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依偎（末世1V1 h）》 第一章系上你的鞋带（h） “嗯～”殷琬全身燥热，随着男生手指的深入，她忍不住叫出声。 “憋着。”男生手下的动作不停，闲下来的那只手擒住乳尖，一捏。 殷琬来气，怒瞪着他，分明是欺负人！ 她跨坐在他腿上，双腿分开，露出花心，手指轻轻抠了下内壁，男生低声道：“来了。” 纵使殷琬再想呻吟也不得不忍住，她衔住他的唇，如画画般慢慢描摹。 什么来了？ 自然是丧尸。 教师宿舍走廊。 几个丧尸脚步拖沓地走着，有的右手臂向外高高扬起，有的腿断了，靠着另一条腿拽走，扭曲得过分，他好似感觉不到痛感，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嘴巴大张，脸上的血已经干涸，黑色瞳仁和眼白比例极度不协调，眼白占比过大，格外恐怖。 偶尔有一个拍打着门，鼻子像狗一般深深地嗅，听到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他又继续下一间…… 小穴潺潺地流出蜜液，殷琬往前坐了一点，肉棒近在咫尺，它高高地扬起，尺寸可观，她跪坐起来，让小穴蹭到滚烫的肉棒。 她舔舐着男生的脖子，“进来～” 她在撒娇，屁股小幅度扭动，龟头蹭到了花心，又到了阴毛处。 “嗬啊……呜喔……”丧尸的声音。 他在拍打门！ 殷琬不敢动了，眼睛警惕地看着门。 下一刻，她的嘴被捂住，肩膀上传来一阵力道，把她往下拉，“噗嗤”肉棒精准地插入小穴。 殷琬叫了，陷入莫大的刺激中，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男生，仿佛在说：你疯了？ 男生坏笑了一下。 他搂着把她放到床上，床太窄了，他只能折起她的大腿，肉棒轻轻抽送起来，挺着腰插入，每一下都把小穴撑到极致。 里面没了声音，丧尸渐渐远去。 速度太慢了，小穴紧紧吸住肉棒，殷琬脸上泛着红晕，低声道：“快一点。” 他加快了抽送的力道，肉棒粗暴地摩擦小穴，交合处不断流出蜜液，她握着男生的手臂，由于发力，上面有清晰的纹路，越狠，殷琬越喜欢。 他的身材极好，肩宽腰细，薄薄的腹肌让她爱不释手。 他们都是庆南大学大一新生，他叫齐旭，因为校园墙的一条帖子火了，要是放在两个月前，她没想过和他会有这一天，事情的转折源于丧尸的爆发。 两个月前。 齐旭表示他火得莫名其妙。 事情的开始只是因为女生没系鞋带，不小心多看了两眼，女生和他对视，顿时不好意思撇开了目光。 齐旭是不会主动和陌生人说，你的鞋带掉了。很莫名其妙。 事情本该到此结束。 没想到下午，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了他的照片发到校园墙要他的联系方式，直言不讳说看了她很久。 帖子火了。 室友得知前因后果，憋着笑意，主动在评论区替他解释。 还附加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这句话。 不是骗人的，他真有。 军训时候谈的，是他喜欢的清纯类型，这件事后，弄得他女朋友和他冷战了。 女生宿舍。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大一个乌龙事件。”殷琬的室友看到了帖子，发出一阵爆笑。 其他不知情的室友询问：“怎么了？” 室友把链接发在了群里，“群里的。” “要我是那女生，不得尴尬死啊，哈哈哈……” “好大一帅哥，可惜有女朋友了。” 殷琬的手机页面停在帖子好久了，照片里是男生的半侧脸，他不知道在看哪里，寸头，下颌线明显，桃花眼，多情的眼睛配上菱角分明的嘴唇，加上面无表情，显得整个人酷酷的。 她心道，可不是嘛。 第二章天造地设 大一每周的课表有变动，这周，增加了一门课，在大教室里授课，显而易见是几个专业混合在一起。 殷琬化了淡淡的妆，挽起松软的头发，再用鲨鱼夹夹住，正值春季，穿了长款风衣，喷上香水，完工。 妥妥一个气质美人。 室友窦珂给予她赞赏的目光，“美。” 宿舍四个人，由最初的四人行动变成两两一组，此刻，另外两人已经去教室占了座。 大教室前面空无一人，后排坐得满满当当，每进去一个人，都有人行“注目礼”。 殷琬抱着书，站得笔直，风衣未扣，走路带风，视线在一群人里搜寻。 “这里！”室友于欢夸张地挥手，生怕她没看见，视线对上，她拉着窦珂走过去。 她们来得早，位置在倒数几排。 教室人多，吵吵闹闹，殷琬和室友们都各自刷自己的手机。 微信有几条来自她妈何俞的消息，无非是问她嘘寒问暖，适不适应学校。 殷琬一一回复，打消她的顾虑。 不多时，旁边的窦珂用手腕戳了戳她，直到殷琬看向她，她才用下巴示意，“帅哥来了。” 殷琬注意到周围安静了些许，她顺着方向看去，来的不是一个，是一群，为首的正是前段时间火起来的男生。 她突然意识到，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男生依旧是面无表情，手拿着书，眼眸望向座位，他几乎一瞬间就确定了要坐的位置，空着的手往后放，如柔荑般的手握了上去。 是个他女朋友。 殷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显眼的女生，茫茫人海中，她确定，她可以一眼看到她。 她白到发光，拥有精致鹅蛋脸，身穿一袭棕色的长裙，头发柔顺地披散着在胸前，让人不禁想保护她。 她和男生站在一起，很搭。 俊男美女，不过如此。 连平时沉默寡言的孙茹燕也叹道：“他女朋友好漂亮。” 大多数女生面对她会自行惭秽，可殷琬不同，她属于耐看型，越看越美，她对自己的样貌有自信。 上课抽点名，听到“qi xun”两个音节，那个男生叫了一声“到”。 殷琬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开学一个月，宿舍计划聚餐。 她们选定了校外的串串店，原本一切顺利，转折点在于一串牛肉。 孙茹燕捞出一串煮熟的牛肉，怎么弄也弄也下来，她卯足了劲儿，筷子猛地一插，碗里的红油溅到她旁边的于欢衣服上。 白色的上衣赫然多了几处油点子，于欢脸上顿时难看了起来，任由孙茹燕道歉多少次也不见好转。 宿舍的都能看出于欢家境富裕，一件衣服，指不定多少钱。 脸都白了的孙茹燕急忙拿来了一沓纸巾，油早已渗透，不过是无用功。 “我回去给你洗了吧。”孙茹燕提议。 “不用。”于欢深呼几口气。 “好啦，别管衣服了，继续吃。”窦珂打了圆场。 插曲就这么揭过去。 后半场气氛凝滞，再不复之前的轻松欢愉。 回去路上，孙茹燕小心翼翼地走在后面，于欢没和她搭话，殷琬和她并排着走，难得安慰人：“没关系的。” 这天晚上，孙茹燕到底把那件白色衣服洗了。 第三章你看起来很能干 衣服事件后，孙茹燕和于欢有了隔阂，时常在宿舍也有小摩擦，孙茹燕开始一个人上下课，于是殷琬窦珂两人行变成三人行。 趁着孙茹燕去了图书馆，窦珂忍不住劝说：“欢欢，都是一个宿舍的，不要弄得这么僵嘛。” “窦珂，上次衣服是她溅的油吧？还有前天，在没有告诉我的情况下，她用了我的洗衣液。” “她不是用错了嘛，也道歉了。” “反正我是不会跟她道歉的。”于欢拨弄了下头发，坚持道。 窦珂收了嗓，和殷琬对上视线，无奈地挑眉。 许是被家里人宠坏了，过惯了被人围着转的生活，更是不可能拉下面子和人道歉。 “嘶。”于欢霎时叫了一声，没等其余两人问她，她自己就开口道：“你们有创可贴吗？” “我有。”殷琬摸索着抽屉，找到了递给她。 接过创可贴的手背有三道明显结了痂的口子，有道口子应该是不小心被她擦破，正在缓慢地渗出血珠。 像是抓出来的伤口，但猫的指甲明显没有这么宽…… “前几天去操场跑步，路上遇到个疯子，莫名其妙抓了我，还好后来警卫赶到，把他带走了。”于欢解释起伤口的由来。 “指甲真长。”于欢埋怨道。 学校里有疯子？抓人？ 殷琬心里涌上一股不安，她疑心自己想多了。 “殷琬，等等我！”窦珂跑得满头大汗，追着殷琬的步伐。 “还有一分钟。”殷琬看了眼手机。 “什么鬼天气，秋天了还这么热。”窦珂忍不住骂天。 “我是真不行了，体测晚一点去应该没事吧。”窦珂气喘吁吁，自我安慰道。 殷琬认命地拽着她跑起来，好在点名还没点到他们。 体育委员通知体育老师临时有事，于是把他们班交给了同样在上体育课的班级。 殷琬这一看，不巧了吗，qi xun他们班。 