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春(年上,包养)》 1-5初次(微H) 陈朱打开手机通讯录,手指上下滑动,默数三下,没想到最终停顿在吴潜的电话号码上。粉色晶莹的指甲盖在幽光下显得很剔透漂亮 “我有男朋友,就是他。” 说这话时,她低着头,很小声很小声,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害怕。 景成皇就坐在她旁边,注意力不在那串数字上,反而一直盯着她纤长又柔若无骨的手指看。 “哦,那他跟你做过?”他靠得很近,本就富有磁性的声线压得低沉,唇色随着说话在她的耳边扫过,仿佛要将那薄薄的耳廓一口含住。 “有……有。”她想逃了,这年头想赚点快钱不容易。 “几次啊?”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样子,显然对方在逗她,这样的恶趣味,让她很不适应。 “就……就想做就做。”她的嗓音很……撩惑人心,就像桃花卷进风里,擦着风的声音飘落,听得人痒痒的。 “那……他有没有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景成皇失神地盯着她婉约起伏的唇线。 小白花显然被问蒙了,齿尖印在丰泽的下唇上,轻轻地一咬。 在不算明亮的包厢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和五官。背着暗淡而冶丽的灯光,只勾勒出,俊鼻高挺,眉骨惊艳,下頜线锋利而流畅的轮廓。 陈朱不敢抬眸,他的视线压迫感太强了。跟他的人一样,看似慵懒的目色,充满了侵占欲,但藏着像野兽盯上猎物,等着拆皮剥骨一口吞入腹中的饥渴感。 那你有什么要求吗?” 终于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陈朱比较实诚,直接交代:“钱,就是越多越好。” 话一出口,忽然想起Mary说现在的有钱人都特别喜欢小女生喊他们哥哥,最好撒娇中带着点妩媚的调皮。这么一灌迷魂汤,就没有哪个渣男受得了的。 她只好硬着头皮,又补充一句:“可……可以吗?哥哥?” 没想到景成皇先笑出声了,目光流连在她低垂的眼睛上,卷翘的睫毛懵懵地负载其上,巍巍轻颤,特别像蝴蝶的翅尖。 难道你跟哥哥睡还想因为爱啊?” 然后,接下来仿佛都顺利成章。男人俯身低头,一下就擭取到那抹从刚才就肖想了很久的菱唇。 没成想对方像极了个傻大姐,瞪着一双幽幽的眼睛跟自己对视。任自己在那潋滟的唇色上厮磨很久,都不懂得回应。最后还是报复性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她才似反应过来。 他的身影很高大,轻易就将她整个覆盖住。 陈朱是南方姑娘,身材纤纤,不过算是南方里比较高挑的。 可是景成皇抓住她的手,有些难耐地让她抚摸在他的喉结上时,忽然在她耳边来一句嗓音滚烫而隐忍的自顾轻叹:“你的手很小。一会儿能不能握住……” 他的舌尖开始富有技巧地在她身体上攻城掠池。 这一点上,景成皇绝对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情人。 他喜欢互为享受的发泄,所以一直在引导这个读作有性经验,做起来简直一言难尽的新情人。 没办法,陈朱的声音很好听。见她的第一面,听她说的第一句话起,满脑子都是怎么将她操得惊叫连连的黄色废料。 他气息有点失控紊乱,薄唇压在她的颈上,牙齿重一下轻一下的开始噬咬。喘着声有些急促说:“再叫声哥哥来听听。” 陈朱仰了一下头,恰巧吻在他的耳朵上,嗓音瓮瓮软软,带了点水汽的潮湿:“哥哥……” 然后,某人差点出师未捷,直接就交代了。 挑起她的衣裙。掌心落在那软得象水一样的腿上一直抚挲到大腿根本,然后触到那层薄薄的衣料,掠下来。 陈朱紧张得只能双手紧紧箍在他颈间,不敢乱动。 没想到下一瞬他没有继续动作,而是从锁骨上的流连转而吻向她的嘴唇。温热的舌卷进口腔里,霸道而侵占,汹涌得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他吻向自己的眉眼、耳朵时,才发现自己上衣和文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脱了,随意地丢在地上。 可景成皇还是衣冠楚楚的,西装衬衣的第一颗纽扣还扣着,连头发丝都没有乱。除了皮带微松,下身有些狼狈地顶着她的柔软处。 他忽然抓着陈朱的手放在那裤料上覆盖着,蓄势待发的滚烫上。 陈朱吓得懵了圈,清醒了一半。连耳尖都是红的,喘着气,摇头小声哀求:“我不行的……哥哥……哥哥放过我吧。” 他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将她整只手包裹住,然后引导她拉下裤子的拉链。一面伸出舌尖轻舔她的耳廓,渺声说:“你可以的。” 欲望得到了释放。 景成皇就按着这个姿势。覆住她的手,让她握着自己已经完全起来了的性器戴上套,一点点地往她身体里送。 陈朱感觉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呼吸有些紧促,时间怎么这么漫长。 这跟她想象中的性事不一样。 她来这里之前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比如说,对方一脸冷峻又无情地板着张脸对她说,“脱衣服。” 然后,她十分有作为泄欲工具的自觉,慢慢地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躺下来闭上眼睛。很快就过去了。 金主却没有如她所愿。反而不停地对她爱抚,也十分风度地要她给他回应。就像……就像是一对富有爱意的情侣在做爱。 景成皇皱着眉,闷哼出声,舔弄着她说话时会闪现出浅浅梨涡的靥颊,忍得嗓音沙哑:“你握得太紧了,宝贝。放轻松点。” 陈朱吓得猛地撒了手,动作幅度大了点,一抬头就撞到了金主的额首。 完了,有点痛。她指的是她的额头。 不知道金主什么感觉,但由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反正她想找个地洞往里钻。 景成皇惩罚性地在那挺立又小巧的乳尖上狠狠咬了下。很隐晦的位置,但足以让眼前的小白花记住教训。掐着她的腰,没有给丝毫防备就挺弄进去。 “啊……”她被激得娇呼出声。一手胡乱地抓在他颈后的皮肤上,细长的指尖紧张得快要嵌进去。 身体被陡然进入,很强烈的异物感,他的性器还有半截停在体外。陈朱不太适应,偏偏还要装作很沉迷的样子。 我……我能不能跟你换个位置?”她呼吸微喘着,小小声的,脆弱极了。仿佛再随便用力碰一下就会碎掉。语调很冷静,倘若不是发红的眼角出卖了她的话。 景成皇没有采纳她的建议,掌心落在她柔腻的腿根上,只是用力地捞起然后搭在自己的腰间。慢慢地开始抽插。时间宝贵,在这种事上也力求用最高效的方式尽善尽美,释放压力。 他感觉自己的耐性已经到极点了,不过语气还是很温柔。 “换位置,你会吗?还是跟男朋友试过?” 显然,她确实不太能理解换个位置意味着什么。一边承受着他的逐渐深入,一边却睁着迷蒙的眼睛看向他,澄澈的瞳眸居然干净得什么都没有,只有疑惑的求知欲。 他并不介意自己跟伴侣怎么玩,玩的尺度大小,爽到就行。但有一点,就是全程必须都要由自己掌控。不过她看起来完全就不是换个位置就能让自己爽到的样子。更像是……想要中场休息的烂理由。 陈朱仰起头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开始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没有再说话,只是每一下贯穿的动作,她都咬着唇承受,并且那双修长纤细的腿很称职地在自己腰间越缠越紧。 他的指间从她乌黑的长发穿梭而过,掌心按在颅后,粗暴得不容挣扎,低头吻她精致的锁骨时,胯下渐渐失控,沉坠,一直沉坠。在那片潮湿甬窄的软云里忘我的纵送。 陈朱几欲无法控制地在颠荡中,自紧咬的唇里流泻出细碎而曼妙的呻吟。那些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倔强的忍耐,听起来更像只湿漉漉的小兽在呜咽。 她的身体很迷人。黑白分明的眼睛,褶痕清晰流畅的双眼皮,懵懵的眼睫,微阖又张的菱唇,连小巧的鼻尖上点缀着一两颗不易察觉的小雀斑都是诱人的气息。清水芙蓉的一张脸,青涩却温软得不可思议的肢体。 时下已经过气了的白莲花类型。 再配上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些幼稚的倔强,简直无一不符合他的审美。 不用忍,陈朱。你想怎么喊都可以。痛苦的快乐的。哥哥可不喜欢木头美人,假矜持更使不得。”他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她,目色被情欲烧旺,亮得惊人。 可惜,从小到大,她是个习惯于将所有的情绪都自我消化的人,乖张温顺而善于忍耐。那些藏在身体里渐渐腾升起难以言喻的快乐还有难堪,都只会默默承受。 她也并非不解风情,糜乱的气息,埋伏在自己身体里的性器,深入浅出的猛干中暧昧的肉体撞击声,这些都需要承受方附和。 于是,她心领神会,一直攀附着他的身体,每一次的忍耐极限都变成小小声的“哥哥……” 反正,金主喜欢的是她的声音,而不是她叫的内容。 直到最后,景成皇哪怕交代在她身体里,没有片刻停留就退了出去,从旁边取了纸巾清理完自己,还是十分绅士地为她整理狼狈。 穿戴衣物,抚顺凌乱的长发,忘情时从她耳垂舔弄开,掉落在她身上的珍珠小耳坠,甚至弯腰抓过那纤细的踝骨为她穿上秋鞋。 一切都是疏离而不失礼的距离。 陈朱终于理解他为什么有过这么多任情人。并且明知前任的结局,依旧觉得自己会是最特别的一个,前赴后继。哪怕不是为了财钱贪欲,便是这进退有度的细心和温柔都足以引得无数女子飞蛾扑火。 景成皇的呼吸还残留着激情后的起伏,坐在沙发上伸手随意地扯开西装衬衣的衣领,露出线条起伏如春山轮廓一样的锁骨。暗暗的灯光下,摸索着从旁边取出一根香烟,便十分熟稔地夹在指间。 他在找打火机。 陈朱识趣地自沙发角落里捡起来,来到身边,乖巧蹲踞他跟前,双手握着打火机笨拙地咔嚓一声点亮送到他唇边,幽亮的火光中照亮彼此凝视着的容颜。 陈朱温声问:“那……那我合格吗?就是如果可以做你的情人,需不需要签什么协议?” 景成皇望着她,疏离又温润的目色从她为他点亮打火机那一瞬,便藏着一丝微愕。 半晌,他慢慢地勾起唇,俯身靠近时,将叼在唇间的烟送到她打亮的火光中。 烟火明灭间,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穿入她的乌发里,控着她的脑袋,将那明恹浓丽的面容送到自己面前。眼睛的幽色深深映在她睁得大大的瞳仁里。 “这么乖?这些话有人教过你?” “没有。” 陈朱指尖微颤,咬唇,眼睛睁得大大的,眸子如琉璃炫彩。语气强自镇定的温淡。 “哥哥可不喜欢有人说谎。” “Mary。” 她甚至眉头都没皱下,就把Mary卖了。完了,又说:“不过她只让我多说些话。她说你喜欢我的声音,至于我要说什么,自己想。” 陈朱是F大的高材生。 学习很拼,加上思维确实灵活,在全国名气top的学校里,哪怕人才济济,依然脱颖而出,每年系里奖学金的评选,她都能拿到名额。 作为本届年龄最小的学霸在惜才的老师强烈推荐下,通过层层关卡考核,今年大三直接确定了本校免试保研直升。顺理成章,又成了当届年纪最小的准研究生。 刚过完20岁生日,她在大学期间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只有两个,搞钱和搞学习。 第一次见景成皇,是在市政府牵头的行业商会举办的会议上。当时各界商业名流、政要皆有列席。 F大临近会议举办地点,加上有国外来宾,所以会务统筹直接拍板要到F大找人撑门面。 彼时她跟同样被选中做为会议迎宾礼仪的舍友一起站在寒风中强撑着瑟瑟发抖,还得露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看着豪车往来,衣香鬓影。 会议临近开始时飘起雨。当时来宾基本都到齐了,偶尔一两辆车停在会馆门口,因为到展厅入口还要上一段石阶,有专人打伞去接。 陈朱身穿手工裁造的特制旗袍,尽管全身上下御寒的只有白毛短披肩。但因为接完人就能下班了,踩着个小高跟,打伞下阶梯时走得还挺欢快。 她体态纤盈地站旁边等候。手腕间楚楚地垂着只碧玉镯,那是妈妈从前买给她的,水色极好,不舍得脱下就一直戴着。 握伞时,在天光映照下愈发衬托出皓腕凝霜雪的韵味,有种南方姑娘特有的烟云气。 等车门一打开,她便在伞下探出寻认的目光来,灵动的眼睛望向车内时轻微地一笑,两颊小小的梨涡便浅浅地闪烁,乌发浓眼,春波揉碎。脆生生地问声:“景先生?” 陈朱至今记得景成皇闻声抬起视线望过来时的表情。 目色是凌冷而平淡的,眸中眼波微澜,深邃莫测。五官惊艳,锋芒毕露的一张脸,哪怕在商场上打磨出沉稳和内敛的气场都压制不住的。严谨又衣冠楚楚的样子生出一种禁欲的错觉。 是的,果然是错觉。 只是匆匆瞥过的一眼,她甚至都不知道景成皇会肖想自己。 直到两个月后,陈朱从一个宴会上当翻译结束,从酒店出来时已经是凌晨。 她走了一个公里路去车站等末班车,结果忽然下起雨来。而且是狂风暴雨,穿着黑色缎造的晚礼服站在公交站上,车没等来,被浇了个透心凉。 甚至开始埋怨自己,刚才在酒店为什么不能豪气点打的。 刚好妈妈打电话过来,陈朱才想起自己忙得太晚忘记给她回微信。只能狼狈地举着包包挡雨接电话。 因为雨声实在太大,讲不清也听不清,只能调高嗓门吵架似的喊。 Mary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坐着迈巴赫出现在眼前。 给陈朱打开车门时,精致得无懈可击的妆容,还有落落大方的微微一笑。那一瞬间,陈朱仿佛看到了从天而降打救自己的仙女。 仙女姐姐将她迎进车里,丝毫不介意湿漉漉的陈朱弄脏车内。递上干毛巾时,温柔却不失干练地解释道:“我老板刚好在附近应酬。雨这么大,现在这种时间在公馆一时半会很难拦到车。我顺路,不介意送陈小姐一程?” 知道她是景成皇的秘书,所以陈朱道谢时拍了下马屁,顺便谢了下景先生。 下车时,Mary还十分体贴地给她一把伞。 陈朱再次道过谢后,才问Mary:“姐姐,我要怎么还你伞?” Mary给了一张她的名片,说得郑重又恭敬:“假如陈小姐有时间还伞,请务必联系我。我一定亲自去。” 这话当时陈朱听得糊里糊涂,不过没有细想。 事后,她打电话给Mary顺便在锦记订了一盒糕点当谢礼。两人见面时,她才知道用意。 Mary看着她仿佛被景成皇想要包养她这个信息砸蒙了的表情,竟然十分贴心地安慰道:“没事的,陈小姐。您可以拒绝,甚至鄙视我们老板也没关系。” “……”陈朱第一次听下属这么说自己老板的。 Mary显然看出她的想法,耐心解释:“我这么说,是站在陈小姐朋友的立场上。你如果觉得被冒犯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们老板绝不是想要逼良为娼的人。” 陈朱有些哭笑不得,“倒也……不是。只是为什么会是我?” Mary反而对她的问题表示出轻微的惊讶,笑道:“为什么不呢?以陈小姐的条件,应该不乏追求者才对。” 陈朱垂眸,想了良久,才说出心中疑惑:“以他的条件,能找出比我好百倍的女孩。” Mary如实道:“他很喜欢你的声音。而且,你看起来似乎很缺钱。” 全世界都知道陈朱缺钱。 那就更好办了。 6-10他有病(浴室play) 再见景成皇,是在市中心一家保密性很强的公馆里。 来的路上很忐忑,然后Mary随便说了些浑话放松她的心情。 没成想,她确实当真了。 包括到,她那些拙劣到一眼就能看穿的把戏。 以至于现在一到床上,被弄得心潮难耐,除了哭着求他放过自己,还多了一项喊哥哥的恶趣味。 Mary说,景成皇会是个很好的老板,各方面的。这人有点精神强迫症,任何事情必须要求尽善尽美,当然,也包括在对待情人上。所以,享受一切,除了爱情。否则,他处理起来的手段也很干净利落,从前也不是没试过。 陈朱懂了。 所以,他对自己这么好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有病。 在有限的认知上,陈朱认为景成皇金主属实优秀。两人第一次做完,在离开时他就给了一笔不菲的费用。 看到金额的一瞬间,她心里已经默默开始了一场天人交战:我只是出卖一次肉体,他失去的可是贼拉多的钱。这是我可以全拿的吗?后面不会还要卖命吧? 大约陈朱的表情太过仇大苦深,景成皇难得心情很好地咬着她的耳朵,解释道:“你很棒,陈朱。这是你应得的。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乖又懂得认清位置的。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都让我食髓知味。” 陈朱又懂了。 这笔钱是包养这项协议里提前预支的费用。倘若自己做的好,随时拿到更多也不是不可以。 景成皇是个很自律的人。做爱只是他长期身处高压环境下释放自己的其中一种方式,甚至不值一提。所以,陈朱并不经常见到他。 通常是Mary给电话,司机来接。 有一回正在跟教授开研讨会,手机响的时候,她正穿着白大褂忙着在显微镜下观察细菌的生长情况。 拒绝了Mary来接送的好意,随便找了个理由请假暂时退出,会后补报告给教授,背上包就溜出学校打车。 没想到还是来早了。不知不觉,在酒店大床上等得睡着。等醒过来时,已经接近黄昏,金灿灿的余光透过未拉上帘子的落地玻璃窗照射进来,郁闷得陈朱猛锤枕头发泄怒气。 有这时间,都够她翻译一篇论文了。 之前也不是没试过。换上鞋子准备离开。没想到金主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 跟景成皇在门口面对面碰了个正着。尴尬得陈朱直接一个“嗨,好巧呀……” 他没有说话,自带的气场一步步迫得她不自觉往后退。今天景成皇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衬得特别斯文败类。 摘了眼镜,他一边扯领带,解袖扣。将陈朱迫得一直往墙上靠。西装外套一扔,就将她压在墙上,捧着她的脸,低头就狠狠地给吻上。 他很高,身材健硕,覆盖在衬衣下的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藏着力量。轻易就将陈朱压制住。 带着急促的气息,他的舌头激烈地扫进口腔里互有来往的与她纠缠,牙齿深一下浅一下地压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根本就没有给陈朱反应的机会。 她全身颤栗,双手攀附在他颈上,已经有默契地抬起一条腿往他腰间缠去。 日子久了,陈朱几乎可以从景成皇在性事上的激烈程度判断他当时的心情。 脱尽衣物,在床上大开大合地猛干。陈朱的皮肤很白,所以放纵的力道不深都能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伸手慢慢地挤进去两腿间柔软的花蕊深处搅弄,很快就退了出来。将那纤白漂亮的双腿抬起架在肩膀上,硕大又滚烫的性器狠狠地便贯插进她的身体里,进得很深。 她的双手落在床上,抓着洁白的床单无措地收紧,扯出一片褶皱。微喘的呼吸。发丝凌乱地落在枕上,几缕从她的眉眼蜿蜒至红唇处,目光迷乱又妩媚,身体随着动作的快慢一上一下的起伏,有种冶丽的脆弱感,激起人的破坏欲。 陈朱几乎要哭出来,这种快濒临失控的兴奋感,无论多少次都无法适应。她看着那根尺寸大得离谱的肉棒挤在自己体内激烈地抽插,抽出来又狠狠地撞进去。两只睾丸囊袋暧昧地撞磨在两人交合处下方。 她伸出雪白的臂弯挡住眼睛,碧色的玉镯松松垮垮地落在腕骨上,映得那片凝脂一样的肌肤像镀上柔光。 “哥哥……不要……慢一点……求……求你。”浅浅地,有些喑哑的糯软嗓音,就像蒸笼里刚出炉,还冒着白色烟气的甜糕。 不够。 还是不够。 想把她玩坏,再装进身体里。 他托着她的脑袋,将她的上身慢慢地弯起到一个能承受的弧度,一只手抓在那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的雪白乳房上。长指指尖夹着那可爱的粉色乳珠轻拢慢捻。胯下却力气不减,撞得她所有哀求都变成呻吟和呜咽。发出沙哑低沉的嗓音,坏心眼地揶揄问:“是要慢一点……还是不要?告诉哥哥?” “慢……啊!快……快。我错了。”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颠进风浪里,却热得快要融化成一片火海。 雪白的双腿从他的身上绵软无力地滑落。景成皇揽腰把陈朱整个抱起,坐在自己身上。 皮肉相贴的两个人,她胸前两团雪白的柔软在那样契合的怀抱里时紧时缓地压在那结实的胸膛里。 雪白和麦色的肌肤相撞,强烈的肤色差从观感上就给人一种催情的作用。 陈朱抬起眉眼,目色碎成了琉璃亮片,闪闪熠熠,茫茫又迷蒙。伸出纤盈的双臂紧紧缠绕着他的脖颈,渴望地将微张的红唇送上。 景成皇没有让她失望,口齿交缠,咬着那调皮的舌尖舔弄吸吮。宽厚而有些粗糙的掌心贴着皙白的小腿一路流连抚摩上前,最后捏在膝盖上往自己腰间搭去。 他的声音低得有一种温柔似锦的错觉,蛊惑得要将人溺毙:“陈朱,乖。腿夹紧我,快……” 于是,玉白无瑕的两条长腿仿佛化身妖曼的花蛇,怯怯地缠上他精瘦的腰间。 景成皇开始失控。 用藏在她身体里蓄势待发的性器顶在那花蕊深处的敏感点上,陈朱在一上一下的颠荡中越缠越紧。 慵倦的长发也随着动作起伏在秀巧菲薄的脊背上散落铺盖开来。 她仍旧紧紧抱着他,将他当成了这场情欲深海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感受着男人埋首含住胸前的乳尖磨蹭轻咬,迷恋地一直轻声重复唤着她的名字:“陈朱……” 怎么会这样,他跟别的女人在床上的时候也会这样吗?很温柔多情,也无情得残忍。 因为,在这场性事中,他始终清醒地掌控着主导权。 他的身体是热的,连目光也被情欲烧得发烫。可那双深邃的眼睛,眸色深处那抹底色仿佛冒着寒气,冷静地审视着她陷入肉欲里,在堕落和理智之间拉扯。 陈朱始终只是咬着唇,哪怕贝齿落在娇嫩的唇色上忍得沁出血腥味,也只有一些欢愉难耐的细碎呻吟慢慢地自唇边流泻出来。 大喊大叫不是她的性格,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沉沦下去。在这稀烂的人生,只是卖身,不能卖命。 景成皇最后在她一句软得湿答答的“哥哥……”里缴了械。 翻来覆去好几次,坦诚相对的两个人酣畅淋漓地躺在床上。 陈朱弓着腰,四肢蜷缩在一起,如初生婴儿的姿势。曼妙的身体随着呼吸起伏,蒙上一层薄薄的细汗后显得更加剔透晶莹。 身上布满了景成皇射给她的精液,白浊黏腻。激情后留在皮肤上的暧昧痕迹也很明显。 可怜得就像被人怎么无情地蹂躏过似的。 景成皇的眸色黯了黯,喉结滚动。俯身过去,薄唇扫过她的眼睫和脸颊,像狩猎的兽,蠢蠢欲动。 长指落在陈朱光滑的脊背上流连忘返,沙哑的嗓子慵懒地轻声诱惑:“要不要再试一次?我们玩点新的姿势,让你骑……” 话一听陈朱毛都炸了,倦意没了一半。乌泱泱的眼珠子愣瞪着他。 跟他做爱很舒服,但陈朱已经没有力气了,自觉经不起折腾。 没想到又是这副傻大姐一样的表情逗笑了他。 景成皇伸出手来恶作剧地捏一捏她的脸颊,语气里可以听得出很愉快:“逗你的。哥哥累了,去洗个澡。” 说完便起身下床,弯腰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随意丢在地上的手机,就进了浴室。 看着那高大颀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陈朱收回了视线,终于放松戒备地一头栽进被子里。 谢谢金主放过。 明天有早会,请假就算了,还迟到的话教授会宰了她。 景成皇又失踪了一个月。但在他失踪期间,钱还是照样准时打到账户里。 因此陈朱放心地不管金主是死是活,全身心投进自己的学业里。 几个项目同时一开,实验做起来没完没了。陈朱熬了三个通宵,吃喝睡都在实验室里就没离开过。 趴在书堆里眯了一会儿,醒了抓一抓头发,将夹在耳边的黑色笔拿下来继续摘抄数据内容。 同组的成员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甚或有受不了的女孩子一边吃着托人买的肉包子一边哭唧唧地喊着要退学,不读了。 教授过来稳定军心,说现在要赶进度,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你们可是免试认定的准研究生。好好熬到大四,做个好榜样。 然后,顺便找了几个大二的学弟学妹过来暂守实验室,分批让组员回宿舍轮流梳洗休息,隔日再战。 陈朱打了几个呵欠,拎着袋刚从外面超市买好的食物回宿舍。压根没留意到路人往来的目光时不时投向停在校门口的那辆名车。 直至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扭头张望,看见了站在车外的Mary。 车门一打开,里面坐着的可不就是消失了一个月的金主? 陈朱当时顶着头乱成鸡窝的头发。 两只因为熬夜显得格外乌青的眼圈,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像只幽魂一样在人来人往的路上飘荡。 她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景成皇相见的。 邋里邋遢的样子她自己都嫌弃,更不用提金主。 景成皇盯着她打量,然后皱起了眉头。 傻大姐站在车门外,格外热情地对他招手打招呼,讨好般嘿嘿一笑:“我先去收掇下自己?” 这个模样,估计他也啃不下口。 景成皇这个畜牲。 秉持着洗洗就能吃的理念,一到酒店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推进浴室里。 衣服都没脱完,淋浴的花洒放下水来,温热的水流从脸上滑落,陈朱才似反应过来。 眼前的男人脱了上衣,只赤着上身就抱她站在水流底下,两个人几乎被淋得湿透,陈朱的上衣还黏腻地贴在身上。可景成皇只顾着掐紧那不盈一握的腰身,低头埋在陈朱颈间没有章法地乱啃。 他将那烦人的衣物一路往上推,探进没解开的文胸里,手背贴在薄薄的布料下,掌心却将那每次操她时都格外照顾的奶子狠狠地收拢推揉。 浓重的鼻息拂在她颈间的肌肤上,舌头随着一路啃咬卷袭到那小巧的耳垂上,再一整个含住。胡乱地含糊道:“你这里这么小,我一只手就能抓住……” 救命,被金主嫌弃胸小。但他好像也没有特别嫌弃的样子。 在满室氤氲腾升的白气中,她也迫不及待地去解他的皮带。瞎摸乱抓,终于将他的长裤连同皮带和内裤一起褪下。 那根埋伏在浓密毛发里的硕大肉棒已经半醒,沉甸甸的一握,险些弄不过来,状态十分狰狞。 命根子被她突如其来地收紧,激得景成皇猛地闷哼一声,牙齿险些磕伤她的耳廓,不知道兴奋还是痛苦地喘息着,低沉的声线性感得要命:“乖,轻点……不然哥哥没喂饱你就出来了。” 陈朱听话地松了手劲,一只手已经沿着他赤裸的胸膛抚在线条完美的肌肉上。他的身材很好,清晰的人鱼线,紧绷的八块腹肌,没有一丝赘肉。看得出平时体力的发泄不仅仅只是通过床上运动。 将陈朱脱得一干二净,衣物湿答答地随意丢弃在地砖上。沐浴露打在掌心上,金主耐心地替她涂抹全身,全程居然十分温柔。带着薄茧的掌心在沐浴液的润滑下游走遍她全身的肌肤,力道偏重的抚摩带给她像颤栗般的酥麻感。 很奇怪,陈朱有一种错觉,景成皇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认真得没有带一点杂念。只是专心地在给她清洗,为她把连日里的疲惫都冲刷殆尽,也给她足够的时间整理自己狼狈的情绪。 手指出去,景成皇伸出长腿挤进两腿之间,强行分得更开。 在温水横流中完全硬了起来的性器埋在她小穴缝间难耐地来回摩擦,没有进去。 他抱着陈朱时皮肉相贴,没有一丝空隙。俯在她耳边小小声地,像在说悄悄话:乖乖的……很洗舒服,等哥哥来操你。” 陈朱只能将自己的脊背靠在浴室墙壁。双手无助地扶在被水汽熏得水珠滴落的瓷砖上。 咬着唇,温顺地闭上眼睛,他的气息混杂在满室沐浴露的香气里,竟觉得还是这样清晰,无法逃离。 忽然想到Mary的话,他所有事情都力求尽善尽美。 除了爱情,享受一切。 可她的身体比她还要早早地沉迷在他所给的一切里,包括这难以启齿的奢望。胸腔里忽然涌起莫名的情绪,难受地堵在心里,没有宣泄的出路。 热水冲刷着彼此的身体许久。他修长的指又贴着水流一点点地插弄进去。拨开薄薄的肉壁,找到那颗粉嫩的肉珠用力地轻刮轻按。 陈朱的身体早在热气和兴奋的双重刺激下熏得粉粉嫩嫩。 景成皇不放过她,还在她的敏感点肆虐蹂躏,流了他一手的汁液。 她快要站不住,全身都是软的,红着眼角呜咽,再也装不下去,恨声骂道:“哥……啊!畜牲!不要弄那里……” “多骂点,我爱听。” 越骂,景成皇似乎越兴奋。奖赏似的在她唇瓣印上一个绵长深刻的吻。终于还是撤了出去,换成那根等待已久,硬邦邦的性器。 前端挤进小穴,饥渴难耐地狠狠肏了进去,一插到底。将她狠狠地撞在墙上。 进入了正题,随着频率密集又深入的抽插,陈朱双手穿过他腋下,胡乱地抓在那肌肉紧绷的脊背上,手指随着他用力猛操的动作痉挛般嵌进皮肉里,刮出一道道斑驳的血痕,被温热的水流冲刷着。 第一次没有戴套的进入,两个人的反应都有些激烈。 景成皇猛干了几下终究不尽兴,直接托起那圆翘的雪臀放在盥洗台前,让陈朱双手撑在大理石上,双腿搭上自己腰间交迭缠绕,接受着他像野兽般一遍又一遍猛烈冲刺的洗礼。 暧昧的啪啪撞击,呻吟和喘息都融进哗啦啦的水声里。 他伸出手轻抚那水珠滴落的脸颊,停在她的唇边。 陈朱眼睫轻颤,微低首半阖着翘丽的眼睛沉默地看他。 粉色的舌尖像条灵活的小蛇缠滑舔过他的指腹,如愿地将整根长指含进嘴里咬弄,却换来更加深入的贯穿。 “唔……” 她舒服地发出了淫糜又曼艳的呻吟。随着被肏插动作的深入,声音逐渐高涨,嗯啊地从嘴里泄出来。 景成皇只是垂着漆针一样的眼睛凝视她,情欲汹涌,奔袭狂啸。 陈朱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样的眼神溺毙,颠荡着,像一条被惊涛骇浪席卷拍打着濒临死亡的鱼。 终于,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眉眼,已经快要忍耐不住,呻吟和叫喊,忽然呜咽哭了出来。喑着嗓子,有一种飞蛾扑火的绝望:“再快些!哥哥……啊!啊!想要哥哥用力,把我刺穿!求求你!” 都像疯了一样。 一个不遗余力地插入,没有节制,也不在意她能不能承受,将她撞伤;另一个依然哭着喊着不够,痛意和欢愉并存,一定要你死我亡。 最后一刻,他紧紧抱着陈朱,性器从那湿窄温热的甬道里抽了出来,精液射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依然迫不及待地咬着那微肿的唇瓣渴望地亲吻。闭眼时,顾不上双方身体的狼狈,抚着她湿答答的长发,忘情地吮吸着她口腔里的气息,“你真美……” …… 11-15后入 郭邑凛从手术台下来,坐休息室里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今晚入住10楼VIP病房的病人检查报告就送进来了。 他嘴里还叼着根烟,接过报告看了一眼,烟雾后一张俊脸显得特别幸灾乐祸,揶揄地叹道:“年轻人,不懂节制。” 不是什么大事,他就不急着这会儿,抽完烟再出去。 深夜时分,医院比白天的人流量少了很多。而这里是全市有名的私人医院,还在VIP病房,对病人的隐私保护就更强了。 住院区十楼整层都被人包了下来。 郭邑凛刚走过长廊,就看到景成皇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正准备过去打招呼。 护士小姐姐推着换药车从病房里出来,迎面笑得格外甜美可爱:“郭医生来了。说吧,你要怎么谢我呀?今晚本来不是我值班的,你一个电话急call,入院手续、安排病床、楼层清人我可都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呀!” 郭邑凛挑挑眉,一脸认真道:“要不是你被老于抢走了,正值新婚燕尔,我就打算以身相许了。” 护士小姐姐啐他一口,笑骂道:“没正经!不跟你聊了!里面的小美人没什么大碍。都安排妥当了,今晚会有专人值班。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郭邑凛风趣地给她行了个绅士礼表示感谢,末了,对着她背影小声喊道:“有空请你和老于吃饭哈!” 小姐姐推着药车没有回头,伸手举过头顶比了个“ok”的手势。 郭邑凛回头看看一直沉默的景成皇,又往病房瞄了一眼。 前者目色深邃,反正跟平时一样都是板着这张死人脸,也没指望能看出什么情绪。 后者在灯光下接过护士递来的药片和水杯,小美人抬眸微笑了下,对护士小姐姐说了些感谢的话。 标准的美人胚子,不过已经是旧时代才流行的温柔古典美,现在这种类型的没这么吃香了。 郭医生收回目光,在景成皇的身边坐了下来,一边阴阳怪气教训道: “景总威武,小弟佩服!毛头小子才干得出来的事情,把人做得下体轻度撕裂还引起低烧。你自己疯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不是不清楚吧?这身板看着就弱不禁风……经得起你折腾吗?” 景成皇以前玩得很开,身边知根知底的几个烂友都知道,但这么没自制力是没想到的。 他神色似有疲倦地捏了下眉心,仿佛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把持有度却忽然栽了跟斗。 抬头扫了郭邑凛一眼,自动过滤掉他那些毫无营养和建设性的话,自顾问道:“晚点就可以出院了吧?她早上学校有实验。” 话一出郭邑凛就射出鄙视的眼神,正义感爆棚,不然也当不了白衣天使。 “你他妈残害祖国的花朵啊?你最好别太过分,小女生容易当真,玩不起这种成人游戏的。” 两个人各说各的,就没搭在同一条线上。 景成皇懒得搭理他,起身进了病房。郭邑凛郁闷得不敢发作,只好跟着一起进去。 医生问诊,郭医生看了报告确认身体情况后叮嘱了些注意事项,末了,剜一眼旁边站着的某人,尤其把“切忌行房”四个字语气咬得特别重。 顺便做个普法提示,如果被人强行使坏,记得拨打110哦,亲! 刚才负责做身体检查的医生助理姐姐拿着报告就来找郭邑凛。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确实很像被人强迫。如果不是郭邑凛提前打了招呼有人来,当场就报警了。 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啊?犯法了也得坐牢的。 郭医生腆着笑脸解释了下,人儿情侣蜜恋期精力旺盛可以理解。我绝对没结交什么变态狂当朋友。 结果换来助理姐姐的一个白眼,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郭邑凛自认好歹一个医院股东,寻思着混个工作职位平日里好打发时间,没想到混得人见人嫌弃,狗见狗摇头。 真是多亏了这堆狐朋狗友。 小美人不及某人脸皮厚,脸烧成了个熟苹果,堪堪低着头,含糊地应了声。 刚好电话响,解了她的尴尬,护士姐姐帮她从包里拿了手机出来。 对方似乎十万火急。是实验室的组员,偷偷在休息室给她打电话通风。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在噼里啪啦:“朱朱你到哪儿去了?!说好晚上十点回来接班,灭绝师太发现你没回来了,她要杀人啦……” 话还没说完,对方的话筒就被抢了过去,教授开始劈头盖脸一阵痛骂。声音大得陈朱只能把手机怂怂地远离耳朵,才敢乖乖听训。 “以前觉得你是组里最靠谱的那个!结果发现一个比一个不搭调。陈朱,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明天上午七点半之前必须准时出现在实验室!以后不会再让学弟学妹替你顶位置。项目结束之前你就给我死守实验室,哪儿都不能去!不然就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了!” 伴随着一声冰冷绝情的哐当挂话筒结束了对话。 其实也就是陈朱单方面的挨骂。 旁观的护士小姐姐笑了笑,帮腔插话道:“什么教授这么不近人情啊。” 陈朱扭身就把头埋在景成皇怀里。抱着他的腰哭唧唧:(╥﹏╥) “因为我没脸跟教授说进医院了。” “……” 陈朱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因为这么社死的原因进医院。 这事说不好是谁开的头,但景成皇绝对是罪魁祸首。 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睡不着,陈朱微信群里跟同组的成员交代了下事宜,并且为今晚没能按时回到实验室郑重地道了歉。 至于是被什么特殊事由耽误了,打死都不会讲的。 最后私聊教授,再三表示不会有下次了。回来一定好好接受改造,劳动光荣。 关了手机,继续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失神。 景成皇从进病房到现在就已经来来回回在走廊接了好几个电话。忙里抽空守着她,也不知道是因为怕她一个人留在医院尴尬还是愧疚。 其实,好像也不能全怪金主。 如果不是她一直在撩拨他,人家未必真的就一时激动,化身成禽兽。 没想到陈朱只是人菜瘾大。哥哥、哥哥……骚话全程喊得很响亮,结果差点就玩出火。 以前景成皇说她没见过世面,现在深刻认识到自己确实没见过世面。 “对不起。”她虚心讨好。这次不止自己,好像还带累金主的颜面也丢尽了。 前半夜,景成皇从浴室里抱着她出来就已经在大快朵颐。托着屁股让她整个身体都缠绕在身上,而极需抒发欲望的性器埋在她的体内,一路插弄着干到床边,沿途是深深而绵密的热吻。 他将陈朱压在床上,甚至连灯都懒得开,只借着窗外灯红酒绿下折射进来的熠熠夜光,就欲行其事。 粗硕的鸡巴挤在狭甬潮湿的蜜穴里狠进狠出,直插得陈朱连人带床都在晃动。 交合处淫水四溅,性器激烈碰撞契合进去时沉闷的啪啪声。 陈朱满脸潮红地被压在身下,头发凌乱还挂着水珠,被操得失了控似的大喊大叫。 黑暗中,急促的喘息、暧昧的声音、淫糜的体液贴着皮肉混杂在一起,却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和表情,只有若隐若现的轮廓。仿佛连对方的气息和味道都放大了许多倍在鼻翼间萦绕。 感官上反而更加刺激。 男人到了某种状态就成了被本能驱使着的凶猛动物。 夜场里关于景成皇的风流佳话。在床上能把人弄得像磕了春药似的半死不活。 那些纸醉金迷的夜晚,多少红粉佳人趋之若鹜,也不仅仅是靠着那张脸就大杀四方。 只不过他后来收敛了很多,披着层衣冠楚楚的皮做起斯文败类来,开始倾向于固定式伴侣这种更高效的模式,不少露水红颜为之扼腕叹息。 最后一次是抱着她后入。 陈朱被他拦腰箍着跪在床褥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气息就开始渐渐趋向微弱,娇喘呻吟不全是因为那难以承受的欢愉。 陈朱一向很能忍耐,却突然无措地抓着他的手腕,细碎地求:“哥哥,我疼。” 当时景成皇还在兴致上,爽得过了头,两个人的身体都烧得火热,根本没有办法留意她的状态不对。 他一向对她那把撩人而不自知的嗓音没有抵抗力,只以为还是那些床笫间欲拒还迎的挑逗。掐着她的腰,牙齿落在那截脆弱纤纤的后颈上猛咬了一口。 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舔着那嫩生生的脸颊就狠狠贯穿一捅到底。 陈朱被插得小嘴张开,哧哧地呼吸,已经说不出话,淫乱又无声。 阴道里面很湿润,景成皇进入跟前面几次一样顺利。抓过她的手,将那细白如玉的手指含在嘴里爱抚般舔弄,半点都没有克制自己。 “很快就不疼了。一会儿哥哥教你玩点更刺激的,会很快乐……” 操了许久,他才慢下来变换姿势。把陈朱的臀部抬高,纤长的双腿被骤然悬起架在肩膀上。 陈朱整个身躯只剩手肘险险压在床上支撑着。 景成皇两条修长的腿结实雄健,跪着向两边敞开,肌肉绷得很紧,开始自上而下的插入。 性器上青筋环绕,狰狞地跳动,前端粗硕如卵蛋的蘑菇头强势地挤开中间那条湿漉漉的窄缝,“噗”地一声滑进去。 由于体位的原因,小穴比之前还要紧。景成皇在她雪白浑圆的屁股上响亮地拍了一掌,俯身落在单薄的脊背上将人整个覆盖住,咬她的耳朵,那把低音喘得色气又勾人。 “宝贝陈朱,放轻松!你要把我夹射了。” 粗长的阴茎通体紫亮,气势雄武直翘向那潮湿温暖的巢窝。挺腰破开穴里层迭的褶皱媚肉,直接整根没入,半点适应都不给,插小穴里狠狠肏了她百余下。 陈朱的灵魂像被撞出了身体,脑海电流乱蹿,昏沉沉地只剩出气的份儿。手肘压在床褥上扯出白色的花,五官被接连不断的高潮压得迷乱地皱在一起。 那根骇人的性器还硬梆梆地在臀缝下快速抽插。 陈朱成了那块桩木,被撞得全身抖动,没一会水穴就肏出细微的白沫。 “嗯……啊!哥哥,救我!求求你!” 他不止喜欢她的声音,还很喜欢她的身体,予取予求,欲罢不能。 放纵过度的结果就是宣泄完稍微能回过神,才感觉身下的人懒得不对劲,没有了开始时的主动,只剩闷闷哼哼的反应。 眼眸里的情欲一下都褪尽,他忙打开床头的灯。 人已经快要昏睡过去,口里说着听不清的糊话,那张巴掌大的脸不知是因为未散的情欲还是不适,烧得红似霞云。 床单上斑斑点点,体液溅得到处都是。尤其那个媚人的小洞,射满的精液正沿着被肏得尚还合不拢的洞口流下腿根。 淫糜的白浊里混着几缕醒目的鲜红。 而即使是这样,事后陈朱还是先从自身反醒,率先道了歉,讨好金主。 她很乖。 景成皇收了电话,捧着她的后脑勺,往那粉嫩的唇送上绵密的一吻:“下次哥哥轻点。” 16-20藏金屋 陈朱把所有组员连日来实验的数据内容和劳动成果都分门别类逐一整理汇总好,某些特别敏感需要注意的地方甚至贴上了标签备注。 交了上去。接连几天没给好脸色的教授看完后,摘下眼镜,语气都变得缓和了。 “细节做得很好。其他组员要查回不是自己侧重负责的数据参考可以很快速就能抓取到关键点。以这些实验资料为基础,接下来按照你们原来各自选的议题都先起草一版论文,我看完有修改的再逐一说吧。不过还有数据不完整也达不到要求,像是这些,你们都要推翻重做。不然等到大议题论述的时候各个小议题之间衔接不上,肯定有问题的。” 她拿笔圈出来,划给陈朱看。 陈朱在一旁乖巧站着听取意见,点着头应好。 教授看她低眉怂眼的样子,叹气又说:“陈朱,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跟顾老那几个学生一起合作做研究议题吗?” 陈朱没有想太多,只是把最直接的原因说出来:“大四的毕设?” 她点点头,“只是其中一点。顾老在中科院有很多资源。我给你的规划是研究生第一年要留在F大打好基础,次年以交流生的形式去日本。只要你愿意,所有费用你都不需要考虑,唯一要想好的就是怎么跟家里人说。 “回来后如果你想去中科院我建议还得继续读博,那时你还是我的学生或者跟着顾老的团队都没问题,看你想要研究的方向。而这次的研讨项目是你很重要的表现机会。” “对不起。”她堪堪低着头,有点羞愧难当,似乎辜负了教授的良苦用心。 徐英是F大唯一一位女院士,一生未有婚嫁,把所有的精力和心血都奉献给事业。她对学生很严苛却也很爱惜。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带过研究生了。当初选择要你是觉得你是个好苗子,实在不愿意错失。说实话,咱们这个领域十年如一日,天天苦熬都不一定有什么成就,能坚持下去做学术研究的少之又少。 “我不会看错人,你要争气点,我徐英的学生不会比别人差。还有,关于出国你有一年的时间可以考虑,也希望你能接受硕博连读这个建议。你的事我有所耳闻,希望你能跳出家庭的影响,前途大有可为。” 陈朱从实验楼出来,刚好是下课的时间。 饭堂里学生已经很多。陈朱在饭堂门口洗完手,随便找了个窗口排队打饭,手机微信提醒音响了下,打开一看。 是妈妈。 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回复,Mary的电话就进来了。 上车的时候,Mary主动跟她打招呼,随后又问:“陈朱,可以把你的身份证给下我吗?” 陈朱很容易相信人,也没多想,从小卡包里拿出来就递过去。 Mary接过后就开始打趣道:“这么听话呀?都不问问我拿来干嘛吗?我要把你卖了。” 她才反应过来,咬着唇小声说:“姐姐不要拿我开玩笑。” Mary笑着给了一个wink,坦诚告诉她:“就是因为你这种反应呀,让人看了特别想欺负。” “……” 为什么这么像景成皇,近墨者黑么…… Mary看了眼身份证号后放好,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感叹:“年轻真好!姐姐比你大整整十岁啊。” “跟……”陈朱忙改口,“跟景先生同龄吗?” Mary摇头:“他还比我大一岁。你的生日是12月7号,景大的生日是1月26号。你当年要再晚个几天出来,可就是一轮生肖圈了。” 陈朱想了想,好像也……还好。 在路上,Mary随意找话题聊:“对了,快放假了,有没有打算去哪里玩啊?” 大三升大四,基本忙考研的忙考研,忙实习的忙实习,还要兼顾毕设。陈朱好像都没这些担忧,能做的都提前完成了。 教授也让她放假再留校一段时间,做完项目收尾后就可以好好放松下。 陈朱活得比较单调,没什么放松节目。但既然Mary这么问。 “是景先生有什么任务给到我吗?” Mary目视前方,专注地开着车,闻言笑意微染红唇,跟陈朱建议:“Take it easy!宝贝。你太认真了,跟景先生在一起是不需要有任何负担的,他会是个最宽容温柔的情人。如果非要说任务的话……就今天吧。” 所谓的任务,是到一家私人山庄里陪同应酬吃饭。 山庄里景色很好,幽静生香。小桥流水,翠竹临窗的古色风光基本都是烧钱堆砌出来的。 有人引路,Mary把她带到休息室。 末了,等里头的造型师折腾完。Mary进来一看,临镜照妆的美人袅袅娜娜,长发拿了一根雕饰简单的白玉簪挽起,微卷的几缕慵雅俏皮地落在腮颊上。 袭缎造的黑色露肩及膝小礼裙。香肩玉骨,乌发红唇,细腰盈盈的一握,简直容光惊艳。 Mary毫不吝啬地赞美:“朱朱小美人,我真的快嫉妒死了!盘发很适合你。” 陈朱没有丝毫扭捏态,为Mary对自己的费心表达谢意,虽然也许是因为那是她工作的一部分。靥颊的梨涡浅浅地闪烁着,真诚地说:“谢谢Mary。” Mary夸张地捂着眼睛,小声说:“你再对我笑,我就要晕了。” 做一个安静的美人并且适时微笑,是陈朱今天的主要任务。 这对她而言,没有任何难度。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陈朱都很熟悉什么场合需要怎么应对。 雅间一桌,落座的几位都是生意场上的名人,其中也有省厅的高官政要。牵头搭线的那个是人精,周旋在各位大拿之间谈笑风生。 宴会谈判桌上不能缺少美酒美肴美人的点缀。所以都带着侣伴过来,甚至还有一个是当红明星。 终于知道景成皇为什么选择她来陪同。 她很乖,懂分寸。 陈朱窥到需要离开的时机便得体地寻个理由出了雅间。 站在夜色下,看看旁边盛开的花,看看月亮,静静地等着。刚才酒喝得不多,但已经有微醺的感觉。 Mary过来找她,微笑说:“要找你签个字。” 陈朱看着她递过来的商品房销售协议有点惊讶。 是学校附近新开的楼盘。 那边地段很好,还被市政府划入了一些未来布局规划中,本来就高的楼价涨得简直到了离谱的程度。 “为什么……” 景成皇为她一掷千金。 “景先生送给您的礼物。希望你能原谅他的冒昧并且喜欢这个惊喜。” Mary看出她的犹豫,补充道:“放心。房子不大70平左右,两房一厅,小口之家过日子的标准配套,你一个人住肯定绰绰有余。而且,这样你们以后见面也会更方便不是吗?” 也就是说,景成皇对她这些日子的表现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并且在未来较长的一段时间内,这段隐秘的关系都将继续下去。 房子是记在她的名下的,难怪要拿走她的身份证。 陈朱签字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她知道,落了字,自己就再也无法回头。尽管Mary跟她说,哪怕以后终止关系,这都是她应得的,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收下,享受就好。 就算不签又能怎样呢?现在的生活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原来陈朱还可以这样值钱。 Mary走后,她到附近的小亭子独自坐着散心。 矮木花丛里忽然传来好似小兽跳蹿,细枝折断噼啪的声响。陈朱吓了一跳,起身走出小亭子就要回雅间。 没想到在檐下回廊看到景成皇。众人散去,看来宴席结束了。 夜风微冷,月亮都被乌云遮盖了,带动围墙垂挂的辟荔悠悠飘荡。 陈朱略有些局促地站在月洞门前,看着那个颀高如山的身影步步向自己靠近。 这样深刻的对视,承载着他赤裸裸而炙热如火海燃烧的目光,心潮逐浪高,仿佛动一下,顷刻就要被吞覆掉。 他靠得很近,就像漩成一个无法抗拒的涡流,要把她的魂魄引诱进去。 “谢……谢谢你。” 小小声地,陈朱无话找话,于是笨拙而生硬地表达那套房子的谢意。 他只是轻微地一笑,再靠近些,近得就像揽入怀中的距离。手落在她缎带紧束的腰肢上,不明所以地来一句:“太瘦了……” 确实经不起折腾。 陈朱露着水色漓漓的一双眼睛,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很有职业素养地决定今天以后多吃点增肥。 “那……要胖几斤才好?” 景成皇眼中的笑意更深,温热的呼吸落在她乌发盘起后,诱人的裸白玉颈上。 “都好。我喜欢这里……” 修长的指尖自腰间流连而上,却始终得体地,没有触碰到她胸前半露的曼妙风景。 “那……那我可控制不了。” 她脸一红,原来金主喜欢大波美女,B偏C不够他看。 月黑风高夜,讲这些是不是不大好。 景成皇没有再逗她。低首时,幽色的瞳深深地凝视,长指轻抚她的脸颊,只是悠声说了句:“好好吃饭。” 没想到Mary先走了。 陈朱若有所思地盯着景成皇看。他似乎一下子就看透她在想什么,拿着跑车钥匙,低首凑到她跟前来:“哥哥没喝酒。不记得了的话……要不你再闻闻?” 陈朱懊恼地捂住眉眼,违心道:“我……我才没有担心这个。但是要遵守交通规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有时候人太乖不行,容易遇到禽兽。 景成皇说:“陈朱……你再说下去的话,我可能真的忍不住在车上就把你办了。” 她吓得马上开车门,正襟危坐拉安全带。 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无言。 景成皇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支在车窗上懒懒地撑着太阳穴,始终目视前方。只有傻大姐似乎真的被吓怕了,乖巧温顺,安静如鸡。 直到跑车驶进小区落了地。陈朱才反应过来,来了新套房。 一些细微的情绪涌了上来,让她心生胆怯。内心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他为什么对员工这么好? 自己只是一个陪睡觉的,资本家不都应该无血性的吗? 景成皇的怀抱从身后围困着她,像桎梏无法逃离。房卡和钥匙都落在她手心里,却执起她另一只手按在密码锁上,等着她动作。 景成皇低头时唇色暧昧地落在她耳朵,小小声地,就像诱人犯罪:“Mary告诉过你密码的,不是吗?可以带哥哥进去坐坐吗?” 她指尖微抖,下意识地要仰首看他。那温热的薄唇便擦在了她嫩生生的眼角上。 “入伙愉快,宝贝。” ——————————————————————————— 别!老男人的诱骗术 21—25五十万的陈朱(高H) 密码是,20205。 20栋的位置最好,南向对着小区里人工砌成的一片荷湖风光;又因为视野和陈朱的年龄,所以选了20楼。 意外造就出一个美丽而浪漫的巧合。 打开这扇门,就意味着从此过上被金屋藏娇的生活。 陈朱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开门的。脑袋一片空白,等清醒过来时,门锁正确的提示音已经响起。 之后,是关门的声音。 黑暗中,景成皇把她压在门后热切地亲吻。 两个人的嘴巴交缠在一起,景成皇的舌头又急又狂地滑进她温热的口腔里搅动,一边温柔地吟着她的名字。 陈朱穿着细高跟,比平时要轻易攀附他。身躯早就软成了一滩春水,淌在他身上、他手里。裙下小穴已经沁出雨露,润润的、潮暖的流。 跟以前无数次一样,景成皇照顾到她身上每一个地方。 睫毛微垂的眼睛、还有粉嫩绵软的唇瓣,都掠过他的气息,薄唇压着每一寸浅尝深入地品尝,吃得她水色涟涟。 “你今天很美……”他的声音滚烫地在陈朱耳边响起,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沉寂渴望又低哑迷人。 原来是人面兽心,蠢蠢欲动都藏在那层冷静自持的皮下。 眼前的女孩实在嫩生,这样美好的年龄,仗着皮肤底子好就整日素面朝天。 哪怕如今略施粉黛,还是那张干净剔透、娇丽的脸,只不过唇上添了一层艳色点缀。 陈朱没有说话,一手摸索着开了照明的灯,继续挽住对方的脖子迎上唇去,仰首左右交错地急吻。 吻技不敢恭维,胜在主动,小妖精似的。 景成皇竟一路就这样轻易地被她推搡着往前。两个人吻得天雷地火,不知时分,直到脚步踉跄、肢体纠缠地进到卧室里。 陈朱将景成皇推倒在床上,却一手勾住他的领带,要他半直着身子仰视她。 他自然臣服。仰首时,勾勒出流畅锋利的下颌线,连幽深琥珀色的瞳仁都闪烁出一层别致的温柔。 景成皇长腿敞开,白衫西裤微乱地坐在床沿上,任卿宰割的慵懒样子竟十足的魅力非凡。 他斜着脑袋,狭长的眼睛里溢出一些幽色的光,勾勾地望她,一边伸出舌头猖獗地舔她紧握的手,声音低沉轻喘,显然是兴奋了。 “好孩子,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陈朱一双杏眼漓漓地看他,眼尾霎时扫出抹妩媚的红,竟有些怯场的委屈。 卧室的落地玻璃窗映出一双一站一坐的人影。亭亭站着的娇人立在坐着的两腿间,反倒像被上位者牢牢掌控着。 没一会,裙摆盈盈下一双纤长白皙的小腿向后翘起,银色闪片的小高跟优雅地划出向上的弧度。 陈朱跪向柔软的床,两腿左右分侧坐在他胯上。 手指落下来像蜻蜓的双翼在飞舞,慢慢地抽他的领带,然后一颗颗解衬衫的扣子,扒他的衣领,直到剥出蜿蜒的锁骨和大片麦色的肌肤。 陈朱伏下身去,对那正滚动的喉结吮吻轻舔,一边软声说着:“哥哥……” 听着男人熟悉的气息一点点变得急促浓重,结实的身躯滚滚地烧着。 随后深深地望他,垂着湿润的瞳眸似命令似服软地咬字:“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教我。” 高跟鞋的细脚又浅浅落地。 陈朱从敞开的裤链里艰难地掏那团蓬得壮硕的鸡巴。双手贴上去,握住前端撸了几下,铃口沁出的粘液沾的整个手心都是。 景成皇干脆松了皮带,全部释放出来,已经硬得不行,狰狞矫健地跳出来直指她脸上。 陈朱懵懵的眼睫在脆弱地抖,凑上去小动物似的对着湿润的马眼嗅一下,张口便将滚热的肉棒含上。 满口腥热的雄性气息,她笨拙地张着嘴容纳。饶是如此,也只吸进去半根。 景成皇的视线移向天花板,幽深的眼睛波涛汹涌,额首青筋毕现,克制都是一颗颗汗珠滚下来。 “我早就想这么对你了……” 她的嘴巴这么小,堵着发不出话时挣扎的声音一定很好听。 陈朱跪在他腿间,身体团成脆弱小小的一个,就像……湿漉漉,蜷缩着发抖的小兽。 景成皇的掌心落她脑后牢牢控着,陈朱的鼻尖已经冒了细汗,摸不到章法。 深紫色的硕圆龟头顶卡住腔道口前进不了半分,她下意识要吐出来,又因为这么硕大的一根而无法如愿,只能两颊深陷地用力吸。 景成皇绷着一张俊脸,忍住力道往食道口匆匆捅了几下才退了出来。 陈朱刚得了喘息的机会,发麻的嘴巴还没合拢上,就被抓着往床里陷进去。 景成皇的身影裹覆上来,反客为主地压制。身子一弯,掐着沾了口津的粗紫鸡巴又杵到她嘴边,问道: “瞧瞧你,弄起来这么寒碜。有给你的小情人口过吗?” 陈朱僵住了,一边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张着口更加卖力地去舔,舌头在冒出的龟头上缠绕打转。 两颗饱满的睾丸落到她颈边,又搔她的下巴,她伸手去揉。一只手落在半截没吃进去的柱身来回地撸。 骚得没边了。 “可不可以多给我五十万?我什么都做。”话讲得含糊,声音里有抚不开的愁绪和压抑。 胃口一步步被他有意为之地喂大。刚得了一套房子,还要五十万,贪得无厌。 她嘴里含着他的玩意儿,又在吸又在吞,此时听什么都像调了蜜。 景成皇双手掌着陈朱脑袋两侧,狠狠地按压在床上,丰衣足食地找准角度继续往下插。 她自己吃不进去这么深,景成皇却做得异常顺利。半张脸都埋进幽郁的毛发里。 陈朱痛苦的深喉,眼尾殷红,眼珠子不断冒着泪花。 “怎么都可以吗?”他俯在耳边轻声慢语的语气危险又勾人,“哥哥可不止是想口爆你哦……” 她喉咙艰涩,发不出半点声音,只默默地看。 那张明媚无害的脸,在勃起的性器映衬下轻易就激起蹂躏欲。 景成皇抽出皮带绑住她的双手反剪过头顶。伸手往后探进裙里扯开她的内裤,薄薄的布料可怜兮兮地挂在小腿处要掉不掉。 炽热得惊人的目光始终盯着她,就像野兽终于擒住猎物。 “真乖……” 景成皇喉咙滚动,拔下她发间的玉簪,粗圆的那端,雕纹凹凸精致,含进薄唇里舔。 一边胯下不闲,幅度浅而有力,往她喉咙深处里撞。每一下,都听到陈朱涨红着脸难耐的娇哼。 “宝贝,再用力一点吸。这个都不适应的话……以后哥哥可不想再送你进医院。你的舌头很软……” 略带薄茧的指腹表扬地摸摸她的脸,拿着簪的长手往后伸,看也不看,精准地将润过他口津的玉簪直往下面那张小嘴里送。 他拿簪子插她。跟上面的小口比,玉簪清凉细巧,直插得簪体水淋淋。 “当真是美人如玉,你下面湿答答的。”景成皇勾着薄唇轻声骚她的耳朵。“50万的陈朱……你很棒。想一口吃掉,藏进身体里。” 陈朱梗着脖子,全身发麻。上半身动弹不得,双腿胡乱地蹬,一动又将那簪咬得更紧。 松松垮垮挂在脚尖的高跟鞋掉在床边。两腿屈起,水缎的裙摆顺滑地落至大腿根部,露出雪白的肌肤还有央处那支价值数十万的玉簪,正淫荡地插在深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漫长得她看到景成皇深邃的眼睛逐渐癫狂。 就在陈朱以为快要死在他胯下时,口中被那硕大的阴茎射出满满的精液。 景成皇抽了出来,大泡的白浊落在她的靥颊上。红艳艳的脸蛋衬着白花花流淌着的精液,整张脸都是色情而脆弱的狼狈。 陈朱猛烈咳嗽,胸腔起伏大口吸气,吃了一半,吐了一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景成皇的手臂从她腋下穿过,将人整个揽进怀抱里。半硬状态的性器隔着光滑的绸缎布料直顶在她小腹跳动。 他射得比平时早了许多,眼下还欲求不满。 景成皇解了她腰间的缎带,手指落在侧边的裙链拉开,瞬间把人剥得一干二净。 纤薄的脊背衬着漂亮的蝴蝶骨格外迷人。压着她进怀里,他埋首从肩窝处开始,力道很重,一直蜿蜒至颈间,还有眼角…… 又推她至床上,陈朱双手被高高束着,挤压得胸前乳肉高高耸起,雪山似的白嫩。两颗乳尖饱满鲜红的立着,诱他去含。 他抓着一揉,牙齿便上前厮磨的舔吮,直吃得陈朱哭腔绵长拖曳。声音清糯小蛇一样钻进景成皇耳朵里。 他心怀不轨,听什么都像勾引。 绵密地吻着一路往下,殷红的薄唇去埋她的阴穴。将湿漉漉的簪拨了出来,引得陈朱弓着细腰,长泻出一段呻吟。 陈朱的两腿被迫敞开,景成皇伸出长指去触那条细细的窄缝,淫水流得一片滑腻,沾得浅浅的毛发亮晶晶的。 陈朱扭过头,羞耻的咬着唇喘气忍耐,眼角眨出清澈的泪花。 不说好不说不好,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权力拒绝金主的亵玩。 假如这算是的话。 景成皇拿一根手指先行进去探路,再两手掰开两片粉美的唇肉,瞧清楚正矜持张翕着的小穴口还有蠕动的媚肉,水光潋滟,粉嫩宜人。 他抬着眼皮注视着小脸艳丽的陈朱,腔子里慢悠悠喑出磁沉的声线。 “陈朱,哥哥让你爽好不好?” 你是第一个我想这么做的。 不需要她回答,长舌一伸,有力地扫进去钻营。手上也不停,两指捻揉着上面的肉核,指腹间时轻时重地蹂躏,夹得硕圆滑软,丰腴地冒出水汁来。 高高的鼻梁顶进缝间的软肉里,埋伏身下的男人唇舌并用,开始模仿性交时的冲撞噬咬。 陈朱大声呻吟,吸着鼻子哭得通红,脑海里大片的白光在激跳,爽得又似麻又似痛,叫也叫不出。 床单上很快落下一大片的暧昧水渍。 那些自出生起,刻在她骨子里的压抑和廉耻仿佛都被释放。 陈朱扭动着快要窒息的身体,小腹被刺激得痉挛性收紧。 浑身过电似的颤,细颈脆弱地高高扬起,牙齿咬在唇上烙出血印子,眼泪流下来,哭着求饶: “哥……啊!景成皇!我……快不行了,真的受不住了……呜呜……不要了……不要欺负我!” 从前哪怕是互有享受的宣泄,也从来都是别人臣服于他。哪曾这么伺候过别人? 可惜小情人不领情。 没法子。 景成皇松了口,上前来直接抬起她的一条腿折迭着向胸前压去。 里头的艳肉大大地敞露在眼前,粗长的大鸡巴送上来,景成皇跪在她身体两侧,艰难地撑开穴缝深深肏进去。 他衣衫未脱,露着昂扬的性器,一手掐住那段柔滑纤细的腰窝,侧着陈朱的身子开始高速往里撞。 腰臀俱是凶狠无穷的力量,夯实地往前贯穿冲刺,穴口深入浅出地被撑得快撕裂。 陈朱高高地叫出声,浑身冒着淋漓的汗,鬓发濡湿,身躯白里透红,像只熟透了快要掉落的艳果。 “轻、轻点……嗯……啊……不要插这么深……哥哥……” 陈朱的脑袋埋进枕间,涕泗的清泪呜呜打湿了枕头,快要受不住这狂暴的攻击。 娇美的身躯被撞得直往床头里去,又被他一手擒住细白的脚踝环住,拉回来往胯下放。 下一瞬马眼狠狠地嵌进来,嵌桩儿似的,不断地冲击着宫颈口。 丰盈的双乳在他眼前晃荡跳跃起来。