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1v2 疯批)》 第一章祸起 大街上人来人往,大多穿着校服,准备前往参加人生中最重要的高考。讨论着下午的英语考完去哪里放纵。 而她与这些人背道而驰。穿着校服逆行,在人潮中显得格格不入。 陈落来到了公安局。 她说明了到此的目的,提供了基本信息后,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玻璃内的警察叔叔打电话给陈母。 “诈骗得你母亲自己来报案,你是不能替她报案的。而且刚才也打电话给你母亲了,说对方没有身份证号,没有照片,也不知道住在哪,电话号码也是用你母亲的身份证号申请的,聊天记录也被你母亲销毁了,你可以找你母亲过来配合。” 陈落机械地点了点头,礼貌地道了谢,转身走了。 迈出腿的一瞬间,她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她知道母亲不会来报案。 讽刺的是,一个诈骗犯给了一个因离婚而堕落的妇女安慰,让这位妇女爱上了他,爱上了他虚构的富饶岛屿。不愿报案,不愿惩罚他。但惩罚了真正爱她的所有人。 陈落不懂,感觉恶心至极。 她掏出手机迅速订了高铁票,最后再看了一眼故乡的天空、一眼家的方向。 然而逃离后的未来也是看运气的,有的人逃了就飞升了,而陈落,则是又在深渊里摔倒了。 . 同一时间坐上高铁的,还有另一个人。 他刚落座就给父母发了微信。 【爸妈,我上车啦。】 【注意安全啊儿子。一定要记得我们跟你说的话,7天后妈妈弄你最爱吃的胡萝卜炒肉吃!】 他回了个“嗯嗯”的表情包。看起来十分高兴。 这是他第一次个人旅行。也是他第一次,独自接触外部的社会。这种未知和新鲜令他异常兴奋,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会有什么奇特的东西在等着他。 邻座坐下来一个女孩,戴着帽子口罩,穿着朴素,短袖下露出的胳膊瘦瘦的,皮肤有些干燥暗黄,总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 她的东西很少,就一个书包。上车后也不像其他乘客一样玩手机,玩电脑,玩平板……甚至没有睡觉。 他有些好奇,微微侧眸看她,只看得见帽檐阴影下的一只眼睛,垂下来盯着地面,空洞的,无神的。 她给他一种——淡淡的悲伤感。 他收回目光,感觉这么盯着别人看不太好。但也不敢打招呼,好像和这个瓷娃娃打个招呼就会把她碰碎一样。只能浑身不自在地打开手机玩游戏。 陈落自然是感觉到了旁边少年打量的目光。但她早就习以为常,只是专注地想自己的事。 是否在揣测她怪异的行为,都不重要。 她不知道她的未来在何处,她只是胡乱买了一张票,她只想逃离,逃离这座伤害她的故事城。不带有任何的冲动,只是蓄谋已久。 高铁在晚上11点10分到达,大部分人已经迫不及待站起身,排队等着下车,熙熙攘攘的。 陈落站起身给男生让了位,又坐了回去,静静地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和明亮的站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本空荡荡的站台开始点缀起了人和行李箱,有的人急迫地冲向出口,有的人与同行者谈笑风生,有的人埋头敲打手机,脸上洋溢着温情的笑容。 她收回目光,终于站起身下了车。当她踩在站台上的时候,人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分明是同一列车,同一站点,却相隔甚远。 夏日的晚风有点冷,陈落慢悠悠往外走。好像一个游荡着的幽灵。 各道程序过了后,出站时已经没有公共汽车和地铁了。黑车司机热情地招揽着,也有出租车排队等候着。陈落思索片刻,向出租车走去。 “你去哪姑娘?”站在车门外的司机问道。 陈落愣了愣,这才想起她还没订落脚点。 一旁的阿姨瞅见她发楞又落单的模样,凑过来,堆起笑容,目光闪烁盯着陈落:“姑娘,来我们招待所吧。” 陈落看了眼她油光满面的脸,瞥了眼招待所名字,脑海里浮现了很多新闻,微笑道:“不用了,我订好了。” 迅速订了一个便宜民宿后,对出租车司机说了一个民宿地址,司机听后,微不可察地变了下神色。 “上车吧。” 陈落有一瞬间犹豫了,脚像是突然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她希望自己刚看到的都是错觉。 然而前后都是悬崖——选谁都有可能看不见光明。她只是在选择相对安全的一方。 等她上车关上门那一瞬间,不远处的男生皱起了眉头。 从上高铁开始这个女孩的动作就充满了怪异,什么也不干就盯着地板看,他在旁边活像个多动症。 现在她又孤身一人,总感觉会出什么事儿。 “走不走啊小伙子,你都看了多久了。”司机询问道,这年头怎么还上演小情侣隔岸相望的场面啊。 “叔,我不去酒店了,你跟上那辆车。”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男生一眼,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我们说好,按表计费啊。” 男生只是盯着前面那辆启动的出租车,不发一语。女孩那双空洞的眸子,像是幽灵一样又拂现在他脑海中。 陈落看着窗外的景色一片黑暗,她的思绪似乎和黑暗融合在了一起,刚刚紧张的心在一片静谧中逐渐安宁。 她想,悄悄消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顾这么多年,她奋斗过、努力过、拼命过,从没有哪个瞬间是对不起自己的。 她活得像是一个异类。上体育课时趴在草坪上刷题,食堂吃饭也在角落默默背单词。周末去端盘子做家教搞食品销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承受了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没有人理解作为同龄人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卷。也不乏有人嘲笑她的努力。 “卷王一个,还不是进不了前三,有用吗?做些低效的事情罢了。” 这样的声音总会传进她的耳朵。 说得也没错,她每次考试也都只是前十,但冲不了第一第二,那是属于天才的位置,那些嘻嘻哈哈该玩玩该乐乐的天才。 不仅她不是天才,而且她压根没想过放松。享受着这般忙碌的生活,不去想繁杂琐碎的事,不为他人的目光所左右。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没资格去和同龄人站在一起,因为她连最基本的存活,都得靠自己的双手获取。 但她也不是没干过随波逐流的事儿,陈落长得漂亮,极具攻击性的漂亮。 从小学开始就有男生陆陆续续给她送情书、送礼物,陈落五年级还接受三四个,那时正处于叛逆期。但她最长两个周就烦了。 初中开始就再没有接受过了,那时的她只想学习,只想让被父亲背叛的母亲过上好日子。 但谁知两个人都在折磨她。前有父亲出轨赌博家暴,后有母亲深陷网络诈骗背叛她。 她燃起过无数次希望,也无数次被现实浇灭。 做家教时,学生屡屡做出出格举动,贴近她抓她胸,摸她下体,嘴里吐出些腌臜字眼。她愤恨地站起身,正撞见他母亲进来,她还没说话那男生就开始发苦水,她被他母亲狠狠甩了一巴掌: “狐狸精!叫你来是补课的,什么德行,给我滚!” 去和客人打交道的时候,遇到过很多无理取闹的人,最后归结于“怎么把这种小屁孩都招来工作?” 企图从事网络行业,但每天被稀少的数据绑架,扰乱了正常的学习生活。有一次寻找广告商,听说是未成年,再也没理会过她。 在广场上摆充气电动车,眼见一孩子开着充气车要撞上奔跑的小孩了,她立马跑上去准备拦住,但那儿靠近楼梯,她被撞得滚下楼梯,耳边回荡着的却是孩子的哭声和咯咯的笑声。 她知道她在做一些低效的无用功。但没关系,只要让自己忙起来就好……也许成年了就好了。 思绪拉了回来,窗外灯光已经逐渐暗淡。好像是一处被繁华所抛弃的旧街道。 陈落打开导航看了眼,离本来的目的地已经完全偏离了。 “师傅,走哪呢。”她平淡地开口。 “我走小路呢。”司机憨笑道。 陈落的双眸,与后视镜中的司机,对视了。 她看人太多,一眼看出那笑盈盈的目光中,夹杂着隐隐的兴奋。 她收回目光,心里盘算着就算死也死得干净点。待会儿就奋力逃跑。跑不动…… 反正也没人在乎。 . 出租车司机听到语音播报到账300元,惊道:“小伙子,你给这么多干嘛,他们不是还没停吗?” “待会儿我可能直接就下车了。先把钱给您了。”男生看着周围的景色,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 突然,前窗外的跟着的那辆车消失了。 “啊对不起啊小伙子,这一带路太复杂了,而且我没来过,这个你看也不见了……砰!”关门声打断了司机说话。 他奋力往前跑,但地形实在是复杂,漆黑的凌晨还得打着手电筒。 他微微颤抖着手,大声喊着:“喂!你在哪!” 他有点想报警,但又怕这女生确实是在附近居住。那他岂不是成跟踪狂了。 “再找一分钟,要是找不到,就报警!” 他走向了更黑处…… 第二章灾难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音信,他不断地喊着,吵醒了周围的住户,一个个大骂他凌晨发疯。 他立马报了警,然后在那等着警察的到来。 他目光看向眼前手电筒外的一片漆黑。不管不顾,继续大声呼喊着,但回应他的,只有死寂。 喊了几声,他往前走去,深夜中只剩鞋底接触地面发出的哒哒声响。 还没走几步,警车鸣笛声就在背后响了起来。 男生转过身,面向红蓝色的光亮,最后扭头看了一眼背后的无尽黑暗,而后向光明走去。 . 陈落被司机突然提速给吓了一跳,当下立断准备跳车,却听到咔哒一声,所有车门都被锁上了。 “你什么意思?放我下车!”陈落感觉手心微微出汗,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 然而男人只是咯咯地笑着,油门越踩越用力,明明车窗都是紧闭着的,陈落却能听到风呼啸着刮破空气的声音。 她立即冲到前座,掌上方向盘,使劲干扰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男人也没想到,挣扎着想把她甩开,大吼着:“你他妈不要命了!” “我死也要拉上你这种人一起!” 车辆从最开始的直线轨迹变成了蛇形走位,两个人都被晃得左摇右摆,陈落死命想让车撞到一旁,然而男人却总在最后关头把方向盘给掰回来。 陈落的目光迅速四处搜寻着,企图能找到一个能发起攻击的武器。 然而这时,车却减速,停了下来。 她扭头看到车窗外站着几个人,狼狈地爬过去,猛地拍打车窗,大声呼喊:“救命!!” 车门开了—— 陈落连忙拉住那人,想把他当作救命稻草。但男人揶揄的笑容映在她眼底,压倒了她心里那不堪重负的骆驼。 她最后看到男人一个手起朝她砍过来后,陷入了无尽黑暗之中。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灾难已经发生了。 看着自己衣不蔽体,以及到处都是青紫印记,脖颈传来微烫的温度,空气中弥漫着腥臊味。陈落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滑落脸庞。 她动了动身体,却浑身如散架一样,下体一遍遍传来撕裂的疼痛。 她的喉咙艰难地滚出嘶哑的啊叫,像是干涸的沙漠,没有一丝生机,无力又苍白。 想要把苦痛吼叫出声,想要把灵魂呕吐出来,却都哽在狭窄的咽喉处,塞得她窒息。 泪水却一点也流不出来,她只能凄惨地嘲讽,笑得断断续续的,疯了一般。最后笑得喘不过气,再次摔入黑暗中。 在这个密闭的房间中空气一点点稀薄,与外界接触的缝隙中变换了几次日夜。数不清多少次昏迷又清醒,也数不清多少次痛得抽搐痉挛。 她终于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自己死不了。 颈动脉的血大概是流累了,伤口结疤了。不沾一滴水不进一粒米,她居然还留着一口气。 甚至连苍蝇和老鼠都来光顾了好多次,只是徘徊,没什么收获又溜走了。 陈落爬了起来。慢慢拾起旁边的衣裳,穿上时各种伤口还是会发疼。像针刺,像刀割。 手机不知是没电还是坏了,书包被打开随意丢在地上。里面的衣物被翻出来落得遍地都是。混杂着水、泥和各种物质,看得见的脏,看不见的也脏。 但陈落还是默默将衣服装进书包里,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她不想让被玷污的东西留在这,被后人翻出来;也会永远记住,每一份苦痛与仇恨。 . 对于男生来说,他后面向警察说明了当时他的所见,以及他的顾虑。他被带回所里做了相关的工作,然后被告知,有情况就会联系他,他们会查的。 男生笑着说辛苦叔叔们了,离开警察局,开启了他的个人旅途。 那时已经深夜快三点了,他一身疲惫回到酒店,恨不得倒床就睡。 女孩悄然闯进他的梦中,背着身子没有脸,但发丝随着她的笑而颤动,声音也是轻快无比: “谢谢你。” 女孩消失了,他则义无反顾地转身,又去拯救世界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重要的伏笔哦,晚上七点会加更一章或者两章? 第三章0号、吐息(微微h) 三年后—— “欸!最近考完试是不是得放松一下。” “当然啦!走,去KTV!” “都什么年代了,玩点新的吧,听说现在流行去按摩。” “你说的按摩是正经按摩吗!我都不想拆穿你!” 江围跟着朋友们进了一间富丽堂皇的按摩店,但不似传统的按摩店那样死板,反倒像是一个国际五星级酒店的配置。有喷泉,有假山,有璀璨吊灯,大厅中间有一个推拿样式的巨型建筑。 当然最让人感叹的还是服务。 等待的客人都会被安排到小隔间,里面设施齐全,说这是一个酒店小套间也不为过,他们面前的桌子亮起了显示屏,五彩斑斓的界面出现在他们眼前,在每一个位置前又有一个小框页面供他们点单。 像是在玩游戏,但是选择的商品成了技师。 江围的眼睛仿佛是一个过滤器,看不见一众如花似玉的脸庞,只看得见她们都穿着工作服拍照——应该是正规的。 但当他的目光落到价钱时……他摇头失笑,准备下滑看,选个最便宜的。 页面滑到可选技师的底部时,已经排满的技师列表显示了出来。 本来平静的大脑仿佛接收到了什么信号,迅速给江围发出指令,他看向其中第一排的照片,照片里的那双眼睛,让他瞳孔微睁。 一双忧郁的、漠然的眼神。 这个人的星级很高,至少是他看见的所有技师里最高的,而且她的档期已经……排到了明年。 “江围?江围!” “啊……?”他缓过神来。 “愣着干嘛,我们都点完了,就差你一个了,盯着谁看呢?” 一群人凑过来,盯着江围指尖下的屏幕看。 “卧槽……怎么说,有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 “别乱说,这里的姐姐怎么能叫淤泥呢?说的什么玩意儿,没情商的直男。” 他们似乎要打起来了。但江围两耳仿佛听不进任何声音,只是盯着那双眸子,心里泛起丝丝涟漪,被那股熟悉的淡漠气质压得有点喘不过气。 是她吗?好熟悉……别想了,也许根本不是一个人。 江围最后胡乱点了一个。工作人员进来的时候,他忐忑地问道:“你们这儿,0号现在在这儿吗?” 工作人员笑眯眯的,又是一个问0号的。像是回答了一百遍那样:“她不在呢。” “那为什么……”她的档期排到了明年。 她露出官方微笑,作为一个合格的销售,礼貌地说道:“她是上门服务vip的。如果各位对她感兴趣的话,可以考虑一下先成为我们的vip呢?” 江围收回了好奇的目光,拇指指甲有些局促地在几个手指之间刮擦着。 他被带进另一个房间,做起了头部按摩。 淡淡的熏香,烟雾笼罩,还有一些小泉流水的声音。通过按摩头部感觉浑身都放松了,本该是好不惬意,他却心里还是隐隐发堵,拐弯抹角地问: “为什么你们都有昵称,像什么3号花花,77号小耳之类的,0号就只是0号呢?” 按摩师的手滞了一瞬,看了眼这个年轻的顾客,边按边回答:“她在我们这是个秘密。”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点,“您看我按的力度如何?” “挺好的。”其实江围感觉有点头痛了。不知道是因为技师问题,还是因为思虑着0号的问题。 . 一栋摩天大厦第49层内。 “来了。” 陈落刚关门,男人就发出磁性而性感的声音,招呼道。 高跟鞋在地上一下下碰撞出声,她随意地将外套脱下扔在沙发上。用手垫过裙摆坐下,复又翘起二郎腿,姿态优雅而妩媚。抬眸看向倚靠在办公桌旁的男人,轻启红唇:“介意我抽根烟吗?” “如果你不怕扣钱的话。”他眼帘微垂,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个女人。 没有任何表情,从进来到现在。现在他嘲讽她,对方也好像没听到一样,不予任何反应。 他自认为对陈落的过去和经历了如指掌,也清楚现在什么能掌控她。但陈落下了床就事不关己的冷漠表情,让他这个面具人也如临劲敌。 陈落把刚摸出来的烟盒又放回了外套里。 男人问:“考虑好了吗?” 陈落提起桌案上的金杯,就着里面已经凉了的茶喝下:“喻总,你作为商人,应该清楚想要挖走一个人才,公司理应具有的条件。” 喻临目光中渐显锋芒:“你想要什么?” 陈落听到这话,莞尔一笑,鼻腔发出一丝微微的冷哼。 久经战场,基本是百战百胜的喻临,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嘲讽。他也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穿上衣服后对他做的第一个表情,是嗤笑。 仿佛在说: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陈落的浅笑消失了,又回到了平淡的神色。语速缓慢,尾音拉长:“如果喻总没有哪里痛的话……” 喻临重新回到了椅子上。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工作时的冷酷。 他没有接过陈落的话,只是瞥了她一眼,慵懒地后靠,露出修长的脖颈和性感的喉结,闭上了眼睛。 陈落看着男人一系列的行为,心下了然,站起身,向那个男人迈去。 高跟鞋踏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有千万双饥渴疯狂的手想要死死抓住她的脚踝,然而陈落穿行在堕落长廊中,早就学会了怎么让心灵和思想死锁在一隅,因为麻木对于她来说,是她前进的唯一动力。 衣服随着步伐,渐渐掉落在地。赤裸暴露后,她的伪装也该开始了。 男人安然地闭着眼,假装听不见危险动静。 陈落拉过椅子,跨坐在他腿上。由于他双腿张开,陈落只能张得更开,阴唇缝隙感受到丝丝凉的空气钻入,她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 看他仍然闭目安神,她不禁觉得讽刺。都和她一样,表面样子,身体就是那么低贱和原始。 男人腿间的包鼓得猖狂,像是要涨破禁锢它的裤链。隔着内裤和西裤,陈落都感觉到了那狰狞的温度。 她闭上眼睛,舔舐他敏感的耳朵。像是吃冰淇淋那样,把外围舔柔软,舔得口水滴滴答答地挂在上面,然后把舌头灵活地伸进那个洞打转,三转一吸,间或吐出潮湿而温热的气,淫欲的吐息从耳道传入神经,直达大脑,一直萦绕。 作者:我不想卡肉的,但有点忙后面还没改完(烦死改文了),叩头叩头叩头。下章吃肉。 第四章白光(h) 喻临睁开了眼睛,里面再也藏不住情欲和征服欲,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扳正,十分凶狠地攻占他垂涎已久的柔软城池。 陈落没想到他会吻她。 当时见第一面的时候,这个人就黑着脸表态说:“不能接吻。” 他的舌头十分灵活,总是勾住陈落到处逃跑的粉舌,在两人的口腔中发出剧烈的碰撞。喻临对她的嘲讽心有愤恨,坏心眼地用舌尖刮擦陈落的上颚,引得一股淫流毫无准备地从她的阴道涌出。 陈落有丝尴尬。 喻临动弹了下勃起的阴茎,顶弄着被浸得湿漉黏糊的布料。 他放开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大手按着陈落的脖子往下,把嘴凑到陈落耳边,像她那样舔弄。 “呃……” 在陈落的呻吟和喘息中,他懒洋洋地说了一句:“这就流这么多水?内裤都被你打湿了,陈落。” 突然而来的失重感让陈落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抓住什么稳住身体就被翻转了一遍,胸部被挤压着紧贴着桌面,她浑身一颤,晕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眸子。 却看见了面前的电脑上,开着视频会议。上百个被关了摄像头的窗口黑漆漆的,显得唯一亮起的五彩画面更加突兀。 也显得那画面更加淫靡。只看得见女人被按在桌子上,男人欲从身后进入。 陈落倒吸一口凉气,刚想关掉摄像头,就被喻临双手托着腰往后拉,屁股抬得更高了,然后毫无预兆地就抵了进来。 但到底是太紧了,他只进去一个龟头。 “嘶……开会而已,这么紧张干什么。” 陈落冷哼一声,拳头却攥得死紧:“我无所谓,但喻总有什么影响就不得而知了……嗯——” 男人边浅浅抽插着往更深处推进,边喘息着说道:“放心,参会的都是同道中人。” 陈落最后看了一眼显示屏,大屏幕上显示着她被操的样子,面目迷离而潮红,身体泛起了粉色的欲念色彩,而那些隐匿在黑暗中的人,用脚想都知道是什么货色。 “啪——”清脆的一声响了起来。伴随着火辣辣的疼痛袭击了陈落的神经。 喻临甩了甩微麻的手,看着雪白浑圆的臀摇晃两下,被添上了绝美的色彩。更紧一分的小穴夹得他心率飙升。 “放松。”他按住她的头,说道。 起初的疼痛感逐渐褪去,男人浅浅摩擦着嫩肉,带来一丝丝酥麻电击感。 喻临嘴角勾起一抹狠笑,将女人的两条腿从桌下搬到桌上跪趴着,把膝盖压在纤细腰肢两边。 陈落闷哼一声,想起身缓解韧带拉扯的疼痛,突然一个巨物硬生生挤到了底。 ……操这么多次了还这么紧。 喻临想,这个女人的杀人手段大概就是把人夹死。 “啊……痛,你出去!” 喻临笑得更加放肆,全然不管,双手捏紧她的膝盖,开始猛烈操干。 陈落溢出生理性泪水,两腿大开韧带本身已经很痛了,穴口又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男人粗长的肉棒在狭窄的甬道中如入无人之地般放肆抽插,穴中每块媚肉似乎都被悉心照料,她不停在痛感和麻感间交替着。 他趴在陈落身上,伸出舌头勾勒她美妙的背沟,像羽毛拂过一样引得陈落感觉一阵瘙痒,频频发颤。 陈落绷着神经,总是不由自主地收紧小穴,里面的褶皱变得更加密集,吸力和挤压力更加恐怖。 喻临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似是有些控制不住,被压榨产生的快感直击脑门。他额角青筋暴起,顿住了抽插的动作,努力紧闭精关不让精液就这样被嘬吸出来。 深深的喘息落在光滑曼妙的背上,喻临缓了会儿,才又慢慢抽动起来。 他又吻上她敏感的耳朵,学着她那样打转吮吸,发出唾沫起泡的滋滋声。果不其然,身下人儿打了个颤,渐渐开始有水溢出,喷到他的马眼和进出的棒身上,泄洪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看来是操开了。 喻临扬了扬嘴角,起身捏住她的左大腿往桌下拉,陈落有点腿软,他就一只手扯住她的左手腕,拉起她的身子,另一只手勾住还在桌上的腿弯,把玉腿往腰上缠。 陈落更加重心不稳了,但幸好男人留了一只右手给她,让她撑在桌面上稳住身体。 然而血液还没流到支撑腿上的肌肉,喻临就把她猛地往后拽,致使背部弯成了一个绝美的凹弧,被桌面磨得通红的傲人双峰也挺得诱人。 这个姿势十分淫靡,喻临通过显示屏看见了陈落乱甩的大奶子,更令他兴奋的是两人合体处,他的巨物正在不断侵犯那个娇嫩的粉穴。巨大的摩擦力使然,肉棒每一次往外退仿佛都要翻出里面的软肉来。 陈落的眼泪停不下来,就像她下面的小嘴那样,喷出的水弄得桌面地板到处都是,没停下来过。 “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会喷的。”喻临煞有介事地笑出声。不知道是不是羞耻,陈落听到这句话后小穴猛烈收缩,喻临被夹得一个措手不及,深吸了一口气。停在那里好几秒才压抑住将将要溢出的精液。 他盯着画面里双目失神的陈落,微眯眸子,一双眼睛除了难耐的情欲之外,眼角还有一丝探寻的弧度。 ——像是在看一个绝世珍宝。 陈落垂下脑袋,凌乱的发丝都贴在汗淋淋的脸上,在濒临昏迷的境地弱弱轻吟:“不、不要了……” 他松开扯住陈落手腕的那只手,又用力扯了下缠在腰上的白腿,迫使她的阴唇张得更开,阴蒂无处可躲,他粗糙的指腹将其揪住,随便抹了把不知道是尿还是淫水的液体,然后开始辗转碾压那娇柔敏感的花蒂。 “啊——”陈落一下清醒,剧烈的快感让她下体开始猛烈抽搐。 喻临加快了手中摩擦的速度,腰部也不甘示弱,几乎和手一样的频率,专心致志地顶撞那个滋水枪一样的嫩穴。 陈落感觉欲生欲死,除了本能的淫叫和抽搐,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了。 “要、要尿了——喻临,停下来……喻临……啊——” 震颤愈发剧烈,喻临听着女人唤着自己的名字心脏狂跳,被夹得头皮发麻,大汗淋漓:“妈的……” 她好像一个欲擒故纵的淫魔,吸住他又放弃。在他想离开的时候,它又死命拽住他,让他一直站在高潮的悬崖边。 他咬紧牙关,眉心跳动了两下,重重捅了两次止不住射了出来,几乎是同一瞬间,一股晶莹的液体以一个漂亮的弧度喷向地面,并且源源不断的,很多很多…… 但喻临并没有放过她。 肉棒刚射完精有些疲软,却像是要叫嚣似的,在湿润滚烫的甬道里又迅速勃起,他将重新勃起的紫红肉棒退出来,随之冲出来的是一泡阴液和精液混合的淫靡粘稠物。 他把她瘫软的身体抱起来,手臂勾住她两条腿弯,手掌拖住她的肥臀,把她狠狠压向坚挺的阴茎! “不要!啊!” 喻临边向落地窗走边挺撞那湿润无比的小穴,他再次吻向面前这个女人不安分的小嘴,要把她所有的呻吟吞入腹中。 每走一步,陈落都像从高空中猛地坠落一样,撞到坚硬的肉体后又被狠狠地弹射回去,再被拉着加速下降,甩来甩去,如此往复刺激着刚刚高潮的小穴,陈落又嘤叫着喷出残留的液体,打湿了喻临的衬衫摆。 就这样在落地窗前,白日的光线照亮了他们,她看清了每个地方,包括沉沦的躯壳。 不知过了多久,在男人的低吼中,陈落收缩了狭窄的甬道,以又一次不可思议的喷射结束。 喻临脸上的情欲慢慢隐退,取而代之的是他常有的冷酷无情。 他将陈落从自己阴茎上抽了出来,随意地丢在地上。自己转身走进休息室中的浴室。 她被丢在白光之下,不着一物,动也不动,好像死在了那里。 唯有仍在往外缓缓流淌的精液和淫水,显露了一点生气。 作者:今晚7点加更剧情章 第五章小号避孕套 陈落回到了家中,偌大的房子,极简的家居,以及遍布各处的监控。 她瘫倒在沙发上,百般疲惫,却仍掀起眼皮盯着正对着她的监控,仿佛要透过它看到另一头的家伙。 果不其然,电话响了。 “老板。”陈落说。 “嗯,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如您所想。” “……”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很久,那边隐隐传来一瞬女人呜咽声,却被男人低沉的嗓音漫了过去:“很聪明,期待你之后的答复。” 电话挂断了。 陈落望着电话出神,表面平静,却在心底里发出冷笑,很聪明,她当然很聪明。无数个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瞬间,让她不得不学聪明。 除陈落自己外,他是唯一一个,知道陈落无法死去的人。 太多人像喻临一样伸出所谓的橄榄枝,美名其曰看重了她的能力,想要让她充分发挥自己的大脑。 但陈落知道,玫瑰徒有美丽是悲哀的,带刺的玫瑰却是凄惨的,因为暴力的掌控者会把刺拔掉再卖出一个好价钱。聪明的玫瑰应该学会生出毒刺,带有腐蚀性的刺。 要问陈落后不后悔突然远离故乡。她也不知道。 呆在那,也是被暴力和琐碎所支配。欠债的源源不断地找上门,她也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要是找个随便的工作躺平,在那总会被挖出来。 离开那,很不幸,从登上出租车就很不幸了。本来想要重新做人,但干了一年零工,总是被排挤,被压榨,被驱逐,拉进巷子里施予暴力也不在少数。到头来,好几次露宿街头还被流氓和流浪汉侵犯。 后来才知道,想找你麻烦的人,一个高端玩家,会用各种间接的方法让你崩溃。 陈落就是这样。被逼着走向了那个自称“神明”的人。所有的反抗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蚍蜉撼树。一旦反抗了,遍体鳞伤的只会是自己。 就像被戳瞎了双眼的鸟,在封闭的鸟笼中,赋予你飞翔的权力,但你永远不知道,你飞向的是何方向。 陈落站起来,拖着疲软的身子和微微颤抖的腿,本来是抬脚向冰箱里走去的,却顿住一瞬,迈开腿迅速冲进了卫生间。 ——她呕了出来。 但由于整个中午晚上什么也没吃,呕出的都是一些稀清的水。但那种酸腐味不比食物消化后的食糜味道让她好受多少。 陈落微微攥紧了拳头。但没两秒又松开了。 她摁下冲水按钮,用手抹了把嘴,又把水龙头往最冷的方向扭开。冰凉的水让她寒战了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息,反胃感也逐渐被压制。 从头到脚,她被淋了个透,由于衣服没褪去,她像是被大雨灌注的野猫,耷拉着脑袋,衣物犹如绒毛沾水了一样贴在身上,往下滴水。 她也没有注意到,有些不同寻常的液体,温热地低落在地板上,融入清水中齐齐钻进下水道。 那是鲜红色的。 大概过了十分钟,陈落脱了衣服,把身子洗净了,只着内衣内裤,走进了一间宽敞的房间。 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一台电脑。放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这个房子所在地可以说是全市乃至全国最为繁华的地段,窗外灯火通明,落州城上,高楼大厦一座座矗立在土地上,流动的LED灯光为这座城市渲染了动态的美丽。 但陈落并没有多给这绚丽富饶的景象一眼,而是坐在了椅子上开启了电脑。开机后手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屏幕跳动出晦涩的字符和神秘的黑色窗口。 数据被上传的间隙,陈落靠在椅背上左右摇荡着愣神。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该下地狱了。在这种黑暗圈子待久了,自己也变得阴暗了。 陈落收起心里的想法,不禁感觉讥讽,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还是那么平静,冷漠。 因为仅仅在这个房间里,就有十几个摄像头,无死角地注目着她。像是审判者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抓着人们泄露的把柄。 她调出了日历,每个日期上都顶着个小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社畜人,忙得不可开交的那种。但细点开每个日期,各类职位和名字就彰显其中。 将名字点开,还有客户详细信息,有身高年龄体重,也有喜好、指定的主题这些不言而喻的东西。 喻临就是喜欢掌控别人的感觉,喜欢柔弱感。所以今天她装成了那个他心目中完美的情人,任由他操控,偶尔抓挠两下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明天得去见三个人。 陈落看着其中有个名字隐约觉得眼熟,但她将每个名字都点开看了一遍,做了个样子。 但看完之后,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三个人的信息都很正常。和平常她见的没什么两样。但有一行被刻意抹去了。 ——高中学校。 放在平时陈落觉得这没什么,但此时,陈落有些在意,然而想了十几秒都没有头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干脆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又变回了一副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的样子。 想到明天得应付三个人,陈落利索地穿上衣服,抓起手机就出门了。 到了一个药店,陈落十分熟悉地走到一处药架上,仿佛走到这个地方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她迅速拿了两个药品,然后走到收银台,瞥了眼旁边摆放着的避孕套,伸出手去—— 和另一只温暖的手碰上了。 陈落和他同时缩了回去。 她微微皱眉,这人什么时候在身后的? 但陈落没有回头,继续将手伸向那个避孕套盒子,放到台面上一起结账。 江围在后面砸了咂舌,看着面前这个刚到他下巴的女生,感觉怪怪的。大晚上一个人出来买避孕套。她男朋友…… 他的目光落在结账台面上的另外两个东西。但他看不出来是什么药,他认识的药大概也就只有吃过一两次的感冒灵。 收银员边扫着条形码,边疑惑地看着女生。又是她,老顾客了,但从来没看清她的脸,永远都是戴着帽子口罩,裹得也严严实实的。这三种药能搭配起来使用……她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女生付完帐很快就走了。 在大夏天凉爽的夜晚,她全身没有一处肌肤是露出来的,和街上那些大胆露腿露肩的女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江围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然后回过神,将手伸向刚刚那个女生买的那种避孕套上。 收银员发出奇怪的目光看向江围,见对方把这避孕套放在台面上后,眼里透出些失望。 江围愣了一下,单纯地问道:“不好意思,我第一次买这个,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前台人员眼中的失望消失的干干净净的,复而燃起了一抹惊喜的光芒,声音按捺不住她的欣喜:“一般人买中号的,你现在拿的是小号的。” 开什么玩笑,一个高大的帅哥,单纯得不行,太符合她的癖好了。 江围拿过那个避孕套,果然在包装上看见了SMALL字眼。 他脸上浮现出窘迫的红晕。心里有些抓狂。打赌打输了,一群朋友喝醉了,嚷嚷着让江围去买一次避孕套,说这可不是惩罚,便宜你小子了,让你见识见识世间快乐。 他算是见识到了。哪是什么快乐,明摆着逗他玩,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该死,本来就想胡乱拿一个,结果碰到了人女生的手。然后又因为一些从众心理跟刚才那女生拿了一样的。 他把这个盒子放了回去,顿了一下想就此收手,但又不好意思来了搞这出乌龙什么也不买,就拿了小号旁边的一个。付钱的时候,一个微信个人码赫然摆在他面前。 “……?”江围疑惑地看着这位收银员。 “待会儿有空吗?”她魅惑地勾着眼睛看他。 江围缓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确认付款后,抓起避孕套,快速丢下一句:“不好意思,我的朋友们还等着我。” 他跑了。 女生努努嘴,心里面有些遗憾,第一次遇见这么感兴趣的呢,居然就这么跑了。 作者:江围,其实你应该买小号的。买回去送给好朋友们(微笑) 第六章冲击 江围回到朋友们夜场烧烤摊,一屁股坐下来。冷着脸扫视一群嘻嘻哈哈的人。 黄毛眼睛放光,凑过来戏谑道:“哟,谁惹我们江哥啦?” 江围翻了个白眼,推开他的脑袋,把刚才的窘境说了出来。 朋友们瞬间哄堂大笑。 “我可没听错吧哈哈哈!知道你单纯没想到你这么单纯啊!小号你可在女生面前丢死人了吧,说出去我们江哥是小号,女生们都不敢追咯!” 江围撇了撇嘴,靠着椅背,翘起了二郎腿,对这种言语甚是不满:“你们太不尊重人了。为什么要歧视小号?” 一群人面面相觑。面露尴尬的神色。大概是没有想到江围会直接戳穿这种幽默。 毕竟有些话,虽然大家都懂,但说出来就不友好了。何必搞得自己很高尚似的,低俗才是趣味所在啊。 但大家知道江围这种人的大腿还是得抱的,毕竟逗傻子是很有乐趣的,还有傻子帮忙写作业。于是岔开话题,故作道德:“你前面那个女生居然出来买避孕套,男朋友实在是不负责啊。” 江围很快就上钩了,一股莫名的义愤填膺冲上心头:“对啊,还买了其他两个药呢,可能生病了。” “也许是感冒了吧?” “不是,我见过感冒药,她买的是左炔诺孕酮和红霉素软膏。”江围十分流利地说出药名。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却很清楚地记住了这晦涩的医学术语。 黄毛皱眉思索了片刻,挠着下巴,嗯了半天:“等等……嗯……我好像在哪听过,我想想……卧槽!那不是紧急避孕药和、和治撕裂的药吗?” 江围脸上骤然爬上了震惊。 和他一样,几个朋友也陷入了沉默,张着嘴,却说不出什么。 但这种沉默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有人打趣:“牛啊,这你都懂?经历过什么?给哥们说说。” 黄毛摆摆手:“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那人给了黄毛胸膛一拳,笑道:“你那朋友说的怕不就是你某个前任吧!” 黄毛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江围,后者仍然是征住的,估计又在天马行空想着什么。他哈了口气,手肘怼了下怀疑他的人:“滚蛋!”,又搓裤兜拿出手机,滑动着屏幕,“就是一个学医的朋友,不信给你看聊天记录。” 江围确实是思想开始天马行空了。 两种药一块用是这个用途,他有很大的预感,那个女生是被强迫了。 “喂,江围,别想了。爸爸跟你说吧,这是正常的。没做好前戏,太急了呢就会撕裂。”黄毛扯过一张纸,用旁边的牙签戳出一个小眼,又用手指死命戳弄,直到纸不堪重负被戳穿,一个洞紧紧包裹住他的手指。 “我们不该嘲笑小号,小号也是有威力的。紧急避孕药估计就是小年轻玩刺激,”他又在洞里戳了两下,邪笑道:“喜欢无套。” 他的话对江围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他皱眉吼了一声:“为什么要这样?!”无论是哪句话,他都不太能接受,这和他接触的现实社会很不一样。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锤打着他的思想观念,当当作响。 项群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江围,摇了摇头,干脆说:“行了别想了,你就当知道解题套路,而不需要知道内在原理,懂吗?以后就拿着爸爸教你的去闯荡社会!” 江围学得很快,瞪着他有模有样地说:“儿子,给我好好说话。” 好似赌气般,他握着面前完全没动过的杯子灌了一口酒。火辣辣的,他喉咙瞬间起了抗拒反应。 大家都看着江围因为第一次喝酒而扭曲的表情,哈哈大笑。 只有江围不知道,大家最喜欢的,就是看他什么都不懂,无知又愚蠢,陷入理想主义却被逼着接受一些冰冷现实。 . 房间里没有一盏灯开着,但却看得清每一处角落。 外面璀璨的灯光透过巨大的窗户就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陈落曲着腿坐在床上,用棉签沾上软膏擦拭着撕裂的部位,碰到疼痛不已得地方,只是嘶声吸气,又更加大力地按压伤口。 她将棉签扔进全是药片板的垃圾桶。 陈落下了床,走向书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快速地写着什么。然后面无表情地丢进隐秘角落中的保险柜中。 收拾好一切后,陈落倒在床上。她入睡得很快,只为快速逃离这片黑暗深渊,进入完全属于自己的梦幻世界。 半夜,陈落被短促的铃声惊醒。她都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按压住昏沉的脑袋,她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 “上班。”那头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淋醒了陈落的神经。 “好的。”陈落刚一说完,对面就把电话挂断了。 而陈落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此时是凌晨2点半。 她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穿上昨天就挑好的包臀裙,迅速化了妆,出发了。 凌晨时分,她又坐上了出租车。 时钟已经指向三点了,这座城市却还是十分繁华。 她冷冷地看着车外一片璀璨,仿佛要把璀璨后的一切罪恶都盯穿。 作者:没有人看呜呜,那我就自己加更吧,尽快赶剧情(抽泣),明天吃两章肉后开始进入女主男主的拉扯、女主男二的对峙 第七章熟人(h) 私人会所内。 陈落被带到了一个包厢前面,说了句谢谢,推开门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扬起职业微笑,眼底确是藏不住的讥讽。 里面坐着三个男人,以及……七八个女人。在做什么,赤身裸体,不言而喻。 陈落目光掠过男人,在脑中为他们安上身份牌。 某娱乐公司总裁、某国际医院院长、某国际律师事务所顶级律师…… 她的目光落到顶级律师身上时,眼睛一怔。 熟人。 而那个律师也看了过来。 也是愣住了。 但随即像看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另外两个男人看到主菜上来了,从身下的女人中退了出来,屁股陷进沙发里,挥挥手把她们都赶了出去。 目光穿过一堆赤身裸体的女人,直到发现狩猎目标,打量着她,眼里尽是下流。 而陈落则站在门口浑身颤抖,心里五味杂陈。 她又被玩弄了。 他故意换了个名字换了张照片误导她,还装模作样把高中学校那一栏抹去,真以为自己打两巴掌后给她吃糖了? 她轻轻扯了下嘴角,那个男人总是在想方设法告诉她:我有很多办法——让你认清自己。 欧泰轻笑着提起酒瓶,暗红色液体倾倒进酒杯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他摇晃玻璃杯,将红酒对准了不远处站着的美人,里面的液体荡漾起来,搅动着人形也波澜。 酒内藏着沉沦的身体,酒面上映着隐忍的面容。 他啧啧两声,欣赏着陈落宛若溺水者,只剩一个头留在水面上。 透过凸面的玻璃和暗红的液体,人显得有些晦暗,但大体轮廓还是看得清楚。这个身材火辣的人旁边,已经围上了两个急切的人。他们的动作是那么像野兽,用爪子撕碎猎物的遮蔽物。 他勾起嘴角,将红酒一饮而下,欣赏着眼前淫乱,悠然地往杯子里重新倒酒。这次酒液与杯壁的碰撞声不再明显,被男人的淫语给淹没了: “这美人果然名不虚传,随便碰碰就变粉了。” “最妙的还是这小穴……啧啧啧,这就喷水了?待会儿不爽死了吗!” 血丝逐渐爬上眼白,陈落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悠闲品酒的男人,眼底的愤怒像利爪一样,恨不得把他撕碎。 欧泰对上她的目光,没有一丝被威胁该产生的紧张,反而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舒畅愉悦。 两个男人犹如饿狼见了散发香气的餐肴,迅速把陈落的衣服剥干净,四只手不分轻重地又掐又打。 她紧咬下唇,指甲深深嵌进掌肉,极力忍着自己暴怒的情绪,也极力不让自己的身体发生反应。 在急迫的动作中,什么东西从她的衣物中掉了出来。那个男人愣了一下,弯腰捡了起来,是个避孕套。 男人看见了上面的尺码,怒火冲天,狠狠地甩了陈落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脸上黏糊糊的液体和火辣辣的痛感让陈落不觉皱眉。 他扯住她的头发,唾液飞溅:“你他娘的,瞧不起谁呢!老子能把你操死你信不信!臭婊子……”说完恼羞成怒,又甩了她一巴掌。 陈落身后的男人桀桀地笑了,把手滑到她的阴缝摸了一把,感觉这里有不同于淫水的粘稠。 凑到鼻子边闻了一下,了然道:“抹药了啊……来之前已经被其他男人操过了?” 他倒也不嫌弃,反而觉得不用再做前戏省去了麻烦,便扶着已经坚挺的性器挤进甬道中,里面的紧致让他难耐地仰头低吼。 陈落闷哼了一声,紧皱的眉头和渗出的汗珠暴露了她的痛苦。 面前的肥腻男人掐住陈落的后脖,让她被迫附身低头,一根手指钻进她的口腔中。 陈落感觉嘴里被塞入了一个腥臭的东西,还不停地在嘴里乱撞,她紧皱着眉头,努力告诉自己,习惯了,习惯了…… 林生将手机摆在桌面上,录着眼前这让他心里掀起波涛的景象。 曾经高高在上的女神,沦为现在的膝下臣。 以前他的原则是,没有他得不到的,但自从遇见她,从没有哪个女人像她那样傲,他的规则也变了,得不到就毁掉。 “真他妈紧啊……卖力夹我是想要我射给你是吧啊?”后面的男人感觉要到了,加快了进出速度,每次撞击都带出飞溅的淫水,囊袋打在阴蒂上发出有规律的啪啪声。 没过多久,男人低吼着将滚烫的精液喷射在甬道中。陈落还没站稳,就被面前的男人扯着头发拉起来按倒在桌面上,他走到她身后,扶着阴茎撞了进去,还没流出来的精液又被迫挤了回去。 陈落被扯得头皮生痛,看见桌子上的镜头后咬牙别开眼。 欧泰慢慢起身,端起酒杯,绕过桌子走到陈落旁边,掐住她的下巴,细细打量着这个在他青春刻下烙印的女人。 真是……这么恶狠狠地看着他干什么。好歹曾经爱过? 他自顾自地想着,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己的拇指,沾着唾液抹上她的眼角,擦花了她的棕色眼线,拉得长长的,眼睛红红的,像哭花了妆一样。 他眯着眼睛欣赏着她的脸,诱人的红晕,性感的淫欲显现在嫩白的脸蛋上。微张的嘴里混杂着唾液和一个男人的前精,发出腥臭淫靡的味道。一根耻毛因为流在嘴角的唾沫,被粘在了下颌上。 曾经的印象和现在对比,真是不可采摘的高岭之花变成了人人可践踏的野草。 “见到是我,兴奋吗?”他轻轻抹掉了那根耻毛,笑着开口。 第八章赤裸(h) 陈落嘴角勾起狠笑,突然咬上他的手指,力道巨大。欧泰吃痛,慌乱中狠狠打了她几巴掌,却仍没能挣脱,啊啊叫着只觉得手指快断掉了,他另一只手才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 他急忙把手指从她嘴里抽出来,而后者挑衅地忒了一口,吐出血液和精液的混合物。 欧泰滚了滚喉咙,看着自己滴血的手指,透出的白骨甚是吓人。 “哟,认识啊。她一听见你说话就疯狂夹我呢。”后面男人看见这副场景揶揄道,双重爽感涌上脑门,身下被他操出水的女人,咬了另一个让他头疼的男人。 欧泰眼底划过阴沉的冷光,抬眸看着那个男人射了精,抽出疲软的阴茎,拖着肥胖的身躯,走到一边沙发上坐下了。肉一圈圈荡开,挤得基本看不见他的阴茎了。 欧泰收回目光,勾起冷笑。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好像已经完事了一样把衣服都穿上。 他用没受伤的手指朝着陈落勾了两下:“牙尖嘴利的,喜欢当狗是吧?爬过来。” 陈落知道此行的目的。 或者说每一次的目的。 她按压住心里的怒火,不得不服从,刚想要起身,腰部传来疼痛,就拽着往后拖,另一个苏醒的性器直直捅进阴道。 陈落无力地伸手,被撞得支离破碎。声音逐渐变得嘶哑。 胸上的茱萸被压着在桌面上使劲摩擦,腰肢被掐得发青发紫,男人小幅度迅速地肏弄着,在穴口发出噗滋噗滋的声响,溢出白色的泡沫。 欧泰才知道自己原来不喜欢浪叫的女人,面前这个像受伤的小猫一样,每次呻吟都十分细微短促,仿佛是实在抑制不住才滚出喉咙的。他从未如此难受过,血液基本全冲到了下面的鸡巴,他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掏出来狠狠撸两把。 然而在外人看来,他腿间的鼓包和他悠然的动作十分不相符。似乎他一点都没被欲望影响到。 那个院长像是懂得同为男人的欧泰的恶趣味,把近乎晕厥的女人以把尿的姿势抱起来,两腿打开,让欧泰看着陈落在他面前甩动奶子,被大阴茎肏干进出。 他抱着陈落往前走去,湿得不成样子的小穴离欧泰越来越近。在还有半米距离的时候,男人再次射了出来。 而陈落,在他退出来的一瞬间,呜呜哼着涌出一股尿液,喷在了欧泰的脸上。 他闭上眼微微偏头,女人断断续续喷出一股又一股,脸上冲刷感一阵又一阵,整个高潮过程长达几十秒。 缓了好久,直到女人没喷了,他才伸出手抹了一把滴滴答答往下掉的尿液,鼻腔中充斥着腥甜的味道。 他抹脸和睁眼的动作都极其缓慢,仿佛淫液黏住了他的脸。欧泰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陈落,后者已经被扔在地上昏了过去,但阴道像是还没睡着,不断往外吐水。 果然名副其实。 他嘴角扬起一抹阴沉的弧度,从冰块中拿出一瓶红酒打开,扳过她埋在头发中的脸。将红酒举起,垂直倾倒在陈落的脸上—— “咳咳……” 陈落被冰凉的液体泼醒。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她眨眨睫毛,上面都有红酒珠掉落,散发出来的醇正的酒香味让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的视线从黑得蹚亮的鞋往上挪,直到与单膝跪着的男人对视。 男人脸上还挂着透明液体,但她死也不会相信那是他的泪水。 欧泰看着她的神色,扯了扯湿透了的衣服,笑着提示道:“你失禁了,喷得到处都是。” 最后的片段迅速闪过她的脑海,来不及等她羞耻,男人已经站起了身。 “老实说,我很想碰你。”他点了根烟。 过了一会儿,不知吐了几个烟圈。他将烟头抽出来,然后蹲下,把他咬过的烟蒂塞进陈落嘴里。 他看着陈落的眼睛,里面有最后一丝灯火在微微闪烁着。很脆弱,比她嘴里含着的那点火星都脆弱。 在这样的目光中,他的嘴里发出了恶魔般的声音,说了一句让陈落绝望无比的话—— “但我知道,现在不碰你,才是最好的报复。” 陈落眼里的火光燃烬了。 . 男人们扔下她走了。 她的衣服被完全撕破了。通讯录里并没有谁能够在此时伸出援手。尤其是当她翻到“老板”的时候,光是看着他的名字,就感觉有一个人在拿着皮带狠狠地栓住她的脖子,越来越紧,令她窒息。 未知的恐惧撷住了陈落,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深渊泥沼,她不知道。但折磨她的手段,绝对不仅仅是这些。 她把目光投向门外的工作人员,但回应她的,是嘲笑和冷酷。 早该料到这些的。 撑起身子,陈落赤裸着向外走去。 一路上有无数道目光像利箭一样射穿了陈落,冰冷的,炽热的,讥讽的,震惊的…… 但没有一个人上前。 她就像是走在荆棘林中的折翼天使,无数只虫子跃跃欲试,但天使头上顶着的光环,发出的威压让它们不敢轻举妄动。 凌晨五点,她挑着阴暗潮湿的小道走着,手机已经快没电了,导航告诉她还有3公里才能到家。 她躲躲藏藏,生怕走出黑暗后见到的光亮会将她烧成灰烬。 巷子里狗看见她在猛烈地犬吠着。陈落看了它一眼,觉得自己和狗并无二样。但它有主人,而她走在大街上,终有一天只会被人肆意踩踏,人见人骂。 江围简直觉得自己要死了。从来没玩到这么晚过,尤其是这群人丢下喝晕了的他,自己跑了。最后还是大排档老板把他叫醒了。 他听着一处犬吠的厉害,微微皱眉。大晚上的发生什么了? 他目光往巷子里看,一片漆黑,只有阵阵犬吠传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喝多了开始胆子大了,脑子不清醒了,他竟然想去和狗对峙。 陈落感觉有人过来了,慢慢往后退,但脚下踩到了滑腻的垃圾,猛地摔倒在地。 江围听着一声闷响,短路的脑袋嗡了一下,后知后觉才感觉到是人发出的。 “喂,你还好吗?”他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而手电筒照到的地方,让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 没人看呀,好崩溃呀,啊,尖叫。真的不好看吗,还是这个题材过于阴暗(对手指),可是这样很带感啊,马上主角三人戏就要来了(挤眼睛) 第九章羔羊 面前这个女人,像是一条被陆地上的人类刺杀剥削的美人鱼。 但美人鱼生出了双腿。 似乎并不适应这个社会的光亮,把脸深深埋在海藻般湿乱的头发中,身体微微颤抖着。 姣白的皮肤上挂着红水珠,折射着手电筒发出的微弱光亮。然而在光滑和闪亮的美好外,全是狰狞的青紫印记、和牙印周围已经结痂的血块。 还有什么从腿缝间渗出,像细细的白蛇一样,沿着腿上的掌印轨迹,蜿蜒爬行,最后落到漆黑腥臭的地面盘伏下来。 似乎察觉到陌生气息,她缩了一下那双斑驳的腿,动作生涩得不像是人类的行为,更像是美人鱼在缩尾。 江围听到他心里的钟,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发出远古而沉闷的低鸣。 他惊讶人们怎么舍得向这样柔弱的生命伸出罪恶的魔爪,美丽对于她来说就像是致命毒药,将她杀死在虚假的友善中,成为一朵—— 血泊中的白玫瑰。 夏日本该是炎热的。 江围却感觉被一股极寒的柔风裹挟,把他所有的热血都凝固了。 手机发出的光芒带着正义的气息,让隐秘在黑暗中漂浮着的细小灰尘都无所遁形,但更像一道神圣的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陈落的背后,是无尽的黑暗。 而江围的背后,是璀璨的光亮。 很久之后江围才懂得,从一开始,他们就隔了几个光年。却因为各自浩瀚的引力,奋力想要把对方吸进自己的星系,纠缠不休。 他稳住剧烈颤抖的心弦,放轻脚步迈向她,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然后蹲下来递到陈落面前。 陈落感到温热的气息靠了过来,在她的臂弯前萦绕着,试探着想要包裹她。周遭的温度似乎都上升了些许。 对方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她回头。 那条狂吠的狗不知去了哪儿,巷子里静得只能听见两种呼吸,一个细若游丝,一个沉重急促。 时间却没有等人的耐心,悄无声息地流逝着。明明只过了十几秒,江围却觉得过了几个世纪。 江围看见对方慢慢抬头,将脸显露了出来,先是把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递在半空的衣服上,然后微微上移,与他震惊的目光交织。 湿发贴着她的脸颊,散发出浓郁的诱人酒香。 那双眸子,欲进欲退。 勾引。 她在勾引他。 江围心里敲起警钟,急忙躲开目光,却止不住脸颊上浮现慌乱的红晕。 这一时刻,就像是塞壬和过往的水手之间的较量。 而江围的航船,砰然触礁沉没了。 陈落转而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这个男孩,对他的反应有些震惊。 她看过了太多伪装,也见识过各种倾慕,他像是她遇见的所有人那样一瞬着迷,但又似乎有什么并不相同。 他没有像豺狼见了肥肉一样扑过来。反而把衣服给她,还把头转了过去,貌似给她留了体面,放长线,装好人? 看男孩仍然羞着一张脸,她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啊……是个羔羊啊,一个还不配参与猛兽间博弈的小羔羊。 她知道自己很残忍并且很现实。因为她不是会心疼羔羊的人,她会毫不留情地剥下它的毛,为自己取暖;撕咬它的血肉,让自己果腹。 而江围这时并不知道这些,只是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完全不分场合,这种时候是能高兴的吗? 其实他不懂,心动就是毫无征兆的,某一瞬间,某一个眼神就挑拨了他自己都从未觉察的神经。 “对不起……不过你先穿上吧,我把你送回去,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对了,你现在的情况,我帮你报警。” 他把衣服又往前递了一下,但头仍然是扭向另一边的,完全不敢看她。 陈落接过衣服,悉悉索索穿上,扶着墙站了起来,柔软的衣服自然垂落,堪堪遮住她的臀部。 一股清爽的薄荷香钻进陈落的鼻腔。她微不可察地快速眨了两下睫毛,淡然道:“不用了。” 他埋着头,大脑一片混乱,忽然似乎想到什么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但又好像意识到她在穿衣服,又把头扭过去,眼睛闭得死死的。 陈落指尖摩搓着柔软的棉制布料,又轻轻嗅了嗅衣服上令人舒爽的味道。抬眸看着他紧闭的眼睛,虽然觉得多此一举,但却难得有几分耐心:“穿好了。” 江围又颤抖着睫毛,缓缓睁开双眼。他盯着她的脸,和脑海中那张照片重合,把刚刚突然想到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你、你是0号?” 陈落顿了顿,有什么回忆从脑海深处慢慢向上爬,她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她没有回应,饶过他,往巷口走去。 江围在后面说道:“好吧这不重要,你说的不用,是不用送你还是不用帮你报警?” “都不用。”陈落脚步没停。 江围有些不理解,连忙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臂,问:“你真的不报警吗?”他顿了顿,觉得应该劝说一下,“你有权利惩罚坏人,把他们告了一个都跑不了。” 陈落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但面上没有笑,表情反而更冷了,她用力抽出了手臂,用那双像是灌了冰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江围,鲜红微肿的嘴唇吐出两个字: “傻逼。” 说完就迈开腿走了。 江围愣在那里,她的两个字像一柄锤子一样,正不断敲打着他的脑袋。 感觉……不像是简单的骂人。 “你……你说什么?喂!” 等他缓过神来,陈落都已经走远了。 陈落当然感觉到了背后有人小跑着跟了上来。 如果她是普通的路人,她大概也会觉得很不可思议。 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在后面追着,一个湿透光脚,身上只有一件短袖的女人在前面走着。 ——像两个放荡的疯子。 江围终于追上了她,但看她一脸冷漠,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就闭上了嘴。决定先把她送回家中。 她在前面走着,少年的大掌在后面帮她遮着隐约显露的春光。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昏暗的路灯将两个影子拉长又缩短,但两种影子始终有一部分是重迭的。 短暂的交织被刻在了时间的长流中,成为了对他们来说,一种永恒的存在。 陈落收拾了心绪,在前面停下了脚步,江围一个不注意,没刹住车,大掌就摸到了她的臀部。 像烫手山芋一样,他迅速抽回手。舌头像打结了一样:“对、对……对不起!” 但手上残留的柔软触感,弹弹的,扰乱了他的心神。感觉耳朵都快烧起来了。 陈落转过身,仿佛一切对她没什么影响,冷冷警告:“劝你别跟着我。” 陈落又想了想这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逼,换了种他能听懂的话: “我不是好人。” 她没有给他多余的眼神,继续往前走去。但没两步又折返了回来,对着江围说:“既然你把衣服都给我了……” 江围瞬间警觉了起来,以为她会再用那种让人浑身发软的目光勾着他,慢慢后退了两小步。 陈落全然不理会他的愚蠢动作,一个大步就立在他面前,两人之间距离更近了。 但她目光冷冷地,说出让江围尴尬无比的话: “手机帮我打个车吧,我没电了,这里我不熟。” 当两个人都一起出现在陈落家的玄关时,他感觉更尴尬了。 他今天好像不只是喝多了,而是喝傻了。 他跟着她一起上了车,下了车,上了电梯,进了门。 像她的一条狗一样,但很安静地跟在后面,她没说话,他也没叫。 - 三更,大概七八点会四更,明天好日子(ddl结束日!!),督促我这篇文必须开始走向发疯 第十章欢迎来到深渊 另一头,男人靠在床头,身上还挂着沐浴后的水珠,只有一条浴巾随意地搭在腹部。 看着对面墙上展现的监控画面,以及出现的陌生男人,他微眯了狭长的眸子。眼睑上的疤痕跟着他的动作被拉长了。 监控画面赫然就是陈落家的玄关。 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一个只穿着加大号衣服的女人。不难看出,陈落的衣服是这个男人的。 他盯着监控画面中男女的动作,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眼睛里闪过精光,嘴角勾起一抹晦涩的笑容,掀腿下了床,一声嘤咛从脚底传来。 待得双脚落地后,男人扯过挂在一边的暗黑色的睡袍披上,转身狠狠踹了一下那个趴着的赤裸肉体。 “怎么,板凳都当不好?” “主人……我受不了了。”那个女人扬起潮红的脸。用手攀爬上了男人壮硕的腿,试图抚摸那个刚才让她醉生梦死的狰狞性器。 男人看着卖力摆弄自己的女人,面上露出讥讽的笑:“要是她像你这么听话,就不好玩了。” 他把腿从女人手中抽离,一脚踹开了她的脸,女人倒地发出了砰地一声巨响。男人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把脚在地毯上磨了两下,转身走了。 那个女人还沉溺在震动着的玩具和主人施虐带来的层层快感中,却不知道从男人门关上的那刻开始,她就再也见不到光明了。 . 陈落并没有招呼江围,穿上拖鞋就向偌大的客厅去了,仿佛他就是透明的空气。 江围也想找一双拖鞋穿,却发现柜子里没有一双男士拖鞋。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陈落习惯性将手机充上电,思考了几秒钟,又拔掉了。 她倒在沙发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个起坐,看向玄关,男孩垂着脑袋,手搭在门把手上——已经准备走了。 像一条淋湿的野狗。 “过来坐。”她盯着他的背影说道。 他转过身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陈落似乎完全看透了他,说:“直接踩进来。” 他向沙发走去,目光打量着这栋房子。