,汤匙掉了。」阿皓把汤匙捡起来后说:「我想我不方便介入你们公司的事情,我附近晃晃,你谈好我再来载你。」然后就头也不回起身走了。 我怪ken:「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提薪水的事情?」 ken两手一摊:「他不知道吗?我以为他知道啊。」 真是的,我赶快追出去。我在餐厅门口拦下皓:「你等我一下,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皓保持淡淡的笑容说:「你们不是还有事情要谈?谈完了吗?」 我摇摇头:「我想拒绝他..也不是非我不可。」 「小绢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阿皓看着我:「一般人,这么久没工作,领到第一个月薪水,不是都会跟另一半分享薪水多少吗?其实对我来说,你今天赚多赚少都没关係,反正家跟你一样都是我在负责。只是我对你一直很坦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隐瞒?我知道你现在对这个工作这么卖力,ken一定不会亏待你,但你从来不提,你是怕我花你的钱吗?」 「当然不是啊!花谁的有关係吗?」 「对我来说很有关係,我很不希望动到你的钱。那你不说是想藏私房钱?那也没关係啊!」 「也不是.....」这要怎么说?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由别人来告诉我你薪水多少?」 「我是....」我是怕你胡思乱想。 皓还是保持淡淡的笑容问我:「因为我个性比较大男人,自尊心又强,你怕我会自卑是吗?」 我低下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猜到了,对吗?」阿皓挑挑眉:「我还寧愿你是一般女人正常心态,怕我用你的钱,想藏私房钱。」 他又叹一口气:「其实我的薪水已经很不错,我没什么好丢人的。认识你时就知道你比我优秀,我如果介意就不会追求你了不是吗?你现在展现能力,领得比我多,我娶了一个这么厉害的老婆,我很骄傲臭屁的很,我为什么要自卑?还是你认为我该自卑?」 我摇头辩解:「我不是这样想的。」 阿皓深深的看着我:「可是你已经这样做了。」 我做错了...我想太多了...我只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拉着他的手摇,用试探性的眼神看着他说:「对不起?」 他长吁了一口气:「对不起可能不太够。」 「那要怎样才够?」好可怕,不要跟我生气.... 「我想好再跟你说,我们进去把这很贵的餐吃完,不公出,也要跟ken好好说。」他笑着摸摸我的头,又把我带回了餐厅内。 只是ken任何事情都要我随身,这点我真的要想想,该怎么在不伤和气的情况下跟他沟通,毕竟我还是欠他一个人情。 45出国 我们再回到餐厅里,ken带着微笑站起身:「你们谈好囉?」 我拉开椅子让小绢坐下:「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一餐不吃完很可惜。」我伸出右手请ken入座ㄤ「我们可以吃到主餐后再说吗?」 ken点头后坐下:「大概就是我说的这样,一两个月时间,嫂子语言反应比较快,解释的比较到位,缩短时间也是有可能的。」 ken转向小绢:「小绢,这一趟真的很重要,拜託你,要不是这么重要,需要去这么久,我也不会把阿皓找来一起说明。」 小绢?好吧,其实什么称谓也没有差别,但我向ken要求:「可以缩短时间吗?二个月太久了,我妈到时候以为我们要离婚,光是每天问我小绢何时回来,我就吃不消了。」 「顺利的话,一个月回来也不是问题。」 这回答等于没有回答,顺利一个月,不顺利二至三个月吗?我的立场很为难,一边是好朋友,一边是老婆。 本来正常在一般公司上班,工作上听公司的安排也无可厚非,ken只是因为与我熟识才慎重其事。他大可直接下命令让小绢公出,如果今天这个命令小绢不愿意,大不了辞职。偏偏我们就是有这层私人关係,她的顶头上司是ken,是我们好朋友,又对我们开口求助,所以无法对他甩头就走。小绢一定希望我说点什么帮她拒绝,虽然我也不想她离开一二个月,只有我一个人搞坚一也很累。于公于私,我真的什么也说不了,我只好一直逃避她投过来的眼神。 「有另一个方法,」ken说:「我跟小绢一组,李小姐跟经理一组,把区域划开来,两组人分头参访,这样时间就可以缩短很多。」 我听了想笑:「我都要你离她远一点了,你还跟她一组。」 ken大笑:「这是能缩短时间的一个方法,可以缩短挺多时间的。而且她跟我一组,比跟着那个经理安全多了吧。嫂子,说说话。」 小绢露出僵硬的笑容:「如果这样能缩短时间,那就这样吧。」然后她又看我一眼。 我知道等下她一定要发脾气。 从餐毕起身,直到餐厅门口跟ken道别,我手都搭在小绢的肩膀上,我有施了点力,暗示她等一下不要衝动,直到ken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 ken一离开我就甩掉阿皓的手,没想又被他反手抓住手臂:「车子不是停那边喔!」 「你倒是吃得很爽很饱嘛!」我快气死了,我又要甩开他,他抓得更紧。 阿皓皱起眉说:「我跟你说过,生气吵架都没关係,但不要搞乱跑失踪那一套!」 这个人太令人不可思议,「你现在怎么还能说得出这种话?」 「不然你想要我怎么做?」他这样问我的时候,语气有些许的无奈。 被他这一问,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说的没错,这是我们公司的事,他没有立场干涉,他只能用私人友谊要求两句,但ken也有退让,所以他能怎么说?就是什么也不能说才令人生气。我不是真的生阿皓的气,只是生气这个局面没法改变。 「我离开一个月,你就能爽爽的每天晚上往酒馆泡了。」我酸酸的说。 他苦笑着:「你想太多,晚上出门是有你一起,妈才会帮我们带坚一。如果只有我出去,妈才不会帮我带,她比你更怕我每天醉生梦死。」他放开紧抓的我手臂的手:「往好处想,很多人想去欧洲去不了,你现在能免钱去,还这么多天,也是很幸运囉。」 我难过的看着他:「没有你们在,我去那又有什么意思?」 「你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的,而且现在舅那边旺季,我请长假会被他杀了。你先去,好玩的话我们再规划一起去玩,我欠你一个蜜月,好吗?」 「不好!」我开始耍任性:「不好,不好,不好!ken那边,你跟他说说嘛!当初他要我去上班时说的工作型态,跟现在完全都不一样,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才不伤和气,可难道我要一直这样忙下去吗?你去跟他说说嘛!!!」不管了,我就是要耍无赖!但眼泪却掉下来。 「好啦,你这趟回来,我会跟他说,我也不想这样子下去。但是你在这哭,等一下人家报警我欺负你。」他捏了我一把脸。 「那我抱着你哭总可以吧?」我往他怀里扑,我不想分开这么久,真的。 「我是没意见,但你的妆擦在我衣服上,你会洗的比较辛苦点。」 反正是我在洗,我就多抹一点,直接在他衣服上卸妆算了!我轻轻捶了他一下。「到底会不会安慰人!」 「我才需要被安慰吧?我要一两月的时间,只能抱小孩不能抱老婆呢!」他拉着我的手说:「散散步再回去吧!」 晚上我主动翻上阿皓的身,他坐直身体与我紧紧拥抱摇摆喘息,我喜欢这个姿势,这样可以抱紧一点…… 睡觉时,他摸摸我的小腹:「都没有消息吗?」 我摇摇头:「车祸那时医生有说什么吗?」 「医生没有说甚么,先等看看吧!」 「嗯…………zzzzzz」 我:「…………」原来坚一的秒睡功夫是像他妈…… 46飞机 行前的会议开的我七晕八素,每天都好头晕,回到家看阿皓都是两个影子了。 阿皓开玩笑跟我说:「就要你让我养,你就不要,知道累了吧?」 我对他猛点头:「我现在很愿意,拿钱砸我吧!」我们一起哈哈大笑,我真的快累死了。 「明天要我送你去机场吗?」阿皓问正在地上整理行李的我。 「载我去公司就好,公司集合一起出发。」 「看你整理行李,感觉好像要离家出走。」这话听得我好想落泪。 小坚一把我放进行李内的衣服一件一件挑出来玩,我抱起坚一一直磨他的脸:「要想妈咪喔!!」没想他一把把我推开:「不要,要把拔!」就往阿皓那去。 我用受伤的表情看他们父子相亲相爱:「我为什么要生小孩?都给你们去好就够了。」 阿皓坐下来靠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好捨不得你要去这么久。」 我想一下,笑出来:「现在是暗示我,等下要吸乾你,还是你要餵饱我?」 他的食指与中指,从我手臂爬上我肩膀,停在我的耳垂开始骚弄:「反正你明天十几小时飞机可以休息。」 「那倒是。你赶快把这小屁孩搞睡!」我拍了一下坚一的小屁屁,到底为什么老跟我抢老公。 去欧洲的飞机上,ken让我同他一起坐头等舱,这应该是因为我是他好友老婆才有的待遇。 这样长程飞行真的很舒服。我与ken先讨论了下飞机后,第一站的饭店及工作行程安排。 飞机餐点上来时,ken摊开餐巾纸时忽然说了一句:「其实我很羡慕许皓。」 「嗯?」我以为我听错什么。 ken淡淡的说:「我跟许皓大一就认识,一拍即合,大家都羡慕我家世,但我很羡慕许皓有爱情自由权。」 我听不太懂意思,我只能用疑问的眼神看他。 ken看出我不懂继续说:「我只有大学交过女友,再来就没有交过了。」 我有点诧异:「为什么?你应该很容易有女友的。」 「我的婚姻被安排好了,所以没必要交,交了也是要分手的,没有用!害了别人也为难自己。我未婚妻你有看过,上次西班牙客人来,我与她跳第一支舞的。」 我回想了一下,记起来了:「是个很有气质很高雅的人!你跟她很搭配呢!!」 ken冷哼一声:「我跟她每个礼拜,会被安排吃饭一次,就这样。」 「那不是正好可以培养感情?」一个礼拜一次也挺好的,晚餐时间其实可以聊很多吧。 ken不以为然的说:「有目的交往,感情永远培养不起来,一顿饭吃下来,只有一句好吃吗?也是常有的事。然后saygoodbye各自回家。但我们还是会结婚生小孩,不然家业谁继承?慈善机构?我们可没这么伟大。」 我笑笑:「有钱人的世界好复杂,还是我们小市民单纯点。」 「所以我才说我羡慕许皓,许皓可以交女友,可以走入感情,合则聚不合则分。但我不管合不合都要分。」 「那就好好跟未婚妻培养感情呢?也许你们深入对谈后,也能一拍即合呢!」 我好像想得太简单了,ken笑笑没有回答我。 「所以你从大学后,就没真正喜欢上一个人过了?」这一句一出我就后悔了,我好像在人家伤口上洒盐,所以我赶快说:「抱歉,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他耸耸肩示意无妨,不过我是很想八卦一下:「阿皓,交女友,都对女朋友很好吗?」 ken挑起一边的眉疑问的说:「你说的好定义是什么?」 「就之前,他与菊谈开的时候,我听到他说负担了菊两年的开销。我的意思是说,他交女友都是会这样全额负担女友出去的花费吗?」 ken反问我:「这样叫好吗?你就很不喜欢被他圈养不是吗?觉得没自由没交际时间过的慢?所以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有的人认为好,有的人认为不好。」 他这样说并没有错。 「男人养家对我们c城人来说是观念,我们因为气候的关係,很多工作都必须是男人做,长久下来,男人要承担的自然很多。阿皓他家算是半务农家,男权更重一点,他们的观念,跟女孩子出门,男人付费很正常,男人养家很正常,要听他们的话也很正常,所以你也不要怪阿皓大男人主义,这里不只他这样,我也是这样的,我们这边跟南村跟a市人观念比较不同。你所谓的好,对许皓来说,他只是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本分而已。要说真的好,他对你就很耐得住性子,这才是我感觉的好。许皓是很没耐性的人,交女友时他都不是玩玩,女孩子都会使性子,他就是经不起,一下子就没耐性,要走要留随便你,通常都是女友认输居多。」 我小吐舌头笑了一下:「这么说来我要好荣幸,我真不知道我哪里这么好,让他这样特殊对待。」 ken附和的说:「我有时候看着你们,我也想不通。我想有可能是,阿皓工作上被客人磨够了,所以现在对你比较有耐性。」 「真不给面子耶!」我哈哈大笑:「讚美我两句就可以了吧~你们真不愧是好朋友!」 ken跟着笑了:「请空姐上两杯红酒吧?等一下好睡点顺应时差。」 我点头:「ok!」我看着窗外一望无垠的蓝天,我已经开始想你们了,如果你们也在这该多好。 *********************** 晚上我抱着坚一在庭院看着天空,小绢的飞机早已经飞离这个天空, 但我还是跟坚一说:「妈妈会坐天空上的飞机回来喔!」 此时我妈也走过来,逗弄着坚一:「坚一乖,妈妈很快就回来囉!」 正刚好,我把坚一往我妈的身体靠一点说:「妈,你帮我....」 没想到她转头就走:「没空,我没空帮你带小孩!」 「不是,妈......」 「晚安!再见!」 她居然甩门进屋,我只是要你抱一下,我要去上厕所,不想坚一在厕所门口哭而已啊! 47Ken pub里一片混乱,十几个人正在大乱斗,眼前的这群人,喝醉了在pub里乱亏阿庆的女友,简直找死! 「ken,在干嘛?」阿皓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快过来帮忙!这群人欠揍,看好打,不要打到自己人!」 「喔!」阿皓加入战局。我越打越上火,拿个一个酒瓶打碎正要往对方身上捅,阿皓一把抓住我拿酒瓶的手:「你疯了喔!拳脚打一打就好,闹出人命你爸也没办法帮你收!」 不知道谁喊警察来了,阿皓抓着我就跑。也不知跑多远,应该是安全了才停下来喘气。 阿皓抹掉嘴角的一点血。「干!刚到底在打什么鬼?」 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阿庆马子被那群酒鬼乱亏乱泡!」 「马的,他马子被泡,我们还要帮他打架?!干!烟拿来啦!害我今晚也没搞头!」 那一年我们刚满20岁。 隔年阿皓又换了一个女友,我们一群朋友打赌:「许皓,我们赌你这个一定称不过半年。」 「为什么?」 「你这么没耐性,这个看起来又这么骄,你一定称不到半年的。」我挑衅的说。 「赌什么?」一群不三不四的猪朋狗友开始起哄。 我口出狂言:「如过超过半年,你在你卵蛋涂奶油,老子帮你舔乾净!」 阿皓自信满满的说:「好,我输了换我舔你的!现在在场的都是见证人!」 许皓输了,那个女孩子非常傲娇,许皓两个月自动放弃她。这天一群朋友约在ktv,我都忘了那个赌,一进门就看许皓已经在桌上放好一坨奶油。 「哎呦!干嘛?」我赌赢了我还怕了,不会许皓真的要舔我卵蛋吧! 许皓挽起袖子:「我愿赌服输!裤子脱下来。」 「不用不用,输了就好,我不用你来真的,有认输就好。」我忙挥手,一直往后退,可是朋友们已经过来我身边把我架着。许皓往我裤头的腰带开始松,就要脱我裤子,搞什么鬼啦!! 「所以说赌赢有什么好?」他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我,还刻意用舌头绕了嘴唇一圈。 「哇靠,许皓你超噁的,你们几个是要强我吗!不要啦!干,噁死了!干干干干!滚开啦!」 那一年我们21岁。 pub里纸醉金迷,烟雾瀰漫,音乐轰隆作响,每个男女来这边寻找快乐释放压力各取所需。 我凑到阿皓身边跟他说:「b座那个女生,一直往我们这边看,喂,不要转头,你猜她是看中我们哪个?」 「赌多少?」阿皓吐了一口烟,头也没回。 「一万你有吗?」 阿皓口袋摸摸:「刚好有。」他菸熄掉就往b座去。 我远远看这他们,听不到许皓跟她说什么,那女孩没多久就笑的像发情一样,也不过10分鐘时间,许皓就搭着她的肩,对我眨一眨眼,就把女孩子带走了。呿,一万元这么快就飞了。 那一年我们22岁,我们就是两个渣。 许皓跟小菊发生一夜情后,菊开始找许皓,她发现许皓对她态度不是很热络,转而求助我帮忙。 菊很漂亮,但许皓不动心我不诧异,其实我喜好跟许皓是很相同的,不然这么美的菊我不会自己先吃吗?菊是很势利眼的女人。 我跟许皓约在市区公园,我们倚着栏杆抽烟。我问许皓:「菊美女这么漂亮,又这么喜欢你,反正你又没女友,凑一凑刚好。」 许皓往天空吐了一口长烟说:「她是挺迷人的,但我不觉得她特别漂亮,明明就是她明示暗示我可以睡她,怎么搞的像我欺骗她感情一样?我那晚好像没对她说爱、或喜欢这几个字吧?」 「这样都不漂亮,真无法想像以后你老婆要美成怎样?试着喜欢菊美女看看吧,我卡在中间挺难的。」 「嗯!」他吸完最后一口烟,并把烟头捻掉。 眼前刚好一个第一女高中的女同学从我们面前经过,绑个马尾长相清秀,吸引了阿皓的目光一直看着她走远。 「你该不会其实是喜欢这种的吧?这人家看不上你啦!」 他又点起第二根菸。「为什么?」 「那种资优生,一定会去a市上大学,硕士博士一路读上去,跟我们这种混文凭是两个世界的人!」 阿皓不以为然的说。「硕士博士就不用结婚吗?结婚生子还不是一样要在家带小孩。」 「呿!标准大男人短见的想法!」 那一年我们23岁,除去掉学生的身份,阿皓的神情多了一丝复杂的烦恼情绪。 我开啟了他们的孽缘,我也没有很喜欢菊这个人,我挺后悔当初凑合他跟菊的,那两年他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所以分手时,我故意站在小菊那边让他离开,要就怪我吧,我是为你好。他去a市几年后,回来找我第一件事,就是拿结婚证书让我签证婚人,说夫妻要先登记,宴客以后再安排。 我很诧异他居然要结婚了。「你也不带老婆来,自己跑来就要我签,不够意思吧。」 「我老婆怕冷又怀孕不方便出门嘛!」 「呦,不是万无一失的吗?怎么还搞大人家肚子?你故意的吧?」 他笑了笑,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说了一句话:「我对她是真心的。」 差点没让我把酒喷出来,我摇摇头笑着,边签名边说:「你就是个浑球!」 「我就是个浑球!」他不否认,好样的。 我在飞机上回想这些事想得出神,回想当年说的这些干话,做的那些混事,彷彿是昨天,却也将近要十年过去了。明明我长的比他帅,却老是害我输钱的混蛋,居然去a市混个几年,就遇到真命天女安分了。 我还是维持每週一次,与我那冰山美人未婚妻,吃着高档的餐厅,吃到都已经索然无味。这一辈子这么长,却还是要继续吃下去。我这辈子看起来无忧无虑,却注定要有一个没有爱的人生。 我羡慕阿皓能够说爱就爱,我真心希望他幸福,兄弟之间不能越过的线,我一定儘量遵守,所以那些糗事我都没跟小绢说过。 线,一定不能越,我相信许皓也做的到。但不知不觉间,我觉得我心里的防线已经快要失守,我已经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48动心 「什么时候戒的烟?」跟皓偶遇酒馆,要打烟给他却被他推掉。 「去a市没多久就戒了,那时穷的饭都要吃不起,哪有钱买菸。而且a市的人,特别会嫌弃烟臭,难做事就不抽了。」 「真的一根都不碰了?」 他苦笑摇摇头。「碰了老婆会骂的!一直说我臭。」 我不可置信,他居然会怕老婆:「你真的假的?!」 他抓抓头,表情带着幸福的无奈。「跟她吵架好麻烦的……」 「哎呦偎呀,你也有会怕的人耶!」真不可思议! 直到因为菊美女的关係,才有机会见到小绢本人,身材纤细,个头一般般不算高,长相可爱,带着文静的气质。这让我想起来了,小绢的清新气质,就像当年经过我们面前的第一女高中生,原来许皓最心底里喜欢的,是这样简单而朴质的女孩。 父亲已经慢慢的把公事丢给我处理,我开始要忙的事情越来越多。阿皓肯让小绢来我们公司帮忙我真的很感激,本来我只是想让她在进出口部任一职。但那边暂时满人,我就先把小绢往我办公室放,身边的亲信是自己熟人也放心点。 她心思縝密,做事细心,很贴心的会提醒一些细节与某些我所想不到的小地方。我摸着太阳穴时,她会拿颗止痛药倒杯水放我桌上,我压着胃,她就主动拿颗胃药给我。 我还开玩笑问她:「嫂子,你包包这么能装,什么都拿得出来?」 她说:「我可能有恐慌症,很怕东西少带,所以包包里面都是小东西,你要面纸吗?」 慢慢的我越来越依赖她,可是却让她下班不正常了,我对阿皓很不好意思,但现阶段我真的很需要小绢的帮忙,我只能从薪水上报答她。 飞机上我啜了一口红酒后问:「嫂子。你喜欢皓哪一点?」我挺好奇的,两个人个性差这么多。 「因为他很有主见又强势。」她毫不考虑的说。 我不可思议的问:「你喜欢强势的人?」 「应该说,我是个很犹豫不决的人,同事问:中午吃什么?我是回答随便、都好的那种讨厌的人。但跟阿皓一起,他会直接说要做什么要去哪,我只要跟着他就好。只是,要在他提出想法时,要赶快表达意见,不然他就会当你默认了。之后要更改他就会很生气,跟他辩驳,我一激动就只会哭...这点比较麻烦。」 「哭了之后,他就更不跟你说了对吧?」他可是出了名的没耐性,更何况生气的时候。 她嘟了嘟嘴:「对啊,他就会走开,等我不哭了才回来我身边静静待着,但也不会再延续之前的话题了。这很让人难过,不是应该先哄哄我吗?」 我大笑:「哈哈,我说你们女人是不是爱情小说看太多?你们是在吵架耶!他还在生气,话都没讲完你就哭,怎么可能看到你哭就立刻不生气去哄你,还会等气消才理你,没有把你丢着整晚不回家就不错了。」 小绢笑笑的反问我:「哼,你-在-帮-他-说-话!不过你们两个个性也是差挺多的,你脾气跟耐性比他好很多,怎会当好朋友?」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囉。」就像我现在看着你一样,有种莫名的吸力。 没想到小绢会晕机,在希斯洛机场下飞机后,她在厕所吐了15分鐘才出来,脸色惨白。在车上一直跟我道歉:「对不起,应该是我照顾老闆,怎么变成你在照顾我。」 「别这样说,你有什么闪失我很难跟阿皓交代,有好点吗?」她看起来真的很惨。 「对不起,让我休一下,到了叫我好吗?」她要闭目养神,但可能时差关係却睡着了,无意识的往我身上靠。在pub这样靠来靠去很正常,但我今天却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我让司机开到泰晤士河畔停着,看看风景,就让她靠着我睡一下吧...... 伦敦很会下雨,但我们有司机接送,只是有时我与小绢必须走远一点才能上车。下雨时,我总是只撑一把大伞。 小绢不好意思的说:「应该是我帮你撑伞才对!」她的高度帮我撑伞,我还必须低头呢。 我很享受这一段近距离的小憩静。「不用拘束这种职场礼仪,我们除了工作以外,还有更好的朋友关係,我撑伞很正常。」 一台车驶过水洼,溅起一片水花,我赶紧把小绢拉过身帮她挡脏水。当然我很快就放开她。但我一身溅湿,我们互视愣了一下,就在雨中尷尬的大笑,也忘了撑伞这件事。我好想把她抱起来吻,可她说了一句:「晚上我要跟阿皓说我们现在超糗的。」这句话让我恢復理智。 还好她对感情这方面很单纯,也可能是对我过于信任,对我不小心露出的眼神及肢体语言完全无感,以为只是我的绅士风度。我们从英国下到法国,又回英国,每天晚饭后,小绢会把明天的行程跟我总匯报告一次,我们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才把公事告一段落。终于李小姐跟经理也跟我们会合了。其实李小姐过来会合,小绢就可以先离开,但我..........。 她每天都会趁隙拍很多照片传给阿皓,每晚9-10点都会打给许皓,c城刚好是清晨。本来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但看着看着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第一次感觉有人可以分享快乐,有人等你的感觉是很温暖的。 今天我们四人在饭店餐厅晚餐后,我看看时间还早,便约小绢到pianobar喝杯酒放松一下。反正离她要打电话给阿皓还有一段时间。 我问她:「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我问你要不要喝深水炸弹吗?」 「阿皓不是说那喝醉了会很难受?」话是这样说,但她双眼露出了好奇。 「你全酒坐月子,我觉得应该还能承受,喝一杯看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 小绢很小心喝了第一口:「是啤酒啊?」 「对,上面一层是啤酒,下面是伏特加。慢慢喝。」 我们有意无意聊着公事,私事,聊着以前,当然那些鬼混的事我偶尔提一下。 小绢喝下第二杯之后就开始晕了,酒量真的很差。「ken我可能必须要回房了,真的跟阿皓说的一样很晕耶!」 小绢站起来,却有点站不稳差点跌倒,我赶紧伸手抓住她。「嫂子,我送你回房吧!」 小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可能真的要麻烦你送我回去了,这酒我下次应该不敢再喝了,真的有点猛。」 「我扶你吧,不用介意。」我搂着她的肩,让她近身贴着我走,她现在晕的也只能这样走。 到了她房门,她从包包把卡片捞出来开了门。她可能真醉了,也可能真对我完全不设防,一进去就往床上躺,棉被拉着往身上盖。 「ken谢谢你,不用帮我关灯,可以帮我把垃圾桶,放在我床边吗?我等一下如果要吐比较方便。」 「不关灯睡?不会太亮吗?」 「我胆子小,自己睡不敢全关灯,那边....有眼罩可以帮我拿一下吗?」她胡乱比了一下床头柜的位置。我搜寻了一下,有一个黑色眼罩。我拿给她很快她就自己戴好,并对我说了声谢谢。 她突然又说:「手机,手机可以帮我拿出来放旁边吗?我等下要打电话.....」然后她就翻过身去。 我没有立刻离开房间,我怕她等一下吐,所以我坐在房内的小椅子上看着她。 她的呼吸越来越平稳,应该是睡着了。我轻轻的走过去她睡的位置。她对我不设防的信任,让我有罪恶感,但我情不自禁静静的看着她,虽然带着眼罩睡着,那模样依旧可爱。 我靠近她的脸感受她的呼吸,拿起她的头发闻着发香。可能是靠太近,她居然笑了:「不要弄我。你老爱睡觉时吵我。」然后她又翻个身变成正身。她把我当成许皓了,我大胆的靠近她的唇,但没有碰到她。她已经感受到我的呼吸,笑着说:「人家醉了,不要闹啦!」 我抚摸她的肩膀,她的手臂,隔着棉被抚摸她的身形..她笑着要拨开我的手,我大胆的吻了她,她有短暂的回应一下,但突然好像发现什么似的说:「皓?」 我像是被闪电打到一般怔了一下。 ******************************** 我今天特别早起,不知为何睡不太着,天色还暗暗的,但等一下小绢会打来,我去擦擦车好了。 「这么早起?」我转头一看,是妈,没等我回答,她又继续说:「一个月都过去了,小绢那边有消息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边擦车边回答:「应该是再一两个礼拜内可以回来。」 「也是没个确定....」妈自言自语的说「她这以后是常态吗?」 我想了一下「应该不会,我印象中ken不在国内,一年也只有一两次。」 我赶紧又解释一下:「我跟小绢没有吵架。」 我妈往我头k了一下骂了一句:「臭小子紧张什么?我是说,你该关心一下小绢身体吧?」 「???」我满头问号。 「要出国前一晚你们在我这吃饭的嘛!她吃完就去吐了,她说可能是工作紧张胃不太好。」 「我怎么不知道?」我想不起来那时候我在做什么。 她瞪了我一眼:「你问问她吧,要不是怀孕,回来应该要去检查一下胃。」 「好,她等一下打给我,我问她。」我继续擦车,但我渐渐感觉到背后有杀气,我转身看,我妈恶狠狠的瞪我:「又怎么了?」 「你是不能主动打给她吗?」 「好啦,等我这边整个擦完就打给她!就快好了啊!」是有这么急吗? 「恩,看怎样跟我说。」妈又闪回去她屋内。 我看看手机时间,是该打来了,怎么还没打?不然我主动打去好了。 49深水炸弹 我有点清醒了,不是阿皓,你不是阿皓,阿皓怎么可能这时候在这。我没有拿下眼罩,但我赶紧坐起身,我抓紧了棉被。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是谁.. 「对不起,我的性观念还没有这么开放....」 「对不起,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是我的错……」 「拜託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不要伤害阿皓,求求你,拜託你。 我呼吸越来越快,身体止不住一直发抖,眼泪狂掉。房间安静的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我感觉有一隻手把我的脸抬高, 并用我躲不掉的速度,将他的唇轻轻的叠在我的唇,我以为我要完了..... 但大约有停留10秒鐘时间他移开了。然后我听到脚步声,开房门又关房门的声音。 过了一会整个房间确认没有其他声音,我才把眼罩拿下,并无声的痛哭。 此时我手机响了,是阿皓。 我缓了缓气:『喂?』 『你睡着了吗?我想说你怎么还没打给我,我就先打给你了。』 『嗯...我不小心睡着了...』我每晚9-10点都会打给阿皓。 『...........你在哭吗?....』 『.....对,因为……我好想你们...』果然瞒不住他。 『....快要回来了才想到哭?今晚你跟ken工作到几点?』 『.....没有,吃完晚饭我就回房了,晚上我没再跟ken碰面。』不知为何,我说了谎。 『嗯……我今天想到,蓝泊湖那边,树叶应该慢慢要转红了,我周日带坚一去勘查一下地形,看哪棵树比较好靠,我搬两个石头让你到时候垫脚用。」 『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很死相耶!』我笑出来。 『..........笑成这样,可见你也挺渴望的!』 『去你的,老说些瞎话!』 『会笑就好了,你再去睡吧!』 『老公!』 『嗯?』 『没事,我就好想你们,晚安!』 『我这边早安囉!我要准备上班囉!』 怎么办,我该跟阿皓说吗?会不会影响他们友谊?刚刚也许是个误会?阿皓会相信我吗? ********************************** 掛上电话后,我在客厅想了一下,刚分开时都没想到哭,要回来了才哭? 不过我忘记问她吐的事情了.....晚点传讯息问她也行。 我还是决定先拿起电话打给ken,旁敲侧击看看有什么小绢难过的蛛丝马跡。 他接起电话一样的油条:『呦,你打错电话了吧?』旁边有音乐声,可能在餐厅或是大厅之类的。 『是啊,我打电话找不到我老婆,只好找她上司要人啊!她没跟你一起吗?』 『……嗯~我们全部的人一起吃完饭后,我跟小绢在饭店的pianobar待一下,我点了深水炸弹给她喝,她喝了有点醉,我就送她回房了,可能现在睡死了你才打不通吧。』 『......喔....』你送她回房?所以,你们两个有一个人在说谎。 『ken!』 『什么事?』 我从没对ken说过嫂子这两个字,其实我比ken还小几个月出生,但他老爱叫嫂子就让他去叫。现阶段的情况,我必须提醒他一下:『你嫂子样样好,就是个性比较软弱,对任何不适应都用忍的。我听她说她这趟吃的很不适应,我怕她忍着忍着情绪崩溃,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我前几天有听你嫂子说,李小姐他们已经跟你们会合,如果剩下的工作李小姐能做的话,可以先让你嫂子回来吗?如果改机票有费用產生的话,我给你好吗?』 ken半晌没出声音。我又追问:『这样可以吗?』 『没问题,我刚是在想还剩下什么事,不然我明天让她们交接一下,请助理处理一下机票,再让嫂子跟你联络,ok?』 『你们是在办公事,我却用私人理由无理的要求你,真不好意思,但谢囉!』 『神经病,客气啥!』 『那我再打你嫂子电话试试,掰!』 『滚!』ken开玩笑掛了电话。 你们两个有一个人在说谎,但ken的口气听起来不像说谎,所以是小绢?但,为什么?我能怎么做?我也只能等小绢回来。ken很够意思,四天后的下午,我就在机场接到小绢了。她出关一看到我,行李丢着就衝过来紧紧抱着我,抱的很紧……照理说,她应该会一直告诉我,她在欧洲所见所闻,但一路上她话却不多。我是个很沉不住气的人,但我还是忍着在爸妈那吃完饭,回我们屋子时才问她:「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她肩膀震了一下,抱着一个装满东西的袋子说:「我有买一些东西给爸妈,刚忘了拿去,现在拿去,回来再说好吗?」 对于她这个反应我已经开始不开心:「明天再拿去也可以吧?」 「我想先拿去嘛!」然后她手牵着坚一就过去了。 一去去了15-20分还没回来,分明在逃避。我正要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开电视时,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跳出讯息视窗: 《小绢,那天我酒喝多过于鲁莽了,我为我那天的行为跟你道歉,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ken发的讯息。看着很像有发生什么又没发生什么,但我生气的是小绢,我已经开口问她了,她还这样闪闪躲躲的态度。我拿起她的手机,去爸妈那找她。 我一进屋,她站在玄关跟我爸妈说话,我把开着讯息的手机递给她,我不用看她都能知道她的表情变化。我用曖昧的口气跟我妈撒娇说:「妈,今天坚一借你们睡好不好?」 妈笑着念我:「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拜託,明天要上班,别太晚睡!」 我对妈眨眨眼:「就知道妈最好了!」 我转身用力的搭住小绢的肩,并微笑跟她说:「我们回去吧!」 我几乎是用架住她的方式把她带回我们屋内。不管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只要你坦白告诉我,我都会想办法自己消化掉。我都已经开口问你,就表示我已经嗅出异味,你还要这样闪躲,是在掩护谁?一想到这样我就更生气。 50回娘家 我几乎是被皓架回屋的,他的样子好可怕,一进门,我就被他往前推,差点在玄关跌倒。 「你先去洗澡,顺便想一下怎么回答我刚问你的话。」他冷冷的看我进浴室。 我洗好后坐在马桶上不敢出去,我听到他倒酒的声音,我心里很害怕。我没做错事,我为什么要这么害怕。可是他的样子让我发抖……谁来救救我…… 「你要在里面待多久?」他对着浴室喊。 我慢慢走出来移动到客厅,很小心的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生气……你这样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看起来很生气吗?我不是笑着跟你说吗?没做什么事有什么好怕的?」 茶几上放了2杯酒。他拍拍他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我坐在离他约间隔一个人的位置,他看了我一眼后,直接坐过来我身边,带着冷冷的笑问我:「你要说了吗?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我问你第二次了。」 我很紧张的搓着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天的事情,该怎么解释刚那则讯息的意思,怎么说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可是我知道阿皓快没耐性了,越是这样我就越紧张…… 阿皓可能等不了了,把靠近我的那杯酒移到我面前:「喝喝看!」 我摇头:「我好像不能喝……」我好像怀孕了,如果这样算起来应该要三个月了,只是我还没看医生不能确认……那天喝那两杯就有点后悔…… 他挑挑眉:「也不过几天时间,现在就不能喝了?试试看嘛!我调的【深-水-炸-弹】。」 「你怎么知道?」阿,糟糕……这下我真的完了…… 阿皓的笑容消失了:「所以你骗我……为什么?你们那天做了什么?你那天哭什么?」 我环抱手臂很艰难的说:「我是有跟他在pianobar喝了两杯,我不知道这酒会这么晕,所以他送我回房间……然后……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你确定你要这样跟我说吗?」他越来越生气。 我哀求他…「我们没有怎样……我真的不太记得,你放过我好不好?」 皓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几乎是用吼的:「赵小绢,你跟ken就算有上床,不管你自愿、非自愿,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我已经开口问你了,你就老实告诉我,我可以当你在国外一时意乱情迷做错事,因为我们有坚一了,因为我很爱你,这口气我吞的下去!但你不要一直把我当白痴一样唬弄我!」 我被他用力的吸吻,好浓的酒味,我嘴唇被他咬的好痛好痛,我奋力推开他,自己却跌坐在地上!我受不了了,我崩溃大哭:「我没有做错事!我就喝了两杯,我不知道会这么晕,他送我回房间,我不知道他没有走,他是亲了我,我以为那是你,可是我发现不是时,他就走了,我们什么也没做!」 「如果事情像你说的这么简单,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这样说?」 「我怕说错影响你们友谊……我觉得那是误会………你现在的样子我很害怕……」拜託,谁来救救我……我怎么连话都说不好…… 「偏偏我已经问你了你还不说,我就不懂,你为何要对我这么隐瞒?」他蹲到我身边,把酒拿给我:「喝掉它,我想知道你要多醉才会认、错、人?」 我摇摇头哀求他:「我好像真的不能喝……皓,我知道你很生气,你也有点醉,我们先休息明天再说好不好?」 「我也才喝一杯白兰地你觉得我会醉吗?」他把酒杯直接靠近我的唇。 「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们不要这样吵架好不好,对不起,拜託你……」我试着要推开那杯酒... 他冷冷的笑了:「听到你说不要都会有莫名的兴奋耶。」他是真的气疯了。 他喝了一口酒含住,捧起我的脸,酒由他嘴里送到我嘴里,我趁他喝第二口时要赶快爬开,但立刻被他跩回,第二杯也被他这样一口口送进我嘴里……我被他扣住哪也逃不了…他酒调的很浓…我很快感觉好晕好晕,我感觉我被他抱上楼……不要这样……拜託你……我不要在这种情况下这样……我只能无力的喃喃自语,手无意识的乱挥乱抵抗..... 隔天我醒来时,皓已经去上班了。我头痛欲裂,全身酸疼,我去厕所时发现出了点红。掛了诊看医生,跟我算得差不多,快三个月了。拿了安胎药,我在家躺了一天。明明是该开心的事,现在却开心不起来,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他想要第二个小孩,已经来了。 接下来几天我都没去上班,煮好饭等阿皓回来,我跟他说话,他只是嗯嗯的回我,跟坚一玩玩,带去睡觉,好像我不存在一样,睡觉也背对着我,我抓他的背撒娇也没用了。我没有做错事,为何这样对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已经跟你坦白了,为何还要这么生气。 他对我漠视了一个多礼拜后,我知道我这样很不好,我知道我这样对不起坚一,但我不知道怎么跟他继续相处在同一个空间………我留下字条【我回南村一阵子】,我离开了。可想而知,他并没有半通讯息电话,我们分开一个多月,才相聚一个礼拜,又分开了。 *************************************** 我就是不明白,直接回答我问题很难吗?我只想第一时间听到你跟我说实话有这么难?非得我这样一步一步问的,问到后来我都分不出真话假话,我是要怎么面对你这个人?我只觉得我真心被狗吃了。 我把她留的字条丢进垃圾桶里,要回去就回去吧,随你什么时候想回来,现在要怎样我都随便了,放着烂也没差,总之,就这样吧。我一样维持带坚一去托儿所,再上下班的日子,只是晚餐换在我妈那吃。不过我妈也因此不跟我讲话了,不说就不说,省得开口也是念我。 二个礼拜后,ken打给我:「欸,嫂子回国后怎么没来上班,我的一堆电子邮件没人看得懂没人回覆耶,人呢?天下大乱了啦!」 「你刚回国吗?」我冷冷的问,我还没找你,你倒是先找我了,还跟我要人。 「昨天刚回来,嫂子呢?我也找不到她,电话是坏了吗?」 「晚上八点圆环公园见面说。」我掛了电话。 51我喜欢她 找不到小绢我真是要被搞死,早知道当年就该多读点书,不该每天混pub。来到公园许皓已经在那等我,我一看到他,等不及就开口问他:「欸,约这么暗的地方干嘛?嫂子怎么没来上班?」 许皓用很挑衅的眼神上下打量我,我觉得哪里怪怪的同时,他已经一拳挥过来打在我脸上,我跌坐在地上。 「靠,许皓,你来真的,你打脸我明天怎么跟人解释阿!」我擦一擦嘴角的血,这一拳打的我有点莫名,我握住他对我伸出来的手站起来。 「你还知道叫她嫂子?」我肚子又被他猫了一拳,我痛的弯腰。我知道我为什么被他揍了,我那天就觉得他打给我找小绢的电话有问题。 我稍缓后直接跟他说:「对,我喜欢她。对不起。」 「干!闭嘴!」许皓又向我甩了一拳,这次我稳住没倒。但真他妈的痛。 我是理亏:「对不起,感情是无法控制的!但我只会这样远远的喜欢她,她是你老婆嘛!我终究要娶我那冰山美人的嘛!」 「为什么偏偏是小绢,为什么偏偏是你?你们两个,是想逼死我吗?」许皓生气的质问我,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受伤,我没看过这样的他,我由衷感到对他非常抱歉。 「对不起那天我让她喝醉了,我送她回房,我本是想确定她睡着,不会吐再离开,可是……看着看着我就……情不自禁,亲了她,她醉了以为我是你,可是又突然发现不是,她睡眠眼罩也不敢拿下来,吓的发抖,我就走了,真的只有这样……对不起,是我不对……跟嫂子一点关係也没有。」 许皓脸上线条逐渐软化,眼神也温和许多:「你不错,我就是欣赏你的坦白,但我就不懂,明明没事,小绢为何说不清楚?为什么要骗我?」 「这种情况女人会觉得无法啟齿是很正常的,你没有姐妹所以你不懂,我有个妹妹才大概知道女人想法。这件事是我欠你,但嫂子勒?你不会也揍她了吧?!」 许皓白了我一眼。「怎么可能,她挨的起吗?我如果揍她,现在不就要拿香拜她了。」 「那她人呢?电话都不通耶!」 许皓口气平淡的说:「她留张字条就回娘家了。」 反而是我比较吃惊:「什么?那去带她回来阿!」 许皓的态度很强硬:「她要回来就自己回来,每次吵架都要跑出去,我找她就饱了。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我要去带她回来?」 「她也没做错事阿!」说完这话,许皓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承认:「对,是我的错,那我去带可以吧!地址给我!」 许皓又瞪我一眼:「你找死是吧?被我打的不过癮?」 我忽然觉得他们两个挺有意思的:「有人可以做意气之争真好,我跟冰山美人说不定连生小孩都要用试管婴儿。」 我们两个半晌都不说话,我点起一根烟:「嫂子去欧洲的时候好像怀孕了。」 许皓斜眼看我:「你又知道了?」 「她从下飞机后就沿路吐到回国那一天,李小姐说那实在不像胃病。」 「那你他妹的还让她喝酒。」 「也只是猜测阿!我也不好意思问她这种事,如果真有,应该2-3个月了吧?」 许皓没有出声音,我又继续说:「不过你如果为了小孩才要找她回来,我想算了吧!可能你们就是个性不适合,才会误会老说不清。她可以嫁更好的,你也可以娶更好的,对面酒店的妹都很年轻,去带一个回家唄!这次离婚证书我一定爽快帮你签。但如果你真离婚,今天三拳我要讨回来。」 许皓又瞪了我一眼说:「我要回家了,懒的听你话唬烂。」走两步又回头烙下一句话:「没有下次!」 许皓越走越远后,我的手机突然跳出一个新号码的小视窗:「ken,我是小绢。」 太好了,我得救了。 **************************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吵架的,你到底找小绢了没有?」吃饭时我妈终于发飆。 「她电话换号码了!」那天确认小绢跟ken说的都一样后,我有试着打给小绢,居然变空号,光是这点我就非常生气,本来我想说她有接的话,我就跑一趟南村去带她回来,结果居然给我来这招,完全踩中我的怒点。 我妈几乎用吼的。:「去她娘家带她回来!」 「他们说她没回去。」我就打电话问过了。 平常不多话的爸爸出声音了:「她一定在娘家,不然就是娘家知道她在哪,怎可能女儿不见不会紧张。应该是要你过去一趟吧!」 「她不会自己回来吗?我又没做错事为何要我去带她回来?又不是我赶她出去的。」她一声不响跑回家,为什么要我先低头,是我赶她走的吗? 我妈过来对我一阵乱掌攻击:「要你去带就去带,男人吃点亏怎么了?」 我环顾我与她的房间,她整理回来的行李时,好像有偷藏东西在她衣橱内小抽屉,我打开小抽屉,是个蓝色盒子装着样式简单却很有质感的对戒。我把对戒放回去,发现原本放盒子的地方下面有压一张照片。我拿起来看,这东西我之前看过好几次,是张超音波照片,日期约三週前,吵架的隔天,照片里的小孩子已经有个雏形了。 看着我火气就更上来,她到底怎么回事,从我们开始交往就常话说不清楚,坚一有了5个月才让我知道,每次我也只能算了,已经这么多年过去,现在还是一样!就直接坦白的把话说出来有这么难吗?我再打一次电话去南村,岳母接的。 「妈,小绢确实没有回去吗?她明明说她要回去一阵子的。」 「没有耶,要不,她几个好朋友那边我帮你问问?」 「好的,麻烦妈了。」 岳母反应太冷静,小绢应该在娘家,如果在娘家,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已经跟你说过,再怎么吵架,不要离家出走或搞失踪。我是不会去找你的,自己回来我就好好跟你过日子,不回来也就随便你了。 52公婆来访 妈掛上电话后问我:「这样好吗?他这礼拜打两通来了,你们是怎么了?我觉得你起码接他电话跟他讲一下吧?」 「妈,我们没事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先这样吧.....」我低着头说。「我以前的老闆愿意让我在家工作,我要一点空间,我租到房子我就搬出去,我不会麻烦到家里跟哥嫂的。」我需要薪水生活,所以我主动联络ken,商讨出新的工作方式。 妈过来拉住我的手说:「唉呦,妈就不是跟你计较这个,那坚一呢?」 我低下头小声的说:「所以我生完还是会回c城,工作方便,看坚一也方便……」 「那你跟许皓呢?就这么算了吗?」 「我不知道……就……走到哪算到哪吧……」我是真的不知道... 「小绢,你要改改这个性,不能老吵架就往外跑。」 「我知道……」可是我已经出来了,要怎么自己回去,就算接了他电话,也说不出什么来。 几天后我在离家两条小街口的地方找到个小套房,带着简单的衣物,买一台笔记型电脑就搬过去了。这天我妈告诉我,我公婆来我家找过我,只有我公婆两人,阿皓没有来。 我妈说:「他们俩老来这一趟路不容易,就住在村口小饭店,你该去跟他们碰个面,妈帮你说了,你会去找他们。」 也对,我公婆很疼我,几次跟阿皓吵架闹得很大,他们一句也没唸过我。我来到他们房间敲他们的门,我婆婆一打开门,我眼泪就溃堤了,立刻抱住她。 她注意到我的肚子:「这都4-5个月了吧?」 「差不多吧...」我日子也是过的浑浑噩噩。 「跟爸妈回去吧?」婆婆拉着我的手。「我们不知道你们吵什么,也管不了,但坚一需要妈妈阿!」 我如果就这样跟公婆回去,阿皓态度还是跟之前一样也没用,所以我对婆婆说:「妈,这里的食物我比较吃的惯,你看我还有胖一点呢,所以我想让我妈帮我坐完月子再回去好吗?」 我公婆打量了我一番,公公说:「确实是有胖一点了,小绢这样说也没不对,但是坐完月子会回来吧?」 我点点头:「会!」其实我也不确定到时候跟阿皓会变怎样,但因为工作,因为看坚一方便,我会回c城,只是我不确定还能住家里吗? 婆婆拿出手机说:「你换新号码了,加妈妈一下吧?这样你看坚一也方便,生了也好告诉我。」 我迟疑了一下,婆婆看出我的迟疑,正色的跟我说:「我不会告诉那个臭小子的,我让他自己想办法找你!」 我笑出来,我真的很幸运有这么好的公婆「对不起,还让你跑一趟。」。 这一两天我带公婆在南村这附近走走玩玩后,他们就回去了。 我心里还是不免有失望,我以为阿皓会跟他们一起来,如果阿皓一起来,我就跟他回去了……。 亲爱的,你真的不来找我吗? *************************************************************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我妈:「你们不是去南村了?只有你们回来吗?」 妈瞅了我一眼:「你有看到其他人吗?小绢就没住家哩,没碰到人。」 我狐疑:「没住家里?那她住哪?」 我妈没好气的回我:「我怎么知道,难道要我拿着刀逼问亲家母?你自己不会去一趟问看看?」 就知道会这样说!「我就不去!是她自己不声不响跑回去,为什么我要去带她回来。打去她家也不接不回,是她不想回来吧!」 「不去就算了。都不知道你脑袋装什么。」妈没再说甚么。 但几天后,我发现妈会与坚一拿着手机,对着手机里面的人用视讯打招呼说话,次数还挺频繁的,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我如果走过去他们就会收起手机。 我问妈:「你们最近都在跟谁讲话?」 「跟你阿姨,她喜欢坚一,说长得像你,就像她小时候很疼你一样,一直要跟坚一说话!」一听就知道在扯淡,以为我不会自己问小孩吗? 晚上坚一在客厅玩的时候,我拿起手机问他:「坚一,我们要打电话给谁?」 坚一一把过来抢电话:「妈妈!」然后在手机上一阵乱摸。 果然,妈已经知道小绢的联络方式了。现在是连自己爸妈都要整我? 「妈妈有妹妹!」坚一突然这样说。 我愣了一下:「阿嬤跟你说的吗?」 「妈妈肚子有妹妹!」我真的是要哭笑不得,连这小屁孩都知道了,全世界只有我不知道。 隔天晚餐我不满的对抱怨父母:「妈,你们当初是不是要生女儿生到儿子,明明家里就我一个儿子,我都不觉得你们特别疼我耶,常被你们当狗打就算了,什么事都站在小绢那边!」我实在是很不平衡,一定要这样整我吗?直接给我连络小绢的方式不行吗? 「你还说!你从高中进篮球队就开始打架闹事,大学也每天鬼混,没打死你不错了,脾气这么差,问都不用问,一定是小绢被你欺负啊!你到底要不要去找她!!」说完又对我一阵乱掌攻击。这什么世界!有这么确定一定是我错吗? 忍了两个礼拜多,想到还有一个王八蛋,他一定也有事瞒我,我拿起电话打给ken。 他还是一派屌儿啷噹的样子:「呦~想到要找我了,决定要签字了吗?」 「你听起来很轻松,你公司的事情搞定了?」 他迟疑了一下才说:「我不想骗你,但嫂子帮我搞定了!」 「她在这里?」 「她在南村!」 「那她怎么帮你搞定的?」 「云端嘛!虽然是不能进办公室做一些文书,但翻译一些合约、书信往来,帮我跟外国客户接洽一下三方通话,视讯会议,只要有电脑及网路,去北极也能上班阿!说了你也不懂…。」 懒得听他继续说,我直接问了:「她的新手机号码呢?」 「听说要给人家电话号码,要徵得本人同意才有礼貌,我问问她,再告诉你。」 给我来这套,你们这些人是都说好的吧?「你什么意思?兄弟不做了?」 ken赶紧说:「兄弟是一定要做的,但现阶段我的工作很需要嫂子,她翻脸我也很麻烦,我说你就跑一趟南村自己去找她不行吗?」 又来了!「不去就是不去!而且我没她电话号码,去了找不到她,不是白跑一趟?」 ken停顿了一下说:「我们男人让一下女人也合理吧!本来夫妻吵架老婆跑回娘家,老公去带回来也正常,你这么硬做啥?我说你决定一下签字的日子,我把嫂子约上来,就这么办了吧!」 「我去你妹的!」我把电话掛掉,怎么全世界的人都认为我该先低头。 吵架生气冷战就算了,离家出走是这么好玩吗?换电话号码好玩吗?怀孕不告诉先生是应该的吗?就因为我是男人,就要这么让她吗?不是女男平等吗?平等个屁!我去你的鬼世界! 53回家 我终究还是来了,这个又闷又热的小渔村,都已经黄昏了还这么热。临出门妈还问我:「要不要带坚一去帮你?」 「不用。」我才没这么窝囊靠小孩子。「我自己就可以把她带回来!」 我坐taxi在村口下车,走过牌楼时我看到大舅子,手拿一个保温罐,要走去哪的感觉。我唤住他:「哥!」这村子真小,一下就遇到熟人。 大舅子看到我有点错愕,但立刻过来跟我握手打招呼:「唉呀呀!妹婿来啦!怎么没先通知,来来来,来家里坐。」 我比了比他手上的保温罐:「哥,你不是正要去哪?这样不耽误你吗?」。 大舅子眼神闪烁:「喔喔喔,给你阿嫂送饭去,晚点去也行,先回家坐会儿。」 我跟着大舅子回去,与岳父母打过招呼寒暄后,我开门见山的说:「爸,妈,我这趟来带小绢回去。小绢她人呢?」 岳父岳母你看我我看你的一脸为难,我问:「怎么了吗?」 岳母说:「小绢没有住家里,她都不说你们发生什么事,我们也不能帮她做决定……」 我点点头后说:「就一点争吵,没什么事,那她现在住哪?我想一定住不远吧。」 岳父岳母又开始互相对看,就在我开口想说什么的时候,阿嫂从屋里走出来对我大舅子说:「你给妹送饭,这么快就回来了?……阿……妹婿来了哦!」 整个空气突然变得很尷尬,这家人挺可爱的。 我对大舅子说:「麻烦哥带我去找小绢吧!