景成皇垂着深邃的眼睛,肩背贲张的肌肉坚硬地鼓起,贴着汗湿的白衬衫纵横分明,若隐若现的雄健力量。 “好陈朱,再坚持下。” 他大手放肆地握上去揉滑嫩的奶子,陈朱就像被无数种力量冲击着,被捣得软烂的小穴疯狂地绞缩景成皇的鸡巴。 景成皇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地看满脸潮红的陈朱,发丝凌乱地散开挡了半张脸,张着红唇紧迫无声,就似下一秒便要晕厥过去。 “啵”地一声,将正肏得尽兴阳具拔了出来。 景成皇膝行两步上前,解了手上的皮带。皮带坚硬革质勒得手腕一片红,细一看快要蹭破了皮。 热吻覆盖上去,亲完细细的两截手腕,又一边抚开汗水打湿的乌发,摸着陈朱滚烫的脸蛋怜爱地亲。 陈朱下意识地伸手去抱他。扭首时像只幼猫一样去蹭到他的脸颊,张开湿漉漉的眼睛,恰好与他的视线交缠上。 这忽如其来的对视,两个人都有些怔怔。竟又同时不自主地吻向对方。 静默中,舌头舔滑在彼此的唇上,发出暧昧黏腻的水声,互相侵食着对方的气息。 景成皇怀抱的力道逐渐收紧,最后把陈朱整个转过来,四脚朝地趴在床上。 他在身后解着自己衬衣的扣子,最后宽肩窄腰地压上来,将陈朱整个人包裹在胸膛下。 就像人儿就是从他身体里掉出去的一部分。只是现在找到了,重新捡回来。 两条矫健的长腿挤进她张得秀气的胯间,强行分开。 身后深紫的长鸡巴擦着湿漉漉的臀缝过去,重新撑开穴口杵了进去。 腰臀沉下去,有节奏地狠肏进去,肉体啪啪地高速撞击着。 阳具一次次没入她的体内,将穴壁磨得潮湿滚烫,不断泛着细微的泡沫。 两具身体贴得过于亲密,陈朱几乎要坐在他身上。 她筋疲力尽,双手紧紧扯着床单,细细的叫,身后却是激烈不断的肏弄。 26—30你不乖 放纵一夜的结果就是身体蜷缩在满床凌乱和淫糜的被窝里动都懒得动,什么体液黏腻沾在身上不舒服那都不是事儿。 陈朱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耳边厮磨着,一边咬她小小的耳垂:“懒猪,洗完澡再睡。” 像只虫子一样嗡嗡地熏得耳边微痒。 她有些不耐,咕哝一声,烦躁地伸手打开。 过了一会儿,好像被人抱着置身在一片水汽氤氲的地方中。 全身酸痛的骨架在轻柔的热水里得到舒缓,温暖舒服得就像回到了妈妈的肚子。 她下意识地把四肢蜷缩起来,如胎儿躺子宫的姿势。 陈朱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揉一揉眼睛再睁开,脑子有片刻的当机。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景成皇为她一掷千金的金屋里。 干爽而清香的床单,还有……穿的严严实实的睡衣。陈朱一下子惊醒了,难道昨晚反过来让金主伺候了? 就昨晚纵情后的一片凌乱,自己睡得下去,金主未必。相处久了,发现这人的强迫症确实有点严重。 她赶紧扶着酸软的腰跳下床看看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善后。 金主心善,洗衣机里留了一堆床单被褥还有衣物等着她清洗。 陈朱站在阳台用最快的速度放洗衣液,调到清洗时间最长的那一档,按启动键。听到洗衣机开始工作了,才良心稍安地拍拍手,昂首大步进厅里。 景成皇居然难得地隔日还在,一身休闲服,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看,一边喝咖啡。 气场反而没有一身西装款款时凌厉迫人,很是清雅,没有攻击力。 好像可以欺负一下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时都是被压迫那个,陈朱忽然有一股想要去捏一下金主脸颊的冲动。 没想到景成皇这时候会抬起头,吓了她一跳。 对上他的视线,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直接腆着笑脸,局促地一个“嗨,好早呀!” 金主落在杯沿上的嘴唇色泽潋滟,似乎笑了下,又像她的错觉,一晃眼只觉得唇锋流丽。 陈朱的眼热了,好像被男色诱惑到。职业素养遭受到了史上滑铁卢。 景成皇看着陈朱随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下午四点半。 陈朱只能尴尬地假装找手机,结果不是假装,是真的找半天没找到。 最后还是景成皇好心地提醒她:“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手机放在卧室床头柜上?” “……” 早中午晚饭,陈朱放在一顿吃完。是在一边忙着回复信息一边舀食物的状态下进行的。 叫的居然是锦城的外卖,还是金主能耐,连只接受预约订桌的私人餐厅都能给他送上门服务,也不怕砸了别人招牌。 吃完后,跟着金主到小区楼下散步。环境清幽,偶尔有住客来往,或者有的看着自家小孩奔走在小区路径上嬉戏玩耍。 真真正的烟火生活。 夕阳的余晖照落,一片金灿灿的柔暖。 真是神奇,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沉默无言地漫步在荷湖边看着黄昏风景,仿佛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陈朱忽然发现了有趣的事,先行快步走到荷湖边上,欢快地隔着石栏探身去靠近。 Mary很会选衣服。 她今天穿着长袖的珠灰紫碎花长裙,在清风里裙摆摇曳,纤姿袅娜。 低头去张望离得最近的那一枝粉色花苞时,乌发流泻,露出一截雪瓷般的玉颈,太阳光下亮晶晶的白腻,仿佛泛着一层玲珑剔透的柔光。 眼前的荷花枝茎蹿得老高,跟湖中央盛开的那些相隔甚远。孤孤单单地在微风里娇姿轻摆,颇有点遗世独立的风情。 陈朱似想到了什么事情,下意识地要跟身边的人分享。 回过头去看他,站在曼暖天光下,灵动的笑意,靥颊熟悉地闪烁着两朵浅浅的梨涡。嗓音清软乖糯,轻轻缓缓地飘荡进景成皇的耳中: “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洛夫的《时间之伤》,他说众荷喧嚣,而你是最安静的一朵。” 景成皇俯首靠近来,呼吸几乎都落在陈朱的脸上。唇色似触非触地拂过她的唇瓣,语气有点意味深长。 “我只知道,金屋藏美人,要把她操得惊叫连连。” “……” 金主太流氓了。 陈朱不太能招架住,脸微红,两颊染上了绯色的粉云。只是默默地盯着他,粉唇微咬,不自觉地乱了心跳。 对方漆针似的眼眸藏着沉寂如渊的目色,似乎有什么跳跃着,澎湃汹涌。 就在她以为景成皇快不能自持,低首欲将吻的时候。 他却微笑着拉开了距离。 风度翩翩地往前走两步,扭头继续悠闲地欣赏眼前微风吹荡碧波莲的荷湖风光。 陈朱默默地松了一口气,站在身后看着那颀高的背影,懊恼地锤一下脑袋,真是……自己都 在想些什么呀?! 到了晚上,景成皇将美人脱得衣衫俱净,然后狠狠压在金屋卧室里的落地窗前使坏。 面对着窗外世界的漫天星光,他将陈朱操弄得娇喘淋漓。一边问: “众荷喧嚣……下一句是什么来着宝贝?” 陈朱两只手胡乱压在玻璃窗上,随着身后硕长的粗肉棒狠进狠出的速度瘫软无力地滑落,留下潮湿的印子。 底下被插得淫水四溅,滴到光亮的瓷砖积了一滩淫荡的水渍。 “我错了……我错了。”她一边嗯啊地咬着唇呻吟,屁股却下意识地撅得高高,方便他操。 “为什么道歉?”金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语气有些冷硬。 “哈啊……因为……因为……”陈朱说不下去,因为这是藏在心底最隐蔽的秘密。她赌金主不知道。 “看来变坏了。”景成皇没等到答案,猛地将硬得滚烫的性器抽了出来。 留下一片巨大的空虚给她。 陈朱的身躯从玻璃墙上滑了下来,脑袋抵着墙壁,双手环在胸前挡住白花花的一双奶子。 可怜兮兮地蜷缩着独自忍耐消化。 眼前的鸡巴贴着景成皇骨节分明的手指前后的撸动,马眼还挂着一丝从她体内带出的淫液,亮晶晶的。 这一切在此刻的陈朱看来都格外渴望,诱发着阴穴的空虚疯长。 这种感觉她害怕极了,粉唇燥渴地抿了抿做出吞咽的动作,闭上眼睛不去看。 景成皇却将人扯到脚下,扯着她的头发将脸放至眼前。 咬着陈朱的嘴巴狠狠地吻,舌头长驱直入,快顶进她喉咙里。牙齿含住粉唇又吃又咬,暴力异常。 陈朱快要窒息,不知道她推不开还是不想推。 正吻得激烈,景成皇随手拿起一罐条形的润肤露,直接塞进冒着淫水的媚穴里。 陈朱又似痛苦又似愉悦的一声叫,羞耻地夹紧双腿,下意识地拒绝这冷冰冰的异物。 他手没放,捏着末端又插进去一大半。俯首唇色魅然地去吃她的耳朵,醇质的声音温柔得坠出寒冰。 “不乖。惩罚你吃这个。” 金主放纵了几天后,似乎又要失踪了。 也不能这么讲,是国内国外满天飞,这次出差的时间间隔还有那么点长。 陈朱没什么反应,相反还挺高兴,金主不在不就等于放长假,工资照拿吗? 然而金主好像不是这么想。 临走前,他在卧室里对着正衣镜穿上白色衬衣,再扣袖扣时,又做回金玉其外的衣冠禽兽。 当时陈朱咬着根棒棒糖坐在客厅的玻璃桌上查阅文献资料,抬头看他出来,秉着服务周到的心态站在门口送一送。 送完自己好回学校。 没想到,景成皇跟她约法三章,提前打预防针,告诉她哪些可以做哪些不能做,听得陈朱一愣一愣的。 “哥哥不在你如果孤单可以找人玩。但是要约法三章,第一不可以把男人带回这里。我不喜欢独处空间里有过别的男人的痕迹和味道,特别是卧室;第二,答应哥哥,不要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不适合你去玩。或者你的在校小男友……就挺好;第三把握好尺度,见哥哥时你要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就像现在的陈朱。” 陈朱看着他慢斯条理地穿上西装外套,牙根咬着口中甜腻的果糖都忘了动,盯着他时认真思考他说的“玩”跟自己想的“玩”是不是一个意思。 景成皇回首看她皱着一张脸在审视的表情。唇色一勾,忽然有了兴致。 将她压在雪白的墙壁,然后伸手拿掉她口中的棒棒糖,俯身就舔上那抹粉嫩的唇色。 舌头熟稔地扫进那温热的口腔,跟那根丁香小舌纠缠一番,直到她口吐莲花地喘气才心满意足地退出,完成了一个绵长而甜蜜的告别吻。 景成皇皱着眉头,确实太甜了,那果糖的味道。 曲着指背替她抹掉唇角上因为太忘情而流泻出来的一丝唾液。然后一边抽了纸巾擦拭手指,一边只是轻微地一笑,舔她的耳朵。 “宝贝,要懂得正视自己的身体需求。哥哥很开明的,不止是用玩具,你可以有别的选择。但是不能跟别人玩出火,否则哥哥就不要你了。” 他的语气很温柔,却听起来异常冷漠,甚至冒着股寒气。 而且很莫名其妙! 一出门,陈朱对着那颀高的背影张牙舞爪地猛锤,随即“嘭”地一声关门。 谁要送他?!哼!他看不起谁啊?!以为都跟他一样吗?! 呸!三十多岁还娶不到老婆的老男人! 当时陈朱确实不能理解景成皇的意思。 直到几天后,夜深人静她独自躺在卧室的床上,早就习惯了这些日子里激烈抚慰的身体,莫名地空虚得连血液都快静止了,才稍微有些理解他的那些话。 为什么以前不会这样…… 他也不是没试过离开,虽然没有这次的时间长。不过那时忙着实验项目还有很多功课,根本没有空暇时间瞎想。 不像现在,正值暑假,项目又接近收尾阶段。 懂了,绝对是闲出来的。 她连夜收拾书本回学校宿舍。 这个地方呆不得,一闲下来就满脑子酱酱酿酿的不纯洁画面。 妈妈给她打电话,说想来这边给陈湾检查下身体,毕竟超一线城市,许多资源条件跟江桐市都不能比。 陈朱想了想,问道有没有想好去哪个医院。 妈妈只是让她托人问问,陈湾的病哪个医院会比较好。能不能约到再做打算。 她网上查了很多资料,也问了人。每个医院都有自己的优点和强势科室,好的医院挂号特别难,有的甚至一个星期、一个月都挂不上号。 陈朱请舍友和实验室的组员帮忙,连着请了一周的下午茶,依旧是抢号失败。 没想到私家医院也这么难。不仅难,还贵。 她一有空就掏出手机盯着微信软件上和景成皇的聊天框一直看,都快看出花来。 上面只有N久前的一句话: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聊个屁…… 唯一的聊天记录还是系统发的。相比聊天,做得倒是很多。 上次那个郭医生人挺好的,求金主在百忙之中抽个空,帮忙走下后门不知道难不难。 但是她已经被吃干抹净很多次了,好像没有什么色相或者其他东西可以还这个人情了… 五十万在做的时候可以鼓起勇气不要脸面讲出来,却没有办法主动给他打电话开口让帮这个小忙。 陈朱烦躁地把长发乱抓一通。心道,陈朱,你不能变成这样!不能遇到任何事就只想到他。在他之前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不一样可以吗? 雇佣关系的利益纠葛越是没法分得一清二楚,对自己越不是好事。 舍友看不出她在纠结什么,但是知道她在为挂号的事情烦恼。 真诚建议可以换别的医院,中心医院那个科室虽然比不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排号不至于这么令人发指。努努力,还是能抢到的。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采纳舍友的意见。没想到实验室的某个组员帮忙抢到了号。 看诊时间是约在下周一上午十点。 陈朱高兴地马上打电话告诉妈妈约定的时间。叮嘱她到时候跟陈湾一起过来要提前告诉她,好去机场接机。 隔日陈朱起得特别早,洗漱后换好衣服就背着包包出门。 在饭堂囫囵吃了个早餐,就急急去学校门口那家老字号饼铺等开门。 没想到已经挺多人在那里排队了,舍友发微信过来问她去哪里了。 陈朱一边看看那长长的队伍,一边回信息告诉童窈。末了问她要不要帮带,但要来实验室拿,今天一整天的实验,回到宿舍都晚了。 过了一会,对面接连发了好几朵烟花爆炸的表情,生动得陈朱仿佛都能看到童窈打字时欢呼雀跃的画面:好耶好耶!三盒三盒,牛乳茶糕,芙蓉酥还有梅肉饼。谢谢我的小朱朱~??? 她回了ok。 童窈的信息又发过来了:下周三柔嘉她们说要一起去看电影啦。刚找你就是想说这个事!记得记得!mua~ 照旧一个ok就关了手机。 陈朱到实验楼后先去三楼的休息室找人,站门口敲了下门问张其正在不在。 一群人原来聚在圆桌上埋首讨论实验方程的设计,闻言一个长相清秀干净的男生抬起头,看见是她,笑着过去问有什么事。 陈朱把其中几盒糕点递上来给他,如实说: “谢谢你把我抢到号。我买了些点心,刚出炉的还热着。” 话一出,张其正只是垂眸扶了下眼镜。他性格比较内敛,连说话都特别礼貌温柔。 “陈朱,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的。而且,能帮到你家里人我也很高兴。” 旁边有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组员贱兮兮地笑着插嘴打趣说:“朱朱,你肯定不知道张组长通宵熬夜给想办法帮你抢号。 B君说:“是啊,张组长多用心!天天发动身边的朋友帮忙,一盒点心哪儿够呀!起码得吃个饭吧?” “哪儿来你们的事!一群八卦精!”张其正回头就接过陈朱手中的糕点,看向她时小小声地说不要误会。 “东西我收下了,也谢谢你的心意。别听他们胡说。快回去吧。” 陈朱只是笑了笑,问道:“或者你今天有空吗?下了实验一起吃个晚饭吧?” 张其正有些愕然,随后反应过来,耳尖上都泛红了。忙清咳几声克制住兴奋的心情。低着头左视右视就是不敢看陈朱,可声音还是透露出隐隐的激动。 “真的可以吗?” 陈朱点点头。 身后一群人发出各种高低起伏的起哄声。 她不是很适应这种场面,忙说道:“下了实验再找。我先走了。” 才转身消失在门口,就听见里头传出一阵阵推搡着打闹的笑声。 “那可是徐教授的爱徒啊!绩点5.0的学霸。学校多少男生的梦中情人!” “陈朱可不是这么好追的,组长怎么谢我?!” “陈朱一顿饭,我们至少一周下午茶吧?” “……” 张其正的声音在其中显得特别欢快,嗓音清浅地笑开:“下午茶大家都有份!” 脚步滞了一下,她低着头,有些懊悔地捂了下眉眼,默默地离开。 ——————————————————————————— 朱朱女鹅:你真是个好老板。 老景:我赌你不敢。 朱朱(快乐挥小手手):嗨~张同学!约吗? 老景:…… 31—35报金主 张其正给她发微信的时候,她正对着实验室的数据软件绘制图表,手机“叮”地响了下。 看到张其正发过来的消息:我在楼下等你。 才发现时间这么晚了,她马上回个抱歉的表情。 有组员喝着饮料进实验室,看到她还在似乎很惊讶:“朱朱你不是约了张其正吃饭吗?” 陈朱手忙脚乱地保存好电脑数据,就把书本往背包里装。有些不好意思说:“忘了设闹钟,我忙过时间了。” 组员“哎”声喊住她,问道:“你就这样去呀?” 陈朱愣了下。 “不用换个衣服什么的?听隔壁小洋说他们组长订了公馆的餐厅哦。” 闻言。陈朱一下子塌了肩,是她格局小了,没想过要请这么贵的餐厅,只能含泪应邀。 一边急步出去等电梯,一边拿出包里的口红对着小镜子涂抹了下嘴唇,把扎起的头发放下来理顺算是勉强收掇了下。 这么高级的餐厅,好像不能太寒碜。 到楼下时,看到张其正坐在中心湖边的石椅上百无聊赖地等着。 陈朱过去打招呼时道了个歉。 他笑了笑,说没关系:“我也是才结束实验。” 两个人平时接触不多,都是因为项目才聚在一起的,随便聊了些课程和实验的事情,一时无话,只是默默地一起漫步着出了学校。 张其正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的视线打量她的侧颜,还有颜色饱满的菱唇。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属实无话找话。 “陈朱……你今天的妆化得很漂亮。” 陈朱被张其正逗笑了。捂着唇忍不住“噗嗤”一声,转过目光看他时,真诚地说了句谢谢。 想起舍友从前说过的一番“直男通常都是通过有无涂抹口红判断女生化没化妆”的言论。 还挺有几分道理。 张其正虽然不知道陈朱为什么笑,但心情因为这样变得很好。没这么紧张了,反而可以像跟朋友一样轻松自如地跟她聊天。 景成皇正在开会,随着震动手机屏幕亮了下,有郭邑凛的信息进来。以为有什么事,打开发现传来了一张图片。 是陈朱跟一个长得很是斯文清秀的男生在餐厅里吃饭,笑得还挺甜蜜。 他按了手机,继续开会。 郭邑凛今天刚好在公馆约了人吃饭。从包厢里出来,把车钥匙给了服务员,正等着车出来准备回去。没想到打眼就看到坐在靠窗卡座里的陈朱。 他的记忆力一向好,被糟蹋得可怜兮兮的小美人,而且还是景成皇包养的情人,自然上了几分心。 郭邑凛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对男女情事拿捏得还挺到位。 远远看着两人吃饭闲聊,陈朱垂眸,一直淡淡笑着认真倾听的样子。 男生的目光注视着对方,很有情窦初开的味道。 看着就不像是来普通吃个饭的。 景成皇这段时间不在本市他是知道的。于是,一向懒散惯了,没毛事感兴趣的郭医生唯恐天下不乱,做起了恶毒男配挑拨离间的事。 医生十分八卦地偷偷拍了个照发过去,暗示道:景成皇,你家后院着火了!小金丝雀趁你不在飞出来偷吃。 摩拳擦掌,开始暗搓搓期待着会不会有什么修罗场事件发生。 景成皇刚开完会,坐在空旷辉煌的中控台,身后的背景是一片繁华高低的钢铁森林。 他似有疲倦地揉眉心,眼睛里自始至终都酝酿着暗暗的情绪。 Mary不敢催,静静拿着准备递交的文件站一边。 这时手机又开始震动。 他抬眼,只犹豫了一瞬就打开看。 郭邑凛这厮十分无聊地又发了几张陈朱和同学一起到江边散步聊天的图片。 两个人吃着冰淇淋,倚在栏上吹夜风。 看得出陈朱心情不错。 车子停在沿江路边,郭医生悠哉悠哉地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闲闲地敲着方向盘。 他挑着眉,饶有余味地偷瞄着远处站在江边的两个人。小伙子还挺有前途,陈朱小美人似乎被他逗得笑了好几次。 这么鲜活的年纪,满满都是青春的气息啊。 不过他不是闲得蛋疼来看两个大学生谈青春校园恋爱的。 这么久都没看到景成皇有啥反应,郭邑凛乐趣尽失,一点吃瓜的兴致都没有了。 打开手机正准备发条信息,表示兄弟今天就帮你监视到这里,看清水大学生谈恋爱太无聊了,还不如去夜场看大波妹。 没想到景成皇把他拉黑了。 他险些跌了手里的手机,下意识口吐芬芳:“景成皇你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吗?!” 开始疯狂轰炸Mary。 赶紧让他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Mary握着屏幕不停闪烁的手机走过来,十分周到地给坐在沙发上看方案的罗聿之递上一杯咖啡。 面容冷峻的男人接过后,抬眉看了她一眼,便低首喝咖啡:“Mary,你的手机吵到我的眼睛了。” Mary一脸难色地笑笑,然后把目光投向办公桌前的景成皇:“是凛总……” 景成皇低头在文件上签字时,眉头都没抬下,就说了三个字:“拉黑他。” Mary心中欢呼雀跃,快乐地举着小手手:景大威武! 一分钟后,郭邑凛发了条朋友圈,类似于那种生活是盐,齁到忧伤这样的疼痛文学诗句。 Scarlett第一个点赞,罗聿之第一个评论。 完了,罗聿之又把评论删了,把“干得好。”改成了“干得好!” 郭邑凛:“……” 他承认确实八卦了点,问题是景成皇这厮小气得很,瓜也没吃到啊! 陈朱将耳边被风吹乱的散发挽起,咬着口中的甜筒。礼貌道:“本来今天要请你吃饭的,没想到你先买了单。下次再请你吧。” 想了想,又补充道,“也叫上你们组的同学和我们组的一起,也麻烦他们了。” 张其正笑笑,举起手中甜腻腻的甜筒:“你也请我吃了这个。而且,那间饼铺的糕点都要排队才能买到,你这么早去排队买来送给我,已经够了。” 两人一时无话,吃完手中的甜筒便把纸屑丢到垃圾桶里,陈朱拿出湿纸巾,两人擦了下手。 她很安静,只是默默地抬头看着月亮。 张其正并肩和她站在一起,也抬头看月亮,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又偷偷地打量着陈朱柔丽的侧脸,这一看险些又入了迷。 她的皮肤在夜灯映照下像玉一样细致通透。鬓间细碎的绒发在风里调皮地摇曳着,还有小巧的耳垂,今天没有戴耳坠,所以能隐隐看到细细的耳洞。抬头时纤白的颈从衣领间延展出引人遐思的弧度。 一切都是触手可及。 张其正觉得老天开眼了,让这样的独处成真。 “朱朱……”他有些艰涩地开口,因为太过紧张,所以连喉咙都有些干哑。紧握的拳头,手心都快冒出汗来。 陈朱闻声回头看他,略有疑惑的目光。却在张其正欲上前靠近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鼓起勇气的手滞在半空中,紧握了一下,终于还是收了回来。张其正小心翼翼地问:“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陈朱想了想,才摇摇头。 “可我有。”他站在月色下,觉得错过今晚就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机会了。 “听教授说你也可能要去日本的时候,我很高兴。这样,我们又可以多相处两年了。” 陈朱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淡声告诉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你也是。” 她摇摇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只有她自己知道。外表光鲜亮丽,内里有多不堪。 “张其正,你应该值得更好的,而不是我。” “不,你在我心里就有这么好。”张其正急急的说道。 “陈朱,你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这么的神秘和具有吸引力。你很努力却总是封闭自己,不接受任何人的善意,所得到的一切都要逼着自己去等价交换。 “我总是忍不住想,为什么不能给我机会试试?为什么不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让别人带你走出去?我不想你总是一个人看起来那么无助。” 陈朱看着他有些激动的神色,良久,笑了笑,仿佛事不关己地问道:“所以,你是想要救赎我吗?” 张其正一愣,目光澄澈而赤诚地点头:“我想帮你。” “我不需要。”她说,“我自己的事可以自己应付。” “陈朱,人不是一座孤岛。我只是想成为你的依靠,想陪着你一起支撑着你走出那些困境。希望你是跟那些二十岁的姑娘一样,每天的烦恼是新裙子哪里可以买到最好看的,追的电影可以出到第几部,跟朋友一起出去旅游玩赏时做什么攻略才是最好……快快乐乐有所求。” 很感动的话。 可惜,她再也不相信这些话了。以为有阳光,能够照到自己身上,可随着时间渐移西行,用尽力气也追不上。 “这样的话,我更加配不上你了。” 她转身要走,却听到身后张其正毅然喊道: “陈朱,我不会放弃的!” 陈朱回头,看到眼前的人坚定而清澈的目光。沉默了良久,垂着眼睫似在思考,再抬眼望他时笑了笑,脚步往回走。 “你想陪我走出困境。那你知道我的困境是什么吗?” 张其正似乎被问得哑口无言,沉默地看她。 “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陈朱把手机拿出来,在网上搜索了一篇新闻,把屏幕调亮,转过去把标题亮给他看了一眼。 “江桐市七年前出了一桩大新闻。市委书记因犯经济罪被抓,他是我亲大伯,所以我们家也遭到了波及。我不知道我爸扮演了什么角色。市里最大的民营企业在财务上出了问题,不止连累投资者血本无归,还欠下很多债务,让无数家庭支离破碎。 “那段时间每天都有很多人举着横幅撒着白纸抬着棺材来我家要钱。我爸爸只能跳楼,他不跳楼根本没法交代,还会连累我们。 “你想帮我。我爸爸现在还躺在医院,可我们放弃了他;姐姐自出生就带着病,还有那十几亿的债务。我每年回家前都要先跟妈妈确认家搬到了哪里去,我还能不能回去。 “亲戚朋友看到这样的我们都掉头就跑,你的父母会允许你跟我这样的无底洞在一起吗?如果你只是想谈恋爱,时间宝贵,真的不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毕竟我对钱的渴望,高过一切。” “那你一个人就可以吗?”张其正反问,望着她的目光忽然藏了哀伤,微风吹起他削薄的刘海,只是这样看着她。 “陈朱,你可以吗?” “可以的。只要你帮我保守秘密,我们做回点头之交的陌生人。”陈朱告诉他说。 “张其正,我只想好好把书读完,有朝一日能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陈朱刚回到宿舍在衣柜前挂起包包,去换鞋。 八卦的舍友就凑到跟前问:“今天约会怎么样啦?” 陈朱抬头看了她们一眼,纠正说:“不是约会。是道谢。不过你们怎么知道的?” 传说中坏事传千里? 其余两人指了指童窈,童窈捧着水杯道:“我在猛男资源交流分享群里看到的。18届的榜首耶!人长得又好还温柔,自然很多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啦!也有很多人骂你,说你故意扮柔弱要帮助勾引人……不过我都有帮你骂回去哦。 “长得像白莲花又不是你的错。跟他们从早上到傍晚大战了三百回合。她们都太弱了,这么多个人对我一个键盘都敲不过。” 陈朱一边换鞋,一边问:“骂赢了吗?” “赢了!”童窈一脸得意,随后又说,“不过她们把我踢出了群。” 陈朱换好鞋子,出去阳台要洗手,经过时拿手背揉揉童窈的脑袋,说道:“请你喝一个星期的奶茶。芋圆啵啵还是香芋牛乳随便点。” 童窈快乐地“耶!”一声。 柔嘉在一旁笑道:“可惜你的猛男资源群了。姐姐今晚就爬墙出去给你下载一堆AV回来。” 童窈摆摆手,十分豪爽:“这种群随随便便都能进十几二十个啦!道不同不能同群。退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等着我。还有,那叫GV,不是AV!” 赵子安顶着个刚滴了双飞人药水的口腔溃疡,倚在阳台继续八卦,龇牙咧嘴含糊道:“$$︿amp;*%amp;##1@……?” 童窈从书桌前探出脑袋来:“她问你所以约会结果怎么样啦?” 陈朱回头看着三张八卦脸微微一笑,再次纠正:“不是约会。他帮我忙,请吃个饭就这么简单。” 童窈“嗷~”地一声:“吵输了!我被踢出群前放的最后一句狠话是,等我家小白花把你们男神勾到手,气死你们!” 陈朱坐回位置上,把今天吃饭的钱都转给了张其正,头也不抬地对童窈说道:“让你失望了。” “倒也不是。我觉得他配不上我们的小白花啦!任由别人这么攻击你,都不出来站队哦。太中央空调了。” “跟他没有关系。是我考虑不够周全。找人帮忙前应该是要慎重些的。” “可是小白花你请我们吃东西了呀!而且我们都是自愿的。” “人言可畏。听一个八卦可能只需要几秒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个耐心窥见全貌的。” 柔嘉也笑了,不禁叹气感慨道:“六子吃了几碗粉?” 童窈皱着眉头撇了撇嘴,嘟囔说:“你俩还挺哲学家的。” 赵子安龇牙咧嘴加手脚比划,叽里咕噜了半天。 难为她口腔溃疡还这么关心“时事”,可惜没人听得懂。 陈朱回头,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是要帮你滴双飞人吗?” 拿起一瓶双飞人药水就往子安的口腔溃疡里晃。 深夜里,704宿舍登时发出一阵惨烈的猪嚎声。 结束了跟舍友的插科打诨,陈朱洗完澡吹干头发后躺在寝室的床上。 打开微信,对着跟景成皇的聊天框看了许久。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跟金主主动报备日程,尤其跟异性单独外出。 可是,他说她可以去找男人的…… 而且他本来不知道的事,还主动提是不是显得太此地无银了?不提的话,瞒报金主是不是不太好? 亮着屏幕失神了许久,等清醒时都暗了下来。 等她重新打开,发现聊天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抖,居然把那句来来回回编辑了很多次的草稿发了出去:我今天跟组员出去吃了个饭。 惊恐得瞳孔地震,手指开始疯狂地对着那句消息狂点,撤回撤回撤回!!! 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过校园网的速度可以慢一点。 对面的柔嘉在被窝里咕哝着翻了个身:“朱朱……你敲手机的声音有点吵。睡觉嘛,乖~” 陈朱彻底绝望,丢了手机蒙头躲进被窝里,默默地哭唧唧。 她想逃离地球。 36—40贪慕虚荣(内含电话play) 妈妈跟陈湾下周一要来,所以第二天陈朱就抽了个时间回嘉禾,把空出来的另一个卧室整理好留给她们,将就着住几晚。 房子的事情不敢告诉妈妈,只说在外面跟同学一起合租的,做兼职早出晚归方便应付学校门禁。 况且,那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东西,早晚要还回去的。 景成皇本来也没在这里住过几天,所以陈朱稍微收拾下也看不出有男人住过的痕迹。 入了夜,她把最后整理完的实验数据邮件发送给张其正后才把电脑关了。 张其正是个很风度的人,拒绝他后一切都恢复从前正常的相处。 伸伸懒腰,终于可以舒服地瘫在柔软的大床上。 没想到张其正也这么晚还在线,微信很快发了个“收到,谢谢”的消息给陈朱。她看了,躺在床上举着手机回“好的”。 以为结束了对话,张其正又给她发了“好好休息”。 陈朱想了想,随便点了个表情包表示会的,并且要结束对话的意思。 结果张其正也给她发了个表情包。 …… 搞郁闷了,还是让对话终止于沉默吧。 把手机丢一边,闭眼就睡着。最后是被待接语音吵醒的。 陈朱还裹在被窝里,小脸都皱在一起,瞎摸几下碰到手机,拿起就划开语音通话,眯着惺忪的睡眼,声音还带着咕哝的困意:“你好……” 对方似乎被这个“你好”弄得沉默了下。 陈朱等了几秒,狐疑地把手机屏幕移到眼前,一下子睡意都醒了。 一蒙细细的亮光中,“景成皇”三个字足以让她心潮如涌。 她停顿了好久,终于还是软声细细地开口:“哥哥……” 语音那头似乎也在沉默。 陈朱微咬牙,身子蜷缩在被窝里动也不敢动,仿佛他就在自己的面前,用那双熟悉的眼睛看着自己。 “陈朱……”耳边响起了很多个夜里都会这样轻唤自己的熟悉嗓音,醇质而富有磁性,钻进耳朵里仿佛被烫得发痒。 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他说什么。 陈朱想起昨晚误发给他的那条信息,紧张地握着手机,用力得好像指尖都在泛白,手心冒汗。 通话那头就像呼吸渐渐浓重,带着性感的喘息。 陈朱闭着眼,听着想着,就像有什么魔力,让她的身体在潮湿、起反应。极度渴望金主的抚摸还有亲吻,包括粗暴的插入。 手控制不住地落在自己发烫的肌肤上,然后无助地将自己的身体团成小小的一个。 那些隐秘的夜晚,他闷哼低喘的声音随着热吻烙印在她身体的每一寸。 陈朱裹在睡裙下的身体渐渐地从深处里腾升起一团燥热,那股莫名的空虚感又开始像海浪一样汹涌袭来,将她吞覆。 景成皇仿佛也听到了电话那头她逐渐急切着、轻哼细吟的美妙声音,喑哑着启唇:“你乖?” 陈朱侧着耳朵,脸颊的肌肤都贴在屏幕上,只能握紧着手机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此时,他的声音是解她渴的药。 陈朱半掩着迷蒙的眼睛,菱唇微张,不自主地轻咬一下燥热的唇色,就像从前景成皇的舌头贴着细啄慢品的触感。 眼下,带着小小的干涩,慢声回:“哥哥明知故问。” 景成皇的声音里已经透着明目张胆的欲望。 通过手机飘到陈朱耳朵里的,还有一些暧昧湿黏的声音。就像……从前他非要抓着她的手,霸道地按在勃起的鸡巴上让她收紧撸动时,掌心摩擦发出的声音。 景成皇的声线又急又喘,格外低沉沙哑。 “哥哥想你想得发疼……想上你……帮帮哥哥好吗?” 他把“上你”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陈朱仿佛看到那根硕大的性器直挺挺地翘起,青筋盘踞,硬如烙铁。 她像失了智一样,沉浸在这样的声音中,被人诱惑了似的伸出手来,撩起睡裙探进去。 细白秀气的指尖怯怯又燥渴地在身体游走,她想象着如果是景成皇用那带着薄茧的掌心抚摩在自己的肌肤上会是怎么样的? 他的力道总是粗暴而不容抗拒。 “把手伸进裙子里,摸一下陈朱细细的腰、还有用力咬一下陈朱就会轻喊一声的锁骨……看还是不是跟以前一样敏感……陈朱的奶子还是软软的,小乳尖有没有翘起来……还有,陈朱的小穴可以进去了没有?然后,告诉哥哥。” 她按着他说的,逐一地抚过,仿佛所到之处都被他的声音点燃了一把火。燃烧着,燃烧着……下面的小穴便春水淋漓。 手心用力覆盖上去,双腿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收紧。 从来没有这样过。 陈朱总是羞涩而矜持的,乖巧明净,就像是一张白纸,任由采撷者勾勒。 从没有像这样用自己的手玩弄自己的身体。 可他的催促让陈朱内心升腾起了渴望,并且义无反顾。 “宝贝……哥哥想进去,替哥哥……” 陈朱听话的伸出手指,笨拙挤进已经湿得濡热的小穴里,挤开拥挤的褶皱,暖湿的甬道就像有股绵软的吸力咬着她的指,插得满手都是汁液。 有感觉,却总像差了点什么。 从前他的性器插入自己的身体里,总是给自己高昂而满足的充实感。 不够!还是不够……太强烈的对比告诉她,不是他,他不在…… 陈朱咬着唇,委屈得眼角泛红,却根本不清楚这种情愫由何而来。仿佛要哭起来:“哥哥……嗯……哈……啊啊……我到不了……哥哥帮我!” 他的声音通过电话,徐徐而沉寂地传过来,在这样万物俱籁的夜,有抚慰她的力量。 “宝贝,你很棒。再进去一点,摸摸那颗小肉珠,用点力,轻轻地刮。进去……再一根手指,插进去……是哥哥……哥哥要操你。” 景成皇沉目长睫,仰着首靠在椅子上,起伏极大地喘息着。 衣领狼狈地敞开,露出一片好看的锁骨和麦色的肌肤来。 他这辈子从尝情事起,就没再过过这种自己动身丰衣足食的艰难日子。 现在这样,寒碜是寒碜了点,委屈一下自己的右手,好像……也别有一番情味。 也不是找不到人疏解,只不过偶尔看着她发给自己的信息,盯了很久,理智就像突然没有了。 那一刻景成皇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真的完了。 她一句话、一个动作足以让他从无底深渊攀升到春光天明。 他不再是掌控者。 就像没有陈朱的心甘情愿,那他计划里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明明知道人心是最难控制的事情。 他听着耳边响起的逐渐高昂的呻吟和啜泣,还有,用那把有了反应便糯得娇怯而湿软的嗓音一直喊着“哥哥……” 景成皇手中握着那沉甸甸的物件上下撸着,喉间发出沉重的闷哼。 想象着是她的话,那双暖软的手握过来会是怎么样的? 手心总是贴得紧紧的,勒得他的硬物发疼。指甲盖圆润透着干净的粉色,指尖又微翘,手指细长而白,就像蜻蜓的翅翼在飞舞,轻盈跳跃。 电话那头,随着激烈而曼妙的喘叫和哭泣,似乎终于将一团火海勉强释放了出来。 景成皇不自主地闭上双眼,薄唇轻启却无声,默默地轻唤着她的名字,陈朱…… 仿佛能看到她的身体匍匐在被窝里,小小的一个。 他的宝贝,高潮时长睫总是恹恹地负载在那双漓漓的眼睛上颤抖,还有红艳艳的脸蛋和微张着喘气的唇。 “哥哥……”景成皇听到她的声音,带着激情后的轻哑,湿答答的,打断他的思念。 “我要怎么帮你?” 景成皇慢慢敞开狭长的眼睛,唇色勾起,一向凌厉的眉眼,此刻连眉梢都是柔的,对着电话悄无声息的一吻。 “哥哥教你,把视频打开。” ********************************************** 没想到飞机晚点,但也应该早到了。陈朱在机场等了几个钟才看到妈妈跟陈湾出来。 过去接过行李,担心她们中途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担心地问道:“不是2点就下飞机了吗?” 陈琴抱一下许久没见的女儿,笑着柔声说:“湾湾刚下机身体就不舒服,我们就在机场里面歇了下,顺便吃了个饭。没看到姐姐给你发的信息吗?” 陈朱“哦”地一声,“可我打电话……” 陈湾过来紧紧地抱着她,微笑道:“朱朱好久不见。姐姐很想你。” 跟她一模一样的嗓音,一模一样的身高还有……面容。 陈朱沉默,又是陈湾的恶作剧,没有再说什么,拖着行李箱和拿过背包就往前走。 “我在外面打了车,先回去休息吧。姐姐的病历本和资料都带了吗?” 陈琴一手牵着姐姐,一手温柔地抚了抚妹妹垂落的头发,浅声说:“都带好了。对了,妈妈带了点特产过来,送给跟你一起合租那位朋友的,要谢谢人家。” 闻言,陈朱咬了下唇,为“无中生友”圆谎道:“放假她回家了。要开学才回来,到时候我请她吃个饭就好了。” 陈琴忽然道:“囡囡是不是瘦了点?你一个人在外不要这么拼,先照顾好自己。妈妈只能指望你了,要是连你也出事了……妈妈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谢绝路人的好意,陈朱继续拖着行李箱,挎着背包,说:“你干嘛?我好好的,每餐能吃两碗饭。” 陈琴被逗乐了,掖一下湿润的眼角,笑着说好。 开了门把东西都放进去,放下钥匙去洗了手,看向沙发坐着的两人问道:“你们饿吗?还要不要再煮点吃的?” 陈琴原本在四处张望打量着房子的布置和格局,闻言,惊讶地走过去:“你还没吃饭?!妈妈帮你煮个面。” 说着便往厨房走去。 陈朱没有推辞,小声说:“谢谢妈妈。” 吃完东西后,妈妈在厨房把洗好的碗筷归置,陈朱在一旁搭把手。 没想到妈妈把她拉到一边小声、慎重地问: “一线城市的房价都不便宜。你骗不了妈妈,这房子先不说装修格局,房租少说也要万把块一个月吧?” 陈朱垂首,默默地拿干布擦碗筷,想了又想,才说:“其实是朋友的房子。我只是借来住几天的。” 陈琴才松了一口气,回头意味深长地从上至下打量她一遍,才转身去关窗,絮絮地在前边说。 “妈妈知道大城市的诱惑很多。但囡囡我们今时不同往日,要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把心思放在学业上,你长大了有本事,挣再多的钱,但有些东西不属于我们就是不属于我们了,不要贪慕虚荣。” 陈朱没说话,背对着陈琴的样子有些局促,无措地拿两根手指用力绞着衣角。 她没有想到,从柜子里随意拿出来换洗的衣物,C家的裙子、A家的衬衣。穿在身上,此刻却比让她赤身裸体还要眼潮面热,恨不得都脱掉。 去把行李都放进卧室里,陈朱帮妈妈一起把她和陈湾的行李整理归置。 陈湾一直坐在厅里的玻璃茶几前翻看陈朱放在那里的书籍。 看到两人从卧室里出来,她忽然对着陈朱笑靥如花,软声问道:“朱朱书里夹着些日本留学的资料。你是要去日本吗?” 陈琴闻声,有些惊讶地望着陈朱:“什么?你打算去日本吗?” 陈朱说还没有决定,“教授说读完研一后可以考虑公费派遣交流的形式。” 陈琴惊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免了学费和生活费能省好大一笔开销。” 陈湾只是一直眉眼浅柔地笑望着陈朱,直到妈妈出了阳台,才走到陈朱面前,俯首小声说:“你要去日本找吴潜了是吗?你不要我们了吗?” 陈朱说不是,想拿回她手中的资料。 不曾想陈湾躲开她的手,就是不让。幽幽的眼睛,靥颊两朵梨涡浅浅地闪显,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清冷道: “骗子。你从初中追着他上高中,从高中又追到F大。如今他去了日本,你还蠢蠢欲动。他才不会要你,他恨你,因为你拆散了我们。” 陈朱无语,“你能不能不要每件事都想得这么极端?日本不止有一个地方,也不止有一间学校。” 这时,妈妈喊了声陈湾的名字,她“哦”声应道,眼睛却依旧盯着陈朱。 陈湾最后将手里的资料都撕成了两半,丢进垃圾桶,才笑着脚步纤盈地倚在门边,嗓音天真地问妈妈有什么事。 陈朱在医院里的超市买了一瓶水,拧开盖子,一路上仰首就猛灌了几口。回到人来人往的西药房继续等着叫号拿药,门诊楼人太多了,让妈妈和陈湾到外面先找个地方坐着,不然得挤晕厥。 “嗨?陈小姐?”陈朱闻声抬头,看到了温柔可人的护士姐姐。随即想起社死进医院那晚,是她一直照顾自己。 于是脸色微红,喊了声余护士,轻轻道:“你好。” 小余有点惊讶:“你还记得姐姐的名字呀?” 她捂住眉眼,往事不堪回首:“记得的。姐姐就不用帮我回忆了。” 护士姐姐不知为何笑得很开心:“你不是郭医生的朋友吗?怎么坐在这?景先生呢?你男朋友没陪你?” 陈朱闻言,小声说:“我陪家里人过来看病。还有,他不是我男朋友。” 小余惊掉了下巴:“你们结婚啦?你还这么年轻!” “……” 陈朱澄清,“不是……” 小余显然没听,看看陈朱手里的单,又看看排队长龙,“把单给姐姐吧。我帮你去拿药。” 陈朱有些犹豫,没想到余护士挺霸道,直接拿着就走。 她看看手机,确实赶时间,就跑到超市买了一袋水果和最近新出的一款女生都爱吃的软糖,回来就看到余护士四处张望找人。 郭邑凛才下了手术,在休息室换上白大褂,就看到小余哼着歌抱着袋水果和糖,心情很好地给同事分了吃。 别问,问就是:“谁叫我是细心周到的余护士呢?!” “……” 小余如实道:“景先生的太太今天带亲人来医院看病,我给碰上了就去帮她拿药,还给预约了今天的检查,不然做个扫描得排到一个月之后。送我当谢礼的啦。” 郭医生一脸疑惑:“毛?”谁啊? “就是上次10层VIP那个啊!小丫头嘴挺甜,还很客气,一口一个谢谢。买了我最爱吃的软糖。biu~”小余做了个爱心发射的姿势。 “把我的姨母心射中了。” 郭邑凛恍然大悟,掏出手机就直接打Mary座机,理直气壮地嚷道: “陈朱今天来我们医院给走后门了。让你老板赶紧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陈朱拿到药后让妈妈陪陈湾拿着排号去检查大楼叫到,自己先打车匆匆忙忙赶回学校。 因为比较晚交表格,只能接受任务,去替整个班级交假期留宿学生的信息资料。没想到碰上童窈交作业。 陈朱奇怪地问:“为什么放假了你还有作业?” 童窈皱着张小圆脸哭唧唧:“我期末考有一科挂了,被辅导员鄙视了。得等开学补考。” 啊这…… 陈朱摸摸她的头发,安慰道:“以后记得不要考试前夕看猛男了。” 童窈悔不当初点点头。 有人在身后喊陈朱的名字。两人回头,童窈看看她又看看专门来堵人的张其正,十分识趣地表示自己先去交作业。 “今天去医院顺利吗?”张其正问。 陈朱点点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为什么骗我?”他急急地问,“我回去想了很久,一直都在想可以为你做什么。” 陈朱问:“你指的是什么?” 张其正犹豫了下,才道:“我有朋友是你的同乡。她告诉我,江桐市根本没有什么市委书记落马的大案。你发的条新闻快讯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搜来的。江桐市就没有出过姓陈的书记。七年前倒是抓了一位市财政局长,但姓秦,也不是因为经济罪被抓的。时间人物全都对不上。” “你不是答应过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吗?” 张其正一愣,随即快速解释说:“我当时只是一时喝多了,心情烦乱,清清安慰我。况且她也不知道是你也不会说出去的。”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下,“你让我不要说出去,是因为怕谎话被拆穿吧?值得你这么煞费苦心。” 良久,陈朱“哦”地一声,瞳眸幽幽,反问道:“所以呢?你找我就是说这个?” 张其正眼神藏着痛苦:“一定有原因的对不对?你要拒绝我,要让我死心,没有必要还在网上找个新闻敷衍我吧。你有这么讨厌我吗?” 陈朱看着他表情受伤的脸,像是默认了。 “但我希望你不要纠缠我的心是真的。” 张其正闻言后心脏猛地被刺痛。 陈朱望着他又道:“你是好人,我不值得。” 够了!他听够了这些话。 “明白了。是我打扰到陈大小姐了,你也没必要把我当傻瓜耍得团团转,很好玩是吗?还是可以满足你的虚荣心?” 也许太过激动,一下子打掉她手里的资料,愣在原地,随即便反应过来,道歉说对不起,要去帮忙。 陈朱却半点情绪也无,仿佛事不关己,只是默默地在地上捡起纸张重新归置好。 看着她这个样子,张其正心头莫名腾升起一股恼意,心寒道: “陈朱,她们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白莲婊。” 41—45吵个架(含自慰) 童窈刚交完作业出来,就看到张其正在骂人。 她赶紧过去帮陈朱捡资料,一边愤怒骂道:“你这人什么素质啊?!是掘你家祖坟啦?!干嘛攻击人?!小心我现在就去跟老师告状,发动同学杯葛你哦!渣男!” 张其正的脸色很难看,只是一直盯着陈朱。最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童窈的暴脾气,还欲骂。 陈朱说算了。 童窈只能忍下发作:“你对他做了什么呀?这么恼羞成怒?” 她抱着资料站起来,如实道:“把他当傻瓜,侮辱了他的智商。” 童窈一听,伸手就捏下她的脸颊,“要死啦!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郭邑凛到门诊大楼去找坐诊主任,等候区坐着挺多人。 老于抬头还没来得及寒暄,就听他单刀直入道:“今天是不是有个叫陈湾的病人来问诊?” 调出档案看了下,好几个陈湾,问他哪一个? 郭邑凛弯腰靠近,伏在电脑前看信息,将男的老的小的都给排除掉,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指年龄20岁那位。 结果反馈说,A号楼那边给排了指标检查,人却没在也没做检查。没有再回去找医生,可能只拿了开给她的长期服用的药就回去了。 郭邑凛有点惊讶:“没有回门诊室也没有重新约期检查?就这么说走就走?那还看什么病?当这里游乐场啊!” 老于耸肩,做了个自己也是一脸懵逼的表情。郭邑凛看了下时间,不太想管,但又想到陈朱,决定试着拨通一下这位陈湾留的手机号码。 那边很快就接了,还挺有礼貌。 “你好,陈湾?” 对面沉默了下,才回:“我是陈朱,请问有什么事?” 留的是陈朱的号码,那就更好办了。 陈朱让司机掉头,把学校去医院的路线改成回小区。 没想到这时候接到妈妈打过来的电话,说跟姐姐回来了,检查没做,姐姐的状态很不好,劝不住。 她说好,等回去再说。 陈朱回到住所看见妈妈在厨房里做饭,直接就问陈湾为什么看病看到一半就私下走掉了?医院的人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 陈湾一直坐在桌子前安静且认真地看陈朱留下的专业书,翻着书页,平静说:“我坐在那里忽然想到,反正再怎么看我的病都不会好的。我就不想看了。” “那你要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人家专门给你排期做的检查?” “所以不是让妈妈打电话告诉你了吗?” 陈朱咬了咬唇,忍不住质问她:“那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的?” 闻言,陈湾才有了点反应,起身看着她说:“怎么?生气啦?” 陈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说没有。 陈湾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忽然爆发,推搡了下她的肩,发狠地问:“那你凶什么凶啊?!” 陈朱往后踉跄几步,险些跌倒。随后负气地将钥匙摔在桌子上,红着眼眶反驳:“我说的是没有!你才在凶!” 陈琴闻声出来,焦急地问怎么了,“姐妹俩多久没见了?!怎么吵起来了?!” 陈湾已经哭的泪眼朦胧,只是一直盯着妹妹,任性叫道:“我就是不想做检查了!我要回家!明天就回!她在凶我!” 妈妈一面轻抚着陈湾的背柔声安慰,哀求般看向妹妹。 “囡囡你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摔东西。还有,你明知道姐姐的病受不得刺激。姐姐有不对,但是这个事情妈妈一会跟你解释好不好?大家都不吵了,乖。” “是她先凶的!!!”陈朱倔强地喑着嗓子,用力吼声反击。 话是说给妈妈听的,却是对着陈湾吼。 那边已经忍不住哭得清泪涟涟。 陈朱仍只是气鼓鼓地红着眼,凶瞪着陈湾,眼泪硬是不落。 对峙了几秒,陈朱才冷脸缓了语气,哽咽着轻声重复一遍。 “是她先凶的。必须她先道歉。” 妈妈说着好,“咱们体谅下姐姐好不好?妹妹最乖了!”然后分开两人。 陈琴习惯性地先去安慰生病的姐姐,把人带进房中问清缘由。 陈朱依旧梗直了脖子,狠狠地用衣袖把滚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擦去。 原地气了几秒,抬头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才转身走进厨房接替妈妈继续准备晚饭,弄得厨房里头“砰砰”响。 吃了顿食不下咽的晚饭,陈朱洗完澡出来,整个人都带着沐浴后的干净水汽,鲜焕得像春雾里新发的娇柳。 她一下愣住,没想到陈湾在自己卧室里。正想问为什么没经过我同意就进房间? 陈湾抬起头,望着她微微地一笑,说:“妈妈让我过来道歉。” 闻言,陈朱停了下擦头发的动作,擦发的毛巾盖在头上,挡住半张粉腮嫩颊的脸。垂眸时沉默,安静地等着。 心里默默说,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 陈湾站起来,忽然靠得很近。 一下子面对面,就像照镜子一样。陈朱险些被吓到,凝眸讶疑地看她。 陈湾依旧抿出微微的笑,歪着脑袋看她,眼神诡异又愉悦。俯在她耳边就像在分享秘密,渺声说: “我在你的房间里发现了藏起来的避孕套。” “你太过分了!怎么能乱翻我的卧室?” 陈湾却似乎心情很好:“你应该不是在谈恋爱吧?50万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看来,你平时陪男人睡的手段很高耶。” “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话,我以后再也不要管你了!”陈朱对峙着,脸色有些苍白,仿佛被刺中了软肋,瞳眸里有幽色流动。 “好啊,我们一起去死。”陈湾的微笑里有点病态的疯狂。眼神逐渐冰冷,就像毒蛇一样: “我来这里就是想提醒你,你的人生就应该这样一直烂下去!婊子。” “啪!” 陈朱打了她一巴掌,随后打开门让她走,压抑的嗓音冷冷地重复:“滚出去,我要你滚出去!” 陈湾抚着脸颊,昂首时,乌发垂荡,丝毫没觉得生气。反而心情很好,脚步轻盈地站在客厅里呼唤妈妈。 陈朱约了车在楼下等着。想过去帮妈妈先拿行李箱放车里,可是妈妈拒绝了。 陈湾安静地坐在客厅里,一边等着她们收拾行李,一边拿着遥控器不停地转换台,很认真地在看电视。 陈朱站在门口,看着妈妈推着行李箱走向电梯口,双手滞在半空缓缓收紧,垂下,一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知道了她把五十万转还给债主,她从那泪水盈眶的眼睛里读到了失望、不解还有盛怒。 昨晚,陈朱崩溃地质问陈湾为什么乱翻她的东西,还私看她的手机。妈妈却把她拉进了房间,单独地问刚才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朱沉默,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陈琴一向软弱,拖曳着哭腔,忽然发狠,手指用力直直戳了几下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冷骂:“陈朱,你是不是没脑子啊?!” 记忆中的妈妈一直是温柔而细声细气的。 陈朱只能解释:“他不是别人。是徐叔叔。” 徐叔叔看着她长大。他每天载着陈朱去上学,陈朱对他说早上好,他都会笑着摸摸她的脑袋,然后变魔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甜甜的波板糖递过来。 十三岁的记忆是灰蒙蒙的一片。要债的堵在家门口不肯离开,伴随着家里玻璃被砸碎,到处都是哭声,哀求、咒骂。 爸爸说,朱朱睡一觉,醒过来就没事了。爸爸不会离开,就守在朱朱身边。 家里半夜被放了一把火,有很多人冲进来,凶神恶煞把她们抢了去,说要卖窑子抵债。 是徐叔叔被打得半死不活,抓着她的手硬是拽回来逃出去。 她一直挣扎,一直回头望,哭着哀求:“爸爸还在……爸爸还在里面!求求你也救救爸爸。” 一向高大的爸爸就站在楼顶上,衬着火光细成小小的一个黑点,轻易就跳了下来。 她们的人生已经是这样了,终止在爸爸纵身的一跃里。 徐叔叔说,你就看在当年我没有落井下石,救了你们一家子的份上,给一条生路。我也求过你妈妈,如果不是家里孩子出了事,我也不想这样。 人高马大的男人,年近半百,跪在一个小姑娘面前,红着眼眶,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磕头。 仅仅是因为她把五十万还了回去。 可欠债还钱本就天经地义。 她只是觉得,五十万对于她们而言不过杯水车薪,假如可以挽救一个家庭,为什么不这么做? 这些年,陈朱眼睁睁地看着这场风波像漩涡一样,搅烂了无数家庭的血肉人生,而漩涡的另一头是自己。 她也想逃,拼尽全力怎么都逃不掉,陈湾说的没错,只能跟着烂下去。 “徐叔叔快过不下去了。” 陈琴眼角湿润,积压了许久的怨气和委屈仿佛都在那一瞬间爆发,高声斥她。 “我们也快过不下去了!没有钱就一起等死吧。” 她又狠狠地打了陈朱一巴掌。 “我养的好女儿!这么多年妈妈没有一份工作做得长久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有时候我在想你爸爸跳楼到底是救了我们还是害了我们。 所谓人死债消,可他造的孽我们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你今天给了徐叔叔,明天还有陆叔叔、黄叔叔、沉叔叔……只要让他们有机会找上门就永无宁日!你能解决得了多少?五十万你可以解决,你本事!十几个亿拿你的命去填吗?陈朱,你能不能争气点!” 陈朱抬头,忽然眼泪就掉下来了。 “妈妈,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还要怎么争气?” 如果不想办法,也许连学校也呆不下去了。 陈琴临走时,拒绝妹妹送。头也不抬,只是语重心长:“陈朱,你的性格要改改了。这个家要你养着,你很累。妈妈面对你们的时候也很累。” 陈朱只是默默回屋里去拿陈湾的行李。 没想到陈湾抢了回来,一把抓过她的手用力甩开。瘦弱的一个,力气却像从骨子里发泄出来。 陈朱冷冷地望着她:“妈妈在,我不想跟你吵架。” 陈湾一笑,面无表情,只有目色恹冷,语气无辜地说:“谁要你送?不过你放心,我才不要告诉妈妈你出来卖。” “你说够了没有!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别逼我再打你一次。” 她盯着陈朱,一步步迫近,突然温柔地轻道:“我只是觉得不公平。为什么我们是一样的,我要像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活着只为等死,而你还有未来?要好好留在这里赚钱哦,好好地卖,否则就是背叛爸爸,背叛我们。婊子。” 景成皇回到别墅洗了个澡,冲掉一身的疲惫。才换上干净的衣物,敞开的衬衫连扣子都还没来得及扣上。床头柜上的手机就一直不依不饶地在震动发出声响。 他一面抄起,看到频繁闪烁着的来电显示,坐到床边便按了接听,听似略有疑惑的启唇:“陈朱?” 陈朱是个很懂事的情人,除非对方找她,从不会主动叨扰,尤其是像现在这样一直急促不停地呼叫。 然,此时耳边响起一阵激烈的娇喘轻吟,还有那把熟悉的嗓音,一边喊着哥哥,一边放荡的叫。 各种淫词秽语,小骚货小骚逼,插我,操陈朱……露骨得没有任何顾忌和廉耻那种。 属实刺激。 景成皇第一反应是重新看了遍来电显示,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陈朱守礼义廉耻的定力特别强,往日在床上不是弄得她高潮迭起都不肯哭着骂他一句畜牲,更别提那些叫床骚话。 按着悉尼的时差换算回去,还十分罕见地在白日里主动找他宣淫。 无论是白日,还是主动。 “哥哥……唔……弄一下陈朱好不好?要吃哥哥的肉棒……小骚货陈朱……想你插我的骚逼……啊……已经……已经好多水了……” 她在电话里吐字含糊,一向温软的嗓音染上欲望的粗嘎。还有口津混杂舔弄的声音,把自己的手指插进嘴里模仿口交。 语气里带着淫媚的自厌,色气下贱。 “陈朱……”景成皇的瞳仁一下变得幽深。眼睛里的鸦色像氲了层寥廓的水汽,皑皑晕开。 “啊……啊!哥哥,陈朱湿了好多!” 陈朱在忘情的喘息中仰了下头,夹在颈肩的手机便随着动作从肩头滑落,像忘了通话,感觉来了便双手扒在腿间抚弄起来。 单听到他的声音就流了好多水。 陈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头发凌乱地铺散开贴地,裙子早已掀起堆迭在腰间。两条玉腿如白花花的妖蛇拢在一起,骚媚地扭动着,大腿根难耐地来回,将泛了潮的小穴夹紧。 “啊……哥哥,陈朱已经到了……哈……嗯啊啊……好舒服!骚陈朱……要哥哥的大肉棒插……” 她只顾手上的动作不停,几只手指继续插入依旧空虚得发痒的身体里不停掏弄,揉搓着。流了一手淫糜的汁液,嘀嗒溅落在地板上。 就像个缺了口的木箱子,怎么填补都不够。 小时候,陈朱经常跟姐姐玩互换身份的游戏。爸爸妈妈总是猜错。 ——这个是秦湾,这个是秦朱。 ——猜错啦,再一次! ——秦湾在这里!秦朱在这里! 爸爸就会笑得很开心地把秦湾秦朱抱进怀里,妈妈在一旁无奈又纵容地看着他们抱成一团笑闹。 秦朱可以是秦湾。 陈湾当然可以是陈朱啊。 陈湾把“陈朱”的裸照放到了色情网上。 双腿分开靠着椅子,微咬着唇直视镜头,妩媚还有骚浪的眼神。一手覆在雪白的奶子上揉搓,一手伸向下体将两瓣肉唇分开,露出里面流泻汁液的湿润蜜穴。 照片用着陈湾的身体,却印着陈朱的电话号码。 还有那行低俗的清纯名牌女大学生平价一夜情。 她们一模一样,连身体上的痣都长在一样的地方。就像照镜子,镜子里的是陈朱,没有人知道陈湾。 吴潜是陈湾的逆鳞,提到就会发疯。 吴潜在日本,陈朱也要去,他们要躲着她远走高飞了。 陈湾无法接受,陈朱带着这张脸这么容易就触摸到明媚的阳光,而自己只能做永远覆在烂泥上的影子。 她要用这样的方式让陈朱一起共沉沦,不能让她有未来。 陈朱蜷缩在客厅角落里。默默地翻着一页又一页的评论。 都是陈朱,陈朱,陈朱…… 陈朱一夜卖多少钱,多少都给,打飞机专属对象;劳资鸡巴看硬了,能不能插她的粉色小骚穴;这张脸好纯欲,一看就是万人骑的骚货;流了好多骚水啊,说不定被很多人干过了…… F大的脸丢尽了,上课的时候就喜欢坐前排搔首弄姿…… 她 标准的白莲婊,扮柔弱勾引人一套一套的…… 那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 都知道她出来卖了。 一个也是卖,很多个也是卖。 手机,响不停。 可以出酒店钱,给你颜射吃鸡巴;现在约出来干,3P玩不玩;骂她丢母校的脸;还有安慰的……陈朱你关机不要看……陈朱你没事吧?……陈朱你在哪里……陈朱…… 她一直打电话给景成皇,不管他有没有接。 “哥哥……哥哥……插陈朱……”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拨打电话,仿佛不这样,那些吵杂的声音,窸窸窣窣,冰冷又可怕,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她淹没。 陈朱闭着眼睛沉醉在自慰里。这里是她的保护壳,躲在这里浪叫、喘吟,像只发情的母狗一样,没人找得到的。 