太大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 然而走的这十几步让他艰难万分,他的目光游离得十分不自在,因为有一道冰冷而锋利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像一只游走的手,摸得他头皮发麻。 陈落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视线,他的身材很好,一看就是常年运动的人,宽肩窄腰,肌肉纹理清晰而深刻。两条大长腿上挂着运动短裤,修长的小腿稀稀疏疏地叼着不修边幅的腿毛。 他的腹毛应该也挺少的……或者根本没有? 想起和他走在一起时两个人的影长,陈落估计这个人大概有185,甚至更高。 室内仍然没有一盏灯是开着的。但是外面蒙蒙亮的天,和通宵的灯火,使得屋内轮廓异常清晰。 大概是由于神经高度紧绷着,江围感觉他的感官对一切事物都敏感了起来。 比如陈落轻叹的气息,比如她翘起二郎腿时夹进腿缝的衣摆,又比如她后仰时在他的衣服上突显的乳尖。 陈落收回目光,看向不着一物的茶几,也许是知道她接下来会接受非人的惩罚,也许是碰见一个干净的人,勾起了她埋藏许久的善意。 她现在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包括自己,也包括这个不知好歹跟上来的野狗。 她悠悠说道:“我很羡慕你,但也很诧异,你为什么还能活着。” 江围皱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她说的一句话根本没有任何原由,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但他仿心里并不生气,只是觉得她很像一个带刺的人。 他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陈落并没有回答,反而问:“你叫什么?” “江围,江水的江,周围的围。” “你知道进一个陌生人家里意味着什么吗?” 江围愣了愣,然后低下头:“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他噤了声,因为有一根冰凉的手指,轻轻贴上了他的嘴唇,女人离他极近,流转的目光落在他的身后,说道:“嘘……看看四周,用心看。” 他照做了,目所能及都观览了一遍,还是进来的第一印象。阔大而空冷,奢华而孤寂。 陈落看着他眼里并没有捕捉到那些阴暗的东西,悠悠说道:“江围,你很无知。” 江围咽了口水并没有反驳,她身上散发出成熟、复杂的气息,让他的所有动作都显得像个小丑。 陈落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他感觉到她的气息从他身上离开,他有些抓不住,摸不透。 接下来的一段对话,深深烙印在江围的心底。在往后的岁月中,他常常会想起这段话—— “要想在陌生的环境里活下来,你记住一句话:多走一步是死,少走一步是亡。” “但我活得好好的。” “所以我羡慕你,所以我诧异——你为什么还活着。”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什么都看不见。” 陈落阖上双眸,没有再说话了。 窗外太阳在远处悄然探头,阳光一点点洒进空旷的客厅,逐渐隐去了黑暗中那些红色眼睛。 陈落突然笑了。 她笑得很开怀。就像是驮着巨物穿行沙漠的人,终于看到了水源,扔下了包袱,飞奔过去一头扎下去,却是一捧沙土。 泪水在她眼角像珍珠一样掉落。 分不清是笑的,还是痛的。 阳光落上泪滴折射出晶莹的光,在黎明的曙光到来之际,陈落却说: “欢迎来到深渊,江围。” - 下章开始疯批,剧情开始起飞。 第十一章报警 江围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陈落却交叉着手拉住下衣摆往上撩,就在他面前。 “你……你干嘛!”江围急忙用手捂住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着刚刚惊鸿一瞥的细软腰肢,他怎么挥都打不破这画面。 陈落看着他捂住眼睛的手,严丝合缝的。突然心里有了坏心思,调侃道:“你跟着我来不就是来找我做的?” “你、你说什么呢!我是来劝你报警……!” 他感觉手被用力掰开,腿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还有点沉。 无可奈何,女人动作和态度都很强硬,江围只能紧紧地闭着眼睛。 一双冰凉的小手在他的身体上划着,像一个打漂了的浆,刮着水面薄薄的一层,荡起细细的涟漪。 不知道是衣物和肉体摩擦惹的,还是小手时不时碰触到肌肤惹的,他感觉细微的电流贯穿身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落把他的衣服穿好后,起身走向了浴室。 江围感觉腿上轻了,原先湿热的空气也逐渐清冷,良久他才睁眼,已经看不见陈落人了。 他低头一看,衣服好好地套在他身上,还残留着一股酒香。 他抿着唇,纠结了许久,还是拿出手机—— “你好,这里是落隐街派出所。” “我要报强奸案。” …… 陈落出来后,江围站起身说:“我……帮你报警了,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吧。” 她停住擦头发的手,掀起眼皮,但眸子里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在长久的死寂后,她才慢慢恢复了手上动作,转身进了房间,留下轻飘飘地一句:“等我。” 上出租车时,江围跟师傅说,去“落隐街”。 陈落顿了顿。一个可能性在她脑海里闪过,让她一瞬间慌乱。 他们所在的街道,是流亭街。 一切都仿佛是正常的。但往往这种无常的正常,才最让人惊悸。 . 陈落拉开椅子,沉沉地坐下,嘴角有一丝浅淡的嘲讽。 坐在长桌对面的人有两个。 高位政员——是顾客。 另一个人……十指交叉靠在椅背上,正揶揄地看着她。 “在哪里被侵犯的?”其中一个中年男人问道。 “不用问了。”陈落直接打断。 毫无意义的审讯。 江围瞪大了双眼,看着陈落甚是不解:“你怎么回事儿?”然后扭过头,表情很激动,“警察叔叔,我看见她的时候她身上全是伤,还有……被侵犯的痕迹。是在XX路一个巷子里,你们可以调监控。” 男人非常冷静地看着这个年轻人,有模有样地说:“我们会看的,你先别急,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陈落的目光在对面两个男人之间流转,声音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我说——不用问了。我没有被侵犯。” 男人板着脸,似是对这种情况十分了解:“这样吧,要不你们都出去。我和这个小姑娘单独谈谈。” 江围担忧地看了一眼陈落,但又没办法,抿了抿唇,出去了。 对面一直旁观的男人笑了一下,站起身绕过桌子,抬起手重重揉了把陈落的头发,转身走了。关门的时候微笑着向里面的“警察”点了点头。 他靠在门口的墙上,伸手摸进西服内袋,摸出烟盒里的一根烟叼在齿间,皱着眉沉声问道:“你叫江围?” “你怎么知道?”江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里生出一丝怪异感,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级别很高,是他接触不到的阶级。 男人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一个戴着墨镜的人,点燃了打火机,为他挡风点火。 江围皱着眉说:“这里应该不能抽烟吧?” 男人挑挑眉,瞥了他一眼,然后冷冷地嗤笑出声,吐出团团烟气。 那个眼神和陈落很像,仿佛他也在说——你为什么还活着? 就在这时,江围突然被闯进走廊的几个人架住!还来不及叫喊就被脏抹布堵住了嘴,双手被一根绳子紧紧缠住,他完全没办法挣脱。 他动作激烈,呜呜地叫着,然而几个男人似是警告他一样,一脚狠狠踹在他腿弯,江围吃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抽烟的男人表情冷漠,缓慢将大手陷进他的头发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不断地下沉发力,直到掌心贴紧江围的头皮。 江围只觉头皮发麻,想扭头挣开男人的魔爪,然而男人却像是盯准了他的动作一样,突然五指急剧收缩,紧紧抓握,扯着他的头往刚刚才关上的门上大力砸去! 咚地一声巨响,江围短暂地昏迷了一瞬,疼痛慢麻木几秒,席卷而来。只撞了一次,江围的鼻骨就折了。鲜血像蛇爬一样从额头和鼻子不断冒出来。 他“唔唔”叫喊,奋力挣扎,却都只是徒劳。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大脑被撞得思绪乱散开来,心里全是不可置信和被打后的茫然。直到真切的痛感爬上脑门才刺激他运转,迅速拼凑起发生的事情。 警察局里绑架打人,这群人疯了吗?! 男人显然并不想放过他,松紧了两下五指,似乎在找寻最省力的抓握点,在又一次大力拽拉下继续拎着他的头往门上撞! 男人表情冷淡,两只手各司其职,一边夹住烟蒂缓慢抽吸着烟,一边抓住江围的头,像是在砸一个坚硬的球一样,狠力甩撞,大有把它砸碎砸烂的趋势。 “砰——砰——” 江围几乎要被撞晕过去,手腕因为死命挣扎而迅速泛起红痕,甚至摩擦出了血迹。两条腿弯被一边一个人勾住,脚踝也被人踩着,他一寸也动弹不得。 然而,在他意识还在昏沉与激愤中割裂时,嗡鸣作响的耳中,突然传来与血腥暴力不相符的……细细呻吟声。 他脑袋嗡地一下子就宕机了——这声音,是从血淋淋的房门里传来的。 男人感觉到手中的脑袋难得安静下来,轻笑着止住撞门的动作,微微俯身,凑到江围头顶,声音像是飘荡在人间的幽灵一般:“陈落没告诉你吗?她可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员工。” 随着男人的话落,滚烫的烟灰抖动两下往下掉,飘在了江围的脖子上,灼出一块暗红。 “把门打开。”他朝着身后的人说道。 后者迅速上前开锁,香艳的场面就像被拉开帷幕一样被展现在了台面上。 衣服掉了一地,陈落身上只有手弯挂着一条胸罩,跪趴在桌上,被衣冠楚楚、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后入着。 江围一时忘了挣扎。他和她对视,她的眸子沾满了情欲,也溢出丝丝嘲弄,像是在说: 【不用问了】 男人的手扯住江围用力往后拉,将自己的脸紧紧贴住江围血肉模糊的脸,眼睛盯着前方淫靡景色,沉声开口: “好好看着。” 江围感觉男人的肉因为他说话而上下蠕动着,连带着他的脸也跟着蠕动。 那个模样,仿佛这句话,是他发出的。 第十二章呐喊(h/疯) 交媾的双方并没有因为一堆人进来而受影响。 “小逼还是这么紧啊,怎么会是被强奸了呢?”男人狰狞地笑着。加快了进出的速度。 他趴在陈落的背上,用充满厚茧的手指捏住乳尖往外拉扯,又大力抓揉着。 胸部被揉成各种形状,像个扭曲的小丑,露出各种狞笑。 “嗯!痛……”陈落弓背含胸,想让被折磨的胸脱离那个暴力的魔爪。 但背后是沉重的男性躯体,她并没有弓起多大幅度,反而因为男人死力握住,让胸被扯得更厉害了。感觉胸部像被拉扯的气球,在爆炸的边缘试探。 由于她的逃脱,男人还惩罚地使劲拍了奶子一巴掌,竟在乳肉上荡起波澜。 “痛还敢躲!一点都不诚实啊,小穴都快把我夹死了!” 刺痛从乳尖传到大脑,陈落嘤咛着甩头,眉头紧皱,唇瓣上挂着咬出的鲜血。 他把陈落拉起来,就着站姿,一根手指探向正在疯狂交合的逼口,然后随着性器也疯狂往里面挤! 陈落被这猝不及防的额外一指插得身体一抖,抽了口气叫出来:“妈的……滚出去!” “下面的小嘴可没这么说啊……把我的两根都吸得死死的。” 他把足够湿润的手指用力往外扯,因为摩擦太大,连带着稚嫩的穴肉也被跟着扯了出来,然而那根手指并没有移开,只是转移了阵地。他用那根指腹贴上阴蒂,辣手摧花般狠厉碾压摩搓。 疼痛和失控的快感交织着一波接一波涌上陈落的天灵盖,她的双手更加紧绷按压着桌面,十指用力蜷起,指尖都在轻微高频颤抖着。 “宝贝儿,别忍啊,让他们看看你多会喷。”他的手臂爆出青筋,以令人眼花的速度摩搓着阴蒂,快到留下了残影。 在重重的一顶下,陈落泄了出来,像个喷头一样,弄得一地水。 空气中萦绕着汗水、精液、淫水腥臭气息。 江围不敢置信,瞪大了双眼。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就如同他想发声一样,却被抹布堵上了嘴。 就如同他想冲上去挥拳,却被绳子禁锢了双手。 男人似乎是从他眼中读出了什么。 “怎么?不敢相信是吗?你好像很愤怒……”男人语速逐渐放慢,视线向下移,“啊……小子,你硬了。” 男人咯咯地笑出声,把江围扯开,另一只手,像是嫌脏一样,只用大拇指和食指指尖,抽出他嘴里被血液和口水沾湿了大半的脏布料。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一次,江围没有像往常那样呐喊。 他低垂着眼,看着自己抬头的裆部。 有什么呼之欲出又被压进深渊。 他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样,只剩个躯壳,焉焉的。 男人看着江围这副样子,又看向陈落,与之对视,扬起狰狞的笑容。 陈落懒洋洋地抬起目光,似乎只是赏赐他一个眼神,回予他轻蔑一瞥后,主动扭臀蹭弄后面已经疲软的男人。 他的笑容凝滞了一瞬,慢慢冷了下去。垂眸瞥向似乎已经晕过去的江围,使了个手势。 然而大家都没有想到,在松绑的那一瞬间,江围迅速站起身,朝男人重重挥了一拳!力道之大直接让男人踉跄几步就跌撞到旁边的墙上。 身后几个人吓了一跳,迅速作出反应,控制住江围。 “混蛋!你会下地狱的!”江围挣扎着怒吼,鲜血似乎也在愤怒,像奋勇的一列士兵,从额角又喷涌出来。 男人扭了扭脖子,用指腹抹掉嘴角的血。似乎是享受神圣地洗礼似的,闭上双眼,缓慢将头向后仰,深深吸了一口气,到达顶端时屏息了十多秒,突然冷笑着喷出吐息。 似乎是洗礼完成了,也或许是听江围骂烦了。 他睁开双眼,踩着地上飞溅的血液,一步步向江围走去。 男人单手扯松领带,蹲下身,盯着江围皮开肉绽的脸,细细打量他,似是在找什么特别之处。最后像看虫子一样面露嫌恶,嗤笑出声:“继续骂啊,就这种程度我怎么下地狱?” 他攥紧拳头,活动了一下手腕,一拳打在江围脸上!力度比刚才江围打他还要重几分。 江围耳鸣了一瞬,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地骂着:“懦夫……有种把我放开好好打一架!” 男人缓慢站起身,皱眉甩掉手上的血,居高临下,冷冷地俯视在地上跪着咆哮的人。 他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似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不会把正义和公平放在我身上吧?”鞋尖重力一顶,那颗头不受控制被踹得后仰。男人又用鞋底踩上他的脸,在上面摩擦,碾出一个凌乱的鞋印,“你这二十一年怎么活过来的?” 他把脚挪开几分,突然猛力飞踹,控制住江围的人甚至没拉住,巨大的冲击力致使江围脱开束缚,倒在了地上。 然而在他周围的人反应更快,迅速又把他捡起来,按压住,甚至把他的脸板正,对准那个正在盯着自己鞋尖看的男人。 他看见江围又被立好跪着,耸了耸肩,好像对自己做的事情感到很抱歉。然而下一秒就突然攥紧拳头又向江围打去!这次差点把江围的头给打裂开了。 “咳咳!”江围咳出一滩血。 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也许是以前所有事情都顺着他,所以他这么无所顾忌、横冲直撞吧。 他扯起撕裂的嘴角,讽刺道:“没用的东西……只会在这玩弄女人和欺负弱小。” 男人听到这话若有所思:“那什么叫有用的东西呢?你吗?”他把血液擦在江围的衣服上,闻到淡淡的酒香,眼眸微眯,“欺负弱小……你说,一个弱小怎么当英雄?正义的英雄又怎么会看着女人被强奸自己就硬了?现在被人按着打,就只会像一条狗一样狂叫。” “啊?说话啊……懦夫,哦不对,我们的英雄怎么低下头了?嗯?” 男人似乎被什么激怒了,拳头一个接一个狠狠地锤在江围头上。血液毫不吝啬自己,源源不断地喷涌在地上,有一两颗白色的小东西,在暴力中滚出来,掉落在血泊之中。 在昏过去前,江围最后看了一眼陈落。 那个女人,赤裸地坐在桌子上,优雅地交迭着双腿,嘴里叼着烟,旁边有两个人站在旁边,一个在帮她点火,一个在帮她擦拭身体。 她也在看他。 冷冷的,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 呃呃,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第十三章狂躁 江围垂着头没再反驳一句话,刚才那咄咄逼人气焰完全消失了,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已经被打死了。 男人在快再次打到那血肉模糊的脸的时候竟然停了下来,他收回了拳头,甩了甩手,上面流动着的血都溅到了地上。 他接过旁边人递上来的湿润白帕,轻轻擦拭着。 那副样子,像是擦一个充满沟壑的玉石。仔细的,探寻的。 身上的戾气瞬间消失殆尽,还善良的吩咐道:“把他带去医院,别死了。” 他一根根手指检查着,确认没有一点血迹后,把手帕扔在垃圾桶里,抬腿向陈落走去。 他将一只手撑在陈落坐着的桌子上,直勾勾地盯着她:“怎么样?” 陈落的目光从被拖走的江围身上挪开,淡然说:“与我无关。” “真绝情,那小子可是为了你变成这样的。你利用他,失败了就这样甩了?” 陈落心里一滞,捏住烟蒂的指尖紧了几分,面上却毫无改色,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您什么时候爱上演戏了。” 男人笑了,她还是那么聪明。他和她说话就像是在下棋一般。而他十分享受,这种棋逢对手的快感。 “我得带他见识见识你所说的深渊啊。” 陈落觉得可笑,果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之前她不可能报警,换个人仍然不可能。 她顺手把烟蒂放下,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挪到男人撑在桌面的手上方,一根手指轻轻点了两下烟蒂,把滚烫的烟灰抖在他的手背上。 “那真是让您破费了,还帮我像模像样地修个警察局。” 男人瞥了眼手背上燃尽的烟灰,灼烧感一点点刺挠着他的心尖:“为了你我可什么都愿意做,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想过后果吗?” 陈落的语气淡淡的:“从您将高中同学带到我面前时,我就没有选择。” 男人轻笑,指尖一点点往前爬行,直到抚上女人的柔荑,抽出她指尖的烟丢到一旁:“你这是在怪我吗?” “不,是我太脆弱了。”陈落答得很快,似乎早就想好了应付他的回答,那双眸子并没有看他,而是飘忽地看着前面的墙面。 好像她在和空气对话。 男人跨步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住,他将手抚上她的眼角,想起了监控画面中,她在江围面前落下的几滴珍珠般的泪水,无名的火焰在心里烧了起来。 “你可一点都不脆弱,至少这里,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流过水。” 他和她额头相抵,左手大拇指指腹重重地抹过眼角。似乎想要拭走她不存在的眼泪。黑色眼线被拉得长长的,留下一道红黑交错的痕。 他的气息喷在陈落脸上,带着上瘾的烟草味。 她盯着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瞳孔,心想如果眼睛是通往心灵的窗户,那这个人的心灵就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两人的脸贴得极近,在头顶的灯光下,面部被埋藏在阴影中,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像是在接吻。 但他们都知道,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他向后退,拍了拍陈落的脸蛋:“明天开始以0号身份去线下店。给你批两个月假。监控也全部关了。” 陈落心里有些震惊和疑惑,但面上还是说着:“谢谢老板。” 按照以前来说,她没有完成顾客的需求,没能拿到他想要的数据资料,还敢违抗他,早就被折磨得生死不知了。 这个人绝对没安好心。可她这次看不透他要干什么。 就像看不懂他为什么要留江围一命一样。 但对她来说,也许是个机会。 . 江围回到学校后,总是走神和沉默。许多人打趣说他有了喜欢的人,成长了。 江围听到此类话后,只是将头埋在臂弯中,或是干脆离他们远点。 他刷着手机,突然有个弹窗,名字有点陌生:【围围今天吃饭了吗】,他诧异着点进聊天页面。 【妈妈:儿子,新名字怎么样】 江围终于脸上有了笑容,点开群聊回复:【在哪学的啊你们】,扬手就发出一个表情包。 【爸爸:最近如何啊?】 江围的手指悬在半空。 他第一次这样犹豫着想打出【很好啊】。也第一次,感觉最近都没有好笑的事情和父母分享。 江围思索了片刻,也不知道该打什么。手机那头的母亲却发话了。 【碰见什么事儿了吗?跟你说啊,我们这边有个女的疯了,我以前照顾过她生意,最近开始乱攻击人,逢人就说还钱。】 江围皱眉:【你不会被她找了吧?】 【妈妈:对啊,好恐怖,我在那条路走得好好的,她就冲上来,直到被拉走后,我才听附近的人说的。还好啊,我只是被打了两拳,倒不是很痛,她是个残疾人,也没我跑得快。】 【爸爸:都说了我接你。】 【妈妈:哎呀没事儿。那个人都被警察抓走了,大概都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聊天以父母的秀恩爱结束,江围在里面担忧了几句,没再打扰他们的中年爱情。 他摁灭手机,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他们说半个月前发生的事。 闭上眼睛,那个冰冷的人儿,又映在了黑暗中。 她与黑暗融为一体,发着微弱的光亮。 说实话,江围自己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还对她抱有念想。 她自己都已经说她不是好人了,她也在他面前和警察做那种肮脏事了,她最后也冷眼旁观他的义愤填膺了。 为什么,为什么在一堆肮脏残忍的事中间,总是夹杂着在黎明曙光照耀时,她那笑着落泪的脸庞。 他找不到任何解释,就像迷失在森林中的人,找不到任何出口。 他隐隐觉得他不像以前那样自由翱翔了,他被一只小手召唤着。 明明可以再飞,但还是沉溺堕落了。 . 陈落从浴缸的水中猛地起身,急促地喘息着。 没用……都没用! 她这几天试了无数种方法,她好不容易抓住他关掉监控的空隙,却还是没有办法死去。 她愤恨地捶打水面,泛起一波激烈的水花,呼吸急促而沉重,牙齿气得咯咯作响。 她从浴缸里爬起身,踉跄着冲回房间,踹开了地上一片碍事的东西,颤抖着手抓起笔划掉了最后一个自杀方案,发出刺啦的撕裂声响。 整个房子杂乱无比,血迹到处都是,地上一片狼藉,从药瓶中洒落的片剂,混着腐蚀性液体,在地上正逐渐融化着。 这里充斥着血腥味儿和腐臭味儿。 好像真的有人死在了家中,那具尸体在最后的时刻极力证明自己,可以对这个冷漠的社会产生丁点影响。 陈落看着这几天的杰作,扯着嘴角,嘲弄地笑了。 合着他不折磨她,她就要自己折磨自己是吗? 她闭上双眼瘫软在床上,浑身发冷、翻来覆去,企图让自己狂躁的心冷静下来。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陈落已经安静下来了,只是血痕在她身上到处都是,旁边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她拿起手机,迅速扫了两眼,然后随意地丢在了一边,好像并不在意上面的内容。 然而空气只沉寂了两秒,她一把抓起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自己则跑了出去。留手机孤零零躺在地板上,碎裂的显示屏仍然亮着: 【你的做爱视频被发到网上了。现在在工作群、同学群迅速传播。】 还附带着一个视频。光看打了马赛克的封面就知道是哪次。 欧泰的报复来了。 陈落切着菜,但仔细发现她的手是颤抖的,果然,“一不下心”割了手指一个大口子,差点没给切下来。 她把菜刀甩在菜板上,菜刀像岸上喝不到水的鱼一样跳动身体,和菜板发出砰砰的声音。 陈落冷眼看着菜刀,静静地等它平静下来,又瞥了一眼已经露出白骨的手指,披上外套出去了。 第十四章受不了就滚远点 等陈落到线下门店的时候,明显感觉氛围和以前不一样了。 每个人都带着看脏东西的目光看着她,像幽灵的注目一样,走到哪里都没有消散。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快爬上去顶级位置呢,原来是这种手段啊。”有个人经过她的时候说道。 “我看她以前可拼命了,我还以为是自然而然升级……真是让人无语,太不公平了!” “怎么,你想和她一样吗?那就公平了,你愿意吗,用那里服侍老男人们。” “谢谢了,可别拿我和那种随时随地可玩的破鞋相比较。” 陈落两耳不闻,走进顾客等待着的房间。 没想到他已经把衣服都脱了,坐在按摩床上大力上下撸动着性器,手机里播放的—— 正是她的性爱视频。 她轻轻吸了口气,嘴里开始蠕动,口腔中的肉往舌根缩,而牙齿像被摘走了理智的神经,追着滑腻的嫩肉,死命咬住,咬得疼了才放过这块,又去追另一块。 但都不及心上的疼。 那个男人听到声响,像是吓了一跳,刚准备提裤子,抬头看清了陈落的脸,反而把裤子往下挪,露出对美味盘中餐的贪婪目光。 他用那只刚才撸过肮脏性器的手,向陈落伸了过来。 陈落忍无可忍,抬腿向男人的阴茎狠狠踹去!对方痛吼一声倒在地上,她眸色阴翳,抬手往后撩了把额前藻发,冷笑着继续猛踹那个部位,高跟鞋跟戳进血肉又拔出来,不断飙出暗红色液体。 男人咬牙,双目圆瞪,想要一把抓住女人的脚腕,却只见她收了脚,甩开沾血的高跟鞋丢在他脸上,转头砰地把门关上,大步走出了门店。 往事如潮涌一样渗进她的脑海。 她曾经那么努力,在外人面前乖乖的,不惹任何人,虽然专注地干自己的事,但她一直友好地对他们。 他们也同样友好地对她。 至少相比现在,是十分珍贵的友好。 有人会在请教她问题得到解答后说谢谢,有人会提示她老师发通知了记得看手机,有人会因为她睡觉而轻手轻脚地上下床。 有人会因为她辛苦加班而递上一杯奶茶,有人会对她换班说几声麻烦你了,有人会因为她出头制止喝醉了的客人而请她吃饭。 …… 现在她真的没办法再装平淡了。 她无法想象这样丑陋的自己,被剥光了放在曾经友善的人们面前,还有什么体面存在。 他们会不会对她投出敌意的目光。 会不会都无所谓,她根本不敢再见他们了。 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美好的肥皂泡泡破灭了,只剩下冰冷的现实。 她做错了吗?她有什么错要被这样对待? 难道要让她接受每个人的“爱”?接下漫天情书然后说我也爱你,接下暴力的拳头说打得真好?接下男人野蛮的侵犯说操得真爽? 真是烂透了。 陈落在外面的一个角落躲了起来。 白日的光芒明明这么亮,却照不进她的心里。 这时巷口路过一个小女孩,她好奇的目光四处观望着,仿佛只有牵着妈妈的手,才不会让她的身体跟着心乱跑。 然后她看见了巷子里的陈落,她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趁妈妈不注意,像泥鳅一般挣脱了妈妈的手,朝陈落奔过来。 “哎!莉莉,干嘛呢!你……”那位母亲呼唤着。跟着跑了过来。 小女孩拾起了地上的石头,往陈落脑门砸了过去,哭叫道: “就是你!就是你!我爸爸才不会回来的!爸爸妈妈天天吵架!你是坏人!” 她看陈落的脑袋好像没什么事,于是弯下腰,奋力地想搬起旁边一块砖头,但小小的身体实在是无能为力。 那位母亲站定了脚步,口中欲出的对不起在看清陈落的面容后被吞进腹中。 她冷眼地看着这个女人,将小女孩拉回来,一只手捂住小孩子的眼睛,一只手拾起那枚砖头,狠狠地丢向陈落,砸向了她的腹部! 然而这时,突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人影,接下了那个砖头。 陈落有些震惊,看着那个人捂着被砸到的肚子,语气却十分激烈:“你应该管好你的老公!她也是被逼的!” 女人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嘲讽:“都是成年人了,”她把小女孩转过来抱在怀里,捂住她的耳朵,“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是事实,她被逼的为什么不报警?那条种狗我当然不会管了,我只需要筹备尽可能拿到更多的钱就行。” 她冷笑一声,似是觉得说这些没用,把目光看向陈落:“你要是被逼的,怎么那种狗每天在梦里都嚷嚷着你水喷得真多?” 女人的手从小女孩手上落下,牵起她转身走了。 “妈妈,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呀?我打了坏人了,你还会和爸爸吵架吗?”小女孩问。 “乖啊,妈妈在教育坏人。以后……不和爸爸吵架了。”母亲抚摸着她的头发,目光伤感。 陈落轻笑两声,靠着墙坐下去,头上竟缓缓渗出一丝血蛇。 小孩子肯定很恨她吧,将一切家庭的愤怒,都诉诸到一块小小的石头上。 江围的手攥得死死的,他看着逐渐变小的母女俩的背影,又无力地松开拳头,沉默着转身把陈落抱了起来。 陈落好像无所谓是谁一样,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目光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只是盯着男生青紫的眼角看。 他打人了,并且被打了。 陈落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胸上,闭上眼睛,用比平常更重几分的呼吸,像溺水者一样,吸取着那股薄荷味道。 江围感觉她真的很轻,这么轻的一个生命,竟然做出那么多沉重的事情。说出的话也是,明明语气轻飘飘的,内容却滞重无比:“去轮巷。” 轮巷,繁华城市里有名的卖淫地带,据说这么多年了屡禁不休。 江围皱眉,问道:“去那干什么?” “去杀人。” 他被吓了一跳,打了个寒战,连语气都颤颤巍巍的:“你……你说什么?” 陈落看他一脸天塌了的神色,不禁觉得好玩,和着内心难捱的愤怒,残忍地说道:“对付坏蛋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砍掉他发布性爱视频的手,一种是把他身为一个律师却干的肮脏龌龊的事给揭露出去。” 她的手慢慢攀爬上他后脑的发根,细细摩搓着,引得他浑身发麻。 女人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一样:“第二种,大概率没用,也无趣得很。所以我一般用第一种。” 她在江围怀里拱了拱,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一下下地咬他耳朵:“受不了就滚远点。” 第十五章抱我回家 江围咽了口水,明明是光天化日,他却感觉阴暗无比,磕磕巴巴地说:“如果……我不相信呢。” 陈落挑了挑眉,放柔了手上的力道,又把头靠在他胸膛上,指尖却一下下撩拨他发烫的后脖颈:“那就一起去呗。” 江围皱眉,没吭声,抱着她往外走。 陈落眯起眼睛,警告他:“想好了吗,你跟着我去,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江围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又像被烫了一样把目光躲闪开。其实他隐约感觉到,他在和她扯上关系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自从见到陈落,他慢慢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也许正如她所说,有些光明磊落的手段,是会被黑暗压制的。 轮巷。 前一时分还在喧闹交织的男女们突然安静下来。男人们更是狼狈地爬起身,好生穿上衣服,埋着头不敢看坐在吧台上的人。 陈落接过胖子递过来的医药箱,给自己割伤的手指做了简单的处理,头也没抬,淡淡地说道:“力气大的,带上刀跟我走。” 一堆人生怕自己慢了一分就跟不上她,急匆匆地从阴暗角落取出刀追上去。 陈落感觉背后脚步声混乱无章,皱了皱眉,停下脚步:“啊不,刚刚没做的,跟我走。” 一众人冷汗淋漓,只有四五个人走出来,庆幸自己刚刚在悬崖边没跳进去。 江围坐进车里,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陈落,欲言又止。 陈落擦拭着刀尖,刀面发出粼粼冷光,映出她漠然的面容,衬得她声音都有些阴森:“想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怕我?” 江围嗯了一声。看着她的动作,眉头微蹙,他感觉她像是一团雾,拨开一点反而会有更多的黑暗涌上来。 陈落把手帕丢在一边,细细打量着尖刃,嘴角微勾,眸色中竟然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几乎只是一瞬间,她突然扑过来摁住江围,握住刀柄,刀尖直直戳在他眼前!眼前极细的冷光只差一寸就要刺入他的右目,惊得他瞳孔剧烈收缩。 女人的声音明明有些柔软妩媚,给江围的感觉却像是从地狱传来的,恐怖冰冷。 “因为啊,放松警惕的人会被杀掉。” 一只冰凉的指尖碾过他的眼角泪痣,她嬉笑着收回手,从他身上爬起,扬了扬下颌,最后排的人把电脑递给了她。 江围浑身都僵住了,恐惧感还没散去,女人就一声不吭窝在他怀里,腿上抱着电脑敲击。 他的心剧烈狂跳,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吓的,还是因为女人奇特的疯狂刺激的。 陈落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胸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上快速加载的进度条,偶尔处理一下旁边蹦出的反击信号。 就在成功窗口弹出的同时,欧维大厦里几近崩溃了。 公司所有档案被清除,欧泰的黑料全被放在网上,以十分迅猛的速度登上热搜,短短十几分钟,公司股票暴跌,直接亏损上千万美金。 欧老气得扇了欧泰一巴掌,手指冲着他吼道:“你他妈都在干些什么!律师?知法犯法……你、你!孽障!” 欧泰跪在他面前,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他挤破脑袋都没能想到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要从仇人里找……他得罪过的人太多了。 公司整个人员系统都混乱了,一群人生怕牵连上自己,在大楼里乱窜逃奔。 陈落坐上电梯,俯视犹如热锅蚂蚁一般的人,嗤笑出声。 欧泰父子听到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撞开,砸在旁边的墙上发出嘭的一声震响。 陈落环顾了下四周,又看到里面两个人往后退缩,冷声道:“绑住那个小的。” 欧老顿住脚步,黑的白的他都摸过,知道这些人是来找麻烦的,但听到这话,以为自己被放过了,反而向前走,微笑着想要冲出去。 然而陈落把刀横在他面前,缓缓道:“老人家,你不管教你儿子,那就看着我管教,怎么样?” 余下两个高大的男人听懂了她的指示,上前想把欧老压制住。 江围快他们两步,挡在老人面前:“他是无辜的吧。” 还没等陈落说话,欧老就看准这个内讧时机溜掉了。 陈落闭上眼睛深深吐了口气,睁开双眼悠悠地看向江围:“你知道吗,他会因为你,死得很惨。” 江围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意思,就听到哒哒两声响,陈落快步迈向欧泰,按压他的人给她让了点位置,她一刀狠狠地朝他的手砍下去—— 血液飞溅,惨叫渗人。 她抹掉脸上的血液,抓起男人的头发,看着他呜呜地叫喊,泪水鼻涕流了一脸。 “你的报复我领了,但你好像……没做好收下我报复的准备。” 她笑得肩膀都在颤抖,像捅猪肉一样把刀尖狠狠插进滚在一旁的断手,挪到他面前晃悠。在对方震惊崩溃的表情下,终于淡了狰狞的笑容,一把甩开他的头。刀和断肉连在一起,被随意地丢在地上。 江围脸色煞白,急忙背过身,额头抵在落地窗上,大口大口喘息着,落在玻璃上起了层白雾。 本打算看外面的光明缓缓神,却俯瞰到在地面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跑出去的老人。 他被一堆人拉住,挣扎无果,被拖拽上一辆黑车。而跟在后面的一辆迈巴赫,后窗渐渐摇了下来。 那个男人似是看得见他,抬眸与他对视。又把目光挪开,在他身边寻找着什么,无果后摇了摇头,仿佛在冷笑,关上了车窗。 是那个把他打进医院的男人。 几乎只是一瞬间,他就知道了那个被他护着,逃跑出去的老人的下场。 他急忙背身,浑身脱力般跌坐在地上,抱住脑袋颤抖,惊慌失措:“我……我不知道……我不想害他!” 陈落用血淋淋的手摸上他的脑袋,安抚道:“没事儿的,相信我,嗯?”,她勾住他的脖子,又哼哼了两句,软绵绵地说:“江围……抱我回家。” 明明是冰凉的气息,却让江围慢慢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眼里的自责和悔恨逐渐被晦暗的冷光替代。 他擦干了眼角的泪水,不动声色把她抱起来,与之对视片刻后,迈步走出办公室。 - 江围:我不想好起来的,可她让我抱她回家欸。 第十六章豹纹的 陈落看着男生非常熟练的按着自家房门的密码,挑了挑眉。 他进去后愣在玄关,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奇怪的味道,血腥味,还有腐臭味。就算闻不出来,地上乱七八糟的也可以反映出来了。 “你……都在家干什么?” “干坏事儿。”陈落也站着没动,好像这不是她的家一样。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在那里。 江围看着她的头顶,软软的。 魔怔般,他伸出了手去,在那蓬柔软的发上轻轻揉搓着。 陈落怔住,心里有一丝痒意,好像有一片羽毛抚过受伤的裂口。但很快她就抬手把他的手打掉了。 后者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尴尬得说不出话。 过了会儿,她扫视着地上一片狼藉,生了些小心思:“帮我打扫卫生吧。” 江围瞪大双眸:“我……我不是来打扫卫生的。” 陈落眼神都懒得再给他一个,轻飘飘地说:“那你又是来劝我报警的?” 江围微张着嘴,感觉要说什么,都被这句话给堵回去了。 “我、我走了。”他挠挠头,本身他在这里就已经很奇怪了,还别说一起打扫卫生了。他们也不熟…… 但他的开门动作很缓慢,心里仿佛有一个细弱的声音在呼唤他:“别走,别走……” “坐下。” 还是那冷淡的声音。 江围觉得她就像自己老师一样,他一点都不敢忤逆,就算心里敢,身体却总是不由自主照做。 他踮着脚,绕过一堆“地雷”,走到沙发处,像个乖巧的小学生一样并拢腿坐着。手放在腿上,拘束又紧张。 陈落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医疗箱,熟练地取出几只药,沾了些软膏,很不懂事儿地跨坐在江围腿上。 “你你你……你下去!” “哦,抱歉。”陈落跪着的膝盖支撑起来,刚准备迈腿下去,但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一屁股坐了回去。 “嗯!”江围发出一声闷哼。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压…… 明明她很轻,但腿上的重量让他感觉犹如被泰山压着一样。压得他心跳加速,脸颊涨红,喘不过气。 陈落瞥了他一眼,这副样子,是腿上也有伤? “这样方便,闭眼。”陈落说。 江围认命一样闭上眼,感觉到了棉签沾染着冰冰凉的软膏,抹在他眼睛一周。痒痒的,有些诧异她的细心。 陈落看着埋藏在青紫下的泪痣,悄然乱了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他的眼睛,干净透彻,黑眸映在纯白上熠熠发光。天真模样让人心软,冲动模样又让人悸动。 江围感觉脸上被喷了一股又一股馨香的温热气息,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眼球在眼睑下疯狂逃窜,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一团柔软随着她挤药膏、擦药的反复动作时进时退,一会儿贴着他的胸膛带来棉花般的触感,一会儿又毫不留念地离开。 他胸膛起伏得大,好像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嚷嚷着玩具不见了,结果那个毛绒玩具又回归了。 江围感觉这是酷刑。 他完全不在意眼睛上的疼痛了,只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女人的目光是不是还是平静如水,冰冷淡漠的。 谁知突然腿上重量一少,紧接着腿部一凉!惊得他赶紧睁开了眼睛。 他连忙扯住裤子,和女人的目光对峙。 “你干嘛脱我裤子?!” “我看你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很大,可能是压到你伤口了……”陈落的目光从完好无伤的大腿,悠悠落向他腿间微微抬头的物件,“但现在看来不是。” 江围急忙把裤子穿上了。耳朵上浮起不自然的红晕。不知道是尴尬、害羞还是其他的。 女人的目光一点没变。 江围的火也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迅速熄灭了。 “怎么又打架了。”陈落收着药膏棉签,头也没抬地问道。 江围就好像被钥匙打开了话匣子,双腿大开,背往后靠,说道: “可别提了,学校里突然开始传你的那种视频,一群男生就开始围在一起意淫你,我看不爽,我就打了,但不公平,我一打三,虽然我被打了,但他们三个也没……”他突然止住了。 陈落的目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就落在他身上了。 这次的目光不一样了,那双眸子很复杂,光亮在其中闪烁着。 但江围什么都没读出来。 他仅仅是因为她目光不同了,就觉得心里的牢笼被洪水冲破了。 陈落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在这个残酷的社会,她知道至少在她接触的肮脏圈子里,不可能存在谁无缘无故对谁好的。谁都不是理所当然伸出援手。尤其是会惹上麻烦的援手。 但面前这个人,似乎只是单纯地,什么回报也不求,伸出援手,不惜让自己处于困难的境地。 陈落竟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但更多的是看不懂自己。 她只知道一个念头。 想吞掉他,想独占他。想把他的圣洁都囊括在自己的黑暗之中。但又怕伤害他,来之不易的光明终究离她远去。 陈落笑着抛掉心里的九九,起身开始收拾凌乱的桌面。 江围却也起身了,问着:“拖把扫把在哪?” “拖把在浴室,扫把在厨房。”陈落答得很快,似乎已经猜到了他也会打扫卫生。 江围感觉自己进了个陷阱,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的腿迈向了厨房。 他看到,菜板上有淋漓的鲜血,扔在一旁的刀柄上,也有干涸的血迹。 他突然感觉莫名恐怖,她……难道在家里杀人了? 他扭头看向陈落,后者正在悉心收拾,抱了一堆药罐,还有一些衣服,往卧室跑去,然后来来回回的。 有点像搬家的小鼹鼠。 江围被自己的感觉吓了一跳,极力在心里强调她真的会杀人。但他把菜刀放进洗菜池,用水冲掉了那血迹,连刀把都认认真真搓洗了,像是销毁证据一样。 客厅桌面已经被收得差不多了,但陈落的卧室就遭殃了。 她只不过是把药罐和衣服一股脑从一个地方挪到了另一个地方。看着堆积成山的衣服,她有些无奈。 她从没叫过家政,一是因为家里本身就没什么东西,二是一直在监控下,她每天就洗澡,办公,睡觉。 基本过着和这个房子没有任何关系的生活。 江围把地上的大垃圾扫干净了,就剩一些干了的血迹和不明液体。 扫到很多药他都不认识,但功效还是认得的。 他看见很多都是致命的,甚至有些有毒,他又把复杂的目光投向那间紧闭的卧室。她在杀别人,还是……自杀? 他准备把地拖了再进去问问她。 走进浴室,眼前的场景让他的脸瞬间涨红了—— 这个女人怎么、怎么到处扔内衣内裤? 款式真是多得令人咂舌。 豹纹的,蕾丝的,三角的,甚至还有破洞的,链条的…… 最让江围无语的,还是天花板一根横梁上垂下的,一条向他招手的黑丝。 “他妈的……我个大男人难道要帮她收内衣内裤?” 江围边骂着,边弯腰捡着,把内衣放进一个盆里,内裤放进另一个盆里,又伸手解下那条黑丝,手颤抖着握紧,狠狠丢进垃圾桶里! 拿着拖把出去后,江围真是没懂自己在这是在干什么。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检点!并且极其怪异!极其恶劣!还不知感激! 他气冲冲地摔了拖把,骂着:“有本事弄得到处都是没本事清理,我从小到大都没被这样过……” 拖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捡起来了,它感觉脸被按在地上摩擦得更狠了,但很迅速地,它就把地拖得干干净净的。 他大步迈向浴室,进行最后一次拖把的清洗。 但他眼睛瞥到两盆内衣物,手已经伸过去了——突然另一只手狠狠扇了那只手一巴掌! “江围!那不能碰……”他朝着自己的手咬牙切齿地说着。 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豹纹破洞布料,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看着整个客厅光亮整洁,包括厨房浴室,他有一种莫名的参与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 但这座房子,打扫完之后,更空了。 第十七章我吹吹? 江围插兜站着,指尖摸到了一个圆圆的小玩意儿——是一枚游戏币。 当时朋友们拉着他去电玩城,他说他要玩外面的抓娃娃机。然后揣着一堆币出去了。 结果玩得只剩一个游戏币,也没有抓到一个玩偶。 他没有再接着抓了,一是因为抓娃娃是两币一玩,二是因为,他总感觉下次再来,他就会抓上。 江围脑海中浮现了陈落的淡漠的面容。 他有些想象不出来她那种不知人间烟火的气质,会不会因为抓娃娃抓不上,而生出些许恼怒的气息。 他把那枚游戏币藏在了沙发里。 像是害怕被抓住现行的小偷一样,他的心忐忑不安,感觉做了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一种莫名的情绪刮擦着他的心房,像春日中蠢蠢欲动的萌芽要破土一样。 期待着它能带来什么幸运。 江围走向陈落的房间门口,用手指关节轻轻叩门。 陈落开了门,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 “我打扫完了。”他微微抬起了下巴,很得意的样子。 陈落越过他,看了眼客厅:“看来你很适合干这个。” 江围眨了眨眼,才意识到他没有听见他想听的。错愕地瞪着一双眼,看着面前这个只到他下颌的女人。 陈落看着眼前男孩的目光从得意变成诧异,然后愤怒,接着失落。 她牵起他的手,把他拉了进去。等江围觉察到手中的冰凉的时候,冰凉已经从指缝中滑走了。 “我不会折衣服。”陈落说。但她其实是撒谎了,因为衣服实在是太多了。 他叹了口气,开始帮她折衣服。 陈落没闲着,也在旁边帮着折。 这次江围没有闹,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不拆穿这个谎言。 就这么你一件我一件,在床上堆迭成一座座的小山。有什么和这座小山一样,越迭越高,最后像被挪进衣柜一样,挪进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江围有些渴了,看见床头有杯水,迈步就拿起喝了。 陈落盯着他,在他的嘴唇和杯口之间不断徘徊。 ——那是她每天喝水的杯子。 江围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一个没换过气,剧烈咳嗽着呛出了声。他急忙把杯子放下,目光开始乱放,躲避着陈落直勾勾的射线。 突然,水杯旁边一个熟悉的盒子让他的目光定住了。 是那个紧急避孕药。 “你……这……”他指着那个避孕药。 陈落说:“明知故问。” 她又想起了什么,走到他面前,把药片拿出来一粒,然后就和着刚刚江围喝过的水,灌了进去。 江围眨巴着眼,看着她娇艳欲滴的嘴唇碰上了刚才他碰过的杯壁,因为仰头而伸长的纤细脖颈,竟看有一条细细的疤痕。 那条疤痕的位置……是自杀留下的吗? 江围皱起眉头,太多想问的了,他选了一个大概不会伤害到她的问题:“为什么不戴套?” “……不知道。”自从喻临开始,大家都不戴了。 陈落也觉得该买短效避孕药了,或者去做输卵管绝育手术。 江围把她手上的杯子拿过来放下:“你……在自杀吗?” 陈落抬眸看他,目光仿佛在说:你终于聪明一次了。 江围有些不理解,不理解眼前人对崇高生命的漠视,让他觉得不应该,至少不应该到舍弃生命的地步。 她本来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为什么要自断根系,而不是刺伤那些企图采撷她的人。 他咬着牙,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又死死把它止住,最后转身走了出去。 陈落坐到床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抓着床单的手紧了几分,被刀割伤的手指有些生疼,她烦躁地把绷带扯开,丢进垃圾桶里。 但没一会儿,她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一双别扭地踩在女士拖鞋上的脚。 她抬起头,看见对方蹲了下来,把医药箱放在了地上。 他像陈落那样打开箱子,拿起刚刚她拿出来的药,看着背面的文字。然后又放了回去,寻找着其他的药。 十分不熟练的,把每种药膏都看了一遍。 需要的就被放在了一边,大部分都拿起来看两眼后又放回去。 他先是用碘伏把棉签沾湿,单腿跪着,仰头伸手,极轻极轻,擦拭着她额头上那个——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他轻声问道:“痛吗?” “痛。” 轮到江围怔住了。他显然没想到她会说痛。他以为她就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而漠然。 “那……我吹吹?” 陈落并没有说话,没阻止,但也没许可。 江围目光挣扎了一下,低头把那根棉签扔进垃圾桶,然后换了另一根棉签。 这次,他半跪着的腿微微使力,把身子往上靠去。 一团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了陈落的伤口上。 陈落的心脏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刺穿她灵魂的冰锥,似乎也融化了几分。 一团红晕也爬上他的耳朵,他又蹲了回去,眸子向下闪躲着。 这一躲,又看见了她手指上狰狞的伤口。 他微微哑口,仔细回想,也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是谁,把她给自己缠上的绷带弄掉的。 “帮我包扎吧。”陈落说。 如果要她阐述她现在的感觉,她会说: 是贪念。 江围还想说什么,但在陈落略带强迫的威压中,只好把绷带拿了出来。 简单消毒后,他扯着绷带的手颤抖着,绷带屡屡弄歪弄松,就是不能包扎好。 陈落淡淡地说道:“不拉着我的手,怎么包?” 他的耳朵更红了,只好颤颤巍巍地拉住那只葱白的手,一时间,冰与火的碰撞让他心狂跳,好像是他主动触犯了警戒线。 这次包得很顺利,但样子……一言难尽。 江围边打结边说出一直埋在心里的话—— “活下去……”他顿了顿,“身边还有很多人在爱着你,你也要为他们着想。” 陈落心里顿时当当作响,眸子渐渐冷了下来。 刚才还暧昧的氤氲,瞬间被掉落的冰雹打碎,席卷而来的是狂风呼啸。 在打结好的一瞬间,陈落抽出了手。往事汹涌地滚来,五感在此时也被瞬间放大。 曾经,她无数次站在原地等待着,看着周遭的人来来往往。许多人赤裸着向她走来,但却献上了背后冰冷的刀尖。 她在伤痕累累中呐喊反抗,无数张发着桀桀笑声的脸在她周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让她化为死灰的心脏复燃、跳动。 他扬手一挥,就驱逐了一切黑暗邪恶。 她几近对他产生依恋感。然而他为她套上了铁项链,像拴狗一样,甚至不像对待一个生命体。 他给她灌入精心准备的毒酒,拉着她前往他危机四伏的深渊。 后来陈落才明白,他之所以那么轻而易举地赶走黑暗,是因为那些黑暗,都是他招来的。 他就是黑暗本身。 而她可笑地把黑暗当成了光明。 陈落按下心中的波涛,讽刺地开口:“江围,没有人值得让我活下去。同样,他人的死活,都与我无关。” 江围呆呆地看着从掌心中滑走的白皙,再抬头和她对视时,她已经回到了最初他认识她时那种状态。 淡漠,空洞,忧伤,冰冷。 正如她所说,一切——都与她无关。 直觉告诉他,现在再多问就会让她更透明一分。 本身就已经摇摇欲坠,即将消散了。 莫大的无力感冲上了江围的心门,一时间,所有的试探和情愫都好像化为了泡影。 第十八章处分 陈落看着轻轻合上的房门,心里烦闷,想冲进卫生间冲个冷水澡。 她走进浴室,看见了被分为两盆的内衣内裤。 她凝视了一会儿,把那只受伤的手伸进了盆中。 凉水迅速浸湿了刚才包扎好的绷带,不断浸入,直到接触到露出白骨的手指,急剧刺激着肉和神经。 凉到骨子里了。 痛感像没有线的缝纫针一样,在心肉处上下刺穿着。 她的神色黯然了几分,然后抽出手后退两步,另一只手伸向了绷带,用力把那个蝴蝶结扯开! 就像被撕碎了翅膀的蝴蝶,绷带打着弯,缓缓坠落在地上,鲜血在上面点缀出凄美的色彩。 她靠着墙,静静地滑坐了下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光洁的地面。 最后她躺在了那寒得刺骨的瓷砖上,蜷缩着身体,闭上双眼,像是孩子依偎在母亲温柔的怀抱中。 . 江围迫切地想发泄。他觉得他紧绷的神经像是一根马上就要断裂的弦。 他想掏出手机叫朋友们出来玩,突然意识到自己早上才把一群人给打了。 各种群里仍然还在传播着她的性爱视频,他气上心头,摁灭了屏幕。 已经傍晚时分了,外面的灯逐渐闪烁起来。像一串鞭炮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发出光亮。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什么都能勾起他对那个女人的幻想。 她像是在地底深处废弃的城邦,没有一盏灯,也没有一处日光。以至于所有人都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她的秘密,但都沦陷在她睥睨一切的攻击中。 江围也想了解她。 他的英雄梦还没有破灭,她是他想拯救的人,想保护的花朵——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他不知道他自以为是地把对她的所有情感,都归结于“对弱者的保护”。 阴暗地隐去了那些欲望、嫉妒和占有。 他猛然发现,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而此时,有一句话一闪划过他的脑海:“陈落没告诉你吗?她可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员工。” 那个声音像恶魔的低吟一般,一直萦绕在脑海中。 陈落,陈落…… 他甩了甩头,陈落已经完全扰乱了他的生活,他想,他应该回到正常中去……妈的! 江围愤恨地冲上回学校的地铁。 他收拾好书包准备去上晚课,一路上,江围身边再也没有朋友跑上来揽他的肩,但还有几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给他打了招呼。 他推开教室门,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了下来,周遭也陆续有同学落座。 老师正在上面讲授知识,突然令人面目潮红的呻吟声响彻教室。 “草!”那个男生差点没把手机甩出去,疯狂按着音量降低键,但无济于事。 空气都凝滞了,周围的同学发出咯咯的笑。 江围一下怔住,听出来——那是陈落的声音。 呻吟声还在不停地响着,断断续续地淫语也夹杂在其中:“啊……太大了,停下来,嗯、嗯啊!” 男生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能选择关机。 老师瞪着眼睛警告了一句,接着上课。 谁知道,这病毒开始肆意传播。 接下来的教室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叫床声、水声,还有脏话。可能是男“演员”的,也可能是同学的。 江围心里有一团怒火喷薄欲出。 他再傻也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因为全班,只有他一个人的手机,从来没响过。 . 江围被叫到了办公室,里面坐着老师和导员,一个因为课堂纪律被破坏,没有得到尊重而怒发冲冠,一个神色严肃,脸臭得不行。 导员推了推眼镜,疑惑道:“江围,你一直都是好学生,挺安分的啊,今天怎么发生了这种事情?” “有人栽赃我!”江围的语气很激动,似乎是被冤枉后极力想证明自己。 “可现在证据全指向你了。你的手机没有响过,而且——你的手机被查到就是这个病毒的发源地!” 江围下意识又想辩解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仿佛有人在他背后死死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想说的话都打进了胃里。 又仿佛,是当时在那个男人面前,被脏抹布堵住嘴的感觉。 他也确实没有证据。而正如导员所说,证据全指向他了。做得那么完美的栽赃,他现在短时间内,也只能不承认。 “真的不是我……”他的声音弱了下来,显得狼狈不堪。 “江围,这次影响十分巨大,你会被处分。你仔细想想。”导员直接给江围下了判决书。 江围直接摔门出去了。 仔细想想,他能想什么? 接受处分?放屁。 他确实要仔细想想,谁最可能栽赃他。而一生过得风平浪静的江围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在他怀里悠然敲击着电脑攻击一个大公司的女人。 他垂下眸子,眼里闪过一丝逃避,渐渐地他眼球开始快速跳动,慌忙逃窜,最终被狠狠压在眼底,化作了一丝苦楚、讽刺和不解。 “这就是深渊吗,陈落。” - 下两章,男二,肉 第十九章惩罚(h) 陈落通过监控画面,看见了他在教室和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心里像乱麻一样。 男人有些不满她走神,手上游走,缠绕住她腰间系带,用力往后扯。 陈落感觉腰上一紧,短促闷哼一声,臀部被迫下压,裙摆下交合处,洇出一滩水。 男人深吐一口气,把头埋在陈落的肩颈中,沿着她脖子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一下下地轻啄着,陈落血液迅速向脖颈流动,逐渐热了起来。 他宽厚粗糙的手从背后钻进裙中,拢过副乳,往中缝挤压,大掌包住乳肉时,顿了顿,意识到女人没穿胸罩。 五指顺次擦过乳尖,女人一阵颤栗,深吸了口气抬起臀部剧烈收缩,想把阴茎吐出来,然而起身幅度小,性器还有大半在里面啃噬。 男人觉察到她的逃离,抓住她的两瓣圆臀,拇指掰开阴唇,重重地下压。 热空气不断撞在翻出来的肉上,陈落难耐地夹腿,手从键盘上无力滑落,转而按住桌面稳住身体,男人的喘息一下比一下重,灼烧着她的脖颈和耳朵。 她想偏过头躲闪,却被男人一掌掐住脖颈:“跑哪儿去?” “程隐……你不如把我……嗯!丢到水牢里。” 陈落的话被顶得支离破碎,程隐埋在陈落的颈弯轻笑,抬眸看了眼屏幕上的江围,那目光像是猎豹在看奄奄一息的麋鹿。 他收回目光,手指扯住她的衣领往乳尖蹭,细腻的面料左右刮擦着挺立的豆豆,她呼吸骤然变急,抓住程隐的手腕,低叫两声,喷出清澈。 “这不是水牢吗?”他的腿接住喷出的液体,抬膝上蹭,给暴露的阴蒂带去更多的湿润,“我快被你淹死了……” 他将头抬了起来,甩了下微酸的脖颈,抓好陈落的大腿,把背往后靠,惯性动作使得他的性器更深一分,卡在了狭窄的宫口。 两个人都爽得吸了口气,程隐皱眉没动,感受着宫口的小嘴上下吞吐,随着陈落的呼吸急剧收缩,把他的顶部推出去又嘬吸回去。宛如嘬果冻一样,品尝着他溢出的前精。 陈落同样痉挛着,往下坐的动作停了下来。甚至能感受到他狰狞弹跳的青筋,拓宽狭窄的甬道,碾平细密的褶皱。 程隐更加大力操干,把她推上高潮,闷哼一声喷射出来。 然而高潮过后,他还埋在里面温存,十分缓慢地碾磨,延长致命的快感。他站起身推开靠椅,俯身把两根手指插进她的口腔中,搅动翻滚,唾液流在他手腕上,垂垂欲滴。 他眯着眸子,看她昏沉的模样,沉声道:“落落,你最近给我找了这么多麻烦,我该不该惩罚你?嗯?” 陈落却用牙齿轻咬住他的手指,嘴角掀起一抹虚弱又嘲讽的笑。 他感觉到两根手指被一个湿润的小舌头包裹住,扬起莫名的笑容。 他知道她要求什么。 她知道他需要什么。 他拍了拍陈落的屁股,力度像是在抚慰一只柔弱的小兔子。 “趴着。” 陈落往下伏,两只手撑在桌案上,大臂和小臂紧紧靠拢在一起,把乳肉都挤在中间,和桌沿相抵,被压成桌上桌下两半。 程隐掀起裙摆搭在她的腰间,大掌抓住腿内侧软肉,往一边扯,粉嫩的阴唇被扒开。另一只手从入口抠出一泡水,把指缝都打湿后,才滑进阴缝,前后摩擦。 她调整着姿势,腰臀跟着像水蛇一样扭动着,带动浑圆的蜜桃臀磨着他的根部,黑色的丁字裤被夹在逼缝中,嫩肉吮吸间,把黑带子吃了进去。 