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时代之1993》 第1章,穷病 1993年1月10日。 也即农历1992年12月18,小寒刚过。 这几天随着冷空气的强势南下,邵市的天气骤然变冷。虽说今儿还是晴天,但彻骨的寒意藏在温柔的光线里,冻的让人猝不及防。 “半年就这样过去了啊,要过年了。”17岁的张宣从病床上起身,两眼望向窗外,有些迷茫。 都半年了,张宣带着前生的记忆重生过来已有半年了。 半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 只是,不说把日子变好或改变身边亲朋好友的命运吧,张宣反而把自个整到了镇卫生院。 急性肠炎,高温发烧的同时,每日10多次的黄色水样便,带着大量浓稠泡沫,以及少量脓血。 最后还休克了! 在这年代,在这偏僻的穷山村,还好自己母亲是个有点见识且护崽的主,要是换个娃多又冷血的山里苦哈哈庄稼汉,说不得因为休克就真的把命给交代了。 想想都害怕! 这可不是瞎说啊。上个月隔壁生产三队,有个27 岁的少妇生崽,因为舍不得去医院花那个冤枉钱,最后在一把剪刀一盏煤油灯的情况下,接生时出了事故,临盆大出血,最后来不及等到救护车,人就死了。 还有生产九队,一个女孩得了疝气,那老梆子父母觉得自己子女多,觉得家里已经够穷酸了,不愿意再借钱为小女儿治病,以致这女孩后天绝育了。 诶!都说穷人与富人都会遇到困难,但只有穷病才是最无助的困难。 想想也是倒了血霉,前生这个时段,自己可没遭过这罪;今生稀里糊涂从鬼门关走一遍,是真的忧愁。 不过比起逐渐好转的病来,还有更让张宣忧愁的——那就是钱的问题。 对,钱! 不信?你看呐… 两年前,在邵市做裁缝学徒的大姐因闯红绿灯出了车祸,事故全责。假死了半个月,送到湘雅医院,前后花了五六万才把人抢救过来。 91年的五六万啊!不仅把这个单亲家庭原本不厚的积蓄给掏空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而去年夏天,离大学录取线还差3分的二姐因为家里没钱供她继续复读,同母亲阮秀琴抗争无果后,默默忍着在地里干了一个星期农活,最后还是不甘心向命运屈服,竟然唆使一个高中男同学跑了。 跑了!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两人私奔了。 这可急的哟!两家好一通寻找,末了所有的线索表明:那两个混球去了沪市。 也不知道是真去了沪市,还是烟雾弹,反正把两家人气得够呛。 要知道,那男生可是个独生仔呢,父母还是当地的小学老师,但就是这样的一根独苗苗却被一个漂亮女同学拐跑了。 飞了!呵护了十几年的满崽,留下一封信就和女同学远走高飞了。让那家人难以置信。 你说人家气不气? 当然气。 人家那老两口还指望这宝贝疙瘩将来光宗耀祖、养老送终的呢,结果一年多没了音讯。 根据前生记忆,张宣清楚,要想这两货自动露头,还有得好些年等… 不过他觉得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这年头有好多女孩践行“走自己的路,让别个去说吧”,然后走着走着就变成了东莞姑娘。 还好,二姐这货去的是沪市。 话说回来,发生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不仅男生家里气得吐血,自家母亲阮秀琴也一样不好过,天天夜里辗转难眠、悔恨交加,偷偷抹眼泪。 这不,阮秀琴经过半年多的内疚和自我折磨,也成功把她自己的身子弄垮了。 化验检测,腹部出现了良性肿瘤,根据医生的建议,有必要动手术切掉。 当时阮秀琴问医生,“手术费要多少钱?” 医生粗粗一统计,说:“肿瘤的位置有些复杂,从术前准备到术后恢复,痊愈大概要3000多块到4000块的样子。” 听到要这么多钱,阮秀琴当场就打了退堂鼓。后来还是在姑姑苦口婆心地劝导下、外加大姐死去活来地哭求下,才再一次举债进了医院。 而张宣就是在放寒假后,忙前忙后在家里头跟医院两边奔波,不小心得的急性肠炎。 于是这一下又去了几千。 其实这还是他命好。重症急性肠炎,小镇卫生院本来没有针对其特效药的,还是他同学杜双伶的姐姐在湘雅医院当医生,紧急捎带了几盒德国进口西药回来。 这进口药虽然贵是贵了点,但效果却真的管用,三瓶吊针下去,神志模糊的张宣不仅清醒过来,连带本地医生束手无策的高烧也退了。 几万,几千,又加几千……,想着家里债台高筑,窗前的张宣摸摸眉心,脑壳疼。 他知道,要不是有姑姑张茹这个主心骨在帮衬着自家,他们家早就分崩离析了。 可是张茹也有自己的难处,60多岁的人了,和丈夫从火车站退休后原本可以好好颐养天年的,但却碰上了百年不遇的下岗潮。 取名“云华富贵”的四个儿子,云华富贵还没看到,反而有三个儿子从事业单位被下岗了。只剩老大阳云还在邵市火车站当个小领导,苦苦挣扎。 “云华富贵”四人都已人到中年,拖家带口的,张宣知道姑姑家能无偿挤出一万多块援助阮秀琴,也是尽了最后的力量。 其实,张宣还有一个亲舅舅,目前在深城海关当差。 由于在特殊时期,城里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阮秀琴家道中落,得知父母在邻省农村意外身亡后,响应当时政策的阮秀琴就地在农村和一个小伙子结了婚,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要带着弟弟过日子。 而那个农村小伙子,也就是张宣的亡父,当时见到漂亮至极的落难凤凰愿意嫁给自己,别说养一个弟弟了,就算养一堆弟弟也是脑憨憨地答应了啊。 按理说,舅舅是自己母亲带大的,读书也是她一手送出来的,如此渊源,张宣不是没有想到过向其进一步求助。 可是人间非净土,各有各的苦。 两世为人的张宣深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这舅舅为了他自己的前途,娶的是个二婚城里人,家庭地位本就女高男低,拢共接济了阮秀琴3000块钱后,后面也是有心无力。 “张宣,你的信!” 就在张宣恍惚怔神时,病房门突的从外面打开了。 只见一个满身大汗的邮差背着军绿色斜挎包,热情洋溢地递给了他一个邮包,里面应该是书报之类的。 紧接着,青年邮差又掏出两张汇款单给张宣,第一张汇款单金额显示是20元;第二张金额比较大,足足有583元。 ps:新书,求推荐,求收藏,这个很重要,喜欢的朋友帮个忙,谢谢。 第2章,稿酬 这是本月第二次收到稿酬汇款单了,礼貌地寒暄几声,张宣平静接过,心情没有太大波动。 倒是邮差的这声大嗓子,把外面正打着热水的阮秀琴招了回来。 “小林,又麻烦你了。”阮秀琴对这个送了几年信件的邮差很熟,找一个干净的搪瓷杯倒满热腾腾的开水后,又赶忙从床头柜上拿了一瓶桔子罐头递给人家。 阮秀琴熟悉邮差,邮差也深知张家的困难情况,没有去接罐头,反而捧着开水吹了吹,迫不及待地喝一口就道喜说: “你们家张宣可真有出息,这半年我都是第4次给他送汇款单了呢,将来肯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作家。” 阮秀琴默默地从张宣手里要过汇款单看了看,然后熟稔地揣进自己衣服兜里,就温温笑对林邮差说:“承你吉言咧,将来要是真有出息了,还是你祝福的好。” 说着话,阮秀琴又把桔子罐头递给了邮差。 “不用,不用,这东西我家里有。”邮差忙摆手,推辞着不要。 “家里有是家里有,现在大冷天的出门在外你也不容易,就拿着打个口干吧。” 阮秀琴这次直接把桔子罐头塞进人家邮递挎包里,同时还低声嘱咐人家替儿子保密。 “放心,我晓得个,保证不外传。”林邮差这次倒也不再拒绝了,看了眼桔子罐头后连忙拍胸口保证。 邮差走了。 阮秀琴送到门口,然后把门一关,又从衣服兜里掏出两张汇款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惨嗖嗖的脸上已经爬满了笑容,满足的表情溢于言表。 张宣垂个眼皮悄悄瞅着这一幕,也是默然。 前生他经过不懈努力,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估分填志愿时问阮秀琴:“填什么专业好?” 阮秀琴认真思索一番后就对他说:“我们是穷苦人家,不要多想,你就奔着事业编公务员教师医生这几个行当去吧,经过两三代积累,我们家才能真正脱离贫困进去中产。” 后来如母亲所愿,张宣在一所二本院校当了老师。 当了老师后,平时没事就喜欢安静地在校园里走走,看看书,练练拳,和朋友说说话。虽然算得上是一个小书呆子,但交际还算灵光。 只是遇到母亲,张宣总学不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亲昵,曾经好多次回家时都想和母亲说说体己话,帮她打盆洗脚水,捶捶背,一起散散步,或者拥抱一次,说声“妈妈,这辈子你辛苦了”“妈妈我爱你”,但每每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爱在心头难开口。 思绪回拢,张宣又看了眼还在独自乐呵的母亲后,动手拆开了邮包,里面是一本《知音》杂志和一张信纸。 由于这年头的“知音”杂志非常火,冲着它的高额稿酬,张宣已经成功给它递过三次稿子了,一来二去双方也算熟悉。 大略翻了下这期杂志,都是换汤不换药的炒冷饭,没什么好看的,不甚意丢到一边。 接着展开了信纸。 信纸前头:编辑还是老一套说辞,一如既往地夸赞张宣文笔老练,内容丰富,层次分明,对都市情感剖析到位,引人入胜… 快速浏览完前边,最后一段话引起了张宣注意。 嗯?什么情况?编辑竟然向自己邀约文稿了?让自己成为固定栏目的特约撰稿人之一? 每期五千字的一篇文章,可以写杂文,可以写一个感情故事,写都市的心情感慨之类的。 又看一遍,没看错!真的邀稿了! 虽然还是试试水的阶段,但他心里忽的明亮了很多。 作为一个重生的老yb,男男女女情情爱爱那一套不要看得太多。小年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就得带点绿… 作为旁观了“知音”杂志从崛起到没落的他来说,差不多把这本杂志存在的理由摸透了。 知音杂志现在有庞大的读者群。而且由于这时代的文化背景原因,国人尤其是中年以上人群,大多属于情感压抑型,其伴生的一个特点是,喜欢窥探他人涉及男女的私生活,饥不择食,即便是最低劣的,最虚伪的,却也是最需要的。 这些人往往喜欢呷一口茶,然后舒舒服服坐着,为那些绿帽文章拍手叫好。 而什么叫绿帽文章? 张宣早早就把握住了此类读者的扭曲心里。 只要提笔写出“那些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是负数,就算绿色的帽子给你织了一个又一个,你还夸对方手艺好”的文章,保准口碑不错,卖得好,然后稿费就多。 当然了,张宣笔下从不写普通人。因为那些为了生存而讨活计的底层人勾不起那些读者的嗨点,无法让他们在幸灾乐祸中享受一点优越感。 只有写倒霉的名人或倒台的某某、企业家涉及的男女关系,才能让他们叫个满堂彩,大发感慨地指点春秋。 这就是知音杂志存在的理由。在不过线和不涉及敏感问题、敏感人物的前提下,只要“火”,被诱惑的读者多,杂志发行量就大,那么作者收入也高。为此,知音组织此类稿件,也舍得下本钱… 信中约稿说千字一百五。 这稿酬相对于其他书报杂志算比较高的了,但对于“知音”这种大型刊物来说,只能算一般般。 而且这时候的“知音”是月刊,每个月一篇稿,每篇五千字,其实也没多少钱。 一心想着多挣几个子的张宣叹了口气,看来目光还是得多放在其他报纸上。 比如《潇湘都市报》、《长沙晚报》、《潇湘晨报》、《今日快报》、《市场指南报》等几家都市报纸,虽然这些报纸一篇几百字的文章,稿费只有20元到50元不等,但胜在可以数量多。 如果一个月运气不错的话,也是能挣几百块钱的。 要知道现在很多人的普通工资都还停留在100到200左右,沿海高一点的也就400或600一月顶天了。 这样一想,其实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张宣本应该满足。 可是一看到家里乱糟糟的光景,那累积的几万外债多想一秒都会让他觉得慌乱。 都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在这个社会大变革时期,张宣抽抽鼻子都能闻到空气中满是钱的味道,他也好想放下学业去深城闯一闯,去海南闯一闯。 去撸胳膊子挣几个钱,帮家里改善下生活,他是真的不想过着吃了上餐愁下餐、十餐有八餐是红薯饭的日子了。 这半年他做梦都在想着挣钱,甚至连正经的、不正经的挣钱门道都想好了一个小册子。 这个时期正经的门道千万条,就不说了。 就说不正经的吧,张宣觉得凭借自己这张让人赏心悦目的皮囊,到了外边也不会饿死… 正所谓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插错秧;年少不知富婆好,错把少女当成宝。遇良人先成家,遇贵人先立业,遇富婆成家又立业。 挣钱的心情很急切啊,急切到愿意光着身子满世界打滚一圈。 可是撇一眼骨瘦如柴、皮肤有点松垮的母亲,张宣又把这颗火热的心给强摁了下去。 他晓得,要是自己提出放弃高考出去挣钱,阮秀琴同志准会变脸比变天还快,操起扫把,背后哭着喊着“我不活了哟…,你个挨千刀葛…”,然后拼命三郎样的,撒丫子追自己到天涯海角。 思来想去,强行安慰自己现在还没有做好挣钱的万全准备后,兜兜转转,张宣那挣钱的办法又落在了稿酬上。 毕竟自己做过大学老师,平时看书看报也挺多,这事倒难不住他。 坐在病床边缘,张宣拿出笔墨略一思索就开始写,这次要写的故事是“夜半空调闹鬼,原来是人作怪”… 他打算创新,在奢靡的情情爱爱私生活方面升华一下,加点灵异,加点惊悚,加点情怀。 希望用这种方式得到更多读者的喜欢,得到编辑的进一步青睐,把这稿酬再提一提。 用爬格子的方式手写5000字,张宣一直从中午写到下午,手腕有点生疼。 ps:一天2章,求支持啊! 第3章,婚姻 期间,有着初中文化的阮秀琴在旁边驻足了一阵,后来看到某些片段觉着尴尬,才脸红红地走了出去。 ...... 傍晚。 张宣的大姐张萍来送饭了。 望着这个有张如花似玉的脸、却小学文化都没毕业的大姐,张宣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上辈子他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两年后,接到过大姐打来的电话,绕了好久才开口说她家里的木房子被火烧了,准备建红砖新房,问他借八千块钱。 他那时候是个月光族,哪有八千块钱借? 回想起大姐挂电话前的长久沉默,张宣就觉得挺不是滋味,自己读书出来了,却帮不到家里人,太没用。 饭是红薯饭,菜是清炒莴笋叶子,外加荷包蛋。 知道儿子不爱吃红薯,分饭前阮秀琴把浮在上层的红薯粒都扒到了她自己碗里,剩余的白米饭都给了他。 张宣默默看着这一切,没有抗拒,端起碗就开吃,只是饭到嘴里却觉得很心酸,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好想哭。 饭吃到一半,阮秀琴想起来了什么,端个碗走到窗前往下面瞧,末了盯着那个蹲缩在花坛边沿的泥水工,问:“阳恩德送你来的?” “嗯。”张萍有些忸怩,但还是瓮声瓮气应了一声。 听到阳恩德送来的,看到大姐这幅羞涩样,张宣一下就觉得饭不香了。 阳恩德这人嘛,虽然长相一般,但个子高、手脚勤快、不偷懒、泥水活做的好,性子很能忍,从不乱发脾气,没有不良嗜好,不乱花钱。这是他的优点。 但这人是一个孝子,而且是一个愚孝子,对他那爱吵嘴的刻薄母亲是千依百顺,言听计从。 上辈子,大姐嫁过去,前三年过得还不错,可是头胎和二胎都是女儿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那薄凉的亲家母三天两头挑大姐的不是,而大姐又是一个受气包子,受了委屈不会还嘴,就知道躲起来哭。哭多了,有时候也会在心里诅咒这个老妖婆早点死,然后日子好过一些,可是那老妖婆活过了95哇,硬生生把大姐自己熬成了满头白发,死在了前面。 为这事,阮秀琴没少和那亲家母骂架。 而这时候的阳恩德去哪了? 他做起了隐身人,谁也不帮,也不调停。只默默做一件事,听他母亲的话把持家里的财政大权,然后跟施舍乞丐似的,每个月给大姐五块十块的生活费去买肉、去赶集。 三两步来到窗前,寻到那个吸叶烟的身影,张宣差点跳了起来,奶奶个熊! 上辈子着了你的狗当,这辈子你个癞蛤蟆竟然还敢出来! 看我不折了你的美梦! … 不动声色吃完晚饭,目送牛粪骑着二八大杠带着鲜花走了。 张宣就问:“妈,你还真打算把大姐许配给阳恩德啊?” 阮秀琴坐在床边,意外地看了眼此前从不掺和这事的儿子,抬头问:“你好像不喜欢他?” 张宣直点头:“村里给姐做媒的那么多,你怎么就相中了平平无奇的阳恩德?” 阮秀琴想了想说:“其实我更偏向生产三队的欧阳勇一些,这伢子伶俐,卖相也不错,家庭条件拿的出手。他们一家子都挺满意你姐的。 只是你大姐这人,从小就不太聪明,加之脑袋又被货车碰撞过,就更没以前好使了。” 讲到这,阮秀琴顿了顿,继续说:“我怕你姐愚笨,跟了欧阳勇,以后守不住他,到头反而一场空。而阳恩德就不一样,虽然他们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抠门小气,但为人踏实肯干,是个过实在日子的人。” 说到大姐蠢笨,张宣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因为这姐在读书上确实笨的可以啊,五年级留过级不说。小学升初中的升学考试,人家老师都不让她去考,放她留在教室里守门,就担心她的个位数分数拉低平均分,影响学校排名。 在这一点上,阮秀琴脑筋伤透了十多年、到至今都还没想通:为什么老二老三脑子这么灵泛?老大就这么的截然不同? 有时候阮秀琴会禁不住想,难道老二老三是随了自己?老大的基因是遗传自丈夫? 不过说到欧阳勇,张宣的记忆一下就出来了。这人跟风了他那村主任爹,喜欢打摩丝,喜欢白衬衫西裤皮鞋,比较注重自我打扮,在这年头,看起来像个风流胚子倒也不假。 但看人真的不能看表像。人家用一辈子的行动打脸了村里人,证明什么是宠妻狂魔,什么叫好男人。他那老婆各方面还不如张萍呢。 没有和阮秀琴去争辩,张宣静了一会又问:“您老看中阳恩德,其实还是图他以后能帮家里做农活吧?” 见儿子猜中了自己的小九九,阮秀琴没反驳,低沉地说:“我身子骨不好,做不来重活。你以后读书出去了的。你二姐记恨我不送她复读,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了,家里的田土不能荒废,需要一个干农活的。” 得了吧,期待阳恩德帮你干农活,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啊,张宣暗自吐槽一番,却也没说出来。 因为他没法跟她说叨今后几十年会发生的事。 而且母亲在社会底层的农村为温饱挣扎了几十年,一些见识一些想法都局限在这个时代,不能怪她,也没法在精神上改变她。 晚上六点半左右,医生来查房了,检查一遍张宣的病情,就对阮秀琴说:“恢复得很好,再观察两天可以出院。”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阮秀琴松了一口气,连忙表示感谢。 倒是张宣问:“医生,能不能明天就出院?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 医生听得愣了愣,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遍,似乎明白了张宣的心思,省钱。住院花销太大了。 没为难人,善良的医生能理解他们的苦处,于是沉吟一阵说:“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明后天还是要来医院一趟的,让我看看情况。剩下的药你拿回村里打,如果有遇到不适就要及时来医院,千万别托。” “诶,好。”张宣老早就想出院了,但碍于母亲的关心和固执,没强行犟,现在医生松了口风,心情顿时愉悦不少。 听到儿子自作主张和医生达成协议,一旁的阮秀琴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呢,钱能省一个就省一个吧。 这个晚上,张宣继续为其它都市报写稿子。 阮秀琴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收拾东西,为明天出院做准备。 ...... 一夜过去,老天变脸了,晴天不见了,刮起了朔风,下起了雨雪。 雪花从天上密密麻麻的往下砸,地上是铺了一层又一层。 早餐是就着腌菜吃了几个冷面馒头,匆匆糊弄完,母子俩办完手术出了医院。 东西不值价,却又多又杂又烦心。张宣感觉自己此刻像个养蜂人,桶子被子热水壶像蜜蜂一样挂满了周身四处。 走路都惆怅。 似乎见不得儿子辛苦,同样空不出手的阮秀琴伸头望了望来路,没见到张萍,也没见到那高个子阳恩德,顿时叹了口气。 阮秀琴自责地说:“昨晚就不应该省这个电话钱的,打个电话要你姐来接你多好,你姐皮肤粗实耐造些。” 老妈子诶,这偏爱的有点过分了啊,张宣无语地挤了个笑容说:“没事呢,我扛得住。” 原计划是要先去趟邮局兑汇款单的,只是这样子的两人实在没法去,不得不放弃。 接近年关,街面上赶集的人渐渐多了,买卖年货的人也多了。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很是热闹。 ps:新书求推荐票,求收藏,求书评啊… 第4章,张宣,我想做你姐夫 路上太过拥挤,张宣母子从医院挤到出小镇的石门站路口,两人差点窒息,出了一身汗。 沿街好不容易寻一处空地,两人慌忙把行李放下,呼吸几口气,就翘首等待农用拖拉机来接送乘客。 放以前,阮秀琴是舍不得坐车回村的,一人要一块钱呢。可是看了眼细皮嫩肉的满崽,她这次妥协了。 等了将近十分钟,农用拖拉机没等到,等来了一辆小三轮。 三轮车往两人跟前一停,戴着狗儿帽的司机好像认识阮秀琴,就朝两人大声喊:“阮秀琴你儿子回来啦,你们是回上村吧?” 阮秀琴探个身子问:“多少钱?” 狗儿帽司机瞧了眼地上的大堆杂货:“连人带货,四块。” 阮秀琴收回身子,顿时不说话了。心想工价才12块咧,这就要了三分之一的工资,怎么不去抢? 狗儿帽司机不死心,又喊:“阮秀琴你别磨叽了,这又是刮风又是下雪,别把你这大学生儿子给冻着了啊,快上车吧,走了。” 听到有人夸自己儿子,阮秀琴又给面子接话了:“下雪天路滑,你这三轮车安不安全?” 狗儿帽司机拍拍胸膛:“放心吧,就这点雪,我今天都跑几趟了,赶快上来。” 阮秀琴看了看通往上村的马路,积雪刚下,确实还不厚,就道:“两块五,行我就上车。” 狗儿帽司机登时睁大了眼睛,“阮秀琴你怎么这么抠呢,10里路,这点钱带你们回去,我油费都不够,你让我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 阮秀琴又不动了,眼睛瞟向了别处。 狗儿帽司机气结,扬手道:“三块五,上车。” 阮秀琴薄薄的嘴皮子一开:“三块。” 狗儿帽司机又想开口,忽的一辆本田摩托车驶来,打断了他的话。 开摩托车的是欧阳勇,上村唯一的一辆摩托车,每次接送客人都要10元。就这样的价格,竟然生意还不错,出点急事,附近几个村的人都喜欢喊他。 一身皮夹克的欧阳勇一下车就对阮秀琴“婶子婶子”的热情招呼,然后对张宣眨眨眼,就笑嘻嘻地捡起地上的行李往摩托车上码。 见状,旁边的狗儿帽司机急了:“阮秀琴,三块,上车!” 阮秀琴拒绝说:“算了,改天吧。” 狗儿帽司机怒了,气的猛踩油门,三轮车在“狂狂狂”声中飙走了。 这两年为了追求张萍,欧阳勇已经不是第一次自来熟了。 坐人家便宜车,起初阮秀琴和张宣还会觉得不好意思,不太愿意坐。但现在坐多了,也就麻木了。 阮秀琴一边帮着绑行李,一边和气地问:“你今天生意怎么样?” 欧阳勇说:“已经送了四趟客。” 阮秀琴听得怔了下,然后有点踟蹰:“最近外面打工的回乡人多,正是你生意最好的时候,要不你先去做生意吧,不要管我们了。” 欧阳勇抬头笑说:“不影响,我先送你们回家。” 由于杂物太多,一趟装不下,摩托车载着阮秀琴先走了。 天太冷,等待是最煎熬的,张宣跺着脚,对手心哈气,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波又一波的回乡客所吸引。 听他们吹牛,听他们说挣了多少钱,听他们谈外面的繁华世界,侃外面的小姐姑娘… 虽然明知道这些人大多数在外面过的不如意,过的艰辛,但看到他们此刻的意气风发,张宣还是会心一笑,静静听着。 不知怎么的,再世为人,张宣竟然有耐心听这些倦鸟归巢、鱼儿回游一样的他们去唠嗑,觉得生活真的不容易。 等了差不多20分钟,欧阳勇返回来了。这次东西少,上车块。 摩托车开动,欧阳勇就问:“你怎么今天就出院了,不是说还要几天的吗?” 车子开动后,风有点大,怕他听不见,张宣只得大声说,“谢谢你的关心,我病好了啊。” 走了一段,前面有一群黄牛横穿过马路,欧阳勇靠边停了会,又问:“昨天阳恩德是不是送你姐去医院了?” 嘿嘿…,听到这个问题,张宣此刻的心情是这样的。 张宣说,“好像是吧,我没注意看。” 黄牛走了,摩托车重新启动,欧阳勇沉默一阵,突然鼓起勇气问:“张宣,我做你姐夫怎么样?” 张宣瞅着他的后背,假装没听到:“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见。” 头盔里的欧阳勇大声说:“我做你姐夫怎么样?” 张宣逗他:“你要做我哪个姐夫?大姐夫?还是二姐夫?” 欧阳勇笑了,又把车停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摘下头盔对张宣说:“我喜欢你大姐,当然是你大姐夫啊,你能帮帮我吗?帮我在你妈和你姐面前说说好话。” 听到这么直白的要求,张宣认真地盯着他眼睛问:“你喜欢我姐什么啊?” 这是一个诛心的问题,但欧阳勇压根就领略不到里面的含义,反而粗线条地说:“我喜欢你姐生的好看啊,大家都说你姐长得像你妈,是我们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嘞。” 娘希匹的,就知道是这样,但你能毫不忌讳地讲出来,张宣也是服气的。 这可是牵手都会脸红的时代啊,你个二货这样子到底知不知羞? 张宣回答:“你听过美人易老英雄迟暮这句话吧,我对你的回答不满意啊!” 面对这文艺范的刁难,欧阳勇尴尬了,但他脸皮厚,也就尴尬了一下下,然后说:“我们一家都觉得你姐乖巧懂事,以后会是个好老婆。” “……” 听到这话,张宣有点怀念后世了,往后推二十年,一个小学生都比这二愣子会说情话,真真是够了! 见张宣不说话,欧阳勇以为他不同意,顿时着急了,马上表态道:“我会对你姐好的,帮帮我吧。” 接着又补充一句,“我会对你们家里都好的。” 这就急了么? 唉,算了,不为难人了,张宣问:“你真喜欢我大姐?” 欧阳勇猛烈点头:“是真喜欢啊,我都追她两年了。” 张宣说:“是哦,你都追她两年了,竟然还没追到。你这摩丝白打了,皮鞋白穿了,浪费可耻啊!” 欧阳勇有点脸红,问:“那我要怎么追?” 张宣指着自己鼻子说:“问我啊?我比你小这么多,你好意思么?” 欧阳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读书这么厉害,还过半年就是大学生了,我问大学生好像不丢人。” 张宣气笑了:“就算是大学生,也不一定会谈恋爱。” 欧阳勇恬不知耻说:“不是都说知识改变命运么,在我眼里,大学生就能改变命运,无所不能。” “我!……” 张宣偏头看了看这时不时机灵、时不时傻气的二货,不知道是真二还是故意的,末了只得说:“如果你真喜欢,就先让你家里人上门求亲。” 听到这,刚刚还乐观的欧阳勇瞬间丧气了:“有求啊,这半年托过媒人好几次了,十月份我爸还亲自去了你家说情,那时候你没在家,可你妈没松口。” 张宣问:“你妈不是和我妈关系不错么,平时没放耳边风?” 欧阳勇说:“怎么没放,我妈好几年前就开始跟你妈说这事了,想要你大姐给我做媳妇。” 说到这里,欧阳勇凑头再次请求道:“我们都知道你妈最宝贝你了,你说话肯定管用,就帮帮我呗,姐夫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屁本事没有,脸皮倒是厚。”张宣奚落了一句,最后想到阳恩德那边的进展,还是忍不住支了一招,打谜语似地说:“你学过“人言可畏”这四个字么?” 欧阳勇下意识回答:“知道,中学课本上有。” 张宣再问:“那你懂它的含义吗?” 欧阳勇被说的有点迷糊了:“不就是字面意思么?” 张宣继续问:“是啊,是字面意思,可是你知道该怎么把它落到实际生活中来不?” 时间仿佛按了暂停键,欧阳勇在原地停滞了一会儿,最后眼珠子一亮,对他说:“哈哈,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宣翻了记白眼,提醒道:“注意分寸,记得帮我保密。” 欧阳勇发动车子说:“晓得,姐夫没那么蠢。” 张宣:“……” ps:新书求推荐票,求收藏,求书评啊 第5章,对异性的好奇 10里路,摩托车只花了十14分钟就进了上村。 一进村,马路上,田野里,满眼都是乱晃的鸡鸭鹅,到处都是噶哦嘎哦,还有狗叫。 十字路口,张宣看着已然烂脚的几间木房子,好想转身就走。他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让自己重生,这吃不好、穿不好的苦日子是真受够了啊。 听到摩托车声音,堂屋里剁猪草的大姐放下菜刀走了出来,一声不吭,熟练地帮着卸东西。 见到张萍,喜笑颜开的欧阳勇一个劲地盯着人家瞅,直到把人家脸看红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莽了。 欧阳勇挨着张萍,悄悄说:“快过年了,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张萍低声问:“去哪?” 欧阳勇要耍嘴皮子时,阮秀琴从房间走出来了,于是连忙改口说:“先保密,明早我来接你啊。” 最后这句话似乎耗尽了欧阳勇的全部力气,匆匆跟阮秀琴客套一句,然后心虚地跑了。 阮秀琴看了眼逐渐远去的摩托车,再看一眼女儿,什么也没说,假装不知道似的,蹲下身子就开始整理东西。 好多年没干家务活了,张宣心血来潮想着帮把手,可走一圈,却发现家里早就被大姐打理的井井有条,有心无力,帮不上忙。 医院搬回来的杂物处理完,阮秀琴铺床去了,张萍继续剁猪草。 暂时没落头的张宣干脆蹲在了门槛上,过惯了几十年的城里日子,骤然回到儿时的农村,他放眼望去尽是稀奇。 马路对面是个小卖部。貌似今天刚杀了年猪,此刻在练猪油,柴火周边围了一堆半大孩子,高高矮矮像篱笆桩一样的矗着,正眼巴巴地望着锅里的油渣。 小卖部老板姓那,是个与邻为善的好人,瞧这些个孩子馋得紧,笑呵呵地用菜碗装一碗油渣,撒点盐巴,看着孩子去抢闹。 马路斜对面有两家在怄火,在骂架,而且骂架的方式与众不同,非常特别。 北面这家的妇女拿把菜刀、拿块砧板,坐在门口边剁边骂,口吐芬芳,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好多遍。 北面这家耍泼,南面那家老太太也不甘示弱啊。 只见老太太跟前摆一个洋盆,旁边矮凳上放有一堆厚厚的纸钱,然后老太太烧一把钱纸就念一个对方家里的人名,跟着是一串串恶毒方言,咒对方早死… 骂架还是农村人在行啊,花样多,不重复,声音绵长有后劲,抑扬顿挫节奏好,张宣意犹未尽听了一会,真是倍感亲切。 末了问大姐:“两家人这么大怨气,到底是为了何事?” 张萍告诉他缘由:原来是早上老太太家里的一条牛犊子不小心跑到北面那户家里去了,吃了人家堂屋里堆放的一些萝卜,还顺便拉了几坨粪便在神龛下,然后就吵起来了。 张萍说:两家人都吵一天了,开始还有好多人劝,后面见劝不动就都看把戏了。 ... 雪从早上落到中午,从中午又落到下午,越下越大。温度也跟着越来越低。 在门槛上好奇了半个小时的张宣最后熬不住了,索性回了自己房间。 说到自己房间,虽然重生回来已经住过好几晚上,但他还是有些心慌慌。 一张用力一坐就咿呀咿呀的木床,一张陈旧的书桌,以及一根条凳就是房间的全部。衣柜都没一个,实在是太寒酸了。 寒碜到看不过眼。 张宣半靠在床头,眼睛第一时间就瞟向了墙壁上的海报,这是一张周慧敏演唱会时的画报。 这张海报是房间里的唯一装饰品,还是他从同学杜双伶那里顺来的。 他本来是不追星的,但就是觉得周慧敏好看,当时看一眼就想拿回去挂床边用。说起来这东西在这年头也是奢侈品来着,要好几块钱呢。 嗯,好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觉着好看。当今娱乐圈是神仙打架的日子,后世娱乐圈是妖怪作妖的时代,现在是能多看一眼就看一眼吧,张宣这样麻痹自己,以后忙碌起来,这么闲心的机会可就不多了。 对着海报想入非非,张宣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天黑,伸个懒腰,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啊。 没有意外,饭简陋,菜也简陋。张宣几下几下糊涂完,也是应付了事,觉得这样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阮秀琴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见张宣吃完饭就拿着药和生理盐水打吊针去了,于是咬咬牙对张萍说:“你弟身子虚,你明天早上剁一斤肉回来。” 说完,她吃了一口红薯饭,又快速补充一句,“还买两块豆腐,和肉一起炒,他最爱吃了。” 听到这话,张萍有点意外,要知道家里已经快2个月没见荤腥了。 以往阮秀琴每次出门都攥着五块钱想买点肉回来,可一到肉摊她就总是改变主意,然后从肉摊旁边的豆腐摊买两块豆腐圆回脸面,以免让人看出破绽闹笑话。 要知道猪肉要3元一斤,差不多是小半天工资了,家里又没有主要的劳动力外出做工挣钱。钱不能生钱,那花销自然是无比紧张的。 再说了,相比肉的高价,豆腐才一毛五一块,两块豆腐多配点辣椒蒜叶就能炒出一大碗,足够一家人吃。所以肉和豆腐在阮秀琴心里的分量,孰轻孰重自然有一杆称。 下午和周慧敏美梦了一下午,浪费的时间实在有点多,于是晚上打吊针时张宣发狠了,一边看书复习一边打针。 还有半年多就要高考了呢,时间还是比较紧迫的,不能浪费。好在上辈子自己是个大学老师,课堂上的学习氛围还是保持了感觉,这半年上手很快。 只是烦心的是,学习之余还要时不时分心应付一下赤脚医生的大女儿。这女孩今年15,刚读高中,正处于对异性有着强烈好奇心的年纪。 见当医生的爸爸临时有事出去了,屋子没了其他人,女孩趁机坐对面椅子上问:“张宣,你过完年就18了吧? 张宣头也不抬,有气无力地应付一句:“嗯。” “那你现在多高?” “176。” “你在邵市这样的大地方读书,学校应该有很多好看的女孩子吧?” “有。” 女孩停了下,又问:“那你有遇到心动的女孩子没?” “你个小孩子,问这干嘛?” “我就好奇问问呀,再说我也不小了。” 没完没了是吧?张宣抬起头,懒懒散散地盯着女孩的小荷才露尖尖角瞧了一阵,见对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点都不怯场,不得已只能使出杀手锏。 只见张宣笑眯眯说:“你这流程不对啊,不应该先安排媒婆上我家合八字,再说亲吗?” ps:签约成功,已经改了签约状态,看三月顺眼的可以打赏了啊。 新书期间继续求推荐票,求月票,求书评,各种求啊... 第6 章,操碎了心 小心思被捅破,女孩脸红红的呆不下去了,落荒而逃。 时不待我,分秒必争。 抱着这种信念,张宣打完吊针回来还是没有放松。怕阮秀琴心疼唠叨,电是舍不得浪费的,要六毛五一度的电呢,点一盏煤油灯继续苦战。 先是为都市报写了一篇稿子,打算明天去医院时顺便邮寄出去。稿子完了,张宣继续抱着政史地啃。 深夜十二点过,阮秀琴起夜,见宝贝儿子房间里有光线从门缝透出,她悄悄走过来看了看,然后去了厨房,做一碗甜酒鸡蛋花。 再世为人,了解过生活苦难的张宣有点不习惯母亲的特别偏宠,可又没法跟她明说,这是她对爱的表达方式。 末了只能在阮秀琴的注视下,把这碗夜宵干了。 十分钟后,阮秀琴走了。 不知怎么的,吃饱喝足的张宣觉得有些胸闷,突然没了学习的状态。 呆趴在书桌上,透过窗棂看外边,一片宁静。 发现还在下雪,顽皮的北风卷着雪花,打着旋儿从眼前掠过,这让他心情忽的又大好。 对于他来说,上辈子人过四十后,有时候在半梦半醒间,童年到少年的那段日子,会真切的出现在脑海里,而有的东西早已忘记了,但在某个瞬间,又会清晰地鲜活起来。 这样的大雪天就是他儿时的记忆之一。 张宣喜爱雨天,更偏爱雪天。只是看得久了,不知不觉还是累,某时刻眼睛一闭,来不及和可亲可爱的周慧敏道声晚安就睡了过去。 一觉到天亮,睡得好舒服,就是脖子似乎落枕了,好生疼。 张宣歪个脖子走出房门,入眼就是一身周正打扮的大姐正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 “等谁?”他打趣问。 “弟啊,你脖子歪了!”张萍本来是窘迫的,但回头见到张宣左左起偏个头瞅着她,吓了一大跳。 “……”难怪读书不行,这情商比狗还低,张宣暗暗吐槽,说:“我这是在练习课间广播体操,你别管,你是在等阳恩德?还是在等欧阳勇?” 张萍虽然是个大姑娘了,遇到这种问题,当即和这个年头的大部分女孩一样,神情略微有些拘束,挺难为情。 见大姐不说话,张宣决定换一种说法,低声问:“姐,阳恩德和欧阳勇,让你自己选,你选谁?” 张萍犹豫说:“妈让我和阳恩德多接触试试。” 张宣问:“你知道原因么?” 张萍说:“知道啊,妈跟我说阳恩德是个手脚勤快的人,我只要本分顾家,以后用不着我做牛做马。” 张宣又问:“那你对他有好感么?” 张萍扭捏说:“妈对他有好感,我不想让妈难受。” 啊哟!你回答的什么跟什么啊,张宣郁闷,感觉这大姐老实的过头了。 于是唆使说:“这婚是你结,又不是妈结,用不着事事都听妈的啊。再说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自己好歹拿点主见,以后才不会后悔。话说你到底更中意谁啊?我好帮你跟妈吹吹耳边风。” 张萍想了想,最后一脸纠结地说:“弟啊,你也知道姐比较笨,不会说话,阳恩德也是个闷葫芦,我们每次走一起感觉就成哑巴了,我不太喜欢。” 张宣明白了,这姐是看中了欧阳勇呢。行吧,到这里还是和历史轨迹一样,没变就好。 至于后续的,他只要盯紧一件事:防止母亲像上辈子一样棒打鸳鸯,最后强行把大姐许配给阳恩德。 说话间,欧阳勇来了,这么厚的雪,摩托车开不了,走路来的。还提了一只野鸡和一块野猪肉。 一进门,欧阳勇就说:“这是我爸今早和朋友冒雪进山打的,弄点过来你们尝尝鲜,我们家还有蛮多的干野货,你们要是喜欢吃,我改天多拿点过来。” 说完他就悄摸着问:“婶子在不在家?” 没空想人家说的是不是漂亮话,见到肉,张宣两眼就冒光,恨不能现在生啃一块。 不想客套,也不想虚伪,实在是想吃肉了,末了也不管大姐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一把接过东西放到厨房就说: “她老人家应该是弄猪草去了,你俩趁机赶紧溜吧。” 大魔王不在,欧阳勇带着张萍欢天喜地的走了。 走之前,欧阳勇还以极快的手速塞了一团东西到张宣衣服口袋里,对他吹个口哨才出了门。 目送两人离去,张宣掏出东西查看,发现是一卷钱,用皮筋箍起来的,都是十块十块的钞票,有新有旧,拢共6张,也即60块钱。 60块钱,好大方,要做五个工才赚得来,就这样塞给自己,这是张宣没想到的。看来这人脑子不钝,都会收买人心了 自己急需要钱,家里到处需要钱,张宣没有太过矫情就收了,心里记住对方的好就行,将来有恩报恩吧。 跑到后院洗漱一番,呼哧呼哧,牙齿都冻僵了。 这久了,阮秀琴还是没回来,张宣决定自己生火造饭。 灶膛里塞些柴火,洋火划过去,噗地一声燃了,豆大的亮光恍惚间就充满了整个铁锅底。 淘米煮饭。大姐被人带着吃好的去了,今早只有两个人在家吃,半升多米就够,至于红薯饭什么的,张宣任性的压根就不予考虑。 吃怕了,是真的不想考虑,他现在也不奢求面向大海,只要不吃红薯饭就是春暖花开。 其实家里还是有米的,交完农业税后,足够三口人吃到青黄接济的八月份。 只是家里欠的外债实在太多了。放眼望去,十字路口周边的人家差不多都是他们的债主,阮秀琴骨子里是个极要强的人,为了攒钱还债,餐餐红薯饭,然后把积余出来的米拿到集市上去卖。 毕竟自家种的米嘛,还是很受机关单位的人青睐的,一来二去阮秀琴和那些人都熟悉了,那些老主顾有时候还特意关照她,不愁没销路。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求收藏,求书评,样样要啊,不嫌弃,求给力 第7章,谁的恶作剧? 寻到了新鲜猪肉,旁边还有两块豆腐,张宣不用猜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懒得去多想,先把豆腐煎的两面金黄捞出,肉洗净剁碎就丢锅里炒一会,然后蒜、辣椒、豆腐一起放进去,不一会儿就肉香四溢。 张宣等不了了,捻一块放嘴里,好吃,肉味十足,又捻一块放嘴里,还是这么好吃,肉味十足… 早餐有肉,有豆腐,有红亮亮的酸辣椒,还有清炒白菜,好生丰盛。 阮秀琴回来后,看了看菜,又掀开煮饭的锅盖看了看,那白白的米饭刺得她静了好几秒,最后什么也没说,拿起两个碗就装饭,她自己一碗,给后院水龙头下洗菜锅的儿子也盛一碗。 吃饭的时候,阮秀琴问:“你姐跟欧阳勇出去了?” “嗯。” 张宣喜欢坛子菜,尤其是这酸辣椒,咬一口汁水溢满整个味蕾,太够味,一连吃了好几个才说: “妈,你发现没,大姐跟阳恩德走在一起,几公里路两人都放不出一个响屁;而跟欧阳勇走一块,一直笑不离口。” 阮秀琴知道他什么意思,顿了顿,坚持说:“你以后要是读书出去了,我百年之后就没人能照顾你姐,欧阳勇她守不住的。” 真是一根筋啊。问题是阳恩德自己看一辈子了,大姐嫁过去也不见得过的好,整天以泪洗面,还不如不嫁呢。 但他知道不能和母亲这样子直接争辩,于是玄玄乎乎说: “老妈你知道不,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梦到头了无路可走;而是路还没到头,却已经无梦可做。 大姐小学没毕业,又不太机灵,要是跟着同样小学没毕业的阳恩德,这辈子的上限差不多就这样了,她最后能不能笑,可全在您一念之间。” 说到这,张宣看了眼面色逐渐变得苍白的母亲,没打算收手,继续说: “这些年社会变化好大,以后是好是赖谁知道呢?就像我高中老师说的,中国经济发展这么快,将来农民都出去挣大钱了,农村的田土会变得一文不值,到时候您心心念的有把子力气活的阳恩德还有用武之地吗? 再说了,以阳恩德家里的抠门家风,他把媳妇娶到手后还未必心甘情愿给我们家做事呢,这样翻脸不认人的姑爷在我们村比比皆是,例子一茬一茬的摆在那,您老可别装作看不见啊。 而且二姐已经跑了,您别把大姐也逼跑了啊,我们家拢共才4个人...” 啪! 阮秀琴气得不吃饭了,把筷子重重拍桌上,好几次张嘴想数落下儿子,可是好几次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最后她老人家来个眼不见为静,干脆去了她自己房间,门一关,床头一坐,独自生闷气。 瞧着阮秀琴气坏了的背影,张宣没出言挽留,也没跟进去好言相哄。 自家母亲他还是知道的,从小自己的话就在她心目中很重,虽然她暂时可能想不通,也许这几年也想不通,但为了大姐,这一剂猛药该下时还得下。 吃过早饭,张宣收拾一番,然后从门缝里偷瞅母亲,见她坐在床沿打毛线衣后,也是放心的出了门,跟随村里的赶集大部队一起,浩浩荡荡向镇上出发。 下雪的路况不错,就是走不太快,10里路足足花了张宣一个多小时。 怕人多排队,他先去的医院。医生仔细查看一番,就说:“你这病应该是不会反复了,不过你最好还是忌点口,不要吃得太辣啊。” 这话张宣听得尴尬啊,刚才问询时,他跟人家说早上吃了辣椒,人家转眼就劝诫了。 他问:“那我明天还要不要来趟医院。” 医生说,“给开你的药要今天晚上才打完,明天最好还是来一趟吧,反正你年轻,这点路难不倒你。” “好。” 出了医院,张宣目的明确,直奔邮局。 为了确保安全和速效,张宣奢侈了一把,花大价钱买了三封挂号信。 怕搞混淆,他特意先把写给“知音”杂志的稿子寄走。另外两封分别寄给“潇湘晨报”和长沙晚报。 事情搞定,张宣跺跺脚,又对着冻僵的手指连哈几口气,实在是太冷了,冷的好想回家睡觉。 旁边有个女人想用胶水粘信封粘邮票,见他霸占着位置又蹦又跳,也是笑出了声,好久才用手指点了点他。 “不好意思。” 张宣做人还是很礼貌滴,麻利让出位置,手指缩到衣袖里,准备走人。只是没走几步,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名字。 “张宣!” 张宣回头,却见林邮差背个挎包从旁边的铁门出来了,一见面就挤满笑容说:“正好你在,刚才我整理信件的时候发现有你的邮包。” “我的邮包?” 张宣听得疑惑,他最近可没投稿子出去,不过疑惑归疑惑,手还是自然地接过了东西,说声谢谢的时候还顺便问句: “这么冷的天,你还要出去送信啊?” “就前边不远的地方,水库。”林邮差看样子很赶,说完就走了。 拆开邮包,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新华字典,这让张宣好生无语,自己可没本事给新华书社的字典投稿啊。 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还是里面别有洞天? 看谍战剧里面,往往把字典挖空藏一把枪,或藏一个微型相机。 这么想着,他就乐呵了,难道真有人看自己家庭情况不好,藏一块金砖放里面解救自己?估计这年头没人这么傻吧啊? 带着疑问,张宣开始用手指梭字典页面,书页哗啦啦地在指尖流淌,百十来张后,忽的一飘,字典中间有个青色东西被邮局大门口进来的风刮走了。 张宣视线猛地往后移,只见一个青色身影在空中随风起舞,最后啪地一声,撞到邮政大厅的玻璃隔墙上了。 视线慢慢落下,青色纸片上印有四位大佬头像,竟然是一百块钱! 不是!字典里还真有钱啊? 张宣都被自己之前的玩笑惊呆了!不过好在他的反射弧够快,在大厅其他人还在懵逼之际,猛地跑过去把钱攥在了手心。 被这么多人行注目礼,这地方是没敢呆了,张宣抱着字典就往外边跑。 这时候天也不觉得冷了,手也不觉得凉了,脑子里满是钱,满脑子在想这些钱是谁给我的? 反正不可能是某某杂志社给自己的稿酬,除非某某杂志社的财务人员脑子坏了,才做这种傻冒事! 那到底是谁啊?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求投资和评论,各种求啊 第8章,好大一笔钱 一口气奔出一里多地,寻个安静避风的地方,见后头没人跟着,张宣又开始翻字典。 这次差不多是一页页的翻了,翻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没有让他失望,字典里面还夹有钱,一张、两张、三张……九张。 后面还有九张,都是崭新一百的钞票。如果加上之前的那一张,一共是10张百元大钞。 1000块整! 搁这年头好大一笔钱啊!村里好多家庭一年的存款都不一定有这么多。 攥着1000元,张宣沉默了,没了刚才的玩世不恭。视线移到字典上,他把钱贴身收好,又动手翻,这次翻得更慢,从扉页重新开始。 前面没有,中间没有,后面… 等等!!! 后半部的某页空白地方好像有字?蓝色的钢笔字? 应该没看错。 张宣往回翻,翻的速度又放慢了几分。 不是错觉,找到了,在480页,真的有蓝色钢笔写的字。 字不多,就几句简单的话:张宣你好,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听说你生病了,情况好点了吗?今年天气这么冷,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后面跟了一个大大的圆圈笑脸。 这是全部的留字。 望着这手漂亮的字体,张宣茫然了,他压根就不熟悉这笔迹呀,不像是身边人写的。 再说了,自己身边的要好朋友大多不怎么富裕,他们拿不出这么一笔钱做好事,而且事后还不留名。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杜双伶。 以杜双伶的家庭条件,以她爸是镇上第一个开私家车的家庭条件,手头是可以攒出这么一笔钱的。 但这字迹百分百不是杜双伶的啊,也不是她的死党阳永健和米见的。 和她们三混这么多年了,尤其是和杜双伶以及阳永健都有超过7年以上的同学交情了,谁的脾性是什么样,谁的底细是什么样,还不知道么? 而且阳永健家好穷!在那高山坳坳,比自己家还穷,能拿出1000块钱就见鬼了。 倒是米见的家庭条件不好说,城里人,父亲是搞雕刻艺术的,母亲是大学老师。1000虽然算多,但对她来说也不是那么的多。 只是米见和自己的交情是最浅的,才认识三年,两人私下里说话的次数并不频繁,没到那一步。 接着又猜了几个人,但都没可能,最后张宣懒得猜了,把省城的发信地址记住,就不管了。 两世为人,他看得开的很,你指名道姓给我钱,我就用,我以后要是知道你是谁,就还你情。 要是找不出你是谁,你日后也不跳出来借此有所图谋,那就算了呗。反正我的心眼也不坏,肯定把你留在心里当lf,默默敬你几分。 发挥完不要脸的精神,张宣把字典放回邮包,就这样拿着逛起了街。 说是逛街,其实他的目的性很强。 先是给母亲和大姐买了双防水的长筒皮手套,虽然比较贵,要2块一双,但里面带有棉绒,值价。实在是冬天光手扯猪草、洗猪草太冷了,他看得都胆战心惊,心疼死了。 接着他又为自己谋福利,买木炭。 家里穷,没木炭。平日里都是把燃烧过的木头灰烬聚拢起来放火箱里取暖的,这东西不但热量不够劲,而且保存期不长,不到半小时就熄灭了,尽是埋汰人。 大冬天的,这么冷,满大街都是卖木炭的。 张宣看了几家,都不太满意。要么是木炭被偷偷注过水,要么是木炭烧的火候不够,要么是他嫌弃个头太小了。 走了小半天,在岔路口终于找到满意的了,卖家的口音听起来像隔壁怀市那边的。 张宣问:“师傅你是哪的人啊?” 吸烟老翁说:“溆浦的。” 张宣问:“你这木炭怎么卖?” 老翁回答:“15块钱一百斤。” 价格有些贵,但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下雪天都不卖贵一点,人家还怎么养家糊口嘛。 张宣又看了看,对这炭满意极了,倒是想买100斤来着,可是下雪天没车搭乘,靠自己扛回去不太现实,于是说:“可以买零吗?” 老翁问:“你要多少?” 张宣想了想,说:“40斤吧。” 接着又立马改口,“可能太重了,路太远,背不回,先来个30斤。” 这情况老翁见多了,笑着说好,然后就忙活了起来。 买完木炭,张宣又去卖衣服的地方给母亲和大姐买了件棉外套;然后又去布店买了几尺布,接着还买了两双底比较厚实的胶鞋。 最后的最后,又跑到肉摊买了2斤顶好牛肉,2斤羊肉,留着过年用的。 他算是看透了,自己要是不买,阮秀琴同志是不可能如此挥霍的唉,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的肚子,那不能这样,必须买啊。 买的时候还挺带劲,买完一看,张宣就老郁闷了,貌似东西有点多,他有点怀疑人生,自己真能扛得回去不? 要不退一点货?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放弃了,算了,真是丢不起那人。 从石门站旁边的杂货店讨要了一个大的尿素袋,把东西一装,张宣望着来路是真的有点打退堂鼓了,但又没有退路,最后还是咬咬牙吸口冷气,身子一蹲,背着走起! 前面两三里路,张宣走的轻松,心想之前莫不是自己吓唬自己了?50斤不到的东西而已嘛,冒得什么怕的! 中间上了个比较长的缓坡,张宣休息了一次,觉得还成,还能坚持。 而后面的山边边马路,又陡又长,他是在心里哭着喊着过的。没眼力见啊,没自知之明,痛苦的这么自我批判着,脚像灌了铅一样在雪地里步步的捱。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当他累瘫了准备坐地上耍懒的时候,后面碰到了个邻居,一个13岁的胖小孩在河边耍鞭炮。 这胖小孩成绩不好,怎么用功努力读书成绩都不好,平日里最佩服成绩好的了,一看到张宣,那热情劲嗖嗖地往上飙。 张宣矫情说:“东西有点重,你可能搬不起,别逞能啊。” 胖小孩提了提,眉毛一挑,给了个鄙视的眼神,单手拎着袋子放背后,在雪地里健步如飞。 ps:新书期间,收藏,推荐票,月票,各种求啊,砸过来吧! 第9章,流言四起,人言可畏 娘希匹的,被个小孩看不起了,张宣快步跟上。 问:“离家还两里路呢,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胖小孩说:“我找我同学玩。” 张宣想起来是谁了,偏头问:“是李家那个胖丫?” 听到这话,胖小孩不愿意了,“李香哪里胖了?还没我胖哼,你别这么说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哦……”张宣笑了,也懂了,然后就这样直直地看着胖小孩。 胖小孩面皮子薄,这样被盯着瞅,没事也被瞧出事来了,最后脸一红,背着尿素袋狂奔。 张宣背后高喊:“诶!你慢点啊…,我跟不上。” 下午四点过。 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到家了,这10里路感觉走得比万里长征还累人。 给胖小孩拿了几个自家产的桔子打口干,见他要走就诚心挽留说:“等会再回去吧,到我们家吃晚饭。” 胖小孩双手用蛮力掰开一个桔子,皮一剥,塞半边放大嘴里,把脑袋摇得咕噜咕噜响,坚决拒绝道:“不到你们家吃,你们家的菜不好,天天吃草。” “我你妈!……” 张宣听不得这话,快气晕了,拿起脚边的匍垫就朝他后背砸过去。 娘希匹的!有种你别跑啊! 下午5点过,阮秀琴从外边地里背了一竹筐萝卜回来。 见到张宣,阮秀琴早上的怨气早已烟消云散,一见面就紧着问:“医生怎么说?” 张宣笑道:“妈,你放心吧,医生说我完全好了呢。” “好了就好,你晚上的针还是要记得打。”阮秀琴嘱咐。 “嗯,知道,吃完饭就去。”张宣回答。 儿子的身体好了,阮秀琴心情自然开阔,开始翻看他买的东西。 见到衣服、鞋子、布匹,她用手抻了抻,没说什么。 见到防水皮手套,她只嘀咕了句“这太贵了”。 见到木炭时,她陷入了沉默,许久后才说一句,“你的眼光好,这木炭挑的不错。” 可一看到牛肉和羊肉,阮秀琴的脸一下就拉胯了,再也绷不住了。 她瞪眼睛说:“吃这么好,那些债主会怎么想我们?” “唉哟…妈,我保证就这一次,咱过年关起门来偷偷吃。”就知道会这样,张宣只能耍起无赖。 知子莫若母,阮秀琴压根不信他,拿眼继续瞪他。 得!没办法了,张宣只能把医生拉出来背锅:“医生今天嘱咐我说,我身子太虚了,免疫力不行,这么冷的天让我多吃点牛羊肉补补,所以我就买了。” 明知道儿子说的是假话,但这次阮秀琴怔了怔,没再瞪他了,转身提着羊肉牛肉就往厨房里去,只是走着走着,她眼眶忽的噙满了泪。 她心疼,她心酸,她愧疚,她觉得是她自己没用,辜负了丈夫的遗愿,对不起三个儿女。 晚饭又变成了红薯饭,菜也是早上的剩菜,就多了个白萝卜丁,这让张宣长吁短叹了好久。 勉强把肚子塞满饭,有气无力的张宣又提着药和生理盐水去打吊针,这次赤脚医生的大孙女一看到他就低头绕路跑开了。 瞧着人家不自在的别扭样,他没有一点负罪感,反而觉得这样才有趣来着,少女活力满满嘛。 赤脚医生是个怕事的,输液不敢太快,也不许张宣私自调的太快,怕药力太猛出事故。 后面见他不死心总想着调快点,人家医生干脆在旁边挨着坐下,看起了金庸小说。还是不怎么好看的“书剑恩仇录”,还是余鱼同暗恋骆冰的狗血桥段。 张宣冷不着问:“你觉得余鱼同怎么样?” 赤脚医生手一横,一副大侠气派,道:“这人该杀!” 张宣又问:“那骆冰呢?” 赤脚医生明显带入情感了,眼含杀气:“不守妇道,也该杀!” 头晕,红花会的颜值担当就这样被宰了,真是浪费啊,会天理不容的。 又瞅了眼赤脚医生,算了吧,这也是一个老古董,张宣砸吧嘴,没了跟他继续说话的兴趣,就这样开始背诵政史地,硬耗了三个半小时。 晚上回去时,已经比较晚了。 这时候张萍也回来了,一脸喜气地在剁萝卜碎。 而阮秀琴就在边上纳布鞋底,时不时瞅一冷眼。 张宣进去就问:“姐,这么晚了,你还剁什么啊,明早的猪食不是有么?” 张萍回答:“剁明天晚上的。” “哦,那你也慢点,注意手。”张宣懂了,大姐明天要去约会,难怪自家母亲不太高兴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欧阳勇果然又来接张萍出去玩了。阮秀琴看在野味的份上,没吭声。 第三天,欧阳勇又又来了,这次提的不是野味,而是一条刚从池塘里起上来的大草鱼,哟!好家伙!足足有5斤重,尾巴摇摆的那叫一个有力。 周边的邻居都在夸赞欧阳勇舍得,同时还调侃问阮秀琴“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第四天,大雪融化了,欧阳勇骑着摩托车准时把张萍接走了,让后来的阳恩德扑了个空。 阳恩德站在十字路口,望着远去的摩托车,灰扑扑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不过张宣还是给这表情取了个名字,叫“一脸便秘”。 往后的日子,张家门口天天可以看到欧阳勇的身影,而且这位很会诛心,时间点把握的相当好,总是比阳恩德来的早那么一丢丢,然后骑车带人走了,留下情敌在摩托车尾气中发呆。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村里开始出现了一个“绯闻”。 