高潮的快感就像接连不断的电压,让身体快乐得要痉挛,什么都想不起来。 舒服得像快要死掉一样。 直到手机屏幕的光亮终于熄灭,电量耗尽后安静地躺在地上,像死去一样,只有个空壳子。 世界终于安静了。 好安静。 ——————————————————————————— 吴同志和张同志是炮灰……男配还没出来 46—50好孩子(骑乘H) ——朱朱,你读过洛夫的《时间之伤》吗? ——唉? 少年举着手,附在她耳边,悄声说话,就像分享秘密一样。 面容稚嫩的小秦朱红着脸,闪烁着明丽的梨涡,耳尖被他的呼吸的热气熏着,泛起可爱的粉色。 她趴在书桌上,双手竖起书本挡住自己,对方就看不到那张红扑扑的脸。 似乎一直习惯于追逐吴潜的步伐。而他们之间,也总是差一步。无论她追赶得有多努力、有多快,在触手可及的时候总是又被抛下。 ——一中、一高都有很努力地去考啊。但是……F大的话,很难吧? 少年笑着,伸出修长干净的手,小小力地,作势她一个爆栗。 “你笨呀,忘了这里有个F大准大学生了吗?暑假每天给你补课是闹着玩儿的是吧?” “你这么聪明,当然容易了!” “朱朱,我们做个约定吧。以后我们要一起去看香山红叶,西山晴雪,日本吹落在街道上的盛放樱花,还有美丽的渡月桥。我会一直一直等着你来。” 可是,没有香山的红叶,也没有西山覆白的晴雪,日本吹落在街道的樱花离得很遥远,还有美丽的廊月桥…… 都是假的。 爸爸是,吴潜也是…… 所有人都是。 他们一面说着喜欢,一面却做着抛弃的事情。 喜欢这么容易,讨厌这么容易,要丢掉也这么容易。 骗子。 都是一群骗子! 景成皇开门时,还在拨打电话,仍然是关机状态。 屋里没有照明,只有厨房间打开的双门冰箱放出一簇幽幽的光亮。 陈朱正蹲在冰箱前蜷成一团,狼吞虎咽地咬苹果。 后来啃到一半才想起要切开。去找水果刀,手起刀落。力道落得重了,刀锋就嵌进掌心里,血珠慢慢透过指缝滴在地上。 水果刀掉下来,砸向地砖时险些刺穿脚背,简直触目惊心。 可陈朱就像没知觉似的,两瓣苹果,只顾蹲在那里一手一边拿着往嘴里送。 果肉氧化了依旧清脆,吃起来有股铁锈味。唇染得异常的红,涂了层朱漆似的。 听到关门的声音,她就像小动物忽然被惊的一哆嗦,身躯害怕地停顿了下才起来,赤着脚摇摇晃晃走出去。 客厅的窗帘半开,只有夜景的光熠熠地映进来,四周都剪成了昏暗而不失视线的轮廓。 七月的悉尼正值冬季,男人风尘仆仆赶回来,仍然周身清贵。 陈朱的眼睛陡然睁得大大的,手里的苹果咣当就掉地上。 她抬起双手就去要拥抱,如只精致空洞的扯线木偶,惊喜说:“哥哥你回来啦?!我好饿啊……能不能喂饱陈朱?” 很饿,饿得空空的,想要找东西填满自己。屋里的食物都被她吃光了。 陈朱踮起脚尖,跟从前一样用力攀向他的颈脖,把景成皇扑到在地上,气息跟着急促起来,舌头伸出来就去吻。 景成皇从进门就一直皱着眉。狼狈地单手撑地,去握她的腰,去抱她的身躯。 陈朱亲他的鼻梁、殷红的唇,一边嗯啊地喘气呻吟,连呼吸也潮润。 她贴了上去,舌头柔软的、甘甜的扫,进他温热的口腔里舔吮,上了瘾般。 景成皇任由她的唇蜿蜒,吻他的下晗,吻他泛青的、刺刺的胡渣。他也渴、他也燥,厚积的情绪却被更紧要的事情代替。 一边抵抗着缠上来的对他致命吸引的身躯,抓过陈朱还在流血的手,目色里微含愠怒,寒声责备。 “陈朱,你太不爱惜自己了!” 他的声音一向低沉冷感,认真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压迫的威慑力。 陈朱呜呜似的委屈,迷眼朦胧,被水雾一样的东西笼罩,却什么也顾不得了,心说,有什么好爱惜的,有什么好爱惜的! 手腕用力挣开,又妖一样对他又搂又亲,脱他的风衣外套、黑色的薄衫,然后低头迫切地去解他的皮带。 一双纤手左右交错地去掏男人的性器,撩拨几下她便起身。 秀婉的脚踝撩着裙摆,陈朱分开两腿就朝他跨坐上来。裙下早就是真空状态,她迫不及待对准坐下去,丝毫不在乎弄伤自己。 可是阴道里面很干涩,那根东西分明滚烫坚硬,有无穷力量去贯穿。 景成皇被弄得没法了,陈朱堪堪只吞没了前端,痛得快整个人撕裂也不能完全进去。 她着急却无能为力的哽咽哭腔,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哀声不停地问:“哥哥你不想我吗?你不想上陈朱吗?” 陈朱忽然捂住眉眼,痛苦得几乎要哭出来,扭着腰只求一件事。 “求求你动一动!我不怕痛,求求你……不要放弃我!” 只这一瞬,景成皇俯首去舔那滑落腮颊的眼泪,心里泛起一层细细的,密麻的痛,反客为主地把她压在身下。 她胸前的领口敞得太开,一边已经挂在手臂上,肩头和半波摇晃的奶子暴露在空气中,白得晃眼。 手落下去,撕拉一声,干脆把只剩一半挂身上的长裙撕开。开领处几颗秀气点缀的扣子受了暴力猛地崩开,火花似的噼啪飞溅出去。 掌心滚烫地抓她的奶,收紧地抚摸,用力搓揉着侵略。一团娇嫩腴软的肉连同奶尖在他手中颤颤地绽放。 他说宝贝,闭上眼却是模糊磁沉的声线,“对不起……” 又唇齿相抵着猛吸她的小嘴,一路烧到她全身每一寸肌肤。手仍熟稔地落到她每一处的敏感点,迅速蹿起火苗。 陈朱微张开口回应,发出舒服沉醉的呻吟。弓着身子胡乱去抓他的头发,心头腾升起某种异样的、被需要的快乐。 紧绷的躯体渐渐舒展开,那狭窄的甬道开始变得没这么痉挛收缩,流着汁液湿润起来。 他开始挺腰慢慢挤进去,完全勃起的性器太过狰狞,根本就不是她一下就可以承受得了的。 浅出再比之前缓缓地深入,直到最后狠狠贯穿她的身体,整根埋进去。 陈朱失措一声叫喊,十指拽紧他的衣物,喘着呼吸,舌尖又卷入他的口腔,跟他疯狂地纠缠在一起。 滚热粗硕的鸡巴撑开了肉穴,被湿润的软肉挤压着、绞磨着,一下下,强又力地往里纵送。 陈朱在愈响的肉体撞击声里眉眼细细地蹙起,下一瞬又高昂的展开。 又是这种毫无防护的状态。赤裸得埋在体内那根茎身的筋脉跳动都清晰扩大许多倍。 而且,两个人都许久没做了。 “啊……唔……哥哥……唔……把我弄坏掉……把陈朱弄坏!” 陈朱感受着他在自己体内的疯狂,双腿抬高牢牢挂在他腰上。每肏一下都呜咽着叫喊,全身心的接纳。 “好孩子……” 他摸她的脸,视线落在她艳花儿一样绽放的身躯上。绷着汗津津的肌肉,底下却是猛烈的力量,全部往她身体里捅,每一次都狠狠地插入。 “哥哥哥哥……”陈朱的手胡乱地落在地上游移,不自主地扭动着淫荡的身体。 景成皇死死按着她的腰,往自己的下腹处撞。两片薄薄的嫩肉被肏得微微外翻转,抽插中马眼狠狠地嵌进去,顶在子宫口上,引得宫颈口不自主地痉挛张开,发出暧昧湿润的噗呲水声。 陈朱呜啊,似死却生。感觉到自己快被撑得胀开,那根阴茎直贯插她的身体,抵在去无可去的地方。把那儿肏开了,凿得她窒息。 她眩晕中看见那双热烈而沉寂的眼睛也在凝视自己。染上情欲的色彩,深邃又惊艳。 这个世界是虚妄的,只有他才是真实。 陈朱闭上眼睛,发疯地媚叫。 差一点,差一点就快死了。 让她死去。 景成皇几乎耐心地控制着节奏,额首的汗珠大滴大滴落。把人抱着翻了个身,让她骑在自己腰胯上,用回她一开始想要的姿势。 又一边抓起她的手,舔她的伤口,舔她凝固的、新鲜流动的血。 陈朱塌着腰,几乎皮肉相贴地缠过来,骑乘的姿势被上下颠着,声音都骚成了汁液,随着身体一起流淌在他身上。 两只玉山一样隆起的白软乳房垂坠着压过来,就是希望他把她搅浑、搅烂。 尖尖的虎牙勾引似的时重时缓去磨他的喉结,咬得景成皇燥热贲张。 景成皇握紧她的腰,粗大的性器在她湿得不成样子的小穴里快速顶撞,操得水声四溅。 她整个身体都在摇动击碎,茫茫激烈的高潮快感中抓过那只手,覆在自己正颤动跳跃的奶子上。 仰首时乌发放荡,仿佛连灵魂也漂浮着。 她想死在这场欢愉里,没有痛苦。 大声喘吟,发骚的喊,有种撕碎灵魂的堕落感。 “哥哥……唔!……嗯……啊……弄陈朱的奶子!求求你,咬出血好不好?……啊!……陈朱的小骚逼好痒……哥哥又大又硬的肉棒,操得我好舒服哦………小骚货陈朱……陈朱是婊子啊,快操死陈朱……白莲婊……插死陈朱……陈朱是婊子呀!” 景成皇抚她光滑的脊背,将她整个用力地按贴在胸膛。浓重的呼吸熏热耳后那片皮肤,低头就把她的耳朵磨含在口里温柔地咬弄。 “陈朱不是婊子。” 她在颠荡中。 忽然埋首在他的颈窝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汹涌的水泽打湿他颈间滚烫的肌肤。 陈朱的身体发着抖,像玻璃碎掉的利片刮在地上的声音,有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尖锐的喊叫,终于嚎啕大哭:“啊啊啊!!!呜呜呜呜……我不是……我没有办法。” “你不是,宝贝。”景成皇亲她,狭长的眼睛里有莫测的光。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办法。没人比我了解你的没有办法。 是我让你毫无办法的,宝贝。 ——————————————————————————— PS:欺负老实人的景总。 51—55怎么谢?(H) 夜色下,悉尼的中心城区高低建筑鳞次栉比,一片灯火辉煌。摩天大楼里罗聿之站在敞亮开阔的中控台一脸焦灼地拨打着电话。 束得齐整,一丝不苟的领带被扯开,削薄的刘海也有些凌乱的狼狈。薄唇紧抿,平日冷冽苍白的一张俊脸此刻更加是寒霜覆雪,锋利得生人勿近。 Mary刚打完电话,踩着细细的高跟,开门急匆匆就跑进来,红唇微喘着快速来回话。 “景大回国了。他走的急,手机落在湖景别墅没带走,只拿了私用的那部。只交代了Scarlett处理那边的事情,其他的一概没说。” 罗聿之忍住一声艹,挂了电话。站在落地窗前,对面反射出一道高颀模糊的影子,白衫西裤勾勒得一幅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他深深一口气,低头插着腰又开始重新拨另一个号码。打了好几次,这次终于有人接听。 可电话那头只是在忙碌混乱中不知道怎么碰到地上的手机才接通的。 对方重重地喘息,百忙之中艰难抵着跟前抱上来的温香软玉的诱惑,咬着牙只冷淡回了他一句:“来不了,要死人了。” 那把色气又撩人的低音炮兜头就砸过来,声线蛊惑,尾音勾绕,带着一下子转换不过来的情欲气息,简直百转千回。 罗聿之给激得当场懵逼了几秒,贴着手机的小拇指都跟着颤了一下,简直叫人头皮发麻。随后就是各种暧昧交杂的情色声音在耳边冲击。 “……” 金融行业的节奏非常快,尤其是风投,分分钟亏损营收都是每秒以亿为单位在变化的。 景成皇这个死人,喜欢玩刺激,手下握着的产业不止涉及海外,还黑白都沾点的,简直盘根错节,就更不用说了。 罗聿之推测过各种景回国的理由,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他妈的精虫上脑,直接崩掉了一向运筹自持的人设。 他忍无可忍,无法理解地吼声骂道:“景成皇你有病吧!全悉尼的女人都死绝了吗?!” 从南半球飞回北半球就为了打个炮?! 对面忙中有序,就是没时间管手机,更无瑕顾忌他在讲什么。 罗直接按了手机扔桌上,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古代贤臣碰上昏君的憋屈感了,大卸八块都不够解恨。 烦躁地扯领带,开始认命接过被突然撂下的摊子。 罗聿之是沿海地区出来的,连爆粗都不自觉带着老家的方言。这事他不会就这么跟景成皇这个死扑街算了的! 唇上烦躁地叼着根烟走出办公室,一面挽着衣袖反卷至小臂。拍拍手,雷厉风行地让Mary通知所有相关负责人马上到会议厅开会,又让她把Scarlett也叫上。 他冷眉横竖,连带着迁怒小秘书。寒声对Mary说:“你们老板被小姨子勾跑了!最好祈祷他明天就能飞回悉尼。否则,别怪我虐死你们!” Mary的细高跟敲出一段清脆急促的脚步声,实在没法说。 陈朱几乎上了飞机就睡着。挨在他肩上很安静温顺,仿佛没有生息。唇色艳艳的,因为昨天激烈的性事有些充血破皮,烙着针一样细微的伤口。 落地时醒过来,睁开一双眼睛,因为休息过的缘故,显得格外澄澈干净,像被水洗过一样明亮。 对上景成皇的视线,眉深如海,目光如拥星霜。 景成皇低头就含住那娇嫩的唇,真是可怜又可爱。带着干涩的柔软,像幽兰一样的气息。 陈朱闭上眼睛仰着头回应,连同双手嵌进他的怀抱里,湿吻厮磨,直到唇上水色泛起,才微喘着气分开。 直接马不停蹄就回办公处。景成皇的脚步很快,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像是拥抱的姿势,抓着她的肩拥着往前走,送她进办公室配套的卧室先行休息。 他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好,一点光亮都不适应,房里有三重窗帘挡住阳光,拉上后白昼也昏暗如夜。 末了,才想起有话交代陈朱。 回头看她时手落在门把上,那颀高如山的身影巍峨地挡住身后投射进来的光亮,勾勒出眉骨惊艳的轮廓,音质是依旧熟悉的沉稳无澜: “ 乖乖的,一会儿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央处是黑椅长桌的中控台,他出去,就坐旁边会客的玻璃茶桌前,高大的身躯陷在沙发, 才刚取出一根香烟,Mary就进来了,抱着台笔记本站在那里哭唧唧。 一向精明干练的小秘书只是熬了夜通宵,却仿佛经历了什么惨无人道的蹂躏。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的憔悴,眼线晕得一双妩媚的眼睛脏兮兮的。 “你终于回来了景大。罗总他不是好人!” 他一听有些头疼,长指里夹着一条烟,一边安慰道:“辛苦你们了。” 找到打火机,烟还没点着。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罗聿之走进来,脚步简直风卷云涌,领带一扯就直接扔在地上。“去死吧!砸碎!” 上来没有一句废话就重重给了景成皇一拳,不留余力地把人直接撂地上。 一个成年男性,一米九的身高,整个被打得撞在长茶几上,噼里哐当的声音随着那高大的身躯撞落,扫飞了不少玻璃瓷器碎片。 景成皇坐在地上,有些狼狈地伸出指背擦了擦破皮流血的唇角。脸颊乌青瘀紫,瞬间肿得老高。 罗聿之一把扯起他的衣领,不解气地朝着腹部又是一拳。疲惫的俊眼底下泛着淡淡的乌青,配上那张冷酷无情又苍白的妖孽面容简直修罗再世。 行了,已经痛得眼冒金星。罗是真敢下狠手,偏偏还得受着,一点都不能反击。 景成皇低着头缓和,脸色苍白得厉害,衬得唇色格外殷红。 他奶奶的,状态堪比蛋疼。 双手撑在满地玻璃碎上,修长的睫毛覆下时轻微地颤动,在眼底撒落一小片阴翳,怎么看都有种脆弱的美感。 出完气,罗聿之阴鸷的面容才稍微有了点理智的色彩,开始说人话: “学周幽王戏诸侯是吧?你清高,你了不起,这么不想玩赶紧回京认亲继承遗产吧!死妈的玩意儿!” 玩金融的,烧起钱来进进出出几十个亿很正常。但被人摆了一道,临危受命上阵擦屁股就得另说了。 来这么多天就被压榨这么多天,轮到景成皇自己就可以玩双标?谁允许的?! 景成皇确实是个死了妈的,所以没有反驳。 他挨了顿骂,起来时却面不改色,甚至还能淡定地在沙发扫出个干净的位置坐着。 顺便弯腰从一地碎片里抄起那只可怜躺尸的打火机点烟,马上就进入状态问起工作,也不对突然失踪作任何解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所以说,有时候性格变态到了一定程度,那就真的是人至贱无敌。 吓懵逼了的Mary立马见风使舵过来打开笔记本放在他手上,口齿伶俐地汇报。 小秘书也是见惯风浪的,基本上就没有蠢人,这事就这么面上翻篇了。 景成皇单手托着电脑底盘,偶尔伸出夹烟的手划动下触屏。 都是罗同志一整晚折磨他们的血泪史。 罗暴躁是暴躁了点,但兜底工作完成得很出色。这也是他敢一声不吭撂挑子的原因。 同为合伙人,总不能啥苦力活都自己干吧。 交接完罗聿之废话不多说就功成身退。反正通宵加班的阴郁已经通过把人当沙包发泄了出去。 Mary心有余悸,“要不要给罗总送几只荷兰兔消消气?让人搞几盆猫草也行,铲屎官养猫必备!”平时冷着张脸不声不响,生起气来太可怕了。 老板说没事,“他要今天不打我,送熊猫也没用,得认真考虑下是不是要跟他拆伙了。” 暴躁的人选择喜怒不形于色玩儿阴的,那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罗这种私生活清心寡欲得只会种种草,这辈子的好脾气都给了养小动物的。 Mary说起另一个事。 “国内有消息过来,新开发区的那个项目市府跟进的人员有变动。我们完成了注资以后好像没法按照原计划进行了。” 言下之意就是被人截胡了。 景成皇把笔记本递还给Mary,接过冰袋拿干毛巾裹着就敷在脸颊伤处,一下皱了眉,不知是痛还是冻的。 “查到下来的是谁吗?” “没什么特别。都是以前中央派遣巡例视察的,也按着程序走。但接过承包项目工作的姓宋,标准的富二代,听口风只差中标公示流程。他家老两辈就住在皇城根儿下的军区大院,爷爷以前是许琦的副手,退下来以后家里改从商了。” 闻言,景成皇没说话,目色也很从容,瑰蓝的滤嘴衬着淡漠冷谲的唇,一张俊脸在轻纱似的烟雾后,神情都看不大真切,就像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Mary问:要不要见下省厅的人?” 他摇摇头,“估计他们现在也很被动。” Mary愣了下,“省厅的人也……为什么啊?” 食物链人上有人,层层套下来就是这么个大鱼吃小鱼的结果。 他扫了Mary一眼,弯腰将地上的烟灰缸摆正后把烟按灭,手指捏着眉心似在沉吟,又有放松的神态,只有语气是轻描淡写的。 “名利场上永远别把自己的位置看得有多重要,我们什么都不是。这个常识就不用我来教了吧?到了该当孙子的时候就得识趣。体面退场,以后才能连本带利要回来。” Mary眉头都快皱一起去了,小声说:“我们前面铺垫了这么多,还大把砸钱去支持市里开发新城区。本来能吞这么大一块蛋糕,现在只剩个壳儿,还得挑挑拣拣才能啃得下。就这么给别人作嫁衣裳了?” 显然,景成皇的意思是当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权当做慈善事业去了。 “所有关于市府规划建造的项目工作都配合他们,也没必要再进驻我们的人了,守住底线就行。” 小秘书不服气,自己人面前说起话来没有度,心里的想法噼里啪啦全往外倒。 “那个姓宋的不就是个二世祖吗?底下几个空壳公司跟小孩子玩泥沙似的,实体业也没见他做得多好。他背后的人谁啊?属实追着喂饭给他吃了!童光林这个市委做得不地道。” 只管顶上乌纱,政绩有了,耍起太极抽身当没事人。 “跟童光林没关系。”景成皇干脆点明白,“应该不是单纯因为人员调动。” 是冲着他来的。 陈朱一直靠墙坐在黑暗中。门外那些突然打闹的可怕声音让她一下捂住耳朵,直到似乎平歇。 又过了好久,Mary进来开了灯,看见她蜷缩在角落团成小小的一个。面无表情带着点安静的无辜,那双澄澈的眼睛望过来时格外幽黑。 “你怎么坐在这里?!饿坏了吧?” 把吃的放桌上后,过来小心翼翼地帮陈朱手上的伤换药。 陈朱轻声说谢谢。 Mary只是一笑,依然是标准式温婉轻柔的笑容,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异样,就像以前一样。 “景大有急事要忙着先处理。你有需要可以叫我,我就在外面。或者……要先叫人送你去海景别墅吗?” 陈朱摇头,说:“我在这里等他。有话跟他说。”想了下,又补充道,“我的手机……” Mary恍然,仿佛才想起,随即拿出一部新手机按了开机键放她手里。 “你俩飞悉尼的时候他不小心把你手机弄丢了。用这个联系你的那些朋友就挺好。最新款的,你看看好不好用?不喜欢再换。电话号码也是新的,已经激活了。” 陈朱没有再说话,独自划开锁屏,盯着发出幽幽亮光的屏幕,犹豫了下,还是登上了社交软件。 悉尼CBD的夜景跟国内没什么不同,一样的灯火繁华。 景成皇进卧室时已经凌晨三四点了,只开了书桌旁的一盏灯,站在衣柜前换衣服。 听到身后被子轻擦发出细微声响,回过头, 陈朱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温顺地盯着他。 “我吵醒你了吗?” 陈朱浅浅地说没有。她其实一直没睡。 昨晚,她发疯似不停地纠缠。 他们不停的做,从床上干到床下,从客厅的地板干到卧室的落地窗前、再到雪白的墙壁、浴室的门………各种淫液、白浊、口水落得四处都是,胯下那根无论是硬了起来还是内射都埋在她身体里。 他吃她吃得凶狠,陈朱痛得大叫却也淋漓的痛快。 直到第二日,他不得不飞澳洲。陈朱只是安静地卧在他的怀抱里,没有说话。却等来了落在额头上的轻轻一吻,他问,陪哥哥去,好吗? 陈朱赤着脚跳下床,靠近他时真诚地说:“谢谢你。” 景成皇听了,停下扣衣扣的动作,背着光看她,衬衫下身体的轮廓隐在阴影里,慵懒又性感。低沉的声线在黑夜里如水般随性柔缓地流淌,曼声轻问:“要怎么谢呀?” 陈朱没有说话,眼眸低垂,仿佛在认真思考。没有片刻犹豫就开始脱衣服。 他一下握住她落在睡裙扣子的手,目光慢慢地归于沉寂,始终淡淡的。 “哥哥今天累了,你不累吗?” 两个人的手就这么静静地滞在半空,景成皇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说:“这样就好。” 离开时,陈朱却忽然伸手扯住他两边敞开的衣领,迫得他容颜低蔼的一瞬,脚尖踮起,便仰首强势地吻上。 所谓的情感表达,人与人之间所能做到最深刻的都只有通过身体的交媾。而他们之间,维持着这段肉体关系的,是金钱。 陈朱有了新的渴望。想跟他谈性、谈金钱、以及物欲,唯独对爱敬谢不敏。 好像一直在做这种事情。那就更加没有什么顾忌的了。 就像个被诱惑着长大的孩子。 四周都很安静,只有逐渐急促和汹涌的喘息声。 陈朱那幼稚的温柔与讨好。吻落在他唇角的伤时,舌尖轻轻地覆过,就像雌性动物为自己的雄性舔舐伤口。 景成皇一个大男人可受不得这个。 抱着她,拿回主导权。唇舌落下,一路把人向床上压过去,曲膝跪上床沿,伟岸如山的身躯瞬间将她整个困制在胯下。 陈朱没有压抑自己,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吟。 结束深吻,性感的薄唇从她口中拉出暧昧的银丝。陈朱深深地呼吸着空气,唇角还挂着涎下的透明唾液。 感受到顶在自己身下鼓起的那一团滚烫越撑越大。抬起眉眼一脸无辜看他:“你不是累了吗?” 他只是慢斯条理地将宽松的丝质睡裙从圆润的肩头往下拉,直到露出亭亭玉立的粉嫩乳尖,咬了一口。 “出息。还学会顶嘴了。” 本来想放过她,现在好像没有放过的必要了。难得耍流氓时不是“操你上你我想睡你”挂嘴边,沉声曼曼,语调勾艳: “哥哥想明白了。夜色,是用来快乐的。” 男人的鬼话,就跟“我就蹭蹭不进去”一样不靠谱。 衣服白换了。景成皇抓过那两只细白的脚踝,将曲起的纤腿敞开尽量压向两边。 俯首上前,呼吸触在她带着沐浴露气息的香软皮肤上,开始火热地落吻。齿舌细致地含磨,直到她的唇色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 一边握起她的手,要她也慢慢落在线条刚毅的肌肉上抚摩。 陈朱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每一寸肌肤游移。 他被激得喉咙滚动,难捱地微仰下颌,沙哑的闷哼。 这次选择的姿势,跪起来居高地压在胯下操她。跻身在双腿间,鸡巴抵在入口蹭来蹭去,直蹭得穴口水源流泻,才不疾不徐地插进去。 这个姿势能将她身体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极大程度上满足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征服欲。 尤其是,这个女人是自己肖想已久,得到过,也亲自褪去她青涩的, 陈朱。 他从没有处女情结,一直只要求床上合拍,还有健康。但对于陈朱,不知何时起,这种独占感足以让他兴奋得近乎病态的癫狂。 陈朱紧紧地拽着床单,能清晰地看到景成皇进入和侵占的过程。 肉物硬如烙铁,盘踞筋脉在狂躁跳动,一点点地撑开,整根容纳进去,仿佛从体下阴穴一路烧到肚子。 一股热流从腿心传来,像过电般的酥麻,野火从腰椎脊骨扩散全身。 身体被从里到外散发的热浪迅速熏得白里透红。体内的充实感随着那根粗大的阴茎一分一寸的贯穿开始加重,快感积蓄着,只能通过越来越大声的急喘娇吟发泄。 她把头扭一边,汹涌地消化着这一切。从侧面望过去,挺翘的鼻尖沁出微微的细汗,浓卷的眼睫脆弱地颤动,瞳色水光粼粼。 一切都看起来是无声的邀约。 男人忽然重重地一下撞击,开始粗暴地捣她。 陈朱轻哼溢出灼热的呼吸,仰首时忍不住细腰拱起,弯出一段性感迷人的弧度。在被肏得产生强烈失重感中叫出声来。 之后,开始承受着一轮狂风骤雨般冲刺和律动。连床间也在晃动,身体无法控制地随着那肏出肏入的巨物地起伏落下。 她的目光也陷进了潮起潮落的眩晕里。 唯一清晰的焦点只有眼前的男人。 他情潮高涨的样子很漂亮。淡漠褪去,专注得惊人,眼里有稠得化不开的水光。 他不适合戴眼镜,摘下眼镜后就如脱下一层的皮,锋利、魅惑、炽热,是足以引无数女人前赴后继的惊艳。 积攒在体内的快乐随着他的出去而空了下来,又因蛮横快速的进入而攀登。 陈朱在激烈的肉体摩擦中,身下的交合已将床单润得一片水渍,微醺似地喊叫出来。 “唔……啊!哥哥,再快一点,想要……”陈朱咬牙,想要快点结束这折磨的欢愉。 太大了,无论多少次都适应不了,每一贯的强硬抽插都像快要死去,灵魂就在天堂和地狱间来回撕扯。 男人健硕的身体紧绷而滚烫,肌肉贲张的线条积蓄着无限力量,流畅完美如被造物主精心裁剪过。 汗水滴落到那具诱人雪白的娇躯上,眼神如同藏了簇炙炙的火光,澎湃地审视着。 性器在她体内高速滚烫的贯穿中被她的汁液染得湿漉漉的。两只垂晃的囊袋贴着毛发下的缝狠狠去撞。 景成皇咬她的左耳,长长的喘息,一边挺进去,专顶敏感那处:“好孩子,叫我……哥哥让你爽。屁股抬高点,要拿鸡巴肏你那儿。” 他把她的双腿高高吊起,陈朱满脸潮红,颈 脖弯起时乌发散开。男人劲道凶狠的腰啪啪往下沉、往下撞,猛烈地掼在她体内捣出白浆。 小丫头像忽然开了窍,包容、慵艳,身体放松得不可思议。被暴力撑开的阴道肉壁将他紧紧绞磨,爽得头皮发麻。 快乐、还有沉迷都透过那把清清浅浅的嗓音赤裸而毫无保留地传给他听。 引得那粗长的茎身在一放一缩的小穴中更加疯狂,没有了理智的肏弄。 陈朱泄了,梗着脖子淫叫,巢穴湿淋淋的。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化了,成了一滩水,从自己手中溜走,抓也抓不住。 她用力地抓向牢牢控在两腿上强有力的双手。 圆润剔透的粉甲盖掐进青筋毕现的小臂上,越收越紧。痛意落在他手上,却成了情欲大增的催化剂。 天光时长,一切都似无有不应,失乐园中向生而死的消亡,大抵不过如此了。 在那一声声娇喘急促的哀求下得偿所愿地释放。胯间刚射的阳具没有马上拔出,在热乎乎嫩滑肿烂的小穴里静静地等着风波平息。 他埋首那细瘦的肩,热气都熏落在那片精致的锁骨,呼吸酝着陈朱的皮肤。能感受到她在身下餍足后的恹恹,劳累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景成皇把她抱紧翻个身,让她趴伏在自己身上。 陈朱的唇印在他血脉跳动的颈脖随着呼吸起伏。 他伸手就抓过被子,扬起,落下。两副汗水打湿的身体,手脚相磨地覆在被子下。 黑暗和潮热的空间里,长指穿过她的乌发,掌心控在脑后收紧,迫得她靠近,张唇便含住她的小嘴。 是极盛的占有欲在作祟。 欲与之绵密地交吻。 直到很久,她的声音犹豫地响起,带着激情后的媚懒和沙哑。 “我要回去了,就今天。” 景成皇甚至有些迷恋她的气息被自己侵袭的味道,只是轻声说好,需要哥哥陪你吗? 陈朱摇头,忽然又问:“……我还可以来找你吗?” “只要你愿意。” “那……你愿意吗?” 彼此沉默了很久,陈朱听到耳边缓缓地响起他的回答:“陈朱,在我这里,偶尔的任性是允许的。” “谢谢。” 他的笑意隐在温醇的嗓音里,指腹带着燥热的温度暧昧划过她大腿根部的肌肤,开始懒懒地流连。 小声地咬着她的耳朵:“你已经谢过了。还要再谢的话……今天恐怕就赶不上回国的飞机了。” 底下长指已经抵在宣泄后一片糜湿的甬道口,忽然按进去。指尖勾起,轻刮探抚那两片娇嫩的肉壁。 “啊……哈……”陈朱抑制不住轻哼出口,胸口急促地起伏,面容酡红滚烫,闭眼时像只猫一样拱上来,轻蹭他的脸。 咬着唇,艰难地提出抗议,“不要……捉弄我。” 他一边引导,一边浅斟浅酌,挑起她的小尖下巴,肆意地在唇口掠夺搅弄。蛊惑的声线含着隐隐的急切,沉声诱哄:“乖,把舌头再伸出来一点……” 陈朱的手机在景成皇手上。 插了充电源,开机后放在桌面,屏幕亮起。 随之而来,是无数的未接来电和信息,以及隔一阵就有新的电话和信息进来,有备注名字的,还有陌生来电。 他拿起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划了接听键,一个接着一个听。 落地窗后映照进来破晓的迷蒙灰蓝天色,修长的指夹着烟,烟头那点幽幽的光亮明明灭灭。 Mary进来后,他才按灭,调成静音状态,只留屏幕无声地闪烁着。 56—60护短(老师不需要通过别人的嘴来了解 Mary说,帖子确实是从原手机发出去的。当时一经发出还引起小范围的轰动,一是因为陈朱的脸,二是因为她的身份。 庆幸的是现在正值暑假,校内还没有过大的反响,学校接到消息后启动处理方案也很及时,禁止相关话题的议论和转发。另外涉及网站274个,已经处理得很干净,但现在信息传播的速度太快了,不排除有漏网之鱼。 他咬了一口烟,音质沉寂,坠着魅惑的底色,缓声说: “Scarlett不就是做这一块的吗?媒体传播,公关舆论,她手底下的人铁树都能说出花儿来。每年给她砸这么多钱,这种事情不会还处理不过来吧?” Mary懂了:“要全权交给Scarlett吗?” 这个全权事关尺度把控到哪里。以其人之道治其身是最轻的惩罚。所谓网络舆论,利用好,是可以兵不血刃直接杀人的。在景成皇身边待了这么久,Mary知道他绝对有能力让一个人合理合法地彻底消失,并且没有半点踪迹可循。 玩那种小把戏的人,手段简直笨拙低劣,在真正的灰色地带里,稍微动下手指头可能就被轻易捏碎了。 但是要顾忌陈朱。 那些无谓的谩骂和攻击都可以帮她挡开。 至于更进一步的,她不曾主动提过也并不想让人知道,便没有立场干预。只能将反击控制在最保守的状态,直接将事件抹杀得销声匿迹,就像没有发生过。 景成皇的目光在光影的界面里交织,连带声音也有些阴晴不定。 “陈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相信她,她可以处理得很好。” 他的注意力都落在手机上。指腹按在键上,轻轻划到拒绝接听的字眼。 几秒的平静,暗下的光又亮起,开始新一轮的喧嚣,再划掉。像什么有趣的游戏,乐此不彼地重复着。 一个极其要强的陈朱,他也懒得拆穿那些稚拙的隐瞒。如果需要做的,只是为她创造出一个不受干扰的环境,为什么不呢? “但她只有二十岁,我不认为她有足够的判断力来决定……一些事情。”没想到一向理性的小秘书居然也感性起来。 “成人的世界一直都是残酷的。要当一个楚楚可怜的受害很轻易,往往容易困于绝望之中。人生只有这么长,不管失去或是得到,都不应该只通过逃避或是仰赖他人的决定来面对。 假如没有足够的自由来选择和决定,才是她日后会后悔和有所缺憾的事情。我们开启每一轮风投前都需要筹码豪赌,于她而言也是一样的。 “Mary,只要我愿意,无论如何,这都不会是她一场失败的风险投资。她可以尽情地去做任何想做的抉择。” 拔了充电线,将手机卡拆了出来,暴力折成两半,动作利落干净,最后连同手机一起丢给Mary。 “扔了。” Mary沉默了下,忽然问:“为什么不在网上发酵之前就阻止这件事?” 他明明就有这个能力。 Scarlett一直掌控着舆论在小范围的讨论。 陈朱没有回宿舍,只是回到小区公寓就马上洗了个澡。热水淋落的一瞬,她抬头感受着脸上温热的水流冲击,心情仿佛能稍微平复了些。 她不希望景成皇知道这个事情,为了在他面前维护的那点仅有的,卑微的可笑自尊。 洗完澡,知道景成皇忙,所以无心打扰。只跟Mary发了信息报平安,便设了免打扰,躲在被窝里蜷缩着身子睡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回学校前,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惊讶于她突然换了新号码,她没有心情寒暄,也只是含糊敷衍了个理由,就让把手机给陈湾,有话要说。 她打陈湾的电话一直忙音,打不通。 没想到妈妈叹气,说陈湾这两天心情变得很不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动不动就发脾气。 陈朱咬了下唇,忽然烦躁地负气说:“那就敲她的门啊!把电话给她!” 话一出,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有些恶劣,竟然不自觉地把对陈湾的怒气转移到妈妈身上。马上道歉说对不起。 妈妈沉默了下,没有介意,只是小心翼翼地询问:“囡囡你是不是过得不好?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这话让陈朱鼻子一酸,眼眶发红,险些就哭了出来。 她把手机拿远一点,平复了自己哽咽的嗓音,才平静回妈妈说没有,“是因为找姐姐有急事,一时毛燥。” 陈琴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到姐姐房间敲门。 他 没想到陈湾很快就接过手机,关门时“嘭”声巨响,力气很大。 电话里是陈湾暗含怨恨的冷冷嗓音:“你以为你很厉害是吗?!来看我笑话?!把我用在你身上的反过来报复我一遍?!你要让那些人骚扰我多久!你才是出来卖的,我不是!陈朱,你以为你多善良无害。你也一样,卑劣恶心。” 正如Mary所讲的,直面真正的残酷时,要捏死陈湾简直跟捏死一只虫子一样容易。 如今这样,不过小惩大诫。 信息骚扰,网络暴力……陈湾先受不住发疯,怪不了任何人。 陈朱听不下去陈湾的疯言疯语,冰冷地打断她的不可理喻,生气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有一点我要警告你,你以后再玩这种把戏我会马上报警。” “好啊。反正我已经是个等死的人了无所谓,做鬼都会缠着你,死都不会让你离开。你休想离开我跟妈妈!” 陈朱仿佛早已习惯了陈湾的说话方式。只是淡淡说是吗,“你大概不知道我手机里还存着吴潜的联系方式吧?你可以继续乱来,而我随时可以飞去日本跟他注册结婚。” “你威胁我?” “这是威胁吗?你为什么不想想他临走前给了我联系方式,而不是你。” 电话里仿佛爆发前的沉默,打蛇打七寸,她深知要陈湾把话听进去,就要用跟她一样疯的方式。 “还有,我希望你搞清楚,我有赡养父母的义务,没有赡养姐姐的。从小到大,正是因为深知那些病痛对你的折磨,我才容忍你的那些小打小闹,但如果会成为一种放纵,我想我没有这个义务再去顾及你的心情。你让我没有未来可不见得,但你也不会有。这次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一如所料,她听到对话那头发疯的尖叫还有电话和无数东西砸落的声音。 陈朱结束了通话,只是往妈妈的手机发了条信息让她消了疑心:姐姐的情绪越来越控制不好了,记得带她去看病。 一直以来,她早已习惯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不让任何人担心。 陈朱抓着手机,独自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腿失神了很久,才想起是时候要回学校。 教授正在案前查阅一本厚厚的专业典籍,抬头看到陈朱站在门外敲门,赶紧放下手中的笔让她进来。 陈朱有些局促,来时想好的一番措辞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说起。 她敬畏教授,更多的是畏。害怕她对自己报以期望的失望。所以面对教授时总有种莫名的犯怵。 以为这次会被劈头一阵责备。 没想到教授直接开门见山说:”我已经跟校领导提议特批你提前毕业。” 徐英低头,徐徐扶了下眼镜,缓缓道来。 “下学期直升研一,正式以硕士生的身份跟在我团队下进行相关科研实验。中科生科院里的成员你几乎都见过,他们都是你的前辈。跟从前要你来打下手可不一样,到那时候的挑战会更大,压力也会更大。而且,你年纪最小资历也最浅,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朱愣了下,没想到教授跟自己说的是这个。几乎脱口而出:“为什么这么突然?” 徐英又说:“其实,你本科期间的学分修够了,所有课程实验也都完成得十分出色。绩点或是发表SCI含金量也很高,毕业只是流程问题。从前不建议你提前申请,是希望你的心不要跟着自满浮躁。而且我有心留你参与本科的一些项目。 “校方的意见是要就此开会研讨后才能作出最终决定。但有我和顾老推荐担保,问题应该不大。接下来你要抽空准备好材料,随时应对校方和教学部的答辩。” “这样做是因为……网上那件事情吗?” 陈朱不知从何解释。如果能消除一丁点儿给学校或是身边人带来的影响,她会毫不犹豫将实情说出,也会无条件配合校方的善后工作。 只是无论网上的照片到底是不是她,这件事都因她而起。 这点上,陈朱责无旁贷。 徐英微微一笑,不怒而威。低头时习惯性地曲起指背,优雅地轻扶一下眼镜,温柔的嗓音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 “我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你能有个新的环境,也可以尽量少的受到来自学校或是外界一些……对你不好的干扰。” 陈朱沉默不语。 而徐英也并不着急,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起身到窗前拉开遮挡阳光的帘子。今日晴天灿烂,透过落地玻璃照进来,室内变得清朗明亮,连人的心情也焕然一新,阴霾尽扫。 徐英没有回头,看着窗下人工湖岸绿柳成阵的景色,忽然问起往事。 “你还记得,老师第一次带你们班的实验就骂了你是因为什么吗?” 陈朱当然记得。 大一新生初来报到,对一切都新鲜向往。 尤其是知道开学首次实验的带教居然是学校最德高望重的院士,也是严厉出了名的。 所有人都难掩兴奋忐忑紧张。连课程都比平时多预习几遍以防出错,就为了能在老师面前留个好印象。 陈朱出师不利,第一次上实验就被罚,课后要独自处理完当天整层实验楼用后白鼠。 七个小时实验中,徐英发现她拿无针注射器给自己的小白鼠喂了点水。 于是问她实验中喂水的目的是什么。 不止周围旁观的学生面面相觑吓得大气不敢喘,连陈朱也一下就被问懵,如实说:“喂水并不会影响本次验证实验的结果。” “所以你喂水这个举动在这次实验中是多余的,对吗?” 她无法反驳,只能点头。 4763只小白鼠,用脊椎脱臼法,左手按压小鼠头部颈部,右手拽住尾巴,断离脊髓致死。 那天徐英让她上了堂别开生面的实验课。 实验室回收记录员就跟在她身边。一间接着一间实验室地跑。每处理完一间就核查数目,确认无异后才签字验收让专员带走尸骸处理。 那天是陈朱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动物的尸体,还是自己亲手处理的。 出了实验楼,双手已经累到手机都拿不稳,眼睛酸涩,跑到洗手间狂吐,因为没有吃晚饭,吐到胃痉挛也只有酸水。 她反应大是因为不适应,后来渐渐习惯,一颗心锻炼得跟在大润发杀了20年的鱼一样冰冷,别说小白鼠,课后想起白花花的小肥兔被五花大绑躺在实验台上都能在饭堂多打几两肉。 徐英说:“每年新生入学,回校带课几乎成了我的惯例。你们还那么年轻,树立正确的学德和人生观很重要。所谓教书育人,老师对自己的要求是先懂得育人才有资格教书。 “要罚你,是希望你往后对待任何实验都要有敬畏之心。哪怕是在教学实验室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做无数前人都验证过的。后来看到你跟同学在试验田里,我就知道,你是有悟性的。” 从小温室下长大,哪里就经历过挖泥掏粪? 一群孩子犹犹豫豫,都在努力做心理建设克服,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轮到陈朱,扎着个马尾蹲在那里,套上手套跟旁边的同学说了几句话,就往发酵粪里抓,那股轴劲还挺像认真古板的老学究。 十几岁的小姑娘,实在嫩生得厉害,脸上的婴儿肥都还没褪去,骨子里却已经有了成人也少有的韧性。 她就是用这样苛刻的目光观察了三年。留了心眼,每次的提问和研讨便都格外留意这个年轻学生。作业有完成得非常出色的时候,当然也有差强人意、有失望。陈朱也有自己的傲气,不需要鞭策,咬咬牙下次只会做得更好。 徐英也由此认为,这是块不可多得的璞玉,贵在有天赋也懂自省。 陈朱犹豫地问:“老师帮我顶住了校方的压力,是相信我,对吗?” 徐英坐回位置,脊背挺直地靠在黑皮椅背上,目光如炬,反问道:“那你有做过吗?网上那些不好的言论都是真的吗?” “那个照片……不是我。我可以解释,也接受学校任何的惩罚。” 徐英摇摇头,表示都不必要。 在外界眼中,性格古怪,不苟言笑的学术教授,却是个极护短的主儿。 “老师不需要通过别人的嘴来了解我学生的为人,更不会允许任何无谓的事毁了我学生的前途。老师唯一会失望的,只有当你先放弃了自己。” 那才是花再多的力气都扶不起来。 61—65荣华里(书桌play) 陈朱两周后飞悉尼。 接送的人没有带她去别墅也不是办公的地点,而是机场直达乔治街的一家酒店amora jamison。 地点位于中央商业区,从酒店落地窗前俯瞰,能看到悉尼歌剧院的夜景。 她今天一身酒红色宽松薄毛衣,搭黑色长裙,头发也只是简单束着个松垮的马尾。在酒店等着的时候百无聊赖。 坐在沙发上,黑色马丁靴的鞋跟上下敲着昂贵的地毯,两截细白的小腿也跟着随意地晃。 门铃响起的一瞬,陈朱就马上从套房里奔到玄关,飞快地扑进男人的怀抱中。 她跳起来,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对方身上,伸出双手紧紧搂对方的脖子,抬头就去亲。 绵密而深长的索吻。 景成皇一脚踢上身后的门,抱着她转了两步就直压在墙壁上。他的舌头柔软、潮湿,瞬间钻营进来,卷着她来回拉扯,搅到自己嘴里细细的、绵长的吸。 大手压在她的脊背上,力气重的似要把她的骨头也揉碎嵌进怀里。 陈朱瞬间软了,呼吸随着一些细碎的声音泻出来。脑子昏沉沉的,仿佛全身都被他清隽的气息笼罩,被压制得瞬间沉醉沉迷,任由摆弄。 直到景成皇忍住想一口吞覆的冲动,将那娇嫩的唇咬出血珠来。 陈朱蹙了尖细的眉,痛呼出声。他才舌尖覆上温柔地轻舔,喉结上下滚动,为她吮净腥甜的红才堪堪离开。 陈朱只是脉脉地望他,眉眼间瞳眸流光溢彩,闪闪熠熠,像星光,像春晖。 眼睛里那点明艳的纯质与澄澈又重见。 他的小金丝雀,身上有太多令人向往的特质,不应该只局限于金砌牢固的樊笼里。 可以飞出有限的距离去成长,只要线还在自己手中。 小白花精心打扮过才来赴约,主动起来有了成熟妩媚的韵味。 她很适合戴流苏耳饰,看过才知道什么叫耳边风景。 白玉简花,银线垂丽。一抹淡雅的耳上风光,就像浩瀚星空中的一点繁星。 景成皇轻贴她的脸颊,有些失笑地沉声说:“你一直这样盯着我,我会认为你在邀请我对你为所欲为。” 话刚落,陈朱只是狡黠地也狠咬一下他的唇,平等地也舔去唇上的血珠,这样才公平。 无声的邀约,有意的勾引。 隐秘的空间,对面墙上的装饰镜里有一团交缠在一起的错乱的影子。 景成皇将人抵在墙壁和身体之间,单手托着,一边推起素白的蕾丝胸罩去吸她的奶,直咬得乳尖挺立糜红。 大手往下摸,探进长裙下久违的风景。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往穴缝里捻揉按压,弄了片刻,透过薄薄的布料已经感觉到些许的濡湿。 手撤出来,握紧她一只腿,隔着阻挡,狠狠地就顶上去,直顶得她身体往上蹿。 景成皇狠狠堵住那张小嘴,将她猛然发出的声音都吞咽吻中。 陈朱的身体像颠簸的小船,上上下下,迅速燃烧起来,一张小脸化成艳丽姝色的红。 哪怕这样隔靴搔痒的撞击,都快要将她从里到外燃成灰烬。 她伸手急切地去扯束得齐整的西装领带,直到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领口向下的几颗纽扣全都敞开,露出那片漂亮的锁骨线。 陈朱瞬间眼潮心热,纤白秀气的手指又胡乱地贴着他滚烫的肌肤抚摩。从衣领往下流连,结实的肩膀,平坦的胸膛。 男人在感受身体抚慰时,对温度和触觉的刺激都很敏感。 他自然是享受的。眼睫修长微垂,撒下小片的阴翳,挡住镜片后眼眸的光。舌头在她口腔里灵活的挑逗,奖赏般落在湿软的上颚舔扫。 戴着眼镜十足的斯文有礼,可做的事又跟个狐狸妖精似的。掌控着、牵引着她全部感受。 陈朱浑身酥麻,两条玉腿乏力,几乎快要从他的腰间掉下来,全被他托着。 抱着她忙乱地往里走,中途直接把陈朱放在办公的长桌上。 撕开裤袜,摸到她的内裤边沿便勾起,干净利落地下扯。 陈朱双手撑在身后,毛衣的宽领已经滑到一边,露出雪白的肩头和文胸的肩带,隔着红色的毛衣衬着凝脂的雪肤更像玫瑰般的粉嫩。 坐在桌子上,曲起的双腿朝两边分开,门户大敞,在灯光下赤裸裸地暴露在对方的眼前。 陈朱羞涩地扭首,躲开他灼热的目光。终究还是伸手关了桌角的台灯。 太难为情了。抬起臂弯,捂住自己那些浪荡的喘吟。 景成皇呼吸加重,鸡巴从松开的西裤里跳出来。他按住她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肩窝里,吻陈朱的耳朵。 声线像夜里海潮里沙沙的声音,在她耳边温柔地吟:“宝贝,在这里干你好不好?” 真是个坏人。 到这种份上还问好不好,就是要逗她。偏偏又蛊惑人心似的款款柔情。 哪怕戴了套都能清楚感受到那粗紫的龟头抵在两片嫩肉缝间,挤进来时的抖动和滚烫。 长臂落在她身体两侧将人围困住。景成皇的眼底漫着欲壑难填的红色,低头看两人的交合处。 才开始刺向进入,撑开的小穴就强烈收缩绞磨着,不断有淫液溢出,沿着那白皙的大腿根部滴落到桌子上,艰难地吞着他的物件。 他耐着性子不想弄疼她,就是吃不进去。 景成皇无奈地往她额头轻轻地一吻,声音都是滚烫沙哑的:“才几天怎么又变得这么紧,流那么多水还这么紧……” 陈朱知道他忍得厉害,只能尽量地两腿再敞开些,好让肌肉拉扯下开放点,容纳他。 可是就这一点进入,就让她兴奋得眼角潮红。理智和欢愉、充实和空虚交杂着,连嗓音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啊……哈……哥哥,想哥哥。” “是想哥哥……还是哥哥这个?” 他突然就将那根吓人的性器狠狠地撞进一半,让她一下子有灭顶的感觉。 陈朱确实不理智了,矜持也不要。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颈脖,狠了一把心直接将自己往他身上送。 被插入贯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两片阴唇被撑成薄薄的O型,强烈的快感面前,尺寸不适的痛意简直不值一提。水光滢滢的眼眸开始有些朦胧涣散。 “快些,想哥哥……好想好想,只想让哥哥上……” 他握紧她的腰肢,终于重重地插入。整个埋进去顶到底,又快速地退出,再利落地杵入。狂暴地,侵占地,猛兽出笼一般凶狠。 抽插的速度快得让她如同被浪潮翻腾着,不断拍打。 那根硕大的肉棒在她体内尽情肆虐,连续肏了百余下,摩擦得她皮肉生疼,全身发麻地泛着鸡皮疙瘩,爽到快有窒息的感觉。 一波欢愉还没落下,另一波高潮又开始袭卷,密集地在她身体里敲打着。 陈朱话都喊不出了。景成皇干脆脱掉她的毛衣和胸罩,结实的胸膛压进一片裸着的温香软玉里。又狠狠地吸她的嘴巴,不能求饶,不能逃离,就像被强奸一样。 书桌的纸张文间在混乱中都落了满地地,还有些直接压在她身下。 陈朱被插得眼角亮晶晶的润着水潮,一双手胡乱地放,扫到了桌角的手机。 没想到屏幕忽然亮了起来,震动着喧嚣。 陈朱吓了一跳,一激灵扫飞落地,没想到划到了接听键。 她急忙伸手推拒,软绵绵捶打他的胸膛,一边急促地喊暂停:“手手手机……嗯……啊!” 景成皇哑声,惩罚式的咬她一口:“这种时候要怎么停?” 能停下来才有鬼,自制力是什么?能吃吗? 他抓着胸前柔软娇嫩的乳肉狠狠地揉,雪白诱人的从他指缝里冒出来。一双幽深的眼睛像藏了雷霆万钧的力量,陷进情欲漩涡里,整个人比之以往还要妖冶三分。 俯首从颈间一路到下巴,探着殷红的舌头轻轻的舔。一边轻声细语地,就像在说悄悄话。 “宝贝,你里面吸得我好紧呀……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说着,加快速度,骑在她身上驰骋,粗鸡巴狠狠往里撞,直把她撞成汁液化在自己怀里。 陈朱被激得连声大叫,紧紧抓着他的身体。身体舒展着,脑子热得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只剩本能反应,湿答答地一声声“哥哥”,“陈朱快不行了……慢、慢些,要坏了……呜……”” 电话那边:“……” 没错,受伤的又是我们的罗聿之同志。 陈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被操得眼眶发红,嗓音软糯,黏黏糊糊地啜泣与喊叫,一声声“哥哥”,如流水般自轻启的唇淌出来,透过手机传出去。 几秒静默后,来自可能并无人理睬的,单身狗的爆发: “你他妈搞女人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接电话?!” 他并没有偷听别人doi的癖好,尤其是景成皇这个变态。 陈朱裹着宽大的浴袍,蹲在地上捡起早就皱成一团的毛衣想看看还有没有救。 景成皇已经从浴室出来,赤着精壮的上身,肩膀、腹肌都有激情后留下的红痕印迹,一看就是女性的手指和牙齿刮咬出来的。 他本想提开她的行李箱。没想到箱子的链只拉了一半,里头的东西稀里哗啦都掉了出来。 陈朱的行李很简单。 除了换洗衣物和简单的护肤品、笔记本电脑,其余都是书籍资料。 他挑眉,目光清润地看着地上狼藉的一片。 知道的觉得她是来陪睡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陈朱也有些不好意思,拿干毛巾覆在湿发上挡住烧红的脸颊。低着头小声说:“好多书要看要恶补,不然开学一定跟不上的。不能辜负教授的期待。” 景成皇扶一下额,意味不明地感叹:“你这样让我奸起来很有罪恶感。” “……” 陈朱正欲开口,没想到下一瞬他俯身弯下腰,冰冷的唇色靠在她的耳朵旁,魅声勾引,诱骗说: “一边看书一边做也不是不可以。错一题罚一次,绑在床上不能动,让我内射那种……哥哥想一直射满你,就里面。” “……” 凌晨时分,正是声色撩人的时候。南区重镇Hurstville是悉尼最大的老牌华人聚集地,当地人称为“小香港”,无论建筑或是风情都极具典型的港式特色。 长街蜿蜒下,悉尼之都久负盛名的夜场——荣华里。 但那是华人的叫法。更广为人知的译名是 “Freeze”,结冰。 欲望释放结冰于荣华里,无人带走。意为进来前人面兽心,进去后可以脱掉那层人皮,将一颗压抑的兽心尽情宣泄于此。 财与色……人之贪无外乎七情六欲。这里都能让你体验极致,无论以何种方式。 荣华里的主人是在黑色世界里极具传奇色彩的中法混血美人。她嫁过三任丈夫,死了三任丈夫,包括议会政员、富豪、黑道教父,最后无一例外都继承了他们爱的遗产。 一夕之间,就从身无长物的贫家女摇身变成足以在物质世界里挥霍享乐的富婆。 她本人的说法,每一任丈夫都是她的最爱,死一个爱一个。 当然,每一个能让她在床上欲仙欲死的男男女女,也都是她的最爱。 道上戏称这位Scarlett女士为,多情的黑寡妇。 而诞生于遗产继承中的产物之一,便是荣华里。 荣华里的苏醒时间是在每一个繁华入夜后。 它的建筑外观看起来像个巨大的金色鸟笼,玩客皆为笼中鸟。 娱乐场分设两边。 一边通往灯红酒绿的酒池肉林,舞池中人潮人涌的男女疯狂扭动着肢体,贴身热舞,尽情享乐与尖叫,不分男女人种。飞叶子,氯胺酮、新型毒品……甚或躲在隐秘的角落里旁若无人地畅谈、接吻、性交。 一边通往赌场,百家乐、21点、法国轮盘、骰宝……无数手握筹码的玩客在喧哗喊闹中挥霍千金。 两边没有明显的界限阻隔,很多人就这么来回穿梭于极乐世界的两个极端。 楼层越往上,越是安静隐秘,玩的筹码就得越大。五楼不对外营业,更像主人的控制室,顶级奢华的包厢房间向金笼中央蔓延,三面设单面玻璃墙,巨大的遮挡红幕拉起后,能将夜场下的风景尽收眼底。 站在巨大的玻璃墙内,看着墙外世界,每一张随着视野远近,看得清或看不清的面貌,表情大笑大悲或是兴奋沉迷扭曲,都是纸醉金迷下的缩影。 陈朱只想到四个字,声色犬马。 眼前这副巨大的影像,因为真实,带给她的震感是前所未有的。 细想来,爱恨嗔痴欲,人生缩影不过如此。 这就是艺术家和资本家的区别。 像陈朱这种从小接受过艺术熏陶,一心只想搞科研的文艺青年,站在这里得到的是类哲学感想。 资本家站在这里,看到的只有——钱。他妈的都是赚钱的行当啊!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Scarlett听从景成皇建议。 延伸出玻璃房子的世界,纵观荣华里的一举一动,一日三省吾身,怎么赚钱?有没有人妨碍我赚钱?让我看看哪位玩客这么幸运可以被我揪中合作赚钱? 景成皇作为她娱乐产业板块下最大的投资者,其实想法很简单,盯紧你的江山,老子给你投钱是要看收益的,你知道吧? 所以说,陈朱跟景成皇除了在床上沟通得比较顺畅以外,其实没什么共同语言。 一个实干派,话不多说上来就是干;一个婉约派,眼睛里的情绪像春三月里的烟雨,恨不能读出一首诗来。 实干派是不管这么多的,不想读,只想睡。 两个人话题匮乏到至今聊天框里只有一条语音通话记录,三条信息。 …… 陈朱回归位置,默默坐在沙发上。她并不适应,也无意再窥探玻璃墙外的一切。 正如同景成皇的世界,她只是过客,所以拿捏分寸是时时刻刻需要记住的事情。 Scarlett轻抚慵卷的金发撩到肩后,媚眼如丝,低头面对面望向陈朱,半弯腰的姿势,展现出傲人的丰腴曲线。 这位混血美人眉骨高而艳冶,连瞳色都带着法国人的浪漫多情。 标签:颜性恋,性瘾患者。 因此她对所有美丽事物都抱有一颗怜惜之心,尤其眼前这位。 瞧瞧这误闯仙境的爱丽丝,一袭经典款黑色高领长袖呢绒收腰长裙,乌发天生的蓬勃,长而浓密,发梢微卷。 这玲珑剔透的生命力。明明周身纯黑之色,却意外地遗世独立于这光怪陆离的荣华里,清冷绮丽而无攻击性。 她天生就不属于这儿。 太温顺了,温顺到安静坐在这里都有一种易碎感。让Scarlett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温柔了三分。 “小美人~初次见面,姐姐送你一份礼物吧!你想要什么?” “不不……不客气了吧。” 陈朱说话都有些结巴,很想移开自己的目光,但是…… 对方胸前白花花的半波肉球几乎要从那点稀薄的布料里呼之欲出,就堵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饶是陈朱这种淑女看了也忍不住心尖狂跳,脸颊红红。 默默赞叹这位姐姐的胸真大真好看呀!真不是自己多吃几碗饭就能比得上的。 忽然想起刚来时,金主坐在沙发上看着郭医生和罗先生在桌球台赌球,一边点烟。 火光燃亮的一瞬,Scarlett咬着细长的薄荷烟,从景成皇背后俯身过来,乳房轻压宽肩,侧首靠近,跟他借一点火。 那一点火光摇曳下,两支烟顶在一起,被焰色簇笼着。烟雾袅袅如绽放的暗夜兰香,冷寂又华丽。 金主淡漠的薄唇动了动,便魅惑了三分。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微仰的下颌线,春山作骨,勾勒出令人惊艳的侧脸轮廓。 隔着晃眼的光亮,与他咫尺之邻,呼吸相通的。那妖冶红唇贴着金蓝色的滤嘴,卷睫微垂,目色迷离。 一切都是无言的。 两个人的距离,仅仅用这一点火,便足以相融。 她再不能看下去,匆匆避开目光,转头佯装看向别处。一向懂得隐忍伪装,所以由此至终,连唇角微翘的弧度都是淡淡的,没有改变。 可惜,金主何等精明的一个人,眼风一扫便擭取到她逃离的视线。 长指穿梭发间,蛮横却不失温柔地收紧她的长发,将那明恹的面容逼到自己眼前,润物细无声。 “哥哥不想教坏你,但是,要学抽烟吗?” 陈朱咬咬唇,只觉得羞愧难当。没有想到自己那点小女生的心思这样昭然若揭。 不等她回答,景成皇将她压进怀中,带着烟雾,含唇卷进她的口腔里。 辛辣,呛人的味道,混着他的气息。霸道又令人着迷。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金屋情人,从带了私人情绪起。 不过又有什么所谓,一切无关痛痒的小情绪都可以当做调情的乐趣。 陈朱双手抵在他胸膛前,分离时,菱唇微喘,涨红着脸都不敢抬头看人。 他吻耳于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 “话只说一次,认真听,记进心里好吗?虽然Scarlett是个双,但在哥哥眼里她就是个长了对巨乳的大兄弟,硬不起来。” ——————————————————————————— 罗同志: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66—70吻高潮 陈朱所不知道的是,当年Scarlett女士的教父丈夫刚去世,许多俊男美女都明目张胆做过她的入幕之宾。 到了第十日,庄园里迎来了这段日子里最漂亮的一张面孔,来自东方的俊美男人。 无数人猜测这是露水姻缘还是梅开四度。连爱八卦的郭医生都跟罗聿之悄悄开盘打赌,可惜没赌成。 因为都默认了这两个人的交易是在床上达成一致的,并且以男女双方的尿性,开始于打一炮也终于这一炮。 而事实是,两个人关在房间里席地而坐,打了一晚上扑克。外面的世界正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悉尼深夜的街道枪声与杀戮不断,许多人无故横尸街头。 自此地下市场重新洗牌,永远穿一袭性感低胸紧身长裙,拥有一头迷人金色卷发的黑寡妇出现并游走在由男人开拓主宰的资本世界里,成为一道令人瞩目的靓丽风景。 惯走风月场的人遇上独守空闺的新晋俏寡妇。待一晚上没有干柴烈火噼啪点着,就跟脱光衣服盖着被子纯睡觉一样扯蛋。 所以道上对这段风流佳话多了个指代的名词——“打扑克”。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夜场的玩客搭上新猎物,都会戏谑一句“有没有兴趣打扑克?” 基本上最后都直奔酒店和包厢去了。 而陈朱的想法里纯属好奇,金主喜欢大波美女。 他真的真的一丁点儿对Scarlett的肖想都没有吗? 反正,作为一个女人她看着都觉得很有吸引力。 Scarlett朱唇性感,唇角一点痣更添诱惑风情。 “送你一辆车怎么样?姐姐最近在国内开了个4S店,可惜我家那个小弟弟床上功夫很好,做生意不大行。” “谢谢,真的不用……”她整天待在实验室要车干嘛? Scarlett笑了起来:“你放心。Kingsley带过出来的女人不多,一只手都数得出来。每一任美人我都会送她们一份礼物。” 言下之意,她是没有搞特殊滴,为了搞好跟投资老板的关系,曲线救国,必要的客情是要做滴。 陈朱认为无功不受禄。 现在得到的越多,以后还不清的就更多。 没想到金主发话了,拿着球杆从桌球台绕过来时弯腰捏一下她的脸颊。 “都是你应得的,宝贝。还有,羊毛别净逮着你哥哥一个人薅。” “……” Scarlett也懒得兜圈了,直接就问:“玛莎拉蒂Levante怎么样?很适合女孩子,你开这个就不错。” 陈朱是真听话:“我没考证,要不给我搞辆电动车吧。” 平时还能开着横穿学校去驮仪器。一定很拉风。 做学生的搞试验基本没什么人权,各种工具申领获取都得自力更生。 陈朱就试过跟同学合力背着只上百斤的成年猪穿梭往返于校园绿道操场之间。效果就跟万众瞩目走T台差不多。 Scarlett不自主地轻舔上唇,艳冶的笑意,暗含色情的轻叹。 “我尝过很多人的味道,每个人都不一样。我没吃过Kingsley的味道,很向往。但姐姐觉得你的味道应该也很棒。我第一次闻到你的气息都湿了,很淡很干净的体香,改天我们3P吧!姐姐也想睡你。” “……” Scarlett女士的本意是想来加入这个家的。 倒不是因为睡不到景成皇,就睡他睡过的女人这么痴恋。主要是她跟景成皇的审美点在某种程度上高度重合。 所以,陈朱开口要电动车的瞬间,不管是不是在欲拒还迎,真诚的语气配上那把温淡软糯的嗓音,简直可爱到想爆操。 尤其是这张脸,无害清纯得能激起人最原始的欲望。 “好不好嘛?”Scarlett发起嗲来逗她。 在她眼里嗲男人女人没什么区别,只要是赏心悦目的美人。 “或者……咱俩偷偷也行。” “不不……不要吧。”小白花被嗲得脑袋晕晕的,耳根子都红了。连声音都带着不自信。 “我是认真的。姐姐教你磨镜子!” “……” 陈朱心里一万个土拔鼠尖叫,这是个什么离了大谱的“我刚刚吃她醋的姐姐说想上我”的剧情? Scarlett也是个实干派,波涛汹涌的肉球开始往前压,对着小美人就愉快地将红唇奉上要么么哒。 景成皇素来大方,从前也不是没试过将怀中美人相赠。 当然,一切建立在让美人心甘情愿的情况之下,手段可以有很多。但他们都从不喜欢强迫,弄得跟个恶霸似的,尤其是生命大和谐这样的事情。 就在陈朱快要瞳孔震碎的时候,一根台球杆横亘在两人中间,落在Scarlett嘟起的唇上。 Scarlett睁开眼,慢悠悠地直起腰,饶有余味地跟眼前的高颀男人对视。 杆头的细端已经滑到她修长的天鹅颈上,冰冷宛如蛇行蜿蜒,很有警告的意味。 景成皇执着台球杆落在对方的锁骨窝里色气地轻点。 歪首时轻扯领带,整一个斯文败类。一向沉稳的声线格外阴柔魅惑,冰冷建议: “换个人。把你的小狼狗叫来,我跟你们P。蜡油铁鞭勾刺……可以随便选。” 俗称两个变态的对决。 另外两位郭、罗同志是乐得看热闹的。一个站一边,从吧台倒下龙舌兰,一饮而尽;一个继续事不关己地打台球。两位同时抱着“打起来打起来!”的心态围观吃瓜。 没想到Scarlett先败下阵来。 