程隐捅进一根指节,在里面打了个转,感觉到壁肉绞紧了,他才笑着勾住那根黑色带子,往外拉出,他的两指捏着带子揉搓着,分离时还有粘液拉出长丝。 “屁股抬起来。” 陈落照做,微微抬起了屁股,湿漉漉的粉穴对着程隐,他扯开丁字裤,扶着硬涨的阴茎挤进去。 捅进一半就再挪动不了半分。他幽幽垂眸,把目光放在露出来的部分,上面爬满了弯弯绕绕的青筋,像一条条细蛇一样,发出不满足的嘶嘶声。 他把女人的把戏都看在眼里,轻笑一声,后退一些,浅浅磨蹭着,并不急着再往里进,反复碾磨她的敏感处,拉着丁字裤往后变细变长。 他开始缓慢前后扯动带子,让它刮擦着阴蒂和尿道口,陈落没料到这出,才高潮后的身体经受不了折磨,抖动臀肉,嘤咛着从花心渗出水,但因为程隐的性器太粗,严丝合缝堵死出口,里面的水就汪在那里。 程隐开始轻轻往深处抽插,微微调整方向,了如指掌般,徐徐碾压着更深一处光滑的软肉。 陈落喉咙间发出猫咪一样的尖哼声,程隐耳朵一痒,抓握住她腿肉的手紧了紧,眼神中的浓墨重了几分。 拉着的黑带子速度突然快得吓人,肿胀的阴蒂被无情地前后拉扯,敏感部位受不住粗料的大力摩搓,发了疯地刺激深处的情欲神经。 程隐腰眼发紧,胯上施力,加快搓弄那块软肉,在洞穴中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陈落觉得尿意来得猛烈而突然,紧紧咬住牙关,悬在半空中的脚趾都在用力紧绷着,死命压抑住那份神经不让自己高潮。 他的呼吸十分沉重,汗水从额角渗出,却故作轻松一样,嘴角挑起寻味的弧度:“想玩新游戏吗?” 第二十章把腿张开(h,微SM) 他的动作更加沉重,大开大合,一下下深顶花心,猛烈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陈落却无暇再顾及他的话,剧烈的抖动身体,穴肉快速收缩,程隐蹙紧眉头,使了点力,把性器从阴道中拔了出来。 他重重喘了几口气,突然把手指松开,黑色丁字裤弹了回去,发出啪的一声。 陈落顿在那里,明明马上就要到了,只差一分一毫就可能触碰云巅,突然一股莫大的空虚扯住她的脚,把她用力拉下地面。 她深深喘气,下面难耐万分,终于欲望打破了理智,她转过身,一双充满了情欲的眸子像秋池中浮动的水,楚楚可怜地盯着程隐。 程隐看着她这副表情,伸舌舔了舔下唇,轻笑着附身,吻了一下她的耳垂,用诱人的低哑气息说着:“别急,落落。” 他一只手轻轻揉上了那团被压出红痕的乳房,另一只手探向办公桌下,拉开了抽屉,取出一个黑皮手套和震动棒。 他取下右手手指上的几个戒指,放在桌面上,拿起手套缓慢地穿戴着。 动作矜贵而危险。 陈落看见黑手套,眼里有些慌张和害怕。她想往后退,但后面就是桌面,一寸退步的空间都没有。 修长的手指在戴上黑手套后添加了一丝威严的气息,配上程隐傲视轻蔑的眼神,让他成为无数俘虏的神明。 “坐上去。把腿张开。” 陈落皱眉,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但无所退路,只能撑着坐上了桌子,把脚踩在身体两边的桌沿,摆成了M型。还在溢水的嫩穴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冰凉桌面和火热的臀部相接触,丝丝凉的空气钻进滚烫的穴洞,她抖了两下。 程隐穿戴好手套,眸光变得冷峻,宛若行刑者,他把震动棒的开关推开,按在那颗还在缓神的阴蒂上。 陈落被突然的震动激得身体猛地后仰,脚差点就脱力从桌沿上滑下去。然而男人不容置喙的声音适时发出: “手或者脚离开现在的位置一次,阴蒂就多被打十次。” 想到他打起来的痛感,陈落悻悻收回已经有点滑落的脚,手死死撑住,脚也蜷成拱形,像抓住稻草一样死死抓住桌沿。 “唔、嗯……”陈落死咬着嘴唇,但勾人的呻吟还是渗出唇缝。 “叫出来。”程隐的嗓音像暗夜森林中的老虎一样,雄浑中带着威严。 陈落紧闭双眸,难耐地摇头,嘴上还是没松,她怕一松口,全身就软了。 程隐把震动频率调高了一档,然后中指和无名指肏了进去,快速抽插。 陈落顿时松了口大叫出声。 又是猛烈的高潮席卷而来,就在快要到达顶峰的时候,程隐把手和震动棒又撤走了。 陈落大口大口的喘气,下体疯狂抽搐着,不是高潮带来的痉挛,而是得不到高潮的战栗。 陈落咽了口水,刚缓过神来,程隐又把震动棒贴了过来,这次手还没插进来,陈落就觉得快感来得像闪电一般,就在她尖叫着又想喷出的时候—— 程隐又撤走了。 即使缓神期间什么都没给她,她却一阵阵颤抖着,每次都在即将触碰到极乐的时候,被他这个恶魔拉向地狱。 他在等。 阴蒂已经高度敏感了,程隐的震动棒一靠近就让陈落剧烈震颤,溢出淫水。 但就是还差那么一点,还差一点她就到了。 被程隐这样反复玩了十几次,陈落沙哑的声音像断了线一样响起了: “放过我……程隐……” 她看着他勾起嘴角,却并没有多的动作。 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唤着: “阿隐。” 程隐眼底滑过一抹兴奋的锋芒,把震动棒丢到一边,将大手覆在陈落的手上,十指交合,青筋暴起,指节发白。 他径直插入,仰头发出餍足的吐息,比之前都要疯狂、都要猛烈,一下下撞击洞顶,大肆肏弄。 他的手指快速磨着阴蒂,陈落尖叫着喷出淫液,这次水柱非常高,直接喷到了程隐的脸上。 程隐笑着舔了一口,又埋头把液体送进她的锁骨中,胯下恨不得把两颗囊袋也挤进令人癫狂的甬道,阴茎屡屡闯进狭窄宫口,让马眼享受那更加致命的吸榨力。 程隐抓着她手背的手愈发用力,像是要把小小的她揉进掌中。 陈落在极端高潮中大脑只剩一片白光,爽得像一根飘忽的雨云,被撞得支离破碎,喷洒出倾盆大雨。 程隐脖子上冒起了可怖的青筋,喉咙中发出恶龙般的低啸,在进得最深的时候肉棒狠狠抽了两下,然后在子宫内喷出了大股大股的浓精。 他将额头抵在陈落的肩膀上,完全放松的重量让陈落一边的肩膀下沉了一分。 暗哑的慵懒声音从她的乳缝中萦绕而上,她听见他说: “落落,这是限制高潮。” 第二十一章逆鳞 陈落从情欲中一瞬清醒,没有再说话。 感觉着肩膀上的重量,她垂下眸子,目光落在男人宽阔的背上,那条恶龙纹身。 恶龙仿佛也在注视着她,眼睛正发出瘆人的红光。 陈落在想,如果现在手里有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拼尽全力地、刺穿这个敢把背部留给她的男人。 戳瞎那条龙的眼睛。 程隐把头从她颈窝抬了起来,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 与其说是捧,不如说是挤压。像是要生生把她的头颅挤爆一样。 “怎么,想杀了我吗?呵哈哈……”那男人无情地嘲讽着陈落的白日梦。 陈落只是扯了下嘴角,没理会他的嘲讽:“放过欧老。” 程隐一根手指勾住她鬓角的发丝,打转缠绕,在她脸上细细把玩着,似是心情极好:“这才像你。拼尽全力咬我一口,弄得我痒痒的。” 陈落抬手把他打开,全然不怕恶魔,向前凑近一分,嘴角轻勾,低声讽刺道:“是痒是痛……你最清楚不过了。” 男人一愣,眸色渐渐冷了下来。完全不似刚才那般好脾气,全身笼罩起阴郁的气息:“陈落,适可而止。你应该不会再想体验一次生不如死的感觉。” 陈落沉默了,爪牙慢慢收敛起来。到这个地步,她其实达到目的了,至少程隐在这段时间,要处理很多她惹出的麻烦。也要处理他自己狂妄自大修建的警察局。 更何况,她会时不时给他留下一点点惊喜。 而这些惊喜,让他无暇顾及再来折磨她。 如果要用一句话形容,大概就是,把手伸太远了,就管不了近火了。 程隐看着她乖顺的模样,把大掌抚上她的脸,慢慢下滑,在她的脖颈上游走着。似乎在想到什么,自顾自说道:“你肯定很迷惑我为什么留下江围。” 他感觉手中握住的纤细微微发紧,笑道:“你会懂的,陈落。连带着更多有趣的事情。” 他的目光中跳跃着兴奋。刚刚才射过浓精的性器,又在温热的甬道中苏醒了。 但他毫不留念,退了出来。 程隐走了几步,靠着墙单腿支撑站着,因为笑得剧烈,牵扯着坚挺的性器也上下跳动。 “快滚吧。”他单手扶着脸,把眼睛埋进阴影中,垂着头继续笑着。另一只手在空中挥了两下,示意她出去。 陈落笑不出来。 说这男人疯了,一点也不为过。 她从地上捡起衣服,麻利地穿上,脚踩在地上时有些疲软,撑住桌沿缓了一小会儿,便迈腿跨出去了。一副不愿再多待半秒的样子。 女人穿过走廊时散发出性爱过后的腥臭味儿,浓得不像话。但在这里的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手下们都清楚,这个女人是碰不得的。 因为她,不仅是唯一一个能够见到老板第二次面的女人,而且杀人手段和老板不相上下,更是有一个传说,让他们所有人都下体发怵。 陈落走到大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显然也看见她了。 但她只看了一眼就转头离开了。 看来是又有新进展了。 陈落拢了拢外套,似乎是想藏住什么。 男人神色复杂地看着陈落的背影,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定住心神,迈步走进大楼。 手下们都觉得心惊胆战。刚送走一个魔主,又来一个太岁爷。 但论尊敬,他们对这位爷的尊敬远大于对陈落的尊敬。所以都尊称一声:“洲哥”。 游洲,程隐的得力助手,全能型天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一进门就闻到浓郁的烟味儿。不禁打趣道:“我迟早要被你这二手烟给毒死。” 程隐轻笑,把烟给摁灭了。 游洲把图纸拿出来展开,上面赫然是程隐背后的纹身图案。 程隐取出一只钢笔,单手拔开笔帽,随意地丢在桌上,挽起袖子,大有书法家要下笔之势。 正当游洲都以为他要大篇章作画时,程隐出人意料地只写了小小的一行字。 在龙的咽喉下一小处。 黑色笔墨让字体更加清晰,是一串飘逸的英文样式——【Luo】 游洲心领神会,觉得这才是陈落和程隐两个人之间的状态。 程隐把陈落放在逆鳞处。 这是软肋。 但也警告了所有人,不要轻易尝试接触逆鳞,如果没有做好龙发怒的准备。 而陈落就像当时他见着的那样,被折磨得疯了,抓起才砍过野狼的血刀,不顾一切冲过来,狠狠地在程隐腰背上砍出一道深长的伤口。 如今那条骇人而致命的疤痕,俨然成了这条龙的尾巴。 当时给程隐纹身的时候,程隐说:“龙尾不是没有象征吗,就用这疤作为龙尾吧。” 那条疤粗而长,龙的身体,有一部分给了他最重要的女人。 他纹完后,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程隐,正色说道:“除屠洲那边不断有新的势力雄起,其中有一个新生势力,把原料产地给烧了。” 程隐冷哼一声,“你难道要说,他们放着大好的钱不赚,不是抢占财产而是烧掉财产?” 游洲觉得冷汗涔涔,其实话不用挑得那么清。大家都知道这种财,是极度危险的。 “他们似乎在建立体系,当地老百姓很喜欢那个领导人,估计就是想维持这种胸怀天下的人设,所以把那块烧了。” 程隐翻阅着资料,目光落在那个新生领导人的资料页上。干干净净的,本土出生,从小备受街坊邻居的夸赞,出国发展了五年后回到家乡,慈善志愿各种好事做尽,以一种可以说是理想主义的形态迅速上位。 他觉得无趣,飞速翻着一页又一页的好事描述,有意无意地问道:“你说,暴力和智力,哪个扩张更广。” 游洲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选了个折中的答案:“现在那里只有智力,不妨你去比比。但是吧,你再不去看看,岛主名字就会变成桑九诺了。” 桑九诺…… 程隐最后看了眼资料上的黑肤人脸,把资料一合,扔在全是水的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似有疲惫,沉沉地吐了口气,慵懒地靠在老板椅上,翘起二郎腿,抬眸盯着游洲。 “游洲,你说说……为什么你在那里看着,我的东西会被烧掉呢?” 游洲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很无奈地笑了一下:“刚刚都说了,那里现在各种势力都在涌现,跟他妈不要命似的,解决一波还有一波,我连着三天没合眼,千叮万嘱后我准备睡两小时,结果睡一半就被浓烟给呛醒了。” “那你现在还觉得,那里只有智力吗?” 游洲心一跳。 还没等他解释,程隐已经站起身,拢上衬衫开始系扣子了,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日期,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过几天再去,把资料整理好发给我。” 游洲点点头,刚松一口气,又听到男人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我要带个人去。” 游洲看着男人走出去的背影,微不可察地乱了气息。 第二十二章撒旦和蝼蚁 陈落回家匆匆洗了个澡,心有烦躁,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她踏进了一家酒吧。 人们都投来惊讶、探究甚至鄙夷的目光。 她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她径直走到吧台,拉低帽檐,葱白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你是今天第二个穿运动服来的人啊。”调酒师笑眯眯地说。 陈落掀了掀眼皮,没理会他。 他手像变法一样调着酒,但眼神根本不看酒杯,而是一直挂在女孩身上。 他也好想,把她吞入腹中。 “来,宝贝儿。” 他把调好的酒推到她面前。酒水摇荡起来,冰块和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落端起酒杯,却并没有喝,而是盯着里面的冰块,轻轻摇晃着,动作像是伸懒腰的猫那样慵懒。 头顶的灯光在冰块上落下刺眼的光辉,像是漂浮在日出的海平面上,碎金细细碎碎地洒在每一次荡漾出现的凹陷中。 她盯着银色的液面,若有所思。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酒吧,极力挑拨着人们的疯狂神经,台上舞女像水蛇一样扭动的身躯,还有像狂风一样甩动的头发,刺激着每个人的眼球。 在这里,暴力和色欲都显得可以被原谅。 陈落的听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很灵敏,但她其实更愿意成为聋子。 但就像她整个人一样没有选择,被迫接受,听到些许动静,她勾起嘴角,浅酌了一口美酒。 她不是好人,不是么。 江围被打倒在地上,碎裂的酒瓶洒落在一地,暴怒的吼声在头顶响起:“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围只觉得眼前的人不可理喻。死死地瞪着砸了他一酒瓶的人。 就因为他拒绝了搭讪,她就要找一堆人,来找他麻烦? 身材妖娆的女人见他这副恶狠狠的模样,挫败感使她更加恼怒:“瞪什么瞪?刘哥,他刚刚还摸我胸了!” 那位刘哥登时更生气了,一脚踩在江围的手腕上,像碾灭一只烟那样,扭动脚踝,使力踩压。 江围听罢就反驳:“草!你他妈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嗯!咳咳!” 但他话都没说完,就被人给打了一拳。 刘哥扯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让他直视自己圆睁的眼睛:“臭小子,摸胸也是要有顺序的。开酒了吗?” 他一个没忍住,朝刘哥脸上吐了口血,用挂着血液的嘴说道:“开什么酒?” 刘哥怒地一把他扔在地上,嫌恶地抹掉脸上的血,站起身,向兄弟们使了个颜色。 江围想要爬起来,却被几根棍棒和几道拳脚打趴回去,他挣扎着又扭起身体,但刚爬起来半分又重重地坠落在地,如此往复,直到被按在地上捶打。 “小屁孩一个……不懂规矩?成年了吗?谁放进来的!” 陈落已经喝了不知道几杯了。 每一口都是浅浅地酌着。对那边的事充耳不闻。 那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凑着刘哥的耳朵,低低说了几句。 刘哥思索了一下,又转头看了下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想到他符合大众喜好的脸,吩咐道:“去把东西拿来。” 一群人听到他这么说,便就停下了动作,起身的时候还不忘踹江围一脚。 江围奄奄一息,感觉全身都快裂开了,没有哪块骨头是好的。 他……是不是要死了。 一群混蛋。 他抬眸看见手边有个玻璃碎片,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手指像是蠕动的蚯蚓一样向碎片伸去。但在距离仅有一公分的时候,他的手被狠狠踩住了! 江围闷哼一声,看着他们将一颗白色药片扔进水里,晃动溶解,端着杯子朝他走来。 他直觉不好,怒瞪双眼,死死闭紧嘴巴。 但有一只手用力掐住他的双颊,还有一只手狠狠捏着下巴。他不停地抗争着,但本就没多少力气的身体对抗这等恶势力,显得渺小而无力。 他的嘴被被迫打开,水杯被拿着凑了过来,贴紧他的嘴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吧中灯红酒绿的光照耀,陈落的眸子正明灭地闪烁着。 她猛地灌了一大口,捏紧酒杯砸向桌面,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刘虎。”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刘虎刚刚能听到。 他倏地转过身,看见不远处,那个穿着运动服的,和周遭格格不入的身影,惊讶道:“落姐,你来了!怎么不和小的们说一声?” 陈落看都没看他一眼,走下吧台,直接越过他走到一堆惊愕定住的手下前。 江围有一瞬间恍惚,才认出来这个人是陈落。 她没化妆,看起来挺小的…… 陈落站在耀眼的灯光下,旋转的绚丽灯光映得她的面容忽明忽暗,当红色的光照到她的眸子的时候,仿佛有阴暗的地狱之火从其中喷出。 而江围倒在她的脚下,血肉模糊,只有几双手像丝线一样扯着如木偶一般的他,向他灌入罪恶的汤药。 她像是撒旦。 而他,像是蝼蚁。 他们的相遇,总是这样的戏剧。 陈落的眼神悠悠扫过一群人,他们仿佛接收到了其中的讯号,悻悻放开了江围。 他像是枯叶一样向下坠去。在最后一分意识还存在的时候,他在心里想着—— 陈落,你太残忍了。 陈落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插着兜,右脚踩在江围身上,另一条腿交迭在膝上。眼中发出寒芒。 就像是在宣告:这是她的猎物。 刘哥瞬间就懂了,抬手叫嚷着遣散了人群,站定在陈落对面:“落姐,这……我们真不知道和你有关系。不然我们肯定不敢。” 陈落却晃了下迭在腿上的脚,淡淡地说:“和我没关系,他是老板看重的人。” 刘哥砸了咂舌,觉得冷汗直冒。 老板看重的,那他刚才不是差点死了吗…… 陈落看着意料之中那慌乱惊恐的表情,又说:“我不会把这件事儿跟他说,你也最好处理干净点。” 他连着鞠了两躬,语气中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惧怕:“好的好的,谢谢落姐,谢谢落姐!那我先去吩咐了,您……玩得愉快。” 陈落在他走远后,把脚挪开。 她的腿有些僵硬。 是那种长时间绷紧肌肉,又突然放松的僵硬。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走出了酒吧。 背后涌上了刘虎的手下,手忙脚乱地将江围架抬起来,也有人摸出电话打急救,一场闹剧很快淹没在贯耳的狂暴音乐中。 第二十三章伪装 江围看着太阳花海中,陈落穿着洁白的裙子,转过头来,向他莹莹地笑着。 微风拂起缕缕青丝,她笑起来眼睛都是弯弯的,像是一轮月亮。 她声音轻柔又雀跃:“江围,这里好暖和。” 而在江围向她迈步的时候—— 陈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砍断了脖子。 他猛地睁眼,惊魂未定,大口喘气。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味浸入鼻腔中。 他微微动了动身体,却扯得全身都痛了起来,使得他吸了口冷气。 他的眼睛往床边看着,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他期待见到的那个人。 床边陌生的男人见他醒了,连忙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跟进来一个人。 “兄弟,你终于醒了,都睡了四天了。对不起啊,我们不知道你和老板有关系,你看……”刘虎试探着问道。 江围有些诧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才清醒,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他不理解这个男人的意思。 更不理解这个对他下死手甚至要喂他毒药的混蛋,现在怎么是这种卑躬屈膝的姿态。 他悄悄吞咽了一下,没吭声,细细咀嚼着男人的话。 老板?陈落吗? 见江围没说话,刘虎又说:“你要我们做什么都行,求求您可千万别告诉老板。” 那躬鞠得,就差没把头折到江围的腿上了。 江围心里滞了一下,看来他口中的老板不是陈落。她不仅知道这件事,还参与进来了。但……他和老板有关系?那这个“老板”会是谁? 江围张嘴就想问,又突然想起陈落的警告。就悻悻地把真实想法吞了回去,试探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老板有关系?” “落姐说的啊。” 江围顿时怔在那里。 脑子里的线索图仿佛像玻璃渣一样破碎,致使他无论如何都拼不出一幅完整的真相图。 也许不是真相,而是他不懂陈落的用意。 江围垂下眸子,脑海里却波涛汹涌。 似乎是见识了之前的暴力,他开始学着察言观色,话里藏话了。 他总觉得有什么源头的东西没有弄清楚,所以导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似有联系又似无联系。 “你能说说陈落这个人吗?”江围问。 刘虎微微有些疑惑地看着江围,初次较量,那目光让江围毛骨悚然,感觉像走夜路的人被黑暗处的杀人犯盯上一样。 他心里不停地敲响警钟,埋在被子底下的手渐渐抓紧,背后的冷汗几乎快把衣服浸湿了。 刘虎突然挑起眉头,就好像懂了什么,摆了摆手说:“害,你肯定是新人,怪不得之前没见过你。所以你也不懂一些规矩。” 再次听到规矩这个词,江围心跳了一下。 陈落的话浮现在脑海中:多走一步是死,少走一步是亡。 他现在似乎隐隐懂了,这个社会有它既定的规矩,像一盘棋一样,走在上面的棋子都心惊胆战地行进着,一旦冒进或是畏缩,就会被吞噬消灭。在这种觉悟下,他们才得以存活。 而他,就是那个坏了规矩的人。 刘虎接着说:“落姐是老板身边的红人,因为她,公司的业务扩展得很广。落姐有能力也长得很漂亮……但你千万不能对她起心思。” 江围问:“为什么?” 刘虎微微皱了眉,心里的奇怪感滋生了怀疑的萌芽。 老板看重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老板的手段,也不可能不知道老板的红人意味着什么。 江围直觉不妙,赶忙圆回来:“我一般在外面工作,从没见过她,所以这才好奇。” 刘虎按下了心中的疑虑。 有可能是和落姐走的两条道路,如他所说,被老板看重然后分配到极远的地方,毕竟他们一直无法想象老板的手探到了何种边界。 他的眉头又放松了下来,说:“落姐说难听点就是个妓女,但老板很宠她,要是有没经过许可的男人上了她,就会被直接杀掉或是阉掉,已经有很多兄弟因此被……” 江围脑子里闪过一句话,那是在按摩门店听见的—— “她是上门服务vip的。” 现在看来,不只是简单的vip,更得是那个老板认可的vip。 也就是,能帮他拓展业务的高级人员。 而陈落在其中起着桥梁的连接作用,把两片甚至更多的土地连接起来,形成更大的权力帝国。 江围感觉这和他长久以来看见的光明截然不同,有一股极其霸道而蛊惑的黑暗力量将他裹挟,不断抨击着他的光明,逼迫他接受现实,邀请他沉沦堕落。 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正深处什么样的漩涡中,从见到陈落之后,很多事情都解释通了。 而陈落在这场博弈中,是棋子,还是棋手…… 止住心中的猜想,江围面上露出感谢的面容,对刘虎笑着说: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不会给老板说这件事的,就当你提醒我的报酬。” 刘虎也笑了:“你先好好待着,我出去叫医生来帮你看看。” 江围微笑着点头。 然而,刘虎关上门的瞬间,就沉声对门口的手下说:“下去打探一下这个人,不要被老板发现。” 手下接令往外走去,他则转身去叫了医生。 而在病房内,江围忍着身上剧痛,把针头拔了出来,抽出悬挂着的腿,拿起一边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病房门口。 透过玻璃窗他看见门口空无一人,于是悄悄拉开门走了出去。 等刘虎和医生回来的时候,江围已经不见了。 刘虎的眸子中冒着熊熊火焰,怒不可遏,一拳打在了病床旁的桌子上,发出的巨响让旁边的医生直冒冷汗。 刘虎想,有两种可能,一是江围不守信用跟老板告状去了,二是他和陈落在合起伙来骗他。 他只能通过查证来看看到底是哪种。 前者他亡,后者…… 他的目光露出阴翳的锋芒,脸部的肉蠕动堆迭形成了怪异的沟壑,那双眼睛深处甚至生长出某种变态的狂喜。 . 当陈落打开门后看见江围时,似是有些惊喜,挑了挑眉。 她问出让江围怎么都没想到的话: “你还会敲门?” 江围扯了扯嘴角,但表情仍然很严肃。 “我有话跟你说。”他说完还状似站不稳一样轻轻踉跄了一下。 陈落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让开身体,示意让他进来。 他把拐杖放在一边,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她说:“我想问你……啊——痛!” 陈落一把拉过他那条打了石膏的腿,抬高,动作却轻柔,慢慢放在沙发前的桌子上。 她并没有在意他的叫唤,而是静静看着那条伤腿的高度。 她思考了一秒,然后目光四处观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最后落在江围身上。 还没等江围反应过来,就感觉一条藕臂勾住了他的后脖,他被带着往她胸前靠,冷香扑面而来。 结果陈落只是把他压着的大靠枕抽了出来,缠在他脖子的手臂也滑了出去,江围登时跌回沙发靠背,一脸愕然,后知后觉才爬起羞耻的红晕。 陈落又把他腿抬起来几分,把靠枕放在他的腿下,然后轻轻松手。 江围看着她的动作,痛苦的声音哽在喉咙。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猿意马。 陈落坐在了他身边,手里端着一杯水。 她习惯性地摇晃着杯子,正准备入口时顿住,眼睛轻飘飘地瞥向了江围干裂的嘴唇。 没什么血色,还泛起裂纹和死皮。 但就像是他刚戴上的伪装面具一样,不过是将截然相反、富含生机的力量,埋藏在唇后的喉咙中。 第二十四章漏尿 “呆着别动。” 她起身去接了点热水,像是试探温度那样抿了丁点。 她又走回来,把水杯凑到江围嘴边,干涸的唇瓣贴上杯壁口鲜艳的口红印记,他涨红了脸,感觉温热的水徐徐灌进口腔中,他却像忘了呼吸一样,以至于水都从嘴角滑落了出来。 陈落面色平静,目光随着水流游走,像一只猫爪,刮蹭过他的嘴、下巴、脖子、喉结,最后到浸湿的衣服上。 江围内心中的小人挣扎着,最后终于有一方胜利,使得把头往前探了探,主动做出想喝水的动作。 陈落收回目光,掌底摁住他的额头往后仰,就着她抬升的动作让他把水喝了。 说是“喝”并不准确,陈落抬得有些快,更多的水并不是进了口腔,而是顺着脖子钻进衣服,贴着肌肤滑到腹肌中的沟壑中。 江围压抑住不适感,顺从地被她灌水。把她的动作归结于没照顾过人的不熟练。 他把头瞥开了,终于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你和‘老板’是什么关系?” 陈落把水杯放回桌上,坐在他旁边,扭头看着他耳朵上那片可疑的红晕。 她的目光还是平静无波,语气也淡得像白开水:“就像他们说的那样。” 她没有指明“他们”是谁。 但无论是谁,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要去酒吧。”陈落在江围正要开口时直接打了个急转,岔开了话题。 江围有一会儿没说话,直到陈落眼中的那片红晕渐渐隐退,他才说: “因为很委屈。”他的声音弱弱的,夹杂着些许哀伤甚至讨好。 他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多余的质问,他在静静等待着陈落的回答。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愚笨地发问了。 陈落看着浑身是伤的江围,好像被猎枪射中的小兽一样,痛苦低嚎。 她眼底的水波泛起丝丝涟漪——害他至此的猎手正是她自己。 江围在寂静中听到一声轻响,紧接着闻到了淡淡的烟味儿。 他转过头,看着女人两根纤长的手指夹住烟蒂悬在半空,目光还是那样冷,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正对着他的脸,吐出一口细长的烟,像铁链一样,最后打在他脸上四散开来,缠绕着锁住他的头颅。 江围被动地闭上了双眼,感觉嘴里被塞进了一根略显湿润的东西。 是陈落刚吸过的烟。 他睁开眼睛,眼中展露了些许慌张和暗涌。睫毛颤动了两下,眸光下沉,停留在嘴上那根燃烧着的香烟、和还停留在烟蒂上的葱白手指。 像是被蛊惑一般……他缓慢抽吸了一口。 “咳咳——” 果不其然,初次尝试,不知轻重的呼吸让浓重的烟味更加呛人,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但不知道是口腔中残留的烟草味,还是葱白手指传来的冰凉温度,他觉得心里痒痒的。 有些上瘾。 陈落收回手,将烟蒂重新咬在唇齿间,江围抬头再和她对视的时候,感觉那如冰窖的目光仿佛在说—— 你还是太嫩了。 陈落在长久的沉默后,挪开了目光,问道:“想吃什么?” 江围碰了一鼻子灰,却好似本能地回答:“胡萝卜炒肉。” “没有。”陈落也答得很快。 江围愣了愣,又说: “蛋炒饭?” “没有。” “茄子?” “没有。” “……”江围的嘴角抽了一下,想起了上次躺在菜板上沾了血的茄子。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有什么?” “冰淇淋。” “……”很好,给刚从医院逃出来的病人吃冰淇淋。 陈落取了冰淇淋回来,发现沙发上的江围和拐杖都不见踪影,她把冰淇淋放在了桌子上,扫视着偌大的房间。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她又弯腰把冰淇淋拿起来,抬腿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被直接打开了。 江围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身看向门口,而陈落就这么面无表情地朝他走过来。手上还拿着一盒冰淇淋。 他的手抽搐一跳,抓紧裤子,把好不容易才往下挪了一点的裤子猛地提回腰间,思绪错乱又恼怒: “你怎么进来的?不是,我在上厕所!” 陈落把冰淇淋捏在手中,双臂环胸抱着,挑挑眉,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这是我家,其次,你需要我帮助,不是么。” 她的眼睛往江围的下体瞥去。 江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没办法自己弄。他手上的伤还没好,刚刚拉一点点他都快痛死了。腿也站不稳。 但他也不愿意在陈落面前脱裤子上厕所,他磕磕巴巴地说:“不……不需要。” “那你憋着吧。”陈落很无情地说着,又状似好心一样,“男性憋尿会引起前列腺炎、膀胱出血等……” “停停停!你、你帮帮我吧,但能不能闭上眼睛……” “行。”陈落答得很快,快得反倒让江围觉得是他过于扭扭捏捏了。 她闭上眼睛蹲在江围面前,然后手攀上他的腿,慢慢往上摸索着。 江围低头,看着在他脚下闭着双眼的女人,两只手茫然地摸着他,感觉心脏被细细抓挠着,磨得人欲生欲死。 他感觉腹部涨得难受,急忙催促:“在上面……别摸了,弄快点。” 陈落的手顿了顿,听到这话,一只手直接越过膝盖和大腿,似是无意,一把抓住了他的裆部! “唔——”江围闷哼一声,刚想说什么,她又像被烫了一样抽开手,在周围一通乱抓,似乎在摸索着裤带在哪。 江围被她总是不知分寸地抓住命根,发出声声痛苦的闷哼。 “睁眼,睁眼……我怕了你了。”他的声线都在发颤,认命地说着。 陈落睁开眸子,江围似乎捕捉到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微张嘴却哑然,还没在脑海里理清思绪,就感觉下体突然传来一阵凉意。 陈落不知羞似的,直勾勾地盯着他软趴却仍然尺寸吓人的性器,埋在不修边幅的丛林之中。 她的眼皮跳了两下,抬头看向他,问道:“需要我扶着吗?” 江围以这个视角看着她,她的嘴就在他的性器旁边…… 他心里直叫不妙,膀胱更涨了几分,已经快撑不住了,赶紧说:“不、不用了!你快出去吧。” 陈落的手从脚底堆迭的裤子脱离,滑向他的大腿部,指甲也刮蹭着往上,然后手微微使力,似乎是想借力站起来。 结果就这么一刮一压,江围直接一个激灵——尿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陈落,被他喷了一脸。 “草!对对对不起……”江围张皇失措,来不及顾及疼痛了,慌乱地把脚往一边迈,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 小江围还在不管不顾地泄着尿液。 江围疼得脸都拧巴成一团了,脸上却又起了火烧云。 他现在羞得想死。 陈落闻着脸上腥骚的味道,感觉着尿液正在从她脸上向下滴落。她微微皱了眉,但并没有过多地反感。 她站起来到洗手池埋下头,打开水龙头,挤了点洗面奶,清洗着脸部。 江围看着她,以为是被嫌弃了,把脸埋下去无地自容,结果看到地上还有一滩他黄色的尿液。 他有点想掉眼泪了。 尊严就像珍贵的瓷器一样被摔在地上碎了一地。他突然很恨那个刘虎,也恨那个老板,把他打成了这样没有自理能力的屈辱模样。 陈落从水中仰起脸,撩了一把沾湿的鬓发勾在耳后,转身看着江围颤抖的身躯,迈步走了过去。 她蹲在他面前,手摸上了他的头,轻轻地说着:“不是你的错,你是病人。四天没上厕所,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他慢慢抬头,那双眸子中正挂着可怜的泪珠。 陈落把膝盖往下放,跪在了他面前,接着微微向前附身,揽过双臂—— 轻轻地抱住了他。 江围阖上眸子,把头深深埋进陈落颈弯中,那滴泪水从睫毛荡漾两下,最后顺着脸颊滑落,像是终于找到了它的归宿。 第二十五章洗洗么?(微h) “洗洗么?”良久,陈落轻声问道。 他点了点头。 陈落搀扶着江围坐在马桶盖上,伸长胳膊把淋浴头取了下来,淅淅沥沥的水从她的指尖滑过,她慢慢地调试着温度。 水温有点高,不过一会儿室内就起了一层氤氲的雾气。 空气中似乎响起了述说情欲的音乐,江围的躯体和心脏都随着虚无的歌声起伏跳动着。 他双手向后撑在马桶盖边缘,迷离着双眸,睫毛就像悬在嗓子边怦怦直跳的心那样,不停颤动着,看着眼前的女人,把他肮脏的性器轻轻握在白皙的小手中。 她的白衬衫被溅出的水滴打湿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白衬衫下的黑色文胸,以及被包裹在其中呼之欲出的酥软。 她的手开始像是在揉捏一只小奶猫那样轻柔,辗转流连在顶端细口和茎体间,时而向下探去,捏住两个囊袋,在手中盘转搓弄着。 从她掌心中流出的温热的水,都细细滴流在每一寸、或光滑或粗糙的皮肉上,带走了散发着腥骚味儿尿液。 江围如坐针毡,微不可察地挪动着身体。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着,血液也像是被注入了加速剂,从突突狂跳的心脏加速涌向沉睡的下体,陈落感觉手中的粗长以惊人的速度变硬变粗,然后变长…… 陈落有些讶异,这小子……过于恐怖了。 江围咬着牙,一双眸子像是被灌入了岩浆,欲火在其中跳动着,激起滚烫剧烈的浆柱,却又被理性者砸下的巨石死死压制,不让其进一步冲涌。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陈落眸色渐渐变得深沉。 江围躲开目光,却躲不过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像开了花苞一样,他隐隐期待着什么,耳里却传入的是清冷的声音: “冒犯了。” 她迅速把莲蓬头旋转扯下,丢在一边,用牙齿咬住水管,将其叼在可怖粗长的正上方,让温水从半空中冲刷下去。 像是天使抱着纯洁的瓶子往下倾倒,把圣水浇洒在江围的肮脏欲望上。 但这位天使并不纯圣。 她的双手都得以空闲出来,左手往下撸了一把江围的阴茎,包皮往下堆迭形成褶皱,而龟头之下,露出一圈红色的沟槽,光滑泛红的嫩肉,还有一条系带被拉长。 她的右手手指在嫩肉之间轻轻揉搓着,时不时地碰到突出的系带和那圈沟槽,在上面刮蹭而过。 水流进入其中,又顺着棒身缓缓流走,似乎手指和敏感地带间的嬉戏,并容不下它这个平淡无趣的外来物。 陈落感觉手中的性器被刺激得跳动着,好似在响应她温柔的动作。 她悠悠抬眸,盯上他潮红紧绷的脸。 江围知道对方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帮他清洗着容易滋生细菌的深处。 他仰头紧紧地闭上眼睛,为自己心里龌龊的想法感到羞愧不已。 陈落收回目光,低下头,在阴影中情不自禁勾起了嘴角,手上更加使坏。 “陈落……”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入陈落的耳朵,低得不像是江围能发出的。 陈落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带着疑问,那抹轻笑已经不知道哪去了。 “你、你多大了……” 陈落没理会,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 “可以了……你出去吧。”他极力忍耐着因为致命的舒爽带来的崩坏,从牙缝中蹦出来最后的理智。 陈落却似没听见似的,偏头吐开了嘴里的水管。手按压上包皮系带和冠状沟,在猛烈的摩擦中,将江围带上极致的高潮。 他最后在她的话落定的那一瞬间,喷出一大股一大股精液,是他前所未有的数目和浓度—— “虚岁21。” 还好成年了。 但接下来不会好过了。 江围想着。 还没来得及回味,江围伤口发炎,剧烈的疼痛像是报复他的贪念一样,汹涌席卷而来,他痛得直接晕了过去。 - 祝大家新年快乐,2号3号会加更嗷,快切地图了,进入剧情高潮阶段。 第二十六章喂狗(微h) 陈落把江围拖进她的房间,费劲将他从背上扔到了床上。 她大喘着气,跑进客厅把一个更大的药箱拿了出来,又跑了回去。 她迅速取出一双手套穿戴上,皱着眉,手法却十分娴熟地处理着,迅速抑制了他裂开的伤口继续往外冒血。她看了一眼腿上已经坏死的肉,咬着牙拿出一把小刀,将它割了下来。 血像洪水一样涌了出来,她死死按住,汗水从额头渗了出来。 时间过去了快一个小时,陈落终于处理完了,最后给他打了一针没有名字的药剂。 她长吁了口气,心跳还没平息下来,就听到了电话的嗡嗡响声。 陈落看见上面显示的名字,深吸了一口气,才接起电话,强压住身体里的惊惧,接起了电话: “老板。” “一分钟内下楼。” 说完后那边的电话就挂了。 陈落感觉就像被绑在了一个正在倒计时的炸弹一样,一时间,她竟停滞了跳动的心脏,生怕有一点细微的动作,这个恐怖量级的炸弹就会爆炸,把她完整的躯体炸成一滩肉酱。 她疯了一样,以最快地速度摘下全是血迹的手套,脱下被水和血液弄湿的衣服。 死亡的倒计时正像幽灵一样在她的瞳孔中进行着,每一秒都发出恐怖的尖叫,誓要穿破她的耳膜。 来不及了…… 此时已经过了一分钟了。 陈落用力关上房间门,迈腿跑了出去。在奔入客厅的一瞬间——看到了站在沙发桌子面前的颀长背影。 一身黑色西装,一手随意地插兜,弯腰拿起了桌面上的一盒东西。 他转过身,目光并没有放在陈落身上。而是放在了——在他手里被把玩着的冰淇淋上。 他那散发着腐臭味道的手表和戒指,衬得手中的廉价冰淇淋都显得清香无比。 “跑什么……嗯?” 她站在原地没动,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埋在阴影中的脸。 “你爱吃冰淇淋?” 还没等陈落回答,他拿着冰淇淋向她走了过来。 他把已经融化了的冰淇淋打开,脸凑到陈落耳边。 盯着陈落紧闭的房间门,低哑着问: “……还是喂给狗吃的?” “我是为您准备的。”陈落轻笑道,语气里带着些许讽刺。 程隐在她耳边发出嗤笑,把头拉了回来,脸上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残忍。 他把冰淇淋盒子抵到陈落的嘴边:“可是我不爱吃呢。” 陈落垂眸看着已经成一滩糖水的冰淇淋,顿了一秒,而后平静地伸出舌头,像狗那样舔着。 程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拱着脑袋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喊停的意味。 用一种欣赏美丽的艺术品的目光,欣赏着她逐渐用力伸长的舌头,以及她埋得更低的头颅。 等陈落把盒底都舔干净了,程隐才把空盒子挪开。 精准扔到了陈落房间门口。 盒子像是受到推力的不倒翁一样,大幅度旋转摇摆着,只有底盘和地面紧紧接触,最后稳定了下来,开口朝上落定。 像一个空碗。 程隐拍了拍陈落的脸,安抚似的。 “回来记得加点粮。” 他意味深长的说着,陈落的眸子却并没有丝毫起伏,就连语气都是毫无波澜的:“好的。” 只有在宽松的裤子底下绷紧的肌肉,暴露了她剧烈震动的心弦。 . 汽车后座里,程隐看着陈落,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陈落会意,抬起臀部放在了他的腿间,双膝跪在他腿两侧柔软的真皮座面上。 程隐的手掌钻进陈落衣襟下摆,抚上了陈落那婀娜蛮腰,没有像往常那样向上探去,而是往她的腰窝绕去,手指向下游走,他摸到粗厚的牛仔面料,深邃的眼睛渗出丝丝冷峻的气息。 他不紧不慢道:“你觉得……穿条裤子就能不被操了?” “只是想让前戏变长一些。” “哪种前戏呢……揉奶,舔耳……还是舌吻?” 他一只手握住陈落的酥胸,另一只大掌攀住陈落的后脑勺,把她往下摁压。 似是要把他说的都付诸实际行动一样,他绕过陈落的寒若冰霜的脸,伸出舌头舔弄陈落的耳朵,细细勾勒着她的形状。手上也越发用力,把她领口扯开,堪堪在陈落的手臂上挂着。 衣服忍受不了这样的撕扯,在极大的抗力下,嘶拉一声,从中间裂了一条大口。 程隐沉眸,看着暴露在空气中的嫩乳,呼吸逐渐有些沉重,把蕾丝胸罩狠狠往上一推,陈落被摩擦得眉头轻皱,雪白的双乳上泛起粉泽。 他的大掌覆上丰盈,狠力抓握揉搓着。微微扬起下颌,凑近陈落的耳边,将她的耳垂嘬进嘴里,用牙齿轻轻咬扯。 在耳垂上留下浅浅的牙印后,他才睁开双眸,在她耳边喘出两口温热吐息,微微别过头来,薄唇一路穿越过滑腻弹软的脸颊,停在了女人的娇娇朱唇前。 在他的凉薄即将碰到陈落唇瓣的时候,陈落将头撇开了。程隐的嘴唇堪堪贴上她的脸颊。 软意从嘴唇上传来,程隐耷下眼角,往后退了一分。 他伸出手攫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拧了过来。 陈落将手攀上了他布满青筋的手背,想要拽开那只拧得她下巴生疼的手。但终究是小巫见大巫,她忍着疼说道: “我只是……不想让别的男人的精液,沾污您的嘴。” 男人的额角青筋轻跳,眼底危险的寒芒在黑幕中闪烁。 第二十七章刀尖(h/疯) 女人的含怜细语似乎是困住猛兽的牢笼枷锁的钥匙,扭曲的兴奋像复苏的怪物,从程隐心灵的窗户咆哮而出,一举撞碎了他那份虚假的斯文。 他将手探向她的下体,却越过了花穴,转而伸向她背后的扶手箱,失笑道:“所以我也不能让你失望,对吧。” 陈落原本以为他把手探向腿间是想隔着裤子玩弄她,结果怎知,程隐把什么东西抵在了腿间。 他的手猛地往斜后方一抽,紧接着她感觉下面一凉,不仅仅是粗厚的牛仔裤,连内裤都好像在一霎那不翼而飞! 只剩中央扶手箱后的空调呼呼吹出的冷空气,化为一条细蛇,钻进她微微敞开的温热花穴中。 陈落的脸上霎时爬上了惊恐,花容一瞬间没了血色,惨白无比。 而程隐十分享受她这样的表情,明明嘴角没有勾起一丝弧度,却在眼里甚至鼻腔里都蓄满了笑意。 陈落使劲把身体往上挪,想要让已经暴露的下体远离那,被魔爪牢牢握住的沁骨森冷—— 刀尖。 程隐看着她的动作,露出衣冠禽兽的面目,那双眼睑慵懒地垂着,有如掌控一切的人间太岁,漫不经心地说: “不知道这样对待陈小姐精心准备的裤子……陈小姐可还满意?” 陈落的头撞到了车顶,似是被撞昏了一样,许久没吭声。 而程隐像是吃人肉的变态料理师那样,将锋利的刀尖轻轻抵进穴缝,冰凉的刀面贴上阴唇。 陈落却在这时轻轻笑了起来,直直往下坐,把刀尖吞进嫩肉中,似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挑衅的话语从朱唇中弹出来: “切坏了,您的手不会受伤吗?” 程隐皱眉迅速抽开刀,丢在一边,气息有些慌乱,盯着陈落的那对眸子中,愤怒和兴味浓了几分。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不是现在拿着刀的手,而是他笼罩在权力帝国的神之手。 陈落像自慰一样,把手往下体摸,狠狠搓了两下,沾了一手血,眸光阴冷,摩挲了两下手指,捅入程隐的嘴里! 她高傲地俯瞰他,手指在他嘴里胡搅蛮缠,搅出色情的水声和拍打声,唾液从程隐微勾的嘴角里滑落出来,还带着被稀释的淡红色。 血腥味和烟草味在两人之间萦绕,恐怖又色情。 他扬起头,修长的脖颈上喉结滚动,把口腔中属于她的血液吞入腹中。 两人的目光交织,一个冰冷轻蔑,一个享受迷离。 陈落没动手指了,却感觉一个热情的舌头主动绕着她的手指打转,冷笑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个舔我脚的狗吗?” 程隐再勾住那纤长的手指舔了一把,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扬,对陈落还在冒着血的阴部熟视无睹,大掌托住她的臀部,直接将那根早已蓄势待发的巨物捅了进去! 陈落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次浴血奋战,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男人看她疼得扭曲面部时,露出的兴奋冷笑。 完全没有扩张,就这么被不管不顾地一个劲往深处捅着,程隐将血液作为润滑剂,顶入困难时就抽出来几分,沾上洞口的血,又发狠挺入更深处,一点一点,直到完全把肉棒刺穿进甬道中。 陈落疼得已经说不出话了,分不清是撕裂还是割裂带来的剧痛,本该带来快感的地方,此时只传来让人头皮好像被扯烂的钻心痛。 程隐也动得很艰难,喘着粗气,额角和脖颈的青筋一下下跳动,巨大的摩擦让他的疼痛神经也被抽打着,交合之处除了血液,一点润滑都没有。 但就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样,首先是将伤害对方作为最高宗旨,其次才会注意到自身的疼痛。 如果能让对方生不如死,那自己下刀山火海也未尝不可。 “自己动。”程隐重重的一巴掌拍上了她的臀部,隔着裤子也在她的雪臀上留下了鲜红的掌印。 身上的人儿没回应他,但那只抓着他发根的手还是紧绷有力的。 他冷笑一声,没了耐心:“刘虎来找我……你说的,江围是我的人?”感觉到陈落震颤了一下,他继续追杀道,“昨天,我才找上那个装警察的,把他多插进你阴道的一根手指剁了……落落,那个把心交给你的人,我该剁哪儿?” 陈落微笑着,叹了口气,动起身体。就像失了魂一样,她只感觉她像被甩进江面的浮漂,一头是钓鱼线,一头是撕啃着诱饵的鱼,而她在其中,上下沉浮着。 程隐感受到了她逐渐湿润的洞穴,讥笑道:“看来下面的嘴并没有它主人那样闭得紧啊。” 他掌住她的腰肢,把她向上提,粗长差点整根滑出,眼看着龟头就要离开那湿软地带了——他骤然把陈落使力往下压,同时顶胯深撞。 相对加速让囊袋上的肉都被挤进去几分,圆润龟头也一举突破狭窄的宫口,深深地抵进了甬道极深处的宫腔内。 “啊——” 像是原本干瘪的气球,被猛地灌入巨量的无法承受的氮气一般,陈落的喉管中爆破出一声尖叫,那声音,听得前座的司机都头皮发麻。 这得有多痛啊…… 才能发出这种像是要把灵魂都撕碎的凄厉惨叫。 程隐阖上双眸,死死地掐住陈落的腰,和刚才一样,每一次都撞得很用力,陈落痛苦的叫声一刻没断,还有逐渐响亮的滋水声、和囊袋拍打在血肉上的啪啪声,狭窄的空间仿佛被一股血腥和甜腥味儿的雾气笼罩。 他像是在弹奏优美的交响乐那样,指挥着这篇乐章攀向高潮。 在他恶魔的低语中,浓精喷涌而出,陈落也泄了一滩水。 他把陈落的身子揉进怀里,抚摸她耷拉着的脑袋,却把性器仍埋在里面,享受着贪得无厌的小嘴们缓慢吮吸他。 余温还在两人之间盘旋,但似乎没有一颗心热起来过,从这场激烈性爱的开始到结束。 程隐冷笑道:“别夹了,不能再给你了,有正事儿要办。” 陈落心里讽刺,她夹? 他永远都用别人的自尊和耻辱来掩饰自己的丑陋行径,利用人们低贱的劣根性来装点自己的富丽堂皇的城堡。 程隐把还硬着的性器抽了出来,暗红的血液被抹在暴起的青筋上,成了极薄的血膜,显得格外狰狞。 她看着程隐抽出湿纸巾,擦拭着他面目凶狠的阴茎,似乎和它的主人一样,很懂得藏匿情绪,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收起欲望和锋芒,盘伏下来沉睡了过去。 - 今天会爆五更,虐程隐。 第二十八章旗袍 程隐把自己收拾好后,打开车门迈了出去,陈落这才知道车已经停稳了。 也许是她一直处于颠簸中,以至于不知道外界已经平静了。 程隐并没有关门,陈落很快被人拉了出去,然后像个犯人一样,被一路押进一个小房间。 陈落感觉这里的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勾引出她记忆深处被压制住的某种东西,两种熟悉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融成四不像的魍魉魑魅。 房间里已经站了几个人,在陈落进来的瞬间,齐刷刷第把目光射向她,上下打量着,当看见陈落被扯烂的衣服和裂开的裆部的时候,又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不远处还有一排衣服,和一个梳妆台,上面放着一堆瓶瓶罐罐。 程隐把其他人都叫了出去,自己则走到那排衣服前,细细挑选着。 一个女人收回打量陈落的目光,走到程隐旁边,捏起一件三点式泳装,自顾自地做起推荐:“老板~我觉得这件,就很适合她穿……” 程隐罕见地皱了皱眉,语气非常不耐烦:“滚出去。” “啊……啊?可是……”她可是被高价聘请过来的化妆师! 女人的手企图拉住男人的衣角装可怜,结果还没碰上就被他一脚给狠狠踹飞,背部撞到了对面的墙上,紧接着吐了一口血,从墙上滑落,头脱力一歪,昏了过去。 程隐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关,甚至就算是这个女人死了,他也可以淡然置之。 程隐拿起一件白色修身旗袍,向陈落走来,在她面前比划了两下,似乎很满意:“换上。” 陈落接过旗袍,看着程隐仍然就这么站在她面前,沉默着没有动作。程隐显然也读懂了她的表情,嗤笑一声。 “怎么,我看你脱还少了?” 几个女人都面面相觑,目光中升起一丝嫉妒和愤恨,她们为自己不能攀上这样的大金主而感到愤恨,也为这个帅气的金主区别对待感到嫉妒。 她们病态地痴迷于刚刚他踹人时绝情冷傲的动作,就像是自己的情人,代替她们惩罚了一个骚浪的小贱人一样,她们觉得自己出了口恶气。 陈落认命地脱了衣服,露出腰侧的青紫印记和腿上干涸的血迹,竟还有丝丝鲜血正从腿间缝隙流出来。 这些女人张了张嘴,瞪大了双眼,在诧异之外,把目光落到程隐的下体,羞怯又冒进。心里全是意淫的想法。 好粗暴,好狂野的男人……如果他喜欢这种雏鸟,她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吧。 陈落看着她们的小女人姿态,就像看着一群白痴。 程隐的目光落在那还在外涌鲜血的白虎穴,抬手止住了她穿衣服的动作:“先放着,我把人叫进来。” 这是怕把衣服弄脏了。在他眼里,她还不如一件衣服。 陈落想着,面上却平淡无波。 程隐出去对手下吩咐着,刚准备转身回去,又想起来什么,沉声道: “谁再把那种没脑子的垃圾带到我面前,我就把他脑子塞进垃圾堆。” 所有人都把头压得更低了,不寒而栗。 陈落被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医生本打算嘱咐什么,看见程隐,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程隐打量着她,看到除了腰肢和下体之外都是光洁,挑了挑眉。 “没和他做?还是他不行?” 陈落拿起旗袍的手滞了一瞬,就立刻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他”是谁。 陈落觉得他也挺可悲的,将男人留下的印记和女性获得的快感划等号。得不到心内的臣服就从原始的躯体上下手,以此证明自己“很行”。 就像一个没有参与进化的人类。 但她嘴上却只是说:“没有。” 不知道是说没有做,还是说江围没有不行。 她换好衣服后就被安排到梳妆台那,陈落看着镜子中逐渐变得成熟的自己,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一样,隐去心里的想法,像调节空调温度那样,把眸色降到零度。 这分冰冷,让妆容和气质更加相得益彰。 而程隐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她。 陈落把目光飘落在镜中小人的目光上,与之对视。 无论有多小,他都能让自己引起所有人的注目。 他黑得纯粹而透彻,以至于在一片黑白无常的浑浊中,她总是能一眼捕捉到那个恒定的他,久久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当最后一抹口红被点缀上后,陈落站起身来,转过头与他对视。 程隐看着眼前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刺绣上的金丝给她赋予了一种雍容华贵,贴合的衣线细细描绘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高开衩的设计下是一双优美丰满的修长玉腿。 踩着一双白金色高跟鞋,踏着凌波微步,款款走来。 典雅,高贵,且性感。 但最叫程隐兴奋的还是那张脸,被浓艳的妆容衬得风情万种,却又面若含冰,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刷子,目光犀利,眉如远山,深邃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与傲慢。 这个能勾起男人征服欲和贪嗔欲的,长了天使翅膀的魔鬼。 但不知怎的,他脑海里浮现出很久以前,同样穿白色旗袍的小可人,但与现在的气质截然不同,软绵绵的,声声入耳,唤他“阿隐”。 那时她以为是和他去约会。 实则是被他送进恶狼窝。 陈落在他跟前站定,看着男人眼底里的丝丝波澜,也同样想起什么,心有嘲讽:“您不是放我两个月假么?” 程隐收回心绪,垂下眸子遮掩住那份悸动,揽过她的腰肢,让她的柔软贴在自己的刚硬上。 “现在只是带你去玩玩。” 两个人的目光窜起电光火石,像是战争的擂鼓就要被敲响,剑拔弩张,狼烟四起。 - 四点四更,七点五更。 第二十九章生日快乐(疯) 她被带着在潮湿阴暗的巷子里兜兜转转,不知开了几扇门、下了几层楼梯,说是金库的隐藏等级也不为过。 但她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会闲得慌带她去金库。如此隐蔽,只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非法勾当。 她猜不准。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里越来越忐忑,因为程隐永远都有猎奇的“玩法”折磨她。 一行人站在一扇铁门前。 如此厚重的门,却掩盖不住里面滔天的喧哗声。 程隐看着陈落的嘴唇一点点失去血色,掌中的柔软也越发僵硬,心情畅快得笑弯了眼。 “程隐。”陈落艰难地从牙缝中吐出他的名字。 “嗯?” “你会后悔的。” 程隐怔了一瞬,因为她的一句话,他的心开始狂跳,一抽一抽的。 怎么说呢,就像小兔子急了眼,红着眼睛跟他嘤咛,颇具威胁地警告他。 但小兔子始终是小兔子,只能在他掌中蹦跶,让人更加兴奋罢了。 他用舌尖抵了抵颊面,喉咙滚出一声轻笑,用一双迷离的眼睛滑向陈落的心口。 “……我很期待。” 陈落知道威胁无果,干脆站在门前挡住门锁,一副保护弱者姿态。 程隐看她这个大字型,皱眉微微抬头。 他没说话,手下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他双手环胸,与她对峙良久终于开口:“你这样让我觉得很无趣。”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程隐意识到自己被怼了,也不恼。若有所思点了两下头,然后拿出手机迅速按着什么。 仅仅三秒,陈落感觉背后传来一阵阴风。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她的牙齿被气得咯咯作响,拔腿就想跑,却被程隐一把拽住胳膊,把她往里拖。 喧闹的赌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这样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拖着一个性感明艳的美人儿往里面走。 但美人儿死命挣扎着,男人干脆抓住她的发根,按压她的头,一脚踹在她的膝弯,迫使她屈辱跪下。 像个古代囚犯。 “放开我!程隐你他妈不是人!”陈落这次终于吼了出来。但男人又岂会轻易放过她。 他玩笑道:“我是不是人,陈小姐刚刚在车里不是见识过吗?” 他用力扯起陈落的头发,让她的脸暴露在大众之下。 眼前的画面如雷轰顶,虽然她已经听到了猜到了,但真的看到时,她还是恶心得不行。 她仰面看着赌场的一堆男人,穷得佝偻着身子,穿着已经破烂的拖鞋,嘴里叼着脏兮兮的烟,浑身散发着汗臭脚气和劣质烟的混杂味道。 明明一无所有,一事无成,浑浊的眼球却仍然闪烁精光以为自己下一把就一定会赌对,赚得盆满钵满,填上之前欠下的空缺,还有富余过上自在生活。 他们看着她的目光中带有情欲、诧异、贪婪、罪恶。 真是令人作呕。 和小时候一样,她站在这个通往地狱的入口,格格不入。 “你父亲在这里……” “别给我提他!”陈落怒吼道。 程隐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耐心被磨灭的冷酷无情。 “陈落……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陈落置若罔闻,大有一种不怕死的模样:“来啊……?有本事继续把我扔去喂鲨鱼!” 程隐说:“本来是想好好让你做荷官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一把丢开手中的女人,拍了拍手,好像是沾了什么灰尘。 不知什么时候赌场被搬了一个沙发,他大步走过去坐下,扬头给人示意,后者很快就把一个黑皮绒面的箱子打开。 里面是一管针和几瓶五颜六色的药水。 陈落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忙站起身子想要逃跑,结果还没跑两步就被几个壮汉给抓住,死死挣扎也无法动弹。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将细针插入药瓶中,把液体吸进了针管中。 颤抖的声音响起,连音调都高了几分:“我做!我做!” 程隐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陈落一瞬间知道,他在玩,玩她这只宠物。 而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偶尔他被她挠伤了,对他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事儿。 她迫切想要变数。能够让这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变数。而不是这种她无论如何都在一条钢丝上走的“稳定”。 他制定了所有游戏规则,制定了她的爬行路线。就像现在这样。 这种低级赌场一直都是自动的老虎机,根本不可能像上流社会那样玩德州扑克或是二十一点。 也更不可能需要荷官。 她从一开始就被安排进来,因为童年的记忆,她受到刺激后剧烈反应,就向他伸出了爪牙,他就有理由顺理成章地给她下毒。 这是个极恶之徒,却总是把自己伪装成光明磊落的模样。 “求你……求你程隐……不要这样对我……” 她企图求饶。 一旦进入了那个极其阴暗的漩涡,她就没有办法再保持自己的本心,彻底沦为一个情趣娃娃。 程隐盯着她的眼角。 那里仍然没有一滴泪水。 直到冰冷的针头扎进皮肤,绚丽的液体混入滚烫的血液中后,陈落都没有流下一滴泪水。 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眼中全是怒火与仇恨。 程隐深深地吁了口气,想着她演技真烂。 也许是太了解她了,她不可能会真正求饶。至少不是向他。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被迅速撕碎了个精光,开始还抗拒两下,没一会儿就发出舒适的淫叫,场上裸露的肉体变得越来越多,只有一个女人在其中发着耀人的白光。 他垂下头点上了烟,将烟雾向上吞吐着。 你又赢了,陈落。 他想。 药效很快就过去了,陈落的脑子逐渐变得清醒起来,感到既庆幸又可悲。 她赌对了,这个男人不敢喂她吃毒品。 因为他享受的并不是她的哀求,而是她的反抗。 但清醒过后见到自己被一群她最恶心的男人轮奸,她的情绪被推到顶峰,一瞬崩坏。