让我跟她谈谈,我们有坚一,她肚子里又一个,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们说是吧?」 大舅子想了一下,不等岳父岳母反应就跟我说:「好,走吧!」 这像是一个专门出租套房的地方,一层有好几个小门,我们来到306门前停下来,大舅子把钥匙跟保温罐一起拿给我:「你们自己谈吧!小绢就麻烦你让让她。她就是倔了点……脾气又不好。」 我答应大舅子:「没问题。我来就是要带她回去的,不是来吵架的。」 我开了门进去,里面的设备很简单,入门后右边一张单人床,左边是浴室,衣柜靠左边的墙,上面有台很阳春的冷气。书桌跟门相对,但是书桌是靠着窗,所以小绢是背对我的,可能怀孕关係,她背影看起来有胖了点呢! 听到我开门及脚步声的小绢头也没回,拼命的在电脑前打字,但语带责怪的说:「哥,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已经饿到吃不下了。」 我走过去把保温罐放在她书桌上。她看也没看我又说:「你怎么这样放,油腻腻的,下面要垫抹布阿。」 抹布?抹布在哪?我往浴室看了一下,随便抽一条出来,折好垫在保温罐下面。 她看到那条布被垫着突然炸了:「哥,那是我洗脸的毛巾耶!你…………怎么是你?」她一抬头看到我,整个气焰都没了。 我觉得很好笑:「好久不见,原来你在家这么容易炸?」 她紧闭嘴,头转回电脑前继续打字。 「很热,我开个冷气。」我看到桌上冷气遥控器拿起来就要开。 「我觉得这样温度刚好,不要开,那台冷气很久了很浪费电。」 我都要融化了还管你浪费电,北极熊也会原谅我的:「我已经热到想脱衣服,我全身脱光跟开冷气,你选一样。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一定是开冷气吧?」我把开关按键按下。 「你没有订住的地方吗?你回去那吹吧!」她想赶我走了。 「没订,我老婆住哪我就住哪,我干嘛浪费住宿费?」我一屁股坐在她的单人床上。靠……这床挺硬的……她怎么能睡... 她整个转过身来:「我这是单人床耶!」 我直视她双眼说:「你还知道你是我老婆,你不声不响的回来,换了电话没跟我说,怀孕没跟我说,不回我电话,还在外面租房子,你怎么想的?我这么难聊天吗?还是你真的想分开?」 她紧闭双唇,又把身体转回去,不回答我的问题:「我还要工作一下子,等下再说。」 「没关係,我有时间,我等你。」我拿起她放在手边的手机拨我电话,我再把电话纪录起来。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做这个动作,一声也不敢吭。然后我把电源线拿出来,插上手机玩简单的手游。 过了一会,我看她好像没有一直敲键盘盯萤幕了,我就开口说了:「那件事我问过ken了,你们说的一样,他说你是无辜的。但也不能怪我那天发疯,谁要你话讲的不清不楚的。」 她转过身:「所以你跟ken说开了?」 「男人有男人的解决方式,总之没事了。」当然我没必要告诉你怎么解决的。 她迟疑了下:「可是,你现在看起来还是有在不高兴的感觉。」 我毫不隐讳的直接回答:「当然有。」我看着她:「换作你是我,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会开心吗?所以我该高兴吗?」我继续说:「生坚一时,你一个多月不理我,车祸时你也将近要半年的不冷不热,我做错事我认了我忍了我让了。这次我不过才一个礼拜没理你,你就受不了了。我又没做错事,你是在离家出走哪一条的?」 小绢小小声的回我:「你生气还来找我,是来找我吵架的?」 我无奈地耸耸肩:「我犯贱吧!我等不到你回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在哪,你怀孕,你的电话号码,连小坚一都知道有妹妹,只有我不知道,明明我没犯错,大家都维护你,只因为我是男人要有量一点……好吧,但我不甘心,就想来问你,什么事都不跟先生说是正常的吗?」她好像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我直接坐到她对面:「你很怕我吗?」 「怎么会呢?但是..你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可怕。你也知道,我一紧张激动话就说不好,你又一直逼我,说了之后你还是不理我....。」她又开始搓手,又开始紧张了。 「如果你的闺蜜跟我上床,你是什么心情?我那天就是那个心情。」我握住她搓弄的手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出我那时候的心情。「我发现你对我说谎,但我不相信你真的会跟ken那么做,我只希望我问你的时候,你第一时间一个字、一个字、讲清楚、告诉我。但是你回避我、说不知道、不记得,那听起来就是有发生、有上床;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我很爱的你,你们一起背叛我,我的人生瞬间瓦解.....没跟ken讲开前,我光是想到可能曾经发生的画面就痛苦到想去死,我没办法顾到你的感受,因为我自己都要不能呼吸,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消化这件事,这样你能明白吗?」 她一直看着我,但无法说出半句话。 「但可笑的是,那时我以为你真的跟他发生关係了,我还是想要自我消化掉这件事,我从没想过要跟你分开,你却先离家出走了。」 「对不起.....我那时.....」 我把食指放在她唇上说:「没关係,那天我也差点杀了你,所以我们扯平了。你知道吗?那天你被我灌醉,我把你抱上楼,丢上床,我很粗暴,我想玉石俱焚,但不行,就是不行。所以我趴在你身上哭,我好痛苦,我没有这么痛苦过.....我好希望我是以前那个只放三分之一感情的许皓,也许这一切就轻松很多。我如果没有那么爱你就好了。」 ******************************** 我看着说出这些话的许皓,他迷人的眼睛彷彿有水,这是我从没看过的他,我忽然觉得我好自私,我从没去想过他的心情,我只想着我受伤了,我没有对不起他,可因为我的态度,他也受伤了,我觉得我好不配他的爱。 「对不起,我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看着他,心里一阵酸。 他笑了:「我说这些不是要听你说对不起的,其实我觉得挺糗的,你说点别的吧,我想听别的。」 我想了一下,说出他刚问我的问题:「我回来后,我每天看着手机希望你打给我,可是都等不到。我就换了号码,这样就不会有期待了……」 他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我跟ken讲开时,是你回这2个礼拜后的事,我跟ken聊完当天就打给你,你已经换号了,你也太不能等了吧!但为何不让别人告诉我你号码?打去你家你也不回?」 「因为,我要你来带我嘛!」我吐了吐舌头。 他笑了一下:「我早猜到你一定是为了要我来才这样,这么肯定我会来?我已经拖这么久了呢!」 我用信任的眼神看着他:「你一定会来的,因为,你爱我嘛!」 我被他捏了一下鼻子:「所以你就跟爸妈、ken联合起来整我?」 我做个鬼脸:「因为,我也爱你嘛!」 他笑着摇摇头:「夫妻真的是相欠债....」 「小绢,」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听清楚,你是南村人我是c城人,光是这两个地方,男女观念就大不同,更何况我们个性也很不一样。我们可能要磨合一辈子。所以我们一定会吵架生气,不管大吵、冷战,只要还在家里,我们还睡一起,我们还有小孩,我们还有爱,我们一定会和好,只是时间的问题。但你这样跑出来,我会认为,你拒绝沟通和好,你想放弃这段婚姻。而且这么做非常危险,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放心?我都不敢保证我自己,你不在身边,我心情不好去喝个酒会不会抱个女人回家了,我对你不会有同样存疑吗?寂寞长夜你怎么过的?所以,吵架不要离家出走,不要让我找不到,好吗?答应我没有下次。」 我对他肯定的点头:「好,没有下次。」 「这才是我的小绢,你记住,不管我们吵成怎样,我从没想过要跟你分开,所以,你要跟我回家吗?」 「那是一定要的!我一定跟你走的!」我主动坐到他大腿上,轻轻地靠在他肩上,在他面前我是这么娇小,他忍不住抚摸我的肚子,里面有我们的女儿。 「有一件事情我觉得你很厉害。」他从他口袋掏出一个蓝色小盒子,那是我在欧洲买的对戒。他把盒子拿给我,示意我把对戒拿出来。 他把女戒帮戴在我的右手无名指上,我也把男戒戴在他左手无名指上。 「你居然能把尺寸买得这么正确,我没有印象你有量过我的指围。」 我睁大我眼睛跟他说:「其实我的眼睛是电眼!」 「最好是。」突然他把我搂紧,很小声的说:「你们没有怎样真是太好了。」这件事情对他真的造成很大震撼..... 但抱着抱着感觉越来越热,他看着冷气说:「我们晚上住外面吧,你这冷气不凉,床又很硬,感觉不好活动又要流很多汗。」 我立刻听懂了,拍了他一下说:「你只想到这个。」 他用挑逗的眼神看我说:「这很正常嘛!你不想吗?」 我也回敬他相同的眼神说:「可以先在这试看看嘛!」 他大笑:「哈哈哈,不要!你这个床看起来就是会发出伊呀声的那种,我会中途废掉的。」 「你也有说不要的时候耶!」 「废话!我也是有所坚持的好不好!中途废掉很尷尬的…....」 ************************** 「早不该跟着女儿瞎闹,该让女婿跟她早点连络上的。你看女婿来了,女儿整个人超开心的!」 「唉……女大不中留……女儿以前只对我笑的…现在对我臭脸,对别的男人笑…呜……」 「唉呦,孩子的爹你是哭什么啊!讲这么难听别的男人,那是你女婿耶……」 54Ken婚礼 户外用冰块砌了几座冰墙及屋顶,摆了为数不少的庭园桌椅。并在教堂缀满粉红色的的花饰。围栏上尽是蓝白霓虹灯,几个大路口也安排维安站岗。礼客礼车一台台的来,车上下来的尊客,纷纷往教堂内移动。 许皓对ken叨念着:「你有病吗?我以为你会办一个海岛婚礼,结果办户外冰雕婚礼,你看那些外地来的,只差没把棉被穿在身上了!」 「现在流行白色婚礼,她也同意的。」ken不以为然,却立刻转关心许皓:「小绢跟你女儿还好吗?」 「早回家坐月子两个礼拜了。」许皓紧接着说:「以后你老婆生小孩子,你千万等她睡了你再睡,她开完刀回病房,我想说没事了就休息一下子,也不过睡个觉,她脚麻想移动一下身体,叫不醒我,就一整天不跟我说话耶!都说男人婚前婚后差很多,我觉得女人婚前婚后也差满多的。明明交往的时候是隻猫,现在越来越往老虎迈进,生一个小孩晋升一级。」 ken一脸羡慕:「听起来很幸福阿!」 「呿!越来越兇……」许皓拍拍他的手臂安慰他:「今天当新郎,开心点,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 「新郎新郎!」礼台内司仪在叫唤。 ken离开前叮嚀许皓:「不要太早走,跟坚一留到最后,灌醉我!」然后往场内边跑边喊:「来了。」 许皓轻轻的叹一口气,傻ken,喝太醉无法酒后乱性,只会硬不起来或射不出来的。 他不忍看ken违心的说我愿意,便低头跟坚一说:「坚一,我们来玩雪。」 「好!做狗狗!」这孩子真的很爱在雪堆上滚。许皓与坚一堆了一座小雪山,并把坚一抱起来,再轻轻往小雪山丢。坚一很快就埋进雪堆里,咯咯的笑着:「我还要!」。 「好可爱阿!」一个很轻柔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许皓牵起坚一,转身看到一个批着貂皮披肩,穿白色长纱,梳着新娘头,身高高挑清瘦,穿着细跟高跟鞋,身高直逼170cm的冷艷女子。许皓有点愣住,这看起来就是新娘,但新娘这时候该在外面吗?不是该在新娘休息室吗? 女子不等许皓问,先开口自我介绍:「不好意思,初次见面,我今天起是ken的妻子,美静。我刚注意到他跟你谈话的神情,想必你是他提起过的好友许皓。」 许皓跟她点个头:「是的,你好。」这是许皓第一次见到她本人。 美静也对他轻轻点个头:「你好,以后请多多指教。您夫人呢?听说她是ken的好助手,怎么没看到她?」 「我们刚生了个女儿,她坐月子不方便出门,抱歉。」 美静又轻点个头:「辛苦你们了,今天玩开心点,等下多吃点,小孩要吃饱点。我先进去了。」 许皓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论仪态,口调,外型,果然是有钱人栽培出来的教养。给人不失礼又高冷的距离。跟她讲话都冷到骨子里的感觉。果然如ken所说的冰山美人,还是洽北北的小绢暖多了。这场婚礼实在很诡譎,新郎新娘都不在应有的位置上,等一下还会有媒体来访,很多假动作做,今天这场酒宴的酒,一定很难喝。 55 开三次门 ken与美静蜜月欧游约20天,回国当晚,美静提出要每天跟着ken进公司的要求。 ken不解的问:「你每天去公司做什么?要安排职位给你?」 美静冷哼一声:「我怎么需要做那些?在你办公室里安排个桌子给我,我每天跟你进出公司也是应该的吧?」 「你去公司发呆吗?我办公室另一张桌子秘书坐的,没你的位置。」 「另外给我个办公室吧!我嫁给你,等于我家全部事业体也跟你们家结合了,我必须知道公司一切营运。」 ken听懂了,冷笑一声:「说穿了,怕你家那点破钱被我家佔了?行,你爱看就去看,让司机载你去,我习惯自己开车,还有不要管我公司经营。」 美静面无表情的说:「必要时,我也会看看公司财务报表,查查你们的帐,这我也有资格做。」 ken一听火气有点上来,靠进美静,用食指抚她的脸,挑衅的说:「美静小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这种大小姐我看多了!你们就分两种,一种就是假高贵,外面都不知吃过几根香肠了,还要装作公主的样子让人追捧;一种就是真的高尚贵。如果你是第一种,那就好办了,我们把该做的做一做,该生的小孩生一生,你一楼一狗我都不管你,好好当你的贵妇;如果你是第二种,那可能你现在还是处女,你赶快找个人给你开苞,我们再来做该做的事,我最讨厌处女了,除了喊痛以外,超、乏、味、的。」 「齷齪!」美静甩了ken一巴掌。 ken抹了一下被打的那边脸,瞪着美静警告她:「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我不打女人,但也不白白被打!你下次出手,我不保证我不会回手!」ken站起身就开车出门。外面下着细雪,他边开车边打电话给许皓:「喂,可不可以出来?」 「蛤?都快要八点了,我现在没这么好跑,小绢要我出门一定要带一个小孩,我不能跟你去酒馆pub那种地方,难道我们去游乐园或亲子餐厅吗?」 「那我买酒去你家喝。」不等许皓回答,他就掛了电话。 许皓转身跟正在餵女儿的小绢说:「ken好像心情很糟,要来我们家坐会儿。」 小绢点点头:「好啊~但你如果要出去,坚一带着,不要两个都丢给我。」 「我知道……我去门口等他一下让他车停好。」他看着餵奶的小绢,与一旁凑热闹的坚一,这下真的完全失去自由了。。 ken很快的怀抱着几瓶怀酒就来了,但他没打算进屋,直接在许皓屋前的台阶坐下:「就这喝吧。免得说一些屁话,老婆小孩听不下去。」他递了一瓶怀酒给皓。 「那我跟她说一下。」许皓很快进屋又出来。坐在ken旁边。 不等ken开口,许皓先说:「等开了三次门再开始说!」 「蛤?」ken不解。「这是什么通关密语?」 果然门被打开一次,小绢推着一台暖炉出来:「你们这样不冷吗?」 ken调皮的回应小绢:「不会,凉快!」 小绢进屋,不一会门又开了,她抱着两件毛毯丢给许皓。「外面这么冷,至少包一下吧......」 许皓把一件拿给ken,小绢又进屋了。 ken问:「这样还会再开门吗?」许皓肯定的点头。 果然门又被开一次,但这次衝出来的是坚一:「把拔为什么在外面?」 许皓回头跟坚一说:「把拔跟伯有事要说,等一下进去喔!」 「为什么?」坚一又问。 小绢赶紧跑出来拉坚一:「进去!」 「不要,我要跟把拔。」坚一拉扯了一下。 「快进来,不然我揍你喔!」小绢硬拉着不情愿大哭的坚一进去。 许皓对ken眨了个眼:「ok,我们可以开始话唬烂了。」 56谍对谍 许皓问ken:「你怎么了?不是刚蜜月回来?怎么一脸吃屎样?没爽够?」 ken喝一口酒:「爽个屁!」然后指着自己两腿中间处:「没反应!」 许皓斜眼看了ken那一眼:「你有去看医生吗?」 「靠!」ken瞪了许皓一眼:「不是坏掉啦!就对她没念想,而且欧洲她还订两间房你说好不好笑?正好,不然太尷尬了!」 许皓也吞了一口酒:「你结婚那天,我就跟你说喝太醉没有办法做那档子事。」 「我怎会不知道,我故意的。」ken说:「我那晚直接睡客房。」 「我看她也挺高挑漂亮的,是你坏了吧?」 ken往屋子的门看了一眼:「我不爱高的,那也不是重点啦!」 「往我家看什么?你好好聊天,不然我赶你走喔!」许皓瞪了他一眼:「婚后谈恋爱也是可以的,慢慢来囉,看你这样我也挺难过的,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我们一开始被安排吃饭时,我还会跟她聊,后来发现她很冷傲瞧不起人,心机挺重,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个性,我就开始跟她没话聊了。我们家世都好,我就很平易近人无害,你说是吧?」 「呵,真敢讲!」许皓斜眼看他一眼:「都结婚了,不能这样耗着吧?你们安排个烛光晚餐,两个人都喝一点,灯全关暗不要看到对方,完全靠触感就解决了,这你一定行,每次都当一夜情解决,这样想是不是简单多了?」 ken一次栽掉半罐怀酒叹口气:「我有感情的做爱,在大学就结束了。我挺羡慕你的,可以自由做选择…….是说你啊,虽然已经这么多年了,你结婚又两个孩子,还是让我想到就觉得不可思议,你当初是什么想法想结婚?」 许皓盯着远处一台车说:「在a市时我很忙,交往一开始没住一起,只有早上碰个面,晚餐还不一定能一起吃,每天只能讯息电话,六或日有时还只能腾个半天见面,我们两住的地方相隔要四十分鐘车程,约个会挺累的。」 ken继续栽酒轻挑的问:「然后为了不要这么累,就带上床了,这样就可以住一起了?对不对?」 许皓笑着用食指比了ken一下:「对,没错!住一起相处时间也比较常,我回家她就在我那,要逛一下夜市吃个宵夜都方便。我想一直这样下去,就想结婚了。就这样。」 ken叹口气:「我可能要对美静有这种感觉才有可能碰她了。」 「你有得罪什么人吗?」许皓视线依旧停在那台车上。 「怎么这样问?」 「你来之后,远远的那个路口有台车停到现在,感觉是跟你来的。」 「哼,那是她们家观察对手的一贯伎俩,喜欢监视对手,所以我现在是与敌人共枕!」ken愤愤地又喝下一口酒。 许皓阻止ken一直灌酒:「你喝这么快是赶醉喔?」。 猛的门被打开,许皓跟ken同时回头,是小绢。她语气坚定的对这2个酒鬼说:「你们进来喝,我带女儿去楼上睡,我可不想你们醉倒门口,明天变成两具冻尸。」 许皓拉起ken并扶他进门,他已经有点摇晃,但还是问小绢:「嫂子会回来上班吧?」小绢看向许皓,ken转而问许皓:「要问你阿?可以吗?我跟李小姐搭配起来没默契的……」 默契这两个字让许皓耳朵有点不舒服,许皓四两拨千斤的回:「你酒醒再讨论。」并把他往沙发上摔。 「我们会再聊一下,我照顾他就好。」许皓示意小绢可以去休息了。 小绢比了比茶几边玩玩具的坚一:「那一隻也要留给你。」 许皓苦笑:「我也只能说好阿!」一个酒醉的人,一个小屁孩。 「没办法,他爱你。」小绢抱着女儿就上楼了。 大约12点左右,许皓抱着坚一进房间,看见小绢还醒着站在女儿婴儿床边。许皓把坚一放进他的床内时问她:「怎么还没睡?」 「她刚有点声响,我起来看看。对了,你的睡衣在柜子上。」 许皓走向柜子要换睡衣时,转身问小绢:「你可以了吗?」 小绢犹豫的说:「是乾净了,但你有喝点酒,…而且ken在楼下,我们这隔音又不好……」 许皓把外衣脱下,不打算再穿上睡衣:「ken醉死了没差,时间我会控制,可以吗?」他顺便把内裤也脱下。 虽然已经看好几年,但许皓突然的全裸,还是让小绢眼睛不知道要放哪。 「我们都生两个了,你还会害羞?」许皓把小绢拉来床边。 他让小绢跪在地上,身体趴在床上,他用身体把小绢压着,左手环抱住小绢,并紧抓住她的右手,让她无法动弹。唇在她的颈耳间磨蹭。并用自己的右手开始脱下小绢底裤。小绢意识到许皓打算没有任何爱抚就要进门,立刻挣扎着想要阻止,因为那样的乾涩会很疼。 「就知道你会挣扎,你忍一下不行吗?」许皓咬着她耳朵说。 「废话,痛的又不是你。你这么急吗?」小绢一直想挣脱,却被环得更紧。 「时间很紧迫,怕女儿醒嘛!……绢,帮我问问医院,我去结扎好了。」 「阿?怎么这么突然?」 「你生完我就在考虑了,我不想一辈子戴套。」 「呵……谢谢……」小绢心里有点感动,她一直以为只有她在烦恼避孕的事。 「这样就可以忍一下痛了吧?」许皓直起腰身。 「啊……」….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你怎是这么霸道。 醉倒在沙发上的ken听到楼上的声响,发出会心的一笑。「臭许皓,你是在跟我宣示主权吧?」然后翻个身「可是怎么办呢,感情是无法控制的阿…我就是喜欢阿…」 57离她远一点 美静走近ken办公室,走到小绢的办公桌前,上面除了一张电脑,还摆了一家三口的合照。 「这是婚礼那天跟你在外面间聊很久的人,原来赵秘书长的这么可爱。」 美静看着照片中的女子,跟当年许皓身边那个长的不一样,当年那个非常美艷。 「嗯。」ken翻着文件,随便应付她一声。 美静拉开椅子坐下:「她不会回来上班了吧?我就坐她的位置!」。 ken立刻抬起头问她:「那她处里的文件,你要帮她处里吗?那里终究要做个秘书。」 美静有点不悦:「安排她去坐外面的位置!」 ken用食指比自己又比那个位置:「有时必需要跟国外客户“即时对谈“,当然如果你可以,你来做也ok。」 「我就说...」 ken打断她:「那就不要坐那,那个位置迟早要补人的。跟我来。」 ken带美静来到另一个办公室,打开门是一片落地窗,可以看到半个c城,如果晴天可以看到远远的山雪。视野非常好。 「你要就在这间吧!大间,视野好,随你佈置,只要不要大声喧哗,不影响员工办公随你做什么都可以。」 美静走了这间办公室一圈后,露出笑容:「谢谢你。」 「那我要回去忙了!」 「等一下!」美静叫住他。「你晚上还是不一定回家吗?」 ken回头反问她:「你什么时后要把监视我的人撤掉?」 美静紧咬的嘴唇,ken看她也说不出什么来,就逕自离开。看着快步离去的ken,美静悠悠地自言自语:「我监视的可不只你一人..」 晚上ken打电话给许皓,想许皓让小绢回工作岗位。许皓拒绝他,因为他不愿意不到两个月的小柔柔给保姆带。 没想ken却说了一句:「你也别老这么大男人,也问问你老婆意思吧?」 「去你的!」许皓二话不说掛了电话。 「是ken?」小绢小心翼翼的问。 「恩,老问题,他请不到别人吗?那你坐月子这个月他怎么过的?」许皓不解的说。 小绢低下头来,他霎时了解了什么:「你不会在坐月子时,他需要你帮忙时你还开笔电工作吧?那柔柔如果刚好哭了,你都怎么处理?」 小绢把视线飘向其他地方,没有回答他。 「就让她哭是吗?老婆我不懂,照顾家庭小孩就这么不重要吗?你就这么想去工作吗?我是养不起你们,需要让你对柔柔这样吗?」 小绢欲言又止,还是没回答许皓。 「又不说话!搞的好像我在骂你一样。」许皓已经失去耐性,站起来想离开客厅。 「老公!」小绢叫住他。 「嗯?」许皓停下脚步等她说,叫老公就没好事,一定是有事情而且要他不能反对。 「这里白天太安静了,我一直没习惯。有时只有一两台车经过,偶尔一两声说话声,安静到好可怕。我每天的生活就是早餐,女儿,中餐,女儿,晚餐,你们,睡觉,每天这样循环,我不爱看电视,又不可能天天出去乱逛,我过的很没方向。我不想像之前那样,把自己的不适应迁怒给你跟你吵架,你们对我很重要,但如果我越过越不开心,我们要怎么继续下去?」小绢一口气把话说完。「我不是反覆,我一开始也以为我能好好当家庭主妇,可日子过下去才发现我好像不行...对不起。」 许皓没吭声,坐回了小绢身边,长吁了一口气:「你的位置在ken的办公室内?」 「嗯!」小娟没否认。 「真令人讨厌.....」 小绢瞪了许皓一眼,许皓接着说:「我有听ken说,他老婆现在都会进办公室,可以的话你离她远一点,我与她打过一次照面,城府很深的感觉。尤其他们夫妻感情不太好,你不要被牵扯进去。」 小绢轻轻的靠在许皓的肩膀上:「没有这么快吧,柔柔要找到适合的保母我才会去。」。 「如果你不介意给妈带的话,我来拜託妈看看囉?」 「真的吗?」小绢太惊喜了,直接跨坐到许皓身上又抱又亲的晃动身体:「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许皓赶快把她腰稳住:「你下来你下来,小孩都在这,不要对我乱来喔!」 58你别说了 「不好意思,请问许皓在吗?」 一个戴紫色帽子,穿紫色及膝大衣,穿着很高贵的女子来到车场。这一看就是贵妇级的人物,不是他们的常客,里面的师傅面面相覷无法反应。 许皓从办公室走出来,看着眼前这女子,很面熟,又认不出来「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我今天妆淡一点,你就认不得了?我是美静。」美静轻轻的说。 「喔!不好意思。」许皓恍然大悟「我应该叫你ken嫂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美静轻声的说:「我车子开起来有怪声,ken说你很会玩车,要我开过来给你看看。」 许皓客套的说:「他胡说的吧!你的车在外面吗?带我去看看。」 美静引领他到一台红色敞篷车前,当然下雪天敞篷是盖上的。 许皓四处端倪了一下车子后,跟美静说:「ken嫂,我必须试开一下,你介意吗?」 美静摇摇头,许皓示意她坐副驾的同时,自己坐上了驾驶座。他开车绕了一圈,并没有听到什么怪声,但发现车子油门不太好踩。 他问美静:「这台车你开不快对吧?」 美静:「这样也能知道?」 「你把这台跑车当牛车开。」许皓对她笑了一笑。并把油门催了一点,这种车的油门声还是很漂亮的。 美静愣了一下笑出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前哪见过吗?」 许皓今天也觉得美静面熟,第一次她新娘妆太浓没感觉,这次淡妆就觉得眼熟。但如果他也这样说就有失分寸。所以他开玩笑的回答:「可能我大眾脸吧!」 「你这样都还大眾脸。」美静笑的更开了:「你有一句话就让女孩子笑的本事呢。」 许皓尷尬的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立刻把车开回车厂,这美静讲话有点怪。 「ken嫂,我刚试开是觉得没问题,也没听到什么怪声,你如果担心回原厂调电脑看看。」许皓这样建议她,美静向许皓谢过就离开。 目送她走后。许皓立刻打给ken:「是你叫你老婆把车子开来我这的吗?」 「是啊!怎样,她那台跑车好开吗?」 「那台车给她开真浪费!不过你不要再叫她来我这,让她回原厂,我怕师傅不会弄,不小心给她碰坏,一年薪水都赔不起。但我觉得她好面熟。可是我想不起来哪见过。」 ken开玩笑的问:「不会是……以前钓过?」。 「不是,她这么高挑,钓过一定有印象,我觉得是不太好的事,但我想不起来……我们这几天要不要把以前干过的坏事回想一遍?我到底在哪个记忆点有看过她?」许皓有不祥的预感。 「那好啊~我晚上去你家喝再聊啊!」ken把电话掛了。 又来我家喝,你怎么不回家跟你老婆好好的做人啊? **** 许皓一进家门就喊小绢,要跟她说ken晚上要来的事。坚一却先跑出来了,比着自己的脸跟许皓告状:「把拔你看!」 许皓定睛一看:「哎呦!脸上怎么一大条红红的!哪个小朋友弄的我去找他!」 坚一比着厨房:「是妈妈!」 许皓愣一下,立刻转移话题:「喔,那我帮你擦擦药就好了。」 坚一坚持的说:「把拔,是妈妈弄的!」 「坚一,别说了,再说等一下我两都有事。」 小绢从厨房冷着一张脸出来:「你刚叫我事?」 「晚上ken要来,你可以多弄一两样下酒菜吗?」许皓用拜託的神情跟小绢说。 坚一又说:「把拔,妈妈把我脸用这样的!!」 「你别说啦!」许皓用嘴型提醒坚一。 小绢冷冷的说:「刚出去买东西回来,一进家门他就横衝直撞,刮到我的购物袋才这样的,还有问题吗?」坚一越来越皮,想必小绢今天是被坚一气到了。 「没问题,非常好,我支持你。」许皓满面笑容的,并用竖起大拇指比讚。 小绢看许皓皮皮的样子就笑骂了一句:「父子俩一个样。」 「我带坚一去洗澡嘿。」许皓赶快带坚一逃离现场,不然等下扫到颱风尾就好玩了。 59-美静的自白 我19岁那年夏天,被家人安排住在c城女子大学寄宿学校。某次放假,我藉口想留宿学校,晚上没有回家,实际上是跟同班的小倩出去玩乐。她带我到城北以外,那边非常空旷,路非常宽广,很多龙蛇杂处的人,各种品牌的房车,几乎都是改装过的房车。那是我没有看过的声光世界,我对此非常着迷。 她说她哥会来这边与各路车手公路赛车,这个场子的头儿是宏哥,会从赌盘中抽取一定%数的金额,这里有地下赌盘。或驾驶之间的对赌。她哥带着一个朋友,25岁的潘斌宇,我的真命天子,身高应该有185左右。潘斌宇在地下赛车界已经很有名气,一个六日下来进帐不少钱。但钱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彼此一见鐘情。 再来的假日或是回家的日子,我晚上会偷跑出来,他会在围墙下接应我。带我散心,带我去疯,带我看看外面世界是什么样子,带我去看他那一定赢的赛车。 我爱他,他就是我的世界,我把人生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他。如果我家人反对我跟他在一起,我一定要跟他私奔。我们就这样深爱了两年,直到那一天。 这种地下公路赛车场总会有新人来旧人去。那阵子,有五六个约22-23岁的男孩子常来这观赛或是押赌,这一群人平均身高也颇高的,其中一个看起来就是富二代的帅样,其它也就一般平民,但平民之中有一个长相比较突出,听说他从小在亲戚的车厂长大,对改装车挺有一手。所以他来的时候,总有些新手老手要他去看车改车,而他也挺会拐轮,只是从没看他下去赌车过。 如果只是这样维持下去,也就相安无事。但那天的悬崖赛,一切都失了序。 那天斌宇看起来情绪就很不好。有人跟他对赌一场十万的尬车,起车线到悬崖约100公尺,在悬崖约2-30公尺前摆三角锥,悬崖前回转不能撞到三角锥,先回来者赢。他今天虽然状况不佳,但还是险赢三场,没想到第四场时,那位长相突出的说要试试看。 宏哥问他:「你有钱吗?」 「我没有。」他比着富二代:「他有。」 富二代很大方的甩出三叠钱给宏哥口气挑衅的说:「我什么没有,就钱多,输了算我的!」。 宏哥算了算钱后问斌宇要不要?三十万。这种新手赢得太容易了吧?斌宇当然好,白白上门的钱为何不要? 斌宇把刚赢的钱拿给宏哥,三十万。那个人开着一台toyota破车,我看了都轻视他,怎可能赢斌宇那台改装跑车,自不量力。那人上车前还用坏坏的表情,对他很漂亮的女友说:「你看,我为了你,命都不要了,要好好回报我。」 当go那一声落下,斌宇不知为何没有立刻起速,而那个人车子虽然破,但起加速却很快,转弯也非常稳。斌宇没即时起速就慌了,转弯时撞到三角锥,整个就是输掉了,输给一个新手。 我惊讶于斌宇的失常也跟着落下泪。 那个人一下车,他的漂亮女友就跳到他身上对他又亲又抱,朋友也围过来欢呼。 宏哥立刻跟富二代算钱:「赢的抽20%,这是你本钱三十,你赢二十四。」。 我想过去安慰斌宇,但他下车理都没理我,直衝到那个人面前:「再比一次!」 那个人回头看着斌宇说:「我不要!」 「再比一次!我刚失常不算!」斌宇今天情绪真的很怪异。 宏哥过来缓颊:「游戏规则就这样,你再找别人比吧!」 那个人看出斌宇的不悦,对斌宇伸出右手想握手表示友善:「潘大哥,今天你明显状况不好,前三场都赢的很惊险,所以我才挑战你第四场,赌一把运气。正常情况下,我一定比输你的。今天对你失礼的话我道歉,我只是需要钱买生日礼物给我女友而已,所以我不会再比了。」斌宇对他伸出来的手不做任何反应,他只好一摊手:「那就这样囉,掰掰。」 那群人转身要离开,斌宇又说一句:「你作弊!你车上一定有装了不该装的东西!」 那个人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房车是有什么不能装?宏哥的场子也没规定不能装什么。不过我还真没多装什么气体,不信你自己开。」 富二代也帮忙搭腔:「你就这么输不起吗?」 那个人把车钥匙丢给斌宇。 「斌宇,算了。」我在斌宇身后轻轻的说。但他盛怒没听进去,真的直接去开了那个人的车。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想到,斌宇开那个人的车,在悬崖边回旋了几圈后,直接把车开下悬崖。眾人一片慌乱惊呼,我呆立在原处。 只听到那个人说:「糟了,那是我爸的车.....我才刚改了排烟管耶!」 我回头瞪着他们,我的斌宇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你居然只关心你的车。 「他这样开下去还能活吗?我完蛋了我!」那个人问富二代,双手抱着头,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富二代说:「这下面很高,应该活不了了。」 他们两个注意到我,眼神质疑,但他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跟斌宇有没有关係。宏哥开始赶人了,出了事大家都要快点散才行。小倩也拉着我快点走,我越来越没办法走,我的斌宇生死未卜......我跌坐在地上,小倩赶紧呼喊他哥及其他朋友来帮忙。那群人离开前,富二代跟那个人还回头多看了我一眼。 我的生活本就像笼中鸟,资讯都是别人提供给我的。小倩告诉我,外面传说斌宇可能吸毒,斌宇外面欠很多赌债,斌宇可能有严重的忧鬱症,甚至斌宇其实有妻小。 他们都在乱说,斌宇不是这样子的,他对我柔情似水,讲话轻声细语,把我当夜明珠捧在掌心。他死后,我发现我怀孕了,如果斌宇在,我们一定私奔生下这孩子。但斌宇走了,在家人逼迫下,我拿掉了孩子。 如果不是那两个人在那天打了岔,我的幸福不会这么快离我远去。之后我过着槁木死灰索然无味的日子,直到26岁生日当天,父亲示意管家拿出五个企业的接班人照片,要我挑选一个相亲,培养感情。我一眼就认出那个富二代,他轮廓像混血儿太好认了。 我比了那张照片:「就他吧。」 之后固定每个月吃一次饭,ken对我完全没印象,从ken口中得知,他那个好友叫许皓。吃了几年饭,双方家长觉得已经30岁了,不能再拖延婚事。低迷的市场也需要两家企业结合来改革。所以我们选了冬天结婚,让大家知道我们有多不愿意结婚。结婚那天,我远远的看到了ken跟许皓在聊天,看起来他们感情还是跟十年前一样。我趁ken离开,过去跟他打招呼,许皓正跟他儿子开心的在玩雪。 这世间就是如此,造成别人痛苦的人,活的幸福又健康,没有报应可言。而被痛苦的人,永远只能自己舔伤口,还要被不相干的人劝说看开点。如果不是那天,你们为了区区30万,毁了我的斌宇。我的小孩也会被生出,也像这样快乐的活着。 现在跟ken结了婚,我离你们更近,许太太又是ken的爱将,我就更有时间跟你们耗了。 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你们有过吗? 60察觉 小绢回到工作岗位了,这次有协调好,晚宴那类活动由李小姐跟美静小姐与ken出席,所以她上班时间恢復正常,她与皓开始一起上下班,偶尔小绢慢一点下班,许皓会先去托儿所载坚一,再回来载她,这样的上下班模式比之前好很多。 ken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小绢站在他对面位置,做工作报告说明,告诉他,法国客户要求包装要如何如何,内容物要含有那些东西,叨叨絮絮的指着文件上的字跟他说明。ken对于小绢的绵言细语听的出神,整个人跳脱到另一个时空放空。 小绢发现ken好像在发呆,用手在ken眼前晃了晃:「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ken立刻回神「抱歉!我刚想到我家瓦斯好像没关。」 小绢质疑的问:「你家不是有管家吗?而且你需要进厨房吗?」 ken不好意思地笑了:「哈哈,被发现我不专心了……我可能突然想到三上悠亚或是波多野结衣。」 小绢放声大笑:「你正经点,你跟阿皓一个样耶!」 ken反亏小绢:「欸~你知道她们两个耶!」。 「託你阿皓的福囉!他手机桌布跟萤幕保护就是她们两个!」 ken有点小惊讶:「他不放全家福喔?」 小绢调皮的眨个眼:「我也没放全家福,放一位男明星喔。」 ken抓抓头笑说:「夫妻的世界还真难理解。」 「你以后会体会阿!好啦,你认真听我讲完,讲起来很累的噎!」 ken笑看着小绢:「好,你再说一次,这次我专心理解。」 而在办公室门口外的美静,对这一切看在眼里,尤其是ken看小绢的眼神,真的是太明显了。美静心中冷冽一笑:「真有意思。」然后离开公司。 美静又来到许皓的修配厂,许皓看到她来心里第一个想法是:ken没有跟她说,让她回原厂修车吗?但来者是客,许皓还是关心的问她:「ken嫂,车子还是上次的问题吗?」 美静轻轻的说:「就你说的油门不顺,想开快一点有点难踩。」 「那跟你驾驶习惯应该有关係,你如果习惯时速5-60这样开,你想再加速,可能要再踩一阵子。」许皓不想再动她的车,想要用说明的方式打发她走。 「是这样啊,啊~!!」美静向前走了一步,她右脚的细跟高跟鞋竟然滑脚,她整个往后仰,许皓赶紧跨一步用左手把她拦腰扶住。受到惊吓的美静,眼睛定定的看着许皓,居然感到脸红心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何反应。 反而是许皓笑了:「ken嫂,你高跟鞋可能需要减少1公分的高度了。」阿皓左手出了点力,让美静站好。随手拿了张椅子给美静坐。美静这时发现他的笑容真好看。 美静笑了:「你真的有一句话让女人笑的能力耶。」 这句话美静已经对他讲第二次了,这种话可以什么都没有,也可以藏着曖昧。他想了一下笑着对美静说:「这是我老婆训练的,她个性很倔,生气第一时间不让她笑,要哄很久的。你在公司应该常常碰的到她才对。」 美静听了之后僵硬的笑说:「早上也才碰过,她跟ken有说有笑的,在办公室内做工作报告。」 「恩!」这好像无需刻意跟我说吧?「ken嫂你鞋跟歪掉了,车上有备用鞋吗?有的话我帮你拿?」 美静摇头:「没有,我可以这样回去的。」 许皓拿起手机要播:「还是我打给ken,让他派人送一双给你?」 美静立刻说:「不用打了。ken与赵秘书下午一起出门,好像是私人行程,因为今天的行事历上,没看到有公司行程,可能在忙其他事吧。」 许皓听美静说这些话,话中可以有好几种意思,美静说的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另有含意?「我这边有简便的拖鞋,你先将就穿回去,回去丢掉就好,是新的。」 许皓不等美静回答就进办公室拿一双给她,美静换下后,许皓用塑胶袋帮他把那双坏掉的高跟鞋包好。蹲在她面前帮她处理鞋子的许皓,让美静看的出神,当年斌宇也这样体贴过她。 许皓送美静到门口,帮她开车门让她上车时,美静说:「我有一台车龄十几年的车,这几年来没再开过,可以帮我拖来这保养维修吗?」 许皓拿出一张公司名片给美静:「怕是有的公司已经不出零件了,所以只能试看看,你方便的时候跟我们联系,我再派师傅去拖。」 话虽如此,但真心希望想不出哪见过她之前,她不要再来了。 叮咚,讯息响起,是小绢【老公公,我生理期过了喔!】 许皓不经莞尔,打了几个字回她。【骚婆,晚上有你受的。】 61商业间谍 晚上皓与小绢与两个小孩一同在客厅,许皓回想白天美静说的话,说不被影响是骗人的。所以他不自觉的伸手去播开小绢的头发,看她脖子有没有不该有的痕跡,但又立刻后悔自己这样不信任的作法,下午她不是才传讯息给自己吗?所以许皓手又缩回去。 小绢看他怪异的动作问他:「你干嘛?」 「没,没事。你今天下午不在公司吗?」 「对,因为ken说公司隔墙有耳,有些比较机密的文件,他寧愿去咖啡厅听我报告。」小绢说:「ken跟美静小姐好像是谍对谍的感觉,我有点难做事。而且最近,我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只要我离开座位,回来就会从中少一两张,几次差点在客人面前出状况。我觉得公司好像有商业间谍。是说你怎知我下午不在?」 「就刚好有空档,本想故意打你公司电话闹闹你。」许皓靠近小绢脖子:「我想在这留个痕跡。」他把小绢拉近,在小绢耳下位置的脖子用力的吸。 小绢没有拒绝,只说:「至少要让我衣领能盖掉一点吧?」小绢的态度很坦然,许皓放心不少,这个吻痕很紫,至少能维持一週能见度! 「那我也要在你脖子吸一个。」小绢翻坐上许皓的身体,往他脖子咬了一口就开始吸。 许皓一直笑一直缩住脖子:「你要就用力点吸,你现在这个力道很痒耶。」 「那我乾脆用咬的留咬痕!」小绢正要一口下去时。 坚一突然凑上来:「把拔马麻,你们在做什么?」 小绢赶快翻回位坐好,阿皓对坚一说:「把拔背痒痒,马麻在帮把拔抓痒。」 「我也要!」坚一要爬上阿皓的身体,他赶紧拿抱枕往两腿中间放,不能让他爬上来,现在这个位置很脆弱。所以他赶快转移坚一的注意力:「你看你看,天线宝宝!」 「哪里?」坚一立刻被电视吸引去,还好安全下庄。 许皓问小绢:「晚一点再一起洗澡吗?」 「好,不过要等他们睡。」 这一对乾柴烈火,只能默默的等眼前两个活体电灯泡自动熄灯。 「好怀念a市的日子。」许皓说。 「我也是。」小绢把头轻轻的靠在许皓肩膀「都怪你这么快把我搞大肚子。」 「噗哧....别说的好像只有我在爽……」 那是只有两人世界,感觉来就能做爱的日子....假日一整天不出门,关在小房间看电视就能感觉很幸福。 *** 由于小绢几次文件失窃事件,ken不动声色的在自己办公室装了微型的监视录影器。今天又发生一次,所以ken自己留在公司看录影回放。他看到不可思议的一个画面,竟然是美静!公司丢文件的只有小绢,这个动机是为什么?陷害小绢?还是窃取高层商业秘密?ken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但怒火越来越高涨。他觉得是该让美静知道谁是老大的时候了。 他驱车到家时已经十点多,想必美静已经在房间里。他在客厅脱掉西装外套,解开衬衫袖扣往上挽起。直接开门进了美静的房间。美静已经换上睡衣,对突然进来的ken吓了一跳!但ken也吓了一跳,墙上摆了一张大照片,不是婚纱照,居然是一台房车赛车的照片。 「当初我们的房间是这样佈置的吗?」ken不解的问。 美静赶紧穿上披肩:「本来不是,但你既然要睡客房,我就换了张照片。」 「你喜欢玩车?」ken更狐疑了,这台车好眼熟,不过这种车,房车赛车场一堆,眼熟也正常。 美静不想回答他,下达逐客令:「你参观房间够了,可以出去了!」 ken冷笑,并把皮带从裤头取下:「我就偏不出去呢!」 美静立刻紧张了:「你要做什么?出去!就算是夫妻也不能强迫的!」 ken一副无所谓样:「那就去吿我囉。去跟你爸妈说囉!」 ken往美静逼近,美静趁隙要往外跑,却被ken直接拽回往床上扔,美静要再起身,ken已经压上美静的身。 「走开!出去!」美静推打ken,ken直接跨坐在美静身上,把她双手拉高,用皮带捆绑住她的双手。「放开我!」美静使命挣扎,ken粗暴地把美静翻过身,这下美静真的无法挣扎,只能用手肘使劲往前爬,「这姿势正方便!」一个拉力把她拉回来,「啊啊!!!」美静一声惨叫,被ken攻陷了城池。 「呦~使用过了,那我们可以玩开心点了呀!」ken轻蔑的说。 美静还是一直想爬开,但肩膀被ken紧紧压着:「下流!放开我!放开我!」虽然是自己丈夫,但美静就像是被强暴一样的痛苦。不管她是否湿润、会不会痛,ken毫不留情的侵犯,发洩掉他的愤怒直到结束。 ken趴下靠近她耳朵说:「我这么做是告诉你,我们是同条船上的人,如果公司有什么事,你也有一半责任,这样你有听懂吗?你这么有家教的人,为何要动我办公室的东西?要是我家垮了,我会拖你家下水,如果是要陷害什么人?我就更不可能放过你!你好好想清楚你在做什么!」 ken松开她的手,抽离她的身体,把皮带穿回,拉上裤头:「我还是继续睡客房。」转身便要直接离开。 「齷齪!」美静流着眼泪,恶狠狠骂道,她的身体被斌宇外的人侵犯了,这是她不能容许的! ken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戏謔的说:「彼此彼此!比起夫妻间的齷齪事,你做的事也没多好。这可能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碰你,好好回味!」ken用力地关上了门。 美静发着抖,拿起电话打给娘家的管家:「丁管家,你明早帮我送事后避孕药过来!剂量要高的!」 「小姐,这董事长及夫人不会同意的,亲家方知道也会有事,当初说好您们最少要生两个,不论男女,一家一个的。」 美静想了一下:「我今天酒喝多了,不小心跟人乱来了,所以.....你一定要帮我买过来,别让我父母知道。」 丁管家叹一口气:「好吧!」 掛上电话后,美静也慢慢冷静下来,原来有一个人,是许皓跟ken一起要保护的人,那这事情就太简单了。 62还原车子 美静请许皓的车厂把那台十年的车子拖回。车子用帆布盖的很好,美静随后也跟到车厂。许皓与另一位场内师傅在美静面前翻开帆布,整台车现出后,许皓愣了一下。而美静在旁静静观察许皓的脸部表情变化。许皓整台车外看了一圈,并打开车门看内装,坐上驾驶座,前后看了一下,眼神是更确定了,他认识这台车。 他问美静:「我认识这台车,但你们家怎么会买这一台车?是第一手交易,还是经过好几手的?」 美静耸耸肩:「我家人买的不清楚。」 「ken嫂想要这台车能开?」 「没办法开了吗?」 许皓看着美静说:「这台车当初有大改,当然现在再用零件大改装也是可以开,但就不是原来的这台车了。我觉得就可惜了他的故事。」 美静淡淡的问:「它有什么故事?」我就要看你怎么说。 「这台车原车主姓潘,在地下车界很有名,是个赛车天才,跟人赌车赛车很少输的,一个假日就赚的吓死人。我也帮他改过车,出手很大方。可是后来可能钱来的太容易,听说他赌博,又用吸毒来让自己在赛车上能更疯狂,外面欠的债务非常庞大,有次地下赛开了别人的车衝下悬崖自杀了。」许皓没提到是开他的车自杀,对许皓来说,这也是一个不愿意提起的恶事。「这台车她老婆本来要整台赔给对方,但对方看在他们小孩才刚出生没多久,对方就不了了之。」 「什么?」美静不可置信,斌宇有妻子?虽然小倩有跟她说过,但怎么可能!现在许皓又说的这么确定!「你胡说吧?」 许皓莫名其妙地看着美静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美静在激动什么,难道:「你是怕这上面有车主的魂魄吗?没有这种事啦,都这么多年了!」 美静儘量保持冷静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许皓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从小就爱速度感,所以我跟我舅舅学修车改车。我那时候的女友开销挺大的,所以会去地下赛车场找外快赚。那种地方如果车主赢了钱,出手很大方,所以在那混了一阵子。」 「你先帮我试看看还能开吗?不管花多少钱,都要修到能开的程度,我有事就先离开了。」美静忍着情绪,丢下许皓,快步离去,心跳的很快很喘,许皓在胡说,斌宇怎么可能结婚了,他明明就单身,他们规划了很多美梦,只等美静大学毕业后就一一去实现。 美静走后,许皓在潘斌宇的驾驶座上坐了一会,空手模拟年少轻狂时打排档、油门加速、回转方向盘、拐轮的极速快感。 他也曾后悔,如果那天不贪潘大哥状况不好有机可趁,会不会他现在还活着?但以外界传闻潘大哥所欠下的债务,那天没死,改天也是会死,只是他比较倒霉让他碰上了。 因为潘大哥是开他家的车衝下悬崖,所以他家被警方问过话,他被宏哥关切要他不要对警方说出地下赛车场的事情。更让他爸确定了,一定要他离开c城这群狐群狗友的地方,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逼他去a市。潘大哥这个事件,也是许皓人生的一个转戾点。 许皓将内装四处翻翻,如果后来的车主没有再乱改的话,这是一台好车。但要跟ken联系一下有这台车的事,不过他必须先准备下班去接老婆了。接到小绢,她就吵着晚餐要吃许皓煮的麵,她要整理一下柜子,放两个小孩衣物及玩具。 「我煮好了,小绢!」许皓对着楼上喊。 小绢拿着一本小相本,边翻边下楼:「我找到这个耶!」 「找到什么?」许皓探头一看,眼睛大睁,伸手要去抢下那本相本。 小绢立刻收手:「我看一下嘛!」 「那没什么好看的啦!」许皓开始慌了。 「你看起来超嫩的,这应该是你高中到大学对吧,每个女友合照一张作纪念吗?」 「没有啦,那不好看啦!给我啦!」许皓又要抢,小绢整个转过身让他抢不到。 「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些旧情绵绵的照片。」小绢酸酸的说:「而且,没有几个重复的人耶!我算算有几个...」 许皓趁隙立刻抽起相本往身后藏:「这就塞在很里面柜子,我也没在看,没什么好看的。」 许皓相本拿了要上楼,小绢问他:「你要换地方藏?既然你也没在看,不是应该进垃圾桶吗?」 许皓带点为难的口气说:「我也不是说想回味她们,只是里面也有半个我,我高中后就很少独照,我是想留下自己的样子啦....」 「好吧,其实我也有留一些照片。虽然没有你精彩,都是同一个人。」小绢从自己口袋拿出十几二十张,像扑克牌那样摊开给许皓看。「我跟我学长男友的照片,我也没丢。」 许皓第一次看到小绢前男友照片,是个文质彬彬气质出胜的男人。相片里的小绢,嫩的像苹果似的让人想咬一口,重点是,照片中的两个人,每张都是脸贴脸的拍照(许皓自己的顶多搭个肩)。 许皓不免酸从中来:「你留着这些照片做什么?」 「里面有一半的我啊!」小绢回敬他同样的话。 许皓听了心里有气但无法发:「好,丢,一起丢。」 「哈哈哈,不用啦。」小绢把自己的相片拿给许皓。「放在一起吧!」 他们相视会心的一笑,许皓接下相片时,顺便捏了一把小绢的脸:「我就是喜欢你这么可爱!」 「那……我脚今天站得很酸,吃完饭你可以帮我捏捏脚吧?」小绢半撒娇半威胁的说。 「..................」许皓无声的慢慢一阶一阶走上楼。 「怀孕的时候都会帮我捏,没怀孕就没福利了~唉~人阿,没利用价值就是这样...」 许皓叹口气:「好,别说了,我做就是了.....」 63浪子 许皓告诉ken,美静有一台潘斌宇的车子在他那修理,美静不惜花费要修到好。ken想了一下,难道是房间墙上掛的照片那台?他知道美静下午不在家,便回家一趟,他直衝入美静的房间,他对那幅房车照看了许久,看来看去看不出所以然。他对飆车玩车没兴趣,是阿皓有兴趣。当初只是跟这群狐群狗友去鬼混找刺激的,他用手机拍下墙上那一幅房车照,传给阿皓,就回公司去了。 阿皓收到房车照,再看着面前这一台实体车,是同一台。美静为什么钟爱这台车?难道她是潘大哥的粉丝?但以美静的身份,不可能出现在那种地方才对。 ken讯息给阿皓:『不用猜,我去问她就好了。』也对,这有什么好猜的。 ken直接进入美静的办公室,她正坐在小沙发上看着杂志。对于ken近来,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继续翻她的杂志。ken注意到,美静办公桌上也有一张那台车的照片。 「你认识潘斌宇?还是你是他的粉丝?可是不对啊,你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他?」 美静冷淡的回应:「是许皓跟你说,这台车在他那?」 「对的。」ken直爽的回答:「你不惜花费要修理,他总要告诉我费用吧!」 「要说我怎么认识他的,我觉得你们也挺在意我怎么有这台车的。」 「因为以你的背景环境,不可能有机会认识潘斌宇那样的人。」ken直接坐在美静的办公椅上,并转过椅子背对美静,看着落地窗外面的view。 「他是怎样的人?」美静有点不高兴。 「浪荡子。」 「你胡说!」 ken转头斜眼看美静:「瞧你激动的,你还没说怎么会认识他?你不说我也能查的出来,要不要我们都省点事?」 美静简短的回答:「我大学朋友小倩,潘斌宇是他哥朋友,因此认识的。」 ken自言自语:「女大、小倩、哥哥朋友、算算潘死的那年,你应该21-22吧?你说的小倩是公车倩吗?」 美静不高兴的说:「你们男人讲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 ken毫不在意的回她:「我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对。那时我们这一群有钱的公子哥都被她玩过了,注意噢!是被她玩,不是玩她喔!她口技挺好的。你有没有跟她学几招?」ken轻挑的看美静,美静当然是不理他,ken继续说:「不过还真看不出你们是好友。你是因为帮助他老婆偿债才买下那台车吗?」 美静把杂志砸向沙发:「到底在乱说什么!!」 ken扬起眉头看美静的反应:「你是在激动什么?我哪里乱说?你问问公车倩啊。」 美静不语,其实小倩都说过,但她不信,是不是真的都没关係,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只要斌宇爱她就好。 「我们不缺车,我也不想花钱修理那台车,那台车给许皓吧!」 「为什么!」