他个子高，站在最后一排，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女生的坐位体前屈测完后，殷琬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姿势溜到体育老师身边，偷看名册。 原来是齐旭两个字。 轮到齐旭测坐位体前屈，殷琬眼也不眨地盯着他，腿真长啊。 天气热了，在场的男生大多脱掉了外套，齐旭也是，他里面穿了短袖。 引体向上环节，他的手臂稳稳吊在单杠上，发力的时候，手臂肌肉上的血脉偾张，围观的女生看得激动，一上，一下，殷琬忍不住想象他在床上的样子。 肯定很能干。 最难的长跑来了。 “殷琬，你等下跑慢一点，我从小跑步就慢，陪我。”窦珂挽着她的胳膊，可怜巴巴道。 殷琬：好熟悉的话。 从小学听到大。 “好。”殷琬果断答应。 “我就知道，殷琬最好了。”窦珂嘟着嘴巴朝她卖萌。 然而八百米开始后，只见殷琬从她边上“咻”地一下冲到了最前面。 当事人窦珂：…… 童话都是骗人的。 殷琬尽力遏制住粗重的喘气声，看向齐旭，他正拿着手机发消息，唇边挂了一丝笑意。 她用脚都能猜到是发给他女朋友的。 齐旭这时抬头，和她对上视线，唇边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 殷琬不在意地转过头，在终点线等着接住窦珂。 跑第一有什么用，没意思透了。 心里有小小的声音在告诉她，齐旭有女朋友了，她不该做不道德的事。 然而，这点道德感完全不及齐旭带给她的吸引力。 第四章找下一个 体测结束，殷琬仰卧起坐不及格，好在仰卧起坐有两次机会，她申请了周末再测。 周末前一场暴雨来袭，打雷闪电一应俱全，当晚，窦珂吓得坚持要和殷琬一起睡，这是殷琬长大后第一次和别人睡觉，一夜无眠。 窦珂伸着懒腰醒来，看见殷琬的模样，震惊地问她怎么了。 殷琬幽怨地盯了她一眼。 窦珂得知缘由，纠结地开口，以后还是我自己睡吧。 场外是湿的，并不影响重测仰卧起坐的殷琬。 起了一早的她和窦珂吃了早餐，出于让无辜的体育委员周末早起的补偿，她顺带给他也带了一份。 风吹动修剪整齐的丁香叶，雨滴的增加更显翠绿鲜活，还有挨着的紫薇，结了一粒粒紧实的小花苞。 殷琬目光扫过。 她记得上学期期末紫薇已经开始开花了，紫薇花期这么长？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它们好像都长高了。 殷琬不解地咬了口烧卖，“窦珂，你看这些花，是不是长得比之前高了？” 窦珂盯了好久，“有吗？没注意，长高不是应该的吗？没长高才不正常。好了，走啦。” 殷琬被拉走时转头再看了一眼，疑虑加剧。 她们选了块儿空地，从群里挖出齐旭他们班体育委员的QQ，拍了照片，告诉她们的位置。 殷琬和窦珂坐在测仰卧起坐的垫子上，翻来覆去，等了整整二十分钟，体育委员依旧不见踪影。 摸了摸，早餐已经冰凉，殷琬对他那点愧疚烟消云散。 几分钟后，人姗姗来迟。 来的人是齐旭，他手里拿着迷你的秒表，穿了身灰色卫衣，头发稍稍凌乱，顶上还有几根头发翘起，看起来十分喜剧。 比之平时的难以接近，他现在看起来接地气得多，如果能忽略他脸上的不耐的话。 齐旭很不爽。 大好的周末时光临时被委以重任，只为了一个人的成绩，还是重测。 如果不是体育委员好说歹说，答应了包作业，他不会来的。 “齐旭同学来得真早。”殷琬语气不善。 她向来耐心不好，等了二十分钟是她的极限。 齐旭听出她嘲讽的意思，看向她，认出她是体育课偷看他无数次的人，不是他刻意算着，只是因为她的目光灼热，想忽视都难。 齐旭不欲计较，垂下眼眸，手指捏着秒表：“准备开始。” 窦珂老老实实压着殷琬的脚，计时开始。 齐旭顶着没睡好的脸色，激得殷琬做了六十个仰卧起坐，满分。 属实是扬眉吐气了。 结束了，窦珂和殷琬正要收了垫子放回器材室，齐旭拿起垫子道：“给我吧，你们先回去。” 此时，殷琬对他的好感回升了一点点。 “走吧。”殷琬转身离去。 窦珂打量她的表情，“殷琬，你没事吧，刚刚语气好凶。” 认识以来，她从来没有见过殷琬发脾气。 “怎么忍心对帅哥生气啊，要是我，看见他的脸，气都消了……”窦珂絮絮叨叨，突然“咦”了一声。 “他的早饭。”窦珂看着殷琬手里的塑料袋。 “你回去，别等我了。”殷琬想也不想朝着器材室走去。 一起上体育课的机会就这么一次，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 冷掉的早餐，他不会要的。 她只是要他知道她的善良。 器材室很大，没有开灯，难道齐旭已经走了？ 殷琬往里走去，垫子如迭罗汉般，整整齐齐，没有人。 她失望地转身。 “来这里干什么？”齐旭意外地开口。 她递上手里的早餐，“早上买的，可惜你来得太晚了，已经凉了。” 齐旭没有接过的意思，殷琬的话在他听来就是怪他来得太晚。 他的手插在裤子兜里，拒绝道：“不要。” “仰卧起坐重测的只有你一个，”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用来。 殷琬觉得和他说不通。 出了器材室，殷琬把早餐丢进了垃圾桶。 齐旭就这么看着，叫住她：“殷琬。” 他的嗓音浑厚，尾音稍稍带些磁性，殷琬甚至觉得自己的名字都变得好听了许多。 “我有女朋友。” “不喜欢你这款。” “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三连击。 要是寻常女生，少女心估计碎成了渣渣。 可殷琬不是，她摇头叹道：“可惜了。” 她不会死缠烂打，天菜很多，这颗不行就找下一颗。 第五章末日降临 末日降临的那天，没课，空荡荡的宿舍照例留了殷琬和窦珂两个人，于欢穿着运动装去了校内的健身房，至于孙茹燕，一早就做兼职去了。 窦珂赖在被窝里，探出头问床下坐着的殷琬，“午饭吃什么？参考参考。” 殷琬思酌道：“酸菜米线吧。” 窦珂默默否决了这个提议，选起了其他饭。 “啊啊啊……”宿舍外发出一声惨叫声，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殷琬和窦珂不约而同走到阳台，宿舍在二楼，对面是商业街，只隔了一片绿化，将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男生的嘴紧贴发出惨叫女生的脖子，不用细看，他在啃她的脖子！ 鲜红的血顺着女生的脖子流下去，地上流了一摊，周围的人傻眼地看着这一幕。 男生姿势诡异地松开女生，女生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直地跌落在地，男生嘴里鲜血淋漓，黑色眼珠如一颗豆子般大小，他仰天大叫，发出类似兽的吼声，他向后颤动了几下。 脑袋往四周望去，似乎在挑选下一个食物。 “大家赶紧跑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人如梦中初醒般，如鸟兽散。 商业街人来人往，乱作一团，还有不知情的在店里吃饭，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一半是地狱，一半是人间。 宿舍里的殷琬和窦珂将一切尽收眼底，窦珂脸都白了，殷琬也没好到哪里去，身子跟卸了力道似的，软趴趴的。 “我是在做梦吗？”窦珂望着商业街的景象，呆滞道。 “殷琬，那个女生站起来了！”窦珂指着位置大叫。 殷琬定睛一看，被咬女生以奇特的姿势站起来，她活动了筋骨，很快扑向了其他人，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咬，被咬之后的人成了丧尸。 不多时，楼下全是丧尸 “他们的样子，像丧尸。”殷琬几乎确定了。 “丧尸？！这么反人类的东西出现了？”窦珂脑海中浮现电影里丧尸的形象特征，还真是像极了。 殷琬看着摇摇晃晃走向宿舍楼的丧尸，突然心里咯噔一下，转身看向大大敞开的宿舍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去关上了门，“啪嗒”锁了起来。 她胸腔起伏得厉害，紧靠着门喘息。 如果晚一阵发现，她和窦珂说不定已经成了被丧尸感染了。 平息了片刻，她果断拉着窦珂去了厕所，门关上，她低声道：“现在，我们要宿舍安静起来，就像没有人住一样。” 她看过很多的丧尸电影，特性都不同，她并不确定这里出现的丧尸能不能闻到人的味道，还有速度，结合之前的情况看，他们似乎不具备跑的能力，但不能大意，她还得再观察两天。 窦珂点点头。 “外面乱成这样，也不知道孙茹燕和于欢她们俩的状况怎么样了。”