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挣扎的,怎么坚持的。只是尖叫着和强壮的男人们扭打起来,谁敢把阴茎凑过来她就狠狠咬断,谁敢把脸凑过来她就掐住谁的脖子死死将其捏到窒息。 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反而勾起男人们的施暴心理。 她咬断了多少根阴茎,掐死了多少人,就被扇了多少次巴掌,划了多少道裂口,咬出多少道血印。 嘴里不知道被塞了什么东西,她感觉血要流干了,身体被好几个男人扯着。 后庭和阴道被一齐插入第二根阴茎的时候,她死命颤抖着,拳头缩得很紧。 塞在她嘴里的东西被抽走,再也藏不住灵魂的哀吼。 “啊——!!” 凄厉如冤魂野鬼的惨叫。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里最后一丝氧气似乎都被榨干了,只剩下污浊的二氧化碳和腥臭浓郁的精液气息。 程隐把地上的血人从一滩白浊和水渍中捞了起来,轻轻抱在了怀里。 他将脸放在她的头上,眸色温和,喃喃道: “落落,生日快乐。” 第三十章她死了(疯) 陈落被直接抬上私人飞机,而飞机上早就备好了各种医疗设备。 程隐以为陈落伤得不重,那些男人也知道看他的脸色,没敢下狠手打。 但没想到—— “老板,医生说落姐情况很不妙。” 程隐慢慢放下咖啡,杯底和托盘接触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他皱眉,用那冷刀一般的目光挥向来人。 那个人瑟瑟发抖,自己是撑不下去了,赶忙跑过去拉医生来解释。 “患者胃里有大量的酒精,和注射的药物发生了反应,中毒症状严重。长时间没进食加上被打伤割伤,多处骨骼断裂,还有阴道感染和宫颈糜烂……” “噗嗤——呵呵……”几声冷笑把医生的话打断了。 谁都没看懂,程隐现在在笑什么。在他们眼里,陈落就是他的得力工具,现在这个工具快彻底碎掉了,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都给我滚!” 这位爷笑够了后,站起身呵斥道。 一种地狱氛围迅速在飞机内展开,所有人仓皇而逃,只剩下了程隐和昏迷不醒的陈落。 程隐拉开隔间的门,看着里面面色苍白的陈落。她旁边是一堆沾满血的纱布和刀。 监护仪发着滴滴的声音,像是死神发出的咯咯笑声。 他牵起陈落的手,贴在脸庞:“落落,你是最坚强的,对吗?” 空中飘荡的,是长久的沉默。 那双手冰得,把他的滚烫都浇灭了,让他的骨头也刺冷不已。 他嘴角的弧度渐渐隐去,猛地甩开她的手,站起身来大步离开床位,一拳狠狠砸在墙壁上,血从凹陷中向下滑落。 他感觉这点还不够疼。远远不够。 他迫切想要忽视心里的烦躁和……他不想承认的痛楚。 “陈落,你想让我后悔是吧?呵……老子不可能后悔!” 他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没有一丝动静的人,接着大步冲向机长室。 游洲在停机坪看着飞机缓缓起飞,想起陈落被抬上去之前,程隐对他说的话。 “陈落我带走了。这边暂时交给你了,该处理的处理掉,该拉拢的拉过来,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那句“陈落我带走了”就很有深意。 游洲摇头笑了笑,但还是按不住那担心的神色。他看着逐渐变小的飞机,轻轻闭上眼睛。 老朋友,挺住吧,祝你好运。 . 程隐把陈落抱上救护车,握住她冰凉的手,心想她一定在跟自己开玩笑,一定是装的,想看他输掉棋局。 也许就像往常被他折磨一样,她很快就能自愈,她几天几夜都死不了,所有伤口都会和好如初,睁开眼又是那个拼命和他反抗叫嚣的姑娘。 陈落被紧急推进抢救室,程隐一路死死攥紧她的手,脚下的步伐偶尔混乱急促。 “你是她家属吗?病人之前有什么疾病?” 他怔愣住,第一次哑口无言,她能有什么病?她不总是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吗? 然而医生略显焦急的言语和急救器械的滴滴声,让他大脑犹如炸裂一般。 “再给支肾上腺素。”“肾上腺素给完了。” “换人摁压。碳酸氢钠速度加快,多巴胺上去。” “可能恶性心律失常。” “家属到外面好吗?还是室颤,上除颤仪。” 距离到达抢救室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心肺复苏、电击除颤、肾上腺素,抢救手段都已经用完,陈落的心跳依旧没有恢复。 程隐被医生推到外面,也没反抗,踉踉跄跄地扶着墙上的把手,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了魂一般。 直到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顾一切闯进抢救室,大手迅速拨开所有的医生,狠狠地摁住陈落的肩膀,大吼道:“陈落!陈落!别他妈跟我开玩笑了!快点醒过来你听到没有!” 医生们上前拦住他,给他下了地府诏令:“她已经不行了,赶快通知其他家属。你过来签病危。” 程隐一把甩开他们,阴沉着脸威胁道:“你们救不活,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死寂,恐怖的死寂。 医生们看着他,再没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多枪咔地一声齐齐上膛,对准了他们的眉心。 程隐瞪大双眼,看他们都没有动作,上前一把揪住一个人的衣领,怒吼道:“都给我救人啊!你们不是最顶级的医生吗!愣着干什么!”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医生平静的摇头。 他猛地松开他,摇晃着往后退,扑通一声跌跪在陈落身旁,爬到她的脸旁边,看着那张平静无波的小脸,仿佛只是睡得很安然。 “落落……你怎么可能死……” 泪珠从猩红的眼眶中溢出,衬得眼睑颤抖的疤痕都在动容。 他脑海里滚过太多的画面,有她吼着让他滚的,有她冷笑着说他会不得好死的,有她在他身下难抑嘤咛的,还有她最开始,软绵绵地说爱他的。 她还没看着他不得好死,还没看着他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她怎么敢自己先走了? 她不可能…… 突然他的眼底像是有了光,膝盖迅速往前挪了两下,握着陈落的手都紧了几分,嘴角竟然有一抹诡异的笑容:“落落,你是不是嫌我没意思?我去找好玩的!很大很大的惊喜!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对,我最近太没意思了。落落你也准备一下,我们下一盘大棋……” 他狞笑着抱紧那个已无气息的人儿,喘着粗气,一点点把她揉进怀里,脑袋深深埋进她的颈间,对着她的脖颈死命亲啃,企图给她带去一些温度。 最后他快窒息了才放开她,他大笑着站起身,双腿却有些发软,脚步虚浮着向前,抬起手指恶狠狠地扫过所有人,吐出沙哑的字眼:“把落落弄干净,让她安心准备。” 到了门口,有人想扶他,他却像热血突然滚入全身一样,用力把人踹开,两只深陷的眼睛瞪大,怒吼着:“滚开!老子不需要同情!落落只想看到我……只想看到我充满干劲,她也喜欢和我对抗,她最喜欢和我玩了……哈哈哈……” 他仰头扭动脖子,发出咔咔地声响,才走两步又停下来,好像看到什么令他兴奋不已的东西,周身不住颤抖,苍白的面孔甚是扭曲:“都不准打扰落落,不准看着她,全部消失……全部消失!” 所有人仓皇逃脱,没有人愿意再待在这里,他的疯言疯语让他们宛如被死死掐住了脖颈。 医生们还在里面,惊魂未定,却不得不给已经没了呼吸的陈落洗胃、清理内脏淤血。 - 五更完毕,祝大家新年快乐呀。 爆更是因为,我看不下去了,陈落太惨了。快进到虐程隐。 后面也会不定期爆更,基本是铺垫/过渡+高潮的组合。 当然虐程隐的话,这种程度是不够的,慢慢来。 有姐妹问,程隐为什么要这么对陈落。 乖乖,他是老板,更是变态啊。他需要陈落这种急速治愈的肉体迅速扩展权势,他也享受陈落反抗又绝望的样子。 (我好多地方点了的哇,哭唧唧) 他对陈落的情感,只能说很复杂。但请牢记,他是变态。 第三十一章梦 陈落又回到了赌场,但这次,她是小孩模样。 父亲把她牵着往里走,她看着一堆人用讶异的目光射过来,急忙往后躲,怯生生地说:“爸爸,我不喜欢这里,好难闻。” 父亲轻抚她的头颅:“待会儿带你玩好玩的。” 她被带到一个在塑料椅子前,上面坐着一个男人,浑身散发着浓郁的烟酒味。 她听到父亲说:“这孩子……你看能不能抵债?” 陈落那时才5岁。 那个正在数钱的人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陈落。有些不可置信,抬眸望着陈父说:“你疯了吧?我们不收小孩。” 父亲只能低头赔笑,悻悻牵着陈落走向了灯光闪烁的操作盘前。 “落落,你试试,看看能不能帮爸爸把钱赢回来。” 他教着陈落按哪些按钮,陈落也不知道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只当是爸爸在带着她玩。 因为玻璃圆球内的图案,她都很喜欢,有老虎、狮子、小兔子什么的。 但一局落定,父亲突然暴怒,一拳重重垂向桌面,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旁边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哟小陈,又输了?居然把希望寄托到你女儿身上啊?” 陈落被吓得惊魂未定,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却被爸爸扯住手腕拖了出去。 这条路本身就没什么人,赌场更是极为隐蔽,陈落被带到一个角落,她直觉父亲非常生气。 谁知父亲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把她打得火辣辣的疼,因为没站稳,她踉跄着摔倒在地上,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有委屈也有疼痛。 “操!没用的东西!走!” 她被提了起来,还是大声哭喊着。 “呜哇——啊——” 除了哭喊,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这莫名其妙地打骂,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动,父亲就一脚踹在她腿弯让她往前走:“不会走路了吗!教你都是白费!” 陈落被踹得跪了下去,紧接着被一股大力提起来站住,还没迈出脚步,又被狠狠踹了一脚。 “啊!呜呜——别踹了爸爸,我走……我走!” 她不知道后面是怎么回到家中的。 只知道家中那个不是妈妈的女人,只是看了她狼狈的样子一眼,就跟着爸爸进房间了。 病房内突然滴滴声响起,陈落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纯白的天花板。 她无神地想着,其实很久没有这种接近死亡的感觉了。 但总是差那么一点。 这低贱的身体就像是专门为阴茎准备的一样,不仅爱不受控制地流水,那些恐怖的伤痕也会恢复得很快。 但其实她不知道,她差一点点就失去了自理和生育能力,甚至已经死过一遍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此时又恢复了心跳。前段时间,程隐像疯了一样拉了很多专家连夜赶来,大家都没有办法,知道病床上躺的已经是个死人了。 只是程隐还不相信,每天晚上都要过来,不停地唤着落落,跟她汇报今天又做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她合上眸子,什么也不想,但也不敢睡着。害怕睡着后,噩梦又会席卷而来。 . 江围默默地在心里想,这是第十七次踏进陈落家了。 他没有其他任何的联系方式,他无数次不因为他们之间尴尬的关系而质问自己。 但又每天晚上都会到陈落的家里,看看这空荡荡的房间,有没有多出一个窈窕的身影。 他的希望每次都会被无情打碎,他会把每个房间都看一遍,最后自嘲又落魄地离开。 他本来不想动房子主人的东西,但他总觉得陈落遇难了,所以想从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就像他这几天疯狂大海捞针一样。 他去过线下门店打探0号,也充值了vip,却被告知等级不够。他后知后觉无论充多少钱都是不够的,连获取她的一丁点信息都不够格。 他也去打探了性爱视频传播的源头,追溯到了她高中同学,却才知道那个人叫欧泰,被陈落砍掉一只手的男人。 他去了上次陈落出现酒吧,被一直在那蹲点的刘虎抓住打了一通,但手下留情了,江围猜不是因为陈落,而真的因为是老板。 他已经猜到了老板是谁,只有上次警察局里,那个坐在长桌对面的,对着他抡拳头的男人。 他留了他一命。 但让他现在生不如死。 陈落的房子里,空得几乎只有她的衣服和化妆品。就像随时可以离开的一个旅行者。 他看到了保险柜,但没有能力打开它。 他觉得陈落就像一个复杂的宝藏,被锁上了层层枷锁。虽然并没有接触几次,但他一点点地看见了她的不同面目。 他想起了他醒的时候,绷带被缠得十分漂亮,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他想下床找陈落,结果看到带着血迹的手术刀和脏衣服,被随意的丢在床上甚至地上。 他在收拾的时候,似乎能透过那些凌乱看到主人的惊慌失措。 这座房子每天都静悄悄地、干干静静地,等待着它的主人回来。然而日复一日,他不像冰冷的房间,他有一腔热血,等得几近崩溃。 陈落……像查无此人一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他想把所见所闻都曝光出来,却在行动之前发现一切证据都被销毁了。性爱视频不见了,整座欧维大厦倒闭了,之前的那个警察局不翼而飞,线下按摩店再无0号。 她只给他留下了复杂的回忆。 江围今晚没有回去,而是倒在了陈落的床上,闻着已经不存在的味道,缓缓啜泣。 在寂静的夜中,他哭得失了声,最后把被子裹得更紧,闭上眸子睡了过去。 他要去见陈落,即使那些都是虚假的。 第三十二章坟墓 陈落在凌晨三点,终于又睁开了眸子。 那双眸子里充满了血丝,黑眼圈落在下面,更是显得阴暗无比。 她看到了床边的化妆包,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怕她要死了?添点血色是吗。 她一出门,发现这里全是异域面孔。 听到她开门的声响,大家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叽叽喳喳的。甚至在这凌晨三点,被吵醒的人,看见是她的房间出来个人,都瞬间清醒,一点起床气没有。 他们说的话,她一个字听不懂。 但这几年看人脸色看多了,陈落一眼就看出来她们是在八卦她。 估计她昏迷不醒的时间,程隐做了什么他会做而正常人不会做的事。 她坐电梯下楼,看到一群记者哄闹着围在大厅中间,而包围圈中心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皮肤黝黑,双唇饱满,笑容可掬,神采奕奕。 陈落准备绕过他们,安静离开,谁知道记者见到她后,全都朝她蜂拥过来! 闪光灯让她十分不适,她皱着眉埋下头,却因为一个字都听不懂而十分憋屈。 她正想用英文制止这些人,这时候一个散发着森林草木味道的外套从天而降,挡在了她的面前,她感觉被人握住肩膀,带着往前走。 她在黑暗中被带上了一辆车。 砰地一声车门紧闭,陈落才扯下头上的外套,扭头看向刚坐上驾驶座的人。 她一脸恼火,他却睁大了双眼。 “好漂亮……” “你要干什么?” 两个人一齐说道。陈落用的英文,对方用的当地语言。他愣了一下,先反应了过来,也开始用英文和她交流。 “先走吧,路上和你解释。”说完他就插上钥匙发动了汽车,陈落看到车窗外一群记者僵尸般伸出手举着相机,但寸步难行,被好几十个黑衣保镖拦在医院门口。 她收回目光,眸色渐沉。看来这男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你是外地人吧?我叫桑九诺,是……来看望医院的病人的。记者们估计把你当成了我要看望的病人,所以想围住你拍照。” “你有病?凌晨三点?”陈落显然还在气头上,质问他。 但说完就知道自己说得过头了,对陌生人乱发脾气,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她眼珠子转了两下,语气放柔:“对不起,我刚从医院出来,情绪不太好。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这个点看望病人,似乎不太合适。” “你不用对不起,是我的错。”他也不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突然叫他现在,凌晨,来这家医院看望病人,也没有说具体看谁,就很宽泛地说,看望因为斗争而受到伤害的无辜百姓,让他在大厅出现一下就好。 结果这一出现,直接就把记者都弄来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吧。” 陈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抿唇扭头,又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没有得到回应,桑九诺有些尴尬,没过多久,突然悟到什么:“你看我!你肯定是外国来的,没有家吧,我带你去酒店吧。” 他酒店两个字一出,陈落就转过头来,翘起二郎腿,托着腮帮子,绕有深意地看着他。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送你去酒店。”如果不是因为肤色,那红晕一定会在男人脸上浮现。 “这是哪?”陈落却打断这种扭捏的气氛,直接问道。 他眨眨眼,脸上的尴尬和笑意都渐渐退了下去。 “你是怎么过来的?”他的声线竟然一下子变得沉稳起来。气质也和刚才不一样了,好像换了个人。 陈落想了想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脑袋嗡嗡作响,耳鸣一阵一阵的。 她揉了揉太阳穴,待缓和一点了,直接绕过缠在自身的问题:“你说说外面的情况吧。” 他踩在油门上的脚突然滑了一下,又悻悻收回来。 这个女人不简单。聪明到了极点,而且非常懂得说话的套数,陌生的环境里不哭不闹,反而找准一切机会,钻进对她最有利的地方。 她……冷静得,让人感觉危险,又让人不禁着迷。 她没有相信他,不让他占得一点好处,反而不断地从他身上挖取有用的信息。 他用余光瞟了眼这个美丽的女人,病态的苍白,给她冰冷的气质增加了一丝令人怜惜的脆弱。 桑九诺悄无声息变了道,故意绕开了通往最近酒店的路:“你不信我?” 陈落双手环胸,手指在病服上一下下轻点,语气悠然:“我们只是陌生人,我不过想了解客观信息,但你想了解我的个人信息,不妥当吧。” 他听到后轻轻笑了两声,心里的波澜却荡漾得更厉害了。 “这里是除屠洲,目前有四个势力在争夺主权,按派别大概分为和平派和暴力派。现在主要是和平派的势力作主导……”他拖长了声音,似乎有什么事实与他说的话在抗争。 陈落若有所思,抛出不明所以的话:“这是一个岛吗?” “是。” 陈落没再说话了。 她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温和又充满希冀,像是把她拉出黑暗的神明—— “落落,我以后买一座岛,我们去那里生活,远离你的曾经。” 陈落讽刺地嗤笑一声。 除屠洲。 冠冕堂皇。 我希望这座岛不是我们的未来,而是你的坟墓。 第三十三章贱 游洲找到江围时,他喝得酩酊大醉。 江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夺走他的酒,皱了皱眉,但还是很有素养地说:“有什么事儿吗?” 游洲自顾自往杯子里倒酒:“我接下来会说一些事情,”他提起半满的酒杯,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和他碰杯,“但你得保证,你只能露出惊恐的表情。” 江围看着对方低一节的杯壁,不知道是不是醉意使然,听到他的话后收回目光,抿了口酒,没把他当回事。 游洲猜到了江围会这样,仰头喝完一杯后,叹了口气,缓慢吐出两个字,让江围瞬间清醒了过来—— “陈落。” 江围握着酒杯的手逐渐紧绷发白,嘴唇微张,细细颤抖着:“我答应你。” 游洲又给自己倒了酒,眸色暗沉,默了会儿,才把声音放低,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程隐,陈落的前男友及现老板。犯法的事儿干了八成,其中受到伤害最大的就是陈落。可以说是他给了陈落希望又亲手让她绝望。” “他的权力滔天,陈落是共犯,但也是敌人。陈落一旦反抗他,他就会折磨得陈落生不如死。陈落很奇怪,她的自愈能力可以说是怪物级别,她的伤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会死的,但却奇迹般活到了现在。” “我为什么会找你想必你也清楚。我知道你对陈落的种种想法,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我们联手,你得陈落,我得程隐。” 江围听完后。不需要他说做出惊恐的表情,他本身就感觉非常震惊。 还没等江围发话,游洲又说: “你没有选择。如果你拒绝,你在今晚就会被处理掉。” 江围神色复杂,问出了一直纠结在心的话:“……她现在还好吗?” 游洲皱了皱眉,习惯了那种话里藏刀的说话方式,像江围这种,他甚至在怀疑他会不会坏了计划。但陈落既然选择了他,就应该有她的原因。 “就像我刚才说的,她在硬撑。” 似乎在理思绪,江围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这些事……你没告诉她吧?或者说,你和她并不是一个战线的。” 游洲眼里露出一丝惊喜。看来他也没那么蠢。 “是的。准确来说,她和任何人都不是一个战线的……所以你要做好准备。”游洲说完,略带同情地看着江围。 江围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游洲的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被冲动的情感糊了头脑,以至于忘了陈落是最开始欢迎他进深渊的人。 “我该怎么做。” “我会想办法送你去和陈落那儿,记住,你不要试图和程隐作对。以上我对你说的话,全是在要挟你,懂了吗?” 江围点了点头。 游洲站起身来,扯了下领带,转身走向一排黑压压的人。 “洲哥,你怎么不叫我们把他处理了?老板都说该处理的要处理了。” 游洲挑了挑眉,揽过那个人的肩膀,小声说道: “老板也说了,该拉拢的要拉过来。他有很强的学习能力,我小小威胁他一下,再把他送国外去深造几年,回来当老板的第二个得力助手啊!” “我靠……还是洲哥聪明啊,这都能看出来。” 游洲面上浅笑附和,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应付那些老奸巨猾的狐狸。 思索良久,目光中又带上一丝昏沉,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的。 这场硝烟四起的战争,他也看不见未来,只能尽力保护主帅将军的周全,让当下伤亡数目降到最小。 可他实在是没料到,程隐的多疑比他想的多得多,疯起来的状态,无人可当。 江围看着面前一个个空酒瓶,慢慢感觉胃里犹如翻江倒海,难受不已。 然而令他更难受的还是陌生人说的话,简单几句,他就大致触及到了她那冰冷的黑暗外围。也大致知道了是什么在一直助长着那种阴森感,又是什么在啃噬她最初的灵魂。 说不上是什么情感。 他对陈落是一见钟情吗?不是。钟情的分量太重了。 那是数面倾心吗?也不是。每次他们的见面,都伴随着压抑和伤痕。 是同情吗?想起那个漠不关心的冷傲脸庞,他觉得她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是感动吗?她作为犯人害他被处分,冷眼看着他被程隐施暴,再在酒吧里救他。经典的打几巴掌再给糖,感动得不纯粹。 像是五味杂陈一样,他对她好像每种情感都占一点,理智一直在让他停下来,断掉和陈落的一切关系。 但从小就培养的正义声音,告诉他前进。 她失联了,他像一只无头苍蝇般乱窜,寻找她的下落。 如今得到她的消息了,马上要相见了,又在思考自己于她而言算什么,自己对她又是什么感情。 人真是贱啊。 他讥笑着,撬开一瓶新的啤酒,却没有倒进杯子里,而是直接对着瓶口,仰头猛灌。 喝得太猛,酒水从唇缝溢出来,顺着喉咙滑落下去,沾湿了心口的衣服,双眸凄凉地瞪着头顶的灯光,微微发红,渐渐湿润。 他知道,在他和陈落之间,有一道鸿沟。 无关勇气。 是最现实的身份和权力。 就像今天他只能被威胁着说“你没有选择”。 像是断了弦一般,他目光迷离,脑袋沉醉地摇晃,一滴泪水滑进空荡的酒杯里,他浑然不知,颤抖着阖上眼睑,只是喃喃。 “想要和你并肩作战,也得有那个资格才行啊……” 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走了过来,确定江围睡熟了,架着他往外走。 一路打车,酒店,进房,上床。熟练得不行。 女人拍了拍手,翻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但瞟到江围帅气的脸庞,觉得到嘴的肉怎么能不吃呢? 她嬉笑出声,伸手开始脱江围的衣服。 脱完上身,她眼睛发亮,啧啧称道:“我草……极品啊。” 他被迅速剥得只剩一条黑色平角内裤。在女人刚准备把罪恶之手伸向那蔓延到左大腿的巨龙时,她的手被赫然抓住! “啊!”她尖叫出声。 而床上男人只是皱了皱眉,烦躁地睁开眼。看着女人的脸和身子,有一瞬间恍了神。 陈落? 但这个感觉只维持了一秒,他看清了眼前人,眸色瞬间沉了下来,捏住女人的手指紧了三分:“你谁?” “哎呀!好痛!我……我……你刚刚吐了一身,我帮你清理一下!” 江围甩开女人的手,眸子瞥见地上干净的衣物,眸色渐冷。 他一把捡起裤子穿上,声音阴沉:“不用,出去。” “小哥哥……你不觉得,这大好机会,旖旎的气氛……” 江围起身了,女人内心沾沾自喜,小样,还不是得给我交代在这里,果然我的魅力无人能挡。 谁知道江围直接掏出手机,摁下报警电话就拨出去,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和她说。 女人一下子就慌了。急忙想去夺手机。但奈何力量悬殊。她慌得直接把事情都交待了:“我我我是被人派过来的!不关我的事啊!” “说是谁,我就挂。” “我说我说!” 江围在对面刚说出你好,就挂了电话,垂眸冷冷地看着女人,等她供认。 “是一个叫陈落的人。她说来你这里拍裸照和床照。” - 明天,呃,我生日,打算四更 第三十四章游戏 江围愣了一瞬,语气却没有波澜,宛如审讯的警官那样,平静地问道:“她长什么样?” 女人颤抖着声线,语速极快:“我不知道啊,就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她叫陈落,让我找上你拍床照,转手就给了我定金二十万……” 江围嘴角微勾,嘲讽道:“真老套的手段。” 什么年代了,栽赃嫁祸做坏事还专门备注“自己”的名字。 “你走吧。”江围从床侧拿起衣服拢上。 “帅哥,真的不考虑来一炮吗?”对方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江围看了她一眼,在她的注目下整理好衣服,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再次摁下报警电话。 “对不起!打扰了!我这就走!这就走!”女人抓起包,整理了一下自己暴露的衣服,落荒而逃,咬牙切齿的。 江围看着电话里未拨出的报警电话愣神。如果陈落的事,也像这样打个电话就能解决,就好了。 他直觉这不过是开始。只要一直处于深渊中,找他的麻烦就会源源不断。 . 陈落冷不防地说了句:“去你家吧,我不能住酒店。” 桑九诺慌乱得差点撞上前面那辆车。 他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几种可能。 他要是带她回去,那个人估计不同意,家里保镖保姆管家都看着,明天新闻头条就是他人设崩塌了。 他要是就这么晾下她,她说不能住酒店,肯定是有一定的危险原因,要是明天她跑去举报他,估计也是得上新闻头条。 桑九诺咽了口水,试探道:“那个……要不你住我朋友家?” “桑九诺。”她的音调变了变,带着一丝凄凉和脆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挠着他的心。 桑九诺眼神躲避着,按下心里难耐的痒意,解释道:“我身份很特殊,我怕对你造成影响。” 陈落看着手机,随着她指尖的快速滑动,屏幕映出的或明或暗的光芒,她的脸被衬出一种朦胧美。 她小嘴微勾,浅笑道:“那没办法了,放我去酒店吧,明天记得收我的死讯哦,桑——大——善——人。” 草! 桑九诺把陈落带回了家。 他一进门就急忙解释这个人是被他去医院一趟给牵连了,又是从国外来的,身份不明,不管是友人还是敌人,都得放在身边看着。住酒店可能她会被袭击,也可能她会攻击我们。 这些陈落都听在耳里,看着他着急解释的样子,微微眯了眯眼。 这个家……怎么他才像个下人? 管家倒也客气,笑眯眯地说没事没事。 陈落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用的都是英文交流。 明明可以用地方语言让她听不懂,怎么,这是故意让她听见的? 她也不恼,翘起二郎腿就在沙发上坐下,用指尖捻起叉子,插进果盘的水果里,递进嘴里慢慢咀嚼,另一只手拿起遥控板切台,十分自来熟。 “桑九诺,我需要电脑。”她向他招了招手。 还没等他问她要干什么,电视里突然插播一条新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陈落看不懂字,听不懂记者叽里呱啦在说什么,但她认识电视机上的那个男人。 她看着他有些疲倦甚至可以说是沧桑的脸,笑弯了眼。 画面转向程隐,他脸色阴沉,面容十分憔悴,双目中血丝满布,咬牙切齿地就只蹦出一句话—— “落落,捉迷藏好玩吗?” 陈落这次倒是笑开了花。短暂的自由和程隐吃瘪让她感觉十分畅快。 想来这个男人为寻她这事儿,忙得焦头烂额、急躁万分。 真想不到,这个疏而不漏的人,竟然在她昏迷的时候没安插眼线?没装跟踪器? 她不想去想他是什么目的,至少她猜不出来这个男人又想玩什么。 捉迷藏吗?谁信。 不过倒是提醒她了,必须得抓紧这一个空当。没有人知道恶魔什么时候会来临。也许他从未离开过。 “你听懂了?”桑九诺看着陈落听了那个男人一句话后哈哈大笑,觉得十分诡异。 他们都听不懂程隐在说什么,不是英文也不是地方话。就算有几个听懂了,但却糊里糊涂的,没能真正理解那句话的意思。 陈落似乎笑岔气了,深深喘了两下,镇定后腔调昂扬:“我听不懂啊,你不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很可笑吗?” 她的话落定,整个别墅陷入一片死寂。 陈落伸了伸懒腰,抱起沙发上的靠枕,懒洋洋地趴在把手上,乳肉就这么硬生生从V领病号服中溢出来,挤出一道漂亮的沟。 那双勾人的眸子盯着他,又纯又欲的樱桃小嘴开合着:“把电脑拿来吧,让我打会儿游戏。” 桑九诺喉结滚动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吩咐仆人拿了台电脑过来。 其实他不信,这个聪明的、神秘的女人,来他这里只是为了玩游戏。 陈落拿到电脑后,并没有立即开始玩,而是若有所思地抚摸着电脑按键。好像是见到了老朋友那样,一副回忆往昔的神色。 突然她歪了下头,转动眼珠子,瞥向凑在她脑袋边的桑九诺,这么一看,倒让桑九诺尴尬了。悄悄靠近她,想知道她准备干嘛,被抓了个正着。 陈落在沙发上盘起腿,把电脑放在腿上,拍了拍旁边的沙发位置,向他示意。 桑九诺愣道:“我不会玩游戏。” 陈落没理会他,只是再拍了两下真皮面。模样妩媚而调皮。 桑九诺刚坐下,就被陈落一把揽住肩膀向她靠拢。他一个没稳住,手慌乱间直接抓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 他瞪大了双眼,面色疑惑。似乎是想知道手里是什么,还抓了两下。 陈落微笑着把他的手打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嘲讽。 “你来计时。” “啊……哦。” 陈落撸了两把袖子,将纤细的手指放上键盘,瞥到他按下计时键后,立刻进入状态,全速敲击键盘。 桑九诺看着电脑屏幕,慢慢张大嘴巴,震惊不已。 他看着她进入黑框,敲下一行行晦涩的代码,像会跳动的精灵一样,光标迅速移动,留下一串串整齐的英文。 她的手更是快得有残影,键盘被敲出劈里啪啦的声音,像是豆大的雨点拍击在窗户上,也拍击在别墅每个人的心上。 仅仅十分钟,女人的手缓慢敲下enter键。 电脑像爆炸了一样跳出来很多信息。 上面像是放电影一样,迅速滚动播放桑九诺和一堆女人的艳照、裸聊记录、别墅里所有人的出轨照、贪污录音视频、勾结文件。 “你——你!”桑九诺一把就从她手里夺过电脑。啪地合上电脑盖,气急败坏。 陈落靠在沙发上,懒懒地掀起眼皮,刚才调皮妩媚的气息不复存在,转而变得冰冷而具有威慑感:“现在,你只能选择相信我……包括你们所有人。” 登时有无数把枪上膛,对准她。 陈落冷冷地扫视着四周黑漆漆的枪口,满不在乎般,叉起一枚西瓜,咬在齿间。 红色的汁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从她的唇缝中渗出来,流到了脖子上。 第三十五章服从我 “真不是我讽刺你们,就这种姿态还想和程隐斗?”她别过眼看向把枪抵在她太阳穴的男人,讥笑一声,“把你的主人叫来吧,嗯?我看ip居然在落州城啊。” 被一个刚从医院出来的女人掀开所有老底,桑九诺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怒极反笑:“你不怕马上死在我的枪下?” “有句话你主人教过你吗?‘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桑九诺,像我这种能力超群的千里马就更少了,不是吗。” 桑九诺听懂了一半,思索片刻,慢慢放下了枪。一行人也跟着把枪都放下了。 “你要帮我们?” “不帮。” “你!”他又再次举起了枪。 陈落看着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不觉好笑:“是交易。我给你们对付程隐,但你们……”她的眼神冷了下来,弥漫出令人震慑的气场。 “都得服从我。” . 程隐杀红了眼,像是在极力证明着什么,开始了第一轮炮火攻击。 他分配了几班人马,暴力侵入和平派境地,像是当初被烧了原料厂一样,把和平派西部地区的教堂、学校、甚至是居民楼都一把烧光。 毫不收敛,反而大肆喧哗会在五天后侵入东部地区。 和平派的军人被他俘虏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则光荣地牺牲在战火中。 陈落操纵电脑,发送了一个安全级别极高的加密连接,到了桑九诺背后主子的那个电脑系统中。 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她想,既然是和平派的,那就不是敌人。 果不其然,连接被接受,进入了一片漆黑的界面。在这个窗口,陈落只能输入密令,而她事先已经设好了对面如何接收,并转换为相应的明文。 但接受信息后,对方不能说话,也不能打字,只能机械地根据提示,回应“是”或者“否”。 这场对话极为重要,也必须极为隐秘,才能逃脱程隐那双上帝般的眼睛。 陈落:我是和平派最新的领导者,情况紧急,请相信我。现在我需要您帮我办点事情。 【是】 陈落:对话结束后,我会发给您几个人的信息,是程隐最近几批势力的领袖,均来自落州城。请您派人将其家里的财产全部收刮出来,并且绑架其家人,必要时请假装杀死老人、妇女和小孩,五天后,我会负责盗取绑架和杀人影像,传到几个领袖手里。 对面长久沉默了。 陈落早有预料一般,扔出一句无法拒绝的话:你不得不承认,你们的善良和犹豫,对于暴力来说,都是最好的侵入时机。 【是】 陈落迅速传递信息。最后看了眼屏幕上跳动的诡秘字符后,啪地关上了电脑盖。 她太了解程隐了,如果想要让他这种多疑、眼线又多的人上当,必须抓准其弱点,在他深信不疑的板块,给他猝不及防的迎头一击。 而程隐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得民心。 他所有的手下,基本都是靠威胁、金钱、淫欲、毒瘾谋取来的。一旦这些人失了利益,遭到背叛,就会立马倒戈,要么落荒而逃,要么强硬反击。 他的合作伙伴,基本也是因为数据,被程隐捏在手里。抢走现成的成果,威胁着把白色企业挪到他的名下,不动声色地把黑暗产业交给绝对服从的人处理,自己在表面就只当一个正规连锁公司总裁。 陈落以前还没细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看来,程隐自始自终就只适合当一个暴发户,当一介屠夫。所有谋略用在如何让别人在他面前跪地臣服,却没有想过如何让人心生佩服。 真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围着他转一样。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手真的太广了,牵一发而动全身,仅仅是让他的几个高层领袖倒戈还远远不够,他多的是为之拼命的可怜俘虏,说是敢死队也不为过。 而这样精锐勇猛的部队,配上从他背后那隐秘军工厂运过来的先进武器,成为了和平派一方最大的阻碍。 陈落的手在桌面上不停敲打着,思索如何才能赢下这盘生死棋局。 . 和平派部队内,军心动荡。 即使是听说了会有一个新的领导者过来,他们也死气沉沉,面露绝望。 陈落和翻译官对接好后,站上了高台。 “战士们。”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极具威慑。通过广播系统,回荡在各个兵营中。 但是军人们只是叹了口气,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涣散无比。 “我是全天下最了解你们敌人的人,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让你们逃离被刺杀的命运。” 一群人愣住,倏地将头抬起来,眼睛里充满诧异,逐渐开始有小声的低语,直到有人大吼着质问她:“你凭什么说你最了解他!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 陈落只是冷傲地扬起下颌,声调却高昂,字字铿锵有力:“就凭我观察了他整整三年!他每一次杀人,我都是共犯!” 说罢,大屏幕上快速播放起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杀人片段,而主角正是程隐。 没有一个画面中,出现站在高台的这个女人。可她一句共犯,却让所有画面都有了她的影子。 所有人更加惊恐,都以为是程隐打入他们内部了,慌忙想要逃窜,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突然两声砰砰枪响,刹那间,空气凝滞,静谧诡异。 “我不会像你们之前的领导者那样,以正义的手段博得胜利,你们可能会恨我,怨我,恐惧我,但我是唯一一个,能给你们带来胜利和自由的人!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懂得程隐的手段,我不仅是共犯,还是承受了他所有恐怖手段的受害者。” “我知道你们害怕未知,害怕比你们更加精锐的士兵,害怕比你们的冷枪威力更大的炮火。但别忘了,人性的弱点,才是真正致命的。最后,别忘了你们身边人的惨状和遗诏。” “我相信你!”突然,从一个角落传来一个稚嫩的男声。 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正值血气方刚:“我没有选择,没有退路,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愿意尝试!” 他仿佛是激动得哭出了声,但与他一同作战的袍泽都知道,他亲眼目睹了他的父母被坦克活活碾死。 陈落微笑,看着场内逐渐开始高涨的士气,拍了两下手,示意他们把注意力拉回来。沉声道: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需要一批水性好、杀伐果断的军人,随我绕到敌人的腹背处。另一批善于察言观色,精通兵械的人,伪装成运输军火的人,从右路潜入敌人军械库。在敌人行动前一晚,凌晨十二点,会有大批的敌人在右后方舱内行淫欲之事,懈怠的巡查力,是我们最好的潜入时机。” “此行有三个目标。一,把做爱的男人都杀掉,但只能杀性爱方舱中的人。二,救出被强迫的妇女,如果是自甘堕落的,必须杀掉封口。三,尽可能多的替换掉敌人的弹夹。” “随我的一批军队负责杀人,右路进入的士兵负责将替换后的弹夹搬运回来一部分,多出来的,一律摧毁。我会事先侵入监控系统,从十二点开始定时三小时,务必在三小时内做完所有事情并返回基地。” “最后……所有人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你们的爱人、家人甚至你们自己,都有可能因为你们的贪欲,被俘虏进去轮奸。切忌不能做行动外多余的举动,不要额外杀人,打草惊蛇,这不是主战场。” 第三十六章踩脸(微微h) 陈落打开桑九诺送来的铁皮箱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把轻型手枪和几枚子弹。她挑挑眉,把子弹一个个压入弹匣,走向靶场。 桑九诺已经在那等着了。 陈落把枪甩给他。桑九诺接过来,双手持握,走到陈落面前,侧身给她看手指和手掌的位置。 “手枪的结构你已经清楚了。近距离快速射击时,双手持握,一定要将虎口尽量与套筒座贴死,尽量靠近枪管轴线,这样上跳才会更小。” “但如果你在隐蔽的情况下远距离射击,最好采用单手,这样你的迎弹面积更小一些。” 陈落点头,接过手枪,细细回忆刚才桑九诺的动作。 桑九诺盯着她的双手,看见了什么,迈腿向她贴过来,手指覆在她冰凉的手上,纠正动作。 陈落冷不丁问了一句:“你那些花边断干净了吗。” “保证不会再有了。” 陈落侧头看了一眼表情严肃的男人,收回目光,紧紧盯着准星。 “准星和视线对齐,要比目标稍微低一点。”他在她耳边低低说道。 一枪,正中人形靶眉心。 桑九诺站直身子,抬手刮了刮胡茬,轻轻笑出声。她总是给人惊喜。聪颖过人,心狠手辣。 这四天来,陈落每天几乎都只睡三四个小时。没人敢去打扰她,自从她上次在和平派军营里的发言后,都对她敬畏有加。 她经常会提一些东西要求桑九诺带过去,时不时会闹出爆炸和警报出来。 桑九诺看着手上这第一百颗芯片,无奈地摇了摇头。在陈落房门前站定,轻轻敲门。 陈落揉着眼睛开门,身上是一条丝质睡裙,没穿内衣,两个小尖就这么挺立出来。 “你在睡觉?不好意思……”他半小时前才接到她的要求,没想到这么快就睡了。 “给我吧。”陈落站在房门前伸出手,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桑九诺神色复杂地看着手里的芯片。一个咬牙收了回去:“你多休息吧,你看你这黑眼圈。” 陈落盯着他的脸,一把扯过他的手臂,桑九诺一个应激反应就掐上了陈落的脖子,把她推进房间,抵在了墙上。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后,他立马收手,跟她道歉。 陈落皱眉咳嗽了两声,抬眸看着桑九诺的神色。撇了撇嘴,嘲讽道:“我房间有你想看的东西吗?没有,失望了?” “不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休息,毕竟你是我们的……主力。何况今晚就要行动了。” 陈落从他手里抠出芯片,摆摆手:“得了吧,你那个主人没再联系你了你就六神无主了。还领导人呢,真搞笑。” 桑九诺紧了紧拳头,被戳到痛点,心里不是滋味。 他也想迫切的证明自己。 “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些天,我好多东西不都还是你教的吗。”陈落眨眨眼,冲着他露出皓齿。 桑九诺别过头,眼珠子乱飘,按住心里的暖意:“你如果把我当老师,那现在就应该听老师的话,睡觉,休息。你明天的效率会更高。” 陈落坐在椅子上摇荡着腿,转来转去的,好像真的在认真考虑他的意见。 “那你说……老师对学生产生欲望,这是不是有违师德。” 陈落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桑九诺的腿间。 他听到这话,眯了眯眼,转过头看见她垂着眸子盯着自己的裆部。 他的嘴角勾起浅笑,以为这是邀请,目露淫光,往她的方向前进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腰肢。 陈落却一脚踩在他发硬的性器上。 桑九诺皱了皱眉,看见因抬腿的动作而向上滑的裙摆,中间若隐若现显露出白色的花边。 女人的光滑小脚就这么动了起来,抓转揉搓着,难耐的呻吟从他的喉咙中溢出。 陈落叼起一颗草莓,看着他动情的样子,眸子冷冷的,毫无情欲可言。 她突然站起来,手一薅把草莓盆也打翻在地,他被她一把掼倒在地上。 还没等桑九诺反应过来,陈落踩烂了几个草莓向他走来,用刚踩过他鸡巴的脚直接踩上了他的脸。 她转动脚踝,脚下发了狠力,碾压着脚下男人的脸跟着变形,草莓的汁液滑落到男人的嘴中。 “桑九诺,在这种关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必须理清楚。把你那些龌龊的心思给我收起来,不然,我会把你这根没长眼睛的东西……踩得比草莓还烂。” 第三十七章烟杆 会议室中,气氛冰到了极点,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下。 “你们的意思是……四天了,还没抓到她一点影子?”程隐看着一个个低头绞手的人,语速很慢,像是在碾磨着耐心。 会议室中的人听着程隐的笑声,像是冤魂野鬼一样恐怖,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来。 这两天接连有人死去,死法不带一个重复的,而这些人,都是被程隐派出去找陈落的。 他们的牙关打颤,心脏狂跳,生怕还没来得及和身边的人好好告别就身死异乡。 程隐站起身,走到中间一个男人的身后,揪住他的头发,贴在他耳边低声道:“方组长,你说拿着500万年薪还每年贪污500万的人,有能力找到一个小小的人吗。” 被唤作方组长的人浑身一滞,知道自己的秘密瞒不住了,一个字也不敢说,在这个神一样的男人面前,一切话语都像是狡辩。 “我觉得是有能力的,对吧?但好像……”他松开手,顺便“轻轻”拍了一下方组长的脑袋,站起身,狭长的黑眸扫视着所有人,“都没能力。” 所有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面朝程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身体止不住颤抖。 程隐扯了扯嘴角,再没耐心,阖眸扭动了两下脖子,转身离开。 有一个人听到渐远的脚步声,吓得赶紧挪动膝盖,抱住程隐的脚踝,用悲惨无比的哭腔求饶:“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我一定能找到落姐!你、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程隐站住了。 几乎只是眨眼间,他突然直接抄起旁边的一个花瓶,用力砸向匍匐在他脚边的脑袋! 砰地一声巨响,两相碰撞,花瓶砰然碎裂,散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鲜血喷涌而出,给白瓷染上了诡异的惊恐色调,那个人双目圆睁,瞳孔逐渐涣散,连同手上的力气也逐渐减弱。 程隐毫不费力地抽出脚,看见西裤上沾染了死人溅出的血液,缓缓皱起眉宇,尽显嫌恶之意。 一道阴翳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些渺小的人,程隐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反射着血光的碎玻璃,捏在指尖,对准了某个跪着的人的后颈。 他微眯双眸,好似在瞄准一般。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声音破空而出,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老板,我们发现了这个人的影子。” 程隐漠然地丢开玻璃片,接过照片,看见了上面清晰的人脸,而背景正巧就是这块土地上一个有名的——犯罪街道。 江围? 程隐若有所思地抬眸,想起前几天和游洲打的电话。 “陈落不见了,你说……会是谁把她藏起来了?” 对面的游洲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随即说道:“程哥,别恼了,我有办法引出陈落。正巧我还留了他一口气呢,过几天给你送过来。” 程隐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微扬下颌,把照片慢慢地从男人的头顶撕裂。 呈现出一种,肉体被砍成两半的模样。 引出陈落…… 他的嘴角抽了抽,眼仁微微上抬。 没想到当初留下的用来逗陈落的玩具,现在开始活过来抢主人的宠物了。 . 江围其实毫无头绪。 游洲突然说了句计划有变,让他保重。他还没来得及问怎么找陈落,就被塞进了直升飞机。 他被扔到了一条贫困的街道,游荡了许久,发现这里仿佛是那种几十年前无人看管的黑暗地带。 嫖娼、抢劫、吸毒,在这里都像是空气一样普遍。 他一路狂奔,企图逃出这块地方,但这里就像与世隔绝了一样,他无论向哪个方向跑,周遭都是荒原和山谷。 难道陈落在这个地方? 那他就得打入内部。 江围按捺住心中的不适,在街上人们打量的目光中,踏进了一家灯红酒绿的小店。 一进来,江围就差点没被铺天盖地的烟味和腥臊味儿给熏晕过去。 眼前的场景更是不堪入目。 明明是个网吧,却有人当众做爱,不停地有人把纸币撒在赤身裸体的人身上,被一堆男人围在其中的女人拼命晃动躯体,淫叫声绵长而洪亮。 另一堆人则围在电脑前喧闹着打游戏,面前是堆积成山的金币手表等,一局打完后就被拆成几座小山,在几个选手面前挪来挪去的,起哄的人笑容谄媚。 江围后退两步,正想转身出去,就被两个高大的人挡住去路。看这身量约有两米多高,又过于肥壮,完全把门堵得死死的。 两个人抄着手中的家伙打在一边的墙面上,碰撞的咚声如雷贯耳,表情恶狠狠的,说了句什么。 江围没听懂。显然这是当地的方言。 “不好意思,请让我出去一下。”江围说了英语。 那两个人面面相觑,直接丢了家伙,把江围架起来往里面拖,江围先挣扎了两下,想到也许是个机会,就安分了下来。 网吧里的人显然是见怪不怪了,完全不受影响,继续他们的极乐游戏。 江围看着眼前的男人,猜测对方就是这里的头,挺有文化的样子,应该能够听懂英文,或许可以绕开那些恶臭行径,问出他想要的。 但实际情况告诉他,他还是太天真了。 “外地人,不管你是想要问消息,还是想要从这里逃出去,”那个人端着老式烟杆,短促地喷吐出几口浓劲的烟雾,”都得留下点东西。” 江围皱紧了眉头,一呼一吸间,鼻腔不小心进了几缕烟气,被呛得不行。 但脑袋倒不至于被浓烟熏得失去思考能力,他一下就明白了男人的话意味着什么—— 对方能够交流,但不能够沟通。 “什么东西?” 对方从头到脚打量着他,如此反复把目光游离了几遍,就像是在钻研他身上甚至他肉体内,有什么宝贵之物。 看到江围把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的表情后,男人扭起了脸,骨瘦如柴的皮肤上,露出了淫荡和不屑的笑容。 他用烟杆指向江围的裆部。 却在说—— “你愿意贡献你的屁眼吗?” 第三十八章变数 江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瞪大眼睛嗤笑一声,但紧接着,被羞辱却只能卑躬屈膝的躁怒席卷而来。 “你说什么?!” 他一下就冲到那个老男人跟前,却突然听到了砰砰两声,如雷贯耳。 他登时顿在那里,瞳孔逐渐缩小,疼痛比震惊要慢几步赶来。 江围颤抖着目光,挪向老男人身边的一个人。 那个人此时正举着一把漆黑的长筒枪。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见他人高马大的身体轮廓。 枪口此时正跟随着江围下落的身体移动着。 他此时像是一只断了翅膀的鸟,急剧坠落,不受控制地摔在冰冷的地上。 “哎呀呀,老二,你这么弄他还怎么去接客啊?”老人把抽完的烟搁在台桌上,扭头看向那个举着枪的男人。 男人的声音沉重磁性,语气却有些冲,听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这种人就该给点教训。” 他把枪放下,藏匿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血一直从江围的大腿汩汩流出,他的手撑在地上,抓得发白,极力不让自己昏过去。 涌着怒火的目光从未离开加害者,一如他本人一样,倔强而不屈。 “有本事就把我杀了……” 被称为老二的男人用枪挠了挠头,嘴角勾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弧度:“打个赌吗?我数三秒,你就会晕过去。” “那你输定……” 江围觉得眼皮突然变得沉重起来,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开始天旋地转,进入眸中的光线越来越少,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大哥,交给我处理吧。” . 陈落看着发到她手机上的匿名短信,刚送到嘴边的水,波面震颤。 手机里的照片是江围倒在血泊中,旁边用他的血写了一行字—— 【无知者亡】 她把水杯缓缓放到桌上,手却在脱力的时候,滑动了玻璃杯底部。 砰地一声脆响,原本干净的地面,涂上了细小锋利的碎片。水渍洇开,在玻璃上映射出尖锐的光芒。 事情变得麻烦起来。 原先的计划可能得修改调整,甚至重铺一次。 她斟酌着所有方法的可行性以及危险性。但总是在把几件事连接起来的关键点上,她卡壳了。 准确来说,是心不静了。 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情绪化,她没少在上面吃亏,甚至因为情绪化的莽撞她屡次生不如死。 无数个瞬间她都在警惕着,怀疑江围就是程隐安置的棋子。她也在试探着从江围身上得到答案。 但那个人,真的就是个傻子。 没什么城府,那颗真的不能再真的心,就这么赤裸裸地递到她这个魔鬼手里。 一张脸洋溢着灿烂无邪的笑容,挖出跳动的心脏,血淋淋的,但却一点也不恐怖,反而那种生命力和勇敢都像是温暖的阳光,包裹住了阴暗的她。 她扔开手机,倒在床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真他妈服了。” 桑九诺看着陈落风风火火地下楼,一瞥时钟才8点,比预计的出发时间要早两个小时,他惊讶道:“你……这是怎么了?要提前出发?” 陈落顿住,桑九诺的声音让她回复了一点冷静和理智。 她很容易就想到,一旦她踏出和平派范围,程隐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盯上她,不仅她会被万般折磨,桑九诺等一行刚奉她为王的人、乃至整座岛上的百姓,都会陷入极其艰难的境地。 用脚都可以想到,这种时候,是该救一个人还是救成千上万的人。 而且自己一去,再脱离程隐的爪牙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愣了两秒,看着不远处的大门,深知紧闭的空间背后,是无尽的深渊。 手机在她手里又震了两下,像她刚放回胸腔的心脏一样,跳动两下,又回到了嗓子眼。 像是穷途末路的赌徒,兴奋、疯狂。 她陈落,可以救一人,也可以救成千上万的人。 至于她自己,程隐的手段她都看腻了,受折磨而已,痛死最好不过了。 她冲进房间,以极快的速度,操控着原本计划今夜将要入侵的军械库监控系统。她将以往正常的监控画面做了细微的调整,移植到今夜十二点后的监控中,以假乱真,消减敌人的注意力。 但变化莫测,她还设计两点时,监控系统会出现耗电故障,把巡查的注意力转移到电力系统上。 她又试探着入侵和平派背后的主力电脑,查看之前吩咐的暴力派几批领袖家属的相关影像。 文件最新日期是在前一天,所有事情均已办妥,绑架、杀人画面极其逼真,甚至整理好分类打包,很轻松地就被她捕获到了。 她微眯眼睛,心有异样,总觉得对方的处理手段十分熟悉,甚至可以说是朋友一样友好。 处理完一切后,她飞身下楼,疾步走到桑九诺面前迅速交待:“所有计划一定要按我说的进行。你再联系一下那个人,他比我更熟悉除屠洲,完善一下路线方案。” “那个人……他从来都是单方面联系我,号码都是虚拟随机的,连声音都是处理过的。” “那就等他打给你。如果没有打过来,你担任我的职责,带领部队继续实施计划,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明天的战役结束前,一定不能让军队发现我不见了!” 说罢陈落就拔腿跑出去了,踏出别墅的一瞬间,桑九诺的电话响了。 而陈落并没有听到。 桑九诺接通电话,对面的声音十分焦急,甚至没来得及做变声处理:“你快把陈落拦下来!” 桑九诺听后立马跑出去,然而陈落开着车,早就消失在了无尽森林中。 “她……她已经走了。” “妈的……她真是不要自己的命了!” 第三十九章沉沦 陈落赶到时,江围只是被简单地吊着一口气,脸色惨白。 程隐坐在江围的旁边抽着烟。见到她来,倍感身心舒适地吐了口烟圈,手指掸了掸,把烟灰抖进烟灰缸旁边的红酒中。 他笑着看向陈落,抛砖引玉地说道:“你因为谁醒过来的?嗯?” 陈落大步上前,观察了一下江围的情况,并不想再跟他废话:“赶紧救他。” 他牵过她的手,熟悉的温度和触感让他快死了的心砰砰活了过来。 他把陈落牵到腿上坐着,一只手从她的上衣下摆滑入,像一条蛇一样从左侧滑到右侧,圈住那令他心驰神往的楚腰。 五个手指轮番揉捏着,粗糙的厚茧游走在光滑的皮肤上,企图留下一阵阵的痒意。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既然是因为我醒过来,不应该好好待在我身边吗?” 陈落抓住那只欲施罪恶的手,瞪着他慵懒的眼神,沉声道:“别给我废话,现在我没心思和你打哑谜。” 程隐挑挑眉,还是这么冷,也对,她最不喜欢调情了。 “知道该怎么做吧。毕竟是让一个上过你的男人救你的男朋友?哦不,暧昧对象?嗯……也许走狗这个称呼更合适。” 陈落瞥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攥紧拳头:“别在这儿。” 程隐把脑袋埋下去,伏在她的颈弯,落下绵密的亲吻后,在她的锁骨上重重咬了一口。 嫩白的皮肤上渗出丝丝血,被他滑腻的舌尖舔走。在口腔中辗转几番,才滚了下喉咙,将这股甜味裹入腹中。 “桑九诺有我大吗?” 陈落一怔。 随即就知道了从别墅出来那一刻,这狗男人就盯上她了,肯定也知道了她一直躲在桑九诺那里养精蓄锐。 她的手攀上男人的后颈,漫不经心地说出最狠的话:“你被他操一下不就知道了?” 程隐微微眯起黑眸,深邃中隐隐有暗火在燃动,氤氲出浓郁的危险气息。 他嘴角勾了勾,一个起身,反握住陈落的手,将她的两手腕扣在身后,牢牢钳住。 陈落一个没站稳,摔跪在地上,男人的脚随即重重踩在她的小腿上。 动作太大,猝不及防地带出了陈落藏在隐秘处的手枪,滑落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陈落咬牙,眼底冒出愤恨的怒火。 为什么不擦枪走火把这杂种给打死啊。 男人没恼,反而声音低哑又愉悦:“怎么,你奉献身体就换得这点报酬?” 她没说话,她自然是知道用枪打死他九成都会失败,但她想试试,哪怕只有一成的可能。 但现实还是偏向实力一方。几天的抱佛脚终究是比不过十多年的摸爬打滚。 他把枪捡了起来,拿在手中转着圈把玩着,悠悠地说着:“落落,枪不是你这么用的。” 陈落一听到从他口中的落落两个字,全身瞬间绷紧。极其不详的预感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尝试着挣扎了两下,企图把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来:“你要干什么?” 程隐收起嘴角那丝诡异的笑意,微微扬起下颌,抬开脚,冷不防地扯住她的手腕往床上一带,两人狠狠撞倒在床上! 和江围,仅差几公分。甚至陈落的头发,有几缕落在了江围的脖子上。 程隐把她的手往头顶举,另一只手拿过台面上的手铐,不顾陈落的挣扎,让她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被拷在床头栏杆上。 因为奋力挣扎,手铐和铁杆发出哐哐脆响,陈落刚准备抬脚痛击程隐腿心。就被程隐一腿狠狠按压住膝盖骨。 “嗯!”她疼得闷哼一声,蹙起眉宇。 程隐慢慢戴上黑皮手套,跪跨在陈落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启口:“你最好别再动了。你旁边这个家伙可不能再拖了。” 陈落斜眼看了下脸白得犹如死尸的人,眸光微闪,只得安静下来。 “怎么样,速战速决?” “你先答应我,做完就把他救活。” 程隐挑挑眉,“只需要救活吗?那让他变成植物人怎么样?” “你他妈别曲解我的意思!” “那你他妈也别给我得寸进尺!” 程隐显然是怒了,他自己都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他认为他应该是极其高兴的,这个女人落入了他设好的陷阱,有了精神上的弱点。 而他可以利用这个让他一直瞧不起的感情筹码,看这个女人一次次落败,一次次求饶,彷徨着,呐喊着,悲痛着,哭叫着。 但事情的发展似乎正在偏离这条路线。 因为这本应该是他和陈落两个人行走的道路。他从道路尽头向她走来,怜悯地看着她恸哭的模样,伸出手抱住她,把她揉进怀里,在无尽的黑夜中,一同沉沦。 但现在,两个人的封闭空间被一股力量撕裂,透出的光芒吸引了她。 她不惜让自己遍体鳞伤,灵魂出窍,也要挣开他的怀抱,向光亮走去。 