美静对ken说出来的话不可置信,情绪更激动了。 ken不理会她:「潘要死也不开自己的车去死,开了许皓老爸的车去死,害许皓后面麻烦事一对,潘的老婆说要把车直接赔给许皓,许皓他爸怎么可能开那种车。他们家看潘的小孩才刚出生就算了,让他老婆把车卖了养小孩。所以那台车本来就该是许皓的。就这样决定了。」 美静气的逼到ken面前:「凭什么你帮我做决定!!那台车是我的!!」 ken站起身,用不在乎的口吻说:「凭我们c城这个地方就是男人说了算!现在我是你丈夫,我更是可以做决定。话说回来,那种车你也不会开!留着当废铁还要找地方放!」 美静不甘示弱的说:「要说c城是男人说了算我不否认,可我看你那个许皓跟赵秘书就不是这个样子?怎么你没跟他学点。」 ken淡淡的笑,彷彿在叙述自己女友般:「因为他娶的赵秘书,是南村来的小辣椒,那边女人本就比较有自主权,他们也是经过很多争吵,许皓才有现在的退让,重点是他们很相爱,这是我们没有的,你应该比我清楚。要我这样也可以,就看值不值囉..」 美静挑衅的说:「那如果我是赵秘书,对你来说值不值呢?」 「你就不可能是她。」不等美静反应,ken就大步离去。 美静气的把杂志直接摔到门上!「可恶!」 *** 「把拔,妈妈怎么还没来?」坚一不耐烦的问许皓。都已经快七点了,这层有30层高的楼,已经一层层的熄灯,怎么小绢还没下来?小绢在办公室留到最后一人,当她关上电脑后,整层办公室的灯突然自动熄灭。 「停电吗?」小绢吓一跳,但她还是摸黑到了门口,嗶了识别证出公司。这样没停电啊,怎刚公司忽然全关灯?她走到电梯按下楼,电梯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已经被保全关电了?可是这栋大楼的中央控制设定,如果有任何一间公司员工的出入卡没嗶出大楼,电梯是不会自动关电的!就算整栋大楼人走光,只要她没嗶出去,电梯不可能没反应,可是现在电梯不管怎么按,确实都没反应,电梯与楼梯间的电话讯号特别差,她想打给阿皓又打不出去。 「那只好走安全门了。」公司位于第25层,小绢决定从楼梯走下这25层楼。她开啟安全门,慢慢走下去,走下两层时,她听到有人爬上楼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往楼下看楼梯扶手回旋处,她看到有一个瘦瘦高高的黑衣人,正在走上楼,这不是保全的装扮。 不对,如果这个黑衣人是这栋大楼的人,表示大楼不止她还没走,那电梯就更不该断电,这人是小偷吗? 小绢赶紧回头往楼上走,并打讯息给许皓『我还在公司,但电梯断电了我下不去。』 发不出去...刚那个黑衣人,应该不是来我们这一层的吧?整层楼无声息,脚步声听起来格外明显,忽然间电梯动了,楼层数字在跳。 小绢一直按着电梯按钮,希望电梯赶快到,但脚步声从安全门那响来越来越近,感觉几乎就要转角到电梯间时。 【叮--】电梯开了。小绢直接往电梯内衝,立刻撞入电梯内的人的怀里。 「小绢,你还好吧?」是ken,他赶紧扶好小绢。 「ken!你怎么回来了?」小绢试着舒缓呼吸。 「我忘记有些文件还放在公司,我楼下有碰到阿皓,他说你还没下楼。没想到还真在楼上。」 「刚不知道为什么电梯断电了...」小绢心有馀悸的说。 「明天请保全查查是不是资料库又坏了,你赶快下楼,阿皓带着坚一不方便上来,在楼下等你。」ken走出电梯,帮小绢按下一楼。 小绢一出大门就看到许皓在门前等着她,她跑过去紧紧拥抱住许皓,松懈的情绪让她哭了出来。 「你怎么了,你好像受到很大的惊吓?」许皓轻轻拍她的背。 「我以为我要被关在25楼了。」小绢松开许皓,边拭泪边说。 「妈妈在哭吗?」坚一拉着小绢的手。 小绢蹲下来跟坚一笑说:「对,妈妈是胆小鬼。」 坚一纯真的回答:「我知道喔!」 小绢诧异的问:「你知道?」 坚一纯真又肯定的说:「我知道妈妈是胆小鬼,还是爱哭鬼,把拔有跟我说喔!」 小绢:「..............」 许皓立刻说:「你们在这等我,我先去把车开过来!回家你再跟我说刚刚怎么回事。」 坚一这小子有天一定会把他老子卖了。 ps.小辣椒是c城人对南村女生的统称 64当朋友好吗 昨天公司下班发生的事情,让小绢馀悸犹存,她对着办公桌发呆,思考着该不该把有黑衣人这件事,细细的告诉ken。但转头想想,这种小事,也就不用麻烦他了吧,也许只是单一事件,正当小绢想的出神时…… 叩!叩!小绢抬头一看,是美静。 「赵秘书有空吗?想请你来我办公室一下。」美静一贯的轻声细语。 「好的。」小绢跟着美静走,美静真的很高挑,几乎高过小绢半颗头,走起路来安静又优雅。 一进美静办公室,整个阳光从落地玻璃净洒进来,办公桌上插了一盆花,上面有百合加几小朵小绢不认识的植物。 美静轻轻的问小绢:「我最近在学插花,你帮我看看好不好看?」 小绢愣了一下,笑着摇手:「美静小姐,我对插花一窍不通,我看不懂,抱歉……」 「叫我美静就好。」美静视线落在那盆花上「我们的丈夫是好朋友,我想我们也该当好朋友才对,以后我们家的聚会聚餐,请你们一定要参与,我直接叫你小绢可以吗?」 美静转过头来看小绢,她的眼神温柔中带点强势。小绢小心翼翼的说:「这样会不会有失礼数,在公司上您是ken总的夫人。」 「没关係的,这样叫比较亲,我想我们一定能当好朋友的。就像我们的丈夫一样。」 美静真的有c城女人的温柔婉约,但她的眼神有不可抗拒的犀利。小绢心想:我们的生活模式差太多了,这怎么当好朋友呢?....但她还是对美静笑笑的点头。 美静把那盆花拿起来给小绢:「让你摆在你们办公室吧!我其实没什么朋友,活的很孤单,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么唐突。」 小绢知道,因为她眼中的美静,总是带着淡淡的哀愁。他们夫妻之间不太互动的模式种,让同为女人的小绢,真心同情美静。 她接下那盆花,笑笑的对美静说:「谢谢你,我这就拿去办公室摆放。」 「小绢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吃个便饭?陪我聊聊天?」 「好的,我再看一下ken总行程有没有空档。」小绢答应她。 「好的。」美静一贯礼貌性的笑容。 *** 一个礼拜后,美静出现在车厂。这台车已经被许皓整理的差不多,他看到美静来跟她打个招呼后说:「这台车可以开了。只是这种打档车,你会开吗?」 美静看着车淡淡的说:「ken说要把车给你。他有跟我说,你与这台车的事。」 「什么!!」许皓惊讶的说:「我不要这台车!这台车....这台车对我来说有太坏的记忆,因为那件事我好阵子不敢碰车子。」 美静忧愁的看着许皓说:「那怎么办呢?ken已经知道这台车,不可能让我把车带回家,也不可能再让我租车位放这台车.....」 许皓想了一下:「我打给ken一下。」 许皓看着美静的处境,即使是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于c城的传统观念上,在婚姻仍旧处于弱势,老公说什么就是什么,内心是非常煎熬的。不是本地人的小绢就非常不习惯这观念,刚来时跟他吵许多架,许多他认为合理,她认为不合理的架。 小绢车祸那次,ken在医院探望小绢时说,c城天气这么冷,喝个酒搂个女人取暖、不带感情、不带上床、不带回家,酒喝完一拍两散,传统上是有的,也是合理的,希望小绢多多理解这里的观念。 ken离开后,小绢问许皓真的是这样吗?许皓很小心的回答:「很久的传统以来是这样没错,但渐渐的有在改变了。」 「我听你在放屁!」小绢气呼呼的骂:「你那隻手搂女人我就断你哪隻手!你要是外面乱来,我连你命根子也剁掉。」 南城女人完全不能接受这种事。许皓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烙狠话,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吭声。但今天同样事情如果发生在ken身上,美静也是笑笑而已,这种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是观念问题罢了。。 【喂!ken,我不要那台车阿,你怎么跟你老婆说车要给我?】 【你不要就报废吧!一台死人的车我要干嘛,我又不开,难道还要花钱租车位放它?】 许皓为难的说:【可是你老婆看起来很想留那台车。】 【我就不想留阿!不然你帮我问问她,为什么一定要留那台车,理由充足我就留。】 【蛤?你自己不会问……】 许皓话还没说完,喀嚓,ken把电话掛了。操,我一定找机会打死你!许皓心里咒骂。 许皓硬着头皮问美静:「ken嫂,你好像很想留这台车,你跟这台车有什么故事吗?」 「你刚说这台车能开了,那你能开这台车载我去一个地方吗?到了那边,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或许我也能比较释怀,可以请你帮这个忙吗?」美静面带忧愁的要求让许皓无法拒绝。 「那ken嫂指路吧!」于是两人上了那台车。 65拐轮 车子往城北越开越远,美静指引进了山路,路越开越熟悉。美静静静的看着许皓打档换档,油门离合器踩换的专注神情,跟当年的潘斌宇好神似。但这条路许皓是越开越毛,事发后,他是死都不愿意再来这了。 「你会拐轮吗?」美静突然问。 许皓摇头:「不会。」 「是吗?」美静略显失望「我记得你以前很会拐阿!」 「喔?」许皓把车停了下来。「ken嫂我们以前到底哪见过?」 「你再往前开十公尺就到了吧!到那再说。」 许皓深呼吸一口气,用很缓慢的速度开到了崖前的平台。 「不好意思ken嫂,这里就好了。我没办法再往前开了。」对许皓来说,那就是一场罪恶感与惊恐交杂的恶梦。 美静用手指比着前面说:「斌宇,开着你那台toyota,就在那,拐轮转了七圈,就衝下山崖了。」 许皓惊讶又疑惑:「那天你在这?」 美静带着淡淡的笑着,细数这些过往:「那天,你在第四场挑战斌宇,你赢了,你那时女友好漂亮,跳到你身上对你猛亲,你把她当无尾熊抱着很久呢。」 「你是……潘大哥的朋友吗?」 美静用坚定的语气说:「我是他女朋友,我们交往两年了,我计划大学毕业就跟他去别的城市生活。要不是那天ken资助你,跟你一起趁人之危,他也不会死……」 许皓看着方向盘用力回想,那一天,那一天,有,潘大哥衝下去后,有一个女孩子一直瞪着他与ken,那个女孩子,是ken嫂?所以ken嫂至今还在想潘大哥?但是,她这样说是不公平的。 「ken嫂,我也曾经很后悔,如果我不要跟潘大哥比车,或许他还活着。但是,他外面欠下是几亿的债,就算我没跟他比车,改天他也一定会死,因为黑道都在找他,而且潘大哥死的时候,都已经结婚三年了,小孩才刚出生。」 美静情绪很平稳,并没有特别激动:「你们为什么都要骗我?」 许皓看着她心想:这女人是真的只相信潘斌宇,其他的事情都装瞎装聋,还是心里有问题? 「ken嫂,小绢怀坚一的时候,犹豫要不要跟我结婚,一直考虑到肚子五个月了才来找我,我也曾被朋友开玩笑说,会不会是带别人的肚子来投靠?那个损友就是你老公。但小孩一出生,就知道假不了,五官神韵,小孩是无法偷生的。我可以带你去看潘大哥的小孩,就像坚一跟我一样,简直是复製人。」 美静没有说话。许皓继续说:「那一两年,我常做恶梦,我心里也很不好过,但潘大哥不是我害死的。」 美静没有回应他的话,自顾自的说:「失去爱人的痛苦,你有过吗?」 许皓看美静的样子,虽然情绪平稳,但精神状态很怪异,她真的有点问题……。 正当他想再说什么,有人敲了车窗:「请问有人叫修车吗?」是ken,后面站着小绢。 许皓开车门下车问ken:「你们怎么会来这?」 ken往车内瞧了瞧,对许皓说:「我们刚从港口回来,我们在市区看到这台这么醒目的车,就一路跟上来,你他妈退冰的路还开这么快,司机都跟不上,还好我还记得路怎么走。」 小绢也凑过来看坐在副驾的人:「美静?」 美静在车内对她点了个头。 ken问许皓:「所以?有结论吗?」 许皓不想多说,直接劝ken:「其实你们随便租个车位也没多少钱,先留着车吧。」 「什么?」ken大声的说。「我留一台死...」 许皓对他点点头,以他们兄弟默契意思:就这样吧。ken不情愿的说:「算了,随便啦!」 许皓拍一下ken的肩头:「我再寄维修帐单给你,那我们可以交换老婆了吗?」 ken瞪了他一眼,对车内美静说:「下车,上车。」美静默默的下了车,并往自家的公司车去。 许皓对小绢说:「上车。」 小绢没好气的说:「你在叫狗喔!」 ken跟许皓同时大笑,ken回头丢下一句:「真的是小辣椒。」 许皓无辜笑着的对小绢说:「不然要怎么说?」 「哼!」小绢用力踱步的上了副驾。 许皓把车开回公司的路上,越开越不舒服,终于受不了问小绢:「你沿路用这种眼神瞪着我干嘛?」 「你跟美静把车开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做什么?」 「当然是在试车阿!」这不是废话吗? 小绢怀疑的说:「试车要开这么远?」 「拜託你,你们追着我们上山的,也才间隔10分鐘,是能做什么?」 「10分鐘也能做很多事,谁知道你是不是早洩?」 「什么!」许皓把车往路边停下:「我说你越来越大胆了,我们要不要这边试一下这台车的避震器?」 小绢有点慌了:「不要啦,这又不是自己的车子,你赶快开车啦!」 「我内装再洗过就好了阿!现在是ken的车,我乱搞他也没差。」许皓整个人靠过去副驾把座椅打全倒。 小绢赶快用手顶着许皓的胸口说:「对不起,我错了。」 「会怕?」 「很怕,这是路边,搞太久不好。」 「不是早洩?」 「不是,非常持久,我很满意,所以不用试了。」小绢撒娇的在许皓脸庞亲了一下。 「算你识相!」许皓坐回驾驶座。小绢赶紧把座位打上来。不过我也不太想轻易放过你。「我带你拐轮好不好?」这么刺激好玩的事,当然一定要让自己老婆试试。 「什么是拐轮?」 「就是……」许皓抽一张面纸,撕成一半,揉一揉往自己耳朵塞「等一下转弯时你会惊声尖叫的东西。」 「什么?……你开这么快干嘛……阿~为什么要这样转弯啦~阿~~~慢一点啦!!你一定在报復刚那句话,你这个小~气~鬼~小~心~眼~~阿~~~~停~车~啦~~~」 「我就小气,怎样!」 坐在公司车上看到许皓呼啸而过的ken,笑啐了一句:「靠!他要这样玩也不说,我坐他的车就好了。」 美静轻声的说:「他刚说他不会拐轮。」 「拐轮很伤轮子跟煞车皮,他这么爱车,他才不爱拐。这一定是在逗他老婆玩的。」ken心想,你也知道这个字眼? 车子自家庭院停好后,小绢开门要下车,但车子被许皓中控锁住了,她嘟着嘴气呼呼的坐在副驾上不说话。 许皓笑着逗小绢说:「老婆,你干嘛这么生气,这很好玩的耶!」 「神经病!让我下车啦!」 「不行,现在让你下车,你会跟我冷战一整晚,一个礼拜都有可能。」许皓说这句话同时,顺便把自己的座椅往后退到底,让自己前脚能更舒展。 「知道我会不高兴还吓我!」 「人生不能只有读书读书,要各种尝试才不枉此生嘛!」他又把座椅的斜躺度调整一下,「嗯!这样应该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小绢还没搞清楚状况,许皓已经整双手伸过来,像抱小孩子般,把小绢整个人从副驾抱拉过去,直接让她跨坐在他身上。 「爸妈会看到……唔……」她才刚开口就被堵住嘴唇,被许皓缠住了舌头,想推开他却徒劳无功,换来的只是被缠的更紧。她被许皓吻的兇猛的同时,感觉到他的手在挠她底裤的丝袜,并直接撕开它。 「那新买的耶!」小绢用力抽离许皓的唇抱怨。 许皓试着要把小绢唇寻回:「又没多少钱,再买就好了」 小绢瞥过头去:「话就不是这样说……唔……唔」 许皓急切的缠住小绢的唇舌,再次激烈的吻她。而另一手,则把她底裤往旁边拉,并松开自己的皮带拉下裤头。 感受到这些动静的小绢想挣扎,却立刻被巨物入侵并填满。「嗯!」闷哼了一声。 这时他才松开了她的唇,她却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不舒服吗?」许皓带着调皮的笑脸问她:「可是你明明很湿,而且现在是你在摇耶!」 她愤愤的说:「你为什么能在任何环境下,都能轻易达成这件事?你到底跟多少人尝试过?」话虽然这样说,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摇摆,果然身体是最老实的。 他轻点一下她的唇:「老婆,你怎不这样想,我前面累积这么多经验,是为了要遇到你,让你能每次都能达到巔峰阿....」 小绢瞪着许皓,害羞的笑出来,并用绵绵拳捶打他的肩膀:「你好坏,干嘛不等晚上……车子里好挤……」 他把脸埋进她的双锋之间磨蹭:「因为我要向你证明,在车上10分鐘真的不够我用……我不可能早洩……嗯,好香……」 「爱记恨的小心眼……不要磨太久……」 「尽量囉……」 66插花 「小绢,午休了一起吃饭吧?」美静直接来找小绢。 「可是,ken总两点有行程,而我中午都吃很简单......」小绢不知道是否该答应她。 美静甜甜的笑了:「把我当一般人就好,我不是餐餐大鱼大肉,自助餐我也吃的。」 听到这话小绢放心不少,包包拿起跟美静说:「我们去楼下那间咖啡简餐店好了。」 美静喝了一口附餐送的红茶时问了小绢:「听ken说你不是这里的人?你跟你先生怎么认识的?」 「我在a市读完大学就留在那里工作,阿皓有几年也到a市工作,我们工作地点附近有一家超商,我们上班前都会去那买饮料或早餐,看久了认识的。」提到这段过往,小绢心里还是甜甜的。 「缘份真是很奇妙的东西。把两个住一南一北的人聚在一起。」美静点点头「谈恋爱是很美好的,我们夫妻是双方家族认定结婚的对象,完全没有经过恋爱这一段,我对ken的食衣行的喜好一无所知,还比你这个秘书对他了解的少。」 小绢睁大眼睛对美静说:「这样吗?所以您想多了解ken总吗?那您想知道什么,如果我不知道,我可以问我老公,最清楚的应该是他,而且他口风紧,他绝不会跟ken总说你有问他!」 「谢谢,你人真好。」美静笑脸盈盈的对小绢道谢,心想:该说你这个人是单纯还是傻呢? 两人吃完饭走到一楼电梯口时,小绢突然想到一件事:「不好意思,美静您先上去,我要去地下停车场ken总的车上帮他拿份文件,他说他今早掉在自己车上了。」 「好的,真是辛苦你了。」美静对她点点头。 ken本来中午要找小绢吃饭顺便看文件,可是同仁说小绢跟美静出去吃了,可是现在看着,怎么美静自己回来?可能去买杯咖啡吧?ken心里想,就等她一下好了。等着等着,越等越不对劲,公司都没人看到她。 ken打给许皓:【喂~我从中午就没看到你老婆,她有回家还是去找你吗?】 【她又没开车,现在都2点半了你才找我要人?】 【我想说她是不是去偷喝个咖啡,我睁隻眼闭隻眼就算了,可是连手机也打不通。】 【她怎么可能那样啦!你们公司不是有监视器吗?】 【算了,我再等等。】 许皓心里碎念,搞什么,害开始我紧张了,小绢的个性不可能上班中途不见的。 ken走进美静办公室,里面只有美静一人。美静正在插花,看到他进来便问他:「有事?」 「我听其他同仁说,中午赵秘书跟你出去吃饭的,怎么只有你回来?她人呢?」 美静没有停下手,边插花边回应ken:「我们吃完就回来了,她突然说要去停车场帮你拿你早上落在车上的文件,不信你可以调监视录影器,我们在一楼电梯前分手的。」 「对!车钥匙在她身上,我下去看看。」 ken到了停车场,他看到他的车子仍在原处,而车门边的地上有他的车钥匙,还有一条项鍊。ken捡起来拍照传给许皓『这是你老婆的吗?』 许皓立刻打来:【那是我送她的项鍊,怎么回事?】 【我去管理室那边看一下监视录影再跟你说。】ken先掛了电话。 才刚到一楼大厅,简讯响了,简讯附了一张照片,是小绢。手被绑在身后,身体捆着麻绳,躺在地上似乎没有意识。 简讯文字写:知道是哪,就趁她冻死前快来。 ken手机响了,是许皓。 许皓劈头就问:【你收到简讯了吗?】 【有,那里好像是,山崖那边?】 【所以我们一起收到简讯的,我开车比较快,我先过去。】 【好,我就来】ken索性也不去大厅了,直接下去开车。 许皓开到崖前约50公尺处,被挡在一个停车拒马前。他下车往山崖走去,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黄色越野机车,一个全身穿黑套头黑裤黑口罩,身材瘦瘦高高的男子,站在躺在地上的小绢旁边。小绢身上被粗略的盖了件脏毯子,小绢没有任何动静。黑衣人手上拿着一綑绳索,连着另一头就是小绢捆在身上的绳子。 黑衣人对许皓用手势示意他来、来、来。 虽然已经是初春,这半山腰温度还是非常低,这崖口像是灌风口一样的一直吹着冷风进来,小绢穿的很单薄又是裙装,这样她会失温的。 他小心的往黑衣人与小绢方向走,大概走到相离约2-30步的时候,黑衣人把绳索远远拋给许皓的同时,用脚把小绢滚下了山崖。许皓吃惊的赶紧往前飞扑抓着绳索,但人掉下去的重力加速度,让许皓也跟着被拖行,直到他左手抓到一株小树,脚去勾住一颗不算大的石头才缓下来。 黑衣人从容地骑着越野车走了。 「ken是开牛车来吗?这样我撑不久的....」许皓吃力地自言自语,并用右手把多馀的绳索往手上多捲了好几圈,但他无法移动身体更换姿势,也找不到施力点拉小绢上来。 「小绢,你听得到我声音吗?」许皓吃力的大喊。 除了回音,没有任何声音。「小绢..小绢...」完全没有动静,该不会...不会的...没这么快的.... 「哇靠,你们在上演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ken的声音在许皓身后响起。 许皓对他直接开干:「干!你他妈的怎么这么久才来?」 「我吃坏肚子先去排解一下才出门嘛!」ken伸出手开始帮忙拉绳索。「挺费劲的,小绢看起来不是瘦瘦小小的吗?」 「现在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吗?」许皓开始使力拉。「她不说话了...你快点,小心头……」小绢被他们拉上来的时候,肤色已经整个反白。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许皓脱下自己外套包住小绢,紧紧的抱住小绢冰冷的身体。「醒醒,拜託,拜託你醒醒,拜託你....拜託你….拜託你....」 ken边解绳子边念:「这绳子打的很牢靠,莫非是sm高手?我不想打扰你们的恩爱,但现在是不是把她抱上车开暖气比较好一点?她应该只是冷晕了,你冷静点,她还有气息。」ken用食指在小绢鼻前测了一下。 「对...去吹暖气」许皓看了ken一眼,把小绢往ken身上推「我刚拉太久绳索,手没有力气抱她。借你抱上车,只有这次。」 「切~」ken正要抱起小绢时,许皓大喊:「等一下!放下!」 「怎么了?」ken莫名,两人同时看到地上有血,小绢的后脑勺在滴血。 许皓把钥匙丢给ken:「把我的车开来吧。」 两个人极其小心的把小绢放在车后座,并帮她裹上车内的宝宝毯。 「这是为什么?」临上车前许皓问ken。「我们有什么事没解决的仇人吗?为什么是针对小绢?」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有谁?」 「今天如果是你先到……」 ken看着许皓说:「我肯定拉不住她,两个就一起摔下去了吧!」 「我先送她去医院。」许皓关上车门急速的开走。 ken回家换套衣服后,又再回到公司,并直接走进美静的办公室。 美静依旧安安静静的在插不知道第几盆花。 「怎么?」美静淡淡的问。 ken走到玻璃窗前,若有所思的看外面的风景,一直没说话。 「你是来看风景的?」美静又问。 ken回头对美静说:「你通常一天只插一盆花,今天多插了几盆,心情好?」 美静耸耸肩:「想多练习,插花可以静心。」 「嗯!」ken点点头,走进美静,手落在她纤纤左手上,顺着手肘滑到手腕,并把她手拉起靠近自己的唇,在她手背留下一个吻。用挑逗的眼神看美静:「可你脉搏跳动很快,一点也不像心很静的样子。」 美静迅速抽回她的手,冷着一张脸说:「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想告诉你,我今天不回家。」ken说完直接离开美静的办公室。 67失忆 「我觉得她跟着我很倒霉,一直有血光之灾。」许皓对ken说:「谢谢你来陪我,都要十二点了你不回家吗?」 「我常一个礼拜不回家。」ken毫不在乎的说。「我家房子多,想住哪就住哪。」 许皓推了ken一把:「结了婚也不能常这样吧!医生说她晚一点就会醒了,你先回去吧!」 ken把许皓推回来:「你别管我,我想点事情,等一下我想走就自己走了。」 「呜....」病床上的小绢发出声音。 两人一同看向小绢,醒了醒了,两个人同时靠近病床的左右边。 「头好痛...这是哪?我怎么在这?」小绢下意识的要摸头,立刻被许皓拉住:「这是医院,你头去碰撞到,有一两处伤口捆着绷带,不能摸会感染的。」 小绢又摸摸自己肩膀耳朵附近:「我头发??」 「痾...因为医生要处理你头部创伤,所以剃剪掉一些了,出院我们再去修好看一点,或买顶假发戴一阵子也可以。」许皓安慰她。 小绢看着ken又看着许皓,来来回回看了四五遍:「你们是黑白无常吗?」 两个大男人互视一眼,ken穿全白衬衫,许皓穿全灰衬衫,两人身高又差不多,这大半夜的确有点像。 ken对许皓说:「还能开玩笑呢!表示没事了!」 小绢往地上看了一下,松了口气说:「你们有影子。」 许皓直觉好笑:「你是撞傻了吗?」 她又问一次:「你们是医生?看护?」 ken举起右手在小绢眼前挥了挥,小绢往后躲了一下。ken半开玩笑的说:「你从刚刚就开始疯言疯语,你还好吗?」 「不然你们是谁?我爸妈呢?在外面吗?」小绢没有回答ken的问题,反而感到越来越奇怪与心急。 「我去叫护士一下!」ken觉得不太对劲,落下这句就离开病房。 小绢与许皓对视的眼神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惊恐。护士很快就来了,面对小绢的状况,她先简单说明安抚小绢,然后跟许皓说等明天医师上班再跟医生讨论。 但小绢开始一直吵着要爸妈,而且非常坚持甚至有点闹,许皓只好拿起电话拨给岳父母,拨通之后跟岳母讲了大概情况,把电话拿给小绢听。没想到小绢一拿过电话就说:「妈,我不知道在哪里,这里站了两个奇怪的人,我都不认识!你们快过来接我!我不要在这间医院!快来带我回家!」 许皓立刻把电话抢回来:「你在胡说什么呀!」 「叫我妈来!叫我妈来!叫我妈来!叫我妈来!呜...头好痛...」小绢情绪太激动,抱着头喊痛。 许皓赶快去拨开她的手:「就说不能碰伤口!」没想到一碰到小绢的手,小绢歇斯底里大叫。「啊~~~~~~~~~~不要过来,救命啊!不要过来!!!」 许皓与ken吓傻,这一惊动,几个护士自动跑进来,把两个男人赶出病房,说他们要处置一下。 「怎么回事?中邪?」许皓看向ken,ken却比了许皓还在通电话的手机,提醒他他岳母还在线上。「喔对!」许皓拿起手机:「爸,妈,明天可以麻烦你们来一趟吗?小绢不太对劲!」 直到早上许皓不敢再进病房,而小绢也一直盯着病房门口警戒着。他只能站在门口问她:「你早上要吃什么?」 「我等我爸妈来!」 「爸妈没这么快!飞机最快也要傍晚才会到,你一整天不吃吗?」 小绢没好气的回他:「他们是我爸妈不是你爸妈,讲的好像是你爸妈一样!」 「你..」这到底怎么回事?是在发什么疯?「算了我买什么你吃什么吧!」 医生早上九点来巡房,听许皓讲了状况后,帮小绢做了一些测试检查后告诉他:「智商没有受损,正常。」 「……」我没怀疑过她的智商。 「可能是脑神经受创引起的失忆症。」 「所以是几天就好了?」 「不一定。」医生讲得很不确定「几天,几个礼拜,有时几个月,几年也有,文献纪录也有永远想不起来的。」 「那我要怎么做?」听不是很懂.... 「看她从哪个时间点开始失忆,多让她接触失去记忆的人事物,但也不要太过逼她,不要天天给她说以前的事,让她无意中看到以前对她很重要的东西。和去过的有义意的地方,让她自己想起这些事。」 许皓听的矇懞懂懂,医生讲的明明字字是国语,怎么凑在一起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这是开玩笑的吧,小绢应该是生气,不知道因为我做了什么破事,让她被波及吧? 小绢的父母在晚上来到医院,小绢一看到母亲就抱着大哭,小绢母亲对头发被剪的乱乱的女儿也非常心疼。小绢情绪缓下来后急着问:「妈,他们说这里不是a市,是c城,我怎么来到这里的?外面那个人,他说他是我先生耶?这怎么回事?」 小绢的妈说:「你是怎么都忘了?他是你先生没错,你们有2个小孩呢!」 小绢母亲从自己包包拿出一些照片给小绢看:「你看,这是你寄给我的相片,这是你儿子坚一,这个婴儿是柔柔阿!」 小绢仔细的看照片内的人,真的有她、他与两个小孩,可是她觉得好陌生,「我看起来有点老,这真的是我吗?」 妈妈拍拍小绢的手:「小绢,你还记得什么事,你想一下。」 「我记得……我在a市报关行上班,然后……学长另外交女朋友了。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我就每天上班……就这样……头有点痛……」 小绢父亲又追问:「还有吗?你哥娶嫂嫂你记得吗?」 「哥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没让我知道?」 「……」父母顿时无语。「叫女婿进来好了。」父亲赶紧离开病房。 小绢看到父亲领许皓进来,立刻问妈妈:「这些照片是真的吗?我真的跟他结婚了吗?我喜欢这一型的吗?」 许皓觉得莫名:「我是哪一型?」 小绢看了他一眼,转向妈妈说:「这看起来就不正经,我怎么会...」 什么??哪里不正经? 小绢母亲赶紧打断小绢:「你怎么说话的?你当初要是不喜欢,你会从南村嫁到这来,这一趟路多远你知道吗?你...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早点睡一觉,说不定明早起床就记起来了!」 小绢爸爸喃喃自语的说着:「她现在好像她23-24岁的样子,讲话口气跟那时候好像。」 睡一觉起来就会好吧?许皓心里祈祷着。送岳父母到医院门口,让他们先回饭店休息后,许皓回病房直接坐在陪病床上,刚好ken传讯息来:『明晚吃个饭吧?』 『吃你妹,小绢还在住院。』 『我当初也希望你能吃的下我妹,那我就能欺压你这个妹婿一辈子,你日子也能爽爽过,你就不爱吃她,真让我失望!我妹当时看到你都流口水呢!』 『滚!』受不了这个人,我刚才被人说不正经呢! 『有事,安排一下明晚吃饭!』 『我问问我岳父母能帮忙吗?明天跟你说?』 『ok!』 传完讯息后,许皓抬起头问小绢:「你一直死盯盯的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小绢皱着眉问他,眼神中有疑惑与惊恐:「你晚上要睡这吗?」 「你这么问不是很奇怪?不然谁照顾你?我不只睡这,我还要关门呢!」乾脆让你一次吓到底,脑袋会不会清醒点。许皓起身去把病房门关上。「你真的不记得我是你老公吗?二个小孩都不记得吗?」他坐回陪病床时问她,他完全不能接受她忘了他这件事。 小绢没有回应他,但眼神透露着徬徨与疑惑。看她这样,他也无法再说话,她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吧?许皓也只能这样想。 「你左手,那个戒子很好看,是婚戒吗?」小绢看着他的左手,说这句话的同时,脸部表情柔和许多。 「对了,差点忘了。」许皓从外套口袋拿出戒子。来急诊时医院要求拔下来。 他拿起小绢的右手要帮她戴上,两手相触的那一霎那,小绢脑袋像被闪电打到一样,有很多片片断断的影像,很不舒服,她立刻收回手:「有电!」 许皓愣了一下,火气有点上来,把她手硬拉回来:「有电也得戴!」 小绢忍着那些片段影像让许皓帮她戴上戒子后,看着自己的右手对许皓说:「很好看,你很会挑。」 「那是你挑的,你去欧洲出差时买的!」 「什么?我去过欧洲?」小绢惊讶又失落的看着自己右手:「我去过欧洲?我居然不记得,怎么这么可惜!太可惜了.....」 所以,不记得去欧洲,比忘记我重要?许皓烦躁的往陪病床躺下:「我要睡觉,有事再叫我。」躺下又立刻起身对小绢说:「我叫许皓!你合法丈夫,记得!」随即躺下翻过身背对小绢。 68潘之子 小绢的父母很是帮忙,愿意晚上顾一下小绢,让许皓回家洗个澡,并且办点事。许皓来到餐厅时,ken与美静已经在里面有一会了。这间西餐厅很大,但餐厅内只有两桌客人,一桌是ken与美静,另一桌一对母子,两桌相隔约两区之远。 许皓一就坐就唸ken:「在这种地方吃,感觉就要吃很久,当我时间多?」 ken挑挑眉说:「我都点好了。服务生,上餐上酒。」他毫不在意美静在身边。 ken与许皓各自先喝一口酒后,ken开口问许皓:「那天你们开着潘斌宇的车,在崖上说什么?」 美静没有停下刀叉的动作。 许皓比着美静对ken说:「不如你自己问ken嫂,她不是就在这吗?我不喜欢转话。」 ken看向美静:「你说呢?」 美静一句话也不说,吃了一口肉,慢慢的咀嚼。 「你看到了,她不说。」 「我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ken嫂,如果我说错请指正。」许皓看向美静:「那天ken嫂的意思好像是,我们跑车赢了潘大哥,导致他衝下悬崖,我是兇手,你出资者是帮兇,而她是他那时候的女朋友。没错吧?」 ken定定的看着许皓约三分鐘才恍然大悟的说:「喔~所以她才要留着那台车。」 「对!」许皓喝了一口酒:「说到潘大哥,我们之前也常在这碰到他。」 ken用手比了一下那对母子:「是的,我们都坐在现在那对母子那桌。」 许皓看着美静说:「而潘大哥就坐在这桌。」 ken转头对美静说:「潘大哥坐我这个座位,而他带来的女孩子,就坐你现在坐的位子。」 许皓接着说:「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凑巧,我们从来没看过潘大哥带你来过?」 美静怔了一下,拿起酒轻啜了一口说:「我跟ken一样是不能自由恋爱的,所以我瞒着家人跟他交往,只有假日晚上偷偷出来跟他见面,没机会来这。我比较常随他去赛车场。」 「我女朋友再怎么换,我一次就只有能力交一个女友。所以我之前请教过潘大哥,怎能这么厉害,能够一个老婆身边又三四个女友在牵扯,不会出包吗?」许皓放下酒杯对着美静说:「潘大哥说很简单啊,基本上老婆就在家里,他每晚会回家睡觉。有的女友约假日,有的女友约平日,有的不住c城用电话联系,约会的地方要东南西北各不同,非常容易就达成三妻四妾的成就。所以,潘大哥应该只带你去赛车场吧?」 美静吐了一口气说:「不止车场,也会夜游,吃宵夜,四处晃走的。」 ken戏謔的说:「但都是晚上对吧?你们一定没白天出来过!你们不会第一次都是车震达成的吧?」 许皓用质疑的眼神看美静:「要说ken嫂,那时候是被家人保护的太好太单纯,还是初恋情深,真的都没怀疑过潘大哥有其他女友吗?」 美静有点激动:「有其他女友又怎样?有吸毒赌博又怎样?娶妻又怎样?只要他没死,我大学毕业就要跟他私奔,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许皓冷冷地问:「你这么确定他想跟你私奔?」 美静说不出话来,她其实没有这么确定,只认为斌宇一定会跟自己在一起。 ken换了一个话题:「阿皓,你这几天有想到我们超混的那几年可能得罪谁吗?」 许皓訕笑:「谁都有可能,谁都没可能。我在想,应该是你之前睡了校长夫人,校长至今还没放过你?」 ken送他一个白眼:「去你的!校长前几年早走了,应该之前你不小心睡了宏哥身边小弟的女人?记恨到现在?」 许皓一脸的不可能:「拜託!那时喝的烂醉到一塌糊涂,应该只剩手指头有办法睡她了吧,我只是醉了找张床倒,醒来她就已经睡我旁边!那件事后来帮宏哥跑一趟赛车解决,我是被设计的。」 ken又回想一下:「难道是,在pub有人骚扰小菊那次,那次我们一个不小心,就打断人家手脚...」 「打断人家手脚的是你,明明是我女友被骚扰,你打的比我还狠,那次是你爸处理的!说来好运,我们那时候一直惹事,但都有人帮我们摆平。该说我们好狗运吗?」 ken点点头两手摊开:「感恩老爸!讚叹老爸!」 许皓对ken邪笑并点了个头:「我应该感恩有你,讚叹有你,你爸一定会帮你处理,我就跟着没事。跟着你吃香喝辣的,这种等级的餐厅都来到腻了也是多亏有你。」 美静终于忍不住开口:「要帮你们唱结婚进行曲吗?」两个人像唱双簧一样在一搭一唱的说着别人听不懂,但她听起来却带刺的话。 许皓冷冷的投给美静一个眼光,反倒是ken笑了:「你这么凶吓她做什么,我还有事要问她呢!要说我们真的是一男一女不知道会怎样?」 「太噁心了,无法想像。所以基本上,我们的混事都有解决,不然我们不会活到现在!」许皓喝一大口酒问美静:「跑赛车那天,明明潘大哥眼圈这么重,看起来就是有癮在犯,怎么你看不出来吗?」 美静摇摇头,眼光落在不知名的远方说:「我只知道他那天很不对劲,一般时候他很爱听我说话,他说我讲话很轻,听起来很舒服。可是那天碰面,他跟我说他想安静一下,他问我身上有多少钱可以动用。我跟他说,我爸妈管我很紧,零用钱给的非常少。他没多说什么,那天晚上我们话讲的很少。他一到赛车场就开始找人比车。可是他还是连赢三场,直到你...」 「ken,你说呢?那天你看潘大哥什么状况?」许皓直接打断美静问ken。 ken冷哼一声对美静说:「谁都看得出来他不知道几天没睡,安不知道吸多少,跑那三场,轮子都乱飘,只有你看不出来吧?」 美静还是很执着...「只要你们不趁人之危...」 许皓直接重话打断她:「ken嫂你是傻了还是疯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那天状况很差!只是那么刚好,ken那天就带三十万,我需要钱的数字也就刚好那样,所以我才跟他跑一场。就算我不跟他比,也是会有别人跟他比,他身上的钱那晚一定会输光,难道谁赢他就是害死他的人吗?」 美静看着许皓眼光泛泪的说:「我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他就走了......」 ken不想听这个女人说那些,直接打断她:「我问你,小绢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係?该说你傻还是故意,你选哪个地点,我们很难不想到你。」 美静冷笑的说:「小绢受伤的事情不关我的事,我昨天在公司插花插了一下午。」 许皓犀利的看着美静:「我们只说小绢的事情,我们没说昨天下午。也没说小绢发生什么事情。」 美静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静:「她今天没来上班,我直觉想到昨天下午ken找不到她的事情。」 ken笑了笑说:「我找不到她,也没说她受伤吧?说到这也玄,我只是问你,她跟你一起去吃饭,你怎么自己回来?你就要我去调监视录影器,你真容易被人看破手脚。」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这餐饭我吃不下去,我要先离开。」美静要站起来,却被ken从肩膀压下。 ken口气兇狠瞪着美静:「我话没还说完呢!走去哪?你跟你爸拿五百万做啥?你跟你爸说我公司要週转,吓到他心脏病都要出来,以为我公司连五百万都拿不出来!」 「我身上想放点钱...」美静说的心虚。 ken听到答案满意的笑了:「那好,五百万我给你,你先把钱还给你爸,我看到匯款收据,我就立刻转五百万到我们共同户头去。」 美静愤怒地拍了桌子一下:「你!!」 「老公给钱还不好?只是共同户头动用要我们双方同意,不是什么大钱,没什么不、良、理、由,我没这么小气的。还是,你跟你爸借的五百万,你已经花光拿不出来了?」 美静重重的呼吸,但无法回话,此时许皓看着餐厅另一桌,对ken说:「他们走过来了。」 那对母子走过来许皓这一桌,妈妈看起来年长许皓他们几岁,小孩大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但身高已经要跟他妈妈差不多高了。许皓跟ken立刻站起身,对那位母亲点头示意,许皓亲切地问:「潘嫂,吃的还可以吗?」 「很棒,谢谢你们,我们很久没吃这么好了。」潘嫂对身边的小男孩说:「跟叔叔阿姨谢谢!」 小男孩很有礼貌的对他们鞠躬:「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ken很大器的说:「不用客气,天天请你们也没问题!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络我们。」 美静看小男孩看得出神,眼泪在眼眶打转,太像了.... 许皓对ken说:「我送他们出去,顺便回医院!潘嫂,请!」 ken点点头:「ok!我还有家务事要解决,就不送了!」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就像许皓说的,简直是斌宇的复製人,斌宇,我太想你,太想你,太想你....美静忍不住的抖动肩膀低头哭泣。 ken拿起酒杯,一口接着一口,冷冷的看着她.... 69有电 「什么!!你们不带我回去吗?」出院时,小绢在医院门口紧拉着她爸妈。 小绢妈拉着小绢说:「小绢,你现在的家在这里,你说不定几天就想起来了,我们带你回去不是白折腾?」 小绢妈硬把小绢的手拉给许皓:「你要跟你先生回家才对!」 小绢一碰到许皓的手,脑袋像被闪电打到的片段影像又出现,她赶紧收手:「有电!」 要不是她父母在这,许皓真的很想发火,这几天不小心碰到一下就喊有电,是在发什么神经?帮她倒水吃药时,只差没买夹子,杯子用夹的夹给她。 「你们要带我回去啦!」小绢猛拉着她妈妈,眼泪一直喷,在医院门口就这样僵着。 「不然,先一起回我家,安顿好她,我再载爸妈去机场?反正现在时间还早。」许皓压着怒火建议。小绢父母想想也好,不然僵在医院门口太难看了。 回到家后,小绢父母屋内屋外四处看看的同时,许皓的妈也抱着柔柔,牵着坚一过来打招呼寒暄,小绢父母看到三四个月大的柔柔,开心的抢着抱,一伙人谈的热络,只有小绢站得远远的,这一切好像都跟她没关係。 坚一一跳一跳的抱住许皓,许皓提醒他:「妈妈也要抱抱喔!」 坚一毫不犹豫的去抱着小绢大腿:「妈妈抱抱。」 小绢瞪大了眼睛看着坚一,不知道怎么反应。一副这孩子有毒的样子。坚一看到小绢的反应有点难过,红着眼对许皓说:「妈妈不要抱抱。」 许皓把坚一牵过身边的同时,有点责怪小绢:「你怎么了?你连小孩...」 许皓妈赶紧过来缓颊:「她不是受伤了吗?你怪她做什么?当妈妈的一定很快就想起小孩的。」 小绢妈也抱着柔柔走到小绢面前:「你要赶快想起来,这都你的小孩,这柔长得有你跟许皓的一半呢!」 小绢看着小孩,这个称为她老公的人,还有叫公婆的人,这陌生的环境,但她什么也想不起来,这是在做恶梦吧。我什么时候结婚的?小绢父母坐了一阵后要离开去搭机,小绢一听到他们要走,又紧张的跟上。 小绢妈妈终于忍受不了对她发火:「小绢够了!你不能这样!妈都跟你说过,我们女人嫁人了,就是好好顾家!你这样跟我们回去算什么?要传出去都说我们女儿没教好!」 小绢看着她妈说重话,一句话也不敢吭,眼泪却噗噗的掉下来。许皓推了一下小绢:「一起送爸妈去机场好了。」 送岳父母去机场后,回程的车上,小绢眼泪还是一直狂掉,许皓终于忍不住:「小绢,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可是你这样也有点太过,小孩你也不能这样对待吧?」他实在不能相信她失忆。 小绢用无辜的口气边哭边说:「我都不认识你,我要生你什么气?」 「呵。真是够了。」许皓的耐性正在慢慢流失。 小绢哭得更厉害:「我晚上要跟你睡吗?可是,我..都不认识你....」 「什么鬼...」许皓斜睨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有两间房间你挑一间睡,内锁你要装五十、一百个我都帮你装。」 「不用啦,一个就好了。」小绢小声的说。 「那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我才想哭勒……许皓深呼一口气,尽量把自己的气消掉。 「好……」还是继续在哭…… ***** 「那个……厨房桌上的苹果可以吃吗?」小绢小心翼翼的问许皓。 「那不是你买的吗?当然可以吃啊!」 「喔,那刨刀在哪?」 「流理台下面。」许皓说完这句话,想想不太对,就跟进了厨房,果然!小绢把苹果皮削一小片一小片的。「等一下,我来我来。你弄盐水好吗?」许皓拿了一颗新的苹果,并从刀架拿起小水果刀,把苹果皮呈螺旋状的削下来。并把削下来的皮在她面前晃了晃。 小绢不甘心的说:「是刀的问题……我刚是拿刨刀!」 许皓把小绢手上的刨刀与苹果拿过手,很俐落的呈直线状把苹果皮削掉。 小绢乾脆赖皮不弄了:「那,你就乾脆把苹果也切好好了。」 「切好是没差,盐水,盐水,我刚说的盐水。」 「盐巴在哪?」真的好想揍人……他比了比流理台上面的橱柜。 小绢看着正在清除苹果蒂头与苹果核的许皓,随口问了一句:「你多高?」 许皓毫不考虑的回:「158」 「……」小绢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一句「不说就算了……」 许皓把放苹果的水果盘递给她:「你拿去客厅吃,这我收就好。」许皓想做点事冷静一下。 没安静2分鐘,就听小绢在客厅喊:「那个谁,这个小孩子要吃欸!」 谁是那个谁?「弄给他吃啊!」许皓在厨房回应。 「整块给他吗?」 吼~~~许皓拿着水果刀走到客厅:「你当然是要播小块一点阿!」 坚一已经咬着整舟苹果,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外面。许皓把坚一嘴里的苹果拿出,在手里切了小块,塞一小块进坚一嘴里。他直接坐在小绢旁,拿起一块苹果,分切小块的同时问她:「你除了会读书还会什么?」 「还会考试!」这话说的很有自信。 许皓挑了挑眉:「那也是很厉害。」 说完把小块的苹果,塞一块进小绢嘴里,小绢咀嚼一口后:「嗯,好甜!」 许皓开玩笑的问她:「有没有电?」 她看他一眼,笑笑的摇头,这个人笑起来很好看,应该不是坏人…… 「你头发自然捲吗?」 「对。」许皓没有抬头,继续分切苹果。 「捲的好自然……」 许皓比一下坚一:「他也是喔。」 小绢看坚一,还真的耶!捲的好可爱。「你不吃吗?」 「我不喜欢吃水果。」许皓摇摇头。 「蛤!怎么可以!吃水果对身体好耶!」小绢从盘子拿一小块切好的,直接塞进许皓嘴里,就赶紧把手缩回。 许皓对小绢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含着苹果说皱着眉说:「不要再帮我塞,一个就好了。」 好不容易吞下嘴里那块,许皓看小绢手里又拿一块苹果蠢蠢欲动,这女人23-4岁时有强迫症? 他赶紧站起来说:「我先帮你的房门装内锁。」 风速逃离现场。 70我好想我老婆 许皓,坚一,小绢,三个人坐在厨房餐桌上,面对空荡荡的餐桌发呆。 「所以你没有煮饭?」许皓打破沉默。 小绢摇摇头。 「那你今天中餐怎么吃的?」 「冰箱有水果,我吃那个就饱了。」 许皓对他叙述天天的日常:「你不是应该把晚饭煮好,我们回来时,你弄菜肉的时间,我会先带小孩洗澡,不是应该这样吗?你......」 小绢突然眉头一皱:「我就是忘记了!忘记了!忘记了!忘记了!忘记了!你不要讲的好像我应该都记得,我故意不做似的!我就真的什么都想不起,又在这么陌生的地方,你们说我们的关係很紧密,可是我却觉得你们是路人甲,我也很不知所措好吗?!」 看到小绢此状况的坚一,害怕的赶快往许皓身上扑,许皓抱起坚一,对小绢说:「你不要动,不要动喔!我们父子俩去庭院一下。」 许皓把坚一放在鞦韆上,慢慢的摇他。「把拔,妈妈在生气吗?」 「妈妈不舒服。」 「妈妈不一样……..」 她好像也不是我老婆,明明是她,整个人却完全不一样。好,我调整一下,她现在的记忆停留在a市,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冷静,我必须接受,她是真的忘记,不是跟我闹脾气。所以在这边的生活要重新教她,好,我懂,我明白,深呼吸,进去面对她。 许皓走进厨房对小绢说:「我们今天出去吃好了。」 小绢只是皱着眉看的他。 「我跟你说一下,以往,我们会在六日去买一週的菜。下班回家后,谁煮饭,另一个就去洗小孩。」 「可是我都不会...」小绢小声喃喃的说。 「没关係我教你,不然你洗小孩,坚一很好洗,柔柔比较软要小心一点,洗习惯也还好。」许皓心想:我希望你多接触小孩,忘了我没有关係,但不能忘记他们两个,我不想再看到坚一受伤的表情。 「然后,我午休时,会传讯息告诉你,我晚上要煮什么,请你先帮我备什么料,或拿肉退冰,可以吗?你一开始来这里不会煮也是这样学的。」 小绢反问他:「你会煮喔?」 「我家有半年做吃的,以前是乖小孩的时候有在帮忙。」许皓拿起车钥匙:「走吧,来吃晚餐顺便买些菜。」 「我们不能都在外面吃吗?我上班三餐都吃外面的。」 「如果只有你我当然没关係,可是有小孩子,吃外面营养不够也不方便。」 「喔。」小绢看了一眼坚一,那眼神就像在看隔壁家的小孩。 开车时许皓想到一件事:「小绢,之前,我把每个月薪水一分不差的放在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一直到月底,没有用完的钱,都是你拿去处理的。这个,你该不会也忘记银行存摺那些放在哪了吧?」 小绢睁着大眼,眨眨眼睛看着他,眼神就像在说,这种事情有发生过吗?「你也不知道放哪吗?」 「我没有过问过。」这下好玩了,就算找出来,她肯定也忘记密码那些的。 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让她记忆回復,虽然她就在身边,但叫着她的名字自己也感觉好虚,不知道是不是叫同一个人。她的回应很像是她,可是又像另一个世界的她。 停好车下车后,小绢看着这栋购物大楼,看着看着有点熟悉的感觉。 「这三楼是不是有一间拉麵店?」 「对!」许皓对她有印象有点兴奋:「你喜欢吃里面的地狱拉麵。还一直猛加辣粉说不够辣。」 「好像是....」小绢对自己想起来一点事也有点小开心。 「那你还有记得这里有什么吗?」 小绢想了想,对许皓摇头:「没有....只有拉麵。」 许皓有点失望:「所以只记得吃的....」 小绢看许皓面露失望的样子不禁皱眉:「我肚子饿咩!」 「喔,那走吧。」许皓对小绢伸出手,小绢看着他的手又看他一眼。 许皓恍然:「等一下。」从口袋拿出手套穿上。对小绢开玩笑的说:「怕有电。」 小绢尷尬的笑了:「一定要牵吗?....」这人是故意的吧!还刻意带一支手套出门…… 「一定要耶!」许皓直接把小绢手拉起:「我怕你人生地不熟会走失的。」 小绢像个小孩一样被许皓一前一后拉着走,这种感觉怎么好像哪里发生过? 「你是不是应该走慢点?」小绢拉扯许皓的手,希望他慢下速度。 「你不是肚子饿?那当然要走快点。」 「可是你走一步是我的两步耶!」小绢要追上去,把他用力往后拉:「慢一点啦!」 许皓看她臭着一张脸反而是笑了:「好,我慢慢走。你跟紧。」许皓放慢了脚步。 小绢主动问起:「我们怎么认识的?」 许皓简略地回答:「嗯...在a市我们的公司附近有一间超商,每天早上在那碰面认识的。」 小绢继续追问:「那我们怎么会在一起?」 许皓往美食区的座位区大致看了一下:「当然是互相喜欢才会在一起,你其实是想问,你当初怎么会喜欢我对吧?」 小绢点点头:「对...因为感觉你很没耐心又不温柔..我当初怎么会..喜欢你?」 许皓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嘿,你要坐哪?我帮你点拉麵。」 「痾...都可以啊,座位那么多..就...嗯....」小绢四处看了一下,却没说出个答案。 「坐那一桌吧,看的到电视,又有风口比较不会热。」 「可以耶!」小绢满意的点头。 「就像现在这样,你喜欢我做决定比较快,你可以很轻松跟着我就好,然后事后又怪我做决定没问过你。」许皓说完就往拉麵店走去。 这是在骂我吗.....???小绢满头问号 许皓看着没怎么动筷子的小绢说:「你不饿吗?我看你没吃几口,我们等下楼下的生鲜还要逛一大圈耶!小孩还在爸妈那还没洗,你可以加快速度吗?」 小绢皱着眉说:「不是,我还是很想不通,那你怎么会喜欢我,我们怎么会结婚?」 许皓放下筷子一副要起身的样子:「吃不下就走吧,已经很晚了。」 小绢振振有词的对许皓说:「ㄟ!你会回避问题耶!这样不对吧?我不知道你就该跟我说明啊!不是应该要让我想起来吗?」 许皓愣了一下,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看着小绢很有趣的说:「原来你以前讲话这么直呛?我认识你时,你讲话都吱吱呜呜的耶!」 小绢毫不掩饰的说:「我对不喜欢的人讲话就比较直呛!」 「也对,我现在对你来说就像是陌生人,但就这么不凑巧,身分证上你配偶就是我,你可能要试着喜欢我喔!」 「那你要不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那你要不要好好吃麵?」 「你说我就吃。」 「你吃我就说。」 两个人不甘示弱的对视了一会,小绢先拿起筷子象徵性地吃了一口。 「我吃了,你说啊!」 「好。」许皓重新拿回筷子。 「ㄟ!赶快说啊!」 「我有要说啊,我在想从哪开始说咩!」你这么剁剁逼人做什么? 小绢揶揄许皓:「不过问你当初怎么会喜欢我而已,这还要想?我看是没有多喜欢吧!」 「这么解释的吗?」真有趣,真的是赵小绢小妹妹。「因为喜欢一个人不会只有一个点,我是在想一个核心重点简单跟你说,要真说那时为什么喜欢你,应该是在a市时你好贴心,很顺我,不开心也不会太久,也不会搞失踪,你很爱黏在我身上,算是我比较大男人主义吧,我很喜欢你在a市乖的跟猫一样的样子。你的眼神一直很温和,讲话很亲和,被我逗的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最爱,跟你现在,完全不一样。」 小绢很不敢相信:「什么?我对你有那种样子?