窦珂靠着墙，想起了另外两个室友。 她们不清楚最初咬人的男生是从哪里出现的，全校都爆发了还是只有大一女生宿舍楼这边。 如若她们正在逃亡路上，或者已经躲在一个地方，打电话只会让她们置于危险之中。 殷琬记得她们俩的手机消息都是静音，掏出手机各自发了消息，毫不意外地石沉大海。 她只能祝她们好运了。 殷琬上网看了消息，热搜榜单没有异常，同城榜单也没有。 她不死心地在搜索栏输入“庆南大学丧尸”关键词，不断刷新，好不容易有了一条帖子，她点进去，显示帖子空空如也。 帖子不见了。 对面的窦珂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目光复杂，她说：“网上什么消息也没有。” 只有一个可能，上层的为了避免恐慌，封锁了消息。 “先给父母报个平安吧。”殷琬道。 她的父母在本地，丧尸的感染能力极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蔓延过去了。 她拨通了何俞的电话。 第六章吃人的士兵 手机里的铃声唱得越久，殷琬的心就悬得越高。 她是殷显峰夫妇从孤儿院收养的，其他的小孩眼巴巴地看着她被带走，说不出的羡慕，只有殷琬不屑于他们的收养。 她还在天真地等着亲生父母的回心转意，或许他们会悔恨抛弃了她。 何俞年轻时因为意外少了右手，殷琬在学校被人嘲笑，连带着对何俞也没有好脸色，她逐渐变得叛逆。 却仅仅是对着他们。 在她悔恨曾经对父母的举动时，何俞接了。 “琬琬，吃过饭了吗？”何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这让殷琬稍稍放下心来。 “妈，外面还好吗？爸还没去上班吧？”她压着嗓音说话，尽管走廊似乎还是安静的。 “没有，你爸这个月上的夜班，还没来得及去。”何俞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爸在你身边吧？你把手机开扩音，我有件很重要事情要和你们说。” 听着女儿慎重的语气，何俞和旁边的殷显峰对视了一眼，打开了扩音。 殷琬深吸了一口气，镇定道：“爸，不要去上班了，出事了，我发了照片在你们微信上，你们看看。” 何俞点开照片，饶是活了小半辈子的殷显峰也没见过这么骇人的画面。 而这出现在他们女儿的学校里。 “爸妈，他们已经不是人了，叫丧尸，毫无人性，以人血为生，只要被他们咬上一口，就会变成他们的同类。” 殷琬简单介绍了丧尸，并嘱咐他们：“你们千万不要出门，有人让你们敲门也别开。” “婉婉，你们报警了吗？”何俞急道。 “打过了。”殷琬谎称。 “妈，学校人多，丧尸也多，警察他们救不过来的。” 沉默了一会儿，殷显峰说：“婉婉，爸去救你。” “别来！”殷琬阻止他，“爸，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女儿的话就没来，照顾好你们自己。” 这话一出，何俞只讷讷道：“婉婉，在学校好好呆着，别乱跑。” 电话挂断，殷琬又播了110，刚接通，对面像放鞭炮似的：“请同学们找到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 “嘀嘀嘀……”挂断了。 殷琬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她的精神时刻紧绷着，事情稳妥后她松了口气，后知后觉的疲惫和空虚席卷而来。 她担心父母，担心她的以后。 窦珂的家在外地，暂时是安全的，她以为殷琬是在担心她的父母，安慰道：“他们会没事的。” 殷琬和窦珂轻手轻脚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吃晚饭的时间，好在她们有囤零食的习惯，稍微几天还能捱过去。 “呜呜呜……”是哭声。 是左边宿舍传来的。 她们去了阳台。 丧尸对声音敏感，隔壁的女生再这么哭下去，估计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同学，同学……”殷琬叫了几声没反应，她只得稍稍调高了音量，总算哭声停止了，楼下的丧尸一齐抬头，围作一群，伸着手发出吼叫声。 “你们还活着吗？”女孩子尽力探出阳台，喜形于色。 殷琬见着了她，对她有印象，她长了张圆脸，笑起来眉眼弯弯，可爱得不行。 显然，女孩问了个傻瓜问题，殷琬对她说道：“别哭了，你的哭声会引来丧尸的。” “我知道，室友都不在，我害怕。”女孩的脸色暗淡下去。 窦珂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个面包，她扬了扬手里的面包，“吃晚饭了吗？” 女孩婉拒：“我有吃的，谢谢你。” “吃了心情才会更好嘛，接着。” 女孩伸出手，稳稳接住了抛来的面包。 她道了谢。 “有事情就找我们，聊天也行，早点休息吧。”殷琬说。 女孩的心情肉眼可见好了很多，连进宿舍的步伐都轻快了些。 楼下的丧尸像一群士兵，来来回回巡逻，可他们不是守卫的，而是吃人。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七章室友回来了 夜晚的到来显得丧尸的吼叫更加阴森恐怖，宿舍楼不知何时也被攻陷了。 人的尖叫声与丧尸的撕咬声交织，仿佛充斥在她们耳边，挑战着殷琬二人的心理。 最终，人声消失，走廊里慢慢留下拖沓的脚步声，她们缩在宿舍里，安静如鸡。 直至天快亮了，有人敲门，声音不大，却很急切，“窦珂……殷琬……开门，我是于欢……” 精神紧绷的两人很快醒了，殷琬离宿舍门比较近，先一步下了床。 顺手摸过桌子上的剪刀，她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于欢见有人开了门，见缝插针般钻了进去，反手就关了门，一气呵成。 闹出的动静引来一群丧尸，“噔噔噔”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双手拍打着门，其余丧尸也不是傻的，听到了声音就知道里面有食物，想要分一杯羹，于是也蜂拥而至，把门口围了个严严实实。 殷琬已经能想象外面有多少丧尸，手捏住门把手，三人如冻住般，听着外面的动静。 里面太久没有声音，丧尸逐渐离开，殷琬这才松了手，手心出了冷汗，她随意地往衣服上蹭了蹭。 坐回自己的位置，窦珂也凑了过来，一齐看向满身血污的于欢。 殷琬眼神打量着于欢，似乎是在看有没有被咬。 于欢生来就是天之骄女，哪里经得起殷琬怀疑的眼神，但想了想如今的处境，她只好不耐地解释。 “我没有被咬。” 她对上殷琬和窦珂揣测的目光，难以置信道：“你们不信我？行，要不要我把衣服裤子脱了给你们检查？” “那倒不用。”殷琬收回了视线。 “我在外面冻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到好的机会跑回来，你们倒好，只知道怀疑我。”于欢冷笑道，说着说着又想起了这几个小时的经历，最后免不了带了些哭腔。 殷琬知道她的不易，最终眼观鼻鼻观心地玩起了手机。 不多时，窦珂的手机闪了一下，原来殷琬是在给她发消息。 离她远一点，小心为上。 好。 窦珂回复。 时间还早，经过于欢这么一闹，殷琬歇了睡回笼觉的心思。 淋浴的声音大，于欢接了一桶热水，尽量小声地洗去脏污，换了干净的衣服。 窦珂幻想醒来后一切恢复如常，然而楼下的一个个丧尸告诉她，并没有，数量反而比昨天多了快一倍。 窦珂那叫一个愁啊。 “上不了网了。”殷琬脸色难看了起来。 窦珂不信邪地关闭网络，再打开…… 她放弃了。 “天要亡我们啊啊啊啊。”连抱怨声都不能太大了，憋屈。 殷琬想得更多，如果只是网络还好，她担心的是信号和电的问题，最坏的打算就是上面的人为了护其他地方，保不齐要牺牲他们。 以防万一，她将担忧的事情告诉了宿舍两人，殷琬再次打电话和父母报了平安。 如她所担忧的那样，市里也出现了丧尸， “妈，你们还剩多少吃的？”殷琬问道。 “妈之前买的几袋米还没来得及吃，够我们俩吃很久了。” 她记得何俞碰到打折的东西就喜欢买，曾经她还抱怨过她，此刻，她不得不庆幸她喜欢囤货。 她接着千叮咛万嘱咐，最终挂了电话。 殷琬闭了眼，无力地瘫在椅子上，听着耳边窦珂和隔壁宿舍女生的谈笑声，还有丧尸喉里发出的叫声。 当天回来的不止于欢一个人，还有苏茹燕。 第八章惊！室友变丧尸 和于欢回来的方式相同，苏茹燕身上衣衫虽然有血，但完好无整。 