有村民到处在传:跟你们港!好稀奇哦!我和我家那婆子,在镇上看到了欧阳勇和张萍手掐手接驳… 还有村妇手舞足蹈佐证:系嘞!系嘞!我也看着了,你们不几道那个样哦,唉哟哟!两个嗯骑个摩托车,张萍从嚯面抱起,那箍腰个动作呔,肉麻的咔,我看的个脸都红了… 阮秀琴从邻居口里听到这个消息时,当时面色平静,没什么反应,只是回到家后独自闷坐了一下午。 也是从这天起,阳恩德不再来了,欧阳勇却来得更频繁了,张萍在母亲和心上人之间,来回横跳,过得即开心又害怕。 农历12月27,这天张家杀年猪。 猪很大,去头去尾,光顶好的肉就开了260多斤,大家都在说张萍能干,是喂猪的一把好手。 欧阳勇来帮忙了,他父亲欧阳祝也来了,后者来帮着卖肉的。 杀完猪,卖完肉,吃中饭的时候,欧阳祝在众人起哄中趁机笑问:“亲家母诶,什么时候看个日子把酒席办了咯,刚好大家都在家,热热闹闹,你看怎么样?” 阮秀琴在外人面前是很软和的一个人,当即就温温笑说:“这是个大事,晚上我跟她姑商量商量。” 终于松口风了,两年来第一次见到阮秀琴松口风,欧阳父子很是高兴,喝酒的热情都高了几分,红光满面的。 当天下午,姑姑张茹夫妻从镇上赶来了,三个大人在后院处理猪下水的同时,还就张萍的事情商量了一下午。 ps:新书期间数据很重要。 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收藏,求打赏,三月让让要,不嫌弃啊! 第10章,太好斗了 今天刚杀了猪,又有张家的尊贵客人在,晚餐那是相当的像样,像样到能让他暂时忘了张家还是个落魄户。 有水煮鱼,有猪三样,有猪大骨炖萝卜,都是姑父掌厨做的,三个硬菜装满三大盆,比得上过年了。 张宣坐下时,眼睛绿油油的放光,差点喜极而泣,什么万里江山啊,什么倾世倾城的美女啊,此刻老子通通不爱,老子就爱吃肉! 吃饭的时候,阮秀琴对张萍说:“你明天问问欧阳勇的出生时辰,我去镇上给你们合个八字。” 哪晓得张萍激动地说:“不要浪费这个钱了咧,我们昨天在镇上已经算过命了。” 姑姑张茹看笑了:“八字还是要的,不然怎么把你嫁过去?” 张萍知道自己又犯傻了一回,低头赶紧吃饭,不再说话,但心里像喝了蜜一样,密密麻麻的甜。 次日早上,欧阳祝夫妻和欧阳勇满脸喜庆地来了张家,一起来的还有个媒婆。 张宣虽然是个农村人,但上辈子早早读书出去了,对乡里的婚丧嫁娶习俗是一概不懂,这时只能坐在堂屋角落里,一边嗑南瓜子,一边听他们交谈。 欧阳家表现的很急切,恨不能过年前就把婚事办完似的,看得出来,他们这一家子对大姐还是挺满意的。 不过急归急,有姑姑张茹在,婚事流程一个不能少,比如媒人提亲啊、订婚啊以及结婚啊都得按规矩走一遍。 她老人家的意思是:张家现在是潦倒了点,但决不能让人家看扁了,不然草草了事别人还以为这是卖女呢。 欧阳祝是村里的主任,接人待物那自然是懂规矩的,最后接受了张茹的提议。末了还大方的拍板表示,他们欧阳家是真心喜欢张萍这姑娘,在彩礼上是不会让人看轻的。 提到彩礼,阮秀琴没敢大张嘴,只是要求不能低于2000元,因为附近十里八乡还没有低于2000元的例子。她不能作践女儿,去开这个低于2000块钱的先河,不然会被人把舌根嚼烂。 阮秀琴提的要求极低,说到底还是没底气。 她心里有杆称:老张家是村里出了名的苦命人家,而欧阳家在这十里八乡不说顶尖,却也算得是中上人家行列,几千块钱的摩托车在这小山冲冲里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说买就买。 阮秀琴很低调地认为,大女儿除了有一张好看的皮囊和手脚勤快外,其它方面都是缺点,尤其是和弟弟妹妹比起来,不是一般的木讷。 婚事流程商议完了,两家人凑一起说起了办酒席的详细事情。 农村办酒席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因为它规矩多,忌讳多,长舌妇多,小心眼也多。 例如,要是一不小心把某个长辈的座次排得不满意,那妥妥地得罪一票人。可尊贵位置是有限的,就那么几个,而长辈却那么多,这就相当考验主家的应承能力了。 这年头农村办酒席,不像后世乡村大厨自带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什么都得靠借,什么都要喊人帮忙。 好在上村有个不错的传统,每个生产队自成体系,不论是白事还是红事,只要主家一开口,邻里都会自发来帮忙。 比如借桌椅板凳、帮厨、打菜盘、迎客送客、洗碗烧茶,甚至连烧柴火和放鞭炮都有专人做事。 村里人都习惯了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各家都是心甘情愿的付出,只从主家这里吃几顿饭,不要工钱。 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听了什么消息的阳恩德母亲气急败坏地来了趟张家。 这老妖婆板个脸、双脚八叉、手抡腰、瞪着眼珠子,下巴一抬,张嘴就跟跑火车似的,巴拉巴拉没完没了。劲是些刻薄话、脏话和污话,特意捡难听的骂,尤其是指名道姓骂寡妇阮秀琴长着一张狐媚脸,骂得特别带劲,手舞足蹈,一心想着靠撒泼把这门亲事搅混咯。 奶奶个腿!是可忍孰不可忍! 被人欺负到家了,平时一副好脾气的张宣此刻恨得牙痒痒,真当家里没男人是吧!二话不说,脑子一充血,抬起高鞭腿就凶猛地踹了过去… 忽然看到张宣像发了疯似的冲过来,老妖婆吓得中断了叫骂声,害怕了!脚步趔趄地猛往后退,后来甚至还躲到了看热闹的村民后面,不敢露头。 张宣冲到大门口就被小卖部老板拦腰死死抱住,然后又被追上来的欧阳祝父子拉进了堂屋。 张茹拍了拍张宣肩膀,说交给她,然后直直地往老妖婆行去,开始了她的神奇操作,简直把村里众人看得瞠目结舌。 只见张茹扯皮前先质问:“心脏病有没有?血压高不高?身上动过手术没?上过钢钉没有?死过胎没?” 这问的啥问题啊?双方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阳恩德母亲,也即老妖婆当场就愣了,一时间看着张茹都不知道怎么出声,被张宣吓到了的她下意识摇了摇头。 啪!正面一巴掌。 啪!反手又是一巴掌。 张茹扬手就是两巴掌,阴森森道:“这些护身符都没有,你就敢出来作妖,大过年的,你这是找死啊!” 突如其来的两巴掌,老妖婆被打蒙了,耳朵嗡嗡嗡地作响。 张茹可是越战老兵,虽然只是在后勤部干宣传工作,但也是真真见过血的,脾气戾得很,对付一个农村泼妇还不是手到擒来,当即就得势不饶人,用手指钉着老妖婆额头,厉声道: “今天是我老张家的大好日子,你是不识相啊!如果你还敢多说一句不吉利的话,我今晚就喊十车八车人把你那三间瓦房砸了,把你腿打折,把你嘴用针缝起来,你要是不信,有种你现在还放个屁试试!” 阳恩德母亲曾经在别人那里听说过张茹的凌厉,当时还不屑。现在身临其境的感受让她肝颤,和那毛都没长齐的张宣一样,动手前招呼都不打一声,说打就打!太凶残了!太好斗了!这气势汹汹的要吃人!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三月样样要啊... 第11章,镇上 她自认为不怕阮秀琴这个落魄户,但遇到目光煞煞的张茹,想到张茹有四个儿子,最后再看看走到近前、准备动手的欧阳勇父子、以及手里拿个小锄头随时准备来一锄头的张萍,老妖婆当场就气泄了,不敢硬气的再多说一句话,真怕继续被打。 张茹什么人,火眼金睛,分分钟识破了对方是个欺软怕硬的孬种,当即手指指着大门外: “滚!” 老妖婆面露不甘,但看到张茹又扬手打过来时,果断转身跑,在众多哈哈大笑声音中狠话都不敢放一句,就狼狈逃回了家。 有好事者甚至还学着水浒传里的台词吆喝:“怕卵子哦,头掉了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回来继续骂哦…,哈哈哈…” “哈哈哈…” 后面这样子,跟着一串串的笑声。 下午,对姑姑顶礼膜拜一番的张宣去了趟邮局,寄新写的稿子。 这次不是走路去的,今天大喜过望的欧阳勇相当有眼力见,摩托车一送到底。 到了邮局,欧阳勇问:“你要在镇上呆多久,大概什么时候回去,到时我来接你。” 张宣不确定地说,“别管我,你去做你的生意吧,挣钱要紧。” 这几天的钱确实好挣啊,摩托车从早上到晚上、甚至到深夜凌晨,就没停过。 坐摩托车的大部分是外面打工回来的回乡客,手里有钱,爱面子,又图方便省事,十块十块的在他们手里似乎就像纸片一样。 尤其是那些工厂女孩,嗲声嗲气地最爱这个调调,生怕机耕路上的泥巴糊糊把鞋子裤子弄脏了。 为此,村里那些老不正经的最爱阴阳怪气了:看把这些妹陀陀娇气的,哎妈这泥巴把我鞋弄脏了…,哎妈个屁啊哎妈,搞得你像个城里人样的。 见张宣再次催促他走,欧阳勇也不推辞,手一伸,塞一百到张宣怀里后,也是开着摩托车像风一样走了。 今天是邮局最后一天开门,马上就要闭门过年了,人特别多。 买挂号信要排队,粘糊信封开口处的胶水要靠抢。 最倒霉催的是,张宣好不容易拿着信封挤进去了,却发现胶水竟然没了。 气得人蛋疼。 有些人见胶水没了,立马骂骂咧咧;有些人更是干脆,直接用口水封装。 张宣本想有样学样,但一想到人家信封里装的只是信纸,而自己信封里装的却是“钱”,这样容易糊弄到鬼呢。 谨慎起见,他过马路找了一家饭店,讨点剩饭碾碎把信封糊了起来。 把挂号信寄出去,张宣出门时刚好碰到林邮差从外边回来,当即就问:“有我的信没?” 林邮差回答说:“今天信太多了,你们村的我还没细看,你在这等等,我进去查一查。” 张宣说:“好,谢谢你。” 林邮差笑着回答:“不用,为人民服务咧。” 没过十分钟,林邮差出来了,递一个邮包给他,还有三张汇款单,低声悄悄说:“你这挣钱速度,我都眼红死了。” 张宣打趣道:“我还羡慕你呢,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无债一身轻,还吃着公家饭。” 林邮差被说的有些小得意,“这倒也是咧,看来我过得还蛮幸福。” 没有意外,邮包里是“知音”杂志样本书和一张信纸,自己的稿件被采纳了。 知音杂志的编辑附信表扬说他的文章很有新意,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甚至还有读者都电话到杂志社,要求多刊载这样的文章… 狗屁的赞扬话一大堆,却又没提把稿费涨一涨,张宣看完就把信纸揉成了一团,浪费心情。 看到三张汇款单的时候,他的情绪好了点。 一张750元的,一张42元的,还有一张35的。 加起来不少了,拢共827块呢。 要是再多写几次,都快赶上农村嫁女的彩金了。 回头看一眼叔叔爷爷大妈大婶挤满挤满的邮政大厅,张宣识趣地放弃了兑现钱的想法,手一拢也是赶起了连场。 还有两天过年,琢磨着年后大姐就要订婚了,张宣破天荒地花钱买了幅新春对联。 接着又去杂货铺给阮秀琴买了纳鞋底用的抵针和丁星布鞋面。 阮秀琴说家里老鼠成精了,嘱咐他买几支老鼠药试剂回去拌稻谷药老鼠。但他想到试剂这东西有毒、易碎,决定先去吃碗馄饨再说。 再世为人,还没吃过镇上的馄饨,小时候的味道啊,馋很久了。 吃馄饨,张宣是有讲究的,其它店面的一概不吃,只吃石门站旁边的那家“钱跃进”馄饨店。 不仅那老板娘让小时候的自己过目不忘,关键还是她家的馄饨味道独特,独一无二。 这么说吧,镇上的馄饨店也有四五家,但生意加起来都没这一家的好,只能捡点残羹剩饭吃吃。 走进馄饨店,一如既往的人多,好在运气不错,刚有人要走,张宣马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馄饨有大中小三种,售价也不同,分别要一块五、一块和五毛。 张宣喊:“老板娘,大碗馄饨,加辣。” 老板娘姓钱,很风情很丰腴,被店里的老顾客戏称镇上一枝花,小时候大家都可羡慕她老公了,恨不能把自己的小手手借给她老公用用,只见人家热情回:“好,稍等啊。” 等待最是烦闷。自己年纪轻轻的,又不能把视线总放在人家老板娘身上,百无聊赖之际,偶然发现同桌这对母子挺能吃啊。 这么说不对,应该是说这男孩挺能吃,眼睁睁看着人家一口气吃了18个馄饨,吧唧吧唧不带换气的,张宣服了。 果然,这男孩吃完就直直地望着他娘,意思还要吃,他母亲非常无力,很小声地劝说: “别吃了,你都已经吃三大碗了,你爸一天的工资被你吃了快一半,这样吃我们家吃不起啊满崽。” 男孩很委屈,见亲妈是真的不再给他点了,干脆手一伸,咕叽咕叽一口气把汤喝掉,然后又把她娘的那碗汤也喝掉,最后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走人。 肚子不是很鼓啊,怎么这么能吃?张宣目送男孩离开,脑子里满是问号。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投资啊… 第12章,遇老同学 “张宣。” 就在他不解时,一个很土气的声音传进了耳朵,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准是老同学阳永健。 望着土的不能再土了的阳永健落座,他是真的看腻了她那两个羊角辫,十多年了就不能换一个发型么? 说起这位姑娘么,上辈子人家在深城开外贸公司,住商品房,开奔驰,妥妥千万富翁来着。 自己当老师时,人家没少关照自己,经常给外贸单让他做兼职补贴家用。反正一年下来,做兼职的钱比正儿八经的工资还多,甚至多不少。 尽管人有钱,尽管两人关系一辈子很铁,但真的不影响张宣对这位女士的刻板形象:土,土到掉渣,一辈子土到灵魂深处。 张宣帮着叫了大碗馄饨,然后问:“马上过年了,你怎么在这,怎么从高山上下来了?” 一身土灰色毛线衣的阳永健白了他一眼,不客气回嘴道:“半个寒假没见,你怎么还这么流里流气?” 张宣笑了,“我这是分人,亲切率真只对老同学你,你看我对别个这样么?” 阳永健偏头看了看他,认真说:“好像是这样。你对别个都是谦谦君子般的绅士,甚至面对米见这样好看的女生还特别内向,闹脸红。” 被揭老底,张宣立马不开心了,反驳道:“行了行了,有完没完啊,高一发生的烂事还记着?再说了,那时候班上脸红的男生只有我一个吗?” 得胜即可,点到为止,阳永健适时转移话题说:“上午我从你家门口经过时,本想喊你的,但看到你们家在骂架,就没敢进去,发生什么了,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张宣简单解释一遍,就问:“你来镇上了,怎么没去找杜双伶?” 阳永健说:“她在她长沙姐姐那里,明天才能回来。” 说到这,她就好奇问:“你经常跑镇上,不知道双伶去了长沙吗,还是说没去找过她?” “太忙,没空找。”张宣实诚说。 不太信,阳永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眼,却也不再提这茬。 馄饨上来了,两人低头沉默着吃。即使不搭话也不觉得尴尬,彼此太熟悉了,毕竟从小学到现在都是同学朋友来着,多说一句少说一句好像都没太大关系。 吃完馄饨,张宣抢着付了账。 阳永健知道他家情况,出了店后坚持想把钱给他。 张宣皱眉不让:“我们几天不见,生分了?” 阳永健说:“我们俩就没必要虚头巴脑了吧,一块五对我不是小钱,对你也不是小钱,谁比谁好?” 说着,她坦荡地笑了笑:“你知道不,我之前压根没打算吃馄饨,见你在店里老是偷看人家老板娘,我才进去捉现场的。可你倒好,张嘴就给我点了大碗,小碗就够了啊,真是浪费我钱。” 这姑娘嘴皮子虽然不饶人,但还是把钱塞他手里了,末了还调侃说:“咱们的钱都紧张,而你又到了芳心暗许的年纪,还是把钱存着请未来那位吧,男人手里没个钱,以后找对象都难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知道对方脾性,张宣都懒得推搡了,随她吧。 稍后不解问:“我看你到现在都还没买东西,你来镇上纯粹是散心的?” 阳永健说:“没,我在等我爸,他今天搞副业回来。” 说着,她又道:“你先回去吧,你妈身子骨不好,不要偷懒,早点回去多帮她做点事。” “……” 张宣无言以对,自己从小就爱偷懒的毛病真是让人说着了,其实也不能怪他啊,父亲还在时,亲妈惯的。 那时候阮秀琴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只让他看书,或者干脆玩都可以,美其名曰放松放松,也是没谁了。 后来父亲意外死了,他倒是想多做点事来着,可惜读初三了,学校远,学业又繁忙,基本都不在家。 怕老同学一个人在寒风里孤单,张宣买了老鼠药回来后,还是陪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她那挖煤回来的爸爸下车,又目送两父女采买年货去了,才坐上欧阳勇的摩托车回上村。 十字路口,帮着把行李卸下,欧阳勇就问:“刚才那个黑不溜秋的瘦高个是你同学她爸?” 张宣点头:“嗯。” “变化好大啊,怎么瘦成那样了?” “可能和挖煤的工作有关,听说还得了甲亢。” 欧阳勇自告奋勇说:“我去接他们。” 张宣好奇问:“去上面的永兴村,你一般收多少钱?” 欧阳勇说:“30。” 张宣挑眉,“这么贵?” 欧阳勇解释说,“这还贵啊?你同学在那高山上啊,从我们村上去还有14里深山路,到处是悬崖很危险的,到了晚上给我再多钱我都不敢上去。” 张宣摇头说:“那还是算了吧,他们舍不得那30块钱的。” 欧阳勇吹个口哨笑道:“她成绩那么牛,次次第一,马上就是铁打的大学生,我就当投资了,看你面不收她钱。” 然后想到了什么,又说:“你们关系那好,将来要是万一成了夫妻,还是一家人呢,那可是佳话。” 张宣嫌弃地摆摆手,表示有多远滚多远,赶紧滚。 …… 当天晚上,熬夜复习到凌晨两点的张宣又一次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有两女一男三个小孩一直在缠着自己,哭喊着“还我爸爸”,执着地喊了一夜。后面见求也没用,三小孩竟然举起柴刀劈向自己脑莫心。 张宣被吓醒了,惊魂未定的用手指抻抻眉心。 他清晰记得,梦中的三个小孩分明是大姐上辈子的儿女,这是在向自己索求归还阳恩德啊。 真是三个兔崽子,竟敢这样对你舅舅!我这也是一番好意,帮你们换个好一点的家庭懂不懂? 都说良禽择木而栖,人择良人而伴,你们要知足,要珍惜… 算了,神神叨叨自我安慰到一半,张宣忽的有些意兴阑珊地看向了窗外,心想都重生半年多了,自己潜意识里竟然还对前世念念不忘…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投资啊… 第13章,讨债 农历12月29,时间过得真快,明天就过年了。 今天从早上起,张家就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人,有周边邻居,有信用社的,都是来讨债的,都晓得张家昨天杀了猪,有点现钱。 坐在堂屋里看着这些熟面孔,听他们不怎么客气的话,面色沉重的张宣并没有厌恶他们,心里上甚至非常感激他们,感激他们能够借钱给自己家度过劫难。 虽然他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些人能借钱给张家,除了少部分是和阮秀琴关系非常要好的缘故外,大部分还是冲着姑姑张茹做担保的面子才愿意掏的钱。 当然了,也有极少数一部分是刚好有闲钱,又恰巧在心里上同情张家、看好张宣极有可能要成为大学生的面子才借的… 尽管大部分不是白借,要还利息,但张宣还是毕恭毕敬地给每个人都倒一杯茶,态度端正,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阮秀琴很直接,把家里所有的现钱都拿了出来,包括张宣的稿费和杀猪的钱,然后按每家借钱的比例归还一部分债,争取大过年的不让人空手而归。 接着就是低声下气说尽好话… 大家都知道张家是什么光景,又见阮秀琴这么干脆利落,虽然有极个别的说了不好听的话,却也没有过分逼迫,拿了点钱就纷纷走了。 人走了,亲自送到门口的阮秀琴忽的全身没了力气,面色苍白,瘫坐了门槛上。 “妈!”张宣和张萍一左一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担心问:“您没事吧?” “我没事。” 阮秀琴摆摆手坐正,然后温和地对两姐弟说:“要好好记住今天这些人,这些人都是我们张家的恩人啊,日后你俩要是与他们起矛盾了,能让就让些。” “嗯。”张萍动情地嗯了一声。 张宣沉默没说话,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他房里还有一些钱,足足2100多。其中1000是不知名的好心人邮寄给自己的,其他的都是自己偷藏的稿费。 他不是自私,而是想攒钱将来做点事情搏大钱。不然这样子挣一分还一分,钱不能生钱,张家几万块的外债啊,要还到何年马月? 下午,阮秀琴出门了。 阮秀琴说今早上门的债主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没来,尽管人家不来逼迫张家,但张家要给人一个说法,这是做人的一种态度。 前脚阮秀琴出了门,后脚张萍背个竹篮子也出了门,要去土里搞猪草。昨天是杀了一条猪,可栏里还有三条猪呢,一天天的嗷嗷叫,要吃好多食。 张宣没有去帮忙弄猪草,而是拿斧头锯子准备过年柴,这也是一个大活计。 劈柴是个技巧活,更是个力气活,但不论怎样,都是个脏活累活。 6棵比菜碗还粗的干松树,这是他今天必须完成的任务。 连续半个小时,鼓着一口气锯断三棵大松树,张宣就觉得很累了,拿锯的手臂有点虚,只得先休息休息。 太热了,把外面的蓝色毛线衣脱掉,又喝一口热水,他居然看到了邻居胖小孩在马路上踏青,想起人家那把子力气,果断滋个脸对人家笑。 胖小孩虽然读书不太行,但人却不傻,跑过来就说:“张宣你太坏了,又想让我帮你干活。” 张宣狡辩说:“没有,我就是想要你在旁边指导下我,鼓励下我,我毕竟这个干的少,手生。” “切!谁信谁是小狗。”说是这么说,胖小孩还是坐下了。 张宣又开始锯第4棵松树,一边使力一边问:“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你爸妈不在家吗?” 胖小孩说:“他们去新化火车站接我姐姐去了。” “你姐今天搞副业回来?” “对啊,还带了个男朋友。” “哪里的?” “听说是什么浦东那边的。” “沪市浦东?” “对,就是这个鸟地方。” 张宣根据记忆,感慨说:“这个鸟地方有钱人多,你家要大发了呢。”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张宣忙了一阵后又没了力气,准备休息会。 这时坐在树上的胖小孩看不过眼了,催促他:“还有一棵树没锯断呢,软绵绵的你真差劲,白长这么高了。” “你没看我前面锯了三棵么?” “那也差劲啊。” “是,要不你来?”张宣把锯子递过去,一副鄙视样。 胖小孩袖子一挽道:“我来就我来,你给我看好了,读书我读不过你,干活你三个张宣都不是我对手。” “是吗,你今天证明给我看一下。” “张宣你个狗东西,你就想诓我帮你劈柴。” “……” 两个小时后,6棵松树很快就成了一堆碎木。 胖小孩满头大汗地吃着桔子说:“你承不承认,我就是比你厉害?” 累瘫了的张宣像小鸡仔似的点头,一边喝热水一边说:“以后你是我大哥,要罩着我点。” “嘿嘿嘿……”胖小孩发出了猪叫声。 劈完柴,把柴火搬到屋檐下码好堆,见大姐还在后院忙着煮猪食,张宣走进厨房准备做晚饭。 但被张萍看见后,没让。 她抢过打米的升子,格外认真地说:“弟啊,你今天还没看书的,你去看会书吧,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啊,你一定为家里争口气,考个好大学,不要让人家再看我们笑话了。” “……” 虽然知道大姐这直白的表达也是真情实意。 但不知道为什么,张宣就是不太喜欢听,这话总会让他想起二姐高考落榜时的绝望表情,总会感觉张家生活由此进入了黑暗低谷,冗长且沉甸甸的。 可是碍于大姐那简短的智商,张宣什么也不能诉说,临了只得挤个笑容,“嗯”一声,进了自己房间。 其实重生回来,张宣一直觉得应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果断向过去的迂腐告别也是一种境界。他不太愿意一天天的读傻书,读死书,很想一边读书一边挣大钱改变家里现状。 让家人不再被外债压得没了尊严,让日子好过一些。 可是在这个环境下,又没太多办法,他读书成绩好,天天埋头苦读的样子,不仅姐姐昂头骄傲,妈妈也挡不住的喜欢。 杂念太多,心思不够纯粹,找不到读书感觉的张宣不得不和墙上的周慧敏对视一会,看看人家的眼睛,看看人家的嘴唇,唉,慢慢有动力了… ps:本书明天中午试水推荐,如果第一轮被人pk掉了,就没后续推荐了,就基本扑街了,希望大家伙到时帮个忙吧。 要是这书成绩还像上本一样扑街,三月差不多只能完本退出网文圈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投资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14章,第一桶金的曙光 翻开数学试卷,张宣凝神静气,开始刷题,强迫自己慢慢进入状态。 刷完数学题,就刷英语题,等到要刷语文试卷的时候,寂静的外面又响起了摩托车声音。 车子还没熄火,就听欧阳勇在大声喊:“老萍,老萍,舅舅回来了!你舅舅回来了!” 几年不见的舅舅回来了? 听到这声音,张宣也是放下笔走了出去。 一起走出大门的还有阮秀琴。 舅舅叫阮得志,很俗套的一个名字,寸头,黑色棉风衣,斯斯文文很有派头,就是肚子胖胖的有些大。 见到瘦弱的阮秀琴,阮得志三步两步走了过来,深情地喊一声“姐”,然后抱住她,眼泪就出来了。 阮秀琴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流了眼泪,细细看一遍亲弟弟,然后就把头探向了来路,许久未看到再有人来,就失望地说:“她们没来啊?” 阮秀琴口中的她们指的是阮得志的妻子和女儿。 听到这话,阮得志脸上也是黯淡了片刻,随即又安慰说:“姐,你别多想。她们没来,是因为没买到车票,我都还是跟老乡逃票回来的呢。” 这鬼话谁信?百分百是人家嫌弃张家太穷酸了,嫌弃这个地方太落后,不愿意回来吧。 在场的人虽然都猜到了真相,却没有人道破。 阮秀琴拉着他的手,关心问,“你吃饭了没,还没吃饭的吧?” 对亲姐,阮得志也不说客套话,“还没吃,今天光顾着转车了,除了中午吃个包子,到现在都还没进油水。” 听到这话,阮秀琴心疼死了,当即说:“先进去烤会火,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接着又吩咐张萍去淘米煮饭,喊张宣去房里把炭火盆搬出来给舅舅烤火。 转身走了几步,阮秀琴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欧阳勇说:“都天黑了,今天你也早点休息算了,进来陪舅舅喝一杯吧。” “诶。”第一次见阮秀琴在外人面前这样优待自己,欧阳勇顿时乐开了花,把摩托车钥匙一拔,就跟着进了屋。 几年不见的亲弟弟突然回来了,一直挂满忧愁的阮秀琴今天脸上变了样,温笑温笑的,都感觉年轻了好几岁。 阮得志想帮厨打下手,但阮秀琴坚决不让,于是只能跟几个小辈一起围着灶膛的明火聊天。 期间他拿了2000块钱给张家过年。 阮秀琴望着钱,没接,而是收了笑容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你媳妇知道吗?” 阮得志本想撒个谎,但在亲姐姐咄咄逼人的注视下,最后只得说:“姐,你拿着放心用吧,我偷偷攒的她不知道。” 这话让阮秀琴更急了,走进一步质问道:“你那点死工资,怎么可能瞒着她攒下这么多钱?你不会是干坏事了吧?” 阮得志说没有。 阮秀琴不信,“真没有?” 阮得志有点了服这亲姐了,但知道阮秀琴是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好,所以他也不反感。 于是耐心解释说:“我不是在海关当差嘛,经常有缴获走私的罚没物资需要处理,这是我们额外得的奖励,算是我们工资外的一种福利,我同事都有份的…” 听到海关罚没物资处理,听到这舅舅后面嘚吧嘚吧的解释一大堆,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张宣眼睛猛地一亮,上辈子的相关记忆轰的一下填满了整个大脑,稍微整理过后,他看这亲舅舅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娘希匹的!亏我这半年一直在为成本低、风险小、时间不受限且有钱途的发财大计苦思冥想,要是早点联想到这亲舅舅,还苦思冥想个屁啊,我老张家说不得早就翻身了啊! 越想越对劲,越看越喜欢,张宣近距离直直地看着这亲舅舅,仿佛看到了一尊财神爷!通身披着金色佛光,黄金珠宝美元人民币女神不要命似的往自己身上砸。 这毫不遮掩的火辣辣眼神,阮得志感受到了,他只觉得周身颤抖,脊背发凉,屁股紧缩,莫名恓惶。 先是低头查看一番自身状况,没问题呀,但这外甥… 末了,阮得志只得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张宣,意思问怎么了? 张宣兴奋地说:“吃完饭我们单独聊聊。” 阮得志不懂他在搞什么鬼,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狐疑地瞅了自家儿子一眼,阮秀琴又把目光放在了亲弟弟身上,最后确认一遍:“你这说的是真的?真的没犯法?” 阮得志把2000块钱推到姐姐怀里,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没犯法,相关罚没物资的处理,这是国家明文规定,法律允许的,姐,你就拿着放心用吧。” 阮秀琴还是半信半疑。 这时张宣帮着插了一句:“妈,这事我有听老师说过,合法的。” 阮秀琴转头问:“你老师怎么知道的?” 张宣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说:“我老师的儿子在天津海关上班啊,人家天天在班上炫耀,你说我能不知道么。” 有了张宣的助攻,阮秀琴最终还是收了这2000块钱,实在是一贫如洗的张家太需要这笔钱了。但对阮得志敲锣打鼓一番警告也是少不了的。 这个晚上,阮秀琴很偏心。不仅从梁上割了腊肠,还把欧阳勇前几天送的那只野鸡给炖了。 阮得志和欧阳勇爱喝酒,喝酒了的两人马上成了话唠。 阮秀琴听得很认真,张萍也是如此,两个时不时要插一句。 至于张宣嘛,话没少说,但吃东西的嘴也一直没停啊,要不是怕吃相不好看,他一个人能这把这只野鸡吃光,太香了! 晚上,阮得志和张宣睡一个房间,挤一张床。 当这亲舅舅上床的时候,木床明显晃荡了一下,把张宣惊的,生怕它垮了。 阮得志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墙壁上的画板,笑说:“你也喜欢周慧敏啊。” 张宣问:“老舅你不喜欢?” 阮得志摇摇头:“我还好,蔓菁很喜欢。” 阮得志口中的蔓菁就是他亲生女儿,和张宣一般大,但不姓阮,而是跟女方姓杨。杨蔓菁。 ps:本书明天中午试水推荐,如果第一轮被人pk掉了,就没后续推荐了,就基本扑街了,希望大家伙到时帮个忙吧。 要是这书成绩还像上本一样扑街,三月差不多只能完本退出网文圈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投资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15章,夜话 女儿蔓菁被妻子一家强势要求跟女方姓杨,这是阮得志隐藏在心中的一个痛点。 张宣识趣地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夜已经很深了,他怕喝了两碗烧酒的舅舅太早睡过去,于是简单明了地说:“老舅,我对海关罚没物资非常感兴趣。” 后知后觉的阮得志终于想通他要干什么了,一时间衣服也忘记脱了,就那样靠床直勾勾地看着这外甥。 乌龟瞪王八,互不相让,两人对瞅了两分多钟,见张宣没有主动退缩的意思,阮得志脑壳疼,不忍明着拒绝,于是委婉说: “我现在只是个科长,在海关权力不大,罚没物资里面的好东西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以我的地位还没资格经手处理。 而且罚没物资拿到社会上卖,需要一定的特殊人脉和社会经验,以及财力资本做支撑。何况…” 说到这,阮得志抬起头看向张宣:“何况你还是个高三学生,深城那边鱼龙混杂,这年纪把你放出去我不太放心。” 舅舅说得都是实话,是关心他的话,但张宣两世为人,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他没法跟阮得志炫耀自己有几十年的社会经验。没法跟他说其实自己是个老yb,没法跟他说“你担心的那点事,其实在我看来压根不是事”… 既然不能从俯瞰的视角秒杀他,取信他。那就只能换一种方式,找这舅舅的弱点打感情牌,打苦情牌,博取同情。 二姐没钱复读跑了,母亲得肿瘤动过手术,自己生病住过院,家里又新添了几笔债,这些老张家是没跟阮得志说过的,都按阮秀琴的意思瞒着的,就是怕给人家负担。 但现在张宣没那么多顾虑了,为了把这舅舅引入感情共鸣。 他表情一变,眼神一黯,就开始了演员的自我修养,一五一十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儿说了,添油加醋说了,说得那个叫情深意切啊,说得那个鼻涕泗流啊… 到最后他把自己都说哭了,眼睛都哭红了…,入戏太深! 说了约莫半个小时,说得口干舌燥,最后张宣下床找到自己的搪瓷杯,提起保温瓶倒满温开水,仰头一口气喝完。 然后他就坐在条凳上,目光炯炯地盯着阮得志,也不再说话,就是等!大有你不答应我,我就不睡了的意思。 眼睛涩涩的阮得志早就知道姐姐一家过得很苦,但没想到会有这么苦。 想当年父母还健在时,阮秀琴也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浑身都洒满了阳光活力,屁股后面跟了一串串爱慕的少年。 可时过境迁,命途多舛,当年貌美的姐姐现在却轮落到了这个山坳坳里吃苦受罪,他很难受,非常难受,难受到想撕开胸口,嗷嗷痛哭一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中间张宣用香拨了一次煤油灯芯,让房间更亮堂点。 不知什么时候,阮得志也慢慢缓和过来了,他瞧了瞧仍是充满期待眼神盯着自己的外甥,心绪难愁,最后没再狠心拒绝,琢磨一阵说: “这事得容我回去好好想想,你等我消息。” “好,谢谢舅舅。” 听到这话,张宣面上自然是满心欢喜,虽然人家现在还没亲口答应,但以自己对这位舅舅的了解,能这么表态,差不多就是答应了。 只是这个“等”字,让他有点失望,不知道要等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 实在没把握,但此刻又不能得寸进尺,张宣心里真是郁闷极了,难道我还要继续吃半年的红薯饭么,这命也忒苦了啊。 不行,明早我要早点起来,我要抢着煮饭,煮红薯饭给舅舅吃… 这邪恶的心思一起,张宣自己都服了自己,真是没谁了! 这个夜,两人围绕“罚没物资”这个问题聊了很久… 后来阮得志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外面冬雷阵阵,又起风了,又下雨了。 雨珠子打在屋顶瓦楞上,叮叮当当,像美丽的爱人在身边歌唱,午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有情调。 对于喜欢这种天气的张宣来说,本该可以睡个安稳觉的。 可是,睡着了的阮得志像条大肥猪一样,张着大嘴巴打呼噜,鼾声如雷,那忽高忽低的刺耳声音,500米开外的母狗都能被怀孕。 忍了半小时有多,闭着眼睛数星星、数绵羊、想馄饨店老板娘的曼妙风情、想班上的好看女生的清纯唯美、想社会上曾遇到过的那些妖精…, 想这想那,可惜没屁用,还是不能分散注意力。 最后受不了了! 张宣坐起来,哀叹一声,给身侧的舅舅来个两分钟的死亡凝视,临了临了收回视线,强迫自己么要有戾气。 披着衣服下了床,在黑夜里摸到洋火,呲啦一声响,点燃煤油灯,继续苦战语数外。 … 被逼的楞是一宿没睡。 次日清晨,村里的公鸡第三次打鸣时,张宣放下笔,才发觉外面不知不觉已经微微亮了。 撑开手伸个懒腰,发现此刻竟然还有精神,不禁感叹年轻还是好呀。 阮得志还在熟睡,张宣也没去打扰他,笔帽盖住,把书本合好,把煤油灯捂熄,就去了外面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是第一个起来的,隔壁的邹大爷已经拿着簸箕和锄头捡了五六斤狗屎了。 打个招呼,沿着马路走,发现捡狗屎的竟然不止一个。 有两个寡居老男人老女人,还结伴捡狗屎呢,张宣远远吊着偷听了会,不知道有说有笑的两人是为了捡狗屎,还是为了说污话。 呸!这么大年纪了,荤段子还说得这么溜,真不要脸啊。 半个小时后,张宣回到家,准备煮红薯饭。 花了点功夫把红薯去皮切丁,他拿个升子去米缸打米。 只是把米缸盖子揭开时,人都傻了,米缸里竟然有两只老鼠,此刻正翘个大屁股仰视着他。 六目相对,不,一人两鼠对峙片刻,张宣怒了,干它娘的!老张家都省吃俭用吃红薯饭,你们凭什么吃白花花的大米啊! 阮得志同志不让我睡觉,我忍了;你们吃我的白米饭,我不能忍啊! 说时迟那时快,张宣把木盖子一盖,就乌泱乌泱喊大姐拿尿素袋来,非得收拾死它们不可。 尿素袋来了,从外面套住米缸开口,把老鼠和剩余的米一起倒进去,用手掐住袋口,抡起尿素袋往石头上猛咂! 费了老大功夫,老鼠咂晕了,可是那米,一堆鼠毛… 阮秀琴同志赶过来,肺都快气炸了,没好气数落道:“就你能,书读到屁眼心心里去了,被个老鼠摆了一道。” “我……”张宣梗着脖子,半天都支吾不出一句话来。 暗恨这老鼠真他娘不是个东西,死了还要拉个陪葬的。 ps:今天下午开始,这书上试水推荐位了啊,这书的前途就在此一搏了,希望不要被pk掉了,各位大佬帮个忙吧,支持支持下,三月谢谢了啦!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第16章,大年夜 红薯饭没煮成,米还弄坏了,见后来的阮得志拿把菜刀要剥老鼠做菜吃,他气得哟,回房倒头就睡。 …… 白天没人打鼾,这一觉张宣睡得好舒服,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过了。 外面还在刮风,还在下雨,马路上的行人比起上午倒是少了很多,倦鸟归巢似的都赶回家准备年夜饭呢。 一起床,中饭才扒拉一口,阮秀琴就给他布置了一个任务,去河对门的生长队组长家里分鱼。 上村有个现象,每个生产队都有自己的公共鱼塘,然后承包给个人。明文规定,不论谁是承包者,不论盈亏,每个年关,生产队里按户口本每口人可以分半斤鱼。 像老张家户口本上有4口人,这几年每次都能免费得到2斤鱼。 河对门不远,直线距离300米左右,过桥绕道也不超过500米,张宣撑把黑布伞赶到时,生产队组长家里人满为患,杂七杂八都是来分鱼的。 说明来意,只要签字画押,2斤鱼就到手。 签完字,凑到装鱼的大澡盆里挑挑选选,最后挑了条2斤8两的草鱼。 生产队长是他本家,亲堂叔,拿杆秤瞅了眼说:“要额外付8两的钱。” 张宣点头说好。 这时堂叔老婆过来了,拿根草绳麻利地穿过鱼鳃,就塞给张宣,说都是自家人,不要额外给钱。 堂叔是个吝啬之人,顿时有点急眼,但迎接到自家媳妇那吃人的眼神后,又只得猛吸一口旱烟,眼睁睁望着张宣提着鱼走了。 其实他也只是想恶心恶心这位小家子气的堂叔,回到家后还是让大姐把这钱送了过去。 老张家穷是穷了点,但得有骨气不是?又不是几百几千几万,怎么能去赖皮呢?简直坏名声。 欧阳勇作为准女婿,下午按习俗来送年祭了,标准的三生:鸡,鱼,肉。 鸡是七斤重的大红公鸡,那鸡冠红艳艳的惹人欢喜;鱼也是5斤多的大草鱼,猪肉也不少,目测不少于4斤。 舍得!大气! 这大姐许配给欧阳家算是嫁对人了。要知道上辈子张宣就没见过阳恩德这么阔气过。 倒也不是他贪图小营小利,而是你送个年祭,就半边***两肉也好意思送出手么?但阳恩德就是这么干的,说出来都是上村一大丑闻,被外人当做茶余后饭的经典话题传承了几十年。 往年过年,张宣都要帮着杀鸡做菜的,但今年多了个阮得志,阮秀琴硬是把他摁回房间看书。 就没点自由权了,大过年的,我就是想放松放松不行么?坐在条凳上,张宣用和媳妇说话的语气跟周慧敏这么抱怨。 墙上的周慧敏不搭话,只是明媚皓齿的对着他笑,很明显不想在公婆和丈夫之间吃夹生饭… 傍晚阴云笼罩,雾气缭绕,山风一吹,天气越发冷了,这才有点像过年的样子。 六点过,阮秀琴就催着张宣去洗澡,接着给他拿了双崭新的千层底自制布鞋,一套新衣服,喜滋滋让他换上。 这是每年的一个固定戏码,叫焕然一新,就算家里再穷再苦,阮秀琴都会咬牙坚持。 不赶早,不赶晚,七点一到,老张家准时把鞭炮点燃,就见阮秀琴手捏三根香在神龛下跪跪拜拜,一边伏卦一边烧钱纸,口里还念念有词地祈祷,求祖宗保佑风调雨顺、人财两旺… 末了,她总是要特意招呼一声死去的丈夫和大儿子多吃点,吃好点,还嘱咐这父子俩不要在阴间和人吵架,缺钱就托梦与她,会给他们烧的。 年夜饭十二个碗,村里讨彩的称呼叫月月红。 鸡、鱼、肉三生必须有,蛋卷、猪血丸子和炖萝卜年年不缺席,其它的菜就看着凑,凑够12个碗就行。 要是家里实在穷的话,每个菜舀两碗也是行的,反正老张家就是这么干。阮秀琴凑了9个菜就不行了,后面还是舀了重样。 在阮秀琴同志的要求下,每个菜都必须吃一筷子,说这是沾福气。 尤其是豆腐鱼要多吃点,年年有余嘛,寓意是极好了。 福气不福气的张宣不知道,他反正吃得挺殷实,甜酒配菜,满嘴流油,这是他重生回来吃得最舒畅的一次。 今夜得了两个红包,阮秀琴给了二块二,阮得志给了二十二,蚊子再小都是肉啊,张宣假装很高兴接了,然后又非常自觉地偷偷塞给了母亲。 不给不行!她过几天会找借口要回去的,从小到大年年如此,还不如早识趣些呢。 没手机、没电视、没娱乐节目,四人吃完年夜饭就围着炭火盆烤火,吃瓜子花生,说说话,准备守岁到12点。 后来停电了,好在见怪不怪的阮秀琴备了一把红蜡烛,这次破天荒地点了两支,溢满的烛光把堂屋撑得红红的,印在四人脸上全是喜气。 午夜十二点,正当张家人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讨论张萍明年结婚的嫁妆时,沿马路上边400米远的老四合院传来了吵闹声,打架声,接着变成了哭声… 撕心裂肺的声音好大,整个上村3000来户人差不多都听到了。 张宣有点后知后觉,这一刻根据记忆,他才想了这件荒唐事。 如果迟到的记忆没有出错:在这辞旧迎新的除夕夜,有两家人为了讨彩头,为了第一个打到新年12点这一刻钟的井水,打架了,不小心打死了人。 还是嫂嫂打死弟弟。 其实张宣知晓,之所以打架这么凶,这里面有隐情,不是简简单单的争井水。 说起来也是让人难以置信,背后的真实原因就是嫂嫂和弟弟私通,有了感情。 但两人在私通半年左右后,弟弟感觉愧对大哥,而向嫂嫂提出了分手。 可嫂子是彻底爱上这个弟弟了,死活不愿意哇。为此嫂嫂求了弟弟好多次想复合,但都遭到了拒绝,于是由爱生恨。 然后在这次打井水的时候,找着借口火气特别大,一扁担故意照着弟弟太阳穴打。 嚯!好家伙,一招致命! 外面闹轰轰的,好多吃饱了没事干的人纷纷往那边赶。 阮秀琴不许几人去看热闹,说大过年的怕沾晦气,于是老张家一家四口就杵在大门口往上探了会头,还不时和周边邻里八卦八卦。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一群人抬着竹凉椅慌慌张张往镇上医院赶,竹凉椅上铺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被子下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耷个脑袋。 “进去吧。”看了会,见不得这样的阮秀琴情绪有点低落,把三人都推了进去,然后见风太大了,又把大门合上,横好门栓。 不过进屋不到20分钟,就有人挨家挨户通知说那人已经死透了,等会抬回去经过大家门口时,都出来放一挂鞭炮。 其实这都是老习俗了,死人经过哪,哪里的人家都会主动放一挂鞭炮送行,不过也不会白放的,事后会得到一块毛巾一包烟。 大年夜,阮秀琴和阮得志两姐弟坐一起叙旧,聊着以前往事,聊着小时候童真,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就哭了,说着说着又笑了,后面兴致来了,还加餐,各自喝了一碗多烧酒。 这时候张萍也在旁边凑凑热闹,半碗烧酒下去,脸跟脖子红的比猴子屁股还艳,摇摇晃晃,摇摇晃晃,最后整个人缩到了桌子底下,醉得不省人事。 ps:今天下午开始,这书上试水推荐位了啊,这书的前途就在此一搏了,希望不要被pk掉了,各位大佬帮个忙吧,支持支持下,三月谢谢了啦!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第17章,喜庆 张宣也想喝来着,但阮秀琴只给他倒了三口的量,再多就不给了。还坚持要的话,阮秀琴同志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瞪他。 这着实把他郁闷到了,于是化悲痛为食量,把肚子塞得圆圆的。 后面喝点温水下去虽然胀得慌,但还是高兴,两世为人,终于把肉吃吐了一次。 喝完酒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外面除了狗叫,也没了几户人家还亮着灯。 阮得志同往常一样,喝完酒倒头就睡,然后鼾声如雷。 本以为这样就算了,张宣脾气好,能忍,可是后来听到这人竟然还新鲜的磨起了牙,这就真难受了啊! 那yagi…yagi…的声音,就好比把他和貂蝉、甄宓以及大小乔等人脱光了关在一个屋子,然后再把他阉割了一样,难受的人都快要爆炸了。 好几次想塞只臭袜子,或把他一脚踢醒,但这些都只是想想而已,最后都不了了之。 毕竟是舅舅来着,毕竟还有求于人来着,不能做的太难看。 最后欲哭无泪的张宣没得法,只能把煤油灯移到了堂屋,然后在八仙桌上奋战了一夜的政史地。 这已经是第三个晚上熬夜战斗了,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天,想想就心塞。 这一刻他特别希望能挣一笔块钱,把债还了,把木屋翻新下,拥有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 凌晨三点过,上村零星响起了鞭炮声。 四点时,外面已经翻天了,对门小卖部几个小孩放着冲天炮,pia叽pia叽没完没了,真是有钱人啊! 阮秀琴起来了,见满崽在熬夜奋战,还特意在旁边看了会,对他的刻苦努力很是欣慰,压根就不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是被逼的。 后面阮得志也起来了,看见他在做数学题,由衷感叹地说: “你起的真早,比我那时候读书还努力,每次我醒来都看不见你人。” “……” 张宣悄摸翻了记白眼,听到这么不害臊的话,恨不能一笔杆子撮过去。 做人怎么能这样没有自知之名呢? 大年初一,张家都很安静。 儿子没成家,女儿还没正式出嫁,老人又都不在了,没人来拜年,也不要去拜年。 一家四口除了在马路上散散心,和熟人扯扯皮,基本都是在自家呆着。 对了,张宣看见邻居胖小孩的“浦东”姐夫了,个子不高,长相平庸,还有一个成龙鼻。说实话,要不是这男的是大地方人,压根配不上胖小孩姐姐。 这一天平平淡淡,唯一的波澜就是,镇上派出所来了好几个人民同志,把昨晚打死人的“嫂嫂”带走了,押上警车的时候,全村人都在指指点点。 初一儿,初二郎。 初二,一大早欧阳勇就来拜年了,张宣又得了个120块的大红包,然后在阮秀琴同志的殷切注视下,默默交了出去。 今天开始,张宣一直在外面溜达,除了去了趟亲姑姑家外,村里的毛毛亲戚也还是蛮多的,都得走马光花似的去一遍。 反正过了初一,大家就可以自由串门了,迎来送往,主家也不要打发客人糖和瓜子花生了。 这是一群牌鬼的福音,各自在家憋了一天,都憋坏了。 这不早饭一过,马路上到处都是喊打牌的,连还在读书的张宣都被人喊了四波,他没去。 但阮得志作为一个身份地位尊崇的吃国家粮的人,平时回来又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那是没法拒绝的,被人拉走了。 不过今天生意最好的还是小卖部,挤满趴满开了六桌,男女老少都有。 初八是个喜庆的日子,大姐和欧阳勇订婚。 鞭炮响了一上午,这是老张家这几年最热闹的时刻。 上次张家这么多人凑一起还是张宣父亲出殡的日子,这些年一直在悲丧中熬过来的阮秀琴今天终于迎来了喜气。 欧阳家的订婚彩礼给足了面子,4200! 而且媒婆当众说了,今年端午节结婚时,还有1200的礼金。 4200加1200,真是好大一笔钱啊! 这笔钱把整个上村的人都震动了,一个上午大家都在议论这事,都说这钱搁一般人家都能娶两个媳妇了呢… 那些女人言语之间羡慕得啊,恨不能把自己女儿嫁过去;没女儿的摸摸自己胸前四两肉,心想嫁自己也成啊。 都在说老张家賺着了!賺大了!巴结了个好亲家! 阮秀琴虽然听得喜笑颜开的,连连点头。 但张宣知道,这骨子里极要强的亲妈听到这话指不定心里该怎么叹气呢。 此时他好想替亲妈出去吼一嗓子:有能耐,你们别藏拙啊,也生个脸蛋这么好的女儿啊! 今天老张家来了很多亲戚朋友,最尊贵的当然是姑姑张茹一大家子。 不过要说最令人侧目的客人莫过如杜双伶她们一家五口的到来。 上午十点左右,热闹的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一声:“快看!小轿车!” 这声“小轿车”呐喊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了一颗集束炸弹,整个小山村都爆炸了,众人哄的一声各自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跑出来看西洋景。 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中,一辆稀奇的桑塔纳停在了十字路口。 车门打开,当先下来的是杜克栋,40多岁的年纪,挺儒雅的一中年人。这是杜双伶父亲。 杜克栋目前在镇上经营种子生意、农药生意、化肥生意,还涉及金银花等药材生意。他老爷子曾是镇长,才退休不久。 而跟着下来的是艾青,是杜双伶母亲,一席大红色风衣,一卷大波浪黄发,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养眼。是个医生,目前在镇卫生院当主任。 稍后下来的叫杜静伶,是杜双伶的姐姐,这女子和开车的伍国瑞是夫妻,目前都在湘雅医院工作。 最后下车的那个高挑女生,是张宣的初中同学以及高中同学,杜双伶。 ps:本书正在试水推荐期间,这书的前途就在此一搏了,各位大佬帮个忙吧,支持支持下,三月谢谢了啦!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第一卷很快结束了。 第18章,艾青和阮秀琴的恩怨 杜双伶有一张精致的脸,五官明晰,今天穿了一件米褐色风衣。 她的头发是随意揽着的。有些发梢软在肩头,有些发梢耷在脖子里,还有些拢在垂涎欲滴的胸前,发丝尖头似乎狰狞着一张张大嘴,代表男人们的心声想咬一口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还是个少女,但杜双伶就像黑暗世界中那唯一的光,气质显得自然圆融,那么亮眼。 不过这女人给张宣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顶好的气质和相貌,而是她的声音。 她说话有着独特的节奏,不急不慢,像山涧泉水叮咚,清凉悦耳。 记得那是87年,初一新生上台自我介绍时,杜双伶一开口的瞬间,大热天的九月,班上男生仿佛像吃了薄荷糖一样清爽。 话说杜双伶今天一家能来喝喜酒,还和艾青有关。 艾青和阮秀琴都来自株市,都是那年代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两人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微妙,是敌非敌,是友非友。 以前在城里时就不太对付,后来下乡被分配在一个地方,关系曾有过缓和,可就算这样两人都把对方当好友的同时,又看对方不顺眼,明里暗里都在较劲。 城里读书时较劲,在歌舞团时也较劲,下乡后还较劲,不过一直不分伯仲。 可惜,最后胜的是艾青。人家虽然凤凰落坡了,但还是充分利用了自己的美貌优势,给镇长当了儿媳,后来在镇长的扶持下,上了卫校,在镇卫生院当医生,如今做到了主任。 反观阮秀琴,张家几次在镇卫生院住院,明里暗里都得到过艾青的惠赠。 尤其是张宣患上重症急性肠炎、拉血致休克的时候,阮秀琴第一次向艾青低头了,于是才有了杜静伶从湘雅医院连夜捎回德国进口西药的故事。 而且张宣和阳永健能搭上杜双伶的快车去邵市读高中,也是杜克栋和艾青的关系。 不然这年头,两个穷酸想去邵市读书,那是春秋大梦还没醒呢? 所以在两世为人的张宣看来,阮秀琴同志和艾青都是有很多缺点的,都是矫情的。 明明两人在感性上讨厌对方,但理性上又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要是一方受了难,又会心疼,有伤感的情绪。 杜克栋和伍国瑞一人抱了一大圈鞭炮在放。 艾青带着大女儿杜静伶走到阮秀琴面前,笑着道一声喜后,也是分别递上了红包。 随着记账的小卖部老板一声喊,大家的好奇有了答案:“艾青888块,杜静伶620块。” 不愧是有钱人啊,出手就是阔绰!周边邻里看着这对风光的母女都在这么想,心里或多或少有一股说不出的酸味。 钱确实挺多,在这年头算得上超级大红包了! 不过只有张宣知道,这些钱最多只是走走过场而已,阮秀琴同志是绝对不会受的,一分都不会受的。 要是受了就不是阮秀琴了。 把几人引进屋,张宣亲自给他们奉上了热乎乎的茶。 由长及幼,轮到杜双伶时,张宣上下打量一眼,疑惑问: “我出现错觉了么,你寒假又长高了?” 杜双伶接过茶杯双手捧着,低头喝一小口,“嗯”了一声。 张宣偏头蹙眉:“不是,我跟你说话呢,你就嗯一声的?” 见他罕见地对自己顽皮,杜双伶凝望着他足足有10秒钟,那张好看的脸在某一刻像牡丹一样明媚绽放,流露出无边的笑意和欢喜说:“我现在166,长了一公分。” “嗯……”记仇的张宣也学着嗯一声,走了,忙去了。 上午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把端茶倒水的张宣可累坏了。后来好在杜双伶有眼见,搭手帮了忙。 又给一波人端完茶,趁着休息的时间,杜双伶说:“你姐今天好好看。” “早上我姑带人给她化了妆。”解释一遍,张宣靠着屋檐廊柱半真半假说: “这话可千万别让你妈听到了啊,她可不会服气的。” “是!”杜双伶抿笑着承认。 她也很无奈,两个冤家都这年岁了,某些时候还像小孩子一样拗气,也是稀罕的。 过了中午12点,按习俗是不会再来客人了的,张宣放下包袱终于可以休息。 把杜双伶领进自己房间,他往床上就那么一倒,闭上眼睛打着哈欠招呼: “家里寒碜,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吧,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昨晚没睡,现在好困好困。” 杜双伶第一时间盯着床上的某人安静瞅了会,随后看了看堆满书桌和条凳的各种杂七杂八的礼品,真是随便坐啊?可这往哪里坐嘛? 最后没得法,犹豫一阵后,今天着实站累了的她,也在床尾选个边角坐了下去。 女人目光在屋子里慢慢扫了一圈,眼神最后停留在了画报上。 末了才问:“你舅舅打呼噜影响你睡觉了?” “哎,何止影响啊,这些日子我都要崩溃了。”抱怨说着,张宣又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的?” 杜双伶说:“你初二的时候跟我和永健说过啊,你舅舅打呼噜弄得你好几天没睡着。” “是吗,我有说过吗?” “嗯,那天是正月十二,收寒假回来开学时说的。” “哦,我不记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张宣哪还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一个闭眼躺着,一个端坐着,两人跟往常一样,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中间,杜双伶想到了什么,起身去外边拿了两盒黑巧克力进来,轻轻说:“我从长沙带来了你最喜欢的东西。” “什么?人民币吗?” 张宣适时睁开眼睛,瞟了瞟接过就高兴说:“是巧克力啊,难得你还想着我,这东西我好久没吃了。” 看到巧克力就嘴馋了,张宣果断拆开包装,先给这女人递一块,然后开吃。 只是吃到一半,他又抬头问:“给阳永健同志留了的没,要不要我给她留点?” 杜双伶轻点头:“我给她留了的,在家里。” 接着她关心问:“你开口就是人民币,现在很缺钱用吗?” 张宣嘴里吃着东西,含糊着应答:“你这问题问的没水平啊,我们家什么时候不缺钱了?” 被呛的哑口无言的杜双伶好看地笑了,小口吃着巧克力,识趣的不再接这茬。 见她这副样子,张宣心里把她pass掉了,看来当初猜测没错,“新华字典”和那1000块钱真不是她送的。 ps:本试水推荐位期间,各位大佬帮个忙吧,支持支持下,三月谢谢了啦!