她抿唇一笑,马上举起双手做投降的姿势。 “fine!到此结束。” 她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口嗨,但景成皇疯起来真就不是要跟他们P这么简单,2V1都玩不过他。 这么锋芒毕露。这次居然碰到他的红线了! 这个有趣的发现,让Scarlett示好的笑意里藏了一丝狡黠。 “下次拒绝人要义正言辞,知道吗?” 金主的视线移向陈朱,凝声清润,说话都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只有目光,明明平静无波,却像惊涛骇浪涌到她身上。 陈朱只是默默,仿佛还没反应过来,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直到他的手落在她的下巴上,力道逐渐收紧,迫得陈朱不得不抬起头与他对视。 那双眼睛幽黑如渊,音质低沉,温柔得能滴出血来,简直让她打了个寒颤。 “陈朱,说你知道。” 陈朱脸色有些煞白,颤巍巍地点头说:“知……知道了。” 三个字,就让他眼里的狂暴褪去。又是平时那副运筹而莫测的样子。 哪一副面孔才是金主的真实面貌,陈朱开始搞不懂。甚至有些后悔来到这里,就像掉进一个巨大的陷阱里,等她发现,已经难以回头。 可下一瞬,他温柔从容地揽过她的腰,来到桌球台前,把球杆握在她手上。 俯身抱着她时,往那光洁的额头迷恋地亲了一下,才扶着姿势教她运杆打球。 典型的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她的手很小,被按在桌上。 景成皇轻易就能包裹住。 手指像尖尖的葱根又细又白嫩,在华丽的灯光下映得愈发晶莹剔透。此时仿佛害怕一样微微曲起地轻颤,却又被压着不能逃避。 “我我……我不行的。” 她喑哑着轻声反抗,甚至有些哀求的况味。 景成皇的气息笼罩在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毫不掩饰对她的欲望。 直白又霸道。 呼吸熏在颈间肌肤的潮热、掌心的薄茧贴着手背的触感、倾身落在她脊背上的心跳声。 都像在酒店时,事后清理他抱着她坐在白气萦绕,荡满热水的浴池里,纤薄的脊背与那结实宽厚的胸膛贴得严丝密缝。 身体浸在温热的水流之下,引导着她,怎么用彼此的手为对方抚慰。 水珠从他的锁骨上窝划过,滴落在她的肩上相融。浴水下握着他硬硬的性器,指尖听话地去堵肉棒上沁出液的马眼。 仅凭本能地,手贴在那硕大的前端用力收紧撸动,水声、喘息声、热气都在晃动。 听着彼此咚咚的心跳声,陈朱在他埋首颈间的热吻中呜咽。 直到自己也清汗淋漓地,被他用手高潮了一次。 而现在,从跳动的颈脉开始,流连到薄而巧的耳廓,烧起了一片火海,泛着红嫩嫩的颜色。 他的声线低沉蛊惑,带着她瞄准前方,渺声说:“男人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不行’两个字。陈朱很聪明,所以,让我期待下她的……一杆进洞。” 话音刚落,随着球与杆碰撞的钝感,看着那颗被撞开的目标球圆滚滚跌进桌洞的球袋里。 陈朱轻咬泛着干燥的唇色,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脊背沁着微微的冷汗。心跳得极快,腮颊晕开淡淡而烫的嫣红,漂亮极了。 她低头不语,长睫垂着,像把卷翘的小扇子挡住瞳眸里的黝黑流光。整个人带着紧张过后的恹恹。 如果不是还有丁点儿理智,她想缩到景成皇的怀抱最深处,藏进他的身体里,借此掩饰自己的狼狈。 她惊惧地发现,自己渴望景成皇的身体。 他靠得太近,就像要侵占进她的世界。所以身体下意识地作出了反应。 她湿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明亮的灯光从未如此刻般刺眼,让陈朱觉得无所遁形,任凭自己竭力地隐藏。 景成皇似乎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手在陈朱细腰上收紧。薄唇擦过她翘丽的眼角,温润的声音似乎有平缓她的力量:“恭喜陈朱,赢了一球。” 没有继续打下去,抱着她坐回沙发,让陈朱坐在腿上,将她整个拢进怀中。拿起手机看时小声说了句,Mary找。 刚好有人敲门说Mary来了,在隔壁包厢等着。 景成皇牵着她的手出去,门关上的一瞬,他就将人压在走廊的墙壁上旁若无人地亲吻。 舌头熟稔地卷进口腔里,浅斟浅酌地品尝。 一路蜿蜒到秀巧的颌下,随着气息,牙齿灵活地咬开她裙子高领的第一个颗扣子。 落在柔软的肌肤轻咬着吸吮,留下紫红的暧昧痕迹。陈朱喜欢他的力道,被伺候得很舒服,只觉得痒痒的酥麻,一点都不疼,爽到全身发软。 五楼很隐蔽,基本没什么人往来。但陈朱还是不习惯,扭首时艰难地躲开他逐渐深入的吻。 “Mary找你。” “让她再等等。”他头也不抬,开始专注于她后颈处白皙的肌肤,这里最敏感,唇色抿过,没怎么用力就会红了一片。 落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勒断。 直到中场休息,额头抵着陈朱的额头,嘴唇扫过她的脸颊,觑着她的脸色淡声问道:“真的不想?” 陈朱闭上眼睛,小小声地喘息摇着头说不想。 她不想在这里变成跟玻璃墙外一样扭曲的脸。 金主还是那个金主,霸道,还总是耍流氓,但尊重她的意见。为她整理些许的凌乱,再重新扣好颈上高领的扣子。 景成皇放在腰间的手依然箍得紧紧的,低头时上瘾般轻嗅颈间与秀发的气,仿佛吞咽欲望。意味深长的一声慨叹:“你的味道好香……” 觊觎了这么久,才不要跟人分享。 金主坐在房间里听着Mary汇报。整个人都懒洋洋地,斜倚着身子,手肘支在沙发靠背上,散漫地撑着脑袋。目光幽深没有波澜。 文件只起初瞄了一眼,就放矮脚长桌上看都不看,反而对陈朱的手指很感兴趣。 指腹从她光滑的手背开始游离摩挲,沿着指根落在那修剪得干净的指甲盖上,圆润剔透映着淡淡的粉色,小巧得可爱。 陈朱以为他没在听,没想到临末,对Mary发表意见。如果不是训人的语气太过凌厉冰冷,说起话来还挺幽默: “这方案写保守了,全澳洲的银行都是我开的,只要我在这儿玩意上签了字,钱会自动送上门的好不好?!MBA出来的就这水平?要他有何用!我们是搞投资的,不是搞印钞。国际条例怎么写的?他拿着我的钱犯法了知道吗?!” 言下之意,分清楚地上地下的规则。别给人洗钱洗high了,把自己给洗进去了。 Mary认命地接受老板的驳回,并且默默对提案的那位仁兄点了个蜡。 景成皇对自己要求很高,他在国内有自己一套游戏规则。在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但不是每个人都跟他这么变态,可以一手抓钱,一手钻法律空子,还能钻得这么精准。 仁兄新来的,并不十分清楚把黑市的钱洗白流通的基准在哪里。但一个读工商管理的,要求这么生涩的法律条款都熟读精通,属实有点强人所难,抢法政部饭碗了。 陈朱已经自动开启屏蔽信息功能,两眼放空,没在听。 电视剧里好人临死前被告知“你知道得太多了”不是毫无道理。 所以表面上看着很乖顺,其实心里想的是明天早上吃什么。 景成皇从刚才就是揽着她的姿势。直到结束时,才终于舍得动了动。 脑袋挨在她的肩颈里,亲昵地蹭蹭那嫩生的脸颊,竟然在小小声地抱怨。 “看到了吧?他们都在欺负你哥哥没文化。” Mary:“……” 玛德,老板臭不要脸! 71-75替身 景成皇不是个正经商人。 陈朱是到澳洲后,才有所察觉。 跟黑市里毒品、军火交易真刀真枪,见血见肉的那种打交道不一样。还有一种没有硝烟的战争,是在灰色地界成为连接黑与白的通道。 金钱、货币……所有财物都具化成一串串不断变化的数字,可以在黑色世界里瞬息之间蒸发,也可以在流通市面上悄无声息激增。 景成皇是读金融出身的,不喜欢喊打喊杀。所以,这样一个数字游戏十分适合他优雅地发疯。 从陈朱主动要求来澳洲的那一刻,他就不打算瞒她。 彼时,放纵了一夜的金主神清气爽,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着别墅前风和日丽的海景风光。身上随意套着件白衬衫,只简单扣了中间几个扣子,忽略掉颈窝、喉结被女人咬出来的深紫吻痕,真真慵懒又闲雅。 陈朱虽然是文艺青年,但是个务实的、搞科研的文艺青年。 追求事实真理乃首要目标。 等金主回头,对上她一双扑闪的大眼睛,里头藏着求知若渴的光芒,就像个等待解惑的好学生。 他跪上床沿,心情很好地捏一下她的脸颊,悄声对她说了句话。 “……” Scarlett就是他在地下市场的代言人,作用是粉饰一切不能摆上台面的事物,控制信息情报、联络公关两大关卡。 他可以光鲜亮丽地行走在规则世界中。拿对冲基金玩博弈,在金融市场大把大把的洗钱,顺便与无数金融机构合作、厮杀。一边牵上上黑帮头目,搅动黑市交易;一边连着政府的线,场面上大把投钱,漂白发展产业。 两条红线,都握在手里游刃有余地拉扯,用来缔造自己的商业王国,就像踩钢丝,一旦失衡,脚下悬空,就是万丈深渊。 “很刺激,就像……跟你做爱一样。” 人生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被他划分成一场赌局。 有的赌局大,动辄一败涂地,横尸街头都是最好的结果。 有的赌局小,只需要投入很低的筹码来获取更高的收益。 玩金钱玩市场玩女人、毒品、枪支…… 他需要一个“变数”,只要刺激,可以无时无刻挑动着紧绷的神经,刺激得让那颗麻木的心不再觉得世间有趣事物都黯然失色。 后来他发现,掌控人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无论掌控别人还是别人掌控自己,他都有自信可以不让这个游戏失控。 他不想再过得如个高频运转的机器,任何事情都讲究适配度。 陈朱或许就是很好的试验品。 为此,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金主的坦白属实让陈朱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他是对她太过自信,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 来不及穿衣服,陈朱卷着被子就扶腰下床,去看看自己的那些行李,思考着要用什么借口回国。 走晚点都担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没想到,景成皇过来扛起她就走。隔着被子直接将她压在身下,两人重新陷进柔软的大床里。 “干什么?”小白花紧张地缩成一团,恐惧得心扑通扑通狂跳。 “现在才害怕,太晚了。” “反……反派死于话多。其实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么多。我……我很快就开学了,我要回去。” 景成皇咬她的耳朵,声音沉稳又清润,说是呀,“所以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死之前,要把你先奸后杀。” “……” 好像一不小心遇到了个变态。 金主更加肆无忌惮。作为分享秘密的当事人,双手撑在她身侧,下一瞬整个人便压了下去。 深吻。 眼睛里是掠夺与侵食的光芒。 他从被含得水润润的粉唇上离开,口中意犹未尽地拉出一缕透明的丝线。重力扯断,落在翘丽唇角,蜿蜒至下巴、颈间,都有水色痕迹。 景成皇将她推拒的双手握住,反剪举过头顶,扣在床上动弹不得。 被子往下轻扯。 那曼妙的上半身便一点余地也不留地落在他眼前。肌肤上残留着昨夜他肆意蹂躏的青紫痕迹,还没散去。 胸部因为她此刻的动作全然高耸地展现。两团雪白的柔软上挺立着鲜艳娇嫩的乳尖,如同雪山上傲然绽放的红梅,诱人犯罪。 他埋首,一一卷袭舔湿。又用最火热的吻,色气地游离在她颈肩肌肤的敏感处。 哪怕陈朱被调教的日子已久,有些东西依旧是青涩而懵懂的。 就像耍流氓…… 要陈朱在床上跟金主一样放得开,还不如向上帝许愿,让她重新投次胎。 所以,她没有力量去抵抗这种情欲汹涌的有心勾引。 更何况,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了。 唇色抿过,舌齿俱上。还有那双霸道的手,掌心的薄茧擦着娇嫩的肌肤,时缓时重,游刃地掠过每一寸。 骨节分明的手指收紧时,指腹总是精准落在让她酥麻发痒的点上。 景成皇抚慰落吻的技巧实在花样百出,简直让她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他没有插入,甚至没有涉猎到腰身以下的任何一寸肌肤,却专攻她的敏感地带。 双腿间幽秘的地带已是一片春潮带雨晚来急。 陈朱细碎的发鬓被淋漓的清汗濡湿,容颜潮红,咬着唇遏制住过于娇媚的声音。眼角挂着晶润的泪珠,连迷离的目光都是水。 最终她无法控制地,溢出高潮时失控的呻吟。 没做比做了的感觉还要猛烈,仿佛经历了一场激战,累得没有了力气。她甚至觉得有些委屈,怎么可以这样…… 餍足过后,陈朱失神地对上那滚烫热烈,亮得惊人的目光。 发现那双狭长的眼睛一直注视自己,墨棕色的瞳孔藏着能将人溺毙的柔情似水。 对方轻轻地抚开她黏在额上的湿发,丝毫不嫌弃地在那汗津津的额头再落下一吻。 “陈朱,好孩子。你要一直停留在我的世界里。”他忽然这样说。 陈朱垂着眸不想理他。双手从他松开的手下退了出来,却穿过他的腋下去要拥抱。 整张脸埋进那温暖的胸膛里紧紧贴着,近乎贪婪地感受着他的气息。 良久后,她吸吸鼻子,像个孩子一样齉声说:“讨厌你。还有,抱抱我。” 陈朱不怎么喝酒。 尤其是身边没有熟悉的人的时候。 这事还得从趁着景成皇不在,Scarlett硬把躲在别墅里温书的陈朱拖去荣华里说起。 在陈朱扒拉着门框死活不愿意走,一口一个“不要不好不行”的拒绝中,Scarlett开始了发嗲功力,甜美温柔地说:“小美人,时光不等人,难得来一趟,别辜负了悉尼的盛景。好不好嘛~” 陈朱这人其实有点颜控,虽然这很市侩,但她也是个社会人嘛。而且耳根子软,最受不了别人问她好不好。 如果礼貌中带着一点祈求,会让她觉得拒绝都是罪恶。 所以一个美人,还带着点盼望和期待的眼神望过来,可想而知。 “那我给景先生打个电话吧。”她一脸认真的说。 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习惯叫他景先生。 Scarlett差点绝倒,怎么有人老实成这样。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摸摸陈朱的脑袋,笑得过于平易近人了。 “放心!我跟Kingsley说过了。enjoy yourself~ok?” 以为Scarlett小姐姐是要去看看悉尼当地有名景点。没想到跑车一飙直接到了荣华里。 陈朱其实从前来过悉尼,但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唯独独属的浪漫气息还停留在记忆当中。 当年吴家跟秦家的关系很好,两家人同住一个片区,咫尺之邻,仅仅隔着一道围墙。 因为庆祝秦朱考上一高,两家人新年聚会之旅难得地定在了澳洲。从飞机落地到入住独栋别墅,秦朱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着。 悉尼塔、歌剧院、海港大桥……期待了很久的情人港还有港口烟花秀。 她下定决心,看着巨大的烟花空中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在新年倒数的最后一刻,要许一个浪漫的愿望。 可惜爸爸是个老古董,他认为异国他乡,入夜后出行不安全。无论秦朱怎么撒娇纠缠不行就不行,不能出门,看烟花在庄园的院子里就能看到。 新年来临的热闹前夜,吴潜来到秦朱正对房间的草地里,悄悄拿石子敲她二楼的窗户。 秦朱还在独自生闷气,下一瞬打开窗,明亮的眼睛便因为巨大的喜悦而熠熠生辉。 飞扬的少年站在冷白的月光下,颈上堆迭暖色的围巾,冷风吹开他削薄的刘海,那漂亮的眉眼弯成了月牙状。笑意灼灼好似荒海里忽有万里繁花盛开 张开双手,仿佛拥抱正向她飞来,压低了清浅的嗓音,如一个浪漫的诗人: “我亲爱的莴苣姑娘,快快垂下你的长发,让我爬进你的城堡里。或者,请允许跳进我的怀里,你知道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接住你的!” 秦朱几乎没有犹豫,风扬起她的长发,跌进吴潜的怀抱时,靥颊两边的梨涡甜蜜地闪烁。 两个人跌成一团,坐在柔软的花园草地,狼狈又轻手轻脚地捂住额头相视而笑。 那样的时光,冷风都是可爱的,就连少年夜里翻墙找她时,脸上不小心磕到的瘀青都觉得可爱。 吴潜偷偷带她来Darling Harbour。 彩色的烟火整点准时地闪亮升空,刹那间璀璨的火树银花照亮了整个码头,映红了港口林列的游艇,还有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 仿佛身处盛世。 她马上用嘴咬着冰淇淋,双手合上,闭上眼睛开始手忙脚乱地许愿。 十七岁的少年,只是笑着纵容,仔细地把她从肩头滑落的围巾重新围好。 她许的愿望是,要跟爱自己的人永远在一起。 包括爸爸妈妈姐姐,亲人朋友,还有最重要的吴潜。 她的幸福就定格在悉尼新年响起的钟声里。 二十岁,正是爱玩的年纪。陈朱三不沾就算了,不要说蹦迪,居然沉闷到麻将都不会打,并且没什么世俗的欲望,包括逛街购物。实属稀有生物。 “你平时除了看书做实验就没什么其他事情忙吗?”Scarlett都有点汗颜。 陈朱低头想了想,然后脸红了一片。 Scarlett:“……” 不会是陪景成皇睡觉吧? 陈朱堪堪地说:“我还是回去吧!” “斗地主总会了吧?” 陈朱又是羞愧地垂眸,半晌才说: “姐姐,要不我们看电影吧。《安娜卡列尼娜》、《敦刻尔克》……我什么都可以的。” 旁边的罗聿之一直坐在吧台上,修长干净的手执着把银匙子,低头慢斯条理地给自己新养的宠物兔喂白兰地。 妖冶暗色的灯光下勾勒出俊朗清冷的面部轮廓,唇角噙着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慢悠悠地拖着凌淡的腔调:“你偶像不会是列夫托尔斯泰吧?” 陈朱耿直地说不,“我偶像是袁隆平。” 罗聿之:“……” 她是真没听出来讽刺。 “……”Scarlett沉默了,半晌,“姐姐只看Adult Video。” “……” Mary进办公室说,Scarlett带着陈朱去了荣华里。 闻言,景成皇手中的动作滞了下,丢了签字的笔就拿起旁边的手机,没有未接来电和信息,估计手机都让Scarlett这女人抢走了。 寒着脸冷冷地挤出几个字:“守门的保镖是全死了吗?” Mary默了下,才说:“因为是Scarlett才没拦。” “我跟她很熟吗?” “……” 景大,你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不飞悉尼的时候,别墅都是让Scarlett安排打理的啊。 郭医生进荣华里,脱下西装外套。打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大美人和小美人。 Scarlett活像个劝酒的鸨母,翘着柔媚的笑意,一口一个“哎呀喝一口嘛~再喝一口嘛~” 拿着手中颜色荡漾的鸡尾酒就往陈朱嘴里猛灌。 小美人红通通一张脸,使劲喊着“不要不要”,也没少喝。 …… 旁边的罗聿之没有兴趣参与,十分认真且温柔地拿着把剪子给荷兰兔修剪毛发。 这些滑稽的场面,如果不是郭邑凛早已习惯,估计会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酒是特调过的,口感微甜,像饮料一样,很容易入口也很容易上头。 酒精充斥脑袋,人就容易emo。陈朱终于想起来了,其实自己还很会唱歌。 握着麦,张口就来了一首《大刀砍向鬼子》,祝贺远在日本的吴潜今天生日快乐。 配着那把温软的嗓音,太过诡异了,还没什么杀伤力。 “……” 其余三人一致认为,景成皇确实口味独特。 除此外,陈朱一直很安静地靠在沙发背上发呆,保持着清醒和理智。 小丫头还挺有原则,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之后Scarlett再怎么劝都坚决不喝了。 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黑暗中,嗓子干哑得厉害,陈朱隐约听到房间外有人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地揉着脑袋醒来。 分明听到温醇又无情的声音。 “以后不能擅自带她来这种地方。” “……” “不好意思,除了我自己,任何人帮我盯着她,我都不放心。” 然后听到Scarlett隐隐的笑,“我说Kingsley,你别跟看女儿一样看着她吧,又不是小孩子……” “……” 她的耳朵因为酒精作用嗡嗡地响,听到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拍着沉重的额头,摇摇晃晃走过去,手握在门把上笨拙地扭了扭,门锁怎么打不开! 酒气上来,陈朱直接用力一脚就把没锁的门踢开。看着眼前微晃的轮廓,深沉的身影,无一不是她喜欢的样子。 有人说,太思念一个人就会产生幻觉。 陈朱懒懒地倚在门边支撑着身子,周遭声音都仿佛远去,她展颜灿烂地一笑,水雾泛澜的眼睛里有柔情万种,欲语还休。 “嗨,你终于来啦?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好久了。” 吴潜。 他越来越近。 陈朱几乎屏住呼吸,不敢眨眼睛,随着轮廓逐渐清晰地展现在眼前,终于清醒了些,认清楚自己看错了的现实。 悉尼最迷人的地方也许是它的夜晚。烟火璀璨,风情万种。Darling Harbour每周六都会绽放一场最盛大的烟花,就像是与所有悉尼来客的浪漫约定。 陈朱坐在跑车里,经过时看到窗外不断快速变幻的景象,只有漫天烟火的绚丽风景是清晰的。本来已经七分醉的思绪更加不知归路了。 她转过目光,继续贪婪地盯着身边开车男人的侧脸。却懵然不知,这样的眼神对一个男人,尤其是现在满脑子对她非分之想的男人诱惑力有多大。 如果是平时,陈朱绝对不会这样打扰人开车,还自认为很清醒地疑惑发声:“你这个人好奇怪啊!可是我好喜欢。” 在一起的时候好舒服。 忽然一个急刹车,两人都重重地撞在黑色的车椅靠背上。 皙长的手握着方向盘,用力得能看到手背上清晰的青筋在漂亮地延伸。 车灯一闪一闪地,宽敞干净的柏油公路偶尔一两辆车经过。 热闹都在远处烟花燃放的世界传来,衬托得周围更加安静荒芜。 景成皇的手落在她的脸颊上,捏起精巧的下巴,目光夺人,声音哑得不像话,低问一句:“我是谁?” 陈朱笑了,倾身向前,理所当然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蹙起眉尖开始思考。好久才下结论:“你是坏人。” 在荣华里,当Scarlett问道,你对景成皇到底是怎么认为的? 陈朱的眼睛就泛起了柔和的星光,只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软绵绵地肯定回答:“他是个好人。” 郭邑凛、罗聿之、Scarlett:“……” 似乎都被这张突如其来的好人卡给囧了个囧,捞偏门的就没有几个是善茬儿。 陈朱低头时,指尖慢慢地落在沙发上划过,瞳眸低垂,怅惘地说:“其实,我能理解他说的啊,很多事情是因为要讨生活,他迫不得已才去做。” 金主的原话,他在涉足一些灰色地带的产业,但至少没有主动谋财害命。 这个“主动”就用得很微妙。 可惜陈朱是个单纯善意的姑娘,不仅没见过世面,而且没修过汉语言文学,不大有这个心思跟人抠字眼。 金主在她眼中的形象,一直是光辉伟大,温和无害的。虽然偶尔满嘴跑火车,但也仅限逗她玩的时候。 众人沉默,望着陈朱的目光难以言喻的复杂。 罗聿之没忍住问道:“你就这么相信他跟你说的吗?” 陈朱点点头,“嗯”声说:“他是小县城出身,家里穷,没钱读书很早就出来打工赚钱了,因为没什么文化一直被人看不起。身边只有Mary在帮他,所以他一定很希望有个人能理解他吧。我们大家都应该对他宽容一点。” “……” 罗聿之仿佛受到了震撼,忽然轻飘飘地来了句:“你一个搞科研的小姑娘,聊起天来真的很像浑身散发着圣光的耶稣。” 难怪会招来景成皇这样的疯子。 Scarlett:“你说的是圣母吧?” 罗聿之:“不是同一个物种吗?” 陈朱:“……” 都没敢告诉她,景成皇这厮当年是香港大学的特招生,后来在英国伦敦双学位硕博连读,主修经济法和金融管理。 他说没钱读书真的只是说来卖惨的。 救死扶伤的郭医生实在看不下去,提醒“耶稣”说:“Kingsley读书时辅修过应用心理学,揣摩人的心思很精准的,所以他比较擅长……怎么跟不同性格的人打交道。而且脸皮比墙砖还厚,你相信他归相信他,但他有时候说的也不一定是人话。侬晓得伐?” “……” 陈朱本来就emo的心情就更加emo了。 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就像一个谜。 好像被人骗了。为什么只是想要善意点看待世界,身边却总是这么多骗子。 陈朱想,只是想要通过他找到快乐的感觉啊,但好像总是被耍得团团转。 果然做坏事是会遭报应的。 他逼视着,薄薄的唇擦过她的眼睛、脸颊、唇角,呼吸里重重的独占欲,像要把她的魂魄吸走,冷声问:“坏人会对陈朱这么好吗?” 陈朱想了想,说不知道。 “你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每一个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被景成皇包养,是陈朱匮乏的人生里做得最出格的一件事。用自己的身体交换金钱,并且没有下限。 诱惑到她的,除了钱,还有,他像一个人。 那个占据了自己生命二十年却能轻易离弃自己的男人。 明明性格或是处事风格都大相径庭的两个人,却似有相似的面容。 哪怕只有几分相似。 陈朱终究还是选择了一个有吴潜影子的人结束自己的童贞。 每一次被操弄得高潮迭起,尖叫淋漓,都能透过那俊美的轮廓看到另一个人。 会幻想,如果是那个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男人这样对自己,他会是怎么样的表情?有没有这样的眩丽妖冶?会不会也含着她的奶子沉迷地唤着陈朱? ———————————————————————————— 朱朱:小白兔,会咬人的小白兔。 老景:来,跟你玩cosplay 76—80试验品(车震play) 陈朱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谁。有时候又觉得一点都不像,可一个眼神都将她勾得神魂颠倒。 会吃醋,会依赖,像中了毒一样迷恋他的气息,他的霸道,还有他宠溺一样咬着耳朵小声的诱惑。玩弄金主,把他当成床上替身。万一被发现了,下场会不会很惨? 陈朱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在她二十年里循规蹈矩又压抑的人生里,唯一的出格。 她说:“我害怕你。他们说你很会看人,一点小心思都瞒不过你。” 景成皇一笑,狠咬一下她的唇,舌尖舔去暴力咬出的血珠,然后贪婪地汲取她的味道。 “老子也不想装了。怎么样?我很像他是不是?每次把你操爽了,是不是都当成是他在弄你?” 金主人傻钱多,只要陈朱开口,就无有不应地撒钱。还可以当床上替身,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冤大头。 可是陈朱,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对于一个贯走风月场的男人,真的觉得小姑娘家那点稚拙可笑的情思可以轻易将人蒙骗? 陈朱脸色煞白,忽然就掉了眼泪。盯着他的脸,然后吻带着微醺的酒气落在他冷淡的唇角上,不停道歉。 “原谅我好不好?是你先引诱我的……” 在她绝望的时候,主动递出救赎的双手,用着一张她无法抗拒的容貌。 景成皇解了陈朱的安全带,按下按钮,车椅靠背便徐徐向后倾。躬腰逼近时,挡住路边射过来的灯光,化作巨大的阴影将她整个笼罩。 眼前的男人缓慢扯开领带,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衬衫的纽扣上,一颗一颗,慢斯条理地解开。 “你终于发现了,我一直在引诱你。” 他摘下透露斯文无害的眼镜,那双的狭长眼睛瞬间就暴露了底色。锋利、魅惑、张扬,禁欲的气质一下就散去。 俯身,望着身下的猎物,喉结在陈朱眼前晦涩地上下滑动,“替身游戏结束。好孩子,我们玩点别的。” 他低头噙住她的嘴唇。车里狭窄的空间迅速升温,气流涌动,跟他周身散发的气场一样,凌厉、侵占、不留后路。 景成皇从不做强迫人的事,尤其是对待志在必得的猎物。就像撒旦来到伊甸园,引诱夏娃吃下善恶果,从此识得人味。 他有的是方法和手段让陈朱心甘情愿敞开双腿让他操。 所谓遇见,也远比陈朱所认知的要早得多。 起初他对着那满沓的调查资料简直无从下手。他知道陈朱很弱,但弱到有一瞬不知道要先从哪里下手会比较好。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易碎成这样?周身都是弱点,随便拿捏一个就足以让陈朱乖乖入局。 刚让她失去青梅竹马的旧情人就觑准时机出现了。出席的商会本不想去,然而她可爱的表现为这所谓的“初次见面”划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阴雨天里撑着伞的小陈朱,窈窈地立在跟前对他一笑,糯声喊景先生。 只这一息,黑暗中长出了艳如毒蛇的曼陀罗艳花,满刺的荆棘瞬间将他跳动的心脏收紧勒出血来。窒息又迷人,比他过往任何一次刺激的探险都要挑动神经,令人兴奋。 所以,他亲自选中的试验品无路可退。 突然被众多债主找到追上门,又不忍从原生家庭抽身离去。钱,要钱,好多好多的钱。 第一时间就让人递上名片; 网络世界四通八达,更何况他有专门应付的武器。他了解她一举一动的途径有这么多,陈湾的疯狂哪怕可以第一时间阻止,依旧选择忽视,任由其发酵。 这些都是……不让她足够痛苦,怎么以救赎主的姿态出现? 风险投资,入场的时机很重要。资本市场讲究概率和实事求是。应用到陈朱身上也一样。要出手就要一击即中,创造、以及不放过她身边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契机 每走一步,都不过是景成皇做出应对,扩大将她禁锢在身边的概率。 不是命运将她推向他,他从不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命运。 将她打碎,再将她心里装着的人逐一驱逐,最后重造。新生者就会对永远第一眼看到的人产生依赖,所谓的雏鸟情结。 他至今都没怎么动她的家人,还留着陈湾,并且期待她的下次表现。不继续给陈湾机会发疯,又怎么能让天使退出舞台,奔向自己? 他这么懂得洞悉人心,陈朱在他面前简直就跟个小孩子一样,不需要揣摩就透明得赤裸裸。 戴上眼镜伪装,随意流露出一个与从前的小情人相似的神态或是动作,都能引得人失神,欲罢不能。 本身就三分相似的面貌,故意隐藏起本性,在她面前就是这样一副温润近人的模样。 她要怎么拒绝呢?一个如此契合她需求的情人形象。 然后,就像猫扑捉老鼠时的猎玩,在每次的情事里观察她的反应,控制在自己股掌之中饶有兴趣地观赏。 可惜,爱情不是一场简单的征服游戏,投入就会有明确输赢的结果。最喜欢她在床上赤条条一丝不挂的样子,用最原始的方式去说爱。 把陈朱弄得过于沉迷,反而失去了界限。 直到酒店的某一次,看着她在高潮的一瞬,嘴唇蠕动,无意识地说出“吴潜”。 不过是模糊无声的两个字,也许连陈朱自己都没有意识,可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眼里的森冷一下子就风暴四起,泛起血腥的癫狂湮没了理智。不知道多少次,只记得将她的身体撞得遍体鳞伤,一遍又一遍地问,叫我什么? 她对过去的爱意已经张狂至此。用力去贯穿她的身体,听到娇吟欢愉中的痛苦越放越大。 她咬牙,扭动着纤细而诱人的身子,呻吟,喊叫,滚烫,通红。 “哥哥……啊……是哥哥……哥哥在上我。” 痛,就是要让她痛! 切肤之痛!否则她不会顾忌。 她还那么小,面容小小,身体也小小。索爱时,四肢像藤蔓钩子将他缠绕,性感脆弱得好像下一次插入就会碎掉。 男人的性器在她的身体里不知疲倦地进出。射满她那里的濡湿白浊混杂了流泻的体液,随着每一下粗暴抽插溅出来,沿着雪白柔软的腿心滴落。 陈朱跪在床上汗水淋漓,随着律动起伏,仰起头乌发垂动摇晃,承受不住地哭着求饶,哥哥……求求你。 却只会刺激得他更加肆无忌惮,撞碎她的呻吟和求饶,撞碎她。 任凭那纤细的双手无助地抓在他正发力的腰,手背痉挛地浮起细细的青脉,指甲在他身上刮出血珠来。 这种时候,世界是寂静的,能依靠的只有彼此,痛苦或者快乐都只蔓延至彼此。 直到逐渐失控,迷失在这过火的占有里。 “你是我的……”连低哑的声线都变得阴森又多情,藏着一丝诡异的兴奋,他捏着下巴转过那潮红的小脸,含住她的唇,“陈朱。” 他不喜欢所谓的迭字爱称,每一次的呼唤都要连名带姓,占据所有。 最后一次从身后抱着进入来交媾。 这种姿势就像每一次纵送都将她包裹覆盖在身体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眼中只有她这个人,把她的反抗自动地漠视,一切听从自己的欲望来。 ——哥哥,我疼 ——很快就不疼了。一会儿哥哥教你玩点更刺激的,会很快乐…… 想对她温柔,所以,简直想将她杀死在床上。 坐在医院长廊的时候,眼睛里浓浓的幽深和挫败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景成皇这辈子,在这一刻感觉已经到底了。尽心尽力床上伺候,为了顾及陈朱感受,甚至倒贴这种事都做了,姿态放得比应召的鸭子还低,也没比鸭子的待遇好多少…… 知道和听到是两码事。 别看陈朱平时安分守己,柔弱不能自理,挺会闷声扔炸雷,他妈床上一声“吴潜”直接就把他心态搞崩了。 你要跟人儿较真吧,无异于自杀式再虐自己一把。鉴于陈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要怪只能怪金主床上技术太好…… …… 小美人这时候倒睡得挺香甜,难为景成皇守了一夜,心情比六月天的台风夜还风雨交加。 郭医生虽然爱吃瓜,但考虑到景成皇现在濒临发疯的状态受不得刺激,所以安慰得比较委婉:“真上心了?听Mary说,确定不是日子过得无聊了找个人玩?” 他确实觉得日子过于无聊,麻痹得挑不起一丝波澜。但玩也分投入精力和随便玩。是陈朱的出现,让他忽然意识到从前有多乏味。 景成皇咬着烟,幽幻的烟雾丝丝缕缕,神情藏在烟雾后格外阴冷莫测。只是冷冷地睨了郭邑凛一眼,“我谈个恋爱为什么要让Mary也知道?” “……” 医生无语。 你管这叫谈恋爱?你他妈在强取豪夺。 本质上做的是强取豪夺的事,但因为是陈朱,所以对待的方式很温柔。 玩弄人的手段也很高明,基本就是伪装成温和无害的禽兽。把人勾上床,再慢慢谈爱。 他不喜欢虚无缥缈的东西。非要说爱,就一定要转化成实质性的拥有。世间万物,所得所获,都要提前投掷筹码,只不过这次决定权在陈朱。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占有她以求身心皆属,所以有欲望。就必须要上她。如果路上有障碍,创造条件清除障碍。就这么简单。不把人拿到手,谈个屁的爱。 这件事最蛋疼的地方在于忽然想走心的神经病碰上一心要走肾的文艺女青年。 虽然神经病厉害并且将人吊着走,可道路是曲折的,就怕中道崩殂。 医生安慰说:“你也不能怪陈朱。这辈子见识过的男人可能就那位青梅竹马,人家二十年的感情真不是你一个莫名其妙天降的就能比得上的。你跟她谈公平谈付出没什么意思,你以前睡过多少女人,等她也睡上多少男人再说吧。” 郭邑凛也就是口嗨,正常人都不会把他的话当真。而且对景成皇来说,安慰是最不必要的东西。 被人当替身,怎么说,相当于每次上床都被陈朱在心理上绿了一回。景成皇这种天之骄子,从来只有他玩弄人的份,能让他犯贱到这种地步的,估计只此陈朱一家了。 所以,医生的本意是顺便嘲笑下景成皇,看吧!让你以前不守男德,拿人一血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不遭报应了。 没想到景成皇是个狠人。他不仅把话听进去了,真的就让陈朱去找男人。 幸亏陈朱老实,还很有职业道德。最过火也就跟男同学江边吹吹风一起吃个冰淇淋,觉得有包养协议在身不能乱来。 所谓天然克腹黑,大概就是如此了。 不然后面景成皇一上头,很可能陈朱睡一个,他背后杀一个。 要知道疯子的世界里本身就不受章法和规则束缚,也不在常人能理解的范畴。毕竟,主动让心爱的女人绿自己,没点破釜沉舟的勇气都干不出来…… 陈朱对青梅竹马的执念究竟会深到哪里? 每一次的探究都是一种试探。 正如现在,行动派的爱意是要通过身体来表达的。丝毫没有她不爱我,命运盘覆在我与她之间的阴影挥之不去而感到忧郁。 奸商的心理调节能力一向强大。 爱不爱什么的,反正人现在是他的了。一边睡一边培养感情也不是不可以。 陈朱是老实得有点冒傻气了,这辈子没遇过这么高段位的坏人,被卖了还感激涕零地帮数钱。 因为喝了点酒,低落中带着点单纯,傻气中又实在可爱得过分。完美地让景成皇自爆的同时还能引起她的愧疚。 老实人还在为赚着钱的同时还把金主当替身这种不道德行为而痛哭流涕。最重要的是,原来金主早就知道了,瞬间让小姑娘充满了罪恶感地自我鞭挞中以求原谅。 心机狗已经压着她,情深款款,声情并茂地以受害者的身份要肉偿…… 所以说,社会真的险恶。景成皇一直坚信陈朱的出现是来给他弘扬真善美的。他对弘扬精神不感兴趣,对人却十分受用。 一点一点地吻去挂在她脸颊上的泪珠,越吻越觉得喉咙口发干,直到落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吮尝解渴。舌尖卷过,温热的口腔里甜酒的味道混着她的气息,简直诱人,连呼吸都有微醺的感觉。 他抓过陈朱的两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指尖已经娴熟地探进她的羊毛长裙里访寻领地。 滚烫的热吻落在她颈侧,舌头湿软灵活地在白皙的肌肤上蜿蜒。掌心抚摩着,从膝盖一路往上到大腿根。 陈朱的腰窈窕而软,对上那水光泛泛的瞳眸,哪里都带着懵懂的风情,简直越夜越美丽。 他收回之前的话,感谢Scarlett。 拥窄的空间里,景成皇将两个人都调到合适的位置。他让陈朱抓紧侧门上的手环,然后捞起两条玉腿敞开贴在腰侧,将自己契合进去。 陈朱不合时宜地吸吸鼻子,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宽领的毛衣已经滑落到一边,露着半个雪肩,哑声说热。 他摸索着调低了暖气,回头时缠绵的吻。 陈朱一边承受着猛烈的抽插,连人带车都在摇晃,汗珠从鬓间滚滚地落,握在手环上的手骨都是扭曲的收紧。 夜色下,路灯都是迷蒙的。偶尔依旧有车飞驰而过。风里传来烟花噼啪嘣的声响,路边的跑车在摇晃,影子投射在地上也迷迷滂滂。 车内是细微的交语,人也在颠荡,肉体交缠的影子隔着摇晃的车窗暧昧而模糊。 有绵糯娇娇的女声响起,带着南方口音特有的软腻。 “你……嗯……啊……原谅我了吗?” 景成皇俯首抵着她的额头,目光滚烫得发亮。手捧着两瓣雪白臀肉,抓出青紫的印,送往自己胯下狠狠、高速的深撞,骇人的粗紫鸡巴一分一寸地顶开子宫口的媚肉,往敏感处戳。 “把陈朱操烂,好不好?” 陈朱登时深咬着粉唇,呼哧地呼出潮热的气息,双腿缠着扭着挂在他腰上。 硕大的物件嵌在穴口处,露着紫亮粗硕的一截在外,没有完全进去,里头却将那个羞涩湿润的小洞撑得圆鼓鼓似快撕裂。 “哥哥……”她的声音都似窒在喉咙里,没有说下去。 景成皇又用手拨开两片软肉,指腹捻那颗粉肿潮热的肉核,一手却藏在她的毛衣下推起胸罩,拉扯着雪白浑圆的乳肉,夹她敏感的奶头。 陈朱低泣起来,可怜巴巴的,皱着一张清丽的小脸。 他要掌控她,掌控她的一切。巨大的性器埋在身体内狠狠顶撞,交合处啪啪,胯下已经整根插进去,野蛮的贯穿,直撞得她耻骨发红,小穴被阳具搅得粘糊糊一片。 陈朱激昂地仰起头,手已经从环上松了下来,手指深深地抓进他的头发里,胡乱地吻向他,在狭窄的空间里酥得全身无力,整个人都快化在他身上。 肉棒不断地往小穴排斥收紧的嫩肉里深入,狂放的冲刺。 “哥……哥哥原谅陈……”她的声线摇摇晃晃,急的时候会变成糯糯的平舌音。 轻轻的、柔软的,怎么让人不爱? 景成皇一口便含住她的小尖下巴,吮着吃着,舌头直扫到她发红的眼尾。磁沉的嗓音仿佛有意学她家乡的方言,曼曼地也嚼出吴侬软语。 “那……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呀?” 81—85年少时(被三了) 讨厌潮热的雨天,喜欢雪,但是讨厌冬天。 秦朱的喜好也是典型的南方人特征。 有一年冬天,实在是冷。不知道为什么会长了冻疮,又痒又疼,手指肿成一根根红红的萝卜头,缩在毛绒绒的手套里,在无人的教室做着习题等吴潜。 彼时少年还在为要不要出国跟家里吵了一架,独自生着闷气。 走在路上他告诉她,人生不能重来,自己想要做的事,他要自己选择决定。 行吧,年少老成的秦朱安慰说,“叔叔也是为了你好。” 毕竟,在父母眼中,孩子的前途无比重要。 吴潜忽然回头看她,墨玉似的眼眸像一弯瘦水,荡起烟雾缭绕的湖澜,声音里好像藏了小小的哀怨和期盼。 “朱朱,你不想一直跟我一起吗?秦叔叔不会放心让你也出国留学的……” 而且湾湾会闹。只是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秦朱说想。并且一直为之努力。 他在那一瞬间觉得心花怒放。他喜欢她的坦诚,还有从不辜负他的回应。 回家时,秦朱买了两盒最喜欢吃的酥糕。店铺是百年老店,所以连包装都带着年代的韵味。牛皮纸裹着里一层外一层,绳子一捆打了结,拎在手里一路微晃。 两人徐徐地走过青石板铺砌的街道。 秦朱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跟她走在一起,好似时光都会静下来,也无风雨也无晴。 日落的余晖燃烧着,映亮空中打旋的尘埃,她就是那一朵隐匿江南烟雾中教人好找的人间气。 上石阶时,吴潜脚步落在低她一阶蓦地停住了脚步,一手牵住她,抬手比划了下,得出了个神奇的结论:“你又长高了!” 女生发育得早,上初三身高似乎就定下来了。秦朱身影纤削,其实已经一米六九的个子了,就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太有欺骗性。 不知道为什么,对视中,一些年少的懵懂忽然就发酵成冲动。 冬日黄昏里,吴潜的吻带着忐忑的燥热,就快要落在那粉莹娇嫩似果冻的菱唇上。 可秦朱微偏过头的退缩让少年有了些许的紧张和局促,连一直紧牵着的手都似轻易要被寒风吹散了。 “对不起。” 他的本意不是勉强,温雅的眼光淡而柔,语气佯装的从容,没有给她压力。 秦朱低蔼着容颜沉默不说话。一双脉脉的眼睛星光流转,实在无法面对他带着歉意的眼神,无言后还是牵一牵他的衣角,极小声地打着商量问:“可不可以亲额头?” 并非矫情。 小女生自然是喜欢浪漫的。 只是习惯了所有的事情都要有步调。从牵手到亲吻,不都要循序渐进的吗?就像爸爸妈妈,水到渠成,他们便是步入婚姻殿堂的肌肤之亲了。 吴潜的唇角微泛青涩温和的笑,看着她光洁的额头良久,终于还是无比喜爱的一吻。很轻,仿佛没有吻到的力道。 迎着昏艳的金光。 啊,仿佛整个身体都跟着燃烧。 可小姑娘还在低头望脚尖,被牵着走时,隔着手套偷偷摸了摸他落吻的位置,冷风吹过,好像只有这里有点烫烫的。 反应过来,对上那双赤诚春色的眼睛,不知怎么就红了脸。 看了这么久的少年,忽然在某一个瞬间就赋予了心动的感觉。以前觉得追随是习惯,现在好似喜欢也是理所当然了。 到了家,秦朱把糕点分享出去,眼睛里闪着的光比以往都要好看。 秦湾却无来由地问道:“不喜欢的才给我吗?我不会要的。” 她说不是,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欢吃酥肉糕的。 没想到秦湾笑了笑,眼神一瞬间凝转成沉重的幽色:“那我更不能要了。” 父母刚从外面回来,妈妈看到姐姐上楼的背影,一边脱下大衣给佣人,望着妹妹问:“又怎么了?姐姐心情不好,妹妹你要多让下她呀,懂事点。” 因为生病的缘故,陈琴总是下意识地先照顾到秦湾的情绪,这么多年,仿佛成了习惯。 秦朱没有说话,已经懒得辩白。被冻得红肿的手指有些微痒,脱了手套就直接丢沙发上。 想不通自己还要怎么懂事。 爸爸却已经弯了腰,捏了下她的脸颊,笑着逗她:“看看谁家的小菩萨又低着眼呀!” 陈朱一下子就笑了。除了眼角有些发酸。 吴潜去F大前带着她去打耳洞。 坐在店里,有专门的人员替她做好一切事前准备,标记、消毒。 等到最后,吴潜把坐在位置上佯装镇定的秦朱抱在怀里。 她把脸埋进他的怀抱,紧张得手心都冒出汗来。秦朱只记得,钢钉穿破耳垂的一瞬,整个灵魂都被那尖锐如针的利器刺穿。 苍白、窒息、余味萦绕。 这种阵痛就一直蔓延在她往后成长的岁月中,伴随着吴潜教予她的情感启蒙时不时苏醒。让她一直认为,爱就是这样的,否则无法彰显伟大。 吴潜亲吻她受伤的耳朵,呼吸仿佛冲破了耳膜,在她的心间掀起一片浪潮。 他称赞她很勇敢,以及心疼。 只为了亲自选的精美耳坠能刻在她身上,从此无论身在何处,会有专属于他的印记。 两个人在一起是自然而然的,但必须悄无声息。结果是被现实打压得风雨飘摇。 她自秦朱变成陈朱,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他依然是吴姓,只是为秦家所累,爸爸没了。 自古政商勾结都是大罪,看上头怎么治,放不放过。一朝天子一朝臣,前任落马,要杀鸡儆猴,事后清算你也毫无办法。 陈朱一直不知道,一向慈爱温柔的爸爸怎么会在江桐市这个地方掀起这么大的风浪,余波震了数年。 幸好吴母足够强大,临危受命,为家中企业勉强撑起一片天,虽然摇摇欲坠,不知道坍塌在哪一天某一个点上。 吴母说,世事难料。江桐其实很小,我能做的就是不恨。所以,为了避免麻烦,双方都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至少表面上的。 吴母隐约知道些情况。小孩子的感情跟过家家一样,她都不用出手,可能被风吹一吹就散了,但态度要摆出来。 你死我活的时候,再跟秦家沾上半点关系,吃不了兜着走。 陈朱不会是那种勾人下水的人,孩子她自小看着,长得通透,所以很是信任。如果不是一下落了难,两家人谁高攀谁也不一定。 没有精力管鸡毛蒜皮的事,索性就让孩子玩玩。 大学暑假的时候。陈朱偷偷回了一趟江桐。妈妈看见,招呼没打,巴掌先下来。 “谁让你回来的?不是说了没有我同意不能回来吗?没我电话,就算是你爸死了,你也不能回来奔丧!” 于是一脸讪讪,打开手机,最晚的一班飞机八点半就飞走了。只能捂着脸颊拖着行李箱在大街上走啊走,实在累了,随便找了个公园长椅坐着。 路灯下打了几只落在颈间猛吸血的蚊子,陈朱拿消毒纸巾擦掉掌心的血肉模糊。 低头发信息转钱的时候,跟妈妈撒娇: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生日快乐!妈妈。 吸吸鼻子,只是有时候一个人实在孤独。 吴潜找到她时,眼睛里都是焦灼之色,额首都冒着薄薄一层细汗。温暖的手轻抚在她的脊背上,安慰了很久。忽然就说:“朱朱,你要快点长大。跟上我的步伐。一起离开这里,这样……你就能解脱了。” 陈朱一下就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颈上,隐匿了表情。 再抬起头时就已经是笑眯眯地,一手牵着行李箱,一手被他牵着走在他身后,小声说,很久没吃过江桐的碱水面了,想吃。 从回了学校,陈湾的电话就一直不停打给她。 又是一整天的实验,陈朱不想接,就静了音,任由在包里闪着屏幕喧嚣。直到最后闲了,堪堪拿起手机,陈湾冷冷的嗓音穿透她的耳膜。 “你还跟吴潜有联系是不是?你知道我跟你的区别在哪里吗?我比你只是差了一个患有疾病的身体……我会证明给你看。” 陈湾的证明来得又快又狠,打得她无力招架。 十二月天气明朗,一点也没有冬天的萧索。陈朱最近的Part-time job是在一家高级餐厅里。其实也就弹弹钢琴,给贵客们聊表情调,衬托气氛,不用露脸。 从小家里对她的培养半分不少。艺术熏陶更加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齐全。如今用来赚钱简直不能更实际。只是从前几十万地砸成本,如今一周千把块的产出怎么看都有种讽刺的意味在。 陈朱刚从更衣室出来。甜美干练的经理看见她,拿了块慕斯小蛋糕出来,盒子包装都是现在的她吃不起的既视感。 经理看出她的犹豫,笑笑说,今天剩下来的。紧接着又补充,这么晚路上小心。 她接过后道了谢便告别离开。打开手机回着不停闪烁的消息,陈湾的信息就是在这时候进来了。 是一段小小的视频。交缠而露骨的两具身体在冲撞,蓝牙耳机里男人熟悉的嗓音化作急促的喘息刺穿她的耳膜。 餐厅经理正在安排侍应的交班工作。眼角余光一瞟,瞬间吓得失了脸色。 “陈朱!小心!” 那个清薄的女孩就这么摇曳坠落,一个错脚从水晶灯映照的旋转楼梯滚了下来。 手机屏幕摔得稀烂。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陈朱想到的是,她一直追随的少年原来长大了。掌心温厚,指节修长纤细,他吻着那具风情摇晃的身体,却迷恋地喊着朱朱。 可是,他明明知道朱朱在哪里。 妈妈总恨她太过懦弱,说女儿,今时不同往日,从前有家里,可如今有什么?你总不能永远长不大。 好与不好,唯一懂得对抗风雨的办法,只有自我容纳与消化。哪怕生命之中出现不能承受之重,亦只会遗忘和逃避。 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小接受的教育,识人、接物以及长辈言传身教教予的懂事和忍让。 生来坚韧,没有锋芒。 原来,连这样的她亦会遭人厌弃。在成长的岁月中,只能愈发活得诚惶诚恐。 陈湾说,我比你只是差了一个患有疾病的身体。如果我有你的健全,你完全是可以被替代的。我会证明给你看。 她证明了。 也许每个人都应该是无可替代的,唯独陈朱和陈湾不是。 既然这样,陈朱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醒过来后。 在医院里,经理姐姐看着医生在陈朱的伤处小心翼翼敷药,一脸余惊未定地关怀问道:“痛不痛?照了片子,万幸没有骨折脑震荡。你真是!游魂似的,喊都喊不住,也忒不小心了。” 她离远看着,吓出了一身虚汗。 细白的脚踝明显高高突起淤青红肿的一块, 陈朱吸吸鼻子说没事:“就是可惜姐姐给我的蛋糕。” 不想麻烦人,上完药,穿上大衣,临走时就问医药费多少钱。 经理耐心说:“你就安心养伤。医药费的事就别操心了。你在餐厅里受伤了我责无旁贷。”最后打趣着,“别太感动哈!姐姐人美心善对谁都好。” 陈朱站起来,一瘸一拐,感动得哭了,鼻尖红红的,“姐姐,你以后往我兼职费里每个小时多加十块就更好了!就510块,要不凑合520吧。” 餐厅经理乐了:“就你嘴贫。” 临走时,她不知道从哪里变魔法似的又拿出个慕斯蛋糕。 陈朱说:“今天西点师怎么剩这么多蛋糕!” 经理说是呀是呀,回头扣他工资。 看着陈朱的背影,忽然凝声喊住她:“陈朱,生日快乐。” 是代他人转告予你。 “谢谢!” 看她拐过长廊,进了电梯。餐厅经理刚想打电话给Mary,就看到手机上小姑娘转账进来的医药费。 一下子就无奈地笑了。 陈朱从碎屏的手机里看了一眼吴潜的聊天框,是今天零点那一条每年都会准时发过来的生日快乐,心境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 长大就是这样的吗? 走在马路边,迎面一个醉鬼冲撞过来。她陡然被推倒,跌在地上。没来得及心疼二次浪费的蛋糕。赶紧过去看正弓腰呕吐的女孩。 舍友满身酒气,红通通的一张脸。彼时已经醉眼朦胧,身子摇摇晃晃地哑着声给她道歉。 等看清楚陈朱的容貌后,柔嘉嗷地一嗓子扑进她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小白花,老子被三了!个王八羔子呜呜呜……” 陈朱抱着她,抬头看向城市灯光映照着依旧漆黑浓稠的夜空,良久,幽声说:“那还是你比较惨。 86—90拔智齿(长痛不如短痛) 两人搀扶着回到宿舍。 俩舍友,一个正敷着面膜,一个正戴着耳机欣赏GV,双双都被惊到了。 “哇靠!你们搞什么?!” 柔嘉醉得已经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头发挡了半张脸,只剩呜咽和眼泪。 因为一路忍着痛,陈朱回到时,额间的鬓发都被薄汗打湿了,脸色有点苍白。 童窈拿着打湿的热毛巾给柔嘉擦脸,赵子安过来看陈朱的脚伤。 末了,发现她一直紧拎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没撒手。接过打开一看,甜香四溢的高级货摔成一坨看不出是啥的玩意儿。 “小白花,哪个垃圾堆里掏出来的?” 陈朱反应过来,“哦”地一声:“忘了扔。” 林若梅一手托手肘,拿着手机在家里大厅焦燥地走来走去。 灯光辉煌,映得她扑了粉的妆容更加疲惫惨白,完全没了白日的精明干练。 脑子快速地运转,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电话一个打了又换另一个,都没接通,莫名的危机感笼罩过来。 心里知道坏事了,莫非……转念又觉得不可能。 她虽人到中年,但衣装或容貌无疑都是无可挑剔的,加上生活厮杀里锻造的雍华世故,活脱脱的强人贵妇。 可惜女强人也有栽跟斗的时候。 最后打通的是刘丛的电话,多年老友还是有点交情在的。 当初,给自己牵桥搭线,指点明路的也是他。 听到声音,握紧手机掩饰心里忐忑,面上也跟着嗓音云淡风轻,笑口盈盈地,在寒暄中不着痕迹探风。 没有提自己打不通那位Mary Kwok的电话。更别提她头上那位只见过一面的男人,林若梅打了一次就没敢再打。 结果,刘丛话锋里暗示她的意味不能更明显了。 人家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你那堆老陈守旧产业来的。要资金就得乖乖听话。之前能帮你重新打通市里的关系,给产业园一路开绿灯,也随时能收回来。 刘丛只是个中间人,一路声色不露,末了,才挑明白:“这年头外贸不易做,拿着钱换个新环境,做点安稳生意,就当提前适应养老生活。” 林若梅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不由得心颤:“老刘!老吴家几代人在江桐扎根的家当,我真能撂下挑子早撂下了。而且说好给我半年时间拆分业务的!他现在这样,不是逼着我直接贱卖所有产业吗?将来下去我没法给老吴交代呀!” 刘丛在电话里也敞开天窗了,哼哼地笑:“你也别跟我说这些虚的。若梅啊,我还不了解你?想借着这个机会多捞好处也是人之常情,但人家也不是傻子。这么多年了,跟人打交道怎么还这么四五不着调?!知道江桐庙小,就别净拿平日里应付小鱼小虾的一套去招呼那尊佛,马屁拍到马腿上了知道吗?你呀你!” 他顿了顿,收线前最后的警告,“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这次过了。别逼着人家帮你体面,你让他很火大。” 闻言,林若梅的眼色一下就变了,如坠寒窖。 果然是因为陈朱。 想想从前丈夫站错队,秦家掉了链子,吴家多年经营被重创,差点无力回天。 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实体业经营时间一久难免会面临技术落后,体制僵化的问题,在那次难关里也都一一爆发出来。 要升级产业链,不被残酷的竞争浪潮淘汰,首先资金就是个关卡。 有人抛出了橄榄枝。林若梅当时带着几个心腹高层与引路的刘丛一行人飞S市。 黑色轿车穿过隧道,下了高架桥,很快就融进驶往市区CBD的繁拥车流当中,最后落步于全市最出名的高级私人会馆。 那是个极具侵略性的男人。城府、气质,更毋论姿态、容貌,简直有漠视一切的资本。 大约因为刚运动后换洗完毕,他穿着蓝白相间的休闲服,长裤长袖外套,一身的清爽散漫。 站在雅间里拿着银剪子给几丛开得繁茂的兰花盆景修剪枝叶。长身玉立,单看背影就是让人难以忽略的焦点。 随着叶片剪落的细碎摩擦声,修长的指节贴着刀柄,流畅冰冷得跟艺术品一样。 人走近时,他很自然而然地主动握手为礼。眉骨高耸而深刻,一双眼睛倒是华彩淡然,冶红薄唇藏了些嚣魅的底色。 “久仰,林总。” 话说得礼貌又轻飘飘的,磁沉的声线衬得行云流水样的平和,却无端压迫感太强。 只几个字,饶是林若梅在江桐打滚了几十年,也莫名有点乡下人进城矮了半截的露怯。 自觉今天会是场硬仗。 林若梅来前下了血本,特意花高价竞拍了一块上百万的血玉平安扣作为见面礼。 对方却轻描淡写,四两拨千斤地回拒了。挺拔的脊背气定神闲向后靠在雕椅上,十指交叉懒懒搁在交迭的长腿。 没有废话,礼节有度,言简意赅,却依旧给足面子。聪明人话只说三分,生意场上桌面谈话看似闲聊寒暄,动机与目的早全藏在了字里行间。 有些话不需要明示,两个人能懂即可。为什么要合作,给一个成本高又收益缓慢,几乎快要跟市场脱节的二流企业投资。 深夜,反复深思熟虑,林若梅终于还是拨了一通给江桐市那边的电话。 翌日,她的人就把许多年前在工商联会举办的慈善展上竞拍的国画送到下榻的酒店。 那幅画出自秦家女儿之手。落款书写是清秀柔美的簪花小楷,某年某月秦朱几字。 小姑娘曾师承当代顶尖的国画大师。先不论画的观赏价值,当年秦家烈火烹油,坠以“秦氏掌上明珠”的名义,哪怕为潜在的人情交际买单,三十万就花得物有所值。 只是没想到,今天复又派上用场,拿来救吴家的火。 起起伏伏都因秦家,简直讽刺。 林若梅把画送出手时并没有十分把握。但从结果来看,无疑赌对了。 这次,对方收了。 你来我往间,惊悉人家意在何处。接下来的所有交易都显得顺理成章了。有男人身后的利益集团给她背书,完全可以兑现到比现有产业更大的价值。 林若梅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这种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被美色感情左右的,秦家的剩余利用价值更加没有,简直匪夷所思。 至于牺牲孩子的儿女情长,她都不需要考虑就能做出决定。 有一点刘丛说对了。 她首先是林若梅,才是吴夫人。年轻时从一个行政秘书一跃成为当家做主的掌舵人,不可谓没有手段。利字开头,才不管将来吴家的根是不是还在江桐。 儿子就不是块从商的料,林若梅很早就认清了这个事实,所以从不勉强他,任由他做想做的事。金堆玉砌的环境下长大,因此有种不知人间疾苦的自负和清高,都没搞清楚形势,天真以为现实会为他所谓的爱情让路。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砖上,于三楼的长廊里敲出清脆的声音。林若梅来到依旧紧闭的房门外,叹了一口气,叫来佣人拿钥匙开了锁。 进去时顺手开了灯,漆黑的房间霎时变得明亮刺眼,地上一片狼藉,都是被砸烂的碎片和书籍。 儿子蜷缩在角落,赤着脚,整个人颓废而一蹶不振,空荡荡的苍白。 林若梅蹲下来,捡起扔在地面的手机放到他眼前,笑得眉眼温柔,满目的曼丽,她说儿子,“你已经二十四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不面对就能逃避得过去。终日躲在这里没意思,如果真过不了心里那关,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她你做了什么,求她原谅。” 话是这么劝,但出了口基本就有提醒的意味。 喝醉了酒,跟人上床没什么大不了。但跟陈湾又变成了另一个意味,基本就绝了他跟陈朱的后路。 儿子难得回家一趟,最后因为移居日本的计划跟她闹得相当不愉快。林若梅当然知道为什么,他从前甚至放弃了国外研究所的邀请,选择留在F大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就是为了等陈朱。 吵了一架,大半夜拿着车钥匙出了去,在旧同学的聚会上喝得烂醉,殊不知一直避而不见的陈湾冒着风险追到住宅别墅外等着。 林若梅让陈湾进家门,甚至扶着人上卧室。等门关了,才咬着根女士凉烟慢悠悠吐了一层烟圈,低骂声“贱货”转身从长廊尽头下了楼。 这事儿她不否认因自己的算计,却忽略了陈湾这个不可控因素,导致在走捷径讨好投资主,一劳永逸的路上折了腿。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尽快跟妈妈去日本,让她忘了你;或者东窗事发,让她恨你一辈子。朱朱的性格你比我更了解,要和好如初就是白日做梦。你实在舍不得的话,妈妈同意你带上陈湾,我想陈湾是一百个愿意的。” 他痛苦地抱着脑袋,皙白修长的十指插于发间无法宣泄地收紧,面容埋在膝盖里,嘶哑着低吼道:“不要再说了!” 陈朱那几日牙疼得厉害,因为智齿发炎,饭吃不了,天天清水清粥,考完期末试后整个人瘦了一圈。 等消了炎,去医院拍牙片,医生说这智齿不好拔,有点棘手,横躺压到神经了,技术不好得面瘫,幸好你遇到了我。 陈朱问了下费用,学生医保报销不了多少,上下两边拔下来少说也得几千块大洋。 “一定要拔吗?不拔行不行?” 这个医生比较酷,抬头瞄了她一眼,继续在病历本上签字,冷冷说:“长痛不如短痛。你自己考虑吧。” 交钱,等叫号。 医生助理过来做了个身体情况问查。 护士看她一直低头盯着手机屏幕看,提醒道:“随身物品可以放旁边的储物柜里。” 她说好,躺在牙椅上打麻醉。 张着嘴,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任由医生拿着各种工具在口腔里敲砸撬打。 脑袋被敲得一闪一闪的。整个人晕头转向。 中途看陈朱的脸色越来越白,医生留了心眼,柔声说:“有任何不适举手示意,我可以暂停。” 话刚说完,吸唾器的管子就掉了下来。 “……” 这下不暂停都不行了。医生让她先漱口。 陈朱吐出口腔的血水,几缕鲜红的血从捂嘴的指缝间蜿蜒落下,狼狈地接过医生助理的纸巾擦掉。 半边脸已经肿得像猪头,口齿不清地问护士姐姐能不能把她手机拿过来。 聊天框依旧只有那条“生日快乐”,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她已经没有等待的力气了。 将吴潜的微信、INS通通拉黑删除后,才按灭手机屏幕。 医生让再漱一次口,重新躺好。 陈朱弯下的腰突然直不起来,低头蜷缩成一团,手指冰冷泛白,死死扣住簌口台求救: “医生,我好痛。” 医生盯了又盯,看看一脸茫然摇头的护士终于确定了:“这是麻药失敏呐!妹子你牛……” 能忍这么久。 拔牙后的陈朱,过得比寺庙里的和尚尼姑还要心如止水。拒绝一切社交,连赚钱养家的兼职工作都不去了。 她给自己定了个期限,整理自己的情绪。 期限一过,她还是那个陈朱。 她的想法很简单,因为人总不能一成不变,永远沉溺于失去当中。没有了爱情,就搞事业。事业未成,还是想想现实。 这世上有人活得狂妄,有人活得恣然,有人活得潇洒,有人活得悲苦,更多的是活得平凡。 陈朱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悲苦的那个。 爸爸不在,还有妈妈;家没有了从此颠沛流离,起码还能到一个全新的地方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自己虽然是个落魄的富二代,但起码也能做生活在红旗底下,根正苗红的理想青年。 做不到拿青春赌明天,每天对酒当歌,三五知己,踏遍河山,敢爱敢恨,不悔当年。 走在大街上都怕被人认出来她是江桐那个秦朱。 温室中生长出来的一朵玫瑰,只是比较倒霉,不能在温室中长成,甚至来不及长刺,保护的玻璃罩就先碎掉了。 于是,只能自己造一个壳,默默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努力攀爬。 比喻成蜗牛或是玫瑰,好像是有点牙酸。 但胜在她还是挺积极向上,不至于仇视社会。幻想着自强不息,专业领域默默耕耘,或许有朝一日能克过难关,成为时代楷模,一代传奇,别人口中的励志人生。 俗称打不死的小强。 人生这么长,办法总比困难多。这些年,她就是以这种阿Q精神挺过来的。 吴潜背叛了自己,起码还留下一群曾指导她在实验室里培养起来的细胞。 舍友从外面回来,捧着杯热奶茶。站在床边,对着难得没去实验室,窝在床上摆烂的小白花,很轻柔很轻柔地喊:“朱朱……朱朱……” 陈朱转了个身,从被窝里探出个鸡窝头来,毫无精神地耸拉着眼皮,目光询问什么事。 “别躺着了。晚上去看电影吧,柔嘉也一起去吧?”说着看向另一个躺床上的。 一个失恋成山顶洞人,拔个牙又多了个山顶洞人。实在受不了寝室这终日阴霾的气氛。 柔嘉头都没抬:“浑身乏力,起不来。” 陈朱说:“我也乏……” “……” 这时候赵子安抱着书从图书馆回来,望着陈朱笑笑,一脸我都懂的表情: “我说拔牙这么多天还没精神呢!这是相思成疾呀。才听说吴学长出国了。朱朱,可得看紧些哦。日本妹妹开口闭口斯密马赛,可都是很亚撒西的。吴学长这个黄金VIP别让人给抢走了!” “抢吧。随意就能抢走的男人,要来何用。” “……” 这要再听不出来点端倪就是智商有问题了。 完了,又一个失恋了,需要迫切疗伤的。 陈朱接了个电话。 “朱朱,你养的细胞好像死光光了……” 脸色登时惨白如纸。这简直比治疗失恋的打击还要沉痛和迫切。 连细胞也要离她而去。 跳下床匆匆换了衣服,一路风驰电掣冲向实验室。 童窈只感觉眼前一阵风带着虚影晃过。等反应过来,从寝室门口远远望下去,校道只剩一个快速移动的黑点。 回头看向两位舍友,指着方向再三确认:“她不是浑身乏力吗?” “……” 跑得比弗雷泽普赖斯还快。 91—95电影院(交易达成的H) 可是,陈朱跑得再快也只来得及处理细胞的尸骸。她以为细胞不会背叛人,但忘了细胞娇气得很,会死的。 704寝室,四人同来看一场电影。有人哭了,有人笑了,有人呼呼大睡,还有人盯着大屏幕出神。 所谓,人生悲喜,陈朱觉得这电影的剧情都不如她们四个人此时的表情来得出彩。 这部破电影,看起来跟放PPT一样,什么青春疼痛文学恰烂钱。她恶毒地诅咒,看什么看,最好大屏幕立马坏掉。 别怪她想法黑暗。 谁还天生就是个无欲无求,不悲不喜的苦行僧?有时候再阿Q精神的人也会累的。 破电影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屏幕真的如她所愿,中场熄灭了。 …… 她只敢在心里口无遮拦,没成想老天当真了。少不得让陈朱内疚了一把。 准确地说,是整个商场因为电路故障需要维修都停电了,而备用电三台机器被老鼠咬断线路两台,只剩一台很明显要用于核心用电的地方。 广播不停通知有序安全离开,并退票钱致以歉意。一时间,偌大个场子都沸腾了,有抱怨有欢呼。有人已经亮起手机电筒坠着小小的一点光准备离开。 陈朱摇醒童窈,让她擦擦口水。两位舍友已经起开了,我们也要走。 童窈一下蹦起来,脚底抹油走得比谁都快,仿佛提议来看电影的不是她。 看得出来她也被电影折磨得苦不堪言。 陈朱也跟着从场中过道走下来,人太多了地方又暗,身后人潮逐渐越堵越拥挤,她被推搡着一个踉跄,不小心扑到边边的座位上。 措不及防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个人很高,陈朱只到他肩膀的位置。双手横亘在对方胸膛前,一时被陌生的男性气息围绕,她红着脸十分尴尬地皱眉小声说对不起。 对方也似乎因这突如其来的一遭愣了下,却在片刻的犹豫后伸出手,环在她背后挡开那些推挤的人流。 陈朱疑惑的抬眸,下一瞬却痴了。 男人穿着随性优雅的黑色长风衣,戴着一顶鸭舌帽,沉稳的黑框眼镜,四周光影暗绕看不清面容,只模糊勾勒出他深刻而优越的侧脸轮廓。 怎么会从一个人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吴潜应该是清隽而无害的,眼前的人却是沉敛冷魅。 她如坠梦里,甚至忘了此刻是在一个陌生人的怀中。 所谓春梦了无痕,灯暗的一瞬。电影院里惯于上演的戏剧人生,灯亮的时候,一切都会回归现实。 沉寂之后,她就像从一场幻觉里匆匆清醒过来。身边已经空空如也,空旷的电影场独剩她一个,孤零零地坐在黑暗中。 终于无助地捂住发烫的眉眼哭了起来。 其实她不是不会难过,她把所有的痛苦都转化成无所谓的压抑。 她不是不在乎觉得吴潜的离开。她太在乎了。吴潜在逃避,甚至连一个解释和坦白的勇气都没有。 也许,像她这样一个淡淡的,温和的女孩,所有人都会认为连爱恨都是从容的。因此,道歉也会模糊淡化成“我不说,因你知道”。 其实不,她看淡是因为不纯粹的东西她不会要,所以强迫自己断得很彻底。 所谓温和,只是她骨子里的另一个极端。她活得那么较真,不叫她心甘情愿,就不会坦然接受。 《圣经》中,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丢进地狱。所有的现实都告诉她,要有剜掉一体的决心了。 从前历经磨难,身边只剩吴潜这样一个相濡以沫的男性。一个冬天记得为你呵手,学业上引导着自己一起共同成长,细水长流的日子里会带你去观赏春暖花开的男性,又怎么会不心动? 他打在自己身上的印记,就像那个当年自己很恐惧,想退缩跟他说吴潜我们走吧,最后却依然选择让钢钉穿透血肉的细微耳洞。 她喜欢一个人这么简单,却从此成了一个缺口。 这种伤是吴潜自小便投射在她身上的,一点点将她消磨、钝化成现在的陈朱。在有限的人生里,她进入一个误区,爱也就那样,付出,追逐,与疼痛。 求而不得,无爱则刚。跟痛苦比起来,那些甜蜜又算得了什么?因为年轻,所以许多事物看来都是希望的,也恰恰是年轻时的遗憾才最绝望。 以至于往后的岁月中拒绝再开启与接受任何新感情。一个吴潜足以筋疲力尽,又哪里还有勇气重新再来一遍,接纳另一个人? 走在路上,去看个迎新晚会都能让人搭讪。 “学妹你好!我是大二物理系的钟林。对学校很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都可以,就当交个朋友,能加个微信吗?” 童窈几个人赶紧缩一旁,保持一米距离,举着奶茶挡脸,笑着偷瞄吃瓜。 陈朱手捂脸颊,愈合的伤口正一阵一阵地刺痒发疼。也只能回一句: “学弟你好,排错队了我。我大三的。暂时没什么需要帮忙。谢谢。” 心境一下子苍老得如个垂垂等死的老人。不能说自暴自弃,只能说心如死灰。 在跟Mary的还伞之约中。陈朱垂眸,似在失神。 拿着手机,在犹豫的瞬间却发了条消息给童窈:怎么样才可以最短时间内征服一个千帆阅尽的男人?让之欲罢不能那种。 以为姐妹发展了第二春的童窈:不要怂,莽上去! 陈朱关了手机,抬头对Mary说:“不用考虑了。我同意。” “那我们约下时间……” “他如果有空,现在就可以交易。” “……” 饶是见多识广的Mary也默了下,真是淑女也疯狂。 “我先打个电话。” 她就不应该听从一个母胎solo,GV爱好者的意见。陈朱凭着这股莽气,直接就坐上了Mary的车。 一路都是平静的。 包厢里,她看到靠在吧台前,手中执着一杯清水的高颀男人。 清脆细微的碰撞声,他正往玻璃杯里加冰块。昏暗魅色的光打在那漂亮而指节分明的手上,仿佛与从容的气息融为一体,一动一作间,透露出一股妖冶而危险的况味。 连沉寂的声线都显得诡异,就像特意压抑出来的温和:“Mary有跟你说清楚吗?这段关系一旦开始……” “要结束的决定权在你。”陈朱接道,告诉他自己知道。 陈朱站在面前,开始解衣上的牛角扣子。伸手将脱下的驼色风衣向旁边的沙发盈盈一抛。 里头是绒质的高领窄袖口黑色长裙,像掐腰裁剪出来似的,将她的身体勾勒得玲珑有致。明明还裹得严严实实,看在心怀不轨的人眼中,却清丽纯欲,勾引风情。 陈朱把发圈摘下来,长发乌羽似的铺散落肩,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冷静,连语调都很平和:“我很干净,景先生可以先验货。” 她用交易的口吻在跟他交谈。自以为的世故老成。 景成皇握杯的手细不可察地滞了一下。仰起头慢斯条理地喝水,视线却落在目标物上。唇锋贴着杯沿,喉间温吞的上下咽落,缓缓滑入冰凉的液体。 一些漫不经心的目光利刃般投射在陈朱身上,狭长的眼睛里掠夺尽显。 没错,景成皇一颗禽兽心也跟着荡漾了。 他搁下杯子,一步步靠近她。视线如同炙热的烈火在燃烧,烙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他闯入社交距离,停驻在呼吸相撞得距离,近到能看清陈朱嫩生的脸颊上细细的绒毛。 鲜焕,可触及的陈朱。 小腹无端升腾起一股燥热,喉咙的发干连冰水也压制不住。 景成皇听到她呼吸和心跳的变化。他表现得温和而没有攻击力,长睫垂阖,唇色湿光潋滟,尾音像藏了把钩子,沉声说:“好孩子,我们先坐下来聊聊好吗?” 他告诉陈朱不急,真不知道谁嫖谁。 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勇敢、坚韧。虽然这些在这一刻除了让他化身禽兽,没什么用处。 天知道,片刻钟之前他还秉持着怜香惜玉的想法,催眠自己是来纯聊天的。 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幼稚把戏。勾着他的西装领带一路牵引着,在对视中将他推倒在沙发上。 真是可爱。假如不是发抖的指尖和眼中微漾的水光出卖了情绪的话。 陈朱曲起双腿,略有笨拙地跨坐在他身上,却在沉默中忽然踟躇不前了,就像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景成皇背靠沙发,饶有余味地等着她。 陈朱身上淡淡的,干净的气息让他着迷。目光流连到春色娇嫩的唇、秀巧的下巴、从衣领间流泻出来玉白的颈。 他的视线灼烈到,就像代替热吻烙在掠过她每一寸肌肤上。眼睛里狂流汹涌,开始渐渐失去焦距,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那种占有欲望。 “要聊什么?”陈朱终于想起来要接什么话了。 “都可以……”他忽然声色渺渺的贴近来。天生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卷袭着她,伪装的温润根本压制不住,让陈朱露怯了。 不能输。 陈朱手心收紧,手指卷起紧紧抓着领带用力一扯,在他的身子靠上来时,甚至故作风尘地就吻上去。 与其说吻,不如说撞,却比任何高超的调情手段要让他受用。 “你会吗?” “我……有经验。” “这样啊,谁教你的?” 她从他身上离开翻身坐在沙发上,有些慌乱地摸手机来掩饰自己的恐怯紧张。 “你好紧,就像……”景成皇压着她在身下没有完全进去,仍克制地律动。喉咙已经开始发出兴奋的低喘,咬着陈朱的耳朵让她听听他有多受用。 她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让他来引导即可。 陈朱身体僵了下,又抬了抬腿,很主动地用力搭在他腰上,却咬着唇偏过头去躲避他的视线,发鬓都是汗。 这心虚的表现。像是害怕金主知道她没有性经验会临时反悔一样,只能硬着头皮上。 可是陈朱不知道,眼前的人有多懂得揣摩人心,她又简单得有多易懂。 金主技术很好,那些温柔又让人沉溺的前戏完美让她避开对性认知的匮乏,只需要跟着他走。没有让她受太多的苦,连破处的不适都在她可承受的范围内。 除了开头正式纳入时,不可避免被强行撑开障碍的灼痛,尖锐得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在痉挛抽搐。让她猛抽了一口气,险在还有些理智,忍住把金主一脚踹开的冲动,将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呼转换伪装成沉迷享受的嘤呤,尽量风情摇晃,性感迷人。 金主却像有所察觉,浅浅地退出去,转而对探索她身上的敏感点来了兴趣,直到纳入一半顶弄才逐渐粗暴起来。 陈朱确实有舒服到,身体的反应也很主动。所以她觉得自己表现应该还可以。 景成皇却捏起她的下巴,掰过那张苍白而倔强的脸强迫她对视。 他吻了吻那蹙起的眉眼,最后含住因为情动显得愈发鲜艳欲滴的菱唇。 胯间的阳物有节奏地去冲撞她的小穴,一边咬着紧阖的唇不放,直到陈朱因为极度缺氧忍不住张口。 灵活的舌便顺理成章游了进去,紧紧缠住来不及躲避的粉色舌尖,扫,舔,吮,吸。 她越逃,他就越往里,追逐着不容抗拒地迫她接受。两人的唇角都开始蔓延出激烈的水光,忘情地沿着下巴滴落。 “唔……”陈朱适应不了这样直白狂野而深入的吻。她的情感经历跟她的为人一样,哪怕情浓时都是带着安顺与温和。不会像现在这样颠荡、失控。 尤其是上下两张口被夹击,她努力想发出声音拒绝求饶,却在每一次退缩着哼哼的瞬间引来更加癫狂的顶弄和深入。 他终于停下来,陈朱累得全身湿透。下一瞬却被被捏着两颊迫得她小口洞开,几根骨感分明的手指直接插进去。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在合不拢的小嘴里进进去去,又勾着指尖配合在她体内冲刺的速度,性暗示极明显地深浅交替,甚至手腕一转,指腹压着她的舌上刮刺戳夹。 饶是陈朱再迟钝也知道个中的警告意味。直到满手都是她的唾液才退了出来。 陈朱喘气,大口呼吸。胸脯剧烈起伏的娇艳。 景成皇直起腰,埋在她体内的性器停下来似还欲求不满一颤颤地胀大。他曲起指背,当着她的面就将沾满她气息的手指湿答答地含进薄唇中,色气又挑逗地轻舔。 他一直居高临下盯着陈朱,背着光,高耸眉骨为狭长的眼睛打下一片阴影,显得瞳眸色彩愈发妖冶深邃。 望过来的眼神,都是诱惑和征服欲。目色曼曼,气息糜艳。涟涟的舌尖淡漠地勾去唇角的水光,又抬高手腕,低头便抿落在掌心上。 目光无声地,一直烧进她的瞳眸里。仿佛在舔弄的是她。 他本就惯走风月场,性事上的技巧入木三分。更何况,如今有意勾引? 陈朱无端口干舌燥,脸红得能滴出血,怎么会有人将这么下流的事做得放荡而理所当然? 景成皇俯首压过来,胯下阳具又开始加速在陈朱体内抽插,手指落在她的唇上慢悠悠地摩挲。略哑的声线浮在耳边,带着浓郁的阴柔和魅惑。 “这次,你想我用手还是用口?都不喜欢的话还有别的方式……宝贝,我有的是时间,直到把你玩坏之前。” 他的掌心控在脑后,迫得陈朱仰起头,伸手做了个又欲往那窄热的口腔里插的动作。 陈朱胸口剧烈的起伏,摇着头反抗,娇吟一直从喉中溢出。他身下的顶撞太过汹涌,她根本没有空隙反应,只是呻吟着,喘息着拒绝。 她真的怕了。 呜呜跟只幼猫一样,小可怜。 可下一瞬,他的唇只是温柔地覆上来。这次她似乎学乖了,任凭他的舌头滑进口腔里追逐嬉戏,先是张嘴任由吮吻,最后温顺地与他交缠。 景成皇整个胸怀里都是她。嘴巴吸着咬着,吻得用力异常。折起她的小腿架在肩骨上,正面的交媾,啪啪地疯狂深入到紧致濡热的嫩肉里。 雄健的腰力上了发条似的高速往胯下冲撞,沙发都被顶得嘎吱移了位。陈朱尖叫着,眼角登时滚下清澈的泪珠,又咬住他的脖子。 她流了很多水,粗长的鸡巴深入她敏感处顶戳,龟头嵌凿在宫口强势地肏开,无数的媚肉包裹着巨硕的柱身猛烈地紧紧地吸、挤压。 景成皇的动作真正开始狂暴起来,要她彻底在自己眼前敞开,要掌控占有她每一寸。 “以后不许拒绝我,听到了吗?是任何……”他一口含住她发红的耳朵,长长的喘息,舌头钻进她耳廓里撩逗着舔弄,一面捧起她的屁股,狂放的重重往潮热紧致的甬道里掼插,肏得汁水溅飞。 陈朱咬碎了牙,满眼都是泪花,喉咙窒着只剩下尖锐的叫喊,还有小穴快被撑裂的痛爽。激烈得眩晕的视野里,连心脏都跟着颤。 眼前是俊美而陌生的男人,正对着一片衬衣敞开的胸膛,紧绷的肌肤下积蓄着爆发的力量,随着每一次用力的冲刺,压过来的、滚滚流动着的纵横分明的腹肌。 狰狞硕长的性器在下腹一片郁覆的黑森林里勃发,一次次摩擦着黏糊糊的穴缝没入陈朱体内。 她被这一切围困着,无法控制地沉浸在高潮喷射中,酥得恍若浑身的毛孔都被灌开。 96—100叫爸爸(浴池play) 悉尼的夜。 金主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醉美人从副座里抱了出来。 一路到卧室,单膝跪上床沿,小心翼翼把人落到被窝里。红扑扑的一张睡颜陷进软枕里,温顺且安静,连呼吸都是绵长悠远的。 陈朱式风格的醉酒。 他的指腹摩挲着光洁的额头,忍不住俯首去亲吻,末了,唇上也窃香一回才满意地给她脱了毛衣。 拿热毛巾去擦她的脸还有身子,擦拭去留在皮肤上落汗后的黏腻,留下一身的清爽。下面也要清理,车上放纵了一回哪怕没有内射,残留的体液沾的私处也是黏糊糊的一片。 等从浴池里放满热水出来,陈朱已经醒了,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视线没有焦距,又在发呆。 景成皇倚在雪白的墙壁双手交迭,咬着根烟懒懒地看她。衣袖已经反卷至手肘上,粗壮有力的小臂上青色筋脉清晰地蜿蜒,还带着水珠。 “过来。去洗澡。” 陈朱瞪了他一眼。“你把我衣服都脱光了。” 他似笑非笑:“什么没见过。别见外。” “……” 话是这样说,还是拿了件白色的女式敞口浴袍给她。 陈朱裹住后跳下床,腿脚还在发软,行走间私密处传来羞人的灼痛。 脑袋被酒精冲击着昏昏沉沉,赤脚踩在柔软昂贵的羊毛毯,走路都是东倒西歪的,不在一条直线上。 Scarlett到底给她灌了多少酒。 景成皇看不下去,直接过去揽着她的腰轻易就将人落肩上扛起来送进浴室。 陈朱浸在热水中屈起双腿,双手静静环抱着身子。洗净的头发拿洁白的发巾包裹住。在腾升的白雾水汽中身子早已熏得通红。 身后水波微荡,下一瞬炙热的胸膛就贴在纤薄的脊背上。 男人埋首在她的颈窝处,灼灼的氛围里潮热的呼吸依旧如此清晰,让她浑身颤栗。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 磁越冷硬的嗓音就像在下蛊一样。那丰泽的唇色从后颈的肌肤一直流连到喉咙间,仿佛能感觉到她细微吞咽时颈脉的跳动。 这动作分明缠绵却让她犹如利剑抵喉。陈朱瞬间就想起他们的第一次接吻,连调情都会成为他拿捏人的手段。 “虽然你知我知,但这种时候想着别的男人可不行。” 阴阴柔柔的一句话,让她有种虽置身温暖,却全身冰冷的感觉。 她默默咬唇,低着头难堪地说没有。 “是没有还是不敢?” 水下原本落在她纤巧的脚踝细细抚摩的手措不及防地收紧捏她,陈朱忍不住溢出一声痛哼。 景成皇低头吮吸滑在她肩头的水珠,漫不经心地告诉说:“最好搞清楚,别说谎。我没有你想象中这么无害,懂吧?以前可以当不知道,现在既然说开了,咱们得换一种方式相处。否则……我会让陈朱后悔得说不出话。” “有……有一点。” “……”这话怎么听得更窝火。 “但是也有想别的。”她头都快埋进浴水里,鼓起勇气说:“你讲点道理好吗?” “我不打算跟你讲道理。” 陈朱诚实说:“更多的是在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让我觉得在占你便宜。 “……” 景成皇又荡漾了。 这不发生点什么怎么说得过去? 陈朱感觉到他在水下拨弄她私处的前戏动作,猛地倒吸气,瞬间酒醒了。 “这样呢?还好不好?” 要她怎么回答?整陈朱个人无力地往后一卧,落靠在那宽肩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水声轰然流泻,景成皇直起腰猛顶着她往前。 最后扶住陈朱的双手,让她抓紧浴池的边沿。膝盖跪着挤进陈朱的腿间,两条纤腿被迫分屈在紧肉贲张的大腿两侧。 陈朱整个人被控制在健硕的身躯和浴池之间,瞬间只剩手下的着力点。已经感觉到抵在穴缝间正不停胀大的滚烫物件,挑逗似地在穴口轻蹭不入。 水雾撩绕中低沉的轻喘声就是最好的催情剂。 熟悉的男性气息扫过陈朱发烫的脸颊。因为贴得太近,挂了水珠的长睫颤动间,尾翼轻掠过她的肌肤,就像贴着她在说悄悄话。 “宝贝……抓稳了。” 光滑粗大的蘑菇头先是抵在私处口慢悠悠地摩擦,不轻不重地戳刺,铃口正吐着粘液轻蹭轻刮地去顶她的穴缝。 陈朱的手按在池沿,上用力得指尖都泛白,腰也不自觉地被轻戳着一次次往上拱。 他一手按着她的肩往下,又猛地迅速贯穿顶上去,陈朱啊声惊呼,整个身体迅速窜起火苗。 狰狞的性器只进了一小部分。蜜穴被撑得肉壁薄薄地张开,开始不停地对往上插入的阳具收缩绞磨。 嫩肉一颤颤地在温水的润滑下扫在那根粗壮的阴茎前端。 陈朱勉力撑在浴池边上,支着身子努力不让自己往那粗大的鸡巴上坐。 景成皇低头伸出舌尖在她支棱漂亮的蝴蝶骨一下下地轻舔。 她的身体开始软了,脊背都在发抖。 男人话里行间隐隐的笑意,恶作剧似地,那把低音炮喘得既色情又诱惑,“宝贝,要忍住别掉下来,否则……” 不把你往死里肏,就不姓景。 陈朱咬着牙,脸蛋臊得通红,两条腿被顶开根本使不上力。 他又开始舔她的肩头,慢慢地流连到纤盈白皙的手臂。牙齿轻重地磨在白嫩紧致的膀子开始吸吮。 不行了。陈朱椎骨发麻,四散着蹿向四肢,身体又骚又软支撑不住,整个人往下塌的瞬间,那根利刃烙铁一样的性器还在保持节奏往上捅。 胀!被陡然进入得更多,比上一秒更加猛烈的充实感,让陈朱产生了痛的错觉。 又硬又胀,像块烧红的烙铁,在水中噗嗤一声把她整个身体都撑开了。 可她知道身下那根只有前端堪堪进去。每一次金主都会对她做许多爱抚的前戏,纳入前都会确认阴道里足够湿润扩张。 可这次实在过于仓促,又是后入式交媾。 “呜呜……不要了,出去。”她低着头,眼角潮红地哽咽着投降求饶。 一双纤手扣在坚硬光滑的大理石池沿上,用力得指甲都快要折断。 “别弄伤自己宝贝,抓着我。” 景成皇掰开她扣得紧紧的手,落在自己掌心撑着。女人的指甲很快在他的手背刮出尖锐的血痕。 痛意只会让他更加兴奋,胯下的欲根还在不知餍足的勃起胀大,粗硕的一根,潜伏在水下蓄势待发。 陈朱的另一只手向后抱着他的腰。男人的长臂压在酥白起伏的胸脯上收紧,浓重的鼻息吹在她的肌肤,每一下都是心弦紧绷前的忍耐。 他的唇带着干燥滚烫,迷恋而急切地抿在耳后、颈上、脸颊,舔吮中恨不得将她整个吃进去。 又急急的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硬得发疼的玩意儿上下撸了一把。肉柱上攀爬着狰狞的青筋,在她柔软的掌心里鼓噪地跳动。 “你可以的,宝贝……昨天哥哥也整根进去了是不是?我们再试试好吗?”他的嗓音兴奋得沙哑,汗珠水珠从紧致光滑的麦色肤表上滴落。就像要一口把她吃进去。 陈朱转过脸,仿佛被他的热吻蛊惑,小嘴紧迫地张着与他的唇绵密交吻。 水声里,一直都是他在挺腰用力纵送。紧绷臀肌,强健有力的两条长腿,幅度适中的律动,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陈朱的喘息也渐渐变得沉醉,鼻翼翕动,眯着眼睛舒服地哼哼,连熏得粉嫩的两颗酥软奶子也跟着上下晃荡。 她被捅得越来越开,越来越湿。从深处里渗出来的热潮。 腰也越来越酸。 她尝到了甜头,感觉自己泄了。 裹发的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景成皇的吻就落在湿而凌乱的乌黑秀发上。 “就这样好不好?”陈朱的声音都带着呼吸里的酥麻,已经舒服得全身瘫软没有力气了。 景成皇说好,垂眸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胯间却重重地挺了进去。 “啊——” 陈朱彻底倒在他肩上,整个人哼哼地叫,连脚趾都在蜷缩打颤。那根巨物一个劲往她体内猛捣。 腰胯开始大力来回挺送,性器插进去一半,却将她颠得一上一下的起伏,滚滚的肏开。 景成皇还在努力扩张插入,被那逐渐湿软接纳的紧致绞得太阳穴一突突地跳。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简直就是把他理智挑断了。湿软绵绵,偏偏语气还带着点不自觉的撒娇。 浴池里泛起晃动的涟漪,水声撞击,水珠四溅。陈朱呜呜地,被拖曳着蛮横地抽出、贯入。 鸡巴每一下都凿在她的兴奋点上,猛猛烈烈,余韵都来不及回味。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潮涌汹汹,喷流而出。 粗大的茎端顶在软肉里越陷越深入,随之是整根阳具一次比一次的快速深插。下腹郁郁的黑色毛发在水中如海藻飘荡,暧昧地扫在交合处让她发痒。 陈朱的身体快被激的爆炸,腰肢酸软,肉穴发胀,他还不停。 她哭喊着,眼角的泪珠断线似的掉落,“嗯!啊……慢一点,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这辈子的国骂都用在了他身上。 景成皇腰胯发力,啪啪啪地把她撞得一颠颠,像个跳动的瓷娃娃。 他额前湿透的发丝垂落晃动,显得那双注视陈朱的瞳仁愈发漆黑深沉,浓浓的都是占有欲。 “宝贝,你现在就在杀我了……还有,你太乖了骂人都不会。还可以再骂几声畜牲禽兽。我会……更兴奋。” 陈朱的眼睛红了,脆生生地怒着敬他一句:“日你妈!” 开口却似不服输地,浅糯轻挠的一声。 那双乌亮的大眼睛气鼓鼓地瞪他,一边抽噎着。鼻尖和眉眼都是红的,水汽濛濛,春雨后的艳梅似的,嫩得风情蓬勃。 景成皇终于停了下来,性器埋在她体内似乎又扩大了一圈,又硬又热,磨得穴壁艳肉蠕动。 陈朱喘着气,终于能从飞速的云端歇下来,整个人都是高潮中的无力,慵懒地吐息。 他换了个姿势,连抚她的脸时手都在抖。声线沉而柔:“宝贝,你真可爱……这次要日得你喊爸爸。” 大手落细腰上猛一揽,又抬高那浑圆雪白的翘臀,性器利刃似的就狠狠插进去。 “啊!……”陈朱整个都被那一下操得眩晕,眼前一片模糊。可他的手死死地箍在腰上固定住,她哪里都逃不了。 滚烫的肉棒整根埋进被开发得唇肉翕动的洞口里。 景成皇低低又无憾的一声闷哼,仿佛什么人间妙事。扬起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没有再控制力道,每一下都是用尽全力,蚀骨销魂的纵送。 在力量面前,一切阻碍都被蛮横撑开。一路穿花拂柳,擦着前行顶开的媚肉,直直插到最深处,开始在她体内猛杵,半点适应都不给。 忘情地抽插,几杵就把她干得水声四起。 肉体激烈的拍打着,周遭只剩女人娇吟的哭声混杂着男性喘息,以及晃动着溢出地面的水流声。 陈朱就像在海浪里翻滚的浮萍,快意和痛感同时铺天盖地而来,不是她能承受的。 巨物在她体内肆意搅动,穴肉跟小腹都要抽搐起来,哭着说:“慢、慢一点……干坏了就没得干了。” 手臂无助地挥在空中胡乱摸索几下,最后死死撑在浴池壁沿上。 景成皇眯着狭长的眼睛,手一收又抬她的腰,嫩滑的脊背送到眼前来,俯首就压上去。灵活的舌落在她的敏感点。 陈朱细微地喘,大声的叫。 用力的吸了几口,他终于舍得离开,喘吟的声音勾她的魂:“宝贝,哥哥亲亲你好不好?” 知道他指什么。 陈朱浓丽的一张脸春情飞艳,昂首时颈椎柔韧地往后折,弯出纤纤一轮天鹅颈。 只要肯慢下来,她什么都答应。 最后跟低头俯下来的他张嘴就契合上。两条舌头在口腔里,他卷着她又缠又搅,吞咽彼此的气息。 直吻得陈朱胸腔里的空气都快榨干了,才堪堪离开。口津交黏从两人唇口里拉出长长的银丝,满足又舒爽地在空中坠断。 景成皇跪在身后继续挺腰,整根肉棒不知疲倦地一下下猛砸进那迷人紧致的蜜穴,直抵到肏开的子宫口进进出出。 那身腱子肉像座春山,压在纤薄的骨架上。水珠沿着起伏的肌肉线条滑落溅飞,麦色的肌肤在灯雾映照里充满野性与狂放。 没肏多久陈朱就觉得体内又喷出水来。被肏开宫口的痛爽,她垂着脑袋,发梢撩在水面,清糯嗓音已经有些发哑,叫得又酥又麻。妖物一样,被鸡巴干得腰肢也不停晃动,像摇曳的柳条。 “我不要了!……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再、再也不骂……我们下次再做好不好。我快死了……求求你……我会乖。” “喊我什么?” “呜……爸爸……啊!” 他一下含住她的耳廓,耳尖尖被舔得像染红的秋海棠。胯下那根粗紫的柱身滑出去,又跟蟒一般壮硕绞进来,要将她咬出淋漓的水汁,快快地猛顶。 “在日我女儿还是妈?” 雄发的腰力马达似的直插得她小肚子一下下拱起,酸痛胀麻,嗓音都肏得破碎:“真的快不行了……轻一点,不、唔……要欺负我。” “什么?” “爸爸……”她满脸清泪,糯哑乖巧地喊。 “乖女儿,不知道爸爸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嗯?”他记恨地啪啪往里撞。晃得她胸前两边垂荡的肉球颤颤地撩着水波起伏。 陈朱已经有气无力,巍巍地抽噎:“爸爸……好人……” 景成皇掐住她的腰说不对,一口咬在她后颈,忽然低沉又温柔的喘息,声音里是稠得浓炽的爱意。 “是因为爸爸疼你,只疼陈朱一个……” 绷得如岩石硬烫的下腹狠狠拍打在肉感十足的雪臀上,四周溅起激烈的水浪,直撞得她臀肉紫红,快磨出血。再捣了百余下才把她翻转过来,靠在浴池边。 一个妙人媚懒地,连眼尾都流泻出艳潮来,已经快软成春泥,就要往浴水里淌下去。 最后被景成皇勾起,舔一舔吻一吻像甜糕似的化在怀里。 他忍得艰难,额头都是汗和水珠,去含那吐息的嫩唇,沉声地哄:“宝贝,忍一忍。很快好不好……很快就可以结束。” 捞起陈朱的双腿分开两侧,勾在臂弯上抬着。开始从正面进去肏她,狰狞骇人的性器继续掼插破开狭窄的甬道,狠扎狠冲。 她的肉穴跟她一样听话,绞得一刻也不能松懈。像有数百张柔软的小嘴吮着,吸着滑进滑出的茎身。 肉棒灼热如火,失了智似的浅浅出,深深入,把妙人直捅得连同水波撞在池壁上。 陈朱已经喊不出来,全身的力气都用来了承受男人的猛烈攻势。 胸口被过于密集剧烈的冲撞顶得透不上气。脑海白电闪过,一波波地卷袭,没有停歇。下面捣得洪水泄流,不停交替,教她失了矜持。 数不清被插了多少下,还没有结束。只陈朱在清醒和晕厥之间一闪闪地被撕扯着,哭得声音都在打颤。 “呜……你、你又骗人!” “是……我骗人。陈朱很乖,再一次好不好?” 胯下力气却一分不减,又沉下腰去肏到深处,每一下都肏得尽兴才罢休。 景成皇吻她的发,她的脸,她的肩,连气息都风起云涌。 “你含得我好舒服,宝贝……” 沉甸甸的囊袋壮如硕卵,充着血在温水中晃荡不停地拍打在她耻骨和臀缝。 有力的长臂在水下一捞,景成皇将她一条柔腿抬得更高。换了个角度从上而下将粗硬的硬物急急地重插到底。 撑得陈朱动也不能动,纵情地在她体内驰骋,连眉梢都是喜爱的痕迹。慢下来去亲她的脸,像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闭上眼睛,压着低沉的声线又说对不起。失控动起来惹得又是微弱的呻吟求饶。 陈朱只剩本能反应,筋疲力尽,全身都在冒着汗,被激起的热水冲刷着。小穴仿佛除了纳入已经没有任何知觉。 泫然的眼睛被模糊得眼前只有晃荡的水影。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男女间体型力量的悬殊竟如此可怕。却不知从前床笫间的欢愉是对她倾注了多少耐心和温柔。 “哥哥救我……呜……陈朱受不住了。不……要欺负陈朱。” 景成皇终于将她抱起,狠狠压在怀里,又急躁不舍地最后重重数十余下入穴,才快速抽出鸡巴抵在她软肉痉挛的小腹。茎器颤动着,射出一股股浓稠的白浊精液,咕哝着在水流中散开。 滚烫的气息熏在陈朱的颈窝里,喘得酣畅淋漓。 “别哭了宝贝,哥哥喜欢你。” 他抚她的背,一下下地平歇,抿着滚烫的唇色,落在那布满紫红吻痕的胸脯、颈间。 “我爱你。”他说。 卧室窗前挡了多重遮光帘,白天亦如黑夜。 陈朱从逐渐清醒的意识中醒过来,懒懒地呜咽一声,舒展腰肢,动作到一半就停滞,不可言说的地方传来了不适的痛意。 减小幅度,轻手轻脚缩回被窝里,枕着软绵绵的床褥重新坠回梦乡。 没一会,灯就开了, “起来了陈朱,你睡了一天,要吃点东西。” 男人穿着白色衬衫,松松垮垮地只扣了中间两三个纽扣,衣摆垂丽,一身的居家气息。 他按下了控制按钮,几重遮光窗帘向两边徐徐展开,明媚的天光便自然而华丽地挥洒进来。 陈朱再躲也觉得刺眼。 并且暗暗开始磨牙。 对方神态自若,站在床前一边将袖子反卷起来,再曲膝跪上床沿,弯腰将手臂探进被窝里拉她。 陈朱一时脑抽,抬脚就踹。没曾想金主反应迅速,躲过攻击,挡之,擒之。掌心落在那纤纤的脚踝收紧一扯,整个人就直接被拉到他身下。 他拿膝盖轻易压住她另一只腿,就着她被迫往胸前屈起小腿敞开的姿势,已经勾起长指不客气地往紧闭的阴穴慢慢挤进去。 “让我再检查下里面,看来你好多了。” 昨夜禽兽又一边激动一边克制,捣得她又肿又痛,陈朱光荣因工带伤。 想起了上一次。浴室果然是个不祥之地。 睡前已经涂过一次药,陈朱感觉那干燥微凉的指腹轻轻地往里面拨弄的动作,里面潮热柔软,媚肉吸盘似的,羞涩地把他的手指吸吮得紧紧的。 陈朱也有感觉,她头皮发麻,一个激灵挣扎着躲开了。身体像条虫子艰难向后蠕动。 “包养也得讲究劳动法。” 没想到景成皇一下就笑了,闲漫地就将沾着她体液的指根含进嘴里,魅惑得跟个妖精似的。眉目飞扬,黑框眼镜架在优越的鼻梁骨上,镜片反射出清润又内敛的眸光。 “乖孩子,要我慰劳伤员吗?” 她吓得马上起来,抢过在手中的药膏。昨晚是醒不过来,今天必须自己涂。 景成皇不为难她。 刚出炉的酥皮奶酪吐司热腾腾的,飘着一股鸡蛋和焦糖牛奶在烘培后散发的浓郁香气。 陈朱确实是饿了。 Scarlett发来慰问:小美人,昨晚过得愉快吗~ 没想到小美人反应冷淡又迷糊:嗯? Scarlett意味不明地娇滴滴一声叹,说不应该啊~ …… 吃完东西,跟教授远程视频后,才合上电脑。陈朱把便签撕下,都是刚才视频会议时简记的内容,贴到某一页写满公式图表的记事本上。 她习惯记笔记,不容易分散注意力,日后也有迹可循。 别墅远景海天一线,心旷神怡。近景庭中花园,有一片繁花绮丽的盛景。 嗯,真是风和日丽,适合走到露台凭栏吹风,45度角仰望天空,清风扬起秀发,半是明媚半是忧伤…… 不对,所以她现在为什么要跟金主在洼地里铲土? 陈朱肩上随意搭了件姜黄色的格子羊毛披肩。蹲在玫瑰花丛里一心一意给认真劳作的金主帮把手,适时递个泥铲子什么的。 太神奇了。一个深沉运筹的人居然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无比耐心地照顾娇弱的玫瑰花。 他太过专注,弯腰时从容淡定的动作让陈朱有一刹那的晃神。看着那骨节修长的手沾了黑泥,熟稔地抚过茎株下脆弱的根,检查后才埋进土中。 果然呢,行动派无论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 以为这种人难得空闲应该去高级场所品酒打golf,总之有各种不受束缚的游戏。而不是摆弄花花草草这种极为修身养性的活动。 陈朱是真诚建议:“我觉得你应该也很有种菜天赋。 “一亩三分地……南瓜藤爬满木架结出金色的瓜,洼地里的小白菜挺括脆爽,红头葱长势极好,甜芯菜郁郁葱葱。” 没想到,金主指了指某个方向,含蓄地淡声答:“也有。” 啊,这…… 种菜也会。 金主真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景成皇捏了下她的脸颊,以示对她的古板印象的惩罚。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是人,不是什么怪物。” 况且也不是经常有时间打理,那种时候就得假手于人。 虽然烟火气是一种离得很遥远的东西,与他的步调合不上,但适合偶尔作为生活的点缀是解压的好方式。 陈朱职业病犯了。忍不住伸出两指落到视线所在之处。 她已经盯了很久了。 毫不嫌弃地在叶片上捏起一条正挣扎蠕动的小虫,举起来在阳光底下细细地察看。 这种时候,这样的神态,特别像个小孩。带着孩童求真的执拗。 陈朱确认,这种叫玫瑰中夜蛾幼虫,专吃玫瑰叶子,养花人的克星。 而景成皇的结论是,很适合做肥料。 于是陈朱挖个小洞,拿起铲子冷酷无情地把蠕动的虫子从中间截成两段,才埋进土壤里。 ——————————————————————————— PS:景总栽花种草的养老生活 101—105花与梦(初次免疫就像第一次心动) 金主已经利落剪下一朵美得惊艳娇嫩的黑玫瑰,拿干净的帕子裹住抹去茎上的刺,才递到她手中。 整套动作流畅而理所当然,以至于陈朱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气定神闲地舀水洗手。 这种花培育起来应该很难吧。含苞待放,通常爱花的人都不轻易撷摘。嗯,终于理解金主刚才说过的话,他种花只是单纯为了好玩。 层层迭迭的花瓣还带着新鲜的水露,妖冶的墨色透着红,有种厚重而华丽的绒感。 陈朱举起玫瑰在眼前,认真地科普: “相传二战期间有一对恋人因战争失散。女子临终前,两人终于见上一面,她才知道情人瑞德一直种着玫瑰等她。女子死后,瑞德就把精心栽培的一片花地烧了,继而殉情。第二年此地种下的玫瑰再长出来就成了黑色。 “所以,这是一枝受过诅咒的花。” 他微扬了下嘴角,望向她:“你害怕吗?” “上帝曰,命运就是炮弹从天而降,砸死无关紧要的人。虽然不知者不罪,不过生死由命,你也还是尽量避免无妄之灾。” “你觉得我会害怕吗?” “……” 陈朱怂了,红着脸低头,细嗅蔷薇。 悉尼的冬季没有雨雾时,亦是温和的,恰似秋意正浓。 余阳尚霞时,金光馥绕,随着西移,就这么惬意且无声地为品花人妆上暖调的柔光。 淡紫色的碎花长裙,绒软披肩规矩地缠在纤窄的肩上,挡住了有致的曲线。 从眉眼着处,到玲珑的身姿,一层柔镀一层光,耀眼又安静。 每一处都在昭示着干净向上的生命力。 所谓闲花淡淡春。 景成皇忽然拨了下她的发,指尖流泻过一抹温柔的墨色。淡淡地问:“给你的紫钻怎么不戴?” 陈朱愣了下,反应过来,小声说:“戴给谁看呢……你喜欢的话,晚点戴。” 没想到,他云淡风轻,凝视的眼睛,渊色似浅似深:“不是我,是要用来取悦你自己。是陈朱喜欢。” 是陈朱喜欢。 陈朱的心跳着实乱了一下。指尖一点点的拨着叶子。 开始胡思乱想,心说,我又不是傻,这种拍卖会上竞下来的东西,华贵有余,天天戴着晃悠,不出去还好,走大街上不就招人抢么。 金主的厉害之处在于,他做什么都像个风雅人。 能把情色交易粉饰成这样一场赏心悦目的风月雅事。 价值不菲的全套饰品,一时兴起做的小木雕,撷下的玫瑰……教你明白,他并非物质化所有。 于是,许多时候,除了红着脸接受,似乎就没有了其他的余地。 千金与木头,都是随手捏来的,可以没有任何障碍地交到你手中。 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有目标,世界里没有循规蹈矩,也没有条条框框。 就像……可以游走在声色场所,随心所欲,像一团火;转身又能沉在惬意的慢步调里,淡如水,闲看花栽,无欲无求。 赠她小木马那一日,陈朱记得很深刻。他执着锋利的小刀,一点点地削去多余的木屑,手中的木雕从初具雏形到成为艺术。 “也许……大部分女孩子不一定喜欢这个。但我想,陈朱会喜欢。 “好了,接下来陈朱要为它点缀一双眼睛,好让它跑起来。” 他总是会说陈朱喜欢。 就这么容易将她看透。 她信奉唯物主义,理工科的思维,A物质加B物质反应,必然能得到C物质,这是实验检验的真理。 日子要过得实在。 现实世界兵荒马乱,可她的心还在长大,需要一片桃源。 里面住着小时候跟在国画大师身后画风花雪月的小陈朱。 哪怕力有不逮,被锁在孤壁里,也要怡然自得地自己为自己轻抚羽毛。 金主似乎维持着浪漫,又表现得特别世故。 如果陈朱希望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明码标价的,那么这一刻那一刻,就都是。 毕竟,他的付出也并非不要求回报的。 从前的吴潜急于用钢钉在陈朱身上留下一道缺口,以求专属。 那现在,所要给予的回报又是什么呢? “我更喜欢你陪我睡。让我多操几次,抱怀里操,你爽我也爽。” 确实是一个擅弄人心的谈判者。 老实人认为,谈爱会痛,只有爽到掉渣的肉体关系好舒服,还能赚钱。 她的心防就此溃败一地。一路被引诱、埋伏。 在光照的露台,陈朱坐在白色的镂花雕椅上,独自握着精巧的小木马看了许久。 连手心都沁了淡淡的木香的味道。 执一支笔,想要给小木马落下一双快乐的眼睛,从此有了生命。 可过了很久,不知道要何处起勾勒,要怎么落下,忽然生了惧意,终于还是放弃。 心中未免觉得可惜。 世界是守恒的。所得,必有所失。这是她的认知。 弄丢了,真的会还不起。 “太贵重了。” 他却告诉她:“也许是因为,喜欢。” 陈朱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这是个需要附和的玩笑吗?” 没想景成皇先笑了,悠悠地反问式回答:“我一直都在跟你坦白,不是吗?” “那不都床上的骚话吗?” 他挑眉,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嗓音十分清越,就是语调有点纬莫如深。 “看来你还挺了解男人。” 陈朱垂眸,诚实道:“我正在努力学习。” “……那我呢?有没有想过抛开大数据,先试着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嗯?” 景成皇有些疲惫地捏一下眉心。“陈朱,你以前做阅读理解题真的有及格过吗?” “……” 好像跟金主聊了个很难收场的天。 试图转移话题。 “花很好看。伟大的爱情哲学家张爱玲同志说过,男人会把一生中的女人分成红白玫瑰两种。可你拥有整个玫瑰庄园,色彩缤纷。” 他了然,一针见血地挑明:“所以,你是想说,乱花渐欲迷人眼,在景成皇眼中,陈朱属于白色的还是红色的?” 陈朱确认,自己又挑起了一个更难收场的话题。 “看来你还不明白男人。”他又说,“但是并不想你努力学习去明白。” “嗯?” 景成皇似是而非地回答:“因为呀……太过熟悉男人的劣根性可就不好哄了。” 他的嗓音醇厚而缓和,太有欺骗性。简直听不出到底是认真还是玩笑话。 陈朱咬唇,盯着那双像是卷了星光的眼睛。 “你又在逗我玩吗?” “这不是玩笑,宝贝。”景成皇说:“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待你的,对吗? “每个男人的心底都有一个梦,而梦的核心不尽相同。它可以是虚无的,也可以是有形的,可以是人可以是财权欲,甚至可以是无法拥有的一切。” 然后,他指了指眼前一株丛中含苞而立的玫瑰花枝。 “而你就像它,待开的姿态,无关乎颜色。我知道,你包裹住内核,层层迭迭地纠结自己,这是成长所必然要经历的。在封闭、迷茫的黑暗中痛苦地消磨,都只为了最美丽的绽放。要灿烂的盛开,也许只需要一次精心的养护,或者一束阳光的照射、一段耐心的等待。 “至于男人,越得不到的,他就会越想要。得到了,有形的玫瑰花也许可以转赠他人,或者传一段手留余香的风流佳话。唯有梦不能放弃,不能破灭,只执着于梦境成真。” 她是梦,只是赋予了花的形态。 花摇曳着娇姿,他设了那么大的一个局,使其身后有洪水猛兽袭涌。 自然无比期待,她能毫不犹豫地向自己奔来。 一阵良久的沉默,陈朱问:“你知道T细胞应答的效应与机制吗? “受到抗原的刺激就会产生抗体。因为经过了初次免疫,等到二次应答时,机体就会很快做出应对,避免再次受到伤害。抵抗侵袭的记忆已经刻进了细胞里,成了本能。人不能违背本能,至少不应该。” 话音落,陈朱只觉得气涌如山,心头沉甸甸,就像压着一块巨石,闷郁而重。 她以为说出来,如同过去对别人的每一次拒绝后,都会如释重负。 可这一瞬,没有。 她甚至害怕面对他的回答。 乌亮的一双眼睛就像坠在茫茫苍山里。那么大的山体,那么小的光芒,雪片一样。 而光的焦点落在他身上。 话里的意思,她知道他能听懂。 长久以来,两人的相处,从来都不需要她来做解读的那个。 或许这种时候,陈朱应该顺着景成皇的话,在一番“痴人说梦”的剖析后,阿谀几句甜言蜜语,营造出谈情说爱的气氛。 ——我爱你。 ——我的荣幸。 雇主与金丝雀,情到浓时耳鬓厮磨,再完美不过的一段露水姻缘的浪漫剧情。 不辜负黄昏,美景,良人。 随之收获更多的甜宠与物质上的帮助。 至于心随兴致的调情,过后大可不必当真。 陈朱可以催眠自己,却在这样耐心的回应与温和的注视下失尽了力气。 她多么认真的一个人。 take it easy! 平日里,甚至连Mary都对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可,谈何容易? 于是,突如其来的慌乱到底还是化成了一股执拗。 真是糟糕。 她将一场闲谈变得这样沉重,然后在这里进行毫无意义的辩论。 仿佛要证明什么。 也许,每逢这种时候,她并不是要证明什么,只是不回应,不接受。 她要谈文学意象,他就陪她深入地谈。如今又要从理学的思维出发,举例说明,上一堂生动的免疫学课。 连拒绝都要思虑再思虑,通过委婉的论述表达给对方听。 往往会让人直觉认为这是“白莲花”特性。 所以,身边的人才会冠以并非贬义的“小白花”称号。 陈朱式的逃避,连拒绝都是没有锋芒的,裂痕圆润,甚至都不会把人割伤。 不过这次,景成皇并不打算纵容她的逃避。 “初次免疫就像第一次心动,整个过程充满试探性,时间延伸很长,最后产生抗体Igm。Igm只针对这次免疫,所以初恋往往是没有结果的。但是经过初次免疫后产生记忆细胞,等到二次免疫时就可以快速反应,大量产生Ige。 “归结到人生层面,其实我们一生都在做重复的事情,只是对象不一样。生活的精彩之处就在于应对多样性。 “套用从前所得到的一些经验来抵抗风险,这才是二次免疫,像你如今的状态,叫超敏反应。这是病,得治。小科学家,你认为我说得对吗?” 陈朱静默了好久,终于开口说:“每一次跟你说话,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还充满了挫败感。” 最重要的是,她对其他人屡试不爽的行事方式,总是在他这里碰上钉子。 景成皇不语,认真地凝视。 他的目光流光溢彩,总是毫不掩饰对她的热烈。无论是做爱亦或是如今这种平淡相处。 让人很好奇,到底会不会有燃烬的一日。 可惜,他倾近低首时,眸色尽敛于低蔼的阴影下。 满腔的爱意被覆盖,变得朦胧沉郁,化作落吻于她手中的克制。 长睫掠影,唇色轻碰妖冶丝绒的花萼,就像是她最虔诚的裙下之臣。 他亲吻她手中受过诅咒的玫瑰。 “谢谢。对于我这种只知皮毛就卖弄的人,这是最好的赞美。” 果然,奸商堪称诡辩高手。 谈判桌上说服多少同样狡猾的高位者,面对一个简单的陈朱,简直信手捏来,绰绰有余。 难得的是,他就这样纵容着她的新愁旧绪。 晚餐是定在一家旋转餐厅。 雅间轻奢华丽的装饰风格配以简约而不失格调的色彩。在300米的高空,从窗口俯瞰,夜色中一朵朵璀璨的灯光就像踏在脚下的繁星,还有四周环绕着水光潋滟的航道。 菜很快就布上来。 让侍酒师退了下去,高脚玻璃杯在轻微碰撞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丝滑醇郁的红酒入喉,唇齿留香。 悉尼是海滨城市,各类海鲜自然十分闻名。 作为丰富的蛋白质补给物,陈朱自小就对各类鱼虾蟹抱有十级爱好者该有的态度。 她正努力跟餐盘中的黄油香草焗帝皇蟹交流,饱满鲜美的肉汁在口中刺激着挑剔的味蕾。 陈朱并不是特别饿,吃起来慢吞吞的。 等甜品上来后,她只顾着伸手去摸脑后有些固定不稳的紫钻蝴蝶流苏发夹。 发夹跟那条精美华丽的项链是同一套饰品,还有耳坠、手链。 出门前,她犹豫过,还是只选择简单将头发挽起,不多做其余装饰。连耳坠都懒得戴。 粉色小礼裙的裙摆是斜向分叉设计的,水钻亮片点饰。精心裁剪的裙片从腰侧的金属银扣流泻出来左右层迭的垂感。 裙式看起来简单,却有种落落大方的优雅,俏皮中带着知性的妩媚。 景成皇起身,到身后重新为她整理发式。干净漂亮的长指在墨色的发间穿梭,轻易就挽了个精致的样式,再拿紫钻发夹别好。 哪怕自己不看,以景成皇为自己挑选衣裙和首饰的眼光,陈朱也完全相信他的审美。 一边感慨他的无所不能,真诚地说谢谢。 没想到他回座位前,俯首在她唇角轻浅一吻,金石般的音质醇厚清朗:“要这样谢。” 陈朱红着脸,低头拿叉子剜下一口慕斯蛋糕含入嘴里,甜丝丝的奶油混着草莓果酱在口腔融化。 景成皇举起手中的红酒,唇锋贴着杯沿,一饮而尽。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陈朱,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你吻一下还回去。” 陈朱囧:“可以不要拿我当小孩子来骗吗?” 他点头,完全赞同:“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陈朱望着他,小声嘟囔说:“我是认真的。” 景成皇从旁边拿了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沾在唇边的白色奶油。 煞有其事地回答:“所以,真的不要回吻吗?我也是认真的。” 陈朱鼓着腮,调开视线不去看他:“不要考验我的定力。” “忍不住没关系的,我可以牺牲一下。” “……” 她又说,“如果用分数衡量定力的话。我绝对一百分。小时候在房间练书法一练就是几个小时,从不用老师监督。累了我就喊香农你在吗?通常香农就会回答,在的,小主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我其实没什么需要它帮忙,我就是想捉弄它。 “哦,我可能需要介绍下香农。它其实是个机器人,连接着整栋楼的管理系统。就像现在别墅里的埃德尔。机器人不会生气,不管你对它有任何坏情绪,它都不会反馈回来给你。所以我跟它说起话来比较不顾忌。” “看来你跟你的香农相处得很愉快。” 她点头说是。 家里被放火的那一晚,它的芯片就被烧成灰了。 香农最后一刻“拼死护主”。可惜它只是个居家机器人,平时只负责打扫卫生、浇花、剪草、朗读书籍。 香农把手中的扫帚作为武器扔向那些抓她的人,礼貌地警告:“现在由香农为您朗读一段童话,听到后请立刻放开小主人……” 接着,它的声音就混在滋滋噼啪电流声里,断断续续地告别,小主人,后会有期啦,拜拜! 那是程序设定的。因为最后识别到的是陈朱的声音,所以才这么回应。 她报考专业时更想读机械设计,试图还原香农。 可没有了芯片,什么都是假的,再像也不是香农。 最后,还是报了个毫不相关的专业。 “香农是吴潜……” 在高中打比赛做出来的产物。 话到一半,陈朱意识到这是不合时宜的话。弯着月亮一样的眼睛,靥颊两朵梨涡无辜地闪烁,望向旁边的钢琴转移话题: “我吃饱了,去弹琴给你听吧。” 自以为巧妙地掩饰了过去,却不知这种态度在旁人看来完全是心虚的表现。 陈朱弹唱了一首凯特的《birds》,欢快的琴音响起: “She was waiting at the station 她在车站等着 He was getting off the train 他下了火车 He didnt have a ticket 没有车票 So he had to bum through the barriers again 所以他又得偷偷跳栅栏 Well the ticket inspector saw him rushing through 验票员看见他跳过来了 He said girl you donamp;apos;t know how much I missed you 他却只看着她,女孩,天知道我多想念你 but We’d better run 但我们最好跑起来……” 配着她糯软的嗓音就像独属于春日阳光下一曲浪漫的异国情调。 一双指节分明的手出现在黑白琴键上跳跃。长指轻轻松松张开八度,融进她的琴音歌声里,与她联弹。 瞳仁是温柔的墨棕色,注视着她时,眸子似浅似深。不同于她欢快的歌调,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嚼出一口纯正的英腔,如同风起云涌后,伦敦灰砖石的街道,只有静蔼的雾起: “Well she was wearing a skirt 她穿着一条长裙子 And he thought she looked nice 他觉得她看起来漂亮极了 And yeah she didnt really care about anything else 她什么也不在乎 Because she only wanted him to think that she looked nice 只想确认在他眼中她很美 And he did 而他就是如此认为 But he was looking at her’yeah all funny in the eye 他看着她弯成月亮的眼睛 She said e on boy tell me what your thinking 她说,请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Now don,t be shy 莫要羞于色 He said alright’ I’ll try 他说,好吧,试试 All the stars up in the sky 繁星满于天际 And the leaves in the trees 枯叶随风飘零 All the broken bits that make you jump up 轻舟过万重 And grassy bits in between 点滴如往事 All the matter in the world is how much I like you 世间万物都能见证,我钟情于你。” 只有时间是清醒的,在遵循万物规律。 随着音符的静止,温和静谧悉数褪去,他的瞳色依旧侵略如火。声音如往常不疾不徐,似要将她的凝视惊醒:“你弹错了一个音,宝贝。” 两张毫不逊色的脸在彼此眼中放大,受控于一叶障目的视野,就这么与她的视线胶着。 不知道触发点是在哪一个瞬间。 也许是一次呼吸频率的改变;也许是指尖无意间的触碰,又或是…… 他低首说抱歉时。 高挺的鼻梁仿佛碰到了陈朱皙白的颈窝,一直慢慢地,流连向上。呼出的鼻息萦绕肌肤,浓重温糜,连全身的细胞都被酥得张开。 陈朱在一团乱麻中,不知为什么,就主动与他的唇交缠上。 如同受了蛊惑似的。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然后,再也分不开。 整条舌根卷进她的口腔里。 猛烈、攻势、窒息。 她被契合在那颀长伟岸的身躯里,仿佛扎根在那可靠而滚烫的肤表心跳中。 狠狠地被紧拥着缠吻。 婀娜的腰肢被不客气地拥起,挺直的脊背贴着摩挲的大手往后压。 “……唔……”陈朱失了控。被堵着嘴,抬起的眼眸愈发水雾弥漫,眼尾殷红缠绵。 手肘瘫软无力地落在黑白琴键上,身后“咚”地又砸出几个乱音,皮肤很快压出一片红色。 ——————————————————————————— 老景的洗脑教程 106—110玻璃墙(餐厅H、dirtytalk) 景成皇带她来用餐,自己却没怎么吃,倒是喝了不少红酒,好恃酒行凶。 陈朱被诱惑得晕头转向,连眼神都懵懵的。 “我喜欢跟你接吻。”她急促呼吸着,诚实地说。 彼时,他正咬着陈朱的唇拿齿尖轻轻地磨。离开时,磁性的声音平伏无浪,冷静得怪异。 “为什么?告诉我。” “你好。” 又是这副陈词滥调。 “不对。”他说。 陈朱摇头,又主动去亲他。 “不是喜欢,是舒服。跟你在一起好舒服。” 爱不是这样的。 她讨厌痛苦,还有付出。假如一切都能按照交易买卖,两不相欠再好不过。 陈朱没有去探究景成皇隐在背光阴影里的神情,那双沉寂的眼睛渲染着茫色,怕被漆针似的漩流卷进深渊,万劫不复,只是迎合。 她探出舌尖,浅浅地舔舐景成皇魅色的薄唇,拖着轻懒调子:“我也会努力让你舒服的。” 细腻的颈部仰起,像段琼枝,树态俏立,婷婷如玉。赤诚的眼睛,粉嫩像果冻的唇,艳若桃李的面颊。 他亲手撷落的玫瑰,正在身下,以女人的姿态徐徐绽放。如同潮水下浮起的女妖的面貌,眨着清澈勾人的双眸,语气却是那样的真挚。 “回去吧我们。” 这真是极具诱惑的措辞。 景成皇的手开始从侧边的裙片探进去,一路分拂,掌心落在纤腻的腿根游走。 “不要!”陈朱一下就清醒过来,惊慌瞬间笼上她的眉眼。 “驳回。”景成皇冷然吐出两个字。 “我们走……回去好不好……”陈朱几乎要哀求道。 玫瑰花再勾人还是生嫩的。 “你不是说要让我舒服吗?就在这里。把腿张开。” 他不表喜怒,只是将丝质顺滑的裙子撩起。手指落到光滑平坦的小腹,勾着内裤的边沿拿指腹搔她。 尽管雅间里的温度适宜,可就这样暴露灯光底下,还是让陈朱身体打颤。 她扭过头,脑袋抵在谱台上,乌发压得散成一团。 景成皇捏着她精巧的下巴,迫得又不得不对视。 “陈朱,不要再让我生气。把腿张开,我不想说第二次。” 陈朱怯怯地抬起腿,熟练地缠挂腰上。 昂贵的西裤布料冰凉地摩擦着敞露的肌肤,刺激得她一激灵,咬碎银牙。 景成皇吻一吻她,说好乖。一只手托起浑圆的屁股,掌心收紧圆翘的臀肉狠抓。 “还有呢?” 陈朱勾住他的颈项,手指近乎扭曲泛白地拽紧男人整洁的衣领,脸色红得已经不像话。 鲜白的两根指尖捏着裤链子在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 动作慢得像受刑似的,链子拉一半却因支起越来越大的篷顶卡住了。 她求助地抬头看他,眼珠子湿气缭绕的可爱。 景成皇将她整个抱起,把人放在钢琴的键盘盖上, 他一边低头吻陈朱的靥颊,眉骨蔼下时,与优越的鼻梁折成流畅的线条,就像隐在寒光里刚毅冷峻的梅枝。 “不怕。胀得难受,宝贝再弄弄?” 陈朱只好去松皮带的金属扣子,隔着裤子掏掏揉揉,引得他似痛苦又似兴奋的喘哼。 吓得陈朱不敢动了。 景成皇的目光沉得可怕,太阳穴的青筋突突地跳,整个人如随时会点燃的火炉。 滚烫的唇一直压在陈朱的眼角处,时不时轻舔,爱抚着鼓励她继续。 又去嘬她的嘴儿,两瓣嫩唇被他吮得生艳的滴血似的。 陈朱慢慢试着调整,那硬物越鼓越大,过程很艰辛。 勃发的性器终于弹了出来,露着茎体,好大好长的一根,意气风发地直指剑锋。 陈朱舔一下发干燥热的唇,伸出小手对准顶端便覆上去,摸摸鼓噪圆润的龟头,马眼沁着透明的液体弄得掌心黏湿。 放开时,她闭眼,睫毛都在一翕一翕地抖动。 景成皇捅了进去,一寸寸地撑开那条细细的穴缝,西装革履地干她。 连气息也随着有节奏的律动晃荡。 他将陈朱落在腮颊的碎发挽在耳后,强硬道:“我要再进去一点。” 陈朱模糊地应了声,在他身下瑟缩,不知道拒绝还是答应,可怜极了。 他终究还是软下语气来,渺声咬她:“不会有人进来的。放轻松,否则又要弄疼你。” 陈朱胸口剧烈地起伏,承受着密集敲打,就像轰然崩塌的雪山。 两条匀称的小腿无力地垂下,裙摆也漾起淡粉色的浪。 那根埋伏的硬物贴着粉艳的穴肉硕然骤顶,温柔却猛烈。撞得陈朱的紫钻发夹又开始摇摇欲坠。 水晶灯照耀,伏在发间的蝴蝶,璀璨炫目,在狂乱中翩然飞舞,半空晃荡划出浅紫流丽的线。 粗壮的阳具挺进去,朝她的私处抽插狠砸,捣起来又快又猛。前端很快就被摩擦出来的汁液染得水亮。 他要陈朱叫出来。 陈朱不肯,唔唔地湿碎呻吟。 潮窄的甬道被撑得很满,阳物还露着半根在体外,对她而言,这也是最舒服的位置。 没一会儿就被操得骚水流泻,小穴还张着嘴欲求不满地翕张。 绞缩的嫩肉在快速的抽插中被肏得微微外翻,很快捣出许多淫液。 陈朱忍不住,沉醉在极致的失控感里忘乎所以,又想到此时外间可能有人经过。 急急咬住手背掩盖自己的尖叫。 景成皇却恶劣地抓开她的手,压在掌下。 “你不是想把一切都当成一场交易吗?交易可不兴抗拒,小骚货。我要你叫就得叫!” 景成皇沉下腰惩罚似的不停捅着,撞得她全身哆嗦。鸡巴又猛进了几分,连着陈朱的穴口进出。 交合处又重又快的啪啪水击声,把她插得香汗淋漓。 陈朱的声音终于在沸水一样的颠腾中溢了出来,嗯啊地娇喊。 混蛋!这个人…… 光鲜衣装裹着雄健的宽肩窄腰,炙热的胸膛就像一座青山倾覆下来。殷红的唇带着热烈晃在她眼前,唇锋凌厉,诱惑极了。 陈朱有点渴望他的吻,景成皇却偏偏落不到她皮肉里满足她。 景成皇的瞳色里映出她的影子,仿佛泛起一轮琥珀的光圈。 陈朱睁着水光泛滥的眼睛,湿漉漉地瞪他。景成皇似乎因此心情变得很好,眉眼却依旧阴郁,唇色勾起,声线沉硬: “你再用这样的表情看我,可就收不住力道了。” 他插着半根阳物弄了陈朱好一会儿,才又托着整个端起,借着腰力让她把抬起的鸡巴都吞进去。 在女人逐渐高涨的尖锐叫喊中,一边干着往餐桌上送。扫出个干净位置,将陈朱轻放桌上,摸到贴合腰线的银扣。 随着“咔”地一声脆响,粉色的礼裙也被扯开,翩然飘落地上。 玲珑有致的胴体在灯下泛着柔光,两团高耸珠圆玉润地包裹在胸罩里,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底。 那层羊脂似的漂亮皮肉还残留着昨夜欢愉后未消退的吮咬痕迹,紫白交加,美得很。 都是属于他的。 景成皇埋首下来,沿着颈窝开始扫了一圈,才用牙齿顶开蕾丝胸罩的扣子。 