殷琬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出门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件衣服，直到她看到孙茹燕背后“丹霞餐饮”几个大字才打消疑虑。 “兼职的地方这么远，你竟然也能回来？有本事啊。”于欢哼笑道。 “回来路上运气好，遇到一个好心的男生。”孙茹燕含胸贴背，看起来唯唯诺诺。 她垂着头，露出干净的脖颈，于欢的笑意收起，牙齿竟然痒得很，嘴里仿佛缺了什么，她的脖子，看上去很好吃。 于欢被自己脑子里的念头吓了一跳，但视线总移不开，嘴里的唾液分泌了不少，她咽下了好几口，她看起来真的好美味。 于欢快要忍不住了。 孙茹燕正要抬起头，于欢却一股脑扑了上去。 “于欢！你在做什么？！”窦珂几乎尖叫出声，和殷琬一起拉着于欢。 殷琬镇定得多，于欢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她手背上有伤口，此时四周爬满了青黑色的血管，密密麻麻，令人生怖。 孙茹燕惊恐地看着于欢，她的瞳孔和外面的丧尸一模一样。 于欢变成了丧尸。 她奋力挣扎，奈何于欢看着食物近在眼前，变得力大无穷，吃不着苏茹燕，她咬向了窦珂！ 她们就要支撑不住了。 下一瞬，一把锋利的剪刀准确无误地刺穿于欢的喉咙，只听她呜咽一声，潺潺的血流了下去，她倒在宿舍。 动手的人眼神凶狠，见于欢还在动，毫不犹豫上前再次补了几下，直到她再也不动。 孙茹燕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悄悄摸了把后背，而窦珂震惊地盯着殷琬，还有她手里滴着血的剪刀。 “我们不杀她，她就会吃了我们。”殷琬解释道。 道理她们都懂，可…… 窦珂的视线停留在于欢身上，眼神复杂。 殷琬去了阳台，洗干净手，再冲刷掉剪刀上残留的血，仔细看，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她远没有窦珂她们看上去无所谓。 虽然于欢变成了丧尸，但是她的脑海中不断有人告诉她。 殷琬，你杀人了。 她是杀人犯。 镜子里的她脸上竟然也有几滴从于欢喉咙里溅出的血。 手接了一捧水，往脸上抛去，简单搓了几下，再抬头，她干净了。 “我们要把她丢下楼。”殷琬开口道。 三人合力抛尸，重物坠下。 殷琬居高临下，望着于欢的尸体。 对不起。 她不是大善人，就算是为了父母，她也得活着出去。 楼下丧尸一拥而上，他们看了看，分辨出同类，又散了。 隔壁的女生正在阳台，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她是丧尸。” 女生清楚，她只是震惊于她们三人杀了丧尸，她眼睛闪烁着光：“你们好厉害。” 对于女生的脑海路，殷琬三人：…… 窦珂眼睁睁看着殷琬镇定地拿出拖把，把地板拖得锃锃亮，她甚至用于欢的手机播了紧急联系人的电话。 那头是妇人，殷琬说了于欢变丧尸的事情，妇人哭得悲痛欲绝，最终还是礼貌地和殷琬道了谢。 窦珂盯视着殷琬，她发现她变了，她怀疑这才是真正的殷琬。 这种变化她很喜欢，相比从前柔和顺从的她，窦珂更喜欢如今杀伐决断的她。 有棱有角的美女，谁不想贴贴啊？ 殷琬恰好瞥见窦珂两眼冒星星。 不知情的殷琬：？ 第九章食物危机 殷琬做了噩梦。 于欢质问她，为什么要杀她？ 你是丧尸。殷琬这样说道。 于欢步步逼近她，指着自己的脸后又用手撑开眼睛，暴露出大面积的眼白：“你仔细看，我是人！压根不是什么丧尸，这是你为了心安理得编造的借口！” “你会有报应的！” 殷琬平静地看着她，直到她捂住脖子上的伤口，上面赫然插着一把剪刀。 下一瞬，剪刀莫名被她握在手中，全是血。 于欢一点一点变成丧尸，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地盯着她。 殷琬惊醒，一摸，头上全是冷汗。 窗外还是黑的，她继续躺下，辗转反侧，睁眼到天亮。 丧尸爆发的第五天，殷琬三人拿出各自的食物，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问题，她们的食物所剩不多了。 殷琬偶尔在阳台也看见有其他人去超市拿东西的，有的半路被咬，有的去了不见回来，总之，回来的人寥寥无几。 “今天晚上出发。”殷琬做了决定。 “离草丛远一点，避免丧尸偷袭。” 植物变异了。 不是殷琬的错觉，好似从那场异常的暴雨之后，植物生长的速度远超从前，更重要的是，它们生长的极限也和从前不一致，她甚至不清楚它们到底能长多高。 好在宿舍楼前面一块儿多是草坪，灌木和乔木屈指可数，要遮住丧尸的身躯还是有些困难。 蓝天盖上漆黑的帷幕，催促着三人前行。 殷琬扎上利落的高马尾，穿着最舒适轻巧的运动鞋，她丢了些有重量的小玩意儿进包里，再拿出抽屉里的两把小刀，揣了一把进兜里，另一把递给了窦珂。 “心软可没有好果子吃。” 窦珂没有买水果刀，常常蹭殷琬的，她如今给她的就是窦珂最熟悉的那把。 窦珂捏紧了冰凉的小刀。 生死之战，她决不手软。 殷琬掰断了扫把，拖把，簸箕的杆，分给其他两人，当做武器来使用，又翻出做手工作业残留的几卷透明胶，缠绕在手臂，担心透明胶不够三个人分，殷琬放弃了缠大腿的想法，只绕着小腿上缠了一圈。 三人背上空瘪的背包，蓄势待发。 殷琬悄无声息地开了门，一大股恶臭袭来，殷琬探出头窥视左右两侧，丧尸数量差不多十个，右边是堵死的，有几个丧尸在晃悠。 楼梯在左边，她们拿着武器为了是防身，对付两三个丧尸还好，动静太大，势必引来更多丧尸，局面对她们有害无利。 殷琬打头阵，她侧身用手指比了比她前侧方的位置。 正是宿舍门凹进去的一块，她要藏到那里。 接下来，她指出了窦珂要去的位置，苏茹燕在最后。 趁着所有丧尸不注意，殷琬安全抵达她的位置，她收了腹，勾了勾手指。 窦珂吞了吞口水，一鼓作气跑了出去。 还剩孙茹燕了。 她怕极了拖她们俩的后腿，身子紧绷，反复确认丧尸没关注这一边，直接飞奔而过。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殷琬和窦珂完全了解她的性格，孙茹燕属于班上的隐形人，沉默寡言，胆子也小，绝不惹事生非，讨好着每一个主动靠近她的人。 窦珂对孙茹燕竖起了大拇指，给予她肯定的目光。 这一举动稍微缓解了孙茹燕的紧张，她冲着她笑了笑。 最困难的第一步迈出，二三四步就容易许多。 好在夜里的丧尸不同于白天的精力旺盛，他们几乎原地踏步，走不了多远。 走廊里开着门的宿舍无一例外血淋淋一片，似乎还诉说着从前的惨状。 殷琬三人的心情难以言状。 她们是幸运儿，一路无惊无险。 第十章觅食之路 快到楼梯，殷琬慢慢探头，上半截楼梯倒是没有丧尸的，她轻手轻脚地走下去，看到下半截楼梯口有一个丧尸，他的头抵着墙，完全背对着殷琬她们。 走廊有遮挡的地方，楼梯则避无可避。 走廊上的丧尸离她们有些距离，而下半截楼梯的对面恰巧是一间敞开的宿舍，走廊的灯照不清里面，有着大概的轮廓。 前有狼后有虎，不管里面有没有丧尸藏身，她们也只能赌一把，那是她们唯一的生还可能。 只有一个办法，楼上楼下同时发出声音，将楼上的丧尸往她们宿舍的方向引，楼下的往大门口引，她们必须利用好时间，冲到楼下那间宿舍。 殷琬唤来窦珂和孙茹燕，凑到耳边说她的计划。 她们自然是支持了，当窦珂还在思虑什么东西发出噪音时，殷琬从包里掏出两个小物件。 窦珂不得不佩服殷琬准备周全。 窦珂自告奋勇包揽了楼梯上面，殷琬没和她争。 三人一体，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窦珂躲在上面楼梯拐角，孙茹燕躲在上半截楼梯，准备奔跑，殷琬则尽量往下半截楼梯靠，只为把手里的玩意儿丢得更远。 孙茹燕比划着数字。 三。 殷琬和窦珂死死地盯着她的手。 二。 窦珂的手在颤抖。 一。 殷琬深吸一口气。 当比一的手指弯下去，殷琬和窦珂同时发力，将物件抛高抛远。 物件砸出的声音不大，丧尸却听得仔细，火速往物件的方向跑去。 殷琬眼前的丧尸慢了一拍，头一扭，这才冲了出去。 三人保持着轻快的步伐奔向对面的宿舍，殷琬第一个到，她推着门，直至窦珂进了宿舍，第一时间把门关闭。 殷琬转身打开手电筒，往宿舍里一照，依旧有血的存在，她谨慎地走向阳台，厕所，都没有丧尸。 她总算松了口气。 接下来，她们按照走廊一样的方法躲避着丧尸，终于到了宿舍大门口。 上一次出宿舍还是晴空万里，如今物是人非，殷琬不禁有些感慨。 她定睛一看，发现误判了植物的生长速度，例如原本三四厘米的草坪现在已经可以淹没她的脚踝，灌木大了快两倍。 