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第19章,酒后的故事 抢着时间睡了两个多小时,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张宣被姑姑张茹叫醒了。 只见张茹立在床前,弯着腰拍了拍他,说:“酒席马上要开餐了,你赶紧起来洗漱一下,你今天可是小舅子,身份尊贵。” 迷迷糊糊的张宣双手抻床,半坐起来问:“我今天是不是要喝很多酒?” 张茹扬眉,“那还用说?这是少不了的,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有你舅舅挡在前面,别个首先会冲着他去。” 张宣听得松了一口气,想到舅舅那海量,暂时算是放了心。 但他太想当然了,事实是下午3:28开席的时候,张宣直接被拉上了第一主桌。 第一主桌都是些什么人啊?不是叔叔辈,就是爷爷辈,他连点挣扎的欲望都没有。 果不其然,菜一上桌,那些老男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就开始不停敬酒,被波及到的他也是有苦难言,人家辈分摆在那呢?都比他高,不喝都不行啊。 喝了一碗多烧酒,见又被添满,这时的张宣实在喝不下了,感觉头冒金星、手脚虚浮、世界以自己为中心在旋转,于是以上茅厕为由,晕晕乎乎地跑出去躲了一阵。 本以为自己奸计得逞,已经寻个角落正松口气的时候,没想到赤脚医生的大孙女跟了过来。 这大孙女姓胡,大名叫什么张宣还真记不得,因为记忆中大家都是喊她绰号,胡萝卜。 胡萝卜出现在拐角,问:“张宣,你喝醉了吗?” 突然钻出来的人吓了他一跳,转头问:“你怎么寻到我的?” 胡萝卜说:“跟你来的。” 张宣撇了她一眼,哈着浓烈的酒气迷迷糊糊问:“有事吗?” 胡萝卜不说话,只是双手交织在腹部,直直看着他。 见她不出声,张宣拍拍胸口,半醉半醒说:“你是担心我喝醉了?” 胡萝卜点点头。 张宣回头问:“我要是醉了,你打算怎么办?” 胡萝卜这次胆子大一些了,说:“我守着你啊。” “啊?”张宣愣了愣,“我要是醉一晚上呢?” 胡萝卜说:“天黑了,我就去喊你妈妈。” 张宣懵了,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比划比划,没收住口:“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独占我到天黑?” 这话说的… 胡萝卜脸pia的就红了。 张宣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三秒,摇摇晃晃一连打了几个酒嗝,就直白地问:“说说吧,你是喜欢上了我?还是爱上了我?还是想跟我生孩子?” 胡萝卜彻底傻眼了,电视里不是这么演的啊?现实里也没见过这样的啊? 见她不知所措,他指着来路笑说:“你还不走么,我女朋友在你背后呢。” 闻言,胡萝卜转身,刚好看到杜双伶停在三米开外。 “不好意思,我、我、我们……”胡萝卜看到杜双伶出现在这里,一下就结巴了,最终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杜双伶从头到脚认真打量胡萝卜一番,稍后用右手轻捋了下耳际的细发,柔和地说:“没关系,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胡萝卜恍惚摇手,然后迈开步子就想离开这里。 只是走了几步,经过杜双伶身边时又忍不住问:“你…你们、你们真的在处对象吗?” 闻言,杜双伶瞥了眼一已经醉的不成样的张宣,然后似笑非笑地盯着胡萝卜看,来了个不否认也不承认,让她去猜。 四目相对,胡萝卜刚积累起来的丁点勇气,“砰”的一声,又散了,再也无力抗争,猛烈逃了。 笑眯眯望着胡萝卜逃开,杜双伶走近说:“人家还未成年,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张宣现在脑袋胀疼的厉害,而且是越来越疼,他知道这是烧酒的后劲在作怪,自己快不行了。 但还是用最后的清醒还嘴道:“说我残忍,那你跟她说实话啊,你不是我女朋友啊。” 见他怨气满满,杜双伶低头看着足尖,笑而不语。 张宣背靠墙壁,努力不让自己倒下:“你也是跟踪来的?” “是。”杜双伶收回视线,探头打趣说:“不过我不是跟踪你,我是跟着她来的。” “你跟她干什么?” “刚才我都听到了。” 张宣有气无力地瞪了眼前这幸灾乐祸的家伙一眼,伸手给她,低沉地说:“帮把手,扶我回房间,我低估这烧酒的后劲了…” 他现在头脑逐渐昏沉,闭上眼睛就想睡觉,真怕这么冷的天、下一秒就躺地上睡着了。 仔细辨认了下,见他眼皮子都在打架,杜双伶也是小心搀扶着他胳膊,缓缓开口: “我爸12号有事,要出趟远门,他刚才跟我说11号提前送我们三个去学校,我来和你说下。” “11号,那就是大后天啊?” “嗯。” “唔…,我知道了。” …… 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杜双伶竟然还没走,此刻她面前摆了几本杂志和几张稿子,正认真看。 四肢乏力的张宣揉揉太阳穴,打个哈欠开口问:“几点了,我睡了几个小时?” 见他醒了,杜双伶把手里的稿子放下,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表就回答说:“还差17分钟6点,你睡了快2个小时。” 接着她走近一步,关心问:“你好点了没,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一杯?” 张宣动了动身子说:“好,确实有点渴了。” 杜双伶伸手从书桌上拿过搪瓷杯,提着热水壶倒了一点温开水到里面,摇晃几下去掉里面的灰尘,把脏水从窗户泼到外面后,又斟满一杯水,递给他。 张宣接过,满满一口喝掉,末了赞叹道:“水好甜,你这手艺不错。” “德性~”她笑着把杯子放回原处,又轻声问:“你还要不要睡会儿?” “不用,睡一觉已经好多了。” 这时张宣忽然想起了自己和胡萝卜的对话,拍拍脑袋懊恼地说:“我之前对那小女孩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杜双伶笑意吟吟地看着他:“反应过来了?” 张宣狡辩,“我那是醉话。” 杜双伶左手撑着脑袋,半真半假说:“虽然是醉话,可人家小女孩都哭了呢。” “啊,真的假的?”张宣不太信。 杜双伶眼带笑意地眨了眨:“要不你去给人家道个歉?” 张宣没好气的怼了句:“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然后他瞅了眼外边问:“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没走?” 杜双伶顺着他的目光,也跟着望了眼窗外,解释说:“我爸和我姐夫都喝多了,没法开车,现在正和你舅舅打牌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临了杜双伶把话题引到了知音杂志和稿子上:“这些都是你写的?” 见自己还没来得及投的稿子在她手里,张宣就知道瞒不住了,索性承认:“我在投稿挣点零钱。” 两人相视片刻,杜双伶没有深究,反而指着几本“知音”杂志,征求他的意见道:“这些杂志送给我怎么样?” “喜欢你就拿去吧。”虽然都是自己的样本杂志,但张宣压根就不太在意,挥挥手就送人了。 得了应承,杜双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笔和杂志一齐递给他,笑说:“趁你享誉世界之前,赶紧给我签个名吧。” 张宣,“……” ps:本书试水推荐位期间,各位大佬帮个忙吧,支持支持下,三月谢谢了啦!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对了,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第20章,出发 初十,上午10点左右。 迎着北风,冻的鼻青脸肿的林邮差骑着他心爱的二八大杠,叮当叮当摇着铃声来送信了。 阮秀琴给人家倒了杯开水暖和暖和手后,又幸福的拿到了三张汇款单,两张40,一张50。 一共130块。 然后也不跟张宣商量,就堂而皇之地揣进了自己兜里。 收好,她右手不经意拍了拍衣兜,像喝了蜜一样,心里甚是有些得意的。 谁说我张家没有挣钱的劳动力,满崽出手一次就顶别人干苦力半个月的钱。 而且还是用知识挣钱,这让她无比自豪。 也是这一天中午,阮得志走了。 临走的前一个晚上,人家都还还没放过张宣,再一次用鼾声和磨牙把他赶到堂屋奋斗了一夜。 小镇汽车站,帮着把行李放好,张宣趴车窗提醒说:“老舅,我等你消息。” 阮得志怔了下,回头见外甥一副期待的模样凝望着自己,最后还是给张宣吃了一颗定心丸:“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我会给你回复。” 张宣笑着挥挥手送别:“好,谢了啊老舅,一路顺风。” 阮得志也探头嘱咐:“你要努力读书,最后几个月不要放松,考个好大学。” “诶!我晓得个。” 跟着一家人送完这可亲可恨的舅舅,耳朵冻僵了的张宣,哆哆嗦嗦去了趟邮局,把正月存在手里的稿子全部寄了出去,一共5封,投了5家报纸。 阮秀琴卖米去了。 欧阳勇和张萍在秀恩爱,两个人刚在照相馆拍完照,又跑去拍大头贴。 冷眼看着这对不要脸的在那叽叽喳喳,喳喳叽叽,这么大人了还土里土气的比剪刀手。 张宣一边无聊的跺脚御寒,一边狠狠鄙视了一番卑躬屈漆的欧阳勇。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啊,不论在什么年头,男人能娶个媳妇都不容易,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媳妇,当然是化身哈巴狗把女人捧在手心了。 某一刻,张萍招手喊:“弟啊,来,我们三人一起合个影。” 见张宣摇头,不是很情愿,欧阳勇更是干脆,直接把人拉了过去。 “来,一,二,三,耶!” 张宣站中间,被旁边两个只会剪刀手的哈宝弄没脾气了。 “弟啊,你也一起做动作啊。”拍了几张,见张宣跟个木头人一样,张萍不满意了,立刻化为人师,热情地跟他讲起了剪刀手的诀窍。 “来,一二三,茄子!” 不忍心让呆头呆脑的大姐失望,被说了一通后,张宣这次勉为其难的比起来了剪刀手。 “一二三,田七!” “一二三,耶!” …… 如此几次过后,张宣被调教的麻木了,两个哈宝正式变成了三个哈宝。 ~~~~ 正月十一,也即阳历1993年2月2号。 今天的天气转好了,雨住风停,被暴雨摧残过的稀泥马路,积水星星点点地反射着太阳光。 见儿子要走了,阮秀琴起的特别早,起来就一直在炒菜,炒了牛肉炒羊肉,炒了野味炒酸菜,钻进厨房就舍不得出来。恨不能把家里所有最好吃的东西都给满崽。 把衣服书本收拾妥当,张宣走进厨房看着灶台上一水的瓶瓶罐罐,既感动,又心酸。 这些肉,阮秀琴平时是怎么也舍不得吃的,都藏着掖着,最多家里来了像舅舅和姑姑这样的客人才会拿出来些。 可现在倒好,一股脑儿给自己派上了。 他选了一罐野味和一罐酸菜就说:“行了,老妈,别炒了啊,带到学校吃不完,这玻璃罐头瓶路上磕磕碰碰也容易碎,要是坏了搀了玻璃渣子,就吃不成了,多可惜。” 阮秀琴没听,还是继续炒。末了用旧衣服加点烂棉花,把几个罐头瓶包得严严实实,才塞进张宣书包。 她嘱咐说:“你吃不完就分些给你的同学,到学校要跟老师同学打好关系,认真读书,不要去争强好胜。还有不要和女同学谈关系。” 前面还好,后面张宣听得想笑:“您老现在不让我处对象,那以后可别催我结婚啊。” 阮秀琴不吃他这套,“现在不许处关系,以后结婚我照催。” 张宣把书包拉链拉上,再检查一遍其它行李,也是放松心情说: “您别仗着是我妈,就可以不讲理。我跟您讲,现在不早早抢好姑娘,以后好姑娘都被抢完了,还怎么结婚啊。” 阮秀琴对准他的头拍了一下,难得一见的说:“好姑娘我们家高攀不上,娶回家也会像村里的外地媳妇一样跑掉,条件没变好之前,就不要多想了。满崽,倒是那阳永健不错。” “啊!她?” 张宣惊呆了,一副佩服的表情问:“你老看上她哪点了?跟我说说,是那两个永远不变的羊角辫?还是那土到骨子里的高山味?” 阮秀琴剜了眼:“哪有这样说你同学的,人家成绩可次次比你好,又不花里胡哨,挺好一姑娘。” 张宣,“……” 上午9点过,太阳终于不水了,红艳艳的挂在高空,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 外面总算不觉得冷了,真的是冻怕了。 摩托车驶离村口时,张宣还是忍不住回望十字路口站着的母亲。 头发半白、身子骨弱不禁风的阮秀琴,此刻正痴痴看着他。 上辈子人过40后,总是容易悲春伤秋,总是容易生感慨,总是再想看看小时候的蓝天白云,夜晚的月亮星星,下河游个泳,走一遍曾经暗恋过的地方,想着那个人在何处,如今过得好不好? 可是转身看到满脸沧桑的阮秀琴,看见她不舍的送别,张宣一坐上车什么情怀都没有了,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要努力读书,要努力挣钱,不能让她失望,一定让她过上好日子。 乘坐摩托车赶到镇上种子公司时,他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汇合的。 目送欧阳勇离去,张宣礼貌地同杜克栋打完招呼,就问阳永健:“你什么时候下来的,经过我家门口怎么不喊我啊?” 阳永健龇牙露出一个土味笑容解释:“今天我爸出门搞副业,我凌晨4点就跟他出发了,到镇上才刚刚天亮呢,我怎么喊你啊,那时候你还在睡觉。” … … ps:本书试水推荐位期间,各位大佬帮个忙吧,支持支持下,三月谢谢了啦! 对了,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第21章,迷之操作 明明能猜到结果,但张宣还是忍不住滋个牙花问:“快30里路呢,大半夜走路下来的?” 阳永健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生个脚就是用来走路的呀,不走路难道还花冤枉钱啊?你就这么有钱吗?” “那你也是蛮辛苦的。”张宣无视她的嘲讽,也无视一边笑疯了的的杜家父女,放好行李,拉开桑塔纳后门弯腰钻了进去。 还是同往常一样,阳永健因为晕车严重,坐了副驾驶。 而张宣和杜双伶并排坐后面。 其实他也是挺晕车的,但毕竟是一大男人,总得要坚强些。 杜双伶今天穿一件好看的浅粉色毛线外套,一进车里,就很自然的从书包里翻出两片晕车药给他,还有一瓶桔子罐头。 把晕车药吃掉,拧开桔子罐头闻了闻味桔子味,喝一口,随着汤水从咽喉顺流而下,因晕车综合征而紧凑的心情也陡然放松了下来。 盖好瓶盖,张宣只是对杜双伶笑了笑,都没有客气地说谢谢,也没去故意问这花了多少钱? 因为对于已经相处六七年的三人来说,真正的友情,就是互相理解,不费力的默契,水到渠成的互助。 平平淡淡过生活,一起激情奋进学习,相处中不刻意经营,不努力讨好,说话可以不必要太忌讳,无聊时还斗斗嘴,三人顺其自然的舒服。 前排驾驶座的杜克栋似乎早就习惯女儿这样了,或者说不习惯也不行了,麻木了。 也不知道三人的关系是什么时候突飞猛进的? 如果硬要搬套一个时间,杜克栋觉得:那大概就是三年前吧,中考前夕那段时间。 或者说中考后算起也可以。 毕竟在这样一个旧时代,偏远山区的学生想要进150里开外的城市读书、想要进整个邵市最好的一中读书确实很不容易。 整个县城一共都没多少学生进的去,更何况三个原本要好的人一起考进去了,那身处异地抱团取暖,关系更进一步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车子动了,杜克栋收回了放在女儿和张宣身上的视线,认真开车。 由于泥土路不太好,坑坑洼洼的稀泥地太多,足足花了快三个小时才赶到邵市。 过了邵水桥,杜克栋瞟了眼路边一家卖相不错的洋餐厅,把车靠边停下就说:“中午了,我们吃个饭。” 四人下车,鱼贯往“yummy”西餐厅,也即“娅米”西餐厅行去。 张宣他们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家西餐厅吃饭了。 印象中,好像是从高一第二学期报道开始,杜克栋每学期开学都要带三人来吃一次。 西餐厅老板姓游,叫什么不知道。大概30来岁左右,身材高挑,动人明媚,是一个很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的女人。 张宣好几次都在心里疑惑,杜克栋是不是因为看上人家了?所以每次都来这里吃,每次来了这里都要吃? 做人不能这样啊!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艾青阿姨论诱惑不比这老板娘差啊,要那啥有那啥,要啥有啥啊… 进了餐厅,要个小包间,杜克栋熟练的点了四份牛排,要了几个菜,再要了一瓶红酒。 看着没有酒驾意识的老杜同志这样喝酒,张宣也是操碎了心。 真担心杜克栋哪一天会出事,就没有免费的车蹭了,没有免费的大餐吃了。 好吧,虽然每次西餐都吃不饱,但好歹也是进了高级餐厅的人不是?很知足。 杜克栋给几人倒好酒,举杯热情满满地说:“来,我们干一杯,祝你们三个今年高考旗开得胜,都考上清华北大。” 三只货笑着举杯,轻碰了一下:“干杯!” 这西餐厅的每个菜的分量虽然不多,但味道确实还不奈,四人彼此间太熟悉了,有说有笑,没有一丝局气。 只是阳永健吃西餐有个特点,貌似有强迫症,吃着吃着就老想用手去拿,不太习惯刀叉反复切割的小家子气。 这让张宣三人感觉特有趣。 吃到一半,老板娘进来了,老一套送了一个甜品。这也是人家的迷之操作。 从第一次开始,老板娘好像就和大家显得多么有缘分似的,要么送点心,要么送菜,甚至还送过红酒,就没有一次落空过。 真是看不懂,这样还能挣钱吗?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秉持着对八卦的负责态度,张宣要做的就是还原事情真相。 所以坐在门口的他,见老板娘一进来就开始凝神屏气,细细观察来着。 只是看了一会儿后,他就感到沮丧。 因为从手势、眼神、面部微表情以及肢体动作来考究,好像两人真的挺正常,这个结果就让人失望啊。 心里不禁犯嘀咕,是不是这两人隐藏得太好了? 不过,还没等他失望完,女老板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头对他风情一笑,甚至走的时候,手指不经意间还从他左肩背上蜻蜓点水似地滑过… 一瞬间,酥酥麻麻的… 好像一股电流在他身上游过,然后奔向两股之间。 这! 什么鬼! 老男人猛地吸口凉气,惊呆了! 没有去怀疑真假,也没质疑这是不是错觉。 虽然指尖接触自己身体很短暂,或许就一秒两秒的样子,甚至时间更短,可真的发生了啊,他很确定。 自己又不是真的如同表面这么青涩,又不是对什么都不敏感,如今他可是顶着一张嫩皮的老妖怪啊,老板娘你这样做就有点过分了… 见他在愣神,旁边的杜双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异常,于是轻声问:“你怎么了?” 张宣反应过来说:“哦,没什么,我去上个厕所。” 跟三人打个招呼,张宣稀里糊涂出了包间。 只是沿着过道才走十几步,就在旁边的空包厢里瞧见了老板娘,此刻正翘个二郎腿坐着,左手时不时倒腾下打火机,右手夹根女士烟。 发现张宣在看她,老板娘也侧身对他神秘一笑。 也许用诡笑更贴切。 直觉告诉张宣,对方似乎在等自己? ps:本书试水推荐位期间,各位大佬帮个忙吧,支持支持下,三月谢谢了啦!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对了,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第22章,想挣快钱吗? 我是不是多疑了?他这么想着时,收回目光,往厕所方向行去,面不改色,节奏依旧不缓不慢。 “和以前比,你好像变了?但我又说不上来你哪里变了?” 本来相安无事,当张宣快走到过道拐角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张宣假装没听到,假装不知道她在跟自己说话,继续沉稳地走。 “你是邵市一中的高三学生对不对?” 声音再次传来,而且人也跟了过来,并肩走着。 不得不停下,张宣用一脸涉世不深的懵懂表情望着对方,惊讶问:“老板娘,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老板娘看着他眼睛,答非所问道:“我叫游慧云。” 张宣莫名,问:“有事?” 游慧云说:“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想挣快钱吗?” 张宣诧异:“观察我?” 游慧云左手摆弄一下打火机,蓝色火焰升起又灭,承认说:“对。” 张宣不解了:“为什么观察我?” 游慧云吸口烟,吐出一串烟圈,似笑非笑说:“无聊,没事做。” 接着又重复问:“我看得出来你很缺钱,也渴望钱,你想挣快钱吗?” 张宣盯着她的眼睛说:“我有一个同学也很缺钱。” 游慧云似乎知道他说的是阳永健,直白道,“你那同学太土了,我没兴趣。” 张宣说:“对我同学不感兴趣,所以你对我感兴趣?” 游慧云没正面回答,而是说:“这几年我只是看你穿得寒酸,想帮帮你。” 张宣打量一下自身,确实穿得不怎么样,好在还算干净整洁,末了就问:“帮我?可是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吗?” 游慧云笑了,“没有。” 张宣也跟着笑了:“那你觉得我会上当吗?” 游慧云用一种模棱两可的语气说:“暂时应该不会。” 然后不等他回话,就笑说:“你不去上厕所了?” 有病!病的不轻!神经病!张宣临走前好想这么怼一句。 从厕所出来,洗个手,游慧云不见了。他心里猛地一阵轻松。 再次回到包间后,爱吃肉的张宣突然觉得牛排不美味了。 本意八卦别人,谁曾想八卦落到了自己身上,这就让人难受住了啊! 同时又在心里想,之前要是自己不盯着人家观察,也许人家不会用指尖滑自己肩头。 如果不出去上厕所,也就不会有刚才的对话。 毕竟上辈子,人家也经常免费送东西来着,后面虽然还偶遇到了几次,却也只是远远的视线相投,最终也没什么交集。 这么一想,觉得真是报应啊!好奇心那么重干嘛呢? 干嘛呢! 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来这家餐厅了,怪里怪气的,张宣此刻如是决定。 吃完,结账的时候,见送的点心又不收钱,杜克栋终于忍不住问柜台里面的收银员:“你们餐厅经常搞赠送活动吗?” 此时游慧云并不在视线里,收银员礼貌地解释:“时不时会有,但并不经常。这一般得看我们老板心情,有时老板兴致来了,会随机送几个菜惠赠给新老客户。” “哦,这样啊,谢谢。” “不客气,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杜克栋伸手接过零钱,走人。 三人也跟着走人。 上车,桑塔纳开动时,张宣还特意探头看了看西餐厅外观,挺时尚,挺雅致的。 只是可惜了,游慧云那娘们是个神经病啊! 回到学校,张宣跟两女分开了。 趁着今天还没开学,有时间糟蹋,他把书本和衣服放到宿舍后,就拿着一些土特产匆匆去了邵市火车站。 找姑姑的大儿子,阳云。 今年阳云没有回老家过年。 虽然大儿子在电话里说一切挺好,但张茹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张宣开学时过来看看。 因为在大家的印象里,阳云夫妻这半年并不是特别和睦,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有时候甚至还动手。 在邵市火车站转了一圈,没寻着人,问阳云同事,人家告诉他:“阳云今天调休,可能在家。” 车站职工宿舍离火车站并不远,直奔阳云家,这次见到人了。 按门铃,门开。 突然的四目相视,张宣吓了一跳,怀疑大表哥是不是整容了? 这脖子不是脖子,这脸不是脸,到处都是抓痕,血色纹路红艳艳的爬行,格外浪漫。 终于知道这表哥为什么要调休了,这出门哪还见得了人? 把东西递给对方,张宣换鞋进去走了一圈,然后问:“就你一个人在家啊?嫂子她们呢?” 阳云把土特产放厨房,出来解释说:“你嫂子带着千千她们回娘家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哦。”林义找个位置坐下,好奇问:“那你这脸?是和猫打架了?还没打过?” 自家的这点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阳云也没太尴尬,给他倒杯水就说:“别贫嘴,你哥我是让着她。” 张宣接过水喝了一小口,放茶几上,“又为了什么?” 阳云抱怨说:“能为什么,还不是钱的问题,都是这下岗闹的。” 张宣隐约知道表嫂娘家出了事,急需钱用,再加上表嫂半年前从邵市供销社下岗了,这两头凑一起,导致这个家半年都没安宁过。 他问:“嫂子还没找到事做吗?” 阳云愁眉苦脸说,“这年头失业的人那么多,工作哪有那么好找,为了挣几个钱,她过年前后都还在跟着几个老姐妹摆地摊哎。” “摆地摊?卖什么?” “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衣服,袜子,毛线手套之类的。” “生意怎么样?好吗?” “由于东西便宜,一开始没摸清门道,最近生意倒还行,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想到以前那么注重仪表的大表嫂竟然放下脸面摆地摊了,真是让他意外,看来是真的很缺钱。 可是钱这个东西,在这年头,他也缺,老张家更缺,身边人都缺,也是没办法。 张宣宽心说:“能挣钱就好,总比闲在家里强不是?再说了,现在国家都在口口声声喊市场经济,哪还有什么铁饭碗? 你们观念可以适当改一改,要知道这两年很多干部都主动下海做起了生意,其中不乏厅处级别的。 所以啊,把视野放开阔点,抓住改革开放的春风,就算摆地摊经商,慢慢积累,也能以小博大,未必不是一个出路。” 阳云奇怪地看了他眼,“你们高中老师的教学水平可以啊,还教这些?” 张宣白了一记,没好气说:“书上报上到处都是,你硬是要跟我装聋作哑。别天天只知道在家里跟猫打架,多看看多学学,要脚踏实践地走出去,好好领略一下这个大时代的汹涌浪潮。” 说着不给阳云还嘴的机会,就起身摆摆手说:“我走了啊,回学校了。到时要是姑姑问起,我就说你们家里最近养了猫,好凶,太特么好斗了。” 阳云跟着起身,“你今天又不开学,吃完晚饭再走。” 张宣头也不回,“不了,你们晚上要是再打起来,我都不知道帮谁,我还是走好了。” 阳云语噎,一脸的哭笑不得。 砰!门关。 蹭蹭蹭下楼梯跑了。 ps:新书期间,大家多多支持啊。 三月感激不尽! 第23章,米见 第二天是个开学的日子。 一大清早的有些冷,三人在学校外面吃了碗米粉,为了暖和还特意加了辣椒,身子舒适了才开始奔波。 阳永健和两人不一样,她是理科生。张宣和杜双伶学的文科。 而且阳永健因为这三年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又是特别贫困户,学校特殊照顾,不用交学费,也不要交生活费。 她每学期只要去教务处找主任拿个条子,然后到缴费处跑一趟就完事了。贼鸡儿简单。 说起这事,中间还有个插曲。 三年前中考出分,阳永健是小县城全县第1名,杜双伶全县第19名,张宣都在全县50名开外了。 当时由于杜双伶家庭条件好,家里就起了让她来邵市一中的心思。 但又觉得太远,怕女儿一个人孤单,杜克栋两口子就唆使杜双伶喊了一伙成绩不错的人陪她去参加邵市一中的外来户特别招生考试。 一伙5人,就他们三个考上了。 特别招生考试,阳永健还是第一,分数遥遥领先。 杜双伶也考的不错。 只有张宣的成绩差不多是踩着线进去的,压根没资格进重点实验班。 分班时,备受学校重视的阳永健试着提出,可不可以把张宣带进实验班。但她班主任陈雷老师一看张宣分数,直摇头。 被拒绝了,杜双伶看到张宣有被分到普通班的危险,看到张宣打算回县城一中读书,就拉着杜克栋夫妻去找她自己的班主任魏薇。 魏薇是个青年女老师,教的英语。看到杜克栋夫妻气开着桑塔纳来的,倒也没第一时间拒绝,给了机会,然后同样看了张宣的分数。 不一样的是,魏老师看分数的角度不同。 虽然张宣总分不行,但语数外三科在特别招生里面排第3,她当即眼睛一亮,认为这是一个巨大潜力股。 不过魏薇也没急着拍板,而是把张宣带到办公室,然后拿了一张英语试卷给他做,说及格了就收他。 那年暑假张宣按着阳永健的学习方法,提前对高一的语数外进行了一定程度预习,很争气,英语打了81分,远远超过及格。 就这样,张宣以杜双伶搭头的身份,进了另一个实验班。 后来的故事:既没有跟不上实验班学习进度而被嘲讽的狗血,也没有一鸣惊人拿全校第一的特别打脸情节出现。 出于被人轻视了的不甘心,不想做实验班的倒数第一,张宣学习很努力,高一的成绩一直在全校前30名,最好的时候超常发挥进过前十,拿了第8名。 而分科后,张宣始终在文科前十,虽然没进过前五,但也没掉出过前十。 简直了,比癞皮狗还癞皮,稳的让人肝颤。 离开米粉店,横过马路,进到学校。 张宣就对阳永健说:“那你先去教务处找主任吧,我俩虽然费事,但毕竟有伴。” 阳永健看了两人一眼,点头说:“行。现在才八点钟,还早,你们也趁人少的时候赶紧把学费交了,书领了吧。” 杜双伶接话:“好,那我们两走了啊。” 三人分开,张宣两人先去三楼自己教室,找班主任魏薇报到,拿报到单。 一身红色皮外套的班主任坐在教室门口,正端个白瓷碗吃早饭,菜不错,有肉,有泥鳅,还有小白菜。 见两人来了,魏薇就用筷子虚点了下登记册:“把名签了。” 杜双伶逮着花名册浏览一遍,就惊讶问:“老师,米见和莉莉丝已经来了啊?” 魏薇扶了下眼镜,说:“她们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到了,现在去财务处缴费,说不好还能碰到她们俩。” 听到这话,杜双伶立马把她自己的名签了,接着扬眉瞄了眼张宣,把笔递到一半时又骤然收了回去,不给他了,毫不犹豫的替他代签。 这看的魏薇忍不住笑,目光也情不自禁在两人身上打了好几个转转。 张宣一脸委屈说:“老班你要记住我的脸啊,我可是来报到了的。” 魏薇挥挥筷子,打趣道:“赶紧走,看着你们俩就碍眼。” 拿到报道单赶到财务处时,三个窗口才十多个人在缴费,扫一眼,没发现米见和莉莉丝。 两人排队等待,前面的杜双伶忽然回眸问:“好久没见米见了,我都有点想她了,你想她了没?” “杜双伶同志,求求你做个好人吧,请别给我设坑了,也别总拿我过去脸红那点事做文章了行不行?” 张宣伸个懒腰,毫不在意地说:“再讲了,我浪费时间想她干嘛啊,又不是我媳妇。” 听到这话,杜双伶笑吟吟地望着他:“还是永健说的对,你现在有点流里流气了。” 张宣无语,砸吧嘴悄悄附耳说:“你别听她的啊,她就是觉得自己太土了,羡慕我潇洒来着。” 瞅着近在此尺的男人,感受到耳边的热浪,杜双伶笑容依旧,只是头低下去了,抿紧嘴唇不说话了,脸烫烫的一时不知往哪里摆。 人不多,十分钟不到,两人就把钱交了。 张宣拿着收费单在太阳下晒了晒,感叹道:“读了这么多年书,这是我交学费最快的一次,提前来学校还是有好处啊,爽!阳永健还不一定有我们快呢。” 杜双伶嫣笑着赞同,拉了他一把:“现人少,我们快去把书也领了。” “走起。” 说走就走。 意外的是,两人这一次在发书处倒是撞到了米见和莉莉丝,米见父母也在一边陪着。 只见气质如兰的米见一身素白,恬静等在那,看到两人过来时,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 张宣静静观赏着这个女人,感觉生命里能和她偶遇一次,就像荒景里碰上丰年,沙漠中寻到绿洲,宛如上天的惠赠。 难怪高一时,土包子的自己私下和人家说话会脸红,现在回头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要不是自己重生了,现在如果单独和米见私下里说话,张宣还是会有很多地方放不开。 ps:说明一下,这两章的人物比较多。 梳理一下就是:高中小团体6个人,还有魏薇和陈磊两个老师。 这些人物都很重要,有的甚至贯穿全本,所以三月就一次性介绍了,毕竟现在是公共章节。 希望没有把大家看迷糊。要是看迷糊了也是三月的错,笔力不够。 还有啊,看到偏激处,不要随便给每个角色妄下结论,请往后慢慢看… 第24章,要被社死 …… 至于另一个妹子,莉莉丝。不说了,这是令张宣非常头疼的存在。一个让他选择刻意忘记、不想提起的存在。 莉莉丝的本名叫文婷,由于痴迷西方吸血鬼文化,从高一开始就要求大家喊她吸血鬼始祖的名字,莉莉丝。 莉莉丝最大地特点就是身材修长和坚挺。由于继承了她父亲鲁省人的基因,她的净身高达到173.5,就算穿双平板鞋,也吊打南方一大票男同胞。 至于“坚挺”是什么意思,那就没必要解释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哦,还是要解释一句:坚挺不是大,大不一定坚挺,二者不能相提并论。但在某一定程度可以相容。 莉莉丝一见到张宣,就不着痕迹的主动靠过来打招呼:“张宣,好久不见呀,有想我没?” 上辈子被这个女人折磨得不轻,说实在话,张宣内心是有点怵这个妹子的。 他很干脆地摇摇头。然后保持以前对待她的习惯,装聋作哑不多说话,立在一边做认真倾听状,随你叽叽喳喳,至多偶尔搭一句,不冷场不尴尬就行。 和杜双伶紧挨着说谈了许久,米见似乎终于想起了旁边还有张宣这个人。 于是回头说:“这个寒假你好像瘦了。” 有阮得志在,被迫连续通宵十多天,能不瘦么? “饿的,家里吃不饱穿不好,还得了一场病。”张宣心思一动,如此回答。 米见吃惊,转身关心问,“你得了什么病,现在好了吗?” “病是好了,但免疫力还差点,你要是能请我吃饭就应该彻底恢复了。”他发挥了厚颜无耻精神。 米见盯着他的眼睛,笑道:“好。” 张宣仔细打量对方的表情,不似作假,看来同自己想象的一样,新华字典和1000块钱不是她寄给自己的。 真是奇了怪了,到底谁啊? 难道是自己潜意识里会自动过滤、本能抗拒、主观忽视的莉莉丝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玩笑就开大了,那还不如不知道是她的好。 不过不管你是谁,有本事你再给我寄一回啊! 课本有十多本,张宣抱着就回了教室,准备埋头苦干。 没办法,笨鸟只能先飞。 人生里自从认识了阳永健和米见这样的读书妖孽,他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天赋差距,有时候比跨越物种还大。 从幼儿园到现在,有阳永健在地方,第一绝对是她的。刚开始还有很多尖子生不服气,但后面都老实了。 而米见虽然没有这么过分,但她和另一个文科班实验班的希文、魏仁杰,把文科第一第二第三包圆了,分数拉其他人老大一截。 按魏薇的话来说,文科生中,米见、希文和魏仁杰是一个世界,其他人是另一个世界。 上午背诵了一些语文知识点,中午米见父母请几人吃饭。 校外一家小饭店里。 一桌围了米见一家三口外,还有张宣、杜双伶和阳永健三人,以及和大家玩的不错的陈日升、莉莉丝。 这人高马大的陈日升,他是阳永健班主任陈雷老师的独生子,也是莉莉丝的终极舔狗。 女生太多,一说话就没完没了,加之又有两家长在,张宣和陈日升全程都插不了几句话,只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惺惺相惜的抱团取暖。 “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两干一杯。”张宣拿汽水当酒。 陈日升喝完汽水就表示不满:“喝这个有什么劲,要喝就喝酒。” 张宣唆使他,“这话你别跟我说啊,去跟请客的人说,跟莉莉丝说去。” 陈日升秒怂,换个话题开口:“莉莉丝这蠢女人要去留学,把我累惨了。” 张宣看着他,瞳孔大惊,小声问:“你俩发生关系了?” 陈日升脸一抽,赶紧看了看其他人,气急败坏说:“别给我招黑啊,她听到了,不得弄死我!这老娘们的手都没让我碰过。” 接着他又补充说:“莉莉丝打算去留学,我最近在忙着准备材料,累死我了。” 张宣明知故问:“你们打算去哪?” 陈日升一副自豪的表情说:“日不落帝国,知道么,大英帝国。” “日你个仙人板板!都这年代了,还日不落帝国,看你这幅汉奸样我就想一巴掌乎死你。” 爱国愤青张宣忍不住爆了粗口,最后还气人地说:“就你这成绩,能不能崇洋媚外还难说呢。” 陈日升用手摸摸张宣的头,非常气愤道:“你没发烧啊,老子就说了个日不落帝国,你他娘的怎么突然翻脸不认人了,三年的交情你是不打算要了是吧?” 张宣笑骂:“滚犊子,跟谁老子呢。” 陈日升忽的叹口气:“不过你还真说对了,莉莉丝申请的是圣安德鲁斯大学,我不一定过得了。” 张宣问:“她过了?” 陈日升痛苦说:“差不多,人家有硬关系,我比不了。” 接着他又自怨自艾说:“我要是过不了,莉莉丝十有八九就便宜外国佬了。” 张宣挤眉弄眼:“多大点事。不是都说外面世界的男人浪漫吗,人家在外边学些经验,说不得回头就便宜你了。” 陈日升气晕,咬牙恨恨道:“谁要是敢染指莉莉丝,我就把他剁了,再把莉莉丝剁了,我自杀!” 张宣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没必要这么极端,过不了找你爹去,你爹那么有本事不是?” 陈日升一手打开他,瞪眼睛说:“狗日的,你还在记恨我爸当初不收你进实验班是吧?” 张宣很光棍地点头:“对不起啊,我的心眼不大。” 一路插科打诨,这顿饭吃的还算热闹。 最主要的是能白嫖,他就高兴了啊。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囊中羞涩,打死也不敢这么吃,一分钱恨不能掰开当三分用。 饭到尾声时,全程没跟张宣说过话的米见坐了过来,跟他喝了一杯茶,盯着眼睛再次关心问: “你寒假得了什么病?真的全好了吗?” 张宣看着她眼睛说:“急性肠炎,好了。” ~~~ 新学期正式上课第一天,张宣就起迟了。 由于在家里被亲舅舅的鼾声摧残了半个月,通宵了半个月,导致作息时间紊乱。 昨晚按照学校规章制度早睡时,竟然睡不着。 夜深人静,灵感又突的爆棚,张宣索性打着手电筒在被褥里写了一篇春情洋溢的稿子,干到凌晨两点写了5100字。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写情情爱爱太过头了,身子容易上火,后半夜做梦都在兴奋来着,迷迷糊糊中还把裤子弄脏了,床单也脏了。 干它娘的咧! 真是晦气,大冬天的怎么能来这一出呢? 量怎么还这么足呢?内裤都挡不住。 整的老夫还要偷偷摸摸洗床单,真是日了狗了。 一个人坐在床头,等着一群小伙刷牙洗脸完毕,张宣才慢慢吞吞下床,没办法,有味道,浑身不自在,得先洗澡。 期间有个男生去而复返,急急忙忙回来拿饭卡,走的时候不忘对他喊:“有没有搞错啊,张宣你大早上的要洗澡?快点啊,每个学期第一天,老妖婆都会来查寝的,别被捉了啊。” 此刻的张宣已经不是半年前的张宣了,不知害怕为何物,气定悠闲地回答道:“怕什么,老妖婆要捉就捉,大不了我给她看,我本钱足着呢。” 然后就进了洗澡间,门一关,嘴里还哼起了张国荣的巅峰之作“沉默是金”。 而张宣不知道是,刚才好心提醒他的同学,在门口遇到鬼了,脸色铁青,差点摔了一跤,支支吾吾说: “老师,我、我……” 魏薇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位同学足足看了五秒,最后斥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操场集合。” ps:说明一下,这两章的人物比较多,梳理一下就是:高中小团体6个人,还有魏薇和陈磊两个老师。 这些人物都很重要,有的甚至贯穿全本,所以三月就一次性介绍了,毕竟现在是公共章节。 希望没有把大家看迷糊。要是看迷糊了也是三月的错,笔力不够。 另外:数据不太好看,这书可能没有下一轮的推荐位置了,郁闷了好几个小时。 第25章,斗法 夜风凛凛 独回望旧往事前尘 是以往的我充满怒愤 诬告与指责 积压着满肚气不愤 对谣言反应甚为着紧 … 魏薇进到宿舍,先是站在浴室门口听了会粤语歌,某个时刻才扬手拍门: “张宣,我给你一分钟。” 听到突如其来的女声,正搓澡的张宣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门外站着的是谁时,也是立马闭嘴,歌不唱了,动作快起来了。 提醒张宣后,魏薇没在浴室门口逗留。 作为班主任,她把宿舍的每个床铺都认真看了一遍,毕竟操行分关系到她的奖金,还是比较在意的。 其它床位还好,干净整洁,她比较满意。 只是到了张宣床铺时,魏薇停住了,眼珠子盯着床单上的新鲜地图,脑子里竟然莫名踊跃出了清晰的画面感,她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什么。 也突然明白张宣为什么大清早的要洗澡了。 得知班主任在外面,时间过得煎熬,张宣用了两分钟才咋咋呼呼出来,更悲催的是换洗衣物都在外面床架上啊,只带了内裤进淋浴间的。 哆哆嗦嗦,张宣最终还是出来了。一开始还觉得尴尬,后来一想,没必要啊,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你。 你个女的都不怕,我怕甚呢? 当然想是这么想,其实他还是有些别扭的。毕竟浅水困不住蛟龙,担心太打眼,把这班主任吓到了。 魏薇站在过道中间,不躲不避,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眼,就嘲讽味十足地说:“不是说大不了给我看吗?” “……” 被人欺负了,张宣眼皮子抽了抽,好无力,觉得这个世界好疯狂! 临了他只能装聋作哑,假装听不清,看不到,转个身子赶紧穿衣服。 魏薇见他不敢看自己,才收了视线,转身就走。 走之前还十分淡定地丢了一句:“把床单泡好,速度去操场做操。” “……” 张宣感觉自己又被狠狠羞辱了一番。 …… …… 白天上课,自习课时刷题。 张宣曾听人讲过这么一个段子:说这年头不同后世,只要题刷的多,搞不好就能撞到高考原题。 要是能刷到原题,那是真走大运了啊。 虽然他不是太相信这个说法,但还是按部就班做题,背知识点,有时候还要抽空写稿子。 张宣现在每个星期写四五篇稿子,存起来,星期天下午一起寄出去。 如此操作,他差不多也是有固定收入的人了,每个星期120到150块不等。 这些钱他没有寄回家,而是打算自己留着了。 当然了,这还不算“知音”杂志的稿酬。毕竟知音杂志是月刊,一个月才一次收入,大约750块左右。 其实算算,自己每个月的工资过了1200,已经能吊打这年头一大片人了,妥妥高薪,应该知足。 可是一想到家里那堆积如山的外债,一想到亲妈和大姐还在缩衣节食的吃红薯饭卖米筹钱,他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日复一日就这样心事重重过着,除了看书写稿子外,张宣有时候还去魏薇办公室找点最新的报纸看看。 本来发生宿舍的尴尬事情后,张宣感觉老脸都丟尽了。短时间内,怎么着也应该躲避这位凶残的班主任啊。 可是不及时看报纸不行。 这年头没手机、没网络,通信基本靠吼。 就算有座机电话和ic公用电话,还是贵的要死。随便一打,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就没了。 所以关在学校里差不多就是与世隔绝。和坐牢没太大区别。 而作为一个后世人,自己不能及时获取外面的新闻时事,心里总会慌麻麻的难受,没个稳心,总感觉会错过很多重要的东西一样。 渴望通过报纸了解外面的世界,张宣每天都会硬着头皮去办公室。 而魏薇呢,每次见到张宣来自己办公室翻找报纸,都会面无表情的直直看他,直到把张宣瞧得有点不自在了,有点窘迫了,才微笑着悄摸离开。 一开始张宣在这场无硝烟的战争里,碍于尊师重道的礼法,他总是那个受气包子,被人拿来寻开心。 后来他郁闷了,觉得事情不能这样下去了啊,咱一大老爷们还被一个女同志欺负,以后回忆起来都会脸红。 可人家是女同志,又是自己班主任,很多办法不能用。思来想去,他终于想到了一招,那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嘲讽我是吧?那我就不走了!他老人家直接到办公室找个矮凳子坐下,也不去关心魏薇是什么表情,低头安安心心看起了报纸。 几次后,轮到魏薇不淡定了,直接把每日的报纸从办公室挪到了班上。 这样她似乎还不满意,站在教室最后面,眼神在杜双伶、莉莉丝和米见之间徘徊几趟,视线最后停留在了杜双伶身上,偏头若有所思。 结果就是魏薇玩心大起,把张宣的同桌给换了,由杜钰换成了米见。 一次在楼梯拐角。 下楼梯的张宣恰巧遇到了上楼梯的魏薇,见周边没人,交叉而过时不着痕迹道:“老班,你是真会玩。” 魏薇这次不收性子了,长发甩甩,直接笑出了声,末了揶揄说:“好好读书,高考争取跨长江过黄河,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最后走的时候,还来一句:“我很好看你,加油!” …… 指缝很宽,时间太瘦,二月份过去了,三月已无声无息地来临。 北风还在刮,太阳还在水,天气还是那么的冷,冷得让人想回家抱个姑娘睡一觉。 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发展,外面正在经历着大变革,一片欣欣向荣,风生水起。 而这一切好像都和张宣无关,他在学校里一边默默为小金库蓄力,一边静静等待舅舅的消息。 虽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月,却还没有等来任何只言片语,但张宣还是选择相信阮得志。 其实事到如今,他不相信阮得志也没更好的办法了。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总不能这么放弃吧? 上辈子自己好歹也是个二本院校的大学老师,闲暇之余还跟着阳永健闯荡过社会,很清晰地知道学历文凭在这个社会代表什么,自然不会为了几个快钱而这么短视。 …… 一年一度的春天又到了,这是万物发骚的季节。 在荷尔蒙气息的刺激下,张宣遇到麻烦了,米见也遇到麻烦了。 ps: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另外:如果觉得还如意,就求个一块钱打赏啊,见证一下有多少活粉啊。 第26章,心机女 3月5号下午,这学期第一次月考结束后有半天假。 趁这个空挡,莉莉丝大手一挥,说要拿出这些年积累的压岁钱请客,说是庆祝她通过了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的留学申请。 她从现在起,已经算是半个留学生了。 金榜题名,自然是大喜事,值得热闹,必须热闹。 于是一行人欢快的就去了校外小饭店吃饭,喝着汽水,吃着火锅,聊着天,好不热闹。 到了这时候,大家才知道莉莉丝以前隐藏的有多好。父亲竟然是邵市的大人物,在本地报纸上的头版新闻里经常能看到。 而她母亲也不差,竟然在邵市银行系统工作。虽然莉莉丝没说具体职位,但能支持她出国留学,想来是不差钱的主。 莉莉丝端起汽水说:“来,以水带酒,敬大家一杯,今天算是提前吃践行饭了。” 听到“践行饭”三字,大家很给面子,陪着使劲喝汽水。 喝到一直打饱嗝,喝到再也喝不下。 吃的意得志满,肚皮圆滚滚的有点撑,又白嫖了一餐大的,张宣心里高兴啊。 只是高兴之余,他盯着满桌子菜在惆怅,什么时候自己才能阔气起来,把这些年欠的人情债给还回去唉。 就这样,大家热热闹闹,吃了差不多有一个半小时。 本以为这样就要散场了,但没想到意外发生了。 莉莉丝突然拦着要离场的张宣,眼睛却看向了杜双伶、米见和阳永健。 瞧她这样,张宣暗道一声“不好”,又来了。 只见莉莉丝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对众人说:“我暗恋他很久了,现在我快要出国留学了,我想高调一次,我想劫个胡。” 说到这,莉莉丝的眼神在三女之间扫了扫,心思缜密的她,为了稳妥起见,决定由易到难,先攻克最有把握的阳永健。 莉莉丝问:“永健,如果我追张宣,你会祝福我吗?” 阳永健错愕了! 杜双伶错愕了! 米见下意识看一眼杜双伶,同样吃惊不小! 尤其是陈日升,狗日的!都激动地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只是下一秒又被练过搏击的莉莉丝单手镇压了。 阳永健露个土味笑容,眼睛忽忽地瞟了瞟,似有所指说:“这是大好事,我没意见,你问问其她人吧。” 轮到米见,恬静的她看了眼张宣,莞尔一笑道:“需要我帮你忙吗,我可以跟你换座位坐。” 莉莉丝说好,然后目光盯向了杜双伶,顿了顿,直白地问:“我这样有没有插足你们?” 杜双伶笑着摆手:“没有。” 听到这回答,莉莉丝松了口气,就抓着张宣的手腕说:“那好,现在我宣布,张宣以后就是我的男人了啊!” 面对这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城府深的一b的货色,张宣好无力,感觉这一天还是来了,躲也躲不过。 他直接打开莉莉丝的手,没好气地说:“一边去一边去,你谁啊,这样我就是你的了?我同意了吗?” 他对莉莉丝突如其来的冲击,没有太大意外,上辈子她就这么莽过,当时都惊的不知所措。 但今生不同,他早有心里准备了。 张宣有心里准备了!可陈日升没有啊! 陈日升跳起来质问:“莉莉丝你这是什么意思?” 莉莉丝对着他说:“你眼瞎啊,看不见老娘追男人?” 这话把陈日升激怒了,他急脾气来了也是不管不顾,就指着杜双伶大声嚷嚷:“莉莉丝,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你看不出来杜双伶很喜欢张宣吗?” 微妙关系被捅破,没想到莉莉丝承认的好干脆:“我看出来了又怎样?看不出来又怎样?他们又没在一起。” 陈日升愤慨至极:“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那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莉莉丝瞪眼:“我知道,可我不喜欢你。” 默默耕耘三年感情,被一朝否定,陈日升暴跳如雷,指着她骂: “艹!莉莉丝你就是个混蛋!你特么太不是人了!你这样不仅伤害了我,还伤害了你的好姐妹杜双伶,你这样横插一杠,你不觉得可耻吗?” 莉莉丝也是被说气了:“我知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可我还是喜欢他!” 陈日升手指点点,手指点点,抖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见奈不何莉莉丝,就转身对张宣吼:“张宣,你是不是男人?” 张宣好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脑子气成浆糊了的二货,只觉得脑壳好疼:“是,你想说什么?” 陈日升呼的一声,拉着他就要往外边走:“我要跟你单挑,他娘的老子要跟你单挑,输了莉莉丝就是你…” 只是话还没说完,陈日升就挨了一记重击,随即抱着大腿痛的瘫在了椅子上,再次被莉莉丝武力镇压了。 “老娘又不是物品,还轮不到你来交易。”莉莉丝收回出腿的脚,就对几人说:“你们先走,我找个地方跟他好好练练。” 张宣,“……” 米见,“……” 杜双伶,“……” 阳永健,“……” 四人齐齐失声了,以前都知道莉莉丝彪悍,但没想到解放了天性后的莉莉丝会如此的彪悍! 说话那么的荤腥不忌! 真是没想到啊,这么清秀的身材,骨子里会这么暴躁的一面。 不愧是疯狂痴迷吸血鬼文化的妞! 其实四人不知道的是,莉莉丝今天之所以这么莽,之所以颠覆性格,之所以改变过去三年大家对她的认知。 她是有权衡过利弊的。 相处三年,因为暗恋张宣,莉莉丝平时自然非常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很清楚的知道杜双伶有多喜欢张宣。 自己马上就要去英国提前熟悉那里的环境了,没时间没精力去纠缠情情爱爱。 但她又不甘心。 莉莉丝觉得人不在国内,用常规方法默默地表白张宣,压根就不会有太大效果。 既不能在他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不能给杜双伶和张宣之间造成障碍。 对,就是障碍! 这才是莉莉丝今天的主要目的,她担心杜双伶,所以她要先入为主。 不但要给杜双伶在名声上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还要为自己因留学期间不能呆在张宣身边预留一个缓冲。 道理很简单:我莉莉丝都率先一步明确说了喜欢张宣,你杜双伶还插一手,在别人看来,是不是跟好朋友抢男人? 如果我留学以后还忘不了张宣,我是不是有足够的理由在将来插手进来? 有!理由足够! 因为我莉莉丝是名义上第一喜欢他的。未来就算插足他的感情,那也只能表明我爱的够纯粹,爱的够长情! 对这次表白,莉莉丝不在乎结果,她在乎的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为以后可以进退自由作铺垫。 … ps: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第27章,韩7学长 没去管这对冤家,也管不了这对冤家,张宣四人横穿马路进了学校。 离开传达室,阳永健打破沉默对张宣和杜双伶说:“我找米见有点事,你们俩就别跟来了。” 说着,阳永健和米见默契的相视一笑,手挽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目送两女离去,张宣原地站了会,就对杜双伶说:“我们也走吧。” 杜双伶没敢看他,脸色红晕晕的,抿嘴走在了前面。 走了几步,张宣纠正她说:“现在还早,不想去教室,我们去资江边走走,那里安静。” 杜双伶停住了脚步,轻“嗯”一声。 夕阳晚风,柔媚清朗,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黄昏映照的石板路上,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开口。 饶是如此,却也没有觉得别扭。 只是他知道,自己今天必须说话,必须开口,不然眼前这姑娘能带着自己走个几天几夜,没完没了。 走了一阵,路过一家杂货店时,张宣盯着保温柜说:“我好想吃牛奶雪糕啊,可是要5毛钱一个,我又吃不起,怎么办?” 听到这熟悉的俏皮话,姑娘脸蛋绯红,低垂着头笑了,整个人笑起来好似一朵出水的芙蓉,沐雨的玫瑰。 杜双伶掏出一块钱买了两个雪糕,她一个,张宣一个,然后又走在了江边。 由于雪糕把微妙的平衡打破了,两人不在一前一后,而是并肩走着。 偶尔的四目相对,彼此心有灵犀的明了有些话不用说,也不要解释,关系在这个节点又恢复如初。 杜双伶问:“喜欢这雪糕的味道吗?” 张宣欠扁的回答:“你这问题又白问了,只要是雪糕我都喜欢啊。” 杜双伶语噎,眉眼对他弯了弯,关心说:“你身体才恢复不久,这么冷的东西你慢点吃。” “嗯,我有注意。” 又走了一段,杜双伶用手指勾了勾被河风吹乱了的发丝,轻柔地问:“高考后,你想去哪读书?” 张宣说不知道,也问:“你呢?” 杜双伶眺望远方的江面好一会儿,才说:“你不知道,我不知道。” “是吗,我好像又知道了。”张宣没来由的说这么一句,然后大嘴一张把最后的雪糕一口咬住,快意地嚼了起来。 压根就没在意,这么冷的东西自己身体吃不吃的消。 杜双伶脸又红了,又笑了,笑着笑着她就凭栏望着河面说:“张宣,我有点想家了。” 张宣寻到一根长凳坐下,舒舒服服伸个懒腰,漫不经心说: “你想就是,我陪你一起想,想完你家想我家,等你想完了,我们再回学校。” “德性~” …… 想完家,两人回到教室。 只是张宣一进教室就傻眼了,自己同桌,也就是米见的桌上全是玫瑰花。 红灿灿的,铺满了玫瑰花! 旁边还站着一个韩姓老男生,衣衫革履,正笑嘻嘻地望向刚从魏薇办公室回教室的米见。 之所以称为老男生,是因为这人比这届学生平均年龄大5岁。人家今年这是第4次复读了,是传说中的高7学长。 被同学们笑话为邵市一中的活化石。 据说他家里开了一家婚纱店和两家照相馆,在这年头也算是小有资产的了。 更关键的是:人家亲大伯就是这学校的副校长。 有小道消息透露,韩姓老男生成绩很烂,考不上大学却不愿意踏足社会,为了逃避现实,就一直以复读的名义,光明正大呆在学校里。 书又不会读,还连续7年都在读一样的书本,早他妈腻了。 所以老男生平时没事做,就喜欢追追好看的妹子。 自称花中老手。 半年前这花中老手第一次在校园甬道上看到了米见,惊为天人,然后得了失心疯,茶饭不思。 以前还好,人家讲究绅士,要风度,没怎么骚扰米见。 可现如今马上就要毕业了,米见成绩又那么好,而他自己的成绩又注定考不上大学,眼看天仙就要飞了。 老男生急眼了!脑子充血了! 于是他不顾世俗,也不管场合对不对,更不顾他人的指指点点,趁半天假期的空档,一咬牙掏空钱袋子买了很多玫瑰花进来。 今天他豁出去了! 今天他要表白! 今天他不要留遗憾! 老男生无视周边一圈又一圈的看客,直接对米见说:“米见,我第一次见到你…” 老男生情感真挚,说话饱满圆润,一看就是准备了很久的。 可是米见压根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 只见她波澜不惊地越过韩7学长,来到位置上,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把玫瑰花,走到窗前,就干脆利落地从四楼丢了下去。 至始至终,米见一言不发,面色恬淡如水,完全是一副藐视的姿态。 