汗珠从两颊滑落,呼吸的热气都喷在她薄汗滢滢的柔嫩皮肤上。 骚得陈朱肺腔里的空气呼哧呼哧的起伏。 雪白的乳房被释放,立着两颗鲜艳欲滴的樱桃,已经硬成突起的蓓蕾。 景成皇执着银色刀叉,从旁边挖下小块慕斯蛋糕,放到唇边喂给她:“再吃一口?” 陈朱秀气的手指将餐布拽得紧紧,皱起了花。圆巧的足根抵在桌沿上,屈着张开的双腿。 央中心处那长硕的鸡巴正强势地对着入口猛进猛出。穴里的花液被撑满的肉物肏飞沾湿了西裤。 性爱的极致体验让五感都模糊了很多。她许久才反应过来,在叫喊中眨着澈澈的眸子摇头。 身体贴着桌子一上一下地颠,脚趾都震得无力地蜷缩。 两只晕成软肉的奶子,晃得白花花的跳跃,头发乱得一塌糊涂。 景成皇将混着香甜果酱的慕斯都抹在她身上,装饰成盛宴上品相诱惑的佳肴。 冰冷滑腻的触感让陈朱夹在冰火两重天里,两条光裸的玉腿贴向他的身体,隔着衣物妖媚地勾绕。 嘴里不停的吟哦,“不弄这个,不弄这个,我不要……呜……” 餐桌都被顶得移了位,嘎吱地猛烈响。 刀叉“咣当”一声被随意丢在一边。 他有些粗暴地捏住陈朱脆弱的后颈,迫得她扬起脑袋,逼视她的眼睛。伸手从蜿蜒的锁骨窝里撩起两指甜腻白色,快速插到她嘴里含。 吸了好久,手指才从她口腔带出晶莹的口津。 陈朱整张脸都带着淫糜的痕迹。 景成皇居高临下觑她,一边猛烈地贯穿,抿唇落在指根上卷走残留的奶油,咂出些无情味。 “把你惯坏了,小婊子。主人要你怎么弄就怎么弄,买卖交易里你首先就是要让我爽。” 临界的一点,他却把撑满的阳具突然从体内撤出去。让她一下就从无比的充实跌到莫名的空虚。 俯首从锁骨开始享用,一路舔吮胴体上香甜的奶油。灵活的舌头落在艳丽的奶尖上打圈,将郁香的白慢悠悠地扫进口腔里。 喉结色情的温吞的滑动,咽入喉。 陈朱被刺激得纤腰摇曳,像条水蛇,扭得全身的骨头都酥成一淌春水。 雪白的臂弯将景成皇的手腕勾过来,抱着缠着胡乱捋起衣袖子。小臂上浮起青筋,雄健又充满力量感,沿着蜿蜒脉络好粗的一条。 她低头落在他手臂上,舌尖柔软地滑出来,去舔麦色的肌肤。发烫的面颊贴上去,像只猫咪般蹭着示好。 “不要欺负我,求求你……” 几乎要哭出来。 她不知怎么形容这片虚空,只是受不了突然的冷待。 景成皇站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正贴着粗犷湿滑的性器,握在掌心沉甸甸地撸。却从她的怀抱里抽出手来,去箍一握的腰身,轻易就将人翻转。 陈朱胸前两团奶子垂坠晃荡,双腿颤巍巍地跪着。 背对着他露出被肏得宅户敞开还合不上的穴缝。缝里湿软的艳肉水光潋滟,正一吸一收地蠕动。 看得人干燥上火。 他本就窝着邪气,长臂拦在胸前勾住雪肩,将她整个身子往后向自己怀里撞。 “欺负?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欺负吗?我有无数种方式可以让你像条狗一样跪下来求操。” 却偏偏选了一种最傻子的方式。 壮硕的利器对准隐在窄缝里淫水四溢的幽处,滚烫粗暴的狠按了下去。 陈朱发着抖,惊心动魄的一叫。 她一下就到了。 阴穴的空虚再度被填满,像有上百张的小嘴对着他的茎体渴望地吸。 景成皇动起来。野蛮的整根进,悉数契了进去,小肚子都被戳得一拱一拱地突起。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小婊子?”他忽然狠狠掐着她的脸蛋,又爱又恨地咬了一口。 陈朱不停地被强势肏开,紫红的硕根啪啪啪地没入体内,宫颈口又痛又麻。每一下都彻底凿在她挠不着的骚痒里。 体下噗嗤飞溅出汁液,还有从白皙的腿间蜿蜒淌下来,嗒嗒的落在餐桌上洇出好大一片。 陈朱觉得自己真的成了宴桌上的鱼肉。 身体团着小小一个,撅起屁股,塌着细腰被捣得发烂发软,细薄的脊背射满了白浊的精液。 脆弱的叫,呜呜地泣。 好生狼狈。 “哭什么?”景成皇缓了下来,舔吮她的下巴尖儿,吸着她皱起整张小脸时涕泗的清泪。 “只给我一个人操的小婊子,骚货也只在我面前骚,嗯?” 手指往旁边的慕斯蛋糕里插了几下,沾得满满一根,直接往黏糊糊的水穴里捅进去。 “好孩子,哥哥也给你弄。” 将她一条腿往上折起,弯腰便俯下头颅去。 他拿嘴堵她那里。 连舌头都化作蓬勃的灵蛇,游移着,去撩那些湿软敏感的酥肉。 陈朱纤丽的一条腿延展着像朵美丽的白花,秀气纤纤的嫩茎风情摇曳,怯而颤地架在他的肩膀上。 “唔……哥哥……” 陈朱忍不住,哭腔的震动愈发剧烈,要怎么见人? 他惯会拿捏人,总是先兵后礼地摆弄她。爱是真的,怒时也是真恨极。 她伸起丰盈纤软的手臂压住眉眼。头发挡了半张脸。可妙目里的余光像被吸了磁,定点的视线还是看见景成皇取悦自己的动作。 他明明压抑着喘息,可热气都呼在了缝肉里。 大手压着她的腿根,两边敞到了最极致,小口洞开,中间一条粉色的缝。 舌头去勾被肏得肿胀明显的肉核,吃得她又痛又痒,最后再柔软地吸一吸。 陈朱麻得腰酸,直冲天灵盖,闷声的一叫。 嫣红的奶尖依旧脆爽地挺立,两团乳肉都跟着打颤,堆迭在一起胀得骚痒发热,恨不得马上被人采撷揉搓。 他都照顾到了,一边给她解了痒。 大手抓着俩乳尖并在一起收紧,狠揉拉扯,再弹性光泽地从掌心里跳回去。 做起来粗暴,可舒爽到她的心坎里。 陈朱又黏糊糊地大口呼吸,将扒在大腿间那根昂扬直立的肉物都给叫醒了。 下面手指伸进来将两片阴唇撑开,里头濡湿粉嫩的艳肉泛着水光在收缩翕合。 舌头依旧入得深深的,牙齿也去碰,他的口津掠过一层又一层,扫得小穴里羞涩蠕动,黏黏流出水汁。 她不止有感觉,还很快又发了出来。 呲呲哒哒的水,失了控, 直到潮水汹涌地喷了出来。 溅落在男人高贵的鼻梁、惊艳的眉眼。 他唇齿用上,张嘴含着将涟涟水色都承载了大半。 咽下去时半点嫌弃都没有。 陈朱蜷着身子卧在桌上。双手环抱住胸前双峰扭着头不看,脆弱的、羞耻的大哭。 真恨不得消失。 景成皇拿红酒漱了口才去亲她。 “小婊子,看到了吗?这才是伺候人。” 而不是两腿一张给人插就万事大吉。 如果他一开始就当交易买卖,只顾自己爽,现在她都不知道被玩成什么样。 要怎么说? 有些话说出来会让人牙酸。 正因为他比她年长这么多岁,所以很多事情根本没有办法跟她计较。 再主动再明显也要留给她自己去领悟的余地,强迫是最没有意思的事情。 谁让她是陈朱? 如同要给别人口他从不屑做,对陈朱却仿佛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如此简单而已。 随后脱了西装外套,景成皇的白衬衫已经被汗水蓬得半湿,肌理健硕的脊背绷得紧紧,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线条。 领间解了一颗扣子,伸出双手去擒她的腰。 陈朱光溜溜全身就没有不是湿答答的痕迹。白浊黏腻交错,躲也躲不过的糟乱,淫秽至极。 他却爱得不得了。 赤条条的皮肉透着娇羞粉色的红,什么稀罕宝物似的整个都抱进了怀里。 “没良心的小婊子,让我亲亲你。” 陈朱委屈地把小嘴送上来,让他一下就咬住,他的嘴巴仿佛有强大的吸力,裹覆着,舌头猖獗地去搅动她,水声啧啧,陈朱被吻得昏成一团。 “舒服吗?” “唔……”陈朱被他的舌头袭卷得头昏脑胀,早就把刚才的难堪抛诸脑后。 景成皇抱她到玻璃墙放下,压着她的身体分开双腿。勾起其中一条落在臂弯里。两条矫健的长腿绷在西装裤下,站在中间就这么挺腰整根陷进去。 她到了这么多次,里头滑溜溜的,粗长的一根吞起来比平时容易许多。 阳物有力的插进去,开始黏腻地拍打着小穴,撞得很是尽兴。 陈朱脸色又潮红起来,听着他沉重的呼吸,依然埋在他的胸膛消化余韵未尽的啜泣。 几下就被插得快站不住,支点全靠他的性器硕大圆润地顶着她撞向玻璃墙的力量。 双手摸到他衬衫下坚硬的肌肉随着起伏在迸发力量。 陈朱一直闭着眼睛,身上的痕迹有些发干了,又添了新的,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景成皇停了下来,让她面向玻璃墙。巨大的映幕映出窗外的夜色,同时虚晃地反射着两人交合的身影。 手来到前面揉揉挺翘的乳房,才从身后把肉棒送了进去继续操弄。轻声喊她,“宝贝,快看,你一定喜欢的。” 陈朱睁开眼。 视野里有万家灯火,灿若星河,就像整个夜幕和高高低低的建筑都浩渺匍匐眼底下。 “好漂亮。”她说。 他的身体贴在背后环抱自己,一起观赏着盛世的夜景。阳具抽动后又用力捅着送了进去,嵌到底。 小腹快速地撞击着她的屁股,许多下后陈朱已经快要吃不消了。 滚腾的欲望终于舍得停下来,埋在她体内硬得发胀,不动作也不出去。 温暖又有些潮湿的掌心覆上她撑在玻璃墙的手。景成皇低头时,他们的性器严密地契合在一起,舌头钻进陈朱的耳朵里游走了一圈,烙上全属于他的气息。沉寂的声音悠悠缓缓,魅力非凡:“我一直都在。你明白吗?” 一直都在…… 这句话就像个极大的漩涡诱惑着她投身黑洞。陈朱眼神也散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里,什么也忘了。嗓音清浅又糯糯带着些粗哑:“哥哥可以继续插我吗?陈朱坏掉也没关系。” 他的瞳色发暗,擦着紧致的甬道激胀剧烈地动了起来。纵送中把她全身骨头都捅碎碾碎的来。 嫩穴早就到了容纳的极限。巨大的性器依旧贯穿里面,不遗余力抽插着。搅得巢穴滚烫饱满,一汪软肉仿佛都溶成了水。 她成了条美女蛇,要将他绞死在身体里。 “嗯……啊……哥哥……都射在陈朱里面好不好?” 他一把扯起她的头发,迫得恹丽的面容上扬,俯首就对着正吐息张翕的红唇舔含进去。 “你是觉得我舍不得把你操烂是吗?” 111—115对镜射(道具、高H) 回到别墅去。 两人又做了一回。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过后陈朱回想都觉得那晚两个人的情绪有点不大正常。 金主不正常是正常的。 反正,她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自己所接收到的信息,都是金主乐意展现在她面前的。 至于自己,陈朱不知道改变的源头在哪里。 就当跟他做爱真的很舒服。 但过度纵欲要不得。 她对着浴室里的镜子刷牙,电动牙刷震得她的脑袋嗡嗡响,也并没有将她浆糊似的脑子震清醒。 一头乌发洗后胡乱擦了几下,发梢撩在肩上还挂着水珠。 裹着浴袍,纤纤的细颈像截脆嫩的白藕从敞开的袍领里延伸出来。 藕的嫩茎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紫痕青瘀,浴袍下遮盖着的身体更甚。 餐厅的香艳逸事不提也罢。 陈朱现在都是恹恹的,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是驽钝酸痛,腿心央处更甚。 精疲力竭,浴室里站着都打摆子,思维像断了电,残余的电量用来维持机体的机械动作都勉强。 耸拉着眼皮,仰首鼓着腮咕噜几声,就扶着腰低头把满口泡沫都吐到盥洗池里再清水含吐了几次才拿出冲牙器。 抬头时,她看着镜子里的陈朱,慵懒的神情,无端竟从眼尾流泻出无意识的妩媚来。 对镜静默了许久,忽然出神地把浴袍的领子拉开一点,露出半只形状姣好的乳胸。 一团白肉,从平光镜里折射出来,带着沐浴后雾水挂珠似的新鲜,滢得亮晶晶的,皮表印着醒目密麻的吻痕。有种被凌虐后的残破美感, 陈朱想到了自己被占有时的噬咬和疯狂,想到了景成皇。几只嫩尖的手指如同被诱惑了般摸上去,再用力地按了几下。 有感觉,却不会被他碰时那样汹涌,尾椎骨酥酥麻麻像过电一样,就像连着神经,直蹿得下面淫液淋漓。 陈朱觉得自己浸在海底里快要窒息,快要死去了。她不想要爱,只想要钱。 景成皇聊赖地坐在浴池里,长睫毛还挂着水珠,湿透的短发早就全部捋到脑后,整张脸的轮廓愈发锋利冷感。 线条分明的长臂搭在白瓷池沿,手腕垂下,池外是指节骨感的两指夹着燃了一半的烟。 对着玻璃墙外的视野,棕瞳眩着墨色沉郁的质感,稠得化不开。几根烟抽得一次比一次凶,都抖到旁边的灰缸里。最后对着金线洇蓝的滤嘴狠吸了两口,才水声哗啦的起身。 高大颀长的身躯在撩起的一帘水雾里展现出来。抓起浴巾就跨出池缸,赤着脚走出来,干湿分离的玻璃门已经自动感应打开向两边缩进。 陈朱手里还拿着冲牙器,正滋滋地射出一股细细的水流。从镜子里与景成皇的视线对上的瞬间,她就清醒了。 冲牙器“咣当”地掉到盥洗池里。 浴袍的领子一边已经拉扯到肩头以下。原本按在胸前抓着抚摸的手慢慢地移开。 白花花的一只奶子彻底暴露在灯光下挺立垂坠出水滴的完美形状。 她的目光,无措得就像做了错事被当场抓获的孩子。蹙着滢滢的眼珠子,真是可怜又可爱。 气氛一下变得紧迫又无声。景成皇健硕的身躯从身后轻易围困住她,站在镜子前,一只宽厚带着薄茧的大手代替她原来的位置覆盖上来。 “看来还没有把你操烂掉。” 他赤着上身,鼓起的肌理俊美流畅,层次分明,腰间只草草围了浴巾。宽阔的胸膛熨着光滑阳刚的肤表散着雄性荷尔蒙的热气将她整个包裹住。 男人低头时,把右边的袍子也扯开,浴袍的布料一下挂在细腰上堆迭成圈,彻底露出白盈盈的裸体,在镜子里成像。 多美,窄薄玲珑的上身起伏着两只秀婉迷人的艺术品,怎么吃怎么揉都不够。 陈朱听着他胸膛下的心脏在激跳,张了嘴,断断续续地抖着唇:“不……不是……” “不是什么?” 另一只手柔情四溢地从她的眉眼一路抚摸到面颊嘴唇。长舌一伸,侧首落到她的脖子上,傲然侵略的眼神却鹰隼似的盯着镜子里的陈朱。 就像要把她看透,让她无所遁形。 “我……我……” 陈朱哆嗦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对方殷红的薄唇贴着她白嫩的肌肤,平静的翕动:“哦,我知道了……宝贝在清洁牙齿是不是?是我看错了,绝不是在欲求不满发骚。” 她脸皮薄,这些话砸进耳朵里简直比此时的上下其手还要有冲击力。 不是这样的。 可要她怎么说?难道告诉他,明知道两个人只隔着浴室一扇玻璃门,她却晃了个神在想着他? 陈朱臊得一张鲜嫩的脸蛋红成了胭脂花,撇开视线反抗。 景成皇一直觑着她的反应,在餐厅时就窝着阴郁的愠怒从没有消散过,可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弄她。 现在更不会,也就小打小闹地挑逗。 他把陈朱当成个小孩子,力气重点都怕被捏碎,有时候又恨不得她就这样在自己眼前坏掉。 景成皇扭过她的下巴对着尖儿吸吮了下,一只手还放在她胸前揉着。 “让哥哥检查下……”舌头长驱直入,直刺进她的嘴巴搅弄风云,咂着口腔里清新的薄荷味,他的声线在性感地慢吟,“果然清洁得很干净。好甜,宝贝……” 墨棕的眼珠凝成一圈水光闪熠的柔情,映在陈朱的眼睛里默默的往下沉,正在猛烈地撞击着她。 他拿起冲牙器,调到轻柔的档位,忽然将她的长腿勾起。 镜子里,细长的一道水流富有冲击力地贯在两片红肿的穴肉缝间,又麻又涩的痛意。 陈朱伸出手去抓他的手腕想要停止这种折磨。却一下被景成皇钳着手腕按住。 “哥哥帮帮你……”他把正轻柔转动的刷头慢慢地挤进狭隘紧致的穴道。 陈朱扬起头,感受着被冰冷的异物感侵入的过程。她本该抗拒,可躺在身后男人的身躯里,被他狎玩,竟泛起了一层诡异的快感。痛苦又无法忍住快意的吟哦。 扭动间,男人的浴巾从两条结实有力的长腿滑下,落在光滑的瓷砖上。 陈朱感受到身后潜伏的性器没了阻挡,愈发昂扬,隔着袍子坚硬地杵着她的屁股。 “放过我。” “要做吗?”景成皇的呼吸沉重又急促,低声问,“再做一次吧?你也想的不是吗?我们一起让陈朱坏掉。” 简直有冤无处诉。 他丢了冲牙器,换成手指挤进去,陈朱的身体迅速泛起一层比刚才更甚的热浪。 里面很快分泌出些湿液,但远远不够,他现在只想上她,哪怕只有身体的从属和占有,于是从旁边拿过润滑剂。 手指撤出来,滚烫粗硕的柱身很快入鞘似的撞进去。肏进肏出,撞得很凶狠。把她的声音都插得支离破碎。 陈朱双手向后挂在他的颈脖上,迷离的目光无法逃避地被迫盯着眼前的镜子。 两具交合的身体皮肉相贴,陈朱一条腿挂在男人的手臂上,将敞开的性器连接处一览无遗地反射到镜子里。 让她看得清清楚楚,身后翘起那根粗长鸡巴连着早被操得肿痛的穴口,在高速地进出。 整个画面淫荡露骨至极。 陈朱吐息着灼热的呼吸,终于后知后觉,求证地望他,声音断续问:“你生气了是吗?在餐厅的时候就开始。” “没有。” “是因为什么?” “别说了。”他阖上眉眼一边去亲她,挺腰又是用力的一贯,惹得长长一声缠绵的尖叫。 陈朱一边舒爽而快乐的啊啊叫着,一边不忘缺心眼地刺激:“对不起……是因为他吗?我……下次再也不会在你面前提他了。我可以保证,否则你扣我钱。” 有时候诚实的交流反而会适得其反。 身后冷冷的一道声线随着肉棒冲进陈朱的身体。冰寒刺骨得不由让人打个冷颤:“给我睁开你的眼睛!” 景成皇真是恨极她的缺心眼。这么聪慧灵气的一个人,偏偏敏感的触觉没把男女情爱囊括上,到底被谁消磨了? 这种时候谁会跟她好好商量说话?! 讲什么?讲她简直就是个傻大姐。忍她很久了,或无意或毫不顾忌地在面前缅怀旧情人的时候;还是一次又一次把剖开血淋淋的一颗心献祭在她面前,却总是被她弃之不顾,装傻充愣糊弄着践踏过去? 他忽然狠狠一口落在纤软的颈窝上,利齿扎破血肉的瞬间,引来一声高扬又尖锐的痛叫。 他品尝铁锈咸腥的味道,升腾起一股自虐的兴奋感,简直痛快。胯下又加重了几分力气鞭打着她。 一双狭长的眼睛漫起狂暴的血丝,骨子里的嗜血性被激发出来,就是要她受伤,要她叫! 长长的茎根粗壮紫亮,正大开大合地插进被撑得薄薄一个圈的肉穴里,汁液被肏得四处乱飞,濡湿的毛发缠绵勾绕。 进出的速度快得让她在强烈的快感和痛意交杂冲击下有些眩晕,身体就要肏裂开。 陈朱呜呜地,水光清澈的瞳眸映出眼前一幅淫乱的画面,就像在播放什么黄色暴力的情色电影。 他薄唇轻吐的字眼,凌冷像把利刀:“看清楚,现在是谁在操你。” “哥哥,是一直都在的哥哥……”陈朱的目光散了神,胸前的双峰不停跳跃,喘起来又轻又媚。 “小母狗,谁是你哥哥?你也这么叫你的旧情人吗?还是叫哥哥的都能上你?” “景成皇……”她忽然用糯而软的声音,温顺而脆弱地嚼出他的名字。与此同时,心潮仿佛涌起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 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喊出他的名字,才发现自己早已将这三个字刻在心里。就像个坏孩子藏着喜爱的糖果不乐于分享,怕被人抢走,所以谁也不让看见。 她不想失去他。只要不承认,就不会失去。谁也抢不走。 从小大到大,所有心爱的东西只要让人知道都会失去掉。 妈妈让她懂事点。于是,年少的阴影就像一层密不透风的乌云遮挡着她透不过气来。 她惊惧掠夺者就像恐惧怪物。怪物微微笑着说,你知道我跟你的区别在哪儿吗?我们没有区别,我们喜欢的、被喜欢的都是一样。我会证明给你看,你休想要躲过我。 她想要反抗,可往往事实证明怪物是对的。 位置稍稍互换,陈朱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因为有人可以代替。 于是,她屈服在一次又一次的证明里。 吴潜是伤得最重的一次。 最后重要的东西都失去掉,空空如也。无债一身轻。他明明知道她的心结所在,却困于自己的内疚之中,临走也不肯扶她一把,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任由她就这么沉进一望无际的深渊里,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说,景成皇在操陈朱。” “景成皇在操我。” “’我’是谁?宝贝……”锋利的薄唇游移在她的肌肤上,目光却紧紧盯着镜子里的陈朱。 “陈朱。” 她看着镜子里浓丽潮红的面貌,就像看到了陈湾,她正在镜子里对着自己微笑,她说我跟你没什么两样,害怕极了。 仰头看向景成皇,几乎恐惧地求证:“哥哥,我是陈朱。” 他俯首,把她的呻吟一起卷进口腔里,勾着粉色的舌头难舍难分地缠绕。长睫毛沉郁地阖下挡住瞳色的光,磁沉的声线透着笃定。 “你是陈朱。是我的。” 把吻收回来。身后还在激烈的抽插,皮肉在黏腻的液体润滑下摩擦着快速碰撞的声音。 陈朱承受着巨大的肉根猖獗地挤进去,每一下都磨着肉核往肚子里吞,捣出白浆。 她曳着无法控制的哭声,毫无章法地喊着要再凶一些。 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歪在景成皇身上,双手瘫软地断了线似的从他颈项震落。 连续数百余下的捣插,身后粗大狰狞的性器抽了出来,浓稠滚烫的白浊一股股溅落在对面的“陈朱”上,肚子,乳房……镜子里白色斑驳的一片,淫色地滴落,蜿蜒流下许多道水渍。 “宝贝多美。” 他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看着冰冷的平面镜里被精液射得腰身和肩颈都白花花的“陈朱”。 “哥哥,小母狗还可以更美。”她哑着清糯的嗓音,透些诱惑的妖媚。眄起眼角看向身后,点着火,“想不想看?” 陈朱的身体发沉,在高潮的抽搐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压向玻璃门。 不堪负荷的身体在玻璃扒着滑了下来,被人从身后顶开双腿,直接坐在胯上。 修长的手指顶弄进穴壁里,剜着掏了几下,坚硬的鸡巴迫不及待地滋溜一声就穿破皮肉滑了进去。 这边已经急不可耐地穿插着,景成皇一边动作,咬着她耳朵,夹杂着喘息声有商有量:“小荡妇,真有感觉。里面湿了这么多,再弄弄?” 陈朱的声调已经低不可闻,葱白的手指喜爱地伸向背后轻轻抚他的脸,无言的接纳。 两具滑腻的躯体已经被错乱的淫液沾湿,细薄的脊背落在他纵横的肌肉里,被情欲搅得瑟瑟抖动。 景成皇的命根在身后对着撅起的屁股畅意穿插了几下,却突然慢下来。 阳具退出去,抱着她已经软塌塌的身体,低头看。 停在穴口蹭得水光油亮的紫红茎身果然沾了几缕隐隐的血丝。 身体滚烫的热度一下就冷却了。拿过一旁干净的浴巾将她裹住抱了出去。 把人放落到柔软的大床上,被窝随着两个人的分量深深陷了下去。 他拉开床头柜子,拿出几罐药。靠近时,两腿分跨在她左右,跪着膝行上前,俯下头颅来亲一亲压在身下的陈朱。 “好孩子,下次要叫我停。” 陈朱望着他无言地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景成皇心里浮起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哪里还有什么怒气。怎么会疯到跟她计较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抵着陈朱的额头,密密地吻去她的泪,小声说:“对不起。哥哥是开玩笑的,别当真好吗?你是宝贝陈朱。” 又怎么舍得把你弄坏掉。 116—120春潮与甲虫 方才淬起的火轻易一下就停了,给陈朱上完药吹干头发,没有了继续的兴致。两个人静默地躺在偌大的床上,直到景成皇关了灯。 陈朱缩着身子在被窝里,黑暗中,那双潼澈的大眼睛默默地注视着眼前模糊的清颀身影,声音又轻又倦: “要不你去找人解决下?” 原本一片大好形势,惨遭中途熄火,可生理上的欲望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金主有出去玩的资本,无论阅历亦或是外在条件,勾勾手指头,多少狂蜂浪蝶前赴后继。 陈朱认为自己就是其中一个,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躺着赚钱就不能立牌坊。所以自然不能把如今拥有的当成是自己的私有物,以陈朱的领悟能力,这是大忌。 她觉得自己以乖巧占据了一席之地,这种时候当然也要体贴入微。 金主一直背对着自己,似乎烦透顶了她的叽叽歪歪。语气轻飘飘的,阴恻得像是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 “闭嘴吧你!给我睡觉。” “……” 陈朱不说话了,乖得像只鹌鹑,实在太累了。 金主忽然又翻个身将她搂进怀里,平和而节奏的气息拂在她的额头,似带着无奈的概叹。 没做什么,但胯下那根还没完全消停的东西顶着她,存在感有点强。 两人鲜少同床共枕,来了这里频率才高起来。尤其是不做又不睡觉的时候,这种感觉太奇怪了,陈朱不习惯但不抗拒。 吻落在她的颈上缠绵地蜿蜒。那么多的亲昵却没有沾染丁点儿的欲望。 “陈朱……”他忽然轻声唤她。 她真的很喜欢他的吻。 比做爱还要喜欢。 能掀起一股激昂的浪潮,她只敢在心里悄悄地肖想。 原本汩汩的睡意都化作睡眼惺忪的软声嘤呤,似在回应。 他离开时,似乎很是满意,曼曼地告诉她:“ 你什么都好,可惜长了张嘴。也就接吻的时候显得可爱点。” “……” 其实男女情欲就是这么回事,过程就是相互享受征服对方所带来的快感。 璞玉在没有雕琢完成前就是块石头。陈朱堪称顽石,要凿开窍还得下苦工。轻了,他总觉得不够;重了,陈朱不习惯。玩起来没一次是尽兴的。 可沾了身后又不一样了。那种感觉就像从前的人生都变成了缺口,直到占有过她才算没有遗憾。 从此在温柔乡里夜夜不知归路。 可惜,陷进温柔乡也要付出代价的。 陈朱的睡相其实不怎么好。什么温情缱绻,耳鬓厮磨想都不要想。 踢被子踢到他身上;有时候半夜醒过来,往旁边一摸空荡荡的,才发现人已经翻着身子四仰八叉滚到了另一边,床有多大她就有多造。 后来景成皇习惯抱着她依偎而眠,谈不上多少浪漫成分,但至少是安安稳稳地睡个觉。然后,与之共眠的欲望会在每一个醒来后仍有人在怀的清晨里日长加深。 教人发现,儿女情长从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天光漫漫,积水会成冰,逐渐凝固在非此不可的界限上。 “别动来动去。” 景成皇拧紧眉心,窝着一股子起床气。艰难地扒拉着突然横压过来的手臂和腿脚,揽到怀里规规矩矩的收着。 陈朱徜徉睡意中,在醒与不醒的两股意念中挣扎,舔舔干燥的唇,自顾说渴,又说想喝水。 景成皇只能开了暗灯,起身倒水过来。握着玻璃杯,俯下身去一口一口地哺到陈朱嘴里。最后舔走她唇边的水痕,小声问:“还要吗?” 陈朱蓬着头乱糟糟的长发,已经缩进被子里,只迷糊应了声。 他才将剩下的半杯喝完,杯子搁床头柜上。 陈朱大抵终于睡熟了,脑袋埋在他胸膛里,没过多久竟然开始磨牙。 他扶着额,抬眸阴郁地看了眼旁边凌晨四点的时钟。 又听到她窸窸窣窣地在讲梦话,什么蛋白酶,苯丙胺…… 把景成皇给气乐了。 午觉睡醒后,陈朱还在房间里看书。 下午来了一场雨,一直没有停。她推开露台的门,带着斜风湿雨的冷气就扑面而来。被吹得一激灵,简直有种神清气爽的错觉。 没想到突然飞进来一只独角仙,“啪嗒”一声趴在门框上不动了。 这种时候这种天气,关键是在这里出现甲虫。 她高兴极了,丢下笔就去抓来拿手机拍照。拍完照,便一路从二楼下来,趿着棉拖鞋的脚步显得轻快地在旋转楼梯间浅声响起,手里还抓着甲虫。 陈朱的声音本就带着清浅的糯意。不是小孩子那种稚嫩的清脆,是如旧时江南岸上的伶女扶着琵琶泠泠吟唱时,温曼慵柔的质感,暖心酥骨,余味萦绕勾人发痒。 一句脆生生的“哥哥”,就像丽日里的和风细雨,拂开了春意盎然无数。 这一喊可不得了。 客厅里,原本坐在沙发上交谈的几人,闻声便都抬起视线望过来,目光的焦点霎时都聚集在她身上。 外面正值狂风大作,大雨噼啪,从好早就开始下雨了。 陈朱没想到这种天气也会有客人来访。当场就愣住,脚步滞在最后几级楼梯,噤了声,握住甲虫的手悄悄放向身后。 众目睽睽下,有一瞬间竟觉得有种进退两难的唐突感。 她今天穿着湖绿色吊带长裙,两条细细的肩带勾出肤白如瓷的脊肩,裙摆微漾下露出两截白兰枝一样纤细的脚踝。 就这么倏忽地闯进外人的视野里。雪颜乌发,随性的居家打扮透着一股慵倦清媚的韵味,怎么看都像把豢养在金屋里的金丝雀形象给坐实了。 而陈朱的别扭在于自己这么大喇拉的出现在金主的客人面前,实在过于失礼。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引起多少猜想和惊艳。 景成皇原本坐在沙发上,双腿交迭,正一手撑着太阳穴听着谈话。看见陈朱,原本毫无波澜的目色才算有了些涟漪,起身走向她。 就在陈朱犹豫是要原路返回还是大方打招呼时,景成皇就过来给她解了围。 他走过来时顺手就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格子羊绒围巾,到跟前自然而然地给陈朱披在肩上,神色如常问:“冷不冷?” 陈朱摇头。别墅里的控温系统常年维持着适宜的温度,又怎么会冷。 景成皇牵着她的手走下几步楼梯,表情一直淡淡的,连带着声音也淡下来,问道:“都是我的朋友,要认识下吗?” 语气很随性,仿佛她愿不愿意都可以。 罗先生和Scarlett之前就认识的。他这么说的意思,自然是因为另一位戴着无框眼睛,金发碧眼的外国友人。 Scarlett如丝的媚眼里蓄着艳柔的笑意,舔舔饱满的红唇,主动用不太熟练的中文跟她打招呼:“嗨~我们又见面了,有空来荣华里,姐姐教你玩新游戏。” 外国友人阿尔漂亮的碧色眼瞳闪过精明的眸光,都隐藏在温和的镜片下,笑得十分明朗灿烂兼之无害。绅士地主动介绍自己,末了又用中文说:“很高兴认识你。” 这位阿尔先生的中文竟然也意外的不错,不过澳洲本身就是许多华人聚集的地方,加上他是政府官员,也就不奇怪了。 其实用英文交流对陈朱而言并没有障碍,但还是为他们的郑重和贴心感到暖意。在场的都是人精,就这么轻易便把今日见面的突兀和疏离感消弥了。 到这个份上,也就没有什么尴尬不尴尬的了,陈朱也落落大方地都一一回应后,才坐在金主旁边。 他们谈的无非是一些很正常的商业话题。陈朱唯一的不适在于听他们讲产业讲投资时,自己手里握着只可能已经被憋死了的甲虫。 真是倒霉。 她指的是甲虫。 动物爱好者罗先生又带了新宠物出场。舍弃了荷兰兔,这次是只西伯利亚长毛猫。 幽魅的蓝瞳,霸气的眼神,又傲娇又温驯的躺在男人怀里享受被顺毛的快感。 罗聿之瞟了眼陈朱,面无表情道:“我的猫绝不会给人撸的,你死心吧。” 陈朱闻言,抬起温婉的眼神好心提醒道:“公猫,生长期七个月,屁股撅得这么高,该阉了。” “喵喵喵喵喵!” 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长毛生气地对着这个长相良善的小姐姐表达愤怒。 “……”罗聿之的手一滞,盯着腿上的长毛忽然皱起了眉。 “原来发情了,难怪想跳楼。” “……”不然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它只是单纯享受被关笼子里吊百米高空外过夜的快感。” “……” 事实上,隔行如隔山。一个科研人员跟一堆名利场游走的大拿们本身就不在同一次元上。 就像谈起VC,他们论的是融资方式,而在陈朱认知里,这不就是一种多羟基化合物嘛。 所以,误闯精英局,她是想着就这么做个安静如鸡的聆听者,走个过场差不多得了。 她还想着她的甲虫。 显然金主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景成皇姿态十分放松,脊背慵闲地靠在沙发上。看似注意力都放在倾听对方讲话,手却从背后悄无声息地捏了把她的细腰。 陈朱在那一瞬间便显得不太自然,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下,眼睫微垂,牙齿落在粉嫩的唇色上浅浅陷进去。 景成皇的动作都被身体挡住了视野,在外人看来更像是一对亲昵的璧人坐得近了些。 他又继续蜿蜒着抚上微屈的肘弯,一直流连到纤弱的腕骨处。明明只是若有似无的触碰,落到她手上,偏偏用这种隐晦无声又暧昧不已的方式。 让人不由心弦微颤,连带眼角偷瞪他的目光都带了些局促和疑惑。陈朱握紧手心的力道又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金主耍流氓的时候居然还能一心二用。藏在身后的动作撩拨不停,却依然面不改色,场面上时不时话锋犀利节奏流畅地接上话题。 指腹的温度已经游走在手背柔软的肌肤,轻重交替地烙着皮表下细细的青筋。最后将她的手整个包裹在掌心,轻易成了掌中之物。 陈朱不知道他到底是又在逗自己还是帮自己。 景成皇又伸出另一只手在前面光明正大地为她理了理搭在胸前的披肩。指背不小心碰到锁骨,轻轻摩挲了下。 陈朱低垂的眼眸又闪了闪。 景成皇忽然转过清朗的目光,唇色靠近来,语气真诚关怀得简直无辜,小声问:“怎么了?” “我想起跟教授有个视频会议。” 这是真的,绝不是落荒而逃的借口。只不过会议晚上七点半才开始。 临走前,景成皇将她腮颊的碎发挽到耳后,旁若无人地在耳边低声说了句:“晚点上来陪你?” 陈朱心跳了下,不知为何刚才聊得有来有往的几人突然都静默了下来。 阿尔突然感慨说:“东方的美人看上去都特别幼态。我弟弟前段时间从学校带了个小女朋友回家参加家庭日聚会。父亲一看可不得了,以为哪里诱拐回来的未成年。” Scarlett捏着茶杯,红唇优雅地抿在杯沿上,忍不住先笑了:“阿尔,我前段时间新学了一个成语,叫含沙射影。你想不想知道什么意思?” 罗聿之面无表情地抚摸着枕在膝盖上睡觉的长毛猫。 陈朱思绪流转,俗称脑抽。 她忽然想到,既然金主都这么肆无忌惮了,自己为什么还要顾忌脸皮呢?心里想的却是这样也算掰回一局吧? 起来时,转身俯下脑袋在景成皇的唇角轻轻落下一吻,靥颊两边的梨涡浅笑,“好啊,景总。我等你。” “……” 嗯,效果很好。基本上是全场寂静的程度。 陈朱走后,被意外打断的谈话才继续。 名利场上有时候为了达到某些目的,不那么光彩的手段是必须的。说出来都不止是不好听的程度。 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陈朱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人家只是单纯,可不是愚蠢,还没傻到旁听会听不出来端倪的地步。 在座的各位都心照不宣,从景成皇拉着陈朱下楼时连说话的状态都变了就能看出来。 情人是一个很微妙的代名词,代表性还是爱,只有当事人能清楚判断。 阿尔也由此断定这个亚裔小姑娘的位置不一般。 人精们的嗅觉很灵敏,所以前半场都在插科打诨,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阿尔将骨瓷茶杯放下,伸出手扶一下眼镜,抬起目光主动将今天的主题点明。 他出身于一个富豪家族,在澳政府拥有了举足轻重的职位,但志不在此,不过是家族借此铺路用来小试锋芒的垫脚石。 他如今与政对一方正处于争分夺秒的竞争中。赢了,在未来不久的选举里,将会助力自己以及家族更上一层楼。 牵制、剿灭、共存,任何方式都可以尝试。 而在这场赌局中,对于归顺的势力共存,敌对的势力铲除。是阿尔的最终目的。 如今整个澳洲政界商场乃至地下黑市都在暗中押码,赌最终哪一方胜出。 不止是自己,此时竞争对手也在各路阵营中游走以求最大的支持和利益。 在澳华人的势力不小并且错综复杂,阿尔尝试通过各种方式连上一条可以合作的线。 黑色领域里交易的构成因素无非军火、毒品还有女人。只要涉及金钱交易,就会有链路的搭建,而他要找的就是这个织网的人。 可惜的是,这个人每走一步都很谨慎,从不出面处理任何事情。他几乎掌握了所有交易链的线头,却似乎对充当掮客这样的角色兴致缺缺,哪怕需要他的是曾经的大学同学。 Scarlett是他的代言人,阿尔有信心搞定Scarlett。对这个人却一点底都没有。 怎么说,这么多年从商从政的经验,阿尔一听到要跟华人打交道就觉得头疼。 他们的行事方式总是含蓄而精明,不轻易许诺什么,也不轻易推脱什么,给足面子又挑不出错处,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真实的想法,就跟狐狸一样。 121—125她与赵表姐 陈朱在另一个简单而枯燥的世界里过得平静又心如止水。抱着笔记本查阅文献、做题、完成教授布置的作业。 第二天,她出了一趟门。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去跟子安远在重洋谋生的表姐见面。 没想到天气还是阴沉沉的,继续飘着毛毛雨。别墅的主人派车接她去,陈朱本来想拒绝,但是看看这鬼天气,回来不知道会不会有暴雨,还是答应了。 感谢金主。 来到约定的地点,站在咖啡厅门口观望。按照微信里说的,找染了红色头发,戴着顶棒球帽的牛仔外套女人。 赵表姐向她挥挥手,陈朱就拎着路上特意买的西瓜蛋糕走过来。 红发女人站起来笑着打量了下陈朱,眼睛里藏了些叫惊艳的东西。 点了两杯饮料。 为了感谢子安表姐把一些学生时代宝贵的笔记整理和资料都送给自己,所以递上西瓜蛋糕。 她最近有个实验设计方案,一直卡在某个地方。查了很多资料,最后只能求助教授。 教授实在看得起她,指点明路时也就给了个大体的方向,具体怎么验证,还得靠自己琢磨寻找途径。 这时候,亲爱的舍友携她亲爱的表姐打救陈朱来了。 “这么巧?我表姐现在就在悉尼的研究所工作。她跟你同专业,可以找她看能不能指点迷津。” 赵表姐只有周五下午有空。 所以,陈朱就跟小说里主角偶遇世外高人的情节一样前来赴约。 打开笔记本电脑,两个人一直交谈到下午,忘了时间。陈朱带来的西瓜蛋糕已经分享着吃了大半。 她认真地拿叉子剜下一大块沾着草莓片的蛋糕片入口中,一些香甜的奶油沾在粉色的唇上,然后抽出纸巾擦掉,再继续剜下一口。 赵表姐看着有点乐了,笑笑说:“年轻真好!代谢旺盛,都不用担心吃这么多甜点的会发胖。” 啊……这,如果这个时候说自己最近在增肥会不会显得很欠揍? “可以快速补充大脑消耗的能量嘛。”换一种说辞。 “我刚来那会儿,也特别喜欢吃这个。后来反而无比渴望地道的中餐。可怜我的中国胃,基本就靠从家里带过来的火锅底料生存下去。可惜,哪儿哪儿的中餐都感觉不是滋味。试着自己种菜,丫的,就连普通一颗大白菜跟国内的比起来都像变了种似的。” “那你没有想过回去吗?”陈朱只是下意识的问题,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 但显然赵表姐对这位一见如故的表妹朋友宽容许多,居然真的跟她聊起往事来。 “我当年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的。虽然说几分因素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但更多的是恋爱脑发作。事实证明,恋爱脑要不得,不过人都是当局者迷的嘛。那个时候对自己未来的规划也比较冲动,看待很多事情都觉得矢志不渝。” 因为请人去餐厅吃了个饭,所以回去的时间有点晚。 两人告别时,赵表姐还很贴心地提醒她:“我还有一些以前来研究所指导交流的朋友留下来的方案稿子。你俩研究的课题不一样,但是都是一个方向,或许能给到你帮助。我问过他了,而且论文已经发表到学术期刊上,你可以放心拿去查阅。” 就夹在那一沓资料里,一起被装进纸皮袋子。 看着那沓纸上有些署名是赵子悦,其中夹杂着署名李白的。 没想到赵表姐的朋友居然是李白。 不是历史上的李白,是他们领域的知名人物。 人她不熟悉,但是名字很熟悉。 实验室开展项目都会做很多前期工作,包括许多相关论文期刊的参考,很多具有前瞻性的研究课题,就没有绕开过“李白”这个名字。 连组员都忍不住感慨:“是不是叫李白的都这么牛逼!” 没想到异国他乡都逃不过这个名字。 并且第一次觉得从前看多了以印刷体出现的名字这么亲近。 怎么说,每个领域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传奇人物,阶段性地成为学子心目中的精神寄托。 就像每逢期末考试,宿舍门前都会被童窈挂上柯南君;又或是人文学院的柔嘉拜马思。 陈朱把资料整齐放好,默默地祈祷,希望“诗仙”保佑自己顺利通关。 徐英的团队都是卧虎藏龙,无论资历还是能力,陈朱进去基本跟菜鸟新手误闯满级大佬基地没啥区别。开学前就要先去中科院报到,所以来这里之后就一直为此准备着。 不知道会被分在谁的名下,就怕小组里只有自己年纪最小也是表现最拉的。 陈朱回去的时候又顺便买了一份西瓜蛋糕。 悉尼的网红甜点果然不负盛名。 相对于香甜的西瓜片,她更喜欢草莓混着慕斯的味道。所以景成皇回来的时候,她嘴里嚼着西瓜片,拿着银叉选择剜下一颗草莓放到他唇边。 他一边脱下大衣外套,走到面前来。双手环着陈朱的腰,几乎整个人快被他压进怀里。 低下头时,不去碰她递上来的草莓,探出的舌尖先是落在粉色的唇上轻轻舔弄,然后再灵活地钻进口腔里分享她正享受的香甜。 陈朱半睁着迷离透致的眼睛,仰着头艰难又渴望地跟他的嘴唇和舌头触碰交缠。 都快忘了一会儿自己想说什么了 最后气喘微微,还是没忘将手中的草莓送出去。 景成皇没有拒绝,咬都没咬就吞了下去。 分享美食成功,但他一副受刑的样子莫名让她良心一痛。 “不好吃吗?” 景成皇忍了又忍,笑着捏了下她的脸颊。 “我不喜欢吃甜的。不想对你说谎,但谢谢你的分享。” “那你喜欢吃什么?” 陈朱不依不饶,固执得像个孩子,“辣的可以吗?” 他在她期待的眼神下点点头,“可以。” 陈朱就懂了,那剩下的蛋糕只能她一人独享了,忽然想起来问:“能不能不要找人跟着我?” 他坐在沙发,把陈朱抱在腿上坐着,手拢在她的腰上,漫不经心的眼神,瞳色却泫出幽深的漩涡:“什么?” 刚才她陪赵表姐等车时,赵表姐忽然指了指对面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身材魁梧的外国人。 外国人对上她们的眼神没有半点慌张地躲过。 赵表姐十分了解这一带的治安,还是留了个心眼,问:“那个人你认识吗?我看他在咖啡厅的时候就一直偷瞄你,他在跟踪你。” 早上陈朱还缩在被子里睡得迷迷糊糊时,就有重量倾压下来,带着熟悉的气息。感觉对方炙热的唇落下,密密舔舐着,然后跟她的嘴巴紧紧吸吮在一起。 陈朱的意识逐渐被唤醒,下意识就伸出舌头回应。模模糊糊地呻吟,半睁着迷蒙的睡眼。 景成皇双手撑在陈朱颈侧,呈围困的姿势,与她额抵着额的亲密,很快就分开她的唇掠进口腔里。 过了好久才离开。 他的五指插进她柔顺乌黑的秀发里,散漫又不厌其烦地摩挲着。 他似乎格外贪念停留在陈朱上的味道。呼吸的鼻息落在上面轻嗅,唇色游移在耳后侧停留了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含住她的耳尖。 “今天有安排吗?” 陈朱的眼睛还带着懵懵的水意,与他对视着。那迷人而幽深的棕瞳就像带着莫大的魅力,她一不留神就被吸引住。 陈朱反应迟钝地想了下,才摇摇头。 天气晴朗的时候,景成皇带着她出海。车程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目的地是一片很大的私人海滩。 游艇俱乐部的老板似乎已经在那里等着。看两人从车里下来,就上前十分友好地寒暄招呼。 一开口就是典型的澳洲乡村口音,嗓门大大,口音平直,透着股英迈的豪气。 老板看不大出年龄,应该有五十多岁。下半张脸感觉都快被钢丝一样坚硬卷曲的络腮胡子覆盖了,偏偏眉角横亘着一道陈年的疤痕,显得面相特别粗犷,笑起来却特别憨实和蔼的硬汉形象。 爽朗的笑声中夹杂着一句“Kingsley”,就像是见到了阔别许久的好友,一边走上前展开双手给了一个大大的热情拥抱。 相对来说,景成皇的声音显得温和的多,手也点到为止拍到对方脊背上。 一番寒暄,Gose的目光已经落到陈朱身上。 陈朱戴着顶米色的沙滩帽,一直站在景成皇身边。飘逸的长裙和头发都随着海风轻轻吹摆着。看到Gose的目光也只是大方地迎视过来,微微的一笑。 免不了简单的介绍,景成皇牵着她的手,几人一边往里走进去。 冬季耀眼的阳光打在鳞次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一排排昂贵庞大的游艇排列在沙滩边上。 陈朱低头专心地踩在白色柔软的沙子上,此时前方迎面走来刚从豪华游艇下来的几人。 领首的Scarlett已经风情摇曳地在海风和灿烂的阳光下走过来打招呼。 “心有灵犀,Kingsley。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陈朱坐在露天餐厅吧台里的高脚凳上,听着舒缓风情的音乐,接过Gose递上来亲手做的冰淇淋。 “Thanks!” Gose哈哈大笑,似乎很喜欢有人欣赏他做得甜不溜啾的食物。 这位曾在澳洲军火地下交易市场叱咤风云的黑道老大,跟景成皇的利益交涉来源于大中华境内有名的南方派系家族罗家。景是罗家的人,替罗家办事,因此在海外他的利益链输送不仅仅局限于自己的产业,更多的是为罗家。 高斯自从有了家庭就激流勇退,经营着一些正道的产业,做个普普通通的老板。 尤其是女儿出生以后,十数年里生活的重心不再是从前那些枪口下的业务往来,唯一的乐趣就是照顾妻子女儿。颇有种洗手作羹汤的况味。 每天只顾着研究女儿喜欢吃什么,做什么好吃好玩的给女儿。 眼前的东方姑娘跟女儿年纪相仿,又是重要的客人,免不了多看重几眼。 等陈朱把第三个冰淇淋咬进嘴里时,景成皇走了过来。Scarlett和刚才沙滩上遇到的几个人都不在了。 这么快就谈完事情。 景成皇漂亮的眉眼看着桌面轻微地皱了起来:“吃了几个?” 甜腻黏腻的冰凉奶油在舌尖上化开,瞬间就不香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被人抓包的犯怵感。陈朱放下手中的冰淇淋,走过去就抓着他的手,含糊其辞:“只吃了一点点。” 往外走时,还不忘回头对目送的Gose说,“感谢您,Gose大叔。太好吃啦!” Gose又哈哈大笑起来,震得嘴边的胡子都像跳起来一样。 陈朱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笑起来声音还特别嘹亮。 今天Gose格外想念在新南威尔士州念书的女儿。 空旷的海面上,白色的豪华游艇稳稳穿梭前进,很快就在身后的海域划开一道银色翻滚的航线。 上船前,景成皇低头去亲她,仿佛还尝到冰淇淋冰冷的甜味,淡声说:“吃这么多,一会儿又该肚子痛。” 陈朱不服气地默默在心里反驳,我哪有这么娇弱! 现在她就偷偷地到舱内找水喝。 船舱有点大,房间又多,随便进去一间有开放厨房的厅室。 从放在大理石餐台的水壶里倒了杯热水一边慢慢喝着,暖暖不大舒服的胃。走到旁边的红色沙发坐下,看到桌子放着几盒肠胃药;一边想,这个人,是肚子里的蛔虫吗? 微信里徐英看了陈朱昨晚电邮递交上来的作业后似乎很满意,问她开学前一周能回S市? 肯定是能的,比她原定计划回来的时间还要晚。 两周前为什么有那样的冲动跨越半个地球来找他?为什么从认识景成皇的第一天开始就净做头脑发热的事情? 大概的感觉,就跟那些吸食上瘾的药品的患者一样。 过了一会儿,陈朱就接到了子安的越洋电话。划开接听键就听到对面喊小白花:“要请你帮个忙。” “你直说就可以了。” “我表姐原计划下周回国的,工作上临时有事。所以家里人托带的一些东西想烦请你帮忙捎回来,国际邮递的速度实在无力吐槽还怕丢件。” 陈朱说行。 “那看你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我让表姐找你。” 她想了想,干脆说明天吧。 挂了电话,随意就拿起药盒看了下包装上的英文字样,挑着其中一盒拆出来吞了一片,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好多了。 游艇驶到其中一片海域后停了下来。等陈朱重新走出船舱的时候,景成皇还站空旷的甲板上讲电话,一只手慵懒地搭在栏杆,骨感分明的长指间还夹着根香烟。 游艇三四层高,海风会有点大。他的头发被吹得有点凌乱,依然周身清贵的模样。高颀的身影和周围海天一色的湛蓝画面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美丽极了。 电话里还似在讲着些什么,他抬眼看到舱门边的陈朱,灭了手中的烟,对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陈朱终究没忍住诱惑,走了过去。踮起脚尖,双手环住那修长的颈项时,就吻向那唇线锋利的薄唇。 景成皇刚好收起了电话,手落在她腰窝上,耐心地引导回应着她的邀吻。舌头钻进嘴里有力地扫过柔软的腔壁,熟稔地与她的嬉戏。 陈朱沉湎在这样的热情中,感受着彼此口津的交泄。舌下仿佛布满了快感的神经,连灵魂也在颤抖。 苍天,他的唇色如同嚣艳的罂粟花汁,一直在诱惑着她靠近,靠近…… 126—130欢迎回家(船舱甲板play、SP) 徐啸的风,明朗的光,万物流动。时间静谧得只有湿吻时彼此唇间发出黏腻而难舍难分的啧啧水声。 陈朱今天穿着吊带长裙外搭着一件白色的长袖刍纱衬衫,衣摆在腰间随性打了个结,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何时起就解了三四颗了,腰间的衣结打开后,外衫已经被剥下落在地上。 心脏在激跳,热度在攀升。到了这个地步难免动情,都能猜到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却谁也不愿意停。 景成皇一边沿着她仰起的脖颈往下吻,手探进已经被撩起的长裙底掠下粉蓝棉软的内裤。干燥的手指挤进温热湿软的小穴内做着纳入前的扩张。 陈朱感受到他的侵入,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一下。 他却牢牢把着她盈盈一掐的腰,仍热切地去堵她的唇,舌尖在她口腔里勾引着若有似无地扫着。 就是要她沉迷,醉得什么都忘了。 等到第三根手指都挤进去时,勾着指尖剜了下潮湿的甬道里皱褶蠕动吸吮着的艳肉才退了出去。 甲板上,让陈朱两腿岔开跪在两侧,往直立着的粗长性器慢慢坐下去。 陈朱依旧抱住他的颈项,抱得紧紧的,呼吸的热气都落在他跳动的颈脉。感受着阴茎前端那圆润粗大的龟头在一点点地破开湿润的穴缝将里面填得又胀又满。 从穴口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快感像股暖流,直窜得她头皮发麻,心口酸胀。 一声长而舒爽的曼吟从陈朱口中湿答答的泄了出来。她学会了享受独属两个人之间的游戏,还没到底,已经迫不及待地上下动起来。 “哥哥……陈朱到已经很深的位置了!哥哥的那根进得这么深……” 陈朱扭着腰肢起伏律动,发软的双手虚虚的搭在对方肩上,重量都坐在景成皇身上,酥胸半露也跟着性交的动作晃荡。小脸潮红地咬着唇看他。 景成皇始终搂着盈盈似水的腰身护着她。沉重的呼吸交绕在她的脸颊。 “好孩子。”他说,然后按着陈朱的身子狠狠地往上一顶,在急促的一声“啊”中整根没入。 直抵在子宫口上,开始疯狂地冲撞。 广阔的海面就像将他们周围砌成一座孤岛,孤岛里只住着他们两人。 白昼的日光耀眼得很,让沉浸在性爱中逐渐高涨的陈朱羞耻感丛生,忍不住闭上眼睛,可又觉得刺激无比。 而景成皇的异常兴致得益于陈朱的主动。 滚烫巨大的阴茎怼着穴口高速抽插捣动,力道和速度都有些粗暴。翻腾着里头鲜艳的软肉,将撑开的甬道扩到了极限。 肯定还是会痛的。 在做爱上,他们的尺寸本来就不那么契合。 就像感情一样,他非要勉强,所以少不得让陈朱受点苦。 陈朱被肏得叫喊和呼吸都断断续续,胸前雪白的双峰随着起伏一弹一跳。感觉到圆滑的前端强势地一下下顶进了体内的最深处,不停地擦着要开未开的宫颈口,绞缩的穴腔被往上捅得又麻又痛。 交合处响亮潺潺的拍打声融进海风的味道里,一吹就散进她的耳朵。 上下狠凿猛捣的嵌入使得娇嫩的蕊芯里流出越来越多的花液,让昂扬直立的壮硕蟒身在潮湿穴窝里绞着,破开血肉滑动前行。 此时,风的声音是远的,两人呼吸和交媾的声响才是清晰。 有痛苦,可是很快乐。 这种想放弃又无法放弃的感觉,就是上瘾。 陈朱的思绪被搅成一团黏乎乎的浆糊,那把温软的嗓音在蛮横的进出下逐渐高扬起来。 “……哥哥……唔……轻、轻一些。陈朱要到了!” 在震荡中,肩头攀着两条细细的吊带已经松垮地滑落到纤腴的膀子上。 眼前半露着两团白得晃眼的软肉,柔软的胸脯正在脆弱的、糜媚的高低起伏。 眩得观赏者神魂颠倒。 意乱情迷四个字,情到深处意才乱。 “小母狗,你好美。”景成皇的声音已经滚哑起来,低沉的声线磁性撩人得很。 她的抗议还凝在喉咙里来不及发出来。 下一瞬,宽厚的掌心已经粗暴按在她脑后。霸道地将晕红潮热的小脸压迫到眉间眼前。 张着唇大口吃着她的小嘴和舌,仿佛要将她吞下去。 “唔……哈……”陈朱在迸发的近似窒息的高潮颤感中,仰着纤白脖颈,胡乱地抱着他往自己身上按压,皮肤饥渴症似的想要接触更多,又畅快又痛苦。 他忽然加速起来,整根没入,小腹狠狠撞在她的耻骨上,随着一次比一次尽兴的猛顶,宫颈口被渐渐肏开,又麻又痛。又一波潺潺泄出来的淫水。 “不行不行!先……嗯!啊!停一下!”她吁吁地被他从唇口中放了出来,向他投降求饶,要求先中场休息。嗓音又糯又潮,黏得他激跳的心脏像浸润在三月春雨里。 景成皇还挺着腰往里捅,勾着她的脸就朝那可爱的眉眼香了一下口,随后又扫过她的鼻尖、靥颊,每一处都带着他的气息,“什么不行?宝贝,这么不经操可不行。” 倴张的柱身还往穴内怼,凶狠地送进去。如森然巨蟒长驱直入,在狂风暴雨中袭卷啃噬,咬得她浸在白光里思绪尽失。 全身的血液在激流涌动,五感错杂,只剩下体内被猛烈掼入的充实感。 陈朱叫得激昂,眼尾泻出一片惊艳的春潮来。 “啊……哈……我……哥哥,你的力气好重……” “陈朱喜欢吗?”他抚开她的头发,又去揉她的肚子。眼睛幽色如渊地看,看她深陷肉欲里,放荡发骚的样子,连注视也柔情尽显。 陈朱把脸埋在他肩上,激烈的喘息,潮红地、汹涌地溢出泪珠子。 “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她的身体已经被肏开了,酥软蓬勃,正像株等待浇灌的春苗。埋进去要填满填胀,狂暴捅得没有一丝缝隙才算好。 陈朱以前看过一本书叫《喜宝》。 被誉为当代女大学生必读之物。 里面一些爱恨情仇的细节其实她已经记不大清。唯独记得姜喜宝在成为男主人公的情妇后,认为自己与其他出卖肉体换取金钱的女人不同,满足了物质需求,过上挥霍无度的日子的同时,必定能保持精神的独立。 拜金女从最初呆在豢养的金屋里研读一堆牛津图书馆带回来的书籍,直到习惯纸醉金迷的生活。 就是一个自认为很清醒却在被引诱着迷失自我的过程。 也许,人在失败的负隅顽抗之前,都觉得自己会是最特别的一个。然后,在事实面前清醒地沦陷。 XX年,十三岁的陈朱拿到改姓后新的身份证,告别江桐,拖着行李箱来到西城上高中。 一座边陲城镇,没有陈朱见惯了甚至习以为常的繁华,就像被人遗忘了一样。 这里没有人认识陈朱,陈朱也不认识任何人。可以放心上学放心过日子,无人叨扰直至风声过去。 夏季的雨夜是潮热的,走过的小巷子阴暗脏乱,脖颈和额首都是热气蒸发出来黏腻的汗味和飞溅进来的雨水。 雨珠啪啪地打在伞面上,声音盛大而昏沉,配合着铺天盖地的水汽,让人窒息闷热。 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独自路过深夜无人的街道。 小姑娘艰难地抓着伞不欲让风雨吹走,一边打亮手机的灯。 微弱蒙蒙的一束昏色的光泻到地上。照亮污黑的水沟里堆积着常年不清理的垃圾,在雨后肆无忌惮地散发着一股的腐臭。 生活是什么?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只是她从舒适区走出来,开始了解到在从前自己认知以外的,一些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直到她走着走着,鞋子踩在一汪污水上,溅湿了裤子。忽然疯了一样,把手里刚买的药和雨伞往身后一直尾随的高大影子砸去。 对方操着当地方言恶毒的咒骂声被狂风暴雨越扯越远。 陈朱在暴雨中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过积了污水的坑洼,不要命似的往拥窄潮湿的巷子尽头狂奔。 像个反应过度的神经病。 甚至跑回270块租来暂住几日的出租屋,她还是不适应。 她不适应一个人生活的一切。不适应逼仄硬硬的木板床;不适应因为暴雨刮断老旧电路引起的停电。不适应半夜被虫子咬得满身痱子的痛痒而出门买药; 她说妈妈,我害怕。 妈妈说你不该问我怎么办。 “害怕就找110,生病了120。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陈朱马上说对不起,“我忘了还可以找110。” 妈妈冷硬的语气在沉默的通话中仿佛逐渐软化,叹了一口气:“我还要去医院陪着姐姐。你始终要学会一个人生活的,凡事自己多想想怎么办。” “妈妈没有办法背负起你全部的人生,你得靠自己走过来。”陈琴顿了顿,“毕竟,比起姐姐你已经幸运太多了。” 出租屋的墙体发黄,陈年污垢的墙皮有些剥落。残旧不平的木制沙发在费力的搬动中嘎吱嘎吱响,惊动了墙角出来觅食的老鼠。 陈朱把屋里所有的重物都搬来堵在门口。 到厨房里找出一盒煤气炉打火时用来引燃的火柴。手机需要保存电量,她需要一点光。 靠在墙上坐着,静静等天亮。第一根火柴划亮的时候,握着手机,对方很快就接听了。 响起的却是温柔中不失强势的中年妇女的声音: “他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合过眼了,才刚睡下。因为昨天是吴潜他爸爸的子七。朱朱,我知道是你。要叫醒他来接电话吗?” 林若梅正以大人的姿态与陈朱交谈。没有恶言恶语,那么进退有度而礼貌,瞬间就压得陈朱措手不及。小孩子的任性仿佛在那一瞬间相形见绌。 而林若梅的不责难比任何一柄刀子都要锋利,让陈朱无地自容。 她说,你的父亲害死了他爸爸。我知道大人的恩怨跟你们无关。但是,你确定不要避忌一点吗。 直到划亮的那点光噼啪都燃烬了,只剩下地上一堆黑色的火柴梗。 从此以后,陈朱因为一盒药开始学会独立。 正如同如今也因为一盒药彻底心房失守。成了个隐晦而无法与人诉说的秘密。 也许不是一盒药,而是那无数个独自蹲在黑暗角落里的时刻。 每逢那个时候,她都想起小时候跟爸爸妈妈一起看过的电视。 电视里的人说,欢迎回家,松子。 江桐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可没人欢迎她回家了。 那个幸运太多的陈朱,一遍遍擦亮手中的火柴,看着猩红的光闪烁又灭,默默跟自己说,陈朱,你真是太棒了。 地上还丢着几只撕开了的避孕套。 忘了这次是在舱内的哪个房间里。 都无所谓。反正到最后无论哪个房间都会留下淫秽的痕迹。 陈朱的眼前只看到晃动的地板。随着身体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晃。 她双手撑着地,裙片都被推至腰部以上,敞开两根纤腻腴美的长腿,光溜溜的屁股向身后高高撅起。 还有凹陷的腰窝、两瓣弧度圆翘的蜜桃、中间一条细细秀美的窄缝,黏糊糊的,宅户底处正激烈吞吐着那根雄伟勃发的骇人性器。 所有组成一幅最淫艳迷人的风景。 景成皇俯首去吻陈朱的靥颊时停了下,“乖宝宝,你不想让哥哥进入你吗?” 他的唇擦过陈朱红红的,发烫的耳朵,“进入宝贝的身体……” 粗糙的大掌对着肉感十足的屁股拍了几下,然后才掐紧在调皮扭动的细腰,让她自己怼着鸡巴前后运动。 “哥哥……太大了。” 陈朱的嗓音都在发痒,呼哧地哼哼出声来,委委屈屈的。蜷着秀气的指尖,艰难地吐息。 小穴的软肉黏黏蠕动,下意识对那粗长的柱身绞缩吸吮,夹得更紧。 景成皇两颊深深凹陷下去,额前的碎发都是潮汗,太阳穴青筋毕露,牙关绷得紧紧:“陈朱要把哥哥夹射了。是不是故意的?” 往翘臀上又拍了一把,声音听着清脆响亮,没有多用力但让人羞耻感丛生。 仿佛一个做错了什么事的坏小孩在被家长惩罚。 陈朱坠着哭腔,勉强撑住发软的身体开始动起来:“哥哥不要再打了。” 主动动起来,微微向前倾又往后,朝着穴口怼上高高擎起的大家伙儿压过去,整根的进去。 随着下面甬道深深浅浅地摩擦着滚烫坚硬的肉棒,她忍不住嗯啊地叫。 体表的接触,体液和气息的融合,陈朱动一动都能给双方带来压迫性的快感。 地板铺了昂贵柔软的羊毛地毯,尖盈的两团膝盖跪着还是被磨红了。 陈朱基本出气多进气少,没几下就慢悠悠地偃旗息鼓。塌着腰娇媚的喘吟,咬着唇,喉咙艰难地滚了滚,委屈地喊他: “哥哥,陈朱没力气了,动不了……” 景成皇却已经把修长的手指从身后绕过来滑至两片阴唇的汇合点。 “怎么动不了?嗯?” 穴口被插入的粗长性器撑成薄薄一个圆,半点空间都没有。他还要硬挤进一根手指去揉剜阴唇顶端硬立的粉嫩肉芽。 只一会儿,嗒嗒地又泄出黏腻湿滑的淫液。 陈朱噙着泪花花的眸子,又扭了扭屁股。沉溺在这样的放纵里,任由亵弄。 几缕碎发黏在额上,眉心凝着圆圆晶莹的一颗水珠,摇着晃着溜至眉睫,模糊了视野。 她忍不住眨眨被咸咸的汗液浸得有些刺痛酸涩的眼睛。汗珠就滴落在沉红的毛毯上,很快晕开,散成小小的暗沉的水渍。 这不算什么。 穴里被肏出的淫水顺着交媾处湿亮幽黑的毛发不断滴落,在下方不断濡湿,形成一滩淫糜的痕迹。 将停伏的阳物吃得饱饱的,却没有了冲击的刺激。阴穴格外的空虚。 尤其是无时无刻都在感受着鸡巴粗大的筋体跳动和滚烫的热度。 她想被贯插捣烂的渴望更甚强烈。 景成皇埋首在陈朱的颈脖。殷红薄唇,锋利的牙齿,抿咬出许多痕迹,青的紫的红的,跟那一声声“宝贝”一样密麻错乱。 “你还没说想不想让我操。” “想。”她昂首,颈椎弯起优美惊险的弧度,声音嘶哑,答得干脆。 “快上我。” 陈朱就像在一团白色的乱麻里出了窍,身体不是自己的,灵魂脱出躯壳,飘浮出来默默审视。 听到自己从一开始大声喊着“不要不要!”;如今又变成了断续的糯哑哭腔,“坏人,动动!你快动动!” 景成皇还不满意。 “情绪不对宝贝。开心点,再说一次。哥哥会让你舒服,好吗?” 那么多愁的眼睛,倔犟的神情,所有的怅惘和脆弱都让他着迷。可更想她在自己身下浪荡起来。 陈朱拖曳着柔软的声线,小小声地哭,“操……操我。我没有想任何人,我一直在想你。哥哥……要一直让陈朱快乐,不要欺负陈朱。” 话音刚落,男人湿漉漉的性器便狠狠地往子宫口扎去,没有余力重重的撞击进来。脊背上山峦起伏似的坚硬肌肉藏在那层光滑刚毅的麦色肤表下,随着爆发的力量纵横倴张,热气腾腾。 沁出的汗珠沿着流畅健美的肌理划开一道道水色,化作撞击的力量和粗重的喘息低吼被溅飞。 陈朱昂首,是得到满足后的娇矜呻吟。毫无顾忌与放肆的呻吟。 一边承受着粗硕的性器彻底埋入时没有间歇的抽插。快感酥麻都窒在喉咙发不出来,显露出表情迷乱的媚态。 景成皇伸出长臂勾住陈朱脆弱的细颈,高高的鼻梁压进她的皮肤里。大口大口的热气落下,熏得她全身毛孔都酥软。 随着裙片裂帛的声音,他青色的胡茬刺痒地落在陈朱光裸的皮肤上游移。 一只粗粝的手掌已经从下方托上来,景成皇握住她垂坠着的香软奶子,抓捏着拉得乳肉长长的变形再弹回去。 陈朱呜咽一声,无法承受地摇晃着汗水打湿的乌发,一声声急促地喊哥哥。 