我是被鬼打到吗?」 「很有可能,跟我回来这你好像就清醒了,我们回来这之后比较会吵,总之,没完没了的磨合跟吵架,到你忘记之前……」 「听起来好像很不幸福...」这样还需要想起来吗? 许皓故意带有玩味这样说,并用挑逗的眼神看她:「我好像没听你抱怨过晚上不幸福耶!」 果不其然她鼓起腮帮子脸就红了:「我还没想起你是谁,你晚上不要....」 「你还没想起我之前,我晚上不会去敲你的门的,你要再加装一个内锁增加安全感吗?」他对她眨了个眼。 这个人好讨厌....「你还没说我们怎么会结婚...」 「你怀孕了嘛!」 「那个小男生?」 「对!」许皓回答的同时,专注的看着小绢:「小绢,我们的事慢慢来没关係,但你可以多跟坚一柔柔接触,看能不能儘快想起他们好吗?」 小绢想了一下,对他点点头。整个购物至回家,许皓没有再牵小绢的手,眼前这个小绢的言谈举止,就像是另一个人,如果牵着她,心里就有如出轨般的罪恶感。对不起陪她走过这几年的小绢。虽然她是因为他被牵连,她现在一切状况,他都要理解。可是现在他们连基本的默契都没有。明明她就是她,偏偏她又不是她。 『ken,有查到黑衣人是谁的人吗?』 『应该是跑单帮的,那些跑单帮都挺强的,说不定已经离开c城。美静居然有门路找那些人,应该是有人帮她。小绢好点没?』 『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好想我老婆。』 『她不就你老婆?』 『她是24岁的小绢,可我不是26岁的许皓。我爱的是现在的小绢,我们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默契,她记不起来的那几年,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多跟她聊些回忆,说不定下个礼拜就想起来了。』 『问神囉,查到黑衣人告诉我。』 『我考虑一下,我怕你做傻事。』 『我老婆想得起来,我就不做傻事……』 『下礼拜我有事找你,我去你公司载你,给我两小时。』 71熟悉的味道 「澡盆里面拉上洗澡网,这是测水温的温度计,直接丢下去就好,水温不要超过温度计红线。你要枕着她的颈,轻轻扶她的左手,洗澡巾先盖在身体那边,水慢慢往屁股身上拍,一点一点下水,脖子跟米其林线都要翻开洗。」许皓一步步教着小绢洗柔柔。小绢本来非常害怕,但碰到柔柔身体,帮她清理夹缝的污垢时,手感慢慢的找回来,变得自然也不害怕了。 许皓看她马上熟练,也不免讚叹:「果然如大家说的,妈妈就是不一样,就算什么都忘了,对小孩还是有浅意识的母爱,能一下就上手。」 小绢反问他:「你好像很会洗婴儿,我很少看男人洗婴儿的,你怎么会?」 许皓往柔柔身上泼点水说:「生坚一时,你急產剖腹,出院后伤口还是很不舒服,不太能弯腰用力,我就直接把坚一抱来洗了。柔柔满月后我跟你说,女孩我洗起来怪怪的。你就接手洗她囉。我现在看你洗的手势,跟之前一样。」 小绢看着柔柔,心理涌出不一样的感觉:「好像自然而然就有个手感在。」 许皓擦乾手就要离开浴室:「那这里交给你了,我去把菜下锅。」 「欸,你!」小绢叫住他问:「你怎么愿意做这些家事,很多男人不肯的耶!我爸我哥都不进厨房的。」 他的口气有点无奈:「我也不愿意啊,这里的男人更少碰家事,我也没想到我要做那么多。」 「那为什么?」 「你就很会冷战又炸锅。我想想,分摊一点大家都不累,开心就好,而且你确实煮得比我难吃。」许皓说完,没等小绢反应就走出浴室去厨房。 小绢愣愣的看着柔柔。睡一觉起来人事已非,多了2个小孩,还一个男人每天在她面前走动,我明明超怕冷,怎么会来到这么冷的地方?现在还被他说我很会冷战又炸锅… 晚餐后,小绢一直抱着柔柔,摸她,闻她,用手感觉她。她与柔柔之间,有一种无形的牵扯与羈绊感情枷锁慢慢在捆回。她好像想起,想起那天躺在產抬上,自己弯成一颗球让护士打麻醉,然后下半身毫无知觉,只感觉到肚皮被医生拉扯,没多久就听到婴儿哭声,她看了一眼新生儿,听护士报出生时间及体重。护士在点滴内补一针,「妈妈休息一下喔」,睡着前,她看到护士把婴儿抱给另一个人看...那个人..好模糊... 「我好像想起来我生她的那天。所以我真的是她妈妈,我们真的有结婚?」 许皓差点没被嘴里的酒呛到,是在说废话? 小绢把柔柔放在婴儿车上,对坚一说:「坚一来。」 坚一一跳一跳的过来,小绢坐在沙发上面抱起坚一,揉揉捏捏他的身体,闻闻他的味道,脑袋闪过一些画面,她轻轻的往坚一胳肢窝点一下。坚一立刻咯咯的笑了。这个声音她认识,她又搔了他几下,他笑的一直在小绢身体上翻滚。 「你想起来了?」许皓吞下嘴里那口酒问她。 小绢带着兴奋的表情说:「片片断断的记忆,但是能确定他们是我小孩,是一种感觉,这感觉好奇妙,前几天还对他们完全陌生呢,有点不可思议。」 「那很好,不急,慢慢来。」许皓心想,至少你对他们不会像是对外人,小孩不会再心里受伤就好。 小绢放下坚一后,往许皓看去。许皓看她的样子,觉得苗头不对,防备的问她:「你现在在想什么?」 小绢往他移动一个位置,许皓赶紧退后一个位置,并拿抱枕挡在他与小绢中间。「你有话这样说就好。」 「不是,我想说碰触他们会有一点回想,我想碰你一下试试看。」小绢把抱枕拿开。 许皓赶紧站起身:「我没酒了。」极速往厨房走去。 「你不希望让我想起你吗?」小绢疑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年轻的小绢做事这么坚持的吗? 「我当然希望你想起来,」许皓停下脚步,转身回她话「但你不用太逼自己,你今天想起他们两个已经很耗能量了,改天再想起我就好。」 小绢站起身,伸手逼近许皓。快要碰到许皓身体的时候,许皓立刻说:「有电喔!」 小绢缩了一下手,立刻笑了:「你吓我。」 「是你从医院就开始这样说的嘛!」许皓也笑了。「我去倒点酒……」 许皓转身闪避她,却被她突然从背后环抱,两手在许皓身上来回摩擦,许皓整个人却僵住。一会儿,小绢绕到许皓面前,一直嗅闻他身上的味道。 「你有想起什么吗?」许皓有点想推开她。 「这个感觉好熟悉,好熟悉,但想不起来。」 「很好,今天这样够了,明天继续想。」许皓轻轻的推开她。 「怎么好像现在是你很怕我?」 许皓深刻的注视着她一会后说:「对不起,你言行举止跟失忆前很不同,对我来说你现在就是另一个人。我会带你去一些有回忆的地方,帮你恢復记忆,但在你想起来之前,我们保持一点安全距离好吗?而且你这样很危险,我是任何地方都能做爱的人喔...」 小绢一直看着许皓,噗哧的笑了出来:「你又吓我。」小绢说这句话的眼神好像回到现在。 「这都被你看出来,不过你手好冰,等我一下。」许皓衝上楼又衝下来,手拿粉红色围巾,他把围巾整个摊开,帮小绢围成披风,并且别上一个蝴蝶水晶别针固定。 没想到他有这么暖的一面。「这一条洗得有点薄了,脏了直接丢掉吧,我们再去买一条新的。」许皓说这话的同时,顺便帮小绢整整围巾的皱褶。 小绢把用手拉一角围巾在脸磨一磨,「有电!」立刻放开围巾。 「你说的电是指静电吗?现在都春天了,应该还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摸到某些东西,头就像被雷打到一样,一直有很多画面闪过,头很不舒服,眼睛很多闪光的感觉。」小绢摸了摸太阳穴。 「那把围巾拿下来好了。」 「不用,现在这样不会,谢谢你!」 许皓点点头:「那我去倒点酒,你要一点吗?」 「我会喝酒吗?」小绢瞪大眼睛看他。 「会一点,当然是没有我厉害,冰箱里那一支梅酒是你的,我调成你之前喝的比例给你,一杯就好,要不要试试?」 「好!我试试!」挺有趣的感觉。 【ken…】 【……这么晚打给我干嘛?.........靠,你是喝多少,你不是在哭吧?】 【不然我该笑吗?】许皓拧了一下鼻子 【你什么时候转性喝酒会哭了?】 【她一直想不起来……】 【重新恋爱也没不好…】 【我爱的是从她25岁,一路跟我风风雨雨走来的她,我如果跟她重新恋爱,对不起跟我一年一年爱过来的小绢,那些日子算什么?我很煎熬,我想我的小绢……】 【…………你是不是太久没打砲?要不要我带你去桑一下?】 【我要桑还需要你带吗?……我现在跟你一样的死掉没反应…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我多了一个妹妹,你对你妹会有反应吗?可偏偏我独生子,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妹妹相处…你教我吗?】 【喔,不行,你用对妹妹方式对她,你会被离婚的。那完全不一样阿。不然,你把你妹妹介绍给我好了。】 【faq!】 【哈哈!听到你骂人真爽,我介绍一款药给你,听说还不错,我这两天要去找你,你白天给我清醒点!】 小绢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想起晚上围巾磨蹭在脸上的感觉,好多片段一直在脑袋中闪过的画面,这条围巾有好重要的回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当他说保持安全距离时,我的心彷彿被重重的打了一下,有点疼…… 梅酒喝多了头有点疼... 72不可以自己出门 ken带许皓来到律师事务所,许皓一脸莫名:「既然都要再这签离婚,不需要我来吧?」 ken拿了份文件递给许皓:「谁跟你说要签离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跟她离婚!」 许皓翻了翻内容:「遗嘱?你发什么神经?你得睪丸癌?」 「你才得摄护腺癌!正经点!我爸已经把公司股份给我跟我妹了,那天如果我先到崖口,我一定抓不住绳索会跟小绢一起掉下去山谷。如果我死了,她是第一顺位继承人,那公司就等于他们家的了。所以我决定先分配好。」 许皓一张张翻着内容说:「有钱人的世界真复杂,但这也要她同意吧!」 「她不得不同意,她不同意,我就把她送到精神疗养院去。她现在已经在事务所的会客室内了。」 「现在有在治疗吗?」许皓盖起文件。 「请心理医生来家里,我现在想的是,因为我们两家企业有牵扯,所以与美静离婚先决条件是,我必须让我公司能够不与他们公司共生。」ken意味深沉的看了许皓一眼:「你老婆虽然失忆,但应该是有工作能力的吧?她还能来上班吗?」 许皓瞪他一眼:「你是没她会死?」 ken对许皓拋个媚眼:「我是没你会死,她如果能工作,说不定也能想起来什么,我是在帮你召唤她的记忆!这样你也能好好活下去。」 许皓转移话题:「够白目的你,你人找到没?问你老婆问不出来吗?」 ken沉默很久,拍了一下许皓肩膀:「要找人当然不难,但,你不要做傻事好吗?就过了吧,说不定小绢明天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沮丧,总要找个人发洩一下怒气吧...」 「不然我牺牲一点让你打几拳?我教妻无方嘛!」 许皓用含情默默的眼神看着ken:「不行,我最近好需要你,你要是被我打死,我就没人可以诉苦了。来,抱一下。」 「这里18楼你赶快跳下去!」 「真无情!」许皓摇摇头。 ken用手肘顶了一下许皓手臂说:「我们用文明的方式解决,又可以摆脱与他们家的共生关係!」 「你有什么想法?」这里视野真好。 「两位先生这边请喔!」律师事务所的柜檯小姐对他们喊着。 **** ken静静看着坐在沙发上翻书的美静,美静有一头微捲的长发,她习惯把长发拨到左边,合身而不紧身的穿着,加上家里从小的教养散发出的气质,整个人很是抚媚。 美静没有抬起头,翻着书轻轻的问他:「有事?」 「嗯!」ken回答:「我想问你,那天如果我先到现场,我可能就掉下崖了,这是你要的结果吗?」 美静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你要我签的文件,我不是都照你意思签了?」 「两回事,回答我的问题。」 美静露出愁容,自言自语喃喃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结果....」 看来是问不出来。ken诚恳的看着美静说:「美静,我们也吃了几年的饭,就算没有爱情,人与人之间的基本情谊还是有的。我承认我对你不好。但我们的宿命就是这样,既然已经结婚,我们就好好培养感情,你把潘的事放下,我会对你好的。」 美静看着ken,眼神迷濛有很复杂的情绪在里面交织。 ken站起身丢下一句就要离开:「考虑一下。」 美静叫住他:「ken,你是真的想对我好,还是为了小绢的安危?」 真是聪明又犀利的女人,这时候这么聪明,怎么潘斌宇的事情就笨的跟猪一样?ken笑着看她:「你们女人真的很爱鑽牛角尖,你听我话面上的意思就好,何必去加以解释?」 美静抬起头直视ken:「那你为何还要出去不在家睡?」 ken深吸一口气说:「你什么时候把潘斌宇的车照片拿掉?看着那张照片,谁还能有反应?像一个鬼魂盯着你一样,你去画廊逛逛换张画吧。换了照片我就进房睡。」ken在美静额头留下一吻后,晃着车钥匙就走出大门。 『好了,出门!』ken传讯息给许皓。 许皓看到讯息后,对小绢丢下一句:「我出去一下等等回来。」 他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听到“好”一个字,所以直接走到玄关,没想到背后传来一声:「等一下!」 小绢怒气衝衝的站在他身后。许皓一脸疑问:「怎么了?」我忘了做什么事情? 小绢毫不客气的质问他:「你把他们两个丢给我就自己出门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们不太熟,万一等下他们有什么状况,我怎么处理?」 许皓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想了一下后安抚她:「我只是去拿个东西,一个小时内就回来。我保证。」 没想到这句话让她更生气:「男人的保证就是个屁!我爸我哥也常说一下就回来,结果都4-5个小时以上。」 许皓有点错愕她的反应,但他一定要出门一趟。「可我现在一定要出门,我们回来再说,如果晚一分鐘回来我随你处置好吗?还是我把他们带过去爸妈那边?」 「那不就剩我一个人在家?」她怒气值更提升了:「你是太自私还是少根筋?你自己看看外面这么黑,放眼望去才几栋房子几盏灯?一点声音也没有,让我自己在家是要吓死我吗?」 「你这么大声做甚么?我又不是第一次晚上出门,你之前也没说什么啊。」 「你说的之前,是我失忆之前吗?」小绢一脸生气加不屑「原来她之前是过这样的日子,难怪我现在一点也不想想起来以前的事!」 这话让许皓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会从她口中蹦出这种话:「欸!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很过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也很过分?」小绢一点也不想让步。 许皓鼻息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把车钥匙丢给她。「你去换件衣服一起去。我把小孩带过去爸妈那。」 在车上两个人都不说话,耐不住性子的小绢还是忍不住先问他:「你说你之前这样出门,她都没说什么吗?」 「嗯。」 小绢瞪着他:「所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她一个人在家会怕?」许皓没有说话。小绢整个人侧过身面对许皓追问:「回答我啊!」 「一半一半吧!」确实是这样,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纵使知道她听了可能会发作,但他不想骗她。 小绢放大音量对着许皓说:「真过份!我替她跟你说,我们住的地方,白天晚上都超安静的,安静到乌龟走路的脚步声都听得到,她又这么胆小,所以非常害怕!你以后不要再装傻!不要晚上再丢她一个人在家!」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许皓转过头来看她,觉得好气又好笑。「你如果一开始就告诉我,让我没有装傻的机会不是更好?」 小绢双手交叉在胸前:「哼,谁知道那时候她在想什么!」 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白天上班,回家帮她做好家务,我偶尔出来放松一下,她当然会懂会体谅。我心里明白她自己在家会怕,但我真的不是经常这样,她没明说,我也不太想放弃这么一丁点自由时间。我还真希望她一开始就告诉我,我就必须顾虑她的心情,她也不会因为太过压抑跟我吵一些莫名其妙的架。 许皓手机讯息一直叫,一定是ken一直催他。手机拿起来,果然! 『怎么还没到?我到很久了!』 『你不是要我介绍妹妹给你认识,所以我把她带出来了。』 『哈,真假?真要介绍给我认识?』 『干,我在停车了。』正好一肚子闷气没地方发。 『哈哈很好。我在最里面角落的位置。』 73回到我身边 ken看到小绢第一眼反应:「哎呦~头发剪这么短,娃娃头耶!」 小绢看一眼ken又看一眼许皓:「他是谁?」 许皓简单说明:「我朋友ken,你以前的老闆。」 小绢带着微笑礼貌的对ken伸出手:「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ken对小绢的举动愣了一下,立刻站起身拍拍衣服,笑开了脸绅士的说:「初次见面,你好!」他礼貌性的回握小绢的手,又加了一句:「你手挺小的!」 许皓瞪他一眼:「你还真爱演,不是要拿东西给我?」 ken示意他们坐下:「我想说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先拿一张给她试试,坐,要喝什么?」 许皓还在考虑要不要停留,小绢却立刻坐下对ken说:「我听我同学说,这种pub酒馆,有一种像柳橙汁一样的调酒,很好喝,我要喝看看那个。」 「螺丝起子,ok阿,调淡一点酸酸甜甜的女孩子的确很爱喝。」 「不对,等一下!」许皓对小绢说:「你喝了我就不能喝了耶!」 「为什么?」 「谁开车?两个都醉了,小孩怎么办?」 小绢用理所当然的口气回许皓:「那你就不要喝啊!」 什么!不行!「你喝沙瓦就好!」 「不要!我就要刚说的那个!什么起司的。」 「名字都说不好,改喝沙瓦就好!」 小绢嚼起嘴瞪着许皓:「我不只名字都说不好,我还什么都忘了呢!这样你有满意了吗?」 ken一来一回的看着僵持不下的这一对,怎么这么好玩!他好像有点懂许皓说的意思了。他对许皓说:「你喝沙瓦吧!你不让步一下没办法做事啊!」 许皓不情愿的坐下来:「真是的!」有够闷。 确定好酒后,小绢说要去化妆室一下,ken趁机对许皓说:「完全不一样耶,真的很像小妹妹,口气也差好多。但我觉得挺有趣的。」 许皓无奈的说:「我就说,今天要是我26岁,这个女孩对我很有挑战性,我一定要搞定她,但我们一定交往不久!我认识她时,她就不是这个样子。更何况现在我还是两个小孩的爸呢!我好难适应她变这样。」 「我好了!」小绢很快回到位子上。 ken从他身边的包包抽出一张爬满外文的纸放到小绢面前:「可以麻烦你,把备忘录翻给我吗?」他另外又抽出一张白纸放在刚那张纸旁边:「翻出来用写的,不要唸出来。」 许皓看小绢很专注且皱着眉看着那张纸,比起那张纸的重要性,他更担心小绢的身体:「你如果耗脑力头会痛,不用勉强没关係。」 小绢白了他一眼:「怎么会勉强,很简单啊!」 许皓像是被打了一枪的闷,横扫了一下店内的客人,他发现有一桌客人5-6个男女,是认识的朋友!这就像在沙漠中遇到绿洲一样,让他眼睛为之一亮。 他对ken与小绢说:「喂!那一桌是认识的,我去那桌跟他们聊一下!」这次他一点也不想看小绢的表情,就直接走过去那桌打招呼。 不出预料,第一句就被椰榆:「许皓你怎么喝沙瓦?」 「我老婆喝酒了嘛!我就要清醒囉!」许皓直接拉开椅子,背对ken与小绢坐下。 「不带你老婆来认识一下?」 「她跟ken在忙,等他们忙完再说。」 小绢往那桌张望了一会,ken赶紧把小绢唤回:「可以吗?」 「可以啊。」小绢开始把备忘录的翻译写下来。「好了。」 ken把翻译纸拿起来看的同时,许皓那桌传来一阵的欢笑声。小绢转头看到坐在许皓旁边的女性,大笑的同时,整个人身体倾斜往许皓靠近,她的右手放在许皓左臂上,并且拍了好几下。小绢不太能理解这个动作,眉头不禁紧皱。 ken轻轻的敲小绢面前的桌子:「小绢,小绢,可能你不能理解,但这种地方,喝了一点酒,这样一点的肢体碰触很正常,不算过份的。」 「真的吗?」小绢不太相信。 「你读书时没跟朋友去a市这种地方玩过?那边的装潢更好,场子更大,玩的更兇耶!」 小绢摇摇头,「我大学生活挺乏味的…」。 ken又拿出二张文件,并直接坐到小绢身边,用他的身影挡住小绢关注许皓那桌的视线:「如果你等下醉倒在我怀里,阿皓也不会说什么的。你不要再注意那里,这二张你再帮我处理一下吧?一样只要备忘录就好,拜託你囉。」 「好喔。」小绢一口答应。真的吗?真的喝醉倒在ken怀里,那个兇巴巴号称我老公的男人也不会说什么吗?这种地方真的是这样子吗? 许皓看着醉倒在ken怀里的小绢,生气又无奈的问ken:「你让她喝这么醉做什么?」 ken两手一摊无辜的说:「她说喝不出什么酒味,就一杯又一杯的,我以为很淡,她撑得住才会这样让她喝嘛!」 「调酒超容易醉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今天新来的喔!现在醉成这样,搞得我像捡尸的一样!我回去还有两个小孩子要搞耶!」许皓整个火气都上来,他一把将小绢从ken怀里拉过去并抱起:「帮我开门,开车门。」 他把小绢放在副驾,并绑好安全带关上车门后,对ken落下一句:「她在车上吐要算你的!」转身就走去开车。 ken对他喊:「我觉得她这样也不错啊,有点火花,生活才不会太无聊。」 「我现在不想跟你讲话!」许皓重重关上车门,油门一踩就离开。 你开这么快她不吐才怪..ken在心里碎念。 ken回到家打开自己房门时,右边的房间门被打开了,是穿着细肩带丝绸睡衣的美静,ken看到她半透明若隐若现的穿着,扬了扬眉,轻挑的吹了一个短哨。 她倚在门口微笑的对ken说:「你今天比较早回来喔!」 ken看一下自己手錶,11:30,他也微笑回应她:「你今天比较晚睡喔!」 「要不...」美静暗示ken来自己房间:「一起喝杯酒?」 ken的视线穿过美静,看到房间墙上车子照片还高高掛在那,他用戏謔的口吻说「你房间有鬼,我会怕。」 美静笑笑的没说话。ken转开自己房间门把前问美静:「还是,来我房间喝?」 「我会认床。」美静一贯轻轻的说。 「真可惜,那晚安囉!」ken转开门把进了自己房间。 美静回到自己房间,看着墙上的照片,这张照片不只有斌宇的灵魂,也有她放肆的青春与回忆,怎么能,怎么能要我说忘就忘,说丢就丢呢?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ken,心里想着小绢今天可爱的呛辣样,都知道不能想她,但看到她专注的神情还是不免失了神。命运真是捉弄人,为什么偏偏我跟许皓这么好,偏偏你是他老婆,你是他的命…我的心,才会变成美静復仇的猎物。 “失去爱人的痛苦,你有过吗?”她真的是折磨到我们了。 许皓把小绢放在床上后,瞪着醉的一塌糊涂的小绢心里碎念,还要帮你换睡衣,处理完你,还要搞两个小的,真的是要把我累死。他熟练的把她衣服脱下,并为她套上睡衣,帮她扣上衣服上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小绢突然睁开眼睛,用熟悉的眼神看着许皓,并唤出一声:「阿皓!」 许皓又惊又喜的用双手抚摸小绢的脸庞:「小绢,小绢!」 但小绢没有任何回应,眼睛闭上又醉睡了。失望的许皓将小绢紧紧拥在怀里,心头一酸,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小绢,小绢,我是阿皓,让你又气又爱的阿皓,快点想起我,回到我身边。 74烧掉照片 下午ken突然回家,美静看到他时吓了一跳,不是才下午三点吗?ken如果白天回家都没有好事!果然ken后面跟着两个工作画廊的工作人员,一人一边抬着画进来。 美静紧张的问:「你要做什么?」 ken没有回答她,直接把工作人员引进房间,并指示他们换掉墙上那幅车子照片。 美静衝进房间试图阻止,ken却唤来家里的管家与佣人把美静拉着,就在美静激烈的抗议下,换掉那张照片,掛上了一幅花园图。 「我随便买的,你如果不喜欢,再买一幅换掉它!」 ken丢下这句就指示工作人员把车子照片丢在后院,并且倒上油,点起火开始燃烧这幅照片。 「你到底在做什么!!」美静衝过来,ken拉住美静,并且往自己怀里紧紧搂着。「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美静在ken怀里歇斯底里的吼着。 ken难得温柔的口气对她说:「我是为你好!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一直捶打ken:「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ken说出更让她心痛的话:「我连底片也找到一起烧了!」 「啊~~~不~~~~」美静激动的昏倒在ken怀里。 ken叹口气:「女人怎么动不动就昏倒。」 他把美静抱回房间,并交代佣人,如果美静醒来还是很激动的话,再叫他回来。 该结束的人,该结束的事,有多远就该滚多远。 *** 「你的项鍊维修好了。」许皓拿出一个小盒子,并从里面抽出一条项鍊。 小绢看到那条项鍊,第一眼觉得很好看,但立刻脑海闪过画面不断。整个人皱起眉,许皓没有注意到她表情变化,拿着项鍊靠过来:「我帮你戴上!」 「有电!」 许皓笑了「这没有电啦!」他要绕过她的脖子帮她戴上时,没想到小绢伸手一挥:「不要!」整条项鍊被她拍到地上。 许皓愣住了,以往他一定当场发火问她搞什么鬼?但精疲力竭的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反应这个状况,那是他第二次求婚送她的项鍊。就这么轻易的被她挥开了。 他默默捡起项鍊放回盒子内。淡淡的说了一句:「抱歉,不喜欢就算了。」并把项鍊丢进垃圾桶中,离开客厅,坐在家门口的阶梯上发呆。 “失去爱人的痛苦,你有过吗?”美静真的是达到目的了,我失去了原本心爱的小绢,换来一个陌生的人。 「欸!」小绢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我有名字的,而且你比我还矮吧!」 小绢看他反应还好,就直接在他身边坐下,并拿出盒子对他说:「你帮我戴上吧?」 许皓不想接过手:「不喜欢就算了,没有关係,不用勉强。」 小绢赶紧解释:「我不是不喜欢!我很喜欢,只是它好像有很重要的回忆,我刚刚脑海闪过的画面太多,一时无法承受。」 「那……好一点再戴也可以。」他现在真的觉得不戴上也没差了。 小绢把盒子塞给许皓:「现在就帮我掛上吧。」 许皓拿起项鍊帮她戴上,小绢抱着头一直忍受着画面攻击,好一会才消停。 「还好吗?」许皓关心的问。 「我想起来,有一个人帮我戴上,问我有没有想过跟他结婚这件事?我好高兴,又好犹豫,我好像没有正面回应他……」 许皓笑了:「你高不高兴我不知道,我确实是没有得到答案。」 「还有!」小绢往许皓靠近一点,许皓下意识又退后一点。「我好像抱着一个人,他有时会含住我的坠子……然后……」小绢抚摸自己的脖子与耳背。 许皓对她挥挥手:「这种事情不用急着想起来没关系。」该逃了。 「如果画面中那个人是你,为什么这么模糊?」小绢又往许皓靠近。 「我不知道,可能你很讨厌我?」许皓已经退无可退……「你要喝什么我帮你拿?」 许皓站起身往屋内走,小绢赶紧说:「不如我们今晚试试吧?」 「蛤?」许皓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只要碰到你,就会有好多画面闪过,我想如果经过大量的触碰,我是不是会想起更多?」 许皓觉得有点好笑:「你现在在做论文研究吗?」 「我是认真的,总是要试一试嘛!」小绢直视许皓双眼,反而是他闪避她投来的坚定眼光。 「呃…嗯…我今天很累,状况可能不太好,我们改天,改天,我去翻翻农民历,看哪天适合沐浴更衣行房再跟你说,外面露水重不要待太久,小孩在里面我先进去了喔。」许皓飞也似的逃离现场。 小绢不禁心想:这男人怕我耶……为什么……? 75流言四起 『我是那天的ken,记得吗?我现在要过去载你来我公司一趟,你换一下套装,顺便跟你老公说一下喔。我十分鐘后到!』 小绢收到这个讯息,马上打给许皓问这件事,许皓回她:「嗯,跟他去,我下班去载你。」 虽然这件事有点没头没尾,但...我今天不会又一个人在家无聊一天,也挺好的。 小绢换好上班穿的套装后,就到门口等ken。ken好像很喜欢白色,除了喜欢穿白色衣服,车子也是大白色。 他一见到小绢,就露出阳光灿烂般的笑容说:「你头发剪短看起来更干练呢!」 小绢现在才真看清楚他的轮廓:「那天晚上灯光暗没看清楚你,你好像混血儿。」 「大家都这么说,今天跟那天一样,文件都不要经由任何电子系统,手写出来给我,ok?」 小绢问他:「做这个就好吗?」 ken对她眨了个眼:「不止,你是我秘书,所以上班时间都要“跟在我身边”!」 「呵呵!」小绢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可能由于之前的意外,ken变的更小心,除了在办公室内,只要外出两个人皆出双入对,且美静不进办公室了,因此办公室耳语越来越多。流言传遍整个城市。 这天舅舅支支吾吾的对许皓说:「那个,臭小子,我那天去市区交车,看到小绢与ken走在一起。」 许皓翻着工单,并没有刻意抬头看舅舅的表情:「她是ken的秘书,ken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舅舅欲言又止。 许皓抬起头开门见山的问:「他们是从旅馆走出来吗?」 「当然不是!」舅舅赶紧摇手。「这事不能乱说的!」 许皓继续看工单:「那就没事!」 他知道事情有点变化,他相信ken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对于记忆停在23-24岁的小绢,就很难说了。 她现在的状况,等于与许皓没有感情基础,只有名份。ken有个妹妹,所以他对女人的想法比较了解,加上ken个性本身就比较有耐心体贴,笑起来就像阳光般的灿烂洒脱,如果以现在的小绢,会迷了魂也是正常的。 ken晚上会敲小绢公事,也许是公事吧! 小绢看到讯息的眼神会立刻发亮,有次她怕讯息来回的铃鐺声,会吵到在客厅看电视的许皓与小孩,想出去外面回,但他阻止她了。 「外面露水重,你在这回就好,要哭要笑都不用介意我,不用顾虑我。」这是真心话。 他对于可能与不可能发生的一切都无能为力。顺其自然吧!老人家最常说这句话!万事强求不得。 这条贯穿c城清澈见底的绿河,在太阳照映下,波光粼粼的河面闪烁着,闪闪的光让许皓睁不开眼,而脚下站的这座横跨绿河的桥,是拍照,求婚,定情的圣地,许皓来这交车,顺便等师傅来载他回车厂。 曾经有次带小绢来这散步,忘记为了什么小事,小绢又嘟起小嘴不开心,许皓直接把小绢抱上桥的护栏,开玩笑的对她说:「我们半夜来这做爱怎么样?」 小绢看了一眼背后的河,被这个高度吓得半死,惊恐的紧紧环抱住许皓的肩膀:「不要啦!好恐怖!让我下来!」 许皓对埋在他肩膀的小绢说:「那你不要再生气好不好?」 小绢猛点头,许皓把她放下来后,小绢气的甩头就走,许皓一把拉回小绢入怀里,紧搂着她的腰说:「说好不生气的喔!」直接扣住并紧紧的吻她。直到她抗拒的手,慢慢的转为回应他,拥抱他。 那时的我们好相爱。 他在桥上盯着河面想得出神,正想离开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今天怎么有空?」 许皓一转头,是美静。他转身就要离开,美静叫住他:「不用这样看到我就要走吧?」 许皓回的很酸:「我怕有生命危险囉!」 「呵!」美静扶着桥墩笑了:「别这样嘛!我那时精神状况不好,我跟你道歉呢?」 「不好意思我心眼很小。」许皓向前走了一步,美静在背后追了一句:「可是怎么办呢?外面风言风语,你老婆我老公走得很近耶。」 许皓冷哼一声,摇了摇头,转身面对美静:「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老公没回家吗?就算没回家,也很正常不是吗?」 美静看着河面,淡淡的说:「我是不担心我老公,他就算有一两个情妇也是正常的。他爸,我爸,都有情妇,我们这种家庭,母亲有情人也都无可厚非,这种事就像家常便饭一样。但是你们一般家庭就不能接受了吧?你比较需要担心你老婆吧!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这么明显ken喜欢小绢,怎么你愿意让小绢在ken身边做事?」 「我相信他们两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许皓看着河面,讲的心很虚。以前是真的完全不怕,现在说不怕是骗人的,但怕有什么用?如果怕有用,就不会有这么多出轨,外遇,变心的事发生了,如ken所说,感情是无法控制的。 就如同我非常想念之前的小绢一样无法控制。 「我听说,小绢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了,记忆停留在你们结婚前?」 「这不是你做的好事吗?正合你意!」消息真灵通,果然是在四处都放了眼线,才能活得这么优雅。 美静垂下眼帘,眼神带着忧虑:「我很后悔当初这么做了。」 「已经做了就不要说这种屁话!」许皓不客气的回应。 此时他手机响了,来接他的师傅已经在附近了。他连再见也不想跟美静说就离开。 但美静在他后面幽幽的说了一句:「我会再找你的。」 呵,随你便,你的自由! 76我相信你 这是一座豪华的欧式宅院,高耸的围墙,欧式大铁门,从门口到里面就要先走过50公尺的小花园,豪宅前有一座圆形喷水池。 餐厅里的长桌,摆满了高脚杯与白色摆盘。坐在中间大位是ken的父亲,左边依序坐着是母亲,ken,妹妹,一个5岁的小外甥,右边坐的是阿姨,美静,妹婿谦明。每个月一次的家庭聚会吃的也很公式化,没什么交流,最多就是父母问问近况。 ken的父亲乾咳了两声,严肃的问ken:「听说,你最近跟你的秘书走很近。」 「听说?」ken看了父亲一眼,又看着美静:「听谁说?」 美静没有回答,安静的吃着盘中的食物。 一向高傲的母亲开了口:「女人最忌讳嚼舌根,整个水准气质都拉低了。」 父亲皱了皱眉,严厉的对ken说:「外面都在传!我问你是真的吗?」 ken用挑衅的眼神看了父亲一眼,又看了那所谓的阿姨一眼,带着笑容回应:「父亲大人,哪个老闆不跟秘书走很近?不然要秘书干嘛呢?」 母亲对ken的回应非常满意的笑了。父亲气的脸涨红,整了整气才说:「你跟美静现在应该专心赶快生个小孩,而不是在外捻花惹草!」 「那就看谁生的快囉。」母亲严厉的眼神扫向美静。 ken噗哧笑了:「别这么紧张,这秘书是我朋友的老婆,不可能有事的!你们看,我是不是为了“不跟秘书有感情瓜葛”,安排得很好,是吧?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对于这样的忤逆,父亲语塞说不出一句话,那位所谓的阿姨脸一阵青一阵白。阿姨就是当年父亲的秘书,跟着跟着就跟到床上去了,母亲坦然接受,还让她住进这大宅院内,只是两人的房间相隔很远。但不知道是这么凑巧,还是有人刻意,这阿姨只要怀孕就流產,直至不能生的年纪都没有生下一男半女,该属于他们兄妹俩的资產,一毛也没有流落他人口袋。 「你朋友老婆,是谁啊?」妹妹好奇的问了,哥哥的朋友她也认识几个。 「阿皓囉!」 妹妹对美静解释:「皓哥结婚了喔!那真的很安全啦!以哥哥跟皓哥的交情,不可能怎样的,嫂嫂不用多心。」 ken心想:还皓哥呢!以前你只要一见到他,就猛勾着人家手臂皓哥哥皓哥哥的叫,不知道的以为在演哪齣古装剧,许皓是不好意思把你拨开,眼神一直在对我求救勒! 「哥,我好奇皓哥娶怎样的女孩子?」 这种问题一定要这样回答:「当然没有我妹妹漂亮囉。」 母亲对妹妹严厉的骂道:「谁要你多话?」并转而冷冷看向美静:「自己的位置就要自己巩固好,我想美静这么聪明,教养又好,应该不是会乱嚼舌根的人,对吧?」 美静对婆婆微笑的点了点头:「是的,母亲。」 吃个饭气都喘不得,这就是当初她视斌宇为她的生命救星一样。每个有钱人家,都有令人难以忍受的规矩。如果可以,她寧愿当一般人的老婆,逃离这活在牢笼里的一生。 回家的路上,美静实在忍峻不住,主动问ken:「我们是不是该考虑生小孩这件事!每次吃饭都被这样关注,我快受不了了。」 ken继续滑手机没有看美静:「我们不是有过一次机会吗?你不是请你们丁管家送药来避掉了吗?」 原来他知道这件事。「你...就算他没有送药来,这种事也不是一次就有吧!而且,我房间的照片你也换掉了,你不该回房间睡吗?」 ken放下手机呼出一口气,对着美静说:「为了生小孩而做爱,不是挺乏味的吗?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灯光美、气氛佳、自然而然发生吗?」 「那,总是要想想办法!我们出去旅游还是什么的。」美静实在不想再被关注那个肚子了。 「我现在哪有空!」ken白了她一眼。「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司机旁边停一下。」 「你要去哪?」 ken没回应她就下了车,并且立刻招了辆计程车上车往反方向走。 「真的是...」美静看着计程车越开越远,既无奈又生气。 ken打给许皓劈头就一句【喂,出来!】 【发什么神经,我现在这么容易出门吗?】 【我在你家门口啦!】掛了。 许皓从屋里走出来,疑惑的皱着眉问他:「怎么突然跑来?」 「跟你说说话!」ken看起来有点烦躁,走到庭院的鞦韆坐下。许皓也跟着他坐下。静静的坐在鞦韆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许皓终究是耐性比较不够的,他白了ken一眼:「到底!有什么事,有屁快放!」 真难以啟齿「我不知道外面风言风语传的这么厉害,连我爸都听到风声。」许皓看着他,等他继续说。「就是,就是,外面传,我跟,小绢…唉,说不出口。」ken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喔,」许皓看着自己的双脚「我相信你。」 ken狐疑的看着许皓的反应,上上下下给他来回的打量了一番:「不,你不相信我。」 许皓给他一个信任的眼神:「我相信你,我们不是在按计划行事吗?」 ken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是不相信……她?」 许皓耸耸肩:「也不是相不相信,就……她不是她,所以我没什么想法。」 ken放心的站起身,许皓也立刻跟着起身。「你相信我就够了。」ken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要走了?这么快?」许皓有点小惊讶。 ken猛然给许皓一个大怀抱:「抱一个!兄弟,虽然我喜欢小绢,但我更珍惜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 「……谢谢你这么诚实,但是,你再不放开我要揍你了喔!」许皓推开他,并拍了拍身体。 ken头往屋内撇了一下暗示他:「也给她抱一个。」 「你不是要介绍一款药给我?有带吗?」 「当然没有!最好是真的需要!」 许皓苦笑的摇摇头:「那就没有办法。」 ken捶了许皓手臂一下:「靠,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专情种。」 许皓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一直都很专情阿,只是年轻时女朋友换的速度快了点,但我一次只交一个,而且有女友我就不会找一夜情了,你忘了?」 ken认真回忆了一下:「这么说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好啦,别想了,我送你回去。」 「你现在出门会被打吧?」 「送朋友回家都不行,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许皓进屋拿掛在玄关的车钥匙,对里面喊了一句:「我送ken回家一下。」就立刻关上屋门。也不管里面传来「什么?」的疑惑声。 许皓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车子中控:「快上车快上车!」两个大男人像调皮的小男孩一样赶快鑽进车里,猛然加速驶离。并在车内哈哈大笑。 「你等下回去要不要跪算盘?」 「我不知道,以前是会被冷战,现在真的不知道。」 「要不要事先帮你叫救护车?」 「可能要喔!因为我手机也忘了带。」这下真的有点惨,她有得飆了。 送ken回到他家后,他道了谢下车:「谢啦!」 ken下车目送许皓把车子开走后。传了一个讯息给小绢。(他有他的坚持,你主动点,强姦他吧!) 加油! 77触电 我从把车开进车位开始,就非常小心的怕弄出一点声响,连车门也关的很轻。看着屋内没灯光,应该是睡了吧!我聂手聂脚的开门走进玄关。没想到我居然沦落到要这样回家。 突然,我忘在鞋柜上的手机居然响了,吓了我一跳!现在家里全黑,手机独响简直像鬼来电。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小骚婆”。 阿,糟糕。我往客厅一看,小绢冷着一张脸站在我面前,拿着手机瞪着我。 「你也别吓我。」我直接把灯打开,并且滑掉来电。 「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她两手交叉在胸前,呼吸非常急促,表示现在的她,非常生气。 「ken刚有来,我送他回去。」我想要试着往楼梯移动。 「他家这么远需要去2个多小时?」小绢并不相信。 我搔搔头:「就……停在他家门口聊了一下。」反正横竖都要死。 「欸你太过份了吧!自己就衝出去,手机也没带……」 我举双手投降打断她:「好,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想吵架,就窝囊点吧!「小孩呢?在楼上睡吗?」 她比着爸妈住那一栋屋:「大的小的一起哭,我没有办法,只好……」 我从窗户往父母那望了一下,灯已经全黑表示都睡了,那就不用抱过来了。 可是现在我与小绢卡在玄关这,进退两难。我试探性的问:「你是想发飆吗?你就骂吧,我不会回嘴的。」我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回合。 本来恶狠狠瞪着我的小绢,听到我这样说,表情瞬间变化为愁眉苦脸,一声不吭的走去坐在客厅沙发上。 我慢慢的走过去,看她坐着一动也不动的样子有点害怕,这是被我气疯了吗?「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小绢没有任何动静。 「那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我正想闪人时。 「等一下!」果然还是逃不了。 小绢站起来往我逼近,我只能一直后往后退,向墙壁争取一点空间,直至脚尖都要垫起来了才忍不住问她:「你有话就说阿!」 「我看到你手机来电显示,我的暱称……」 我僵硬的笑着回应她:「你不能叫我解释那个,你心里觉得不舒服,我也不会改喔!」 「我不是要逼问你这个,ken跟我说过很多我们之前的事,虽然我想不太起来,但听得出来你对我不差,刚刚我看到你手机来电的暱称,更肯定我们之前很好,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很怕我,你好像不想我想起来。」 我看着她的样子什么也没说,用自己的双手捧住小绢的脸。 「有电!」小绢立刻退后一步。 「所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趁隙转身就上了楼。 我在房间正要脱换衣服时,小绢突然开门闯入,我赶快又把衣服穿上。「怎么了?」我问她。她往我逼近,我又开始后退,可是她不放弃一直逼近过来。「你有话就说……」我退到不能退,一不小心踢到放小孩东西的小矮柜,整个人跌坐到地上,这也太狼狈了吧!没想到她也跟着趴下逼近,还好我手长脚长,赶紧随手从小孩床上拉一条毯子下来,把她隔在一臂之遥。 「等一下,你是怎么了?我不喜欢事情发生的莫名奇妙!」我应该把坚一抱回来当我的保镖的。 小绢用渴望的口气与眼神说:「我想要想起来……」 「慢慢来嘛!」我伸手往她衣服无遮蔽的地方摸,脸,手臂,手,并同时说:「有电,有电,有电。」 她果然「阿!」的一声往后退一个位置。 她的反应让我松了口气:「你看,这样要怎么继续?慢慢来不急嘛,我也没逼你阿,你赶快回去睡,还是你要睡这间,我过去那间睡?」 我看她只是紧皱眉头没有反应,应该是可以爬起身,没想到她却整个人扑上来,我又跌坐在地上,我突然能理解女人要被强暴的心里恐惧,她压在我身上问我:「你讨厌我吗?」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你变成怎样我也不会讨厌你,只是适应上很有问题。「但床上跟感情的事,我都是属于进攻型的人,不是防守型,所以你这样我反而有点畏惧……」 小绢似乎没听到我说甚么,忧虑的皱着眉叨叨絮絮不停的说:「在医院醒来,一切变得很好陌生,突然多出一个男人2个小孩,说是我老公小孩,我觉得好惊吓!而且我居然大学毕业就真的没有再进修,我居然27-8岁就结婚了。这一切不在我原本人生计画内,我一直在试着接受这一块。你除了外形优势,其他时候都兇巴巴的,说什么是什么的样子很讨人厌,我搞不懂我当时怎会真的跟你结婚,这一切好像做恶梦。」 这一段歷程,对她来说也很辛苦。「喔,我理解……」我只想找机会站起来。 「可是之后的相处,我发现你兇巴巴的背后原因,其实是为我好,只是你表达方式很机车。你把很多事情揽在身上,也都没有对我抱怨!而我……,一开始虽然我对你没印象没感情,可是本心好像就是会…一直搜寻你,你是这么讨人厌,可是,我好像喜欢你……」 ……太出乎意料,我以为你爱上ken了。但我还是得排除现在这个窘境。 「谢谢……可是……我心里有人了…」 「那个人不就是我吗?」她又更靠近我一点。 「是你也不是你,」很难解释这个情况「失忆前后的你,很像双胞胎的概念,长得一样,个性却截然不同,我爱的是……失忆前的你…」说着这些话的同时,我试着把被她压住的身体,慢慢的挪开。 「你要都爱,那才是全部的我阿!」她居然直接扑上我的唇。 我扶着她双臂想把她轻轻推开,但这个吻,让我回忆到我们之间第一个吻,她吻的技巧不是很好,却传递了她的浓情蜜意,没想到结婚多年后,还能从她身上再一次感受到这个青涩的吻。 我还是轻轻推开她了「有电吗?」 「有…」她看来有点难受。 「你连吻的技巧也退化了…」 「那怎么办…」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像极了小绢,我看得迷惘又错乱。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真的很想小绢……小绢,你会理解原谅我的吧? 「当然是要多多练习阿!」我把她拉近并紧吸住她的唇舌。不管了,你被电死好了,我只要我的小绢。我反守为攻翻过身把她压在地上,两人肌肤触碰时她紧皱着眉,我不知道她正在经歷怎么样的过程,但我急欲在她身上寻找小绢的味道,交织的情丝,爱过的痕跡。 她突然紧紧抱着我:「阿皓,不行,我头好痛好痛……」 「好,好。」我安抚的回应她,可能地板太冷了。我将她抱到床上。侧身拥着她,并拉上薄被。 「要我帮你按按脖子或太阳穴吗?」我帮她捏了捏脖子。「还是要吃止痛药?」 她埋在我怀里摇摇头。我拥着她,抚摸她的头发,抚摸她藏在发内的疤痕。并且靠近她的颈间闻她的体香。在我怀里安稳的睡着吧,就睡吧!小绢慢慢移动她的双手,在我身上来回探索抚摸后,在我腰际停住。 她抬头看我,伸手摸了摸我脸颊。「你好像瘦了点。」她带点担忧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霎时笑开了脸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小绢,小绢,小绢,我的老婆,我的小骚婆……你想起我了吗?」 她调皮的说:「我好像没有全记起来,但,应该有你吧!」 「应该……有我?」什么意思?这句话我很不能接受。「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应该有我?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经歷了什么?」 我气得从床上起身想下床,换我去隔壁睡算了。我立刻被她从背后抱住:「阿……不要生气,对不起啦!」这个反应,这个声音,是我的小骚婆没错。 「今天生气对我来说太亏了。」我把她压回床上,轻咬起她的项鍊坠饰,靠近她的唇,她熟练的用她红润的舌头来回舔过坠饰,含住它也一起接住我的唇。对了,没错了,这就是我的小绢…… 「这条项鍊,除了是求婚项鍊,它还参与了我们每次爱的交流。那天你居然把它丢地上!」 「不知者不罪?」她撒娇的看着我。 「我心眼很小。」我那天心都碎成不知几百片。岂能让你一句话摆脱。 她用她的舌头舔了嘴唇一圈暗示我:「我加点心意?」 这让我有心动到。 我把她翻到我身上「那还不快点开始!」 78蝴蝶 我停好车,站在车厂外,观望整个车场内外。 舅舅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臭小子,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岂止是心情不错,简直是通体舒畅。 「舅舅,我有事要跟你说。」我与舅舅站在车厂外。 「怎么了?」 「把车厂卖给我吧!我想把车厂进阶到能改名跑车的等级,而且我想代理si的產品,专门是名跑车及f1赛车改装在用的,si排气管的声音,美的像交响乐一样。舅舅你一样掛名董事长,每个月薪水,年底分红照样让你领,但你就不要再管事了,好好养身体,清间点。」 舅舅环视车厂一圈后,感叹的说「其实我一直也有在想,我年纪大了,两个女儿也不可能接车场。你从懂事开始跟我聊车,我像多了一个儿子一样,所以我一直把你当自己儿子,这车厂就给你算了,既然你也有想法要搞这个车厂,这车厂有些机具比较老旧了,你不嫌弃的话,就这样吧!」 「这么乾脆!」我对舅舅这么阿莎力有点惊讶。「要不要签个合约?」 「我还怕你跑我不成?但改车厂要花很多钱,你钱从哪来?」 「我会去跟我爸谈,用地去贷款吧。」 舅舅睁大眼睛摸着心脏:「你跟他谈那天穿厚点,你会被你爸打死吧!」 「被打死也一定要成。」我搭着舅舅的肩膀要他放心,并在他胸前拍2下。「不怕不怕。」 ken说的没错,不要笨到用武力讨回公道,要就在社会上输赢。 本来我只想生老病死安稳过日子,但有时你不犯人,人就来犯你,只要有家世背景称腰,一个女人也能搞死你。所以我一定爬到那个高度,才能讨回我要公道。我也要让我老婆活的优雅。 我对于她后脑勺被留下那两个疤痕无法释怀,她明明是无辜的,却把印记留在她身上。 这是个钱说话,金字塔顶端的人做决定的世界。 既然这样,当然要做那个做决定的人。 *** 「看来你昨晚过的不错喔!」ken调侃小绢。昨天要阿皓抱小绢一下,他还死不肯,现在看小绢的脖子上的吻痕,都不知抱几下了。小绢娇笑的拿一条丝巾绑在脖子上,看这个表情眼神…… 「你想起来了?」 小绢笑的很害羞:「其实没有全部,但重要的有想起来就可以了。」 「那就太好了……」我替阿皓开心,他从此就能专心做事。 「可是,ken,」小绢疑惑的问ken:「阿皓说,他跟你有其他事业规划,我可能在你这只能再做一二个月?」 ken肯定的回答她「对!其实我跟他事情已经进行到一半了,你需要回去帮他了。」 我以后再也没机会这样看着你了。 「可以知道是什么规划吗?」小绢显然不知道,并喃喃自语:「夫妻一起工作,争执好多的……」 「嗯……你自己问他嘛!」臭许皓,干嘛话都只跟她说一半? 小绢有点沮丧这边得不到答案。 但她立刻又问:「你如果需要一个新秘书,我可以介绍一个新秘书给你,她是我以前a市同事,最近跟她论及婚嫁的男友分手了,想换个环境城市生活,她也是可以信任的人,如果你需要,我请她过来面试一趟。」 「你们的外语能力一样吗?」这是ken比较担心的。 「我们同个大学毕业的,她毕业之后有再去进修其他语言,所以比我更好。」 ken眼睛为之一亮:「那太好了,如果你能保证,那你帮我面试就行,你把薪资条件,公司制度跟她说一下,她如果接受,就直接来交接。」 「好,应该没有问题!」小绢点点头。 惠萍能来这工作就太好了,她们在a市工作时,小绢就跟她感情很好,后来因为结婚关係,只能电话跟讯息联络。现在能常常碰面实在太开心了! 也许是因为情伤,惠萍很爽快的答应小绢述说的工作内容及公司制度薪资。 房子小绢帮她找,离公司走路距离10分鐘的套房。当惠萍拉两个大行李箱从车站出来,小绢多年的思念终于瓦解,衝上去给她一个大拥抱。 「你都没什么变!」两个人一起说出这句话。然后一起笑了。 「不只没什么变,你们两个站起来还一样高呢!」许皓跟着后面过来。 惠萍问小绢「他意思是说我们矮吗?」 小绢点点头:「是吖!」 惠萍开玩笑瞪了许皓一眼:「这么多年没见,讲话一样机车耶!想当年我也是照顾你老婆的肚子,照顾到4-5个月才交给你,没功劳也有苦劳的!」 