见状,今天郁闷至极的莉莉丝也是挺身而出,双手一揽,抱起桌上的其它玫瑰花,也是一股脑儿丢出了窗外。 末了,莉莉丝还极为不客气地对韩7学长发泄今天陈日升给她带来的不爽: “听说你都23岁了,怎么还躲在高中玩小孩子把戏!你觉得这样光荣吗?你真的不知道别个在背后怎么耻笑你吗?不觉得丢人吗?你不觉得丢人,你父母丢不丢人?” “吼!吼!吼吼吼!” 围观的陈日升作为“天”字号舔狗,立马大声附和莉莉丝,迈着八字腿拍着胸脯在过道里走来走去,把众人笑疯了。 被莉莉丝撮了心窝子的韩7学长狼狈走了,脸色苍白的,临走时狠话都没一句。 莉莉丝看着离去的背影,又低声骂了一句:“窝囊废!” 晚自习,众人散场后,张宣写了一张纸条给米见: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收藏,求书评求投资,数据很重要啊… ps: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第28章,老狐狸 正做数学题的米见对着纸条瞅了有3秒,临了带着好看的笑意瞄了他眼,把它收了起来。 …… “张宣,你的信。” 3月末,晚自习第三节课,魏薇单独把张宣叫到了办公室,递给他一个邮包和6张汇款单。 邮包不用猜,肯定是知音杂志的样本书。 至于6张汇款单:其中一张是知音杂志的,772元。 另外还有3张20的,一张50的,一张40的。 一共922块钱。 眼瞅着他把汇款单收好,双手抄腰、靠着办公桌边边的魏薇打趣说: “你都这么有钱了,不犒劳犒劳下你自己么?比如买一身好一点的衣服,买双好一点的鞋。” 知道她的提点是善意,但张宣现在都觉得钱还不够,怎么敢乱花? 倒是客气的说了一句:“老班,我请你到外面吃蛋炒饭。” 魏薇看着他眼睛,微笑着点点头:“好。” 接着看了看手表,还立马补充一句:“离晚自习结束还有8分钟,我看赶早不如赶巧,就现在出去吃夜宵吧,我刚好还没吃晚饭的,有点饿了。” 不是,我就客气客气,你怎么能蹬鼻子上脸呢,你不要这么认真好不好?张宣心里如此怨念,但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那就走起?” 魏薇似乎看穿了他的那点心思,扶了扶眼镜,话不多说,抬腿就走。 张宣瞅着她的背影,默默叹口气,这个老狐狸。 …… 三月最后几天是在考场度过的,本学期第二次高考模拟综合考试,张宣觉得考得还可以,心情不错。 离开考场,和众人汇合一起在食堂吃了个中饭。 阳永健抬头问:“你上次月假也没回去,这次月假还不回去吗?” 张宣往嘴里送一调羹蒸鸡蛋,细嚼慢咽完才说:“看到中班车我就已经晕车了,真的怕了坐车。而且路又不好,中间还要转车,一坐就是四五个多小时,非癫了不可。” 说着,他疑惑问:“来回要24块钱的车费,你一下怎么这舍得了啊?” 提到这事,阳永健拿着调羹在饭盒里划了划,声音也是低了几分:“我妈可能不太行了,我想在她最后的日子里多回去陪陪她。” 吃饭时一般很少开口的米见关心问:“阿姨的病情突然恶化了?” 阳永健点头,没心思多说话。其实对她们家人来说,亦或对她妈妈来说,卧床四五年不能自理是一个极其摧残心志的过程,和那种病痛相比,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可是想到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她就慌的不行。 张宣同几人对视一眼,就改了主意道,“双伶要去她长沙姐姐那,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我还是跟你一起回去吧。” 阳永健笑笑,摇头拒绝:“不用,我不是一个人回去。” 杜双伶眼睛一亮,好奇道:“有人陪你?” 阳永健“嗯”了一声。 莉莉丝追着问:“谁啊?” 面对这个问题,阳永健低头继续吃饭,很明显不打算接茬。 张宣和杜双伶相视一眼,大概猜到了是谁,但人家自己不说,他俩也不好说。 张宣最后表示,“行吧,有人陪你,那我就不凑热闹了。” 吃完饭,众人一起往校门口走去。 阳永健在校内操场上了中巴车。 她上车之前,张宣悄悄塞了300块钱过去,附耳小声嘱咐:“带给我妈。” 阳永健惊讶地张开了嘴,不知道他怎么来的这么多钱,但顾忌场合没多问,点点头就赶紧把钱贴身收了起来。 米见跟她父母走了。 杜双伶被她爸爸开车接去了长沙。 莉莉丝见陈日升一直跟在屁股后面,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你跟着我干什么?” 陈日升双手插兜,吊儿郎当说:“那你跟着张宣干什么?” 莉莉丝指着张宣,不要脸地说:“我在追男人。” 陈日升眼睛瞪圆:“我看你追男人。” 等公交车的张宣听到这对话,头都快炸了,恨不能一巴掌把这两玩意拍死。 有完没完啊? 真是忒烦人了点! 眼神从莉莉丝身上扫过,想到自己虽然上辈子经常练拳,但碰到这妞还真不一定打得过,而骂就不用说了,肯定骂不过的。 于是他只得说:“两位同志,你们要闹去别的地方行不,我这是去亲戚家,又不是去玩,没必…” 说来也巧,张宣话都还讲完,公交车就来了,都懒得继续搭理这两人,拔腿就往车上冲。 这个时间点,挤公交车不冲不行,不拼命压根上不去。校门口的学生如同迁徙的角马群,人太多了。 正所谓腿快有,腿慢无。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争夺战,能不能赢,大家靠的是力气和勇气,拼的是比谁更不要脸,更无耻。 当然人要是灵泛的话,智商的作用也不小。 张宣发现自己还是迟了,就慢了一步,干它娘的!上车通道就跟便秘一样,挤都挤不进去了。 没办法,张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手一拽,前边一只脚都已经上去了的蓝衣服女生,硬是被他一把大力拉了下来,然后凭借身高优势,迅速补位进去… “外面的不要挤了啊,外面的不要挤了啊,要关车门了,你们等下一趟,你们等下一趟……” 售票员一夫当关,手一拨硬是把后面的人阻拦了,然后门一关,万事大吉,世界清净。 张宣是最后一个幸运儿,只是当他站稳看向车外时,一下就老尴尬了。 刚才被他一把拽下去的蓝衣服女生,竟然是上次考试文科第一名,希文。 虽然两人不在一个班,但三年下来,次次在一个考室考试,就算从来没有说过话,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香火之情还是有的是不是? 张宣看了眼就慌忙偏过头,觉得自己这事做的太缺德了点。 外面的希文显然是认出这个罪魁祸首了,瓷白的贝齿把下嘴唇咬得死死的,双手紧紧攥着背包,正隔着玻璃门盯着他呢。 罪过,罪过啊! 张宣心里念叨一声,随着车子开动,自我调节能力贼强,马上就把刚才这事有选择性地给忘了。 ps: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29章,门那边,门这边 花5毛钱赶到火车站,在里面溜了一圈,没见着大表哥人。 又紧赶慢赶来到职工住宿的筒子楼,张宣发现阳云似乎不在家,怎么按门铃、敲门都没反应。 后来敲门多了,隔壁家的中年大叔显然不耐,打开门就一脸警惕地问:“你是谁?” 张宣回答说:“你好,我是阳云的表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大叔见他年轻,还这么有礼貌,当下脸色缓和不少,跟他说:“别敲了,阳云两口子不在家。” “啊?”张宣问:“你知道他在哪吗?” 大叔告诉他:“他们在人民医院,阳云住院了。” 这消息把他张宣吓得不轻,赶忙问:“是得了什么病吗?怎么就住院了?” 中年大叔再次打量他一眼说:“好像是摔了一跤,骨折了。” 说着,中年大叔强调:“别再敲门了,去人民医院找他们吧。” “诶,谢谢。” 住院了,张宣赶到人民医院门口后,四处查看,琢磨着买些什么东西。 找到一家门脸不大的水果店,买了一些苹果和橙子。然后又跑到隔壁副食品店买了一些饼干、罐头以及糖果。 提着掂了掂,还蛮重,觉得差不多了,才进医院。 有名有姓,这大表哥并不难找。 住院部三楼,他走进去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阳云,以及旁边整理杂物的辉嫂。 张宣简单打完招呼,把东西交给洋溢着笑容的辉嫂,就问:“听你邻居说你骨折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住院了,但阳云心情还不错,偏头看着他说: “嗨,别提了,真是背时!前几天帮你嫂子进货,为了图快走的小道,大半夜的没看清路,就从4米高的地方摔下去了。当时听到咔嚓一声响,可不就骨折了。” 张宣看了看明显已经动过手术的左小腿,“医生怎么说?” 阳云摆摆手,表示问题不大。 这时辉嫂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照着他的脸看了看,夸赞说:“我们老弟是越来越像舅妈了,越长越好了。” 阳云笑着接话,“舅妈基因好,他们三姐弟相貌都不差。” 听不得人家说这么刺骨的夸自己,虽然都是实诚话,但张宣脸皮子再厚也架不住啊,喝了几口水就转移话题问: “你刚才说大半夜的还在进货,生意有这么好吗?” 提起这事,辉嫂就兴奋了,眉飞色舞说:“可别小瞧了摆地摊。刚开始我还闹情绪来着,觉得丢人;但现在这生意还真是不错,几天下来的收入都顶我以前一个月工资呢。” “是吗,那挺好啊。”张宣也是为两口子高兴,接着小小地提了个建议:“那赶紧挣钱,挣钱了开个门店,生意可能会更好。” 听到开店这事,辉嫂点点头又摇摇头:“昨天还在跟你哥商量这事,我们琢磨着不开零售店,打算做服装批发生意试试。” 张宣几乎是秒懂她的心态:辉嫂本来就是售货员下岗的,人机灵、嘴皮子利索,卖东西的业务能力自然不差。 再加上以前在供销社的路子在,以及一帮摆地摊的姐们,做服装批发生意确实是个好主意。 事实证明,根据上辈子的记忆,这两口子虽然现在磕磕碰碰吵嘴,可后面的服装批发生意却发展的相当不错。 除了本地的基本盘死死吃住外,周边好几个县市卖服装的,大多都从他们这里进货。 而家里有四辆车。两辆货车,一辆奔驰,一辆宝马,都成了村里美谈。 守着病床聊了一阵,后面辉嫂提出请张宣到外面小馆子吃饭,被他拒绝了。 张宣对辉嫂说:“千千她们放学在家,你还是先回去照顾她们吧。现在天不太早了,我也赶回学校算了。” 两口子很热情,一个劲要请他吃饭。 可张宣知道人家走不开,还是拒绝了,说下次再来吃。 好不容易脱身,离开医院,张宣并不打算直接去坐车。 因为根据他上辈子多次死去活来的经验,空腹坐车就等于喝农药,肚子倒腾的难受不说,还必定会吐,吐到肛肠寸断,吐到胃抽筋。 找了一家外面看起来相对不错的饭店,张宣走了进去。 可能是快到了饭点了的原因,里面人比较多,等了七八分钟才有空座位。 张宣坐下后发现桌面有一层好厚的陈年油垢,用手指甲轻轻一划,污渍就像犁田一样翻了过来。 娘希匹的,忒不卫生了。 好想换家店,可是一想到这年头的街边饭店都差不多一个鸟样,遂又熄了心思。 扬手喊:“老板,点菜。” 生意太好,老板忙的团团转,好不容易打发完另一桌,就马不停蹄跑过来问: “菜单在这,你看看,想吃点什么?” 张宣懒得看菜单,直接照搬隔壁桌的菜点:“家常豆腐,小炒田螺肉。” “好咧,请稍等。”老板记好便签,转身就走。 请稍等,请稍等,这一等就等了好久,中间张宣不得不去厨房催了一次。 炒菜的老板娘保证说:“小伙子不好意思啊,十分钟,十分钟内一定把菜端你桌上。” 张宣望着对方半信半疑,但还是回了位置上。 只是觉得不能这么干等了,太折磨人啊。扫视一圈店内,也没发现可以瞧热闹的人和事。 心想要是有人骂一架就好了,自己最爱看别个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啊,要是骂好了,还能赏他么的一毛钱。 呃…,百无聊赖之际,心心念的骂架没有发生,倒是同桌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女人——游慧云。 游慧云坐下就自来熟问:“你东张西望的,是在等我吗?” 张宣,“……” 游慧云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怎么,一看到我就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张宣盯着对方瞧了一阵,面色平静地问:“你怎么在这边?” 游慧云把黑色包靠墙放好,撩一下头发就说:“你没见过开餐厅的医生吧?” 再次打量一番女人的穿着,一身的品牌衣服:时尚!太他妈的时尚了!邵市这山旮瘩城市配不上她。 虽然张宣对女人这话深表怀疑,但也懒得去反驳。 见他不说话,游慧云主动问:“你点了什么菜。” 这女人貌似要跟自己拼桌,张宣有些不情不愿地回答道:“家常豆腐,小田螺肉。” 游慧云听完偏头对老板说:“帮我也来一份家常豆腐,一份小炒田螺肉。” 张宣,“……” 饭店老板惊疑不定地看着游慧云,心中嘀咕:你们两个不是认识吗,怎么能重复点菜的?看不懂! ps:试水推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0章,撞死算了 游慧云点完菜,就说:“想不到你吃菜的口味跟我很像。” 对方能理直气壮地说这么不要脸的话,张宣也是福服气的,敷衍道:“也许是巧合吧。” 游慧云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问:“不害怕我了?” 张宣莫名,“你怎么想到“害怕”这个词了?” 游慧云说:“女人的直觉。” 张宣面无表情说:“是吗?男人比女人高,比女人年轻,但如果男人还是害怕女人的话,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这个女人是恶魔,有杀气,吃人。一种是这女人的背景让男人惹不起。你是哪种?” 游慧云目光在他身上游了一圈,神神秘秘说:“要是两种都沾呢?” 张宣错愕,临了叹口气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一丈,那我只能弄死他全家了。” 游慧云笑了,笑的花枝乱颤。那饱满一起一伏的,把附近几桌男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独自笑了好会儿,游慧云说:“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这么有趣的妙人。” 这时候菜上来了,两盘家常豆腐,两盘小炒田螺肉,这样组合的菜摆同一个桌上甚是恓惶。 各自端了两个菜放身前,开吃。 吃饭前半段时间,两人都没说话,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吃到一半,游慧云突然抬头看了看张宣,然后把目光放在他的菜盘里,犹豫了几秒,她最后把筷子伸进了张宣的地盘,夹一块家常豆腐吃了起来。 张宣瞟了她眼,没说话。 可能是尝到了甜头,可能是觉得这样好玩,游慧云来兴趣了,频频夹他这边的菜,没完没了。 张宣皱眉,停下筷子说:“你过界了!” 游慧云没理他,低头自顾自地吃,许久才来一句:“都是同样的菜,店家又没写名字,说不定你端错了,你那盘刚好是我的呢。” 张宣把筷子搁碗上,不吃了,问:“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游慧云说:“我真的只是路过。” 张宣用食指弯敲了敲桌子,“这话你自己信吗?” 游慧云反问:“你的意思是我跟踪你?” 接着她喝了口温开水,呛他道:“可你没钱没势又没权,我为什么要跟踪你?” 有点看不透这女人,张宣不想跟她继续胡搅蛮缠了,转身喊:“老板,结账。” 店老板走过来说:“4块5。” “给。”肉疼地掏出零钱递过去,张宣直接走人。 游慧云抬头望了他一眼,继续安静吃饭,没跟出来。 …… 从饭店出来,张宣感觉没吃饱,一看到来往车辆就有晕车的感觉了。 没办法,四处打量一番,他又跑到一个水果摊位上买了几个桔子。 把桔子剥开,先吃肉。 然后掐着桔子皮对准人中挤了挤,挤出一些细细的汁水后,人感觉一下子舒服了很多,那股油味一下子驱散了不少。 等公交车的时候,张宣又发现了游慧云,后者从医院方向开一辆车出来。 不用细看,他瞟一眼就知道这车是奥迪100,产自长春,外形和大众桑塔纳有点像,方方正正的车身线条,只是卖价比桑塔纳贵多了,这年头要30多万。 不过让他更意外的是,这车挂的长沙牌照,湘a。 张宣看到了游慧云,后者也看到了他。 见张宣在等公交车,游慧云想了下,然后把车打个弯,开到他身边,放下车窗问:“看到我的车了没,想不想挣快钱?” 张宣往后退两步,视线放到了路面上,不想接茬。 游慧云见自己闹了个无趣,也不在意,也不纠缠,对他笑笑,放下车窗就开车走了。 毛病啊!得瑟什么啊!有钱了不起啊!有本事分一半给我啊! 张宣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已经愤愤不平。 娘希匹的! 继续等了十来分钟,公交车来了。人太多,味太冲,有点晕车,好在旁边有几个吸烟的老汉,他麻溜挤到旁边站好,闻着烟味儿,肚子一下就不闹腾了。 有惊无险地回到学校,张宣给十字路口的小卖部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小卖部那老板,听出是张宣声音就习惯性说:“等一哈,我去喊你妈。” 接着就听到喊:“阮秀琴接电话,阮秀琴接电话,你满崽打电话来了,你满崽打电话来了!” 等阮秀琴接通就问:“妈,你吃晚饭了没?” 阮秀琴说:“你姐还在炒菜。” 张宣顺嘴问:“什么菜啊?” 阮秀琴说:“红萝卜。” 听到是自己最不喜欢的红萝卜,张宣不想问下去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花样,就像邻居胖小孩说的,菜翻来覆去就几样,全是草。 猜到儿子肯定又在嫌弃菜,阮秀琴说:“你托阳永健带回来的300块钱,我拿到了。” 提到老同学,张宣关心问:“阳永健还是走路回去的吗?” 阮秀琴说:“她哪次不是走路回去的,不过这次倒是多了个人陪她。” 张宣来了兴趣:“男的,还是女的?” 阮秀琴说,“一男的,瘦瘦干干,个不高,长相倒是端正。一路有说有笑,两人是什么关系?” 听亲妈这么描述,张宣肯定,八九不离十是孙俊了。也是几人的初中同学,现在应该在小县城的一所普通高中读高三。 见满崽不回话,阮秀琴又问了遍:“阳永健和那男的是什么关系?” 张宣无语,“朋友关系啊,还能什么关系。不是,别个的事,您老问这么多干嘛?” 阮秀琴很直接地表达了她的心思,“我觉得阳永健是个不错的姑娘,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想法?如果有想法就要抓紧。” 还真是亲妈啊,反复无常! 上次还说不许在学校处对象,现在倒急眼了。 张宣回答道:“老妈诶,我明说一次啊,我对阳永健没想法,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您老以后别再说这事了,不要闹笑话。” 阮秀琴不依不饶,“我就看她不错,十里八乡挑不出比她更优秀的了。以她的成绩马上就是大学生了,上的大学肯定比你好,以后肯定也比你有出息,听妈的,现在她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几句甜言蜜语就哄骗了,抓到手里就是赚。” 张宣哭笑不得,“你对我这么有把握啊?” 阮秀琴突然来一句:“我对你其实是没太大把握的,但我对我自己的基因有信心。” 张宣笑了,“阮秀琴同志,不得不佩服您这脸皮厚啊,可惜了您呆在农村浪费了。哎,那个我再说一句啊,我和阳永健是朋友,以后也只能是朋友。” 阮秀琴声音忽然低了几分,重复问,“除了长相一般外,其他的都挺好,你真就这么看不上人家?” 遇到阮秀琴的另一面,张宣好想撞墙,撞死算了,跟她糊涂个什么劲哟! ps1:是不是写的很差啊,这一天收藏不增反掉。 三月都要疯掉了! ps2:推荐位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1章,虐一虐 可对面的女人毕竟是亲妈,稳了稳心,只得解释说: “不是看不上,是真的不来电,您别瞎操心了行不行。书都还没读出来呢,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阮秀琴沉默了,她是真心看上了阳永健这姑娘,踏实,聪明,个又高,还吃的了苦,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做梦都想要弄来做儿媳妇。 最后她还是叹口气说:“行吧,儿大不由娘,你也18了,妈以后等着你带个十全十美的姑娘回来。” 接着她又无厘头责怪道:“你看不上阳永健就早说,害我说这么久,浪费了好多电话费。” 张宣赶紧就坡下驴:“那挂了啊,妈。” “挂吧。” 通话终于结束了,张宣取下ic卡,就那样靠着公用电话亭休息一阵,心道这个电话就不应该打。 其实他也知晓,阮秀琴今天一改常态和自己讨论个人大事问题,一是她真的中意阳永健。 二是孙俊出现在阳永健身边让她有了一丝急切感,以致她像母鸡护崽一样有了领地意识。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两人没有感觉,都是白费。 把ic卡收好,张宣借着稀稀朗朗的几盏路灯光,绕着校园慢慢走了一圈。 春天的夜晚,树梢上到处都是叽叽喳喳,这些发春的鸟儿吵得人心慌慌。 他现在的思绪有点乱,很想给阮得志打个电话,问问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犹豫再三后,最终还是没打。 他怕自己的小金库不够;他怕听到阮得志告诉他,罚没物资有的是,可还没有适合自己接手的。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走出了校园。 意外见到陈日升在打桌球,他走过去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莉莉丝呢?” 陈日升阴阳怪气地说:“不是我的莉莉丝,是你的莉莉丝。” 张宣被他说晕了:“她回家了?” “对啊,你走了,她就走了,我就一空气。”说着,陈日升递一根桌球杆给他:“来,陪我打一盘。” 张宣摇头,“不想和你打。” 陈日升眉毛朝天一翘,非常不满道:“什么意思,你是看不起我?” 张宣实诚说:“你不要反应这么大,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觉得随随便便碾压你没意思。” 陈日升气乐了:“嘿!你半年前还是我手下败将,得了莉莉丝的欢心后,你是什么牛都敢吹了?” 张宣一副为你好的样子看着他:“真不是吹牛。莉莉丝的欢心确实对我的技术有加成效果,自从她表白以后,我感觉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 盯着他看了一阵,陈日升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碎钱,往桌上重重一拍,就怒道:“狗日的张宣!一块钱一个球,来不来?” 张宣见到钱就两眼放光,刚才还为吃了4块5的饭菜心疼呢,要知道亲妈和大姐还在家里吃草来着,自己却在外面那么享受,很是有些糟心。 现在好了,有送财童子送钱来了,4块5的饭钱可以挣回本了啊。 他对着桌上的那把钱瞅了瞅,问:“这里有多少?” 陈日升数了数,豪气地说:“不多,就32块6!” 就32块6,确实不多,只够自己到外面奢侈地吃6次。都快赶上3个工钱了。 值得出手。 张宣捡起桌上的球杆瞄了瞄,拿在手里的感觉还不错,就说:“那就赌32块6,一盘定输赢,来不来?” “靠!你还说没有瞧不起我,你他妈的这就是瞧不起我,谁不来谁是孙子。”陈日升大大咧咧骂一句,也是拿起杆准备。 给手指上抹点腻子粉,张宣问,“你开球,还是我开?” 陈日升当仁不让,“我先来。” 啪! 瞄了良久,骤然用大力,球开了,散的满桌子都是,却一球未进,气得陈日升大骂自己是蠢货。 张宣围着桌子转一圈说,“刚才还在想该怎么给你留点面子,你倒好,开了这样的弱智球,你应该是没戏了。” “你大爷的,你还想一杆进8个?” “瞧好。” 左边底袋,2号球,库边击球,进了! 右边底袋,5号球,高杆,进了。 右边底袋,6号球,1号球,同样高杆,进了! 白球瞄准3号球,准备打左边中袋,库边击球,拍!一声响,又进了! 看到这高难度的库边进球,陈日升瞪大眼睛:“靠,你这狗屎运!” 张宣问:“服不?” “服你妹!有本事你全进了。” “等着。” 白球对准7号球,右手高架,啪!进了! 回到4号球,拉杆,啪!进了! 看到白球、黑球以及底袋连成一线,陈日升脸都黑了。 张宣笑问:“还要我打不?” 陈日升咬要牙:“打!” 张宣弯腰,控制力道轻轻一推,黑球进,白球停在原地,不动。 起身,张宣伸手:“自觉点,钱给我。” “你大爷!”陈日升这点好,从不癞皮,输了就是输了。 陈日升把钱塞给张宣,特别不服气:“等我存点钱,下次再来。” 有钱不挣王八蛋,张宣自然同意,摸了摸到手的票子,笑说:“你还有钱吃饭没,要不我还一半给你?” “别侮辱人,我家就在学校,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子还能饿死不成?”陈日升一把把钱推回去,表示不接受嗟来之食。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有骨气。”张宣笑呵呵地从旁边商店买了两瓶健力宝,一人一瓶,然后往学校走去。 行到教学楼下,陈日升捏了捏喝完了的空瓶子,很认真地问:“张宣,你对莉莉丝?” 张宣摆摆手:“不要管我,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勇往直前就是。” “那就好。”陈日升送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胸脯:“今天这球输的值。” “值吧?” “值!” “下次记得多凑点钱,凑不够就从你爸那里偷点。” “日你大爷。” “别日了,你快去追莉莉丝吧,不然她要来r我了。” “张宣,我日你大爷!” 眼瞅着送财童子回了家,张宣把手里的空罐子掂了掂,丢到路边的垃圾桶。 心想,作为朋友就只能做到这,莉莉丝你能不能把握住,那就是你自个的事儿咯。 ps2:推荐位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2章,杜双伶的心思被识破了 回到教室,张宣发现,努力读书、想考好大学的人不只自己一个,都放月假了竟然还有5个人在埋头刷题。 来到位置上坐了会,他没有急着刷题,而是整理一下思路后,开始写稿子,趁着有三天假期,先把这个星期的东西写出来,明天寄出去再说。 思路明晰,经验丰富,见识多广,张宣写这些东西是真的没有太大压力。 只是在给“知音”杂志润笔时,多花了些功夫打磨,暗想都几个月过去了,也该涨涨稿酬了。 你们要是还不识相,等爷挣到大钱后,就不给你们写了。 都说唯才华可与金钱一搏,你们还不给老夫涨稿酬,就是不尊重知识,就是侮辱我啊。 到时候谁爱伺候谁伺候去!真当我没脾气不是? 心里怨念完,又把稿子检查一遍。 晚上写了四个小时,第二天又写了一上午,7篇稿子终于出炉。 细细又检查一遍,没太大问题后,直直地往校外邮政局冲去。 中午在校外吃的民工快餐,8毛钱一盒,好多人抢着吃,菜其实还不错,有花菜,还有红烧鱼块。 只是这鱼是不是死鱼炸的,他就有点不敢确定了,但管它呢,自己又没亲眼看到,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吃。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吃饱喝足,回学校刚好见到魏薇和班上几个女生在操场打羽毛球。 他上辈子爱好不多,除了看书就是练练拳,打打羽毛球打打桌球之类的了,技术不说和那些职业的比吧,但自认为在村里可以当“村霸”。 见他从外面进来,魏薇就扬拍子微笑着喊:“张宣,来,让我虐虐你。” 张宣走过去说:“老班,别这样,好日子要懂得珍惜。” 魏薇没理他,看到杜钰把球拍让给了张宣后,直接卵足劲了发球。 一开始还把他打个措手不及。 可这样有什么用?奔波了许久的张宣只要抓住一次机会就把魏薇按在地上摩擦。 什么杀球、接杀球、反手放网前球、高远球、吊球、挑高球、搓球等,他老夫子玩着过瘾,一一试了个遍。 这就苦了魏薇同志了,来回奔波出了一身大汗,外套脱了,夹衫脱了,后来紫色单衣衬着的轮廓吸引了好多留校男生围观。 张宣也忍不住偶尔偷看一眼,再看一眼,心情澎湃,差点窒息,暗道自己以前眼拙了啊!这资本平时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不过他此刻更想端个洋盆在周边走一圈,大声嚎:球好看吧,精彩吧,给钱,给钱… 某个时刻,捡球的魏薇低声对他说:“你不累吗?该累了。” 张宣假装听不懂,“老班,这才哪到哪啊,我们继续。” 魏薇面上保持笑容,嘴里却嘀咕:“别打了,晚上我请你吃蛋炒饭。” “成。”听到这话,张宣立马走到一边,把球拍给了老同桌杜钰。 晚上,杜双伶返校了,张宣报仇成功的蛋炒饭没吃成,有点惋惜。 把刚做完的数学试卷收好,张宣就问,“这么晚,你怎么还回来了?” 杜双伶轻声解释说:“我爸明早回镇上有事,就连夜回来了。” “这么赶,那也蛮辛苦的。”张宣应一声,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手里的袋子:“那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没?” 女人把袋子放桌上,眼含笑意看着他说:“有巧克力,还给你带了一只鸡。” “鸡?” “嗯,饭店打包的一只盐焗鸡,我姐让我捎给你的。” 张宣一边伸手拿东西,一边感叹说,“盐焗鸡啊,好东西呢,你们对我真好。” 说完,见教室埋首做题的几人突然齐刷刷地看向这边,又见这姑娘脸色有些异样,于是赶忙低声说: “我们去后面假山那边找个地方坐下吃吧,在教室影响人家学习。” 杜双伶神游物外的“嗯”了一声,就机械地跟在他后面出了教室。 真的是神游物外,因为刚才张宣跟她说话时,她想到了这次去长沙,姐姐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昨天晚上,两姐妹一起睡觉时,床头半坐的杜静伶放下手里的医学书突然问她: “你喜欢张宣?” 当时骤然听到这话,杜双伶吓懵了,连忙否认。 但杜静伶接下来一句话,就把她打回了原型:“其实春节在家,我闲的无聊时,偷看了你的日记本。” 杜双伶大惊,“我不是上了锁吗?” 杜静伶撩下头发:“我6岁就拿菜刀砍死了一只鸡,你觉得锁那东西对我有用吗?” “姐你怎么能这样?” “你这态度不对,我看都看了,你说这话还有什么意义?” “那是我的隐私。” “那你报警抓我啊,我现在可是个孕妇。” 杜双伶气结,被大姐胡搅蛮缠的功夫搞晕了。 见妹妹被自己气到了,杜静伶忍不住笑了,然后问:“说说吧,学校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昨天晚上在对着天花板发呆,今晚还在对着天花板发呆。” 杜双伶不想理她。 杜静伶瞟了她眼,耐心说:“你知道我春节都没揭穿你,现在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事吗?” 杜双伶眼珠子转了转,视线从天花板移到了姐姐身上。 杜静伶笑说:“还过一个月,我亲爱的妹妹就满18岁了,正是思春的年纪。 你现在成绩不错,只要正常发挥,不说清华北大,国内其他学校还是轻松的,所以不存在学业压力问题。 而今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神,困扰你的无非就是一个“情”字了。 姐分析的对吗?” 四目相对,互瞪了一阵功夫后,杜双伶闭上了眼睛,转身背对大姐,还是有气不想理她。 杜静伶也不在意,右手支棱着下巴继续当起了神探:“感情这东西么,结果不是好就是坏,其实不难猜测。 一,要么就是你吐露心思失败了,心伤;二,要么就是出现了情敌,让你方寸大乱。 三,或者就是张宣脚踏n条船,你气到了。但这点概率不大,张宣虽然相貌生的不错,整个人看起来也非常舒服,可毕竟还处在涉世不深的年纪,没那个游戏花丛的能力和手腕。 同时马上面临高考,学业很紧张。加之他的家庭又困难,口袋里经常没几个钱,花心这条就基本可以排除了。” 说着,杜静伶伸手摇了摇妹妹肩膀,“一和二,是哪一个?” ps2:推荐位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3章,杜静伶的世故 杜双伶长睫毛耷着眼皮子,继续装睡。 见妹妹还是不理睬自己,杜静伶忽的笑了笑,遂抓起床头电话开始拨家里的座机号: “你不跟我说也行,那你跟妈说吧,反正你还有2本日记本在家呢,老妈子拿起就可以看。” 杜双伶听到猛然坐了起来,身子一翻赶紧抢过听筒,却发现电话已经通了,只得赶紧和艾青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打发掉。 见妹妹这副焦急坏了的样子,杜静伶也是禁不住哈哈大笑。 笑了好一会,才双手抱着妹妹说:“咱两从小就感情好,姐还能害你不成?要不是看你马上就高考了,担心你的状态,我也不想去掺和你的私事。 说说吧,是哪个?一还是二?” 杜双伶躺在姐姐怀里,又闭上眼睛思考了一番,许久才开口:“你自诩聪明,这一和二,是选择题吗?” 杜静伶伸手抚摸了一把妹妹脸蛋,反应过来道:“也是,你脸皮子这么薄,怎么可能去主动表白,那就是遇上情敌了?” 杜双伶扭了下身子,抗议道:“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杜静伶又捏了一把,催促道:“那你倒是说啊?” “不说。” “有人追张宣?” “嗯。” “凭你的顶好条件,能不能秒杀对方?” “……” 杜静伶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瞅着妹妹:“看你这样,应该是比较棘手了。” 接着问:“是你那朋友米见吗?如果是米见,就听姐一句劝,咱放手吧,敌不过,没必要赔了青春又折身。” 听到这么不靠谱的话,杜双伶气得直接动手掐了大姐腰间肉一把。 杜静伶痛吸一声,缓了缓,好一会才开口:“既然不是米见,那事情就简单了。” 杜双伶睁开眼睛问:“怎么简单了?” 杜静伶对她眨眨眼:“多大点事,找个机会,跟他挑明。” 这是什么馊主意? 杜双伶无语地盯着姐姐眼睛足足看了10秒,尔后又闭上了眼睛。 见状,杜静伶收起之前的玩闹心情,很认真地说:“姐作为过来人,在这里给你一句金玉良言:你喜欢的东西,如果没把握,又很抢手,那要么早点放弃,要么早点栓在身边。 感情的事,姐只能帮你到这,你自己权衡吧。 希望你拎得清,不要影响高考。记住,自己优秀才是爱情最好的筹码。 还有,这事不要让妈知道了,不然有你受的。” 听到这话,杜双伶陷入了沉默,陷入了沉思。 其实杜双伶不知道的是:大姐今天能以这种心态平和的语气跟她说这事,背后是有原因的。 原本,春节期间杜静伶一开始翻看日记本,知道自己最看重的妹妹在这个年纪早恋时,而且早恋对象是家庭条件特别困难的张宣时,她是坚决抗拒的,甚至反感的。 杜静伶那时候就在琢磨,该如何找个机会和妹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该如何改变妹妹的爱情婚姻观念。 然后带着她到首都和沪市等这种大地方多转转,让妹妹自己觉醒意识,意识到自己以前的见识和观念是多么的陈旧,多么浅薄,多么的坐井观天,多么的荒唐可笑。 最后等妹妹大学毕业后,给她找份有前程的好工作,再给她介绍几个家庭条件优越的青年才俊,让妹妹自己去感受一下农村少年和城里人的差别。 杜静伶觉得,这样一套组合拳下去,就八九不离十稳了。到时候张宣该哪凉快就到哪凉快去吧! 但是当杜静伶完完整整阅读完妹妹的2个日记本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打消了直接劝妹妹放弃张宣的念头。 因为同样身为女人的杜静伶非常明白:一段坚持了6年的暗恋,而且喜爱程度一年比一年深,这份跨越少年到成年积累起来的、沉甸甸的感情,并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劝退的。 弄不好,两姐妹会因为这件事闹翻,关系搞僵,甚至反目成仇。 这是杜静伶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她没有其它兄弟姐妹,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自然无比紧张的。 所以她改变了策略,用这种模棱两可的选择法,用顺毛驴的方法,首先让妹妹回到学业重心上来才是最紧要的大事,先全力以赴考个好大学再说。 至于以后该怎么拆散有可能走到一起的两人,杜静伶并不急,觉得总会找到最佳方案的。 对于使手段摧毁妹妹这段纯真的感情,杜静伶会不会内疚?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会愧疚。 没有人比杜静伶更明白了,没有什么比自己亲身经历的更有说服力了,现在的社会,城里和农村差距真的不是一般大。 是教育、医疗、素质、经济、就业机会、以及前程等等全方位的大差距! 见识了大城市的繁华,而且自己成功从农村人蜕变成了城里人,自然不希望最爱的妹妹跟了一个农村人。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以后张宣通过奋斗也成了城里人,但又能怎么样? 毕竟张家条件在那摆着,一穷二白的,和真正的城里人比,底蕴差太多了! 而要想弥补这个底蕴的落差,他们张家起码也得奋斗两到三代。并且代代要争气,不出败家子,不出纨绔,才有可能抹平这个差距。 再说了,两代要多久? 三代又是多少年? 到时候妹妹都老了吧,或者已经离开人世了,如果不能即时享受,那还要这些空头支票有什么用? 所以,想想这个时间跨度,想想这个有可能的结果,杜静伶就特别不希望宝贝妹妹跟张宣走在一起。 并不是说她杜静伶有多么薄凉,而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她非常清楚这社会到底有多么残酷,人心有多么现实。 也并不是她杜静伶有多么不喜欢张宣,也不是她不看好张宣的未来。 相反,从女性角度观感,她还是蛮欣赏张宣的相貌和气质的。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给她映像非常深刻,似乎半年不见感觉变化了很多,望着你时像一汪深潭,平淡内敛却又充满了沧桑世故,非常吸引人。 可是,杜静伶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也过了为男人外表着迷的粗俗阶段。 她只是觉得,现在的张宣没有让自己看到那股潜力,成绩还没妹妹和那个阳永健好呢,这怎能让她给予巨大希望? 所以,在杜静伶看来,明明生的漂亮、气质又佳的妹妹有更好的选择,那凭什么还选那个最差的? ps:成绩有些差,大家多多支持下啊。 ps2:推荐位期间,跟读很重要,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4章,没人跟你抢 教学楼和食堂之间有一座假山,占地不是很大。 假山有池子,有亭台,有几条石子路,也有很多石桌石凳,空气清新,环境幽静。 两人进去后,比较幸运,没看到有人。 寻一处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张宣挽起袖口,先撕一个鸡腿给杜双伶,尔后就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埋头开干。 逮着另一个鸡腿咬一大口,就夸赞道:“味道真不错,入口即化,这是大饭店买的吧?” 杜双伶回应,“嗯,我们去的粤菜馆,吃的时候觉得味道挺好,我姐姐说你应该喜欢这口味,就给你带了一只过来。” “替我谢谢你姐。”张宣含糊一声,然后又赶忙补救:“还替我谢谢叔叔,谢谢你。” 然后又笑问:“掏钱的是谁,是不是你姐夫?那还替我谢谢你姐夫。” “德性~”杜双伶眼眉弯弯的翻了一记白眼,干净的右手也不闲着,时不时帮他往后扯扯衣袖,免得弄脏了。 “这味道我能记一辈子,满足啊!”吃完一个鸡腿,张宣又从内心发出感慨。 由于兼职做外贸的缘故,上辈子自己暑假时不时去深城看望阳永健,后者喜欢带他换换口味,去粤菜馆吃粤菜,盐焗鸡是经常点的菜品。 再次为人,再次上手盐焗鸡,真是久违了的感觉,风卷残云,舌尖舌根搅在一起,差点吃到落泪。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这一刻,女人轻声嗔了他一句。 杜双伶喜欢看张宣在自己面前随心所欲的样子,会让她心里特别踏实。 说话的同时,她也不忘从外衣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放石桌上,抽出一张递给他。 张宣左手接过餐巾纸,胡乱擦了擦油腻腻下巴,就说:“不知道阳永健什么时候回来,不然给她留点鸡胸肉,她蛮爱这个的。” 杜双伶轻声宽心说:“你尽管吃吧,她要后天才能回来,鸡肉放久了味道会坏。” “你给她打了电话?” “嗯,今天下午还在长沙时打的。” “那孙俊还在她家没?” “没,当天孙俊送完永健到家就连夜走了。” 张宣很是意外:“没听错吧,连夜走了?连夜回了孙家垅?” 杜双伶轻轻点了点头,“对啊,永健是这么说的。” 张宣佩服,“这是个狠人。永兴村经过我们上村、再到孙家垅,起码超过30里,大半夜的走深山老路,换我是打死也不敢走的。” 他也没问为什么永健没有留宿孙俊,不想问,理由太寒碜了。 聊到这里,杜双伶小声询问:“你觉得孙俊能追到永健没?” 张宣想了想说,“眼前还是有难度的,孙俊164的个子矮了点,永健都比高他1公分呢。何况还是读的普高,他那成绩考重点大学是没有希望的,往后两人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讲到这,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万事无绝对吧。164的个子也只是相对我们三来说矮了点,这年头在农村里其实也是中等个,不算矮的。 而且孙俊是个有毅力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打动了永健呢。” 杜双伶认可这个说法,随后想到了什么,就低声说:“我曾听人讲过,孙俊初中喜欢的是少婉。” 张宣偏头看着她:“你是说你那发小,肖少婉?” 杜双伶眼睛一亮,“对,你有听说吗?” 张宣把朋友卖的很光棍,“有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初中我们班男生都知道。 初中毕业的最后一晚,我们宿舍集体忆苦思甜,回忆三年喜欢过的女孩时,孙俊自己承认的,他初中喜欢过两个女生,阳永健和肖少婉。只是后者他够不着,没勇气追。” 说起肖少婉来,这人还是杜双伶的发小,当初和张宣他们一起来考邵市一中的6人之一,差2分遗憾出局。 杜双伶这时突然问,“那你初中有喜欢的人吗?” 啃鸡爪的张宣楞了下,算是明白了,绕了这么多,原来女人的目的在这。 吃完鸡爪,继续吃了一块鸡中翅,见这女人还在眼神灼灼地望着自己,张宣才不慌不乱的和起了稀泥: “其实你这么聪明的人,就不应该问这问题,失水准了啊。你知道不,我妈还看上了永健呢。” “啊?”握着鸡腿的杜双伶惊呆了,然后眼里流淌着无比欢乐,热情地央求:“看上哪了?说说。” “还能哪?无非就是聪明、肯干、能吃苦啊,有前途啊,身体结实以后能多生孩子啊。”说完,张宣就暼了眼某人,然后继续吃。 某人感受到了,一刹那,脸蛋和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潮红,低头抿嘴轻笑,小声笑着笑着,也是慢条斯理地吃起了手中拿了很久的鸡腿。 …… 4月9日。 晚三快结束的时候,魏薇又把张宣叫进了办公室,给了他一个邮包和7张汇款单。 邮包依旧装的是“知音”杂志样本,里面还是夹带了一封编辑的信件。 信件篇幅较长:除了一如既往地夸赞张宣文章写得好外,还跟他提了一些写作看法和临时要求,旨在进一步提高专栏人气。 通篇下来,人家语气挺好,全是用一种商量的口气,像媳妇伺候公公来着。 可就是不提钱,打死也不提钱,不提涨一涨稿费,差点把张宣给气到吐血。 自己现在好歹也是这专栏反响最好的作者了吧,稿酬却是最低的。 娘希匹的! 真是抠门!就知道占老夫便宜,光想驴拉磨,又不给驴吃草,真是美死你啊! 张宣这么想着,右手用力一揉就把信纸攥成了一团,然后习惯性随手一丢,好死不死的,纸团翻几个滚竟然到了魏薇脚下。 魏薇此刻正在喝茉莉花茶,见他这么大怨气,也是起了好奇心,不带犹豫地,就捡起了地上的纸团打开看。 张宣继续查看汇款单:一张知音杂志的,788元。 其它6张都是各类报社的,金额不一。三张50的,一张65的,一张20的,还有一张30的。 七张汇票拢共1048元。 ps:推荐位期间,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5章,年纪不小了 光看数额,一个星期能挣这么多,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到这心情不由好了几分。 魏薇把信件看完,就忍不住问:“我看人家通篇都在夸你,你怎么还这么大怨气?” 张宣把汇款单收好,就老神在在地坐到办公桌对面说:“老班啊,你总是把别人想得和你自己一样好。 殊不知那些家伙夸我,就是想哄我廉价为他们打工来着。春去秋来都快一年了,我从当初的一文不名,成了现在的当红炸子鸡,稿酬就没变过,这不是欺负人么?” 魏薇听得笑了,安慰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弄不懂,不过你现在一月挣的钱比我还多,就不要跟我诉苦了。怎么样,你又挣钱了,请我吃个蛋炒饭?” 听到“蛋炒饭”三字,张宣鬼使神差地就想到了人家单衣打羽毛球的样子,那颤颤的画面感,让人想起就怄火。 罪过,罪过! 思想一开小差,张宣就赶忙把这股邪风纠正过来。 干它娘的,真真是够了啊! 上辈子尝过肉滋味,如今却顶着一具未开封的身子骨,搁谁谁受得了? 蛋炒饭不便宜,要8毛钱一份。好在店家没有偷奸耍滑,分量足。 点完单,张宣坐下就问:“今天你又没吃晚饭的?” 魏薇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也端了碗的,只是那时胃口不好,没吃几口进去。” 张宣猜测:“学校的饭菜吃腻了?” “年年都是那几样菜,早吃腻了,我现在吃饭都是为了不饿肚子。”魏薇如是说。 “那你自己做啊。” “不会做,做的还不如学校的。” “得嘞,你这是富贵命,只能出来吃了。” “出来吃我这工资偶尔一次两次还行,多了也消费不起。” 这时候蛋炒饭上来了,一人拿一双一次性筷子撕开,慢慢吃了起来。 等老板走了,张宣就打趣道:“你结婚对象不是在国土局上班么,这点花费都养不起你,你就跟他说想换一换了。” 魏薇吃一口,笑着回答:“那不行,他可是我妈亲手挑的,七年之痒都没到,怎么能说换就换呢。” 吃个夜宵,张宣摸摸肚子,感觉瓷实,舒服极了。 魏薇抢着付了账,理由极其强大,人家对他说:有来有回,我才不会觉得尴尬。 白天上课,晚上做题,四月的尾巴马上就要过去了。 整整3个月的左顾右盼,张宣还是没等来阮得志的任何消息,一开始坚定不移的信念有了动摇。 他现在非常郁闷,自己小金库都有5700多块了,却不能钱生钱,留着发霉,难受住了啊。 同时也是心心念的想,还有两月就要高考了,既然阮得志这么不靠谱,那自己暑假也得另想办法挣一笔钱才行。 在草纸上比比划划,把暑假发财备案的思绪理顺,张宣才重重地吐了一口闷气。 同桌的米见这时传来纸条:你一晚上都闷闷不乐的,遇到烦心事了? 张宣回了一个字:是。 米见盯着这个“是”字想了几秒,没想通,然后写:是家里的吗? 张宣回:不是,自己的。 米见踟蹰几秒,写:如果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 张宣写:如果说了,你会安慰人吗? 米见回:我试试,不过我应该是个合格的听众。 张宣对着同桌的好看侧面瞅了小会,鬼使神差地忍不住写:也没啥大事,就是我到年纪了,老大不小了。 米见对着纸条静了三秒,就把纸条收到课桌里,刷起了数学题,不再回。 张宣这个老男人不死心,重新找了一张空白纸写:你看,我都说了我的困扰,你也不安慰。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老朋友遇了难处,你就不想着开导开导? 米见恍惚片刻,又把纸条收了,不过这次不再埋首做题,而是偏头盯着他的眼睛看,安静地看,死死地看… 这一刻,张宣感觉她就像冰山上的雪莲,圣洁的不食人间烟火。可下一秒又觉得米见的这一面别具风情,似嗔似怒。 但是仔细一看,又感觉什么都没有,面色平平淡淡,好像刚才出现的就是一种错觉。 反倒是米见这双眼睛,在他视角里似乎慢慢生了变化,不再是之前的灵净有韵味了,好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洞,黑黢黢旋转着发出黝黑晕圈,要把人吸进去磨碎一样,让人瘆的慌。 四目相对,僵持了两分钟的张宣率先败退,眼睛干干涩涩的,真是怕了这女人。 同时他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不知道重生回来后,自己哪根神经搭错了,每次见到这同桌,为什么总会有这么多轻浮的想法? 假装不知道身侧的女人还在揪着自己看,张宣不慌不忙拿一张数学卷子做了起来。 把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尽收眼底,一直面无表情的米见悄然有了变化,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下一秒又快速把笑容内敛,收回视线,继续做题。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四月份最后三天,学校进行了本学期高考第三次模拟考试。 同往常一样,张宣感觉考的还行。 期间张宣碰到了文科第一名的希文,两人在走廊上相遇,没有想象中的仇人见面格外眼红的画面出现。 反而人家见到他时,下意识往后顿了顿身子,自我保护意识很重。 稍后又可能察觉到她自己反应过头了,于是视线在他身上晃了晃,就跟瞅了个空气似的,错身而过。 不错啊,这姑娘的涵养功夫真是不错。一瞬间想好的辩解之词没有用武之地,老男人心情格外的好。 惯例,考完试就是三天月假。假山入口处集合,一群小伙伴聚一起吃了中饭就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阳永健又打算回老家,这次主动问张宣:“还要我带钱给你妈吗?” “好。” 张宣同样递了300块给她,临了问:“你就不好奇我这钱怎么来的?” 阳永健淡定地回答说:“我已经问过双伶了。” 张宣提醒:“那就你不惊讶惊讶?” 阳永健说:“我为什么要惊讶,给你在我面前炫耀的机会吗?” 张宣,“……” 第36章,骑三蹦子 见张宣语噎,一旁看戏的杜双伶笑意吟吟地打起了圆场:“点到为止,别太为难他了,我们走吧。” 看到杜双伶挽着自己手臂,阳永健收拢好斗的气势,第一次当面奚落她,“你呀,太宠着他了,会把他宠坏的。” 脸色发烫的杜双伶盯着路面,轻轻抿嘴,不接话,不回应,当做没听到。 把女儿和阳永健的书包放后备箱,杜克栋就问他:“这次月假你还不回家看看吗?” 张宣说:“我要去我大表哥家,今天是他42岁生日。” 听到这话,杜克栋不再多问,只是说:“上车,我先送你去火车站。” 张宣本想说这样会绕蛮远的路,但杜克栋已经不容他多说话了,推着他直直上了车。 邵市一中距离火车站不远不近,开车花了大约20来分钟。 下车后跟杜克栋几人告别,张宣在附近找了一圈,跑了几条街,问了好多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简陋的蛋糕店,买了个不大不小的生日蛋糕。 付了钱,提着蛋糕熟门熟路的去了筒子楼。 一口气奔到三楼,敲门。 阳云打开门就高兴说:“来了。” “来了。”张宣应一声,送上祝福:“哥,生日快乐!” 呵呵,呵呵…,阳云接过蛋糕,脸上瞬间堆满了小孩般的灿烂笑容。 张宣跟着进门,随后看着他的左脚,关心问:“腿怎么样,现在痊愈了没?” 阳云抬了抬左腿,摇了摇头:“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好的那么快。我现在只能勉强下地走走,还不能负重,上下楼梯都要用拐杖。” 张宣宽心道:“别担心,能下地走就离痊愈不远了。” 他刚刚换好鞋,闻着声儿的辉嫂就从厨房里出来了。 辉嫂系个红色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菜铲,见面就咋咋呼呼埋怨说:“人来了就行,不要每次都买东西,来,快坐着休息会,还差一个菜就好。” “欸。” 张宣本想说自己怕晕车吃过了的,但鼻子嗅嗅,闻到了鸭肉香味,这味道喜欢,立马笑呵呵地点头。 由于是阳云平常生日,而且两口子的娘家亲戚都在下面乡镇比较远,都没来。 全场竟然只有张宣一个客人。 客人不多,菜倒是丰盛。 尤其是那个红烧猪肘和爆炒黄鳝,张宣看一眼就想吃了,吃两口就停不下来了。 辉嫂是个要面子的,更是好客的,一直在忙着给他夹菜。 吃菜喝酒,几人一边吃一边随意聊天,中间张宣想起了什么,于是问:“嫂子,你不是说打算搞服装批发生意吗,怎么样,门店选好了没?” 辉嫂给女儿千千夹一块鸭中翅就说:“选好了。在红旗路那边,距离城南公园不远,店面正在简单装修,过几天就可以用了。” 张宣又说:“搞批发生意,关键是货源,你们货源有来路没?” 辉嫂点点头,“有的,你不用担心。我托了以前在信用社的关系,货源直接从羊城拿,搭火车运过来,正好你哥在火车站工作,倒是省了不少力。” “那正是天时地利人和,看来嫂子这回要发大财了。”说着,张宣举杯道:“来,提前祝你们旗开得胜,财运兴隆。” 两口子乐呵呵地说“谢谢,借你吉言”,一起喝了一大口烧酒。 饭后,几人休息了小会,张宣趁机对阳云提了办边防证的想法,要他找关系帮忙弄弄。 阳云有些诧异,“你不是要高考了吗,要这东西干什么?打算去哪?” 张宣对此早有说辞,“嫂子以后不是经常要去羊城进货么?而我舅舅就在深城海关,他总是说要我有时间就过去看看,认认门。而现在刚好和嫂子顺路,到时候我跟着去一趟。” 讲到这,他发出感慨道:“话说我舅舅都成家快20年了,女儿都和我一般大了,我们一家子都还不知道舅舅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呢?” 辉嫂的胆气一向比较野,比较大气,这时插话说:“行啊,这是好事啊。有时间了,跟我过去看看。” 阳云听媳妇这样说了,也就不再追问什么。只交代张宣把相关资料给他,还保证说一个星期内就能办好。 张宣欣喜地表示感谢:“哥,那麻烦你了。” 阳云慌忙摆摆手,“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是一家子,不兴这个。” 聊着天,又坐了会,后来见天色差不多了,辉嫂站起来对张宣讲:“你今晚就别走了,在家好好陪陪你哥,我去城南公园练摊去。” 话说间,换鞋要出门的辉嫂一只脚没站稳,整个人不小心歪了一下,“唉哟”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这情况把张宣和阳云吓到了,直直奔了过去。 帮忙把人扶起,张宣赶忙问:“有没有事?” 辉嫂用手摸了摸脚踝,然后脚又试着自行左右转动,好一会儿才庆幸道:“还好,只是涌到了,没伤到骨头,涂点红花油就应该没事了。” 这会功夫,阳云已经把红花油拿了过来,让辉嫂坐旁边的矮凳上,细心涂了起来。 张宣望着这画面,也是一直没搞懂,这两口子好的时候就像一个人似的。可为什么还要隔三差五打架呢? 耽搁了会功夫,辉嫂站起来又打算去摆摊。 阳云不让:“都这样了,休息一晚再去。” 辉嫂说:“休息什么休息,没那么珍贵,搁一晚就少挣几十上百块,家里那么缺钱用,不能休。” 阳云指着她的腿说:“你脚脖子这里都肿了一圈,哪还有力气踩三蹦子?” 辉嫂抬脚大幅度摆了摆:“多大点事,咬咬牙就过去了。” 说着,她压根就不听劝阻,执意要去摆摊。 见两人争执不下,这时张宣插话了:“哥,要不我陪嫂子去城南公园吧,我来踩车。” 阳云扭头问:“你会用三蹦子不,这城里可不同乡下土路,车多人多。” 张宣自信地表示:“没问题。” 大表哥腿脚不便,但为了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开车,也是跟着下了楼。 张宣骑着三蹦子绕路踩一圈,熟练地转几个弯,来个漂移,临了炫耀道:“怎么样,我这车技还行吧,就算放首都,我也能来去自由,畅通无阻,这回你放心了吧?” 阳云不再阻拦了,只是笑着嘱咐:“还是要慢点开,钱少挣几块没关系的。” ps:这个线是往事业方向的,没有乱写。 第37章,练摊 这年头没有手机刷视频,没有电脑可以上网,“宅男宅女”这词也还没应运而生。 大家忙碌一天后,除了少数夫妻喜欢窝在家里玩俄罗斯方块外,大家都爱出来闲逛。 而城南公园作为邵市最大的露天活动娱乐中心,真的是人山人海。只要你不怕被打,伸只手在人群里那么一划拉,随时可以摸到五六个肥瘦不间的姑娘屁股。 