二十多米的小道有几个丧尸，灌木得天独厚，盖住她们的身影完全没有压力，难的是灌木丛只有几株。 她们如做贼般小心前行。 小道的尽头是沥青大道，这里的聚集的丧尸比走廊里加起来的都多。 对面就是商业街了，她们只需要跑到对面藏起来就能拿到她们想要的。 事情变得很棘手，殷琬想了各种办法都无济于事。 “啊……死丧尸……我跟你拼了……”突然传来一阵声音，她们看去。 不远处有四个男生，应该是一个宿舍的，去超市的路上不小心撞见了丧尸，此刻，其中一个男生怒不可遏，操着手机的工具就往丧尸的脆弱处怼。 然而是无用功。 在路灯的照耀下，男生早已被咬了脖子，战线拖得越久，去的丧尸越多，连宿舍小道上的丧尸也涌过去。 密密麻麻一群，看得人心头不适。 四人被咬已无悬念。 他们的惨状殷琬没有再看。 何谓绝处逢生？ 丧尸往一个方向而去，殷琬三人有了转机。 殷琬在心里祝愿他们下辈子投个好胎，一生无难。 三人冲到超市里，商品的摆放凌乱不堪，有的更是血迹斑斑。 兵分三路，殷琬放下拖把杆，迅速拉开背包拉链，不管不顾地从商品架上抓东西。 人被什么注视的感觉是很强烈的，就如殷琬这样，她忘记了呼吸，身后传来熟悉的嘶吼声。 PS：想问问大家，这两章会不会太啰嗦了，或许有其他什么意见，都可以说的，求求你们，说句话叭。 第十一章扎好不听话的发丝 丧尸的攻击被齐旭挡住了，准确说来，他在后侧偷袭了丧尸。 他和室友钱益俊比殷琬三人晚到一步，恰好撞见惊险的一幕，他连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就忙着救人，顺手拿过殷琬旁边的拖把杆，狠狠地戳进丧尸胸膛，血液染透了丧尸的脏衣，丧尸的双手不断往前抓着，齐旭换了方向，一只脚揣在丧尸肚子上，惯性让他后退到超市门口。 齐旭拧着眉，一把抓过女生的手，衣服下的触感奇特，竟然有些滑？ 他没有时间多想，眼睛扫到前面有道白色的门，叫了还在装食物的钱益俊，一股脑儿跑了进去。 殷琬像在看电影似的，直到齐旭出来声，她也大声喊着窦珂和孙茹燕的名字。 听到响声的丧尸在拍打着门，“哐哐哐”的声音如打鼓似的，吵得人心烦意乱。 殷琬环顾一圈，这里是超市的储藏室，食物或是生活用品装成箱，垒得老高。 无意间对上窦珂的视线，她眼里充满着雀跃，示意殷琬看旁边的人———齐旭。 殷琬顺势望去，却见齐旭也刚好看向她，眼里带着惊诧，殷琬回以温和一笑，齐旭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看不出情绪。 丧尸的声音渐远，几个翻看箱子里的东西，饼干，果冻，面包，袜子……能用的都装进包里。 齐旭在殷琬边上，他回想起刚才的触感，问她：“你的手臂贴了什么？” 殷琬先想到的是齐旭的手，他紧紧拉着她跑，手掌的温度让她觉得很舒服，眼睛瞥向那处，他的手很大，骨节微微突出，手指纤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是一双观赏性十足的手。 齐旭把手揣进了裤兜，硬生生隔绝了殷琬的视线。 “小气，看一下怎么了，怕回去女朋友让你跪键盘？”殷琬调侃道。 其实不只是调侃，她还在试探，他有没有和女朋友分手。 谁知道齐旭压根不接话，淡淡地盯了她一眼，好像看穿了她的小伎俩。 无趣。 殷琬心道。 她撩起衣袖，展示出被透明胶包裹的手臂，“缠的透明胶，防丧尸咬。” “很有想法。”齐旭观察了一会儿，赞道。 殷琬不可置否，转身养坐着精蓄锐去了。 她正翻着因断网而变得无趣的手机时，头顶传来一丝轻微的疼痛，转瞬即逝。 殷琬皱着眉转头。 窦珂和钱益俊在聊天，窦珂说得起劲，眉飞色舞，孙茹燕待在角落发愣。 三人作案动机趋近于零。 只剩下齐旭。 在殷琬眼神的无声审视下，齐旭有些尴尬地承认，“抱歉。” “扯我头发做什么？” “你的头发有几缕在发绳外面。” 齐旭看这几缕发丝很久了，终于还是忍不住上了手，他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殷琬察觉。 殷琬挑眉，差点忘了，他是强迫症齐旭。 “谢谢，下次可以让我自己来。”殷琬真情实意道。 得，齐旭更窘迫了。 修整了二十多分钟，一行人修整完毕，齐旭提出要送三个女生回去，钱益俊果断支持。 其余的计策不变，只差过大马路的方法。 思虑一阵，钱益俊打算做诱饵，引跑丧尸钻进他和齐旭来时路上发现的店铺里，到时卷帘门一拉，绝对安全。 一切按计划来，畅通无阻。 到了宿舍，殷琬和齐旭道了谢，无比真诚。 如果没有齐旭两人，她们能不能回来都是问题。 再则，殷琬十分佩服他，但如果是她，她绝不会送几个几乎陌路的人回家，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 殷琬三人不清楚他们俩怎么回的宿舍，只知道，惊险的夜总算过去了，她们得到了用命换来的食物。 第十二章绝望的末世 夜里吃饱喝足，殷琬丢了几袋面包和泡面给隔壁宿舍的女生。 女生坐在阳台上，啃着面包和她们聊天。 “你们真勇敢，不像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过不了多久，会有人来救我们的。”窦珂安慰她。 殷琬站在旁边没说话，距离报警已经过去了多天，依旧杳无音讯。 女生是个开朗的性子，说过了一句消极话就转移了话题，聊起了从前的事情。 第二天，殷琬算着食物的数量，大概能坚持到的日期，算到一半，隔壁宿舍响起震天般的铃声。 没有立刻关掉，反而持续了半分钟，不对劲。 她听到门外有无数的脚步声经过，然后停留。 殷琬飞扑出去，对着隔壁宿舍大喊，“快关掉铃声！” 不止是殷琬，还有紧跟着出来的窦珂。 她们都清楚，一两个丧尸不会锤坏房门，如果是一堆呢？ 隔壁女生匆匆跑出来，急道：“是我室友设置的闹钟，但是我没找到铃声从哪里传出来的。” “你先平复心情，再仔细听一下。”殷琬道。 女生又冲进去，约莫是又在不断翻找。 她们只能为她着急，因为，丧尸来得更多了…… 女生看了看，门被丧尸拍松了，微微有些摇晃。 她循着铃声过去，心如死灰。 铃声从床缝里传出来，传统的上床下桌，两个人搬动都不可能，更别提一个人。 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女生认命地走到阳台，朝她们笑了笑。 铃声没有关，殷琬看着女生反常的举动，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找不到了。”女生摇摇头，她说。 “谢谢你们这几天这么照顾我，没有你们，我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一个人困在宿舍，还要时时承受着丧尸可能会钻进来的恐惧，真的很难。 像极了诀别的话，她们都知道了她的意思。 窦珂和女生相处得最多，此刻忍不住流泪。 女生看了宿舍门一眼，继续开口道：“我叫许果，如果有一天，有一对夫妻向你们问起我们，就说我很庆幸这辈子能做他们的女儿。” “拜托你们了。”她鞠了一躬，格外真诚。 殷琬鼻子也泛了酸。 几十个丧尸破门而入。 “再见了。”许果跨过围栏，一跃而下。 丧尸跟着跳下去，一个接一个。 他们咬着许果的各个部位。 许果面朝着天，她伸手想要去触摸。 她出来了。 层层迭迭的丧尸围满了她，手臂被黑压压的头颅盖住…… 阳台上的几人都不敢看这一幕，只流着泪。 末世从不怜惜任何一个人。 几天后，殷琬照例拨通父母的电话，播了两三次都无人接听，她继续打着。 电话通了。 “喂，婉婉。”何俞的声音听上去气若游丝。 “妈？你怎么了？！”殷琬蹭地一下站起来。 “婉婉，我和你爸都被丧尸咬了。”殷琬看不见的是，这边的何俞和殷显峰睡在血泊中，努力了好久才接到这一通电话。 话一出，殷琬的泪就夺眶而出，“这是怎么回事？” 相比前一句的慌张，她此刻感受到的是绝望。 “妈听到邻居求救的声音就出去了，没成想丧尸就在她后边，都怪妈，还害了你爸。” 殷显峰离了何俞几步远，安安静静地躺着。 打倒殷琬的是善良。 “妈，我都让你们别出去了，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听！”殷琬遏制住哭腔，对着何俞大吼。 “婉婉，对不起，妈不是故意的。”何俞的语气急了些。 这时候，何俞还在讨好她。 殷琬哭着摇了摇头。 错的不是何俞，错的是该死的末世，那群可恶的丧尸。 “婉婉……以后爸妈没在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冬天穿多一点，别再感冒了，还有……”何俞说着对殷琬的嘱咐。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没有人像他们那样对她了。 何俞没有再说话了。 殷琬的脑子也在那一瞬停止了转动，她喃喃道：“爸妈，我对不起你们。” 电话这头，已经窒息的何俞的眼睛是睁着的。 她放心不下她疼爱了十多年的女儿。 第十三章又是赌命的一天 自那日殷琬接过电话后，她没再开过口，没怎么吃过东西，身上充斥着阴郁，窦珂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于父母去世，什么安慰都是无济于事的。 只有殷琬知道这几天过得有多漫长，她回忆了和父母的点点滴滴，颓丧了几天，她开始振作起来。 就算父母已经成了丧尸，她也要回去看看。 继网络断掉之后，信号也断了。 对警察的期待随着末世的持续而逐渐消亡。 看着头顶飞过几十架的直升机，殷琬决定自救。 不论直升机是否是派来救人的，她们也要去试试。 宿舍二人没有意见，哪怕是怕得差点发抖的孙茹燕。 她们明白，留在宿舍只能等死。 相比寻找食物时的轻装上阵，这次的包沉甸甸的，秋装不算薄，她们只装了内搭，还有多天的食物，存着再也回不来的心思，塞入一系列对自己重要的物件。 天色渐晚。 打开门，扑面而来还是一股恶臭，好在是秋天，要是夏天的话，气味会更浓，散发得更远。 和上次相同，三人一步步往楼下走，依旧躲在灌木丛后面，几天后的灌木丛体积又大了些，殷琬个子一米六六，因为身材比例不错常常被认为有一米七，然而如今的草坪快长到她小腿肚，殷琬再一次被它们的生长速度震撼到。 最难过去的是沥青大道，她们在宿舍思索后没想到办法，打算见机行事。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 为了更好地遮掩住自己，她们选择了蹲下，殷琬的腿蹲麻了，她看了时间，已经二十分钟过去了，晚上的丧尸走动区域不大，因此等了一阵丧尸的数量还是一个没少。 就在殷琬快放弃时，一阵微风吹向她的头顶，还伴随着巨大的“嗡嗡”声，像极了苍蝇。 三人一致抬头望天。 有一束光射在不远处，还有一束光直直地射向天边，天上有星星闪烁，在模糊的光亮下，三人都认出了，是直升机。 丧尸们也齐齐望天，开始吼叫。 她们在幻想直升机能发现她们的存在，如果不是丧尸就在旁边，她们几乎想跳起来吸引住直升机的注意。 或许是天太黑，或许是其他原因，直升机停留了两分钟就走了。 “不会是因为没看到活人他们就走了吧。”窦珂难掩失望。 “这里太窄，直升机不方便着陆，更何况一架直升机装不了几个人，它可能是来探路的，回去汇报情况，让更多的直升机来支援。”殷琬说出自己的猜想。 “丧尸都跟着直升机跑了。”苏茹燕突然道。 她手指着远远跑去的丧尸。 天无绝之路。 殷琬提议多等几秒，防止有落单的丧尸出现。 不能再等了。 殷琬走在前面，小心翼翼看向两侧，快步跑向商业街尽头的一家店铺。 店铺主人是身高一米八几的壮汉，为什么殷琬知道，不是因为她常来，而是因为店老板，准确来说是丧尸，和她只隔了一张收银台。 丧尸胸前破了一个洞，血都干涸了，显然是被人用东西捅的，他正蠢蠢欲动地看着她们。 身高原本就不占优势，更别提男女天生的力气差异。 殷琬三人如定住一般。 殷琬死盯着丧尸，脑中警铃大作，只有一个字：跑。 她迅速做好准备，转身朝着另外两人大吼：“分开跑！快！” 与此同时，丧尸也有了反应，虽然隔了收银台，但他直接跳到收银台上，再越到地上，轻而易举地追了上去。 三选一。 丧尸选好一个，迅速追赶。 很不幸，殷琬就是那个倒霉蛋。 她几乎是用生命在奔跑，丧尸的脚步声极重，“哒哒哒”如催命声一般，要把她拉向地狱。 商业街过去有一座小桥，下面是一条小溪，殷琬顿时有了想法。 跳下去。 她不确定丧尸会不会游泳，但她原本跑得就不算快，再加上一包不轻的背包，被追上的迟早的事情。 她要赌一把。 殷琬不合时宜地想，末世以来，她做得最多是就是赌。 赌注是自己的命。 快到了。 殷琬做好了起跳的准备，心里开始倒计时。 数到一时，背后传来丧尸的哀嚎。 第十四章寻求避难所 殷琬惊疑转身，来人约莫有七八个，全是男生，统一都背了背包，他们拿的武器不同，有的像铁棍，有的像迷你版的铁锹，不过铁片尖锐，应该是自行组装的。 “同学，你还好吗？”问她的男生皮肤白净，眼睛圆圆的，看上去极其单纯。 殷琬摇头，“谢谢你们。” “我要先去找我朋友了。”她转身就走。 “诶，同学，要不要我们帮忙？”刚刚问她的男生叫住她。 有人帮忙当然是最好的，殷琬求之不得。 “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丧尸去哪里了？”人群中一个男生问。 殷琬说了直升机的到来和离开，听完之后，人群中的男生相互对视，表情各异。 下一刻，问话的男生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开口说道：“我们先去装东西，你找到了人就过来。” 似乎对这个男生的善举感到不满。 他们走向殷琬三人之前去过的超市。 走前，那群人中一个长相略帅的人富有深意地多看了她几眼。 殷琬没多想，踏上了寻找两个小伙伴的路上，她回忆着分散前她们的路线，过了几米就喊一声名字。 “同学，你叫什么呀？”男生问她，接着开始自我介绍：“我叫施浒浒，施法的施，水浒传的浒。” 殷琬重复了一遍，“很可爱的名字。” 男生用迭字做名字，少见。 施浒浒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谢谢。” “有人拿你的名字开玩笑？”殷琬试着问他。 “他们说这个名字很娘。” “我叫殷琬，殷红的殷，王字旁加宛如的琬。” 施浒浒在脑海中拼好了她的名字，道：“这个琬很少见。” “嗯，我爸妈取的。”想到父母，殷琬不自觉陷入情绪中。 学历不高的父母领养她之后翻了字典，请了算命大师，最终慎重地定下了“琬”这个字。 琬，指一种美玉，寓意温婉，一直幸福美满。 “你和他们都是一个班的吗？”殷琬问起了他们的情况。 “不是，我们住在报告厅，还有其他人，丧尸爆发就一直在里面。”施浒浒说道。 “我和我朋友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 她从开始他们几个人就有这个想法了，看他们的举动，给她一种组织的感觉，三个女生直升机求救的难度太高了，要是有男生一起，那就不同了。 “我一个人做不了决定，等会儿帮你说一下。”施浒浒脸上浮现出为难。 “好。” 听到殷琬的声音，三人很快汇合，殷琬边和其他两人简单介绍发生的事情边去超市。 另外几个人装好东西，背包放在旁边，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他们背的包如统一分发的一般，体积大，是登山包类型，承重力大。 刚刚不耐烦的男生吃着东西，态度好了很多：“动作快一点，丧尸可能要回来了。” 施浒浒什么话也没有说，放下背包就开始装，殷琬三人帮忙，正要丢进包里，他却阻止道：“我来吧，装东西是有讲究的。” 三人抱着东西，施浒浒要一样，她们就从怀里拿出一样递给他，他像迭积木一样，把东西一层一层垒高，把空间的利用率发挥到最大。 装好后，施浒浒朝着另外几个男生开口道：“这几个同学想和我们一起回去。” 他们不说话，打量着殷琬，看到有人表情是拒绝的，她说：“我们自己带了东西，只想有一个安全的住所。” 在末世，没有人想带着累赘。 殷琬只能尽力向他们表示，她们三个人不会太麻烦。 好在他们勉强点了头。 第十五章别有洞天的报告厅 一行人蹑手蹑脚地到达报告厅侧门，一个男生敲门，其他的望风，殷琬听着敲门声富有节奏，敲几下再停顿几秒，像是暗号一般。 开门是个瓜子脸的女生，见着他们回来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报告厅和殷琬中的印象大不相同。 庆南大学的报告厅占地面积广，可容纳许多学生，通常用来举办大型活动，因而有上百个座椅安置在台下。 如今各个座椅放了不同的东西，床单衣物是常态，竟有了股家的味道。 原本空荡荡的台上被占用了一半的空间，放了几箱子东西。 “这么多人？！”窦珂的嘴几乎能塞下一颗鸡蛋。 不止是窦珂，殷琬也属实震惊了，她本以为最多有几十多人，现在看来完全不止，起码得有一百多号人。 “是啊，报告厅离操场比较近，丧尸刚爆发的时候人人都往这里钻，在丧尸数量远低于人的数量时，我们一起逼退了丧尸，再把这里封闭了起来，作为避难所。”施浒浒说道。 “浒浒，这是救来的女孩？”开门的女生好奇。 “我叫殷琬。” “你好呀，我是彭萝，大家都叫我萝萝。”她笑着，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三人依次自我介绍。 “殷琬，你们先和萝萝待一会儿，我先去卸物资。”施浒浒背着包走了。 报告厅里的人大多看着她们，有惊讶打量，有指指点点，还有……一道火热的目光？ 殷琬望去，正是今天一行人中看她好几眼的人。 他火热的目光不加掩饰，见她看她，还冲她挑眉，下一秒，他的脸上皱在了一起，嘴里叫疼。 他旁边出现一个女生，身材高挑，表情不屑，手还落在那男人腰间，要是殷琬没猜错，应该是拧了他一下，力道不轻。 女生狠狠地瞪了殷琬一眼，随之看了她旁边一秒，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辨别，像是惊恐，又像是厌恶。 殷琬旁边站着的人是孙茹燕。 她还在沉思其中原因，却听彭萝开口道：“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她带路走在前面。 报告厅里的人开始各忙各的。 “刚刚那两个是情侣。”彭萝低声道。 殷琬点头，她看出来了。 “女生是我们学校大二的，叫章敏妍，男生叫何骏，外校的，听说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放假来看女朋友然后被困在这里了。” “他们看着都不好相处，特别是章敏妍，为人泼辣，你们可得离她远一点。” 窦珂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丧尸爆发以来，你们的东西都是在超市拿的吗？”殷琬问道。 “是啊，最开始什么都没有，只有穿的一身衣服，不久后，我们开始考虑解决生活问题，最终决定八人一组出去拿物资，吃喝是基础，还有生活用品，这才让我们活了下来。” 殷琬了解地点头。 说着，目的地也到了。 报告厅有四个门，一个大门，三个偏门，她们现在所处位置离门比较近。 “好一点的位置都被抢了。”彭萝解释道。 首先是天气，离门近风自然大一些，其次离门近总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没关系，有住的地方，就很开心了，谢谢啊。”窦珂边放下背包边说着。 “你们先收拾，我去台上帮你们床单被子。” “我和你一起去。”殷琬说道。 彭萝一个人拿不了三个人的份。 她走向台上，翻开箱子，抱出里面的被子，台上围了一群人。 “他们在做什么？”好奇宝宝殷琬再次提问。 “分物资，每个人的名字都登记在册，领取后会有批注。” 说着，围着的一群人里就挤出了一个人，抱着一小堆东西，脸上满是喜悦。 “对了，你们三个的名字也要记得登记。” “不用了，我们自己带了东西。” 彭萝虽然不懂她的意思，但冒着危险拿物资的毕竟不是她，她也不能帮她们开这个口。 台上有隔间，用了帘子隔开，心不在焉的殷琬看见掀开帘子的人瞬间精神了。 第十六章看看下面健不健康 男人径直走向台下，目不斜视。 殷琬的手摩挲着被子，眼神直勾勾盯着男人的背影。 被子真是软啊。 殷琬收拾着自己的“床铺”，颇感寒酸。 几张椅子的扶手被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切断了，和座椅平齐，扶手中间是空心的，好在要铺棉絮，睡着应该不会那么硌人。 窄窄的椅子，半夜翻个身或许都做不到。 “萝萝，每次出去拿物资的人都是一样吗？”殷琬收拾好，向知情人了解情况。 “当然不同了，报告厅里的所有男生都排了拿物资的序号，每个小队八个人左右，大多数男生都自愿出去，因为他们出门领到的食物比我们多，而且去了超市，他们能挑选自己爱吃的食物。”彭萝说道。 “忘了说，每次出门拿的物资是靠全部人投票的，票数高的前几个会被安排进物资表里。” 彭萝接着讲了些报告厅的日常事宜，然后盯了眼台上，说：“你们有事记得找我，我先去领物资啦。” 殷琬点点头。 她的眼睛开始搜寻在台上看到的那个人。 没有。 目光停留在最边上那条过道。 台下有三条过道把座椅隔开，中间和她旁边的过道除了摆放了些杂物之外整体还是宽敞的，而最边上那条完全不同。 它好像是专门给人睡觉的地，因为陆陆续续铺上了棉絮床单，他们整齐地睡成一列，对过路的人造不成影响。 甚至有人用棍子和布搭成了一个私密空间，和帐篷类似，殷琬定睛一眼，角落还真有两个帐篷，豪华程度非同一般。 她沉默着看了看自己的“床”，再看看帐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殷琬和窦珂抱着新发的洗脸盆去了卫生间，公共的洗手台贴心地分冷热水，刷牙简单，洗澡就麻烦了，只能用盆接了热水倒进桶里，再进行冲洗，洗头发方便，就是不能使用吹风机，声音太大，有吸引来丧尸的危险。 她们开始怀念起宿舍的花洒。 洗漱完，报告厅的灯熄了一半，殷琬问起孙茹燕白天的事情。 “你和章敏妍有过冲突？” 孙茹燕眼里浮现出疑惑，摇头道：“从来没见过她。” 殷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二天，殷琬在吵闹的人声中醒来，其实不算巢，只是在睡梦中，说话声被无形放大了。 她算起床晚的，最边上的过道已经变成了殷琬最初看见的样子。 她打了个呵欠，瞥见窦珂在用手机。 对殷琬来说，没有网没有信号的手机如同废铁一般，她来了兴趣，探头去看。 没想到窦珂精神奕奕地玩着单机小游戏。 殷琬缩回脑袋，兴致恹恹。 洗漱完，殷琬眼尖看到了齐旭，他和钱益俊并排坐着，钱益俊嘴里持续输出，只见齐旭竟然笑了！ 桃花眼笑起来卧蚕更加显眼，眼尾形成一条小弧度，格外勾人。 齐旭最多的表情就是冷脸，殷琬第一次见他笑，就像常年冰封的雪山融化了一角，长出几颗绿色的嫩芽。 殷琬欣赏完美色，掏出镜子简单捣腾了自己，徐徐走向目标——齐旭。 她刚走近，钱益俊识趣地找了借口离开。 他又不是傻子，殷琬只差把她的意图写脸上了。 殷琬自觉坐在齐旭身旁。 齐旭没想过走开，地方翻来覆去就这么大点，他跑不掉。 待殷琬坐下，他闻到一股香水味。 身处末世，她竟然有心思喷香水？ 百感交集的齐旭转头看她，恰好和她对上了视线，笑意盈盈。 她穿了米色大衣，头发披散在两侧，散发着温柔的气息。 东施效颦。 齐旭在心里评价。 “女朋友不在身边？” 殷琬猜测，他和女朋友可能没有汇合到一起，现在和过去不同，虽然都是在学校，有了丧尸，他和女朋友几个月不见都有可能，实实在在的异地。 感情没有维系，迟早会没有的。 她发现自己像性转版的隔壁老王，勾引良家出轨，但，良家无意，老王又待如何？ 齐旭提到感情方面铁了心地缄口不言。 他以为上次说的话能让殷琬安分些，但好像对她没有效果。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殷琬拢了拢头发，换了个话题问。 “送你们回去后，遇到了丧尸，是他们救了我和钱益俊。”齐旭不是没有礼貌的人，该回答的问题他还是会回答。 “我很抱歉。”殷琬有点愧疚，要不是送她们，他们也不会遇到危险。 齐旭看到殷琬的眼眸低垂，仿佛有一朵乌云笼罩在身上，他不自在地安慰道：“在宿舍我们也活不了多久，这里很好。” 殷琬抬头，眼里含了泪水，齐旭正处惊讶中，见她正要手撑着扶手起身，好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下一刻，殷琬轻轻叫了一声，似乎是没站稳，整个人倒在齐旭身上。 有什么东西抓了抓他的性器。 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齐旭反应过来的时候殷琬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落在他的胯间。 “对不起，脚滑了。”殷琬眼神湿漉漉的，小声解释。 活像是他欺负了她一样。 只有齐旭才知道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齐旭气得快笑了。 “你摸我哪里了？”他直言不讳。 “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受伤。”殷琬弱弱道。 当然要提前检查了，要是影响她以后的性福生活怎么办。 