许皓摸着胸口开玩笑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呢?」 惠萍故意露出噁心的表情:「小绢用过的我不要!」 三人一阵大笑,许皓帮惠萍拉过行李「我车在那边,走吧!」 安顿好惠萍后,许皓并没有把车开回家,而是直直往城北开去。 许皓边开车边告诉小绢:「以后这条路会拓宽,往蓝泊湖的路会更好走,观光客会越来越多。」 小绢焦虑的搓着手:「我觉得你好像要做很不一样的事,可是你都不跟我说...」 「我没跟你说是为你好,如果爸妈问起,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却没阻止我,你会被怎么想?我终究是他们儿子,怎样他们都会原谅我,但你不同阿。」 「是这么刺激的事吗?」听着更害怕了。 许皓方向盘一转,转进一条小路,上次带她来看蓝泊湖的秘境。 「比我带你飆车还刺激一点.点..吧!」他趴在方向盘上,比了一下前面。「你看,这黄昏天空是粉色加蓝色。美吧?」 「对,很美。」小绢看着远方的天空,的确很美,但是现在没心情观赏,听许皓的这么不明不白更担忧。 许皓看出她的心情,自己先下了车,并帮她开车门:「下来走走踩踩水。」 「哇,好冰!」小绢一碰到水就缩脚。 「真没用,整隻脚踩下去啦!」许皓一直推着她。 「欸,你不要这么坏好不好!真的很冰,怎么夏天了还这么冰!」小绢紧扶着许皓。 「小绢,我之前说,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其实说的有点虚。」许皓抿了抿嘴唇「其实,很久以前有件事我骗了你,几年了,你会原谅我吧?」 「什么事?你跟人家上床了?」小绢瞪他。 「不是啦,是...坚一..的到来..住温泉那天...」 「喔~」小绢没有很惊讶「我就知道你那天有带保险套。」 许皓吃惊地问:「那你那天怎么不逼我拿出来?」 「嗯...怎么说...我也不知道你那天为什么要骗我,但我想说不会一次就怀孕吧?我其实,也比较喜欢没戴套的接触...所以.......也许坚一是份礼物吧……」 许皓松了一口气:「呼!早说嘛!这样心理轻松不少。」他拉着她的手「来,我们走走。」 许皓带她走进林子里,刻意放慢步伐跟她说:「之后的日子,可能会比较忙,我怕我以后没时间带你来这里,等到有空带你来时,我们已经很老了。有些事情,不趁年轻的时候做,就一辈子没机会做了。」 「你这样讲得好恐怖...你不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吗?」 许皓搂着她,手伸进她头发里,轻轻的抚摸发内的疤痕,小绢抬头问他:「关于这两个疤痕,你一直没跟我说是怎么回事?」 许皓没回答她,低头亲吻着小绢的樱唇,两舌交缠吸吮着。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 「我不要在这..嗯...不要..唔....」 她终于反应到他想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被压在一颗很宽广的树干,衣服扣子被解开,雪白的肩膀半倘露在外面,他一手用力搓揉着她的乳房,一手把她裙子往上掀,她推不开他,他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从他强烈的喘息声给出的讯息,她知道她是阻止不了他了。……算了,一起喘息吧! 他埋在她胸前「你这次很配合喔。」 「我抵抗也没用……」 「绢,我们之后的生活变化会比较大,不管我变得有情,无情,有义,无义,你只要了解这背后原因,都是为了保护你……」 「我不懂……」她疑惑的看着他。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爱你。」 「…什么?…啊!」 他直接入侵她的身体,她忍不住一缩,双腿在他腰上环扣的更紧,紧紧抱着他的肩膀。 在一上一下强烈的律动中,她看到眼前一隻蝴蝶飞过。 好大隻的蝴蝶……她讚叹着,并且想要伸手抓牠,但蝴蝶往她身旁飞过,慢慢的飞到她头顶的天空,越飞越高,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突然一阵猛烈的爱意袭来,流遍全身……蝴蝶也飞上了天际。 「我也爱你……不要改变太多……」 「我尽量……」 79交接 小绢拉着惠萍进ken的办公室,并坐在自己秘书办公桌前。 「惠萍,你坐我旁边好了。」 「好吖。」 两人相视一笑,好像回到a市上班时的感觉。 「ken总大约10点才进来,他进来之前,要先帮他看mail,今天行程会议要列出来给他。」 「好。」 话声一落,ken就进来了。 小绢与惠萍同时站起来「ken总!」 ken被两个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后,随即露出笑容,指着她们俩,第一句话便是:「你们站起来一样高耶!」怎么有七个小矮人站在一起的感觉。 小绢笑了:「你怎么跟许皓讲得一样!」 ken边放下公事包边问:「新同事什么名字?」 惠萍对ken点了点头:「ken总早,敝姓陈,恩惠的惠,萍水相逢的萍。」 ken看了她一眼,用食指比了比自己的头发,顺时针绕了两圈示意:「陈秘书,你的马尾,上班时要梳成发髻,比较整洁礼貌。」 小绢赶紧从抽屉拿出几根黑发夹,帮惠萍把马尾捲起「抱歉抱歉,我忘了跟她说。」 惠萍压低音量说:「还有这规定?为什么?」 小绢边帮她捲,边压低音量回她:「我也不知道。好像董事长时代就订下的规矩。」 惠萍继续抱怨「搞得跟空姐一样,这规定太奇怪了吧!又不是封建时代....」 ken乾咳了2声:「哈囉,两位美女,我还在这里喔!我听得到喔!」 两个人一起回应:「好!」 ken摀着嘴偷笑,这两个女孩子怎么好像双胞胎,高度一样,动作又很像,实在很好笑。 他偷偷传了简讯给许皓:『怎么她们两个好像七矮人之二个?』 『真的很像,以前如果有一起吃饭最痛苦,我都要憋笑。』 ************************************************ 「小绢,我过去爸妈那一下,小孩麻烦你囉。」许皓多套上一件薄外套,留下这话直接开门走过去他父母的屋子。 小绢从玄关的窗户关心那边的状况。 果然听到断断续续激烈的争吵声 「你钱从哪来?」是公公的声音 「你还真敢讲,这是从你祖字辈就留下来的地!」 「我知道,但现在是这块地发挥的时候,你们也可以退休享清福,不用再这么累不是很好?」 「我不会让你动这块地的!」 「爸,时机是不等人的,这块地难道就一直荒着吗?现在有个机会,让你们,我们,小孩,甚至小孩的小孩翻身,我们何不试试?难道我们许家人死后都把坟墓埋在这块地死守着?」 「唉呦,你好好跟你爸说话!」这是婆婆的声音。 公公大声的问:「这事你跟你妈,小绢商量过吗?」 「这事我们父子俩决定就可以了吧?」 「我不答应!」公公几乎用吼的。 「爸,请你一定要答应,我知道我年轻时很胡闹,但请您这次相信我,把地交给我处理,我保证不会把家败掉!」 「我都还没死,你在做什么?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要答应,你给我起来!好,不起来我就打到你起来!」 公公不会真的打他吧? 她想过去看看时,坚一拉了她一下:「妈妈,帮我转卡通。」 「好。」小绢跟着坚一进了客厅。 许皓在父母那待到很晚,坚一柔柔都睡了,都还没回来。就在她半梦半醒时,他已经洗好澡鑽进棉被,第一件事就是环抱住她:「我知道你还没睡喔!」 小绢翻过身面对他:「我听你们吵得好厉害,爸还说要揍你耶!我哥国中后,我都没看过我爸打过我哥了...」 许皓对她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世界上有一种很有爱的生物叫妈妈,爸揍我2下,妈就受不了了,说就几块破地,反正早晚要给我,眼睛闭上我怎么搞她也看不到,不如就活着的时后看着我搞,搞出名堂她还能骄傲一下,如果爸要再揍我,她就要去死。所以就....」 她心疼地看着他:「那两下不痛吗?」 他笑了笑:「还好,但我满开心的,表示我爸还挺健康的挺有力的!要不是他让我这么耐打,以前打架一定都打输。」 真受不了,以前是这么血气方刚吗? 「那改车厂,你需要钱吗?」 「蛤?」许皓听不懂。 小绢如数家珍般的开始说:「我那边有婚前存的钱,我们结婚虽然没有宴客,但你们给的聘礼,钱我爸妈都给我了,还有在这每个月剩的钱,还有你之前……」 许皓立刻摇摇手:「停停停,听的我头都晕了,那些你留着吧!我说不定把家败光就需要用到了。」 「真的假的你……」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还是,你帮我买2-3套西装,猎装,深灰或深蓝,你自己也买2-3套新的套装,这样就可以了。」 许皓把小绢搂入他怀中里,手抚摸着头发内的疤痕,就在这么安寧的抚摸下要睡着时。 她突然感觉右脚被他拉开直接跨在他腰上。 「欸你.....我都要睡着了耶!」 「心情还不错,就突然想来一下。」 真受不了,怎么他还能想这件事…… 小绢用食指比个1说:「就一下?」 「少跟我咬文嚼字!」他捏了她的脸一把:「我这礼拜天带你这附近走走,跟你说爸会这么生气的原因,另一件我要做的事。」 80小辣椒 小绢推着柔柔,许皓牵着坚一,从庭院走出门。「我带你走这附近。」 小绢戴上帽子:「这不是走了很多次吗?有哪边我不认识吗?」 「散散步!」许皓放慢脚步走在小绢身边:「你记不记得你之前跟我抱怨,我们家看出去,很远很远才一盏灯,这里四面八方除了我们家,没有邻居,非常安静,安静到连乌龟走路都听得到。」 小绢瞪他:「我好像这样说过,你该不会是要记旧仇吧?」这听起来就是要修理我的感觉。 「不是,我是要跟你说,会这么远才一户是因为,在那之内,都是我们家的地。」 「什么?我们家不是只有爸妈在做的那块地?」 许皓噗哧的笑出来:「什么那块地,那是爸妈老了,租部分给人家做,我们农地很大的耶。」 「所以...」小绢停下脚步转了一圈「这很大耶~但是...你跟我说这个的意思是...?」 「以前这边地不值钱,而我不务农又不吃土,还是要赚钱换饭吃,以前我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地。但城北的小机场未来几年要扩大,之后会开放国际航线。我家这块地,是靠近国立公园最近的几块,可以拿来变更盖渡假酒店的地之一,我们的地单纯只有我们。不用盖几百颗印章。之前有集团找过我们家,但爸妈拒绝了,我那时不太在意这件事,但我现在开始关心了。」 「你搞车厂的钱从这来的?」 「搞车厂不用这么多钱吧?卖一小块就够了。我不想用卖的,我想用共同开发度假酒店的方式,我请ken帮我引荐些人脉,ken自己本身很有投资兴趣,但他们公司没有经营度假酒店经验,所以要再多找一两个合作对象,但这片如果盖的起来,应该是c城最有规模的度假酒店,如果可以引进博弈更好,所以一定会有黑白两道介入,我是要跟你说,以后我们的生活,可能会比较复杂,你要慢慢适应生活的改变。」 小绢开始担忧:「感觉好像日子会变得很.....,其实我们现在这样生活也没有不好...」 许皓对她眨个眼:「你记得你犹豫要不要留住坚一时,我问过你要什么生活?要住豪宅开名车吗?那种生活我也能给你,我现在就是要给你这种生活。」 「可是,我很满足现在的...」 许皓把食指比在小绢的嘴唇前:「现在这是不得不的选择,我们如果生活的像螻蚁,很容易就被人一脚踩死。差点失去你的经验,一次就够了。」 许皓顺手摸小绢发内的两的疤痕,这两块疤痕不算小,某一小块已经长不出头发,出门的时候,小绢必须戴着假发或帽子,因为风如果大一点,吹起她的头发,走在她后面的人,就会看到她头皮有一块疤。也许头发长长一点,扎起来就不易看出疤,但这两个不应该存在的疤痕,让许皓完全不能释怀。 我这么一个巧笑倩兮的老婆,为什么要这样被糟蹋,只因为我们比较好欺负? 小绢苦笑不安的说:「难怪爸那天这么大声,这么生气....一定要这样吗?」 「人家不是说人不疯魔,不成活?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我先把si代理权拿到,再来搞这块地的事。」许皓轻轻的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没想到坚一直猛拉许皓:「把拔很爱亲妈妈,不要一直亲啦,我要抱抱!」 许皓无奈把他抱起:「你这电灯泡真的很亮耶!」 我觉得他的眼神不一样了,除了看我与小孩的时候很温柔,其他时候都非常冷漠…… *************** 接到品管与仓管通知,港口货仓有一批货有问题,所以ken与小绢,惠萍来到了港口。 从停车场到货舱还有一段距离,可能货有问题,ken比较心急,大步的走在前面,两位秘书在他身后紧跟着。 走了一段后,惠萍终于忍受不了,唤住ken「ken总!」 ken停下脚步回头问她:「怎么了?」 「ken总,恕我冒昧,我知道秘书应该紧跟在你身边,但由于我们有身高上的差距,您跨一步等于我们的两步,我们已经很尽力在追了,可否请您放慢脚步呢?现在离货仓关门还有四小时,应该不急着这五分鐘吧?」惠萍说这话时,小绢一直拉她的袖子。 ken愣了一下,理解了几秒惠萍说的话,不好意思笑了:「谢谢提醒,以前赵秘书都没提过,所以我自然而然就...」 惠萍面无表情的说:「她个性本来就比较逆来顺受。我们现在就事论事,以你快速大步走的速度,我们两个都要小跑步的追你,公司又规定我们要穿至少三公分高的鞋子,这样对我们膝盖及脚踝都是很大的负担,公司要求员工,但也要为员工着想吧?」 ken带着微笑看了小绢一眼,小绢对他做了个怪表情,他大概懂意思了,笑着对惠萍说:「陈秘书说得是,下次直接提醒我,ken总请你走慢一点就可以了。」 ken果然放慢了脚步,而且还调皮的走两步停一步,本来紧张的小绢与扑克脸的惠萍,也不免笑出来。惠萍放松口气笑着说:「请ken总不要欺负我们矮啦!」 ken哈哈的笑出来:「我是在等你们ㄚ。」 小绢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是ken脾气比较好,今天要是许皓,他就走更快让你追,还会跟你说这是他最慢的速度,爱跟就跟,不跟就算了。 到了货仓,ken直接走到货箱前,仓管在他面前拆了一箱货,从里面拿一个盒子出来给ken。ken没有回头,但右手举起来往后伸,小绢递给他这批货的明细文件。 「他验货时,我们需要做什么吗?」惠萍压低音量问小绢。 「就在他旁边,不用说话,因为我们也看不懂,他要我们纪录或拍照会说。要他随时叫得人。」小绢更小声的说:「通常不是严重到不能处理,不需要叫他到这,到这就是很严重,可能整批货都毁了,所以他等一下可能心情不太好,我们就少说两句...」 惠萍瞪小绢一眼「你从以前就唯唯诺诺的,现在还是这样都没变耶!」 「什么唯唯诺诺,是你讲话太直接吧!而且这边的男人,比较大男人主义,不经女人讲的。你别看许皓在a市时好像很好,回来这变得超严重的!」 「我不是这的人,大男人主义是他们的事,我工作上不失误就好,而且我刚叫他走慢一点也是为公司好,我万一追他而跌倒,他要算工伤给我耶!」 站在他们前面看货的ken,转过身看她们两个,努力的保持微笑说:「两位美女,我还在这喔,你们就算压低声音,但我还是听得到的喔!」 「好的!」两个人同时回答。 惠萍追了一句:「我们没有说你坏话。」 ken转过身,等下应该咬几块冰块让自己冷静一下..... 81绕圈圈 小绢与惠萍交接了大约二週的时间。今天是小绢上班最后一天,刚好是公司固定两个月一次的鸡尾酒会,许皓大约晚上7点才到她们公司楼下等她。车子停在路边没多久,就看ken从大楼里走出来。 许皓按下车窗问他:「怎么了?」 「把车停好,我们公司酒会来一下。」 许皓翻他白眼:「你们公司酒会我去干嘛?你跟小绢说我晚点再来接她。」 他发动车子要走,ken赶紧说:「我今天有开几瓶路易13喔。」 许皓停顿约10秒的时间:「我把车停好,等我一下。」 ken带着许皓上交谊厅,交谊厅里面是鸡尾酒会,食物围绕在四週,中间空出一个小舞池,有稀稀落落的人跳着舞,多数人都站着聊天,喝酒。 小绢与惠萍身着小礼服,端着餐盘,正边吃边聊天。 小绢看到许皓被ken带上来了,带点酸味对许皓说:「我跟ken说你不会上来,他说用酒就可以把你引来了,果然酒比较香。」 「一口好几百元的酒,当然要来喝一下。」他的手顺势扶着小绢的腰,从她盘子拿一块像是鸡块的东西往自己嘴里塞。 「你肚子饿了?我帮你夹一点?」 「不要,你都夹一堆水果,我等下自己来。」许皓环顾了一下这里的食物。 惠萍走到许皓旁说:「不吃水果会便秘吧!」 「偏偏我没这毛病,谢谢关心。」 惠萍对小绢做鬼脸说:「这男人怪癖这么多,你当初怎么会喜欢他?」 许皓不给小绢回答机会,直接开口:「她就喜欢我不吃水果比较省钱。」 「省个屁!」小绢用手肘顶许皓一下:「省得都拿去喝酒了。」 ken把小绢手上的盘子及饮料拿过给许皓,扶着小绢的肩膀,用猫咪放大瞳孔的表情对许皓说:「老婆可以借我跳几支舞吗?」 许皓斜眼看他:「几支?」 ken带着撒娇的口气说:「多几支也没关係嘛!明天开始久久才会碰一次面,好想念的!」 许皓对ken的表情觉得噁心,挥一挥手「去去去去去,大男人的,噁不噁……」 「谢啦!」ken开心的把小绢拉到舞池中间。 许皓从公杯中把酒倒在白兰地杯里,喝了一点后,视线实在不想放在ken与小绢身上,只好往旁边的惠萍看:「嘿,你不会跳舞对不对?」 惠萍摇摇头。 「我教你简单的入门,以后有这种局至少可以应付一下,这公司有外国客人来的时候,难免会有小party的。」 惠萍斜聣他一眼「你才不是真的要教我跳舞,你是要转移目标,不想看自己老婆被别人搂着跳舞吧?」 许皓食指比着她:「你真是冰雪聪明!帮个忙吧?」 惠萍笑他:「不想借就直说,刚刚装什么大方,直接说不借就好了啊!」 许皓摇摇头:「不行,那显得我太小气,面子掛不住。」 「哈!小绢说得没错!你回来这后,大男人主义变好重!」 「我本来大男人主义就很重!那是在a市无法发挥!回来叫恢復正常!不然划个酒拳可以。」 惠萍手比着剪刀「我只会剪刀石头布!」 「不行!我一个男人划什么剪刀石头布!好啦,让我教你踩步,拜託!不然我真的很想去把老婆抢回来。」 「看你可怜,让你教几步,可是.....」惠萍的眼神越过许皓的肩膀瞄了后面一眼说:「从刚刚开始,ken总的夫人就一直盯着你耶!」 许皓表情立刻转为严肃:「她有来?」 「这种公司聚会她出席很正常不是吗?...看你的脸臭成这样,你们不合?她往这走来了。」 许皓立刻放下酒杯,直接把惠萍拉近舞池:「直接开始吧!」 惠萍莫名其妙:「为何这样?」 「舞会上女生跟男生邀舞,男生不能拒绝的。我怕她向我邀舞,但我不想跟她跳舞。」 惠萍疑问的问:「你跟ken很好,跟她老婆不合?」 许皓不置可否:「跟她不合也是很正常的事。」 ken与小绢转到他们两个前面,看他们两个站在舞池里,什么也不做,ken调侃他们:「你们上来不跳舞,站着聊天的吗?」 惠萍说:「我不会跳。」 许皓说:「我在躲人。」 ken往美静方向看了一下「好吧!我没邀她跳一曲好像也说不过去,小绢,我们缘份就到此结束了,真伤心。」他把小绢的手牵给许皓。并带着惠萍下了舞池,牵着美静上舞池。 小绢拉着许皓说:「我们也下去吧?我不想跟你跳!」 他把她拉回来,让她转一圈转回他怀里:「你不得不跟我跳啊。」 「你都一直让我绕圈圈....」 「像这样吗?」他把她的手拉高,导她原地绕了一圈,又继续导出第二圈「第三圈,第四圈,第五圈,第六圈,第七圈.」 小绢跌在他怀里笑开:「你看!晕了啦!」 许皓搂着她的腰,用自己鼻尖磨她的鼻尖说:「女人绕圈圈好美的,像你这样晕在怀里更美。」嘴唇快要碰到的那一瞬间... 「咳咳!」ken靠近他们:「你现在把你老婆当一夜情的对象在泡?」 真的是白目,许皓白他一眼:「你想死吗?」没想到小绢很认真的问他:「他说的是真的吗?」 既然要害我,我也没在客气的,许皓大声说:「他说他自己在夜店都用这招!」 「喂喂喂!我的员工会听到的!」 「怕了吧?」许皓两手一摊耸耸肩,一副谁理你的样子。「回家还有小孩要搞,先走了。」许皓跟ken比了个手势,带着小绢下舞池。 小绢觉得这样离开好像不太对,问许皓:「我好像应该跟美静说个再见?」 「不需要!」许皓紧紧握着她的手,直接离开交谊厅。小绢只好尷尬的远远跟惠萍挥手再见。 惠萍发出会心的一笑,小绢常被许皓这样一前一后拉着走的情景,真是几年来都没变过,脚长的等一下脚短的很难吗? 对比他们夫妻俩的嬉闹亲密,ken心里不免感叹自己这一对,就是很公式化的在舞池摆动,做出模范夫妻的样子。 好吧,不尷尬的聊个两句也不行。 「你今天白天都在做什么?」 美静淡淡的说:「不就那样?看看书插插花。」 「也不错」ken挑挑眉「你还没忘记潘?」 美静没有立刻回答他,好一会儿才问:「怎么说?」 「怎么说呢?因为你一直看着阿皓。当然他跟潘是长的完全不一样,但都有野性的气质,我没说错吧?」 美静低头不语,ken接着说:「你还是安份点吧,不要做有失你身份的事。」 虽然你现在楚楚可怜的样子,你阴狠起来真的是没人性。 此时ken手机讯息响了。 『忘记跟你说,下週三飞德国签约。』 ken用很快速度打字回『知道了,签好约就发全国性的新闻稿。』 事情终于有好的进展了。 82货出问题 出发德国的前几天,许皓带小绢来到车厂前面,原本的地方没什么变动,但右边原本空着的大仓库被清空,已经规画好工作区域,并且正在整理装潢。 许皓比着仓库上的位置:「签好约那天,就能把si的招牌大大的掛上去了。」 小绢狐疑的问他「所以,如果有南城的人要装这一支几十万的排气管,也要大老远把车开来这吗?」 许皓白了她一眼「要一支一支卖我搞这么大做什么?我从亚马逊买回来帮客人装就好了。当然是要给经销商卖。我跟ken在比较大的城市设立办公室,业务已经在run了。」 「ken也有份?」 「那当然,外国这么大品牌,不会随便跟你一间这么小的车厂签约,所以是有他的公司背书,用他家的分公司名义去谈的,那些书信往来,你也有帮忙到喔。」 「每天一大堆外文信,我也搞不清楚是哪个,这么说,我们不就欠他一个人情?」 许皓把手搭在小绢肩膀上:「我跟ken,没有欠不欠人情这种事,我赚钱,他赚钱,我赔钱,他赔钱,这是很正常的商业投资行为。」 「你怎么能做这么多安排,临出门才告诉我这些事?」 「其实....」许皓想了一下,跟小绢说:「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很不舒服,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工作上的事情,你跟ken怎么搭配,跟我就怎么搭配。这样我们才不会常因为工作吵架,我是老闆,你是员工,我做决定,你听话照做就可以了。」 小绢一听,立刻抗议的说:「这....怎么可能!我跟你、我跟他,是完全不一样的关係耶!这样我寧愿去外面上班。」 许皓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我另外请个女秘书囉!」 小绢瞪他:「你信不信我把你剪掉?」 许皓调皮的回她:「这是你的损失喔!」 她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你做到这程度才告诉我,一定是不要我囉囉唆唆的,你真的很....」 「对,是,没错,在我的观念里,这是属于男人决定的事,你要骂我沙文猪也没关係,因为我确实是这样没错。」许皓一点也不想否认。「你西装帮我买了没?总不能穿这样去签约吧?」 小绢摸摸他的衬衫领说:「你穿这样很好阿,我最喜欢看你穿长衬衫,再把袖子反2折,超帅的。」话锋一转:「你要去试穿才能买嘛!」 许皓看着她的胸部说:「我以为目测就差不多知道尺寸。」 「我又不是像你一样阅人无数…,阿皓,我们本来就过的不是很差,你喜欢车子,车厂搞大一点也好。可是土地开发的事情,一定要做吗?我很怕事情会复杂到我难以承受………」 许皓对她抱以淡淡的微笑,轻轻的抱着她:「你好好当你的许太太,其它都别烦恼……」 *****一週后****** ken大约傍晚5点多回到办公室,但惠萍已经不在办公室内。他走到外面问还在公司的员工同事:「陈秘书呢?」 同事回答:「她下班了。」 ken惊讶的重复同事的话:「下班了?」 同事看到ken的反应,不知如何作答,纷纷装忙做事。ken摔门进去办公室,手机拿起来就打,很快两声就接通了。 【ken总?】惠萍的声音听起来很疑问。 ken一开口就责怪她:【你怎么自己下班了?】 惠萍一阵莫名:【上班时间不是8点到五点,中间休息一小时吗?现在都五点三十分,我下班怎么不对了?】 ken更火了:【你是我秘书,你应该要等到我回来才对,不然至少要打个电话问我一下,还有没有事吧?小绢没跟你说吗?】 【她没跟我提到这点,她说很少被拖到下班时间,我住的地方离公司距离只有十分鐘,还是我现在回公司,但这是有加班费的吧?】 ken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现在是加班费的问题吗?我还有工作要你做耶!】 【那到底有没有加班费呢?没有我是不需要回去的喔!】 火都要从屁眼出来了:【当然有啊!】小绢这朋友是怎么回事?是很有能力,但也太有个性了吧! 【好,那我等下到公司,关于跟你配合的细部默契,我等下再问小绢。】 ken赶紧阻止她【现在不用问她,她跟她老公在德国欧洲办事情。】 惠萍吃惊的说:【什么!她去欧洲没有跟我说?我要叫要她帮我带包包,那边带是这边的七折耶!】 ken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摸着额头:【现在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吗?你赶快回公司,我有一大叠文件耶!】 【不行,我一定要先跟她说,帮我买包包。】惠萍立刻掛了电话。 ken惊讶的看着手机:我居然因为一个包包被掛电话! 他等了约10分鐘。惠萍终于臭着一张脸回到办公室。ken故意酸酸的问她:「有联系好包款了吗?」 惠萍愤愤地说:「我都忘了现在那边可能大半夜,两夫妻不知道在干嘛,急着掛我电话,我觉得她没有听清楚。」 ken忍不住摇头白眼她:「他们当年没度蜜月,现在是办事兼度蜜月,谁有时间接你电话?」 他们好不容易有两人世界,可以疯狂做爱,以许皓种马型的能力,不趁机把小绢搞到坐轮椅一定不罢休,谁还要理你的包包? 「不行,我一定要再传个简讯把包款型号那些打清楚。」惠萍低头拿起手机开始打字,并抬头对ken丢下一句:「我还没打加班卡,我没占用到公司时间喔!」 真的是很不死心!ken只好拿出一叠文件先放在惠萍桌上,等她打完字。 惠萍告一段落后,打完加班卡才问ken:「ken总,这叠文件是?」 「上次那批仓库的货,包装出了问题,但国外回覆的意思是我们这边指定的。这一叠文件是当初小绢从电脑印下来的,我要你跟电子邮件比对一下,是哪边沟通出了错?小绢传达讯息错误吗?」 「所以是错哪?」 「tempt,t要大写,我记得从同到尾都说好要大写,打样出来也是大写,怎么后来改成小写,搞得正品变成仿冒品似的!」 惠萍把文件一张张看过后,再把它一张一张比对电脑电子邮件里的收寄件匣。 ken有点心急:「怎么样?有看出什么吗?」 「这样一张一张对下来,小绢是照着你的意思传达讯息没错。」 ken匪夷所思的自言自语:「那怎么会这样...」 「但是,有个地方有疑问。」惠萍接着说? 「你话怎么不一次说完?」 「我要说你就打断我了,那现在??」 ken僵硬的笑着说:「请说,please。」 惠萍点了点滑鼠:「小绢最后一封订单确认信是那天下午3点,这里有列印出来,你也签名确认,所以照理说这件事在我们这边就是已经完结。但寄件备份有好几封3点后发给对方的信,要把t改小写的更改确认信,也有你的签名确认。这边就没有列印出来。如果都不是你跟小绢发的信,就表示你的电子信箱被拦截了,有谁能动你的电子信箱吗?」 ken靠近电脑萤幕一看,还果真有,但他在公司的电子信箱有登出的习惯,不太可能有人入侵,而且有监视录影器照着,应该没人敢在公司怎样。他回想了那天因为中午没有午休,一直把这件事确认了,三点多完结后,他才带小绢下楼去吃简餐。 「我知道了,谢谢你,那就只能打去第二市场,让人家当次货卖止损了。」 这可能要请资讯室查一下,后来的信是谁搞的鬼。 惠萍打了下班卡,继续手机打着字:「我再跟她追加一款。」 ken看着她不可思议的说:「你很坚持一定要她帮你买耶!」 「那是当然,差三折差很多的好吗!这不是你们这种有钱人能理解的。下班掰掰!」 惠萍率性地离开办公室,留下还在消化她这句话的ken。 83找到黑衣人 许皓在德国与si签合约的同时,ken在c城及各大城市买了报纸头版广告,发布这项大消息。 他们夫妻从德国回来也才2週的时间,订单一张张的传真进来,经销商也签了好几家,签口支票一一到位,只差货到港口入关。如许皓所说,改车市场很大,有钱没地方花的人很多。 小绢在办公室整理一些报关文件要给报关行时,许皓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只是嗯嗯嗯就掛了,并又播了一通电话出去。 「小绢,跟我出趟门。」许皓直接把小绢从办公桌拉起。 「我还差一点点……」 「回来再弄。」 小绢坐在副驾臭着一张脸,工作被打断最讨厌!却见许皓车子开到ken公司楼下。ken对他们的车招了招手,便上了后座,并且趴在正副驾中间位置。 「hi,我可爱的赵秘书。」ken跟小绢打个招呼,转头问许皓:「你怎么带小绢来?」 「我怕抓错人就尷尬了。」 「她都不记得当天的事了吧?」ken比了比小绢。 「就叫你多读点书,你有看过细胞记忆这本书吗?如果真的是那个人,小绢一定有感觉。」 ken摇摇头:「我不信,睡过的女人都不一定记得。」 「赣,都喝了点酒才睡的,灯光迷濛哪会记得,那种时候,脸就不是重点。」 小绢转过头恶狠狠瞪他们两个,工作被打断又不知道去哪里,心情已经有够糟,还要在车上听这两个人说赣话。 ken发现小绢的不悦,对她笑笑的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我们两个快要到剩一张嘴的年纪了,让我们回味一下嘛!」 小绢听ken这样说,觉得好笑正要笑出来时,许皓车轮一个大左拐弯,小绢因此撞到车窗。正要发怒:「你是不能好好……」话都没说完,许皓就停车逕自开门下了车。 反而是ken跟她说:「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赶紧跟着下了车。 许皓打开后车厢,拿出一捆麻绳对ken说:「你看,上面还沾了小绢的血,我随时带在车上,就等这一天。」 ken搓了搓手臂表示畏寒:「还好我跟你感情很好。」 许皓把绳子丢给他:「帮我拿着,我带她进去。」 许皓开了小绢车门:「到了,下车。」 小绢看着前面,是一个废弃工寮,看着许皓又看ken「为什么来这里?」 「来帮我认个人。」许皓回答她。 小绢慢慢的下了车,走进工寮时,看到里面停了三台越野机车,其中一台黄色的机车让她心里的恐惧攀升。工寮的最里面,站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全身黑衣并戴着套头帽的男人被绑在h钢柱,左右分别各站一个人。 他们慢慢走进去的时候,ken问:「哪里找的两个小弟?」 「我只能说有钱真好,这两个是宏哥的小弟,当初要你帮我找人,你要是捨不得花钱就说,我来花也不用找这么久。」 ken瞪他一眼:「讲什么屁话!我怕你太衝动脏了手,都不知道我用心良苦!」 小绢停下脚步:「我们一定要再走进去吗?」 两个男人停下脚步看她,ken看着小绢的反应:「好像被你说对了耶。」 许皓半搂半架住小绢哄她:「我在这,不用怕,勇敢一点,再走近一点。」 许皓感受到小绢身体反应出的恐惧越来越剧烈,走到离黑衣人约20步时,小绢整个人软了下去,哀求许皓:「我没办法再靠近了……为什么要来这?」 「再几步就好……」许皓再半推半架的让小绢走了几步。 小绢终于崩溃背对黑衣人抱着头蹲下。 她想起来了,那天她正要开ken的车门,从车窗反射看到黑衣人站在她身后,她惊吓立刻要逃离,挣扎中钥匙掉了,项鍊掉了,头一阵痛。眼睛再睁开,就已经被捆绑住,在一个很冷的地方,好像是山上的地方。黑衣人发现她睁眼看到他,说了一句:「你不该看到我的。」然后她就完全不记得了。 「看她的样子,应该没错了。」许皓冷冷的说。并对那两个小弟说:「东西呢?」 其中一个小弟丢了一个短鞭给许皓,许皓眉头一皱,把短鞭丢给ken:「这sm在用的,你的最爱。」转而对那两个小弟大声的说:「你们两个也是个半调子,我要长鞭,打的死人的那种!」 两个人之中,比较胖理着平头的那个,才赶快从包包里拿出一捆鞭子给许皓。 许皓摸了摸鞭子的粗糙度,整个拉开往地上打了一鞭。 「啪!」的一声,在空旷的工寮里回音非常大。 许皓很满意:「声音不错。」 ken点点头:「很响,讚!」 「皓哥,那个钱……」 许皓端详着鞭子,头也没抬:「喔,对,ken你一人拿十万给他们。划算吧?」 「怎么是我拿钱?」 「我急着出门忘记带,我知道你身上一定有。」 ken从外套内袋边掏出两叠钱边抱怨:「那还不是我付钱,刚还怪我怕花钱。」 许皓白他一眼「我又没说不还你!」 ken把钱给那两个小弟,那两个小弟飞也似的骑机车走了。 「就两个臭毒虫...」ken不屑的看他们离去。 他们一离开,许皓才突然想到:「不对,太快让他们走了,等一下鞭一鞭,谁把他绑去丢山崖?」 ken捲起袖子:「对耶!这下要自己来了。都说不脏手,还是要沾手,你先抽一鞭试试。」 「好。」许皓举起鞭子正要甩出去时,ken与小绢突然同时喊:「等一下!」 许皓瞪着ken:「我最讨厌人家叫我等一下,都要射出去了喊什么卡?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我知道,说不定煞车不及,缩了还会滴两滴出来呢!我是想说……」ken比了比小绢。 「对,都忘了。」许皓把小绢扶起来「我带你去车上,你在车上等我一下。」 小绢摇摇头:「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许皓脸色一沉,ken赶紧缓颊:「小绢,不要在这时候挑战阿皓的耐心,你就去车上等我们,很快就好。」 「不是,我是想说,应该要再确认一下,说不定我只是害怕同样穿着的人。」 ken点点头:「这样说也有道理。」便走过去把他套头帽往后拉,口罩拔下。 许皓与ken同时愣了一下同声说:「你几岁?」 他们以为是30-40岁的毒虫,结果是个很稚嫩的男孩子。 「……20」黑衣人小声的说。 「20看起来这么嫩喔~我们20岁时看起来也这么嫩吗?」ken上下打量了这个年轻人。「皓,20岁你还是处男吗?」 「我行情没这么差!」 又输了!「靠!都怪我高中读什么贵族男校,一点幸福感也没有。」 「20……也是要照抽。」许皓对小绢说:「去认一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说不知道,忘记了。」 小绢慢慢的走到黑衣少年面前,这少年瘦瘦高高,俊秀的脸带着极度恐惧,小绢看着他的双眼,没错,是他。她只想问他为什么?「我们认识吗?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做?」 「宾果!」ken问他:「趁你还活着问你几句,你叫什么名字,谁跟你接头的?酬金多少?酬金条件是什么?」 少年紧闭双唇,ken狠狠一耳光往他右脸拍下去:「快说,答案老子满意,说不定放你条生路。」 少年紧张的满脸都是汗,非常害怕的说:「我叫...德明,当初找我的是一个高高胖胖,头发灰色往后梳,大约60岁穿西装的人,看起来很和蔼的一个老人。」 许皓问ken:「哪来这号人物?」 「丁管家...」ken冷哼一声:「他在哪找到你?」 「越野机车赛车场.....」 ken又狠狠反给他一记耳光:「继续说!不要让我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烦不烦?」 少年吞了吞口水说:「他在赛车场找人帮他,大家知道是你们两个都不愿意,后来问到我。我不认识你们,而且我真的很缺钱,他先给我二十万,然后说,死一个多十万,最多五十万。」 「跟宏哥有点交情原来也是好的。」两个大男人互看一眼:「但是,我们才值十万?这是看不起我们吗?」 「我跟着这个姊姊好几天了,本来是打算晚上动手。可是那天中午她落单,我觉得下手时机刚好,我在崖上等你们的时候才突然想到,我要带我阿嬤去洗肾...所以,我没等到第二个大哥来就....」 ken继续问:「所以你只拿到20万?」 许皓哈哈大笑:「你老婆是呆还是傻?她不是花了500万吗?中间被槓掉这么多喔?」 「太信任那个老狐狸吧!」ken盯着少年说:「所以,他是要我们三个都死?」 「最好的情况是这样.....」 虽然跟她没什么感情,但听到美静确实想除掉他,心里还是会微酸。好个美静,真想杀夫…… ken看着少年想了一下:「既然你这么配合,我们玩个游戏,等一下我们把你捆一捆,就像你把这位姊姊滚下山崖一样,我们让你滚下去,另一头我们会仁慈的帮你绑着树。你年轻人有力气,说不定一下子就爬上来,这样我们就两清。如果爬不上来,也就你的命了。」ken说这话同时捡起他刚刚放在地上的那綑绳子。 少年德明开始紧张的拜託他们:「两位大哥,拜託你们放过我,我如果死了我阿嬤就没人照顾了!你们可以打我揍我,但拜託放我一命...」 许皓与ken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许皓把手机拿出来:「电话几号?我帮你打给你阿嬤,叫你的阿嬤来救你囉?怕死也不用扯到阿嬤去,你有阿嬤需要你,她有两个小孩需要她,你留情了吗?真的缺钱?你那台机车偷来的吗?」 「我那台车是赢来的,我跟朋友借车,拼了命跟人家飆车赢来的,没机车我没办法打工,我阿嬤就不能看医生....」 ken拍了许皓肩膀一下:「呦!听起来跟你那时后一样有胆识耶!」 许皓白他一眼:「所以现在是惺惺相惜的时候吗?」 「切~我是在讚美你!」 许皓折了折手中的长鞭:「还要浪费时间把他载上崖。这里处理就好,老婆,你去车上等我,很快就好了。」 小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感到惧怕,担心许皓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她轻轻拉着他的手臂说:「他看起来就像是个不懂事的小孩....」 许皓伸手抚摸小绢发内的疤痕:「当他这样对你的时后,我不觉得他是个不懂事的小孩。」 小绢看向ken,ken很罕见的把头转过去回避她,看来这两个人今天是铁了心。 小绢只好自己面对许皓「那万一,他说阿嬤的事情是真的,那你们不就害死两个人?」 许皓冷冷的回答:「这不是我该烦脑的事情。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该考虑后果。」 冷不防的许皓举起鞭子往德明身上甩去。 德明痛的哀嚎,小绢摀着耳朵,夏天衣服穿得少,很快血就从身上滴下来,他几乎是崩溃的大哭:「两位大哥,我可以带你们去我家看看,我阿嬤真的需要我照顾,我拜託你们,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们。」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提议很危险?」许皓反而是笑了。「万一我们真的跟你去了,发现是一场骗局,你是一定要死的,我们被你耍得团团转,这话传出去能听吗?」 「就是啊,你这孩子是傻了吗?」ken靠近他把衣服拉上来「嘖嘖嘖....这么瘦,衣服这么薄,这抽下去都要见骨太快玩完,换屁股比较有肉吧?」 「屁股就要换你抽了,我对男人屁股没兴趣。」许皓把鞭子递给ken的时候,小绢趁隙赶紧去抢了下来。 许皓脸色大变:「你做什么?」 ken对小绢伸手:「小绢,你真的不要这时候挑战你老公的耐性,你只会害这个年轻人死得更惨而已,东西给我。」。 小绢把鞭子往身后藏,一步步往后退,她也很怕许皓生气的样子,但她更不想看这个年轻人的下场凄惨,她不敢直视许皓,但一定要说:「我觉得他就是年轻人,当时可能鬼迷心窍,他应该有第二次机会,我们就去他家看看,如果他还是骗我们,就....真的随便你们,好吗?」 「我不要。」 「我觉得可以。」 许皓瞪着ken「你要是没lp不想抽直说!」 「我现在就抽给你看!」ken心里其实是不想看他们夫妻僵在这,这一对夫妻各有自己很坚持很固执的地方。「我是觉得小绢说的没错,看一看也没关係。反正他说谎就得死。不过小绢,如果他说谎,你就不要再干涉了。」 许皓不甘愿的说:「他现在血滴成这样,会弄脏我的车。」 小绢比着车子的方向说「我包包有面纸、湿纸巾、手帕....」 ken忍不住摀嘴想笑。 许皓生气的看小绢一眼:「真是受不了你!」走向德明重新拆绑他身上的绳子。 84带刺的玫瑰 在德明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一间连大门都坏掉的水泥平房前,拉着德明下车的同时,一阵刺鼻的食物腐酸味冲上来,ken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不自觉一直作呕:「这什么鬼地方?也太臭了吧?」 屋内环境很差,堆满杂物,窗户玻璃也破了一块。 有一个老妇人花花白发,但下肢明显肿胀,坐在小凉椅上,眼珠子白浊,看起来视力非常不好。 「阿嬤!」德明直接走到老妇人面前,刻意很大声的喊。 老妇人也大声的问他:「阿明,你带朋友回来吗?」想必这老妇人重听了。 「我机车坏掉,我打工老闆送我回来。」 「喔喔,那请人家坐啊!」老妇人很好客。 小绢往屋内走去,看墙上掛了很多德明之前的奖状,一直到高中。小绢问他:「你没读大学吗?」 德明看着她点点头:「读完大一就休学了。」 「为什么?」 「我爸妈在我小时候就失联了,我是阿嬤带大的,可是她这几年眼睛几乎看不到,只看得到影子,身体非常的差,我就算半工半读也不够两人的生活,就休学了。」 「你读什么科系?」 「法律系.....」 许皓一听整个人毛起来:「法律系你给我搞这个?」 德明却突然对小绢下跪,头顶在地上:「姊姊对不起,我真的很缺钱,我又很怕你认出我,后来知道你没事,我松了一口气,对不起,请原谅我。」他又转向许皓:「这位大哥对不起,我知道你为了拉姊姊也差点死掉,对不起,请原谅我!」 「不要跟我来这套!」许皓本想起脚踹他,却被ken捏着鼻子拉住:「等等再踹!你说你法律系,你先起来,之前的学生证还是什么证明的拿出来看!」 德明忍着伤口的痛,走到里面一个很旧的小书桌,开抽屉拿出一些单据给ken。是一些大学的註册单选课表之类的东西。 「小子没骗人,成绩挺不错的。」ken翻了翻那些东西之后,把许皓拉到一边:「欸,这可以养着用!」 「养着用?用哪里?」又要出什么餿主意? 「你……我们要开发渡假酒店,一定会有很多檯面下的事要进行,养个懂法律的跑腿小弟很好用。助养的公益行为又可以提升企业形象。」 「所以是要我的修车厂养?」 ken用力的拍许皓的手臂:「先用si的公司养啦!我们开发公司跑完文件成立之后就可以开始用他,让开发公司养,也不就三四年他就毕业了。之后可以用很久。」 许皓看看眼前这个脏乱的环境,生病的阿嬤,这一老一小陷在这泥沼里,这个冬天都不知道过不过得了,两人早晚同归于尽。 许皓转身问德明:「你还能復学吗?」却发现小绢跟他居然聊起来了。 德明苦涩的笑着:「今年没復就不行了,但我不打算復学……」 许皓掏出皮夹,拿出一张名片,随便抽了几张钞票,塞给德明:「去擦个药,自己去把机车骑回来,明天来这个地址找我。不要不来,你知道我找的到你。」 说完就把小绢从德明身边拉走离开。 在车上许皓对ken烙狠话:「你出的蒐主义,如果到时候不好用,我抽你抵销!」 「唉呦呦,多年友谊不用这样吧?」 小绢转身看着他们两个人问:「我哪里得罪美静,她要这样对付我,ken,你老婆连你也想杀吗?为什么?」 两人一同搔搔头,一个装忙开车,一个赶快假装打电话,这一笔烂帐不知从何说起。 小绢看他们两人狼狈为奸的样子,不爽的说:「你们两个想装死,我有权利知道吧?」 许皓小小声的回她:「回家再慢慢跟你说……」 「我刚想到,」小绢瞪着许皓「你皮夹怎么这么多钱?」 ken疑问的问小绢:「他带那样哪有多?我身上带的都不知道他的几倍了。」 许皓哈哈的乾笑了两声:「哈,就说你们贵族不知民间疾苦,一般人老公跟老婆出门是不用带钱的。」 「为什么?」ken不解。 「薪水全部都交给老婆,是哪有钱可以带?她的意思是我藏私房钱……」 许皓转头看小绢:「老婆,我确实有藏一点,这样你生日或节日,买礼物给你才有惊喜,每次去加油,钱包掏开只有虚虚的两张纸钞票很丢脸耶!而且买酒也不用被你唸……」 小绢生气的说:「后面买酒才是重点吧!而且身上带多钱,刚就可以一次给人家一小叠?」 许皓反问:「不然你说该给多少?」 小绢小声的说:「是可以再给多一点啦……」 那个状况真的很不知道怎么说。 ken赶忙帮许皓解释:「男人皮包打开都没钱,真的好没面子的。男人皮包打开一看就一叠,很爽的。」 「你不要帮他讲话,你想死吗?」小绢瞪着ken ken搔搔头:「哇靠,果然阿皓口水吃不少,我继续打电话,打电话……」 隔天德明早上十点就来到si的办公室,今天他穿着白t,领口处明显已经松掉脱线。 他今天的状态还是有点恐惧,他到的时候,许皓刚好在车底下。他已经不用再做修理或安装保养汽车的工作,但他觉得搞车子很紓压,所以当他从车底鑽出来,穿着工作服出现在德明面前时,德明一时无法把许皓与昨天抽他的人连结起来。 许皓把他带到办公室沙发上坐着,给他一个提议,把德明的阿嬤送到完善的养护机构,让专业的人照顾,德明回学校把书念完,空间时在si及车场打打杂,这一切开支包括生活费,会由许皓与ken支付。 德明对于这样的提议有点受宠若惊:「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许皓毫不隐瞒的直说:「我们当然不是白白养你,你要付出的。我们要开发度假酒店,这件事情会有一定程度的复杂,不能由我们出面的事情,就要由你去执行,当然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但也不是什么能见光的事情。」 许皓看德明在犹豫,他也没什么耐性等他,直接站起身:「你考虑两天,这是你翻身的机会,你现在的状况,你阿嬤顾不好,你也没未来,想一想,我要再去搞车了。」 当他手触碰到办公室门把时,德明赶紧站起来说:「皓哥,我愿意!」 皓哥说得没错,现在他跟阿嬤的状况,完全没有明天。现在有人愿意拉他一把,纵使以后要做牛做马他都愿意,至少他的阿嬤能被妥善的照顾到寿终。 许皓心里轻叹一口气,这就是现实的社会。 「你跟你阿嬤说一下,我们这个礼拜就安排她去养护中心。」 送德明离开后,小绢从旧车厂走来,不是很开心的问许皓:「要资助他读书是好事,为什么要叫我回避你们的谈话?」 许皓微笑的回她:「想保有一点,男人之间的秘密?」 「你不是说,你从来都不会骗我?」 「不告诉你不代表骗你喔!只是有时后你不知道比知道好。你帮我跟ken说一下,谈好了,我去把那台车搞好。」许皓转身就走进车厂。 小绢对他喊:「这三个字就可以?」他没有回头没有停下脚步,手举来比ok。回避问题的典型作法。 ******* 正在客厅修剪花束的美静,看到ken提早回家,淡淡的问一句:「今天没事?这么早?」 ken没搭腔,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静静的看着她。 这看起来纤弱高雅,温婉嫻淑,香肌玉肤的女子,在一抹斜阳的相衬下,真是美得不像话。 「你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我在欣赏你的美,美成这样,该拿你如何是好?」ken微笑回应她。 「你昨晚没回来,今晚还出去吗?」 「我总觉得家里闹鬼,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家,」美静依旧维持她那优雅的口气:「你爱回来不回来,随便你。」 「不错,有共识。你忙你的,我看我的。请继续。」 你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只能欣赏,就欣赏而已。 85卡通动画 「你最近好像在搞一些事?」例行的家庭聚餐上,ken的父亲直接开口问了。 ken吃了一口盘中的肉:「对,我跟阿皓代理了si的產品,这是小投资,没什么好说的。」 「那是什么?」ken父亲皱起眉头。 「就是一些名跑车的改车配件!」 「那赚得了钱吗?」 ken放下餐具面对他父亲说:「这是你们老人家不了解的改车市场。你觉得不赚钱,但我们资本额2千万,从代理进口到现在不过2-3个月,营业额已经超过1.5个资本额,首批来三个货柜已经卖完,待出货订单可以再进五个货柜,后面还在接单。当然这跟我们集团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但都是钱,小钱大钱都要赚对吧?」 父亲挥挥手:「我听说的不是这件事,你好像要搞度假酒店?我们没有经营饭店的经验..你有把握吗?」 「我们股权分配已经谈好,阿皓那块地佔35%,我们佔35%,意念旅游集团佔20%,剩下10%要回馈给两个口的那群人。我们有营造及建设公司,光是自己公司盖这一栋度假酒店就赚了吧?开业后会由意念集团去经营。」 父亲眉头皱得更紧:「许皓出那块地就35%?有没有搞错?」 ken有点不耐烦:「那他可以留着埋他们许家骨灰瓮,不要释出那块土地阿!你不要别人抢着要,那地点你去看过没?扣掉度假酒店用地,还可以盖个微型商圈,微型商圈就不干阿皓的事,这样我们有损失吗?」 「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住那边都是穷人,春夏农作如果不丰收,是过不了冬天的,现在一个城市发展规划,就翻身变财主了。」父亲思考了一下,对ken下达命令:「这一定有很多人来要利益,行事要俐落点。这个冬天把事情文件执照都搞定,明年开春动工,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 「是.....」ken拉长音回答他。真烦,以后一定常常会问他进度,不想对他报告都不行。 回去的路上,美静在车上问ken:「这么大的事怎都没听你说过?」 「我们有在讲话吗?」ken反问她:「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用对你交代吧?」 「你投资许皓?」美静试探性的问。 ken毫不客气的说:「没多少钱,这只是阶段性的,时机到了我就会退股。所以你不要像个老板娘还是股东似的,没事就藉口看营运往他车厂去。」 美静看他一眼后,冷冷的回他:「嗯。」 *************** 这么快就已经秋末了,ken穿着一件薄外套,站在路口抽着烟等人。 「怎么是你?」惠萍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ken回头看她,噗嗤笑出来:「这种温度你就穿大衣,冬天不就裹棉被上班?」 「如果我觉得太冷,也是有可能的!」 「你...,最好你是裹棉被上班!」 惠萍打断他:「不是小绢要来吗?怎么是你?」 ken两手一摊无奈的说:「你以为我想?他们要搬家,东西整理不出来,临时打给我,说跟你约好要带你去看枫红,拜託我间间没事带一下。」 惠萍自言自语的唸:「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去帮忙他们收拾,枫红明年再去也可以吧?」 「她可能是怕你撑不过今年的冬天,急着要现在让你看吧!」ken熄掉了菸。 惠萍勉强的说:「喔,也对,好吧!」 「这么勉强?什么态度!你该跟我说谢谢吧?」 「我跟你说,我丑话说前面,现在是放假时间,你不要对我指颐气使的。等下要吃要喝都请自己动手。费用都aa,你的油钱我也会补贴你!」 「哈!」ken故意夸张的笑了一声:「出门这么一点点钱不要跟我说aa,其他都没问题!跟我去开车!」 「哼!」惠萍不情愿的用力踩着脚步跟着。 真是不该今天来,时间都花在塞车上,ken越塞越烦,直接建议惠萍:「欸,我们平日偷空来好不好,今天就不要看了,回去看电影好了。」 惠萍冷冷的问他:「我们两个能看什么电影?」 ken想了想,看爱情文艺片也怪怪的,看恐怖片也不对,动作片女生也不爱。 「看卡通动画吧!」这是他审慎思考后的结论。 「卡通动画的话,我寧愿带坚一去看,那个小鲜肉才值得我浪费时间!」 ken用怪异的眼神看她:「坚一是许皓的拷贝版,你喜欢许皓阿?」 「呸呸呸呸呸,你干嘛把他们两个连结在一起,这样我以后抱坚一会有阴影耶!」 ken打了个冷颤:「我都不敢抱坚一,抱他像在抱许皓一样,噁~~」 「被你说一个,害我也毛毛的。」惠萍瞪他一眼:「是说,你怎么跟他感情这么好?比亲兄弟还好?」 「这说来很长……」 惠萍比着前方及对向车道:「反正塞成这样我们哪也去不了,只能尷尬的聊天,你就说吧。」 「就……我本来读私立男高校,像长春藤那种学校你知道吧?就读一读送出国那种。可是那期间,我爸把阿姨带回家,我妈好像是接受,外表看起来和平,可是家里气氛很差,那个阿姨一怀孕就流產,每天哭哭啼啼说我妈害她!我妈每天冷着一张脸,不解释也不承认,我爸也没辙。但我看了觉得很烦,在学校成天找人打架发洩,所以,就没办法直升他们大学。我爸捐了点钱给c城大学,我入学第一天就认识许皓了。」不想说却不自觉一直说。 「不会是第一天就打架,不打不相识吧?」 「不是啦!我长的这么出色,身上又穿着名牌,反正一看就有钱人,跟那边的同学格格不入。第一天在餐厅就被其他不良同学揶揄找麻烦。