城南公园其实是一座小矮山,老天爷赏脸,处于四通八达的邵市市中心。 山顶不仅有老年人敲锣打鼓、咿咿呀呀的琴弦鼓瑟,还有贩夫走卒的叫闹声、喊卖声不绝于耳,是跳广场舞和摆摊的绝佳风水宝地。 而山下和山腰,树多,亭子多,小路也多,妖人更多。 郁郁葱葱的高大乔木缠满藤蔓,曲径通幽,顺着蜿蜒的林荫小道往深处走,别有洞天,到处可以听到吃口水的吧唧声,偶尔还有鬼叫声,这是那些情侣和奸夫**们的天堂。 只要你不怕脸红,一张白纸走进去,可以画一幅水墨山水画出来。 在这年头,对于不懂情爱的小年轻来说,其刺激程度不亚于观影一场日语片。 山下虽然有情调,但最热闹的还是山顶,一大堆中老年人吹拉弹唱,还有民间指挥乐队,铿铿锵锵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让张宣意外的是,竟然还看到了两个红头发老外,不断鼓掌的同时,端个相机在那里一阵拍。 城南公园摆满了摊位,而且看起来生意都还不错,每个摊前都挤满了人。 张宣停车,帮着把摊位摆好就问,“嫂子,这些个摊位,一月大概能挣多少钱?” 辉嫂瞄了眼,小声告诉他:“现在这些东西都是一人卖,千人买,供不应求。像这样不起眼的小摊位,一个月挣一千七八跟玩似的,好的能上三千。” 张宣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听得还是吓了一跳,干它娘的,比老夫写稿子还賺钱啊! 忍不住惊讶问:“3000?这可是一笔大钱,生意有这么好的吗?” “那可不,还能有假不成。” 辉嫂肯定的点点头,接着告诉他:“你知道我们邵市现在有多少人么?根据最新的人口普查,接近700万,放眼全国排在17位,这多人的消费能力那是杠杆的,随便拉一茬子,这些摊贩就賺得盆满扒满。” 说到这,辉嫂还露出了后悔的表情,“刚刚下岗那段时间有姐们喊我摆摊,我当时还放不下面子,还贪图供销社的体面工作,耽误了好多时间,少挣了好多钱。” 张宣笑着安慰:“怕什么,我嫂子是个有能力有眼光的,批发部一开,分分钟羡慕死她们。” 辉嫂听到这话很兴奋,两个眼睛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财源广进的场面。 摊位摆好了,辉嫂和周边摊主打打招呼,就熟练的不时吆喝了起来。 随着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停下脚步看看。 有一个青年少妇翻到两款花色外套,就问:“大姐,这衣服怎么卖?” 辉嫂热情招呼:“15。” 少妇瞅了瞅衣服,又问:“我拿两件外套呢,多少钱?” 辉嫂压低声音说:“13一件,我刚开摊,给你个便宜。” 少妇看了看,第一时间没出声,货比三家,显然早在别处了解过行情的,心里有数,又这看看那看看的,过了好会才说:“20,我拿两件。” 辉嫂露出难为情的样子,接着唾沫横飞地说了起来: “买衣服要看成色,看质量,看款式。我这衣服可是”洗可穿”的涤纶面料,这款式穿在身上高档舒适,你再看看牌子,意大利来的劳拉·比娇蒂,国际大品牌,人家刚还在首都开了展销会呢,一般人想买都还找不到地方呢,你要放在百货里,没有百八十块钱你买不了……” 辉嫂巴啦巴啦一大堆,临了见少妇有些意动却又有些迟疑不决,就利索说:“大妹子,一句话,拿两件你给我25块,这价我是一分钱没挣,就图个开门红。” 青年少妇打量一下四周,最后眉毛一挑:“大姐,23块,我拿了。” 辉嫂笑着摇头,瞅准了少妇的心态,对症下药说:“我也想卖给你,可都是小本生意,卖了我就要赔本,相信你肯定也到处看了的吧,还有谁家有我这质量,花色有我这鲜艳…” 又是巴拉巴拉一大堆。 少妇最后用手拿着两件衣服掂了掂,“大姐,24块,痛快点,我赶时间,家里还有个一岁女儿等我回去喂奶呢。” 辉嫂装着无奈的样子道:“行吧,行吧,大妹子,这衣服搁你身上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你这衣架子身材穿出来肯定漂漂亮亮,以后要买还来我这,我这款式多,质量有保障,价格还优惠。” “诶,好。”少妇咧嘴笑,痛痛快快数了钱。 张宣一直在旁边看,没插话,等少妇走远了,才问悄悄问:“嫂子,这起码挣了有一半吧。” 辉嫂眼波流动,小声说:“哪有这么多,挣了4块的样子,这批货我是从供销社托关系拿的,还没去羊城拿大宗货,人家中间要挣差价。” 张宣明白了,心里有个数的同时,识趣地适可而止,不再掏根掏底追问。 …… 这个晚上,辉嫂动嘴,张宣动手,生意太好了些,可把他累到了。 同时也见识了到了辉嫂嘴皮子的伶俐,买主不论男女老少,都被她哄的团团转,被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傻乐呵,交易成功率极高。 他不得不感叹,这种人不说在这种以“卖方市场”为主的年代,随便放在哪个年代都饿不死啊。 考虑到两口子腿脚不便,张宣直接在筒子楼呆了两天,白天看书刷题,傍晚跟着辉嫂出去练摊,长见识,学本事。 第三天早上,辉嫂经过一夜休息,脚脖子终于消肿了,吃过早饭,张宣没再停留,去了学校。 只是一进校门,经过教师宿舍楼下面的时候,他就被人叫住了。 只见魏薇拿个铁钳子,站在二楼阳台上俯身喊:“张宣,来,上来,我厨房有个死老鼠,我不敢夹,你来帮我扔掉。” “……” 张宣抬头望了望,好想伸手把那张脸撕花,孤男寡女的喊我干嘛呢,死老鼠都怕,你就不怕我啊? 不情不愿上了楼,还真发现了一只斤重的大老鼠,死在煤气罐后面,都发臭了,还生了白色的蛆,好多蛆爬满爬满地蠕动来蠕动去,难怪班主任不敢动。 张宣接过铁钳子说:“可惜了,要是早发现,还能爆炒爆炒,给你打餐牙祭。” ps:成绩太差,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8章,好消息终于来了 听到“牙祭”这词,魏薇脸部肌肉打了个哆嗦,扶了扶眼镜眼睛道:“这东西就算给我再多钱也不吃。” 扔了老鼠,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铁钳子,打算走人。 见状,魏薇挽留说:“快中午了,一起吃完中饭再走。” 张宣半真半假质疑道:“你不是说不会做菜吗,会不会吃死人?” 魏薇把围裙给他:“我菜都切好了,你来做。我以前偷听你跟杜双伶聊天时,你有显摆会做饭的。” 张宣侧目,“不是?老班,你还能做个好人吗?偷听我们聊天?” 魏薇随意坐在藤椅上,望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说:“你俩在学校经常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我怕你俩早恋影响学业,这是为你们好。” “……” 算是悟懂了,扔老鼠是真,坑自己做饭也是真。 不过看在砧板上的牛肉和鲈鱼份上,还是动手做了。 同时也明白,老师其实是用这种隐晦方式变相帮他改善一下伙食。 好意心领了,系上围裙开干。 不一会儿,小炒黄牛肉、清蒸鲈鱼和大白菜上了桌。 魏薇拿了两瓶汽水,一人面前摆一瓶,然后吃饭。 菜实在是太美味了,自己手艺太好了,最主要还是肉好吃,张宣一口气吃了三大碗。 中间连对方跟他说话都是敷衍着搭理,心道这女人又不是自己的,哪有吃饭香啊! 吃好喝好,顺便瞄一眼不该看的地方,啊!感觉日子到处都充满了阳光,又美好了。 人又活过来了,拍拍屁股走人。 这时魏薇跟他说:“前天中午我在办公室接到了一个电话,深城打来的,自称你舅舅,号码我给你抄下来了,你看看是不是真的,要不要回?” 骤然听到天降惊喜,张宣猛然回头,高兴问:“真的假的?你怎么不早讲啊?” 魏薇笑了笑,把纸条递了过去。 接过纸条,看着上面那一串早就背熟了的数字号码,张宣差点喜极而泣地抱着对面的人儿啃一口。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三个多月,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谢了啊,老班同志。”对着人家滋个开心脸,张宣也是下了楼,直冲公用电话奔去。 寻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把ic卡插进去,拨号,接着好一通等,才听到了声音。 那边接电话的是个年轻女声,问:“你好,哪位?” 张宣说,“我找阮得志,我是他亲外甥。” 听到“外甥”二字,女声滞了滞,没继续跟他说话,反而用粤语冲屋外面喊:“爸爸,你的电话,爸爸,你的电话,湘南那边打来的…” 喊了几声,人家就把听筒搁桌上了,没想着再搭理张宣。 差不多十四五来秒,阮得志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拿起电话就率先问:“是张宣吗?” 张宣回答道,“舅舅,是我。” 阮得志看了眼身后跟进来的女儿,没避讳说:“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东西,现在刚清查了一大批,好些马上就要清仓处理掉,你有没有意向?” 张宣紧着问:“有哪些种类?” 阮得志说,“种类蛮多,大到进口小轿车、进口车床、进口钢卷钢板之类的,小到副食品和服装等生活用品。不过你也清楚,以我现在的级别,就只能处理价值低的东西,比如副食品和服装、布匹类的…” 听到副食品、布匹和服装类的,张宣马上在心里做了甄别。 副食品容易坏,有保质期。而且这些罚没物资从海关缉私上来到现在拿出来处理,中间因为流程手续问题说不得搁了多长时间呢? 也许在海关仓库摆了几个月?也许几年? 指不定是保质期都快到了,才紧急拿出来处理的吧! 副食品这个东西虽然都是国外进口的高档货,这年头放国内确实是稀有物资,在某一特定人群非常受青睐,找准路子容易脱销是不假,还能大挣一笔。 但是张宣现在才起步,卖货渠道是完全抓瞎,一个都没有,可不敢去冒这个风险拿有保质期的副食品。 而一说到布匹服装,之前他还没有特别的概念。 但摆了几次地摊后就有了一定认识,再联想到辉嫂要开服装批发部,张宣由不得眼前一亮。 心说娘希匹的,瞎了十几年的老天爷终于开了次眼,把这么好的肥肉送到了嘴边。 就好比荷尔蒙旺盛的时候,出门就遇到小姐。不容易啊! 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他问:“舅舅,服装我有兴趣,这次怎么个拿法?” 阮得志问:“还是和上次跟你说的一样。按照国家明文规定,服装这类罚没物资,我们对外是按市场卖价的十分之一来处理。” 十分之一的价格来处理,也就是说市场卖300一件的高档品牌衣服,自己拿货就只要付30块钱! 中间差价算一算,真是暴利啊! 难怪海关罚没物资一般人拿不到,这年头绝大多数生意人甚至都没听过这回事。就冲这个利润,就必定是个抢手货,关系不过硬谁会搭理你? 没有过硬关系,一般生意人怎么进得了这个圈子? 你就算偶然得知了这消息,在海关没有熟人、没有过硬关系的前提下,吃国家粮的这伙人谁会鸟你? 反正罚没物资处理后的交易钱财都是统一归入国库的,要登记造册的,进不了私人腰包。 所以人家很多东西摆烂了都不对外处理,就是这么牛气! 见外甥对服装感兴趣,阮得志说:“我手里这次处理的服装,量比较大,它们都是仿照鳄鱼、梦特娇、皮尔卡丹和金利来等大品牌的衣服。 几个品种加起来大概有8.3万件左右,仿品市场单件卖价从4元到50元不等,都是三个月前在海上收缴的,质量非常不错,款式也没过时,你想要就过来看看,我先帮你留着。” 想要!做梦都想要! 老夫又不傻,这可都是钱啊!拿到手里就是真金白银啊! 以现在“卖方市场”为主的社会大环境下,根本不怕被砸手里了。 深呼吸口气,平复好心情后,张宣就迫不及待地表态道:“舅舅,帮我留着,我全部要,不要卖给别人。” “行。”阮得志没有意外,似乎早就知晓这外甥会这么说一样。 接着他就好奇问,“8.3万件,你张口就全部要,你存了多少稿费了?” 提到这问题,张宣就尴尬了,自己小金库虽然有5700多块。这年头,咋一看是不少,但距离12.3万件的距离,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么算吧,假如按阮得志口里的最低市场单价4元评估,从海关拿,每件都要0.4元,8.3万件就要33200块。 超过3万啊,好大一笔钱。 而这还是最低市场单价,要是按市场单价20元来算,拿货价是2元,得,要16.6万,那自己卖血卖肉都凑不够。 要是按50元算,需41.5万,自己直接可以跳楼了! 不过到嘴里的肥肉,千载难逢的肥肉,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下次的机会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所以,他不打算这么轻易放弃。要努力搏一搏。 自己一个人搞不定,不是还有辉嫂吗?她的批发门店要开业了,不是得立马去羊城进货么? 哪里进货不是进?从我手里进不是更好?还能给她更低的优惠价格。 张宣也不怕辉嫂知道自己的进货渠道,他很清楚阮得志的为人,非常重感情的一人,说话做事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子,信守承诺。 自己亲外甥都不帮一把,难道还帮外人不成? 要是唯利是图,看重钱财,阮得志就不会把这么好的肥肉交给自己来处理。 也不会干海关这么多年连个几千块钱都拿不出,人家志在身上那层皮,换个意思就是阮得志向往权利,对钱财不感兴趣。 再说了,海关每次处理的罚没物资不知凡几,阮得志也不会在乎这点手指缝里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世界上的钱是挣不完的,自己没必要吃独食。完全可以让利一部分给辉嫂,他相信把两人进行利益捆绑,两人的合作关系肯定比上下游供应链关系更加牢靠。 将来要是合作好了,在服装这类,辉嫂完全可以成为自己在外面的代理人,这样一来自己在不耽搁学业的前提下,还把钱挣了。 至于以后自己起了野心的话,或者涉及到其它领域的话,那就另说,是另外一码事了。 这个想法一起,张宣就觉得甚好,既解决了资金紧缺的问题,又解决了人力问题,节省了时间。 不过行与不行,都得探探辉嫂的口风再说。 当然了,更为关键的是,自己的本金还是少了点,有必要想办法再多弄点才行。 思绪万千,其实都在一瞬间,张宣拿着听筒说:“我手里的现钱不是太多,差不多就两万二三的样子。舅舅你能不能帮我计算一下这批物资的确切金额,我好想办法弄钱。” ps:成绩太差,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39章,筹钱 阮得志下意识问:“你怎么去弄钱?” 张宣试探着说,“我有个表哥在开服装批发门店,我会跟他们聊聊这事,争取一下,就是这货源…” 见外甥说话到一半就戛然而止,阮得志缓沉一阵,就坚定地告诉她: “你按你的想法放心去做吧,舅舅的东西以后只经你一个的手。” 闻弦知雅意,阮得志知道其中的风险在哪,就是怕人饶过外甥截胡,所以才郑重表态给外甥吃颗定心丸呢。 张宣连忙表示感谢,然后道:“除了我表哥,邵市也还有其他服装批发商,快700万的人口城市,加上周边县市的庞大人口,8.3万件衣服应该不愁卖。这还不包括下面的县镇和周边的城市呢。” “嗯,可以。”阮得志应一声,接着他又给了建议: “要是实在不行,这次也不一定全部拿走。你先拿一部分货去卖,去打开销路,卖完了回头再来拿剩余的,舅舅可以帮你留到7月份。 但是7月份之前必须全部提走,不然到时候就得另行处理了,那时候对我个人影响也不好。” 张宣听得感动:“这样做,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阮得志告诉他:“赶在7月份之前办好,就不会。这种事情换一个说法,就变成了常规操作,我有些同事经常这么干,你就不要操心了。 反而是你,到外面闯荡要多留一个心眼。说话做事不能太满,不要年轻气盛,时刻保持谦逊,不要争一时强弱,也不要为了些小钱去斤斤计较,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凡事留个退路和余地。” 张宣诚恳说:“好!我知道了,谢谢舅舅。” 阮得志似乎没听到他的保证,还是一板一眼地严肃嘱咐:“不要说什么好,我的话你必须听进去才行,我们两家就你一个男丁,不要让我太担心。” 张宣听到这,感到很心酸。上辈子这舅舅只有一个女儿,还姓杨,他基本上是就把自己当半个儿子对待的。 一个认真讲,一个认真听。 两人就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又说了好多,才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的前一秒,阮得志还在说,“你傍晚再打个电话过来,我现在就去统计统计具体的金额。” 挂完电话,张宣在原地错愕了好久,才收起ic卡走人。 他准备先去教室拿纸和笔,再去外面的报告亭,在报纸杂志上寻找一些新的投稿方式。 现在自己需要一大笔钱,很大一笔钱,那就要想办法继续开疆拓土,不能死守在五六家固定报刊上。 张宣现在突然有点后悔,自己重生过来都快一年了,怎么就不早点多挣钱呢? 怎么能守着几个固定财源就不思进取了呢? 努力肝一肝,说不得现在自己的小金库早已翻倍不止。 哎,钱到用时方恨少啊,为什么自己一直少它啊? 虽说可以拖延到7月份,但也就剩一个半月时间啊。 一个半月,8.3万件衣服,想想头都大。 … 出校门,过马路,根据记忆,张宣熟门熟路的在邵水桥旁边找到了一家比较大的报刊亭。 为了让里面的卖报老头不反感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张宣咬咬牙买了一瓶比较贵的汽水。 不知道为什么,前生自己其实是个颇为大方的人,心里对节约用钱没有太大概念。 但再世为人,再次过眼一遍母亲和大姐的生活困苦,尤其是亲妈吃红薯饭的那一幕,他就觉得自己随便乱花一分钱都感到在犯罪,感到对不住她们。 希望不要出篓子,这次的罚没物资处理能一帆风顺吧。那样的话,咱老张家的日子就能改善一些,亲妈的年纪也不小了,她的余生不能再吃红薯饭了。 张宣一边思想开着小差,一边快速翻报纸杂志,找投稿的联系方式。 报刊老头一开始还以为他在找感兴趣的内容,后来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了,这小年轻把一摞摞报纸杂志翻个底朝天,竟然在摘抄投稿联系方式。 老头本想吆喝一声制止的,张宣这样的行为已经过线了。 不过当看到一个极其标致的姑娘拿出我2元钱悄悄给他、并打手势示意他禁声时,老头一下就闭嘴同意了。这么好看的闺女哟,他不忍拒绝。 把2块钱收好,卖报老头的注意力从张宣身上移开了,目光浑浊地盯着眼前这一身素白的姑娘,如同枯树逢春,记忆一下就回到了年轻时候。 老头心里甚至还胡乱的想:要是自己年轻个三十岁,也要追一追这姑娘。 花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张宣按种类又找到了6家都市报纸和“青年文摘”杂志的投寄方式。 把纸笔收好,张宣准备拧开饮料瓶盖喝一口的时候,骤然发现了旁边笑看着自己的米见。 楞了片刻,张宣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米见轻轻晃了晃她手里的汇源果汁,“才来,看到你在忙,就没好意思打扰你。” 接着她问:“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张宣点了点头,然后仰头对准饮料喝了起来。 一口气喝完大半瓶,感觉畅快,把盖子盖好,张宣就后知后觉地问:“你也知道我投稿挣零花钱的事情了?” “嗯。” “杜双伶告诉你的?” “对。” 张宣无语,“她什么时候成大嘴巴了?” 听到他的抱怨,米见好看地笑了笑,替杜双伶解围说:“其实她也是迫不得已,当初永健逼问她关于你那300块钱的来历时,我也在场。” 张宣叹口气,“行吧,我错怪她了。” 米见好奇问:“你一次性写这么多稿子,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业?” 提到这事,某人脸皮就厚了:“不会,我是天赋型写手,才思敏捷。这些稿子写起来没压力,而且我也不打算长期写,就5月份重点突击一下。” 米见望着他,若有所思,“你5月份急需用钱?” 张宣点头应承。 米见想了想问,“你大概需要多少钱?” 张宣叹了口气:“哎,钱这个东西啊,自然是多多益善。” 说完这句话,他就反应过来了,然后不要脸的问:“你是不是很有钱?还可以借我的那种?” ps:大家都说节奏慢,可是不铺开,孟浪写不下去啊,大家放心慢慢看吧,铺开了就好写了。 还有成绩太差,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40章,要13.8万 米见被他的直白弄笑了,右手细长的指头勾了勾耳边的发丝说: “不太多。这些年逢年过节,父母爷爷奶奶和亲戚给的压岁钱等等加起来大概有1800左右。” “是嘛,这笔钱不少了!”说完,张宣就直勾勾地看着人家。 接受到他的火热眼神,米见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即就说:“钱在家,在存储罐里,如果你急着用的话,我现在可以回去拿。” “那倒不用,没这么急。你下个星期天晚上带来吧,这钱算我借你的。不过以咱两的关系,利息就不给你了,到时候请你吃饭。” 自己确实缺钱,很缺钱,他不想矫情去做欲迎还拒的事情。 说完,张宣又郑重补充了一句:“我会给你打借条。” 米见看了看他的认真表情,说好。 沿着资江往学校走,两个人保持着朋友之间的默契,全程都没提钱的用途。一个没问,一个也没有主动说。 …… 回到学校,整个一下午,张宣都呆在教室里写稿子。 为了挣钱,他憋着一口气硬是写了5篇。差不多一个小时一篇,篇幅都在400字到500字之间。 写完后还特意检查一遍,有意思的事儿就出在这里了,张宣竟然自我感觉还挺不错,自个看完自己都乐了。 中午还吹牛说自己才思敏捷来着,下午自己却真实享受了一把文思泉涌带来的福利,内心小有得意。 看来人的才华就如同女人那啥啥啥啊,挤挤总是有的,越挤越有。 米见下午也没出去,在座位上刷了一套英语和一套数学卷子,题目做完后,去窗户边远眺了会,接着就安静的在一遍阅读张宣的稿子。 花了点时间把五篇稿子看完,她打趣说:“你这么有才华,我倒不怕你以后还不上钱了。” 手写累了,头也胀了,决定休息休息的张宣把头趴手臂弯,闭上眼睛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这个你就放心吧。要真有那一天,还不上钱了,我肯定把自己当驴使。 什么悬梁刺骨啊,卧薪尝胆啊,闻鸡起舞、凿壁借光、忍辱负重之都来一遍,熬夜写稿子挣钱。要是还不行,辣椒水,老虎凳我也不会对自己客气的…” 巴拉巴拉一大堆,把米见都侃晕了。 末了她笑着说:“其实没必要这么复杂。你要是还不上,我就去找双伶要,或者向莉莉丝开口也行,为了你,她俩肯定会乐意慷慨解囊的。” 听到这么诛心的话,张宣都不想再搭理了,拿一纸试卷蒙头上,在课桌上睡了过去。 最美的黄昏后,是最黑的夜。 一觉睡死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自习了。 睡过头了啊,脑袋嗡嗡似的叫,有点懵。心里同时在腹诽,上课了竟然也没人喊醒自己。 张宣用手捏捏自己的面皮,让自己清醒点,问同桌的米见:“现在几点了?” 米见正在整理三年下来的错题集,闻言看了看桌上的电子表,告诉他: “7:23,你饿不饿?双伶从外面店子里给你打了盒饭,她怕吵醒你,就放在我抽屉里了。” 中午吃的饭,都7个小时过去了,确实饿了。 一听到是外面店子里的,张宣期待地问:“什么菜?” 米见摇摇头表示没看,也没过问,然后很干脆的把盒饭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搁他跟前,遂不再管他,继续做自己的事。 视线右移到第2大组第四4排,发现杜双伶也在埋头刷题后,张宣想到了舅舅的电话,又担心在课堂上吃饭影响大家学习,于是带上ic卡提着盒饭去了外边。 路上有点倒霉,下完楼梯竟然碰到了教导主任,好在他反应快,趁人家还没看清开口时,低头一溜烟跑了。 找到熟悉的电话亭,把ic卡插上,拨号等待。 这次接通很快,阮得志第一时间就问:“张宣,你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吧?” “是啊,老舅。” 张宣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于是谎话张口就来:“刚出来上个厕所,就顺便给你打个电话,下午做题太投入,都把这事给忘记了。” 阮得志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假,反而看着手里的小本子说:“我下午统计了下,8.3万件服装中,市场价4元到20元的居多,你总共需要准备13.8万块钱。” 13.8万,张宣听得头皮都麻了!快炸了! 现在自己可是连零头都不够,自己一个人再怎么想办法,也吃不下啊。 脑子快速开动,权衡一番,最后只得说:“老舅,这事我得先和我表哥他们合计一下才能做决定。如果实在不行,我到时候就先拿一部分货试试水,要麻烦你了。” “可以,这也是个办法,你做好决定后就告诉我。”阮得志赞同这个方案。 在内心里,他很希望看到外甥同别人合作,那样就不会单打独斗出来深城了,在人身安全上有保障很多。 甚至他还希望张宣就此知难而退。 因为阮得志在深城见过了太多打架斗殴的混乱场面,见过了太多无疾而终的“认尸启示”。他是真的害怕张宣不知天高地厚出来,在外边栽了。 由于“上课时间”的原因,阮得志这次长话短说,慎重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把电话挂了。 离开电话亭,张宣在假山旁寻了个石凳坐下。 落座后,竟然稀奇地发现池子对面的角落里隐藏着一对璧人,要不是角度刚好对了,还不一定看得到。 这对璧人此刻化身成了啄木鸟,正脸贴脸互啄。 这才春天啊!你们两个的身子骨里就生了这么多虫么?啄得那么用力,啄得那么激烈,小心舌头断了,牙碎了啊! 皇帝不急太监急,也是操碎了心,张宣把盒饭搁石桌上,去掉外面的袋子,准备开吃。 满是期待地打开饭盒盖,张宣发现菜比想象的还好,水煮大片牛肉,鼻子不动都闻到了肉香味,是自己喜爱的味道。 夹一块牛肉放嘴里,嚼吧嚼吧,好吃。抬头望一眼对面的露水鸳鸯,下饭。 某个时刻,吃的满嘴流油的张宣见那两货翻来覆去就会一招,舌吻都不熟练,太平淡了,技术太差了,太不会满足看客的心里需求了! 于是就忍不住大喊:“喂!别只会接吻这一招啊!夜深人静的,还干点别的啊!手伸到衣服里面会不会?屁股扭缠起来会不会?我给钱!” 嚓!那两货惊呆了!吓傻了! 猛然听到声音的璧人当即分开,懵了半圈后,楞是看都不敢看这边一眼,就逃命似的跑了。 呸,忒没劲!有贼心没贼胆的两混蛋。 见没戏看了,张宣叹口气,继续吃大片牛肉。看人家接吻不能当饭吃,自己又吻不到,还是牛肉香。 ps:成绩太差,求大家不要存章,请求读到最新章节,拜托了! 求推荐票,月票,求收藏,求打赏,求书评,数据很重要啊… 第41章,你猜 ……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莉莉丝喜欢霸占米见的位置了。上课也是,下课也是,晚自习也是,连休息时间都是。 让张宣郁闷的是,米见面带微笑的还特别配合她。 莉莉丝也不特意找他多说话,不特意闹腾他,只是安静地陪着一起看看书,听听课,写写作业。 偶尔还聊聊天,话题大多也局限在高中三年的过往,生活点点滴滴,还有那些个青春里虚无缥缈的梦想。 这一次晚三,莉莉丝写了纸条给张宣:我明天要走了,今晚能单独陪我去外面吃顿夜宵吗? 张宣本想说自己胆子小怕被抓,不敢爬围墙。 但是一想到有肉吃,一看到莉莉丝那无比渴望的眼神,还是狠不下心来拒绝,还是屈服了,落笔写:好。 一个净身高176,一个173.5,两人爬围墙不要太容易。 可能是要离开学校这片土地了,有些不舍,站在围墙上的莉莉丝回看了好久的教学楼,回看了好久的三楼325班。 后来直到里面有老师大声喊“谁在爬围墙?给我下来!”时,莉莉丝才跳出来,直奔平日里最熟悉的“老六饭店”而去。 老六饭店门脸不小,有10张桌子。 但今晚的顾客却不多,只有两个小年轻在那喝汽水,吃嗦螺。 莉莉丝今晚特豪气,一口气要了铁板牛肉、红烧鱼、爆炒腰花、家常豆腐和干锅鸭五个硬菜。 最后还加了个黄瓜皮蛋汤。 她一副不差钱的模样,让旁边的两个小年轻和店老板看得暗暗咋舌,心想就算抢银行了也不敢这么乱花啊。 张宣也吓到了,慌忙伸手阻拦道,“别点这么多啊,我俩吃不完,多了是浪费,两个菜就足够了。” 莉莉丝不让,“你这三年都在省吃俭用,看得我心疼,我现在的愿望就是想跟你奢侈一把。 还有我要出国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起吃饭呢,还有没有机会这样无拘无束跟你一起吃夜宵呢。 就六个菜吧,寓意六六大顺,祝我们俩以后的前程都顺顺利利。” 听到这么说,张宣悻悻然收回了手,尔后拍拍肚子表示:“行吧,等会我就努力多吃点,把肚子塞满塞满不留空隙,让你少花点冤枉钱。” 菜点完,莉莉丝期待着问他:“我们今晚不喝汽水,喝啤酒怎么样?” 见她跃跃欲试的模样,想起她明天下午的飞机,张宣没有扫兴:“汽水也好,啤酒也好,今天我舍命陪君子啊,豁出去了。” “我就喜欢你这样,痛快!”莉莉丝扬手就喊了8瓶啤酒过来。 张宣诧异地看着她,“这么多,咱喝得完吗?” 莉莉丝硬气回:“一人4瓶,喝不完也要喝完,喝吐了也要喝,大不了喝慢点。” 张宣说:“喝慢点倒是可以,我就怕喝醉了爬围墙进去难咯。” 莉莉丝盯着他说:“那就不回学校了,到时候我们去旁边的宾馆开个房,今晚你把我睡了怎么样?” 张宣眼皮子颤了颤,提醒道:“你可是个留学生了啊,要时刻注意言行举止,别到外面丢咱中国人的脸。” 莉莉丝撩下头发,答非所问:“你知道我家里人为什么要我学搏击吗?” 张宣脱口而出:“你是女孩子,防身用。” 莉莉丝点头,又摇头:“对了一半,再猜。” 张宣想了想说:“因为你爸曾在部队里呆过的原因?” 莉莉丝用筷子点了点桌面:“再猜。” 张宣眼神随着她的筷子动来动去,忽然福至心灵,“你父母很早就希望你留学,所以让你学搏击到国外防身。” “这次全对。”莉莉丝笑逐颜开地启了两瓶啤酒,自己拿一瓶,递一瓶给张宣:“来,为了庆祝你答对了,我们一口闷。” 说着,莉莉丝也不管不顾,率先仰起脖子吹瓶,嘴巴喉结一下一下的极有韵律,一瓶酒很快就下肚了。 一口气吹完一瓶,莉莉丝还意犹未尽地喊了声:“舒服!” 张宣瞧傻了,“看你这样,酒龄不短了吧,难道你在家经常喝酒?” 莉莉丝喝了酒,脸上满是神采,“我妈爱喝酒,喝得还多,我爸因工作原因没办法多陪,我妈就把我培养起来了。美其名曰跟我爸说,这是锻炼我酒量,以后出国了不会在这上面吃亏。” 张宣听晕了:“佩服!你这亲妈也是神仙级别的了。” 菜上来了,张宣看着满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一时都不知道怎么下筷子了,幸福的烦恼啊。 临了临了还是挑了最爱的干锅鸭吃第一嘴。 见张宣吃干锅鸭,莉莉丝也跟着吃这个菜。只是吃了几口后,觉得太辣,于是灌起了酒。 她自己喝还不乐意,还拉着张宣一起喝,这样一边吃菜一边喝酒,又干了一瓶有多。 饭到中间,莉莉丝抬头问他:“我暗恋你三年,你感觉到了吗?” 面对眼神灼灼的女人,张宣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说:“我又不是木头,自然能感觉到一些的,可我自己都觉得无法理解,甚至困惑。 原因你也知道的,我家境称不上普通,甚至很困难。衣着也寒酸。因为我母亲,相貌可能是最大的优势,可周边和我差不多的男生也并不是没有,我并不特别拔尖。” 说到这,张宣苦笑着摇摇头,“以你的家庭条件,我何德何能?” 莉莉丝眼珠子在张宣身上打了个转,然后咄咄逼人地瞅着他:“是啊,我喜欢你,你不能理解。那杜双伶呢?她的外在条件那么好,她喜欢你,那你能理解吗?” 头疼啊,肝碎啊!就知道对面这女人会这样子问,就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但张宣不打算给她希望,于是委婉说:“你和她不一样。” 莉莉丝假装听不懂,似乎不打算这样算了,进一步问: “我和她哪里不一样?你是觉得我没她好看,没她气质好,声音没她好听,还是嫌弃我身材不好,嫌弃我胸小?”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莉莉丝突然把拉链拉下去,外套往后敞开,媚眼如丝的横了他一记,装着一副害羞的样子说:“其实我这里不小的,只是我太高了,就显得没那么…” 讲到这,她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就显得没那么突出,没那么圆润,没…” 就在这时,莉莉丝猛然发现旁边一桌的两个小年轻正在看她,眼睛瞪得大大地看她,直直地望着她心口,嘴巴张着就差流口水了。一副猪哥相。 莉莉丝皱眉,把外套拢起来就开骂:“两个逼崽子,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没见过就回去看你妈的去!” ps:宣告一下下,这书以后没推荐位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让这书走的远一点,谢谢大家。 当然了,要是有个盟就好啦… 其实三月自己写的书,自己是真的感觉不出这书质量怎么样,一直蒙头写。只是推荐位置pk时,垫底的存在还是给了我当头一棒。这两天都在自我怀疑中,还没缓过来… 第42章,出国了 “艹你妈,你个烂三八!”被女人骂了,还连妈也被骂了,两个小年轻立马就窝火了,脑子一充血,站起来就要朝莉莉丝动手。 不过莉莉丝比他们身手更快,在人家还在晕头晕脑之际,一个高鞭腿,一记锁喉,就已经把两人给放倒了。 女人这动作迅速的,把打算过来拉架的店老板看蒙了。 把站起来准备帮忙的张宣也看蒙了。心想以前自己很高估她了,但没想到这么生猛,难怪人高马大的陈日升在她面前服服帖帖。 莉莉丝得势不饶人,左勾拳右勾拳,手脚并用,几下几下就把两小年轻打的鼻青脸肿,抱头鼠窜。 一女人怼着两男人暴打,太戏剧性了!太凶残了! 凶残到这女人每落一拳,张宣和店老板都为地上两人叫疼! 打了一阵,张宣生怕她把人打坏了,也是赶紧拉开她。 莉莉丝有点不过瘾,但看在张宣的面上还是停了手。 只见她拍拍手讽刺道:“呸!我还以为遇到了可以放手一搏的高手,没想到是两只弱鸡,真是脏了老娘的手。” 两个小年轻狼狈逃了,逃的时候还被店老板拦着硬是把吃饭钱付清。 莉莉丝坐下又敞开领口对着张宣说,“现在清净了,来,咱们继续。” 张宣,“……” 见他无言以对,莉莉丝湊头过来,小声捉狭道:“你怕了?不要怕嘛,我对人渣凶,对你我可是很温柔的。要不你摸摸我这里压压惊,手感不错的呢。” “……”张宣再次无言以对,甚是恓惶。 面对这么彪悍的妞,他是真的服气的! 四目相对,僵持片刻,张宣主动认输,拿起啤酒给两人的杯子倒满就说:“来,干一杯,祝你一路顺风。” 见喜欢的人油盐不进,莉莉丝哀怨地望着他发了会呆,许久才坐了回去,对着满满的啤酒杯叹息说: “哎…,爱恋是今晚的杯盏,被你越斟越满。我突然都不想去英国了,我好怕我去了,再见你时,你已经是别人的了。” 得了吧,老夫两世为人了,谁不知道你啊,心机女人。 张宣白了眼,用商量的口气道:“你能不能别演了?我们先把饭吃完。” 莉莉丝娇嗔一声,腿一抖:“我哪有演嘛?” 瞧瞧人家这小嘴,这小腿,这小动作,张宣硬是被看笑了,“行啊,那你别出去了呗。反正陈日升留学申请没过,他还巴不得你留在国内上大学。” “哈?”莉莉丝听到这话,一瞬间收了刚才的妩媚气息,端起杯子一口干了就说: “那不行,一想着要被陈猪哥糟蹋,那我还是麻溜去英国留学吧。” 没了小年轻在旁边虎视眈眈,两人这顿吃的很顺畅,就是有一点不如意,喝了4瓶半啤酒的莉莉丝似乎有些醉了。 张宣也摸不准她是真醉,还是假醉?毕竟上辈子这个时段,这女人可没这么喝过,不知道其18岁时的酒量到底怎么样? 结账付钱,走出饭店时,莉莉丝很自然地伸手挽着他胳膊说:“今晚不回学校了,我们去旁边开个房吧,我把第一次给你。” 张宣左手轴了轴,抽出来往后退了一步,无奈地说:“拜托,你能不能别闹?” 莉莉丝不依,跟过来又伸手挽住了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地说:“我没闹。我想着马上就出国了,接下来好几年不在你身边,我怕我不给你留点印象深刻的东西,你会忘了我。” “去去去,一边去啊,你是什么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压根就不是这类人,你再这样我以后都不敢和你单独相处了。”张宣是真的怕了这姑娘,再次把手挣脱开来,半真半假说。 两次亲近都被果断拒绝,莉莉丝也不再纠缠。 只见其右手捂着额头,仰天长叹一声后,就笑嘻嘻说:“好啦好啦,你既然这么嫌弃本姑娘,那本姑娘走了咯,回家了。” 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家?这么晚了你还回家?” 莉莉丝猛点头,掩嘴笑道,“对啊,你不要我,我就回家找要我的人啊。” 张宣翻了记白眼,懒得惯她:“行了,赶紧过马路爬围墙进去吧,还等会寝室大门就上锁了。” 莉莉丝这时指着路边的一辆黑色桑塔纳说:“张宣,真的,我要回家了,我父母来接我了。” 张宣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正好同车里的两人视线对上了,隔着老远向车里的人礼貌笑了笑。 就问身边的女人:“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发现。” 莉莉丝说:“有差不多20来分钟了吧。” “来了这么久,你爸妈怎么没下车?” “我跟他们约好了的,今晚不打扰我。” “是吗?” “是!” 听到这话,张宣眼神莫名,“要是我们俩去开房,他们也不打扰?” 莉莉丝眼睛闪烁着光芒:“你同意了?” 张宣无语了,彻底败退,“不是,我是说,既然你父母都在。那你刚才还装疯卖傻?还卖得那么起劲?” 莉莉丝笑道:“我没有装疯卖傻啊。还是那句话,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开房,我不回家了。” 张宣嫌弃地摆摆手,迈开步子说:“算了,我走了,这话你留着跟你爸妈说吧。” 张宣真的走了,过马路走了。 面对突如其来地说走就走,莉莉丝竟然也没跟,只是在这边看着他,直到他在视线里消失不见,才往小轿车行去。 车里的中年男女全程都在当看客,既没有下车找张宣谈谈,也没有阻止女儿的疯狂行径。 后面的车门开了,莉莉丝弯腰坐了进来。 副驾驶的中年女人这时才转头说:“我观察了半天,他也没哪里特别啊,值得你这么上心?” 莉莉丝伸懒腰打个哈欠,一副我就是个这样子的人啊:“我之所以上心,是因为喜欢他啊。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听到这话,前排的中年男女对视一眼,默契地不再纠缠这个问题,适时发动车子走了。 莉莉丝出国了,走的悄无声息。 除了张宣知道第一手消息外,小团体其他人都是后知后觉,见莉莉丝不再来学校了,才慢慢反应过来。 为这事,伤心欲绝的陈日升特意偷了他老子30块钱去买啤酒,打算一醉方休。 假山旁,陈日升递一瓶啤酒给张宣,就埋怨道:“她要走了,你怎么不跟我说?” 张宣把酒放石桌上,说:“我怎么说?说了你能留住她吗?” 陈日升语噎,猛地往嘴里灌一口啤酒就伤心巴巴地说:“我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了。” 张宣跟着喝一口:“我不信。” 陈日升拿眼瞪他,“你爱过一个人吗?你懂爱的深沉吗?” 张宣摇摇头:“别跟我扯这些虚的,35岁前,如果你不结婚生子,我就信你。” … 第43章,庆祝 “张宣,你的信。” 星期天上午,第二节课休息时间,魏薇在教室门口喊他。 来到办公室,魏薇给他递了两个邮包,13张汇款单。 她惊叹道:“看你这挣钱的速度,我忽然觉得当老师没什么意思了。” “别啊,你不当老师了,我当学生还有什么意思?” 敷衍了一句,张宣率先把两个邮包拆开了。 一个邮包装的是“知音”杂志样本,这次里面没信,看来涨稿酬的愿望又落空了。 张宣大失所望,感觉“知音”杂志是真她娘的抠啊! 另一个邮包里面也是一本书,“青年文摘”样本。初次合作,人家也附带了一封信。 信里,人家没有像知音那样繁花锦簇的夸他。 而是直接摆明车马告诉张宣:因为同知音杂志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人家很早就关注“三月麻竹”这个笔名了。 表示很高兴看到他的投稿,同时问有没有兴趣做他们一个固定栏目的特约撰稿人。 人家诚意非常足,起始约稿就是千字二百二十块。 而且更痛快的是,上次投稿的稿费就已经按照这个价码来算了。 五千二百多字的篇幅,给了1220元的稿费。 张宣看到这,心里很满意,非常满意,这才是像做大事的编辑啊,不像知音杂志那么抠抠门门。 什么叫千金买骨! 这千字二百二就是千金买骨!买得他心花怒放,买得他成就感爆棚! 不知不觉间,爷也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从此爷也是有名号的人了! 没得说了,就冲你诚意满满的态度,就冲“青年文摘”是半月刊,就充那每月两千多元的稿费。 这单子老夫接了! 至于知音杂志那边会不会有意见?有意见也给我趴着。 娘希匹的! 爷如今是当红炸子鸡,搁古时候逛秦淮两岸,也是有资格摸摸秦淮八艳那小手手的人。 他决定,6月份再给知音杂志写一篇稿子,要是还是不识相,还不涨稿费,老夫就彻彻底底的投敌。 呸,什么玩意儿! 老夫自己把自己当根葱,你竟然不把我当根葱,那咋还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呢? 心里其乐无穷地舒服一番,张宣就把“青年文摘”的信件递给魏薇,嘚瑟道: “老班,你看看,你看看,你以后要是在外面遇到了困难,可以直接报你学生的大名,咱现在也算个腕了。” 听他不要脸的自吹自擂,魏薇微微一笑,伸手接了信件。 收好“青年文摘”的汇款单,张宣开始查看其他的金额。 “知音”杂志的稿酬是779元。 剩下11张汇款单: 50元的有3张。 60元的有1张。 40元的有4张。 30元的有2张。 最后还有1张20元的。 13张汇款单拢共2319元。 2319元!好大一笔钱! 看着草纸上这个数字,张宣虽然觉得这个星期辛苦是辛苦了点,但还是值了,很值! 5月份接下来还有3个星期,他决定突击干完这个月,下个月就把这些零零散散的都市报停一停,集中精力努力冲刺高考。 魏薇把信件看完了,只开心地说了一句话:“今天星期天了,我出去买点菜,中午你来做,把米见和杜双伶也叫上,这是你人生的高光时刻,值得庆祝庆祝!” “诶!”张宣高兴的应一声,就赶忙说:“我请客,我请客,今儿我有钱,不差钱!” 魏薇盯着他看了几秒,也是笑了:“不用,老师为自己学生庆祝,还轮不到你出这个钱。” 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心,接着她又说:“你要是想请客就好好读书,高考考个高分,那时候你不请客我也是要你请的。” “行啊,就这样定了。”哪里还不知道这班主任的好意,张宣也不矫情,爽快的答应了。 魏薇趁还有点时间,买菜去了。 张宣带着书进了教室,还是同以前一样,把样本书直接送给了杜双伶。 看到桌面上突兀的多了一本“青年文摘”,杜双伶欣喜地问:“你是不是又特约了一家杂志?” 张宣点点头,小声说:“厉害吧?” “嗯,厉害。”杜双伶安静望着他,眼里都是笑。 他不要脸的把头探过去:“你看,因为我的功劳,你的藏书是越来越多了,有什么奖励没?” 杜双伶抿抿嘴,“你想要什么奖励?” 听到这话,张宣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头疼,帮我按按摩。” 杜双伶不说话了,也不给他按摩,而是翻开“青年文摘”开始找他的文章。 见状,张宣不乐意道,“怎么着?就这样把我冷处理了?” 杜双伶轻轻蠕动了下嘴皮子,还是不搭茬,低头继续翻书页。 张宣挑眉,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她,“你要是再这样,我下次就把书送给莉莉丝。” 杜双伶听了只是笑,压根不吃他这一套。 张宣眼珠子一转,于是换了个名字:“送给你那发小,肖少婉也成。” 提到肖少婉,女人这次终于有反应了,停止翻页就说:“好啊,要我帮你吗?” 张宣左手撑着脑袋,眨巴眼问:“你真的愿意帮?” “嗯,你的事情我从来没拒绝过。”说到这,杜双伶抬起头看着他说:“这次你要我怎么帮?” 闻言,张宣把头凑过去,指指太阳穴:“唉,最近写稿子把人写傻了,你帮我揉揉。” 听到这话,杜双伶还是没动静,只是用力拽紧书页的手指悄悄松弛了下来。 张宣催道:“不是你说要帮我的么,怎么还不帮?” 她低头继续翻书页,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一句:“教室人太多了。” 张宣打蛇随棍上,“意思是没人的地方可以帮我按摩按摩?” 女人终于找到了他的文章,读了几段才开口:“帮你按摩可以,条件就是你的书以后不能送给别人。” 这话把张宣逗乐了,然后死死盯着她看,末了来一句:“你说这话时,你的脸不应该是红的吗?” 杜双伶很镇定,然后镇定着镇定着,脸就红了,而且越来越红,从脸红到了脖子… 见她脸部生了变化,张宣得意地伸个懒腰道:“啊!天气真好,就跟你脸一样,红艳艳的。你也是真的没有自知之明啊,竟然想着要跟我比脸皮厚,你比得过吗?” “德性~”杜双伶片了他一眼,陀红的脸上慢慢布满了笑意。 中餐是在魏薇家里吃的,张宣掌厨,三个女人打下手。 做了酸辣片片鱼,芹菜炒牛肉,红烧猪蹄,一盘酸豆角炒辣椒,最后是一个三鲜汤。 把菜端上桌,围裙解开,洗个手,张宣坐下就问已经开吃了三人:“味道怎样,我的手艺还成吧?和那些大酒店的厨师比怎么样?” 魏薇懒得鸟他,左手拿一个红烧猪蹄啃的正香。 米见有样学样,对他笑了笑,就继续喝三鲜汤去了。 杜双伶还算有良心,不仅给他装了一碗饭,还给他盛了一碗汤。 当从她手里接过筷子时,张宣都快感动哭了,可怜巴巴地叹口气:“哎,还是你对我最好。” 接着又说:“你要是能给我夹个菜,就更好了。” 听了这话,杜双伶嫣笑着伸筷子准备给他夹红烧猪蹄。可是见到吃着东西的魏薇和米见同时抬头拿眼看她的时候,也是选择了同流合污,不再理会某男人。 张宣假装哀叹一声,心想不理就不理吧,吃东西谁不会?吃肉我最在行了… 于是袖子一挽,左右手齐齐开动,吃了起来。 第44章,怎么样,有兴趣合作没? 吃饱喝足,三人出了学校。 同往常一样,米见每个星期天下午都要回家,杜双伶这次跟着去她家玩。 张宣目标明确,同两人分开后,就带着几本书一些报纸直接坐公交车去了火车站。 职工宿舍筒子楼,上到三楼,一条长长的楼道,比较昏暗,两边都是住的人家。 熟门熟路走到最右边一家,敲门。 门一开,阳云看到张宣的到来有点惊讶,因为他知道自家这位弟弟比较晕车,没事是基本不会来的。 不过惊讶归惊讶,更多的还是开心,阳云侧身放他进来就高兴问: “你今天怎么舍得过来了?正好,等会陪我好好喝一杯,总是一个人在家都快闷坏了。” “行啊,等会我俩好好喝一杯。只是你脚现在感觉怎么样,比以前好些了没?能大量喝酒了吗?”张宣一边换鞋,一边打量对方的左脚。 “脚还行吧,比以前好多了。我现在只要不挑担子,不上下楼梯,基本感觉没事人样。” “那就好。” 张宣换完鞋,非常自来熟地在客厅逛了一圈,发现没人。 于是问:“今天不是星期天吗,千千怎么不在家?” 阳云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放他跟前:“千千今天陪你嫂子摆摊去了。” 在公交车上站了半小时,感觉口有点干,喝了小半杯润润嗓子才道:“看来嫂子最近的生意应该不错。” “一天比一天好,确实不错。” 说起这事,阳云脸上溢满了笑意,随着摆摊挣了钱,两口子吵闹的次数又慢慢变少了,夫妻关系大有恢复到下岗前的态势。 要喝酒,必须有下酒菜才行。 张宣跑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些麻辣卤菜,又去卖酒的“酒馆”沽了两壶烧酒。 而家里的阳云也没闲着,趁这会功夫,炒了一盘花生米,还有一个油麦菜。 菜不贵,却都是顶好的下酒菜,两人坐在沙发上,慢慢喝了起来。 阳云绕着他那下岗的三个弟弟说了一些家常里短。 比如,有过当兵经历的老二阳华,跟随六都寨一金老板去内蒙淘金去了。 老三阳富打算在小镇上开一家电器维修店,做回老本行。 老四阳贵下岗后,跟他老婆离婚了。如今把唯一的女儿交给张茹带,他自己则和朋友去了沪市,寻求发财机会。 说完“云华富贵”的后面三个,然后阳云又说到了他自己,说到了月底就要开张的批发部,压力挺大。 阳云感慨:“你不知道,想到借钱开起来的批发部要开业了,我和你嫂子是既兴奋又忧愁。有时候担心的一整晚一整晚都睡不着,第二天起来枕头上都是头发。” 话题到了批发部,张宣就借机问:“哥,门店月底就要开张了,你们怎么还没进货,在忙什么啊?” 阳云说:“你嫂子下午到晚上要摆摊,而上午最近都在忙上忙下拉关系,为以后打通销售渠道。” 张宣又问:“那嫂子打算什么时候去进货,你们有商量没?” 阳云点点头:“进货的事情我们商量过了,你嫂子这月16号去羊城。” 自己不会来迟了吧? 忽然有个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张宣面带着疑惑进一步问:“同羊城那边联系了没,确认好了进货清单没?是直接去拿货,还是要到那边看情况再决定的?” 阳云告诉他,“我们也是第一次做这一行,而且还是跑那么远的地方。那边虽说已经联系了,但还是要去看看情况再说。” 说到这,阳云拉着张宣喝了一大口酒,又吃了点菜,才继续道:“衣服这东西不比别的,拼的就是进货眼光。不然拿回来没人要,那我们就没退路了,要知道钱都是从信用社借的呢。 所以你嫂子很慎重,一切都要到了那边才能决定,什么颜色好卖,什么款式流行,什么用料,要当面看了才心里有数。” “是这个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钱来得都不容易,还是要谨慎点好。”张宣很认可这行事方法。 既然摸清了底,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又碰一杯后,直接开门见山地讲: “哥,我今天上门,其实是来和你们商量一件事的。” “什么事?”阳云抬头看着他,很好奇。 张宣说:“我手里有一批衣服,质量好,价格低,款式新潮,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阳云以为自己听错了,非常诧异地问:“你说什么?你手里有一批衣服?” “对,我手里有一批衣服。” “多少?” “8.3万件。” “多少?!!!” “8.3万件。” “8.3万件???万件???” “8.3万件。” “你?”阳云大惊,用手指在两人之间比划了下,有点失态:“你有8.3万件衣服?老弟,这玩笑可开大了啊。” 张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认真说:“我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觉得我有时间跟你开玩笑吗?” 说完也不等这大表哥接话,当即就把衣服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当然,张宣也是有原则的,不该说的藏着坚决不说。 比如自己从海关拿货的价格。不是他有意隐瞒,而是这个社会人心难测,又是在一次都还没合作过的情况下,必须慎重。 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是知道自己的进货价格这么低,保不准他们心里容易失衡。 至于后面瞒不瞒得住,那另说。他只要挣得了第一笔资金后,双方之间有了利益往来,就一切都好办。 毕竟舅舅肯定是站自己这边的,这才是最优质最核心的资源。 至于销售渠道,在这年代不用发愁,无非就是多花点时间和心思奔波而已。 他都想过了,同这哥嫂如果合作愉快,以后可以慢慢进行利益捆绑,加深合作。 如果合作不愉快,那就与其他零售批发商合作也一样,只要有硬通货在手,第一次在邵市把名气打开了,今后不愁出路。 而对于那些该说的,他都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尤其是把今后的供货情况,以及钱景好好画了一个饼。 洋洋洒洒一通,末了,张宣又重复问,“怎么样,有兴趣没?” 第45章,达成(为盟主白乂青加更) 阳云听傻了,第一次听到海关罚没这东西,仿佛在听天书。 他很意动! 自己家举步维艰要做生意时,上天突然派小老弟咂了一块馅饼下来,这叫他如何不心动? 就好比富人施舍乞丐一坨黄金疙瘩,乞丐都快饿死了,难道还会拒绝黄金吗? 只是动心归动心,但阳云毕竟人过40了,又经历了沧桑,有着属于自己的沉稳,小心的再次确认一遍: “你说的是认真的?天底下有这种好事?还轮到我了?不是在拿哥寻开心?” 张宣夹粒花生米放嘴里,嚼吧嚼吧吞下去后,才不急不躁地说: “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为人么?你就算不信我,难道还不信我舅舅么,他有闲心开这样的玩笑么? 衣服现在就在海关仓库,我随时可以去提货。要不是想着你和嫂子要开服装批发部了,你们可能需要,就先问问你们。 不然我早就漫山遍野去找邵市其它做服装生意的了。你也知道现在的市场环境,我这批货成色好,价格优惠,咂出来就不怕没人要。” 阳云知道他说的没错,这批服装要是真有说的那么好,提到邵市来,压根就不愁卖。 毕竟这个城市的人口那么多,需求那么旺盛,以这个毁天灭地的价格,不说找其他批发商和服装散户。 8.3万件,光摆地摊也能一年卖掉了。 而且他还想到了一个问题,要是自己这次没吃下这批货,而这批货又是真的存在,那不仅会在邵市培养出一些竞争对手,还等于掐断了小老弟这条通天“钱”脉。 得不偿失! 拒绝不起! 思绪万千,阳云整理一下乱糟糟的想法,随后喝口酒才说,“如果真像你说的属实,这对我和你嫂子来讲,是泼天喜事。 但我现在也是被你咂晕了,迷迷糊糊一团乱麻,还是要跟你嫂子商量商量才能给你准确答复。” 张宣认可的点点头:“这是当然。毕竟这批货货物市场价值118万,不是小数目,你要是随随便便答应了,我还没个底呢。” 说到这,兄弟俩相视一笑,然后喝酒聊天说起了一些更细节的方面。 至于交易价格方面,两人都没急着提。 上辈子张宣跟随阳永健做过外贸,虽然做的是led灯饰这块。 但羊城也好,深城也罢,生意做久了其实就会发现生意圈真的就那么大,兜兜转转都是那一批人。 经年累月下来,认识七七八八的人多了,对各行各业自然会有道听途说,自然会有所了解。 就说服装行业吧,通常来讲,后世服装厂利润大约是10%左右。 一级批发市场批发商的利润是10%左右,二级服装批发市场批发商的利润是20%左右。 不过有一些档口是批发零售兼着做,利润可以到达50%。 服装店的利润是50%—70%左右,当然商场超市会更高。 当然了,这也只是个模糊的行业共识。在具体操作中,还是有很大的波动空间的。 比如服装销售的中间环节中包括经销商、代理商和零售商,这每个阶段的利润都有起伏。 但就服装行业整体而言,经销商通常要在出厂价上加价30%,零售商场再加价30%。因此,一件100元的服装到了商场售价可能就会攀升到170多元。 按照这个标准做参考调整,再结合这年头“供不应求”的卖方市场为主的大环境。 张宣也不贪心。 他早就算过了,从海关拿货,一件市场价2元的衣服,他卖给辉嫂的价格只要7元,其他的利润都让利给两口子。 7元价格高吗? 相对于他拿货的成本价2元,7块确实高。 但是相比于辉嫂去羊城一级服装批发市场拿货,那这价格就大低特低了。 毕竟自己的供货价格本身就大大低于厂家的出厂价格,中间还为两口子省去了一级批发市场的利润盘剥。 至于阳云两口子拿货到邵市卖多少价钱? 那张宣不管,也管不着,卖多卖少,都是人家的本事不是? 让“利”是把自己解救出来,让两口子给自己挣钱。 张宣现在的定位非常清晰,省人力,省时间,尽快攫取第一桶金。改善家里生活的同时,蓄力好做更大的事情。 他现在也不跟两口子谈捆绑合作之类的话题。 因为没有见到确切好处之前,谈捆绑合作都是一文不值,夸夸其谈反而降低自己的印象分。而且以辉嫂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精明,也不会同意的。 只有给了他们甜头后,人家才会上杆子找你。那时候才是谈进一步合作的时候。 傍晚,太阳开始落山了,燃烧中晚霞渐渐黯淡下来。 阳云的女儿,也就是14岁的千千踩着点,回家拿晚饭来了。 一进门,千千同张宣打完招呼就探头到厨房问:“爸,饭菜做好了没?我有点饿了。” 阳云正在爆炒鱿鱼,闻言转头对女儿说:“今天不带饭了,你去把你妈叫回来,就说家里有急事。” 千千疑惑问:“什么急事啊?钱都不挣了?” 阳云挥挥菜铲子:“别问那么多。去喊你妈回来就是了,要她快点啊,等会你小叔还要回学校呢。” 千千回身瞧了瞧沙发上看报纸的张宣,没再多问,换个鞋子就出门了。 半个钟头后,辉嫂回来了。 