这不是他想要的。 程隐竟觉得心隐隐抽痛起来,阴翳的笑容中带着隐忍和悲戚。 “落落,可不能忘了我啊……” 第四十章吻(微h) 他迅速褪下陈落的衣服,紧紧盯着陈落淡漠的眼神,手上的动作微微颤抖。 陈落下面干得不行,他的一根手指都进得艰难。 他登时停了下来,太阳穴跳了两下,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用陈落听不懂的语气说道:“我们……” 但他没有接着说了。 他用一种释然一切的神色看着陈落,缓缓拿过陈落带来的那把枪,头顶的光亮打在他的头上,为他添染了朦胧的神圣感。 他的动作配上他的神情,也许每个凡人都会认为,他是想要枪毙最罪恶的人,以绝对的力量压制世间险恶。 但陈落是唯一一个清醒的凡人,唯一一个知道所谓的神明的真面目的人。 她沉沉地闭上眼睛。上膛声传入耳朵,痛楚、冰凉、坚硬的感觉紧接着从阴道口传来。 她痛得抽了一下腿,想挪动躲开。 程隐却淡淡地说:“从这里射出的子弹,会穿破你的内脏,从心口冒出来吗。” 陈落没动了。但疯狂而急促的心跳声大得连程隐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想她现在肯定煎熬万分。 她得用大半的力气按压住因痛感而自发产生的抽动,她还得用剩下的力气去按压住想杀死他的心情…… 最后还要制造力气,去思考在她身旁躺着的人能否活过今晚。 他在等她求饶。 他在等她哭着向他求饶。 冰凉的枪筒又粗又长,一点点地向滚烫干涩的阴道深处碾磨,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空气中回荡的心跳声快得惊人,似乎是两种心跳杂糅在一起,凑成了一首狂想曲。 程隐感觉心里的愤怒,不解,慌乱,疼痛,阴狠,偏执……随着时间一秒秒流逝都被解禁了,在同一时间被放了出来。 像洪水猛兽一样,势不可挡。 他猩红着眼,感觉胸口要炸了一样,亟需发泄,不由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静谧的房间内,碰撞的啪啪声尤为明显,他的食指扣在扳机上,随着一次又一次与阴唇的猛烈对撞,不断摁压那个极度危险的开关。 撞击让两个人都心惊胆战,看着陈落痛苦扭曲的表情,他更加疯狂地抽动着,眼里是柴火燃尽后的一堆死灰。 陈落感觉里面被坚硬的凸起刮得生疼,撕裂感遍布入口和阴道,有湿润的液体从深处流出,她看不见,也不想看是什么。 “落落……把眼睛睁开……看看我。” 程隐看见她听话睁眼,本该高兴得热血沸腾,却在触碰到她眼神的时候,那颗鼓动的心脏被一个巨锤砸碎了。 她的眼睛红红的,血丝在眼白上如枯藤一样乱爬,那里面有滔天的仇恨和不屈,只一秒,就翻涌起对他的无情嘲讽。 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是漂亮得像是胜利旗帜的尖角。 程隐避开她的目光,皱了皱眉,看着她腿间的床单都被血浸透了。 鲜红色在白色的床上蔓延开,绽放出了罂粟般致命而上瘾的魅力。 他滚了下喉结,把目光缓缓向上移,与陈落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俯下身。 陈落瞪大了眼睛。 他竟然就这么吻上了她。 程隐缠绵而忘情地舌吻着,即使被陈落狠狠咬了一口,也只是吃痛顿了一下,并没有放开她。 钳住她的下颌的指腹愈发用力,迫使她唇齿张大,方便他的湿滑入侵。 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口腔中辗转着,程隐卷吸着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舌头,激烈的动作让血液渗得更迅速,这注定是痛与爱并存的时刻。 程隐一边品尝着两个人的唾液和他的血液的味道,一边更加疯狂地加快手上的动作。 枪支在阴道像提到最高速的打桩机,每次的压榨都又重又沉,榨得血液飞溅,榨出噗叽噗叽的声音。 她的所有氧气都被他席卷而去,涨红从脖颈一路爬上她的脑门,在她感觉马上就要昏厥过去的一瞬间,程隐放开了她。 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扑面而来的氧气,余光瞥到程隐的动作,登时睁大了双眼,还没缓过来,程隐的吻再次覆了下来。 陈落皱紧眉头,只觉压抑和恶心。 男人舔了下枪口,舌尖沾染上她阴道里流出来的血,俯身与她继续厮磨。 两个人的口腔中尽是他们的专属味道。血液交织在了一起,融合成粘稠的唾液血,宣告着他想说的话—— 【我们永远是一体的,血液更是。】 他灵活地把口腔的液体推向她的喉咙,迫使她吞下去。而自己在和她几个辗转后,也滚了滚喉结,将变态的产物咽入腹中。 第四十一章好疼啊 程隐最后刮擦了一遍她湿润的口腔,嘬了一下她娇艳欲滴的唇瓣,略带留恋地结束了这个罪恶之吻。 同时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把手枪拔出来的一瞬间,陈落卸掉了所有力气,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他看着她,分明是眸色冷淡,可颤抖的眉宇间又有些许痛楚。 他把禁锢她的手铐解开,牵过那双纤细的腕骨,将白皙肌肤上的红痕放在掌心中,细细揉搓。 陈落把手抽出来,并没有看他,冷淡道:“做不做?” 程隐看着那双冰凉的手从掌心溜走,只剩一片空荡。视线下移,阴道还在往外冒血,心里不知为何,已然没了兴趣。 愤怒过后,仿佛全是无能为力的悲凉。 他下床拿起手机,吩咐着人进来。 转身时,却看到陈落抱住了江围。小手摸在他宽敞的胸襟上,腿搭在他中弹位置的旁边几寸,极具依恋感。 而江围的手,没有任何力气地耷拉在陈落毛茸茸的脑袋上。 她抱着的人,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微不可察。 而她自己,身体冷得可以起冰碴,白色的床单下,鲜红还在四处蔓散。 那画面,活像两具尸体在相拥。 他走过去,木然地捡起衣服,想要给她穿上。 谁知道走近了,发现这个一向坚强的人儿抖动着身子,带着哭腔喃喃道: “江围……好疼啊……” 程隐刚抓起的衣服不知怎地又掉在了地上。他扣上女人的肩膀,发狠把她扳过来。待看到女人的脸后,那只手颤抖得不行。 她眼睛红红的,没有仇恨和嘲讽,只有小女孩一般的委屈,哭得梨花带雨的。 那时程隐就意识到,自己在这场游戏中,先输了心。 一群人闯了进来,把陈落和江围扯开,也挡住了程隐和陈落之间交织的视线。 陈落被几个人迅速绑了起来,她却笑着闭上眼睛,张口说了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还没有达到你的目的,就不要让他死。同样的心思,我不会在第二个人身上犯。” 程隐诧异了一下,她知道他用意的时间比他想象中要早得多,以至于他有种计划被拆穿而打乱的感觉。 她猜中了他不杀江围的心思,显然他更能够猜准她的心思,毕竟她满腹城府都是他教的。 这盘棋还没有下完,她不过是掉在一根欲断不断的绳索上,而下面就是他布置的陷阱。 她很懂得怎么去激怒他,也许他没输,不,他不可能会输。 程隐嗤笑一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我们的狗死了,我也会心疼的。” . 夜晚十点,和平派开始行动。 桑九诺的怀里坐着一个穿戴盔甲的女人,说这是陈落,由于最近帮忙制作器械,不小心被玻璃炸伤了喉咙,说不了话。但她仍然坚持和士兵们一起上战场。 士兵们登时更加昂扬。 他们从按照原计划一样分两路前进,到达敌军军营的时候,埋伏了十几分钟,等到十二点才出击。 但巡查力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差很多,反而给人一种反常的恐怖感。 敌军士兵都错乱不堪,像是没了秩序一样,按紧耳里的接收器不断低语,四处奔走。 检查关口只是扫了他们的证照一眼,大吼着:“放行——放行!” 大家都捏了把冷汗,忐忑不安地进入军械库,抬头看见监控摄像头,所幸并没有发出红光,仿佛被那个神一样的女人打了鸡血一般,都重拾起信心,迅速调换弹夹。 另一侧也极为顺畅,真的存在陈落所说的行淫欲之事的方舱。竟然没有一个人巡逻,还贴心地准备了隔间,供不同的性爱需求。 而且这里面的人并不是流动性的,换句话说,只能在规定的12点一齐进入,限时10分钟,超过便不能再进入。 所以里面发生了什么,至少在明天准备上战场的士兵们醒来前,都会无人知晓。 他们不动声色地杀掉了所有男人,然后慰问所有女性,抛砖引玉地说:“我们不是坏人,更不会杀女人,你可以留下来继续行事,也可以选择跟我们走。” 但他们的领导者变了,变成了那个暴力派作风的女人,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无论男女,只分敌我。 所以,一旦女人回答愿意留下来继续,就会被无情杀害。 两路人马全身而退,在军营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像是悄无声息的风,在里面搜刮了一阵。 这场战役,本不应该有任何的缺漏。 然而军队中有个人,并没有听从陈落千叮万嘱的警告,沦陷进敌人的引诱和自己的贪欲中。 . 江围情况很糟糕,送进医院时已经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程隐花了很大的手笔找来了一大批专家,不断有人涌入手术室,护士基本是跑来跑去的,争分夺秒,终于在过了一小时后把已经走到鬼门关前的江围救了过来。看见逐渐正常的指标,大家都松了口气。 高回报,往往伴随着高风险。 成了,从此后半生无忧。 败了,生命就会在此终结。 江围醒得挺快的,冷不丁地和穿着白大褂,藏在医用口罩上那双冷眸对上。 看到那眼睑上的疤痕,他微蹙眉,警惕起来。 男人轻笑一声,声音温和:“你不用这么怕我,你这条命也是我捡回来的。” 江围听到不是记忆中的声音,卸下防备:“没……谢谢你。” 男人挑挑眉,久违地听到一句谢谢,心情舒畅:“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有家人来照顾你吗?我看你没带手机。” “哦不用了,我今天就可以出院。”江围直接拒绝了。 男人看他愁苦的模样,说道:“我觉得你长得挺像……我的一个家人的。我帮你把医药费垫付了。” “啊这样吗!太麻烦了,我以后有钱了一定会还给你的!”江围就差惊得从病床上滚下来了。伸手准备牵住男人的手。 男人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江围的手握了个空。 他顺手摸上旁边的血氧仪,不再看江围,似乎想调试什么,但嘴上却还是在说关于他的消息。 “没什么,小钱。对了,刚刚其实有个女生来看你……长得挺漂亮的。” 江围听到他这么一说,刚刚一闪而过的怀疑和尴尬感瞬间被抛到脑后,急忙问道:“她……她叫什么?哦不是,她、她有说什么或者留下什么吗?” “啊……”男人顿住手,转过头来,手指扣上挂在耳廓的口罩绳。慢慢将其取下。 在江围像调色盘一样变换的神色下,他揶揄地击碎这一场戏剧: “她说,想你醒过来操死她。” 第四十二章炮火(疯) 程隐和陈落坐在暴力派军营的后方,通过全息屏幕注视着入侵开始。 摇曳不定的蓝白色探照灯光划破了黑夜的静谧,迎来东方的曙光。从西部地区渐有黑暗升起,有一股浓烟,要把这才出现的光明给吞噬。 轰炸机机群的马达在二分天空中密集轰鸣,划入光明地域时,投掷出一枚枚核弹。 登时许多高楼轰然爆炸,无数巨大的钢筋碎块崩裂开来,黑烟滚滚,像风暴一样朝空中席卷而去。和平派阵型被搅得稀烂,人群浪散开,翻滚着,匍匐着。 程隐看着前方战况一片利好,轻笑道:“落落,你知道什么叫做……绝对压制吗?” 陈落没说话,明明被捆绑着,明明被程隐死死搂在怀里,她却像是真正的主导者—— 嘴角勾起浅淡的笑容,魅惑的眼角微耷,目光宛如捕食者,盯着屏幕上显示的一幕幕猎杀场景。 秒针颤抖着前进,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直到攀爬上“0”的时候,场面一瞬反转! 各队首领的对讲机莫地发出滋滋声响,像是毒蛇吐出蛇信子,一下一下,男人捏紧它,大吼道:“搞什么?都他妈要打仗了谁在这搞恶作剧!” 他愤恨地想要把对讲机调整关掉,里面却突然发出冰冷的女声,像是从天而降的审判之神,不带有一丝情感,全然是对渺小虫子的漠视与神傲。 “你,被抛弃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后面开始有人惊叫道:“我的枪打出的怎么是软弹!” “妈的!我的还卡住了!” “炮车呢!他妈的,那群杂碎什么时候冲过去的!” “快跑!!” 男人瞪大了双眼,对讲机掉落在地上,仍然发着滋滋的恐怖声音。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面前的一栋高楼上,大屏幕闪烁着他家人被打昏,被绑架,被拖到臭水沟,像抛尸一样被丢掉的画面。还有他埋藏在地底的金块,被一批批搬运上货车,驶向不知名的方向。 他还没来得及崩溃,对讲机里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吼叫—— “妈的程隐!你背叛老子!!” “老婆!啊——” “不要搬走我的钱!那是我的!我的——我他妈杀了你们!” 男人的眼睛不知何时,布满了血丝,面目狰狞,再看了一眼奋勇向他们冲来的和平派士兵,他摇摇晃晃地挪动脚步,逐渐加快,抬起一只手摸枪,却被向他冲过来的人狠狠把手砍掉! 断肢摔在地上,迅速被坦克碾得稀烂。 他穿梭进敌军炮火中,几近疯癫,边哭边笑:“你们……要帮我杀死程隐啊。” 而被仇恨蒙蔽了理智的士兵全然没听到一般,见到敌人就开枪扫射。 前所未有的兴奋占据了他们的大脑,恨不得自己家人、爱人、同袍所受的每一寸刀伤,每一个弹孔,每一处断骨,都能加倍实施到如今正被他们踩在脚底的敌人身上! 炮弹爆炸的黑色烟火越来越浓,像无处不在的可怖幽灵,迅速扫荡整个大地,血肉从迷雾中四处飞溅出来,刺耳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划破了整个血色天空。 机枪火力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向暴力派后方扫射而去! 程隐的军队节节败退,四处逃窜,和平派的人高举战旗,沾染了敌人鲜血的旗面,随风飘摇,人们一边如入无人之境般前进,一边高声呐喊—— “暴力派滚出除屠洲!誓死捍卫除屠洲!誓死捍卫除屠洲!” 程隐看着一个个人朝他奔涌而来,要么拿着枪,要么举着炮。 他疯了一样,由轻笑变为狂笑,拳头大力捶打在桌面上,臂膀猛地一扫桌面上所有物件! 电子器械掉在地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巨响,火花在其中跳跃两下,终于找到可供燃烧的物品,桀笑着将它包裹住,扩大自己的光亮。 程隐从西服内兜取出打火机,欻欻两声将其点燃,丢在地上打翻的高浓度酒精上。 火焰突突一下,迅速蔓延开,周遭的空间都在变形,仿佛一瞬就要崩塌融化。 程隐拦腰扛起陈落,不知道摁了什么开关,后方一条极为隐秘的小道打开,他带着她钻进去的一瞬间,门关上了。 黑暗中,他冒着虚汗,往漆黑的前方奔跑前进,眼底是兴奋又愤恨的寒光。 陈落死命挣扎着,把头狠狠撞在他背上,甚至用牙齿狠狠咬这个男人的后背肉,他像是失去痛觉一样,摁住她大步往前跑。 但掐住她腰的手越来越紧,甚至一只大掌携风而下,重重拍打在他肩头那圆润的臀部上。 陈落蹙紧眉头,屁股上传来的刺痛让她更加下了狠力,牙口逐渐渗出铁锈味儿。 程隐抖了下背,又是对着她的臀部狠狠扇了一巴掌,冷笑道:“你觉得我输了吗?” 陈落松开牙关,感觉隔着衣服有块肉往下掉落,忍住脑袋的胀痛昏沉,笑得几近岔气。 “程隐,你输定了,效忠于你的会因为你的背叛不再对你点头哈腰,你的所有成果都会化成泡影!怎么样?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哈……我都忘了,你他妈都没能力杀死我,无能的种狗,除了射精,你一无是处!” 程隐深吸了口气,舌尖抵了抵牙根,听到陈落的话后头脑发涨,耳里嗡鸣作响。 他却极力隐忍住暴怒的火气,笑得阴森: “陈落……你别太得意,把你抓住了,损失区区十几万人又有何妨?” 第四十三章攀附与污浊 陈落此时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神色冷漠。 眼前的景象真是让人熟悉得不行,程隐完全按照1:1复刻了落州城那座、他送给她住的房子。 最可笑的是,监控一摸一样不说,这个男人这次在房子里房子外都安排了眼线。 意味很明显了,他认定了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要陈落活在永久的监控下,无论吃饭还是睡觉,无论洗澡还是上厕所。 而程隐在把她送进这房子后就不知所踪,这次损失肯定让他够呛,光是想想怎么重振旗鼓,怎么掩蔽自己的罪行,怎么阻止仇人找上门阴他一刀……就会花很多精力和时间。 每每想到这个男人可能存了一年的积蓄被她一天烧光,养了几年的信任之塔被她一下推倒。 她就爽得想高潮。 但陈落隐隐觉得这个男人不可能是躲起来了。更有可能是在养精蓄锐,谋划一场更大的棋局,或者报复。 她想从窗外景色看出这里是什么地方,然而只向窗户试探性地迈了两步,就会被几个男人挡在身前,活像保护稀世珠宝一样,说不能靠近。 似乎是知道陈落的耳朵好,还把窗户的材料换成了极其隔音的材质,她也无法以声音来分辨自己的处境。 “小姐,你还是起来吧,你下面才做了手术,地上凉。”一个保镖看不下去了,走到她面前伸出手。 陈落抬眸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又把眼睛别开了,看向门口的锁,一副离我远点的模样。 保镖讪讪地把手收回去,结果就听到女人冷淡地嗓音:“一群没眼力的走狗。” 保镖抽了抽嘴角,大步转身离开。独留她一个人继续坐在那。 很快保镖们对她的态度转变了,由最开始对雇主的尊敬和对陌生人的一点善意,变成了冷淡粗鄙的原始男人。 他们私下商量着要不要等过几天,陈落的伤好了就把她轮奸了,也有人觉得不妥,这种有钱人很可能会杀掉他们。但又有人说,她不过是雇他们的老板的金丝雀。 操一下,威胁一下她,她不说,我们不说,就没人知道。 他们这么想着。 人真的会变得很快,有时候一句话就能点燃人内心罪恶的导火索,爆发出沉寂已久的阴暗思想。 “喂,滚过来吃饭。” 陈落坐了下来,对他们粗鲁而冒犯的言语并没生气,乖顺地端碗吃饭。 十几个男人看她吃得香,笑眯眯地说:“多吃点啊,待会儿才有好服侍我们。” 陈落顿住了夹菜的手,终于舍得抬眼打量这群男人。 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安安静静的吃饭。似乎男人们的话并没有给她多大的影响。 但她这副摸样却是惹恼了一些人,他们砰地拍桌子,把陈落手中的碗夺走:“怎么没反应啊?被操习惯了?那要不直接开始吧!” 陈落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往后靠上椅背,擦了擦嘴,不紧不慢地说着:“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比较好。” 男人们更加愤怒,觉得她就是在骂他们没教养。冲过来就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真是……你们还欠我一句谢谢呢。”陈落冷笑道。 “哈?你有病吧?胡说什么呢?” 他们极其顺利地脱光了陈落的衣服,看见她娇柔光滑的身子,眼睛都要看直了。 “穿着衣服不知道,原来长这么正啊!” “怪不得下面都给操流血了哈哈哈!” 陈落没反抗,只是那冷淡的目光悠悠往这群男人的后方放。 一点也不意外,看着门口,有另一群走狗,拿着尖刀,涌了进来。 . 江围走到陈落的房门前时,发现门是开着的。 玄关映入的熟悉的陈设让他有种记忆错乱的感觉。难道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是梦?他还是停留在每天去陈落家里的日子? 但里面黑压压站着的人,以及满地的血迹和弥漫在空气呛人的甜腥味,都让他知道事情不对劲。 接下来的画面更是让他觉得后脊发凉,冷汗直冒。 明明看着满脸是血好像已经死了的人,在被一个黑衣人用刀狠狠切断阴茎后,发出凄厉的惨叫,硬生生给痛醒了过来。 睁眼后发现自己的生殖器官没了,更是张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又看向了在餐桌前吃饭的赤裸女人。 再度昏了过去。 大抵是被最后一个处理的男人。地上狰狞地掉落着十几根大小不一的丑恶阴茎。所有倒在地上的男人,腿中间都血肉模糊。 行凶的男人们也没有处理的欲望,毕竟他们也是长了那根东西的人,知道那会有多痛。 他们被紧急调到除屠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安排到在这个门口守着,谁让里面的人跑了就会被拖去喂狮子。 直到守了几天,才知道里面是谁。这种程度的监守倒也不奇怪了。 只是里面的新人着实没有眼力见,老板的命令说下就下,他们也不能不做,不然今天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们。 也确实如陈落所说,他们不感激她就算了,还敢起歹心。 虽然是恶言相向,但也算是绕着弯让他们远离她,保护了他们。如果是好言好语……可能老板会直接下杀令。 谁不知道这是老板的宠物,不管有没有监控,都不要乱动。 一群人缩了缩自己的裆部,像是没有看到江围一样,直接掠过他就出了房门。 江围僵硬地往前走,把外套脱下来搭在陈落的肩上。 闻到熟悉的薄荷味道,陈落扭过身子,抬起头和他对视。 她这一个动作,外套又掉在了地上。春色尽数显现在江围的眼前。 “来了?”陈落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 江围赶紧蹲下身,把地上的外套捡起来,然后再次搭在她身上,然后别过头,摸索着扣上了中间两颗扣子。 陈落衣服下的手臂微微抬了抬,发现有些阻碍。她歪头淡淡地问:“你这样让我怎么吃饭?” “我喂你!”他回答得很快。带着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激动和勇气。 其实陈落已经吃饱了。但她笑着点了点头。眼睛一闪一闪的。 在遍地都是血和男性器官的环境下,江围觉得,她怪可爱的。 也许一切都是错觉,她不是高原上的冰冷雪花。 可能,她本身就是一个可爱的太阳花。而地上的这一切,都企图攀附她,污浊她。 但她仍然坚强,仍然向阳。 - 到江围就甜几章() 第四十四章红鸟(微微h) 江围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陈落吞下他送到嘴边的饭,吧唧了两口,微微皱眉,神色似是有点烦恼。 江围还以为这菜不好吃或者她身体不舒服,忙站起身准备询问她。 谁知道陈落咽下去后,撒娇般,糯糯地说了句:“嗯……有点凉了。” “我去给你热热。”他放下碗和筷子,收着饭菜。 陈落的手从他的外套下伸出来,拉住了他的衣角,轻轻说着:“我……腿冷。” 江围知道了她的意思,他的喉结滚了一下,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我不会碰你的。” 她抿了抿嘴,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说什么呢,抱我进去休息。” 江围像是被揪住了小心思,脸更红了,不只是羞的还是惊的。 他把陈落抱起来,手掌却浮在半空中,不敢碰到她的腿弯,还特地让她的屁股对到没有人的一侧。 像在巷子里那次一样,她仍然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小鹿乱撞的心跳,贪婪地吸取他身上令人舒适的薄荷味道。 他轻轻地把陈落放在床上,从她的衣柜里取出一套睡衣和一套内衣,发现连吊牌都没剪。 他略感疑惑,转身问她:“你……才住进这里?” 但她已经在他的世界消失一个月了。 陈落想起来这儿后短暂地让程隐吃瘪的日子,心情大好,但未来的好日子可能不长了。 她动了下身子,侧躺在床上,像只猫一样,懒洋洋地睨他,软绵绵地唤他: “江围啊……” 听到这么一声,他浑身一颤,一股电流迅速在全身上下穿梭,他把紧绷颤抖的手插进兜里,却不料这一插,摸到个小东西。他愣了愣,想起什么。 他试探着看向床上已经裹严实的人儿,手指在裤袋里缓缓摩搓着纸上褶皱。 细汗从手心冒出来,热气在腿上迅速升腾,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有团火从裤兜贴着的大腿肌肤窜到脸上了。 陈落一个动作都没落下地,把他的种种都看在眼里。 她勾了勾手指头,还恶劣地弹了下舌头,发出逗狗一样的响声。 “过来。” 江围心一跳,好像得到了应许和鼓励,大步向她走去。 “看不出来……你胆子挺大?”陈落瞥向他揣在兜里的手。 他微微张了张口,刚想抽出来的手就这么被她一怼,又瑟缩了回去。 他自以为的完美伪装和掩藏,在她面前都显得像小丑戏码。 “没……没什么。”他嗫嚅着说,可以说是很拙劣的掩饰了。 “拿出来。” 江围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被挤扁了的红色纸鸟。 他羞赧地红了脸,想把飞鸟揉搓起来。但实在是被摧残得厉害,鸟翅膀都折裂了。 这次倒沦到陈落尴尬了,她自嘲地哈了一声,反思着自己的顽劣想法,笑着抓住他的手腕,从他手中将那只红色飞鸟取了出来,细细打量着。 “你折的?” “嗯……但不小心被我弄成这样了,对不起,我回头再给你折一个。” 陈落笑道:“好啊,但这个我先收下了。”说完把飞鸟攥紧在手里。 “那个……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所以就做了这个玩意儿。”他挠挠头。好像在弯弯绕绕说着什么。 江围欲言又止,像是一直在找机会,把心里想说的那句话说出来。 但又怕他捅破他们之间那层薄薄的冰后,她就会觉得突兀或者说是厌恶,最后再次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他在一头哀哀地关注着,但他感觉陈落并没有像他那样,饱含打破薄冰的汹涌意图,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 但陈落并没有看他,只是歪着脑袋,眼睛瞥向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没有再多说话,只是把刚拿出来的睡衣和内衣搁置在她的床上,转身走出去了。像条失魂落魄的野狗一样。 陈落把手心摊开,看着里面的飞鸟出神,下床找了一个罐子,把飞鸟放在里面,她透过玻璃打量了一会儿在里面安然躺着的红色纸片,又把它倒了出来。 她在飞鸟的背上打了个小眼,用一根线穿过其中,又搬来一把小椅子,放在床头旁的桌面上。 她带着胶布和飞鸟踩了上去,确定站稳了后,把飞鸟递到天花板,想把线的一头粘在天花板上。 但她差了一截,家里又没有梯子。 她试探着垫了垫脚,晃动还算比较小,应该不会出问题。 大不了摔床上,也不痛。 她踮起脚的一瞬间,房门突然被敲响了,陈落被吓了一跳,脚底打滑,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了下去。而且倒的方向还不是床的方向,而是地面。 江围瞪大了眼睛,直接丢掉了冰淇淋,大步向她冲去!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而身体还弹了两下,触感就像是她刚刚才躺过的床,连她的温度都还残存在上面。 江围却觉得眼前黑漆漆的,但脸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和挤压感,让他有些懵。 直到心跳声声入耳,近在咫尺,江围才知道自己的头在什么地方。 他撑起身子,从她的双乳中抬头,一时间眼睛都不知道放哪,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他只能仰头又咬牙,耳根烧得红彤彤的。 陈落觉得这个角度也让人很尴尬,他的手撑在她两侧的床上,她赤身裸体躺在他身下,清楚地看见他因为仰头而更加凸显的性感喉结。 明明温度不高,却氤氲着两个人的湿热气息,莫名的热汗从他的额头冒出,顺着下颌滴在了她的乳尖上。 陈落颤了颤。腹部有股炙热的暖流倏然涌起,下面一痒一抽,一条细流缓缓从阴缝蔓延出来。 江围也好不到哪去。 久久无法淡去的埋胸感让他情不自禁地抬枪了。 妈的,压住啊压住啊。 他紧闭双眸,咬牙切齿地弓起腰,想让老弟不要那么张扬,但他就像是来了叛逆期一样,非要抬头,还要昂首挺胸的。 他知道完蛋了,匆匆落下一句对不起后,姿态别扭地跑进了卧室里自带的洗手间。 陈落睁大了双眼,在想是哪里不对。 正常的剧情,不应该是,汹涌地、猛烈地……做了吗? 她眨了眨眼,慢慢坐起身,手试探着向下探去。 一片水润。 但她随即失笑,也对,当她以为他藏着避孕套的时候,他却捧出了一个沾着满腔热气的飞鸟。 她抽出纸擦干满手的动情液体,目光落到紧闭的卫生间门,眯了眯双眸,大步向卫生间迈去。 第四十五章吞掉他(微h) 江围洗了很久,他也没用手解决。就这么硬生生用冰水把欲火一点点浇灭。 他心里愧疚得不行,妄念就像是扎根在他心里了一样,每次都在她面前都会勾起一些坏心思,发硬勃起,关键老弟尺寸过于可怕,他想掩盖都无处可藏。 陈落在门口细细听了好久,感觉并没有听到记忆中的那声欲仙欲死的闷哼。 要不是江围在她手里射过一次,量还挺大,持久度还不错,她都要怀疑他不行了。 江围边擦着头发边出来,看到女人正光着身体,站在他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操!你穿衣服啊!”他急忙转过身,气得把毛巾丢在地上。 他不禁怀疑,只有他一个人在害羞?她作为女生,她不……不觉得这是很危险的行为吗? 突然脑海里窜过一个想法,惊得江围差点跳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有暴露癖?” 陈落本来已经转身套衣服了,手上动作一顿,脸上爬满了不可置信。 她咬牙切齿地往下套,愤恨地把手臂从袖子中挣出来,大步走到江围面前,一把勾住他后脑勺,摁着他的头连着上半身往下低,沉声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你是不是不行?” 江围登时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容,拿她没办法的感觉更甚了。 “我……” “你行你就把这个给我粘我床头中间的天花板上。”陈落把那个折翼飞鸟塞在他的手中,瞪了他一眼,坐到床上,抱胸翘起二郎腿。 “我当然行了!”他踉跄了一步,缓缓站直,不服输地反驳了一句。定眼看手中的东西,赫然是刚刚他给陈落的那个折翼飞鸟。 “你……刚刚是因为它才摔的?”江围眨巴了两下眼,一股暖意从心里滑出来。 陈落别过头,白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我是因为你才摔的。” 而这句话,被江围曲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意思很暧昧很温情的那种。 江围挪开床头柜上的小板凳,叁下五除二就把飞鸟粘上去了,陈落看着成功悬挂在半空的红色飞鸟,洋溢起浅浅的笑容。 江围看着女孩的笑容,有些迷醉,恍惚间向她一点点挪去。 对方恰在这时转过头来,两个人的嘴唇只差分毫,就可以贴在一起。 江围一瞬间愣住了,然而近在咫尺的,是陈落平静而淡漠的目光。 他眸子中的光亮一寸寸暗淡下去:“打扰你了,对不起,我只是觉得……”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江围觉得煎熬无比,他纠结着,他怕说出来的话会给她带来困扰,她厌烦了就会再次消失在她眼前。但又觉得事情不说出来,他们之间就有很多鸿沟纵横交错,阻挡着他的接近。 他不想这样。他两边都不想。 他怕她问他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他怕她问他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因为害怕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导致一个人的伤口被揭开,所以小心翼翼,所以试探讨好。 他听很多人说过,甚至就是自己的父母也曾分享过,他们当年轰轰烈烈的追爱故事。 但他和陈落之间,早就不是一个爱字能涵盖的了。 他踏入了与之前完全不相同的世界,四周一片漆黑,走错一步就会陷入腥风血雨的泥沼,耳边永远充斥着掌控者的狞笑声和管中窥豹者的谩骂声。 爱情应该是幸福的吗? 他觉得痛苦更甚。 她一定比他痛苦几千上万倍。 凭什么受折磨成疯魔的是他们,而不是那些剐人心喝人血的恶鬼。 他蹲下身子,抚上陈落的手,包裹住那冰凉泛白的拳头,一点点把暖温,从指尖传到她凝滞的血液中。 “陈落,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才能和你在一起。” 陈落眯了眯眼,反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往下衣摆滑,顺着腰肢,背沟,侧乳,慢慢来到胸前。 在江围震颤的神色中,她轻轻吐出几个字:“首先,我们得从物理层面……在一起。” . 江围躺在床上,胯上骑了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一脸茫然。 直到上衣被脱掉,他才缓过神来,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声线却有些颤抖:“别这样……我不想伤害你。” 陈落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怎么个伤害法……你干起来很猛?” 江围的脸霎时涨红,跟猴屁股似的,有些恼怒。 “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干起来什么样……他妈的我在说什么……我只是以为你、你会很讨厌这个事,毕竟你被……唔!” 他瞪大了眼睛,感觉嘴里被一个柔软的东西侵犯了。 诱情的水声从唇部传来,空气似乎正在被一点点夺走,弄得他迷迷糊糊的。 逐渐耷下去的狗狗眼,甚至有点湿润。 可怜巴巴的,像是被欺负哭了一样。 陈落的手悄然滑进他的头发,微微使力攥住,把他的头扯得向后仰,迫使他和她的唇更加贴合,而她更加方便深入他的口腔。 她的舌头在里面不断搅动,眼睛懒洋洋地睁着,观察着江围那可怜又色气的表情。 晶莹的唾液从江围嘴角滑落出来,他双目迷离又无神,在几近窒息的境地下,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身体最原始的反应,令他下面硬得发疼,令他欲生欲死。 他想,他真的会死在她手里。 陈落终于在他快要昏厥的时候放开了他,听着这个大男孩大喘粗气,嘴像是被亲肿了一样,水光潋滟,洒在充血的下唇瓣上。 她不由自主又咬了上去,把他看起来秀色可餐的下唇嘬进嘴里,一下下啃食。 抓在床单上的两只手逐渐握紧,暴起的青筋一直蜿蜒向上,攀爬到健壮的手臂肌肉上,分叉开来,看起来分外暴力,却又极端隐忍。 他在想自己就是个畜生。她受到过那么多伤害,他却想将自己的欲望浇灌在那个伤口上。 她会讨厌他吧,会痛恨他吧,会觉得他就是个和其他畜生一样蝇营狗苟。 陈落的动作,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根柔荑轻摁他的心口,仿佛是在戳弄他的心思,嘲讽他的胆怯。 又带着欲望的目的,逡巡游走,滑到他的乳尖,一下下打弹。 “江围,别忍了。我这个人吧……最不喜欢谈过去谈未来。我只顾当下。” 女人的吐息喷在他的耳边,湿热温润,却像把钩子,将他大脑里的理智给勾走了。 江围把目光投向灯光之下的女人,睫毛颤抖了两下,上面氤氲的水汽仿佛要掉了下来。 他长久恪守的自制力与不愿亵渎的卑贱感,在她制造的惑言幻境中,逐渐崩塌。 他微微缩了下脖子,似是躲开那让人心尖发痒的吐息,又像是想将目光中的情欲传递过去。 在两人紧贴的昏暗阴影中,埋藏至深的占有、嫉妒、渴望被一瞬解锁,崩溃的快感冲上脑门。 他快疯了。 他喉咙一滚,发出些低哑又哀求的声音:“教教我……怎么做。” 陈落抓住他发根的手不觉一缩,她舔了舔唇,耳里一阵喧嚣,心底的魔鬼汹涌扩张,攀附在她耳边咆哮着—— 吞掉他。 她仰起头,微耷眼帘,俯瞰着身下动情起伏的肉体,朦胧又高贵。 她把膝盖往前挪动,骑在他的脸上。 “把阴唇掰开,舔我。” 第四十六章这里疼(h) 江围感觉周遭的空气有些稀薄,脑袋昏沉。 就像是沉溺在了欲海中,温润又窒息。 直到又一股晶莹发颤着喷出来,他才卷舌往回收,幽幽睁开迷离的眼。 他抬手抹了把唇上的水渍,望她,声音有些哑:“有套吗?” 陈落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盒未开封的避孕套,递给他,感觉到身下那根滚烫的粗棒在跳动,情不自禁缩了下腿。 她看着他把套挤在一边再撕开,两指捏住储精囊,一点点向棒身下滑,穿戴好。 很标准,甚至很熟练。 “女上吗?” 女人轻轻摇头:“累了……” 一只有力的臂膀环过她的腰,勾住腿弯,将她打横抱离床面,调了个转,缓缓放在他身下。 他一只手微微抬起她的脑袋,轻柔地把她四散的头发都拢起来,落在一侧肩膀上,遮盖一片春光。 怕压着她头发了。 如果女人会因为男人的细节、体贴动情。 那她现在,一定能够清楚地听见——久违的、怦然心动的声音。 江围扶着自己挤进去,紧致又绵密的初体验,让他愣在那里,倒吸一口凉气。 躯体先忍不住了,从喉咙中滚出一声难抑的低吼。 陈落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目光如水,默许着。 床的吱呀声逐渐变响,节奏不快,但很沉,撞得很重。 江围俯下头,攫住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舌头在里面搅动,把她所有娇吟都吞入腹中。 “陈落……我想要和你并肩作战,我想要把所有伤害你的人都干掉。” 陈落笑了笑,连带着下腹一阵收缩。 感觉到埋在体内的阴茎又涨大了几分,她来不及惊呼,又被他突然抽出大半,猛地一顶—— 搂住他脖颈的手猛地抓紧,床单比刚才更湿了几分。 她餍足地仰起头,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露出纤细的曲线,喘着重气,回应他:“会的……都会的。” 江围拧起眉头,浑身绷紧,浅浅地在她不断痉挛的软肉上摩搓了两下,低吼一声,退了出来。 他耳根有些发烧,握住阴茎根部,把避孕套缓缓扯了下来,打了个结丢在垃圾桶里。 粗壮的紫黑巨龙依然在吐息,青筋沿着柱身攀爬,喷薄欲出。 陈落抓着枕边的套子,面色酡红,声音带着高潮后的性感与慵懒:“还来吗?” 江围俯下身来,凑到她耳边,细细舔舐,骨节分明的手与她十指交错,一点点抠走她掌心的避孕套。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边,一阵阵痒,颅内一片光白,欲又高潮。 她听到他的声音,低哑又性感。 “还早呢。” 他依依不舍地吻了下她的耳垂,又一路吻到她的嘴唇,伴随着空气中啵的一声回响,他才放过她红肿的唇瓣。 他扯过她的脚,揉在自己心口上,握着阴茎在她湿热的缝隙里上下滑了两遍,再一点点挤了进去。 他耷拉着眼角,脑海里似乎还回荡着她的话,眸色暗了暗,抓住她脚腕的手也越发用力,想嵌进心口去。 “你总是模模糊糊地和我说话,我好难受,这里……很疼。” 陈落脚下用力,指甲陷进他乳尖周围的牙印,感觉到体内的性器退了些许,挑逗道: “哪有小狗听得懂主人的话的?” 他颤了两下睫毛,没有吭声,只是抬起她两条腿,搭在肩上,腰腹发了狠力,飞速猛撞。 . 清晨,陈落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小麦色的胸肌 很温暖,让她忍不住钻了下,脑袋放空,望着他的躯体发呆。 良久,她抬起头,看见这个大男孩睡得正香,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是弯弯的。 陈落把环在她腰上的手挪开,下了床。 江围闷闷地哼了两声,梦里的柔软不见了,他皱起眉头,慢慢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看到一个赤裸的背影,正弓着背,抬起一条修长的腿,勾着条黑色丁字裤往上。 该死。 “那个……” 他一瞬清醒,翻身起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落却平静无比,取过内衣,背着他扣上:“收拾一下,到书房来。” 江围看着房间一片狼藉,眼睛悠悠地滑到床旁打翻的垃圾桶上。 装着精液的避孕套,掉了一地。 再回想起昨天疯狂的性爱时,他的脸一下就烧起来了。倒在床上,咬紧了下唇,却勾起窃喜的笑。 . 江围记起之前来到她这个房间里,有一个他打不开的保险柜。 现在完全复刻的房子不知道有没有。 他惊了一瞬,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虽然他绝不是贪图她的钱财,但他也很好奇—— 她那样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人,有什么是她一直藏着的,不让人触及的禁地。 江围看着她劈里啪啦打字的模样,微微怔住了,又带着一丝丝着迷。 不知怎的,他感觉这个时候的她才是鲜活的,也可以说是普通的。 就像是普通人那样追寻他们的梦想,就像是普通人那样利用他们的特长。 她专注,认真,就像是一名工匠,没日没夜地钻研着感兴趣的东西,即使知道可能回报不大,但心里也被满足感充斥着。早已抛却了一切杂念,绝不理会一切企图想要打扰她的人。 她偶尔停下手中动作,盯着电脑,转动着眼珠思考着。突然灵感乍现,又飞速敲击着键盘。 没过多久,打印机就开始嗤嗤作响,吐出一张写了黑字的白纸。 “看看。” 江围接过陈落递过来的纸,上面顶部居中的大字让他恍惚间,觉得好像在看言情剧。 “契约?”简陋得不行。 “这没有法律效力。”陈落似乎在解释为什么这么简陋和不标准。 她倒了杯酒,递在了江围面前。 江围接过酒杯,渐渐扬起笑容,手指攥得紧,激动得一口见底。 酒很烈,他的喉咙辣得像是火烧,连胃都开始急速升温。 他强忍住不适感,正色看着契约上的内容。 【1. 双方不得干涉对方的生活。分房睡。】 【2. 家里卫生由江围打扫。】 【3. 饭由陈落做或者点外卖。】 【4. 在离开前,江围要给陈落一次惊喜。】 江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分房睡,家里,离开前。 他突然感觉,昨天也许就是个梦,一场他一个人自编自导自演的美梦。 他不禁轻笑一声,声音发涩:“陈落,我们是什么关系?” 陈落抬酒的动作顿了一下,心有些乱,再灌入喉咙的时候有些仓促。 她沉默了许久,只是一口口灌着,直到微醺才说了声—— “对不起。” 江围听到这叁个字,嗤笑一声。不知道是讽刺她的心机,还是在笑自己的卑贱。 他的声音似乎都在浅浅啜泣,打着颤却有些倔强,脆弱又难捱:“我离开你……会死得很惨,对吗?” 一如他当时拦下那个老人,也许已经被程隐残忍杀害了。 陈落没说话,像是在默许。 江围拿起钢笔,问:“多久可以结束?” 她凝视着他有些颤抖的手,烦躁地皱起眉头,摸了根烟给自己点燃,狠狠吸了两口,浓郁烟草雾气钻进肺部,堵得又涨又痛,仿佛这样才能压抑心底的难受。 什么时候结束。 这场闹剧,这场游戏,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我不知道,但我会尽量缩短。我希望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 江围眼里的光渐渐灭了,周身发出悲戚的冷,凉如薄荷海。 他不再犹豫,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 陈落看着他的动作,不知怎的,恍惚间仿佛穿越了时间,有着那么一副光景—— 那个少年,多年后站在了世界瞩目的地位,像他的字一样,始于跋扈,终于内敛。 “那我希望,你能承受得住我想做的。” - 江围的肉……定制温和版,且看且珍惜(抹眼泪) 第四十七章爬床 江围皱着眉处理着客厅的一片狼藉,手指捏到软黏的阴茎时颤抖不已,从地上拿起的时候,血液还在从上面往下滴。 他捡了叁根后实在是没忍住,冲向厕所一股脑吐了出来。 厕所里弥漫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多个男性尿液混合的腥臊味,他连呕吐都变得艰难了起来,被黑暗和血腥裹挟,如鲠在喉。 他抹了把嘴,走到洗手台前,看冷水从水龙头中喷涌着吐出,他把头埋下去,身体大幅度起伏着。 良久,他撸了把淋湿了贴在额前的碎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地笑了出来。 他知道,他回不去了。 真就该学着她一样,谈什么狗屁未来和过去,能把当下活好就行了。 当他走出洗手间时,惊讶地发现十几根阴茎不翼而飞,地上只剩斑驳的血迹。 他看着那个在厨房忙碌摆弄着的身影,朝向她迈了两步,谢谢的话已经整装待发,谁知那个人儿头也不回地说:“别过来,不打扫完不准吃饭。” 江围的脚步顿了下来,灰头土脸地回到洗手间拿拖把。 他们面前只摆了一盘菜,两碗饭,都没动筷子。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江围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问了句:“你是不是……不会做饭?” 陈落努了努嘴,微扬下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冷哼一声:“只是家里只有这点东西而已。” 江围把目光放在了面前的一盘菜上。 是胡萝卜炒肉。 会这么巧吗?她……猜到了我爱吃这个? 他拿起筷子,在她打量的目光中尝了一口,咀嚼时无奈的笑了,是真的不会做饭啊。 不是家里人做的那个味道,甚至味道有些奇怪,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股肉没熟的腥感。 就连胡萝卜的颜色,都红得有些鲜艳。 陈落歪着头,那双眸子变得简单起来,仿佛在说:好吃吗? 江围按压住心里的奇怪,并不想让她失望:“……很好吃。” . 凌晨的月光洒进房间,一切静谧无声,平静而美好。 江围动弹了一下腿,被一个柔软的触感弄得迷迷糊糊的,他脑袋有些昏沉,有淡淡的檀木香飘进鼻腔,像挠痒的羽毛一般,把他的灵魂勾醒了。 他睫毛微颤两下,缓缓睁开眼,发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此时正埋在他的颈窝里。 他登时浑身紧绷起来,一下就意识到了怀里躺着他日思梦想的人儿。 那种感觉奇妙而又不真实,但他又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存在,她似乎极其缺乏安全感,像小猫一样蹭着脑袋拱进他怀中,环抱在腰间的手攥得很紧,蜷缩着的腿弯此时正顶着他的腹部。 她只穿着一条吊带睡裙,细长的带子就这么从她肩头滑落,露出美丽的肩颈曲线,也泄出胸口洁白软嫩的春光。 黑夜看不到他涨红的脸,但周遭的空气却无情嘲笑他极速攀升的体温。 似乎是男人僵直的身子让她觉得抱着不舒服,她蛄蛹了两下,把身体缓缓延展开,手臂往上游走,又将一条玉腿搭在了男人的腰上,弯折夹住。搭在他腿上的脚趾无意识地缩紧,抠弄出一阵痒麻。 江围没有盖被子的习惯。 他此时求天哀地、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盖被子。 她蹭弄的动作把睡裙完全撩到了腰肢,丝滑的面料像水面涟漪一样堆在上半身,下体一条白色的叁角内裤明目张胆地暴露在空气中。 腿心的嫩肉正好对着他昂扬到肚脐的龟头。 静谧和黑暗将他的所有感官都放大了,他能感觉到一股危险的火焰从下腹升腾,馒头一样的软感从阴茎顶端传到大脑,却像针刺一般,戳穿他的神经。 他闭上眼,茫然无措。 不知道硬了多久,江围内心的纠结一直没停下来过,理性和原始冲动刀光剑影地争斗着。 陈落醒来时,微微皱眉。她对那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了,男人硬挺的阴茎怼在她的阴道口。 她觉察到自己的腿夹在他身上,慢慢撤开,把目光从游走到男性躯体上方,眸色冷淡,质问他:“我怎么在这?” 江围顶着一对黑眼圈,听到她的话颇感无奈和冤枉。这算什么,反咬一口吗? “你问问你自己啊。” 陈落看着他疲惫不堪的脸色,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晚上干什么了,但又有些迷惑,她应该没有说梦话梦游的毛病吧? 但意外地,睡得很好。 陈落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整理好衣服,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心有愧疚。 她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还在勃起的阴茎,轻轻地说:“不好意思。” 江围把手臂搭在眼睛上,叹了口气:“没事儿,你出去吧。” 陈落却煞有介事地用手指戳了一下那根发烫的性器,问:“这个……硬这么久,不难受吗?” 男人听到她的话,觉察到轻微的触感,被压在内裤里的阴茎竟然跳了一下,活力万分。 突然,他一个弹射坐了起来,拉起陈落的手腕,搂过她的腰肢,把头靠在她的肚子上,摩搓了两下。 陈落低头看他的动作,有些迷惑。 “你蹭我,我蹭你,扯平了!还有……别撩我了。” 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着,跳下床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个薄被,扔在床上,钻进去。 捂得严严实实的,倒显得她像个流氓。 江围听到陈落出房间的关门声,狠狠瞪了老弟一眼,但又不能打,只能无奈地深吐了口气。 不知道在被子里窝了多久,他暗骂了句,猛地掀开被子,进洗手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但没想到,接下来的7天,每天晚上陈落都会爬上他的床。 最开始他懊恼和羞愤,他也和陈落说注意点,结果陈落怼他,我睡得挺好的啊。 江围心想,你当然了,半夜来找他当抱枕,天蒙蒙亮又把他踹开回自己房间去了。恶劣至极。 陈落也说补偿他,邀请他一起看电影。 后面叁天江围已经习惯了,在她刚踏进他的房门就自然醒了,乖乖地挪了挪身体,给她空出空间,无奈地接受她的搂抱和不老实的乱蹭。 他睡不着的间隙就垂眸看着那张安详的小脸蛋,着了迷般,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 当他的手指极轻极轻地落在她的脖子上时,她总是会轻颤一下,但只是皱皱眉,缩了下脖子,又安稳地睡过去。 他眸色复杂,一次次、一下下划过那条不平整的细长伤痕,不知道是自刎的痕迹,还是他人的魔爪所剐。 陈落有一次迷迷糊糊地,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嗫嚅地启唇,像是在说梦话: “你为什么不趁机和我做啊……” 江围轻抚她略显凌乱的头发,见她还是没醒,被一瞬间的柔情驱使,浅浅地在她额头上烙下一个吻。 他说: “我舍不得。” 第四十八章唤他(h) 日子温馨得似乎让江围忘了一切冰冷杀机。 他不知道,房间里的一切,每天都被映入了一个男人的眼中。 男人终日像看连续剧一样看着他们恩爱,喝下一杯杯的烈酒,在清醒与迷离中,思索着明天的玩法。 他每天的乐趣,就是看着陈落匍匐在他的腿间,用冰冷的目光射向他,嘴里却吞吐着他的性器。 就像现在一样。 他把陈落的头扯开,一只手握住被吮吸得已经快要高潮的性器,猛烈撸动两下,动情地往后仰头,喉咙滚出一声沙哑的低吼,将浓精持续喷在她的脸上。 程隐俯下身来,叁指捏住她的脸,左右摆动,欣赏着精液在她脸上挂出淫荡的气息,眉峰微挑,发出嗤笑。 他用指腹抹上她眼角的白浊,一路下移,像是涂抹唇膏一般,重重扫过被插肿了的红唇。 想伸进去撬开她的齿关,又想起这小兔子急了会咬人,就笑着把想要冒进的手指缩了回来。 男人将她十分轻松地抱起来,却粗暴地将她扔在床上,自己则转身从床头柜上的烟盒中摸出一只烟,叼在唇齿间。 他拿过打火机,橙红的焰火在他指尖燃起,缕缕青烟随之飘散在空中。 程隐捻着烟蒂,随意掸了掸,目光幽幽扫过床上的女人,见她睡着一般,闭着眼睛,没什么动作,心里涌起些许烦躁。 “跪好。” 陈落睫毛微颤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双手抓住床沿,脸冲着正在播放监控录像的幕布跪趴好。 程隐迈腿跪在她背面,抬手将烟重新叼在嘴里,大掌掰开她的臀瓣,目光落在粉嫩的阴户上,用手指在粘腻的阴唇缝中划了一道。 明明没看她的脸,脑海里却知道她此时此刻应该是什么样,他勾起嘴角,在穴口周围揉了揉,沉声道:“头抬起来。” 陈落皱眉缩了一下身子,脑袋却还是垂着的。 程隐耐心地用几根手指玩弄起来,勾出阴道中的的蜜液,抠出埋在皮肉下的阴蒂,将水抹在上面,碾磨了两把。又一根手指插进甬道,在入口处浅浅捅戳,打着转刺激周遭的嫩肉。 一点一点,往深处抽插,找到她的敏感点,不紧不慢地勾弄。 越来越多的水液溢出来,程隐挤进去第二根,在里面撑开肉壁,一前一后,细细撵磨。 他趴到陈落光洁的背上,把粗糙的指腹覆上激凸的阴蒂,摁压,拍打,揉搓,一股水又从两根指缝中泄出。 陈落有些控制不住般,喘息间溢出几声娇哼,抓住床沿的手更紧了几分。 他把头埋进陈落的颈窝,声音沙哑:“落落……你们看的什么电影啊。” 陈落没有回应他,但监控录像却自告奋勇,热情地展现画面: 两个人窝在沙发里,吃着爆米花,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的剧情。 “你不觉得他可怜吗,明明拯救了人类却被所有人唾弃。” “但总有人要去做这种人,真正的恶势力才会被消灭,这世界才会光明。” 最近程隐似乎心情不错,对陈落的反抗不恼不怒的、颇具耐心。甚至在外人看来,他很宠她,恨不得把所有温柔都给她。 然而,在陈落不知道的外界,他以极其迅猛的速度重振旗鼓,没了绝对了解程隐的领帅,和平派像是一盘散沙,对敌人各种形式的攻击都难以招架。 但更不为人知的是,和平派在上一次前奏攻击中,闯进他的军营,被他拿到了致命的把柄。 程隐将手指抽了出来,沾着水光的指尖就这么摸上烟蒂,被他摁在床沿一个栏杆上碾灭。 借着监控画面的灯光,他掐上她的腿根,将臀肉掰开,使阴唇大张。 第一次,他埋下头,脸凑近她的花心,伸出舌头,舔了舔已经湿润的嫩肉。 他把阴唇吸进唇缝中夹住,用舌尖快速拍打,勾弄着乱绞一通,在嘴里咕叽咕叽发响。 感觉到掌心中的臀肉掀起细微的波浪,他把嘴微张开,放过打颤的阴唇,接住喷涌出的水,舌尖猛地一顶,钻进甬道,随之而来是身子主人猫哼般的嘤咛。 他的舌头在里面打转,舔舐着她紧致的肉壁,一阵刮搜,最后停在一个与周遭不同的光滑点,上下拍击,在阴道中发出闷闷的啪啪声。 女人的臀部开始剧烈颤抖,四面八方的湿肉急剧收缩,压迫着这个飞速刺激敏感点的舌头。 “嗯...慢点...啊!” 他加快了弹打的速度和力度,不断有泡沫溅出,最后在一个猛地勾弄下,将她送上了高潮。 程隐把舌头退了出来,用膝盖顶着她的腿分开了几分。 他按住她的腰肢往下沉,扶着蓄势待发的粗长阴茎,在湿润的花穴周围蹭了蹭,轻车熟路般,抵在阴道口,缓慢地捅了进去。 陈落被磨得有些晕沉,将脸深深地埋在被子里,发出娇媚又慵懒的呻吟。 “落落……别挑战我的耐心。”程隐像是警告一样,把埋了一半的肉棒退了出来,捏着它拍打了两下花穴。 陈落把头抬了起来,眯着一双迷离的眸子,看着面前的监控画面,看着那个耳根微微发红的男孩。 程隐见她听话了,也不再按捺欲望,直接一个挺胯深顶,让整根巨龙都埋伏进潮湿的甬道内。 两人都发出了一声难耐的低吟,程隐缓了一瞬,被她今天的配合迷得情动,直接大开大合地肏干。 陈落皱了皱眉,不自觉把肉壁绞紧,惹得程隐深吸了口气。 男人猛烈的撞击被迫慢了几分。 程隐扯了扯嘴角,笑骂道:“你总是这样。” 他把她捞起来坐在自己身上,两手抓在大腿内侧的软肉,把两条玉腿分得很开。 他凑到她耳边,嘴里喘出热气:“没事儿……我们也可以拍电影。” 陈落耷拉着眼,四处扫着,终于看见了正对着的黑暗深处,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她阖上眼,伸长脖颈后仰,把手勾向了背后程隐的脑袋。 程隐看怀里人儿的诱人动作,怔愣住,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掐住腿肉的手松了几分。 他把头微偏,冰凉的手指和温热的脸完全贴合在一起,宛若依恋一般。 他抽出的动作极其缓慢,把所有的力气都赋在一次次深顶上,严丝合缝,密不可分。 她像是醉了一般,水并不及往常那样多,却长久地抽搐吮吸着那根粗壮,高潮从未如此持续过。 娇吟无时不在刺激着程隐的神经,久违的快感从他心头涌起。 每一次退出,都有一双湿润的小手死死握住他作挽留状,似乎不顶到最深处,那小手就会哭叫起来。 程隐把手从陈落的腿内侧收回来,双臂环绕住陈落的腰肢,抱得很紧,加快了胯下的动作。 “落落……我要射了……” 然而一道声音让他瞬间冰冷了下来。 “江围……” 第四十九章放过(h) 江围看着时钟已经滴滴答答地转到11点了,而紧闭的房门,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心里有些担心,在玄关处靠门坐下,曲腿抱着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 若是旁人看了,都要笑这怕不是一条狗,哪有人蹲坐着守在门口的。 直到第二天的曙光从偌大的窗户中倾泻进来,温暖的亮光缓缓向他靠近,起初摸上他光着的脚,然后牵上他泛白的手指,最后照亮他布满血丝的空洞眸子。 陈落一夜没回家。 江围跑了出去,刚下楼,却又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去。 莫大的无助感席卷而来,比上次找陈落的时候更甚,这次她没有留给他一丝头绪,完全陌生的环境更是让他忐忑难安。 他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就连最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 街上行人看着这个光脚没穿鞋的男人,目光中都透露着鄙夷和嘲讽。在他们这里,光天化日之下光脚出现就宣告着那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奴隶。 江围看见有个形貌粗糙的壮汉朝他走来,以为是来帮助自己的,他用英语探寻地问道:“请问你们知道……” 结果对方从身后抽出一把斧头就向江围挥砍而来!江围吓了一跳,急忙跳开,斧头只是堪堪擦过他的衣摆。 江围想也没想,直接拔腿就跑。后面追赶的人嘴里哇哇地大声吼着,听语气就知道他有多么愤怒,江围心悸,换腿的动作愈来愈快,终于谩骂声音减弱至消失,江围躲进旁边的巷子,喘着粗气。 事情并没有停止,周遭也没有安静下来。他耳边传来此起彼伏地犬吠。 他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警惕起来,向巷子深处望去,看到大约有五六条狗围成一个圈,中心是一条黑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四条腿都在冒着血,然而嘴上却还在叫嚣着,不让其他狗靠近半分。 江围确定没人后,放轻了脚步,向它们走去。结果一群狗却灵敏得紧,立刻排成一排,冲他叫唤着,声音比刚才更凶了。 然而有两条看到江围高大的身影,有些怯生生地,后退两步,一个没注意就迅速跑掉了。 它们这么一跑,其他狗倒有些猝不及防,又像是在骂一群不争气的,冲它们跑掉的背影吠了两声,又转过身,和江围对眼。 黑狗的那双眸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闹剧,趁江围和几条狗对峙的间隙,突然扑上去狠狠咬住一条黄狗的脖子! 江围吓了一跳,看见几条狗迅速陷入混战中,带着愤怒的咆哮和撕咬,他急忙上前扯住一条斑点狗,拎着它转身,把它丢远了,跟它说快跑。 斑点狗看他一眼,又看了混战的场面一样,嗷呜一声,伏下身子,立马转身以极快地速度跑掉了。 没一会儿,黑狗就把所有狗都咬趴下了。而它自己也倒在血泊中。 江围上前一看,发现只有黑狗还留着口气。 他抱起它,往巷口冲,心里嘲讽地想,管这么多干什么呢,因为找到了同类是吗? 明知希望渺茫,却还是要奋力叫嚣。 明明自身难保,却还是要拼命反抗。 一人,一狗,穿行在这种高楼大厦层起矗立的城市,掠过正在烧杀抢劫的疯人。 这座城市的繁华与先进,并没有包容行径原始又野蛮的人类。 人们大闹着说要变天了,江围却听不懂一个字。他只觉得被抛弃的孤独感更甚. 程隐像入了魔一样猩红着眼,大力撞击身下的女人,掀起一阵阵猛烈的臀浪和乳摇,床不受控制地发出破碎的吱呀声响。 他仰头缓了缓,勾过腿弯,大掌紧紧抓着女人丰满的臀部,嫩肉从十指指缝中溢出。 他把人抱起来,走动间也不忘挺胯抽送,掌着她飞起又跌落,猛烈的撞击每一次都深入宫心。 淫液和精液在撞击间隙飞溅出来,粘在大腿根,拉出细长的线,顺着那两条在半空中摇晃颤动的腿被甩在地上,一些水从尿孔中喷出来,浇花一般,钻进程隐胯下的黑色丛林,滴滴答答地顺着他甩动的囊袋滑落。 才走几步,一地都是他们的痕迹。 男人盯着两人的交合处,臂膀上的青紫色血管狰狞暴起,恨不得把她整个人嵌在自己阴茎上。 他喘着粗气,爽得嘴角微抽,心脏猛跳,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像是被她剧烈收缩的肉壁给绞烂了。 “落落……我是谁,嗯?” “嗯!程隐,你他妈的疯了吗……” 多少次了,记不清了。 多久了,不知道。 男人不知疲倦似的把她翻来覆去地操干,她这贱身子也一刻不停地往外冒水,肚子和阴道都胀得难受,不知道是被他从没疲软的阴茎撑的,还是被他一股股浓精灌的。 他喉咙滚出一声低哑的闷吼,把阴茎退了出来,被撑得快收不拢的洞口,紧接着吐出一泡一泡绵密的白浊。 