本来许皓坐在里面吃饭看热闹,看着看着不知道那根筋不对,就过来搭我的肩跟对方说,我是他朋友。许皓是保送进篮球校队的新生,后面有一支篮球队的学长挺他,对方不敢怎样摸摸鼻子走了。那一天我们就当朋友了。可是再来2个礼拜都没讲过一句话。」 「为什么?」 「他可能忙练球吧!把妹或是被把?天知道!不过那时候我认识同系上一个女同学,我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女友,我好喜欢她。交往两三年被我妈发现,私底下约她出来,叫她离开我,说她配不上我之类的话,我就被分手了。从分手那刻起,我就不再交女友,会害别人伤心,也害自己难过。有需求去酒店或夜店就好。有时候我真想知道她过的怎样,如果过的不好,来当我情妇好了,我一定好好对她,弥补那年我妈对她的伤害。可是毕业我就没再遇过她了。」 惠萍看着眼前这个屌儿啷噹的男人吐露心事,想不到她以为有钱就没烦恼的人,原来也有这么些烦心的过去,而且他对感情的态度,其实是挺认真的。可是在车内聊到这样的话题,气氛突然变得尷尬又沉重。 惠萍只好硬着头皮问他:「这跟你与许皓感情好有什么关联?」 「没有关联!我扯远了!」ken转头看她:「之后我去篮球场看他练球,想谢谢那天他的解围,他来跟我说话,问我还有没有被找麻烦?我们就混在一起了。被女友分手后,我对自己被支配的人生很厌烦,在pub玩的时候常跟人吵架,呛人打架,想说如果被捅死也就算了!结果有一次差点被捅的时候,许皓居然伸手帮我挡,刀子就捅进他手臂,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神经,他那天起,就找不回投篮的手感了。下个学期直接被剔除篮球队,因为他是保送入学的,差点被退学,是教练帮他求情...可是他从来没向我讨过这个人情,一次也没提过。我觉得他是除了我父母之外,我最能相信的人,所以不管他要做啥我一定挺他…讲起来怎么很像同性恋....欸,别都说我,说说你,听小绢说你本来不是要结婚了?怎么不结了?」 「她真是大嘴巴,这也跟你说!」惠萍有点不悦。 「这有什么关係,我刚不是都把我秘密告诉你了,说啦说啦,我不会笑你的。反正塞在这哪也去不了,不讲话多尷尬!」ken催促她。 惠萍深呼吸几次后说:「我男友很powerman的,整身都是肌肉,跟你这种...差很多!我们都已经订婚了,他却告诉我他爱上别人了,我不信,我要他带我跟对方见面!」 「结果对方是大美女?」这种事情很常见,不然就是小很多岁的女生。 惠萍落寞的摇头:「结果是个很俊美,讲话声音很柔很温的男生,连我都要对他一见钟情.....」 「喔……这……挺惨的……」ken不知如何回应这种情况。 惠萍继续说:「我觉得很瞎,变心就变心,还故意找个男的骗我,后来我静下来想想,可能早有跡象……。」 「怎么说?」 「他跟我恩爱的时候,特喜欢背姿,所以……」 ken愣了一下,突然大笑:「他该不会一直把你男的用吧?……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惠萍抓起面纸盒往他身上丢:「欸欸欸!我很伤心耶!」 ken接住面纸盒比着她:「我看不出来,你自己现在也在笑!」 惠萍本来瞪着他,被他笑一个自己也笑出来:「被你这么一笑,我也觉得好好笑!」 「阿,有空档!」ken看到对向车道有空间,赶紧来个大回转。 「小姐,你如果真想看枫红,下礼拜1-5你自己排个2小时,我带你来看,我不会扣你薪水的。但现在我真的塞不下去了,我们挑部动画片看,吃个汉堡薯条就好行不行?你跟小绢说我带你去看过了,拜託!」 惠萍很乾脆的答应:「ok啦,我也好想上厕所……阿你不要再笑了啦!」 「我笑的肚子好痛……等等找个加油站上厕所……」 86新家 小绢看到新家后,第一句话就问许皓:「我们这么有钱了吗?」 眼前是一栋日式庭园二层楼和室建筑,围墙高耸,走进去右边是车位,左边是山水造景与一个鱼池,建筑物玄关进去,左边是很大的客厅,客厅左边是厨房,右边是个小和室。 走道走进去,是未来小孩子要住的两个小房间,一间独立卫浴。最深处是许皓父母住的大套房,房间内有小沙发加电视。 二楼有一大一小的房间,一间卫浴,内有大浴缸,浴缸旁有落地玻璃可以看出去外面的景观。 「ken找的,他们建设公司的保留户。他说,以后要谈事情,面对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有可能请人来家里谈,所以这是必须的..」 小绢发现和室的墙是一个小拉门,她走过去把拉门拉开,里面又是一间小和室。但是墙内崁入一个大约到胸口高的保险柜。她回头用疑问的眼神看许皓,但许皓笑笑,把她牵出和室,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那个..小绢,你的车我给德明了。」 小绢惊讶的问:「为什么?」 「ken帮我订一台l牌的车子,以后跟一些生意人高官谈事情,要有基本的排场。所以....」 「你那台给他阿!你那台我不爱开...」 许皓抓抓头:「我那台被我改的超讚的,我捨不得...」 「讚个屁,你那台吵死了....」小绢环顾一下外面「这些我们负担得起的吗?」 「应该可以吧!」许皓歪着头回答:「不行也要行,我们不能搬回去那里了。」 小绢看着在庭院玩的坚一,心里非常捨不得搬离那间小屋:「我们在那生了坚一,柔柔,搬过来,这些回忆都没了...你至少把鞦韆搬过来吧?」 许皓从背后环抱住她,低头在她脖子留下一个吻:「我们可以在这创造新的回忆阿!到度假酒店开工动土前,我跟ken要忙一些交际应酬,si那边要多麻烦你了,等到开工动土后,我就比较有时间,忍过这一阵子,好吗?」 小绢对他的亲暱动作没做反应:「听起来,现在的西装应该不够你穿?」 许皓试探性的问她:「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小绢转身面对他,帮他翻了翻领口说:「怎么会呢?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适应,辛苦你囉。这里很棒!」 许皓开心的把她紧紧抱住:「真的吗?我好怕你不喜欢,你喜欢我就开心了。」 「咳咳!年轻人」许皓妈妈从他们面前经过:「我们还在这里嘿!」 **** 「ken总,我下班了!」惠萍把办公桌收一收,包包背起就离开办公室。ken想了一下,没有考虑太多,立刻追了出去。 惠萍看到ken匆忙跑出跟他一起等电梯,用很怀疑的眼神问他:「你也下班了?」 「痾~就,电梯来了。」ken大步踏进电梯,一直到一楼惠萍走出电梯,他也随后跟着。走到公司外面,他终于叫住惠萍:「那个...陈秘书!」 惠萍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不会又要叫我回去加班吧?」 「不是!」ken小心翼翼的问:「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餐?」 惠萍指着公司对面的一间自助餐店:「可以阿,可是我下班了,你自己夹菜喔!」 ken看着那间自助餐摇摇头:「那个吃不久吧...」 惠萍看着他说:「不然是要吃多久?那个经济营养又实惠!」 「我请你吃凡妮莎?」怎么约个吃饭要这么紧张... 惠萍皱起眉头:「那个一吃最少要两个小时,我们有这么多话好聊吗?」 「就,硬聊?」ken自己都不好意思笑了:「我就想找人聊聊,可阿皓今天晚上有个应酬,我不好去吵他....」 惠萍看ken的模样挺让人心软的,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他:「你请喔!那一餐这么贵,我可吃不起....」 「那我去开车,在这等我,等我喔!」ken开心的快步的往停车场走去。 两个人很轻松的度过吃饭的时光,聊着自己的过去,发生过的糗事,ken看着面前这个小不点,拋开工作上的骄傲态度,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他不知道惠萍对他是什么感觉,但他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想要亲近她想法越来越强烈。 ken送她回家时,先把车停在停车场,再陪她走一段,送她到住处楼下。 惠萍对他点了点头,与他道别:「我到了,谢谢你的晚餐。」 当她转身要开门时,ken开口问她:「你不请我上去喝杯咖啡吗?」 惠萍停下开钥匙的手,慢慢的转身面对ken:「我不爱喝咖啡,我楼上也没有咖啡胶囊机...」 「喔...」ken一时也不知道要接什么话.. 惠萍不是小女孩,她不是不知道ken那句话里暗藏的暗示,所以她跟ken坦白说:「ken,你结婚了。」 ken苦笑的点头:「对...」 「而且,我对情妇这个名词也不能接受。如果做第三者,我也不行...」 ken赞同的狂点头:「对,我了解,我也不能用婚姻不幸福,或是要离婚,来合理化这些行为。」 惠萍跟着点头:「我们有共识就好了。」 ken举起双手比着她:「我这不算职场性骚扰吧?你不要被我吓到,明天要来上班喔,那.....掰掰!」 ken转身要离开时惠萍又叫住他:「ken!」 「啥?」 「我之前买了一片dvd卡通要送坚一看,结果他妈说他兴趣缺缺,就把片子还给我了,我还没看过,还是,你要陪我看?」惠萍歪着头问他。 「哪一片?」 「冰雪奇缘。」 「.......你怎么会给一个小男生看冰雪奇缘,你应该送他玩具总动员之类的吧?」 惠萍瞪他一眼:「那你要不要看?」 ken搔搔头,说实在他也没兴趣,但...「好,就看啊!」 「纯看片,看完就滚喔!」 「ok!没问题!」 阿皓对不起,今天放你鸽子一下。 *** 小绢一直等到12点,才等到许皓开门上楼的声音。他看起来既微醺又疲累。 小绢还没开口,他倒是先问了「怎么这么晚没睡?不是说不用等我吗?」 「你没回来我睡不着。」小绢走过去帮他接过他脱下的外套,要拿去掛好的时候:「有香水味...」 许皓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扶着小绢的双臂,看着她说:「老婆,ken今天突然放我鸽子!我一个人加旅游公司的经理要打全场,你总不能要我陪那些人在酒店应酬时,还像个乖孩子一样呆呆的坐在旁边吧?气氛要吵热,事情才好谈,这些事你能理解吧?你不会真的要剁我手吧?」 小绢把视线往下移动,他立刻明白她所想的:「我不会给你机会剁我命根子的!所以你放心,我绑了贞操带出门的!」 小绢噗哧的笑出来:「我帮你放洗澡水,你泡一下再睡舒服点。」 小绢转身要去浴室,却被许皓拉住:「一起洗?」 「我洗过了。」 许皓摆出撒娇的表情:「可以再洗一次嘛!」 小绢看着他疲累的神情说:「你看起来很累呢!」 他靠近她的耳朵边说:「可以让你服务一下吗?好不好?」 「你是个奥客,我可以说不好吗?」 他把她拉入怀里,低下头吻她:「不可以,我不准你说不好。」 87离婚协议书 丁管家打了一通电话给美静:「美静小姐,ken少爷成立的城大开发,渡假酒店的营造厂商,不是我们承包。ken少爷把我们公司剔除在协力厂商外,老爷夫人要你关切一下ken少爷的意向。」 美静吃惊的问:「怎么会这样?他们建设公司案子一项是我们做的!」 「有劳小姐了。」 美静主动打给ken:「今晚能回来一趟吗?」 「没问题!」ken爽快的回答。 ken晚上7点就准时到家,美静已经坐在沙发等他,那种来势汹汹的样子颇吓人,ken坐下都还没开口,美静劈头就问:「听说你的渡假酒店,不打算给我家盖?」 ken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说:「对啊!」 美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对?你这样做什么意思?」 ken从公事包拿出一分文件放在桌上:「就这个意思。」 美静一看(离婚协议书)。 「签了吧!你一心想除掉我,我也无法再假装没事跟你生活,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趁着你还有姿色,我就不耽误你了。」 美静看着离婚协议书冷冷的笑了:「好阿,反正我也不爱你,既然你都开口要离婚,我当然不会死皮赖脸硬要在你家!但你们不让我家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案子,这么快过政府那一关,大家走着瞧!」 美静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她房间去。 「呼!兇起来也挺有杀气的。没想到她这么乾脆……」ken自言自语的说。 但我终于可以脱离她了,也彻底切断与她家的共生关係。 ****** 手机响了,晚上11:55分,来电显示“老公公”。 「喂?」 「老婆,帮我开门好吗?」这声音听起来就很醉。 小绢披着一件披肩赶紧跑下楼打开大门,只见许皓手拿一串钥匙,倚在门柱上。 「你有带钥匙阿……」小绢不解的说。 许皓醉笑的说:「哈,我找不到哪一支......」然后摇晃的走进门。 小绢往门口停着的白色车看去,是ken的私家车,ken坐在后座的样子,状况只比许皓好一点,但也是好不到哪去。 小绢对他打招呼:「你也喝醉吗?」 ken在车内点点头:「遇到酒仙了!」 小绢对车内的ken喊:「早点休息。」 「掰~」ken在车内对她挥挥手。 小绢关上大门,却见许皓已经晃到楼梯口了,小绢赶紧跟上要扶他,却被他伸手一挡:「你不要扶我,我自己走。」 小绢紧跟在他身后,以防他走不好摇晃碰撞到。许皓走进房间,一坐上床就要倒下时,小绢立刻阻止他:「你等一下,等一下,起码也洗洗脚。」 小绢赶紧装了一盆水,帮许皓脱下袜子,让他泡泡脚。许皓头低低的闭着眼睛,手摸着太阳穴问她:「好了吗?」 小绢把水盆移开,并用乾毛巾帮他擦乾脚。许皓突然捧起她的脸问:「老婆……」他一开口刺鼻的酒味就衝出来,加上衣服残留的二手烟味,公关小姐残留的香水味,三种味道混在一起,让小绢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 「我问你……搬来这后……你就皮笑肉不笑的,你……哪里不开心吗?」 「没有,」小绢轻轻拨开他的手,并帮他解开衣扣换睡衣:「我帮你擦擦身体好吗?」 「不要...」许皓挥挥手「衣服………换一换..就好……」 怎知才刚帮他换好睡衣,他就立刻躺下。 「裤子还没换……」小绢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无法再坐起来了,只好在床上帮他解裤头腰带。当裤子拉鍊往下拉时,许皓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老婆,我太……醉了,没办法……」 「我要帮你换睡裤啦!」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喔……」许皓闭上眼睛,很快就出现酒呼鼾声。 小绢把东西收拾好,轻手轻脚的躺在他身边,原本以为已经睡了的他,突然一个大翻身揽住她:「老婆……」 「嗯?」 「我每天……累的跟狗一样,你……可以开心……点吗?」 小绢正要开口,就听到他的酒鼾声。她轻叹口气,并调整自己的睡姿,让许皓枕在她手臂上,环抱他就安抚小孩睡觉一般,轻抚着他头发。 我知道你很努力,我看你这样也好心疼...但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我感觉不到任何温度,我好想念在那小房子里的小日子,我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 「司机,不要开回家!」 「那少爷要去哪?」 「开回公司我再引路!」 车子停在惠萍住处楼下,ken下车打了一个冷颤,仗着酒胆,用力的按惠萍的门铃。长按三次后,就听到惠萍没好气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谁啦!」 「我啦!开门啦!」 「你是疯了喔?滚回家啦!」 「开门啦!不然我在楼下站一晚冻死喔!」 「关我屁事!」惠萍用力的掛上对讲机。 ken环抱双臂冷的一直抖动,司机从车内问他:「少爷,要上车吗?」 ken对司机挥挥手:「你下班了,赶快回去。」 「真的不开门。」ken要往电铃再按下去时,门打开了「冷死了,得救了。」ken赶紧进了门。 惠萍包着一个小毯子在房门口迎接他,脸色非常臭的问他:「你喝这么多酒,干嘛不回家?」 ken一进去就往房间内的双人小沙发躺:「我想来找你嘛。」 惠萍赶他:「你回家找你老婆啦!你身上很臭耶!」 「我离婚了!刚办好!」 「……蛤?」惠萍没听懂。 「当然不是因为你,想离婚很久了。」ken眯着眼看她。「你会照顾酒醉的人吗?」 「不会,」惠萍摇摇头:「我前男友没喝酒,而且我下班了。」 ken开始死皮赖脸撒娇:「别这样,我醉了啦!你也发挥个慈悲心,照顾一下我这个孤单老人。日行一善可以吧?」 「那我打给小绢问一下怎么照顾酒醉的人……」惠萍手机拿起来要播。 ken赶紧阻止她:「别别别打,她老公比我还要醉,她现在一定很忙。」 「那怎么办?」 「不然,你带着棉被过来我这。」ken指了指床上的棉被。 惠萍有点看不懂意思,ken看出她的迟疑,笑笑的对她说:「你放心,我这么醉,无法对你怎么样的,你非常安全。」 惠萍看他的状况应该也是如此,醉到根本就动不了。她抱着棉被过去,把棉被给ken。 ken比了比沙发旁边的地上,示意她坐下。 惠萍缓缓的坐在地上时,ken把棉被丢还给她:「你身上那件小毯子给我就好。」 「干嘛不早说!」惠萍瞪他。并把身上包的毯子拿下往ken身上丢。她想要站起身时,手却被ken伸手握住。 「在我身边就好。」ken说完这句,头一斜,睡着了。 这个人就跟许皓一样,看起来就是花心大萝卜一个。但在a市时,小绢曾经说过,她与许皓还是朋友时,许皓连她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一下。 而这个ken,喝酒醉大半夜来找她,不睡床却睡沙发?这意味着什么?惠萍愣看着他的睡脸,越看越不忍心抽回自己的手,静静的趴在ken身旁空出来的一点空间,感受他的鼾声与体温。 许皓曾经对ken这样说:「老婆,有时候会觉得她很吵很烦,常要为她打破一些原则,做一些退让,有时候自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偶尔不在身边很爽,常常不在身边就不行了。再怎么吵,我也不想她离开我,因为,女人给男人心的归属感很重要。」 那时的ken不懂,现在的他完全懂了。他不想再一个人面对孤单的枕头,希望有个人等他回家,就算是对他碎念责骂要他跪算盘,也好过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 什么都不用做,在我身边就好。 88祝你离婚 美静身着一袭轻装来到车场,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亮丽不少,站在办公室外,小绢还认了一下这个人是谁? 「我是美静。」不等小绢认出,她自己先说了。 小绢立刻露出厌恶的眼神:「你来做什么?」 「就来看看你们。」美静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许皓:「城大开发许先生不在这?」 小绢冷哼一声:「这里不是城大开发,这里是si总代理。你找他有事的话,要事先跟我们小助理预约。不然他是不坐在办公室的。他都在技术支援部,那边外人不能进去。我临时去叫他出来,他也会不高兴的。」 「没关係,找你聊聊也可以。」美静点起一根菸。 小绢疑惑的看着她的烟说:「你会抽烟?但我记得ken不喜欢女人抽烟。」 美静摆出无所谓的态度:「我不需要他喜欢,我们离婚了。就这阵子的事。」 小绢对她的话语不知道如何反应,离开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或感情,会让女人变得更美,在她身上映证到了。本来就很美的人,今天多了一份清爽自由,反而更加美丽动人。都搞不清楚该怜惜还是恭喜她? 但她仍没忘记,美静曾想害死她。因此口气冷淡的问她:「你跟我有什么话好聊?」。 美静轻视的看小绢一眼:「其实我是来预祝你离婚的。」 「你!....」这个女人是有什么问题!! 「这么说吧,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优秀的女人。但男人要迈向成功,必须经过很多阶段,第一阶段基本的酒色财气难免,这样的阶段老婆就够了。但到了下一个阶段卡关时,出现一个女人可以帮他过关,那就再多一个女人也无妨。再到达更高层次关卡,又会出现更高层次可以帮他女人,那就又多一个女人就更好了。所以你看那些企业主,哪一个不是三四房的老婆?你能当那个包容的大老婆吗?」 小绢眉头一皱,对她的话语感到厌恶:「许皓不是这种人。」 美静听到这样的回到立刻哈哈大笑:「听到你说这句话,我看,连老公应酬回来的香水味,你都无法忍受吧?但这只是刚开始而已啊!而且这都还是小事而已,你不会连这个也跟你老公吵架吧?」 小绢紧闭着嘴唇不说话,的确,她忍受不了他带回来的香水味,她知道那是逢场作戏,她知道应酬在所难免,但她就是无法想像那个画面。 她对许皓抗议过几次,许皓对她表明那暂时无法避免,要等到度假酒店可以开工动土,一切就恢復正常,抗议到后来,换许皓反问她:为什么这么不相信他?这是无解的争吵。 美静看到小绢紧绷的表情,像是中奖般的笑开:「我说你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你无法是许皓背后成功的女人,你是对他绑手绑脚的绊脚石,让他什么都做不了的拖油瓶。第一阶段都过不了,第二阶段就要来了,我先预祝你们离婚快乐!」 美静不等小绢回话转身就走,心理得意的想:小绢这女人太上不了檯面,浪费了许皓这么一个好人才,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ken,他也只是我一个垫脚石而已。。 小绢的手,紧紧抓着衣裙,看着美静离去,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她不知道现在许皓在哪一个阶段,但他们的情况确实被美静说中了。 小绢对于生活这阵子的转变,非常的不安与焦虑,以致于前几天与许皓发生大吵。 那天先是开发公司开着别间公司的车,载来大量现钞,放入密室保险柜内。 德明再穿着喜饼行的制服,开着借来的喜饼行的车子,载来一堆喜饼,搬进和室内的密室。德明与许皓把喜饼一盒盒打开,每一盒都拿掉一层,从密室的保险柜拿出大量现钞,摆在每一个礼盒的下层,上面再盖一层喜饼。 当许皓发现小绢看着他们时,给小绢一个嘴角式笑脸,便轻轻关上密室的门。直到整个喜饼变装好才重新开门,关在密室与人商讨事情的许皓,让小绢感觉非常遥远,彷彿是另一个人。 他们把装着现金的喜饼都搬上车后,许皓像个父亲般,帮德明整了整衣服,并示意他小心点,德明临走前,灿笑对小绢说:「绢姊,再见!」 德明走后,小绢问许皓:「这是你资助他的原因吗?」 正在整理多馀的喜饼的许皓,没有停下手,也没有抬头看她:「这是当初说好的条件之一,他有同意的。」 「他还是个小伙子,你就让他接触这种事情吗?」 「他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们安排的很安全,不会有事的。」许皓把多的喜饼全部丢进黑色大垃圾袋内。 「不是安不安全的问题,而是这么黑的事情,让他这么早接触好吗?」 许皓站起来面对小绢:「什么是黑?老婆,你以为每个人都活得很乾净吗?你看看街上的大楼,哪一栋不是经歷这个阶段来的?地目变更,建筑执照取得,有太多法令不全的地方,可以让政府官员刁难的不发照,这就是故意要让商人送礼解决,他是法律系的,早点接触这些,知道法律漏洞也没有不好。在你很乾净的在ken那栋办公大楼上班时,那栋大楼的盖成,就是我们这些很黑的人去拼的!」 面对阿皓生气的反驳,小绢不知道如何应答,但她不明白的是:「阿皓,我们拿到si总代理,就已经让我们生活翻身好几倍,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定搞这项开发案,把自己搞得这么累,这么复杂....我有点难以消受...」 「难以消受就学着消受啊!」许皓放大了音量:「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要爬到那个高度,才能把对你有生命威胁的人拉下来,我这是为了我自己吗?你从搬过来就没有开心过,我很想问你,为了要让你们的生活更好,我每天累的跟狗似的,回来你也没个真笑脸给我,到底我哪里做不好?」 小绢对许皓的反应措手不及,努力的调整呼吸,忍住眼中的泪,看着许皓,气息紧簇的说:「不要再说为了我,我没有跟你要求过。我很想念在小屋子里小确幸的生活...虽然有时候要买比较贵的东西要想一下,但我觉得那才是真的家庭生活。在这虽然什么都不缺,但我们距离好像也拉开了,那些幸福感成就感都没有了,我很不适应...」 「够了..」许皓不想再听下去,直接打断她,并且一步一步走向她:「什么叫做你没要求过?当你看着想买的东西,说着太贵了买不起的时候,那就是要求;当你看着电视剧内演的,说着真好,花钱都不用看价钱的时候,那就是要求; 当你说着如果可以,你想让小孩上私校,学各种才艺的时候,对我来说,那就是要求。」 小绢被他逼到墙角,无路可退。但许皓还是没放过她:「你从嫁来这里第一天就说不适应,不适应天气冷,不适应太安静,不适应太无聊。现在搬来这,离市区比较近,也不会安静到吓人,你还不适应。都这么多年了,你到底不适应的是天气?是这段婚姻?还是不适应我?」 「你怎么会..这样..说?」小绢看着许皓,微张嘴唇,想说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许皓放轻语气继续说:「老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认为搬到这,不影响我们的相处与感情,我们不可能再搬回那个小屋,那边就要夷为平地。而我们生活已经不同,你可以好好的接受与适应吗?不管今天你有没有要求,我确实这么努力,不管是对是错,都是为了你,我只要求我回家时,看到你真心的对我笑一个,很过分吗?」 「爸爸妈妈,你们在吵架吗?」坚一已经站在他们身边不知多久。 夫妻俩都吓了一跳,小绢赶紧抹掉脸上的泪,走到坚一面前:「没有,爸爸妈妈只是讲话比较大声,没有吵架喔!怎么囉?」 坚一比着厨房说:「我想吃桌上的苹果。」 小绢迟疑了一下,「苹果?...好」 她牵着坚一到厨房,手拿苹果,看着刨刀及水果刀发呆,要拿哪一支削皮呢? 当她决定好手要伸出去时,许皓已经在她身边,伸手把她手上的苹果拿过去,直接拿起水果刀,把苹果皮呈螺旋状削下。他再把苹果对切,挖掉果核与蒂头,直接拿半颗给坚一:「你长大囉,不要再切小块,直接这样咬好吗?」 坚一开心的接过苹果:「好阿!」然后一跳一跳的离开厨房往游戏间去。 剩下半颗他直接拿给小绢:「对不起,刚才太兇了。我做这些不是用来跟你吵架的。」 「我也有错,是我太不懂吧。」小绢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挺甜的。「一起吃?」 许皓赶紧摇摇头,但小绢把苹果凑到他嘴前:「咬一口!」 许皓嫌恶的把头撇开:「不要啦!」 「你最近应酬喝这么兇,吃一点啦!」小绢把苹果凑得更靠近他嘴唇。 「你有强迫症。」他咬了很小的一口。 「有,挺严重的!」她不否认,「再吃一口?」 许皓笑笑看着她:「不要逼我...」 小绢呆立在车厂门口,回想美静的话:没错,我就是会为了这些小事与许皓争吵,光是他身上的香水味,就要让我消化很久……未来如美静所说,如果许皓爬升到第二阶段,我根本无法承受,我就是她口中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人....我自己对未来也很恐惧迷惘,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89生下来 惠萍裹的跟肉粽一样,而ken只穿一件大衣,在半山腰的咖啡厅吃饭看夜景。这样的约会已经有一段时间,但ken都没直接表示什么。 惠萍开门见山的问ken:「ㄟ,你有空就找我吃饭看夜景的,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ken笑着看她:「我们都这个年纪了,有些事需要讲得这么清楚吗?」 惠萍直爽的说:「你家的饭碗我端不起,我看过朋友嫁入有钱人家的情况,并没有比较快乐,有的甚至痛苦不堪。我很满足现在的状况,如果你可以接受不结婚,我们可以在一起。」 ke歪着头想了一下,再问惠萍:「这样你不会觉得吃亏吗?没名没份的?」 惠萍耸耸肩:「我跟我前男友交往6-7年也是分手了?名份是什么?男女朋友也算名份啊!」 「那....」ken轻拍自己的手掌说:「我就不客气直说了,我们不要再看卡通动画片,改看爱情文艺片好吗?爱情动作片也可以啦!」 惠萍用狐疑的眼神看他,ken又追加一句:「你放心,我不喜欢背姿,我绝对是爱女人的。」 惠萍瞪大眼睛,站起身来踹他一脚:「死白目,滚!」气得转身就走。 ken赶紧追上去:「嘿!等我一下啦,你不可能自己走下山的啦!」 **************** 过了一些时日,这天晚上小绢接了一通电话后告诉许皓:「阿皓,我礼拜一不进车厂喔。」 许皓抱着柔柔逗着玩,随口问她:「你要做什么?」 小绢吱吱唔唔的说:「嗯……就……要陪惠萍做个小手术。」 「她怎么了?」 小绢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知道她跟ken在一起吗?」 许皓惊讶的转头看她,过了半晌才说:「ken完全没跟我说过,真会藏。但,他们两个在一起不会打架吗?」 小绢耸耸肩:「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这跟她手术什么关係?」 「嗯……柔柔好像臭臭……」小绢赶快转移话题。 「有吗?」许皓把柔柔抱高,直接闻她的屁屁「没有啊!哈!我知道了!」 「啥?知道什么?」 「她不打算告诉ken吗?」 「她不打算跟ken结婚,所以……」 许皓用很难以理解的眼神看小绢:「你们还真是好朋友,当初你有坚一的时候,也打算自己处理掉不跟我说耶……」 「唉呦,以前的事不要再翻出来讲啦!」小绢直接打断他,更何况现在坚一就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你不告诉ken,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我告诉他,惠萍会恨我一辈子的。」 「老婆,」许皓提醒她:「你们女人拿掉孩子立刻就活跳跳了吗?」 「怎么可能……很虚的」 「那你们怎么会认为,事后ken不会知道?」许皓不等小绢反应,手机拿起来就播。小绢本想去抢电话,但已经来不及,就让惠萍与ken自己去解决吧。 许皓劈头问他:【喂,你在干嘛?】 【我老爸要我回家报告进度,刚讲完出来。】ken烦闷的说【你要找我去你家喝酒?】 【难得休息一天还喝喔?我现在全身都软的,只有肝是硬的。】 【没用的东西,你不是打给我聊天的吧?】 【我跟你讲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只讲一次,你听好哦!】 【什么啦!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好消息是,你女友怀孕了,坏消息是她不要生。拜拜!】许皓直接掛掉电话。 小绢抱着头一副天要塌的样子:「呜~我要把手机关机....」 神经病,是在说什么!ken自言自语的把电话放下,但想想不对,把车停在路边,仔细的思考许皓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难道是……ken立刻踩下油门。 ken在惠萍楼下猛按电铃,惠萍接起对讲机就开骂:「你发神经喔!按一次就知道了啦!」 「很冷,快开门。」 惠萍用力掛上对讲机打开门。 ken一进门先抱怨:「你怎么就不肯给我一份钥匙?」 「不要,万一你半夜喝酒醉闯进来,我会吓到以为遭小偷!反正我都要醒,你按门铃就好。」 ken生气的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惠萍说:「先不说钥匙的事,你不是...」他用手比了比惠萍腹部的位置。 惠萍脸色大变,手机拿起来就要播:「一定是臭小绢!这人太没义气了吧!当初我口风可是很紧的!」 ken抢下手机丢旁边:「欸,现在是追究谁跟我说的时候吗?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生下来呢?而且居然也不告诉我!」 「法律没规定要告诉你,我自己可以决定生或不生。」 ken想了一下:「你这样说好像也没不对,但既然都有了,我又不是养不起,怎么不生?」 惠萍走到ken身边坐下,看着ken说:「现实状况是,我跟你说过,你家的饭碗我端不起,你也不可能脱离你家的束銬,怎么生呢?」 惠萍这一说,倒是真的点出问题,想到前女友,只是交往就被羞辱,美静也没受过什么好脸色,万一惠萍进门,父母会怎么刁难修理她? 「如果婚约这张纸,不会让我们更开心,那我寧愿不要结婚。」 ken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摀着嘴,惠萍说的没错,他们如果奉子成婚,真的没好日子。 ken心里不捨的问:「难道真的就手术……掉吗?我一直以为拿小孩这种事,是年轻人在做的,没想到....」 此时惠萍房门突然被打开,是小绢出现在门口。 惠萍站起来责怪她:「你还敢来耶!」 「我来自首嘛!都是我老公害的啦!」小绢怯懦的说,手上拿一大袋购物袋。 ken不解的问:「为什么她有钥匙我没有?」 惠萍直爽的说:「她不会大半夜喝醉酒来找我,而且她来有时还会帮我补补冰箱,整理一下,多好!」 小绢提起购物袋,撒娇的问惠萍:「所以你会原谅我对吧?」 「不然能怎么办?」惠萍笑着回她,并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ken实在看不下去:「拜託你们两个站分开一点,看起来真的很像七矮人之二个。」 惠萍瞪他一眼:「好啦,你可以回去了啦!我有小绢陪我就可以了。」 ken瞪大眼睛看她:「就这样决定了吗?我们已经谈完了吗?」 「对啊!」惠萍乾脆地回答。 「惠萍!」小绢拉着惠萍。 「怎么?」 「拋开ken的身份不管,你自己想不想生?」小绢试探性的问她。 惠萍看ken一眼,又看小绢一眼,走到床沿坐下:「如果,他是一般家庭的人,我就生了,因为我确实年纪也不小了。」 ken叹了一口气,这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小绢点点头:「那就生吧!你生十个ken也养得起,结婚的事情以后再说,也许这样说很多人不能接受,但生了不结婚,却仍一起生活的人很多。」 然后小绢把购物袋放下,慢慢往门口移动:「我老公说,既然ken已经知道了,要生要留,都应该由ken陪你,所以,我週一不能陪你去了,惠萍,不要怪我!」小绢赶快关上门,逃也似的离开。 「喂~」惠萍看着她这样离开真是一肚子火:「真的是没义气!」 ken对惠萍说:「你别为难她,许皓生气起来有时候我都怕,我觉得她说得没错!我们好好讨论一下下一步怎么走吧?」 ken移动到惠萍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你认真考虑一下,”生下来“这三个字好吗?」 90蹊蹺 「这里几个苹果?」小绢比着数字卡问坚一。 坚一1.2.3.4.5.6「6个」 「你多算一个!是5个。」 「1.2.3..爸爸!」 小绢回头,许皓站在玄关脱鞋,而他后面跟着ken。许皓的脸色不是太好看,ken依旧是嘻皮笑脸的对小绢打招呼,并看着在地上爬的柔柔说:「你们很公平耶!一人像一个!」 许皓摸摸坚一的头,直接走到酒柜前,拿出一支白兰地问ken:「这个好吗?」 「随便!」ken看都没看向许皓,直接蹲下逗柔柔:「长的跟妈妈真像,这就要多抱几下了。女儿粉嫩粉嫩的真好。小绢,你想惠萍有没有可能双胞胎?」 「你会不会想太多,那很辛苦的耶。」 许皓白他一眼:「不要吃我女儿豆腐!」他从杯架拿两个白兰地酒杯出来。「小绢,帮我用冰块好吗?」说完便带着ken往密室走去。 小绢把冰桶拿进去时,刻意看了许皓一眼,他神色非常凝重,所以他没有抬头看小绢,只示意她把门带上。 许皓用掌心摇晃手中的白兰地,喝了一大口后问ken:「那位什么政坛新星靚妹苏委员怎么回事?她不是拿钱了吗?为什么还不盖章?我以为年轻人好处理,结果却这么刁难,现在就差她一个章,我们开春就可以动工了。」 ken轻啜一口酒:「那个苏委员是出名的女脏鬼,她们世家都这样,黑的白的钱都要拿,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拿钱给她,她现在这样刁难一定有鬼。」 许皓抹了一把脸:「我以为事情可以提早结束,小绢头被德明伤过后,在这边太冷,血管紧缩老是喊头痛,我本想说结束后,带她回娘家住一阵子。现在都动弹不得!你叫人家查一下她。」 「查是一定要查的……」ken用食指轻轻的敲桌子,一直看着许皓,许皓被看的越看越毛:「你又在想什么蒐主义?」 「你不觉得苏委员,特别会对你送秋波吗?」 许皓把他的手指扳的咖咖做响:「所以呢?你再继续说,我就揍你!」 ken把他的手挥掉:「别这样,我是在想办法,我觉得不如……」 许皓生气的打断他:「现在是在盖渡假中心还是牛郎店?」 ken皱着眉瞪他一眼:「又没人叫你跟她怎样,就献献殷勤什么的,让她快点盖章让案子过关!」 「她如果这么简单打发,不会收了钱还不盖章。」真是白痴提议。 「那就想办法跟她走近一点。」 许皓更火大了。「吼!你别再说这个了,万一真的这样做,对小绢不公平,她会疯掉的。」 ken神色凝重的对许皓说:「阿皓,我跟你说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我们雪季不能动工,一年只能做8个月,所以我们的时间成本很高!现在苏委员这颗章卡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多卡一年,我们就要多白付一年员工薪水及银行利息。让她这样卡下去,那块地迟早变银行的,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春天就开工!你现在身上不是背你一家老小,你背负着你的车厂,开发公司的员工生计。今天如果她对我有意思,我会毫不犹豫试看看的。你就小心一点,目的达到就结束了。」 许皓烦闷的摸着太阳穴:「女人很敏感的,你当小绢白痴吗?小绢对现在的生活很不习惯,她最近精神挺耗弱的,常失眠又加头痛...她经不起……」 「所以才说你小心点,我们事后好好再跟她解释?」 许皓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趴在桌上嘀咕着:「怎么这么烦?明明你长的比较帅,怎么她不看上你?而且她不是要结婚了吗……」 「可能你看起来比较好用吧?」 「干。」 *** ken离开后,许皓倒了一点酒上楼,进卧室时,小绢已经洗好澡在擦身体乳。他把酒杯递给她:「喝一点,身体会比较温暖,我去洗澡。」 小绢接过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不知不觉的就把酒喝完了。 「糟糕,喝太多,头有点晕……」她自言自语的说。放下酒杯鑽进棉被「身体暖呼呼,今晚应该会很好睡……」 当她正迷迷糊糊要入睡时,许皓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把酒全部喝完吗?怎没留一点给我?」 「嗯……」 「你醉了?」 「嗯……不知道……」 她醉的迷迷濛濛的样子真是迷人。 他从她后背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覆住她胸前的柔软揉捏。 她想播开他的手:「不要……我头晕」 他不理会她的拒绝,把她翻过身压在身下,用他火热的唇舌滑过她的下顎,嫩白的颈项,雪白的胸前。 「都说不要了……」话声刚落,他就用力贯穿她。 「嗯……」她闷哼一声 两具胴体在棉被下交缠,他卖力的摆动他炙热的慾望。 「老公……我觉得你今晚不太对,你怎么了?」 他轻轻的吻她:「没有,没事,乖,别乱想。」房间里充满了两人的喘息呢喃与呻吟声。 但从那天开始,许皓的作息就变了,白天不再长时间待在车厂,会不说一声的出门,偶尔会失联,晚餐也比较少回家吃,甚至有一晚,完全没回家。隔天早上才出现在车厂。问他只说喝醉了睡在ken那。 小绢觉得闷打给惠萍,问她晚上需不需要陪伴? 惠萍回答她:「ken昨晚才在我这待一整晚,等下要一起去吃宵夜……」 小绢没说甚么,但ken不是都跟许皓一起吗?如果ken有空,许皓怎么会这么忙呢?他们都一起行动的不是吗? 所以,他说谎了,他说他从来没有骗过我……但是他确实是说谎了…… 事情进行一小段时间,许皓心里越想越不对劲,便打给ken:「我觉得苏委员这件事有蹊蹺,我们换个方法做好吗?」 ken在电话那头说着什么,许皓听不清楚,因为小绢发抖的站在他面前,拿一个黄信封给他:「这也是为了我吗?」 91照片 晚上有人按家里门铃,我拿起对讲机问是谁,对讲机另一头一个男声回答:「信箱有信。」 这种感觉很悬疑恐怖,我怯懦的打开信箱,是一个黄色信封署名给我。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相片,相片女主角,是政坛有名的年轻靚妹苏姓女委员,而男主角是我老公。 相片内容是一起吃饭,阿皓伸手帮她擦脸,或是两人分别坐在正副驾上,头靠得很近。还有时间点,阿皓的车开进hotel,早上8点多被拍到开出来,正副驾驶明显是他们,日期是他没回来那晚。 虽然不是捉姦在床的照片,但亲暱亲密感是有的。我的老公阿皓,他很懂的用眼神,言语,某些微不足道的细腻小动作,让女人不自觉爱上他。虽然他在与我曖昧不明时,没对我用这些招数,但如果我嘟起嘴不高兴,他就会露一招逗我,让我无法对他生气,还会更爱他。这些原本属于我的表情动作,在他与苏委员的互动照片中,赤裸裸的呈现出来……我心跳疯狂加速,手不由自主的发抖。 我打开密室的门,阿皓正在讲电话,他对我的闯入有点疑惑,因为一般时候,他如果在里面,我是不会进去的。但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把相片摊在他面前问他:「这也是为了我吗?」 他紧皱眉头翻了翻照片。 我又问:「那晚,你不是睡在ken家?你不是说你从来都不会骗我?」 他沉默很久,终于迸出一句话「我如果告诉你实话,你会比较开心吗?」。 「你不要跟我说,你为了一个开发案要做到这样的程度?……」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什么都不说的他真的令人很憎恨!我继续追问:「你总是说做这些是为了我,如果我因为这件事离开你,这些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他用很难以解释表情凝视我很久,时间不知道静止多久,他终于回答:「事实是,现在案子卡在苏委员那无法过关,所以我必须跟她交际一下,案子过关开工动土,这些就结束了,我这样说你会相信吗?」 我几乎是用吼的:「你现在是在说什么屁话!这些照片,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应酬,你这样就要我相信你,换做是我,你有办法相信我吗?」 「对不起,可是我现在真的也没有其他办法……」他抬头看着我:「你在这常头风头痛,最近你也常睡不好,我本打算案子过关带你回娘家休养,但现在看起来还要卡一下子,你要不要先自己回去休养一阵子?」 要我回娘家?「你是想支开我?」 「当然不是,你想到哪去了,我是看你最近一直不舒服……我到时候去接你的时候跟你解释好吗?,你先回去安静休养一阵子,度假酒店可以开工,我就去接你。」 「万一那天一直不来呢?你们就一直下去吗?」 我太生气了,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现在是想支开我,光明正大在这搞外遇?我可能太过于激动,剧烈疼痛攻击我的头,我低抱着头低吟,太痛苦了,事情到底是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感觉他过来触碰我的手问:「你头又痛吗,还好吗?」 太噁心了,真的是太噁心了!我用力拍开他的手,生气的对他吼:「不要用你碰过别人的脏手碰我,我讨厌你,你好脏!」 他被我说的话震慑到无法动弹,我对他丢下一句:「你要我回去,我明天就回去!你不要来接我,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忍着头痛欲裂,跌跌撞撞的走回房间,反锁上房门,趴在地上痛哭,都是屁话,什么叫做都是为了我?常常醉醺醺的回来是我照顾,却把笑脸留给别人,我明明过得这么痛苦,你却视而不见,只是一直给我愿景要我等要我忍... 是,美静说对了,我无法陪许皓爬到第二阶段,我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我不要过这样的日子,把在那小屋的时光还给我。 隔天早上,眼睛哭得太红肿,于是我戴上墨镜,把行李搬下楼,他已经不知坐在客厅多久。我不知道他是刚睡醒还是没睡觉,总之那不重要,我也不知道他昨天睡哪。我先敲了敲公婆的门,去抱一抱我可爱的柔柔,并跟公婆说我回去休养一阵子。婆婆没多说什么,只是扶着我的手臂,意味深沉的说了一句:「记得回来。」 我公婆,是我看过最好、最沉得住气的老人家,不论我与许皓吵架,骂小孩,或是有时许皓一时性起在客厅或厨房就抱我。他们都会当不知道,视而不见,不干涉。这段婚姻如果无法持续,我最捨不得他们两老。非常捨不得他们。 门铃响了,许皓去开的门,进来的是德明,我听到许皓跟他说:「你先载绢姐去机场。」 德明过来跟我打招呼,帮我拉行李上车,我不发一语的直接坐上副驾。德明上车后问我:「姊,不跟皓哥说个再见吗?」 「刚说过了。」我冷冷的回答。 德明发动车子,许皓突然来敲我车窗,但是我不想跟他说话,我不想打开车窗。敲第二次时,德明用中控帮我开了车窗,许皓拿一张金融信用卡给我:「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依旧看着前方,没有回应他,也不想接过那张卡。他只好把卡片轻轻丢在我身上,交代德明说:「路上小心点。等下再回来一趟。」 我看到照后镜,他还站在门口目送我们,但我不想看到他,一眼也不想看,所以我拉上的车窗。这个曾经我很爱的人,现在我对他只有恨。 「绢姐!」德明很小心翼翼的叫我。 我对他微笑:「怎么了?你学校课业还好吧?」 「还不错,我很谢谢你们,让我能这么无后顾之忧。」 「你也有做事情回馈的,不是吗?」 「小事!」德明笑着说:「绢姊,不管皓哥做了什么,你都相信他好吗?」 真是可爱的小孩子,我笑着回应他:「你们男人,不分老小都很相挺耶!」 「我是说真的啦!」 「嗯。」我短短的回应他一个字,这世间有太多说不清看不透的事,重点不在事情本身,而在两个人的心为何遥远到让事情变得这么模糊? ********************* 门铃响了,德明送小绢去机场回来。我问他:「她坐几点的飞机?」 「挺快的,下午一点的,刚好有人退票,所以她现场就买到票。」 「好。」我拿出那个黄色信封带给德明。 德明拿出来看了后睁大双眼说:「怎么会有这个?难道你们被媒体跟拍?」 「媒体拍的直接上报或来要求金钱要我们压下就好。这是直接寄来我家,也没有写要求金钱什么的,重点是署名给小绢。」 「所以皓哥的意思是?」 「你最近不是放寒假?我如果有跟苏委员出门时,你跟着我一下,看是谁跟我,用你的方法逼他们说出谁要拍这些东西的,可以吗?我想知道是苏委员本人,还是其他人搞的鬼。」 德明自信满满的说:「没问题!」 此时我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苏委员,我接起来,大概意思是晚上希望跟我吃个饭。我对德明打个pass,要他晚上开始跟着,这案子卡太久了,一定要先解决。 ********************* 「小绢回娘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要无聊一阵子了。」惠萍无意的对ken提起。 ken大吃一惊,摀着嘴没说话,久久才不小心说出一句:「糟糕。」 「糟糕?」惠萍重复他的话。 「她自己回去吗?有带小孩一起回去吗?」 「自己回去的阿!我也觉得为何没带小孩....」 「我去找阿皓一下。」车钥匙抓着就出去,没给惠萍问清楚的机会。 ********************* 「美静小姐,如你所料,许太太回娘家了。」丁管家向美静报告。 「哼,意料之中」美静冷哼一声。「她就是沉不住气,又蠢又笨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那要收网吗?」 美静捻掉了烟,得意的笑了。「不用收,让他们找到我们,来跟我们谈条件。」 92谋略 苏委员是政二代,政坛新星漂亮宝贝,20几岁就走入政坛,由于受过政治家庭的洗礼,她的两面手法都比其他委员高。就像现在收了钱,却仍在刁难我们一样。 但除了问政,其他方面,她其实跟同年龄女孩无异。 我们吃饭都约在专为名人及有钱人开设的会馆,会馆是会员制,餐饮空间都是包厢以避人耳目,出入很隐密,不是随便的人可以进来。 我们是一前一后两台车进入餐厅,她想多聊久一点的时候,才会在停车场坐到我车上,但离开的时候也是分开两台车,这样还会被拍到。 进入hotel那天,她在这喝醉了,我从会馆载她去会馆专属的hotel休息,走会馆与专属hotel中的密道。照理说,不该有人知道的。 所以说,不是你有鬼,就是有其它隻鬼。我没有碰她,只是让她休息退酒, 女人对于男人有机会碰而不碰,最容易感动,所以她醒后对我的君子行为感动不已。 本来就频送秋波的眼神,此后更直接转为爱慕,主动找我的机会越来越多,她爱上我了,我很确定, 这都是我与ken计画内的事,只是为何迟迟不肯盖章过案? 吃饭时,她喋喋不休的聊着不重要的事情,我的思绪飘到半空中,小绢在南村过的怎样?她家还有房间让她睡吗?还是像上次一样在外租屋?那边比较温暖,她头风应该有好一点吧? 她有多伤心,我就有多难过。有一晚我传讯息问她睡了吗?如果她有回应,我想跟她说说话, 可是她没有读。隔天早上回我一句:刚吃饱。 我传讯息问她头痛有好点吗?她两天后回我:嗯。 你都不知道收到那一两字的讯息我有多开心,至少她没封锁我。 ken向我很郑重的道歉,这是他出的餿主意,他要去向小绢下跪道歉。 我说无妨,因为ken说得没错,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不是只背着一家老小这么单纯,我底下有很多人靠我吃饭,如果真的拖延到地变成银行的,第一个撑不住的就是我父母。是我自己做了选择,我选择牺牲了小绢,没有那些照片,她也会发现的。 今天事情如果换作是ken,他也会这样选择,他就牺牲了自己的人生。人一生中背负太多包袱,有太多事情无法两全齐美。 我们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我不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但,这就是理由。 但现在我有点烦腻了,我不想再被这个小女孩耍得团团转,我也没耐心再陪她玩下去。 她看出我的不专心,睁的她圆大眼睛问我:「皓哥今天心情不好吗?」 我回过神来,略带忧鬱的对她说:「我老婆发现我们见面的事情,要跟我办离婚。」 「真的吗?」她夸张的张大嘴,装出无辜与惊讶的样子。「对不起....」 我对她发出一个充满爱的笑容:「傻妹,不需要对不起,这跟你无关。不过,毕竟你有未婚夫,而我可能要离婚,你有大好未来等着你,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会害了你的。到此为止吧!」 我站起身,她立刻握住我的手,眼神透露出惊恐,明显害怕我离开。 我轻轻的播开她的手提醒她:「小傻瓜,万一刚好有人开门,被媒体拍到怎么办?」 她又抓回我的手:「这里这么隐密,不可能会的!」 我再一次拨开她的手。「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坦白说我是真心想离开,怎么这么缠。 她整个人往我身上扑抱着我:「皓哥,不要不理我!我喜欢你。」 鬼扯,那案子为什么还卡在你那不过关?我把她扶离开我身体一点,用手轻托着她的下巴问:「你喜欢我?」 她圆大的眼睛充满泪,肯定的点头。 「我这边有一些耳语..那好像是针对我们来的,我已经越来越分不清真假,所以...」我放开托住她下巴的手,退开她紧靠我的身体。 她依旧紧拉着我不让我离开:「我们去隔壁的hotel,那边比较好说话,好吗。」 我坚定的摇头:「不行,这样你很危险,我怕我克制不了我自己会对你.....总之不行!」 我赶紧拨开她拉着我的手,她却拉得更紧。 她眼神与语气都非常肯定:「我不怕!