一进屋就焦急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把我急匆匆喊回来?” 阳云知道自己媳妇是个急性子,如果不先把事情说清楚,饭都肯定吃不好的。 于是一把拉过媳妇坐下,就简单明了的把事情始末说一遍。 听完,辉嫂同当初的阳云一样,人都蒙了,被幸福咂蒙的。 楞了好一会儿才转身问张宣:“这事几成把握?” 张宣知道她还在心情平复阶段,遂用肯定的语气盯着她说:“十成,百分百。” 辉嫂激动地问,“这批货如今就在你手里?” 张宣继续用肯定的语气答:“就在我手里,随时可以去提?” “真的有8.3万件这么多?” “如假包换。” “成色、款式怎么样?” “我舅舅说非常好。嫂子到了那边可以先去看货,再决定要不要。” 辉嫂毕竟在供销社干了20多年,在生意头脑上,比丈夫精明果干多了,没有多余的废话,几句下来就直指问题核心。 见张宣说的这么认真,说的这么合理,辉嫂高兴地点点头,沉思十来秒后,就问了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老弟你要什么价?” 张宣看着两人,竖起右手食指道:“都是一家人,就不在这弯弯绕绕了。单件衣服,我只要市场标准价的35%,其它利润都是你们的。” 听到这价格,阳云和辉嫂默契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火花。 “好!”辉嫂当即拍板做了决定。 说一说 我看了大家的评论,都说节奏慢,这个三月认。 不过恳请大家在等个3到4万字吧,挣钱方面会有大突破,感情方面也会有大大大的突破… 三月其实也想加快节奏的,只是都这样了,成绩也拉胯。在经历了没推荐位的打击,然后又经历了你们说书不行的抨击下,我已经接受了再次扑街的事实。 我现在只想按照自己的节奏把书写好,把这本书想要说的故事说完,如果到时候成绩没有任何起色,三月会选择合适机会完本,从此退出网文圈。 我知道是网文,节奏必须快,可三月年级大了,有些东西受影响了,在这里跟大家说对不起吧。 我也想挣钱,我的初衷也是为了挣钱才写的,可现在,已经谈不上什么钱不钱的了,写完这本书再说。 困扰大家了,抱歉。 第46章,3万?气的吐血 最为重要的事情谈拢,三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 当谈到钱的问题时,阳云望着张宣,没了刚才的雄心壮志,有些底气不足地说: “老弟,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家是个什么光景你也清楚。 按你说的,价值138万的衣服,先不说我能不能都看得上,光进价就要48.3万,我们手头没这么多钱。” “这我自然心里有数的。不说你们,现在邵市700万人口,也没几家一下拿的出这么多钱。但毕竟是做生意嘛,事在人为,办法是可以想的。” 说到这,张宣假装沉默一阵,纠结许久才问,“哥嫂手里大概有多少钱?” 阳云瞄了妻子一眼,声音又低了几分:“我们家没有存款,钱都是从信用社借的,租门店搞完装修后,目前只剩3万左右了。” 张宣,“……” 听到只有3万,他老夫子气得差点吐血,就离谱!你他妈的这么一点钱,你竟然跟我说要做服装批发生意。 确定是批发生意,而不是零售生意吗? 你是闹呢? 你特么的是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心里极度郁闷,但张宣却也没有表现出太大意外。 要不是缺钱,那么爱体面的辉嫂当初肯定不会去摆地摊。 要不是娘家人弟弟得了病急要钱,辉嫂也不会和大表哥闹腾的那么凶残。 在张宣看来: 阳云虽然有固定工资,但那点工资对于做生意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可以忽略不计。 而辉嫂摆地摊倒是每月挣了一两千,可也存不住。 要是没猜错,辉嫂挣的钱大部分都拿回娘家救唯一的弟弟去了,毕竟她弟弟在湘雅医院躺着啊,每一天都是一笔巨大的花销。 张宣调理下自己的气息,问两人:“还能从其他地方的信用社借吗?” 阳云对此有些犹豫,嘴巴张了又张,张了又张,但没说出来话。 辉嫂这时接话了:“现在下岗的人多,借钱的人也多,信用社都借遍了才凑够这些钱。 而且现在信用社的那帮人也是看碟下菜,你哥过去给人留了不好的印象,借不到大钱。甚至有些信用社直接甩我们脸,根本一分钱都借不到。” 过去留了不好的印象?张宣扫一眼这表哥,心想这是有难言之隐啊。 那自己上辈子怎么就没听说过呢? 不过随后他又释然了。 前生自己这个时候都在学校读书,单纯的哪有心思去管别人家的事情。 后来自己工作去了外面,几年都不和人家见一次,见了面也是匆匆忙忙,谁还会跟你提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再说了,坏事臭事,搁谁都会瞒着捂着,怎么可能到外面乱说呢? 思绪到这,张宣叹了口气,心里默默计算,自己8千,辉嫂3万,加起才3.8万。 16号去进货,就算米见借自己1800,接下来一个星期自己再挣点,满打满算自己也就1万块钱出头。 那3加1万,等于4万。 距离自己从海关提货的13.8万差了一截。 距离两口子从自己手里提货的48.3万就差的天远巴远了。 4万块钱自己从海关提货,提货物也只能提一小部分,市场价值大概是40万左右。 而舅舅给自己的提货期限是到8月份。 不过账不能这么算。 第一批货市场价值是40万,那自己能挣多少? 35%个点,就是14万。 足够了! 张宣明白,只要第一批货卖的顺利,那自己就可以利用这笔钱把这批货完整的吃下来,然后把货物找个地方存储起来,再看情况卖出去。 要是这两口子能力有限,借口的期限一到,卖给其他批发商和零售商也是可以的。 当然了,他还是抱着巨大希望的,毕竟辉嫂上辈子已经证明过其卓绝的销售能力。 见张宣沉默不说话,两口子都有点忐忑,相互看一眼后,还是辉嫂率先开口: “老弟,我们只有3万本金,可不可以分批拿货?就是卖完第一批,然后用第一批的钱拿第二批货,这样反复…” 张宣盯着他们看了几秒,最后说,“可以。” 阳云兴奋的忍不住确认一次:“真能行?” 张宣笑了:“当然能行。其实我在来你们家之前,我舅舅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还是那句话嘛,一次性拿出48.3万的家庭,邵市没几家,不分批拿货,不是强人所难么?” 听到这么说,辉嫂也松了一口气,跟着笑道:“只要能分批,这批货物我就有信心吃下。”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张宣热情洋溢的附和一句,接着又泼了一盆冷水:“不过我们时间不多,海关那边给的期限只有一个月时间。” 辉嫂讶异,“一个半月时间?” 张宣说:“对,一个半月要是没卖掉,这批货就要被海关另行走流程处理了。” 辉嫂低头默默算了算,最后抬头看着他,“我想试一试,应该没问题。只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必须提前动身去深城才行,不知老弟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张宣说,“我什么时候都可以。而且我本身也积攒了一笔钱,这次可以多提一些货回来。” 这话听得两人非常怪异。 两口子心想你天天在学校能挣什么钱?你家里都穷的快揭不开锅了,你要是有一笔钱能忍心看着你妈餐餐吃红薯饭? 阳云和辉嫂互瞄一眼,同时疑惑开口问: “你积攒了多少钱?” “你是怎么挣的钱?” 关系到以后双方的利益问题,关系到自己扯虎皮的问题,有备而来的张宣在这个节骨眼上,自然不会谦让。 他端正身子,把今天备好的一大摞书和报纸递过去,缓缓说: “我的笔名叫三月,是“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的特约作家,每个月有几千块钱的收入。 同时我还给十多家报社不时供稿,这里每个月也有一笔不菲的收入。这一年多下来,我的个人私房钱积累的非常可观。” 第47章,我是文化人 为了避免两人的恶意猜测,张宣又即时堵上窟窿:“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家里条件这么辛苦了都不愿意用这笔钱吗?因为我对海关罚没物资垂涎已久。而这次的服装就是我的最佳机会…” 嘚吧嘚吧…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一通,直接把阳云和辉嫂吓傻了。 两口子这时哪还有空去细细品味他的话,而是拿着杂志就快速翻了起来。 翻了一阵后,两人不由又又又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震撼。 是的,就是震撼! 两人首先震撼的不是张宣能挣钱了,而是对其作家身份的震撼! 是他们对文化人的崇敬! 其次才是由衷佩服其挣钱能力! 佩服这老弟年纪轻轻就能被这么牛气的杂志看重,成为了常驻作家。 是的,他们是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对文化人有着骨子里的尊敬!对用文字刨食的智者尊敬! 旁边的千千也很震撼,她读了一段文章后,突然莫名问:“小叔,还有其他人知道你是作家的身份吗?” 张宣颔首,“我妈我舅和姑姑是知道我作家身份的,那个邮递小哥也知道,还有我班主任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也是知情。 我每个月还给家里补贴300块钱呢,只是我妈不知道我在偷偷攒钱。” 说着,他对千千提了个小小要求:“记得替我保密,革命尚未成功,我还需努力。” 千千激动地说:“好!你和我爸妈的生意要是成了,记得请我下馆子啊。” 张宣比划一个ok手势:“没问题。” 听到女儿和张宣的对话,阳云和辉嫂是彻底不怀疑了,不怀疑他冒名顶替了。 翻着这些书和报纸,两人是越看越觉得这老弟厉害,越看越对张宣的好感度和信任度大增,增到都快要飙出天际了。 眼瞅着一家三口沉陷在自己的作家身份里,张宣心里也是很得意! 甚至成就感有点爆棚! 当然了,他今天之所以抖出作家的身份,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避免麻烦。 这两口子才那么点钱,要是按照自己给他们的41.3万额度去进货,一次性能进货多少? 今后要去深城进货多少次? 这样下去,自己要是次次跟着,那岂不是不要高考了? 累! 这样会非常累! 所以张宣编织了一个谎言,一个自己有钱的谎言,这样的话,4万块钱就能拿到一小半货物的漏洞算是堵上了。 而且这样做,8.3万件衣服,分2次就可以运到邵市来。 能替自己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的同时,还能博取这两口子的好感,毕竟自己这么做,也算是变相借钱给他们了。 不过他还有一个目的,用作家的身份装饰自己,增加自己的身份重量和厚度。 这样他们就不敢看轻自己了。 以后就算知道自己通过罚没物资挣了大钱,也不会眼红了。 要知道他们的弟弟可是年轻有为的作家啊! 那么大一作家,有能力挣一笔大钱不是应该的吗? 在他们这代人眼里,作家比大学生的身份还管用,有什么成就都是理所当然的! 辉嫂翻看了许久杂志,好几次忍不住想问问他到底挣了多少钱。 但每次看到张宣笑眯眯望向自己时,她又忍住了,不想跌份。 知道其作家身份后,辉嫂现在已经不把张宣当一般年轻人对待了。甚至在心里把他归类于城府深的那类人了。 由不得她多想,舅舅家都穷成那鬼样了,这弟弟却还稳的住,硬是藏着一笔钱要做大事。 这是年轻气盛的人能干的事? 这不是有城府是什么? 甚至,辉嫂自己都觉得做不到这个程度。 想到这,她也安慰自己,没必要去猜测张宣有多少钱,只要能帮自己多提货就行。咱是一家人呢! … 合作达成初步意向,又有作家身份的加持,晚饭张宣是吃的相当舒服,相当惬意,这两口子实在是太热情了啊! 热情的,估计对他们亲爸亲妈以及亲生女儿都没好过。 这完全是把自己当做老祖宗伺候了啊,就差插根香、放牌位上供起来了。 吃完饭,张宣从阳云这里拿到了边防证。又同两人商量好三天后出发羊城的事情后,也是走出了筒子楼。 太阳彻底落山了,马上就要天黑。 张宣不敢耽搁,等到公交车就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他也不管粗鲁不粗鲁了,反正自己天黑之前必须到学校。 社会这么乱,不然一个人在外边,被劫了钱劫了色怎么办? 要是后面可以养鱼了,那不得哭死去? 回到学校,把杂志和报纸送回教室后,张宣拿着ic卡就匆匆打起了电话。 这电话是打给亲妈阮秀琴的,他想知道阳云曾做过啥事,以至在信用社那里名声坏了? 这对他评估这大表哥很重要。 电话打到十字路口,通了足足两分来钟,才等到阮秀琴。 张宣问,“老妈,你在干甚呢?” 阮秀琴回答说,“胡萝卜奶奶死了,今天道师进场,我刚才在帮忙洗碗来着。” “啊?胡萝卜奶奶今年多大了?” “还差一个月满94。” “那也算寿终正寝了,没几人能这么高寿呢。”张宣感慨一声,然后把话题归到了阳云身上。 听完满崽的话,阮秀琴看了看周边,小声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曾听你姑提过一嘴,好像是和打牌赌宝有关。” “啊!打牌赌宝吗?” 这个结果有点出乎他意料,“不是,大表哥看起来挺和善、挺顾家一人啊,怎么还干这事?” 阮秀琴告诉他:“听说是中了一个朋友的圈套,被用了迷药,前后赌了2次,输了蛮多现钱,还偷偷摸摸欠了信用社一屁股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大表哥还有这么邋遢的过去。 “那信用社的钱还清了没?”这才是张宣最想知道的事情。 阮秀琴说,“还了,都是你姑姑老两口还的。” 说到这里,阮秀琴特意嘱咐:“这事不要到外面乱说,你姑姑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听了会不高兴的。” 张宣笑着保证,“知道了,你宝贝儿子没这么傻。” 阮秀琴不解,“那你今天突然问这事干什么?” 张宣说,“我不是经常去他们家蹭饭吃嘛,有一次他们在吵嘴,我不小心听到了,所以就好奇。”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在一个劲喊“阮秀琴,阮秀琴…” 阮秀琴回身应了一声,就对他说:“满崽,你还有事呢吗,没事我就忙去了。” “行,您老去忙吧。” “在学校好好读书,别乱来,别谈姑娘。” “知道,我不会主动谈姑娘的。” “那挂了啊。” “嗯,您挂。” 挂完亲妈电话,张宣没有停歇,又给远在深城的阮得志打了个电话。 告诉这舅舅,自己等人星期三过去。 第48章,罪过方知酒浓 …… 就在张宣给阮秀琴打电话的时候,辉嫂也在给婆婆张茹打电话。 电话一通,她就直接问:“妈,你知道舅舅家张宣是作家的事情吗?” 张茹反问:“你是说张宣给杂志社和报纸供稿的事情吧?” 辉嫂说:“对。” 张茹回答道:“那我知道。” 辉嫂问,“这是真的?” 张茹自豪地告诉她,“是真的,千真万确,你弟现在也是个有名的文化人了。我有一次还陪秀琴去银行用汇票兑换钱来着。” “那次兑换了多少?” “还蛮多的,过了1000块。” 这时张茹反应过来了,“你们两口子今天怎么问这事了?是怎么知道的?” 辉嫂回答道:“今天张宣不是来我们家玩吗,喝酒时提到了这事。” “哦。”张茹应一声,突然语气一变,凌厉道:“你们不许打他的主意,不然我剥了你们的皮。” 这转折也太快了吧!辉嫂听得都快气晕了。 她控制着语气说:“唉哟,妈,你说什么跟什么呢,我们就好奇问问而已。” 张茹强势得很,“好奇也不行,你男人有前科,我不放心,你们以后少接触他…” 辉嫂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她怕自己会当场发飙!转身把听筒给了阳云后,直接出了门。 她在想,与其受气,还不如去摆地摊挣钱。 同时又在想,张宣这老弟,是真的厉害!厉害到刷新了她的三观。 … “张宣,你的信。” 自习课晚一,魏薇给了张宣一封信。 这次不是邮包,也不是从杂志社或报社来的。 邮寄地址竟然就是邵市本地的。 谁啊? 这么无聊。 这让他有点好奇,没忍住当场撕开了看,一看,哦哟!原来是莉莉丝出国当天下午邮寄给他的。 信的内容非常非常简单,就12个字: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 字不错,句子的意境也不错,可他看完没一点感觉。 瞟一眼把信纸收好,张宣就向魏薇说起了“关于星期三请假”的事情。 魏薇皱眉,“这个节骨眼你不好好读书,你跑去深城干什么?” 张宣谎话张口就来,这次拿那看不起自己家的“舅妈”祭刀: “我舅妈得了重病,可能挺不过去了,我陪我妈去看看。你也知道,我妈是个农村妇女,这么远的路,她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魏薇盯着他思索了几秒,稍后点头说:“可以,不过我得先给你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说着,魏薇翻开花名册,找到家庭联系方式,抓起桌上的座机就打起了电话。 张宣一开始还没当真,以为她在演戏。 后来见魏薇真打时,他晕了,想都没想,直接整个人扑了过去,按着人家拨号的手,抱怨道:“不会吧,你还来真的?” “你以为呢?”魏薇给了个嘲讽的眼神,然后对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说:“放开我!” 听到这话,张宣才发现,一不小心就把人家撞到了墙上,两个人差不多快贴在一起了,彼此的呼吸都能闻到。 女人的味道还挺好闻… 该死的,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下一秒,他这么责怪自己。 不过身子确实软和啊… 罪过,罪过! 张宣慌忙把手一松,退一步,再退一步,见她仍是脸不红心不跳,才缓口气,当即就说: “行了,电话你就别打了。我去深城舅舅那不假,不过不是舅妈得了重病,而是去挣钱的。” “挣钱?”魏薇脸上的不解更重了几分,“你在读书,怎么去挣钱?” “我现在不也是写作在挣钱吗,而且比你还挣得多。” 张宣逮着说了一句诛心的话,然后不给对方回嘴的机会,就继续说:“这次的挣钱机会稍纵即逝,对我很重要,对我们老张家也很重要,你也不希望我到大学了,还穿的这么稀烂吧?” 魏薇上下打量他的衣服裤子鞋袜一眼,情不自禁笑了出来,但没接话。 知道她在想什么,张宣进一步解释:“你也别担心,我是跟随我哥嫂还有舅舅一起做,挣一笔就马上回来,要不了3天时间。” “3天时间,你说的好像去捡钱一样。”魏薇好奇问:“是去做什么?抢银行从踩点到规划也不止三天吧?” 张宣嘚瑟反驳:“挣钱这么大的秘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魏薇语噎,满满好奇心突然被一坨大便堵回来似的难受。 张宣见差不多了,就说:“这个请假我也就和你通个气,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我都会去的,我是真的不想回家再吃红薯饭了。”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出了办公室。 几秒后,他又回到了办公室,抓起办公桌上的钢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串数字。 告诉她:“这是我表哥家的电话号码,你不信可以问问。至于我亲妈那里,你就别去打扰了吧,拜托了!回来请你吃饭。” 接着,他又走了,回了教室。 魏薇一言不发地瞅着他背影,直到看不见才低头查看起了电话号码,想了想,拿起座机听筒,拨了过去。 回到教室时,晚自习已经开始了。 张宣先是把杂志和报纸还给杜双伶,才坐回位置上,准备刷题。 做的是数学卷子。 只是还没做到一半,米见突然悄无声息地递了一个东西过来。 东西是用白纸包着的,长长的,不薄也不厚。 张宣瞅一眼,找过一张白纸写:里面是钱? 米见回:是。 张宣写:多少? 米见回:3000。 张宣诧异地看着她,写:不是说1800吗?怎么多了这么多。 米见停了3秒,实诚写:我向我爸借了点,给你凑个整数。 张宣沉默一阵,没去问她具体怎么借的,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了两个字:谢谢! 米见回:不用谢,要还的。 张宣笑了,顽皮写:还不了怎么办? 米见好看的笑了笑,回:没关系,我找双伶。 从作业本上裁一张干净的纸,张宣开始写借条。 花了两分钟写完后,他检查了一遍,然后签名,写日期,后来还跑到魏薇办公室用红色印泥按了手印,才把借条递给米见。 米见接过快速看了一遍,也签了个名,然后收到口袋里,继续做题去了。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啦! 第49章,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 第二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陈日升带来了一个消息。 陈日升对米见说:“米见,你知道不,向你表白的那个傻子,已经辍学了。” 阳永健率先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个韩7学长?” 陈日升点头:“对!就是那个傻冒。” 杜双伶笑意吟吟看一眼米见,也是搭话:“是因为被莉莉丝骂了的原因吗?” “是,也不完全是。”陈日升解释说:“表白米见的事情,被他大伯知道了,然后被叫到办公室关起门来狠狠训了一顿。” 讲到这,陈日升把声音压低了几分:“根据那些听墙根的人说,我们的副校长这次很生气,在办公室不仅咆哮如雷,摔了东西,还动手打了韩7学长好几个大耳巴子,门牙都被打掉了一颗。你们猜后面怎么着?” 张宣竖起两个耳朵,正听得起劲,却发现突然断了,陈日升正鬼鬼祟祟看着几人,邀功呢。 娘希匹的,这不比那啥时女生来了大姨妈还难受吗? 张宣直接在桌下踢了陈日升一脚,“别吞吞吐吐,快说。” 陈日升用手拍了拍裤脚,见大家听到都认真,嘚瑟之后也是不敢卖关子了:“被打了,韩7学长当场就摔门而去,出校门后直奔火车站,逃票去了羊城,现在没了踪影。” 张宣疑惑,“这些细节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陈日升说:“我爸告诉我的啊。” 张宣望着他若有所思,“那听墙角的是不是你那无所不能的爹?” 被识破了,陈日升脸色有点挂不住,当即就气愤地骂:“日你大爷!听墙角的又不是只有我老子一个,那一排的老师都在外面听了。”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还好我当初没去你爹那班,回去后你帮我谢谢你爸,谢谢他的不收之恩。”张宣叹口气,一副庆幸的样子。 陈日升梗着脖子反驳,“你个狗日的,这都能讹上我爸了?你为什么不说红颜祸水,要是米见不生的这么好看…” 说到一半,陈日升看到大家神色不对,偷偷瞄一眼镇定自若吃着饭的米见,也是赶忙拍了自己几嘴巴子,“唉哟,看我这个口没遮拦的,该掌嘴…” 张宣跟着瞧了瞧米见,也是转移话题道:“不过我琢磨着,副校长这次这么生气,估计还是莉莉丝那些刺耳的话传到他耳朵里了,不然他侄子4年复读下来,迟不打早不打,怎么偏偏这时候打?” 阳永健点头:“我认可你这个说法。” …… 星期三下午。 第八节课铃声一响,张宣把书本往课桌里一收,就提起桌下早准备好的书包往教室外走。 他没有跟杜双伶等人说去哪,去多久。 魏薇这时从办公室出来,抄个双手问:“你要走了?” “嗯。”张宣点头。 魏薇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就开口道:“跟我来一下。” 听到这话,张宣有点莫名,但想了想后还是跟着她去了。 来到教师宿舍二楼,开门一进屋里,魏薇就指着沙发上的黑色背包说:“你背这个包去吧。” 张宣有点错愕,然后打量一番自己这个泛白掉色的帆布书包,有点尴尬,确实旧的可以,见不得人了。 但他没有换,解释说:“谢了啊,老班。我还是背自己的书包吧,这个看起来是寒碜了点,但到外面会给我带来安全感。” 魏薇只是困惑了一下下,就马上听懂了他的话:“你是在防那些扒手或打劫的?” 张宣承认的很干脆:“我这一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30块钱,一看就是个穷酸,那些人一般对我这样的没兴趣。” 魏薇听得笑了笑,挥挥手就开始赶人:“行吧,赶紧滚吧,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诶。”张宣本想贫下嘴的,但话到嘴边只剩了一个“诶”字,然后高高兴兴走了。 …… 不是周末,公交车上的还算容易。 在一吸烟老头的后座坐下,他莫名松了口气,心想有烟味呛着,自己这回终于可以不用晕车了。 习惯了晕车,突然不晕车就有点无聊。眼珠子四下转转,也没发现什么值得稀奇的事,更没有在车上发现可供自己内心为所欲为的好看姑娘。 没事做,那就眯会吧,反正自己上要坐到终点站,不担心错过站点。 可是他想得太美了,才迷迷糊糊闭上眼睛,车子开着开着竟然来了个90度大漂移。 刹! 一下就把他吓醒了。 吓到了的不只有他,全车人都被吓到了。 车内顿时吵吵闹闹一片! 最让人惊悚和担忧的是,右前方坐着吸烟的老头,竟然被直直甩了出去,头部刚好撞到过道座椅一角,顿时血流如注,血水像井水一样的往外冒泡。 “啊?!!!” 张宣还没来得及出声,过道那边的女生已经吓得花容失色,面色惨白,正尖叫着,眼睛死死盯着倒在她脚下的吸烟老头。 随着一声声尖叫,整个公交车更加沸腾了,那些目击者纷纷指责司机,并要求司机掉头,赶紧送老头去医院。 司机停车了,然后哆哆嗦嗦从前面赶到后面看了看情况,甚至还蹲下用手探了探鼻息,发现老头明显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时,人都吓傻了。 “有医生没?有护士没?有人会急救没?有……” 好几位热心大妈帮着挨个问乘客,但就是没一个人应声。 看到情况不对劲,司机呆滞在了原地,很明显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错误,下一秒,司机猛地挤开人群,竟然想下车逃跑。 “拦住他!” “抓住他!” “别让他跑!” 司机反应快,周边几个中年人也反应不慢,意识到不对时,纷纷出声制止。 司机人高马大,又咬着牙一心想跑,卒不及防的几个中年大叔一时还真没拦住对方。 张宣皱了皱眉,原本以为搞定了的事情竟然出现变故,在他的角度看来,这司机应该是会几下子的,一招一式都有章法。 干他娘的! 现在南/京大法官可还没出现,整个社会一片赤血丹心,不去救老头竟然还敢从自己眼皮底下跑? 呸!老子好歹也是练过拳脚的,无视我呢? 当下不再犹豫,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从背后踹翻司机,再跟上一顿擒拿,司机被四平八稳控制住,稳了! 这时几个中年大叔也愤怒至极的围过来了,七手八脚就把司机按了个结实。 张宣适时松开手,然后看一眼被许多热心人围着的吸烟老头,叹口气,心头堵得慌。 自己坐个车,竟然碰上了这事。而且今晚可还要出远门的啊,感觉这贼老天太不靠谱了点。 今生第一次出门,就见着了血,倒霉透了! 后边救护车来了,人民同志也来了,张宣被简单问询一番,因为时间来不及了,要赶火车,就让其走了。 匆匆忙忙赶到火车站,见到辉嫂还在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张宣上气不接下气,喘息问:“我是不是害的大家错过火车了?”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啦! 第50章,你再挤下试试? 阳云摇摇头告诉他:“还算好。你们乘坐的火车晚点,并没有误车。” 然后他问:“你怎么来的这么迟,路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唉哟!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没错过就好,刚才都急死我了。”张宣简单解释一遍才看向辉嫂,以及辉嫂旁边的厚实高个。 这厚实高个是辉嫂她爸,孙福成,54岁,看起来很壮实。 孙福成以前是混社会的,后来被斗了几次后,就逃去南方躲避,一直到近几年才敢回乡。 正因为有他的存在,辉嫂才动了去羊城进货的念头。 “老爷子好。”张宣主动问好。 “诶,你好。”孙福成笑容可掬地回礼。 聊了几句,又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张宣、辉嫂和孙福成三人才开始上车。 有阳云这个车站小领导在,三人坐的是卧铺票。 不用跟人去挤硬坐车厢,张宣很是神清气爽了一回。他是真的怕了那人多、杂味多、又闷热还嘈杂的光景了。 把帆布包从窗户扔进去,张宣整个人跟着从窗户爬进去,然后捡起地上的包找到自己的下铺坐好,就开始当起了看客。 看外面你争我抢乱哄哄的场面。 孙福成的位置也是下铺,和张宣面对面。辉嫂由于身材比较瘦,位置在中铺。 火车开动时,孙福成跟两人说:“要明天早上8才能到深圳西,你们俩安心睡吧,其它的交给我。” 张宣和辉嫂对视一眼,也没反驳,毕竟几人的身家可都在包里,没个人照看着,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张宣说,“那成,我先抓紧时间休息会,下半夜我来。” 听到这话,孙福成只是笑笑,拢着袖子去了过道坐着。 没有传说中的火车艳遇,也没有碰到别人口中的“蜜汁情侣” 一夜无话。 张宣闭着眼睛听外面的风声,开始想象周慧敏有几根眼睫毛,想着想着到了午夜时分,还真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好香! 当他还在梦里意犹未尽地跟周慧敏拉丝时,锈迹斑斑的绿皮火车吼着大嗓门进了站。 “那个…,唉,不好意思啊。”说好半夜替换的呢?没有,自己还是被人叫醒的。周慧敏你误我事啊! 孙福成看起来很好相处,跟他和气地说:“没事,我年纪大了,没睡眠,刚好。” 张宣看向外边明知故问:“这就是深城西了?” “对,这就是深城西。你们拿好行李,下车的时候跟紧我,车站比较乱,黑车和扒手比较多。”孙福成探头看了眼外边,这么吩咐两人。 这年头的深城西相比后世,在张宣眼里简直是一片荒芜和落败,提起兴趣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而辉嫂却不同,背着个包和大部分乘客一样东张西望,像闰土进城,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有人在挤自己! 也有人在挤辉嫂! 从站台下楼梯走了十多步时,张宣猛然发现右边这个大胖子正无形之中把自己往边上挤。 如果他是个没社会经验的愣头青,可能还觉得这是人太多,胖子体型太大,太拥挤的缘故。 但他不是愣头青! 张宣看一眼自己周边,又看一眼右边辉嫂方向,发现不知不觉间,辉嫂竟然已经被三个陌生男人包围了,被挤得左右支棱。 而且他一眼就看出那三个中年男人不怀好意,是奔着辉嫂背包去的。 不要问自己怎么知道的?上辈子他在火车站丢过两次手机,都是这样被人挤着挤着就丢了。 自己又被挤了一下,又又被挤了一下,短时间内,脚都被右边胖子踩到七八次了。 知道对方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离辉嫂远点,好行窃。 看破对方意图,张宣这么好脾气的人立马怒了。 干她娘的! 辉嫂的钱要是丢了,自己这趟不是白来了? 8.3万件衣服不是弄不成了? 自己发家致富的第一桶金没了? 改变老张家命运的绝佳时机要错过了? 亲妈和大姐还要吃红薯饭?自己还要吃红薯饭? 想到这里,张宣气坏了,本来昨天坐公交车时,就觉得背时。 现在还有人来找茬,真他娘的看自己衣着寒酸,像个胆小怕事的纯朴农民呢? 又又又被挤了一下,张宣直接怒了:“孙子,你再挤下试试!爷弄死你!” 人高马大的胖子见他发飙了,顿时又挑衅地挤一下,同时还不忘凶神恶煞地回嘴: “傻冒你眼瞎啊?爷也是被挤的,有本事你弄死我试试!” 本来就长得丑,还五大三粗,还这么的凶相,还带根金项链,张宣更加气了,抡起拳头就暴咂了过去: “臭狗杂,你倒是很拽啊!在爷面前很装啊!草!” 出站的地下过道,人很多,这胖子根本挪不开脚躲避,面部猝不及防被猛咂一拳,顿时头晕眼花。 但愤怒的张宣狠狠砸了一拳后,根本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对方。 只见他冲过去,双手抓起大胖子头发,用力往下一拽,右脚跟上,照准对方面颊骨就是一个猛烈垫炮! 换一边,左膝顶上! 再来,右膝冲撞! 再换一边,一拳抡下巴,把大胖子打得人仰马翻! 接着再用大力跟一脚,踹得胖子大腿剧烈打颤,险些跪地上了! 太狠了! 太凶残了! 不到五个回合,胖子已经踉踉跄跄退了10米有多,最后倒地不起!顶着鼻青脸肿的大猪头,毫无还手之力。 就算见到张宣得势不饶人,又欺了过来,也只得下意识用胳膊乱挥。 这不,这胖子一通乱砸,砸到了好多路人。 “你他妈的打到我了。” “草,这蠢胖子看起来这么大,没点卵用,还咂到老子了。” “这胖子是扒手,我在火车站见过他好多次了,打的好。” “真是扒手吗?怎么有这么不中用的扒手。” 打架了,很多人躲避。但也有一部分人不爽,趁机对着地上的胖子捅几脚。 这边起冲突了,走南闯北多年的孙福成自然也不是易与之辈,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只是碍于对方人多,在忍着找时机,现在趁三男人注意力突然放在张宣身上时,也是动了。 左扑右腾,以一敌三,孙福成硬是凭借一己之力打倒了两个。 不过孙福成自己也被第三个扒手扑倒了,而且被第三个扒手骑身上压着暴揍。 就在孙福成倒地不起,右手探到背后准备掏出三菱刀往上刺扒手大腿时,救星来了。 ps:3天增加一个收藏,我人都要崩溃了。 第51章,海关 对着大胖子猛烈地拳打脚踢一阵,张宣也是及时察觉到了孙福成的危机,也看到了辉嫂被另外爬起来的一男人纠缠住了。 没二话,松开软绵绵的大胖子,飞起就是一记高鞭腿,踢人肩膀上,骑在孙福成身上的第三个扒手应声倒地。 接着张宣又是扭身,一记抱摔,摔翻了另一个扒手,解救了辉嫂。 就在他还准备乘胜追击时,孙福成爬起来就拉着他和辉嫂往出站口狂奔。 一边跑,孙福成一边嘱咐说:“别说话,有同志要来了,先离开车站。” 过道人多,光线又不好,这时还尖叫声一片,特别混乱,三人左拐右拐,很快就钻进人海中消失了。 一口气检票,出站,张宣在出口处看到了阮得志。 见着这舅舅,他二话不说,催促道:“老舅,先离开这里。” 阮得志见三人乱糟糟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多问,转身就带着他们进了一辆面包车。 这舅舅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主,车门一关,走的飞快。 坐在窗边凝神注视着外面,见火车站快速消失在视野里时,紧绷的孙福成终于松弛了下来。 孙福成深呼吸口气就从背后皮带扣里掏出一把阴森森的三菱刀说: “我带了这个,在面对同志时,有理也会变成没理。而且据我观察,那些扒手都带了折叠匕首,刚才我们是突袭,对方没机会用匕首,要是僵持下去,就不好说了。” 要过三菱刀看了看,大约20厘米长的三个刀面显得有点迟钝,但张宣却一点也不敢轻视它,甚至还有些害怕。 他很明白:这东西要是捅在人身上,那人基本没了。 前边开车的阮得志回头瞟了眼,问了情况后就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张宣知道这舅舅已经有些生气了,只是碍于情面没发作。 阮得志确实有些生气。这个外甥这么优秀,又是两家唯一的男丁,要是出了事,他怎么过自己心里这关? 怎么向姐姐交代? 尤其是看到孙福成竟然带了这种致命凶器,阮得志眼皮就狂跳不止。 生怕有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扯到外甥了,他们可是一伙过来的,到时候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人生肯定会留污点! 其实阮得志并不是不知前因后果,纯粹是关心则乱。护犊子心切。 深城火车西站到蛇口海关很近,都在ns区,走路直线距离只有700米左右。 面包车七拐八拐离开车站后,停在了一条比较热闹的街上。 阮得志平复好心情,问几人:“昨晚到现在,你们应该饿了,想吃点什么口味的饭菜,海鲜、粤菜还是湘菜?” 人老成精的孙福成察觉到了阮得志对自己有意见,把刀收好后就默然不说话。 辉嫂是个有眼力见的,对于父亲深藏利器,不仅阮得志吓到了,她一样被吓到了,这时就算饿得肚子咕噜叫了,也不越位表态。 扫一眼三人,张宣就明了个中情况,还是得自己拿主意。 头往外边看了看,指着最近的一家粤菜馆说:“就这家吧,早吃完早做事。” 他这说法得到了三人的一致认可。 进店,阮得志一口气点了5个主菜,然后就直白地说: “等会就带你们去海关仓库看货,要是货满意,我们再说接下来的事。要是不满意,我等会送你们去汽车站,坐大巴赶往羊城。” 这话正对辉嫂的胃口,省时又高效,当即点头应允:“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要客气,大家都是亲戚,应该的。”阮得志说这话时,总算挤出了一个笑容。 菜上的很快,量也比较足。 看着是有5个菜,但初来乍到的辉嫂吃不惯没有辣椒的粤菜,白惨惨的没有丁点夹一筷子的欲望。 她最后只是在烧鹅这个碗里下了几筷子,大部分时间都在不着痕迹的吃白饭。 而张宣三个男人就不一样了,粤菜早习惯了,端起饭碗就胡吃海喝。不过三人比较幽默,基本不怎么碰烧鹅,留给辉嫂下饭。 20分钟左右,把肚子塞满的几人又上了车,直往海关仓库行去。 路不太远,赶到大门处时,阮得志要求孙福成把刀放车里,然后带着几人办了流程手续。 张宣发现,这舅舅的人缘真不错,海关每个同事遇到他时都会跟他说几句,或带笑喊一声“阮科”。 而这时,阮得志也会向其中一些人特意介绍张宣:“这是我外甥,以后要多关照下啊。” 至于辉嫂跟孙福成,阮得志提都没提,别个主动问起时,最多说一声:“这是我外甥那边的亲戚。” 瞧瞧,瞧瞧,这亲舅舅的态度,这亲舅舅说话的艺术,看得张宣心花怒放。 张宣很清楚:阮得志对几人区别对待,很明显是故意的。这么做就是为了突出自己的地位,日后让辉嫂对自己形成依赖,提前断了辉嫂不该有的心思。 他静静观察了一番辉嫂和孙福成: 发现辉嫂始终保持一副微笑的样子,面对任何人都不多话,不僭越。 而孙福成就简单多了,闷葫芦似的闭嘴不言,也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个隐身人,似乎不存在一样。 张宣不知道这两人有没有领悟到阮得志的意思。但想到这是两个人精,应该没那么笨。 一路七拐八拐越过了很多仓库,阮得志带着几人最终来到了一个靠海的仓库前,让人打开门脸,就对三人说: “8.3万件衣服都在这里,你们进来看看。其中男女衬衣和短袖t恤、西裤、休闲裤要占一半多数量。 剩下的都是外套、牛仔裤、喇叭裤、棉毛衫裤、女装、夹克和内衣,我们都分门别类码好堆的,方便省事。” 说着,阮得志亲自带着三人识别标签:“这个码堆都是外套,料子有涤纶的,有化纤的,也有棉的,也有其它用料的。” 到这,阮得志吩咐人拆开一包,从其中拿出一件外套就说:“这件外套重1.2千克,面料是缎面,还辅助有金银丝…” 别看一开始阮得志对辉嫂父女的态度很冷淡。但涉及到正事时,却很谦和,一丝不苟,生怕几人因不懂而做了错误决定,几乎是每个种类,他都要详细讲给三人听。 就比如重量,男衬衣(件)重200—300克,棉毛衫裤(件)重200克,女衬衣重100—150克,女装(件)350—500克,短袖t恤(件)重100克,内衣裤(条)重50克… 这亲舅舅的态度很明确,你们第一次上手这东西,衣服好赖,方方面面我都给你们讲的明明白白。你们可以买,也可以不买,决定权在你们手里,但货物出了仓库他就不再担任何责任。 巴拉巴拉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然后阮得志就让三人自己随意看,他就跟旁边的同事聊天去了,有说有笑的同时,还偶尔指着张宣说几句掐尖的话。 比如向人说:这是我亲外甥,是个大学生,还是个作家…… 从中午到下日落,辉嫂虽然很沉默的忙着看这看那,小心翼翼到每个码堆都不放过,认真验货,但两眼却一直在放光。 挑个时机,张宣低声问:“嫂子,你觉得怎么样?” 辉嫂骤然变幻一个笑脸说:“好。这批衣服的质量、款式和成色,比我想象中的还好。” 听到这话,张宣放心了,进一步问:“那咱要吗?” 辉嫂连点几下头,很利索地表态道:“要,当然要,全部要。这种机会千年难碰到一次,不买得后悔死。” ps:拜托大家支持一下,谢谢 第52章,拿下 闻言,张宣半真半假说:“以后要是还有这类好东西,我让舅舅给我留着,我到时候第一个通知辉嫂你来看货。” 辉嫂秒懂他的话中话,笑着说:“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傍晚时分,四人达成了买卖共识。 张宣隐晦看一眼亲舅,就率先表态说:“老舅,我们这次带的钱不够,我决定先要一小半货。” 阮得志问,“一小半货,大概是多少?” 张宣拍拍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说:“先来2.5万件吧,我和辉嫂的钱加起来只够买这个数。” 听到买2.5万件,辉嫂人都听懵了,下意识瞄一眼饱胀的帆布包,她从来没想过里面装了这么多钱。 辉嫂心里算了算,这不得有要两位数?11万? 她虽然在某一刻有过怀疑,但想到这老弟年纪轻轻就是个作家,有那挣钱的能力啊。 而且上午火车站的一幕也让她记忆深刻,张宣出手果干、沉着,面对人多的扒手,很有担当和气势。 这么想着,辉嫂觉得,舅舅家里真是出了个厉害角色,这年段不仅能挣钱还特别有城府,自己不能以常理度之。 思绪一兜转,她就释然了,自己何必想那么多呢? 自己都要依靠这弟弟发家,有什么资格想那么多呢? 进货越多,不就对自己越有利吗,这是辉嫂希望看到的大好事。 阮得志配合说:“2.5万件,你都带的现金?” 张宣咧嘴一笑,又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阮得志视线在包上溜一圈,沉默四五秒,稍后就恰到好处说:“今晚你跟我回家住吧,带这么多钱到外边我不放心你,这一带到了夜里可不太平。” 要得就是这话,配合的漂亮,张宣默默为这舅舅点个赞,附和道:“好,我也正想去看看舅妈和蔓菁表妹呢。” 两人一问一答,事先没对剧本,却演了一场完美的戏。 本来包里就1.1万,其中还有3000是向米见借的。 但这并不妨碍张宣扯虎皮做戏,出发前就塞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硬是装成了十来万的模样。 他也不在乎辉嫂信不信,只要表面天衣无缝,你没当场拆穿我,不信也得信。 张宣倒也不是有意欺瞒自家嫂子,这不是实在囊中羞涩么? 马上要高考了,不想麻烦么? 也是用这种方式规范自己的应得利益,不是么? 又没错,也没压缩辉嫂的利益空间,张宣做的堂堂正正,理所当然。 他也吃定了辉嫂不会傻傻地要去看自己的钱。 既然这样,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事后双方都受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傻子也知道分寸,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做。 而退一万步讲,辉嫂脑抽了要看自己的钱,那就只能摊牌。 大家要么做一次性买卖,或者干脆不跟你做了,张宣自己带货回邵市去卖,最多辛苦而已,浪费时间而已,但他还是自信能卖掉的,毕竟前生也兼职做了那么多年外贸,谈生意的能力也许不那么强,但自认为也不差。 达成口头协议,张宣和辉嫂两人当即就点了2.5万件服装放仓库一个角落,衣服、裤子、外套、内衣都有合理搭配,这是他们明天要运走的。 一切搞定,出了海关仓库,阮得志邀请辉嫂父女去家里做客。 但辉嫂很有眼力见,笑着婉拒了。 见状,张宣就跟辉嫂说:“明天我负责把货从海关提出来,辉嫂你联系表哥,尽快安排货物走火车运到邵市。” 辉嫂利落说:“好” 这也算是两人的默契了,海关的罚没物资必须经张宣的手,也只能经他一个人的手。 因为这里涉及他拿货的价格,不能让辉嫂知道。 所以两个聪明人,在这里心照不宣。 陪着辉嫂父女在街上一家宾馆安定好后,张宣提出了告辞,带着帆布包跟随阮得志走了。 站在窗口目送他们离去,孙福成打破自己的沉寂状态:问:“张宣是阳云亲舅舅的儿子?” 辉嫂也来到窗前,往外边瞅了瞅就说:“是啊,厉害吧?” 孙福成点头:“做事有进有退,面上生和气,却不缺城府,手段老辣,年纪轻轻就这般了得,以后是个人物。” 辉嫂笑了,“我这弟弟,人家马上就是大学生了,而且现在还是个作家。” 孙福成听了,再次点点头。 两人看了会外面的西洋景,某一刻,辉嫂问:“爸,你那三菱刀…” 孙福成瞟了她一眼,沉默良久后才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因为这东西,那阮得志对你对我产生了排斥感。可是…” 讲到这,他抬头望向天际,飘飘忽忽道:“我已经带着它十年了,没有它,我这些年起码死了三回。” 辉嫂听得动容和心酸,可还是说:“这东西毕竟是歹毒凶器,万一…” 孙福成回头看了她一眼,哑着嗓子低沉说:“没有万一。如果哪天真有万一,那也是命!我的命!” 辉嫂听不得这话,劝道:“你换个其他的东西不一样防身吗?” 不想接这茬,孙福成转身就走,打算回隔壁自己房间。 只是走了六七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女儿说:“这东西其实是一种威信!比匕首更具威信!出鞘让敌人看到的那一刻气势达到顶点。” 说完,孙福成走了。 留着辉嫂在房间里阵阵发呆。 …… 阮得志的家在新式小楼房里,整栋楼高6层,他住在四楼。 进门前,张宣不顾舅舅的反对,还是买了些水果、糖和酒。 两人沿着楼道不急不慢走着,花了点时间才到门口。 阮得志说出门急,忘了带钥匙,只得按门铃。 等了大概20来秒,门开了,是杨迎曼开的。 张宣直接喊:“舅妈。” “嗯。”视线在张宣那寒酸的身上快速过一遍,杨迎曼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就接过东西让两人进门。 对这舅妈的冷淡态度,张宣早习惯了,也不太在乎。 要不是看在舅舅的份上,看在今后钱途的份上,他都懒得来这里走一趟。 当然既然来了,那该有的称呼和客气还是要有的,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换了鞋,张宣跟着进到了客厅。 室内装修的很豪华,金灿灿的吊顶把脑子都快眩晕了,瞅着满屋子格调,自己这个下里乡人出现在这里非常不协调,很不舒服。 客厅沙发上盘坐着一个人,是舅舅的女儿杨蔓菁,戴副粉红色眼镜正在看电视。 见到有客人来,杨蔓菁身子动了动,似乎想起身,又好像不想起身,犹豫之间最后用眼睛打量了一番张宣,就继续看起了电视。 阮得志见到妻女这态度,眉脸蹙紧了那么一下,但很快又压下去了。 人家不和自己寒暄,张宣就假装嘴笨和害羞,在老舅的招呼下,实在无聊,也坐在单侧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杨蔓菁不喜欢看广告,喜欢经常换台,走马光花似的,弄得张宣看了几分钟就闭上了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见他不是假装,而是真睡,杨蔓菁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打量这位十来年没见过面的表哥了。 说是表哥,其实两人是同一年的,生日只差了半个月。 衣服地摊货的,普通;裤子也是地摊货的,普通;白色的鞋子都穿黄了,寒碜。 杨蔓菁看一眼他,再看一眼自己的穿扮,右手食指尖尖扶了扶了眼镜,继续看电视。看了会后,又望了眼张宣和自己父亲,想了想又把电视声音调低了几分。 其实听说张宣要来自己家,她原先还是有点好奇的。 毕竟两人在电话里也是说过话的,虽然只局限在“喂,你好”“我找舅舅”这类的几句话里,双方还客气的很。但到底也说过不是? 可是见到人之后,她突然理解亲妈为什么十年不跟着爸爸回湘省了。 晚餐一般,四人四个菜,张宣吃几口就想吐,太腥了!干它娘的,这是什么神仙厨艺啊? 都是用清水煮的吧? 就只会用清水煮了? 菜品一般,厨艺稀烂,张宣扒几口就草草了事,此刻竟然有点怀念红萝卜的味道,就算红萝卜是草也比这个强啊! 他知道,这舅妈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一个态度:不欢迎自己。 思绪到这,张宣瞄一眼对面这对母女,此刻好想找个借口,起身走人。 可是下一秒再看看比自己还能忍的舅舅,又把心里的那股怨念压了下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外面加班回来的阮得志带了肠粉进书房,摆张宣跟前。 阮得志说:“今天太晚安了,就在街边给你带了这个,趁热吃吧。” 肠粉加了鸡蛋、肉和剁辣椒,上面淋了一层油光发亮的汁水,看着就很有食欲。 张宣放下书本,抬头问:“老舅你吃了的没?” 阮得志说:“晚餐我也没吃好,所以在街上吃了回来的。” 张宣还想客套问问舅妈和表妹吃了没,但下一秒又不想问了,扒开筷子就吃了起来。 肠粉又滑又嫩,还带点剁辣椒味,几筷子下去,肚子舒心了。 看外甥吃的满意,一晚上没什么表情的阮得志,脸上终于化开了笑意。 他对张宣说:“我今晚特意跟那些同事打了招呼,你明天只要去财务科缴费,然后拿到收费证明以及放行批条,就可以把货提走了。” 张宣嘴里吃着食,含糊着应一声就道了声:“谢谢老舅。” 听到这声谢谢,阮得志颔首笑了笑,然后继续说:“明天上午我和领导要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可能没法亲自送你去火车站,到时候都得靠你自己了。” 说到这,他不等张宣接话,就继续讲起了晚餐的事:“你舅妈从小就是大小姐脾气,厨艺不怎么会,你可能吃不惯吧,要多担待。” “嗯。”哪里是厨艺不好?分明就是故意的,但张宣还是听得连连点头,心里说不出的受用。 有这样的舅舅在,对舅妈看碟下菜的做法就算再不满,也不想去过多计较了。 ps:成绩不好,大家多多支持下下。 第53章,办利索 一夜过去,天刚刚亮时,张宣已经起来了。 没有同还在睡觉的杨迎曼母女打招呼,他就跟着阮得志出了门。 两人汇合辉嫂二人,一起在路边摊吃了碗热乎乎的米线。 辉嫂可能是昨天吃怕了粤菜,米线一端上来就拼命往碗里放剁辣椒。 放完后,她觉得自己行为有点过了,于是自我笑笑说:“从小爱吃辣椒,离开辣椒我就吃不下饭。” 张宣跟着笑了笑,然后问:“嫂子昨晚睡得怎么样?到这边还适应不?” 辉嫂说:“还好,对睡觉的环境我不太挑剔的,基本着床就睡。” 接着她又讲:“昨晚我已经跟你哥联系了,他说今天下午2点有一个货运车厢还没满,可以临时加塞安排我们的货,这个时间会不会有点紧?” 阮得志这时插话道:“只要相关手续办得顺利,这完全来得及的。” 张宣点了点头,表示:“好,我等会抓紧时间办。” 几人都是利索的性子,大口大口吃完米线,就准备各自忙碌。 辉嫂把4万块钱交给张宣后,就带着孙福成找拉货的车去了。 张宣把钱揣兜里,先是去烟酒杂货店买了一条红双喜,然后跟着阮得志去了蛇口海关。 办了临时手续,进了海关,阮得志指着一个方向对他说:“海关财务处在那边,你把罚没物资的钱交他们就行,会给你打收据和放行条。 这些东西你要小心收好,它可以证明这批货是海关罚没物资,钱货两清,合法合规的,以后陆运碰到查货时可以证明。” 张宣知道舅舅不亲自带自己去,是为了锻炼他的能力,当即就说:“好,我会注意的。” “行,你也18了,成年了,凡事自己心里要有个谱。我等会就直接开会去了,不送你了。”嘱咐一通,阮得志贴心地拍了拍他后背,就直接往办公室走去。 只是走了十几步,阮得志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跟他说: “你投给杂志和报社的那些文章,我看了,很不错,要继续保持。你外公以前就是靠笔杆子吃饭的,你以后要是能在这条路上走出一条金光大道,我们会以你为荣。” 四目相对,接受到这舅舅前所未有的热情、诚挚和期盼,张宣感觉沉甸甸的,没了以前写稿子只图挣钱的娱乐心情。 但他还是认真地点头:“好,我会努力试一试的。” 两人继续唠嗑了几句,就散了,一个去办公室,一个往财务处赶。 来的比较早,海关财务处才开门上班,冷冷清清,没人缴费。 办公室里,一位30岁左右的女人本来在拿个小圆镜照镜子的,见到他探头就习惯性问:“缴费?” “对,缴费。”张宣应一声,把事情简单说了说,就把钱拿了出来。 这女人一边低头做事,还一边若有所思地问:“你是阮科的那个外甥,对吗?” 晕头,没想到自己人未到,名声都已经传出去了,张宣只得说是。 女人笑笑,抬头看了眼他又说:“你和阮科有三分相像。” “嗯,他是我舅舅嘛。”别个对自己笑,张宣也礼貌性地笑着回答,语气态度那是相当的好。 他现在目的很明确,早日和海关的人闹个熟脸,方便以后好办事。 清点完钱,女人给他开了收据,同时又给了一张放行条,递给他时还好心嘱咐道: “这东西你自己要收好,仓库那边提货是靠这个的。” “好的,谢谢。” 匆匆离开财务处,他拿着东西直奔仓库而去。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为了尽快和这些人拉拢关系,张宣见到仓库这些办事职员时,只要帮助自己的,跟自己多说几句话的,他都会热情洋溢地给送上一包双喜烟,说几句漂亮话。 甚至连门卫都没落下,被他这张笑眯眯的脸、甜蜜蜜的嘴结结实实腐蚀了一波。 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好。 辉嫂带着人来装车时,这些得了烟的职员除了人五人六的吆喝热闹外,还会主动帮着打打下手。 一路奔波,等到忙完出了海关仓库时,已经接近上午11点了。 辉嫂看着这批货,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内心充满豪迈。 只见她说:“我看到它们,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踏实。” 张宣笑着接话道:“我赞同你的话。因为它们代表钱,代表我们人生新的开始。” “对对对,不愧是大作家,把我心里的想法一下就表达出来了。”辉嫂瞅一眼车厢里的货,又瞅一眼,兴致高昂。 仓库离火车站不远,货车才开动,不到十分钟就又要停车了。 由于丈夫是火车站工作人员的关系,辉嫂对铁路系统非常熟稔,找着对的人,很快就把2.5万件衣服安排上了火车。 接着她又给阳云打了一通电话,把物资运送的所有资料给了过去,末了道: “里面都是衣服,你收货的时候要尽量轻拿轻放,记得防水防潮。” 电话那头的阳云听完就表示:“知道了,你们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把衣服装上车,三人离开站台时着实松了口气。 辉嫂建议道:“我们是下午3点多的车,还有几个小时,先去吃点东西吧。” “那赶紧走吧,我肚子都在打雷呢。”张宣早就饿了,只是上午一直在忙,没空想这事,现在闲下来了,就突然觉得好饿好饿,自然先饱肚子再说。 由于时间充足,三人这次慢慢悠悠的在火车站附近找起饭店来。 期间,孙福成不时东张西望,一脸谨慎的样子。 见状,张宣就问:“叔,你是在警惕昨天和我们打过架的那伙扒手吗?” 孙福成又扫了扫四周,应承道:“对,这火车西站鱼龙混杂,我就担心是那伙人的窝点。” 张宣问,“你前些年经常出入这里,可有碰到过他们?” 孙福成认真回忆了一番,最后摇摇头:“这西站来来回回我走了不下十趟,还真没碰到过他们,可能是我多虑了吧。” 走了两百来米,三人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应该说是一马当先的辉嫂率先停了下来。 辉嫂回头对两人说:“这家饭店有炒辣子味,很冲,我看我们就到这吃吧。” 张宣两人很无力,只听说过闻香识女人的,还没见过寻辣子味吃饭的,这嫂子是有多热爱辣椒啊! 进了店,三人虽然很饿,但舍不得大吃特吃。 只是将就着点了三个最便宜的菜:辣子炒鸡蛋,酸豆角炒辣椒,还有一盘麻辣海带丝。 不敢点荤菜,三人进完货买完火车票已经没什么钱了。 不敢点青菜和汤,这类菜虽然老口,但不下饭,不经吃。 酸豆角开胃,麻辣海带丝够劲,张宣哗哗地连着吃了三大碗米饭,末了用手揉揉半圆的肚子,打个饱嗝,满意极了。 他饿了能吃,另外两人也不遑多让,都成了干饭大王。 尤其是孙福成这位老同志。过去辛苦惯了,也不管场合对不对,菜吃完时,还用白米饭在三个碟子上擦了擦,碟子像被狗舔过的一样,一点油水都不剩,吃的是一干二净。 张宣面上笑着,心里却直犯嘀咕,觉得脸面无光啊,要不要这么不留情面的啊? 