他把陈落放在椅子上,两条腿大开着压在椅子两边的把手上,致使她被迫把屁股抬起来悬在半空中。 程隐扶起重新勃起的阴茎,蹭了两下她肿胀的阴唇,在张开的阴缝中上下滑。 龟头抵上阴蒂,陈落颤抖了一瞬,又从深处吐出一泡精水混合物,被男人用阴茎接住了。 就着发烫的液体,他对准还在吐着泡沫的穴口,一个沉气就操了进去。 陈落重心不稳,大腿被他死死地压在把手上,被撞在椅背上哐哐作响。 她勾住他的脖子,在喘息中嘲讽他:“江围不是你送过来的吗?怎么,爱上我了?吃醋了?你以为你多操两下我就会爱上你?” 她笑得腹部一颤一颤地,一根手指划上他的脸颊,硬生生划出一道血痕。 “别做梦了……你连操人的功夫,都比不上他。” 男人的速度放缓了,视线从两人的交合处上移,他盯着陈落,眼底的情欲和危机交织着发出光芒。 “落落,明明你也爱我啊……以前在我身下,日日夜夜,你说你爱我的样子,我现在都还记得……我们不应该很相爱吗?你应该高兴才对,我可是爱你爱到恨不得把你操穿,把你灌满……” “我不会放过你……你也不可能放过我,对不对?” 他这次极其有耐心地磨蹭着她敏感的一点,看着她一脸冷静却呼吸急促的样子,觉得好笑,加快速度磨蹭那块嫩肉,想要击碎她这副清高冷漠的样子。 陈落紧咬下唇,硬是把自己的唇瓣咬出血了,却还是抵挡不住下腹部汹涌袭来的高潮讯号。 她剧烈地颤抖收缩了一阵,闷闷地溢出几个哼吟,从尿道口再次喷出一道透明发亮的淫乱抛物线,浇湿了程隐的耻毛。 “你知道江围怎么去你那的吗?” 他沉醉地快速抽插几下,让淫水都堵在阴道内晃荡,在她的腹腔中发出低低的水浪声。 “我戴上口罩他就以为我是救命医生,我戴上帽子他就以为我是好心司机,他跟我说了两次谢谢……” 程隐俯下身,将头埋在她胸上,啃噬那周遭全是牙印的乳尖,嘬吸两下,又卷入舌头内把玩,“屁颠屁颠地就跑去找你了。” 陈落抓住他头发的手使劲,猛地将其往后一扯,眼里的怒火再也藏不住。男人被迫仰起头,脸上却一点痛苦都没有,身上动作像是被插上了电一样从没停下。 他笑了出来。 眼球往下转,直直地盯着陈落,伸出舌尖舔了一把下唇,似乎极其欣赏她现在的表情。 颗颗血珠从陈落的牙尖渗出来,速度极快,逐渐连成一条线,流到下颌。 但她也在笑,笑他眼里蒙了层雾,看不清自己的境况- 很抱歉,接下来会停更两周,预计一月底回归,调整一下状态。 数据太差怀疑人生,每天头昏脑涨的,做梦都是剧情,改文,评论。 叁次元也得好好学习。 这本大纲是写完了的,不会弃坑(拉钩) 预告—— “初步估计,受伤和死亡人数将高达十万人。” “撞上去。” 那一刻,他像一个温柔的神明。 “她才是阴谋者。” “你给的,我都不会拒绝。” “终于等到你了。” 第五十章告白 整整七天,陈落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样暗无天日的生活。她每天除了被操干,就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坚强吃饭。 程隐放她走的时候,最后说了句:“落落,最多两个月,我会给你惊喜的。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日子,知道了吗?” 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摇了摇头,在他惊愕的目光中离开了。 她当然不可能说,最多两个月,她再享受一下现在平静的生活,她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陈落拖着全是伤痕的身子,在凌晨的黑夜里回到家中,开门时看见了玄关一双摆放整齐的篮球鞋。 她的睫毛扑朔了两下。鼻腔竟然升起一种酸涩感。她感觉有什么死了的东西又活了过来。 就像那个少年一样,把阳光照进心里。 轻轻地带上门后,陈落放慢脚步,几乎是挪到江围房间门口。心跳得狂快。 他真的在吗? 她在门口纠结了半晌,手探在把手上又抽回来,犹豫着又放了上去,却像被烫了一样又快速抽回。 如此反复,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几分钟了。 说真的,就算他不在,不也是应该的吗。 人们都应该更爱自己,不要和她有牵扯才是。江围更是。她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他以什么样的身份继续留在这里呢? 陈落最后还是转身,没敢开门,她怕最后一点温暖因为自己的愚蠢和莽撞而消失。 但就在她刚迈出步伐的一瞬间,她听到了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微弱的声音…… “陈落……” 是他。 终于再止不住鼻尖的酸涩和心头的震颤,一滴眼泪滑落脸庞。 她回过身旋开了房门,发出极轻极轻的声响,不细听根本听不见,更无论正处于梦中的人儿。 陈落走到床边,发现江围旁边有一条黑狗,此时已经站起了身,正警惕地看着她,发出低低地呜声,像是警告这个外来人。 它的黑色瞳孔中映出这个女人浅浅的笑容,看到她把手指放在嘴唇前面。 嘘。 它收回目光,慢慢伸腿趴下,侧头看着他们两个。 她身上的气息,和这个房间另一道十分浓郁的气息,一模一样。 陈落蹲了下去,手搭在床沿,静静地看着男孩的面容。 她伸出手,轻柔地抚平他微皱的眉头,睡梦中的人安定了下来,咂着嘴,无声地说着什么。 月光透过巨大的透明窗泄了进来,把这个本来阴暗无比的囚室照亮,一切如水般变得柔和起来,似乎成为了可以安放伤痕累累身心的港湾。 皎洁的光亮照在江围软软的发根上,她看得入了迷,微微起身,轻轻地吻了上去。 亲吻细细密密地落在他额头、眼睛、脸颊……直到将她的温润覆在那张喃喃的干涸唇瓣上。 很柔,很轻。 也很绵长。 长到,一滴泪水扑朔着渗出,顺着脸颊,滑进了两唇之间,漫出一片苦涩。 . 江围感觉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甚至可以说是这七天来唯一一次好梦。 他被阳光刺醒,迷糊间发现周围的陈设有些和往常不一样。 这才发现这里是陈落的房间,而不是他的床。但他昨晚明明……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从床上迅速爬起来,冲出房门,穿过走廊的一瞬间,他顿在了那里。 “来吃饭。” 陈落笑着说。 江围感觉梦似乎还没醒,她还是和往常的梦一样,笑盈盈的,脸上没有一点妆容,干净无暇。 他感觉手脚都变得机械起来,僵直地走到餐桌面前,坐到女人对面。 他没有端碗,没有说话,坐下来后就像一尊石像,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陈落挑了挑眉,用下颌指了下一盘菜:“不吃?” 他半梦半醒,把目光放到眼前的一盘菜上——胡萝卜炒肉。 心脏的砰砰跳动声宣示着它的激动,催促着江围做出行动,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胡萝卜,在她的目光中咀嚼着。 他嚼得很慢,鼻头酸涩,突然肩膀一颤,苦笑一声。 她一定是回来了……炒的胡萝卜还是这么难吃。 江围边吃边问,声音还带着些许哽咽:“你去哪了?” 陈落抱胸往后靠上椅背,懒洋洋地看着他:“我出去玩儿了啊。” 这话和梦里的她说出的如出一辙:“我一直在你身边啊。”,“我去上班了啊。”,“我去酒吧望风了啊。” 那眼神都在说:我都是在做一些平常的事儿罢了。 梦里重复的片段像是被按下了十倍速播放键,在江围脑海里飞速摔落,砸在他的意识云海中,每一幕都像是要把他的意识撞碎。 胡萝卜刚咽下去,却像是玻璃片一样哽在喉咙,疼痛迅速扩散到全身,痛得窒息。 就在这时,江围猛地起身把陈落拉过来!把一盘菜都打翻了。 他惊魂未定,她错愕不已。 陈落跪坐在桌子上,两个人就这么缓了一会儿,她抱紧了他宽阔的背,抓扯着他的衣服,小声说: “我回来了,江围。” 江围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还好这次,他把她抓住了…… 陈落绷紧了身子,随后渐渐放松下来,手试探着拍了拍他的背,脸上渐渐显露出浅浅的笑容。 就仿佛是一场激昂的、令人心跳加速的美梦后,还剩下一直存在的那缕绵长暖意。 但他这次没有再放开她,一直死死地把她攥紧在怀里,逐渐洇湿她的肩膀。 “陈落,我好害怕……” 浅浅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陈落耳边响起。 陈落以为他就是被吓到了,刚准备安慰他,江围的情绪却一下子就像爆发了一样—— “我想听你亲口说有关你的事……我最近真的很害怕,很彷徨,我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但我知道我在你不见后会心急,我看到你受伤后会心疼。我会无数次在梦中与你相遇,但又无数次连梦中都会失去你。我想用酒消愁,用繁忙麻痹自己,但我发现你的身影总是会在一些时间缝隙中钻入我的脑海。” “你说你不是好人,我信了,你说的话我都信,但我就像是中了毒一样想要靠近你,你与我之间好像隔了一个天空,你总是离我很远……你把我带进深渊,却没教我怎么应付深渊。” “我有一点恨你,讨厌你,我有时候想为什么遇见了你……但我更恨我自己!我以前好蠢……为什么这么晚才知道现实的残酷,才知道这世界不是我想象中那样!” 不知什么时候他放开了陈落,泪水止不住从眼眶中滚出,鼻头尽是酸涩的红。 紧咬着唇瓣,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他跪伏着,用力捶打着地面。 似是想要把这世界的不公都用力锤回公平的轨道。 陈落突然笑了,眼眶发红,但泪水只是在其中打着转,她仰头看向天花板,没让任何一滴溢出来。 “江围……我给你机会,你离开我,永远别回来。” 他抬起头来,急忙撑起身体,抓住她的肩膀,满目苦楚,望她。 他嘴唇颤抖,似乎在和已经崩溃的思想作斗争,去寻找一堆破碎灵魂中,埋没的理智。 “不可能!陈落……你先招惹我的,不、不是……求你……别丢下我好不好……你想我离开,等你解脱了,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她轻轻闭上眼睛,似如释重负,又似无能为力。 “好。” 但她又莫名地,说了句唇语。 对不起。 他泪眼朦胧间,却理解成了—— 谢谢你。 - 提示一下: 陈落对江围的感情,是不纯粹的,甚至大多数都不是爱。 第五十一章点滴宁静 一个月过得很快。 江围开始学习当地的语言,几乎是飞一般的进步,已经可以出门和别人交流了。 他就像是在陈落阴暗的生活中的一束光。 陈落偶尔看到他拿着一束自己折的花在门口局促地等待着,整理容貌的样子慌乱得像只小鹿。 他在她眼前搜索着“如何追女孩”被发现的时候,蹭地跳起来落荒而逃。 他想在她面前展现厨艺,结果弄得一团糟,最后只能笑着吃外卖。 他仿佛又变成了初见时那个笨拙的样子,也许一直也没变过。 而她仿佛真正当了一次21岁的女孩,体会着那懵懂莽撞的青春悸动。 再到后来,两个人暧昧亲密的时刻多了起来,江围也更加勇敢和坚定,一步步向陈落逼近。 陈落做什么都好吃,唯独胡萝卜炒肉,但他逐渐对这种特别的味道产生了一种依恋感,他总是笑着说她做完这道菜脸色都不太好,就像是用了所有心血做出的一盘菜一样。 他们会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吃江围买回来的奶茶和烧烤。 江围其实不爱看爱情片,但总是点开爱情类型的,在主角情到浓时,他会试探性地抱抱陈落,见陈落没拒绝,便使力将她揉进怀里。差点没让陈落喘不过气。 陈落有时候缠着让江围给他讲讲他以前的趣事,江围板着眼说自己成绩不错,陈落却唏嘘着要听感情故事。 江围红着脸蛋,说无数女生追他的尴尬经历。他还会说他家里的温情,而陈落在这时候总是不再调皮,静静地听着。 他们一个说,一个听,陈落偶尔打岔说一两句。 最后江围无奈地看着好奇宝宝睡在他怀里,就像是对哄睡觉的小孩一样,他把她抱进房间里,替她掖好被子。 爬床变成了习惯,陈落没纠正过,江围也从没锁门。 他尤爱抚摸她的脖颈,那条细细的伤痕烙在他脑海里,每每看见这条疤,都可以让他升腾的欲火瞬间被压制到渺小卑微的地步。 两个人都藏着秘密。 江围在半夜常常听到陈落做噩梦惊叫出声,仿佛被梦攫住灵魂般,怎么摇都摇不醒,只是哭着叫喊——谁能杀死我,谁能杀死我…… 每每这个时分,他的心都像被送进绞肉机一样,搅成烂泥,疼得窒息。 陈落不在的时候,他就出门前往市里的图书馆,走到既定的电脑座坐下。 有人来搭讪他只会礼貌地回复两声,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过电脑屏幕,页面迅速向下滚动着,看英文跟看中文一样流畅。 看到重要的信息,他就会写写画画,把它们记下来。偶尔翻翻借来的全英文的书,厚厚的一迭。 快到点了他就收好资料,抱着笔记走到外面一个没有人的亭子,打了一通电话,全程都是用英文交流着,手上还刷刷写下一串笔走龙蛇的字,只有他没人看得懂。 程隐这次就像不需要任何人扩张他的势力,在这座岛上,他是完全自由和放肆的。他就只是想带着他的宠物到处炫耀。 每次在酒席上明目张胆地摸她,甚至把她突然拉起来摁在饭桌上,掀起裙子拉开裤链,就扶着自己操进去,目光警告着每一个妄图靠近和惹怒他的人。 他知道在这里不需要酒局,不需要鸿门宴,只需要最暴力最原始的征服手段。 他对此乐此不疲,把陈落可笑的尊严一点点碾碎。 白天纵容着她活在江围制造的天堂中,晚上就把她拉入现实的地狱中折磨。 他觉得江围这个玩具已经成熟了,每次看到陈落仇恨万分的表情,他都兴奋雀跃。 黑狗每天都要跟着陈落出去,一路把她送到应酬的酒店门口,然后静静蹲在那里等待着,直到她再次从门口出现。 每每看见陈落出来,黑狗都会呲牙咧嘴地叫唤,大概是因为闻到她身上不寻常的味道。 陈落会笑着蹲下来,好像无事发生一般,摸着它的头安慰道:这次也不能和爸爸说哦。 走在路上的小混混在黑夜靠近陈落,她瞬间警惕起来,却只是见她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过来搀扶她两下。 街上的阿姨会好心提醒她菜的价格虚高,别吃亏。 还有小朋友送她几颗糖,说糖要给最漂亮的姐姐。 桑九诺手忙脚乱地处理着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危机,那个男人的指令下了一道又一道,堪堪挡住程隐的强势攻击。 男人警告他老实听话,别搞小动作。他气得差点就把手机砸出去。 无数个生活的点滴凝结为暴风雨前的一片宁静。 硝烟却从未散去。 十万多人在一夜陷入痛苦和绝望中。 第五十二章照片 黑狗正撅着屁股喝奶,她轻轻逗弄着它毛茸茸的尾巴,感觉它又长大了一点。 他们没有给它取名,只是因为觉得它应该是自由的。不是他们的宠物,更不是玩物。 也不敢取名,怕到了注定一别的时候,唤它,太难受。 闻到熟悉的味道,黑狗转过来舔了她一手牛奶。 突然房门被敲响了,陈落站起身去开门,看见江围提着一袋宠物火腿,还有一袋蔬菜和零食。 陈落接过零食和蔬菜,轻轻叹了口气,这家伙又不听话了。 他赶紧越过陈落,生怕她鼓气揪他耳朵,蹲到黑狗面前,嬉笑着把它拎到怀里逗弄:“想爸爸了吗?” “就是它爸老喂它零食,都胖成什么样了。” 陈落的目光悠悠落到年纪不大但却很壮实的黑狗身上。它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样,悄悄看了她一眼,嗷嗷叫了两声,然后把头埋进江围的怀里。 江围轻笑,把黑狗从怀里拎出来站好,把一张房卡塞进了陈落的手里。 陈落挑眉看着这张微微掉色的房卡,这还是她第一次从手中摸出不一样的感觉。 朴素,真实。 “怎么,你直接带我去开房?”陈落摇了摇手中的房卡。 江围悄悄红了耳廓,挠挠头,却绕了个弯说:“走吗?” 陈落抿嘴微笑,苹果肌撅起可爱的弧度,一双亮堂堂的眼睛转溜着,有些藏不住心里的开心。 她拉过江围的手腕,把他往房间里带。 江围瞪大了一双眼,眼睁睁看着陈落从衣柜里掏出一堆内衣内裤,像展示商品一样把它们陈列在洁白的被褥上。 内衣裤形态千奇百怪,正如他第一次帮她收拾的时候见到的,破洞的,镂空的,蕾丝的,珍珠的,网纱的。 大约十多套内衣裤,竟然没有一条是他意识形态中该有的功能性内衣。 这种微薄布料真的能够兜住她那圆润丰满的胸部……和娇柔湿润的花穴吗。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扭过头看天花板,不停地骂自己流氓。 “来,”陈落一屁股坐在床上,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帮我选一套。” 江围回头望她,咽了口水:“你……你要干嘛?” 陈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咕哝一句:“废话怎么这么多。” 江围自然是听到了,感觉她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倒让他难堪得不行。 他大概能猜到陈落的想法,只是,他有点猝不及防,陈落完全没给他准备的时间。 她就像一枚炮弹一样,把他脆弱的防守轰然炸翻,所有的计划和忍耐,在这种猛烈的炮火攻击下都显得幼稚和可笑。 “不用这样……你穿你喜欢的就可以。” 谁知道陈落当头又给他一棒:“你不选,我就不穿了。” 江围瞬时心砰砰乱跳,只是稍微想一下她露出的模样他就情不自禁地硬了。 但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步步涟漪,胸乳晃动,男人们一眼就看得出来。 “豹纹的吧……” 陈落挑了挑眉,看着纯情,胆子倒不小。 . 江围在酒店楼下停住脚步,犹犹豫豫的。 “你……不是要和我撇清关系?” 她被磨得有些没耐心了:“江围,你现在这么婆婆妈妈的,这一个月就不应该用你那根硬邦邦的性器顶我,害得我每天醒来都……唔唔……” 话还没说完,江围的大手就把她嘴捂住了。 江围感觉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路过时都会看他们一眼。 其实是因为江围过激的捂嘴动作。他们也听不懂江围在说什么。他意识到这一点后尴尬地放开了陈落。 “那个……酒店会有、有套吗?” 这不是常识吗?陈落笑出声,准备调戏他两下:“有。但……”她勾住他的胳膊,把头凑到他下巴处,“都不是你的尺寸。” 江围推开让他情难自矜的脸,扭头说道:“我去便利店和药店看看。” 陈落的视线逐渐下移,看着这个大男孩宽阔的背,又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 不紧不松,还很暖和。 被带到酒店房间门口,陈落看着房门号,把这个320这个数字深深地刻在脑海中,藏进记忆深处。 江围按下她开门的动作:“能不能……把眼睛闭上?” “好啊。” “你等等,我进去两分钟,再牵着你进去。” “嗯。” 陈落闭上眼睛,身边带起一阵微风,听见嘀的一声,大抵是他进去了。 陈落细细数着秒数打发着时间,她时间感不强,所以把自己的两次心跳归为一秒。 1、2、3…… 在第10秒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颤动起来。 她嘴上的笑意骤然凝固,连心脏都放慢了跳动,仅一秒她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恶劣的魔头从天降临,在人们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 她睁开了眼睛。 房间内,大开着的灯光将室内的每一个细节都照得格外清晰,一个身影正弯腰点燃地上的心形蜡烛,地上有两个躺着的娃娃。 陈落一眼觉得那两个娃娃长得很像自己和江围。 而墙上,半空中,无处不悬挂着她的照片。 每一张,都是笑着的。 她这才发现,她原来是爱笑的,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内,她笑了很多次,而那些瞬间,都在她不经意间被江围记录了下来。 窗户上,贴了几个气球。 【I LOVE YOU】 她鼻头酸涩,垂下头,微弱的几声气音从鼻腔中喷洒出来,不知是哭声还是笑声。 陈落转身离开了。 而那个努力的男孩,还在原地点着充满爱意和希望的蜡烛,祈祷着待会儿能说出自己的心意。 陈落看着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抽出手机,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 她就这样不停地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切换。 她迅速整理情绪,按了接听,但还是掩盖不住声线背后微微的怒火和悲伤。 “程隐。” “不叫老板了?这么久才接电话……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嗯?” 陈落没说话,只是死死握住手机,指节因用力而红白相间,她恨不得现在就能把手机、连同电话那一头的人,给砸烂。 “过来见见老朋友,等你挺久了。” 听着耳边的嘟嘟声,陈落深深的吸了口气,连带着一股反胃感爬上脑门。 她感到有一种极强的力量将她割裂开,肉体和灵魂被拉向两极,却又藕断丝连,从未真正地割舍剥离。 她一边贪恋着温暖,一边做着背叛那阳光的黑暗事。 但到真的和江围在一起时,她就像回到了一个真正的人一样。她放不下那种感觉,准确来说是痴迷于那种温暖。 但正因为阳光太过温暖,所以才显得另一面的寒冷更加刺骨。 电梯刚落到1楼,陈落却没有出去。 她盯着短信上的酒店名和房号,手颤颤巍巍地按下了数字3。 - 下一章有强奸(我看了也很愤怒但我得写,伏笔埋在那得挖出来,救命) 没有详细描写,接受不了可以跳到最下面,最下面的有一段剧情是很重要的。 第五十三章万骨枯(强奸/疯) 陈落站在走廊口,看着面前长长的廊道。 而远处,就是她刚才站着的地方,也是江围准备告白的房门口。 她的手死死攥紧了手机,反胃感更甚,这个变态的男人…… 她没有时间了,按下要吐的感觉,几乎是跑着奔向尽头的房间。 而就在她进了321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江围在隔壁站起身转过了头。 · 陈落冷眼看着对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 桑九诺看见陈落真的来了,只因为对面男人的一通电话,而这个男人还是他们的敌人。 “你……你因为他背叛了我们?!”桑九诺激动得站起来,大步向陈落走去,攥紧她的肩膀,把她捏得生疼。 程隐站起身,走过来,一只手捏住桑九诺的手腕:“诶,怎么说话呢?她本来就是我的人,何来背叛你们一说呢?” 桑九诺吃痛放开手,看着程隐搂过陈落的肩膀,另一只手隔着衣服就开始肆意揉搓她的胸。 他森冷的目光盯着他,就像是丛林中猛兽之王,蹂躏着手里的猎物,对入侵者或挑战者高傲地宣告主权。 男人的手指解开了陈落的衣扣,露出里面性感的豹纹乳罩。 薄薄的小布料根本没什么支撑和收拢功能,却能看见她饱满丰润的奶子间一道深深的沟壑,而一只布满青筋的大手抓握住奶肉,肆无忌惮地摩搓。 他用布着厚茧的指腹点住布料正中间,按压着那还软着的小尖,复又打着圈揉搓着,只一会儿奶头就挺立起来。 他勾起嘴角,恶意地用指甲抠弄激凸的乳尖,抬头意味深长地盯着桑九诺。 那个男人已经涨红了脸,眸色里全是情欲和贪婪。 程隐笑着伸手拨开女人的布料,把它夹在女人下胸的乳缝处,像是上了一道盘中餐。 粉嫩的乳尖就这么探出头来,他一巴掌拍在另一侧乳房上,奶肉不受控制,放浪地左右乱晃着。 “敏感得很呢。”他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陈落颤抖着身子,把他的手按住:“我不想做。” 程隐反而没有恼怒,嗤笑了一声:“你有哪次是想做的吗?” 陈落皱起眉头,咬紧下唇。 她把希望放在桑九诺身上,对着他摇头,眼里全是警告。 桑九诺却像狼一样,眼里放出兴奋的精光,目光下流地在陈落那对握不住的乳肉上游移着。 他对程隐说:“我答应你。” 陈落愣住,程隐已经把她放开了,她急忙往后退,躲开桑九诺的抓捕,心惊胆颤地问:“你答应他什么了?” 桑九诺毫不费力就把她抓住了,没回她,只顾着泄欲,急匆匆地抓住她的奶肉往嘴里放,大力啃咬着。 程隐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平板,调出一个画面,递在陈落面前,好心给她解释道: “他归顺于我,我把你送给他玩。” 画面上,桑九诺正在抱着肏干一个丰乳肥臀的女人,而日期,正是和平派战前行动的那一天,地点,也正是程隐军营背后的性爱方舱。 桑九诺,最终是没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陈落气得牙齿咯咯作响,一拳打在桑九诺头上,他吃痛地抬起头,凶相毕露,眼里闪烁着滔天怒火。 陈落却比他更加愤怒,冲他大骂:“你背后可是成千上万条活生生的人命!” 桑九诺嘴角勾起一抹阴翳的弧度,瞪大了双眸,攥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说:“我要你们这些控制我的人都试试被狗操控的感觉!” 他这句话让在场的其他两个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程隐。你们?控制? 他点燃了一根烟,微微眯起眸子,仔细在脑海中搜寻除陈落外,某个可能的角色。 陈落扇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桑九诺被打得偏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抬起头,横眉竖眼,撕开她的裙子,扯烂那条包不住她逼肉的内裤。 “你敢打我?臭婊子,看我不操死你!” 陈落在他拉裤链的间隙死命挣脱,往门口跑去,却一脚被茶几绊住,摔倒在地上。 程隐走到她面前,蹲下去掐住她的下颌,另一只手拍了拍她脸上的灰尘,语气里略带警告意味:“乖啊落落,这可是你最擅长的事。” 陈落被两个男人用绳索绑住手脚,跪倒在落地窗前。 桑九诺紧了紧绳子,像牵狗链一样,把缠绕着她双手的绳索一端攥在手里,大力往后拉扯。 陈落被这股大力扯得双手高抬头顶,上半身往后反向弯折,乳肉顺着动作在透明窗上被摩擦着滑动,阵阵痛意和凉意从胸上传来,很快就被泛起了红痕。 桑九诺扶着阴茎,一下子从后面贯入阴道中! “操!” 紧致的甬道给他带来莫大的快感,从没上过这种又紧又湿的女人,他一个猝不及防,没忍住射了出来。 他喘着粗气,没有抽出来,而是在里面感受着那滚烫而绵柔的嫩肉,因为疼痛颤抖,一下下地夹着他。 他又迅速勃起,似乎是想说前一次射出的速度就是闹着玩的,他这次持久度吓人。 程隐这时走到两个人旁边,把一个东西放在他们的结合体下。 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 “这是一个炸弹引爆开关,”他把头凑到陈落旁边,看着她被摩红的脸,兴味更浓,“沾了淫水就会触发。” “滚!”陈落狠狠地瞪着他,发出嘶哑而锋利的咆哮。 他的拇指指腹贴上陈落的眼角,轻柔地来回抚摸着:“你要是哭着求我,我就把它拿走。” 然而陈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抉择,背后的桑九诺却像是来了感觉,咬牙开始奋力冲撞。 陈落瞪大了眼睛,感觉腹部一阵绞痛,身体深处有一滩液体迅速从阴道中滑出来,她根本来不及阻止—— 是血。 液体落到炸弹引爆装置上,仅仅两秒,轰鸣的爆炸声从远方传来,整座城市都为之剧烈颤抖。 陈落透过落地窗,看见海上的十艘巨轮像是多米诺骨牌倒塌一样接连爆炸,旁边有处山腰也掀起轰浪,火光乍现,她再熟悉不过—— 那是桑九诺的别墅。 瞬间,数不清的无辜的生命,在陈落眼前消亡。 电视台瞬间切换,播报着这一场惊世骇俗的事故—— “本台记者报道,在加零特海旁,有十艘巨轮发生爆炸,初步估计,受伤和死亡人数将高达十万人。” 第五十四章撞上去(疯) 桑九诺也顿住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惹上了什么人。哆哆嗦嗦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带出一泡血液和精液的混合物。 程隐把他踹开,解开陈落的束缚,当即就接了陈落使了浑身解数的一巴掌。 他抹着嘴角渗出的血,看着陈落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向他扑过来。 陈落猩红着眼,用力向他挥砍,深深嵌入他的身体又迅速拔出来,再一刀刀捅进他的肉里,程隐却没躲,没了痛觉一般,只是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发疯的女人。 在她屡次妄图穿刺他的要害时,攥住她的手腕,放开,又攥住。 桑九诺看见,程隐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弧度。 疯了……都疯了…… 他战战兢兢地跑进洗手间,用冰冷的水冲着自己身体,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衣服里的电话在此时响起,桑九诺惊颤地按下接通键,对方恨不得从另一头爬过来把他杀了,暴吼道: “桑九诺,你他妈疯了吗!十万人!十万人因为你死了!” . 江围等了很久,陈落的电话一个也打不通,直到听到几声巨响,他抬眼望去,发现不远处硝烟四起。 他急忙下楼,发现人们都混乱不堪,人仰马翻,吵嚷着、尖叫着、奔跑着,大叫着末日来了。 他的目光四处搜寻着,被焦急的人群撞来撞去,行动的步伐都变得艰难起来。 他该去什么地方找她? 而他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看向东方的时候,陈落从西边和他擦肩而过。 陈落拼了命地向前跑,拨开人墙,终于走到大街上,她脸色苍白,速度逐渐减慢,看着大屏幕上出现的海边残像,心痛剧烈。 程隐坐上车,眼里放着精光,极度兴奋又怒火滔天。司机吓了一跳,看着血淋淋的一个人上车还以为是街上暴动的人,结果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老板。 从没见老板这么狼狈过。 程隐盯着车窗前正在一步步向前迈的人儿,血液顺着她白皙的腿向下滑走,在她身后仿佛有一条血蛇,蜿蜒着身子跟着她。 她走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有些脱力地躬下背,停下来歇息。 程隐越到前座狠狠按了两下喇叭,所有人都被这短促的两下巨响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好像是审判长敲了一定法锤,喧闹都肃静下来。 陈落回头,透过车窗,与他对视。 他兴奋地笑着,看着她绝望的样子。 她忍着剧痛,转过身,迈开两步后想要逃跑。 此时整座城市都像是被恶意袭击了一样,所有大屏幕、电视、手机,都被切到了现场直播。视角是程隐的车。 人们仿佛听到了神一样的声音,却无关救赎。 “撞上去。” 所有人,包括还没来得及冲上去的江围,都目睹了那一刻—— 一个衣服破烂,浑身是血的女人,被一辆车急速撞飞,滚出十几米远。 第五十五章幻想(疯) 江围疯了一样,扒开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墙,向事故现场跑去。 他把那个倒在地上的血人抱起来,惊恐万分,大声呼唤—— “陈落!陈落!!” 然而她只是闭着眼睛,没有给他所希望的回应。 “救护车……救护车……” 他颤抖着拿出手机,刚想拨打就被一个男人一脚踹飞。 程隐插着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两个,脸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声线控制不住颤抖:“滚开……” 江围轻轻放下陈落,站起身就向程隐挥拳! 程隐踉跄两步,抬手制止了想上前控制住江围的保镖。 他的手指咔咔作响,陈落刚才砍他捅他,对他的影响很大,不然江围不可能成功打到他。 两个男人厮扭在一起,说不上谁占了上风。拳拳到肉,血液飞溅,江围被掼倒在地上掐住脖子,要窒息的瞬间抬腿踹了程隐一脚。 程隐拧紧眉头,痛哼出声,显然是被惹怒了,从后腰掏出枪,砰砰两声巨响,精准地射到江围地两条大腿上! 江围瞪大双眼,惨痛的声音哽在喉咙,缓缓跪在地上…… 他向陈落缓慢爬着,一滩血迹浸透了他的衣裳,他的手指在堪堪摸到她冰凉的指尖时打滑,再次抓住时,程隐却已经抱起陈落。 他的手从半空坠落而下,那丝冰凉感消失在了空气中。 “陈落要是出问题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出声。 程隐踩上他的手,重重碾了两遍,冷哼一声,大步往前:“懦夫的勇气罢了。” . 陈落被抬进医院时,程隐还在兴奋之余无法自拔,对他来说,她拿刀捅他和他拿车撞她,都是对彼此纠纠缠缠的爱意和恨意。 是两个人,两个极为相像的灵魂,对这场游戏的献祭。 他盯着紧闭的手术室门,慢慢滑下身子,坐在地上。 一堆人跑过来,拎着急救箱,拿这个倔强的男人没办法。 硬是要在这间手术室门口,说实话他的情况应该在另一间手术室里待着。 最开始还骂人不想处理,让他们都滚进手术室里看那个女人,大家面面相觑,准备等他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再上前。 程隐极力压抑着要昏厥的感觉,无力地接受着医生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的。 很久没体会过这样痛的感觉了……但他无法忽略,相比身体的痛感,他心里更是闷得痛,像是要被压爆了一样令他窒息。 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医生让他签病危通知书。 他扬手就给他们撕了。当下就差点把那个医生给打死了。 他侧头看向门上亮着的瘆人红灯,好像是疯癫了一般,说的话令在场的人都心一跳。 “反正落落是不会死的,对吧?落落不乖……我只是惩罚你一下。” “不对,我怎么可能担心她?噢,因为我需要她,她得和我一直对抗下去。” 他们不明所以,但明确的知道一件事,如果这个女人死了,那今天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忌日。 没过多久就有护士跑出来,没见过程隐,是这家医院抓进手术室的新鲜人丁。所以不知道程隐的可怕。 “患者情况很糟糕,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颅内和胸腔出血严重,肚子中还有个死胎,请做好一切心理准备。” 说罢还递上了一个病危通知书。 程隐早就愣住了,只是木然地接过来,似乎在脑海里缓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她的意思。 他瞪大双眸,疑惑地盯着她,想确认什么:“……死胎?” 那双眼睛空洞得犹如无底深渊,用黑洞一般的力量想要把一切都吞噬消亡,护士吓得不敢说一句话。 过了好会儿,他才艰难地蹦出两个字:“谁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谁的!!”他突然掐上护士的脖子,把她提在半空中,怒吼道。 护士惊恐地张嘴,想要大口呼吸,却只能获取到十分稀薄的氧气,她的力量与男人过于悬殊,眼泪一颗颗地从眼眶喷涌而出。 程隐看着她发白的脸色,扭头看向一众站在后面的人,暴怒更甚:“都站着干什么!去给我查!!” 他一把甩开那个护士,将她砸在地上,围着的人群一下子走了一大半,只剩几个贴身保镖和医生,帮程隐处理又裂开的伤口。 结果拿到了,却没有人敢上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烫手山芋一样把报告乱传,互相推脱。 一个新人被所有人推着上前。安慰他程隐对新人很友好的。 “老板……是、是你的……” 程隐一个没站稳,颤抖着双手接过报告纸,有股难以言喻的想法冒了出来。 “我可以当爸爸了?”他捏着纸,问面前人。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致命问题。明眼人都听见了刚才说得很清楚,甚至报告也写了,那是个死胎。 但他们怎么敢和掌控人生死的神说,你想要的活人已经死了。 “是……是的。” 程隐哈哈大笑,那双空洞的眼睛瞬间充满亮光,他不顾一切冲进手术室,踹开挡路的一切器械,推倒正在进行救治的医生。 医生和器械都不负重创,霹雳哐啷发出一阵混乱的声音,最后地上满是狼藉。 程隐盯着全身是血的陈落,跪在她身侧:“落落,我们有孩子了!”他捏起她的手,放在脸上轻柔地摩挲着,“哦!你还没醒……你得醒过来,看看我送给你的礼物。” 他痴情地吻了她的手背,额头,眼睛,最后落到唇上。 血腥味在两人之间萦绕。 . 江围瘸了。 右腿三次被枪击,相同的位置,这一次救治的时间太晚,到医院的时候距离事故已经过去了两天。 肉已经腐烂,神经再度首创,医生当即废了他的腿,说他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他到处打听陈落的下落,医生们都劝他放弃。说这个岛屿,已经不再是以往和平的模样。 而他追寻的那个人,正被掌控这座岛的人攥在手中。 他没有任何凭借去和猛兽争取猎物。何况现在瘸了一条腿,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但江围匆忙出院了。 人们看着这个外地来的人毅然决然的背影,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这份理想的勇气能够击败现实的残酷。 程隐听到江围来的消息,笑着下楼迎接。 他看见他杵着拐杖,右腿裤管空荡荡的,心情大好,抬手止住了一群人打人的动作。 “可别死啊,我还需要你……看陈落和我的孩子出生呢。” 江围顿时愣在原地,血液在一瞬间凝固,紧绷着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他忍住心里的剧痛,知道她还好没事,嘲讽道:“你是活在自己制造的幻想中吗?” 程隐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他向江围走近,沉声道:“你说的是你吗?你还在做你的英雄梦?幻想陈落会和你这个没用的瘸子在一起?” 接下来道道拳脚带来的伤痛,江围仿佛都感觉不到了。 那句“没用的瘸子”,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第五十六章揭穿(疯) 陈落缓缓睁开眼,不知怎的,觉得身上轻飘飘的。 程隐像是精心打扮过一样,白净的西装,金色领结,塞在马甲内,浑身没有烟草气,而是一种淡雅的深海香。一丝不苟,矜贵高雅。 此时他抓着她的手,那双黑眸炯炯有神,兴奋地望她。 陈落冷冷地甩开他的手,眼睛环顾着四周。 程隐却不恼,探过来嘬了口她干涸的嘴唇,又舔了舔,按捺不住心中那份激动:“落落,我们的孩子叁个月零七天了!” 陈落的目光一下子就停止了游离,脸上爬满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程隐似乎早有准备,把床头柜上的一沓资料递在陈落面前。 陈落快速浏览着,想要找到程隐口中所说的相关内容。她绝对不会相信……她明明吃了那么多药,现在告诉她那样都防不住他的贱种? 第一张,甚至有B超,意思是怀孕了。 第二张,第叁张……甚至到第十张都是。 陈落翻页的速度愈来愈快。希望找到自己心里所想的,然而眼前的信息一下下敲击着她的希望之墙,想要把它砸成一摊碎片。 终于在第18张时,陈落看到了有些皱的,不一样的报告。 上面写了她当时被送进医院时的症状。 “死胎”二字,赫然在其上鲜活跳跃。 程隐看着陈落翻页的动作由快变慢,由最初一目十行到最后一行十目,心想她一定和他是一样的心情。 先是激动,然后细细品味,恨不得时间就停在这里,对那个融合了他们两个血肉的小生命都憧憬万分。 他却不知道,之前没签的病危通知书和病情报告,在慌乱间被夹在了一堆编造的报告中间。 陈落合上资料,在程隐期待的目光中,将报告狠狠甩在他脸上! 她笑看着面前的男人,喜悦再也藏不住爬上她的脸,连音调都比平常高昂了几分: “程隐,是死胎,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看不懂人字?你这么喜欢,那我就给你讲讲它的死法吧。” “第一种,你在怀孕期间完全不节制地把我压在桌子上操;第二种,你在酒席上一天灌我十几瓶酒;第叁种,你找了另一个比你鸡巴还大的男人把我操穿;第四种,你让人开车把我撞得血肉横飞。” “你说,你的杂种,死于哪种?” 她看着男人脸上的激动一点点消失,眼底中升腾的光芒被黑暗一点点裹挟,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副模样,活像灵魂和希望都被挖走了。 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笑意,放肆地笑出声,无情地嘲讽着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击碎他编织的一切幻想与美梦。 她不会像他的走狗、与他共事的一丘之貉一样配合他,制造属于他的完美国度。 她要把有关她的一切都从他的世界剥离,她要让他从无上高度坠入无边迷途。 程隐不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但陈落的话显然是影响到他了。 程隐把她抱住,像没了防备一样,竟然埋在她颈间啜泣起来,直到陈落狠狠地抓住他头发把他的脑袋扯开,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在空荡的病房里发出清脆的巨响,他才停止了抽噎。 他像没了牵引线的木偶一样,跪在地上,眼睛失神地瞪着,良久又突然醒神过来,往前爬动,抓紧陈落的手,嘴唇颤抖,却磕磕巴巴一句话说不出。 陈落冷笑一声,抽出手,下了床,捡起那张写了‘死胎’的纸,在他眼前晃了两遍,看到他呼吸更加急促,干净利落地松开两指。 纸张被丢在程隐腿间,紧接着陈落一脚狠狠踩了上去! 程隐下体吃痛,立刻弓下脊背,头砰地一声撞在地上。 那模样,好像他在给陈落磕头。 他把手钻进身子里,抓握住那裸露的纤细脚腕,不知轻重也不知分寸地掐揉,像是怕她要跑,攥得很紧,又像是怕她疼了,揉得很轻。 他的声音像断了弦一样,凑不完整,又悲鸣万分:“落落……我错了……我们的孩子,我们还可以再生!对吗,我对你好好的,你再给我生一个……嗯!” 他话没说完,就被陈落拿起一旁的凳子,重重砸在脑袋上。 身体不受控制地飞撞在桌沿棱角,程隐的额角突突冒出鲜血。 陈落一步步向他走去,他却像极其害怕一样,缩紧了身子,还一把抱住滑到地面的被子,手忙脚乱地把一大团抽着抱在怀里,嘴里尽是疯言疯语: “宝宝,宝宝……你没有离开爸爸……爸爸不想害你,爸爸妈妈都很爱你……” 陈落蹲在他面前,看着他两条腿不断屈起外蹬,不停往后躲,却只能碰到柜子哐哐响。头埋在被子里,一双眸子,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多像啊,多像她以前拼了命地躲他。 她从他衣兜里摸出一把匕首,塞进他抓紧了被子的虎口缝隙中。轻笑道:“程隐,是你杀了它,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我们的孩子再出现,你也一定会害死它。” 程隐大口大口的喘气,渐渐握紧手中的刀,望着被柔皱了的被子,恍惚间以为里面躺着一个安详的婴儿。 像是被下了绛头一样,他的手抖如筛糠,冰冷的刀尖颤颤巍巍地,抵上绵软的被褥。 “我杀了宝宝……我会害死它……” “宝宝哭了……落落,你听到了吗?” “爸爸只是让你解脱,乖,一会儿就不痛了……” “落落,落落!有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我!不对……他们都死了啊……” 陈落站了起来,坐在床沿,平静地看着他一个人陷入两级分裂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捡起那张死胎的报告,脸色有些烦躁。 孩子。 她将那些伪造的报告一一撕碎。独独留下那一张鉴定为程隐血肉的死胎检测书。 你是自由的,别来到这个人间。也永远不要让我,让程隐,做你的父母。 “肯定不是我……不是我害死的。一定是……对!一定是……” 他突然扔开被子,站起来冲了出去。 而陈落看他狼狈不堪的背影,倒在床上,止不住笑。 第五十七章一二四末日(疯) 他跑到走廊上,抓住一个保镖,激动地摇晃着他:“你说,狗待在孕妇身边是不是会影响胎儿?!” 保镖还没说话,他们身边路过一个医生,程隐放开他,上前揪住医生的领子,大声地重复道:“狗会不会导致流产!” 医生惊恐不已,一时间拿不准该说什么才能符合这个男人的心意,只好说出一个相对中立的答案:“这个不一定,如果狗携带有寄生虫……” 程隐笑着咧开嘴角,似乎医生说的话给了他足够的证据和勇气,他立刻冲出去下令—— “都跟我去找那条贱狗!” . 程隐把一碗肉汤递到陈落嘴边。 她的脸色一瞬煞白,惊恐地一下子打翻一碗汤,滚烫的液体把两个人的手都烫得通红。 程隐不怒反笑,捡起碗,又从旁边的陶瓷锅中舀出一碗肉汤:“你看我,都不知道太烫了,我给你吹吹,你乖乖吃……” “滚!!” 陈落激动得从病床上挣扎弹起,把一整个陶瓷锅都打翻,淋得程隐满身的油水,肉骨头咕隆着从锅中滚落到地上。 她的眼眶红得没有一丝白,揪住他的领子,咆哮道:“程隐!我他妈就该把你剁了煮汤!!” 程隐却只是残忍地笑着,嘲讽她的惊慌:“你以为这是什么汤?那条贱狗吗?” 陈落蹙眉,略感诧异,不是? 她微微松开他的衣领,表情有些庆幸。然而男人接下来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她的头上。 “我们去的时候,那条狗已经不见了。邻居说,是在你出车祸那天,那狗突然狂吠,门口围了一堆人,听着它咚咚撞门,屋子里一阵哐当乱响。” “有人看不下去,找了师傅来开锁。门一开,它就跑出去了。” “我们最后,追查到你出车祸的地点,调出监控。你知道吗……它挺忠诚的,它就在那里的人行道上站着,身上还在流血,被一堆狗咬住拖着,到巷子里被打死了。” 车祸那天,全城直播。 陈落跌坐在地上,颤抖着双唇,抱紧自己的头,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凄厉又绝望。 在一声声咆哮后,她抬起血眸,宛若怨鬼一样,死死地瞪着程隐,摇晃着向他扑过去,狰狞道: “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每一次惨状,都显示在千家万户的屏幕上。” . 接下来的四天,陈落闭口不愿吃东西,程隐强迫着喂她,到了胃里还没几分钟她就会吐出来。 “落落,我错了,我认输了……你说句话好吗?” “吃点饭……不喜欢喝粥吗?我给你削水果,求你……” “落落,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乖乖的,嗯?” “落落啊,江围又来了,你再这样我真的会忍不住把他打死。” 他委屈着求她,讨好她,说着不像他的软话,却也渐渐没了耐心,最后拿江围威胁她,她却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一副什么都不会在乎的样子。 一旦她身边没人看着她,她就会拔掉所有仪器和针孔,一个人关进洗手间吐胃酸、洗冷水澡。 绝食,完全听不进任何话,不顾及身上任何伤口,也不再理睬任何人。 就像是丧失了听觉、视觉、味觉、嗅觉。 人们都很担心她的状态,不是因为她的命,而是因为她决定了所有人的命。 程隐把一个顶尖心理医生找来,简单描述陈落的症状。 心理医生擦了擦冷汗,他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救治。 当这个男人闯进他的家中,用刀枪对着他的家人威胁他的时候,他整个大脑都停止运转了,似乎里面装的只是一滩稀泥。 相比床上躺着的女人,其实程隐才是更应该进行心理治疗的人。 如同之前所有心理医生一样,陈落完全不理会他,只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的睡觉还是逃避装睡。 而这名医生也像之前所有心理医生一样,没有任何价值,在无人知晓的时分,被残忍杀害。 程隐坐在陈落的床头,看着宛如傀儡一样没有灵魂的她,心终于冷了下来。 “陈落,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什么吗?”他摸上她的脸颊,“混乱才刚刚开始……要想建立新的规则,就得粉碎过去的秩序。” 程隐迅速派人开展行动,不再把精力放在不给他一点回应的陈落身上,仿佛前几天都是一场闹剧。 他还是他,冷静沉稳,杀伐果断,所过之地尸横遍野,所控之处满目疮痍。 程隐下达了追杀令,像是要毁灭一个种族一样,短短一天时间,把岛上所有和平派的人尽数杀绝,对于一切不愿服从和臣服于他的暴力的百姓,他都会一视同仁将他们干掉。 程隐说,山野不是用来埋渣滓的。 所以整座岛周边的海都染上了猩红的血色,无数尸体被搬运到海边被扔进海里,戛然而止的生命从此随波逐流。 有的沉入窒息深海,有的卷入无边浪潮,有的在沙滩上被太阳灼烧,有的撞到礁石上成为雕像。 和平派的人知道他们所信仰的神明背叛了他们后,将他悬挂在人民广场中间断头火烧。 人们放狗咬他的尸体,用刀砍下他的肉。 程隐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在规则混乱的国度,暴力是最好的秩序。 桑九诺最后传回的资料影像显示在电脑屏幕上,男人看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痛哭流涕。 人们称这一天为“一二四末日”。 程隐再见到江围的时候,他又被打倒在了地上。听保镖们的耳语,说这家伙隔两天来一次,被打昏后拉去医院,伤好一点又跑过来找揍。 真是个倔骨头。 见到程隐过来,大家都停了痛揍的动作。 江围垂下的眸子中,迷迷糊糊看见一双男士皮鞋。 他抬眸,看见程隐,有如凉水浇灌身体一般,瞬间清醒过来,就想冲上去揍他,却被架住动弹不得。 程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懒得再做过多的掩饰了:“你去看看她吧,今晚我会给你们安排飞机回去。” 江围觉得疑惑,又听到他说:“我对现在的她没兴趣,跟个死人一样,你喜欢就拿走。” 他被放开了,觉得程隐很反常,但对方已经越过他迈进了漆黑的商务车中,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疯狂或是痴情神色。 就好像真如他所说,他对她没兴趣了。 江围杵着拐杖上了陈落的病房。 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此时正坐在床上,偏头看着窗外的漫天硝烟。 微风抚过她的鬓边发丝,攀上苍白瘦弱的脸颊,她一动不动,眸色淡淡的。摇摇欲坠,像是握不住的沙,握得越紧,流失越快。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过去,初见她时也是这样,一身冷清,缕缕忧伤。 但又仿佛有什么不同了。 他看着那纤瘦的身影。 觉得没什么能压倒她的脊梁。 陈落知道来人不是程隐,步伐混乱、带着药味的气息。 又是哪个命惨的医生吧,她想。 然而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她整个人都绷紧了。 “陈落……我来看你了。” -- 老实说,我很久没求珠了,主要是怕影响大家阅读的观感。 但写到这里了,还是很希望收到大家的留言鼓励或是剧情疑问。 前者我开心,后者我也开心。 因为我能看到有人喜欢,也能看到有人专注了剧情。 隐晦是这篇文的风格,我的使命就是为看不懂的读者解释。(当然为了不剧透,我只会解释前面已经写了的细节噢) 希望这本书留言区能够丰富多彩,我相信很多读者也是喜欢看评论区的哈哈! 作者和读者是双向奔赴呀~ 第五十八章互相舔舐(h) 陈落看着他艰难坐下,把拐杖放在一旁,裤管是虚空的。 风一吹,就折成扁扁的一层,往后方翩飞。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经历这么多,她都坚强地挺过来了,看到他这副模样后,所有事情就像在她心底爆发了一样,莫大的悲怆情绪迅速攀上鼻尖,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呜呜……” 江围抱住她,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深深地按在他的肩窝,任由她的泪水浸湿他的衣裳。 分明是冬日,阳光却穿破了一片黑烟,射在这座残破的大地,洒进受伤之人的心。 他一遍遍亲吻她头顶的柔发,手上越发用力,把她的颤抖都收刮进自己的躯壳里。 但终究是,两个遍体鳞伤的人,互相舔舐。 良久,两个人分开,相视无言,眸光中都有着说不尽的心疼,嘴角却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像是劫后余生,像是久别重逢,像是惊醒后发现只是一场噩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向前迈了一分,两片唇瓣轻轻地贴在一起。 晶莹的泪珠划过,一股咸咸的、涩涩的味道钻进缠绵的唇齿之间,融化在了那份绵柔又激烈的情意之中。 “江围……”她吸了下鼻子,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眼底里绵延的情意,以及热烈的情欲,心里疼得碎了。 他总觉得,她就要离开了。从来不顾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像是一个在他的世界卷起狂风暴雨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他在那里被搅成无数个血肉碎片。 陈落知道他猜到了,他一定可以猜到的,他早就在深渊里待着了。是她带进来的。 她勾住他的脖颈,忘情地吻了上去。 江围握住她的肩膀,手指越发勾紧,抓皱了肩头的病服。那股想要推开她的力量,最后融入进想把她揉进身体的偏执中。 风逐渐大了起来,稳固的玻璃窗都吹得剧烈地抖动,势如破竹般,像是要击破这层稳固的窗户。 小小的病床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海藻般的头发散落在柔软的枕头上,冰凉和滚烫相触的时候颤栗了一下。 封藏着柔软爱意的塔扣被解开,包裹着蓬勃欲望的锁链被拉下,两个残破的灵魂交织在一起,抵死缠绵。 湿热的气息从额顶一路往下,在那纯净的肌肤上,留下温润的水渍。 陈落脚趾都蜷紧了,脖颈不由自主往后仰,一只手摁着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抓着床头的栏杆。身体越发颤抖,抬腰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 “哈啊……” 江围感觉抓握他头发的手逐渐攥紧,嘴下的洞口不断喷出情液,软肉夹着他的舌头,在他抽插拍打的时候,震颤着、痉挛着。 他把头从她腿心抬起来,就着唇上的粘腻水液,吻上她乳尖的两颗茱萸,一边轻轻啃咬舔舐,一边将两根手指滑进甬道。 臂膀上青筋乍现,他手速飞快,指尖微勾,猛烈刮擦她的敏感点。 臀肉被他疯狂的动作撞得荡浪,水液被击打得四处飞溅,手指在里面狂搅,咕叽咕叽的色情水声,在阴道内闷闷作响,又在出口清脆回响。 她胸腔大幅度起伏,像一个缺水的鱼,浪叫着顶胯又落胯,扭动的腰肢被他按住,双腿胡乱蹬踢着,却还是挡不住那致命的高潮。 嘴巴微张却像是入不了空气,大脑一度陷入昏厥的混沌,直到他欺身上来,攫住她的唇瓣,像下面的手一样,用他湿滑的舌头在她口腔里胡乱抽送、搅动。 他抽出手指,去掐揉肿胀的阴蒂,听她变了调的吟叫,看她情难自矜夹紧的腿。 那颗豆豆像是她的电阀,他摁一下、拍一下,她就被电得震颤一下,娇哼一声。 他又掰开她夹紧的阴缝,再次将手指滑了进去,但大拇指还是抵在哭啼啼的阴蒂上。 比刚才更加迅猛的速度,狂插她的花穴! 陈落把脑袋挪开,眼睛虚浮地睁着,咬着唇,声音都是颤抖的,像是在哭:“不要了……受不了了……啊——江围!!” 她急剧闪躲,娇嫩的下体却源源不断地喷出晶莹的清液。在她臀下甚至堆了一小摊没来得及吸收的水。 床单被浸湿得透透的,只要一摁,就会溢出水来。 “陈落……我已经疯了……” 他的声音,低哑而深沉,说出的话,又像是生命最后时刻的讴歌。 男性的温厚大掌蛮力分开她的腿。 他单膝跪在凌乱的床单上,看着那一张一合的穴口,淫水肆流。 无数次他都快要疯了。 如今终于可以说,已经疯了。 他怕再次失去她。 在所有人都疯癫的世界,正常人在其中何其痛苦。 第五十九章最后一次(h) 他扶着阴茎,蛮力地捅进去,极致的润滑让他相比第一次,畅通无阻,整个甬道被插得摇摇欲坠,肉壁吸搅着、包裹着,和他的粗硬缠绵。 里面不似她的心那样冷,是滚烫又湿滑的。 也不似她若即若离地推开他,里面的每一寸肉壁,都搅着他的肉茎,又酥又麻。 他眸色暗了暗,抓握着她腿的手紧了一分,喉咙滚出一声难耐的闷哼。像是威猛的炮筒,层层递进,汹涌肏干。 碾过四周紧密的褶皱,但又混迹在一滩阴液中,留下自己淫靡的前精。 顶得越深,退出时阴茎就拉出越多,抽插的速度也逐渐加快,晶莹的爱液被榨成细密又粘稠的泡沫,附着在水淋淋的茎身上。 陈落不停地调整呼吸,手攀爬在他的背上,指甲狠狠地刮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高潮似乎没有尽头,穴口被他过分的粗壮完全塞满,堵得里面的水只能可怜兮兮地被他带着流出来。 酸胀的感觉从阴道遍布四肢百骸,每块肉都颤得不行,他伏在她身上,像是一个捣肉棒。 他听到她的娇吟,听到她瓮声瓮气地喊他。 汗水从他的额角滴落下去,一颗心,跳动得快要爆炸一般。 “你快点……” 江围抬眼,薄薄的耳廓红成一片,还没从她的撒娇里晃过神来,就被她下体不断地收缩、嘬他敏感的龟头而刺激得倒吸一口凉气。 突然变得很紧,又紧又颤,紧得他头皮发麻。 然而阴茎却被榨得奇爽,在里面又涨大一圈,把四周贴裹着他的层层软肉给撑开。 快感从交合之处,如电流一般,迅速刺激两个人的大脑。 他皱紧眉头,停住了胯下的动作,止住被夹出的射意,俯下身去,双手撑在陈落两侧。 近距离观赏她动情的面容,额头的碎发被渗出的汗水打湿,贴在两鬓,她睫毛微颤,挂着些可怜的水珠,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片美酒般的潮红。 嘴唇像水蜜桃一般,嫩得可以挤出水来。 两瓣嗫嚅间,尽是她诱人发疯的情语。 他闭上眼睛,下沉几分,独占了她所有的呻吟。 腹部绷紧,挺胯,加力往深处撞。 陈落呜呜地哼着,唇舌却被他堵住,发不出一个字眼,只能深深地抓挠他。 江围却任由她挠,痛感在爽感面前显得不值一提,只剩麻痒让他几近癫狂。 阴茎已经插到宫口,不再大开大合地肏干,只是小幅度地在宫口附近抽送。 像是敲门一样,在那块极其娇嫩的软肉处试探。 “嗯……” 她小声哼着,像猫一样,似乎在回应他。 “……我进去了。” 随着他肯定句落定,陈落被他拦腰抱了起来,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突如其来的姿势变换,以及重力拉扯,让她一阵惊呼—— 一个狠坐,同时他挺腰猛顶,交合处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两个人都沉吸了口气。 江围掌着她的腰,顶弄的幅度小得基本看不出来,龟头卡在宫颈中,缓缓上下撵动。 “痛还是爽?” 陈落此时脑袋浑浑噩噩的,随意应了他两声,又逐渐缓过神,慵懒地掀开眼皮,双手捧住他的脸,主动抬起臀,浅浅吞吐他的阴茎。 她轻笑着,在喘息中,声音都有些虚浮:“爽……爽得想死……” 他眸色暗了几分,捏着她腰的手指,开始痴情游走。 只是在撞上她的眼眸时,他心乱如麻。 他不是以前的江围了,他被打了这么多遍,看得懂她的一些情绪了。 情欲之下,他看到了悲伤。 “陈落,别丢下我……” 陈落看着他下耷的眼角,苦笑,吻了吻他的泪痣。 她搂住她的脖子,将脑袋紧紧埋在他颈窝,听他脉搏,感他体温。 “最后一次。”她的声音闷闷的。芬芳吐在他的脖颈,血液在那处飞速奔腾。 他又听不太懂了。 她的话总是万能的。 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做爱,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 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丢下他。 他笑得凄凉,揉着她腰的手像是化了一样,没什么抓住她的力气了。 “好。我们最后一次。” 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力气,他眼睛里泛起了血丝。 他掐着她的臀,一次次按压,一次次重顶,力道之大,像是恨不得把她撞散架。 企图从阴道撞进她心里,看她的城池会不会因为他而有一分动摇。 她动一会儿就没力气了,连垂在他后背的手都是松垮垮地搭着,随着身体的晃动,总是碰到那些被她挠出来的伤口。 陈落把左腿微微撑高,右腿则安然地压在他大腿上,被颠得上下抖动。 她感觉屁股被砸得疼,整个身体都要飞出去一样。 浑身酸软万分,脑袋渐渐脱了力,抬起来,随着他的横冲直撞乱甩。 他把头埋在她晃动的乳肉下,听着她剧烈跳动的心脏,感受着自己脖颈疯狂的脉动。 江围把手往臀缝滑了几分,用力掰开她的阴缝,穴内的阴茎感觉宽敞了微许,猛力往上撞。 穴口的嫩肉被插撞得翻卷出来,淫水从被掰开的缝隙中喷溅,滴在他本就粘腻的手指上。 阴道深处涌出的爱液逐渐变多,江围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她薄薄的小腹上,甚至映出了他的形状。 内里不断抽搐,连带着那根色情的东西,像是在她肚子上跳舞一样。 陈落已经被他猛烈的刺激逼到悬崖边了,她胡乱搂住他,浑身止不住颤抖,臀部迎合,甬道深夹。 江围抬起头,拧着眉头望她,充血的腰腹肌肉微微发烫,配合着她的频率撞击。 肉壁快速收放,压榨力越来越强,从深处喷洒出来的爱液都浇灌在他龟头上,不断刺激着精关。 伏在他身上的人儿抖动愈发强烈,哼吟渐渐夹起了隐忍的尖叫。