我不怕皓哥对我...,皓哥你不要走,我想跟你多相处.」 我深情的微笑看着她,默默的牵起她的手,离开餐厅包厢。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当你对他献殷勤,他就爱理不理,当你不理他,他就反过来巴着你。 可是你不怕,我很怕,我趁结帐时,传讯息通知ken,行动吧。 对骯脏的人,就要用骯脏的手法。我也讨厌接下来要进行的事,但美丽的苏小姐,这是你逼我的 ******************** 「妹,你从回来那天开始每天睡觉,你也起来动一动!」赵哥推了一下小绢。 「你好烦,我睡又妨碍到你了吗?」小绢翻个身。 「那你也多吃点!一天才吃一餐是在减肥?女人太瘦也不好,皮肤会皱皱的!」 小绢整个人坐起身瞪着赵哥:「我之前在那几乎每天失眠,回来是补之前没睡饱的,这你也要嘮叨!」 赵哥靠着床沿坐在地上:「妹,我当你一辈子哥哥,我不会不知道你怎么了。」 「那又怎样...」小绢又躺回床上。 「你从小就龟毛,要求跟标准都比较高,可能这样所以你比较会读书吧!但人,有时候要随便点才会活得开心...不要这么死脑筋。」 小绢立刻起身皱着眉瞪赵哥:「阿皓打电话给你吗?」 「被我套出来了吧!就是吵架才自己回娘家的,没吵架你自己回来过吗?我要跟妈说,你就被妈骂死!」 「我才不怕你跟妈说!是阿皓要我回来休养的,不信你自己问他!」小绢又躺回床上。 「呵!」赵哥冷哼一声「看你这个样子能多久,我劝你一句。每一件事情,男人跟女人的出发点不同,立场也不同。我们男人都是想着解决问题,你们女人都是想着感觉好不好!有时候你要换位思考一下,不然遇到谁都一样结果...」 小绢把枕头往赵哥身上摔:「出去啦!讲那什么狗屁话,什么叫遇到谁都一样?不会讲话就不要讲话,出去啦!」 「自己用脑袋想想啦!」 「滚啦!不要烦我!」 烦死了,回娘家也不得安寧! 93谋略2 我牵着苏委员进房间。我对她说:「我点瓶香檳,一起喝。」 她靠近浴室门口站着,用眼神暗示我一起洗澡,是个很放得开的女孩子呢! 我用宠溺的眼神对她说:「等下送香檳来的人,万一认出你出去乱说不好,所以你自己洗,好吗?」 她的眼神充满感动:「你真的好替我着想。」便慢慢走进浴室。香檳很快就送来,我请服务人员直接打开,并倒在香檳杯内。我拿出德明事先给我的药,放入其中一杯香檳内。 大约十分鐘,她只围着一条围巾出浴室,顿时炫的我眼睛不知道要放哪。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身材曼妙美好,要没反应也很难。 「香檳已经送来了。」我把两杯香檳拿起,一杯给她:「我点最贵的,应该很好喝。」 我一口饮下,她也跟着我一口喝下那杯香檳,惊喜的说:「真的不错耶!」 「你冷不冷?要不要先披件外套?」我继续拖延时间。 她笑得很甜:「皓哥好爱开玩笑!」 「我说真的啦!我们是人不是禽兽,需要培养一下气氛,并竟还要等我洗澡,你先披件外套,比较不会着凉,或者...你也可以直接鑽进棉被,比较保暖。」 说这话时我有点心虚,因为我都直接扒开小绢.... 她甜笑着边鑽进棉被边说:「人家都说交男友,要交年纪大自己多岁的,比较体贴...果然是真的。」 我也才大你几岁....我倒了香檳时故意问她:「你未婚夫大你几岁?」 「皓哥...你..不会介意吧?」我怎么会介意,介意的是你未婚夫吧! 「我也有老婆,你不会介意吧?」我用同样的话问她。并拿着香檳坐到她身边递给她。 她害羞的笑着,我们一起饮下手中的香檳。 「我去洗澡。」我拿走她手中的空杯放在吧檯上。 在浴室内我打开莲蓬头让它水空洒着。盖上马桶盖坐在上面等时间。我滑了一下手机问ken:「你们在哪?」 「隔壁间。再等15分鐘让她睡沉一点。」 「嗯!」 我往上滑与小绢的旧讯息,回味一下之前的小时光。我待了大约20分鐘才出去。她已经睡着了,我试探性的伸手推推她,药效发作睡的很死。 「可以过来了。」 ken与惠萍与德明一起进来。 「就是她吗?」惠萍比着床上的苏委员,「真的是个很破的人。」手抬起来就要打她。 我与ken赶紧阻止,「别别,这公务员不能乱打的……」 「谁出的主意?」惠萍恶狠狠瞪着我们两个,ken本来要开口,但我抢先他说:「这也不是说谁的主意,案子卡在她那动弹不得,一堆人等着我们吃饭,我们要赶快解决问题,这是必要之恶……」 惠萍本来恶狠狠的情绪,慢慢的转为哭泣:「你完蛋了啦……」 我苦笑,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完蛋了。 「可怜的小绢,……两个小孩怎么办……」惠萍放声大哭。她哭的好像我已经被宣判出局。 德明尷尬的提醒我们:「我们是不是先开始工作,回去再检讨?」 ken对惠萍说:「你帮她穿上裤子,上面露出肩膀就好。」 「皓哥你脱掉上衣就好。」德明边用摄影器材边说。 「你们会帮我的脸打马赛克吧?」我边解釦子边问。 ken瞪我一眼:「神经病,又不是要po上网,只是拿来当工具的。」 整个工作结束离去前,我请惠萍帮苏委员全身穿好衣服。她非常不愿意,我恳请她: 「我们是要解决问题,不是要场面搞得更难堪的,留一点后路比较好做事,给她留点尊严。」 ************ 「听说你现在很少回你住处睡觉?」电话另一头是ken的妈妈。 「喔..嗯..对,还是有每天回家啊!」ken在电话内吱吱呜呜的。 「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但上次擅自跟美静离婚,你爸已经非常不高兴。他要再安排个千金跟你相亲。」 ken厌烦的说:「都离过一次婚了,还相什么亲!丢不丢人阿?」 电话那头半晌没有声音,ken以为电话断线,还对电话喊:「喂,喂?」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什么身份?」终于传来严厉的声音。 「不就你儿子吗?」又来了。 「你是我们集团的少东,婚姻能够随便吗?」 「根本就不暸解个鬼,你们说结婚我就要结婚,这样就不叫随便?」 「总之让你去就去!」ken的妈妈不等他回覆就掛了电话。 ken无奈的掛了电话,而他身旁的惠萍,装作不知道这回事,专心的看着电视。 ************ 那天之后,我就不再接苏委员电话,对我来说,游戏已经结束了。 我把l牌的车开进车库,原本我开的那一台车开到车厂,这台车小绢不爱开,所以很久没开了,我鑽进车底下开始帮它健检。 有时候只是对着底盘发呆一个早上。犹豫该不该找她? 现在的生活,对她来说,是好还是不好?找她回来,会不会反而让她过的不开心?她回去的那一天起,我就抱着棉被去坚一房间打地铺。我很久没听坚一童言童语了,如果我进他房间他还没睡,他就会兴奋的说幼儿园的事。 「妈妈今天有来学校看我。」 「妈妈还是阿嬤?」 「是妈妈。」 「妈妈有说什么吗?」。 「我跟妈妈说,我会算到100,还会看abcd,妈妈一直笑说我好棒。」 「妈妈有问爸爸吗?」我试探性的问。 坚一想了一下:「没有,她都没有问爸爸。」 「嗯,妈妈明天还会去吗?」 「妈妈回去看外婆了。」 「好喔,坚一早点睡喔。」 她一定有回家看柔柔,只是我爸妈没跟我说。 「爸爸,妈妈怎么去这么久,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如果身体舒服一点了,就会回来....」 最伤脑筋的,就是该怎么回答,不知情小孩的疑问…… 94律师信 德明开车载ken接许皓,许皓与德明打过招呼后,一上车就问ken:「去哪?」 「万朗营造。」 许皓狐疑的看他:「那不是你前妻家的公司吗?」 「对,」ken对我扬扬眉:「找我前妻。」 「你有病吧?都离婚是找什么找?」 「我都忘了他们家长期捐款给苏委员他们家,所以苏委员卡案跟她有关。」 许皓瞪着眼前这个人:「你怎么不早点想起来?」 ken一脸抱歉:「对不起嘛!我真的很少想起我前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抱歉...」 果然是属一属二营造公司,整个门面用黑色大理石,显得气宇非凡。一入大门,门口的总机小姐就站起来问他们找哪位? 「我们找美静小姐。」ken假意的笑开脸,对着总机小姐眨个眼。 「请问你们是?」 「你就说,si..不是,城大开发许先生找。」许皓问ken:「我们会不会被轰出去?」 「他们公司案子都被我抽走了,她巴不得我们来。」 总机小姐打内线报告后,引领他们进去,办公室在最里面角落,但一样是两墙面的大窗户,採光非常的明亮。 美静穿着大红毛衣,黑色长裙,细跟高跟鞋,对他们露出优雅的笑容:「我以为许先生自己来而已。」 许皓把办公室门关上,没有回答她的无聊问题,走到窗前看着户外的景观。ken不等她请,直接坐在她办公室内沙发上:「长话短说,你要什么?」 「我只是要大家互给一条活路而已,你从进大门开始,一路遇到不少员工,我们有这么多人要养,你抽掉我们所有工作,不是逼死我们吗?」美静点起一根菸。 「原来你有抽烟,早说嘛!害我以前都要去庭院抽。」ken也毫不客气点一根。许皓看着他们两个吞云吐雾,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抽菸真的很吃亏,当他们两个的空气清净机。 「继续说。」ken吐了一口烟。 美静直接提出要求:「度假酒店50%的工事,发包给我们万朗营造做。」 ken在烟灰缸弹了弹烟灰:「这行不通,都已经签好约了,违约金多少你知道吗?你要说下一个推的案子给你们做,那都还可以谈。」 「那就是没得谈?」美静阴冷的笑着说:「那你们就继续卡吧!我是不在乎,反正你们钱多。」 许皓不想介入他们之间的谈话,所以一直看着窗外,但美静突然问许皓:「听说你老婆回娘家了?」 许皓没回答她,但瞬间懂了什么,转头看着她。美静继续说:「你的人生正在起飞,她就因为一点点小事受不了回娘家,她已经不适合当你现阶段的妻子了。你需要的,是懂事识大体的女人,才能帮的了你。」 许皓轻挑的对美静笑说:「你很关心我的婚姻生活?那,我该跟你说声谢谢关心吗?」 「如果你们走不下去,考虑一下我吧?我会让你很有面子的。」美静用魅惑的眼神看着许皓。 「美女,我还在这里,请你言归正传好吗?」ken敲了敲茶几。 美静冷冷的的回ken:「我已经开出我的条件了,签约违约金那些,都是你的困难。」 ken站起身:「好,我考虑三天!走吧,阿皓!」 「你为什么这么针对她?因为她看起来好欺负吗?」许皓没有移动脚步,但他想知道为何美静一直欺负小绢。 「她如果够聪明有智慧,谁能欺负的了她?就一个呆傻甜,却总是被照顾的很幸福的样子,以为大家都是好人的蠢,看了就让人厌恶!我在帮助她成长,不是所有人都能相信的,现在她应该知道,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了吧?。」 许皓没有反驳任何一句话,冷冷的点点头:「我知道了,ken,走吧!」 许皓与ken不发一语的上车,在德明开车前,许皓拿出一封信函给德明看:「我收到这个,我有点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你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德明打开看信函内容,看完后,眼神有点忧虑的看着许皓:「这是绢姊委託律师,发给你的离婚律师函。」 「有这封信就能离婚吗?」许皓不解的问。 德明摇摇手:「当然不能,这只是告诉你,她有委託律师要办离婚这件事,如果你不理会,她可能就走法院流程诉请离婚,但绢姊的离婚理由是无法共同生活,这理由要做很多举证,走法院应该不会成功。」 ken靠上来看:「那所以不理她,就不会离婚是吗?」 德明抓抓头:「这封信的意思是,她有离婚意愿,但不愿意自己跟你谈,要透过律师跟你谈。所以这样搁置也不是办法,通常是不建议不理,会建议两人到场沟通协调。这上面有协调日期及律师事务所地址,通常当事人当天都会到场。皓哥可以去听看看绢姊开出的条件,当天不要决定任何事,不要签任何文件。除非,你觉得她开的条件可以,当天也可以签字。或者你也可以请个律师,让律师去对谈。」 许皓又问:「上面写什么时候?在哪里?」 ken拍了许皓一下:「哇靠,你不会自己看喔!」 许皓苦笑的说:「我怕我理解错误嘛!」 德明看了一下:「很远耶,在南村,日期挺松的,两个礼拜后。」 ken椅背靠,叹一口气:「我是觉得如果不理这封律师信,小绢也不会走法院,她没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但德明说得没错,这样放着也不是办法。」 「不肯跟你谈离婚的事,那间聊可以吗?聊别的?」ken歪着头问许皓。 许皓忍不住笑了:「你就继续硬凹!」 「什么我硬凹!你们都不联络的吗?」 「算有吧!」许皓拿出手机,翻开讯息给ken。 ken仔细看了一下,喃喃的念出:「睡了没?吃饱了。头痛好点没?嗯。听坚一说你有去看他,你晚上住哪?….我回家了。这讯息一来一回都2-3天耶!直接打电话给她不行吗?」 「讯息都这样回了,电话不会接啦!」许皓把手机拿回放回口袋。 ken大叹一口气:「我去切腹自杀好了!唉....」 「德明,这需要回覆吗?」许皓继续问。 「你可以回覆会到,或是先告诉对方律师你的条件要求。」 「你先帮我回覆,我觉得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方便,孩子的监护权是否可以都给我?钱的事情随她开,我当天会到,可以吗?」 ken转头看他:「你真要去阿?」 「就算不是直接对话,透过第三个人也是谈,不是吗?至少小孩的事要说清楚。其他都随便了。」 *********************************************** 惠萍有打给我,告诉我,小绢回来看小孩时,有约她见面,关心她的孕况。惠萍趁机把苏委员这件事,从头到尾对小绢说明解释,小绢微笑的点头听着,没有表达任何意见,没有任何情绪反应,没有多问任何问题。讲到惠萍觉得气氛很乾,越讲越难过,在小绢面前就哭了出来。小绢只是安慰了她一下,就说要赶回南村离开了。 她没看过这么冷静冷漠的小绢。 德明报告回覆,小绢律师转达她的意思,小孩一人一个,坚一给爸爸,柔柔给妈妈。 好,没问题,这样也算公平。 晚上我回家,坚一拉着我问:「爸爸可以帮我洗澡吗?」 「好啊!」 「我今天有用阿嬤电话打给妈妈喔!」 「真的喔?很好啊!」 「我问妈妈怎么去这么久?」 「是喔,妈妈怎么说?」 「她问我会不会从100算到1。」 「嗯!」我把洗发精倒在坚一头发上。「坚一。」 「蛤?」 虽然已经有共识了,我还是想问问小孩的意思。 「如果爸爸与妈妈,你只能跟一个住,你要跟谁住?」 95 事成 那天苏委员一觉醒来,发现只有自己在床上,许皓早已不知去向。她打电话,传讯息,许皓都没回应。终于在前几天,许皓主动打给她。与苏委员约在一间餐厅,也是有包厢,但不若会馆隐密。 苏委员支开助理,在包厢内等他。可是等过半小时,他都还没来。终于等到餐厅人员带着访客进来。 不是许皓,是惠萍。惠萍对苏委员礼貌的点个头:「苏委员您好,我今天来,是代表城大开发ken总与许先生。」 苏委员有点不开心:「我今天约许先生是私人行程,他人呢?」 「你们除了公事,没有其他事情好谈。」惠萍自行拉了张椅子坐下。 苏委员站起身要走:「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有事情请跟我助理预约。」 惠萍开口提醒她:「我这里有你有兴趣的东西。」 苏委员疑惑的看她,惠萍示意她坐下。苏委员摆一个臭脸不情愿的坐下。 惠萍边拿出一个小纸袋边说:「人,最重要的就是信用。你如果拿了该拿的东西,就该做该做的事情。」 惠萍把袋内的东西推到她面前。「我在路上捡到这些。」 苏委员开袋子,是一堆照片,用角度拍得很像许皓跟她在床上发生关係,但她知道她与许皓什么也没发生,她今天就是想问他,他们之间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肯对她....。她睁大她本来就圆大的双眼:「你们,偷拍是犯法的!」 「我说我是捡到的。」惠萍顺便把之前送到小绢手上的照片,推到她面前:「你也知道偷拍是犯法的!」 苏委员把所有照片摊开,紧皱的眉头,像是不知道这事:「这也是你们....」 「这是你捡到的吧?」惠萍笑着回覆她,「你捡到寄给我们的。」 苏委员惊讶困惑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她不知道美静跟拍她。 「你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惠萍追加一句。「这些东西,路上随便捡都有,你好自为之吧。也许过两天报纸就出现打马赛克版,当然马赛克只有打在男人的脸上,你未婚夫应该很高兴你在里面呈现的这么美。恭喜你要回归平民了!」 惠萍站起要离开。苏委员赶紧站起身喊她:「等一下!我该怎么办?」 惠萍开门前对她丢下一句:「做好你该做的事,就会有人帮你压下新闻!加油。」 惠萍转身迈开步伐离开。 ******************** 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走进ken办公室,她往惠萍看一眼,面露嫌恶的问:「ken呢?」 惠萍站起身来对她点个头:「您好,ken总去建设公司那边一趟,不在这。请问你哪位找她,我帮您留个言给他。」 这位夫人视线移动惠萍的下腹部,看出她微凸的小腹:「你怀孕了?」 惠萍拉一拉外套遮掩一下:「是的。」 「公司不是有规定不得任用怀孕员工?」这位夫人眼神锐利的说。 惠萍对眼前的人觉得厌恶,她是谁阿?难道是公司股东之一? 「我不是怀孕入职,我是入职后才怀孕的。」 「那还不是一样?」 「怎么会一样呢?入职后才怀孕,当然能保有工作权,任意开除怀孕员工,违反性别工作平等法,员工可以告公司的。」 「你这个小秘书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跟我这样讲话?」 「我对事不对人!」惠萍才不管她是谁。 「你!」 「妈,你怎么来了?」ken走进办公室看到这位夫人吃了一惊。 「妈?」惠萍也吓一跳。 「ken,你请的这问秘书讲话很……」 ken赶紧打断她:「她刚来没多久,不知道你是谁很正常,妈,我们去餐厅说话。」 ken不给自己妈妈反应时间,勾着她的手,半推拉的离开办公室,并给惠萍眨个眼。 惠萍拍了拍自己胸口:「天啊!还好我没嫁给他,这婆婆也太可怕……」 ****************** 我粗略整理了一些行李,拿起电话打给:「ken,剩下的交给你处理,我要去南村办事情了。」 「车厂呢?」 「不是有我舅跟助理吗?助理有小绢电话,卡关她自己会问她。」 「你现在太早去吧?」 「我开车去。」 「你怎么打算?」 「我的想法是,现在生活的转变是不可逆的,如果小绢不能理解,我们会有吵不完的架,我也分身乏术,不如就让小绢去过她要的日子。钱方面,我不会亏待她的。」 「........那你开你原来那台吗?是要开几天?」 「2-3天吧!散散心,顺便想想事情,掛了。」 我把车开去幼儿园把坚一接出来。 坚一兴奋的问:「爸爸我们要去哪?」 「爸爸想开车玩几天,顺便带你去跟你妈妈住几天。」 「爸爸呢?」 「爸爸会在那等你,再把你载回来囉!」 「妈妈不能一起回来吗?」 「妈妈喜欢住哪就让她住哪吧!你话这么多,爸爸开车会不专心,我放卡通给你看好了。」 我边开边停,看着公路上指引,下一个交流道有什么点,有兴趣就下去晃晃,晚上开到哪,就近住当地motel。 我在a市刻意停留一晚,来到我与小绢定情的小麵店。我的记忆回到28岁,我们在她住处楼下有小争执。她看不懂我的心思,以致于我以为她故意装傻,而感到生气想离开,她想拉住我无法可施,只好一直对我哭着说她肚子饿。 在麵馆内,她低头喝着汤时,我问她:「我们,一起好吗?」 「什么?」她对我忽然说出来的话没听懂。 「就是,在一起,一起生活,你不要假装听不懂或听不到喔!」 她害羞的低头继续喝汤,没有回答我。 我伸出右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左手「那我就当你说好囉!」 她偷偷的笑了,反握住我的手,这些景象就好像昨天才发生一样。那时候的我们,没有过多复杂的情绪及纠葛的俗事,只要努力工作,你爱我我爱你就好。没有这里的确认,我们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就不会发生。 你想回去的从前,我也非常怀念,但我已经无法带你回去那段时光了。 我点了小绢当晚点的那碗麵,分一些给坚一吃。 「好吃吗?」我问坚一。 「好吃。」 「坚一晚上早点睡,爸爸明天早点出门,你明天就可以看到妈妈了。」 96案子通过 「嗯,嗯,好。」ken回应电话内几句,便掛了电话。 惠萍紧张的问:「怎么样?」 「开发公司经理打来说案子过了,可以准备动工酒会了。」ken松了一口大气。两手摀着脸呼出一口长气,这几个月来紧绷的压力终于获得松解。 「恭喜你!」惠萍开心的走过去帮他按肩膀放松。 ken有感而发的说:「我现在能体会我爸当初开疆拓土的辛苦,居然还能把事业体搞这么大,真的很不容易。」他拍拍惠萍的手:「那天来的是我妈,以后她来,你就好声好气点。她迟早要知道我们的事的。」 惠萍微皱眉看他:「为什么她会知道?」 「我们小孩生下来,我户口多一个小孩,她不会知道吗?」 惠萍抽离ken的手回到自己位子上:「小孩一定要给你认领吗?也可以跟我姓陈阿!」 「不要说这种话好吗?我只是要你对她客气点而已,这么敏感做什么?还有,你现在住的地方也太小了,搬出来吧!」 「其实我还在想....」惠萍面露犹豫:「当初我会来,除了情伤,还有某些原因是小绢。人出社会后,遇到知心的朋友真的很少,我想说来这换新生活,又可以跟她继续联系友谊。可是现在她不一定回来,我一个人在这,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ken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我有听错吗?那我们两个算什么?我们的感情是假的吗?」 惠萍看他的反应忍不住笑了:「我们当然是真的,他们也是真的。其实你们都猜错了,小绢找律师跟许皓谈离婚,不是你们说的,她不想跟许皓谈,是她无法跟许皓谈。」 「怕许皓兇她?」他的确兇起来,有时我都要躲一下。许皓因为以前是篮球员,直至今天,还有每天固定跑步的习惯,一拳猫下来真的是很痛的。 「不是,小绢从以前在a市就这样了,她对许皓的强势没有抵抗能力,可是又很不甘心自己这么软弱,她也矛盾的辛苦。」惠萍喝了一口水:「现在她“可能”想离婚,但又怕自己面对许皓,一下就被许皓猜中心思攻破心房,所以她才要透过别人。许皓带坚一去南村小绢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但谈到离婚与感情这一块,她一定闪避到律师事务所由律师谈。」 「那就不妙了...」ken摇摇头无奈的笑着「只要小孩监护权有共识,皓一定签的很爽快。我以前就问过他,之前那些女朋友对他提分手,他从不挽留?是因为下一个很快就来,还是自尊心作祟?他说,会跟他提分手,就是不想跟他走下去了,留住人,留不住心有什么意思?他会问原因,然后说好。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很有意思?他这次下去一方面是小绢主张要女儿,而坚一又很想妈妈,所以他让他们母子多相处几天。如果能顺便处理好离婚的事,就不要拖拖拉拉影响彼此生活。」 「他白痴喔!女生有时候会故意试探性提分手,看男友是否爱她重视她?」 「他没那个心思猜,是说你们女人这点真的很无聊,以前我妹也被我唸过!」 「你们男人不懂啦!」惠萍瞪他一眼。 「你们女人也不懂啦!」ken把那句话送回她。 「许皓够不够聪明?」 「他够不够聪明,取决与他想不想要继续,但我听他的意思是..........」ken没有继续说。 惠萍看着ken许久,突然抿嘴大哭:「那我也不要待在这了!哇.....」 「喂喂喂!你正常点!」 ********************* 「美静小姐,城大开发度假酒店开发案过关了。」丁管家对美静报告此事。 「果然苏委员还是靠不住,那一对难兄难弟变聪明了...」美静猛吸了一口烟。 「老爷说,我们资金链会出问题,要你去跟ken总谈看看,是否可以有其他案子合作,否则银行随时会抽银根的。」 「要我去求那个人?!不可能!」美静气得拿起桌上的文件就往地上摔。 丁管家叮嚀美静「请小姐冷静处理此事!」 美静发抖的手拿着烟:「该找谁想想办法.......该找谁想想办法......」 ********************* 「到外婆家了!」我把坚一摇醒。并抱他下车。 我按下门铃,来应门的是我岳母。她一看到我就笑开了脸,看到坚一更是高兴。岳父的反应亦是如此,看起来他们好像不知道,我们两个要离婚的事情。 那正好,我车上一堆脏衣服,可以借他们洗衣机洗一下。坚一被赵哥的小孩带去房间玩。而我在客厅与岳父母及赵哥间聊近况。我正想问小绢头痛有好点吗? 赵哥就插话:「小绢在海边散步,你去叫她回来吃饭吧?」 我,岳父母同时看向时鐘,才四点要吃饭? 我还没搞懂,岳母恍然大悟的说:「对啦!小绢知道你来了吗?你去找小绢回来吧!我现在开始弄晚餐。」 我听他们的话,慢慢走到海边,果然看到小绢的身影。她穿深蓝色合身及膝连身背心裙,披一件浅色薄外套。我直接走到她身边,我本以为她看到我会很生气或是激动。但她并没有太多惊讶,我想,可能是离婚的事已经有共识,所以她情绪趋缓了。黄昏夕阳照映在她脸上,两颊晕红像颗粉色的苹果,我看的出神,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你好漂亮。」 她愣了一下,尔后带着疑问的神情说:「你早来一个礼拜。」 「嗯,我开车来的。」我转身看向海。 「难怪,我刚刚好像有听到你的车声,你那台车真的很吵。」 「呵,我看你爸妈好像不知道……」 她打断我:「我打算整个完成再跟他们说,所以配合一下唄!对了,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我有点莫名奇妙。 「你们案子过关了,我们这里的报纸有小篇幅报导。」 「喔……我没注意新闻,ken还没跟我说。」我微点点头:「我有带坚一来喔。」 「什么?」小绢惊讶的看着我。 我又重复一次:「我有带坚一来。」 她突然情绪上升开始狂念:「你开这么远的车,怎么还带他来?那他来回一趟,幼儿园不就3週没去,而且白天在车上,有吃好睡好吗?你带他怎么不用别的方式来呢?」 我对她的反应感觉莫名奇妙,这么生气做什么?:「我带他边开边玩来的,因为这阵子他一直问你,我想,你已经决定要柔柔,那就把他带来让你们多相处几天,而且幼儿园三週没去没差吧?吃睡就...几天而已随性啦!」 「你们男人!!怎么对小孩都那么少根筋?」她生气的转身就往家里走去。 她怎么这么生气?我这样哪不对了? 晚餐赵哥帮我夹菜时说:「看到阿皓来就放心了,我都以为她想赖在娘家不回去了。」 晚上赵哥不知怎么了,讲话处处与小绢针锋相对。吃个饭小绢大概瞪他哥瞪了有20次。 「皓,晚上一样住村口那间旅店吗?」赵哥对我问起。 「是啊,方便就好了,走几分鐘就到了。」 「那太好了,小绢就不用跟我小孩抢房间了!」 小绢没说话,但是恶狠狠的瞪着赵哥。赵哥对着她说:「跟自己小孩老公睡不是很正常吗?衣服收拾收拾,晚上把房间还给我小孩!」 「哼!」小绢生气的别过头。这两兄妹晚上怎么了? 「我订两张大床的房间好吗?」我问小绢。「坚一一定很想跟你睡。」 她点点头说好,她了解坚一,如果我们两个都在,却分两间房间,坚一一定哪一间都不肯睡的。 进房我把其中一张床推靠墙,叮嚀她:「你让他睡内侧,他很会滚。这几天被他滚的我都没睡好,半夜常在捞小孩。」 小绢与坚一躺在同张床上,坚一果然嘰哩呱啦跟她妈妈说一些事,我开了一整天车,她们母子俩话语听起来像安眠曲。 临入睡前,我问了她第一个我想问的问题:「你头痛有好点吗?」 「有,这边比较温暖,差很多。」 「有就好」……我忽然觉得好累,身体又酸又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97感冒 ken与惠萍一前一后的要进办公大楼时,突然有个很微弱的声音:「ken!」 他们两个同时停下脚步,往声音来源看。是美静,状况看起来憔悴,不知是没睡好还是生病。 「你先上去吧!」ken对惠萍说,惠萍微皱着眉看他,但还是不情愿的先进大楼了。 ken走到美静面前问她:「你看起来状况很差,你还好吗?」 「ken,关于工作的事..」 「美静,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度假酒店的部分都已经签好合约了。你们等建设公司推别案子吧!照公司程序送报价单好吗?」 「可是没有合约书,银行不会再贷款给我们,别间公司的案子太零散支撑不起我们的营业额.....」美静用微弱的声音近乎哀求。 「我也不可能打假的合约书给你啊,偽造文书不只是公诉罪,也会影响我们公司与银行的信用。你们再多跟银行协商看看,这么多年信用良好的大营造公司,总有几家银行可承接的。」 美静失望的低着头,那个样子脆弱到令人不忍。「你们能帮我们背书吗?」美静又问。 ken轻轻的叹了口气,集团这么大,帮另一个企业背书,这不是他家一个大股东可以决定的。他对美静摇摇头:「这不是单一个我能做主的...你们赶快想想其他办法。」 当他转身,却听到美静的啜泣声,ken不经又停下脚步看着她。 美静,如此的美丽安静的女人,我曾经对你动了一点心,我承认当初对你不好。我答应试着对你好,你却仍然摆脱不了心中那个人的灵魂。当德明告诉我,你连我也想除掉时,我自觉我的仁慈已经被你消耗殆尽,当不了爱人就当陌生人吧。但你为何就不肯好聚好散? 「美静,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造成的事情,让许皓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我跟你离婚的事,我也在金钱上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你,怎么能以为自己就能全身而退呢?」 美静依旧低头啜泣,冷风吹乱她的长发,这种凄凉的状态让ken于心不忍,想伸出手帮她梳理凌乱的头发时,却被另一隻小手一把抓住:「ken总,我们还有会议要开!」 ken猛然回神,是惠萍臭着一张脸拉住ken就往办公大楼内走。 「你想断手吗?居然还伸出手!」一进大门内惠萍就毫不客气的骂ken。 「没有啦!就没看过她这样,挺可怜的!」 「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许皓跟小绢被她搞的还不够惨吗?她现在要做什么?」惠萍按下电梯按钮。 ken解释:「她公司没拿到我们的度假酒店案子,可能要被银行抽银根。」 惠萍毫不犹豫的说:「那我们就把他们公司买下来呢?那就真的有自己的营造公司了!」 ken彷彿得到什么提示般思考了一下,惊喜的对惠萍说:「可以耶!这个提议好!你真是冰雪聪明!」 惠萍抹了一下瀏海:「这还用说!」 ************************* 「阿皓,早餐只到9:30,你不下去吃吗?」小绢牵着坚一站在许皓床前。 许皓把棉被蒙着头,从棉被里伸出一隻手示意不要。 「那我带他下去吃完早餐,就带他出去走走。」 「恩,再联络!」许皓声音从棉被里传出来。 许皓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小绢还是先带坚一到旅店餐厅吃早餐,但内心越来越感到不安。 「坚一,我们先看看爸爸怎么了,再出去玩好吗?」 「喔,好!」坚一有点失望,但还是说好。 小绢开门进房,发现许皓并没有变更睡姿,这有点怪,许皓不是很会睡觉的人,除非宿醉,超过九点没起床就很怪了。小绢边观察边走近他床边,偷偷翻开蒙着头的棉被,确实是在睡觉没错。但怎么感觉棉被有点烫,这跟坚一发烧的感觉好像。可是许皓号称高中后就没生过病,难道他到这第一天就生病?水土不服? 小绢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好烫。 可许皓却突然睁开眼盯着她:「你手怎么还是这么冰,吓我一跳。」 「你好像在发烧耶!」 「应该吧!」许皓把脸埋进棉被里。 「你要去看医生吧?」 「不用吧!」许皓翻过身背对小绢,想逃避就医这件事。 「大人发烧跟小孩不一样耶!你等一下。」小绢带着坚一离开房间,把坚一先让自己爸妈顾着,又回到旅店。 她摇了摇许皓:「喂,先看个医生再回来睡。」 「不要,我不想动。」 「不行!」小绢伸手翻开他的棉被,拉他的手要让他起身。 因发烧引起的痠痛,被小绢这么一拉很不舒服,他只好坐起身:「你有强迫症?!」 但小绢却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我没看过你生病,怎么来这第一天就这样?你先去看个医生嘛!我带你去我小时候常去的诊所,一下子就好。」 许皓看她的态势,如果他不去看医生,她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自己下了床,老大不愿意冷冷的回:「嗯。」 是流感。医生给了流感专用药,叮嚀连续吃五天,但第三天开始应该不会再烧,但如果持续烧一定要回诊。 回到旅店,许皓又直接躺回床上,翻身背对小绢。此时他手机响了,来电者是ken。 「帮我开扩音接一下。」许皓用手对空气笔画的说。 「阿皓!!我们计划买下万朗营造!」ken声音带着兴奋。 「喔?」 「你声音怎么怪怪的?不管啦,我先传一些资料给你看!」ken直接掛上电话。不久讯息就传来一个资料档案。 小绢拿着他的手机问他:「你要看一下吗?」 「你帮我看一下。」 小绢打开文件档案:「是万朗营造的公司资料,资本额,财务报表,资產负债比例与现值,要念给你听吗?ken讯息内意思是要你多少出点资。」 「我现在无法消化,跟他说我没钱。」 「直接帮你这样打字回他吗?」小绢又确认一次。 「恩!」 『他说他没钱。』小绢帮他把字打出去。 『听他在放狗屁!』ken直接回覆。 「他说听你在放屁….」小绢无奈的想:我为什么要传这个话..... 「跟他说,我钱要拿来付赡养费,所以没钱。」 小绢一听,立刻反驳他:「什么啊!我没有要跟你拿钱,我律师信中可没提到钱!」 「你不拿是你的事,我要给是我的事。」许皓始终没有翻过身。 什么鬼,「我不要帮你回,你自己好点再回他!」小绢把他手机放在旁边。 「小绢。」 「什么?」 「我已经确定是流行性感冒,我自己在这休息就可以了,你去陪陪坚一,带他出去玩玩,他很想你,这阵子一直问你。」 小绢看着他的背影思考了一会,站起身对他说:「好,那你有突发状况随时联络,晚餐我带回来给你。」 「恩!」他又重新埋进棉被里。 这样平静的交流,就像我们日常一样,但这只是分手前的寧静。我努力压抑内心的波涛汹涌,快令我窒息淹没。拜託你,不要在我身边,我怕我会不小心显露出软弱的自己。 98对峙 美静隻身孤影出现在龙豪建设公司,ken与建设公司其他两位合伙人,见到立刻请她到会议室坐下。 「我们有意收购你们万朗营造。」ken开门见山的说。 美静脸色露出明显不悦:「我们没有要出售公司!」 「可是,」ken毫不客气直说:「你们现在被银行抽银根,贷款付不出利息,下个月员工薪水在哪都不知道,我觉得除了宣布破產或出售一途,你们别无他法!」 美静看着面前这三个老奸巨猾的人,一肚子怒火:「那我们寧愿宣布迫產!」 「你觉得你父亲受得住吗?建议你考虑我们的意见。就你们现金状况来说,你们资本额两亿,但你们已经亏到剩一千多万。银行也不肯再贷款给你们,我们现在开的条件是很好的,至少保你们家与股东还有一点钱可以拿回去。」 ken把企划文件拿给美静。 「我们把你们资產与负债,还有公司员工年资较长的退休金列入成本,我觉得这是很仁慈的数字!」 美静翻了翻文件,又气又惊的说:「才三亿?你们这是趁火打劫!我们往年一年营业额有几十亿,甚至百亿都有!」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是有我们龙豪建设案源撑着,现在你们没有我们的支撑,那些小案子加加起来一年不过五六千万吧?。」ken心平气和的说:「回去跟股东讨论看看,这样可以止损还可以拿回一点钱,两全其美!」 美静感觉饱受羞辱,整份文件往ken身上丢:「你们是强盗,趁火打劫!」 「没关係,你可以不看,文件已经有传一份到你父亲办公室了。」 「齷齪!」美静愤愤的对ken丢下一句,转身大步离去。 ken转身对另外两位合伙人说:「唉~不愿意面对现实!」 另一位股东摇头訕笑:「他们家那隻老狐狸会来要求抬高价格,他一定愿意卖的!不然钱都赔光他要住路边吗?吃惯了山珍海味,吃不惯清粥小菜的!」 趁火打劫也好,商场就是尔虞我诈,难道还跟你谈恋爱?面对现实吧,大小姐! ************************* 这两三天烧烧退退,恍恍惚惚睡得没日没夜,要不是有小绢来吵他吃东西,还有ken偶尔来的电话,他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果真如医生所说,第三天开始,就没再发烧,只是体力有点差,不过不发烧,人就清爽许多。 「阿皓!起来喝点热汤?」小绢摇摇许皓,许皓微微皱着眉睁眼看她。 「干嘛这么兇看着我?不能都不吃吧?」小绢又追加一句。 许皓慵懒的坐起身,看到小茶几除了保温罐,还有运动饮料,水,电解水,蜂蜜水,椰子水,退热贴。他眉头皱的更紧看着那堆:「那不是都要给我的吧?」 小绢看着他点点头:「对,要多喝水,补充电解质。」 「那不是坚一发烧时在用的?」许皓比着退热贴。 「大人小孩发烧都可以用,你彆扭什么!」小绢打开保温罐,把里面的鸡汤倒在碗内,勺起一口要餵他。 他立刻把碗接过来:「我自己来!」 他对着碗内的热汤吹了几口,以碗就口的一大口喝下那碗汤。「这是你弄的?」他抿了抿自己的唇舌。 「对啊!」 「怎不拜託妈弄?」他把碗递还给她。 「怎么?在c城不是也我弄的?」 许皓回答得很直接:「在那天气冷什么都好吃,在这天气热就不一定了。」 小绢瞪着他:「好心用给你吃还被嫌耶,你明天吃风好了!」 许皓笑了笑,拿过小绢递来的水与药,吞下药后对小绢说:「坚一呢?还有你怎么不戴口罩?」 小绢边收拾东西边说:「我妈怕坚一被你传染,把他留在她那了。」 「那你回去陪他,我自己在这没问题。」许皓躺下身拉上棉被。但小绢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伸手摸了他的额头发际。 小绢柔声的问他:「你退烧时流了不少汗,要不要擦一擦身体?」 「不要,晚点我自己弄。你赶快去陪坚一。」 不要碰我,拜託,请不要装做什么事都没有要发生般的照顾我,你的若无其事让我好烦躁。 说不要没用,他还是听到小绢进浴室弄水的声音。小绢帮他擦拭脸上及脖子的汗。换过一次水,直接拉开棉被,帮他刷背部的汗。她再去换一次水,正要直接拉开他的前身衣服时,许皓把毛巾拿过手:「我自己来。」 小绢拿着一件乾净的衣服,等他自己擦乾要让他换。 「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许皓边擦身体边问她。「你明明就不会削苹果,怎么这么爱买苹果?」 小绢翘着嘴说:「要练习削咩!」 「结果都谁在削?」许皓把毛巾拿给她。 「你啊!」她把乾净的衣服递给他。 「那直接叫我削不就好了,还要拐个弯!」 许皓把衣服换下来,穿上乾净衣服的时候,好像发现了什么,打量着小绢全身上下。那眼神不是要对小绢不轨,是发现了小绢内心心思的眼神。 小绢对这眼神很熟悉,她被看得有点心慌,她好像有什么弱点被许皓抓到了。以前他们吵架冷战,只要看到他露出这个眼神,她原本筑高的城墙很快就会被他击破。 她越来越紧张,赶紧把脏衣服与保温罐那些收一收:「你真的很爱计较,我先把东西拿回去我家,晚点再过来看你死了没。」 当她走到接近房门口时,许皓开口问她,他想要问的第二个问题:「离婚的事,我们不能直接这样对谈,一定要透过律师吗?」 「我没办法直接跟你谈这种事。」小绢低下了头但没有转身。「你也知道,我的个性,要讲心里的话,或是一激动,就表达得词不达意,越讲越糟,我只能这样做。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无关。」 「嗯,我知道了。」许皓躺下继续埋进棉被里,「路上小心。」 小绢轻轻开了门走出去。 99-心底的声音 无法共同生活。 我看着离婚律师信上的离婚理由,反覆的唸出这几个字。 她回去的前一晚,我站在房门外,她在房内哭泣很久,我没敲门,我没安慰她,我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馀的。 这阵子她头痛,她失眠,她情绪很不稳定,我想,她回娘家休息应该会好一点。 我知道她心碎了,但我的事情必须完成,完成后我去接她,即便她说不要再看到我,我也要去接她,我是这样打算的。 我承认,我是很大男人主义,我很喜欢她在a市与我交往时的顺从。就算吵架她也不搞失踪或让我找不到整我。 忘了是什么事,我失去耐心口气差了点,她鼓起腮帮子生气的丢下一句:「不要你送,我自己回去!」转身就离开。 而我在气头上没追上去,自己回到住处冷静下来,已经忙到没时间见面,难得的约会实在不想这样不欢而散,我主动打给她。 本以为她不会接,但是她接了,第一句话就是怪我:「真过分,你居然真的让我自己回来!」 「你说你要自己回去的。」小姐,那时我也很火大好吗? 「这么听话!那我叫你不要乱吃我豆腐,你怎么就没这么乖?」 「这不能相提并论,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器官在掌控的事情。」 「.......,你真的很讨厌耶!」这么简单就笑了。 「我去找你?」 「我再回去找你也可以啦!」 你是要来回坐几次公车?忠孝东路走九遍吗? 她就是这么可爱又好搞定。 但这次也许是我太过自信…… 我们一路走到现在,因为我的疏忽,她的任性,观念上的磨合而争吵的次数不下百次,但总在她退一步,我让一步中过关。我们相爱,谁对谁错,谁输谁赢有什么关係? 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一开始,我只是想让她摆脱美静不定时的生命威胁,我想让她也能活的优雅。但做的决定越来越多,事情就越来越身不由己。可能我太专注,可能我太理所当然,可能我故意忽视,她越来越不自然的笑容,她投过来的求救眼神,我都选择忽略掉,我只想着能快点达到目标,我忘了她不知所措的在原地等我。 即使日子优渥后, 我送过她更大颗的鑽石项鍊当生日礼物, 她也只是笑着收下,但仍旧戴着旧首饰。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意义大于价值。 这表示她非常思念,回不去的从前。 我认为那是小事, 等事情忙完,我们可以调整步伐, 让双方一致点, 我从来不觉得这严重到要分开。 直到我收到了这封信。 无法共同生活…… 小绢,老婆,我的氧气, 对着律师说我们离婚理由是无法共同生活的你, 在说这六个字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告诉我,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我说过我会去接你向你解释这一切, 你就一点一点一点也无法相信我吗? 还是,在我们越来越不同的步调下, 这次放手才是对你最好最正确的决定? ********************* 恶梦连连,我又梦到被阿皓拋下。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慌? 我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依赖他的? 好像是第几次约我开始, 他不再问我好不好, 而是直接告诉我时间地点, 我心里挺不痛快, 故意很慢回覆他, 但还是提早去约定地点等他。 我记得那天我穿平底鞋, 看到远远跑来的他,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大? 「你身高是不是超过175?」 我用手比了比我们之间的身高差。 「你眼力太差了吧?我超过180耶。」 他目测了我一下「你没160吧?」 「四捨五入有……」我没事干嘛讨论到这个话题。 他没说话,但用带着笑意的眼神看我, 我知道,以后天塌下来,他也会帮我顶着。 他是我的天,对,你没看错。 他让我人生变得简单多了。 依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只是心里过不去时要提醒他, 他从一开始不解?困惑?到愿意修正。 我们篳路蓝缕的走到今天。 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在密室与人讨论事情的他变得好陌生, 明知我想问他什么,却回避我的他好陌生, 向他诉说我心里的不舒坦,却一点也无法接受的他好陌生。 讽刺的是,相片里,对别人调情的他,我好熟悉…… 我让自己冷静一阵子, 我理解他的身不由己, 他的身分真的不同以往, 他背负很多责任。 我想起美静在车厂对我说的话。 她说的没错,我的个性会拖累阿皓, 我会害他无法成长。 阿皓是个目标明确就一路往前的人, 就像他爱我爱的义无反顾一样。 但这次我跟不上他的脚步, 我也不愿他停下来等我。 我放开手中的风箏线, 让风箏飞往天际才是最美的。 「接电话或是打给我,选一个,不然我现在打去你家」 凌晨12点多的讯息,他一定收到律师信,喝了点酒,而且很生气。我怕吵到姪子姪女,赶快走到庭院打给他。 【这封信什么意思?我们什么时候讲话需要透过别人?】听到他的声音,我好开心。 【我没办法自己跟你谈这件事。】 【谈什么事?】 离婚的事……我说不出口。 我们在电话里沉默很久,我听到他很深沉的叹气【无法共同生活,你可以翻译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那六个字的意思……】 这次他叹息声更长,沉默很久很久才说【好,我知道了。】 他掛了电话。 我一转身,却看到哥在客厅门口看着我。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赶紧低头进屋。 「妹,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有些事情,就算后悔也要做。 阿皓,老公,我的天空,就连生气也好帅的你,一定要飞的又高又远,让自己发光发热。 我在地上看着你就好,这次,我就不陪你了。 100收购 惠萍对ken报告:「万朗说希望提高到五亿。」 「叫他吃屎。」ken不假思索的说。 「好!请你们去吃屎!」惠萍边打字边念。 ken赶紧阻止她:「喂!不要真的这样打!」 惠萍看他的反应大笑出来:「我当然知道阿,要哀梨并剪的请他们去吃屎。」 「对对对,没错。要很优雅的请他们去吃屎。」 「我们有最后价格吗?」 「我坚持就三亿。」ken拿出另一份文件给惠萍:「你帮我看看这开工酒会的流程,这开场是什么女团体?不要搞的像卖肉的牛肉场一样。」 「女团不是就要穿的少,比较热场阿!」惠萍搜寻一下网路给ken看「这个女团!当红的耶!」 ken做了个噁心的鬼脸:「退回企划部,开幕酒会舞龙舞狮都行,开工酒会来的不是一般群眾,都是有头有脸老人家,这个不行,叫他们重新策划开场的部分。」 「呵呵呵……」惠萍皮笑肉不笑的说:「我都可以想像他们的苦瓜脸了,你都退5次了……」 「那个股东致词的部分,阿皓怎么说?」 惠萍一字不漏的转达给ken:「他说,你要他上台致词,他会拿你来练拳头,再把你丢下土坑里。」 ken:「不错,表达的直接又明白,我想他也不爱出这种锋头,那我跟意念旅游的上台致词就好。」这小子真是顽固到不行。「你有跟小绢联络吗?」 「有,她说许皓到他那边第二天就感冒了,所以你打电话没接到正常的。」 ken一脸吃惊立刻转为幸灾乐祸:「什么?他感冒?他号称自己百毒不侵,我还真没看过他生病,要来买张乐透了!哈哈哈哈!」 「有这么夸张吗...」 ********************* 「ken,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许皓在电话里问ken。 「你居然问我耶,咳咳,那我要……」 「对喔,我怎么会问你,掰掰!」 「等一下啦!听一下会死吗?让我讲一下啦!」 「喔。」 一整晚许皓睡的恍恍惚惚,有个身影一直在他面前飘来飘去的。当他睁开眼,时间好像是半夜。另一张床上并没有人,难道晚上见鬼看错了? 他缓缓起身,却看见小绢坐在小椅子,趴在他另一侧床上睡着了。 「这样睡,手不会酸吗?」他本想伸手摇醒她,但看她睡得这么熟就没有吵她。 没洗澡睡起来真的毛毛的,他轻声下床,翻找小绢从家里带来,晒好的乾净衣服。 今天身体感觉有更好一点,他缓缓的到浴室,在不算小的浴缸放起热水。热水到八分满时,他把水龙头的水关小,保留一小柱进水维持水温。 许皓把整个人躺进浴缸里放松,坚一如果感冒发烧,医生会建议让他泡澡退烧。没想到自己也用上这招了。他看着天花板休息发呆,小绢的声音在浴室门口响起:「你不关门,冷空气会跑进去!」 「没关係,我水温放比较高,开一点门透透气。」 「我帮你洗头。」小绢走进浴室,从毛巾架抽一条小毛巾。许皓没有搭腔,移动一下位置,熟练的让头有大半在浴缸外。 小绢让毛巾覆盖在许皓脸上,以防水花与洗发精的喷溅,把他头发泼湿并上洗发精,轻轻的搓揉他的头发。 许皓称讚她:「越来越专业!」每当他喝的微醺时,喜欢泡泡澡,并要求小绢帮他按按头醒醒酒,小绢就会顺便帮他洗头,一开始弄的满脸水,小绢满身湿,后来越来越熟练,甚至有时还会让他睡着。 「被你这个酒鬼训练的。」 「哈哈!酒鬼还是有这么一点用处。」许皓乾笑了两声。 「去你的!」小绢把他头发洗净后,用毛巾擦至半乾问他:「要吹乾吗?」 「我起来再吹,我还想泡一下。」 「好。」小绢站起身,把毛巾掛回原处时,突然被许皓拉入浴池。 「啊!」她整个身体泡在浴缸内,差点喝了两口水,立刻被许皓拉出水面。 小绢把脸上的水抹掉第一句话就骂他:「你...我这身连身裙要乾洗耶!」 「你帮我洗头时,它不就已经湿了?」 「那也湿一小块而已,现在整身都毁了!!」小绢被阿皓以公主抱之姿,坐在阿皓大腿上靠在他怀里,她想起身,却被阿皓一手搂下。 「毁了就算了,我问你..你真正想离婚的理由是什么?」 「信上不是有写了?」为什么还要问我这个问题。 「我不信,换另一个理由给我。」 「你就当我不爱你了,不想再跟你在一起就好。」小绢要推开他,又被他压入水中。「喂!我好意照顾你,你把我整身弄湿就算了,现在要做什么啦!」 「你还真说得出口!说谎也不打个草稿。」他非常不高兴的抓住她右手上的无名指戒,撩撩她的脚鍊,又撩她颈部的项鍊坠子:「既然不爱了,这些不该拿掉吗?」。 小绢被他问的哑口,她怎么忘记这些小细节,她就知道他昨天发现了什么。 「我忘了,我现在用。」小绢伸手往自己颈后摸索,想想又不甘心:「你叫我拿掉就拿掉喔!我就爱戴着。」 「我帮你拿掉,不用谢我。」许皓伸手要去扯她的链子。 「喂!」小绢大惊并大动作的拨掉他的手,「你要做什么啦!」 「我才想问你要做什么?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做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你很开心?」 他不放弃继续扯她的链子。他一用力扯,小绢整个如触电般歇斯底里挣扎并疯狂的捶打他:「不要用!不要!你到底要干嘛!你不要用!不要用!你就只会欺负我!你走开,你不要再碰我的链子!你走开!你回去,你不要再来!不要用我......」本想离开浴池,却因为太激动呼吸急促而趴在他胸膛,真没用.... 「这样气有比较消吗?」许皓问她,并接着问她第三个他想要问的问题:「你是真心想跟我离婚吗?」 小绢显露出不知所措的眼神,把她内心的想法与焦虑表达的一览无遗,她已经被许皓抓到击破点。 「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跟你说话,我要去换衣服。」她必须赶快离开这,她移动着要站起来。 许皓更用力的把她扣在自己怀里:「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可能走得了,你第一天认识我?你把我当善男信女?看着我说话。」 小绢把脸撇到另一边,微弱的说:「..不要这样逼我..……」 他习惯性的把手伸进去摸她发内的疤痕,轻声的对小绢说:「我很抱歉,一直没搞懂你的想法,但我不觉得我们过不下去,我只想知道,你真的想离开我吗?」 小绢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你是故意的对吧?你根本就不用自己来这一趟,你还带坚一来,他这几天一直问我,为什么还不回家?问的我好怕他,我一直在躲他。」 「讲这什么话,我感冒是故意的吗?我的确是故意把你儿子带来的,我认为只有我来是没有用的,如果我没有带他来,应该无法把你带回家。可是你还是没回答我刚问你的问题。」 「我觉得我会拖累你。」这话说的很小声,比猫叫还小声。 「什么?」许皓以为他听错,他以为,她介意的是生活上的改变及苏委员那件事。 小绢虽然抹掉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狂掉:「你在忙的事,你从来只告诉我好的,不好的都不说,我问你,你也只说我不知道比较好。