他小心看了看周边,发现大家似乎没看到样的,或者看见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最多个别的咧嘴笑一笑。 还好,还好,看来在这饭店吃食的都穷,都素质高,张宣这么想着。 ps: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第54章,豪言壮语 下午四点过,几人上了火车,一路都没有再碰到那伙扒手,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来时坐的卧铺,回去是硬座,就好比婚前和婚后的爱情,差距好大!张宣结结实实体会了一把辛酸泪。 还好旁边这位大姐是个会来事的,挺着波涛汹涌在那卖弄风骚,前半茬荤段子频出,把周边的人逗得哈哈大笑。大家心情愉悦不少。 后来这大姐还拿出了扑克,喊几人打升级。到了这里,时间才算真的过的快,一圈还没打完,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 张宣困得不行,把手里的扑克往精神奕奕的孙福成手里一塞,说:“叔,你来吧。” 孙福成虽然看牌看得津津有味,但却摆手说不太会。 张宣坚持把牌给他,“不会没关系,又没打钱。我实在太困了,得睡一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听他这么说,孙福成才勉为其难的接手了。 …… 眼睛一闭一睁,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明艳艳的太阳把潮湿的山峦晒出一层层雾气,一转眼,地上已经见不到春天的一丝影子。 随着一行白鹭在远处的田野忽隐忽现,张宣暗叹,重生回来一年了,马上又要高考了。 “老弟,到站了,别发呆了,准备下车。”辉嫂见他对外面愣神,也是把牌一放,起身规整东西。 “哦,好。” 张宣回过神来,把怀里的帆布包紧了紧,也跟随起身往门口挤去。 跟随拥挤的人群往外走,张宣在出站口见到了阳云。 此刻阳云正在和火车站的同事吸烟聊天,手里拿着一份本地日报,言语之间似乎在感慨什么? 张宣走过去寒暄一声就问,“哥,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都一副可惜的表情?” 阳云把报纸放他手里,简单解释道:“新闻上说,我们邵市的头号人物要离开了,大家都舍不得,最近几年邵市能有这么大的变化,还多亏了这人。” “是升迁了,还是?”张宣下意识问。 “升迁了,人家成绩亮眼,升到隔壁粤省去了。”阳云用手指点了点报纸头版新闻。 闻言,张宣低头粗粗看了看新闻,有些惊讶,没想到邵市这山圪塔的头号人物调到粤省后还是实权职位,这就有些让人意外了。 人家才堪堪50来岁,风光满面的,看来能力背景都不可小觑啊。 这时辉嫂插话道,“我们自己的日子都得拆东墙补西墙过,甚是恓惶,你们倒好,还有闲心操劳人家大人物的事情,也不怕扯着蛋。” 吹毛求疵一番,她就对阳云说:“货在哪?你左脚才恢复的有点起色,怎么就到处乱跑了?” 阳云抬了抬左脚:“我昨天去医院复查了,医生说情况不错,建议我没事时多多走动走动,有利于恢复。” 接着他对几人说:“衣服在西边的货仓那呢,你们跟我来。” 来到货仓,阳云对着堆满半个小仓库的衣服忧心道:“一开始我还想着装多,亲眼看到实物时兴奋了好一阵,半天都乐得合不拢嘴,感觉它们在我眼里就是白花花的钱。 但过了一夜,今早我再次看到这些衣服时,突然又有些担惊受怕了。 你们说说,要是这些东西我们卖不动,咂自己手里,那得损失多大啊!几年都恢复不了元气。” “呸呸呸!收起你的乌鸦嘴,你算个什么男人!这点衣服都卖不动,还开什么批发门店?看我的,一个月保准把它们收拾的干干净净。” 从下岗到现在,辉嫂经历了前半生最煎熬的精神迷茫,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出路,正是意得志满,卵足劲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时候,哪里容得丈夫说这种丧气话。 就喜欢这样的嫂子! 张宣当即捧哏:“嫂子,我是充分相信你的啊,这点衣服才哪跟哪,拿着价格清单和样品到处跑一跑,估计还不用一个月就卖掉了。” 说到这,他环视一圈就挥手豪言道:“再说了,要是那些卖服装的没点眼力见,不要咱们的货,我们就直接拉到城南公园去摆地摊,用市场半价倾销,用毁天灭地的价格咂死他们。 别个卖10块,我卖5块,别个卖5块,我卖我2块5。 我他妈的还就不信了,那些过日子的大妈大姐们还忍得住?那些卖服装的心里不急?不羡慕?” 辉嫂笑呵呵附和:“就是,我之前就有过这种想法,要是正路走不通,就走这条歪路。 大不了这次少挣点,先把名气打出去,把市场铺开,给邵市那些同行好好上一课。” … 听到这两人意气风发的你一言,我一语,阳云苦笑着摇摇头,好像自己似乎还真的想差了。 衣服他也看了,质量没问题,成色亮眼。 而款式就更不用说了。都是大品牌时下最流行的爆款,要不是有张宣和媳妇告诉他这是仿货,阳云都分不出真假,还以为就是货真价实的名牌。 坐了一夜火车,张宣觉得全身都腻腻糊糊的,于是不管不顾先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后,跟几人吃了个早饭,商量完接下来的销售渠道的搭建办法,他就走了,回学校上课了。 临走前,张宣特意给自己挑选了三套崭新的衣服。 挑选完衣服的时候,干它娘的,他好想痛哭一场。 这些年,自己是真的穷酸怕了啊,身上每件衣服都是洗了又穿,洗了又穿,大部分都开始褪色了。 而现在有条件换装备,哪还能忍得住? 当然是给自己张罗个全套再说了。 给自己挑完衣服,张宣本来还想给阳永健也挑几套的。 可是稍后一想到阳永健那硬气性子,又放弃了。心想这事不能直来直去,得讲就策略,反正是老朋友老同学,经常处在一起玩,机会多的是。 这年头有一点好,公交车上随随便便都能见到吸烟的。张宣本人不吸烟,但爱闻烟的味道,这品味也是奇了怪了。 挨着一个吸烟的大叔坐好,张宣抱紧帆布包就打算再眯会儿,反正到学校要半个小时呢,没那快,闭目养神时间会过得快一点。 可能是最近运道不怎么好,闻着烟味儿,舒舒服服的眯觉,可车子到了邵水桥附近的时候,抛锚了。 司机检查半天就说:“车子要修,你们换乘吧!” 听说要换乘,大伙就不乐意了,围着售票员纷纷要求退钱。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55章,有趣的恶趣味 张宣排队领到5毛钱,打算步行到前方50米的公交站台继续等车。 只是他才走几步,就停住了。 嘿!抬头一看就是娅米西餐厅!真他娘的运道不好啊! 晦气! 车子哪里抛锚不好?非得要在这个鬼地方? 而且好死不死的,那个败家娘们恰巧在门口,手提一个垃圾篓子,正往垃圾桶里倒垃圾呢。 “好久不见,你是翘课来找我的?”眼睛随意一扫,游慧云就愣住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这个小男人,当即就款款而来。 “……” 望着眼前这人,张宣感觉老天在跟自己开玩笑,要是可以,他绝对一指头摁死这个不要脸的。 见他不想搭理自己,游慧云眼神在他身上溜了一圈,然后似笑非笑说: “换新衣服了?也对,三年了,是该穿好点了,以前那些破烂把你的气质都淹没了,那时候看得我好心疼来着。” “好好说话!”眼瞅这女人一张嘴就把老夫过去的生活全部否定了,他忍不了了。 游慧云围着他慢慢看了一圈,随后又摇了摇头:“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身上的牌子货是假的啊,还不如以前的破烂呢。” 有点诧异这女人的辨别能力,但张宣不想再理她,越过她就想走。 游慧云忽的说:“不要急着走,也许今天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聊一聊。” ??? 张宣莫名,望着她问:“你得绝症了?” 游慧云也不生气,笑着看向他:“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张宣回:“打我主意的人,你觉得我能盼着你好吗?” 游慧云顿了顿,诧异问:“你知了?知道道我打你身子的主意了?” 虽然有猜测,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也是很罕见的,他一时怔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难道说谢谢?谢谢你看上我身子? 难道说庆幸?庆幸老夫没让你得逞? 见他被说蒙了,游慧云才意识到自己孟浪了,不过都这样了,也都无所谓了。 她盯着张宣眼睛继续说:“怎么样?跟我一个月,给你5万,而且帮你保密,不让任何人知道。” 张宣错愕,“你这是想秘密包养我?” 游慧云怔了怔,诡笑说:“你要这么想,也行。” 张宣问,“这就是你说的挣快钱?” 游慧云说:“这还不是快钱吗?一个月5万,而且我只要你跟我一个月,别人不知道你我的事情,以后你还是你,不影响你恋爱结婚生子。” 娘希匹的! 真是日了狗了! 站在破烂的大街上,一个风情的时尚女人竟然跟一个穷酸谈包养的问题。 而且还是女方提出要包养男方,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宣感觉自己被冒犯的不轻,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你有钱,有身体,还年轻,怎么就想到包养男人的事情了?自己找个男朋友不挺好? 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有了男人什么花样需求不能解决? 甚至同时找2个、3个都可以,一个伺候上面,一个伺候中间,一个下面。” 听了这话,游慧云也不生气,从衣兜里掏出火机和烟,点燃一根,吸一口,吐个烟圈笑了,“你还挺爱记仇,问的问题还蛮多,不过我肯定有我自己的理由。 当然了,看在我对你身体感兴趣的份上,免费回答你一个。 选你,是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有种特别的感觉,觉得你很像年轻时候的我,所以我想把你变成“我”。” 说着,她指指西餐厅世开口:“还想听其它原因吗?去里面坐坐,喝点红酒慢慢讲给你听,保证你听完我的理由后,不会觉得我在发神经。” “免了!你这红酒代价太大,我喝不起。”张宣挥挥手拒绝,问一开始的问题: “你既然没得绝症,那就是要离开了?” 游慧云回答:“对。” 张宣问:“去哪?” 游慧云盯着他看了一阵,向他喷口烟雾调侃道:“你这样不好,对我好奇会犯错的。说不得我以后一分钱都不用花,就上了你的床。” 嘿!我个暴脾气呀!张宣咬咬牙花,忍住了动手的冲动,转身就走。 游慧云目送他走了几步,忽的加大一点声音说:“我要去羊城了。” 羊城? 张宣忽然福至心灵,猛然想到了今天的报纸头版新闻,立马停住脚步,鬼使神差般地问: “跟随你背后的男人去羊城?” 听到这话,游慧云愣住了,望着他好一会儿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张宣说:“直觉。” 游慧云走进几步问:“为什么会这样直觉?” 张宣说:“你条件这么好,按道理不应该缺男人。但事实是你缺,非常缺。 我猜那男人年纪大了,满足不了你,或者你有把柄在人家手里,你是不敢公开谈恋爱结婚吧?” 这次游慧云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末了叹口气,笑着小声忠告:“小弟弟,人有时候不要太聪明了,也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直接进了西餐厅。自始至终都没再看他一眼。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张宣嘴角一翘,这般恶趣味的快感,也许只有他才能懂。 干它娘的! 老夫终于赢了一回啊。人生最后一次见面赢了,就相当于前面都赢了。 不容易啊! 不过对于他来说,管你游慧云是谁谁谁?管你背后的男人是什么身份! 老夫不求你,不搭理你,一切都是白搭。 嗯,找回场子了,爽,爽极了! 这么想着,张宣紧了紧帆布包,继续往公交站台走去。 …… 回到学校,进教室之前,张宣在走廊上碰到了班主任魏薇。 后者此时站在外边,正弯腰偷偷摸摸透过窗户观察教室里面的情况。 见到他,魏薇直起身子看他一眼说:“回来了。” “嗯。”张宣应一声。 魏薇好奇问:“挣到钱了没?” 张宣回答说:“快了。” 魏薇困惑:“挣到钱就挣到钱,没挣到就没挣到,什么叫快了?” 张宣笑了笑,吐出四个字:“暂时保密。” 见他神神秘秘,魏薇扶了扶眼镜说:“快滚进去上课,高考前不许再请假了。”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说一下 由于这书没有推荐位的,所以三月可能尽快多发点,早日到25万字上架。 上架努力更一个月,到时候没任何起色,就会选择完本。 要是有起色,能看到希望,就努力写下去。 没办法,三月现实里过的很拮据的,房贷加身体原因,过的很累。 写书目的就是为了挣点钱,挣不到也不谈情怀了。 因为上本求已经谈够了。 希望大家理解。 之所以这么做,一是没推荐位了,二是收藏一直掉。 与其挣扎,还不如痛快来一场。 ps:当然了,开个玩笑话,要是有白银盟帮忙挽救一下,就当三月没说过上面的话。 第56章,卖的顺利 “诶,肯定不会再请假了,我保证。”张宣信誓旦旦说着,一溜烟儿进了教室。 教室里上的是政治课。 在大家好奇的目光注视下,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了座位上,放下帆布包,打开书本开始上课。 上了大约20来分钟,米见写了张纸条过来:班主任说你回家了,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 错愕地看了眼这位平时寡淡如水的同桌,张宣回:谢谢关心,好了。 米见看了看字条,收起来认真上课。 …… 周末,星期天下午。 张宣拒绝了陈日升的打桌球邀请,打算直接坐公交车去红旗路批发门店。 心有不甘,一心想着扳回一城的陈日升跟在屁股后面喊:“我现在有钱,刚从我爸那里骗了50块,狗日的,咱们来打一场啊,一桌定输赢。” 50块? 别说50,就算500,我现在都没心情跟你打,老夫马上就是有钱人了,马上就是富豪了,张宣暗暗自嗨一番,也是挤上了公交车。 好巧不巧的,好死不死的,竟然在车上撞见了希捷,而且两人还挤在了一起,车上人挤人的,想要互相避开都不容易。(前文的希文改成希捷,没有理由,就觉得希捷好听些。) 一不小心四目相对了,两人的视线也是迅速离开,太特么的尴尬了。 不过他有些好奇,观这希捷的穿着和言行举止,家境应该不错才对,怎么还每次都来挤公交车? 看看人家米见,同样是家境不错,但她父母每次都会来接送,然后一家三口一起散步走回去。 可这位?外在条件不差的啊,她家人就一点不担心么? 张宣此刻好想问一句:“您是有什么癖好吗?每次都一个人挤公交车?” 不过也只是想想,他都懒得多事,心心念的记挂着衣服呢,谁还有这个闲情逸致。 过桥时,有个大妈突然喊停车,司机说地不对不能停。 大妈不爽,喊得很激烈,情绪失控到像死了崽一样的激烈,后来终于把司机弄火了,给猛踩一脚。 急刹车,车停了! 那个肆无忌惮骂骂咧咧的大妈直接撞到了扶杆上,在那里捂着额头哎哟哎哟喊疼。 只是大家都跟着倒霉,踉踉跄跄的倒了一片,没准备地张宣都差点没站稳。 而希捷更加不堪,直接倒了,还好巧不巧的,倒在了他脚上。 张宣伸手扶她,感觉这妹子还挺软:“你没事吧?” 希捷扫了他右手一眼,没说话,只摇头,借力站了起来。 张宣涩涩收回右手,看了看鞋面,好心痛,叹口气说:“哎哟,你的嘴把我的鞋面弄脏了,我这鞋可花了8块钱买的呢。” 听到这话,本来低着头整理衣服的希捷瞬间炸了,咬紧嘴唇想要瞅瞅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这话? 难道我的嘴比你的鞋面还脏? 你的破鞋值八块钱,我难道连8块钱都不如? 只是她抬头瞬间,罪魁祸首已经不见了,第一时间就下了车。 奚落一番学校里的天之骄女,张宣穿插一条小道,心情愉悦地跑步来到红旗路的服装批发门店。 还没进门,他就已经发现店里挤满了人。 其中什么样的人都有,但中年大妈面孔居多。 甚至有些人,他还感觉熟悉,仔细一看,不就是城南公园遇到地那一茬茬摊贩么?辉嫂的姐们。 此刻辉嫂正唾沫横飞地接待客户,红光满面的,手忙脚乱的,很是兴奋。 他在门外站了大约20来分钟,就发现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出货了370件衣服。 这速度,这走量,把他都吓到了! 这时候辉嫂也终于看到他了,手一挥,就大声喊:“老弟你来得正好,帮我出货。” “诶,来了!”张宣一脸喜气地跑进去,熟悉了几分钟后,也是磕磕碰碰上手了。 “张大妈,白衬衫50件,西裤50件。” “李婶,白衬衫120件,内衣80件,西裤100件。” “刘奶奶,白衬衫50件,休闲裤20件,背心20件。” … 可能是夏天到了的缘故,白衬衫、西裤和休闲裤都很畅销。 一下午,辉嫂在接待客户报清单。 而张宣和孙福成就负责打包出货。 阳云负责收钱管钱。 后面千千放学来了,二话不说,也加入了出货队伍。 这个样子一直忙碌到晚上9点,众人才慢慢停歇下来。 顾不得全身大汗,张宣右手擦一把额头,就迫不及待地问:“嫂子,我们今天出了多少货?” 辉嫂把本子掏出来,粗粗一算说:“今天我们累计出货6320件。” “多少?”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再问一次。 “你没听错,就是6320件。”辉嫂把本子递给她,脸上全是激动的潮红,顾盼流连的神采就好像刚才那个那个了一样。 显然生意太好了,好到出乎她的意料,好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这成交量,太他妈的爆炸了,简直就是一炮而红啊!!! “好!”张宣咬合牙根,挥拳差点跳了起来。 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高兴一阵,他才想起一个问题:“那昨天卖了多少?我们还有多少库存?” 对于他的提问,辉嫂如数家珍,当即就说:“昨天卖了3210件,前天下午也买了几百块件,目前还剩12370件衣服。” 听到三天就卖了一小半,听到才三天就卖了一万多件,张宣再也忍不住了,煽情地说:“发财了,咱们要发财了啊!” 见他这么开心,大家都跟着开心。 就连平时没有表情的面瘫孙福成,此刻脸上都是笑意。 阳云建议说:“咱们先清账,完了我们好好喝一个。” 千千插话道:“小叔还要回学校哩。” 张宣手一挥,人生豪迈:“都这个点了,还回什么?不回了,今天值得庆祝,必须庆祝!” 辉嫂笑着应声,“行,我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就说你今晚有点事,明早回学校。” 这时孙福成见女儿女婿准备关门清账,也是识趣地对外甥女说:“千千,走,陪外公去外边买下酒菜去。” 父母挣钱了,父母挣大钱了,千千比谁都欢乐,听到外公这么说,一秒钟都没耽搁,就跟着出了门。 “今天的营业额是55330元。”清点一遍,阳云率先报数。 “55330元。”辉嫂数第二遍,确认金额正确。 张宣在一旁听了听,马上就在心里算出一本大概的账:这5万5里面,自己占3万7左右,他们挣了1万7。 而6320件衣服,张宣自己的拿货成本大约是1.1万左右,那就意味着自己纯赚2万6。 比辉嫂两口子高出差不多一万的利润。 要是8.3万件衣服全部卖完,自己大概能挣34.5左右,接近35万。 想着这笔大钱,张宣很知足。 这哥嫂明白瞒不住自己,所以清账的时候非常坦荡。 而张宣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有钱大家一起赚嘛,这才是共赢,这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当即就笑道:“恭喜哥哥嫂子,要是按今天的火爆程度,把8.3万件衣服卖完,你们也是身家丰厚的有钱人了。” 对于这个,辉嫂两人心里早就有一笔账,要是8.3万件衣服卖完,先不抛出任何开支,毛利润大概有22万左右。 要是抛出开支,纯利润大概在19万接近20万的样子。 一想到这个数字,两口子就乐呵呵的合不拢嘴。 辉嫂笑说:“确实,托老弟的福,我们也成有钱人了。” 阳云发出感慨:“还是你们两个有眼光,搁我,我是没这个胆子和决心的。” 张宣摆摆手:“我也没想到嫂子的路子这么野,关系网撒得这么广,城南公园摆地摊的都来了吧。 我看啊,估计现在整个邵市的服装商贩都知道嫂嫂的名字了,这叫一炮而红!往后呢,生意肯定是越来越好。” 辉嫂也是这么认为,高兴之余又叹息道:“哎…,我现在不愁怎么卖这8.3万件衣服了,愁的是这批衣服卖完后,后续该怎么办,我估计落差会太大,怕自己接受不了。” 说完,辉嫂酒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宣看,毫不遮掩地盯着他看。 在她眼里,这老弟就是财神啊!是千万不能放跑了的。 见媳妇这样赤果果表达心思,阳云也笑了,他们两口子都明白:往后想要挣钱,想要挣大钱,就得好好抱住老弟这条大腿。 感受到两人的真切目光,感受到两人的低姿态,闻弦知雅意,张宣直接表态说:“我们是一家人,今后有这样的好事,肯定先想着哥嫂你们。” “好。”得到了明确态度,阳云满足的点了点头。 这个晚上的菜不错,甚至奢侈,5个硬菜一个汤,有荤有素,一伙人关着门吃到肚子撑。 这个晚上,张宣一觉睡到天亮,睡得很香,整个梦里都是钱,都是人民币。 这个晚上,张宣兴奋啊,激动啊,差点落泪。 心道从今天起,母亲和姐姐不要再吃红薯饭了,从今天老张家要翻身了。 从今天起,我张某人再也不用接受人家寒碜的眼神了,车子,房子,票子,甚至女人,都不是梦。 都不是梦! 周慧敏都是我的! 他在睡梦中大声呐喊! 吃饱喝好睡足,一夜好梦。 第二天,赶时间的张宣起了个大早,就着馒头、烧卖外加豆腐脑糊弄完早餐。 他就对两口子说:“我看下次进货就定在月末吧,我模拟考完有几天月假,时间刚刚够。” “行,你赶紧回学校吧,最后时刻好好冲刺,考个好大学。这边的事情有我和你哥呢,你就放宽心啊。”辉嫂热情洋溢的,亲自送他到公交站台。 “你们是我哥嫂,我当然放心,走了啊。”瞅见最早的早班车来了,张宣同两人挥挥手就上了车。 … 5天后,傍晚时分。 辉嫂提着保温杯来了趟邵市一中,保温杯里装了一整只鸡,人参炖乌鸡。 走廊上,把保温杯递给他,她看了看四周,低声说:“老弟,咱们这批货都卖完了,一件不剩。” 望着成就感十足的嫂子,张宣笑道:“才哪到哪,不急,今后有得你忙。 还有一礼拜就再次要动身了,你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下吧,下个月5.8万件衣服要卖,你可不轻松。” 见到杜双伶过来了,辉嫂点点头,“行,听你的,我回去就休息休息。你朋友来了,那我走了啊。” “好,慢点走,路上注意安全。” …… 送走辉嫂,张宣转身就把保温瓶给了杜双伶:“我去叫永健,你去喊米见,我们假山汇合,趁汤还热不油腻的时候把它解决掉。” “嗯。”大庭广众之下,杜双伶轻轻应一声,满眼欢喜的进教室喊人去了。 张宣赶到隔壁教学楼时,阳永健正伏在课桌上睡觉,嘿,这可是稀奇。 这女人往日里都跟铁打的一样,从不会这么浪费时间的。 就算读书天赋再好,从大山深处走出来的阳永健也会珍惜一分一秒,分秒必争。 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见她眼袋肿肿的,就低沉问:“你这是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阳永健看一眼周边的人,起身跟他来到外边才低头说:“我最近老是做梦,梦见我妈走了,梦见她整天都在荒山野岭的孤坟上唱山歌。” ps:生死时速,求大家多多支持。 第57章,第二本是红楼梦 听到这话,张宣努力回忆了一番,发现这梦真是准啊! 虽然记不得阳永健母亲去世的具体日子,但应该快了,就在高考左右的时间段。 都是老朋友了,知根知底,没有虚伪的去说什么漂亮话,去说什么安慰的话。 没必要。 只见张宣发自内心地感慨说:“都这样了,就别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吧。” “是啊,不能顺其自然又怎么样,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自己。”阳永健坚强地说着,眼里却满是泪。 下楼梯的时候,她说:“张宣,我以后想学医。” 母亲得了绝症,父亲有甲亢在身,张宣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想学就学啊,凭你的成绩不难,要是学好了,前途似锦。” 阳永健不是一个在外人面前悲春伤秋的人,不愿意把不好的情绪传染给别人。 她当即顺着撇开了话题:“你呢,以后打算学什么?会和双伶在一起吗?” “学什么不知道,考完估了分再说。”张宣是真的不知道,心里对高考有一定把握,却又没太大底气。 不过这事他看的开,考到哪算哪,有书读就行,专业什么的不是特别重要,反正就是进大学镀金的。 至于杜双伶,他玩笑似的说:“你这个在一起,是啥子意思?是在一个地方读书,还是什么呢?” 阳永健说:“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意思的。” 见她为了帮好友而步步紧逼,张宣也是好无语,只得和稀泥说:“我们还年轻,这事不急。” “你怎么能这样?双伶可是女孩子,你就不能有点担当?难道还要她来撕破脸皮跟你表白不成?”阳永健听了这话就想打人,真心为好友岔岔不平。 张宣不要脸地眨巴眼:“这样才有趣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和我妈妈是什么关系? 我要是太主动了,她妈会怎么看我?到时候不仅会看下我,还会觉得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估计连杀了我的心都有吧。” 这时对面来了一波人,等人过去了,张宣才继续胡搅蛮缠道: “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她妈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像飞蛾扑火一样不放过我,我们之间的阻力会不会小很多?” 阳永健睁大眼睛错愕地望着他,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张宣,你心机太重了吧!双伶这样的好女孩,不值得你主动承担所有压力吗…” “不对,不是这样,不对,这不像我认识的你……”说着说着,总是感觉不对的阳永健就自我否定了。 蹙眉盯着张宣瞧了一阵,突然猛地问:“你的心是不是不在双伶身上,而是在其她人身上?” 张宣表现的很委屈,“你可做个好人吧,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呢?” 见他不承认,阳永健却没打算放过,像找到了有趣的玩具一样,继续巴拉巴拉:“有人跟我讲过,你初中时喜欢少婉,对吗?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肖少婉?” 张宣白了眼,没好气道:“哪个烂鳅跟你说的?” 阳永健出卖朋友也是毫无压力:“孙俊说的啊,他说你毕业前亲自承认的。” 呵!孙俊这家伙,竟然给我上眼药。 行啊,那咱就互相上好了! 张宣笑了,不嫌事情闹大地说:“那孙俊有没有跟你讲过,他初中同时喜欢你和肖少婉?而且肖少婉在他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阳永健立马尬住了。 这事她曾听人传过,却没证实过真假。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捅破,第一次被人摆上台来公开处刑。 眼瞅着这女人被自己镇压了,张宣就乐呵呵说:“今天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要外传。” 阳永健又看了眼,不服气地说:“真为双伶不值,你以为双伶不知道这事吗?” “知道又怎么样?那是过去八辈子的事了,谁还没有点过去呢?抓着不放有什么意义?”张宣光棍的很,初中的暗恋,这么多年过去早就不那么在乎了。 “过去?我怎么不信?”阳永健半信半疑。 张宣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她眼,懒得理她了。 走到假山时,苦苦冥思的阳永健看到了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米见和杜双伶。 她忽的福至心灵,明悟了,走进一步低声说:“张宣你真是个混蛋啊!你不会是喜欢米见吧?肯定是米见了,我要是男生,我也会喜欢她。 只是你太不厚道了,两次都喜欢人家闺蜜,两次都成功绕过了双伶,你这样会遭雷劈的!” “……” 张宣好无力,更加不想搭理她了。 …… 阮秀琴打电话来了。 她说在家收到了一个邮包,里面是一本红楼梦书籍。 听到这个消息,张宣愣住了。 莉莉丝都出国了,怎么又寄书了? 难道不是莉莉丝寄的吗? 见满崽没作声,阮秀琴问:“书是寄给你的,是你同学寄的吗?” 张宣回过神来说:“老妈,你看看邮寄的地址,是哪里的?” 阮秀琴翻了翻手边的邮包,告诉他:“是省城寄来的,一家出版社。” 同上次的地址一样,那就真的不是莉莉丝了。 可不是莉莉丝,那到底是谁啊? 思绪到这,他直接说:“老妈,你把书翻下看看,里面是不是有钱?” 阮秀琴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问:“钱?” “嗯,别问,您老先翻翻看。” “哦。” 迷惑的阮秀琴把电话听筒放一边,开始翻书,不一会儿就翻到了100。 接着200… 接着300… … 半晌功夫,她手里就收集到1000了。 瞅着手里的1000块,这次轮到阮秀琴愣住了。 许久没听到回话,张宣忍不住问:“老妈,还在不?” “老妈,还在不?” 两次过后,阮秀琴反应过来拿起了听筒:“在,在。” 接着她压低声音说:“满崽,书里有1000块钱,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问题他也想知道。 特别想知道。 可我没落头啊! 本来还打算让亲妈看看书里有没有留字的,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万一写了少儿不宜的东西呢? 那自己不得尴尬死? 思绪一转,张宣就有了主意:“哎,我们的阮秀琴大人是真的笨啊,到现在都还没猜到答案吗?这世界上除了你儿子,谁还会给你钱啊?” 阮秀琴没反应过来,“你寄的?” 张宣说:“对啊,惊喜不?” 阮秀琴气了:“惊喜没有,你这样浪费邮费是欠竹篾杖了。” 张宣,“……”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有点忙,导致早上忘记更新了,抱歉。 第58章,挣了35万! 阮秀琴没抓着这话题不放,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说欧阳勇的奶奶去世了,张萍原本端午节的亲事推迟到张宣高考后。 张宣有点诧异:“7月份结什么婚啊?那么热的天,酒席吃不完的东西不都摆坏了么?” 阮秀琴沉默了一阵,突然道出一个消息:“你姐怀孕了,得早点结婚。” “什么?欧阳勇这个混蛋,他怎么敢?”听到这个消息,张宣气坏了,干你娘的你自己爽了,我姐可还没嫁给你了,忒不尊重人了。 “小声点。”阮秀琴听到他大呼小叫,连忙制止,接着又抱怨道: “看看你做的好事,这就是你帮着选的人,以后要是你姐被欺负了,你逃不了干系。” “他敢!他要是欺负我姐,腿都给他打折。”张宣虽然气归气,但还是相信欧阳勇的。 只是心里在郁闷:我这大姐是有多蠢啊。老妈子和姑姑都再三交代了,没结婚前不许踏出那一步,怎么这么快就被那混蛋钻了空子呢? 唉…,以后在村子里肯定要被人嚼舌根咯。 叹口气,张宣直接找个借口把电话给挂了,不想去听关于那两奇葩的消息,更不想去管。 你们喜欢造人就造去,就算造出个足球队,老夫我也当做看不见。反正又不要我养。 ……… … 5月末。 高三阶段最后一次高考综合摸底考试,张宣考的不错,感觉甚至比前面几次都好。 老规矩,一考完,众人就到食堂集合吃饭,然后各自回家。 陈日升还抓着桌球这个话题不放:“吃完饭,我们打一盘,50块钱一盘,一盘定胜负。” 张宣拒绝道:“不想和你打。” 陈日升怒问:“你什么意思?” 张宣懒懒散散说:“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我现在飘了,看不上50块钱了。” 陈日升抓狂:“你妈蛋,你再说一次,你信不信我向你碗里吐口水?” 张宣无语,想想这二愣子还真有可能做出这事,于是实诚讲:“我没时间,吃完饭我要去火车站,等会去深城。” 听到这话,四人齐齐看向了他。 阳永健率先没忍住:“你去深城干什么?” 张宣回答:“挣钱。” 阳永健愕然:“几天时间你能挣多少钱?你怕不是傻了吧?别到时候车费都整不回。” 张宣白了眼,不想解释,因为以他们的认知,几句话也解释不清。 陈日升这时插话道:“你不会是去卖身吧?你这长相、你这身材要是去卖,可能有老女人会出好价钱。可你这样对得起杜双伶吗?” 张宣不能忍了,直接一脚蹬了过去。 倒是米见抬头看他一眼就说:“双伶后天就满18岁生日了,你能不能赶回来?” 听到米见主动说这事,张宣哪里还不明白人家的话中话,这是变相拒绝自己的那天晚上的浮夸呢。 心里尴尬那么一下下,然后就不尴尬了,老男人侧头问双伶: “你18岁生日,你爸妈后天会过来吗?” “会来。” 杜双伶轻轻应一声,告诉他:“他们电话里说,后天早上过来,陪我吃完中饭就回去。” “这么早的吗。” “嗯。” 张宣知道自己可能赶不上中饭了,想了想说:“后天我会赶回来的,只是可能会晚点,你们吃饭别等我啊,要是迟了,我单独给你过。” “好。”杜双伶满心欢喜地看着他,得了承诺,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柔和的眼睛里,在这瞬间满是亮光。 吃过中饭,张宣紧着帆布包直奔火车站。 火车站依然是熙熙攘攘,来来往往,许多人背着个大蛇皮袋,这些都是准备去南方打工的。 汇合辉嫂和孙福成后,又上了火车。 这次还是卧铺票。 下午一点多上的车,次日清晨就到了。 他是一夜睡过来的,精气神很足。 早餐是在一家路边摊解决的,凑合凑合吃的肠粉,由于味道还不赖,饿坏了的几人,每人都吃了两份。 哦,不,孙福成这个老饭桶,砸吧嘴,眼都不眨一下,就一个人干了四份。人家老板都惊呆了。 肚子饱了,人舒服了,三人步行到蛇口海关大门处时,张宣就跟辉嫂说: “就这吧,到这里我就安全了。还是老样子,我进去里面办手续,火车站那边的货运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行。” 辉嫂早有默契了,应一声,把一背包钱给张宣,目送他办了临时手续进到海关里面后,也是带着孙福成走了。 在火车上呆了一夜,身子粘呼呼的难受,张宣本来想找个临时旅社洗个澡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扛着一袋钱,楞是忍着把这个心思给灭了。 先是去了海关办公大楼,找到了舅舅阮得志。 “你先坐会儿,我得先去开个会。”给他倒一杯饮用水,阮得志就拿起文件夹准备出门开会。 见状,张宣就说:“老舅你先忙,我看我还是先去把手续办了吧,赶时间。” 阮得志怔了下,随即点点头:“也好。我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了的,你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去吧。” “诶。” 一口喝完两杯饮用水,出了门,左拐右拐,时隔半个多月,张宣再次来到了财务处。 办事人员还是原来那个30岁左右的女人,只是这次人家是扎个丸子头,白衬衫加西装,一股子职场味。 尤其是人家前面鼓鼓的,青春美丽,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日语大片里的制服诱惑。 要是这环境来一场,灯光摄影打好…,啧啧,滋味应该可以的吧! “你又来了。”人家笑眯眯地打量他。 “是啊,又见面了呢。” 张宣赶紧掐灭该死的青春荷尔蒙幻想,把帆布包放台面上,也是笑口常开,顺带还瞄了眼人家胸口的铭牌,谭露。 “你上次的货就卖完了?”谭露一边低头做事,一边跟他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东西好,不愁卖。”张宣如此回答。 谭露一顿操作,某一刻就抬头说:“需要缴纳8万8。” “好,给!”张宣早有准备,从袋子里分出一小部分钱递了过去。 帆布袋里一共有33.8万块钱。 辉嫂除了把上批次的20多万销售额全部给了他,还另外借了几万添进来,为得就是凑够剩余罚没物资所需要的资金。 按辉嫂的话来说:生意好了,名声有了,以前不愿意借钱的姐妹们一夜之间都改变了态度,纷纷慷慨解囊。 为此辉嫂还笑着感叹道: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 当然了,辉嫂之所以这么感叹,之所以这么痛快支付给自己这么多钱。 张宣清晰地明白:关键还是钱途可观,人家才巴结自己。 33.8万,减掉支付的8.8万,其它的25万就是自己的了。 25万啊,一个月不到,自己就完成了贫穷到富贵的转换。 曾经的穷酸少年再也不见,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 等到把这批货物卖完,辉嫂还要支付自己15万的货款,这又是一笔大钱。 扣掉13.8万的成本,自己在这批罚没物资的赚到的利润拢共高达35万。 35万! 93年的35万! 搁上村,不跟那些玩命的淘金客比,也是妥妥的富豪之家了啊。 暴利,真正的暴利! 没有什么比这更快,更省心了,简直就是捡钱啊。 右手情不自禁地偷偷抚摸了一遍帆布袋里的钱,志得意满,又无声无息的把袋口扣紧。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59章,存钱 等了十来分钟,拿到收费证明和批条后,张宣又满心欢喜地回了阮得志办公室。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阮得志总算回来了。 一进门,阮得志把文件锁抽屉里就说:“快中午了,走,我们先去吃饭。” 张宣应一声,站起来说:“老舅,吃饭不急,我得先去趟银行。” “银行?”阮得志问:“你要存钱?” 张宣点头,右手得意地拍了怕鼓鼓囊囊的背包。 阮得志若有所思地扫一眼帆布包,不自禁笑了起来,问:“好,你想去哪个银行?” “离这最近的是哪家银行?” “中国银行。” “那就是它了。” 出了办公大楼,两人上了面包车,驱车离开蛇口海关有一段距离后,张宣从帆布包里掏出10万给阮得志。 阮得志面无表情的瞟了眼就说:“把钱收回去,你舅我志不在此。” 就知道会这样,张宣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意思意思一下。 虽然是亲舅舅,但毕竟承了人家的情,自己这么做,也是表达一个态度。 不磨叽,把钱收好,张宣玩笑似地说:“老舅,既然你钱不要,等会我请你吃顿好的。” “这可以有。”阮得志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外边的车辆,这次答应的爽快。 花了十来分钟到银行,张宣先是办了存折,然后把钱存了进去。 不过他只存了23.5万。 另外一万五,他留着有用。 从银行出来,他先给阮得志买了两条中华烟,又给他买了两瓶茅台酒。 然后跑到“老凤祥”买了一条铂金手链,买了一对黄金耳钉,一个黄金戒指。 接着还另外买了一条红双喜,顺带还买了一些红包。 阮得志抽着烟,默默看着他往每个红包塞200元进去,瞬间就明白了外甥的意思,却也没阻止。 中饭在一家高档海鲜酒楼吃的,没叫辉嫂父女,就亲近的两人。 推杯换盏一番,阮得志跟他说:“你挣钱了,回去后,把老家的房子修缮一下。” 张宣敬他一杯,“我知道,我正有此意,暑假我打算在家建个红砖房。” “好。”想到自家姐姐马上就能住上红砖房了,阮得志看他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 喝完酒,吃完饭,阮得志又开会去了。 张宣也是一刻都不敢耽搁,带着辉嫂和孙福成赶往海关仓库。 一路上他都在隐晦的发红包和烟。 得了他的好处,那些人愿意帮忙的同时,还额外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人称“小刘”的青年悄悄告诉他:“听人讲,你舅舅要进一步了。” 这是大好消息,张宣又赶忙加塞一包烟过去:“这是真的吗?有几分可信度?” 小刘扫一眼周边人,不着痕迹把烟揣兜里,就比划道: “我小叔跟我说的,说你舅马上从科升副处,而且还是实权副处,进出口这块都归他管。” 讲到这,小刘跟他勾肩搭背,鬼鬼祟祟地说:“听说你舅的岳父要退下来了,以后的资源都会用在你舅舅身上。 你等着看吧,副处才是坐火箭的开始呢,这是平步青云呐,你小子以后发达了。” 张宣嘿嘿笑着,“是吗,是真的吗,要真是这样,我下次请你吃大餐。” 小刘拍拍胸口,“你准备好钱,这餐我吃定了。” “能请小刘哥吃饭,这是我的福气。”张宣笑呵呵附和一句,就问:“你小叔也在这么?” “呐,那边那个大肚子就是。”小刘突然对远处一个中年大肚男努了努嘴。 张宣转身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中年大肚男不就是分管仓库这边的老大么? 难怪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小刘能经常偷懒也没人说他,还隐隐巴结他,原来是这码子事啊。 哎哟,小刘就一蛀虫啊! 从海关仓库出来,辉嫂看着满满一大火车衣服,长吁短叹地松了一大口气。 她半真半假似的说:“老弟,你不知道,这些衣服不在自己手里,就总是慌麻麻的,现在看到它们心里一下就瓷实了。” 张宣扬手调侃道:“我理解,我明白,毕竟它们都是钱啊,都是大把大把的钱啊。” 这话把孙福成逗笑了,这老小子瞅着这批货,也是很亲切,心里想着,女儿过好了,那在医院的儿子,离治好的希望更近了一步。 罚没物资到达火车站后,辉嫂一直在忙上忙下奔波,张宣就跟在后面学习,打打下手。 把这么大一批物资运送走,几人出了好大一身汗,快累瘫了,不得不休息了一阵。 晚饭吃的是街边民工快餐,不为什么,就图个快,图个方便,图个省心。实在不想动了啊。 火车站有卖磁带的地摊,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磁带外皮上的周慧敏。 人儿还是那么美艳,还是那么动人,就是境遇惨了点,被摆在了地摊上。 不能让自家老婆流浪在外啊,心心念的张宣也是走了过去。 他拿起一盒周慧敏的磁带问:“你这磁带怎么卖?” 摊贩说:“单盒5块。” “买两盒呢?” “便宜5毛钱,2盒9块。” 张宣挑了三盒,一盒周慧敏的,一盒张国荣的,还有一盒邓丽君的。阮秀琴同志可特别喜欢邓丽君的歌了。 “3盒,10块钱卖不卖?” “别啊,老板,这价格,我和我八十岁的老母都得去喝西北风。” 张宣笑了,放下磁带说:“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啊?那算了,确实卖不了,我去找找其他人。” 听到这话,摊贩都快哭了,连忙招手说:“老板你别这么实在,便宜卖你了,就当送你个人情,以后有需要记得来找我啊,我还在这。” “你是个有孝心的,我下次还来。”张宣放下十块钱,拿着磁带走了。 晚上11点多的火车,这次运道不错,是卧铺票。 一上车,张宣跟辉嫂就“服装”这个话题唠嗑了好一阵,只是后面两人聊着聊着,都呼呼地睡了过去。 见两人睡得沉,孙福成倒不敢睡了。 孙福成坐在过道里点根烟,眼睛半眯着,目光偶尔在来来往往的人身上打个转,大部分时间都在假寐。 半夜里,有个年轻小伙子从隔壁卧铺包厢过来,探头探脑,看看这,看看那,见人都睡觉了,他直接盯向了辉嫂的背包,翻了一阵,找到200多元。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60章,妈,咱不再吃红薯饭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200还嫌少,走的时候人家还想把张宣怀里的帆布包顺走。 只是才摸到帆布包带子,年轻小伙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等他本能回头时,一个硕大的拳头照着他面门咂了下来。 “哎哟!” 年青小伙猝不及防,直接被一拳干倒在了地上,脑壳结结实实撞到了铁床,瞬间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出来了。 听到叫声,张宣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看一眼现场就秒懂是个什么情况,不说二话,对准自己床铺边沿的小伙就是用力一脚。 把人踹翻后,不解气的张宣跟过去又狠狠踢了几脚,打算喊乘警。 “不要报警,我和他私下解决。”这时孙福成看到其他人还在睡,利索拦下张宣,接着对小伙开始搜身,尤其是那个大腰包成了重点对象。 这一不搜还好,一搜就搜出5100多元现金,还有几个四方黄金戒指,一个玉手镯。 孙福成拿着钱财掂了掂,就对地上的年轻小伙说,“你自己选,和我私了?还是我送你去派出所?” 年轻小伙看到被黑吃黑,气得牙痒痒,最后却低着头,还是不敢把事情闹大,一言不发就走了。 这骚操作愣是把张宣看傻眼了,坐在那,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见状,孙福成直接给他2000块钱,解释说:“你知道的,我儿子在湘雅医院急需用钱做手术,我就厚脸皮拿个大头吧。” 张宣慌忙摆摆手,没接,反而担心问:“叔,你就不担心对方报警,来个鱼死网破啊?” 谁知道孙福成非常不屑地说:“他是一个惯犯,他不敢这么做,这类人从骨子里最怕的就是人民同志,宁愿吃亏都不会报警的。” “……”张宣无言以对。 也再一次刷新了他对孙福成的认知,从三菱刀到刚才的一幕,充分证明了这老货不是善茬,心黑手黑着呢。 时间走着走着,天上的星星退了,月亮躲起来了,刺眼的金光照进车厢时,张宣叹了口气。 现在才到衡市,火车后面还要经过株市、娄市,最后才能到邵市,按这个老爷速度,怎么得也要下午去了。 看来是赶不上杜双伶同志的18岁生日宴了咯。 有点尿憋,他起身去厕所,只是才走几步就被孙福成悄悄拽住了衣服。 张宣不解问:“叔,怎么了?” 孙福成没说话,只是下巴往厕所方向翘了翘,示意他自己看。 张宣有点莫名,但还是在卧铺过道坐了下来,顺便还泡了一包方便面。 5分钟后,厕所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探头出来,见到张宣直勾勾地望着他时,有点呆滞,然后低头走了。 再过1分钟后,里面出来了一个少妇。这女人张宣有印象,上车时还抱个婴儿,婴儿一直在哭,哭了起码有大半个小时。 此刻人家也探个头出来,碰到张宣这毫不避讳的眼神时,明显吓到了,然后头猛地缩了回去。 接着又过了2分来钟,少妇似乎是下了决心,走了出来。 少妇路过张宣面前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腥味,没差点把他呛晕过去。 呸!方便面的香味都竟然掩盖不了人家的春潮泛滥。 娘希匹的,人心不古啊! 旁边一大汉似乎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少妇走过去时,还一脸猥琐地笑问:“要多少钱,还可以补票么?” 听到这么刺骨的话,张宣整个人都不好了,觉得方便面吃起来不香了。 望着少妇进了隔壁卧铺包厢,孙福成比了比手指,说:“这女的,一晚上接了三。” 瞧着孙福成这便秘的快乐,他好想问一句,“叔,你怎么不进去呢?” 吃完面,张宣决定换个厕所解手,回来后,他一坐下就听到附近的人都在议论人家少妇,男的女的都在阴阳怪气。 呵!合着都发现了,之前都在装睡呢? 成为杯议论的话题主角,可能是呆不下去了,少妇中途自己走了,抱着个婴儿去了隔壁的隔壁,硬座车厢。 下午2点左右,晚点的列车终于进站了,汽笛长鸣一声,车子减速停下,张宣总算能喘口气了,这一身油腻的啊。是不敢再见人的了。 下车,出了站台,张宣直接去阳云家洗了个澡,然后就准备往学校赶。 听到门口的动响,正择菜的阳云从厨房探个头:“老弟,这个点了,吃完饭再走啊。” 有饭吃当然愿意,可是你才择菜啊,天晓得还要好久? 张宣晃晃手,“算了吧,等你这饭菜好了,我差不多也饿晕了,先撤,先撤,走了啊。” 说着,他不等回话,就直接拉开门跑远了。 为了不空腹坐车,张宣在附近寻了家粉面店,要了碗牛肉粉,还奢侈的要了一个煎鸡蛋,一勺豆腐干。 再世为人,这是吃的最贵的一碗粉,最香的一碗粉,他觉得这一刻值得纪念。 往后啊,那种吃不饱喝不好的日子离自己渐行渐远了,想到这,张宣激动到差点想哭,好想找个女人来,趴到人家怀里痛哭一场。 赶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太阳开始西斜。 陈日升在操场上跟人打篮球,一身腱子肉,一身汗。 张宣走过去,逮着问:“你中午去吃了杜双伶的生日宴没?” 陈日升把手里的篮球丢给其他人,用胳膊撸一把汗渍就啧啧道:“吃了,大酒店吃的。杜双伶父母真宠她啊,好舍得花钱。” 人家有钱啊,就两个女儿,当然舍得花。 张宣问:“她们人呢,现在在哪?” 陈日升摸摸头,有点迷糊,“街上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唉,我吃完饭就跟他们打篮球了。不过有个男生来找阳永健,杜双伶和米见她们跟着人去逛街了。” 张宣右手比划到嘴巴这里,就问:“那男生是不是这么高,还比较瘦?” “对,那矮冬瓜只到我下嘴唇这里,我是真搞不懂阳永健怎么想的。”陈日升显然很看不上人家,认为那人是在做梦。 张宣笑了笑,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挥挥手道:“你继续去打球吧,我回宿舍了。” 陈日升没听,好奇地跟着他走:“你这次去深城挣到了钱没?” 张宣侧瞥了眼他,“挣到了。” 陈日升更加八卦了:“挣了多少?” 张宣说:“你最好还是别知道的好,说出来吓死你。” 陈日升一脸不信:“切!吓死我!你现在就拿钱吓死我啊,吓不死我你是我孙子。” 张宣深呼吸一口气,忍住了动手的冲动,不在搭理他,直接回了宿舍。 洗了把脸,把东西规整一下,张宣拿着ic卡出了宿舍。 准备给阮秀琴打电话。 还是打到十字路口,接通后,张宣就说:“老妈,我挣大钱了。” 听到没头没脑的话,阮秀琴一愣:“你在说胡话吗?” “没有说胡话。老妈,你仔细听着啊,你儿子我挣大钱了。” 张宣淘气一下,接着就不给阮秀琴插话打断的机会,一口气把做罚没物资的生意说了出来。 阮秀琴听完了,忍着听完了,仿佛在听天书,还是不信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你不信可以去问我舅舅啊,你宝贝儿子还能骗你不成?。”张宣只得把舅舅搬出来。 听提到阮得志,阮秀琴终于信了几分,沉默一阵后就说:“等会我要核实的,那你挣了多少钱?” “15万。”这是张宣根据家里的债务以及建房子所需计算出来的钱,用完后还能剩好几万补贴家用。 “多少?”阮秀琴听懵了,语气骤然高了几分。 “15万。”张宣重复一遍。 “确定15万?” “对,15万。” 阮秀琴不说话了,攥着拳头在那里做天人斗争,好不容易才缓口气,看一眼周边,然后压低声音说: “那你嫂子应该也挣了不少吧?” “东西还没卖掉,要是卖掉了肯定有不少,但具体的我没问,也不能去问,我们双方都有默契的。”张宣半真半假说,他还想把存折上的25万留做私房钱呢。 “这样就好,应该这样。”阮秀琴显然知道深浅,知道人与人之间的进退。 听亲妈这么说,张宣赶紧顺嘴嘱咐道: “老妈,我从海关拿货的单价是保密的,要是辉嫂日后向你打听,可千万要替我保密。还有您老也别就生意的事问辉嫂,那样不好。” “妈不傻,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事,包括你姑姑和你姐。要是村里人以后问你的钱怎么来的,我就说你写文章挣得。” 阮秀琴似乎看透了儿子那点心思,接着又讲:“我也不会向你辉嫂问你的事,你成年了,比妈有本事,妈信任你。只是在外边,凡事要掂量清楚再做决定。” 在这一刻,在知道儿子挣大钱的这一瞬间,被生活压迫了几十年的阮秀琴仿佛突然通透了:儿子是作家,会写文章挣钱,儿子还没高考就知道利用钻空子做生意挣钱。 她很欣慰,儿子比自己有本事,比自己有眼光。所以她在这一刹那功夫就做了决定,不能像过去那样再干预他了。 “老妈,谢谢你的理解。”听到老妈这样说,张宣是彻底松了口气。 接着他用商量式的语气说:“等辉嫂这批货物卖完了,到时候我把这15万给你。我们把债还了,再建个红砖房,然后改善下生活,你和我姐不能再吃红薯饭了。” 阮秀琴听的没说话,一直在笑,笑着笑着眼里都是泪。 儿子疼自己啊,没有什么比这让她感觉更好的了,没有比这让她觉得更有意义了。 “妈,听到没,不许再吃红薯饭了!” “好,听到了。” “真的不许再吃红薯饭了啊!” “妈答应你。” … 母子俩就钱的事情延伸了许多,也聊了许多,差不多15分钟才结束通话。 要不是得知自己满崽正式挣了大钱,阮秀琴绝对不会让这个电话超过三分钟。 亲妈很聪明,还是非分明,这让张宣感到幸福。 可幸福过后就是烦恼,为什么要说自己写文章挣得钱呢? 这不是变相把自己往作家这条路上逼么? 这阮秀琴同志不会打着和阮得志一样的心思,想让自己走笔杆子的路,把外公的传承发扬光大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反正这么一想吧,张宣就觉得脑壳疼。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最近几天虽然只有2章,但差不多接近6000字的。 第61章,你就不能抱抱我吗? 下午5点过,杜双伶回学校了,一起回来的还有阳永健和孙俊。 在操场必经之路等到几人,张宣跑过去和先是孙俊热情拥抱一下,临了拍了拍他肩膀:“你这家伙,好久不见啊!” 大他两岁的孙俊呲个牙,笑嘻嘻给了他一拳,就问:“你吃晚饭了没?” 张宣扫了几人一眼,最后把视线放到了杜双伶身上:“我在等她呢。” 听到这么直白的话,杜双伶面红红的,轻抿嘴凝望着他,满心欢喜似乎在这一刻都不想在人前控制了。 阳永健见不得这样,当即就揶揄两人:“张宣你带她赶紧走吧,你不是说要单独给她过生日的么?” 杜双伶片她一眼,静候某人说话。 张宣走到杜双伶跟前,对阳永健和孙俊说:“那行啊,我带她先走了,晚上再回来请你们吃夜宵。” “你这次还真挣着钱了?还请吃夜宵了?”阳永健对他挣钱的事,保持怀疑态度。 “如假包换。”张宣说完,转头就对杜双伶眨巴眼,“咱别到这里当电灯泡了,碍人家事呢,我们走吧。” “好。”杜双伶笑吟吟看了那两人一眼,也走了。 出了校门,张宣就问:“米见不是跟你们一起逛街的吗,回家了?” “嗯,她回去吃晚饭了。”杜双伶说完这话,就静静地跟着他。 张宣又问,“晚饭我们吃点什么好?” 杜双伶望着波光粼粼的资江河面,发出静谧的声音:“你吃什么,我跟你吃什么。” 这姑娘,这问了和没问有啥区别啊。 张宣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女人说:“今天你生日,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或者特别想做的事?” 听着这话,杜双伶缓缓收回了江面上的目光,软和地和他对视,轻启嘴:“今天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四目相对,时间静了足足15秒,张宣才开口:“可以。” “不许拒绝我。” “好,都听你的。” “听说紫薇花开了,陪我去看紫薇花好吗?” “师专那边的?” “嗯。” “那边可没饭店啊。” “嗯。” 连“嗯”两声,杜双伶已经往右掉头,率先沿着资江岸边的青石板路走了下去。 得,这姑娘一下子还挺有主见,可是我人都快饿傻了啊,张宣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忍着肚子跟了下去。 谁叫人家今天生日呢不是。 师专是邵市唯一的高级学府,离一中并不太远。而米见一家三口就住在里面,因为她母亲是这学校的老师。 夕阳连江水,边色满晴空。 在这旷远、深沉、水天无垠的世界里,两人就像漫天的蜻蜓,有一搭没一搭徐徐走着,也没说话。 张宣直觉告诉自己,面前的姑娘此刻不是很想说话。 感觉目光所及的静悄悄河面,温柔晚风,弯弯石板路,或那天边的彩霞,在她眼里似乎都比自己有存在感。 走了大约15分钟,两人趟过了一座虹桥,紫薇公园到了。 