她覆盖在景成皇健硕身躯的阴影下,被身后巨大的紫红肉棒顶插,身体像条游鱼颤颤摆动。 肉棒进得激烈,也出得彻底。鸡巴差点滑了出来,景成皇单手掐住她的腰肢固定,怼着小穴将直立的昂扬重重贯进去,继续新一轮猛烈贯穿。 陈朱嗯啊地激昂大叫,劳累得四脚趴地,被不停后入。身体被捅得本能往前走,又被身后的男人拉回来。一双大手抓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健硕的臀肌紧绷,狠狠挺腰把肉棒插进滑溜溜的阴穴里。密集地纵送,每肏一下都是更加粗暴的掼入。 陈朱体内涌起澎湃得足以将人杀死的欢愉,带着身体里无法忽视的、被撕裂的痛意一波波袭卷拍打过来。 她的眸子蓄了一汪清泪,荡悠悠,随时要化作断线的玉珠。迭声喊哥哥:“……啊啊,好舒服……哥哥进到很深的里面了,陈朱还要……快点!” 她曾无数次想过,如果肉体的交媾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能让人类的血肉之躯获取巨大的快乐与满足。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她希望在一次高潮中死去。 他亲吻她,抓她的奶子,用宽大的掌心去裹覆,撕扯抚摸。身体的一部分仍坚硬滚烫地肏弄插入她的器官,就像在她的子宫里野蛮生长。 声音是冷静魅然的,喘声磁沉而沙哑,对陈朱而言诱惑极了。 “宝贝真是可爱,想操死。” 从见她的第一面起就如此。 131—135检查小穴(高H) 景成皇长臂从陈朱的腋下穿过,勾得她跪着直起身子。 挺腰继续将粗壮性器冲进黏糊糊的甬道里纵情驰骋。啪啪地往前怼着穴口发力狠撞,五指掐在凹软的腰窝上,按出了红痕淤青。 阳具大开大合地一下下往里顶,没一会儿就将她肏得水声四溅,喷射到地毯上。 陈朱觉得自己快被一波波的浪潮逼疯了。 双手没了支点,只能脑袋向后整个脊背靠在他胸怀里,紧紧抓着那结实粗壮的小臂,任由他带着自己领略层层逐浪高的快乐。 陈朱就这么被颠着,潮热的汗珠从彼此相贴的身体一颗颗地滚落、交融。 景成皇咬她一口都是滑腻腻的汗津,香喷喷的酥肉。她也低头呜咽地咬他,红口白牙,一口下去结实的小臂亮出一圈鲜艳的牙印 彼此谁也不嫌弃谁。 “好孩子,再吃哥哥一口,咬深些。” 他仿佛一点痛都没有感受到,还很满意。磁沉的声线稠得像点了把火。奖赏似的去舔弄陈朱的耳朵。胸前两只奶在他掌中搓揉挤压着变形。 陈朱哪里肯。只是低头拿粉色的舌尖去轻轻地舔,津液掠过一层又一层。 “哥哥,哥哥……”陈朱畅快地接连抵达了几次高潮。身后的男人还没射,硬硬的,不断在她身体内进出,她想要再坚持久一点,可有些承受不住了。 性器在有力高速的贯穿下交错嵌合,每一下都将陈朱送上云端飘浮着。 她眄起湿润的眼睛看向身后,一向清浅的目光都涣散了,嚼着哑糯清软的嗓音颤巍巍地呻吟:“哥哥快些出来……好舒服,快要死了……陈朱已经到了!” “小混蛋,每次自己爽完就不想理哥哥了,嗯?” 景成皇慢下来,强健地挤进两腿间将她分得更开,又以比原来激昂数倍的速度将硬得发疼的阴茎送进去。 粗大的性器长长送进被捣得泥泞暖湿的穴窝里,冲撞贯插,带出许多的淫液和泡沫。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然后惩罚她。 “不是不是!”陈朱哭了起来,“你明明知道……嗯!啊啊!轻一点,畜生!……” “可哥哥想操久一点。宝贝,你说怎么办?” “呜……” 一只手落到陈朱薄薄一层皮的小腹上,紧致的肤表下隐约还能摸到鸡巴在她体内搅动肆虐的形状。 沉哑的低音又带着无奈,轻声咬舔她的耳朵:“宝宝再吃胖些好不好?真怕把你戳穿了。” 陈朱急急喘着,蹙起远山绵延似的眉,声音一点点地从喉咙碎出来,“要……要变成猪。” “软绵绵的猪……”他又说没关系,“陈朱变得肉肉的才可爱。” 是快乐的、无忧的。就该跟她的名字一样,赤烈的、活力的,勇往无前、蓬勃生机。 他低蔼着容颜,专注地舔着吃着她俏丽潮红的脸颊还有纤长脆弱的颈线。 手下去搔她腿根绷得发僵的软肉,混着彼此的体液,黏黏糊糊的一片。 指腹攀延到宅邸基下摩挲着,曲起的手指随着正发力抽插的鸡巴一溜摁了进去。 艳嫩的花穴层层褶皱立马把他的手指也吮得湿湿的,吸得很紧。 肉棒一边肏开,穴肉一边吸得更紧。 她陡然激昂地尖叫,“啊!啊!给我……哥哥。” “给你,宝贝。” 直到最后的冲刺将一股股精液隔着薄薄的隔阂掼在她体内。 景成皇射完精后才从陈朱体内退了出来。把套打了个结便随意丢进垃圾桶里。 拿了毯子裹住赤身裸体的陈朱,轻易就把人打横抱起往旁边巨大的水床送。 陈朱整个人陷了进去,就像跌进很大一片柔软的云里。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没有松开,反而顺着白嫩的脊背往上游弋,抚摩过每一寸领地。 景成皇好兴致地埋首从颈窝开始,舌头伸出专注地舔弄。湿热的口津落在陈朱全身每个部位,从肩头到艳果似的挺立着的两个小奶尖。 最后扫着陈朱的小肚脐绕了圈,才继续往下。 扫吻过的地方凉飕飕黏腻腻的。 陈朱眨眨迷乱的眼睛,举过双手将枕头两侧抓得紧紧,忍不住从鼻息里哼出忘情沉醉的吟声,整个身体水煮虾熟似的烂漫盛开。 景成皇单手抓着纤细的脚踝,让陈朱两腿并拢到一起,膝头红了一片,方才跪在地上磨了太久,甚至有些乌紫微肿的颜色。 他长睫阖下,低头便舔了下去。 陈朱的足尖落在他小腹上抵着。贴着结实的肤表,腹肌纵横分明,硬邦邦青石似的触感,她忍不住又踩了踩。 足心溜达一圈好像碰到了慢慢翘起来的肉物,余光一瞥,大得让她眼热口燥。 明明腿央深处还火辣辣的疼,两片腴美的肉唇被肏得一条黏糊糊的缝,尚还合不拢,这会儿却似一瞬又潮热起来。 陈朱的视线不受控,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不知死活地继续调皮拿脚尖去蹭那粗长的肉物。 不倒翁似的压倒下去又弹回来,充血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膨大,滚烫硬立。 男人的性器狰狞矫健,外形威武,杀气腾腾的。明明只是一坨长相粗大得有些丑陋的物件,跟他俊美惊艳的外观简直大相径庭。 陈朱却近乎燥渴地觊觎着。 女人的性和爱是分不开的。致命的吸引力。 “还想做?” 景成皇松了口,魅峻的眉眼擒住了一点星光,分开她的双腿,高颀的身躯就压上来。 重重地去舔吻她的粉唇,舌头顶进牙关里搅动,吸得她浑身酥麻。 陈朱的腿就缠了上来,娇娆的,像两条妩媚勾引的白蛇盘挂在他的身躯上。 那根粗物正受着压迫,欲求不满地被压在彼此的皮肉中间。 “唔……歇一歇吧,我想出去了。” 陈朱被热吻搅得声音模糊,艰难地抉择。耸拉着薄薄的眼皮,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往下扫。 再做下去好像显得过度纵欲了。 从小到大,自己可是个自律的人。陈朱想。 男性粗重汹涌的喘息在她头顶上方响起。景成皇已经捞起她的一条腿往外摁。 宅门打开就这么大剌剌地将里头风景暴露在目光下。 艳嫩小口正吐着潋滟水光,羞涩地翕张着诱人去擒。 粗圆的龟头对准隘窄的甬道轻蹭轻刮,就是不到时候深入。不多时已经有湿润的水源顺着宅口往下淌,洇得床单湿了大片。 “宝贝,说你想哥哥操你,要哥哥插进来。” 陈朱就像个被迷惑的昏君,彻底失了智。双手抚着他的肩背游移,嗯啊地贴上他的身躯。 完全忘了片刻前自己说过的话。嗓音娇娇的,又柔又轻的媚。 “哥哥……你不想进来吗?明明是哥哥想进来,偏要推给陈朱。是哥哥抵挡不住诱惑想操陈朱哦。” 他抚着她的脸,忽然地一笑,沉着腰用力地刺破皮肉的一声,分花拂柳往里送。交合的力道,使得胯下的肌肤一下下猛烈凿在她耻骨处。 陈朱大叫起来,昂着一张艳丽小脸欲生欲死。两团秀气的指尖死死蜷着枕上的布料,迷离得像是凭空被人灌醉。 野火噼啪迅速燃烧,彻底蔓延开,地动山摇。鸡巴插得淫水四溅,水声啪啪的,床笫间剧烈摇晃。 景成皇的声音也沉的厉害,喘的撩人,去搔她,嘬她的奶子: “小陈朱,怎么把这股不服输的劲儿使到我这里来了?你说得对……是哥哥想干陈朱……陈朱不想被插吗?你的表现可不像想歇歇。嗯?” 他甚至有些纵容。口里咬着香甜的皮肉,又伸出手落在她清丽的背上收紧。 陈朱被又抱又吃,酥酥麻麻地,嘴里只顾着一直喊哥哥。 抬起两条玉腿,像把钩子将压在身上这副高颀伟岸的躯干嵌合进来,圈得紧紧的,仿佛不要他离开,继续把身体的一部分纵入自己的体内。 进浴室前,陈朱从开出一条缝的推门后露出半张柔软的小尖脸和乌澈的眼睛,对景成皇谨慎地再三强调“不许进不许进。我自己可以!” 她说她可以,其实不可以。 景成皇听到浴室里一阵惊乱的动静,直接就推开门。 把人从温水横流的瓷砖上抱了起来,双手穿过腋下便揽住白玉脊梁似的背。 在满室白气弥漫的氤氲下,两具年轻的身体坦诚相见,严丝密缝贴合在一起。 胯下那根静伏在两腿幽色丛林中的粗长巨物,正盛气凌人地蹭着她大腿内侧晃荡。 陈朱眨眨眼睫上挂着的水珠,连昂首小口的呼吸都跟着发涨。 双手只能紧紧搂着景成皇的脖子撑住瘫软无力的身子。雪白的胸脯贴着温热光滑的肤表正诱人起伏,两只脚丫杂乱无章地踩在他筋脉分明的脚背上,负载着亲密无间。 从前她连直视他的身体都不敢。一开始的羞涩矜持不知什么时候起变成如今这样。 时间流逝是件十分神奇的事,日子一久,像这样一丝不挂地攀附在他身上陈朱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只觉得安心。 景成皇一手就擒住她的腰,头顶不断有水流打下来,长指已经挤进陈朱的两腿间。 怕刚才太过忘情有精液射进她里面,先前已经拿纸巾一点点替她清理过。现在只是顺势再次勾着长指进去,小心轻轻剜刮确认。 手指一进来,窄道的媚肉便裹住骨感修长的指节开始强烈地蠕动吸吮。 小穴里的褶壁像是被异物突然插入的不适应,不知是要挤出还是接纳,不断的对着整根手指绞缩沁出汁液湿润。 她变得这么敏感。 景成皇低头就去吻她光洁的额首,丰泽的唇色一路往下,探出舌来挑逗似的滑过玉颈那片白腻的肌肤。 直到手下的动作停了停,像在安抚一样,那把性感的声线撺了火似的烫在她耳尖上,柔声沉吟:“把腿再分开点宝贝。你一个人不可以的,哥哥帮你,放轻松好吗?” 腿都肏软了。 陈朱的身体刚平伏下来,动都懒得动。细嫩莹润的脚趾头也随着他的逐渐深入紧张地蜷起。脑袋埋在他胸前倦倦地喘着气,忽然说:“有点痛。” 两个人刚才玩得太疯了,还换了回骑乘,那里刚好,嫩得紧。好不容易忍了几天,一时不慎好像又弄得破了皮。 景成皇把手撤了出去,直接托着她浑圆的屁股,抱小孩似的将整个人抱起往宽敞的盥洗台上放。 陈朱的四肢绵软曼妙,马上藤蔓似的缠绕挂在他身上。 潮湿的秀发衔了水珠,随着走动震感滑至红红的鼻尖上凝润着,痒得她忍不住吸一吸鼻翼,才小口微张地主动靠过来去吃景成皇的嘴巴。 两只秀腴的乳房暴露在灯光下,像两爿挺拔的雪山点缀着抹红莲艳色,正蓬勃丰盈地绽放。 景成皇一边握住她胸前那团雪白柔软的盛景。喉结滚动滑出吸吮的痕迹,舔得两片粉唇水光啧啧,连那秀气的小舌都被怜爱着纳入他湿润的口腔,开始绵密的交吻。 两人吻了许久,才艰难地将陈朱分开。 陈朱眨眨潮润迷蒙的一双眼睛,还觉得不够,用脸颊去蹭他,乌溜溜的眼珠子疑惑的看过来似在问怎么不亲我? “乖孩子,先让我看看。” 他握住她的腰就去检查。 陈朱只好微侧了下腰身,一手抓稳他的肩骨,一手撑在身后的墙上玻璃。两条纤玉似的长腿已经被景成皇往两边分得极开,屈起来险险地悬在半空。 陈朱的身子面对着他,却蹙起秀尖的眉,扭首别开视线不看。潮红艳丽的脸蛋被水汽和身体的热度氤氲得粉扑扑的,像个羞涩的小女生。 任由他伸出长指将两片颤巍的阴唇掰开,敞着门户,以供查弄。 景成皇抬头,伸手将粘在她腮颊的几缕湿发都拢向耳边。长睫阖下,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温柔而密密地亲吻,再满怀疼惜与歉意地亲一亲她可爱的眉眼。 陈朱却只顾明亮地望他深邃而寂寂的褐瞳,透着幽澜迷雾般的美。终于又能凑上去亲他殷红的唇,还有利落的唇线。舌尖浅浅地舔着,带着点孩子气的坦诚,小声跟他分享:“其实超舒服……” 陈朱是个耿直的姑娘,一直诚实反应自己的感受,舒服或是受不住当场就会提出来。 喜欢就会要快些,受不住就说不要。 若说是情趣,未免太过乏味些。可是爱的人就会爱得不得了。 他抚抱她的背,低头便去吻,渴爱地亲。 136—140烟花雨 上船时穿的长裙都成了碎片。景成皇给陈朱挑了件红色卫衣穿上,搭高腰的牛仔裤。 大牌的衣服穿起来舒适度很高。陈朱屈着双腿乖乖坐在椅子上擦头发。 从窗口看出去,海面碧波荡漾,无边无际,远处一个燃着刺眼光芒的小金点落在海平线上,金色的余晖散开来,安静地铺满整个天际,晕得一片霞红。 陈朱虽然是南方人,不过江桐不靠海,江湖倒不少。 已经快日落西山了。 她扭过头忽然问:“现在去钓鱼的话,会有小鲨鱼吗?” 景成皇赤身裸体走过来,腰间围了条白毛巾,弯腰时长臂一伸就把人捞进怀里。脊背头发上还挂着水珠,在粉嫩的唇上轻啄一下才走开,“也许。” 他低着头随意擦了下发上的水珠才把毛巾扔到一旁去换衣服。 陈朱的视线像被钉住了移不开。睁着双大眼睛望着眼前高颀健硕的背影,懵懵地失神。 景成皇穿上长裤。正光着上身,肩背有着宽大而优美的肌肉线条。背对着陈朱,长臂穿过衬衫的袖子,衣物很快裹住完美的背肌、宽肩窄腰。 片刻后,陈朱有些干燥地吞咽下喉咙,抓着袖口就摸向发烫的脸颊。咬着唇把羞红的脸埋在袖子里,瓮声瓮气地小声私语:“你是不是故意的呀?” 声音细不可闻,还是被景成皇捕捉到了。扣衣扣的动作停了下,衣领处的扣子没有扣上,随意便露出一片起伏分明的锁骨,他回头看她。 走过来时,唇色勾起,沉魅的声线润泽越朗,嚼出沉风和月的味道在她耳边勾魂夺魄:“陈朱,我真喜欢你的诚实。” 真喜欢你。 喜欢得紧。 这样……是不是代表你对我也有渴望的? 陈朱抬起目光,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掌心便压在脑后,像把人圈禁似的,直把人压进怀里,就去衔那绵软甜蜜的粉唇。 陈朱闭了闭眼,一双手已经缠了上去。 是不是只要对一个人的肉体有渴望,那么无论他在做什么,一举一动看在眼里都像是对自己的勾引? 她想不明白。 交媾的肉欲是来源于那颗日渐骚动的心,还有,蓄意的纵容。 陈朱站在二层的护栏边上,低着头正专心致志地拿着把鱼竿调漂,海风把她半干的秀发吹得飞扬。 她不欲让景成皇帮忙,打下手也不行,自己来琢磨。 这一点上确实像个固执又喜欢钻牛角尖的小古板。 景成皇由着她。安静地倚在栏边,腰靠冰凉的钢条,点了一支烟陪着。 橘色的日光像是一层被微风吹着从天撒下的网,闪闪熠熠地罩在海面天边,刮起一层层钻石般的鳞片,余晖苍茫。 烟支在手中蔓延猩红的火光,安静地随着呼吸一下下地燃亮。再刚毅冷峻,魅惑沉敛的人都似在这样的平和沉默中被柔化。 陈朱颇费了些时间才研究透彻怎么抛竿,给深海里的鱼喂饵。 当然,是字面意义上的喂饵。她可不指望真能钓上小鲨鱼。 她口里咬着块润喉的薄荷糖,双手压在栏杆上,半个身子都快要伸出海面去眺望,默默说,吃吧吃吧。多吃一些。 直到天边的圆圆一个咸蛋黄入了海,只剩下胭脂的余烬蒙着层天色的阴翳。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太阳,偶尔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平静得就像时间停滞了一样。 但是,只要两个人是在一起的,又有什么所谓呢? 看完日落,天幕已经换下了那一帘胭脂红,幽蓝色逐渐深刻,伴随着零星廖阔。 陈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才手忙脚乱地摇轮收竿,原来上当的是条不到二十公分的baby鱼。 “要丢回海里吗?”这商量的语气说得不无遗憾。 “丢吧。”他抬手,拿掌心去探她被风吹得冰凉的脸蛋,拉着陈朱就回舱里,一边淡声问,“饿不饿?” “有点。”陈朱摸摸肚子,一边点头。 除了驾驶舱,基本没有让服务人员上船,舱内的供应设备却一应俱全。 陈朱趴在沙发背上,手枕着脸颊,依旧从窗前看外面的夜色。 船只航行在回程的路线,还离得海岸很远,依稀看到码头那边的灯光和高高低低的建筑物,还有偶尔经过的一两只轮船。 假如还在舱外的话,一定还能听到鸣笛声。 备好的食材都是新鲜现成的,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喜好烹饪加工就好。 景成皇在料理台旁微躬着腰洗手。旁边几十万的腕表就这么随意丢在大理石上搁着。 桌上摆好饮料和食物。 他抬起眉眼,深邃的轮廓在照明灯下显得清隽无害,连望向她纤薄背影的目光都凌淡得如拥星霜。 “过来。” 陈朱回头。 给她打了杯牛油果奶昔,还有一小盘鱼籽拌蔬菜沙拉,以及刚出炉的烤龙虾,面上还铺着层混了些香料的黄油,香气浓郁。 “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她乖乖的拿起叉子,其实乏累过头反而不觉得饿了,想睡觉,强撑着精神,所以心也跟着懒得慌。 龙虾肉轻易就从壳里取出来,咬了一口,都是饱满细腻的肉汁。 一下就唤起她的食欲。 有幸见证金主下厨,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稔得简直堪称优雅,味道也丝毫不输外面的星级餐厅。 非要比较的话,陈朱竟还是偏好金主做的。 他过来只是亲了下她有些恹恹的眼角,轻声说:“好好吃过再睡。今晚不回去。” 陈朱的脸颊又觉得热了起来。双腿不自主地夹紧,央处似涌起了一股暖流,媚肉摩擦着还有些肿痛。 陈朱努力转移注意力,叉起一颗圣女果,随意问:“你经常做饭吗?” 烤箱里还有刚放进去的食物,灶台上的水也煮开了,撒下一把意面。 他工作的强度和节奏这么快,自己做实验有时候忙起来也只能外卖外卖,学校饭堂都不想跑。 “大学的时候会。”他说。 “一个人?” 景成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凝声问:“你觉得……会有几个人?” 陈朱连忙否认,补充解释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意思:“是因为我一个人的时候只喜欢泡面加两根火腿肠,再不济配包榨菜。” 过得格外接地气。 他没有接话,这时把焗好的鸡蛋酿橙端上来:“试试这个。” 陈朱水灵灵的眼睛像蒙上一层清波,橙子顶部破开一个圈,打开橙皮盖子,露出里头清香四溢的蛋液,表面还有薄薄的焦糖。 拿银匙舀了一口放嘴里。 她想起了静江阿姨。 鸡蛋酿橙就是个地方家常甜品。一般餐厅和甜品店都没见过作为卖品的。偏偏静江阿姨的甜水店不走寻常路,拿来当招牌,还爱往鸡蛋酿橙里放薄荷。 “你是西城人吗?” 他望过来的目光闪闪熠熠,就像擒着一汪湖水,眉深如海,启唇轻道:“算是吧。” 陈朱一直在想,金主那句“算是吧”是什么意思呢? 那就是本来不是,后来是咯? 幸好她不是个八卦的人,所以没有问。 游艇的顶层,装潢风格保持着跟其他层舱同样的简约奢雅。唯一的特别是墙壁,在开关控制下像盒子四面被拆开一样,徐徐退落,成了四面透明的特制玻璃墙。 今天的天气很好,King size的大床对着天花板的玻璃墙,漫天的繁星。 颇有种满船清梦压星河的意境。 套间里亮着一盏含蓄而温暖的灯。景成皇点上雪松混香橙调的香薰蜡烛,才跪上床沿俯身去抱她。 满房都是旖旎舒缓的袅娜气息。 陈朱从被子里伸出手从他腋下穿过,睡裙丝滑的长袖宽阔地滑到肩头,露出白盈盈的两只手膀。 手下也不老实,一颗颗纽扣地去解他的衬衫还有居家服的腰带。 衣物被她扔得四处乱飞,没一会儿就把男人脱个精光,只剩一条子弹内裤。 她开始习惯睡觉时抱着他的身躯。脱光光。 陈朱环上他的腰,在精赤的上身一路游移。摸到他结实的背肌、光滑的肤表,都带着惊人的热度,烫得陈朱仿佛连掌心也发起潮来。 似乎男人天生就比女人体热。 被窝里两只脚丫子被压在修长矫健的长腿下动弹不得。陈朱的指尖就轻缓抚按在他的后背央处,细细抚摸过腰椎上的棘突,一节节地点数。 两具身体覆盖在被子下,气息紊乱地交杂在一起,逐渐升温。 景成皇的五指穿过她的长发控在脑后,长臂屈肘落在两侧。 她团在他身下纤细的一个,干燥炽热的唇便压下来密密的亲吻。 灼烫而沉重的鼻息随着呼吸起伏熏落在她靥颊上,荡得一片酥麻和潮润。 四周就像被浓郁甜腻的熏香包裹住,陈朱觉得连呼出的气都带着那甘冽醇质的味道。 她的心泡在一坛青梅子酒里,随着酸甜青涩的果香和乙醇液体碰撞、发酵。 暗光下,迷离的眼睫像蝴蝶的翅尖扑闪着低垂。她一边喘吟着,嘴巴阖张,矜持又慢悠地回应,去啄吮那殷红的唇色。 腺体就像被一股燥渴感驱动着,口津似乎有些分泌过剩了。 “怎么了?”景成皇抬起水色幽澜的瞳孔去看她,嘴巴去含已经舔得湿润的耳尖。 陈朱从被子里伸出手指向着夜空的方向。视线穿过他的肩,遥遥地望玻璃墙外斗转星移的蔚蓝星空,还有一场璀璨夺目的烟花雨。 游艇停回码头附近过夜,所以岸上放烟花看得很清楚。跟许多年前在情人港看的烟花秀好像又是另一种感觉。 那时,还是小孩子的自己许的愿望是什么来着? 景成皇去擒她的腰,换了个姿势抱着她一同观赏。 “看来Gose还挺懂浪漫。” “胡子大叔?” 真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景成皇说:“他很喜欢你。所以,应该是送给你的礼物。” “……”金主的朋友都喜欢一言不合送人礼物吗? 陈朱又说:“从前有一只老虎,森林里的动物都很怕它。又有一只狐狸,因为跟在老虎身后办事,所以总是在那些动物的面前耍威风。” 他掐一下她的脸蛋,“陈朱睡前故事时间到了?要哄我睡觉?” 她说不是,“是在阐述资本主义模式下进行的一种交易关系机制,简称人情交际。都说咱大中华是一个讲究人情的社会,也不全对,全世界都信奉一个理论,就是熟人好办事嘛。就像我在学校开项目,申请实验室跑流程。去堵行政处管签字审批的主任,不得随身带几包五叶神?我理解。” 景成皇仿佛被她逗笑,声腔里磁沉清越的质感格外愉悦撩人。 “那你是……把自己比喻成五叶神呐?” 陈朱想了想,“我应该比五叶神值钱一些吧。”说完,又不确定地望着他,“对……吗?” 当然,这种值钱某种程度来源于金主赋予的价值。 “陈朱,我从来没有把你物质化。但是,你喜欢吗?” 陈朱点头,“我不会误会的。别说,其实我还挺享受。” “诚实的好孩子。” “当然,因为我是陈朱嘛!” 诚实的陈朱,她的唇被狠狠地堵上。 他捏起精巧的下巴掰向自己,强行顶开牙关,舌头便游鱼入海般滑进湿润的口腔壁舔扫搅动,吸得她小脸涨红。 景成皇的声音渺渺,贴近耳廓,气息沉魅:“对,因为你是陈朱。我想操死你。” 万恶的资本主义正在腐蚀她的虚荣心。从前也过得一种众星捧月的日子,没落魄前觉察不出反差感,落魄了那些清淡的日子将就过也觉得挺好。 她不知道自己的享受来源于哪里。是可以借着老虎的风光耍威风?抑或是因为,所有的动物都认为她这只狐狸可以仗着老虎耍威风? 景成皇从背后抱她,一只手从平坦的小肚腹开始抚摩,逡巡领地似的,抓到香软雪白的双峰。 两只乳尖早就挺立着发硬。他十分贪恋地狠狠揉搓了几下,才往上游移,直到握住她脆弱的脖子。 陈朱忍不住微咽口津,喉间藏了条诱惑他的小蛇,在温吞地滑动,把他的理智也一并吞走。 景成皇捏紧下巴将她的小脸转过来,冲撞进嘴巴里猛烈地吸,舌头在腔壁扫得津液丛生。 陈朱一直婉转地叫吟,从声腔里坠出娇脆的细音,不知是渴望吞咽还是交换津液。 直到景成皇卷着她的舌狠咬一下,勾缠着诱陈朱出来,落进自己嘴里,燥夏里被渴得枯竭似的,含着纠缠猛烈。 两张唇交吻,贴得亲密又急不可耐。唇角已经有水光溢出,津液细流似的沿着下巴滑到她深陷的锁骨窝里。叫人狼狈又欲罢不能。 “唔……”陈朱快要喘不上气来,牙关被钳制,酸得不行。舌头去顶他的上腭,快要扫到他的喉咙里。 景成皇克制了又克制,两额暴起的青筋热腾腾地跳动,眼底红血丝鼓噪蔓延。 最后才松开她的小嘴又密密地去吻下巴尖儿。 呼出灼热紊乱的喘息都贴在她的脸上,描摹着她的唇她的眼。 “宝宝……乖陈朱,给你弄弄?” 他这么说,浓稠的情绪灌进沙沙的嗓音里,像股诱惑的湍流投射到她身上。 陈朱的心腔都跟着热烈,化成了一片软潮。 景成皇干脆翻个身,健硕的身躯压下来,已经架着她的双腿往后抬。 纤腰柳条一样摇曳,身子被柔韧地对折成惊心动魄的弧度,险险地压着。 两片圆润挺翘的蜜桃快被抬得离了床垫,露出中间一条水漓漓、秀腴的宅缝。 陈朱的心脏在打颤,眼皮薄薄地耸拉着,出气成了嘤嘤的啜泣。 眼前是宽阔的肩膀,阴影覆盖上来,落到她纤秀的身躯。 她的目光垂坠,眩散的视野里看见景成皇俯下头颅埋进去。 141—145深喉(喷尿、乳交) 高高的鼻梁顶压在敏感的小豆子,景成皇尽量地用两指掰开阴唇,露出里头先前被肏得软肿糜红的艳肉。 他爱惜地去亲。眉眼低蔼着,对着那羞涩的小洞细细的看,水濡濡地,像是被他灼烈目光润的。 舌头有力地戳进穴口里扫了几下,也伸出手指配合。指根修长,挤了进去,进得有些深,轻刮轻剜。 那里流了很多水,潺潺地流,沿着臀缝洇在床单上一片。 陈朱五指张开,紧张地抓着腿根两侧,抓出印子来,粉色的甲盖直嵌进皮肉里,痛意连带着快感浸在筋脉里突突的跳。 气息逐渐剧跳深重起来,溢出的嘤呤娇麻又痛苦。身体似在过重的刺激下颤巍抖动,连带着穴壁里层层褶皱蠕动收缩,急切地、汹涌地。 她的身体越来越敏感了,碰上他的呼吸、手指就受不了。 “宝贝没事的,放轻松,会很舒服……不要紧张。” 他的手一下下地摸向她的脸颊,安抚似的,声音天生带着平伏她情绪的魔力。 陈朱乌澈的眼珠子湿漉漉地转,眼泪衔在眼角一颗颗滚了下来。小口张开,换气也断断续续。 “我……我……嗯!哥哥……我好像变得很不对劲。” “宝贝这么敏感,一定没试过自己玩是不是?” 景成皇又开始吃那颗湿润的肉核,又咬又吸。呼吸的潮气随着落进皱褶层迭的穴肉花蕊里。酥麻得一片汁水泛滥,沾流在他的鼻梁上。 第二根手指也跟着进去,搔陈朱的穴肉,一磨二搅地插她。 手指撑开绞缩的褶皱,次次压在G点上,穴壁的媚肉浸在淫液里,陈朱没几下又噗嗤的泄出一股水流。 他给她拾掇,薄唇送上去,周全地舔扫,全咽进喉里。 “不弄了……哥哥,真的不弄了!” 陈朱被吃得脑袋发昏,哭腔塞在了嗓子眼上,险些喘不过来。 他抬着眼皮看,那桃花艳潮似的小脸压在两腿后浮现,脆弱又淫乱。多美呵,不知别人是否有窥见过。 “可哥哥愿意为你。小母狗瞧瞧,你的旧情人会把你舔这么爽吗?没有让他上,有没有这么舔过你?” 声线撩人,尾音却似勾绕着一丝咬牙切齿的阴恻。几只长指噗嗤一声挤进收缩的酥肉里,捅得更深入,更用力。牙齿也咬着那颗肿起来的肉核用力的吸。 穴口登时如升了几个指数级的酥麻快感,脑海里炸出白色火花,噼里啪啦地轰炸,蹿遍全身。 陈朱哀哀的呻吟:“哥哥……求求哥哥……不要欺负陈朱!要搞坏了!” 他松了嘴,汁液沾留到丰泽的唇色上,而后沉敛地一笑,好不优雅风度。嗓音里坠着温柔的魅色:“怎么会是欺负……陈朱,你不知道,我疼你不及。” 甬道两瓣软肉继续被他的长指夹击着,滑溜溜的冒出水汁。陈朱感受下身小穴又一阵抽搐收缩,一股逐渐盈满的尿意开始昂扬。 她狠咬着唇压制,强烈的快意让全身肌肉紧绷得如琴弦般。 此刻动也动不得,推他也没法推,只得伸出臂弯挡住眼睛,齉着鼻子羞耻地啜泣。 “你快离开……啊啊!我忍不住了……我脏。不要这样子!” 景成皇用幽深的眼睛注视她。 “宝宝哪里脏……又不是没试过给哥哥,都是为哥哥流的对吗?为我,不是别人。” 他又落入了第三根手指,泡在湿答答的肉穴里,手指一边猛插,舌头扫着一边捻磨。 插得满手都是黏湿的逼水,继续柔声诱惑引她出来。 “陈朱什么样的我都要……不要嫌弃哥哥,都给哥哥好吗?哥哥是你的狗。” 陈朱的脑袋被冲击得一片空白,就像猛然被滔天覆盖的潮水瞬间淹没。尖叫窒在喉咙,周遭的气息似静止了一般。 只剩甬道里畅快的水溅声在喷涌,连哭腔也被冲洗去。 直到她完全泄尽,景成皇才松开了压制。那根猖獗的舌头悠然地、魅惑地落在唇角,卷去残余的水光。 景成皇倾身上去抱陈朱,额头抵着她,唇口俱是淫液的气息。墨棕的瞳孔里折射出一些曼暖、浅淡的光。 “宝宝别哭了。你讨厌哥哥?” 陈朱雪白的胸脯在高耸中震荡起伏,发丝凌乱挡住她逃避的脸。哭得小脸都皱在一起,清泪横流。 听到景成皇的话,陈朱急急扭过首来去亲他,双手也攀附在他颈上。 一边激吻,直起疲软无力的身躯就着惯性重量将他压倒,从脖子一路吻到结实的胸膛。 柔软的唇烙印在他每一寸滚滚发烫的肤表,最后几乎整张脸都埋在他的小腹上。 男人紧绷的腹肌,因忍耐而发力鼓起来显得特别明显,壁垒分明。在暗潮的柔灯下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近在咫尺,格外诱人。 她一边用潮湿的舌头贴上去,虎牙尖尖地磨在肌肉上,小口地啃咬舔吮,在上面落下一个个牙齿的痕迹。舔舐直落到藏在子弹内裤里早已撑起高高的一包。 隔着布料把隆起的物件含进嘴里舔,最后舔得湿答答的,布料贴着狰狞的形状很清晰地勾勒出男性勃起的状态。陈朱忍不住双手并用地将他的内裤从两条结实的大腿脱下来。 一片幽色丛林里,那根粗长骇人的鸡巴跳了出来。她伸手握住上下地撸动,硬鸡巴烫得她心发颤,底下一片潮湿的狼藉,又不行了。 封闭的空间,景成皇激跳的心脏、急促磁沉的低喘在她耳边不停的跳跃着,似下蛊的咒语,引诱着陈朱心甘情愿地张开嘴巴去含。 景成皇却挡住她。 他几乎没让陈朱口过,除了她主动那次。 大手掐了把两只垂荡着弹跳的小白兔,将人压着再靠近些,去轻轻地抚她的头发,下达指令。 “这次用宝贝的奶子。” 陈朱听了便塌腰上前跪伏,有些笨拙地握着雪白的奶团并拢到一起挤送上去。 景成皇坐在床上,两腿敞开,中间团着一个小小的,深爱的陈朱。 他一边抚着她的头发肩背,给小动物顺毛似的,柔情肆意。 情欲的眼睛,昂扬的脑袋,露出性感流畅的下颌线,畅快地喘息享受着回馈。幽深的瞳眸潜藏着一丝莫测的光。 “宝贝再快些,奶子要夹紧。” 那根粗长的鸡巴埋在乳缝里又烫又硬,滚滚的几下便把嫩豆腐似的两瓣肉球磨出一片红来,黏腻的体液沾得她整个胸前都是。 尽管做了这么多次,陈朱从没这么近距离认真观察过这根东西。 视线受阻于光线,但尺寸好似比平时匆匆一眼掠过要可观太多。粗硕的龟头好几次险些戳到她脸上,狰狞地弹跳着又胀大了一圈。 他的阴茎清理得很干净,没什么异味,散发着雄性原始的腥热气息。大得一掐都握不过来。 勃起后更是通体紫亮,雄壮得如什么骇人的凶器。铃口那个小洞对着她不断沁出透明的液体。 陈朱燥渴地吞咽口水,呼哧地喘气,一张小脸愈发娇艳嫩红。 撸得酸软的小手松了松,张开小嘴就将两只饱满的精囊一并含进去承载,舔够了就托进软肉里揉一揉。 她听到男人兴奋濒临失控的低哼和长长的喘息,心里也跟着涌起一股暗暗的喜悦和掌控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成就感。 原来女人在这方面也无师自通。她被本能牵扯着走,本能告诉她想这样做。 “怎么了宝宝?”他的声音轻飘飘荡在耳边,像极了关怀的样子。 “我……我……” “乖陈朱,让哥哥射出来……”他一直拿灼热而幽深的目光窥探着她,弓腰压下来,上半身将她整个覆盖住,俯在耳边唇色轻抿,“会给你糖吃。我是真的爱你,宝贝……” 他就这么若有似无地钓着她。 仿佛什么都以她的意见为主。 陈朱眼睫微垂像挂了潮气露珠在颤动,动作忽然停了下来,黑白分明的杏眼望他,浅糯飘忽的开口:“哥哥……” 低头,仍然固执地张嘴去含住。 “唔……要吃哥哥的。给陈朱……”啧啧舔舐的沉醉声音,就像完成一场成人的洗礼。用成人的方式表达爱和欲望。 她才不听他的话。 又好似听了他的话。 眼泪吧嗒的掉落。她知道他故意这样做、这样讲。 可她就是受不住他对她的拿捏。 她看见自己跌进不见底的漩涡里。就像个缺爱的孩子,被不容抗拒的爱意从四面八方包裹住,走不出去了。 饲物主给了一点甜头,引得她匍匐脚下。他高高在上的审视。低头如主人抚摸宠物的毛发。 “好孩子,再骚一些。”只这一息,男人发出愉悦兴奋的喘哼。 “哥哥不介意玩得再疯一点。” 他已经提前给她做了示范。 不插入,还有其他很多能领悟到乐趣的方式。 对于陈朱,景成皇一向很有耐性循序渐进,控进手里慢慢调教。 陈朱的眼睛热得一闪一闪的,就像出现了幻影。 幻影里,女孩在冬季穿得毛绒绒的。雪片羽毛似的洋洋洒洒飘下来,沾在毛线帽子上。 人潮的大街,她低着头,明红围巾里露出一双水灵乌澈的眸,吊梢的眼尾微微翘起,羽睫低垂,折射出山水明净的秀媚。 她的手一直被前方的男生牵着往前走,藏在暖暖的手套里好似热出了汗。 楼下林立的商店隐约传来热闹温暖的音乐,城市光影映在玻璃窗上,好像哪一处都是隆冬里庆祝盛大节日的喜庆。 男生望向她时,眼底里藏着渴盼、期待还有一丝局促的紧张。斯文的眉眼如同春日阳光能驱散寒冷。 女孩的双手穿过腋下落在对方的肩背上。她有一瞬的恍惚失神。心脏砰砰的剧跳。 手机里还有白日里林若梅转账进来十万块的消息。 林若梅特意通过电话传达迟来的祝贺,语气利落而干练: “没想到你选了F大。不过Q大和B大在京城,那里的气候你一定不喜欢。无论如何,恭喜你,朱朱。你们玩得开心就好。” 林若梅在商场里浸淫太久,连日常都带着典型的精明上位者思维。秦家害她失去了丈夫。所以攻人攻心,杀人要兵不血刃,面前需是永远笑盈盈的慈悲者姿态。 有些事做得太露骨就没意思了,需当事者自行领悟才好。 就是要告诉她,陈朱已经没有曾经的秦朱值钱了。 十万块,丢在陈朱面前已是极大的诱惑。相当于陈朱勤工俭学6666.66个小时,而在林若梅眼里却连尘埃都算不上,权当一个仅供消遣的玩物讨得自家儿子欢心的打赏。 所以,在收到钱的一瞬,连犹豫收不收下的挣扎都显得格外可笑。 理智的小人在陈朱耳边说,不要收不要收;现实的小人却说,妈妈他们只剩下你了。最后,理智的小人对现实的小人说,你完了。 她开始精明地换算,自己需要打多少份兼职多长时间才能具化成这个数字。 开房登记时,两人站在酒店前台亮出二维码,陈朱坚持自己付钱。 想要去证明什么。 不知情的男生拗不过,清澈的眉眼里尽是宠溺和无奈,没有再勉强,低头亲亲她的额:“朱朱长大了。开始计较这个。” 眼前的男人仿佛无论多大都还是记忆中那个清雅矜贵的少年,DW的表、Gucci的围巾还有路易登威的衣服,被保护得很好,不曾有任何改变。 只有她的骨气已被生活磨平了。 某宝几秒的时间便划走540块。 十万块原路退回,人前的尊严,脆弱而不值一提。 她苦苦维持,羞于让人看见。 可是,在这段感情里,她从未有让自己沦为物质依附他的角色。 男生徐徐摘下她颈间的围巾、御寒的衣物,还有手套。就像在拆卸一份从小觊觎终于如愿以偿的礼物。而后,隔着薄薄的春衫将她拥抱。 男生先是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是眉眼。将她压在深陷的大床上,将避孕套捏得紧紧的手似在颤抖,手心冒着汗。 额前的碎发垂下,他温柔俯视,目光停留在粉色的唇上,满含渴盼和柔情,仍旧不可置信地确认:“朱朱,可不可以?” 一如经年以前,她问他可不可以只亲额头。 她已经18了,人生的事,可以自己做主。 他深深地一口气,小声说,不要再让我等了。 情侣之间,好似一切都顺利成章。 她把眼睛闭上,承载亲吻时因为过度紧张只感到一阵的眩晕。忍住强烈的呕吐和发痉挛,猛地推开了他,脸色苍白地蜷着身子,抱紧自己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没做成。 那一刻,是真心实意想要跟他在一起。人生苦短,她已准备好将剩余的快乐献祭以此让这段感情在顶峰中慢慢陨落。 从那晚以后,吴潜看待她的眼神,总是悲悯而小心翼翼,充满了慎待,仿佛在保护什么易碎品。 他依然对她体贴如初,常在实验课程上指导她,也会一起去饭堂吃饭,周末相约到喜欢的景点游玩,只是两人都默契地不会在外面过夜或是睡在一起。 偶尔,走在江边吹着夜风,气氛适宜,他也会浪漫地吻一吻她光洁的额头,却始终淡淡的。 眼里依旧有爱意有欲望却再也没有从前的热切,始终不再迈出那一步,就似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悄然改变。 日子一天天过去。舍友将一瓶宝矿力塞她手里,怂恿她去休息室。眼睛里俱是起哄的调侃笑意:“今天吴学长跟一群人在体育馆里打篮球。贼多醉翁之意不在酒来花痴的女生,赶紧去送水,宣示主权。” 这不是陈朱会做的事。 但陈朱知道,敏感细心的舍友似乎察觉到什么,有意助两人破冰。 生活就是这样,困难是有,善意也会有的。 都不要拒绝,接纳便好。 终于在舍友助攻的推搡下,陈朱还是独自走进场后的休息室。 听到他在里面跟好友的交谈声时,干净的小白鞋停在门口滞了一下。 “你不会明白我。从小到大她就是我的女神,在我心里那么高贵、纯洁无瑕。你一定觉得我的话肉麻。可我真的好喜欢她,我现在不知道要用一种什么方式跟她相处才能变回以前。就像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看着她就总会想起她当时的样子……” 眼前仿佛看到吴潜此刻坐在长椅上,双手握着白色的毛巾,将脸深深埋进去掩藏此刻的表情,只有嗓音幽远而孤清。 “脏,还有点恶心。” 他的声音和那天晚上对自己说过的话,不断交错地闪现,撞击着嗡嗡作响的脑袋。 他说,我不会嫌弃你的。 那个深深入怀的拥抱,看似爱惜深情,眼神里却多了一层闪躲的阴翳。 爱情这种东西,比所有科研题都要难解。 实在苦恼。 景成皇带着她领略如何深喉。 陈朱做起来仍有些没有掌握技巧的笨拙。鸡巴含在嘴里,好大的一根,直堵着陈朱的嗓子眼上跳动。 陈朱吃进去,含了满口才吞进浅浅一小截,未及柱身一半。 咬住前端舔吸了几个来回适应。整根鸡巴都被她扫得湿漉漉的,染湿的毛发落在她靥颊上刺得皮肤发痒。 最后颤巍巍的松了手劲,胸部两爿白花花的乳肉一下弹跳开,改用双手握上去。 景成皇的大手落在她脑后控着,找准角度,将粗硬的肉棒险险滑入喉间。从上往下慢慢插入,虽然费了些耐心,壮大卵圆的蘑菇头顺利抵进了喉咙深处。 双手固定住陈朱的脑袋,开始幅度极浅地对着那诱人潮暖的小口撞出撞入。 陈朱仰着颈椎,同时微弱吞咽地吸。 湿润的马眼被她一吸,爽麻得立刻射出一股液来。 景成皇居高临下的注视她,幽色的眼睛里藏着一些深不见底的东西。 “小母狗,哥哥操不了你的时候,不可以让别人这么弄你。回国后你想跟别的男人玩也只可以戴套纯插。” 终于知道他今日的格外疯狂和放纵,都因即将短暂的分别而铺垫。 陈朱憋红了脸,冒着淋漓的汗,唇畔殷红异常,还挂着不断流下的涎水,牙关酸得直泛泪花。 明明五官淫乱地扭曲在一起,看在他眼里,却察出惊人的艳媚与风情来。 “否则……我先弄死他,再把陈朱一口吃掉。”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却柔得有一股诡异的威慑力和冰冷。 陈朱眄起的眼珠子泛起一股水雾,无助地将目光投射与景成皇相交。 因为深喉和逐渐激烈的抽插,她只能痛苦的咕哝几声,似在绵绵的求救又像答应。 景成皇的手指已经从底下穿过,直插进下面一片泥泞的淫穴,保持着跟鸡巴在她口中出入一样的速度狠狠贯插。 陈朱呜呜声都跟着急促起来,嘴巴已经被塞得张到极致,呼吸却越来越困难。 身体不受控地随着杵在口中的肉棒摇晃,指甲随着震动嵌进他大腿上直到刮出鲜艳的血珠。 快要受不住这样的疯狂,眼皮慢慢阖下来,神儿也散了。 景成皇深吸一口气,连眼睛都在激跳。睫毛颤阖,修长地挡住瞳色里疯长的情绪。 猛地把几根手指从小穴里啵地一声拔出,望着她,张嘴就把湿答答的长指含进去,磁沉的声线蛊惑似的诱: “哥哥也都浇进陈朱的小嘴里好不好?宝贝要全部咽下去。” 好不好似乎都回答不了他。 陈朱忍不住夹紧双腿,花心的湿液泛泛地流得两条腿根黏腻腻的。 她乖乖地闭上眼睛,体力已经过度透支了,只是凭感觉喉咙深处直堵着铃口,两颊的肌肉收缩抖动地吸,鸡巴在她嘴里继续滚滚跳动胀大。 嘬吸几下后,口里终于有一股股白浊滚烫地喷洒出来,滑进食道。她努力吞咽吃进去。味道有些奇怪,但因为是他的,心里涌起一股热潮,一丁点儿也不抗拒。 怕她被呛到,景成皇射完便立即拔了出来。 餍足的性器粗硕地弹跳出来打在陈朱脸上。 她小嘴发麻,说不出话,脸颊被那根射精后仍状态可观的鸡巴凭空的扫打一下,下意识就伸手去抓,可怜兮兮地望他。 陈朱想,他此时一定很得意。因为她跟以前他睡过的女人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轻易就能征服了。可她怎么敌得过他那些御人的手段呢? 景成皇的拇指落在唇角,替她抹去溢出的精液,让她把手指残留的也吃进去。 陈朱马上舌尖勾缠出来,恹恹地舔净,偏生一直用着懵懂无邪的眼睛看,小妖精似的。 ——————————————————————————— 老景被迷得七荤八素。 146—150烟与火(H、从此章节往后都是新剧情 他伸出手抚她潮红的脸蛋:“好孩子。” 掌心又落在她颈后收握,拎猫似的掐着细颈,将人提进怀中狠狠亲了一把,长舌潮湿疯狂地扫她的口腔。 陈朱坐上来,被他亲得酥成一滩春水,双手环在他颈上,两条长腿亲密地缠在他的腰上。 两个人口中的气息都不纯粹,交吻时却格外沉迷。喉眼冒着火,急需彼此的津液解渴。颈项交织,源源不断、缠绵的唇舌纠缠。 直到口津拉丝地分开,陈朱呜呜,不满地将小嘴凑上去压在他唇上:“还要……亲我。” “小母狗,这样发浪,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景成皇捏开她的牙关,又俯首猛烈地吸,舌头顶在她的软腭来回舔弄。 磁性醇质的喘息声一直落在她耳边回响,一遍遍地确认:“弄你的是谁?” 手指已经插进湿得不成样子的骚穴,指体擦着阴道一边剜刮,又去揉肿得不堪的阴蒂,捏出淋漓的汁水。 陈朱成了朵沾了雨露的海棠花儿,落进他怀里,热情地摇曳、绽放。直到颤抖着哭出来,喊出他的名字。 景成皇才继续抿唇往下吻,也小声地喊她,小骚货、小母狗、宝贝、朱朱、陈朱…… 哪一个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他去握她的手,纳入口腔,从粉色干净的甲盖到骨感纤纤的指根,吃得每一根都水色涟涟。在取悦她。 都是属于他的。 她终于懂得什么场合该说些什么话。而不是一直该死地说对不起。 开始舔她的细颈,一路往下,舔遍全身,抓住细白的脚踝,殷红的舌尖落在脚背上舔了几下,连圆润剔透的足尖都不放过。惹得陈朱几声难耐的嘤呤。 他的大手又落在奶尖上的两颗蓓蕾,曲起两指夹着玩了一会,直弄得红艳艳,娇颤颤的。 直到陈朱摇头求饶才松开,再整个奶子覆在掌心慢慢地揉、搓。指缝间挤出滑嫩的乳肉,雪白融化烫成暧昧的红。 “你的奶子好软……” 他含糊着热沉沉的声线,就像跌进一片棉花糖似的软云里。 陈朱双手已经不自控地从男人的颈一路摸到结实的胸膛。 “你不是喜欢大波美女吗?” “……谁跟你讲的?” 牙齿已经压噬在肩头上,新痕添旧痕的交迭错乱,真是赏心悦目。 “我的理解能力很好的。” 陈朱努力让自己说话的语气正常点,无奈力不从心。口唇已经忍不住燥渴地抿了又抿。 太奇怪了,声音怎么会变得这么嗲? 他为什么会喜欢? 景成皇的手已经落在另一边乳房上,徐稳的声线变得有些邪气。 “那你理解下我现在做什么?嗯?” 手掐握在她的大腿根上,大鸡巴对准小穴缝就顶了进去。浅尝辄止地只入了一点点,就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在颤抖。 景成皇用前端弄了几下又拔出去,过门不入,把再度充血后沉重硬烫的茎身埋进小穴缝间慢悠悠地给她磨。魅惑的薄唇贴着耳廓,暧昧地说悄悄话: “我只喜欢陈朱的奶子。” 不过于干瘪,也没有握不过来的沉甸笨重,一切都是刚刚好,绵软蓬勃。像雨后的春笋樱桃,抿一口都能甜得化开。 “唔……啊!”陈朱被吃得措不及防地一声喊,下一瞬小嘴直接被他覆在掌心里。 那根滚烫的粗物在两片粉嫩的阴唇夹击下捅得更厉害。盘虬鸡巴的脉络贴着肉缝狰狞地浮起跳动。 “小母狗,别乱叫。你要把哥哥叫射了。” 她的双腿忍不住收紧,整个身子承载在景成皇的怀里,不停地前后蹭动。 那颗被磨压得硕圆冒水的阴蒂越是发痒发硬,动得越快。 陈朱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直呻吟都不够。撑着他的手掌,主动地,不停地做出压着硕长的性器一直磨的动作。 臀缝都流湿了。两边圆翘蜜桃一撞一撞地落到他紧绷的小腹上。 她拖着急急的哭腔,呜呜地在他的掌下憋得涨红窒息:“你也要动……你也要!” 景成皇宠声落吻在她眼角,压抑着沙哑的声线:“我在动,宝贝感觉到了吗?” 胯下继续加重力道让她感受。水声中那粉嫩的阴唇都被擦得发热发胀,没一会润液擦出泡沫。 臂弯绷着鼓起的肌肉强硬地横在雪白晃动的酥胸前收紧。 陈朱受不住,柳腰柔韧地向后弓。 在他手下窒息。 让强烈的快感扩大无数倍,直击得头皮发麻。 全身的皮肤都在高潮。 景成皇终于放了手,掌心都是陈朱的唾液,然后去咬她肩脊的皮肉,轻重交替地落。 他说好甜,却又一直撩拨陈朱,要她继续沉堕,明知故问:“真的有这么爽吗?” 景成皇将她整个人纳进怀里越箍越紧,又开始舔吻她的面颊。 两具身体贴得皮肉交缠,汗水浸得滑溜溜的,手磨手腿磨腿的亲密,呼吸都交绕。 陈朱的手已经汗津津的,开始胡乱去摸他的身体,结实的长腿,修长的骨骼,刚毅的肌肉。 真好,每一处都像精雕细琢过。如只蓄势待发的豹子,浑身都是要将她碾碎的雄性力量。 热源就像从她的手源源不断传送全身,每个细胞都张着嘴在叫嚣着滋养。 他怎么这么会…… 舔抚过的每一处,都像精准挑动兴奋神经的末梢。 他咬一下,她颤一颤;他摸一摸,就连声音都会化成水,软滴答的。 她将手臂伸向背后去抱景成皇的腰。忍不住去看他,从颈部的线条往上流连,最后落在那潋滟好看的薄唇。 视野离得一下近,一下远,就像被钉住再也移不开。 救命,好想亲他! 在与景成皇的视线对上的一瞬,就像忽然有了执念在疯狂的滋长,猛地到了临界点,占据大脑的全部理性。 两个人的嘴巴激烈地吸在一起纠缠。 景成皇的命根在陈朱双腿间穿行,被越夹越紧。跟插进她身体里被绞磨完全不同的感觉,却一样让人发疯。 滚烫的鸡巴硬邦邦地挤在中间拉锯般来来回回,前端在细腻滑嫩的腿间穿行,越来越快,磨的越来越热,淫水四溅。 一波接着一波黏腻的水潮从陈朱的阴户里涌出来。 景成皇往下面摸了一把,抬手给她看。黏黏晶莹的汁液,顺着修长的手指滴落。满意地咬着她的唇说: “宝贝,你流了好多水……真让人喜欢。里面要快点好起来,我想干你。” 陈朱哑着温软的嗓音,哥哥哥哥地催促他,“快些,再快些。哥哥继续摸我……陈朱喜欢。” 景成皇皇说不大好,“先说说陈朱回去后会不会想哥哥?陈朱变得这么骚,随便找个男人就能把你干爽。” 妈的,这人怎么这么可恶! 陈朱的眼睛红通通跟只小兔子似的,都恨出泪花来,楚楚可怜地瞪。 始作俑者却只是热烈而耐性的注视着她。狭长的眼睛擒着点魅惑的光。又低头去亲她。 陈朱仰首,在热吻中彻底败下阵来。也用回吻去承载,用舌头去勾缠,小小声回应:“只做哥哥的小骚货。陈朱……只让哥哥操好不好。” “乖宝宝,记住你的话,只骚给哥哥看。还有,陈朱一点也不脏。” 陈朱在他怀里一怔,想起那句“脏,还有点恶心”,突然极渴望地往他怀里拱。 都是骗子。 吴潜是。 景成皇也是。 哄骗的话说得再好听也不过如此。 会的。所有人看过她那个样子都会觉得脏的。 谁也不会例外。 景成皇衔住她的唇,热潮的呼吸悉数喷落在陈朱小小的面容上,又去吸她眼角的泪珠。 胯下没停,性器在她腿间贴紧穴缝擦过,一直磨着,坚硬地捅进捅出。 两具赤裸的身体在激烈的互相抚慰。纠缠在一起,体液粘黏,拥抱、厮磨,就像两具淫靡而遵循原始本能的动物,通过身躯交媾来证明这一刻属于彼此。 “在哥哥心里,无论小骚货变成什么样……永远都是纯洁无瑕的陈朱。我说过,我可以做你的狗。狗是不会嫌弃主人的,宝贝。” 快要天亮了,黎明前最浓的黑暗。外间似乎又下起细雨来,万千星河被挡在乌云后。 远处岸上,夜灯熠熠,灯火生辉,照着银丝溅落。浪潮拍打着船只,呼呼的风声,万物沉眠的时候,舱内才刚气喘吁吁地潮落。 一共两次。一次毫无意外射在陈朱的脸上,一股股滚烫的精液落在眉眼、靥颊、鼻尖上。可她的眼睛依旧是清澈的,整张脸明媚纯欲的美,美丽极了。 最后拿纸巾擦拭时连那头漂亮的乌发都不可避免沾着黏腻的白浊。 陈朱细微地喘气,柔软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脑袋斜斜落到枕上,远山的眉,慵柔的眼。只是一直默默看着他。 没有人会对这样的陈朱不动心。 可他把她变成了私有物。 第二次,把陈朱抱着让她坐上来,两腿打开挂在他的腰上。然后捧着雪白肉感的屁股将整个人抱起,磨柱似的,让敞开的穴缝紧紧贴着勃起后粗壮的阴茎上下快速地摩擦。 陈朱的穴被磨得逼水丛生,爽得意乱情迷。双手始终紧紧揽住他的脖子。昂起潮红迷乱的小尖脸对着天花板,高高地呻吟叫喊。 直到埋首胸前的景成皇将舔吮得红肿糜艳的乳尖从嘴里含吐出来,吻一路逡巡往上,去索她的唇,游弋细致地嘬尝。 她怎么受得住? 两人在对视中接吻,直到高潮。完成最后一场做到极致的性事。 两个人都一身的汗,就像彼此的生命力都被对方吸走。 陈朱躲在景成皇怀里,身上几乎一塌糊涂。头发乱糟糟地铺盖在清丽的脊背。 景成皇抚开陈朱被汗水黏在腮边的发,捧着她的脸低头一下下的亲。比起刚才的激烈,如今更像安抚哄诱,不带一丝情欲。 他没有睡意,长臂一伸去捞床边的打火机和烟。又把劳累过度的小团子抱在怀里,手落在她毛绒绒的脑袋上一下下地顺毛。 陈朱耸拉着沉重的眼皮,脸颊贴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安静听对方的心跳声,神色恹恹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玻璃墙外飘落着被灯照亮的雨丝也跟着沉默。 直到景成皇的手机屏幕亮起。 陈朱没抬头,听着头顶传来他在讲电话的声音,嚼着纯正的英腔。 比起平时工作状态的掌控疏离,多了一丝有温度的慵懒沉寂,像迷惑心智的人鱼歌声,沙沙悠远的,让人沉醉。 什么议员什么处理,比中文听起来费劲,陈朱没认真听。她起身就钻进被子里,调皮地去抓他胯间软趴趴停伏着的小弟弟。 景成皇停顿瞬间,脸部肌肉微妙的僵硬了下,继续如常地跟电话里的人交谈。 手掌已经往下探进被子,一边摸正含着鸡巴舔得沉迷的粉唇,直摸到团子的下巴尖尖。 被窝那团拱起动了起来,陈朱张开嘴巴舔着粗硕光滑的龟头,喉眼对准精口深深的一吸。好一会,如一只恶作剧的小动物吐出吃够了的卵蛋大的蘑菇,一路游移往上正欲离开。 景成皇一手压住她的肩,陈朱的脑袋就直往两腿间深埋进去,柔软的舌头被迫落在阴茎上继续打转。 男人健硕的身躯开始发力。下体勃起的性器半插进潮暖的口腔,挺腰剧烈滚烫地撞,快十下慢九下。 面上却是照旧不疾不徐的声线通过手机传递出去,带着点沉厚的冷感,如同个优雅有度的绅士。教人完全无法联想到此时做的事有多淫乱。 等讲完电话,才把人解放出来。 景成皇掀开被子,里头温软的小团子蓬了一股热潮,呼哧地喘气。 陈朱从他身下浮起,整张脸带着桃花的热潮。殷红的唇畔还沾着舔吃鸡巴时口津流下的水光。起来时抬着眼皮瞪他,眼神里有娇娇的抱怨。 景成皇的眼睛里霎时有暗色突突地跳。去捏她的下颌,长指夹着烟支狠吸了一口才对着她说话。徐稳的声音里浸着一汪绝对的掌控力。 “小坏蛋,还要不要继续玩?” 眼前是道行高深的千年老狐狸,陈朱那点捉弄的小心思根本不够看。 陈朱认输了,想了下又不害羞地去摸仍高高擎着的小弟弟,她吃得嘴巴又麻又酸,喉咙早在之前深喉时就灼痛发哑,幸好他刚才没认真,只在喉口插入惩罚性似的弄了几下。有些发怵。 “不理它可以吗?” 景成皇点头。 “你不要再去撩拨它,等一会儿就自己消下去了。” 于是陈朱放心爬上来,安安分分的趴在他身上。胸前两只丰腴的乳房压在他胸膛直磨蹭。 景成皇将人收紧,整个胸怀都是她。骨节修长的手落在两团可爱的奶子上怜爱地揉。一边把手中的烟递了过去。 “要吸一口?” 他最近有了新的小游戏,给小宠物喂食。 陈朱昂首秀婉地去接。她学什么都比别人快,吸一口,再熟练地吐出烟雾,雾里观花地落在他惊艳的五官上。 高级货,又或许是景成皇身上的神奇力量,寻常人因为抽烟落在身上的浑浊味道他都没有,就像有过滤功能似的。与他的气息如此合拍,如同那捣碎的罂粟花汁,冷魅而让人贪恋。 她想,以后做项目太累提神的方法又多了一种,可以不再是喝咖啡喝到想吐。 景成皇满意地往她额头亲了一口才继续:“这种有点烈。你以后要是想的话,吸女士细烟就不错。” 他说了个牌子。 带爆珠的,顺喉、淡而清新的香气,就像她。 陈朱没有告诉他,其实她就要他惯用的那个牌子。 这样,等自己回国以后他不在身边,也可以随时从中窥探到一丝属于他的气息。 但她不会说。 这些幼稚的小女生心思,陈朱自己都会笑话自己的,才不要这么羞耻地让他知道。 “就要你的哦。”陈朱附在他耳边吹气,用着家乡的方言,清浅的嗓音千娇百媚的。 景成皇忽然掐了烟,抓着陈朱的手腕就往发疼发硬的性器上放。嘴唇随着磁沉慢吟的声线滚烫地印落在她的脸颊上,伴着性感的长长喘息。 “陈朱,我得承认。它现在不怎么听我的话。需要你帮我撸出来。” ———————————————————————————— 搬运君已经阵亡,今天就到这里。剧情章明天再搬。 151—155傲慢与偏见 赵子悦来到公园,看见年轻女孩正蹲在草坪张着掌心的面包碎喂鸽子,还跟一个坐长椅晒太阳的洋人老太太随意的交谈。 因为是周末,公园里人潮拥挤,来游玩的人特别多。 “抱歉,久等久等。我刚巧碰上研究所的事情耽误了些时间。” 赵子悦几乎小跑过去,脚步匆匆地,惊飞了几只肥胖的白色和平鸽。 身后跟着小五年的男友德瑞,是个高大英俊的外国男人,看上去很年轻,大男孩模样。五官深邃,面相典型的白种人特征。 陈朱看着总觉得面善,眉眼间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彼此大概只有一面之缘,但免不了由赵子悦牵线,打了个招呼。 赵子悦歉意地低头看了看表,迟到了三十多分钟。 陈朱接过递交的物件时说没关系,并且体贴地表示理解。 旁边的老太太已经起身拄着拐杖跟陈朱告别。 陈朱目送她和买面包回来的老伴互相搀扶着走远了才离开。 三人一起漫步在人行道上。悉尼不算寒冷的暖冬里,太阳金色的光辉柔柔地洒在身上。 陈朱今天戴了顶贝雷帽,搭长裙,套着浅蓝的牛仔外套,显得格外的青春洋溢。 那种独属于那个年纪的鲜活明媚的美丽。莫说周围不少的被吸引过来的眼光,便是赵子悦看惯了也觉得晃眼。 细细打量来,好似比前几次见面又舒扬明快了许多。 过来人是很能确认这种不自知的,容光焕发的状态是缘于何的。 赵子悦忽然问:“有没有想过申请来悉尼这边进修?我所在任教的学校,每年都有不少跟国内合作的交流项目。” 悉尼最高学府在世界范围内也是数一数二的。若以后到权威机构去发展,有了这层简历就很有竞争力。 陈朱因为另一层原因,应得很含糊,只说有在物色,还没决定好。 赵子悦的意思很明白,如今她们潜研的不过是分属生命科学领域里一个小小的分支。 随着科学界的不断变革和更新,相关的研究与发展越来越硕果累累,前景是可观的。 可以说,未来谁在这个领域掌握了话语权,谁就能率先推动生命科学的革命。 然而国内资源技术和设备跟不上,起步太晚,对比现今的主流方向,高层的战略目光是从多方面考量的,自然不会注目于此。大中华家的政策扶持就显得极为保守,人才轻易就能埋没。 若高谈阔论,到哪里不是投身科学,造福人类? 若要认真讲前程的话,二八年华的大好年纪,可以选择的路太多了。 当然,赵子悦也只是站在朋友与惜才立场上的一个小小建议。 德瑞双手插着裤兜,不以为然的半开玩笑:“你们国家总是以感性的目光来看待科技。这就显得十分虚伪了!既要远大的抱负,又抓着那多余的家国情怀不放。留在贫瘠至此的地方,拿什么发展?拿爱吗?” 德瑞也是研究这个领域的,他的家庭庞大且在澳洲十分有背景,但赵子悦的家境也不算差,且是个有气性的女性,原来最是看不上他这种纨绔子弟的。 事实上,他跟赵子悦结缘也是因为工作上的交集。 以美澳日为首的组织机构拥有最丰富的经验,掌握最先进的技术,依靠庞大的资金和设备投入以及人才吸引,几乎垄断了整个领域。 至于种花家?只是个名词而已。 这也就为什么近年里许多留学的人才最后都流失国外。 这是现实,没有办法。 哪怕是从前的陈朱与吴潜也因此发生过争执。 吴潜认为技术前沿在国外,所谓韬光养晦,国内根本没有适合滋养这个领域的土壤,这不是单靠几个人就能改变的局面。日后真有适合的时机,再回来一展抱负才是正道。 而陈朱认为,国外进修只是提升能力的一种途径,时机应该是由自己创造,而不能只等着前人开拓。 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规划,上大学时因受到徐英的启蒙,对自己的职业憧憬才有了清晰以及肯定的认知,思想上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教授一直希望国内能独立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打破国外垄断的技术壁垒。 可现状不过是靠着几位多领域发展的领军人物苦苦支撑着。 要舍弃所有光环,去当开拓者是需要勇气的,也要有最后会一事无成的准备。没有前人的铺垫,后人所期待的时机更不可能出现。 然而,吴潜的突然离去为这分歧划上句号。陈朱将其尘封,再也不用预想真到了那一日该如何选择的两难局面。 她是个执拗的人,若非心甘情愿,撞死南墙不回头。两个人在一起,很多时候反而是吴潜会先服软。但同时,陈朱也是个害怕亏欠的人,倘若吴潜拿前面这么多次的屈服与付出来换她答应到日本定居,才叫为难。 今天这样反而勾起从前那些一言难尽的回忆。 陈朱吊梢的眉眼凝了清丽的淡淡的笑意,盈盈礼貌地回:“国内没什么不好的。条件可以创造,环境可以克服,我们兔子国有句老话,莫欺少年穷……所谓饮水思源,我们的国家为我们投入了这么多钱,总要对得起她的培养。蛮夷未开化,故不论情怀。难道竟要自愿退化成蛮夷了吗?” 小白花英语说得贼溜,带刺时是骂人不带脏字的。 德瑞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看。显然是被如此犀利的话锋惊得忘了回应。 子悦哈哈地笑,眼里对陈朱多了几分喜爱。望向德瑞时严肃说:“我建议Chen 来进修只是希望她以后规划个人发展时多一条选择。事实上,德瑞,你不应该如此自以为是,傲慢地去戳一个国家的脊梁骨……” 德瑞摸一下高挺的鼻子,有些悻悻。举着双手投降:“好吧。我道歉。” 当然,这个道歉只是为自己意识到惹女友生气了;而且还惹到了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白莲花,实则浑身竖着刺的小野玫瑰。 男人碧色的眼瞳在阳光折射下显得格外漂亮且无害。 陈朱终于想起为啥觉得这龟孙子眼熟了。 单看皮相,十足阿尔先生2.0。 德瑞大概碰了钉子,没再说那些自大的话。中途还特地跑去街边的餐车给两位女士买冰淇淋。怎么说,只要不露出富家子弟那股高傲恣扬的蠢气,人还挺可爱。 中间被陈朱穿小鞋,怼了两三回还在那傻乐,丝毫不介意。 这不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孩子嘛。陈朱怎么能不懂这种状态?曾经她也被家庭保护得太好太真。 回去时,陈朱在街边漫漫走着,她不赶时间,到约定地方等车来接,一边低头回子安的信息。 忽然就有一辆破旧的黑色皮卡停在面前。 陈朱抬眼正狐疑,车门已经打开。立马有个高壮的陌生男人冲了出来捂住她口鼻,直接就将人拖进车里。 挣扎间,陈朱的头发挂在了车门上,硬生生扯下一大缕。她根本就顾不上痛,整个人被狠狠甩进车里,撞得头昏脑胀。皮卡很快就扬尘而去。 阿尔从车上下来,在下属的簇拥中脚步疾序地走进家门。一身深灰色系的高定西装,衬得高颀身影更加不容漠视。 他臂弯托着刚脱下的外套,镜片后一向从容深邃的眸光此时多了丝紧绷的清冷。 原本跟赵子悦坐在沙发上焦急等待的德瑞看到人马上撒丫子迎上前,口里喊着brother 。 “你终于回来啦!你知道的吧,刚才我们跟一个朋友在约会,但是……” 阿尔直接抬手制止了他的讲话。 子悦已经坐不住了,忍不住上前:“为什么不让我们报警?她是我的朋友……” 在街道告别后,他们就跟陈朱分道扬镳了。走到街道拐弯时,赵子悦无意的再回头一眼,发现刚还笑着跟自己挥挥手的人影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原路跑回去,只剩托陈朱带回国的文件袋孤零零地散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联系到上次守在咖啡厅的那个可疑男人,拨打电话不通,赵子悦当场便报了警。 来到警局没多久,就有阿尔的人过来接走了他们。 一个女孩,身在异国他乡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失踪了?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得罪人? 她想起了每次跟陈朱见面时来接送的黑色轿车。光天化日就敢大摇大摆抓人,如果连阿尔家都不能把陈朱找回来,在澳洲还能有谁这样大能耐? 阿尔偏过头来,看了赵子悦一眼,目光里压着浓稠隐晦的暗色。 走近一步,流转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滚动着异样的、激烈的情绪。 殷红的薄唇徐徐启合,声音仍旧是淡淡的,风吹青竹的涛涛,有股儒雅的味道:“我知道。你的朋友叫陈朱。相信我,撤案是为了让事情简单些。” 子悦被这样肆意的目光撩得脸上麻麻的,发烧似的,尾椎延着股热潮,窜动着蚂蚁附在身体内搔爬。 她根本没听清阿尔在讲什么,几乎掩盖着慌乱般避开视线。自欺欺人地认为男人侵略的目光是错觉。 本能往男友身后移了半步,面上自然是粉饰的镇定:“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德瑞细心地拍拍子悦的背,小声安慰:“好啦!你要相信哥哥。陈朱一定能找回来的,不要担心了好吗……” 赵子悦仍旧是不安的,如果牵涉到德瑞家,就代表陈朱的事并不简单。鼓起勇气问:“你能保证一定把她平安找回来吗?” 藏在德瑞身后,是赵子悦半低着的娇婉的侧脸,搅得阿尔胸腔斥着滚滚流动的热流,一些奔腾的欲望。 她的长发不久前染成了炽艳的红,衬得纤细的颈脖格外脆弱雪白,像株美丽诱人的花从领口蜿蜒出来。 扒开她的身体品尝,一定也是悠着一股清疏的香。 阿尔隐在衣领的喉结堪堪地,无声的滚动。镜片后的碧瞳稠结成高深莫测、不见底的情绪,殷红的唇色细不可察地勾起,泄露了男人的掠夺之欲。 “我从不跟任何人保证任何事情。