可是苏委员那件事,如果你在计画前就告诉我,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大的误会,说不定我还能跟你讨论对策。后来我知道,连惠萍都加入你们的计划帮上了忙。我觉得,是不是我很笨,很呆,很蠢,你才会把我当花瓶供养着,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又无法自我解决焦虑的情绪,我除了跟你吵架,什么忙也帮不上,我觉得你不需要我,我会拖累你。就像你说的,我连苹果都削不好,我是真的想跟你离婚,没有我,你一定会更好......」 许皓轻轻吐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这些想法是哪来的.... 「我回来后冷静想过,你跟苏委员进hotel那天应该无法发生什么。你那天出门前,在房间、浴室,就抱了我两次。你应该已经枯竭了,不太可能再有第三次,你又不是十八岁的小伙子..」 「十八岁的小伙子也不一定做得到好吗?不是年轻就能当一夜七次狼的。」他听了都想笑:「不过你终于想通了,我不是说我都绑贞操带出门的吗,谁是我的贞操带?」 小绢轻轻的摇头:「我们行不通...就这样吧。」 「可是怎么办?」许皓反问她。 「什么怎么办?」 「我一点也不想离婚。我认为事情没有这么严重。」 小绢抬头看着他:「阿皓,行不通的,也许你现在能忍受,但终有一天你会对我失去耐性,我们还是会走上这条路。」 101律师费用 那一年,小绢来到c城找许皓,他们开始共同生活。 他从背后环抱她,抚摸她六个多月的孕肚问她:「你会后悔吗?」 她半转头问他:「后悔什么?」 「你刚怀孕时,你说孩子来的太早,你并不想来这里,你还想再进修一个学歷。那你现在放弃那些会后悔吗?」 「有一点。」 「啊?」 「这里好冷,好安静。」她握着他的手:「但肚子里的小孩,放弃的那些事,我都不会后悔。因为是你跟我在一起嘛!」 那一天,是她来到他家刚满一个月。 ******************** 他看着眼前的她,真的是傻的可以,没有人能在婚姻中不做一点牺牲,但那又怎样呢?你可以,我也可以。 「如果你过的不开心,我可以做到渡假饭店这就好,我没有一定要事业体多大,从来都没有。但做到一半的事,一定要让我做完。」 「你不会后悔吗?」 「拆散他们兄妹才会让我后悔,失去你给我的归属感,我才会后悔。我很想念我应酬回家时,你贴心的照顾酒醉的我,把我当个小孩子一样的哄,就像这几天一样。这些日子你不在,我连酒的味道都喝不出来。」 又开始耍嘴皮子,听了就生气!「那就不要喝啊!我很累的耶!」 「不行,你要忙一点才不会胡思乱想。」 「你不要合理化自己爱喝酒的行为!」小绢拨开他的手「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拉开我背后的拉鍊!」 「你又升级了,可是你知道你胸罩扣子也被我解开了吗?」 小绢赶紧伸手往背后摸,整个背已经裸开了。「你会传染我感冒耶!」 「你这几天来这都不戴口罩,早已经被我传染了吧。」他埋进她颈部留下深深的一吻。 好熟悉的吸允,好炙热的气息,好温柔的触抚。她将自己的姿势调整为跨坐在他身上,紧紧的抓住他宽阔的臂膀,毫不畏惧他感冒初癒的吻上他的唇。 「没有我你要怎么活?你连吃饭吃麵都要想好久。」 「不要抓着我的弱点攻击,你真的好讨厌!」 我想故作大方放你走,但一想到你的温柔、你的轻声囈语,你充满女人味的体香,由指尖传递来的温触,就有可能会被别人拥有,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爱在他们之间猛烈的狂袭,如海浪般一波波衝击,如浴池的水般一阵阵溢出。 许皓手覆在小绢柔软的胸上,两人在床上相拥沉睡,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了。 「嗯?」许皓接起来,另一手按着自己太阳穴,试着让自己清醒点。 电话另一头是ken的声音:「都几点了还在睡,你档案是看了没?」。 「还没,那一堆数字最好我看的懂,我晚点叫小绢解释给我听。」 「你就直接说好,让我处理就…」 ken话还没说完,就从电话里听到小绢带着睡意的声音「谁打的?」 「ken打的他说……你在做什么……」然后一阵娇笑声。 「你身体不够酸就是了,小骚货,这你自找的喔!」 「阿!犯规,不可以搔痒啦!不行……」 「就是要搔你痒!看你扭的多厉害!」 「救命!不行啦!」 ken从耳朵边拿开电话,对着电话念:「你们也等我掛了电话再开始……」 惠萍关心的问:「怎么了?」。 「没事,他们夫妻俩和好了。」 「真的吗?」 ken肯定的说:「是的,我非常确定。」 惠萍把开工酒会流程表又送回ken桌上,开场更改为公司经理级以上的用交谊舞开舞致意。但意念建议三位大股东都上台致词,对小股东比较有诚意。 「怎么办?阿皓会把你大卸八块!」惠萍对ken眨眨眼。 ken思考了二分鐘:「叫他老婆代替他!」 惠萍略微吃惊:「什么?小绢怎么可能!但如果需要,她也是会硬着头皮上,只是感觉就会很惨。」 「那许皓就会上了,然后我就被揍了!」ken大笔把流程表上许皓致词的部分划掉。「回覆意念我跟皓等于同一个股东,一个上台致词就好!」 惠萍建议:「那请许皓他们夫妻俩带着主管开舞好了。」 「这个可以!这他应该没意见!但比较伤脑筋的是,他不受控制。」ken转身面对惠萍:「开工酒会那天,我顺便把你介绍给我父母吧?」 惠萍大退一步:「什么!你还是没放弃结婚的想法。」 「结不结婚一回事,你总是有了我们家的后代,他们是长辈,认识一下也无可厚非阿!」 「可是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我总觉得很不安。」 「没事!」ken走到惠萍面前搂住她:「有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 所有行李都上车后,赵哥对小绢说:「以后没阿皓陪,不准你回家住超过一个礼拜!」 「爸,妈,你们看哥啦!」 赵妈妈赶紧解释:「不是拉,小绢,你一个人回来住这么久,我们每天提心吊胆,以为你们小俩口怎么了,又不敢多问,你以后还是跟阿皓一起回来,我们比较安心点。」 「你们都很奇怪!」小绢上车用力关上门。 许皓与他们一一道别上车后对小绢说:「老婆,好好跟他们说再见吧。」 「好啦!」小绢不情愿但很听话的下了车。爸爸妈妈跟小绢说什么,虽然许皓听不到,但至少是开心的告别,除了对赵哥还是互相瞪了一眼。 车子离开家门后,小绢收到哥哥传来的讯息。 【婚前睁大眼,婚后闭隻眼,依你的个性,两隻眼全闭上也没关係,有空常回来,但记得一定要带上你老公。】 讨人厌的哥哥,真的是很讨厌…… 「绢,你帮我看看ken给我的文件,用我听得懂的方式,解释给我听。」 「我看一下……」小绢拿着他手机看档案,突然想到什么瞪着他:「对了!si那个助理,当初你面试时,是不是看她年轻可爱就录用她?你居然还把我电话留给她!一分文件我教了十次,她都还听不懂,我每天接她电话,重复一样的答案就饱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 许皓赶紧澄清:「呃……我看她跟你一样国贸系就用了阿,那些进出口文件,都是你在用,我当然叫她问你。而且,我跟那个助理,也不知道是她听不懂我讲的,还是我听不懂她讲的,总之,我不是很喜欢跟她讲话,所以……」 「所以你面试真的很有问题!」 「好啦,那不重要,以后给你面试,说实在我也懒的管。快点跟我说说,不然ken一直打来催!」 小绢把万朗的财务状况大约说明,并转达ken的意思是,要把万朗放在城大开发之下。 「3亿……8个股东,这样也还好。」许皓嘴里喃喃念着。「你回覆ken,ok给他处理。」 「你有兴趣?」 「这是稳赚不赔的投资,但是.....我有其他的想法。不过我想到一件事,你律师的费用,是不是刷我给你的卡?」 小绢愣了一下,立刻故左右而言它:「.....阿!我有一包饼乾要给坚一吃。」 「够狠的你!」 102万朗记者会 一堆镁光灯摄的许皓头昏眼花,许皓捏了捏鼻樑,受不了的对ken抱怨:「买卖公司签约交接,还要开记者会,一定要这么高调就是了?」 ken略往许皓耳朵边靠拢小声的说:「这是一定要的,两个大公司的交易,必须要昭告天下,这是很正常的商业公关行为,你习惯就好。」 许皓皱着眉的摇摇头:「搞得全天下的人都认识你,以后都不能随地大小便了。」 ken看许皓一眼,摀着嘴偷笑:「哇靠!你最近很幽默喔!」 许皓瞪他一眼:「幽默个鬼,我是很烦躁。」 他低头看一下手机「小绢到了。」 ken还没来的及问他,小绢来做什么?许皓已经转身走出去。一会就牵着小绢走进来会场。小绢的妆容明显打扮过,一身深蓝长礼服,披着白色雪白羊毛外套越,显得高贵亮眼。 「嗨!」小绢笑着对ken招招手。 ken看到小绢刚要说什么时,小绢却先对许皓求救:「新鞋子好咬脚,脚后跟好痛」 许皓低头看了看小绢伸出的脚:「你有带ok绷吗?」 小绢翻了翻包包,拿出两个ok绷给许皓:「我就怕这样,所以有带着。」 许皓直接蹲下身,帮小绢脚后跟贴上ok绷:「左脚,右脚。」 起身后小绢递给他湿纸巾擦擦手,许皓也帮小绢整了整衣服,顺了顺头发。 ken看他们两个的动作看的傻眼,这两人以为现在是落入无人之地吗?ken想提醒他们镁光灯一直在闪,要他们不要太晒恩爱:「欸,你们两个……」 话都没说完,小绢赶紧问ken:「我看起来还可以吗?」 许皓也问他:「她这样还行吗?」 这一对夫妻是在搞什么?「行啊,美的勒!」 记者会开始了。司仪开始请宾客就座。 桌子呈ㄇ字型排列,左边为万朗新股东,右边为万朗旧股东。中间横向两个大位,为新旧负责人。 ken提醒许皓:「来股东位就座。」 许皓把小绢的手牵给ken:「麻烦你了。」 ken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立刻看懂了:「所以,你让她……」 许皓点点头:「对,她是万朗新股东。」 ken终于明白他们刚刚的行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便带着小绢就座新股东席,许皓移动到客席看着他们。小绢坐定后,往右边同位置看去,与正盯着她看的美静四目交接。 小绢礼貌性的对她点了点头,便看着双方负责人进行交接仪式。 坐在她前面的ken,转身压到音量问她:「怎么会这样安排?」 小绢回答他:「皓说他身份太多,叫我分担一点。」 ken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小绢,小绢才继续说:「算是送给我头上这两个疤痕的礼物。」 「喔~这样说我还相信点。」ken的目光移到对面美静身上,但没停留太久,又转回小绢身上:「以后需要股东签名时,记得要签在我名字旁边,像签结婚证书一样,多有感觉。下辈子先碰到我吧!我个性比阿皓好相处好太多了。」 小绢面对ken的玩笑话笑而不答:「你还真不客气呢!」 整个交接仪式记者会约30分结束。新旧股东谢过现场记者后即宣布散会。 ken把小绢带到许皓面前:「万朗有史以来唯一女股东,说不定明天就上报了,有机会还有专访喔!」 小绢睁大眼睛吃惊的问ken:「可以不要吗?这样以后都不能做坏事了!」 ken好奇的问她:「你要做什么坏事?」真的要随地大小便? 小绢有点焦虑的说:「比方说,去银行办事时,银行的小鲜肉柜员,长相斯文讲话又温,以后就不好意思多看两眼了。」 ken建议她:「傻勒!戴个墨镜去,就随便你看了。」 「好建议!」小绢对ken竖起大拇指。 许皓咳了两声:「两位,我还在这里,我听的到喔!」 「啪啪啪!」旁边响起了三个拍掌声,是美静朝他们走来。 许皓转身对ken小声地说:「你前妻,你去搞定一下吧。」 ken耸耸肩看着美静。美静走到他们面前淡淡的笑着恭喜他们:「恭喜你们,趁火打劫万朗营造成功。」 ken微笑应对:「我们是经过合法的法律程序取得,你们对我们的开价也毫无异议,之后要怎么想,都是你大小姐的事情。」 「没想到居然让这个呆傻甜当股东....你们脑袋有清楚吗?」美静目光移到小绢身上。 小绢看着许皓:「她是在说我吗?呆傻甜?」 许皓还没做反应。ken倒先是替她回答:「对。是说你!」 「原来我除了呆傻,还多了一个甜。」小绢挺开心的对美静说:「美静小姐未来不知道有什么打算?如果待业中的话,我们万朗正好有职缺。不嫌弃敝公司,请您再投递履歷,如果履歷符合我们需求,会再通知您面试时间,职缺请您再上人力网站搜寻,那个甜字我就收起来了,谢谢你的夸奖。告辞。」 小绢不愿再与美静交手,勾着ken与许皓往外走:「肚子很饿耶!吃个东西吧?」 「ok」ken当然没问题,他压低音量对许皓说:「我觉你老婆好像不太一样了。」 「她说,她说她要坚强点,不要再让人家欺负,我觉得我好日子应该过完了。」 103爱的身高差 隔天的报纸除了介绍万朗营造的交接,还在某个角落附上照片,小篇幅写上{万朗赵姓女股东与城大开发许先生(爱的身高差)}。照片是许皓帮小绢顺头发时记者偷拍的。 「什么是爱的身高差!」小绢差点没揉掉报纸。 惠萍看了报纸也颇担忧:「我跟ken也是这样的差距,开工酒会以后,不就也会被拿来做文章?」 「我们又没有很矮,是他们太高了!居然还把我拍这么丑!」 她气呼呼的衝回家,把报纸扔到许皓面前。 他看了很久,照片里的小绢对他笑的很甜,看不出哪有问题?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小绢:「怎么了吗?」 「你看不出哪里怪怪的吗?一来,我们本来就夫妻,写si总代理不行吗?偏偏要写两个不同的公司,搞的像外遇似的!再来,什么是爱的身高差?影射我很矮?」 许皓用手摀着脸,努力的调整脸上的笑意:「报导上写的也没有错啦....」 「居然连你也这样说。」气极的小绢四下张望,看到那支修理坚一的爱的小手,拿起来就往许皓身上挥去。 「等一下!」许皓立刻跳起来跑开:「说实话也不行?」 「这种时候说实话就是找死!」小绢立刻追上许皓。「你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 「那要问爸妈阿!」许皓赶快伸手抓住她拿兇器的手:「好啦,我也觉得他们乱写,但写就写了,气也没用啊!」 手长脚长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处。 「你刚刚这样说不就好了!」小绢把爱的小手往旁边扔,拿起电话:「我要跟惠萍去逛街,既然会被媒体注意到,明天开工酒会衣服都要重买了。」 「喔……」警报解除就好,以为这辈子只有父母会修理他,现在连老婆也会动手.... 小绢看着他:「你还站在那做什么?去发车啊!」 「我也要去?」许皓正想在家休息,好不容易可以看场nba。 「你放心我开车载个孕妇吗?」 还真的不行,发生事情对ken无法交代,但是他仍不死心:「你们坐车去嘛!」 「东西买太多提不动怎么办?」 「你们寄柜,我去接你们时,一柜柜帮你们提回来。」 「好吧!听起来可以接受。」小绢外套穿着就出了门。 看她出门,许皓赶紧拿起手机:ken在哪?我一定要找你一起去做苦力! 许皓把车开到ken说的指定地点,他在车内观望一下眼前这栋楼,是比较高级的套房社区。 10分鐘后,ken吹着口哨从社区大厅走出,开门上了车。一上车许皓就皱着眉斜眼盯着他。 ken毫不客气回看他:「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许皓转动方向盘:「里面养谁?」 「一个小模。我一段时间会换一个,才不会发生感情纠纷。」 「你怎还在搞这个,不是有惠萍了吗?」许皓踩动油门离开此处。 「她怀孕了,不方便啊!」ken拿起手机滑动讯息。 许皓斜聣他一眼:「怀孕只是要小心点。这种事你们这种家世的人稀松平常,美静可以接受,但惠萍不能接受。小绢连我跟别人跳舞都不能接受了。」 「那肚子越来越大怎么解决?」 「有别的方法吖,你比我会玩,不会比我还不懂吧!」许皓瞪他一眼。 「该不会,」ken整个转侧身对着许皓:「你跟小绢在一起后,都没跟别人做过?」 许皓摇摇头笑着说:「没有,我们次数满稳定的,只要少了一次或是状况不好,隔天餐桌上就会看到海鲜。」 「哈哈,这也提示的太明显!」 「她也不是怎么想,就认为我可能太累需要补一下。我们男人久没做或常做,生理反应是不一样的,所以她回娘家我也不敢外找,女人心思很縝密敏感的,一下就发现有鬼了。」 「这样等于完全被控制住了耶!」 许皓看着ken意味深沉的说:「人,每个阶段要的东西不一样,总不能到了4-50还在一夜情吧?我不觉得这是控制,除非,你认为被惠萍发现,分手也没关係。」 「好吧!我再想想。」看来需要很大的观念转变。「那现在要去哪?」 「你女友我老婆买了很多东西要我们去搬货。」许皓接着问:「不过开工酒会后,惠萍跟你妈,你打算怎么办?」 「一样囉,只是让我家人知道有孙子或孙女要出生了。」 「如果你妈不喜欢惠萍,会不会对她不利?比方说流產这种事。」 经这么一提醒,ken才想到他爸爸的情妇,每次怀孕就流產的事情。 「这样必须要让惠萍搬进我住处才行……这样我才能24小时关照……我失去自由了。」 「还自由勒!我已经这样很久了,以后她要给你自由,你还会怕勒!」 *****我是分隔线***** 小绢轻喘着气,推了一下许皓的胸膛:「老公,你停一下……」 许皓停下正在进行的动作,看着小绢关心的问:「怎么了?我弄痛你了?」 「不是,我想到有件事问你。」 许皓脑袋立刻跑过这一两个礼拜的生活跑马灯,他应该没搞什么事吧? 「你不能等一下再问吗?你这样分心我好挫折。」 「对不起,我刚突然想起,不立刻问我怕我忘了……」 「好吧!」他叹一口气,从小绢身上退开,翻身平躺在小绢旁。「什么事?」 小绢翻侧身面对许皓问:「就是惠萍,在问ken…就那个事,怎么说,怪怪的。」 不是吧?这要我怎么说?「惠萍要你问我吗?」 小绢透露出你一定知道什么的眼神:「你们这么好,又或是,以你对他的了解,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皓看着小绢殷殷期盼的表情,他知道这个问题他回避不了。他捏了把小绢的脸:「我们男人之间很少讨论这种事情,但我知道,有的男人会担心怀孕期间做那件事对母胎都不好,心里会有障碍,一般是生完就正常了。我们是过来人,你不是最清楚?」 「惠萍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她个性没有我鑽牛角尖,所以,她如果察觉有怪…」 女人果真都很敏感…… 「我知道的是ken对惠萍是真心的,可是他有些习性要慢慢改,你儘量劝她往好处想。」我一定要把ken打死居然露出破绽。 「好吧,也只能先这样,晚安。」 晚安?怎么哪里怪怪的?我们刚的事情做完了吗? 「小绢!」他推了推她。 小绢已经秒睡完全没有动静,喂!!!真是鬱闷的一晚…… 104自以为是 我应该找机会去谢谢那天在餐厅,帮我解围的那位篮球队的人。 我打听出练球时间,直接到篮球场去。篮球场上一边的篮球架正在斗牛, 另一边稀稀落落的练投篮。我还没搜寻到他,他就已经往我走来。 「嘿,你还有被找麻烦吗?」 「没有了,那天谢……」 他打断我的话:「我叫许皓,明眸皓齿的皓。你什么名字?」 「我姓李,李龙豪,叫我ken就可以。」 「很有名的那个龙豪建设的龙豪?」 「对,那是我爸在我出生那一年创立的公司,用我的名字取的。」 「喔~还是叫你ken好听点。」 我也这么觉得。 **************** 动工酒会会场用了三个大棚子搭建,地上全铺满红色地毯,会场前有一圮方土,方土前放上十二支金铲。经过一连串冗长的政府官员董事会的致词,终于剪綵动土。开工酒会即将开始,高阶主管已经准备就绪,排列在许皓夫妻后面。 许皓将目光放在现场的来宾问小绢:「准备好让我带舞了吗?」 小绢看着许皓:「你不会乱改舞,会乖乖跳完吧?」 「跳舞要即兴才好玩。」许皓远远看着ken:「谁叫ken硬要我这样做。」 小绢不自然的扭了一下身体,许皓看她的动作忍不住偷笑。 「你还笑!你明知今天要酒会,早上还磨这么久!」 许皓把目光移回宾客上:「谁要你昨天要中途叫停还睡着。」 「所以你就报復性索要吗?」小绢紧握住许皓的手,并故意把指甲用力掐进许皓的手一点。 「我是要你加倍奉还。」许皓甩开她故意掐深的手,转而搭紧她的肩:「以后不要随便中途叫停,我会要回来的!」 「小心眼!」 「我没否认过,音乐开始囉,来吧!」 他们依序进场,对来宾一鞠躬后,男女互相敬礼,便开始随音乐走舞步旋转。 「等一下,我跟ken负责男宾客的接待,惠萍带你负责女宾客的接待。」 「这是许董对赵秘书到交代事项吗?我应该下班了吧?」 「这是许先生对许夫人的交代事项。我跟ken对那一堆男宾敬一圈,就准备横着回家了。你让惠萍带你去招呼女宾客。」 小绢眉头微皱:「我会喝醉吧?」 「女宾客喝酒都比较客气。」许皓看着小绢「这种慢三步、慢四步的舞,我跳的有点烦了,换换曲风吧!」 小绢乾脆的说:「好啊!你数步。」 ken紧张的跑到dj身边交代:「dj,开舞的那几对,有一对爱的身高差的,你看,对,就是他们,只要看到男伴开始不按正统舞步跳,就赶快换音乐,换下一个活动。」 许皓这个人,如果逼他做不想做的事,他就会恶搞。话才刚说完,就看许皓对他眨了个眼,夫妻俩摆出双人拉丁的舞姿。 「开始了开始了,你看!」ken拍着dj肩膀提醒他。「赶快换音……」 话没说完,却看许皓与小绢舞的像补网人与花蝴蝶般绚烂。两人都笑灿了脸,举手投足间眉目传情,这舞跳的像爱的喷发。ken看傻了眼,什么时候小绢被许皓训练的这么放的开? 「跳的很好看耶,要换曲吗?」dj问ken。 「让他们跳完吧!」ken笑着看他们:「我兄弟找到最后的舞伴了。」 此时惠萍往他身边靠近:「想不到小绢能这么婀娜多姿。好难想像她是我以前那个呆呆的同事。」 ken哈哈的笑了两声:「她要当他老公舞伴嘛,不然谁陪他老公跳?跳舞要有很挑逗的眼神交流才好看,小绢看了会发疯的。以前在夜店,只要跟皓跳一支舞的女孩,就会像中蛊一样被他带上床。」 「蛤?」惠萍以为自己听错。 ken赶紧修正:「我是夸饰法,夸饰法,意思是他很会带舞。」 「是,女人为了维持一个家,一直都要很努力呢!」 ken低头思考了一下,拉着惠萍:「走,来见我爸妈。」 惠萍站着不动,迟疑的看着他。 「走,没什么的!」 ken把惠萍带到父母面前,李夫人一看到惠萍就皱起眉头:「这不是你的秘书吗?你怎能跟她牵着手,不成体统。」 「李伯父李伯母好。」惠萍礼貌性的先打招呼。 这个动作看的李氏夫妻一头雾水。 ken开口释疑:「爸,妈,她叫惠萍,她肚子里的孩子,7-8月要出生了,是我的小孩,你们的孙子。」 李夫人听了又惊又气:「什么!你竟敢……」 李先生轻轻拍了李夫人的手背,微笑的问:「孙子吗?是孙子吗?」 「是的!」ken自信满满的回答。 「那生下来,多少钱补偿她,孩子给我们……」 「怎么说话的!」李先生打断李夫人。 ken恳请他母亲:「妈,我听你们安排一辈子了,这次我自己作主可以吗?」 「哼!不可以!」李夫人毫不给情面的转身离开。 「先别管你妈,你想怎么安排跟我说一声。」李先生丢下这句,便快步追上李夫人。 看来是有场硬仗要打,但惠萍对他们的反应并不意外。 此时舞池传来一片掌声,许氏夫妻已经舞完那曲很热情的拉丁舞,且许皓正放肆的吻着小绢。ken与惠萍见状同时笑了。 惠萍摇摇头:「明天如果上报,小绢又要气的去花钱紓压了。」 「我真是服了他了!」ken看着许皓他们一路走来,越走越有默契,心里也有些许感慨,他看着惠萍说:「你愿意当我的人生舞伴吗?」 他的样子看起来如此认真,惠萍正要开口问他,偶尔找不到人的事。 公关经理就先喊他:「ken董,请跟许董一起过来。」 「好。」ken转身往公关经理方向走去。 小绢也在此时走到惠萍身边,勾住惠萍手臂:「听说今天你要服务我?」 惠萍回过神对小绢说:「你口红被你老公吃光了。」 「真假!」 「补一下补一下。」惠萍从包包拿出口红帮她抹上。 惠萍带着小绢到女宾客面前,一一介绍双方身份,打着官腔,并礼貌上敬酒。 终于走到苏委员前,「这是苏委员,苏委员,这是许董的夫人。」 小绢对苏委员举起酒杯,一样打官腔的那句:「谢谢委员的帮忙与支持。」 当酒杯就要触碰到嘴唇时,苏委员突然冒出一句:「许董伉儷感情这么好,真让人既羡慕又忌妒。」 小绢淡淡的笑着回答她:「谢谢你对我们的讚美,我就收下了。听说您要结婚了,先预祝您新婚愉快。」 苏委员不情愿的说了声谢谢,喝下杯里那口酒。 离开苏委员,小绢小声的问惠萍:「年轻又漂亮,这青春的肉体,阿皓真的没跟她上床?」 惠萍摇摇头:「没机会,ken说,本来目的就是抓她小辫子,要她赶快盖章的,所以在哪吃饭约会,及两次房间,都是预定好的,房里预先装了针孔,车上装了窃听,他们约会时,旁边都有安排侧录的人。」 「既然这样,阿皓一开始跟我说不就好了?或是,我收到照片时,也跟我这样解释阿!」 惠萍抓抓头:「你老公只想赶快把工作完成,所以没有想这么多,你收到照片后气疯了,他觉得解释你也听不下去,,你要是相信他,也不需要解释。」 小绢差点没把酒杯捏碎:「这个人也太自以为是。我回去要拿冰鑽把他凿死!」 105同居 「我跟ken走在一起了。」惠萍与小绢喝下午茶时,惠萍边搅拌红茶,边告诉小绢这件事。小绢愣愣的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 「我跟ken走在一起了。」惠萍又重覆这句话。 「你有什么打算?」小绢问的很小心。 「你怎么这么紧张,没什么打算,走到哪算到哪囉。」惠萍看着小绢:「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没有,你有见识过这里男人的大男人主义了吗?」 「不就你老公那样。」许皓那种说一不二的样子,在a市就见识过了。虽然他也有让步的时候,只是非常少,不过小绢本来就没主见,这样很互补,也不是坏事。 「ken因为家世的关係,是被照顾大的少爷,他大男人主义比阿皓严重很多。但好处是,他个性比较软,会哄你让你开心接受。不是像许皓他说了算那个死样子。这也很难说对错,是观念的问题!」小绢把话说的很小心。 「没关係,合则聚,不合则去。上次感情失败后,我看的很开。」 小绢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你知道他有公子哥的习性吧?」 「那是什么?」 「其实也是观念的问题,阿,我的松饼来了。」小绢看着服务生上松饼开心的笑了。 「嘿你!」惠萍终于忍不住:「你老公这么没耐性,怎么受的了你讲话这么吞吐?我都要疯了!」 「他就受的了,你咬我。」小绢叉起一块松饼送入惠萍嘴里。 ************* ken今天一进惠萍的住处,就直接对惠萍说:「我请人帮你打包物品,你搬来跟我住吧?」 惠萍看着他:「这里很好啊,我一定要搬吗?」 「你这就一间小套房,小孩的东西都要放不下,也没有活动空间。而且,我也不能让我的女人,小孩一直在这种环境吧?」 惠萍担忧的说:「可是你爸妈……」 「我父母没跟我住,你大可放心。」 总觉得哪不妥「我想一下。」 「礼拜天就搬,没什么好想的。」 「欸你!」惠萍对他的武断有点生气。 ken没给她说话机会,整个环抱住她:「就这样,就这样,好啦好啦!我的姑奶奶,拜託你说好!」真气人,他就是会这样死皮赖脸来这招。 但公子哥的习性到底是什么? 小绢有空就来帮她整理的物品,礼拜天搬家公司来,只需要一车就载到ken住处。ken的房子是有前后院的两层楼洋楼,并有一个张妈妈帮佣,一个司机待用。 ken打开主卧室的门:「你看,我们的房间!」 ken把美静以前睡的那间主卧重新装潢过,由欧式华丽风,改变为居家小品风。配合惠萍的喜好,顏色採用柔和配色,住起来感觉温暖和谐,一看就知道是为了小孩降临的配置。 那晚,ken很温柔的亲吻抚摸她,温和的对她说:「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背姿,但为了不压到肚子,我们从背后来吧?」 这是自惠萍怀孕三个多月,肚子凸出来之后,时隔两个多月后,ken第一次碰她。时间久到她以为ken外面有人了。ken力道刻意放轻,轻到做这场爱,让惠萍感觉有点无奈。 ken一个礼拜总有一两天应酬晚回家,总有一天整晚不回家,他说他住他爸妈那。虽然他对她没有不同,但住进他家后,反而更孤单,除了一起上下班之外,下班之后,ken在家来去都像一阵风。 常常是惠萍睡熟了,才感觉到ken躡手躡脚的上床。 不行,真的需要问小绢。拨通小绢手机,居然是坚一接的。 「坚一,妈妈呢?我是惠萍阿姨!」 「爸爸说要多运动,教我跟妈妈跳踢死狗(迪斯可)!妹妹也在跳喔!」 惠萍从电话听到他们一家的嬉闹声。相较于她面对一屋子孤寂,形成强烈对比。她以为ken与许皓一起去应酬了。 早知道就该坚持不搬。 惠萍对坚一开玩笑说:「你爸爸是劲量电池吗?电都用不完的!」 「阿姨,那是什么?」 「没事,坚一,你跟你妈妈说,阿姨现在过去找她。」 掛上电话后,坚一跑到小绢身边拉着她衣角说:「惠萍阿姨说现在要来。」 许皓与小绢愣了一下,晚上八点多要来? 她们住处来这十分鐘车程而已,许皓抱起柔柔,拉着坚一往楼上浴室去:「我们三个一起洗澡好不好?」 「好啊!洗完澡,爸爸讲故事书吗?」坚一开心的要求许皓。 「呃……这个跳过好吗?」 惠萍很快的出现在她家门,小绢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有点心疼。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荷尔蒙造成的,我第一次后悔做这些决定。」 小绢没有回答她的话语,翻翻冰箱问她:「你应该只能喝果汁或鲜奶吧?」 惠平白她一眼:「你都生两个了还问我。」 「除了咖啡跟酒,我没什么禁忌。但有的孕妇禁忌很多。」 「我也还好,你别弄了,给我水就好,快来坐下。」惠萍催促她。 「好吧!」小绢拿杯水在她面前坐下「你看起来很累,住不惯吗?」 惠萍点点头:「有点后悔搬,搞得每天像等门狗似的。以前小套房自己住,轻松多了,他没来我这过夜也没什么,现在住他那,他没回来我反而心里不痛快了。」 小绢建议她:「还是你跟我一起学茶道,花道,找些兴趣,分分心?」 惠萍张大眼看她:「你什么时候开始碰那些了?」 小绢回想起以前:「之前,我还是ken的秘书到时候,每天看美静在办公室插花,我那时也觉得她是吃饱太间。但现在,皓的事业稳定,我少了很多烦恼,生活反而没了重心。有时陪他去社交应酬,那些贵妇的话题我都插不进去,觉得好像帮不上皓的忙,这时候我就能了解为何美静每天插花了。阿,对不起,提到她。」 「没关係,我懂。」惠萍表示无妨「我以后也会必须陪他出入社交场合。」 小绢看着惠萍想了一下,决定提醒她:「前提是你必须是李夫人,他能对别人介绍你,才会带你出席社交场合。你们没结婚,就会像开工酒会那天,我是许夫人,而你只是陈秘书一样。你如果维持现状,你等门不会是只有现在而已。」 惠萍叹口气:「可是他家的情况让我真不想……」 「你都已经决定留下孩子,怎么会以为没结婚,就能跟他家没瓜葛?你们先去登记对你才有保障吧?ken如果发生什么事,你跟孩子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这跟你每个月只是拿抚养费养小孩差很多的。你坚持不婚,难保她妈有天发狠,硬要他娶个千金小姐,你的身份地位就会变成你最不爱的字眼,情妇,二房,小孩是私生子,这些你想过吗?结婚这事,你这么强悍,还怕他妈虐待你吗?ken一定有他的方法保护你的,就像他现在在事业上力求独立一样,他也努力在摆脱他家对他的束銬。」 惠萍看着小绢,已经不是以前唯唯诺诺的她:「你想法改变好多。」。 「换位置必须要换脑袋,这也是我最近才由那些贵妇身上学到的。」小绢摇了摇自己手中那杯茶。 「对了,那天请你帮我问许皓,ken是不是……」 小绢摇摇头:「阿皓说,ken对你是真心的,你只要记得这点就好。其他没多说,所以我也不知道情况。阿皓讲话就是这样子。我觉得你先别管他在做什么,你先考虑你自己的处境与未来动向比较好。」 「我真的要考虑一下,ken比较多情,你回娘家那阵子,美静有来找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ken的手都要伸出去摸她的头发了呢!要是你老公根本不会理。」 小绢听了愣了一下,这个ken怎么会让惠萍抓了小包? 她赶紧澄清:「ken是生意人家庭长大的,做事情会留后路,是阿皓比较不会做人。」 「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惠萍喝了一口水。 此时她的手机响了,ken打的。 她接起来,ken第一句话就是:【亲爱的,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家?】 怎么反而责问起我了?【你不是说你今晚要住你爸妈那吗?】 【可是我回来了嘛!你在哪?】 【我在小绢这聊天。】 【那你现在让司机载你回来,张妈已经下班了,我肚子有点饿。】 使唤的真自然!【陈秘书也已经下班了!大老闆!】 【陈秘书是已经下班了,但我的爱人是24小时的嘛!快回来,我等你。】 ken没等她回答就掛了电话。 惠萍指着电话摇头对小绢说:「他真的很…大少爷…」 小绢对她眨眨眼:「他算客气了,习惯就好,快回去唄!」 送惠萍出门,许皓才从楼上下来:「ken回家了对吧?」 小绢吃惊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叫他回家的。」 「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对吧?他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我跟他说,他如果还不回家,他女友就会睡我家,晚上我就无法抱老婆,我会揍他洩愤,所以他就回家了,这样你相信吗?」 小绢笑着瞪他:「这种鬼话鬼才信!」 许皓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说:「可我确实是这样跟他说的。你先去洗澡,哄小孩睡觉,我把这收一收,苹果削一削。」 「你跟ken…」 「怎么?」 「这辈子没当夫妻真可惜....」 106我是她娘家 看着电视上播映的玩具总动员,ken是越看越烦躁。对惠萍抱怨:「不是要你改租爱情文艺片或爱情动作片?一直看卡通多没意思。」 「这小绢借我解闷的,挺好看的啊!」 「阿皓会陪他儿子看这个吗?」实在难以想像。 「坚一会缠着他看,他不得不陪阿。你不想看就走吧!」 ken看着惠萍:「我不想走阿」 「那就看完阿!」怎么这么囉唆! 「我也不想看完阿!」ken突然伸出双手,捧住惠萍的脸。 「那你想…唔…嗯……」惠萍立刻被ken堵住了嘴,他的唇舌很快就进入惠萍的嘴里缠绕。浓厚的古龙水及菸草混合的味道,让慧萍脑袋晕眩,ken直接将惠萍往床的方向压制。 「等一下!等一下!」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惠萍还没有心里准备。 「阿皓说最讨厌人家叫等一下,我现在知道那感觉了,你叫不要或是雅美蝶,都比叫等一下好!」ken激烈的吻她,双手沿着惠萍的身体抚摸,不安分的在惠萍身上四处探索。 「太突然了啦,我叫不要,你会停吗?」这一切来的太快,惠萍完全无法反应。ken狂野的啃咬她的脖子,搓揉她白皙丰满的山峰。 「当然不会!」ken手伸进惠萍的裙子深处「但是会感觉比较刺激!」 惠萍紧握住他的手腕,要阻止他的手下探,但唇被ken吸住,肩膀被环住无法动弹,ken的手很快就往惠萍深处去探索。 「很温暖了」ken轻轻的笑了「我喜欢女人帮我脱衣服。」 他拉着惠萍的手来帮他解衣扣,惠萍这方面经验算丰富,但一切突然的让她有点错愕,居然有点抖手。ken看她缓慢的动作催促她「你能快点吗?子弹会冷掉的。」 惠萍忍不住大笑:「冷了就别做啊!」 「怎么可能!」ken呼吸越来越急促,翻身压上惠萍的身体,并用力扯掉惠萍的底裤,开始解开自己的裤头。 惠萍感觉有样东西正要进攻,身体赶紧往后缩了一下:「你没戴保险套!」 「几岁了还戴什么保险套,你生20个我也照养。」他紧紧下压住她肩膀,继续往前挺进。 「等一下!」惠萍把ken胸膛整个推开。 「又等?」 她翻个大身把ken压到身下,跨坐在ken身上,ken被这一反压发出惊呼:「哇呜!这么热情!」 「那当然,你的衣服我还没帮你脱掉呢!」说完就开始狂扯ken的衣裤。衣服一件件被拋到地上。 那晚,他们疯狂互相佔有,两个人在薄被下激烈交缠。当两人累摊沉沉睡去时,她听到ken的囈语:「小绢……」 这件事,她一直没有跟小绢提。 ************ 而现在在咖啡厅内,惠萍与李夫人面对面坐着。 李夫人滔滔不绝如数家珍般的说着,李家家业多大,ken背负多少责任,他必需要匹配怎样的人、对他人生才有帮助、对他事业才有帮助。并且请惠萍开个价格,生完后把孩子交出来拿钱走人,又或者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不要再待在c城。 惠萍看着桌面上的水珠发呆,李夫人说的话,她半句也没听进去,她心思飞到这阵子自己在与ken同居适应上遇到的问题。ken与前妻生活时好像就这样了,因为感情冷淡,不在家的次数很多,但不在家时都在哪过夜? 如小绢所说,她没身份陪他去做应酬,所以他有时晚回也无厚非,但没回来的那一晚,真的是在他爸妈家吗? 「你有在听我讲话吗?」李夫人发现惠萍对她的话语半点反应也没有,有点不高兴的问。 惠萍抬起头,不客气的回覆李夫人:「抱歉,没有。」 「你!」李夫人一时语塞:「算了,有听没听也罢,总之,孩子留下,或是带着孩子离开,你选一样!」 惠萍一点也不畏惧李夫人的凌厉:「这都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事,如果这是ken的想法,你让ken自己来跟我说!」 李夫人冷笑一声:「想不到你这么执迷不悟,如果让ken来跟你说,你就死心了吗?」 「至少证明他已经断奶了!」 「你说什么!」李夫人拍桌子站起来,整个咖啡厅的客人目光都投过来。 「李夫人这么生气做什么?」惠萍背后响起的是小绢的声音。 李夫人看到小绢就缓了缓气,现在ken的事业与许皓配合密切,她看到小绢也要礼让三分。 惠萍抬头问小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小绢看着李夫人说:「我到这附近办点事,刚直接上办公室找你,ken说你嘴馋,在这间咖啡厅吃蛋糕,我就想过来跟你分两口,没想到看到这么没胃口的事情。」 小绢拉张椅子坐下直接问李夫人:「不知道伯母找惠萍有什么事?」 李夫人一脸傲气的说:「就跟她聊聊,她与ken的事。」 「他们的事情,应该是让他们小俩口去解决不是吗?不需要您老夫人插手吧?」 李夫人听小绢回的这么不客气,上下打量了小绢一下,酸言酸语的说:「想不到,以前许家那边住的都是穷农夫,一个冬天冻死不知道多少个穷酸鬼。现在让你们城市开发翻了身,乌鸦变凤凰,讲话因为身份不同,也不一样了呢!」 「李夫人,您也不是打出生就这么有钱的,每个人起点与机运不同,但归处都是一样的。我不觉得我讲话因身份有差别,我们也没有因此鼻孔长在眼顶上。」 李夫人瞪着小绢,正要开口说什么,小绢立刻打断她:「请李夫人自重,不要以长辈身份欺负晚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惠萍的娘家,她的婚事有我们帮她做主,如果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您直接告诉我们许家,不要为难她。」 李夫人与小绢对峙了一会,见小绢如此不甘示弱,站起身落下一句:「如果是这样那是最好,我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咖啡厅。 小绢确认她真的已经从咖啡厅大门离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天啊!好可怕!我好紧张!」 惠萍这时才会意过来:「你刚刚怎么这么有勇气!!你好强喔!!」 小绢整个人放松后,眼泪掉下来:「我其实超紧张的,你看我都哭了!」 「你怎么这么可爱啦!」惠萍抱住小绢拍拍她的背:「谢谢你,谢谢你!」 「惠萍!」小绢推开惠萍看着她说:「我老公说,因为我怀坚一时让你照顾到五个月,他欠你一个人情。所以,我刚刚说的是真的!我们就是你的娘家,以后你不用怕那老夫人!她不敢对你怎样的!许皓说得没错,人要爬到一个高度才有办法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谢谢,真的谢谢!」惠萍由衷感激,紧紧抱着小绢哭泣。 但她与ken有好多事情,好多地方要沟通,该从哪开始呢? 107再婚 ken把结婚证书推到惠萍面前:「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登记,小孩出生才不会身份不明不白的。我是第二次结婚了,不想太铺张,不过如果你想要个梦幻婚礼,那就照你的意思做也可以。」 惠萍看了结婚证书一眼,上面的证婚人已经签好,但不是许皓夫妻。 「他们是谁?」她比着上面的名字问他。 ken在嘴唇前比了嘘:「喔,这位是许皓的前女友,这位是她先生。」 「怎么不找小绢他们证婚就好?」 ken的目光飘往别处,又飘回来:「那不是重点,我刚说的,你觉得呢?」 惠萍注视他一会,久久才说出:「我觉得跟你结婚,我好像会变得很寂寞。你晚上几乎都不在,甚至夜不归营也不觉得怎么样,我对你追究,好像是我的错似的,我很难自处。」 「这么说吧!我跟前妻那段婚姻感情不好,我的确很少回来过夜。我前妻不爱我,也不会过问我去哪,我婚后过得比单身还爽。」ken微笑的看着惠萍:「这次不同了,你会在乎,你会过问,我也不想你不开心,但要给我点时间适应。登记结婚之后,我保证!天天回家过夜。」 惠萍怀疑的看着他:「你没回来时都在哪过夜?」 「哪里都可以啊!有时我家,有时醉在阿皓家。」这种回答等于没有回答。 但惠萍想起许皓曾经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如果ken不直接回答的问题,就不要追问他,所以她忍住了。 ken又补充一句:「如果你觉得许皓有及格的话,我会好好跟他学习,怎么做一般家庭的先生,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我会跟他请教清楚。我儘量理解你们不是c城女人的想法观念。」他把结婚证书再往惠萍面前推一点。 「可是....」惠萍迟疑了一下「你几乎不碰我了。」 ken的表情变得有点怪异且吱呜:「痾~对不起,我心里有点障碍,我很怕做一做,小孩就生出来了。阿皓有跟我说可以做,但我心里那个坎就是过不去。」 惠萍愣了一下,立刻大笑:「你也太没常识了吧!」 「就...怪怪的嘛!当然我们也可以用别的方式互相服务。」ken带着挑逗的眼神看着她,把笔递给她。 她想问那天他的囈语,但是何必呢?也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小绢说的没错,先让自己身份订下,相处的事情要慢慢磨合。 所以惠萍提起了笔。 ************ 「恭喜你晋升为李夫人,以后有你忙的。」小绢帮惠萍倒上一杯牛奶,两人煞有其事的乾杯。 「你老公呢?」惠萍环顾一下四周,好像除了小绢,没其他人在家。 「他说前阵子为了度假酒店应酬酒喝太多,要消耗一下体内废物,所以带小孩去公园跑步了。」 「他真的是劲量电池耶!放假在家睡觉不是很好?」 「他如果没去跑,在家也是会做一些简单运动,他习惯了。以前在a市约会,每次都看他用跑的过来,问他怎么不把车停近一点?他说是逼自己运动,都不顾虑我要跟他走这么远去骑车,真是累死我了!」 惠萍突然拉住小绢的手,很认真的对她说:「小绢,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在想要不要问你,没问我心里有疙瘩,问了怕伤感情,但我觉得,为了我们友谊长久,我还是要问。」 小绢抽回自己的手,恐惧的看着惠萍:「你这么认真是要吓死谁?」 「ken以前喜欢过你是吗?」惠萍直接了当的问了。 小绢回想了一下欧洲那件事,ken跟她解释喝多了,后来工作上互相接触,ken都很中规中矩:「我觉得没有。」 惠萍看小绢的回答方式,知道小绢认真觉得ken没有喜欢她,这个人果然对感情少根筋。初来c城与小绢交接工作时,连惠萍偶尔都会捕捉到ken看小绢的眼神不一样,而小绢自己自己竟然浑然不觉。 「你知道吗?ken第一次睡在我那时,他在梦里喊你的名字。」 小绢看着惠萍,眼睛眨了好几次,低头想了一下,又很狐疑的抬头看惠萍:「这代表什么吗?你是想暗示我什么吗?」 被她这么一问,慧萍反而有点羞愧:「不是啦,就....」果然不该问,问了之后整个好尷尬,好像怀疑他们有一腿一样。 「蕙萍你知道吗?」小绢认真的看着惠萍:「我跟皓交往的时候,有次一起逛夜市,我跟不上他的脚步,急着喊他的名字的时候,不小心把学长的名字喊出来了。可是皓也只是停下脚步,笑着问我在叫谁?他没有生气,也没追究,反而是我害怕的问他,会不会不高兴?他说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在鑽牛角尖上,因为我就是叫错名字而已,我都跟学长分手两三年了啊!还能怎样?人的心是自由的,偶尔想起以前的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对。」 惠萍轻轻的笑了:「许皓说的也没错耶!」 「不过那天在床上我是被他操的满惨的,不知道跟我叫错名字有没有关係。」小绢吐了吐舌头:「反正他表面上就是没有很在意这件事。他跟我说过,如果旧地重游,偶尔也会想起他那些前女友,但那只是回忆。人是自由意志的,想不代表就是爱她们。就像眾所皆知,ken也一定跟你提过这件事,皓跟他前女友跳舞就非常迷人,身高比例很刚好,前女友肢体又非常灵活。有一次机会看他们对舞,看得我眼睛都恋爱了,觉得这两人分手太可惜了!但跳完他还是来到我身边。后来阿皓教我跳舞,我让自己不要跟她比较,因为我真的就矮了她好几公分,画风完全不一样。我只需知道,他爱我,是我陪他跳到最后就好。」 惠萍点点头:「也是,以前我也挺豁达的,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不安的关係,变得特会胡思乱想的。」 「我觉得ken对我没有感情,以他跟许皓的交情,他也不能对我有意思。你说他叫我的名字,很有可能是之前我们一起工作,一些乱梦吧!我也常梦到你啊!而且,你还会想起之前那个男友吧?」 惠萍微笑的点头:「会,但心里已经没有涟漪了,不管是酸甜苦辣,都没有感觉了。」 「不就这样吗?有些事情是没有意义的。牛奶快点喝完,我再倒一杯给你?」 「不要,会胀气,不如你陪我去公园走走,我想找你小孩玩。」 小绢听了反而有点失落:「蛤!我好不容易安静一下,还要去找他们喔?我希望他们睡觉前再回来耶!」 「最好是啦!」惠萍站起来拉着小绢:「走啦!」 惠萍告诉自己,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不愿意让人触碰的地方,有些人心里藏着一位不愿提起的人。何苦无事生非定要把它挖出来不可? 她们两个来到公园,公园有儿童游戏区及小操场,在游戏区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绕到小操场,果然看到许皓抱着一岁多的小柔,与坚一玩追跑的游戏。 两个人远远的看着他们,没有靠近。 惠萍想起以前对他的评论:「当初我们两个都觉得这个人,花心爱玩不可靠,没想到他这么爱家爱小孩。」 小绢回想起以前的点滴:「对,当初我怎么会跟他交往的?」 「贪他帅?还是看起来好用?」 「可明明我就喜欢戴眼镜有书卷气的男生。」小绢拍了惠萍的手臂一下:「不能说是因为他帅才跟他在一起,他会生气!他认为他的付出都没有被感受到!」 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是他就长那样没错啊!」 小绢越回想越甜:「好像是从他自己决定约会时间地点开始,有一次忘了什么事,对我发了小脾气。我就开始喜欢他了。」 「真假!你那时还很不高兴他用肯定句约你耶!」惠萍斜着眼看小绢:「而且,他对你生气,你就喜欢他是有什么毛病?」 小绢抓抓头:「就...觉得不用做决定真好,而且,他还在追你,却对你展现真实的自己,这不是很真性情吗?总比甜言蜜语追你,追到手才对你露出真面目的好吧?」 这是什么歪理,惠萍看着她居然还非常甜蜜的样子,不禁摇摇头:「我说你真是犯贱,让人无语。」 108完结 时间过得很快,4-5年过去了,渡假酒店在资金充裕的情况下,搭建的很顺利,并赶在雪季来临前的秋末开幕。度假酒店有354间雅致客房与贵宾专属楼层,设有spa、室内外风吕、3家餐厅和大厅酒吧,儿童游戏室。最顶楼是casino。 10岁的坚一,身高已经快要高过我。开幕的前一週,许皓带他去试西装,坚一穿上西装挺拔的英姿,让我以为我明天要娶媳妇了。 他们父子长的真的太像了。 「坚一!」我正色的喊他。 「妈,怎么了?」 「你要跟妈妈一样,满20岁或是大学3-4年级才能交往异性朋友。」 「喔....」坚一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什么?」许皓打断坚一的回答:「你为什么要这样限制他?」 我斜眼瞪阿皓:「以免跟他老头一样欠下太多感情债!那不然,女儿高中就开始交男友,你觉得呢?」 「女孩子怎么会一样,她要到30岁才可以交男友。」 「可是爸!」坚一提醒许皓:「妈不是27-8岁就嫁给你了吗?」 「反正就这样!」阿皓转移话题:「你手脚动一动,看会不会很紧或是不好伸展。」 坚一抬了抬脚,两隻手臂往前、往后,并举高伸展:「还可以!」许皓对西装店员说:「好,那就这套。」 渡假酒店开幕前一天,皓拿着直立式熨斗烫着他的西装,我在旁看的嘻嘻笑。他白我一眼:「你看起来这么灵巧,怎么家事做的这么差?上次也能搞坏我一套西装。」 「我没说过我会做家事ㄚ,你认识时我就这样了啊!」 「你的礼服要不要顺便?」 我就等这句话,赶快把明天要穿的礼服掛到他面前。他看了礼服眉头一皱:「越老前胸穿越低吗?」 「我们要趁着人家还愿意看的时候,让人家多看一点!青春不等人的。」 许皓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你没有加件外套,我明天就把这件衣服剪掉。」 我厥起嘴:「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有外套啦!」 「不过,我有个想法,你听听看。」他低头整了整礼服的裙摆:「现在两个小孩都大一点了,有点无聊,我们要不要再来一个?」 我吓了一下跳倒退一步:「什么?我都几岁了!」 「也不算老啊!惠萍不是也怀了第二个?」 我额头开始冒冷汗:「你都结扎这么多年,别想了啦!」 「我有问过医生,还是可以取精,试管婴儿或体外受孕,如果你不喜欢透过机械有小孩,有输精管復通手术,我可以再挨一下痛没关係。」 我的汗越冒越多:「你倒是打听得很清楚,你没关係我有关係,我不要再生了啦!无聊的话,就带我去环游世界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我家只有我一个小孩,很无聊。我一直很想生多几个热闹点,我真的觉得两个太少了。」 又来了,又在说这些,「我不会觉得少,我家就我哥跟我,两个吵得可热闹的!」 他难得用很软的态度,很撒娇的表情挨近我:「拜託,考虑一下嘛!」 「坚一都十岁了耶,而且现在带小孩体力跟以前比,差很多的。」 「我们可以请个居家保姆帮忙带阿,你考虑一下啦!」 我转身背对他:「不要!不考虑!」现在绝对不能看他的脸,会被他说服的。 他温柔的环住我,在我颈部呼气深吻,顿时感到全身一阵酥麻。「别这样就拒绝我,认真考虑一下。」 到底哪来的想法要生第三个,我真是欲哭无泪。 **************** 开幕这天,许皓与ken先到渡假酒店,并交代礼车约6点来接我们。渡假饭店大门前有一座长长的阶梯通往道路。 礼车来到酒店时,ken已经站在前一台礼车前,开门扶着怀胎六月的惠萍下车,然后再把3-4岁的品叡抱下车,小心翼翼的走上酒店前的长阶,笑脸迎接各路记者投来的镁光灯。 我带着10岁的坚一,6岁的羽柔下了礼车,而我的老公许皓正在长阶高处,与德明对谈。德明已经是正式律师,而两年前他奶奶过世了。从此他一直跟在许皓与ken身边,他们两个像是多了个弟弟,年夜饭会到我家吃,年节时候也很自然的找其中一家去挨。德明交了女友,他们正帮他张罗房子的事情。 德明往我们礼车的方向比了比,提醒许皓我们已经到了。许皓在闪光灯的狂摄下,从酒店前的长阶,小跑步下来到我面前,毫不顾忌的在我唇上留下一吻。 他把羽柔牵给坚一:「妹妹给你,我想牵你妈妈。」坚一会意的笑着点点头,牵着羽柔慢慢上阶。 他对我伸出手,露出他28岁时的调皮表情:「一起好吗?」 「好啊!」这次我大方的说好。 我让他牵着慢慢的走上长阶的红毯。已经这么多年了,岁月在我们脸上添了点纹路,在他的黑发上添了点银丝,经过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现在的他,带我走上云上之端。 牵了就要一辈子喔! 一辈子没问题,只要不要再跟我说生第三个的事情。 你捨不得让我失望的! 不要抓着我的弱点一直攻击! 这是必要之恶囉。 你真的好过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