尿道口也哆哆嗦嗦地开始吐露水液,抖落在床上。 他托紧她的臀,重重撞击了几十下。 “放松……嗯...!让我拔出来……” “不行……我...嗯啊……” 最后的一丝理智,驱使着他用力托着她的臀往上。 啵。 江围阴茎跳动了两下,精液一波波射在她腿根上。 看着一大股水液从她穴内涌出,他掌住她不停痉挛的腿,几根手指慢条斯理地掐揉着她的阴蒂,延长她的快感。 陈落躺在他怀里,下体还在淅淅沥沥喷水。 两个人就这样喘着气,默言。 他抱她很紧。 她依偎在他怀里。 眼眶都是发红的。 - 不枉费我花了三个小时磨出来的肉,自我感觉还算挺香的(?) 至少是适合他俩的,情欲和绝望交织的性爱。 一边伤痛,一边疯狂。劫后余生,不知未来。 第六十章心愿 陈落先从他怀里起身,滑下床,光脚踩进浴室。 门没关,她探出个头,对愣在床上的人说:“快过来。” 说罢,她立刻收回半边身子,躲在门旁边的墙前,赶紧擦干眼角的一滴泪。 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把她抱起来,下床帮她洗身子。 但如今,门外只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拐杖杵在地上,印象中坚定的脚步声,变得有些别扭和沉重。 江围又何尝不懂。 她跑得很快,在他难堪之前就溜走了。给他留下了体面。 她最是懂得人心,她也最是懂他。 他不需要搀扶,就像她不需要同情一样。 江围停下了脚步,距离浴室只有一步之遥。脚步却像是灌了铅一样,紧紧黏在地上,迟迟不敢向他心爱的女孩走去。 他想,他还是太脆弱了。 等风吹干了擦不完的眼泪,他才抬起拐杖,往上迈去。 . 江围单腿稳住,半个身体靠在墙上,调着水温,一只手则十分不老实地探向他腿间,他下腹一团火刚灭就被这么迅速点燃。 小江围迅速抬头并且还恶趣味地跳了两下。 江围握住她的手制止,失笑道:“刚刚我就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你才做完手术没多久,我还没戴套,”他看见她努了努小嘴,低头亲了她一口,“不能这样。” 陈落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其实她有自己的想法。 她一向不相信未来。她的生活中充满了太多变数,她只能在刀尖上行走,抓紧每一次的平缓机会,只为了让自己不遗憾。 她早就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注重身体、注重道德、注重秩序。 和什么人做,戴不戴套,往哪插,插几根……不能说习惯,但绝对是麻木了。 但她又极其贪念江围对她的感觉,他给予她尊重,给予她安宁,给予她阳光和快乐。 所以她很多时候也在想,注重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这次两个人都失控了。 但他们都清楚,因为什么而失控。 她没再撩他,任由他清洗着身子。只是这对刚吃到甜头的江围来说,已经是酷刑了。 两只小手勾着他的脖子,脑袋蹭在他的胸上,他还得费尽心思,抛去一切淫欲杂念,好生清洗那些让他刚才欲仙欲死的娇嫩。 陈落听着他愈发热烈的心跳声,盯着那条断腿,心里发涩。轻轻地问:“你怎么来这里的?” 江围这才想起他们背后极大的隐患,他把程隐的话原封不动地给陈落说了。 陈落听后却沉默了很久。只是从他手中接过淋浴头,转而帮他清洗。 直到给江围擦干了身子,给他穿上内裤的时候,陈落才轻飘飘地问:“如果因为我,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你会恨我吗?” 那双帮她扣上胸罩排扣的手顿住了,他似乎想起什么,无奈地笑了。 他蹦了两步,拿过一条白T,边给她套边说: “其实……陈落,我很久之前就没有选择了。之前不会很你,以后我也不会。” 他看着从领口中探出的小脑袋,意有所指地说,“我们该恨的,不是被迫持刀的人,而是威逼递刀的人。” 他话音刚落,陈落突然把他抱住,紧紧的,死死的。 江围瞳孔微缩,被她撞得差点摔倒,悬在半空中的手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落到怀中人的柔发上。 他们都知道,其实在一开始,他就应该被杀死了。 而黑暗也同样不会放过与之有关的人,让他们去寻找击破黑暗的证据。 “江围,能不能答应我两件事。” “嗯,你说。” “你一定要相信我,也要永远记住我。” “这是两件事吗?” “不是。” “那第二个呢?” “你可以欠我一个心愿吗?” “好。” 他没有任何犹豫,说我都答应你。 - 心愿是很重要的伏笔。 第六十一章见家长 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陈落就有一股极强的不真实感。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和记忆与噩梦交织融合,她似乎兜兜转转还是停留在原点。 她微微有些诧异,她和江围竟然是同一个故乡的。 他带着她走到他家门口。陈落却按住他插钥匙的手,眼神里带着丝丝哀求和忐忑不安。 江围以为她没准备好,笑着抚摸她的头,安慰道:“放心吧,我和他们经常提起你,照片都发了,都说长得好看呢。他们很和蔼的,不吃人。” 陈落眼神还是有些躲闪。 江围这才想起来,她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她的家庭。 但明眼人都能猜到,她一定是家里经历了什么事,才从不想谈及。以及在他说他的家庭的时候,她眼里有些藏不住的羡慕和悲情。 他抱住她,拍拍脑袋:“以后,他们也会是你的爸爸妈妈。” 他领着她进了门,老两口子看到门口有人吓了一跳,以为是贼,结果看到的是许久没看见的儿子,还有儿子的……暗恋对象? 但是所有喜悦都在看到他杵着拐杖的瞬间消失了。 靠着良好的素质和仪态,他们稳住心神,还是先招呼客人。 江母拉起陈落的手:“是小落吧,江围每次找我们都提起你呢,不用换鞋,直接进来!老江,别吃了,给孩子们留点!” 江父憨笑一声,早就停了手中筷子,起身去给两个孩子拿碗筷盛饭。 饭桌上,江母终于问道: “围围啊,你腿怎么了?” 江围刨了一大口饭,眯着眼睛满足地笑,含糊不清地说:“我啊……在街上看到一辆车违规超速,行人近在眼前,但我速度好像退步了,一个没来得及,两个人都被车碾了。” “什么?!”江母听了大叫,江父也震惊地放下筷子。都不知道江围怎么把‘被车碾了’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 “别急别急,至少我救了个人啊,她现在活得好好的。”说罢他把目光不经意地瞥向陈落。 陈落接收到他的讯号,脑筋一转,赶紧说:“你还好意思,我赶到的时候你都快死了!要不是我找了个好医生,你另一条估计也废了!” 此话一出,长辈们都长吁一口气,抚着胸口说还好还好。 江父向陈落和江围的碗里夹了块胡萝卜,“小落,尝尝这个,江围特别爱吃。” 又转头对江围说:“你啊,从小就喜欢救这救那的,真是管不住你。但你也得考虑一下我们做父母的心啊。万一你哪天有个意外,我们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江母一个暴栗垂在江父头上,后者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吉利的话,闭上嘴。 江母又说:“别听他瞎说。对了,走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就跑了。我们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对啊,还是打电话给你们导员,才知道有个前辈看你有天赋,把你送到国外进修去了。一问具体的就说是保密机构不能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天赋?” 江围夹起好几块胡萝卜,和着饭大口刨,嚼都没嚼完就说:“可能图我吃饭快吧。” “你个臭小子!” “对了妈,你这胡萝卜炒肉可没陈落做得好吃,她可会做菜了。我的胃都被她抓得牢牢的。” 陈落难得脸红,在桌下暗暗掐他的左腿。桌上的江围笑容僵了几分,但父母也没察觉到。 江母把目光落到陈落身上,笑着说: “小落啊,遇见你之后江围都变得懂人情世故了,学业也进步飞速。” 江父附和道:“看来小落是我们家的福星啊。” “哪有,是江围太聪明了。只是可能……以前的环境没能让他开发出来啦!” 饭吃完沦到江围洗碗的时候,陈落为了不那么尴尬,使劲给江围挤眼色。 江围迅速领会,笑着说:“啊,陈落想熟悉一下我们家厨房。” 江围洗碗,陈落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江围看着她局促的模样觉得可爱,知道她还不敢单独和他的父母在一起。 陈落听力好,客厅里江父江母的谈论她都听得见。 先是夸她长得真水灵,气质温温和和的,江围这臭小子居然找得见这种女孩子,委屈她了。 然后开始唠嗑。 “对了,我今天又碰到那精神病了,不知道为什么被放出来了,还没人抓她。听说她现在台词多了,老是‘落落’、‘落落’地喊,打听了才知道她竟然还有个女儿呢。高考都没考完就离家出走了。” “是吗?你没受伤吧?” “没有,她现在的发疯对象好像只针对高中女生和四十多岁的男人。” 陈落一瞬间愣在那里,眼睛再也没有眨动,只是无神地看着前方。 - 把埋在十三章的伏笔挖出来了(记不起来的话可以去看看~) 祝大家新年快乐!!但这个剧情,不会快乐(认真脸) 第六十二章当场死亡(疯) 正值过年,江围被江父母赶出来,让他带着陈落出去逛街。 江围看出她从刚才就有点不对劲,连对着他父母时的笑容都有些牵强。 微弱的雾气从她的小脸喷出,他拉了拉刚才买的围巾,把她的脸遮进温暖的围巾里。轻轻询问道:“怎么了?” 陈落抬眸看他,点点小雪在路灯下飘忽,悠悠落在他的头顶,那道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头上,雪白好似在其中闪烁,又像是他本身就在散发着光辉。 那一刻,他像一个温柔的神明。 踏雪而来,纯洁真挚。在隆冬中支起一片保护域,把寒冷刺骨的她划进领地,即使她诉说一切阴暗往事,他都会笑着包容,用暖光点燃她的所有不堪与耻辱。 然而就在她想要向她的神明剖开心扉,唤醒深处的记忆,诉说她过往的无助和茫然时……她看见他的后方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妇女佝偻着背,明明是除旧迎新的新年,她身上却着一身五年前就缝补过的衣服。 所有欢声笑语都在每个温暖的家里响起,这条小街道上,周遭静悄悄的,她一瞬就听到了—— “落落,我的乖女儿啊,你怎么不来看看妈妈啊……” 陈落锤在身侧的拳头不断攥紧,入了魔一样,全凭着肢体牵引着大脑,绕过江围,向那个人走去。 没走两步,突然不远处亮起一道刺目的光,街道旁的妇女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眼神清明后,看见车窗内的人脸,不要命一样扑上去!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连声音都是破哑了,嘶吼着:“你还有脸出现!” 而那个人完全没有踩下刹车,车辆依旧急速往前,陈落心一滞,大步跑过去想要推开站在那里谩骂的妇女,却被江围拉住。 “你快放手——” 陈落死命想把手挣开,声音前所未有地惊颤。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就像是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和陈落被撞飞的场景如出一辙。 然而汽车并没有发出尖锐的刹车声,也没有掉头逃逸,甚至是完全没有减速,仍旧加速前进,直直地从倒在几十米远地上的妇女身上碾压过去—— “妈!!” 江围愣住,慌乱中松开陈落的手,陈落飞快向妇女跑去,跪倒在她面前,探了鼻息后,大声哭喊。 当场死亡。 “妈!!你快醒醒!!我后悔了,我后悔了……落落回来了!我撑不下去了……落落不会走了!你别丢下我...怎么能又丢下我……” 然而妇女并没有听到陈落此生唯一的忏悔,以后也不会再听到了。 江围也跪在陈落旁边,颤抖着拿出手机,摁下急救电话。 “陈落,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他愤恨地扇了自己几巴掌。 然而斯人已逝,他做的都是徒劳。 雪下得越来越大,救护车来了又走了,他们周遭的人逐渐多起来,人们都纷纷评论指点这个死去的女人。 死有余辜,该有报应。 “精神病就该好好关着啊。” “那就是她女儿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她老妈了,还玩离家出走呢,多大了都。” “哎呀,太恐怖了,车轱辘印都碾在她衣服上了。大过年的……看不得看不得。” 耳边充斥着人们的闲言碎语,陈落却没有再听进去。 江围却气不过,站起身来指着一群人,怒吼道:“你们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判!” 人们吵得更凶了,甚至不乏有人那东西砸他们。场面一度不受控制。 陈落默默地承受鸡蛋砸在脑袋上,黏糊糊的清液往下滑。周遭嘈杂得紧,她却第一次觉得,耳里、脑袋里一片安宁。 她轻轻地阖上妇女临死都还圆睁着的双眼,感叹她老了好多,背上她越过狭隘的人群,往家的方向走去。 第六十三章可怜人 陈落在家里,整理着母亲的所有遗物。 整整三年,这个家却像是从没有变过一样。 她从没有和她联系过,不是因为恨,而是怕自己再听到她的事,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影响自己的生活,但更多的,是怕伤害到她。 毕竟她自己早在18岁那年就身不由己了。 人们常说,生死无常,一切困难和纠纷,在死亡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而一切伤痕,都仿佛能够被死亡化解。 就像是佛度众生的感觉,轮回存在,善恶有报,因果循环。生人不必纠缠死去的仇恨,自有来生惩罚恶人。 她真的后悔了,让她再和她说两句话也好。让她再叫自己一声落落,再和她两个人,坐在热炉前吃一顿年夜饭。 她以前很不解,为什么母亲要执着于几十万块钱,和那个诈骗犯纠葛余生。 她现在懂了,不是什么仇恨都能放下的,那个男人带走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她十年的心血和精力。 十年如一日地划着同一个口子,哪有那么容易愈合。 就像她和母亲待在一起十多年,被伤害得很深很深,却还是抵不过漫长岁月她的照料。 她亲眼看见男人用甜言蜜语给她希望,又用现实的行动让她绝望。 而母亲曾经笑着对她说:“我要让你爸知道,他出轨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她听到这话,总是笑着摇头。 她们总是喜欢用下一任的光鲜亮丽来刺激前任,殊不知都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你在出轨劈腿的渣人面前,不值一提。反倒是你奋力在对方面前摆弄自己的模样,令人发笑。 如果是她,她会在离婚时夺走男人的所有资产,然后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不需要谁的后悔,不需要谁的认知,不需要谁的艳羡。 是好是坏,都与那个男人无关。他只是漫长生命中的一个错误,而渣人,就应该永远死在过去,不配出现在自己的未来。 何况人们带着仇恨和功利目的去寻找的爱人,往往都是同样功利的人。 到底是个可怜人。 陈落在墓碑前递上一束白花,在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最后一个时,她长久地伏在地上没有起身。 天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江围把伞和拐杖丢在一边,跪倒在陈落身旁,叩头声和水声混合,声声入耳。 两个人站在坟前,沉默良久。 终于陈落掏出一把枪,递给江围。 “保护好自己。”她声音沙哑,却极其有力量,穿透落雨,击中他的心脏。 江围看着那把枪,神色复杂:“你真的要去找他吗?” 陈落没多说,转身走了。 江围看着她的背影,大声说着: “无论何时,我都会救你的!” 陈落停下脚步,声音刚好让江围听到:“我等你。” . 程隐看着她的神色,知道他所熟悉的她又回来了。 那个奋力和他反抗的她。 他心情愉悦,抬起桌上的名贵红酒,悠悠往一个空高脚杯里倒,却似乎不懂分寸,直到酒满溢出来许多,他才放下酒瓶。 那杯足以将人灌醉的红酒被举到她嘴边,伴随着男人大提琴般浑厚的声音:“我等你好久了。” 陈落嫌恶地打开他的手,酒荡出来打湿了他的衣袖和腕表。 程隐瞥了眼手上的红酒珠,放下杯子,接过手帕擦拭:“我可是把骗你母亲的男人找到了。我把他绑在驾驶座上,用砖头把油门压死。最后他撞在树上,脸上扎的全是碎片,眼球都被扎爆了……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 陈落嗤笑一声,揭开这个男人的伪善:“是你把她放出来的。也是你故意把车放在她常经过的小路上。掐准了时间点行凶。” 男人并没有被吓到,只是挑挑眉,向她嘴里塞了颗玉米糖,似乎在奖励她的聪明。 “前半句你说对了,精神病院多闷啊,她多想你,我好心把她放出来了。但后半句……真的不是我,我怎么会杀掉未来的丈母娘?你这样栽赃我,我会很心疼的。” 陈落吐掉糖,丝毫不给面子。 程隐眯了眯眸子,掐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着她,感觉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这样的反抗让他觉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很像她最开始还没被调教好的时候,顶撞他的幼稚模样。 “跟了江围几天,脑子也退化得和他一样了?” 陈落冷哼一声,“至少我们有脑子,你他妈连脑子都没有。” 程隐低笑道:“你是来找调教的?”他揪起陈落的头发,不顾女人的尖叫挣扎,把她拖着往二楼走,“没关系,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多调教两次。” 第六十四章调教(SM) 陈落被他丢进调教室,她抬眸看见这里还跪着两个赤裸的女人,都戴着眼罩,不知道放置了多久。 口球撬开她们的嘴,唾液流得身上和地上到处都是。 程隐嫌恶地拧起眉头,拿过一次性手套穿戴好,把两个女人拽起来。 想要丢出去,却被死死地缠住,嘴里说着什么没主人活不下去了,这是新的惩罚吗主人。 陈落翻了个白眼,再次见识到什么叫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她都不想为这种白痴感到任何的悲哀,怕浪费她的情绪和精力。 程隐冷着脸把她们踹出去,扯下两个女人的眼罩,叫来几个男人,当着她们的面说出冷酷无情的话——拖走随便玩,死了也无所谓。 他关上门,向陈落走过来。 她不禁嘲讽:“程隐,你还以为你现在通过调教就能让我听话?你还活在两年前?” 他解开皮带扣,一根皮带被抽出来后在他手里弯折成两半。 他在手里试了下硬度,把金属的一端捏在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落。 “我可没想让你听话,不然和那些汪汪叫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他挑起陈落的下巴,一根手指滑进她的嘴里,沿着她的肉壁戳弄,让她欲咬不得,只有嘴角被扯得裂开一般生疼。 一个手起,皮带搅动着空气,带着一股凉风,狠狠地扇在陈落的胸上! 渗人的锋利痛感还未消散,火辣辣炙热感接踵而至。 只一下,一道红色的血痕就横亘在她的双峰中间。乍一看就好像是有一条红色带子,把她的两个乳尖都连接起来。 他紧了紧皮带,轻轻拍了下陈落的脸:“你知道的落落,我最喜欢你顶撞我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报不报数?”“做梦!” 又一道凌厉的风声撕破平静摔掷而下,陈落吃痛紧皱眉头。 程隐欣赏着眼前女人漂亮的乳摇,呈十字交错的鞭痕中心,是一颗娇柔得立马肿起来的茱萸。 “报不报?” 陈落没有回复他,只是揶揄地看着他,活像个硬骨头。那个眼神似乎在说:跟你说话就是浪费我口水。 如电流一般持续的痛感迎面击来,程隐嘴角勾着一抹残忍的弧度,不断扬起手又落下。 皮带像是装上了自动化瞄准系统,盯紧陈落的乳房,发起一次次猛烈的攻击。 啪啪声在空气中不停回荡,混杂着男人兴奋的喘息和女人压抑的尖叫。 程隐拿过一根喷着水的管子,用冰凉的水对着昏过去的人脸,直到她一个激灵,惊魂未定地醒过来。 水流滑到胸上,与上面的滚滚热血交融,通过裂痕,重新渗回皮肤中。 她感觉下面被撕扯着痛,昏过去的间隙程隐已经把她的姿势换了。 现在她双腿大开,两个脚腕被悬吊在半空中,手并拢着捆在椅子后的靠杆上,整个阴户都暴露在昏暗的红光之下。 动一下腿,脚上的锁链会自动抓紧,然后有一股更大的力量把她向两边拉扯,使得韧带撕裂感更强。 他冷着脸扔开皮带,拿起一个顶端细长的道具,把开关推到底,嗡嗡声骤然响起。 他走过来,一只手扒开她的穴肉,把那个藏在阴唇里的阴蒂揪出来,把飞速震动着的细长头放到上面—— 陈落瞬间抽了下腿,这个动作也让机器敏捷反应,把她的腿拉得更开。 她极力忍耐着自己疼痛的泪水,冰凉的空气趁机涌入她滚烫的缝隙中,她却不敢再颤抖,只好紧了紧下身,不让更多的侵犯进入。 程隐笑着把眼前的一幕幕尽收眼底。 在他看来,女人收缩的小嘴就像是在砸吧着邀请他,更加凶狠粗暴地摧残这朵娇花。 程隐把一根手指滑进去,意料中的紧致和湿润让他不禁头皮发麻。 他低声笑着:“落落……我们才刚刚开始。” 陈落绝望地仰头看天花板,耳里回响着他的声音。 落落……落落…… 曾是他作为她男朋友时,每天的亲昵呼唤。 - 我写不了更变态的性虐了,重口味SM我挺抵触的,sorry,大家可以自行想象。 程隐这么疯的人,他的调教也绝不可能只是简单的小跳蛋小皮鞭什么的。 第六十五章枪杀(微h) 整个调教室,因为长时间的封闭和源源不断的制造,弥漫着甜腥的味道。 男人掐着女人的斑驳的臀部,猩红着眼,从她背后凶狠地顶胯撞击,沉浸在水乳交融的快感中。直到略显急促和沉重的两下敲门声响起。门口有人汇报:“老板,江围闯进来了,现在正被押在地下室。” 也许门口早就有人敲了,只是里面的两个人都没听见。 一个麻木破碎,一个兴奋沉溺。 程隐低吼着喷射出来,在致命的温柔里再留恋了一会儿,浅浅抽送了十几次,才缓缓退出来。 他拍了拍那个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蛋,揶揄道:“和我一起去看看?” 陈落没有留给他一个眼神,表情冷淡,漠不关心。 程隐大概是太久没有这么爽了,对她的反应也没恼,笑着抱起她往洗手间走。 他换用把尿的姿势把她抱着,让她两腿大张,阴户对准洗手台上的镜子。 “你也不希望待会儿江围看你一副被我操翻了的样子吧?”他偏过头咬住她的嘴唇,“宝贝儿,把我的精液吐出来。” 陈落偏头躲开了他的吻,扭向一边,让自己的脸不要出现在镜子里。 程隐看着她的小穴一点点地把精液和淫水往外挤,恶作剧地吹起了口哨。 . 陈落被黑布蒙上眼睛,戴上手铐脚铐,被程隐扛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感觉眼前出现一道刺眼的光芒,大概是在那个昏暗的地方待的时间太长,她极其不适应这样的光亮。 她看到了江围,而对方正被一堆男人摁在地上压趴着,嘴里塞着一团脏布。 与她对视,剧烈地扭动着身子,发出呜呜的声音。 程隐穿着一身黑衣服,甚至戴着黑面罩,根本看不见他的一点肌肤。 好像他是专属黑夜的吸血鬼,见到一点光就会灰飞烟灭。 他的声音适时响起,透过黑领衣服更是一团漆黑:“可以开始了。” 一群男人确认收到他的许可,从背后窜上来,像是一匹匹饿狼,扯住江围的衣服疯狂撕扯。 程隐又说:“他可还是个雏,悠着点。” 江围只惊恐了两秒,时间和恶魔不会给他更多的机会,他狠狠地瞪了坐在椅子上的程隐一眼,然后透过人群间隙看向陈落。 但后者此时正把目光放在那个男人身上,眉头微蹙。 他冷汗直冒,来不及多想,在裤子即将被扒掉的瞬间,立刻取出藏在后腰的枪,迅速上膛,一个翻滚,举起枪就朝那个程隐的心口射去! “等等——!” 陈落惊恐的声音吼出来时,枪声快那么零点几秒,响起了。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就这么偏头,倒了下去。 第六十六章她才是阴谋者(疯) 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又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啪啪啪……”黑暗深处,一个男人鼓着掌,大笑着走了进来。 男人的步伐踏在地上的响声,犹如末日审判的号角那样骇人。 待他的脸被顶部的光亮照耀时,人们才看清了来者是谁—— 程隐。 他亲自走到陈落的背后,为她解开手铐脚铐。 陈落顾不得担心计划失败的后果,也没心思去质问这个男人,她冲向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祈祷着一定不要是自己想的情况,一定不要…… 她扒下黑衣男人的面罩,然而上天就像是铁定了要玩弄她,一切希望在那一瞬间被打碎湮灭。 面罩之下,是江父。 江围也一瞬间怔住了。连身后男人们上前捏住他的肩膀和手臂,再次把他往后拖动,他都感觉不到了。 只是眼睛直直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那个人,血从他胸口不断冒出来。 江父看着陈落,却一句话都说不出,一个动作都做不到。 陈落看见他颤抖的嘴唇里,是一篇空荡荡的…… 舌头已经不见了。 那些男人看到程隐的手势,放开江围,后者没有拐杖的支撑,再加上左腿受伤,只能吃力地爬到父亲面前。 他止不住自己的泪水,握着江父的手,沙哑地呼唤着:“爸……爸,你怎么样……” “啊……啊啊!啊!”江父情绪激动,两口鲜血从幽暗的嘴中吐出,瞪大了双眼看向陈落,目光中全是仇恨。 仿佛一切想要谩骂质问的言语,都无力地化为啊啊惨叫声。 程隐有些诧异,被注射了肌肉冷冻剂、割掉声带和舌头的男人,竟然还能发出声音。 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在极端情绪和处境之下,就会有奇迹发生。 江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江父胸口的起伏逐渐减弱,直到最后一个抽搐后消失。 他哭着让叫救护车,但没有人理会他,无声地告诉他死亡讯息。 江围扭头看向陈落,嘴唇打颤,在心里做了很久的斗争,才轻轻问她: “我爸为什么那样看着你?” 她的嘴唇下意识蠕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不敢看江围的眼睛,扭头低声说道:“我说过了,我不是好人。” 程隐看到这一幕,心里雀跃,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这场战争中,攻溃两座城池,收集他梦寐以求的、专属于她的、极度绝望的悲哀神色。 他走到两个人面前,明明是对江围说话,却盯着陈落低下的头颅: “陈落之前给你的枪,不是用来保护你的,而是料定了你会来救她。她自以为足够了解我,我一定会在现场,所以想要借你之手除掉我。至于她自己嘛,”他拉起陈落的手,细细摩搓着那泛白的指节,“因为每天都是光着身体在我面前,所以藏不了枪。” “她一向很善于赌博,尤其是对我的心境。但她没想到,我也很了解她。我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在场。”他的手伸进江父衣领,取出喉咙上的一个小黑点。 那个装置正和他发着同样的声音,分毫无差,恍惚间似乎出现了两个魔鬼,他们都奸笑着说: “我附身在了别人身上。” 程隐两指微微使力,直接把装置捏碎。粉末掉在地上,在血泊的流动中散开,鲜红中掺染了黑色杂质,恶魔宣告着他的降临。 他看见眼里的小身子颤抖愈烈,嗤笑一声,扭过头看向江围,眼里的嘲讽意味浓烈,给他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击:“你知道陈落为什么总是没有正面回复你的心意吗?” 江围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睫毛止不住颤抖着,似乎要渗出血色的泪水。 “因为她只是想要利用你,你爱她爱得越深,她就越好实施计划。从一开始,她就在利用你。她自己报警从没成功过,所以想利用你帮她报警干掉我,就像给了你这把枪一样。” “准确来说,她间接杀了你爸,还有你妈。她等你来,但你只要来了,我就可以抓到你家人。这是显而易见的。你妈当时不堪折磨,就先死了。” “为什么她会立契约让你不要干涉她的生活,你以为是保护你?呵……是嫌弃你,你有什么资格和她粘在一起呢?” “哦对……之前除屠洲十艘轮船和一栋别墅的大爆炸,就是陈落启动了引爆装置……死了几千还是几万人来着?” “往小了说,你们养了条黑狗是吧?也是看到陈落,被气得发疯,跑出去被咬死了。” 他抓住江围挥过来的拳头,丝毫没有被打断蛊惑的言语:“听说你喜欢吃她炒的胡萝卜炒肉。那你也很变态啊,她往里面放人血你都吃得下。” 程隐发了狠力,把手中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盯着江围绝望破碎的神情,无情地作出最后的审判—— “她才是阴谋者。” 第六十七章畜生 如果绝望有形,那它在三个人的心中将呈现出不同形态。 对程隐来说,绝望就是让他高潮迭起的毒品。 对江围来说,绝望就是他跌入的无尽深渊。 而对陈落而言,绝望,是沉重的巨石。压在她肩上的担子里,使她不得不卑躬屈膝。 江围想听她自己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程隐瞎编的。因为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地说:“你一定要相信我。” 所以他看向陈落,声音都像是要断开了,似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拿出了最后的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吗?”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陈落低声笑了,表情迅速变得冷漠而淡然,抬起头时,那双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分明不带有任何情感,轻飘飘的仿佛置身事外,却让江围感觉她真的成为了幕后的掌控者。 “你希望听到什么答案?” 她站起身,走到程隐身旁,从他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旁边的人毕恭毕敬,自觉上前为她点燃。 她低下头,青葱的指尖夹住烟蒂,将那点充满恶意的火星抬到半空中,深深地吐了一口细长的烟雾,喷洒在江围的脸上,一如曾经高傲冷酷的模样。 浓郁的烟雾四处弥漫,把他卷回过往时光。那句话在无声中又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你还是太嫩了。】 那一刻,江围意识到,她是罪犯,披着受害者外衣的罪犯。 他自嘲地笑了,眼眶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泪水汹涌地溢出来,像是想把所有的委屈和爱意都给带走。 往事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播放着,他竟然没发现,她的目的和利用都有迹可循,只是隐藏在甜蜜之中,而他早就在那种虚假的幸福中迷失了理智和自我。 原来他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万物,像个绣球一样被抛来抛去,他在其中却傻乎乎地替抛绣球的人吼着“真好玩”。 江围按捺住心中想要质问她的话,如果要再次被人所伤害,他希望不再是因为自己的幼稚和冲动。 陈落从一边取过他的拐杖,丢在他旁边,程隐挑了挑眉,没说话。 江围看着地上静静躺着的拐杖,觉得可笑又耻辱,他捡起来撑起身体,想把江父拉起来往外走。 却只能拖动两步,最后无力地摔倒在地上,吃痛低咽。 程隐哈哈大笑,蹲到江围面前:“看看啊……啧啧啧,你一个瘸子拉一个死人?” 他又疯癫似的把旁边一个壮汉拉过来和他一起蹲下来,看着江围说:“你求求我,我就施舍一个人帮你搬运尸体怎么样?我最喜欢帮助别人了!尤其是弱者!” 陈落皱眉,走过去踹了一脚壮汉:“把垃圾弄走,看着烦。” 程隐脸上的笑容僵住,站起身看向陈落,眸光中闪烁着些许怀疑。但还是示意让人把他们弄出去。 江围挣开了想要搀扶他的人,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跟上前面背着他父亲的人。 经过陈落时他低低地说了一句—— “你会下地狱的陈落,你们两个畜生一起下地狱。” 陈落的睫毛迅速眨了一下,捏着烟的手指微微发紧,烟头被摁得有些发皱。 不知道今天的烟怎么回事。 没办法压住,压不住心底的涩。 也带不走喉咙的哽。 她清楚地知道,对待一个忠心耿耿的狗,无论外人怎么驱赶它,它都不会离开它的主人。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它忠贞不渝的主人,它信以为生命的主人,自始自终对它的爱都是假的。 就像是把它一天天养大,只为把它拉到非人的屠宰场,做出一盘丰盛的菜肴。 她这么做了。 依仗着曾经他说的—— “之前我不会恨你,以后也不会。” 但她也更为清楚,她那可怜的小狗还不知道,他体内被种下了恶魔的种子,曾经主人的温情和明媚,都会在此后的每一天、每一夜,不断催生那种子,滋长出嗜心剜骨的藤蔓。 一点点将他裹挟,释放出他长久以来的奴性和贱性。 驱使他自愿躺在刀殂下,沦为主人的鱼肉。 . 待得江围走出地下室,程隐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陈落拽住他的衣领,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愤恨和悲痛,恶狠狠地说:“送他出国,不然你会再见一次躺在医院里的我。” 程隐垂下眼眸盯着她,顺着她拖拽的动作向她靠拢几分,额头紧紧抵上她冒着冷汗的部位。 鼻子冒出的一声哼气喷在她的脸上:“我说你刚才怎么这么狠心……你赶他走?还威胁我?” 陈落冷笑得肩膀都在颤抖,眼底毫无惧色,像匹恶狼一般盯着他,嘲讽道: “程隐,这次是你没有选择。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在笑你,你用来想要给我造成精神伤害的玩具,最后会伤到你。玩火自焚四个字,真是和你再匹配不过了。” 程隐心里痒痒的,好像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有被揭穿的错愕,也有看她这么聪明的刺激,心里暗爽,这大概就是灵魂伴侣吧。 “对,没错,我就是为了让你有情感上的软肋,老是折磨你的肉体,你都腻了对吧。我也就是想看看,让你的精神受到伤害,你会做出怎样的反抗。” 他好像还在说他的游戏。 “伤害到我,也许吧,但你知道吗,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我程隐不是没玩过。但敌人只有八百个人,而我是他的几万倍。” 陈落笑了,突然抛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程隐,你爱我吗?” 他思索的黑眸转了回来,微眯双眸,似是搞不清楚她想玩什么花样。 索性顺了她的话:“爱。” 她又问:“你觉得,我爱你吗?” 他挑挑眉,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好久,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没有存在的意义。” 良久,他这么说。 他极其不自然地把眸子向一旁挪开,自顾自地说着:“你母亲死了,才把你从死人变成了活人,现在她没有了……” “把江围杀了……估计能维持你活人的状态几天半个月?你要是再成死人了……嗯……好像没人能刺激到你了。” 他抬手拿出手机,陈落这才把他放开,嘴角勾着一抹极为浅淡的笑容。 “把江围送出国,监视好。” . 程隐向来不会在所划定的范围和下达的指令外,给任何的机会和时间。 江围刚出去没多久就被人拉住暴打,他把死去的父亲紧紧抱在怀里,尽可能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直到最后再也撑不住,昏迷在江父身上。 飞机之下,游洲和江围相对而立,一个眼睛微弯,一个失魂落魄得满脸丧气。 游洲和他握了握手,似乎想把力量传递给他。 江围虽然不抱有太大希望,也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正还是邪,但还是问了句:“我父母呢?” 游洲没说话,嘴角的笑意没减,只是缓慢地闭了下眸子,安慰的样子好像在说放心。 江围收回目光,决然地上了飞机。 透过机舱的窗户,他看见游洲还没走,还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样子和他对视。 就像是摸滚带爬多年,他像是看出了江围眸中极力隐藏的情绪,张了张嘴,说着无声的话。 江围看不懂,更听不见。 只能大致猜测,他在和自己道别。 直到窗外景色从白昼转换为黑夜时,他才睁眼走向洗手间,锁上门,拿出刚才游洲在握手间隙递给他的纸条。 - 针对【虐女主】,我大概说一下 这篇文灵感来源,是看了几桩非常变态的杀人狂魔案件,和一些斯德哥尔摩文学影响。 心里有些堵,想自己来写这些杀人魔都没什么好下场。如果有平行世界,我大概只是作为一个故事讲述者,将那个世界真实发生的事件呈现出来。 写的过程中我自己心情很沉重,大概以后永远都不会带同情眼光看罪犯。 其实虐不虐,真的是看女主的心境和表现。 但凡女主会在其中表现出一丝爱意,对这种变态暴力后的宠溺产生依赖,整个风向就会变,看起来也就没这么虐了。 比如车祸后,程隐要是一直对她好,不断道歉,说再生一个,种种。而陈落答应了,原谅了,觉得他不发疯的时候人还是很好的。 这就不合理了。和陈落人设不符。 要是程隐打最开始虐她几次就收手,爱上了,心疼她,珍惜她,后面不会有轮奸不会有车祸不会有末日惨案。 这样确实不虐女主了,那程隐的变态属性立不住了。何况他的兴奋本身就是建立在陈落的绝望上的。我也不愿意这样去美化一个杀人犯。 总之,虐女主,依仗于几个人物的设定以及这篇文的世界观。我将最罪恶的场景呈现给读者,就是希望在最后程隐结局时,大家不会说“真难受”,而是“真好”。也同时希望大家知道,陈落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当然,凡事点到为止。 后面剧情会过得很快。已经快接近完结了。按照我的更新速度,大概一周内会完结。 能把这篇文看完的人,我都十分感谢。 也不打算收费了,算是我写太虐了的一个补偿吧。 能遇见你们,都是我和这篇文的荣幸。 over. 第六十八章Loyin(h) 程隐似乎是兴致来了,自从上次调教后,所做的一切行为都像是在回忆往昔。 他把陈落完全囚禁,没再让她踏出房门一步,活动地点仅限于绝对安全的房间。去其他带刀或是任何玻璃材质的地方,都得绑上手脚,堵上口塞。 陈落有时候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说,更不想浪费精力做没用的反抗。 但这时程隐就会恶劣地说:“你的软肋还在我手里呢,这么不配合?” 别墅里的女仆敲门走进她的房间,在桌子上放下一套油画工具和材料,突然阴阳怪气地冲坐在床上翻书的人说: “你可知足吧,我觉得主子对你够好了。又是给你做饭又是作曲给你听的,每天一堆衣服送进别墅,现在还给你送来画画的套装,这一套可贵了……” 陈落啪地合上书,冰冷的视线向女仆射去。 女仆被盯得吓了一跳,又趾高气扬,反倒像是女主人了,对她指指点点。 “你……你瞪什么瞪!像你这种凶神恶煞的老巫婆,你真以为主子能在你身上留多少精力?!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欲擒故纵的把戏。” 陈落本不想理她,以为她识相的就会自己安静地滚出去,结果在她面前跟个喷射战士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下床,一把揪住那个人的头发,不顾她的挣扎和谩骂,狠狠地把她摔在床上,沉声道:“要不今晚你来服侍程隐?” 女仆眼角娇滴滴地挂着疼痛的泪水,听到陈落的话后愣了一下,心里的小鹿砰砰乱撞,嘴上却不饶人。 “你……你什么意思?你是想陷害我?想等主子来了又说我霸占了你的床?” 她冲陈落吼着,脚却悄悄缩进被窝里。 陈落没再理她,拆开油画套装,自顾自地调起颜料来。 她骂累了就停了,思考着待会儿主子进来了,她该怎么说。 她一定会考虑这个女人所有可能的说辞,揭穿也好,装小白花也好,反正得把她怼得哑口无言,然后…… 程隐回来打开房间时,被一个人猛地扑进怀里。 他愣了一瞬,甚至心有一下慌乱,但钻入鼻腔的味道不对,他骤然反应过来。 而视线落在窗边静静勾勒着油画的女人。 他刚想把怀里的女人拉开丢出去,突然想到什么,在女人还没开口的时候他就先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啃咬了一下。 他搂着一脸羞涩和得意的女人走到陈落旁边,后者眼皮都没抬一下,细细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又加了两个细节。 程隐故意把女人推到陈落的身上,像是要把她当作人墙,他就压在她身上汹涌地啃咬着女人的脖颈,撕扯她胸前的黑白蝴蝶结。 陈落退开站起身,女人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而程隐却站住了。 女人有些尴尬,衣服凌乱,现在又摔了个仰面四脚朝天,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陈落终于舍得开口:“有床不做?” 程隐淫荡地笑道:“床哪有你软。” 然而陈落的表情没有一丝动荡,还是平静如水,不动声色地把画架往一边挪,生怕两个汹涌的人把她的画作给弄倒了。 程隐失了兴趣,发现陈落并不像他一样。 那种感觉叫什么来着?看到她和别人亲昵会暴躁、会恼怒、会发疯…… 啊,就是很不爽。 无名的怒火一下子从心头窜起,变脸极快,他狠狠踹了地上的女人一脚,大吼:“滚出去!” 女人瑟缩着身体,这种情形她倒是从未想过,一时间没了办法,只能颤抖着爬起身子。 而程隐像是嫌她扭扭捏捏看着烦,二话不说把她提起来丢出房门,砰地一下把她阻隔在外。 他把目光放在陈落的画上,心一滞。 她的画不再像从前那样干净、清爽、阳光,而是遍布了血腥、暴力、混乱。主色调由暖色的橙绿白转为了令人窒息的冰冷黑蓝红。 都说画作能反应一个人的内心或是向往。 那看来陈落现在还是很恨他。 因为这副画像,在扭曲的形态间,无处不透出和他的相像。 他上前搂住陈落的腰,抱着她摁在画作上,汹涌地吻席卷而下,还没完全干的颜料就这么附着在了陈落的背上。 陈落只觉得恶心反胃。忍不住道:“能去漱口吗,亲了别人又来亲我?你的洁癖分人?” 程隐愣了一下,迅速放开她,冲进洗手间。一边洗手漱口,一边止不住笑。 然而等他出来的时候,陈落的脸平淡得很。 他轻轻吻她,她却毫无反应。 “落落……我漱口了。” 陈落睨了他一眼,“关我什么事。” “你吃醋了,你让我去漱口的……生气了?我把那个气你的女人杀了好不好?” 陈落几乎是很迟钝地挪过眼,一脸疑惑,说出来的话,让程隐心一怔—— “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漱口了?” 也许在这场游戏中,已经有一个人出现幻觉了。 . 他说不清什么情绪,可能和她的话一样,乱、杂、苦。 他发现已经没了从前那样,看见她乖乖服从时会有的宽慰,看见她奋力反抗时会有的兴奋。 她不再给他多余的脸色,像个没有灵魂的情趣娃娃,他要,她就给。他推一下,她就往前走。 无数个夜晚,他插在她温软的体内,却感觉寒冷无比。 程隐掐住她的后脑勺,让她被迫接受自己带着恨意的吻。 他像急切的野兽,颤抖着手,大力撕破她的底裤,拉起她一条腿,匆匆捅进去。 他把所有的恼怒和烦躁,掺杂进他一次次深顶中,把精液统统射进她致命的阴道内。 不堪重压的画布被柔皱,颜料混着浸出的汗液,像是被吸附一般,越发粘稠地粘在她的背上。 在她洁白的衣服上,仿佛刻了一张程隐的脸。 . 陈落的画在拍卖会上屡屡卖出高价。她的每一副画像,都深深地戳弄着一群金钱豹的心窝。 仿佛只有这样的画像,才能代表他们内心深处压抑着的变态欲望。 从未有人见过这个画家。只知道每次都是被这个画家的代理送来拍卖会。 连是男是女都打听不到。它的画风太割裂了,带着男性的狂野凌厉,又像是在述说女性的悲惨。 他们只能通过画像上的落款知道这个神秘画家的名字,自此拍卖会上一提到这个名字时都会热血沸腾—— “Loyin” 他们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一个虚拟的、全新的人。 程隐擅作主张地、把他和她的名字绑在一起,执笔把她的落款给融入到原有的画作中,转而留下这五个字母。 他要他们融合在一起,他要他们在外界看来,犹如一体。 - Loyin也是重要伏笔 第六十九章结婚 陈落自打囚禁以来第一次被带出去,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是在一个见证性的一天。 “这次不仅有Loyin带来的作品,Loyin本人更是前来捧场!接下来让我们拭目以待,他们会为我们带来怎样精彩的作品解读!” 登时场上一片汹涌澎湃,欢呼雀跃,不同国家不同语言,却异口同声地喊起一波又一波“Loyin”的声浪。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程隐牵着站上展台。 台下的人登时也愣住了。 两个人?还是说Loyin带了伴侣上来? 然而眼尖的人,一眼看出并大声吼叫道:“他们穿的是z国传统的喜服!”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也一瞬间就被那种倾国倾城的精致美给惊得挪不开眼。 在外人看来……十里红妆,凤冠霞帔,锦衣华裳。郎才女貌,气质典雅,想来必是一段佳缘。能够给予这样的世纪婚礼,在场的所有人,无不艳羡这种爱情。 但这只是外人看来。 程隐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正用极其柔情的目光看着眼前明媚的女人。 有一瞬间他的魂魄好像就要离他躯体而去,奔向女人水波婉转的勾人眉眼中。 他不自然地扭开头,笑着从一旁作品上取下红布,转而盖在她的头上,把那个如狐狸一般魅惑的脸容藏进神秘的红盖头。 然而这一取,对观众来说却是有些暗度陈仓的意味了。 一副惊世骇俗的画作出现在大众眼前,吸引了他们所有的眼球,不再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倾国倾城的美貌上。 他们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这么兴奋了,除非Loyin下次的画作再次出世! 万骨堆积,一匹狼站在顶端,脚踩着一个白色头骨,嘴里叼着一个赤裸垂头的女人,其指尖不知是捻着还是长出了一朵红色的花,有些枯萎,似乎是因为生命流透了。 因为从红花中渗出一条长长的血河,蜿蜒盘绕,从一个个骷髅身上流走划过。直至最后钻入一片漆黑的底部。 然而更叫他们兴奋的是,作家,就在旁边的两个人之中。而他们正在举行婚礼。就像是他们的画作一样,让世界见证这历史的一刻! 如果拉拢他/她,他们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财富、创作出举世无双的名品。 所以全场像是在海上掀起了风暴一样,所有人都激情澎湃,用着自己国家的语言说着祝福。 祝这对新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无数闪烁的光芒下,在剧烈的欢呼声中,台上的两个人鞠了三次躬。 对天地两次,互相拜了一次。 程隐牵起陈落的手,把戒指轻轻推进她的无名指。 晶莹剔透,却棱角锋利。 有人说,钻石像情人炯炯有神的眼睛,深情地注视着你,它是纯洁爱情的标志,表达对爱情的永恒追求和忠贞。 但陈落只看到了刺目,它更像是永恒囚禁的多面空间,正是因为过于纯净,才需要人们狰狞的笑脸作为映射。 陈落淡淡地问:“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死人,你会怎样?” 程隐愣住,把戒指推到底,捏在手里狠狠摁了一下,他掀开盖头,搂过她的腰落下深吻。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离着眼,一遍遍抚摸她的脸颊,深情说道:“我会和你埋在一起。” 他说,阴阳也不会让我们相隔,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陈落在心底轻笑,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她看着手上的戒指,当着他的面,缓慢拔下来,又牵起他的手。 程隐只是看着她的动作,眸色却越发冷。像是绷了根弦一样,一旦她敢做出什么举动,他会立刻撕碎她。 陈落却只是盯着他青筋四起的手背,另一只手拿着钻戒。 一点一点,狠狠刺进他的手背中。 鲜血一滴滴渗出来,攀爬上纯净的钻石,显露出别样又诡异的美。 程隐却忽然宠溺地笑了,另一只手揽过她肩膀,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外人所不能看清两人的动作。 陈落把钻戒往血肉的更深处钻,程隐迎合着她的动作把手往上抬。 她看着嵌在血肉里的钻石,圈环竖立其上。 她张开手,将无名指伸了过去,一点点套进指根。 拔出来的瞬间,血液喷涌。 第七十章薄荷香 整整一年。 程隐觉得她状态越来越好,结婚后甚至偶尔会主动攀附上他,在他怀里求操。他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和很久之前他们初在一起时不一样,但他却招架不住这种甜蜜。 即使每次陈落这样,都是为了在他喘息着喷射时,诱惑着问他:“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 终于在前几天激情结束后,他顺着她的台阶下了。而这次之后,囚禁陈落的枷锁终于解脱了。 “落落,去上班吧,我需要你。下班了我来接你回家。” 陈落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上着不正当的班,回家整理扒来的数据。 唯一不同的是,多了程隐这个监控。美名其曰夫妻应该住在一起。 即使绝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各“忙”各的。 到了晚上,陈落会独自一人坐在繁华前,动笔刷刷写着什么,又放进保险箱里。 倒也庆幸,程隐没有一把火烧了她的保险箱。不过她想,这个男人应该在知道了保险箱的东西会更加兴奋,又或许是早就知道了。 她收回思绪,飞速从电脑上获得一个指纹数据,录入到自己的保险箱安全系统中。 . 陈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今天程隐似乎挺忙,并没有出现。 她倒得一身轻松。刚想坐到沙发上,就发现上面全是干掉的精液和水渍。 她皱眉想撤下套子清洗,把沙发软座抬起来时,却发现里面有一个游戏币。 陈落拿起来,脑海里恍惚地闪过一个动不动就脸红的男孩。 她的嘴角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她把游戏币紧紧攥在手中,轻快地出了门。 说实话,这是她这23年内,第一次来到这种游戏城。仿佛这种年轻人的玩乐场不是为她这种人开放的。 放眼望去基本都是学生模样的人在玩,也有几个中年父母,带着小孩子玩着打地鼠这种小游戏。 其实那些人的穿着并不学生,陈落只是通过声音和气质判断出了年龄都不大。 稚嫩和青春,有时候并不能通过简单的成熟衣着掩盖住。 她只是在心里轻轻感叹,原来她离同龄人已经这么远了。 当她们穿着展示自己美丽的衣服和闺蜜在一起享受玩乐时,她却只能担心自己的暴露穿着会不会引来更残暴的伤害。 她坐在一个椅子上,看着她们微微笑了。 她觉得有一天,这个世界一定能有更多的包容,接纳一切风格和纯真感情;而花朵们一定能有更多的勇气和力量,去击败一切无知的言语。 春天来了,少年少女们脸上都荡漾着懵懂又羞涩的笑容。慌乱的肢体动作和掩饰的语言暴露了他们藏不住的小心思。 她笑着起身,看游戏场内设施挺多,她就随便取了500个币。 而在她后面排队的人听着前面漫长的哐啷出币声,都震惊了。 看不出这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穿着朴素的人,居然还是个富婆? 陈落把所有东西都玩了一遍,有些需要双人玩,所以她就停在旁边看别人玩了两把。 而那些人看她好像眼巴巴的挺孤单的,就邀请她来一起玩。 陈落倒也欣然应下了,走的时候还顺便胡乱抓了一把币送给他们。 在每一个游戏机面前,她都不经意地抚过上面的按钮和台面,似乎在寻找某个男孩残存在上面的温度。 她想,总有一个,见证了他们错位时空的相遇。 最后走到外面时,陈落才发现竟然还有抓娃娃机。 但她刚刚才放下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篮子。她倒回去在兜里摸手机,好巧不巧摸到了一个游戏币。 是沙发底下压着的那个。 她笑着把手指滑过那个游戏币,在自助取币机前又取了100个币。 然而没过多久,陈落盯着篮子中的最后两个币,无奈地轻笑。 她似乎和这个游戏机绝缘了。其他都尚有天赋,这个实在是让她挫败。 她把最后两个投进去,游戏机发出滴滴两声启动的声音,彩光又顺着光带流动,刚要把手放在遥控杆上,她突然感觉到被一个柔软的怀抱包裹住了。 而鼻腔中,渗入了丝丝薄荷香。 第七十一章第一个结婚纪念日(h) 然而男人的声音让她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坠回了身体的泥潭中。 “喜欢吗,新香水。” 陈落微微把头歪开,躲过男人暧昧的耳语,主观而中肯地评价:“不适合你。” 程隐嘴角轻勾,咬住女人的耳朵轻扯,把她的头给拽回来。 他的手附上她放在遥控杆上的手,操纵着她和摇杆一起移动,晃动两下。另一只手像是惩罚一样重重地拍在她摁在下放键的手上,拍完还恶意又安慰似的揉了两圈。 一个黑白娃娃就这么被抓起来,陈落看到抓子居然勾住了娃娃背后的绳索,就这么随意而轻易地把它丢进了出口。 他弯腰把娃娃拿出来,放到陈落旁边比对了一下,笑着说:“长得可真像你。” 又把它塞到陈落怀里。揽着她往外走。 回家后他像是有事要干,带着陈落直接走进她的房间。 陈落微微皱眉,他从来不进她房间做爱的。准确来说,偏爱浴缸阳台落地窗等特殊地点。 但直到他上前两步奔向的方向,她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踩上桌子,伸手把那个吊在上面的红色纸鸟暴力扯下来,撕成碎片,丢在垃圾桶里。 他又伸手示意,让她把娃娃递过来。 陈落扯了扯嘴角,顺便找了透明胶递给他。他倒没想到她这么配合,挑了挑眉,心里的愉悦都显露在嘴角。 他把娃娃黏好后,笑着问道:“不心疼?你当时可是费了好大力才把它贴上去的。” 陈落的目光瞥了一眼垃圾桶,无所谓地道:“只是习惯了而已,也没那么重要。” 毕竟是假的,真的早就留在了除屠洲,和美好记忆一起,被大火给湮灭在了永恒的一刻。 他钳起她的下巴,微眯双眸:“你最近很安静啊,他真的不重要了?” “这么久了,也该忘了。何况每天分出精力反抗你,我累了。” 一双黑眸就这么盯着她,仿佛想要把她给狠狠看穿。 他没说话,直接掏出手机,目光又落在陈落的脸上,在她面前毫无避讳地说道: “都别监视了,一天时间,把他杀了。” 陈落轻轻地笑了。 . “今天结婚纪念日,我下去挑点酒。”陈落来到程隐的家中,大方地跟守在藏酒室门口的护卫说道。 两个人点了点头,把藏酒室的门打开了。 陈落下了阶梯,站在布满名酒的酒柜前,细细观察着每一瓶酒的外形和名称。 她拉出记忆里屡次撞见的在他桌上摆放着的酒瓶,在心里默默比照着算了一会儿。 她把目光定在一个透明酒瓶上,取下来塞进包里,转而掏出一瓶酒,替换下了另一瓶昂贵的酒。 如果没算错,今天该送上的就是这瓶酒。 而她换上的那瓶,来自于前不久她上班时的一个顾客。一个毒枭,她和他做了“生意”。 她趁机要了一管无色无味的毒品,把它注射进了那瓶酒里。 只是换酒也是下策,毒枭并不打算直接把毒品给她,说那样太过于张扬了。 她抹去眼睛里的阴翳,垂下眸子,走出藏酒室,等着黑夜的来临。 公司的事情处理到六点,还剩一团事务都被程隐推到明天的行程里,完全不管明天是否能处理得完。 今晚的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吩咐所有人不准进来,听到任何响声都不准。 大家大气不敢出,纷纷猜测今天是怎么了。 只有藏酒室的两个小伙子心知肚明,这第一个结婚纪念日,怕是要“腥风血欲”了。 程隐关上大门,心里不停地怦怦跳着,在脑海里幻想过陈落的上百种反应。 却拿不准她到底会是什么神情,对待他们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 怀着期待和忐忑的心理,他冲上房间,发现陈落穿着一袭洁白的裙子,趴在床上看书。 两条玉腿就这么勾着交叉摇晃,裙摆被撩得搭在圆润的臀尖上,露出曼妙的股沟,而一条白色的珍珠串夹在阴缝中。 真是要命了。 这抹纤细的背影,仿佛让他回到了四年前,她静静地趴在他的床上看书的样子。 穿的衣服,和现在一模一样。 程隐把书从她的手中抽走,俯下身沙哑着声音问她:“骚货,怎么穿这条内裤?” 陈落轻轻地瞥了他一眼,微微支起身体,咬他耳朵,冷冷地说:“是某个贱货昨天买来让我穿的。” 她锐利的爪牙并没有惹怒男人,反而是点燃了他心里名为兴奋的烟火。 他笑着,跨过去跪在她两侧,把她翻了个身,摁在床上。 他解开裤链,把阴茎从里面掏出来,握着它在她脸上画了个爱心。 在捅入那紧密地带时,他皱眉扯开领带,仰头呼出一口餍足的吐息。 那双幽暗的黑眸冒着火花,和埋在她温润中的滚烫性器一样,一下下跳动着。 黑影落下,烟草味席卷而来,程隐俯头咬住她的唇,指腹在下颌摁出凹陷,撬开齿关。 湿滑的舌头趁虚而入,惩戒似的,抵死缠绵。 两个刚硬的舌尖激烈碰撞,微微发疼,又带起急促而迅猛的电流,涌向他,击穿他,刺激得让他头皮发麻。 从两人腹部下传来的拍打声也愈发作响,当空气变得异常稀薄,彼此都快要窒息时,程隐终于松开了她。 理智却早就沉沦在猛烈的撞击和激吻中了。 “落落……我爱你。” 陈落抬眸望他,眸光闪烁。抿起浅笑,鼻腔轻轻发出一声闷哼。 在程隐看来,像是肯定,也像是回应。 . 陈落最后是在极强的痉挛中喷了出来。 男人好像猛兽发情一样,狠狠地把她按在地板上,桌上,墙上,全身镜上,梳洗台上,灶台上…… 一连要了她七八次,陈落就这么在昏厥和清醒之间不停转换。 她声音都吼哑了,求饶的语句也说了不少,然而男人像是被抽走了作为人的理智,完全沦为了一个原始冲动的野兽。 到了后面,他们之间不再有人类的交流。 只有原始的性冲动促使着他们猛烈地做着爱,发出野兽发情泄欲般的嘶吼。 她忍着不让自己生理性的泪水流出来。 那是她在他面前最后的倔强。 最后陈落倒趴在楼梯上,宫腔中充满了被一次次堵回去的精液。 索性最后她是清醒的,看着男人一如既往,喜欢在极其激烈的性爱后来一杯酒。 然而酒到嘴边,程隐却顿住了,他把目光幽幽地放到无力的女人身上。 她那目光过于灼热了。 “怎么这么看我……”他走过去,碾了碾她的嘴唇,“很希望我喝下去?” 他轻笑,又说出了让陈落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的话:“难道有毒吗?” 他没有放过陈落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惊慌。 但他却心情大好,仰头一口把手里的酒喝完,又用力把空酒杯甩开! 极强的冲撞力让玻璃一下子碎裂,发出惊雷一样骇人的声音。 他钳住她的下巴,忍住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颤抖着说:“何必这么弯弯绕绕呢……你给的,我都不会拒绝。” 陈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新表情,她看着他控制不住抽搐的脸,终于裂开嘴角,扬起极大的笑容。 似乎眼角想要和嘴角连接在一起。 和他折磨她时,他所展露的笑容……一样狰狞。 程隐劲头上来,甩了甩头,松开她,跌跌撞撞地上了三楼一个长期紧闭的房间。 旁边的打印机吐出一张照片,程隐接过它,夹在半空中横过的绳上所剩无几的空位处。 顶端的灯管滋滋地发出声响,似乎是出了故障,一下又一下的亮着。 宛如心脏一般,一下又一下,突突地跳动着。 渗人的红光照亮整个房间的瞬间,里面的景象也显现出来—— 全是陈落的照片。 有猩红着眼的,有张嘴咆哮的,有扭曲着脸的,有圆睁着眼的,有冷淡中带着火焰的,有痛苦中带着狰狞的…… 程隐把陈落每次反抗的面容,都照了下来。 上千张照片,遍布整个房间,贴满了四面墙,多余的由半空牵引的绳子悬挂。 而正中间,格格不入地摆放着一副被裱起来的画像—— 穿着白裙的少女,笑着流泪。 第七十二章自渎(微h) 一个黑发女人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踏风而来,坐到了吧台前。 而她这一坐,旁边的人都被拉走了,酒吧在几秒内被清空。 江围顿住,知道来者不善。 女人眉毛细长,睫毛浓重,涂着裸色的口红,一双眼睛泛着青绿色。 似乎是脚下全是渣滓,看什么都是微向上翻着眼球的。 高贵典雅,美中带狠。笑意不达眼底,礼貌又疏离。 不是寻常男人敢招惹的类型。 甚至可以说是对男人不感兴趣的类型。 对方轻轻敲了两下桌面,江围迅速花式调了杯酒,递到她面前。 