但是,Cherry……” 他想起昨晚在床上操的东方女人,也是一头美丽的红发。当压在胯下冲刺时,那娇媚的尖叫却略显得呱噪。 语气轻飘飘的,冷淡悠长地拖长了语调,像是藏了股意味不明的邪气。 “我可以跟你保证,她一定会被找回来。” 现在不止阿尔在找她,几乎大半个澳洲的势力都在找。 毕竟事情是因他而起的,如果不是他上门找景,让政敌盯上了陈朱,情况不会到这么匪夷所思的地步。尤其是在景已经有所察觉,给过他提醒的情况下。 今天的事情再始料不及也必须尽快善后,绝不能沾惹到陈朱身上,这是底线。 阿尔也必须第一个找到陈朱给出交代,否则会变得很棘手。之后他要从老朋友身上寻求合作就等于妄想。 不止是妄想,接下来的竞选中但凡景联合商会使绊子都够他焦头烂额的。以他对景成皇这么多年的了解,若使一个精明的商人的核心利益受损,他的手段也必然是不留情面的。 废旧的停车场里停着辆吉普,一个美艳性感的女人手中托着根香烟,一口接一口的吸。卷发如同明媚的太阳,耀眼热烈。只简单往那儿一站就跟这腌臢昏暗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眼神藏着淋漓的水光,跟包裹在红裙底下尚还濡湿的私密处一样,湿答答的。 吐息懒懒,有一股还没餍足的靡丽。 接到电话时,Scarlett 正享受男人们暴力的性爱。她赤裸着雪白的胴体跪在床间,双腿被迫分开,双手被高高吊起勒出了红痕,两个男人前后夹击着她啪啪入洞。 两根粗硕紫黑的肉棒比赛谁先让她的身体高潮似的,高速抽插进入着淫液不断的骚穴。 前后都被鸡巴贯穿,撑得饱满异常,怎么插都不够。永远不会满足的性欲在两个男人的操弄下膨胀。欧美的狼狗们总是比亚裔的小弟弟干起来露骨赤裸许多。 所以,非常满足。 倘若电话是在自己潮吹后再响起的就更完美了。 不过事关Kingsley,作为一个性瘾患者,高潮可没有Kingsley重要。 四周围了很多身形高大的壮汉在门外盯稍。没一会儿,又几辆车驶进来。 车速很快,一个急转弯就扬起呛人的尘土。 络腮胡子扛着把冲锋枪下来,几个手下推搡着两个绑住双手在背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蛇头从后面车出来。 她扭着丰腴迷人的腰线上前。小穴里塞着的跳蛋剧烈地震动着,行走间插得淫水更加汹涌,花穴受到刺激收缩蠕动。 高压似的快感让她忍不住细细轻哼一声,媚眼如丝地吐出一口烟雾散绕在男人刚毅的脸庞,发骚的嗓音显得格外多情。 “Gose爸爸您太慢了!让女士久等可不是绅士作为。” 自从这位长相狰狞,走在街上能吓哭小孩的男人做了女儿奴,每次见面都免不了会被Scarlett女士调侃一番。 按照平时,Scarlett 是没心情去聊骚一根木头的。但她如今显然要表现得比以往更加异常。 Gose没有跟她废话。从她身边经过时,朝她肉感挺翘的屁股用力抓了一把,惹来一声恼怒的娇嗔。 大胡子高斯是在地下赌场抓到其余的漏网之鱼。这些绑匪不过是听命行事,但既然钱拿了就得承担后果。 高斯领头,对着铁门一脚就踢开,Scarlett没急着进去。 她停在铁门外原地转了几圈,烟一根根地抽,吸得很急躁。他们在澳洲铺垫了这么多,铺垫了很多年,就是为了给国内的业务搭建后路。说到底在景的计划里,摆脱了许琦的纠缠,他迟早是要跟罗家切割的。可今天为了个女孩儿把所有势力都惊动了。 这是不明智的行为。她几乎可以肯定景的盛怒,今天这通电话都是Mary直接打过来的。 阿尔的事情当初是她牵线搭桥的,所以现在她是真怕Kingsley的责难。 在医生、罗还有景三个老板中,其实景是最没背景的那个。相比医生和罗在国内显赫的家世,景简直就是个穷小子。 可豺狼的皮骨相都是隐藏在西装革履的光鲜之下的,尤其是底层打拼上来,最懂得如何装饰凶残。 正因为见识过,Scarlett最怕他。 如今事,事没做好;人,人弄丢了。 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被掳了去,所幸平日里让陈朱戴的项链安装了追踪定位。 陈朱是个聪明且有急智的孩子,知道绑匪会搜她身,被强行绑走时就已经顺手把项链扯断,悄悄塞进内衣里。 人很快就找到踪迹。 Scarlett胡思乱想好一阵,一会儿想到在英国读书的时候男人们热衷于一种金钱游戏。景是最惯会平和的手段去最大程度折磨一个人的;一会儿又想到成洙。 她开始有点猜不透现在的陈朱在景心里的分量。 几支烟下来心情才似平复了些,让身边人拉开铁门,转身进了去。 ——————————————————————————— 德瑞弟弟,我看你头上有点绿。 156—160乌托邦梦境(塞珠) 场内已经围了一圈人,阿尔也在。 他们跟阿尔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找到陈朱。 陈朱没怎么受伤,只是中途看守的几个绑匪起了歪心思。找到人时身上的衣裙都已经破了,挡住上身,敞露的腿部又挡不住。 阿尔第一个到,身后大概跟了几十个人。他走到面前解开陈朱手脚上的绳子,临时将外套脱下,盖住身上的尴尬。 “我是阿尔,我们见过面的。”镜片后的目光始终是沉稳的,让人放下戒心的温柔,小声询问:“没事吧?” 陈朱的情绪看上去还算稳定,潮湿的眼珠子结了没有焦距的稠墨,独自缩在角落里曲起双腿坐着,低着头没有说话,一有人靠近就惊疑不定地躲。 幕后主导绑架的是一个还是几方合作的结果都已经不重要了。政敌的目的显然是让阿尔下不了台还要给参与进来的人一个警告。 国内有国内的规矩,国外自然有国外的玩法。 几个守人的绑匪已经被打得半死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里。 阿尔起身跟身边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几个穿着黑衣的手下刚开车去找高斯。门外又是一阵庞大的刹车声。 Scarlett 没有跟进去,守在门外等高斯。 她第一次见到景如此狼狈。凌乱急躁的步伐,白色的衬衣被汗水湿透扒在紧绷的背肌上,领带早已经抽了出来了,颈间的汗珠落进敞开的衣领里。 他的在意和紧张,可这些他竟半点察觉没有。 当景成皇出现在陈朱面前,手抚在她的脑后,让她把脸埋在肩上时,就像忽然有了软弱。 “陈朱,抱歉。我来晚了。” 陈朱一直很安静,身体倚靠着他的瞬间轻微抖了一下,理智忽然清醒过来似的,不躲了。他身上的气息让人沉迷,感觉到安全。 眼泪忽然就止不住地掉,咬着破血的唇任性地哭:“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到底是为什么才这样?我快要坚持不下去……”所有的抱怨和害怕最后只变成轻声的依赖:“你怎么才来?” 陈朱的脸色很白,突然推开他,忙慌没有方向地乱爬,弓腰低头爬了没几步,下一秒身体应激地吐出来一滩呕秽物。 手脚此时已经控制不住的轻微抽搐。像是随时要发病似的惊厥的难受。 景成皇去抱陈朱,把人往自己怀里靠。他知道她情绪过度紧张会发生什么事,双手小心翼翼地落在她青瘀的脸颊上,一遍遍地抚摸查看确认她无恙。 等陈朱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他才俯身向她眉眼亲吻柔声说:“等我……” 景成皇起身时,高斯一脚就将两个口眼都被布条捂住的绑匪踢到地上。 他一步步走近,一边抬手解袖扣子。清冷如巨蛇悄无声息伏在洞中的危险气息,目光里都是阴郁瘆不见底的情绪。 两只可怜虫正唔唔地求饶挣扎。 景成皇直接脱了腕表扔地上,下一秒就接过手下递来的铁棒。 Scarlett进来时看到这一幕,自觉不妙,立马跑过去捂陈朱的眼睛。 惨叫响起,没几下浑身是血的人软泥似的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只剩金属打在身上发出沉闷冰冷的声音。 崩裂的脑浆混着鲜血溅得到处都是,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这样的虐杀比一枪把人嘣了残暴上百倍。 阿尔也惊到了,景成皇开口,指骨屈起去擦脸上的血珠时,凌冷礼貌得残忍:“好了,阿尔先生,我是正当防卫。” 他把湿漉漉滴着血珠的铁棒随手一丢,继续接过干净的手帕曼斯条理地擦拭漂亮而皙长的手指,嶙峋锋利的轮廓,沉稳冷魅的声音。 “在场的都是我的证人。相信您可以处理很干净的是吗?作为这次竞选中不遗余力协助您的入场券。” 阿尔那双深邃而美丽的碧瞳已经变得波澜不惊,唇色优雅地勾起。 “自然。” 这是最完美的结果。他求仁得仁。有了景的协助,他将得到来自全球最大的经济体的南方家族的支持。 陈朱一双眼睛藏在Scarlett温暖的双手后。 Scarlett挡得再完美也掩盖不了的残暴行为。而这个男人,片刻之前还那样缱绻柔情地抱着自己温存,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她无法客观去评判这件事情,作为一个受害者,她始终无法原谅那些暴徒所为。可她的价值观不允许她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平常化处理。 人命这样轻贱,五六个人就这么被活活打死了,可怕的是在场所有人都如此云淡风轻。 这勾起了陈朱心里的恐惧和阴影。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帮人在秦宅纵的那场大火,想起了爸爸被逼着从楼顶纵身一跃。 她紧紧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他也是同一类人。 陈朱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小伤口不少。都是擦伤和淤痕。回到海景别墅,一位气质很好的美女医生候在那里,把陈朱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检查了遍。 她看出陈朱的紧绷,戴上医用手套往睡裙底下探去时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声音柔柔的舒展。 “好了宝贝儿,我们只是在做一个很正常的身体检查……” 陈朱已经戒备地抓住女医生的手:“我很好。” 南希很尊重她的意见,手退了出去,小声说:“景先生很担心你。他关心你有没有受伤,如果有,那么帮你及时采取措施止损是很重要的。你还这么年轻。” 说着转过身去将手套脱下,继续说:“虽然我认为他太过谨慎了。” 失踪不到两个小时才找到,虽然衣衫不整,检查后确实没有发现被侵犯过的痕迹。 “现在还有想呕吐的症状吗?或者头痛?”南希问得很仔细。 陈朱摇头,说你可以给我开药,讲了几个药名。 都是镇定情绪的用药。 “我平时也会服用。没关系的。”她补充。 南希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手中的报告,很详细。但显然眼前这个女孩并不知道自己会有她从前的病历报告。最后南希拿了几个药片给她。 女医生出去后不久,一直守在身边的Scarlett也离开了。 陈朱刚把睡衣脱下,身后响起敲门声。 气氛无声紧促地,她的双手羞涩地环在胸前高耸的雪白双峰,欲盖弥彰地挡。实则教她十足无措。 景成皇的手抚在她的脸颊上,单膝跪上床沿,俯身的吻柔软地印在她的唇上,没有进去,舌尖落下可有可无地啄吮。 陈朱半懵着眼,下意识去回应承载,细白的脖颈延展出诱人的线条。 她攥着被子,直到他把她紧张卷成拳头的手拿开,把匆忙盖上遮挡的被子拿开。 陈朱没有反抗,气息高高起伏地清醒过来,唇色充盈着饱满的烂熟的鲜红。 对方的长指落在她赤裸的身体把冰凉的药膏涂在伤口上。女性天生的羞怯让她把目光移开,却无法抵抗那双手带来的触觉,脸上麻麻地发烫。 时间漫长得就像静止了一样。直到他的声音响起。 “陈朱,你看着我。” 景成皇掌心的薄茧暧昧地游移到清丽异常的脊背、脆弱的后颈。 陈朱没法后退,视线落在眼前漂亮异常的脸庞上移不开。灯色下目光堪堪的滑动,落到他颈上的喉结,落进敞开的衣领里,还有他裹进衣衫的身体。 一身清白,丝毫没有白日里沾上鲜血的脏污。他的嗓音情深款款,就像往常里平和无害的富丽磁朗。 陈朱心底真正想逃的,可难以抵抗这种靠近。 明明近在咫尺,思念却像冲破了时间空间的距离。肉体触碰的一瞬间,周遭都似激烈起来。 对方滚烫健硕的身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深深地陷进去。在他的带动下被迫沦陷,仰首主动索取他俯身下来的热吻。 猖獗的舌头在陈朱口中钻营,滑过口腔的软腭腾挪着交换津液,不给她反应,渴望地吸吮,舔到尽头。 陈朱在交吻中、酥麻地在景成皇怀里软成一团, 景成皇的唇如捣烂的罂粟汁般殷红诱惑,吻落在她的嘴上,长长地舐吮她饱满的下唇。 陈朱断续的嘤咛,红扑扑的脸蛋烧得滚烫,意乱情迷,什么也不知道。 各自的喘息声如滚腾的蒸汽里泡出来,压抑又疯狂。 景成皇抚开她散乱鬓间蓬蓬的黑发,掌心控着脑后。手指卷了唇边外流的口水,又插进她的嘴里搅弄。 指间挟着陈朱的舌头挑逗,低下头颅,张口便含着胸前鲜嫩挺立的奶尖,粗暴咬下去。 陈朱皱着脸,又痛又爽。纤盈光洁的长腿拢在一起如尾鲜焕漂亮的白蛇,擦着对方的身体难耐地扭了扭。 腿心已经有潮湿的液体蠕动,黏腻地噗出一团。 他开始往里面塞冰冷的异物,一颗两颗三颗…… 陈朱很抗拒。 被搞得娇娇地叫出来,嗓音微喘的甜哑,忍不住哭腔的开口求饶:“不要再折磨我……我们、我们谈一下。” 南希医生给她检查的时候,她问Scarlett :“如果有一天我不听话,他也会把我活活打死吗?” Scarlett以为她被吓到,只是抬起手捏一下她的漂亮脸蛋:“你太害怕了,陈朱。放轻松!” 陈朱严肃地反驳不,“你可能不太清楚。我跟他并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不知道他是谁,甚至在三个月之前我都不认识他。可伸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感觉多美妙。我用身体去跟他交易一切资源与价值。我心里这样想,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应得的,我们两不相欠,因为我有陪他上床。” Scarlett知道了她的意思,一向带着妩媚笑意的眼睛严肃起来,认真地对她说: “这个世界是有生存规则的。我们要活下去首先要了解规则,可惜很多人不知道怎么玩就死在了规则之外。陈朱,你很幸运。你生活的环境、社会是在一个美丽的乌托邦里。所以你觉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再正当不过,可这个社会本质上是个丛林世界,残酷比比皆是,死亡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你无法与之对抗,选择漠视或者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陈朱没有说下去,只是在长久的沉默后,声音从紧紧盖着的被窝里瓮瓮地传出来。 “我想结束。” 结束协议,结束这一切。她想用自己的方式来漠视,这段一开始需要她点头说愿意的关系。 陈朱耍了个小聪明,她无法直面景成皇。所以选择了Scarlett 。 她知道Scarlett是他的人,所以自己任何细微的情绪变化他都会知道。 先用委婉的方式谈一谈吧,避免走到无法选择的余地。 是的,她想逃。她想用一种成人的、和平的方式好聚好散。倘若可以。 她不需要人喜欢,不需要人热爱,也不需要人保护。她还可以跟以前一样,把自己缩在坚硬的盔甲里。 以此来抵抗,自己或许爱错了人。 她怎么可以因为爱一个人失去自己的人生观与价值观?如果没有今天发生的事情,她还生活在一个美丽的梦境里,可这个梦境裹着一层脆弱的泡沫,现在已经碎掉了。 人生总有这样那样无法得尝所愿的事情。 “谈什么?”他又重复。 景成皇眼睛里有深藏的稠结的情绪,手指撑开底下的穴,剜出刚才强行塞进她阴道里的金属滚珠。 湿漉漉的几粒珠子骨碌碌地滚到床下。 改用手指,没有任何技巧地进入阴道交媾,插得她肚子里一阵阵的被刺激着痉挛,满手都是她黏腻的淫液。 陈朱被折磨得不行,满脸的通红,身体被他的口唇双手玩弄了个遍,在调暗的灯光下烂熟得亮晶晶的、淫色的敞开。 男人的袖子就高高地反卷起,折在结实的小臂。把她扒得干干净净,自己却衣冠楚楚地把手伸进去双腿间肆意玩弄。 “我……嗯、啊!我对不起……”她咬着颤抖的唇,好几次开口都说不出话来。 景成皇直接扼住她纤细的脖颈,恨不得将她吞进自己身体里。 喉咙滚哑地出声,语气冷冽温柔得能洇出血来,徐徐地质问:“还有呢?还要不要结束协议?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让你总以为我在开玩笑,觉得所有事情都有商量的余地。我跟你说过什么?这段关系要结束的决定权在我……所以陈朱,只有这件事上,以后少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小聪明。否则我只能换一种不那么温柔的方式弄你,把你当成一只下贱的母狗来玩。” 陈朱在高潮中痛苦地叫出来,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半张脸埋在散乱的头发里,清泪横流地哭得双肩发抖,一双眼睛通红。 “不要欺负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敢。” 她贪慕虚荣,终于得到了报应。 景成皇松了手,就去吮陈朱的眼泪,亲她的眼睛。 “不要再说那样的话。” 他将陈朱的双手反剪高高吊起的绑住。拿黑色的纱蒙上那双美丽的眼睛,掰开双腿就狠狠插了进去。 在陈朱的叫吟声中长驱直入,怎么舒服怎么来。嗓音隐忍压抑的、随着激烈的冲撞滚滚流动,伴着情欲喘息压在她身上。 “你可以叫起来,拿我当他都没关系。可我陪你玩了这么久,你总得让我操爽了。” 她害怕或是痛苦,都可以统统表达出来,却十分厌恶她总把结束这么轻描淡写。 161—165烟花与木马 陈朱那夜过得一言难尽。 她以为景成皇真的跟威胁一样会把她当最低贱的母狗来折磨。至少皮鞭铁链蜡油还有许多不知道的形式轮番上阵才能对得起这种恶狠狠的威胁。 景成皇在她体内射了一次就将她的双手松绑了,留下陈朱一个人盖着被子睁着眼睛盯天花板到天明。 凌晨三点的时候,她看了下南希给的药瓶,心里委屈得骂一句奶奶,不会给的假药吧?! 景成皇早就出了卧室,长裤下赤着一双脚,就坐在落地窗前,宽阔的肩膀落进阴影里。 拿着打火机和烟,猩红的火光在黑暗里不断地明灭闪烁。 天色一丁点儿也不明亮。却能从落地窗前看到一片庞大的蔚蓝的星空和静悄悄的半边缺角月亮。 往日里就要将她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太阳的第一缕金光喷薄而出,或者晚上时她一边小声抽泣着像个孩子感叹流星好漂亮,跟烟花一样。 他将她整个包裹住,就像他也藏在她这里。 然后告诉她,最漂亮的烟花,今晚就绽放在她身体里。 手机上一蒙余光固执地亮着,把屏幕的照片清晰映出来。 角度是把一张相框里的合照拍了下来。 合照有些年月了,从哪个被人忘记的旧箱底挖出来的泛黄,连里面的人都像固上一层模糊的滤镜。 女孩站在学校的标志物前,一手挽着旁边眼角翘起几缕鱼尾纹的中年女子。两人身后高高挂起的横幅醒目又鲜红,是高考放榜后的祝福标语。 小陈朱此时还是青涩的稚嫩,长睫毛承载着阳光的碎片,穿着早已洗得泛白的夏装校服,高高纤瘦的,还有扎得规规矩矩的低马尾和腮边的几缕碎发。 她的脸上洋溢着笑意,眼睛眯起来时,含蓄舒展着靥颊两边浅浅的梨涡, 简直美好得不像话,没有现在的沉默与自我封闭。 他狠吸了几口烟,指尖落在女孩的笑脸上久久不能移动。 烟雾缭绕下,一些幽深的思绪或压抑或倾巢地投射出来。 母亲说,小景,你为什么不相信天使呢? 陈朱起来穿了衣服,洗漱台放的冷水洗了把脸,照着镜子把脸颊两边不多的皮肉往上拉,笑起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 走时跟来时一样,拖着行李箱,只带走自己带来的东西。那些逢场作戏的名贵首饰还有裙子鞋子都丢进柜子里锁上。 然后跑到阳台,把钥匙朝楼下的小花园用力扔下去,银色的点在阳光底闪烁了下,好像落进了一片玫瑰丛里。 可我又在做什么呢?我自认为一个在他身上捞钱的角色,为什么什么都不要? 我真是个蠢蛋。 下楼时不甘心地又折回。把摆在装饰架上没有眼睛的小木马带走了。陪睡了这么久,这是额外的工资。 国外打车软件真难用,定个位半天定不出来,呼叫司机打不通。越导航离海岸线越远。 行李箱拖轮的声音在林道里滚得让人烦躁,陈朱身后一直跟着辆车,里头戴墨镜的外国小哥通过摇下的车窗跟她说话,用英语十分礼貌地劝诫。 “女士您还是上车吧。你迷路我还得回头捞你。何必。” 你才迷路了,你全家都迷路。 回到国内是童窈来迎接。 时间太晚,陈朱本想拒绝,但她一定要来。 童窈家在S市,考完期末补考,暑假的时候去了一趟沉阳。回来晒黑了点,但人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简单快乐。 陈朱有点不好意思,拿出到了澳洲机场才想起的礼物。老实说,包装上指不定哪个角落印着Made in China ,她都没敢看。 她把大部分的候机时间浪费在静坐发呆上,却在最后登机的关头匆匆从商店赶出来,狼狈地奔跑。 说出来简直丢死人。 陈朱恶狠狠地告诫自己,以后再不许这样。时间这么宝贵,人生有这么多事值得去做,为什么要浪费在没有必要的情绪上。 去学校附近小夜街找摊子吃夜宵,小姐妹坐计程车上一边研究手信,一边惊奇地叫道:“噢!悉尼之宝丰胸霜!小白花您乃神人!我E cup 还不够宽广吗?” 司机实在没有办法的被童窈夸张的语气逗笑。停车后回头看两人,笑着说:“到了咧姑娘们!” 童窈临走前问,阿姨东北的吧?那啥,俺姥也是东北银,听你说话贼亲切! 女师傅被逗得呵呵地笑,打完表,回头递过来一张手写联系方式的卡片,语气里有一种朴素,说:“俺姑娘也在附近学校读书,俺经常在附近出车。最近不是出了个网约车司机谋害女大学生的事故?你们这些女娃太晚回家危险,如果害怕,可以给电话俺来载,多晚都来。” 夜宵时,童窈抓着她跟其他两个舍友视频,侃了半天,撇去暑假时关于陈朱的那段小插曲只字不提,说起近况。 子安问:“悉尼是不是帅哥很多?嘻嘻,你长胖了!” 这边热火朝天的背景声里,陈朱咬着酒罐子,脸喝得很红,安静地坐在那里,眼睛弯弯的,也因为酒精带了些水光,傻乎乎地笑。 回宿舍时已经凌晨一点。童窈邀请陈朱到自己家住几晚,被她婉拒了。 她还有一堆的事,不止研究院还有生科院。 结束时,陈朱扒拉着车窗不肯走,脑袋探进去对驾驶座的师傅再三地说:“阿姨阿姨,你千万千万要保护她,帮我把她送回家好不好……” 女师傅耐心地笑着回:“姑娘你放心,我出事了也不能让她出事哈。” 童窈坐车里乐了,扬起个小圆脸:“小白花,你一会儿回宿舍楼千万别开错了门。” 陈朱喝了数不清的啤酒,提着行李箱有些迷糊地上楼。现在正值放假,留校的人很少,整个楼层只回荡着箱子和她的脚步声。 洗完脸,她在盥洗室的镜子里抬头看着满脸水珠的自己,咧咧嘴对着镜子说,笑。然后就笑了。 出来收拾行李,无意间从抱起的衣物里啪嗒地掉出来一个小木马。 回来的一个月,陈朱自己忙学业忙得人仰马翻。 教授在中科院先行把她安排给手下的小组,组长领着成员开展一项国家性重点工程,各种忙碌,正愁没人可用。 于是大怨种陈朱非但接触不了核心技术工作,还开启早七晚八生活,每天有刷不完的试管,养不完的细胞,没完没了的仪器记录,枯燥重复的材料数据撰写提交,还得兼顾去财务科要预算走报销。 为了个溶剂从A楼跑到B楼去堵仓库主任,“……老师,你给我把厂家从c家换到d家吧……只贵了12块7毛,玻璃管换成e家的就行,确定不超预算……” 回到学校,专业课程三人一组,组会上老师了解到她本科期间的简历,比现在许多研究生还要亮眼,扶着眼镜盯陈朱的名字看了许久,最后了然地沉吟:“徐院的学生,难怪。” 因为丰富的科研经验,成绩也很出色。随后点她去做正要开展的某专项学术研究的顾问。 做项目,核心工作不一样,但大体一致,尤其是专业方向上大体不离的情况。 到行政处交材料,跟几个组员开了会,还有各种开展与审核流程,有位组员去越野摔断了腿,要休养三个月。后期若要申请专业竞赛类,人数不够肯定是不行的。 陈朱拿着课题资料看了又看,为了多拿学分少上课,免一门考试,咬咬牙直接从顾问申请转成员。 带头的专业老师看到报名表,倒是十分爽快地签了字。 在开始的两周,陈朱24小时在将军和小兵的角色之间来回切换,整个人过得很分裂,洗头时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周末一大早陈朱就饿醒了,顶着乌青的眼圈低头啃课程交作业,然后大口吃泡面。 为了兼顾中科院的事情,她已经缺了好几节高数基础课,誓死不能拉低gpa,抽空恶补。 童窈也起得很早,每天准点到宿舍楼阳台观摩。开学了,据闻这届军训的教官都是国防大学的实习军官调配过来的。 她拎着望远镜盯操场的新生军训,嘴角的口水嘶哈嘶哈地流,“兵哥哥啊全是腿~哇哈哈……” 对比同宿舍的子安因为要考研,每天沉迷图书馆不能自拔;柔嘉也要应对在社科院的实习工作;还有自己如今牛马不如的生活。 童窈同志心态好的不得了,在医药公司混了个实习岗位,钱多活少,离家……公司本来就是她家的,周末双休,把大四生活过得舒服自在。 真是羡慕,她愤恨地想。 陈朱傍晚时分接了个电话,要出门时,童窈还舍不得放下她的望远镜,心不在焉地问哪儿去。 陈朱站在门口,头发高扎团成方便的丸子头,穿了件挡阳光的薄外套,十足的青春靓丽女大学生。 背着单肩包正弯腰登鞋,抬头跟童窈说话,说要去送资料。 童窈着实惊讶了一把:“啊咧咧~怎么这种事也让你们做?” 据说研究生的副业就是充当导师的杂役。当开学看到二导发过来的周计划大纲赫然写着代课,陈朱之后再看什么都云淡风轻了。 陈朱跑了趟教学办公楼,又去教授宿舍,拿到装在褐黄文件袋里的材料,直接打车到瑞龙饭店。 车辆堵在晚高峰的立交桥上,迎着前面漫天的一片太阳西山时柔柔挥洒的金线。 好不容易下了桥,陈朱干脆让师傅把车停路口,自己下车走一段。 装饰富丽气派的大堂,从旋转门进去就有客引过来,一边礼貌询问办理入住还是找人一边指引到前台。 前台经理笑容可鞠地问了几句话,又打了电话确认,才告知她要找的人在27楼展厅。 又有一位客引出来带她去走特定的客梯。 电梯里迎面走进一位气质修养都极高的女郎,衣着光鲜亮丽,身后跟着随行的几位西装革履的商务男女。 陈朱往里让出位置时,对方涵养极高地向她微笑点头致谢。靥颊浅浅的两朵娇俏的梨涡,盘发下名贵的精钻耳饰闪着星耀般的光芒。 这张脸知性艳丽,既有先天造就的,也有后天雕饰将养的雍容与贵气。 相比之下,身为理工科直女的陈朱觉得整日素面朝天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小瘪三。 她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两个人就如同处于两个极端,不指面相,是骨子里扒开呈现出来的东西,无端地腾现出对比感。 女郎与几个人出了电梯往走廊拐角去,在簇拥中来到一间装潢与格局都规格极高的包房。 远远地,门口已经站着两位身着旗袍的公关经理,立在左右双手推开沉重漆色的两扇门,笑意盈盈地将人迎进去 Mary 从门内走了出来,黑色的衬裙垂感流丽,露出雪白纤细的一双小腿,脚踩着浅口的高跟鞋上前来,说话间都是无可挑剔的精明干练。 “成总,里面请。” 偌大的包间迎面立着一扇极为古典昂贵的刺绣屏风,画着宋朝的猎马图。 屏风后一道长身影,以及隐约传来其他人商业饭局开始前的笑谈与人声。 越过去,大圆桌前等候的几人应酬戛然而止地起身热情寒暄问好。 成洙的视线止不住地跃过去众人。 景成皇另坐在旁边的茶座跟对面一个粤商在说话,两腿交迭着,一手搭在梨花雕椅的扶手,檀木桌上有泡好的热茶。此时目光平和地投射过来,沉静、运筹的质感芸芸地散开。 “好久不见,Nava 。” 是多少年前就十分熟悉的让人心醉与臣服。 166—170象牙塔 Mary站在盛夏的晚风中,彬彬有礼地将喝醉的一位老总送到酒店大门口。已经有车等着,与对方的随行秘书将人搀扶进车内, 从敞开的车窗探进目光叮嘱了司机几句,才微笑告别。等车辆启动了才折回去。 接下来的组局早已安排好。商业联络就那么点事,美酒和美女。有时候消息互换就是这么来的。 宝伦的人也很会来事,和几位香江来的老总互相请让着乘专梯到21楼的高级会所唱歌喝酒,气氛很是热烈。 她进去逐个敬了一轮,最后跟工商局的处长打了声招呼,才退了出去。 会所的总经理已经等在门口,交代了几句,务必要将人都服务好。 总经理立刻笑呵呵地说没问题,转头就叫人拿了几瓶最高档的洋酒来,亲自抱进去。 到前台提前把账单处理,拿着手机和烟正要到楼下吹风,没想到碰到个小姑娘。 陈朱途中又打了一次电话,显示关机。 导师出发前跟她交代过,要去B市参加一个峰会,估计现在飞机上。 跟药监局合作的项目出了问题,报告上结论项和检测出的数字反常地不一致。 业务科的科长今天在瑞龙开高层的组织交流会,好不容易抽空到门外接收,一看就不妥,连声地质问:“有没有搞错?你们对这些检测项这么不敏感!有问题的数据都签字提上来,这不是闹着玩儿吗?” 这事陈朱没法说,她就没参与过,也就临时被拉来充当信使,但也不能当面说些推卸的理由。 很多时候学校跟第叁方机构的合作都是挂负责人的名,实际操作却是交由名下得力的学生去做。 这中间不论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都轮不到陈朱去说。 在酒店打了无数电话确认数据的来源还有过往一些记录。没想到最后是一个大二的女生连夜打了车过来。 对方看到陈朱时已经急得眼睛红红的,像是来的路上哭过。 “对不起师姐。可能我那几天心情不好没注意到。往日都是在正常范围的,不知道这次怎么会这样,我以为没问题才填结果往上报的。我联系不上老师怎么办……” 话还没完便低头哭了起来。 陈朱平和地听着,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她惯不会安慰人的,只拿了纸巾递过去。 “等问题解决了再哭。你跟我一起上去,害怕的话就待在我旁边,我来说就行。” 她的嗓音向来柔人的,冷静讲话时,耐性的糯糯语调,竟让人产生无条件信任的冲动。 那位师妹似乎被她的话语安抚了不少,没再这么激动,加之本身就没有主意,小声说:“师姐,都听你的。” 事情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后果,一番交涉下来,对方倒也能把话听进去。 数据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低级错误实在不应该再犯,为求保险,再拿一次取样标本重新确认。 这对双方都不是难事。 钟科长忍了又忍,态度算不上好也算不上恶劣,终究还是告戒道:“我也是F大出来的,现在学生的素质变成这样是我没想到的。再怎么混,专业上的事情怎么能不当一回事?尤其这种更不能出错!否则丢的可是母校的脸。” 陈朱的唇舌有些干燥,面上仍是平静的,气息匀匀地回:“您说的是。” 钟科长只给了叁天的时间重新把样本检测,报告提上来,重新走流程,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已经不是陈朱的事了,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算是尽力。事实上从头到尾,这件事于她而言都没有半点责任。 到洗手间去洗把脸,水龙头打开,手心都是黏腻的冷汗。 看了下时间,已经不早了。出来后师妹望着陈朱一副欲言又止,最后不敢直视地低头小小声抱歉。 陈朱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让她把资料带回去。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想好怎么跟老师说这件事,飞机落了地,就第一时间主动打电话过去。” 小师妹跟在身后,松了一口气,就像以为危机过去了。完全不知道如果这事善后不好,对她而言会有什么后果。 说是师妹,实际上也没比陈朱小几天。 脸上有了雨过天晴的笑意,重重应了一声,一边鞠躬一边往回走,:“谢谢师姐!改天请你吃饭呀!” Mary主动过来打招呼,问陈朱需不需要帮忙? 陈朱愣了愣,她指了指楼上,说:“钟伟业今天在27楼开会。我跟他领导还算熟,跟他也有过几次交集,人还不错。” 刚才有外人在,这也是陈朱的事情,她过去掺和不合适。 跟陈朱站在酒店的侧墙下吹风,取了根烟手里夹着,末了才想起,眼神询问地示意。 陈朱自然是不介意的。 她笑着将细长的烟支含在唇上,拿手拢着火苗,烟丝兹兹微响地燃烧着。 最后舔一舔朱红饱满的唇,上下打量一番陈朱,下结论道:“怎么又瘦了?啧啧,这小尖脸,看来景大是养不胖了。你跟他多久没见了?” 陈朱闹了个大红脸,小声说:“Mary,不要拿我开玩笑。” 她很愉快地笑出声,声音也不自觉地柔下来:“好啦好啦,不逗你。” 陈朱也问Mary拿了一支烟,两个人靠在墙壁上漫无边际地开始聊天。 “刚刚那个女生叫张小莹。是山区的贫困生,好不容易考出来的。有多困难,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母亲为了不要让她有经济压力专心读书,也跟着来到S市开车营生,也为了方便照顾她。附近的学生大都收到过她母亲手写的卡片,女生独自夜出,太晚不安全。有需要就打电话给她出车,多晚都来。” Mary默默听着,点头适时回应道:“你也收到过这份卡片,所以你想帮你的小师妹?” 陈朱摇摇头。 一个检测项目,结果提交上去之前,小组内不可能不经过其他成员。 她打了无数电话,最后推出来背锅的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 因为这样的人没什么不能得罪的。 叁天的时间怎么可能重新出个报告?如果最后不能完善地收尾,第叁方会怎么处理这个事情?老师又会怎么处理? 都说大学是个象牙塔,可是象牙塔里面也有人情往来和勾心斗角。 正因为陈朱知道,也见识过,可她也不是那种脾性大的热血青年。她一直告诫自己,什么事旁人做了自己绝不能做。假如不能改变,也不是什么值得怨天尤人的事情。 Mary感叹:“哎呀呀,看来我这个电话打对了!” 陈朱望向她:“我欠你一个人情,Mary,我会还的。” Mary似乎被她的认真逗笑,灭了烟,摇摇头:“做好事不留名。老实说陈朱,我不能完全理解你这种悲天悯人的做法。但你不要因此而有负担。我能跟在他身边十年,靠的不是简单做个随行秘书。其实你并不欠我什么,基于你,因为景大,这一切都是我该做的。你明白了吗?” 瑞龙在S市的年代很久远,几乎每个当地人都知晓,素有“远东第一楼”之称。因为它的历史敏感性,现在已然是很多高官达人的汇聚之所。 这也仰赖它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坐落商市的经济中心区一直屹立不倒。从高楼眺望,能看到的不止是城市繁华的夜景还有沿滩的商船贸易往来。 成洙此行的目前,投资业务是其次。宝伦集团是私营企业,从祖辈走到今天,房地产、医药、矿业、芯片、电子技术、网络通信、金融服务……几乎渗透如今群众生活所需的各行各业。通过这么多年的蚕食发展,宝伦已然成了个无法忽视的庞大体系。 在国内现今的体制下,一个能动摇民生根基的经济体是不可能不引起注意的。 成洙的曾祖父是某开国将军,当年下海经商一部分因素是带了任务的。后来由于政策和环境的影响,将产业切割,留下来的壳子造就了如今辉煌无比的宝伦。 因此当国资委抛出橄榄枝,成氏的人并不抗拒。甚至对于双方而言,无论是从历史还是趋势判断,都是能预料到的顺理成章。 以收购并入股份的方式来改造宝伦集团,使其成为公私混营的模式,以此注入国家的力量进行监察与约束。 可宝伦终究是成氏的心血,这么多年下来,有自己的私帐。一些不并入国有的业务,在国资委入场之前,必须彻底分离,将一盘帐做得干净完美地提交上去。 这也是双方在首轮谈判后,达成的不能明说的默契。 然而这么庞大的盘子,涉及的不仅仅是明面上的产业,单单靠成氏是不能确保限期内实现完美过渡的。 灯火璀璨的包厅,一桌的盛宴结束后,其余人都落幕,现下里是只属于两个人参与的名利场。 “我知道你跟爷爷的不相往来。不过你与他如何,我想应该不会影响我们之间?” 成洙执起手中的红酒,绕着圆桌,走到男人跟前微笑着优雅碰杯。 她无疑是美丽且强悍的,这些年能独自掌舵宝伦的女人不简单,即使身后有许琦保驾护航。 弯下腰去觑景成皇的眼,眼神深邃而平和。流转的目光下是一汪莫测高深的情绪。 商人重利,以她这么多年的了解,眼前的男人算得上一个纯粹的商人。 景成皇相反地冷淡许多,垂下眼眸,酒杯的高脚夹在修长分明的手指间,悠悠清冷地把玩艺术品似的。整个人的气场是随和慵懒的。 “Nava,你先不用这么着急试探。我的态度不重要,咱们在商言商。” 他让她坐,要说的无非两点。 成氏还要保矿业。这些年政府对矿业进出口贸易的政策不断收紧,必定会涉及到港口。南北两派向来互不干涉。成家要借罗家和叶家在南方的力量断尾求生跟上头表忠心可以,倘若达成交易的条件不仅仅是借壳实现完美过渡后抽取点数,而是海外的共同开发权,成家又能拿出几分诚意? 再则,你成洙今天既然把话说了出口、既然找到这里来,就代表跟叶、罗的牵线并不理想,也并不十分把握罗聿之的态度。所以干脆把话敞亮来,没必要借今天跟粤港商的合作与否当条件来说事。 商业投资这种事情,要重新找一个上市公司代替并不难。并非只有宝伦、也并非你成洙不可。 成洙的胸腔里充斥着翻腾的热流,目光里隐晦地迸发出一些钦慕的、难以言说的情绪。 内心藏着点点震动,没想到景成皇已经把成氏的情况揣摩到这个地步。 但又觉得不意外,他的性格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大约也早就料到自己亲自从京城飞来S市,不仅仅是因为大湾区智慧城的项目。 甚至可能今天组的这个局,都是为了等自己主动上门开口。生意场上的交锋很讲究时机,有时候主动也是被动。 这番话中立场很明了,他帮叶罗两家做事,不可能不争取利益,就是这么简单。 景成皇起身拿起外套时,已经敛去方才话里的机锋。 此时是进退有度、没有锋芒的。谈吐间唇色徐稳启合:“要谈不难,事情也是有办法解决的,不急这一时。后天我飞粤市,你可以再想想,如果有兴趣同行再联系我。” 金碧辉煌的走廊,成洙在身后快步走上来,清雅悦人地笑笑:“还有一件事。” 两人一同步入观光电梯,景成皇请她先进。 “你说。” 城市区中心的灯光与夜景在高速中不断向上闪烁。她已然恢复往日的镇定与强势,一边说出对大湾区那个项目的前景和计划,想了想又补充道: “他们都是当地的建筑商,转包是没问题的,前期承接一定要跟上。我们不缺钱,但现在敏感时期,一定要按章程来……” 出来时,成洙险些被酒店门口铺开的地毯绊倒。高跟鞋下镶着碎钻的细根要掉不掉,幸好身边的男人手疾眼快扶了一把。 景成皇退了一步,身后的手很自然地改搂为扶。“你还能走吗?” 成洙望上来,两人的这一眼压着夜里熠熠的灯色。 她望男人深邃的眉眼、优越的鼻梁骨、殷红的唇色,鼻翼嗅到对方身上清酒般的冷魅气息。 眸色渐渐化成柔的、清波一样的情绪,心腔蓦地就被许多年前的一些回忆翻滚着刺痛。 如果当初……算了,现在何谈当初。 成洙靠近来,徐徐地,呼吸暧昧落在那锋利诱人的薄唇上,清风涛涛的轻声:“Kingsley,今晚要重温旧梦吗?你知道的,I don’t care。” 两人的身影划在夜色下,景成皇握住她欲拥上的手,下一秒却似有感应般抬起目光,投射向旁边酒店的侧墙。 陈朱不知怎么就回到了嘉禾。此时天色已经是雾蒙蒙的洇蓝色,屋里是昏暗一片,空荡荡的安静。 她在玄关踢了鞋,赤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丢了钥匙就往沙发上坐。 拿起打火机点烟,独自蜷起双腿,手枕在膝盖上弓着背缩成一团像极个家庭里落了单、等父母回家的小孩子。 很快,几个灭了的烟蒂落在瓷色的烟灰缸里,陈朱只能疲惫地往下一躺。 等跑了才反应过来。 我刚刚跑什么呢?陈朱你好没有道理。这不是成年人应有的对待方式。我应该落落大方地过去握手,寒暄几句表示完感谢再互相告别离开。 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景成皇遥遥望过来的一眼。 静息不下来的心烦意乱,身体莫名涌上的一股空虚烦躁叫嚣着。 裹在长裤里的一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腿心深处黏腻地释放出源源隐晦的潮液。 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从澳洲回来的两个多月里,陈朱刻意克制地故意让自己忙碌。却败给了一个瞬息,一个眼神。 毫无疑问,自己已经被打入冷宫。但他不放手,他在生气,还有惩罚,或许还会用更解恨的方式,因为自己破坏了游戏规则。 她的手忍不住隔着布料往底下触碰,身体的渴望悄然滋长着。婉转的指尖进去,探索着,钻营着,里头一片潮热挤压,吸着自己的手指。 她极少这样,如此渴望一个人的身体,忽然眼泪就流下来。对自己说,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又不是非某个人不行。你可以的,随便找个男人,随便怎么都好。 陈朱始终没办法忘记那夜他在自己体内冲撞时,固执不停地质问,“知道错了没?” 她在一片被蒙上的黑暗里,喘吟、扭动、充实、高潮,报复性、明目张胆地叫出某个人的名字:“潜……阿潜。” 被高压快感不断蹿动的大脑,却只有个恍如隔世的模糊影子。怎么也想不起来确切的模样,身心都在被另一个男人的气息、眉眼与声音侵占着,诱惑着。 真是奇怪,从前的自己怎么会觉得两个人像呢?明明一点都不像。 还是只要有快乐,谁都可以?哪一个都可以?在床上说着你爱我我爱你,然后就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 最后他离开,没有往日的温存,没有唇色贴在自己耳朵的柔声细语。 那是景成皇第一次在她跟前散发出的极强压迫性、几近要窒息的冷酷。赤裸裸地,近乎本性。 她又觉得冷,那种被遗弃和慢待的冷。 这才是陈朱所熟悉的,可以掌控的。 让她回到自己的盔甲里。任何人都不能欺负自己。 都一样,都一样…… 陈朱、成洙…… 宝伦集团,那么耀眼的存在网上随手一搜索就出来了。还有几年前的一篇某个知名杂志上的人物访谈。 英国留学,以及说起婚姻,人生总是有一个遗憾的。那个遗憾停留在求学时代,我们都很年轻。所以,在彼此相背时都认为爱情是可以舍弃的部分。如果现在再有机会,也许会有更成熟的做法去处理。 世上最狗血的互为替身故事模版。 现在才惊悉,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因为这种好她无时无刻受惠着,像是空气无法躲离,萦绕充斥着各个生存角落。 不知道他在跟自己上床时,跟自己的感受是不是一样的?抱着吻着,激烈地交媾时就想不起代替的那个人的样子。 非要说些什么的话,原来他爱一个人真的可以这样盛大。哪怕只是一场游戏,而自己居然可耻地认为这个人或许就是自己。 陈朱躺在沙发上熟睡,缩成小小的一个。 景成皇回到公寓,险些没发现。手已经从灯光开关上离开,钥匙往茶几上放。 简直小女孩一样,旁边扔着件薄外套,厅里的冷气系统在不遗余力运作,她自己只有一件鲜白规矩的短袖衬衫,贴着腰线扎进高腰牛仔裤里。 夜色下去看陈朱,是安静恬淡的。脸蛋上浸着睡意,还有懵懵的卷翘着似乎还潮湿的睫毛。 真是可怜。明明你才是不知好歹的那个。 俯身要去抱她。 视野所及,那脆弱的颈脖白嫩得诱人,纤而细地延展进圆衣领里。胸前随着匀称的呼吸婉婉地起伏,还有一截腰肢,端是一看,细得能任人一握。 景成皇的目光或按耐或压抑地黯下去,久久不能移动。 他只能伸手先抽了领带,一片凌乱敞开的衣领里,喉间极为克制地滚动了下。 吻柔柔地落在她的眉眼、鼻子和嘴唇。指尖去抚她的脸,一双手已经穿过双腿、腰间,悄无声息地把人打横抱起,送进卧室去。 陈朱是被手机的闹钟吵醒的。连日的睡眠不足导致睡得格外地沉。 她没有时间纳罕自己怎么到了床上,就手忙脚乱地去浴室换洗,穿鞋找包。 171疯吻 路上打了个电话,让童窈给自己捎本教材。 童窈在电话那边为难了:“可素我现在很忙耶。俺要看猛男。兵哥哥在打军体拳,那体格……啧啧!” 陈朱抬手看表,眼也不眨:“来教学楼b区,很多猛男。一排都是八块腹肌的!” 童窈“嗷”地一声挂了电话。 没想到速度是史上以来最快,陈朱直接给了她一个Mua~ 她搓着小手手,期待地星星眼:“帅哥咧?” 人已经一溜烟跑上阶梯,留下余音:“朝后看,体育馆对面——” 童窈大大的一声靠:“健身广告!?哪个社团拉这么缺德的赞助!” 陈朱看桌面上崭新的签到表,拿起水瓶小口地喝水。 身后有人兴奋地“嘿”声打招呼。一位长相清俊的男生挡在跟前,工装裤的链子上还挂了几个动漫人物挂件,像是刚看展回来。黝黑的眼睛在闪闪发亮,还挺自来熟。 “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你还说你是大叁的,骗我的吧?你也来上李老头的课?不过之前的选修怎么都没见过你?你哪个专业?哈哈逃课了吧?不过没关系,李老头喜欢叫他们研究院的学生来上课,下次有需要我也帮你代签到啊。其实我也对生物工程不大感兴趣,没办法得赚学分……” 对方连珠炮似的一串话,在签到表上连续签了几个名字,抬头看她:“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陈朱问:“你叫什么名字?” 钟林一听眼睛就黯了下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觉得备受打击的失落。光亮风吹云霞一样散开,像极个委屈的大狗狗。 “物理系,钟林呀。就是迎新晚会……”他往第一排坐,就陈朱旁边的位置。晃了晃手机,忽然又怪不好意思地手指挠挠额头。 “同学,交个朋友可以的吧?既然有缘千里来相逢,所谓出门在外靠朋友嘛。” “好了朋友,签到表给我。” 她把“钟林”下面签的几个名字划掉,走上讲台。拿黑色橡皮筋把头发扎起来:“大家好,我是今天的代课陈朱,请多指教。” 最近雨多,怎么都下不完。子安给她电话时刚从实验室出来,换下实验服到楼下,外头一片盛大的雨幕,噼里啪啦的被风吹着斜溅到地上。 单肩包里放着好几本书和一沓资料,还有笔记本,坠着肩膀沉甸甸的。忙着找包里的伞,电话在耳边回应着好友的催促。 “来了来了!放心的,十分钟后准时到。” 大四了,班上临近毕业组织的最后一次聚餐,哪敢迟到。 一双干净的球鞋落在眼前,随后是伞面隔挡开的雨声。 陈朱沉默了,挂了电话说谢谢。 张其正欲言又止地说不客气,又说他也刚好到小城饭馆。 伞面一直往陈朱身上倾斜,去的路上张其正问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在中科院还习惯吗?” 陈朱因为忘记带伞正心烦意乱,目视前方小声说:“还行。” 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放弃交流生的名额了?” 张其正送她到楼下,告别时忽然又说:“对不起。” KTV包厢里很热闹,几年大学生活相处下来总归都有些感情。 陈朱缩在角落里在闹轰轰的背景音中正倚在子安肩膀上说话。 余清拿着杯冰啤过来敬她。 子安叁年班长,起初还以为是敬子安,没想到余清举着杯直盯陈朱笑着说:“大学叁年,每次竞赛考试都考不过你。我输得心服口服,这杯敬你,这个面子不会不给吧?” 记忆中好像不大熟吧,但话说到这份上只得喝。 连灌了好几杯,余清中途接了个电话出去。陈朱又跟其他同学喝了几杯,脸上红烫烫地,起身到洗手间去洗把脸,无意间听到隔壁包厢从紧闭的门隐约传出声音,像是在吵架。 “是,她全世界最可怜!她有什么可怜的?!” “清清,我只是单纯想跟她说句抱歉……” 陈朱酒精上脑,不堪其扰,脑仁儿一抽一抽地疼。 回到位置,余清没多久就进来了,眼睛红通通地像是哭过,缩在一边只顾一直低头看手机。 过了会儿陈朱的手机震动了下,收到一条消息。 ——能不能不要跟我争?这次我不想输。 给陈朱无语得险些笑出声,是真忍不住。 聚会结束时,余清拦住她。 陈朱只问了两句。 ——“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吗?” 趁人散前从后门出去打车离开。走时发信息给子安。 晚上回到嘉禾,照旧踢了鞋,身上已经淋到半湿,衣服也没换,直接就冲到花洒喷头下。庞大的水雾自上往下浇灌,冲了许久总算冷静下来。 外头正值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浴室外没有开灯,她在一片漆黑里湿漉漉地裹着浴巾赤脚走出来。 秀气白皙的手指蜷缩着,在半空停滞了下,指尖失了神似地落在柜子里挂起的白色衬衫上。 浴巾悄无声息地从身上滑落,堆在脚边成了一个圈。 男人的白衬衫套在身上显得宽大,堪堪盖过屁股,露出一双纤长柔韧的腿。 她的脚腕极细,脚又窄又小,踩在淡蓝宽大的浴巾上落下淡而轻的印子。 偌大个卧室,陈朱独自靠在衣柜低着头抽烟。手指从宽大的衣袖里小荷尖尖地露出来拽紧袖角,却寂寞地把冰凉的脸埋进双手中。 她所有的情绪都是含蓄的,感到难过,却无法外放,别人也自然无法知道。 她自我渴慰,如同包裹在他的身体里,裹在他的肤表下。温柔的、疯狂的、没有理智的,冷暖自知,锋芒与柔软,冲撞自在其中,独自疯长发酵。 又是乍然的一声雷,陈朱将烟蒂丢垃圾桶。才想起什么,卷起宽阔过长的袖子至肘弯,弯腰捡了浴巾出去。 这时客厅传来门启动的声响。没想到景成皇的身影会出现在玄关,眼下他明明该在粤市的。 陈朱像蝴蝶被钉在墙边,要如何挣扎,却怎么也不能移动半步。 他手中握着一把伞,却能看得出归途匆忙。长手指握在伞弧形的柄上,雨水沿着合拢的伞尖流动,落到地板上凝成一团水渍。 视线随着步步靠近移动浸着某种情绪,看陈朱时,如同扒开衣物赤裸裸的展现。 此时连黑暗都成了模糊的暧昧色。 陈朱被逼着往后退,退无可退靠在冰冷墙壁上。修长的大手一下就握住她慌乱搭在卧室门把的手。 陈朱是慌不择路,才想要逃避。视野里勾勒出一张俊美深刻的脸,狼狈潮湿却掩盖不了高位者的矜贵气息。 冰凉的面容还似撼着雨水,水珠沿着他的眉睫往下滚,从高挺的鼻梁骨滴落在陈朱胸前的衬衫。 她强迫自己扭过目光,侧开的睫毛脆弱颤动,此地无银的解释:“我……我衣服都湿透了,才这样。现在就脱下来。” “我想你。”他忽然启唇。 “……”陈朱就像在寒途中陡然落进一层沸腾的水。手指抖着,落在怎么也解不开的纽扣上,再也动不了。 雨伞和淡蓝的浴巾都骤然落了地,在男人和女人混乱交错的步伐中踢成了一团。 景成皇的吻很疯狂。她让他发疯。五指修长的骨节扭曲着,迸发出凶狠蓬勃的力量,控在陈朱的身体上,溶进骨血的拥抱还有占有。 猛兽似的跃进将她死死禁锢,呼吸在交吻中急乱无序的,濡湿的舌头在口腔里掠夺地纠缠、吸吮。冰冷的、潮湿的、暴力的,让她浑身的烈火,浑身的痛。 景成皇的手已经从过宽的衣摆钻进去握那截窄盈的腰肢、揉搓圆润饱满的乳房。裤链下高抬的欲望越绷越紧,蓄势待发地释放出来。 单手直接将她整个托起压在桌上,久违粗硕的性器尽根刺了进去。 陈朱只觉得自己要死去,突兀地爆发地呜咽出声,曲起双腿死死缠绕在他腰上。窗外大雨无声的磅礴,有无数的痛贯穿在她身体里,却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加亲密的了。 ———————————————————————————— 上联:朱朱偷穿衣服 下联:景总在线发疯 横批:客厅play 172客厅(强制、高H) 两具肉体黏腻的撞击声失控清晰地在安静的客厅回响着。景成皇缓缓地在她体内抽插,伴随着喘息声音嘶哑。 “陈朱……” 他低头,脑袋抵在她的肩上,又去抚摸她的脸颊,湿乱的短发扫进陈朱颈窝里,如同个孩童无声无助地将她攀附。 陈朱搂住景的脖子,扬起身子去亲吻。吻他殷红的唇色,泛青的下巴。粉嫩的舌尖探出来与他的交缠。 脸颊滚烫潮润的一片绯红,衣领被大大的敞开,露着半个肩膀和摇晃的奶子。 下身赤裸裸地打开,肉臀往下是两段葱白如玉的风景,在迷乱中交错搭在男人肌肉滚动的腰背上,随着逐渐激烈的抽插节奏上下涌动。 景成皇欲海里走一遭,仍是急切无望。双手从背后扣住她的肩膀,五指几乎落进她的皮肉里。腰胯疾速往下沉,前端粗硕的龟头直抵闭缩的宫口,肆意横流地深深撞击、肏开。 湿漉漉的性器在她体内坚硬凶狠地进出,带出流淌的淫弥的体液,沿着臀部沟壑滴落玻璃圆桌。 甬道里潮热紧致,被滚烫粗壮的鸡巴不断撑开撑薄,肏出一片缠绵的水声。 陈朱惊叫,高高地喘吟,身体的虚无被填满,艰难又渴望地容纳。“哥哥……我……” “陈朱……宝贝,哥哥再插深一点。”他身上半湿的白衬衫连着松垮的领带已经凌乱敞开,对上紧紧扒在宽阔的肩头。 随着每次深入,敞露的胸膛与腹部肌肉在爆发的极致力量下线条愈发分明流畅,性感得无可救药。 陈朱被操得哭了出来。盘起的发在震落中散乱,眼角潮湿飞抹着一片艳丽的红,思绪支离,呻吟破碎。 景成皇不放过她,捏紧她的下巴,奋力挺进紧致的水穴中执意要享用到最后一刻。 仍倾身去吻陈朱,久久索取、索取,口水从两人唇上粘开。陈朱浑身着火,理智一阵阵的透支。在炸开的白光中茫然糜乱。 景成皇抚开她湿透的鬓发,掌心捧着脸颊一片精致的红烫。任下面如何凶狠蛮横捣弄,手中、唇间却是放不开的爱不释手。 她受不住自己的冷待。自己呢?没有任何一刻比如今更清醒的了,清醒地看着自己沦陷,看着自己也不过如此。 “好孩子,说你也想我。”景成皇含住她的唇狠狠地吸。 “我……我……”陈朱再也忍不住、控不住扬起头去承接深吻和交换的津液。双手从腋下将宽阔的肩膀勾抱,任由男人坚硬的胸膛压得自己沉醉的淫叫。 “哥哥,要我、要陈朱。” “好孩子。”景成皇最后抓她白玉似的、小小的手,放唇边爱惜地去亲。 勃发狰狞的阴茎继续往巢穴送,青筋鼓噪,每一下都顶进肚子里,仿佛要把她的身体刺穿。 陈朱快活得几乎要失禁,无数嫩肉吸吮着滚烫的柱身激烈地抽搐收缩, 宫口深处很快噗嗤潮吹出一团液体,浇灌在嵌合上来的马眼。他腰眼发麻,险些精关失守,漆黑的瞳仁里欲火蒸腾,雄根仍大开大合地啪啪冲击顶弄。 “快……嗯、啊……再快些……”让她痛。 陈朱在颠倒中舒扬地昂起头,胸前乳峰一跳跳地颠得汹涌,雪白的底色下,都是青紫交加的吻痕。 这场无由来的冷战,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开始,最后又因为什么而结束。后来,也许只源于一个眼神,一次气息的接触,便再无法对抗地靠近。 “啊……啊!你……”陈朱被搞得又要受不住,嗓子快要失声。 久等久等,直到男人扭曲的喘息与坚硬紧绷的肌肉都到了临界的一点,交媾处已经插得汁水纷飞,一片狼藉,最后将浓稠的精液喷射在平软的肚子。 陈朱掏空心神的劳累,胸口剧烈起伏,别过脸去小声急促地啜泣喘息,眼角挂满哭得无措的清泪。 景成皇卷了棉柔的纸巾给她擦拭。旁边开了盏暗灯,一樽莹白柔光的名贵瓷器躺在桌上,再被勾进他怀里。 一双脚尖细细而脆弱地伶仃垂坠,甚至有淫乱的体液蜿蜒着腿根、大腿直流下小腿肚,整个从瓷白的花艳成潮红盛放的玫瑰。 陈朱抬起手去扯领口只剩几颗纽扣的衣服,却被他一手阻止。 手下擦拭过的每一处都是温暖的,软若无骨的。 景成皇忍不住地去亲她额头,哑声说:“宝宝,再等等。” 简单清理后,景成皇拦腰就把她抱着翻了个身,往旁边的沙发上靠。怀里一个温香的陈朱,他几欲又要沉醉下去,一手就扯落领带,沉重的身躯已经压上来。 陈朱站不住,双手抵在沙发屏上,上半身几乎陷进凹陷的沙发,两条纤长的白腿打着颤瘫软无力地往下淌。 景从身后捞她,抬高她的臀部,敞开的裤链垂着半软的雄根,暧昧地贴着丰腴的臀缝来回耸动。低头去含红烫的耳尖,口津扫过一圈然后细细地吸,舌头直绕到耳根处濡湿舔弄:“不许脱,要这样操你。把陈朱操烂,好让她知道自己错。” 不能细想,单看她穿着自己的衣服被干到高潮就血脉贲张,鸡巴硬得发疼。 他掌控着所有,抓了陈朱的右腿搭在靠背上,让她趴着将身体掰得更开。 阴唇被迫张嘴,花穴里被蹂躏得红肿滚烫,艳肉蠕缩着,湿滑泥泞的已经覆了几层黏腻。 两根长指插进去玩弄,粗粝的指腹往花蕊里按压、打圈,最后带下来一片混着白浊的汁液,淫艳异常。 阳具狰狞悍然地再勃起、高抬,滚烫坚硬地握了往唇缝里挤压摩擦,次次擦过已经肏得发肿的阴核。 陈朱现在敏感异常,更加受不住,底下空虚的痒和被亵玩的快感交杂着,几下就泻出一团腻滑渴望的阴液。一口气喘不上来,几欲晕厥。 不自觉地,嗓音糯糯甜哑地求:“别、别再弄……要坏掉,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殷红的薄唇堵住了嘴。高耸的鼻梁顶到她鼻尖上,口鼻呼出的热气让她头皮发麻地酥软,皮肤毛孔无数蚂蚁爬过。 在交吻中被啧啧有声地吃吮,富有技巧性的掠夺让陈朱有种酒醉的眩晕。 直到硕长的肉棒贴着淫水黏黏的臀缝开始一寸寸地往里沉,直至插入,开始震荡地抽送,腰力凶猛纵掼地“满足”她。 陈朱被撞击得羞耻啜泣,她终于理解他刚刚说的等是什么意思。 在沙发贴着地板刺耳的移动声中,手指细长地蜷缩着狠狠抓进真皮里。眼珠子水雾弥漫着湿漉漉地晃荡,哼出鼻音的哭泣似痛又爽,每一刻都在高潮。 白衬衫已经皱巴巴被推到肩颈处,此时陈朱赤条条的胴体与不着寸缕无异,向后裸露着一片吻痕指印交错的清丽脊背。 双乳被挤压得强力地变形,奶头愈发嫣红挺立、硬如鲜果,还有被阳具插得不自觉塌腰往上翘的肉臀。 黏腻高速的密集抽插声中,骚媚而浪荡。 景成皇从亮晶晶的额头直吻到发红的鼻尖,几乎贴着她的脸颊吮吻。一截小臂依旧勾着右腿,让陈朱的腰胯大大的打开迎合操干。 没有开始的急切,每一下都是投入的,柔情的。一边插一边问:“哥哥刚才力气太重了是吗?疼要说。我知道你是喜欢这样的,用陈朱喜欢的姿势。” “你胡说。明明是你……”陈朱自知上了当,说不下去。皱着一张小脸,纯欲的美丽又变成了惊艳的鲜活,咬着红唇却再无法抑制地溢出女人浸淫在情欲中的呻吟。 声音在摆动中断断续续的,委屈又可怜地负气:“我……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 他的小女孩是真生气了。 “是我不好,哥哥跟你道歉。” 景成皇长臂一伸,牵起翻倒在地上的椅子,中间抱着陈朱岿然坐下。两条长腿绷在西裤下大大的敞开,有力的臂膀去掐她的腰,让她把耸立的深紫肉棒往肚子里继续吞深。 “唔……轻些……太大了。”她几乎能感觉到那么粗长的一根嵌进肚子里搅弄,连着腰肢都酸软。 一只大手已经从下往上地去握她衣服里高耸隆起的双峰,指间挤压出柔软滑嫩的乳肉,指腹去捻刮两颗奶尖。 又一边唇色曼暖地去吃她的细颈,喉结凌厉的滚动,去啃吮她的胸脯、肩颈、锁骨、小尖下巴。充满磁性质感的声音是慵魅勾引的,仿佛都由她来掌控。 “接下来宝贝说动,我才动。” 另一只手伸到两人的交媾处,小女孩稀疏的毛发已经湿淋淋的。他往下拨开两片阜肉,找到那颗冒着汁水发胀的阴蒂夹着把玩,再屈起长手指惩罚性的弹打。 甬道里的粗物硬着纹丝不动,前端雄壮的蘑菇头却抵在腔壁的软肉处似有若无地顶。 “啊……”陈朱受不住这种折磨,被填满的酸胀和弹打阴核的痛麻刺激得黏糊地娇吟。 心说,你不要太过分。 明明就差一点。前面风里雨里地发疯要她,现在正正是又到需要激烈冲击抵达顶点的时候,他却慢腾腾地停下来,端着斯文有礼地撩逗。 哪里来的披着层楚楚衣冠的禽兽。 “你……”陈朱犟着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腰身却自顾地上下摇晃,幅度动作下臀尖不停磨擦着松开的皮带扣。随着上半身抬高下沉,甬道里软肉的褶皱激烈地撑开收缩,一寸寸吞吐着巨硕的阳物。 乌发汗湿地黏连在清丽的细颈上,双手抓着他,指甲几乎掐进小臂上粗壮浮起的青筋里。 陈朱前后上下地起伏,一双光洁小脚忙乱踩在乌黑锃亮的皮鞋尖上借力,小肚子插得突突地拱起来。 也是爽麻极致的快感,速度慢下来,便总差一口气。有了方才的对比更显得身体深处格外空虚。 “哥哥的鸡巴……再插进来,嗯……啊哥哥不要陈朱吗?” 被迫分开的两条白腿贴着景成皇的膝盖乱蹭,直蹭到男人西装裤筒下劲瘦的小腿上,惹得他一身野火从尾脊椎骨直往上蹿。 景成皇的目光里都是危险的欲色,“小骚货,还不说吗?要哥哥吗?” 怎么诱惑都不行,到底是败给他可怕的克制力 陈朱后扬着颈脖最终软绵绵靠在他肩上,气喘吁吁,隐忍细碎的哭泣。 “景成皇,你混蛋!” 景成皇心软得一塌糊涂,自知过火了。壮硕的阳具在她体内待阵,是不能再等。 一边吸她眼角圆滚的泪珠,“哥哥是要你的。怎么能不要你?这就来。” 双手勾在她腿弯上,小孩把尿式的将人打开,略略抬起,又朝着鸡巴狠狠扑进去。 陈朱一瞬息地紧咬着红唇屏住呼吸,脑海里是绷紧的弦断后白茫茫的一片,舒服得头皮炸开的发麻,仿佛全身的血液重新鲜活过来。 “舒服吗?还要再快一点?” 陈朱是回答不了他,扬着一张红润小脸跟他接吻,唇舌纠缠中只模糊地“嗯”声。 唇角口角拉丝的分开,景成皇的后腰自下挺上地开始猛烈抽动,几十下地猛捣,凿得小穴噗嗤噗嗤地激烈蠕动。单人椅在空荡的厅里负荷过重地吱呀作响,像要随时崩塌。 陈朱急促地尖叫,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比起自己不得法的温吞地捣弄,如今简直有种濒临死亡的快意。 阴核已经被操得肿烫硕大地冒出来,奇异地随着每次进出都擦过,敏感到不行,直到撞在某个点上,再忍不住一团淅沥的水声流下来, 单薄的肩头脆弱地抖动,呼哧喘着气,低头沉默地看泄了他一裤子的狼狈,如个小孩子做了错事的无声无措。 景成皇抚她铺了密密细汗的额头,伸手把陈朱的脸埋在自己脉搏激跳的颈间,伴着激情停下的喘息贴着耳边密语:“没事的,宝贝。是哥哥把你操爽了。” 殷红的唇极具诱惑性地落到她精致的锁骨窝里,轻舔上面滑落的汗珠 陈朱闭上眼睛,到底太过疲惫,枕在他的气息里,没一会儿便沉沉地失去意识。 ——————————————————————————— 没有什么内部矛盾是一场激烈的做爱解决不了的。 景总你是真的狗,欺负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