嗯，她有愧疚，但不多。 “好在它很健康。”殷琬狡黠一笑，有股说不出的妖冶。 看吧，她就像狐狸，就算套上乖巧可人的外皮，真面目也迟早会暴露。 齐旭不喜欢这样的。 第十七章管好你的二两肉 “你的玉……”钱益俊盯着孙茹燕脖子上的玉，欲言又止。 钱益俊是个自来熟的人，称他和她们有生死之交，就主动和她们聊天打发时间。 孙茹燕不自然地笑了笑，主动取下了玉。 “它是一个男生给我的，说是传家宝。” “那个男生是不是叫韩涛？”钱益俊急切地问道。 孙茹燕惊讶，“没错。” “他现在在哪里？”钱益俊喜形于色。 “他在送我回宿舍的路上，帮我引开丧尸去世了，在那之前，他把这块玉给我，让我好好保管。”孙茹燕脸色暗淡，声音渐渐低下去。 在场的人都明白，所谓的“去世”不过是指变成了丧尸罢了。 殷琬眼睁睁看着钱益俊的表情由喜转悲，他说：“韩涛和我是一个高中的，从我认识他起就知道这块玉对他有多重要。” 曾经韩涛信誓旦旦地说要把玉留给自己将来的媳妇，钱益俊还笑话他玩封建那套，现在，他把玉送出去了。 “韩涛和我说过，他在兼职店里遇到一个暗恋的女生，应该就是你吧？” 孙茹燕是不知情的，直到钱益俊失魂落魄地离开她也没能缓过神。 窦珂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太多了。” 那边的齐旭发现了钱益俊的异常，看了过来，殷琬把食指往嘴唇一放，是噤声的动作。 这时候，谁都别打搅他比较好。 殷琬开始计划直升机逃生的事情。 说服每一个人显然是不现实的，她初来乍到，报告厅里的人不会信服她，为了节省时间精力，增加可信性，殷琬锁定了目标。 每个地方都有支持大局的人，而报告厅里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辅导员。 她组织好语言，在卫生间出来的地方被人堵住。 “又是你？”殷琬退了几步，拉开和来人的距离。 “殷琬，真的不考虑考虑？”何骏问道。表情张扬。自认笑得帅气，没想到殷琬直接翻了个白眼。 “何骏，你真是对你的二两小玩意儿太自信了。”殷琬的眼神不屑地扫过何骏的胯间。 何骏纠缠她很多次了，说的话明里暗里要和她发生关系，每次不是在她面前不是秀肌肉就是秀胳膊。 对着那具举铁过度的肉体，殷琬实在提不起兴趣。 何骏脸色一变，他是喜欢殷琬的小脾气，但要是说他不行…… “殷琬，身处末世，你难不成还想守身？以后就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娼妇。” “我倒要你好好看看，这肉棒能不能塞满你的骚穴！” 他上前攥住殷琬的手腕，就要往他的下面伸去。 殷琬使劲儿挣扎，虽然是在洗手间边上，但何骏的狗胆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想。 “你们在做什么？”愤怒的呵斥声传来。 何骏下意识松开手，殷琬立马蹦哒开，看向声源。 原来是正牌女友，章敏妍。 她的目光好像能喷出火来。 “何骏，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她边冲着男朋友吼边捶打他。 身边渐渐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何骏不耐烦地喝道：“行了！丢不丢人？” 章敏妍被吼得一愣，呆呆地望着他。 殷琬不想看这出伪抓奸戏码，转身就要走。 “贱人，离我男朋友远点！”章敏妍在何骏吃了亏，转而将怒火发泄到殷琬头上。 “章敏妍，要是本事就看好你的男人，别跟发了情的公狗似的，四处求欢，小心烂了根。”殷琬是笑着说出来的，眼神却充满了轻蔑。 围观的路人被她的话惊住。 “你！”章敏妍气得说不出话，身体发颤。 人群中，彭萝跑出来拉住她的手，瞪了章敏妍一眼，“我们走。” 拨开人群，殷琬看见齐旭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也不想看清。 她是什么样的人，他迟早会知道。 如果是他的女朋友是一朵温柔的木槿，那她就是有毒的曼陀罗。 第十八章梦境成了真 殷琬和辅导员商讨过，由于目前食物欠缺，所以出发的时间需要往后延。 时间就在最近，因此殷琬面对章敏妍有意无意的刁难是能忍则忍，不能忍再骂回去。 殷琬又做梦了。 她站在操场，她看见学校恢复正常了，阳光刺眼，大学生在操场跑步锻炼，也有小情侣绕着跑道散步，殷琬贪婪地看着这一切，从前最平常的画面在此刻看来多么的难能可贵。 下一瞬，她看见窦珂被咬了，她和她道别，她的脖子被咬出了一个大洞，血源源不断地流着，消耗着她的命，她的嘴唇苍白得可怕，好像随时会倒下去。 她惊醒。 看向窦珂，她盖着被子睡得香甜，就是姿势不大好看。 她放心了。 转眼又发现孙茹燕那处有异动。 殷琬小心翼翼地下床，慢慢靠近她，原来她正蹲在地上，抖得厉害。 “你怎么了？”殷琬小声问她。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孙茹燕一个激灵，她抬头，警惕地看着来人，见到是殷琬脸色也丝毫没有变化。 “半夜突然胃疼。”孙茹燕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 殷琬没辙，她有最基本的感冒药，胃药她是真没备。 “不用管我，待会儿就好了，去睡吧。”孙茹燕说道。 殷琬回去躺下，脑海中散不去的是孙茹燕的身影。 她什么时候有胃病了？ 这边的孙茹燕见殷琬回去，松了口气，揣好了带着血的卫生纸。 往常是八九人一个队，鉴于找直升机求救的时间没有定数，辅导员特地多安排了一个队一起出发，齐旭就在其中。 殷琬费力地洗完澡出去，撞上火急火燎的孙茹燕。 “殷琬，快去救窦珂，她刚刚出去了。”孙茹燕声音带了哭腔。 “出去？！走的哪个门？” 等孙茹燕指了个方向，殷琬顺手操了根棍子就走了。 她回想起之前的梦境，心里越发地焦灼。 孙茹燕跟上她的脚步，“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我让窦珂帮我找东西，她也不会出去。” 听到孙茹燕的忏悔，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殷琬几乎要骂窦珂了。 靠近门的人看着她们风风火火地要出去，男生整个人挡住门，“有丧尸，不能开。” “我朋友在外面。” 男生寸步不动，死死地看着她。 “只放我一个人出去。” 男生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时间紧迫，谁也不知道窦珂一个人在外面遭遇了什么。 殷琬拿起棍子就要打在男生身上，她大呵：“让开！” 男生没想到她来真的，顿时怂了，缩到一边。 殷琬开了个门缝，对惶恐的孙茹燕说道：“看着门。” 窦珂在报告厅的旁边的花坛上坐着，殷琬呼吸一滞，等到窦珂转头，她脑海中嗡地一声炸开。 梦境成真了。 她的脖子有了一个红色的大窟窿，脸上和正常人无异。 她看见殷琬，惊愕之后就要跑。 殷琬拽住她，把她拖向草丛里。 “殷琬，离我远一些，趁我现在还没变成丧尸。”窦珂甩掉她的手。 “窦珂！你傻不傻？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拿命来换？”殷琬看着窦珂的脖子，伤口在慢慢变黑，暗紫色的血管如蜘蛛网般在往四周蔓延。 “殷琬，”窦珂唤她的名字，眸中含泪。 “我看见我爸妈了。”她说。 她的手指指着一个方向，泪水滑过脸庞，“他们来找我了，可是他们认不出我。” “这是他们咬的。” 殷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说造化弄人。 忽然，报告厅的门发出巨大响声，殷琬看过去时，周围的丧尸一拥而上，冲进了报告厅里。 殷琬心跳剧烈，她听到旁边的窦珂喃喃道：“我们都会死在末世了。” 里面或许血流成河，避难所没有了。 千钧一发之际，物资小队回来了。 不多时，殷琬看着丧尸一个一个被丢出来，还有好多尸体。 “殷琬，我快不行了，”窦珂面上痛苦不堪，她摊开手，是把带着血的水果刀，“带着我的那份，活下去。” 面对着成为丧尸的父母，窦珂下不去手。 殷琬当初给她保命，她现在还回来。 这把水果刀，自末世来就从未打开过。 “我走了，”她说，“有人来接你了。” 窦珂颤颤巍巍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