女人的眼球终于舍得向下瞥一眼,端起酒后,她又用那双淡漠而凉薄的眼睛盯住他。 连发出的声音都是沉稳而锋利的:“你什么来头?” 江围听到这种熟悉的说话方式,想起什么似的,轻笑一声。 不知道在梦里做过多少次对话,他已经十分熟练怎么对付了:“废人一个罢了。” 女人放到嘴边的酒刚想喝,听到他的话,又放下了。 她止住后方手下的抬枪动作,把酒挪到江围面前:“废人……也值得被监视?” 这倒让江围没想到,他有什么可值得被监视的。 在自嘲的间隙,一句话又堪堪划过他的脑海——【你什么都看不见。】 他脑海里迅速划过一个可能,本想把那个想法抛去。 但一些记忆碎片却像是中了病毒一样,自动地在他脑海里跳出来,不断地证实他想法的正确。 他接过刚才调好的酒,仰头一饮而下。 女人没有过多的耐心,从后面接过长刀,倏地一声抽出来,架在江围脖子上。 “我不管你怎样,现在立刻把那些人从我的地盘上撤走。” 江围不怕死地笑着捏住刀尖,把刀更加抵在脖子上陷进皮肤里,生生地挤出了一点血。 女人微微皱眉,听到他无所谓地说着:“把我杀了他们应该也不会放过你,你既然这么忌惮他们,不如和我联手把他们端了怎样。” . 后来监视江围的人看见他每天白天就是泡在图书馆,看各个领域乱七八糟的书,比如什么《如果女人不懂爱》、《胡萝卜的999种做法》。 晚上又跑到酒吧里去调酒,用帅气的面貌和精壮的身材收小费。 有人盛情大款邀约,他直接笑着说自己是个瘸子还阳痿。 撞上不信的,就把裤管撩起来,看到机械义肢后女人们也都没了兴致。 监视的人开始还觉得他在装,但日子一长觉得可能真的是这么回事。由开始的全副武装、高度警惕,到后面逐渐懈怠。 甚至随便派一个打牌打输了的人去监视他。 这小子实在是无趣,每次回来打报告的人嘴里只有一句话:“一样的。” 后面大家围在火锅旁边谈论着,都一致认为江围已经堕落了。 脱离了陈落和程隐的圈子就是一个普通人,也可以说是沦为了一个对社会没有任何贡献的废物。 一顿饭就在嘲笑他阳痿的欢笑声中结束。 直到他们在半年后,因为懈怠和长期不训练,被一个黑帮团伙给全体剿灭。 江围听到消息后,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在电话里沉声道: “派人接管他们的遗物,追踪器定位器时刻戴好,假扮他们,定期守在我身边,一旦有人联系他们立刻和我说。” 他还是维持着原有的生活节奏,只不过去图书馆翻看的书不再是那些描述生活点滴的。 而是晦涩难懂的医书。 一切在又一个半年后,才水落石出。 程隐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都别监视了,一天时间,把他杀了。” 江围冷冷地抬起眼眸,嘴里却毕恭毕敬,声音已经被处理过了: “是。” 他听见对面的嘟嘟声,脑海里久久回荡着那最后一秒—— 传入话筒里的,极其细微的、一小段来自女人的轻笑声。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觉得一个轻笑都这么像她。但结合到对面是程隐,怀疑的感觉逐渐变为了笃定。 他有些烦躁,把手机扔到一边,揉着太阳穴吩咐道:“给我准备点猪血,拍点我的装死照,还要花高价钱找个好后期,把我的手脚给P断。” 站在高位旁的女人冷哼一声:“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江围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说道:“大小姐,对待一个多疑又阴狠的敌人,你不可以留下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说罢他走出去了。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坐在高位的黑道老大轻轻饮茶,胡须下的嘴角轻勾,看不见的眼底里尽是欣赏。 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猜测他人的心思,引诱出人性中的懒惰和高傲,利用他人的弱点和软肋进行高质量的反击。 他把杯盏放下,转头问自己这不让人省心的女儿:“你怎么看这小伙子啊?” 女人表情淡淡的,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很有心机,但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老头看着她的神情,知道女儿这铁石心肠还是没有被撬开,收回目光笑着摇摇头: “怎么不是一路人了?他踏过的地方,比我们走过的,黑多了。” 江围把一切安置好后,拒绝了老大把他收拢进黑帮的邀请,只是笑着说让首领欠他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会要回来的。 他辞掉了酒吧的工作,租了套小房子住了下来。 但江围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仿佛人生都没有了意义,他找不到自己的目标在哪。什么专业技能都没有,茫然无措席卷而来。 他想找份正经稳定的工作,最好是能够让他感觉得到有意义或是有兴趣的。 然而叮铃一声,他看着短信提示里的天价的钱款数,嘴角抽了抽。 果然能用钱解决的,用钱堵住嘴的,比未知的人情好办多了。 好像是知道他的顾虑一般,又一个短信弹过来:这笔钱你收下,人情还是欠着,有需要随时联系。 江围挑了挑眉,退出短信页面。 他迅速滑动着购物软件,把饮料、零食、衣服、新兴电子产品都一一加进购物车里。 刷到一个名贵香烟的时候顿了一下,又烦躁地把它刷上去,最后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一键清空购物车。 他把手机甩在一边,抱紧了被子。 脑海里却不自觉的浮现一个女人将烟雾喷在他脸上的画面。 他愤恨地掀开被子,感觉无语,谁他妈对着喷二手烟的女人都能硬的。 但就像烟雾散尽后那双勾人的眼睛不会放过他一样,他混乱的大脑挑起的淫欲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他冲到洗手间里,一只手撑在墙上,又把涨得发疼的阴茎掏出来,紧紧地握在手里。 他低声警告它:“最后一次了……” 脑海像是很懂得怎么奖励自己,给他播放了他们在陈落床上、以及病床上失控的一幕幕。 要命的紧致和湿润感让他浑身发麻。 女人颤抖的娇吟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冲撞,从纤长的脖颈中溢出。 股股滚烫的水液,动情地从阴道深处喷出。 她闷哼着叫他快点,像小猫撒娇一样,挠他背,嘤嘤叫唤。 江围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甚至是夹得有些疼,不由地滚出一声沙哑的闷吼。 快感来得很快,像一道又一道电流一样,手上的青筋和阴茎上攀爬的筋络,像是要融为一体。 他仿佛听到一声声‘江围’,心一滞,撸动的手都停了一瞬。 握着的阴茎越发滚烫硬胀,脑海最后播放到在洗手间那次…… 他什么都不懂,那双小手就有意无意抠弄他的马眼。 在重重地撸了十几下后,他微微顶了下胯,白浊喷射而出。 他喘着粗气,看着手里黏糊糊的精液,眼底尽是浑浊。 意淫的时候有多爽,做完后的贤者心态就有多快到达。 嘲笑着自己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最后一次了。自从半年前知道自己在被监视后,他对陈落的心态就微妙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逐渐演化成了现在有些失控的糟糕情形。 直到前些天听到她一声轻笑,天知道他当天晚上射了多少发。 在淋浴头下他低着头,一动不动,难得的冷静心态让他大脑开始缓慢运转,串联着一些回忆里的细节。 直到冷水大概淋了十多分钟,他全身都变得冰凉后,他才叹了口气,仰起头抬手把额前碎发往后薅。 冰凉的水打在他的脸上,甚至有些撞得疼。 谁比她更冷。 第七十三章它在等您 江围抱着叁箱快递走在回家的路上,歪着头看着前面的路。 突然视线中出现了一堆人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伸长脖子左右看着,看到正中间的地上竟然倒着一个老人,闭着眼睛,不知状况。 旁边的人都踌躇着打电话,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他赶紧把快递箱子扔在地上,边拨开人群边问:“打急救了吗!”。 人群中有人连忙答应了他一声,他冲过去跪到老人身侧,大声喊了老人一声没反应,再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和心跳。意识到情况不妙,当即对老人进行心肺复苏。 江围在心里暗自数着次数,皱着眉头观察着老人的神色。 按压了叁十次后,他微微抬起老人的下颌,捏住他的鼻子,又连着做了两次呼吸。 直到两分钟后救护车来的那一刻,老人总算是有了心跳和呼吸。 江围看着老人被抬上担架,擦了擦额顶的汗。 医生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后关上了救护车的门。周围的人都对他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江围有些害羞地挠挠头,说顺手帮忙。 久违的英雄感让他又痛又喜。 痛是因为曾经他的英雄感在陈落面前显得渺小又无力,多少次被程隐戳心骨,说他就是个废物。 喜是因为他的本心并没有变坏,他的梦想也许只是埋藏在了遥远的深处,在陈落的一切离开后又悄无声息地显现出来。 他还是觉得,拯救一个人,就是最大的快乐。 曾经他以为只要做一些麻痹自己的事情,就会忘掉陈落,就会让自己的生活逐渐走上正轨。 但那只让他变成了一个废人。 而今天的一切,让他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他笑着把一箱饮料都搬到旁边的餐馆里,说今天他生日,所以送给他们。 又转头把两个零食箱子拆开,递给路过的小朋友们,无论他们接或是不接,他都仍然是那句玩笑却真挚的告白—— 今天我生日,所以送给你们。 . 一年后—— “恭喜我们的江医生!让我们祝江医生为我们研发出更多举世瞩目的药剂!拯救更多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人!” 聚光灯下,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人坐在红桌前,微笑着落笔。 手腕有节奏地飞舞着,印在白纸上的黑字——始于跋扈,终于内敛。 医药产业龙头一个个涌上来,都要和这个一夜之间发布好几种药剂的男人牵手合影,顺便谈谈合作。 “据说他一年,就从个略懂医术的普通人,摇身一变成了几种创世药剂的发明者。” “那他可真是太天才了,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天赋?” “不仅如此,还总是出入手术室呢,好像是他导师让他好好磨练自己,所以没让他着急出世。” “磨练什么啊?这种天才还需要磨练?我看他导师就是怕自己的爱徒被抢了吧。” 人们纷纷议论着,江围在台上礼貌地接纳着每个人对他的夸赞。 当有人问他当医生的契机的时候,他微笑着说:“拯救别人,就是我生命的意义。”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句话虽然听着官,但却一点不假。 并不是导师让他磨练,而是江围自己不在乎这些,他其实比他们口中的天才更恐怖。还有好几种更厉害的药剂,都白白送给了导师和师哥师姐,让他们拿去发布。 这次都是导师腆着脸让他过来,让他下山。别整天在那几个手术室和实验室里泡着了。 医院的人都知道有个眼睛很漂亮的、个子很高的“流浪”医生,基本他一来,就能放心了。 因为那些极其复杂的病例在他的手中都会变得轻松起来。 之所以说他“流浪”,是因为他做完就走,需要就来,如此穿行在好几家医院里。 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的导师或者助手会在他做完后过来,写病情报告。 . 在一天狂欢之后,江围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小屋中,脑袋有些昏沉沉地发痛。 师哥师姐们比他还激动,不停地给他倒酒,轮流举杯狂欢。 他从冰箱里取了食材,强撑着要倒下的身体,给自己煮了碗醒酒汤。 他坐到电脑前,拍了自己响亮的两巴掌,清醒些许后,他开始把精力集中在电脑上的文件和资料中。 目光飞速在文字间穿梭,偶尔停滞一下也是因为短暂的思考和设想。 天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这样的天才还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整整一年,从没有停止进步,要不是从前的身体基础和保持锻炼的习惯,他早就把自己给累垮了。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拼,他其实最开始也不知道,只是一味地闷声向前冲。 他以为是自己想要快点去帮助别人、拯救别人。 但他在一次次的噩梦中,不断地审问自己,不断地让自己从暴躁中剥离出来,冷静下来理清思绪。 直到半年前,他才恍然大悟,知道他这么拼的根源是因为什么。 突然右下角的邮箱传来一个通知。 他有些迷惑,竟然有人半夜给他发邮件? 来件人是一串乱码和数字,让人不禁疑惑是不是邮件出错了。 但当他看到来信内容时,他的心跳剧烈加速,原本还在高速运转的脑袋,一下子就停止运作了。 尊敬的江医生: 您好。 在您的实验室冷室中,储藏着一个极其重要的东西。请您不要忘了取走它,它在等着您。 此致 敬礼 没有落款,没有日期。一封信极其简短,但这简单的一句话,让江围整个人都剧烈颤抖了起来。 眼眶红彤彤的却没有一滴泪水掉落,只是一双黑眸中像是装了一个漏电的手电筒,不断频闪,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顾不得一切,拿起手机穿上鞋夺门而出,在漆黑静谧的凌晨,留下家中一片光明。 来到实验室,他穿过一个个验证关卡,终于来到了他不曾光临的冷室。 这里一般都是助手或者学生过来取材料,封存着不少需要极端条件储存的药物。 他看着橱窗内简洁整齐的一切,看着那道密闭的门,而门后,还有着无数的禁忌。没有正确操作,可能会导致整个实验室的成果都付诸东流。 他轻笑一声,自顾自地骂起来:“真他妈疯了……你真以为自己是天才了是吧。” 他坐到操控桌前,掏出手机拨打了学生的电话。 麦卡被一阵电话声吵醒,皱眉眯眯眼,一副被吵醒了要发大火的样子。 他也正如此想着,准备给这个没有礼貌的人来一通“深情问候”。 但当他刚接上电话,对面比他还急:“麦卡,打扰了,快来实验室,我有急事。” 麦卡一下子就清醒了,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和极其不熟悉的语气——着急、纠结、莽撞。 他没反应过来,只是机械地哦了两声,对面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他一脸震惊,这还是他认识的江老师吗?那个永远都沉稳安静的、礼貌温和的江老师? 顾不得这么多,能让老师这么着急,他也很好奇。 等麦卡赶到的时候,江围早在实验室门口等着了,见到他从车上下来,急忙把他拽住往实验室里跑。 “诶诶等等!老师我锁车啊!” 麦卡大喘着让自己跟上江围的风火轮速度。 他觉得今天的江老师太怪了,天天这么高强度的研究,有条腿还装着义肢,怎么身体素质这么好? 江围把他推进冷室操纵台前,温和地笑道:“要不是我不想给你未来的进度带来阻挠,我早在你来之前,就把这里都砸了。” 言外之意,再他妈废话,就完蛋。 “您……您倒是告诉我要干什么啊。” “查最近仓库里有没有多什么东西……和我们所有研究都无关的。” 麦卡心里觉着奇怪,但还是没有说什么,手飞快地在操纵台上动作,进入实验室系统查询。 过了一会儿,麦卡嘀咕道:“没有啊……” 江围皱眉思考着,因为对方没告诉他是什么东西,他不好具体形容。 但这个东西,麦卡没有查到,可以是早就存放在这里的,也可以是……麦卡认为是理所当然该出现的东西。 “查血。” 没一会儿,麦卡就找到奇怪的地方了:“咦?这管怎么没标名字?就标了编号?0?” 0号。 江围笑了。 他好像看到有个人影站在通往未来的轨道上,向他伸出手,轻轻地说: “终于等到你了。” - 时间线可能有点乱,我来理一下。 从江围出国开始算,刚开始:江围遇上黑道,并且达成合作。 半年后:监视江围的势力被杀掉。 一年后:陈落囚禁结束,程隐下达杀令。江围完成任务,脱离与黑道的关系。 两年后:江围成为天才医学家。 后面基本都是连贯的时间线。 第七十四章瘾 陈落看着电脑上一个个预约人员的面貌和名字,已经和之前绝对重复了,并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两个月了。 她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接下来一个月的客户,又想起那个坐在聚光灯下签字的男孩。 终于……要结束了。 傍晚时分,陈落踏进一家酒店,余光中看到有两个不会躲藏的人在跟着她。 她一瞬了然,在心底默默感到悲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给了跟踪的人一种他们好像没被发现的错觉。 一进酒店房间,光着身子的油腻男人就猴急地朝她扑过来。 陈落也不想和他多浪费时间,锁上门,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让男人捅进来,使了点手段,让男人快速射出来。 男人没几秒就射了,甚至也就再没力气了。 陈落把他扑倒在床上。溜进洗手间,没一会儿又溜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湿毛巾。 像是要做好完备的售后服务,增强客户体验感一样,把湿热的毛巾整齐迭好,轻轻蒙在男人眼睛上。 又附身贴在男人身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好哥哥……给你按摩怎么样?” “好!好!” 陈落如糖丝一样的声音传进男人的耳朵,他却不知道这甜蜜之下,藏着尖锐而锋利的刀刃。 “我去拿精油。” 然而陈落不止取出精油,还在外套极其隐蔽的夹层里取出一个细针、一个小黑圆点和一个芯片。 她略微冰凉的柔荑搓开顺滑的精油,抚摸过男人的身体,在滚烫又老皱的肌肤上面留下一阵阵鸡皮疙瘩。 男人似乎是被撩得昏了,觉得胸口的感觉极其强烈,甚至有些痛痒。 他难耐地叫出声,想要把眼睛上的毛巾拿开,却被陈落给按住:“好哥哥,怎么了?” “胸口……痒。” “正常的啊,因为人家……咬了一口。” 陈落感觉到屁股下的男性肉棒又有些抬头,恶心无比。 但当她又看到那个布满黑毛的胸膛已经被植入进针孔摄像头时,又觉得一切恶心都值得的。 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不久后一定会出现的一刻。 再确认了一眼不特别仔细看一定看不出来后,她猛地抬起自己的手腕,确认好位置后一口咬下去! 生生地咬掉了一小块肉…… 她微微拧起眉头,把芯片塞进去,又把肉放回去盖住。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她赶紧从他身上弹开身子,捡起衣服。 在她恰好穿戴整齐的一瞬间,门被打开了—— “啪!” 陈落的头被打偏,感觉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妇女揪住她的头发乱拽,谩骂至此从天而降:“妈的贱人!才他妈多大就学着勾引男人?!你爸妈知道你这烂鞋的鬼样吗!” 床上的男人一听动静就知道完了,赶紧坐起身来,看到自家老婆身后还跟着一众酒店人员,觉得面子都被丢完了,用被子堪堪把自己裹住,只伸出一只手拉住妇女,想赶紧把女人拉走: “别打了!我们别在这丢人……” 妇女当即又扬了他一耳光:“狗东西!你有种就别做这种丢人的破事儿!我们离婚!” …… 陈落全程都垂着头沉默,直到两个人拉拉扯扯地扭打起来,她被撞倒在地上,而这对嚷嚷闹着离婚的夫妻被酒店人员劝走。 酒店人员像是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给她留下一句:“记得到点退房。” 在所有人都走后,替她关上了门,但并不是想留给她最后的体面。 只是不愿让整个酒店成为糟心又闹哄哄的家庭伦理剧场。 陈落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撸起袖子,看到刚刚咬出来的伤口只留下一圈撕裂的痕迹。 愈合速度越来越快了。 她给了自己几秒的软弱时间,垂下头,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扯了扯嘴角,连带着肿起来的脸生疼。 . 回到家中,程隐正穿着睡袍从楼上走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似乎事情还没处理完。 其实他是从监控里看到门口出现了她的身影,就放下了笔和眼镜,加快步伐下楼。 “回来了?” 陈落什么都没说,只是走了两步投到他怀中。 程隐怔在那里,觉得今天的女人格外脆弱。 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她在他面前这么娇弱的样子。 以前,是本身就那样柔弱。 现在,像是脱下了她身上和她相融的、带利刃的盔甲。宛如战胜后回归故土的喜极而泣,又像是战败后滞留港湾的柔情似水。 连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哭腔和破碎:“昨天我已经很痛了,今天又让我接客……能不能放过我一个月。” 程隐扯了扯嘴角,眼球微翻,嘲笑自己刚刚的幻觉。 就像是她给他下的毒,瘾又犯了。 她怎么可能软弱,怎么可能因为感情软弱。从来都是带着目的性。 他太了解她了。 但她仿佛更懂,怎么让他心里难受,怎么让他没有办法拒绝。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她面前的狠心仿佛在一点点减少。 她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要不要考虑给我的阴道买个保险?操烂了一定能赚很多钱吧。” 他把当时心里的所有烦躁都归结于——他只是贪念那个能给他带来无边权力与财富的阴道。 所以他把她丢进一个个狼窝,证明自己的想法。就像昨天一样,把她丢进上流社会的淫趴,让她最后淹没在精液的泳池里。 更何况,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她痛苦,看她和自己反抗,不是吗。 他刚想给她说那你休息一个月,却感觉到怀中人把他抱得更紧,嗫嚅着说: “我还能服侍客人,毕竟你的生意重要,但你……晚上别来了,我承受不住了……” 程隐闭上眼睛,认命地让一种无名的情绪,淹没所有的偏执和理智。 像是毒瘾一样,把他的脑子搅得一片混乱。 “好。”他说。 第七十五章备孕 接下来的一个月,陈落前往不同的地方,约莫见了叁四十个男人。 总是在事后为他们按摩,又说自己去洗手间洗洗,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男人们要么累了要么觉得已经爽够了利用完了,挥挥手让她去。 陈落在自己身上种下一个个芯片,而每晚只是把她拥进怀里抱着的程隐,丝毫没有察觉到。 她的愈合速度一如既往地快,新伤现,老伤褪。后面几个她没再植入,空出的几天,让所有伤口都愈合了,完全看不出来伤口。如今除了陈落,没人知道它们都在什么位置。 仆人们和手下们看着陈落每次都光彩夺目地从房间里出来,被抓奸了被打了都还是面无表情的。窃窃私语,笑她沉沦了。 他们只说对了一半,陈落更愿意用另外五个字形容她自己——清醒地沉沦。 . 陈落接过程隐递过来的避孕药,喝了口水,在他眼里吞了下去。 程隐从她手里接过空杯子,却没有离开,看着她,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落落,再给我生个孩子吧。” 陈落抬眸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过多的表情,轻轻点头。 程隐脸上一瞬扬起由衷的笑容,把她抱起来转了两圈,又在她脸上砸吧了两口。 他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转身又把桌子上的所有避孕药都扔进垃圾桶里。 似乎害怕什么,他直接弯腰把垃圾口袋提了出来。 “落落,好好待在家里。从明天开始,我们备孕。” 陈落目送着他出去把门关上,等了几十秒后确定他不会再闯进来—— 她立马奔到洗手间里张开嘴,把舌头底下压着的避孕药取出来丢掉。 她把避孕药冲刷掉,咕噜咕噜地漱口,等到嘴里的苦涩味逐渐散去,她才悠然地把牙膏记在牙刷上,边哼着歌边刷牙。 装模作样地掐着手指算了算,得意的笑容隐藏不住荡漾在她的脸上。 从明天开始备孕?你还是备死吧程隐。 . 晚饭桌上,一众人都背冒冷汗。 自家老板的脾气都是知道的,一旦老板疯疯癫癫的不正常,那肯定会发生大事儿。 情绪极其不稳定,可能你都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地雷,把他惹恼了,就会残忍地摧毁你。 而现在,程隐在他们眼里,就像是疯了一样。 程隐从来没这么话多过,他面前的饭一点没动,不停地往陈落的碗里夹菜,嘴里还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书上说,女性日常要多吃些富锌蛋白质,来,这是我叫阿姨炒的动物肝脏。” “这块鱼肉看起来也不错。啧啧,等等,我先给你把刺拔了。” “感觉缺了点什么……来人,往这个汤里再加点红枣!” “要不要我给你切点水果?” 陈落慢慢放下筷子,扭头看向程隐,冷冷地说:“不用。” 程隐挑挑眉,心想女生情绪不稳定也正常,她可能在模拟孕妇的状态考验他。 思及此,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耐心地从她碗中的尖尖夹起一块肉,往她嘴里送。 但好像还是没有隐藏住那个不容置喙的口吻:“张嘴。” 陈落的目光落在那块鲜嫩欲滴的白肉上,像是在做心理建设,缓了会儿。 她慢慢张嘴,反胃感却突然汹涌地窜上来! 她从椅子上弹起来,顾不得再欣赏程隐错愕的表情,奔向洗手间,疯狂干呕出声。 程隐的筷子掉在了地上,连着那块肉也滚落下去,躺在筷子旁边。 他嘴角的笑容蓦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恐怖的阴郁气息。他缓缓站起身来,踩过那块白肉,把它碾成鞋印的烂泥状,一步一步,朝地狱口走去。 第七十六章孩子(疯) 程隐站到陈落身后,看着她还在不停地干呕。 他顾不上一切,抓起她的头发往上扯,冲着她大吼:“谁的!!” 陈落抬起微红的眼,冷笑一声,讽刺他:“你一天让我和这么多人做,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你没吃药?” “吃没吃你不是最清楚?你忘了那个死胎是怎么来的?” 他眼里有一瞬迟疑和躲闪,对第一个孩子的愧疚让他不愿面对现实。 他抓住陈落的手臂,把她拖着往外走。 陈落死命挣扎着,企图从他的掌中抽出手腕,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暴怒的质问劈头盖脸砍过来:“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就这个还不行?是谁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的话让程隐更加愤怒,他转过身用食指对着陈落的鼻子,面目凶狠,警告道:“你他妈再闹就跟这个孩子一起去死!” 陈落也丝毫不示弱,抓住他的手指戳向自己的喉咙,决绝地看着他:“哈……来啊?反正我的肚子就是装杂种的。” 程隐被她彻底激怒。 如果这孩子不是他的……这孩子就不可能是他的!他一个月没有碰她! 杂种。 他一路拖着陈落,脸色沉得像是天边的夜幕。而女人的尖叫声,划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 他一把把陈落甩进副驾驶,刚上驾驶座,陈落就落荒而逃。 完全控制不住情绪般,程隐愤恨地锤了下车喇叭,旁边的保镖立刻动弹,跑过去把陈落抓住扛回来。 陈落再次被塞到副驾驶座的时候,程隐黑着脸,迅速摁下全车的锁门键,以及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黑键。 陈落一下子感觉自己的脖子、下胸、腰和脚被一个金属捆住了,两条手臂夹在胸两侧,也被捆得动弹不得。 她讥笑不已,真是千算万算没料到程隐还有这种准备。 程隐把油门踩死,跑车飞快地弹了出去。 一路上陈落感觉像是坐着云霄飞车,程隐一次次变道超车,险些撞到旁边的车上,又倾斜着擦肩而过,全程速度飞快,甩尾过于频繁导致陈落感觉自己身子一直在左右摇晃。 她透过后视镜看到,她们后面有一堆尾随着他们的黑车,险些就要跟不上他们不要命的步伐。 到了医院,他把她扯出来扛在肩上,大吼着让人来给她做检测。 陈落看着匆忙向她跑过来的医生护士,拼命挣扎着、喊叫着—— “我的孩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程隐!你他妈要是敢动他我要了你的命!” 被绑起来架进去之前,她最后看了一眼程隐。 他那控制不住抽搐的身体、和气急败坏不断变换神色的脸庞,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成为她愉悦的配方。 陈落在病床上扭头,望着正在准备器械的护士,装得气若游丝般,说道:“待会儿我能不能……第一个知道报告结果。” . 孩子不是程隐的。当然也不可能是程隐的。 只有四周大点,是陈落某个顾客的——肥头大耳,不惑之年,像藏匿在下水道的老鼠。 程隐把报告狠狠地撕碎了砸在地上,重重地踩在碎片上面,每一脚都极其用力,恨不得把地凿穿。但只烙下错综复杂的脚印,遮盖了报告上撕毁的信息。 他想到陈落那护着这杂种的模样,怒气更是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他冲进陈落的病房里,揪着她就这么把她从病床上提起来,瞪大了血色的眸子,凶狠地吼道: “你这么喜欢怀杂种?行,你给我等着,等我把你的情人收拾了……你就完了。” 陈落捂着肚子,眉头皱得死死的,歇斯底里地叫喊出声:“我好不容易才有这个孩子!你绝对不可能把他打掉!!”,双手握拳,疯狂捶打在他僵硬的躯体上,“程隐,你以为我会打没准备的仗?” 程隐愣了一瞬,死死掐紧她的手腕,痛得她眉头紧皱,手部血液不流畅,阵阵发白。 他看着她拧巴在一团的脸,却像是极为享受一样,兴奋而又狰狞地笑着。 “你是喜欢这个杂种还是喜欢播种的人?嗯!?不妨来猜猜,你藏起来的男人会不会被我找到?” 他捏住女人的脸,看到她泪流满面,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 为了一个野男人,为了别人的杂种,把她宝贵的泪水流出来了。 他把陈落丢到床上,从身后抄起匕首,握住刀刃,一个手起刀落,刀把狠狠地撞击在她的脖子上! 陈落一下昏了过去。 而程隐冷眼看着她倒在床上,甩了甩手腕,丢开手中带血的刀,转身大步走了。 他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外套披上,怒吼道—— “所有人,都跟我去找人!” 直到周遭都安静下来后,陈落才从病床上缓缓睁开眼,扭了扭脖子,嘴角扬起轻蔑的笑。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程隐留下的刀,看着上面沾染的血迹,露出嫌恶的表情。 她走到洗手间里,仔细把刀上的血迹都冲刷干净了。遇到冲不走的,就用刷子刷掉。 不让自己,碰到一丁点他的血。 直到光洁地反光,陈落才把刀藏在身上。 门外没有一个人阻拦,整个医院都当她是个普通的病人,出去散心了。何况她本来就只是来做个检测的。 第七十七章卧底与叛徒 陈落来到程隐的公司楼下。 这里不像往常一样热闹璀璨,现在,一切看起来都静得可怕,颇有空城之感。 而游洲,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两个人相视了一眼,游洲却没有陈落那么云淡风轻,他浑身都绷着一根弦。 他们就这么一句话都不说,但心照不宣,一齐进了程隐的办公室。 即使途中还碰到残留着的几个,不知道怎么混进程隐这虎狼聚集窝的菜鸟,都被游洲几句话给打发走了。 门一关上,游洲转过身,就看到女人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对着自己的右臂刺去! 他上前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嘴里的疑问卡在喉咙里,在看到她从里面生生挖出一个芯片的时候,再也说不出话来。 陈落把第四号芯片用纸擦干净,又拉开桌旁的抽屉,从一堆情趣玩具中拿出一个跳蛋,放在桌上,握着刀柄狠狠往下砸去!” 跳蛋碎开,陈落取出藏在其中的接收器。把芯片插在上面。 游洲想问她什么时候准备的,但又觉得这句话很蠢,还是闭了嘴没问。 他觉得她有那个实力,让程隐疯了一样,把在公司的所有人都召集去,只为找一个男性顾客。 陈落打开电脑,飞速敲着代码。 没一会儿就弹出了一个窗口,像是以某种不稳定的视角播放的,正在剧烈地晃动着。 而下一秒,画面挪到了一个男人下体。藏在突出的肥腻腹部下,一根短小阴茎被狠狠地剁掉! 画面剧烈颤抖后又稳定下来——看清了程隐狰狞的脸。 “怎么不说话?哦,舌头被割了啊?那怎么办,我的落落被你那狗舌头舔了。” 狠烈地拳脚撞击声传过屏幕,程隐一边打一边骂着,时而暴怒时而平静: “你们两个狗男女,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情?杂种……哈……该死!妈的!我必须得剁了你这根狗东西!” “啊……好难过啊,我那么拼命地,都还没当上第二个孩子的爸爸。” “她说她把你藏得好好的,我看也不怎么样嘛,嗯?落落是不是还是不够爱你?她最重要的人还是我。”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噢,一群蠢货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你,过来……你说,你这耳朵是不是得用刀捅一桶,清清耳道?” 游洲终于反应过来,这个画面是谁的视角。 他神色复杂,视线落在陈落滴血的手臂上,还有她尚未隆起的腹部…… 以及她面无表情的脸上。 她真的对自己,太狠了。 陈落把这个窗口最小化,只让它在后台发出声音,继续敲打代码。 仿佛那个杀人场景成为了背景音乐,每一句哀嚎、叫喊和疯言疯语,都成了她敲键盘的激情动力。 游洲这时把一个u盘递给她,陈落接过来插上,翻开看到里面数不清的海量证据,全是程隐贩毒和暴力扩张。 而当光标滑到124时,她顿住了。 进入文件夹后,看到里面熟悉的背景,和无数张除屠洲特有的人种的脸庞。她脸上终于出现了动容。 末日惨案。 陈落停下来,微微思索了两秒,轻笑一声。 自己早该想到的,和平派背后的领导人,一定是一个极其具有头脑而富有正义感的人,并且在程隐面前搞小动作还能不被发现,必然是一个十分了解程隐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在程隐身边埋伏了许久的游洲。 至于当初为什么把江围安排到除屠洲,现在也能猜出来了,他必须躲过程隐的多疑。 一旦被发现,大局就乱了,未来只会牺牲更多的人,彼时将不止是一二四末日,炮火蔓延,只会有更多生命陨落在历史上一个特定的时间。 想来他选择牺牲这几十万人,也是极其难受的。 她没有说话,他也没说。 然而一切言语都在不言中。他们早就在无数次危机中练就了这样的默契。 游洲看着女人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整理收集所有的资料和证据,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他和陈落初见的时候。 那时陈落已经被程隐折磨得不成样子了。而他远在尔斯烈国处理事务,却早就听说了这个天降的女人。 他对这个女人头痛得很,甚至可以说是恨她。 看着她操着一手极其恐怖的计算机技能,却在为魔鬼做事。 因为她的出现,程隐的实力迅速扩张,他不得不假装忠心耿耿,跑到远离狼窝中心的边缘地带,暗中阻止程隐,收集更多的证据。 但后来,他亲眼见证了这个女人是被怎么折磨的。 每一次她的奋力反抗的希望都被程隐毫不费力地化解磨灭,被激起兴奋血液的男人把她丢到撕咬人肉的猛兽口中,让她插在一堆变态男人的性器上。 他知道女人身不由己,逐渐对她产生了心疼。有一次在给她穿衣服的时候,才惊觉——她怎么这么小。 如花的青春年纪,却被世间极恶牢牢地抓在手心里。 也许就是因为这么小,她犯下了很多错。 初入社会就经历她本不该经历的,甚至别人一生都不会经历的。他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把利刃插进迫害她的阴茎上,把毒品塞在男人兴奋的鼻息里。数据信息被窃取至紊乱,多家企业一夜垮台。无数个深夜,她掌管的地下营业场内,惨叫肆虐,血肉横飞。 她干了很多超出反抗的事。 他却都无法阻止,也没有理由阻止。 他清楚地知道,她是罪犯。 本以为他们不会有过多的交集,直到那次,她生生咬断在她身上匍匐的男人的颈动脉,满嘴是血,朝他走来,带着血腥味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 “游警官,你如果不想死,就答应我接下来说的所有话。” 那时候,他就知道,他的命都被她捏在手里了。 她说,以后要是出现一个天才医生,你要想方设法,把我的血送过去。 她还说,等到时间了,我们就收网。 他看不懂陈落,这个亦正亦邪的人,一旦找准机会就会做出惨绝人寰的事,不断有被破坏家庭的原主找到她殴打,不断有被砍掉阴茎的男人伙同其他人拦住她的去路。陈落却没说什么,默默地承受着。 在他看来,她仍然在帮程隐疯狂扩张势力。 但他们两个每一次稀少的对话都让他纠结万分、心惊胆破。 她皱着眉对他说:“注意你身边是否会有叛徒,尽可能多地找到程隐的证据,我会帮你打掩护。” 然而他手里的证据越来越多,已经足以让程隐死一百遍了。 他焦急地找她低语,她却只淡淡地给他四个字:“没到时间。” 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了,卧底的生活让他每天都像踩在钢丝上。 他待在程隐身边的日子越多,他的精神就会越崩溃一分,又何况陈落被他这么折磨。 他不敢相信,但还是低吼着质问她——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陈落当时的眼神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他,仿佛要生生把他盯穿,眼底藏不住杀人的冷光和愤恨的失望。 像是在看一个把自己往深渊推的叛徒。 她一句话也没说,撞开他的肩膀走了。 当天晚上,他的电脑被暴力入侵,一个文件夹明目张胆地塞在他的桌面,这种侵入方式让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陈落。 文件夹里,是许多他未见过的毒枭跨国贩毒证据。 他感觉从天而降当头一棒,立即明白过来,陈落在默默地引出更多的罪犯,即使是耗光她的肉体和精神。 一种认知爬上他的脑海。 她——比他更像卧底。 而他却在质问她,是不是爱上了那个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男人。 后来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陈落,回来的时候听说她被老板囚禁起来了。惨叫声每天晚上都从别墅里传出来,手下们都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反正前段时间老板突然大怒。 然而他却没有任何被怀疑的迹象,唯一的可能就是,陈落使了手段,抹灭了他的信息。 莫大的愧疚爬上心头,他觉得自己是个叛徒。 后来陈落再没理会他,而他也只是像赎罪一样,把她对他说的话,都烙在心上。等待有朝一日能够搬出来拯救她。 他尽可能对她好,知道她生日往往是过得最惨的一天。就会偷偷买个小蛋糕,给她送到监禁室去。 一次次危机中,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但默契却越来越高。 所以越到后面,他越觉得陈落所说的“等到时间了”不可能是等着把程隐勾结的坏人全都揪出来,因为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程隐那样的变态行径。 但她一直没死,他总感觉,她在等她口中的“天才医生”。 冥冥之中,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 第七十八章阻断大脑血液循环 陈落终于得以把所有贪污、纵欲、嫖娼、杀人、贩毒等证据整合了起来,全拷在了一个u盘上。 里面不止有程隐一个人,还有这些年埋伏的,牵扯出来的很多很多人。一个u盘,可以决定大半商政法人的宿命。 u盘被拔下来,游洲伸出手,却看到陈落把u盘拿在指尖把玩,若有所思。 他沉声道:“你还不想结束?” 啪地一声,u盘被陈落拍到桌面上,她也没管,把目光收回来,继续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 游洲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的动作,目光落到近在咫尺的u盘,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现在他把U盘取走了并不能代表胜利了,陈落既然有本事拷上去,就有一万种方法从上面摘下来。 电脑上弹出来一个远程桌面,陈落进入系统中,在一系列文件夹中迅速下滑,终于在看到一个简单的文件名后停了下来。 她轻笑,进入“luo”这个在一众晦涩冗长的药名中格格不入的文件夹。 游洲凑过来,看到里面只有一个文档,进入后是满屏的英文。上面的内容是—— 血液中有一种强化再生的病毒,不会对人体产生伤害。但会在血液减少时,以极短的时间被激活,刺激激素紊乱,加快血液循环和心脏活力,加速全身肌肉细胞和神经细胞重新合成。病毒会迅速分裂自己充当血细胞,越到最后,只会让自愈能力越发可怕。 目前可行的解决办法是,用新研发的NK870病毒抑制剂,再加以不断地换血。 注意两者缺一不可。NK870病毒抑制剂格外珍贵。其原材料在实验调制过程中已经用完,再研制需要耗费几年,将原材料培育出来。 “这是……你?”游洲咂舌,一下就说出了心底的疑问。 陈落笑了笑,不置可否。退出这个文档,又漫不经心地按着键盘哒哒敲了一会儿,在“luo”文件夹下蹦出了一个新的文件。 但标注的时间,在比上一个文件更早的时候。 这个文件,甚至简单而潦草地用着默认文件的名字。里面只有一行字—— 【阻断大脑血液循环】 陈落退出一切程序,习惯性地做了痕迹销毁,关了机。对旁边愣住的男人吩咐着:“你帮我把江围找来。” 游洲听到“背景音乐”已经逐渐安静下来了,他又看了下时间,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 “来不及了!程隐回来不仅你我都会死,我们这叁年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把他找来!我会想办法拖住程隐。” 陈落在他最后一个字刚落下就大声说道,似乎比他更激动。 游洲看着她眼底的决绝,深吸了口气,轻轻点头:“行……我尽快。” . 然而江围现在没那么好找了,被暴露在大众视线下后,作为“天才医学家”,关注度急剧提高。 为了让自己的研究进度不被打扰,也为了让急救病人驻留鬼门关不要被拉长,他每天不是泡在实验室里就是泡在手术室里。走到哪都有保镖围着他不让他被疯狂的人群接近。 现在想见他,要么立马成为疑难杂症紧急高危病人,要么成为能够和他讨论顶级前沿医学技术和发现的人。 但即便是这两种,都还得看运气,看他的时间安排。 靠钱是不可能的,他严令禁止任何用钱找他的人,好好排队。 谁要是用钱找,他就会把这个人永远拒之门外。 人们都说他专注得很有魅力,但奇怪就是没有女朋友,也不见他身边哪来的亲密女性,仿佛把所有精力都花在奉献事业上去了。 人们都笑说:“江医生怕不是心里藏人了。” 江围脾气却很好,就像对待每个焦急烦躁的病人那样,微笑道: “我心里藏着一种治不好的病。” 众人都笑说有什么病你治不好。 江围刚从手术室中出来,就看到门口站着一排排穿着制服的人。 国际刑警。 他们出示证件后,一群人都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尤其是一群警察面色阴沉,盯着他们伟大的江医生看。 江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大吃一惊,反而笑着说:“你们排队了吗?” 为首的警官并没有回答他,生硬地说:“你被牵扯到一桩重大案件中,现在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我是犯罪嫌疑人?” “不是。” “那不好意思,你们一没证据二没说明具体的案件情形就来抓我,我还有很多病人,请离开吧。” 一个实习警察十分激动,年轻气盛的,大声叫嚣道:“你回去是救更多人的!” 江围微妙地蹙了蹙眉,气场瞬间冷下来,缓缓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游警官。” 江围说他还有几场重要的手术,这边的人命很紧急,让他们耐心等待几天。 其实近期手术今天下午就可以做完。但他慌了,因为这一刻,他整整等了两年。 他难得在8点就回了家,开了瓶烈酒,一口口灌着。 他不是没想过会再见到陈落,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通知他。 原以为都要忘掉她了,没曾想,只不过是被繁忙挤掉了纷乱的思绪,短暂地被藏在内心深处。 一旦再被提起,心里就会忍不住抽痛。 他最热烈的初恋,却留下了最疼痛的烙痕。 他取出一个小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张老旧的纸条,是当时游洲在上他飞机前给他的。 上面写着:请安心等待,她是和你同一战线的。 这两年发生了太多,没有陈落的日子却处处是陈落。 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他怕再把信任抛出去,只能被奋力地推开。 不知道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他得以冷静下来,后知后觉,他能出现在国外,他能在监视下好好生活,甚至他能有现在的成就,应该都是那个坚强的女人独自在背后扛。 他想,如果当初她不放狠话,估计他永远都只能在她身边挥出软绵而无用的拳头,打在敌人身上空被嘲讽。敌人不会受一点伤害、不会掉一滴血。 温柔会毁掉一个人的冲劲,而童话则会妨碍一个人的成长。 她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是贬低他们的感情,即使是摧毁他对她的信任…… 也要让事情按照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他现在回顾程隐当时的话和自己的冲动,有些庆幸、又有些痛恨。 程隐达到了他的目的,他安排的玩具成为了陈落的软肋,欣赏着玩具和主人闹翻分别的可笑场景。可怜又心疼自己的宠物,逗她玩让她开心,以便于看到她露出獠牙再反抗他。 所以,他被赶到国外了。 假如当时他和陈落两个人互相抱团取暖,以他的心性绝对不会放弃陈落留她一个人拼命,不仅会干扰陈落的步伐,程隐也势必会觉得无趣,当即把他杀掉另寻新宠。 两年时间,他成长了许多。 从以前傻傻地无条件信任,到现在学会理智地包容、有条件地信任。 从以前冲动莽撞,落得一身伤痕,到现在冷静沉稳,布下自己的战局。 而陈落,在他的每一个阶段,都留下了深刻的足迹。说难听点就是利用他傻,利用他天真,催促着他前进。 但他却一点都恨起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她承受的远比他多得多。 所以他在等,等他具备足够的反抗资格,等她来找他。 他要和她并肩作战。 他相信她。 傻乎乎地,想对她好,想让她好,想把她揉进怀里疯狂占有,也想剖心挖肺献给她,以表达最崇高的忠贞。 江围甩了下昏沉的脑袋,让助手给他准备最近的回落州城的机票,他赶紧收拾东西。 凌晨的飞机上,江围摸着衣兜里的小瓶罐,在沉睡过去前,最后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 云雾中透出稀稀疏疏的点点璀璨。好像是天上的星星掉在了地上。 陈落,我的星星……都落到你身上了。 第七十九章呛得 江围到医院的时候,整个医院戒备森严,被一股浓重的压抑气息包裹着。 但好在没人认出他,游洲应该提前给医院打了个招呼,说今天要来个新医生。 他在陈落的病房外站了很久,看着目光中所见的那抹淡影,觉得她不像是真实的,好像还是出现在他的梦中,想要抓住却只是化成了一缕烟,随风飘散。 不知道是不是那双炽热的眼过于滚烫,陈落的目光从窗外飞鸟中收回,微笑着转头,看着门外的人。 两个人之间恍惚中似乎生出了一条细细的线,抓着他的心,牵着他的手,沿着这藕断丝连的感觉,一点点向她走去。 他刚刚了解到情况,她昨天才把一个月多点的孩子打掉,而且孩子不是丈夫的。 但他只是站在她旁边,瞥了一眼点滴,俯下身来,像是问所有病人那样温和: “还好吗?” 陈落鼻头一酸,笑着摇摇头,伸出左手,覆在被药水输肿的右手上—— 大力拔出无名指的戒指,丢在地上,任其滚落到黑暗角落。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沙哑而委屈地说:“我不好……江围……我一点都不好……” 江围看着她,那双眸子闪烁着泪水,像是钻石一样晶莹剔透,闪耀而又绚丽,往常平静的海面终于掀起涟漪,逐渐涌起波涛狂澜。 只望一眼,就深深沉迷其中,被那夺目的光芒迷得离不开眼,甘愿永远卷入这无尽漩涡中。 积攒了两年的泪水,在此时一瞬间冲破牢笼,夺眶而出。 目光交错间尽是迷离和火花,两个人眼里都藏着最珍贵的星星,被强大的引力牢牢拴紧,期待着在广袤的宇宙之间撞出无悔的轰鸣。 如果一个人一生只能哭一次,那一定要留给最汹涌澎湃的情潮,一定要留给让自己无怨无悔的人。 两个人哭着笑了,笑着哭了。 陈落看着她的男孩主动抱她了,感觉到她的男孩主动吻她了。 一如他最初的勇敢和不羁,像是飞蛾扑火,疯狂而又赤诚。 在欣慰中,陈落感觉心里痛得更加剧烈,泪水更像是断了线一样止不住往外冒,酸涩而苦痛。 好像过了很久,久到让两个人都快喘不过气,差点以为这一刻即是永恒。 他们贴着唇休息,温热的气息喷在两张涨红的脸上,汹涌过后,余下温存的氛围。 陈落最先轻轻地笑了,江围也跟着她的嘴,扯开温柔宠溺的笑容。 陈落慢慢地、带着些许依恋,离开他的唇。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东西,塞到江围的手里。 “一定,要把它交到游洲手里。” 江围看着手里的u盘,又担心地看着陈落,刚想说什么,嘴唇被陈落用手指摁住了。 她眸光如水,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神色。 江围握着她的手腕,挪开她的手,又紧紧地抱住她,吻了吻她柔顺的头发。在她耳旁极轻极轻地说:“等我。” 陈落笑着目送他离开。 直到那带给她所有安全感和温情的背影终于消失不见,她才把攥紧的左手摊开。 那是一罐小药剂,而瓶身上,赫然写着NK870. . 江围被游洲约到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颇像地下交易似的。 游洲拿到u盘的时候神色复杂,但只是顿了顿,就拿过来插在电脑上,飞快将里面的数据传入云端,做了多个备份。 他做完之后把手上的一切都又砸又烧的,确认不会再被修复后,终于抬头看江围。 游洲微微蹙眉,江围看他的模样,递了根烟。 游洲职业操守使然,本想拒绝,但心里实在烦躁,撇了撇嘴角:“谢了啊。” 江围给他点了烟,叹了口气,还是准备打破这个氛围,低声问:“陈落会被怎么处置?” 游洲显然也是料到了,深吸了一口,扭头在空中复吐出绵长的烟线,又四散开来,仿佛形成了一团迷雾。 他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死刑吧。她杀的人不少。” 江围没说什么,只是感觉身体周遭有一丝暖意升腾。 冬天似乎要走了。 他烦躁地给自己点了根烟,即使才抽一口就呛得不行,他还是连连抽了叁口。 游洲看他这副模样,说:“你眼睛很红。” 江围讽刺地笑了下:“呛得。” 结局一曙光 程隐烦躁地回到家中,最近突然多起来的事务和反抗的人让他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被遗漏掉了。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眼下……陈落的精神状况也很让他头疼。他逼着她把孩子打了,拖着她把她扔进手术室,看到她又疯了一样跑出来,他一个没控制住给了她狠狠一巴掌,血从她鼻子和嘴里冒出来…… 最后他只能恼怒地让人把她按住打麻药。 他本想回家洗个澡再去医院看她的。却发现落地窗前有一抹身影,一动不动地,穿着她平常不会穿的白衬衫、牛仔裤。 “怎么不在医院待着?”他上前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陈落看着窗外无尽繁华,透明玻璃映出两人的轮廓。 她弱小得像是一只柔兔,被身后的棕熊一样的男人死死抓在手里,绕在身前的爪子锋利地想要掏出她的心肝脾肺。 她面无表情,像是没了魂魄一样,抛出一句像是在空中漂浮着不接地气的话—— “程隐,我不会让你死的。” 程隐微微蹙眉,怪异的感觉爬上心房,又有些许兴奋,好像自己培养的宠物终于懂得怎么讨好主人了,他奖励似的深情吻她脖颈:“我知道……我们都会好好活着,一直互相折磨到老,不是吗?” 就在衣领要被他咬开的时候,程隐的电话响了。 “我马上过来。” 他舒展了拧紧的眉头,安抚似的吻了一下陈落的额头:“早点睡,我可能明早才能回来。” 陈落没回应他,只是转身又看窗外景色去了。 程隐最后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这只笼中雀,转身出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陈落平静无波的面容终于荡起了运筹帷幄的弧度。她眯起双眸,嗤笑了两声,轻蔑地盯着远处最高的那栋建筑,嘴唇轻弹,随意吐出一个字。 “嘭。” . 她给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彻底的澡,不着半分妆饰,只露出姣好的面容。她看着镜子,撅了撅嘴,还是不太满意自己脆弱的唇色,手懒散地抚上一众口红,最后滑落桌面,抚上嘴唇,牙齿重重咬下去—— 果然属于自己的血色才是最美的。 游洲在门外已经等了很久了,周围的保镖都被他赶走了。准确来说都是赶到老窝去了,今天凌晨,一网打尽。 他听到声响,知道陈落出来了,两个人都一愣。 他楞的是,多久没看到她这么素又这么乖的样子了。 她楞的是,他怎么在这里,不去处理他该处理的公事? 但她只是拢了拢外套,只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就越过他往前走去了。 “陈落!”游洲叫住她。 陈落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身。 游洲感觉心里有些闷闷的,声音有着丝丝颤抖,不像是他处理公务那样果断。 “很高兴……和你一起战斗。” 陈落扬起手,背对着他挥了挥。作了最后的告别。 “游警官,蛋糕太小了,以后哄女孩子,要买大点的。” 陈落走了。 游洲笑着垂头,在几声轻笑后逐渐变成放肆的笑,最后呛得咳出来,在笑中夹杂着落荒而出的哭声。 他买再大的蛋糕,又由谁来吃呢。 . 江围回到家中,照常摸衣兜的习惯,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他心里一滞,手忙脚乱地摸着,而此时正巧电话震动了一下。他直觉不妙,明明是陌生的虚拟号码,却让他感觉十分熟悉,而这种熟悉,带着莫大的恐惧感,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果不其然,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了熟悉的淡然的声音:“来围明山找我。”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冷汗直冒,来不及整理直接冲了出去,开车驶向围明山。 山上道路崎岖,他在车灯中急切地寻找着他想要看见的身影。终于在柳暗花明后,看到悬崖旁的人儿。 他几乎是滚下车的,车灯没关,衬得人的影子好像是断了一半,另一半跌落悬崖。 而陈落手中一把宽厚的刀,被灯光照耀,闪烁出瘆人的冷光。 他向她慢慢走去,她侧过身来看他,将靠近悬崖的一只手,缓慢地抬了起来。 江围把目光从她脸上挪到她抬起的手上——是他制作的药剂。 他咽了口水,颤着声音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在我面前藏不住的啊。” 陈落看着他慌张的动作,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像是要把苦痛都抛却一样,手上卸力,让掌中药剂从半空中跌入悬崖。 江围不顾一切冲上前,却再也看不到那瓶灌注了希望的药剂,希望的光亮太小,怎么可能和遍布黑暗的万丈深渊做对抗。 “你疯了吗!!那是唯一能不让你再受折磨的办法!”他抓住陈落的手腕,连眉梢都在抖,眼底里尽是不理解。 为什么她要这样?他不希望她再痛苦下去了,他不希望她在即将死去的时候还要经受谩骂和屈辱。他已经能够预见到当世人知道一个“魔头”死不了的时候,会做出怎样惊世骇俗的举动。 怎么就不能多爱自己一点。 哪怕一点点也好。 陈落另一只手抚上他眼角,轻柔地剐蹭掉上面的点点湿润。 她笑得那样凄美,连声音都美得不真实:“江围,你还欠我一个心愿。” 江围扑朔着眼睛看着她,猜到了什么,颤抖地说:“不可能……” 陈落却自顾自地说着:“我想最后耍个赖,好不好?” 她挣开江围的手,把刀放在他的手里,哽咽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虽然只有一个心愿,但我有两个请求。你不会恨我的,对吧。” 不等江围拒绝,她自顾自地往下说:“第一件,我死了之后,把我的血灌进程隐血里……我要他永远也死不了,我要他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江围想把刀扔了,陈落却抓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滑落的一瞬间,像是破碎成了无数细针,刺穿了他的心脏。 “第二件……江围,我不想死在监狱里。我不欠他们的……” 说罢,她用力把他的手拉起来,抵在脖颈上那条旧伤痕处,那伤痕似乎不堪折磨早就做好了准备,轻轻一碰便出了丝丝血迹,越涌越凶。 陈落有些脱力,缓缓倒下,江围呜咽着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搂住她,一只手用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他的泪水掉在她的白衬衫上,稀释了上面浓重的血迹。 那只按着他的小手却越来越紧,逼迫他尽快做出正确的选择。 好狠。 他的心像是要炸裂一般,自以为坚韧的灵魂在她的炮火攻击下显得不堪一击,被她摧毁又重生,再次碾碎又粘合。到最后还剩下什么。只剩一份赴汤蹈火的爱情。 她哪是棋子,她是执棋子的人。 “你到最后都在利用我。”他讽刺道,却掺杂不起一点恨意。 陈落的声音越发淡了,却还是坚持着不让自己昏过去。 “别恨我……以后,也别再为我发声了。” 他咬住下唇,竭力让自己悲痛声音不再从喉咙中发出来,他想给她留一份最后的安宁。 他的指腹再摸了一下那道疤痕,企图抚慰其中的伤痛:“陈落……闭上眼睛。” 陈落乖乖地垂上眸子,用余下所有力气吐出天真烂漫的话: “会痛吗?” “会。” 她沉默了会儿,在黑暗中仿佛早已适应,笑着将手攀上了他的心口。 “那你快点,我怕痛。” 明明抵在她脖颈的刀已经抖如筛糠了。 她却要他快些,狠些。 江围嘶吼着,手上发了狠力,抬手迅速挥下——生生地沿着那条细长的伤痕砍下去! 陈落的头,一如他千百次在梦里见到的那样,从脆弱的躯体上剥落。 他慌忙跑上车子,从里面取出所有的血袋,为她接上血管,任由鲜红又滚烫的液体,汩汩地流进血袋中。 他嘴唇剧烈颤抖着,牙关不停打颤,根本不敢抬眼再看,滚落在一旁的刀,和头颅。 但他止不住,他的眼泪止不住。 又怕脏了她的血,只能一次次用衣服擦掉。 溅在上面的红血斑,也被泪水洇开,像是在他胸前,开了最后一朵花。 “啊……啊——啊!!!” 一阵阵咆哮,像是要把灵魂呕吐出来,用嘶哑的祭歌发泄所有哀怨与悲戚。 整座山谷,都回荡着他的哀鸣。 他不敢再看却不得不看,确保陈落的血尽可能地流进血袋中,还要频繁地进行更换。 对生者、对爱人,都是极大的折磨。 从山的另一头,橙色温暖的阳光缓缓照亮了血色黑暗,一点点地爬上陈落的脸。 他终于把那颗滚落在一旁的头颅捡了过来,轻轻贴在断裂的脖颈上。 放声哭泣。 “陈落……咳咳!你看……星星都掉下来了。” 黎明的曙光缓现,逝者却永堕深渊。 陈落做了疯魔五年的刀。 先是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见人杀人。 最后杀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