说是公园,其实就是空出了一个大的低矮山头,栽种了各式各样的紫薇树,漫山遍野的紫薇树。 六月正是紫薇花的花期,放眼望去,紫红色、浅蓝色、火红色和白色的花骨朵儿相互交叉,开的遍地都是,宛如一片花海。 不紧不慢,两人身临其中,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花香发狂似的灿烂,整个小山坡漾满了紫色的波浪,馥郁的芬芳酒样地在空中泼洒。 此刻的两人心绪瞬间宁静,一切烦恼似乎都抛在了九霄云外。 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张宣陪着观赏了一会儿,终于打破了彼此的沉寂,“这两天的紫薇花开的这么好,白天你们就没想着来看看么?” “没有。永健的鞋跟断了,今天我们逛红旗路去了。” 杜双伶安安静静走着,走着走着就见她突然停在一棵树下,凝视着花骨朵儿,良久才柔声说: “张宣,我想家了。” “啊?” 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走进一步,用手在她面前样了样,“你爸妈不是今天来了不,你怎么就想家了?” 没回话…,杜双伶把视线从紫薇花上挪开,缓缓移到了他身上。 又一次四目相视… 只是在某一刻,在男人的错愕中,她突然动了。 动的猝不及防! 动的一如前往! 动的破釜沉舟,仿佛不是生就是死! 只见杜双伶双手交织在腹部,先是小碎步在原地迟疑了几下。 然后想通了似的,豁出去了似的。小嘴紧咬、眼睫毛颤了颤、就低头鼓起勇气,毅然决然地扑进了他怀里,双手轻轻环腰抱住他,闭上眼睛在他胸口微微蹭了蹭。 低声呓语道:“张宣,我想家了,很想,很想。” 张宣懵了! 张宣楞了! 张宣激动了! 张宣喜出望外! 他意外过后,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怀里的人一连好几次说想家,他就是再笨!再蠢!也知道这个“家”是什么意思了啊。 上次莉莉丝向自己表白后,两人在资江边散步时,老男人就听到她望着河面忽然说“张宣,我想家了”。 那时候自己神经大条,没反应过来。 但这一刻,他猛地明白了,她哪是想家,分别是隐晦地向自己表明心意。 也是在这一刻,张宣彻底通透了:低调内敛了许多年的女人为什么今天要一反常态,为何要此时向自己表白心意? 不顾一切地表明心意? 答案只有两个: 一是应该被莉莉丝刺激到了。情敌的出现让她有了紧迫感! 二是可能察觉到了自己对米见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或者,自己初中时喜欢肖少婉让她没安全感。 第二点不难理解,连阳永健都察觉到了。 老男人有理由相信:时刻关注自己的杜双伶,肯定也清晰地察觉到了自己的蠢蠢欲动。 所以她才有了危机感,害怕自己被人抢走了,更害怕自己跟人走了。 不敢再被动的等!不敢再拖延! 于是今天她动了! 望着双手把自己抱得愈发紧凑的可人儿,张宣此刻无疑是欣喜的!感动的!激情澎湃的!心花怒放的! 非常有成就感的!!! 感觉征服了她,就像征服了一个世界一样! 但同时,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在徘徊。 之所以难以言喻:还是那句话,自己的家境称不上普通,甚至很困难,衣着寒酸,也不会什么甜言蜜语。 他自己都有点不明白,怀里的姑娘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会看上自己? 为什么会这么青睐自己? 而且还不依不饶地青睐了自己两辈子! 也正是因为两世情缘,之前在校门口她说“不许拒绝我”时,隐隐约约似有所感的张宣才态度明确地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拒绝。 杜双伶动情地抱了他一会儿,见他面色变幻却双手没有任何动作,担心许久,担心到再也忍不住时,她就撕下所有伪装颤声说, “傍晚这么凉,山风这么大,你就不能抱抱我吗?” 张宣眼皮俏了俏,轻推了她一下,又推了她一下,装着一副惆怅的样子说:“你这借口也太拙劣了啊,就不能花点心思想个好理由么?” 身子被推得在他怀里晃来晃去,听到这话的杜双骤然破防了,勾嘴害羞地笑了。 害羞过后,她嫣笑着仰头脸红红地问:“那我该说些什么,你才会抱我?” ps:就感情的事,三月只说一次,请慢慢看。 不管你暂时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个女角色,都请慢慢看。熟悉的老同志都知道,三月对女性的刻画都是慢慢来的。 ps2: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62章,糟糕,亲昵被人发现了 面对这姑娘步步紧逼的直白心意,这次张宣没说话了,就那样低头望着她,怔怔地望着她。 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四只眼睛以瞳孔为中心,慢慢地都变成了对方的影子。 气氛逐渐变得微妙… 晚风一吹,仿佛变幻了世界,恍恍惚惚两人好似来到了深海之中,周边安静无声,万籁俱寂。 这刹那,这瞬间,这片刻,对岸的房子似乎不见了,行人不见了,资江不见了,紫薇花也不见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好像全都消失不见了。 彼时两人的眼里除了对方,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一样。 似乎就该这样子的,必须这样子的,两人的头也情不自禁地越靠越近。 当张宣低头凑过去的时候,身怀少女心的杜双伶本能的想矜持躲避。 可是下一秒想到姐姐曾经的那句金玉良言:你喜欢的东西,如果没把握,又很抢手,那要么早点放弃,要么早点栓在身边。 她犹豫了,犹豫过后就是坚定! 最后不但没有闪躲,反而眼神越来越亮,越来越澄清,越来越期待。 也不知道杜静伶要是知道她的金玉良言、会鬼使神差的助攻妹妹加速投怀送抱时,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管她杜静伶会是什么表情呢,两人此刻很美妙。 真的很美妙! 进入到一个妙不可言的世界后,杜双伶全身心都在愉悦。 她以前写日记的时候幻想过和他的初吻会很美。但从来没想过会这般的让自己欢喜,让自己如此心甘情愿的沉沦,这么的让自己无法自拔。 青红相映… 纠缠良久… 呼吸不过来的老男人松开她,一幅担忧的样子说:“唉哟…,怎么办才好,你妈妈要是知道你这样,肯定会打死我的。” 杜双伶听了只是笑,微微仰头望着他笑,笑着笑着整个脑袋就埋在男人脖子里细微的动来动去撒娇,直到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的脑袋又被某男人翻了出来,然后又被吻住。 两人接触的瞬间,奇妙的感觉一下就把她再次融化。 只是这次杜双伶还没来得及品尝这股浓情蜜意,整个人猛地愣住了。 因为在杜双伶的视角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三个人,米见一家三口人。 在杜双伶看到米见的时候,从虹桥下来的米见一家三口也刚好瞧见了前方紫薇树下抱着的两人。 恰好看见了背对着他们的张宣、又低头亲吻杜双伶的那一幕。 米见原地滞了下,然后对着把眼睛瞪的大大的杜双伶笑了笑。接着就拉着父母原地转身走了,又上了虹桥,离开了。 杜双伶望着逐渐消失的一家三口,脑袋一片空白,身体有点迟钝。 亲吻一番,后知后觉的张宣察觉到了她的动静,转身往后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就问她:“怎么了?” 又瞅了眼虹桥方向,心绪复杂的杜双伶轻轻摇头,想从他怀里出来。 可是被紧紧拥抱住了,出不来,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最后无力地刮了某人一眼,认命似的把头搁到他肩膀上,一动不动,闭上眼睛任由他折腾。 下了虹桥,米见的母亲刘怡,好奇地问:“刚才那女生是双伶?” 米见安静望着前方的青色石子路,“嗯”了一声。 刘怡又问:“那男生是谁?感觉背影有些熟悉。” 米见的父亲米沛,这时笑呵呵地插话打趣:“还能是谁?肯定是她喜欢的人啊,张…。” 说着,米沛也问女儿,“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名字我一下卡住了。” 米见笑看一眼父亲,告诉他:“叫张宣,也是我们班的同学。” “哦,原来是他啊,那就不奇怪了,我就说看背面这么熟悉呢。”听到名字,刘怡恍然大悟,然后说:“他们两在一起,郎才女貌,倒是蛮般配的。” 米沛却不这么想:“两个孩子站一起倒是蛮和谐的,有夫妻相。但你也见过杜双伶的妈妈,似乎不像一个易与之辈。” 刘怡明白了丈夫的意思,认可这个观点:“家境差距那么大,要是我,我也不会同意的。” 米沛听得直摇头:“英雄不问出处,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些。” 刘怡侧目,“你就这么看好那个张宣?” 感受到妻子的目光,米沛笑笑解释:“不是看好,而是一种超乎寻常的直觉。 说来你也不信。上个月见宝放月假,我在一中校门口见过他,当时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那种感觉怎么说了,气质很独特,气场很凝练,有点潜龙在渊的架势。” 人很沉稳不假,相貌气质不错是实话,但还潜龙在渊?刘怡笑了,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 虹桥这边的一家三口在茶余饭后议论两人。 而虹桥那边的两人却还在缠绵,这个缠绵直到虹桥上再次来人,出现叽叽喳喳的小孩叫声才停止。 杜双伶面皮子本来就很薄,今天能这么主动,已经耗尽了她过去十八年积攒的所有勇气。 此刻听到有小孩在虹桥上怪声怪气叫,哪里还受的住? 洁白的贝齿咬了某男人一小口,才挣扎开来,然后不管不顾,就把脑袋深埋他怀里,羞的不敢见人了。 张宣厚脸皮的回头瞅了那两个小屁孩一眼,又瞅了小屁孩后面的几个笑呵呵的大人一眼,也是跟着笑了笑,然后抓着怀里人的手,往紫薇公园另一端行去。 女人脸色发烫,低头像木偶一样任由他牵着走,不吵不闹。 穿过一片的花海,两人来到了另一端的资江边。 夕阳慢慢落山,河边的风逐渐大起来了,两人凭栏静了有一会儿后,张宣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不由分说,打开帆布包,从里面找出一个红色盒子,在她的注视下缓缓递过去: “生日快乐!” 感受到他的真挚,女人意动地接过,希冀问:“我现在可以看看吗?” “它已经是你的了,当然可以。” 红色盒子里,是一条发光的铂金手链,在头顶晚霞的映照下,光辉闪闪,很好看。 杜双伶望着它,屏息了片刻,然后发出泉水一样的叮咚声:“是不是花了你很多钱?” “我们两个之间还谈这些么?” 女人没说话,双手攥紧铂金手链深情凝望着他。 张宣眨巴眼,凑头过去,“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亲我一下吧。” 杜双伶瞅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波流动,薄薄的嘴唇微微张了张,又闭上了。之前表明心意把勇气用完后,现在有点气泄了。 见状,老男人走近一步,直接把嘴巴送到了女人唇前,距离不超过5厘米,眨眼示意:你快点,你快点,我也是要面子的啊… 眉毛弯弯,她的眼睛笑了。故意晾了某人一会儿后,临了临了还是再次微微张嘴,主动映上去,两人对撞了个瓷实。 几分钟后… 张宣问:“手链喜欢吗?” “嗯,喜欢。” “我给你戴上吧。” “好。”女人适时伸出右手。 花了点功夫戴上,张宣见她爱不释手,就笑说:“你不担心它是假的么?” 杜双伶把衣袖拉下来,把手链遮住,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他,仿佛在说:你送我的,假的也是真的。 对视一会儿,张宣禁不住打趣道:“你今天怎么脸皮这么厚了?” 女人再一次破防了,收回视线,又轻轻扑到他怀里,头抵着他胸口,无声无息的一直抿嘴笑。 张宣伸手慢慢抚摸着她的青丝,低声附耳说:“呢,你又占我便宜?” 女人不为所动。 张宣说,“听到我肚子叫了没。” “听到了。”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饿了。” “饿了该干嘛?” 女人双手环抱住他,依然不为所动。 老男人很无奈,只得使出杀手锏:“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吃你口水了啊。” “德行~”但仍是不为所动。 行啊,你这样对我,老男人也懒得再搭话了,直接下嘴。 女人这次有动静了,迅速退一步,抬头笑意吟吟地说:“我们去吃饭吧。” … 第63章,米见上杂志封面了 嬉闹一阵,两人再次穿过虹桥,回到江对岸。 张宣征求意见:“我们两个单独吃,还是喊阳永健和孙俊一起?” 女人想了想说:“喊他们一起吧,永健身体底子太差了,需要多吃好的。” “好,听你的。”张宣点头,又问:“对了,孙俊这次怎么过来了?” 杜双伶解释:“他是来接永健的,以为永健像往常一样要回家看她妈妈。” “倒是个有毅力的。” “是呀。” 先是去买了一个小小的蛋糕,四人在“老六饭店”汇合。 看着张宣一口气点了好几个大菜,阳永健再一次问:“你是真的挣钱了啊?” “对。”张宣解释说是摆地摊挣的钱,末了问她,“暑假要不要一起摆?” 阳永健又问:“从哪里进货?” 张宣说:“红旗路,我嫂子在那有个批发门店。” 阳永健问:“一天大概能挣多少?” 张宣看着她说:“看你嘴皮子利不利索,运气好的话,每天上百不成问题。运气再差也有几十。” 阳永健盯着眼前的饭碗想了片刻,就下定决心:“暑假你叫我吧,我跟你学摆摊。” “行,到时候我们回小县城摆,那里竞争力小,离家也不是特别远,腿脚勤快点可以早出晚归。” 这时孙俊也来一句:“能不能算我一个?” 张宣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以咱们的关系,那还用说吗。” 见身边的双伶也期盼地看着自己,张宣无视了,直接夹一块牛肉塞她嘴里。 因为在他的计划里,自己都没时间去真的摆摊,目的只是给阳永健搭个桥、改善生活而已。 所以,怎么可能让自己女人去受苦呢? … 外面吃完饭,四人又紧赶慢赶回学校假山吃蛋糕。 蛋糕不大,人也不多。 但杜双伶却格外开心。 她毫不避讳阳永健和孙俊在场,唱完歌、许了心愿后,直接亲昵地拉着张宣一起手把手切蛋糕。 第一块蛋糕,杜双伶切给了张宣;第一口蛋糕也在旁边那两货的起哄下,也是笑吟吟地亲自喂到他嘴里。 孙俊拿一小块蛋糕,吃了几口后就问杜双伶:“你许了什么愿,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啊。” 阳永健也立即附和:“就是,说出来大家听听。” 杜双伶一开始扭捏死活不愿意,后面见张宣也期盼地望着自己时,才脸红红对他轻声说:“我希望你这辈子好好的,我们俩好好的。” 张宣听到这话,什么也没说,两人对视十来秒后,也亲自切了一口蛋糕送她嘴里。 吃蛋糕,聊天,回忆初中的往事,四人谈性很浓,氛围格外的好。 热热闹闹,不知不觉时间就走到了晚上11点。 为了赶回宿舍,为了不被锁到寝室门外,几人也是不得不分开。 张宣带着孙俊去了男生宿舍过夜。 回女生宿舍的路上,阳永健挽着杜双伶的手,悄悄问:“你今天是跟他摊牌了?” “嗯。” “你俩正式在一起了没?” 杜双伶犹疑了下,临了说:“我也不知道。” 阳永健非常诧异,非常不解:“在一起就是在一起,没在就没在,为什么你也不知道?” 杜双伶沉默了,恍惚良久才再次开口:“他的心思,不全在我这。” “张宣这混蛋,真是!”阳永健对这结果有点意外,却又不太意外,末了只得挽紧闺蜜的手腕,耐心安慰。 … 第二天,几人吃碗米粉后,步行去了红旗路照相馆拍照。 拍完照,杜双伶请几人下馆子,吃了顿便饭。 下午路过服装批发门店时,张宣告诉阳永健:“暑假我们就到这里进货。” 阳永健对着水泄不通的门店张望一番,惊讶道:“好多人啊,怎么会这么多人?有两个大妈好像在抢货?” “嗯。”张宣解释:“这里的衣服进价比其它地方便宜,又都是大品牌,手快有,手慢无,自然会吸引大家的抢购。” 杜双伶插话问,“他们都是零售商?” 张宣回答:“差不多。不过她们之间很大一部分都是摆地摊的。” 孙俊也说:“哎呀!这些人进货跟打架似的,大喊大叫,看得我头皮发麻,摆地摊看来应该是蛮挣钱了。” 张宣笑笑:“现在邵市的服装店不少,但跟摆地摊的大爷大妈们比,那就是九牛一毛,不挣钱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摆呢。” 说着,张宣让几人在外面等一等,他也是逮着空隙挤了进去。 把辉嫂拉到一边,悄悄问:“嫂子,今天上午卖了多少了?” “3000多,快4000件了吧。”辉嫂比划着手势回答,言语之中尽是激动之情。 激动之余,她又唉声叹气地忧愁:“要是这样下去,这一批5.7万衣服,估计10天不到就能卖完了,到时候我又得为进货烦恼了。” 有些话一听就懂,他哪里还不知道这嫂子的小九九,当即就无奈的摊手表示: “我的嫂子诶,你就知足吧啊!人家辛苦一辈子也不一定有你这个月挣的钱多。 至于海关那边,如果有消息了,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不用担心你老弟跑了啊,咱们可是一家人,别人比不了的。” 小心思被道破,辉嫂笑呵呵的一点也不介意,“成,嫂子这辈子就靠你了。” “哎哟,瞧你这话说的……”张宣歪歪嘴,翻个白眼就跑了。 他怕继续留在那,被表哥追着打。 …… 6月10号,辉嫂提着保温瓶,再次给他送来了一只乌鸡,还是人参炖的,告诉他:“好消息,衣服还剩2.18万件。” 5天后,辉嫂可能是知道了张宣习惯性跟几人一起分享好东西,这次送了一只半炒半炖的鹅过来,掂了掂大铝钵,好家伙,得有七八斤重。 张宣道谢过后,就关心问:“嫂子,衣服都卖完了没?” 辉嫂眉飞色舞地说:“卖完了,昨天下午都卖完了。目前只有800来件边边衣服挑剩了没人要了呢。” “不是吧,边边衣服有这么多么?”他问:“那这800件衣服你打计划怎么处理?” 辉嫂自信地表示:“这好办。我打算找时间去摆摊,2到6元一件去处理掉,我打包票,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会争着抢的。”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张宣很是认可这个方法,不认可都不行,这价格明摆着就是送了。 说完衣服的事,辉嫂就走进一步低声说:“钱已经归拢了,你还剩15万在我那,什么时候去拿?” 张宣看了她眼,打趣说:“别个有钱都是一拖再拖,嫂子你倒好,似乎急着把钱给我。” 辉嫂拍手道:“可不是。这么大一笔钱放家里,我总是有些提心吊胆的。出门都不敢走远了,晚上睡觉也不踏实,经常半夜起来检查一遍钱,人都快疯了。” 张宣沉吟一阵,就认真地告诉她:“高考后吧,我到时候要把钱带回村里还债、跟建新房子。 这段时间需要再麻烦你一下,马上就要高考了,需要复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根本挪不开脚。” “成,你高考要紧。那我先把钱放邮政存个活期,到时你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取出来。”辉嫂也知道这个时间点对他高考很重要,于是爽利的提了这个办法。 “好,谢谢嫂子。” …… 米见上杂志封面了。 这是高考最后冲刺阶段的紧张氛围中,班上为数不多的闲散话题。 6月25日,上午。 第二节课休息间隙,班长肖继红挥舞着两本“青年文摘”杂志和一张汇票从外面兴高采烈地冲进来。 一进教室,肖继红就大声喊:“米见!米见!你上封面杂志了!你上杂志封面了!”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大家看得过眼的话,顺手帮着宣传下啦,数据太惨了呀。 第64章,是我唐突了 听到这个尖锐的鬼畜叫声,全班像集体溺水了一样,骤然安静了三秒左右,然后“哗”地一声爆发了,都争先恐后问这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班上的男生,还特意跑过来抢肖继红手里的杂志,急着一睹为快。 哄抢一番,有一本读者杂志到了人高马大的陈日升手里。 然后张宣理所当然的,也看到了杂志封面。 封面的内容:气质如兰的米见一身素白,端坐在教室座位上。左手握着一个咬了一口的红苹果,苹果上面还有两个浅浅的牙映;右手拿一支钢笔,正对着桌面上的数学试卷沉思。 照片上的米见气质出尘,很美,美到惊心动魄。只是稍稍打一眼,就如同看到了冰山上的雪莲,花开冰雪里,绝世有红颜。 陈日升用一副“你好牛叉”的表情崇拜道:“米见,你真厉害啊!竟然上了杂志封面!请客,请客,快请客!” 面对众人的起哄,米见第一时间没说话,而是对着杂志封面轻轻皱眉。 思索良久后,她抬头问肖继红:“这照片是你拍的,对吗?” 肖继红兴奋地说:“对!是我拍的,那天看你在想问题的样子很有味道,就拍了。” 米见又问:“照片也是你寄的?” 肖继红邀功似地拍拍胸脯道:“青年文摘杂志不是举办了一个封面人物征选大赛嘛,我看到消息就把你的照片投了过去。 当时我就模模糊糊感觉你能中头彩,没想到还真中了啊!……” 听到巴拉巴拉一大堆,米见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可是你没经过我的同意,也没向我打过招呼,我至始至终都不知情,对吗?” 米见的声音不大,也不急,平平淡淡却如同一盆冬天里的冰水,一下就把火热的肖继红浇了个透心凉。 肖继红反应过来了,他这行为是侵权,有点莽了。而且米见是个恬淡性子,并不喜欢这样高调。 “不是,不是,我、我、我真的没有恶意,就是觉得那天的你实在太美了,才没忍住偷拍了一张。” 知道问题出在哪的肖继红说着说着,想起了什么,赶忙把手里拿着的汇票单往放到米见桌上。 小心翼翼地解释说:“这是大赛的最终奖金,2000元,你被征选上了,自然是你的。” 把汇票放好后,不等米见开口,肖继红又生命力顽强地自我保护道: “真的,米见,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当然了,请你相信我,我真没有利用你的意思。” 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就在肖继红忙着道歉的时候,就在米见不知道该不该责怪几句的时候,闻讯而来的魏薇到了。 她微笑着拿起青年文摘杂志和汇票仔细看了看,就对米见和肖继红说:“你们俩去我办公室一下。” 几分钟后,米见出来了,面色平静,表情中找不出有任何价值的八卦线索。 杜双伶坐在米见的位置上,指着杂志封面笑吟吟地揶揄:“这是典型的青春期综合征犯病的表现,你的爱慕者那么多,要早些习惯呢。” 米见好看的笑了,一幅受教的样子点点头,盯着张宣感叹道:“我好想像你一样,找个人来喜欢,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出现了。” 杜双伶想张嘴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只能抿笑着用手推了推张宣:“这两节课我跟你换个位置,你去我那坐。” 张宣白了眼,自己躺着也能中枪,不情不愿起身,去了第二大组。 星期天下午一般都是放假,所以上午三四节通常都是班主任的课。 别看魏薇平时是一副很好相处的模样,可是一上课就变成了另一幅光景,很严肃。 严肃到全班瑟瑟发抖,严肃到男生从不敢正面看她的胸怀,只能偷偷瞅背影轮廓,然后不自觉地同昨晚梦里的影子印证一下。 也不知道这是个别现象,还是普遍性。很多青春期的男孩子害怕老师的同时,却又私下里把某个女老师当做自己思想走向成熟的启蒙对象。 … “知音”杂志又寄样本来了,里面还夹有一封信件。 这次的信件一开头没有冗长的夸赞,而是简单明了的要给他涨稿酬。 从之前的千字一百五,陡然提高到千字二百五。 一次性,足足提了一百! 张宣看笑了,心里狠狠出了一口浊气。 娘希匹的! 看到老夫的价值了么? 看到老夫在青年文摘当特约作家就急眼了么? 早知如此,以前干嘛去了? 二百五,二百五,谁爱当谁当,老夫先晾你一晾,高考后再说。 同桌的米见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顿时猜到了几分,问:“你这么开心,是不是涨稿酬了?” 张宣点头。 米见伸手:“我能看看吗?” “给。” 花了几分钟,米见看完就指着新来的“知音”样本杂志问:“这应该是你高中最后一本样本杂志了吧?” “嗯啊。” 米见随口问:“这本能送给我吗?” 闻言,张宣一下就犯难了,自己可是答应了杜双伶同志的,不再送给别个的啊。 可是迎接道米见的目光,老男人又动摇了。 要不这本送米见? 等到6月份的知音杂志全面发行后,自己偷偷去买一本? 可是,最新一本距离发行还有几天啊? 要是杜双伶同志知道了怎么办? 估计,大约,肯定是会知道的,那女人虽然对自己很好,百依百顺,可也是个人精来着。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米见恬静的笑说,“你不用这么为难,君子不夺人所好,是我唐突了。 等最新版出来,我自己去买一本吧,到时候麻烦你这大作家给签个名。同学一场,就当毕业留念了。” “诶,好。”心思被人看破了,张宣只得如此应一声。 接着他问:“钱还你了,可还欠你一顿饭来着,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 米见说:“你还真请啊?” “请啊,当真请。”张宣认真表示:“咱大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算话。”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65章,意难平 高考前三天,准考证发下来了。 张宣就在一中本校考试。 小团体里,同在一中的还有陈日升和米见。 而杜双伶和阳永健分配在二中。 二中距离一中不远,但也不是特别近,走路大概需要20分钟左右。 发完准考证,魏薇把张宣叫到办公室,对他说:“你和希捷在一个考场,她的座次是5号,你8号,你俩是并排的,只隔了一过道。” 同记忆中一样啊,这让张宣松了一大口气,他生怕自己的重生引起蝴蝶效应,带来细微的变化,那自己可就惨了。 毕竟自己前生就一个二本院校的老师,没什么大的能力,更没什么大的才智,重活一次,就靠这点超前意识吃饭了的。 不过知道归知道,该装的还是得装。 只见张宣睁大眼皮问:“真的?” 魏薇笑眯眯点头。 张宣接着问:“可是,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魏薇的笑容尬住了,没好气道:“什么意思?关系到你前途的事情,你自己去想。” “不是,你就这么不看好我?”张宣意难平。 老夫这一年多读书已经够努力了的,成绩也一直不错,到头来竟然被人看扁咯。 魏薇似乎看透了他的那点小心思,抄起双手撇撇嘴道:“我是看好你,但我更看好她。 要是不出意外,她跟米见、以及魏仁杰三人,清华北大不随便考?” “……” 张宣无话可说,人家说得很对,自己对这三人的读书天赋也是心服口服的。 见他不说话,魏薇也没继续怼他,反而直白地讲:“这是高考,我也不指望你有多大动作,以你的成绩,也没必要有多大动作。 只是遇到没有把握的选择题时,如果有机会,还是可以参考参考的,反正你的视力不错。” 接着她又耐心说:“你也别犟,高考分数这个东西很玄乎的,有时候多一分少一分有着天壤之别,决定命运。” 看她说的诚恳,是实诚为自己好,张宣也没再玩闹,认真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完这个话题,魏薇突然问:“你和杜双伶是不是谈恋爱了?” 张宣说:“你不是一直在我怀疑我们处对象吗?” 魏薇说:“以前我只是怀疑,现在看你们俩倒是越来越像了。” 张宣摊开手说:“我们都18了,都成年了,搁老家都结婚生子了呢。不要疑神疑鬼,更不要见怪不怪好不?” 接着他来了句猛浪:“老师,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 听到这么诛心的话,魏薇笑了,直接挥挥手:“滚滚滚!看到你们俩就烦,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唧唧我我,简直坏我名声。” “哎,真是令人失望!”张宣装着叹口气。 魏薇眉毛一蹙:“怎么着?你还对我有想法?” 张宣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刚才想反了。” 嚯,气炸了!魏薇再也听不下去了,也不想听下去了,直接拿起办公桌上的书本砸了过来。 见势不对,早有准备的老男人一溜烟儿就跑了。 回头看一眼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老班同志,他舒服地笑。 娘希匹的! 被你欺负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 虽然用的手段不怎么光彩,见不得人,但也是出了口气不是? 爽! 爽爆了! …… 还有三天就高考,张宣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紧张、兴奋,或者诚惶诚恐。 他每天准时起床,按时吃饭,到时间就睡觉。 平时看看书,做做题,重点都在重温三年积累下来的“错题集”。 感觉收获不小。 张宣状态稳如老狗。可阳永健就和她截然相反,这几天起伏很大。 距离高考的最后一天,阳永健失眠了,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整晚。 一问原由,就是昨晚她做了个很真很真、却又非常荒诞的梦。 在梦里,她那瘫痪在床的母亲突然坐起来了,面色红润地对阳永健说: “今天早上有人会来接我走,你赶快去给我准备早饭,做几个好菜,我要吃饱吃好再走。” 梦中,好久没听到亲妈主动要吃饭了,阳永健非常高兴的去煮了饭,做了菜。为了让母亲吃好,她还特意炒了腊肉,还花3毛钱捡了两块豆腐。 时间掐得刚刚好,饭做好,菜做好,她亲妈破天荒吃了两大碗饭,然后把碗一放就对要收拾碗筷的阳永健说: “他们已经到山脚下了,你先别收碗,赶紧替我梳个头发。” 阳永健感到莫名奇妙,但还是拿起一把梳子,边梳边问:“您在说谁啊,谁到山脚下了啊?” 她母亲没接话,而是定定地望着外头。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在某一刹那,她母亲那双骨瘦如柴的手猛然探出,抓紧阳永健的胳膊,就看着门外不舍得说: “他们来了,妈妈要走了,你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 闻言,阳永健转头看向大门外,可那什么也没有。 感觉到不对劲时,再转头,亲妈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眼睛不舍地死死望着她,双手越抓越紧,喉咙咕噜咕噜动来动去想说话,却说不出,最后流出两行清泪,头一偏,走了。 阳永健大半夜被这个噩梦吓醒了。似乎冥冥之中有种直觉,她感觉这个梦可能是真的,所以一晚上都没休息好,没再合眼。 次日,天将将亮,她就起个大早,守在宿舍一楼的大门处等待。 等到门一开,她什么也没顾,拿起ic电话卡就跑出去打电话了。 她自己家没电话,电话是打到山腰小卖部里的。 小卖部老板娘的四个子女都小学没毕业,平时和邻里聊天时非常羡慕阳永健的成绩,嫉妒她会成为这高山坳坳里飞出去的第一只金凤凰。 所以一接到阳永健电话,还没等她问话,存了坏心的小卖部老板娘就主动说: “永健啊,你妈今天早上死了啊,天还没亮就死了。哎,你听,你们家现在正在放炮,是有人去你们家“看活”了…” 小卖部老板娘后面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但阳永健已经听不进去了。 突闻这个惊天噩耗,此刻的阳永健已经浑身无力,软绵绵的身子骨紧贴着电话亭,双手用力捂嘴,泪如雨下。 ps:新建了个群,喜欢的老同志可以进来:841193493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第66章,高考 … 张宣得知这件事时,已经快中午了。阳永健此刻正在医务室,为了有精神面对接下来的3天高考,她接受了班主任陈雷老师的建议,打葡萄糖。 陪她一起打葡萄糖的还有杜双伶和米见。 张宣带着陈日升走进医务室时,三女人正坐在一起,每人手臂上都插了一个针管。 让他意外的是,偌大的医务室竟然挤满挤满了学生,一眼看过去都是打葡糖糖的。 里面还有不少熟面孔,比如希捷,比如魏仁杰… 张宣走过去,细细观察了番阳永健,发现其除了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面容憔悴外,还没发现有精神崩塌的现象,这让他心里松了一口大气。 人家状态有好转,或压抑着不表现出来,张宣自然不会傻到主动去提她母亲去世的事情。反而一屁股挨着坐下就抱怨说: “你看看你们,打葡糖糖这么好的事情,竟然不喊我们两个。” 陈日升也跟着埋怨:“就是,我们也想考个好大学的啊。” 杜双伶往右边挤挤,给他腾个位置就轻轻说:“知道你会来的,我们位置都给你留好了。” “是嘛?还是我自己的女人对我好。”张宣悄悄附耳一番,把她脸蛋成功逗红后,就喊医生过来,把自己和陈日升也打了。 其实对于张宣来说,打不打葡糖糖都没太大关系。 现在之所以打,更多的是一种心理慰藉,也是陪着安慰阳永健的一种方式。 几人聊着天,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小团体很有默契,在这个节骨眼上,都不提阳永健母亲去世的事情。 而阳永健也很懂事,高考当前,她不想让大家跟着自己陷入不好的氛围之中,也是竭力遏制她自己的悲痛,认认真真和大伙聊天,试图缓解自己的情绪,以面对接下来的关键三天。 其实在得知母亲离世后,阳永健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管不顾想回去的,想回去奔丧,想赶在棺材盖封漆前见亲妈最后一眼。 可是她的冲动被她班主任陈雷及时拦住了。 在学校几个老师的合力开导下,在远方家人和爸爸的极力劝阻下,阳永健后面回过弯了,改变了想法,决定留下来好好高考,考个清华北大以回报母亲的在天之灵。 为了让老同学心情好过点,张宣和陈日升今天算是彻底豁出去了,说了很多以前发生的烂事。 尤其是张宣牺牲很大,当阳永健顺嘴问起他跟肖少婉的陈年旧事时,他想了想还是说了。 他知道,就算今天自己不说,有一天也会被某人变相逼着交代清楚的。 反正都要说的,那迟说和早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面对四双充满八卦的目光,他坦诚道:“其实,我同肖少婉曾暗中互有好感。只是到初二下学期的时候,两人因为一件意外事情,突然闹翻了。 当时我们两个年不更事,为了怄火斗气,后面再也没说过话,再也没有私下联系过。” 说完,张宣就盯着杜双伶看。 杜双伶只是轻轻抿嘴笑,附耳悄悄对他讲:“你说的这些,少婉早就告诉过我了,我不在意,我相信我自己,我也相信你。” 老男人毫不客气的白了眼,对这话他是完全不信的,信了就有鬼了。 怎么可能不在意?上辈子她可没少用这事在茶余饭后取笑他。 打葡萄糖花了三个小时。 拔针,付钱,起身走人。 走在最后的张宣路过希捷身边时,左手食指快速在她的课本页码位置圈了圈。 意思是说:我们聊了三个小时天,你就在一边偷听了三个小时,书的页数从141到152,三个小时只变了11页,你说说这像什么话呢? 见自己的小秘密被当事人现场拆穿,一直以善良、和气、且知书达礼示人的希捷顿时呆楞住了。 要强的她一开始还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保持体面形象。 直到眼角余光目送一行人离去后,希捷才把头埋到手臂弯,面皮滚烫滚烫的,好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从医务室出来,几人相约各自看了考场,然后到食堂吃完饭,最后一起散散步,缓解缓解骤然紧促的气氛。 一行五人慢慢悠悠围着校园走了一圈。 最后散伙时,张宣特意叮嘱阳永健:“回宿舍后,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我们读了十多年书,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刻,我相信你能挺过去。” 阳永健点点头,利落地说好。 …… 7月6日。 在万千家庭的煎熬和期许中,1993的高考拉开了大幕,数十载寒窗苦读将得到最公平公正的验证。 这场考试是如此特殊,会成为无数人一生的分水岭、分界点。因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是说说而已的。 就拿邵市其他普通学校来说。在这个还没扩招的年代里,一个班里差不多50名学生,能考上本科、专科的人数加起来最多也就3人。 参加考试和最终录取的人数形成的巨大反差,会令人充满焦虑恐慌。 大部分人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幸运地成为那一小部分中的人。如果猜测没错,现如今相当多的学生私下里都在盘算今后的去向。 城镇里的学生在想,要是没考上,就去招工参军。 农村里的却大都无奈,好像只有务农或南下了。 而家里情况好点的,却琢磨着筹钱开个门店。 大抵如此,三天后,曾经一个班的同学,命运却会变得千差万别。 吃过早餐,检查一遍考试用的文具,互相打打气后,几人也是各自走向了自己的考场。 临出发前,杜双伶笑吟吟对他说:“放轻松,加油,考试大吉!” 张宣点头:“嗯,你也一样,好好考,别紧张。” 阳永健和杜双伶去了二中。 剩下的三人,米见和陈日升在同一栋教学楼,还在同一层。 张宣单独在另一栋教学楼。 张宣的考场在三楼最左边,离厕所比较近,季风一吹,隐隐约约还能闻到味道,真的是地狱开局模式。 考前小便时,在楼道迎面遇到了希捷,见四周没人,他想了想,还是主动拦下人家说: “我数学选择题最后一个总是出错,帮个忙,回头请你吃饭。” ps2:新书没推荐位的,能有多远真的要靠大家帮衬帮衬啊。 第67章,知足(为盟主时光1979加更) (前面第65章莽了一次,与后续主角人设大纲起冲突,删除了,在这里通知大家,) 希捷只是原地顿了顿,见他说完一句就没后续了,也是面色平静地走了。 女人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老男人回头瞟了她眼,心里嘀嘀咕咕,也没啥底。 不过他也不抱太多希望,刚才心血来潮一说,也是因为突然想起魏薇的嘱咐,才无心插柳,至于柳能不能成荫? 都无所谓了。 …… 第一堂语文。 卷子发下来后,他先粗粗过了一遍试卷,发现从选择题到鉴赏题,再到后面的古文阅读等,基本都会做。 心里有底了,踏实了,整场下来都不紧张,一路顺风顺水。 写完作文,张宣抬头了看了看教室前面墙壁上挂着的大闹钟,还剩40多分钟。 时间还多,他又细细检查一遍,觉得问题应该不大,心想语文稳了。 核对完答案,没事做的张宣他的下意识看了看右侧的希捷。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老郁闷了。娘希匹的哟!这姑娘做一个题就用东西封一个。 别说讨便宜了,多往这个方向看几眼,估计人都会气成内伤。 这女人有毒! 张宣叹口气,不想再关注她了,目光随即又往四周扫了扫。 嚯!好家伙! 老夫就说希捷这女人为什么把试卷拦得这么严实啊,感情旁边还有两个不要脸的一直盯着人家瞄。 尤其是自己前面的死胖子,过分了啊,监考老师只要不往这边看,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就把视线放在了人家试卷上。总想在某个空隙捞点。 干他娘的!竟然还有比自己更不要脸的。 晦气! 语文考完,张宣带着好奇心问死胖子:“你也是一中的?” 死胖子回答:“不是,我是二中的。” 张宣又问:“那你认识希捷?” 死胖子哈哈笑着摇头,“不认识人,但这名字如雷贯耳哈,昨天看考场时特意摸了摸底,你懂的。” 说完,人家还不忘骚一个眼神过来。 听完这话,张宣感觉极其隔应。就好比某人小时候趴窗口偷看寡妇洗澡,本以为是自己独乐乐,转眼却发现自己爷爷穿个裤衩从旁边房间走了进去…,再转眼又发现爸爸鬼鬼祟祟摸进了寡妇家大门。 好想一拳砸过去,把这死胖子的灿烂笑脸咂个稀巴烂。 是真的气! 中午吃饭时遇到了米见,正和几个女同学坐一起,看她轻松的样子就知道考的不错。 张宣路过时问:“陈日升呢,怎么没看到人?” 米见说:“陈雷老师把他喊回家吃了。” 张宣点点头,眼神在旁边几个女同学身上过了过,走了。还得赶紧吃完饭,回宿舍复习一下不等式公式呢。 说起来不等式是他最怕的点。 不是觉得不等式有多难,但每次考试都差强人意,不是这失点分,就是那失点分,总容易失分。 想起来都觉得古里古怪。 第一天考了语文,地理。 第二天上午考的是数学。 数学前面的选择题,张宣都顺风顺水,但在最后一个选择题时,果然卡住了。 他瞟了眼右边的希捷,这女人已经在做填空题了,前面的选择题被封得死死的。 前面的死胖子,干你娘的! 心里爆一句粗口,也是果断放弃最后这道选择题。 填空题倒是得心应手,大题一路下来也顺畅。 只是做到最后的大题时,被第二小问难住了。 张宣尝试着用了很多方法,从不同角度思考,但还是没撤,最后又只得放弃。 根据他的经验,与其在这里纠结浪费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检查一遍其他题目。 20分钟下来,老男人检查一遍,填好答案,把笔暂时放下。 他算了算,120分的数学总分,自己大概至少可以得105分,但不会超过110分。 作为自己重生过来最怕的科目,能有这个分数,已经很满意了。 满意了,要知足! 不过说是这么说,看到希捷还是把答案遮掩得严严实实后,张宣又提起笔研究最后一个小问题去了。 他的目标很明确,如果最后这个小问真的做不出,那就选择堆公式,堆有用有关联的公式,争取得个小分。 某一刻,正当张宣钻研的忘神时,考场外面突然响起了哨声。 这时,前面的女监考老师同步大声说:“还有15分钟,离本场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大家检查下姓名、学校、考号等都填了没有,有没有漏掉的,有没有出错…” 收到提示,出于安心,张宣也跟着检查了遍。 检查完毕后,准备回去继续钻研最后一小问时,他的余光猛然发现希捷在隐隐看自己。 莫不是? 想到某种可能,张宣瞄一眼前方的监考老师,见注意力不在自己这个方向时,他果断把视线投到了希捷试卷上。 有些失望,这女人试卷的答案还是遮掩的。 刚才可能是自己想多… 只是下一秒,他的腹诽还没完,就见希捷把选择题最后3个答案露出来了,人家露得非常有技巧,张宣可以明明白白地看到答案。 但前面的死胖子由于角度不对,怎么瞟也瞟不到,抓头挠耳可急死个人! bda,老男人用时不到一秒钟,就把最后3个答案记住了。然后又快速地同希捷对视一眼,就若无其事的做最后那一小问去了。 见状,希捷又把选择题答案全部封好,导致前面的死胖子叹了好长一口气。 大约过了一分钟,张宣把试卷翻到正面,对了对答案,果断把最后一个改成a。 接着还有些不放心,根据答案逆向推敲了几次,可是没卵用,不会就是不会。 算了,认命吧,a是错也好,对也好,反正是白捡的,自己不亏。 这么一想,思绪顿时开阔了。 数学考完,出考场下楼梯时,张宣低声对旁边的希捷说:“谢谢。” 希捷只是微抬头看了他眼,没接话,一起下了楼梯后就独自走了。 得嘞,讨了个没趣,老男人识趣地不再说话。也不再提吃饭的事。 第一天考的不错,第二天一样顺利。 小团体5人聚餐时,张宣感觉大家都很放松,应该都考的不错。 当然,如果硬要说谁表现的不同以往那样自在,那肯定是阳永健了,但大家都能理解。 7月8号,这是高考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 张宣洗漱完毕,赶去食堂吃饭时,发现了阳永健不对劲。 她头发蓬松,眼皮下垂,精神萎靡的吃不下饭,整个人像晒了三天太阳的萝卜干一样,焉焉的没点活力。 张宣走过去关心问:“一夜不见,你这是怎么了?” 米见这时回答他:“永健昨晚没睡好,发高烧了。” “啊?你发高烧了?”在这个节点,老男人听到这个结果吓了一跳,也是慌慌忙忙伸手探了探阳永健额头。 不摸还好,一摸烫死个人! 张宣急声说,“这么烫,先去医务室看看吧。” 杜双伶接话道:“我们刚从医务室回来的。” 张宣担心问:“量了体温没,高烧多少度?” 杜双伶回答说:“量了,38.5度。” “吃药了吗?”他没问打针的事情,打针会耽误高考,他了解阳永健,耽误高考打死也不会同意的。 “刚刚吃了一次。”杜双伶说话的同时,还把三种西药拿出来给他看。 陈日升问阳永健:“烧这么高,你撑得住吗?要不还是先去打一针?” 面色苍白的阳永健缓缓摇头,至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一直低个脑袋努力在吃饭,希望多吃点饭让自己身体多些力气。 时间到了,几人带着担忧去了各自的考场。 回考场的路上,张宣在心里叹气,上辈子阳永健因为母亲去世引起了连锁反应,这辈子依旧如此。 着实为她担心。 不过好在阳永健自身功底过硬,就算身体出问题了,上辈子还是一样能上个好大学。 那这辈子最差的结果,至多也是如此吧。 这么想着,老男人的担心又减了几分。 ps:阳永健的原型是三月同学。所以三月这么写,不接受任何反驳。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新建了个群,喜欢的老同志可以进来:841193493 第68章,姐,张宣很优秀的(为盟主时光1979加更) 最后一天上午是历史,考下来他的感觉非常好。 下午是英语,由于多年兼职做外贸的原因,这门课程同语文一样,相对他来说,是最轻松的,实打实的属于拉分项目。 英语一气呵成,做完检查一遍都还发现剩十多分钟。 考的好,就无聊,没事做。 他又忍不住看了看右边的希捷。 这女人不愧是学霸啊,此刻也做完了,看样子比自己还先做完。感受到他的目光后,竟然破天荒的对他一笑,甜甜一笑。 尽管笑容幅度不大,只到微弱的程度,但确实笑得很甜。 今天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出来了么? 这妞竟然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难道是因为知晓今天过后,两人从此各奔东西,以后很难再见面了,所以人家大度一笑? 不跟自己计较了,来个一笑泯恩仇? 他琢磨着,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不过管她呢,人家对自己露出了友善,张宣也是轻轻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个招呼必须打啊,毕竟自己一直理亏来着。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歉疚吧。 哎…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条猪。 带着些许感慨,终考铃声响了,高考结束了。 高考结束了! 由于实在担心阳永健的状况,张宣第一时间就冲出了教室。 以至于放宽心态想着跟他打声招呼的希捷,到嘴边的话“嗨,张宣…”,又活生生吞了回去。 她双手握着纸笔,站在楼道口,眼睁睁看着某人快速下楼梯,跃过楼梯拐角,一溜烟儿消失了。 … 再次得知阳永健的消息时,她已经在医院了。 陈日升的爸爸,也即陈雷老师表情特别凝重地告诉几人: “阳永健最后一门没考好,还剩一些题没做完,就在考场晕倒了。目前被紧急送到了旁边的人民医院。” 米见焦心问:“老师,永健怎么会晕倒?” “哎……” 拿着烟的陈雷重重叹口气:“高烧都到40度了,都要急救了,苦了她了哎。” 张宣、米见和陈日升一行人赶到人民医院时,阳永健已经没生命危险了。 但她在哭,背身趴在枕头上哭,哭的没声音,但两个瘦削的肩膀一直在微弱的颤抖。 看得出来,阳永健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悲痛,不想在人前显得太脆弱。 守在病床前的有杜双伶三个人。 除了杜双伶外,还有她姐姐杜静伶和她姐夫伍国瑞。 这两口子是特意赶回来为妹妹高考助力的,同时也想亲眼知道妹妹到底考得怎么样。 见到张宣一行人进来,杜静伶第一时间的目光放在了米见身上,内心忍不住惊叹:上天对这姑娘垂青的过分了。 不着痕迹欣赏完米见,杜静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张宣这里。 没办法不去关注张宣,自己最爱的妹妹,可一心系在他身上呢。 她看一眼张宣,又看一眼主动靠过去、对他显得很亲昵的妹妹,心揪了下。 杜静伶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错觉,才一个多月没见,这两人的关系好像在突飞猛进,有了质的飞跃? 不会、不会是在一起了吧? 才多久?这么快就到一起了? 转眼就到一起了? 杜静伶表面微笑着和众人寒暄,内心却一直揪,一直在揪… 张宣走到病床前,拍了拍老同学肩膀,低声喊:“永健,永健…” 连续喊了几声,阳永健抖动的肩膀慢慢平息了下去,2分钟左右,强忍着双重悲伤的她,终于有了动静。 用手偷偷把眼角的泪、脸上的泪擦干,阳永健这才翻过身子,有气无力地下床,先是对病房里的人真诚地说一声“谢谢”。 接着又对陈雷老师低头歉意说:“老师,对不起,我不争气!我没考上清华北大,我让你失望了!让学校失望了!” 看到自己最喜爱的学生这样,陈雷除了长吁短叹外,更多的还是心痛,甚至埋怨上天不公。 陈雷亲和地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没事啊,永健。你没有对不起谁,你不要内疚,困难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往远里看,阳光就在前头呢…” 道完谢,致完歉,阳永健要求出院,她妈妈明天出山,她必须赶回去送最后一程,送妈妈到土里。 听了她的特殊情况,医生检查一遍她的身体就说: “你这高烧才退,为防止它出现反复,按理说是不许这么早出院的。但考虑到你的情况不同,就给你开一些药吧,你拿回村里打。 如果再次出现发烧等症状,那必须及时就医。” 阳永健点头。 而这时杜静伶出声安慰她说,“没事呢,我陪你回家一趟。” 接着杜静伶又要求医生另外开几种紧急药做预备,以防万一。 医生听到她的专业话术,惊讶了,忍不住问:“你也是医生吧,在哪高就?” 杜静伶笑着告诉对方,自己夫妻是湘雅医院的医生。 听到“湘雅医院”这个金字招牌,医生热情地笑了笑,就同意了。 由于事发突然,而过两天又要回来估分填志愿,大家没有依依不舍和送别,当天下午张宣三人就搭乘桑塔纳回了小镇。 只是回家前,桑塔纳绕路去了一趟火车站那边。 张宣要去辉嫂那里拿钱,拿15万块钱回家还债、建房子,以及给阮秀琴和张萍改善生活用。 火车站,见张宣下车了,听说他要去拿自己的钱。 副驾驶的杜静伶就忍不住侧头问:“张宣不是在读书吗,拿什么钱?难道是向他哥嫂借钱?” 杜双伶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姐姐的脾气和性格,为了增加心上人在姐姐心目中的分量,为了自己的爱情可以得到祝福。 她不惜主动暴露说:“姐,其实张宣很优秀的,他可是个作家。这一年挣了不少钱,这次应该是去拿存储在他哥哥嫂嫂这里的钱吧。” “什?” 前排的杜静伶以为自己听错了,加大侧头力度问:“你说什么?张宣是个作家?还挣了不少钱?” ps:新书期间,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求书评啊,数据很重要啊。 新建了个群,喜欢的老同志可以进来:841193493 第69章,张宣每个月可以挣多少钱? 抛出家庭原因,杜静伶本来对张宣的个人感觉是相当不错的。 但刚才听到妹妹说的话,她第一感觉就是张宣在骗人,在用这种手段哄骗妹妹,得到妹妹的欢心。 要知道现如今的作家身份在大家眼里何其重? 何其尊贵! 怎么想,也没办法把刚成年的张宣往作家身上想吧? 由不得杜静伶她怀疑。 实在是这东西想一想都觉得太不现实了!太天方夜谭了! 见姐姐满脸都是疑惑,杜双伶注视着她,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姐,张宣真的是作家,他可是“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的特约撰稿人。” 听到这话,一直在驾驶座默默吸烟的伍国瑞也愣了,也把头侧了过来。 而杜静伶就更加不沉不住气了,干脆身子全部翻过来坐,声音都不知不觉大了几个分贝: “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我知道,我和你姐夫还经常有看,你真的确定张宣是这两杂志的作家吗?那他的笔名是什么?” 杜静伶现在也有点上脑了。心说你弄个不知名的书本和刊物还有机会糊弄下我,可“知音”和青年文摘? 那不好意思,这两本杂志我自己家就有订。 而且因为喜欢看的缘故,还是年订,一订还订好几年了,对上面的常驻作家基本都眼熟,甚至到了如数家珍的地步? 所以,想在我眼底下耍狡可不容易。杜静伶此刻面色还算极力保持平静,可内心却产生了诸多质疑。 杜双伶说:“他的笔名是三月。” 这时伍国瑞插了第一句话:“三月?这作者我熟,我特别喜欢看他的惊悚文章。他的文章内容有趣、刺激的同时,又把人性刻画的入木三分,怎么看也应该是个老手啊,张宣是三月?” 杜静伶诧异地回头看了眼丈夫,也是追问妹妹:“你有什么证据吗,可以证明张宣就是三月?” 见一向清高的姐夫姐姐终于破功了,杜双伶嘴角微微一弯,就把书包提到腿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了一些样本杂志和信件。 信件都是“知音”杂志编辑和“青年文摘”编辑寄给张宣的亲笔信。 其中最新的信件,莫过于“知音”杂志编辑怕张宣跑了、而主动提出涨稿酬的信。 “给。这是他一部分样本杂志,和一些编辑的信件,不信你们可以认真看看,这可做不得假。”杜双伶此刻很开心,为心上人的荣耀开心。 看到一摞摞样本杂志和信件,杜静伶和伍国瑞都咋舌了。默默对视一眼,都情不自禁地翻看起了杂志和信件。 杂志一本本翻,翻完一本又一本。 信件一封封看,看完一封又一封… 此时的车内很安静,安静到只有书本在翻动、纸张在翻页的声音。 杜静伶夫妻在看书看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眼里越看越震惊,越看越震撼! 杜双伶抿嘴看着这一幕,发自内心的笑了。在自己面前保持了十多年优雅和自信的姐姐,在这一刻竟然失态了。 虽然姐姐的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好,没有太过夸张,但还是失态了不是? 而且还是为自己喜欢的男生惊叹,杜双伶此刻幸福感爆棚。 车内其他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而阳永健呢? 阳永健由于心情沉重,再加上知道这是双伶展示她自己挑男人眼光的时刻,所以一直没说话,靠着车门静静瞅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20分钟左右,杜静伶终于放下信件,深呼吸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后,就问妹妹: “这些信件怎么都在你书包里?” 杜双伶直白说:“他送给我的。” 杜静伶盯着妹妹眼睛停了几秒,追问:“是不是他所有的样本杂志和信件都送给你了?” “嗯。”杜双伶想起这事,想起张宣为了自己而拒绝送样本杂志给米见的事,她声音都是软的,都是甜的,像调了蜜一样。 见妹妹脸上焕发出的神采,杜静伶同伍国瑞对视一眼,最后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告诉姐,你们两现在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杜双伶抿着嘴,眼睛眯了起来,就那样笑看着姐姐,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杜静伶此刻没心情跟她捉迷藏,进一步问:“你们在一起了,在谈恋爱?” 就知道姐姐会问到这一步的,早有准备的杜双伶不急不躁,轻轻“嗯”了一声。 虽然早就猜到了答案,早就从妹妹的行迹中判断出了两人在恋爱,可杜静伶还是心绪难愁。 但是此刻望着妹妹一脸的甜蜜,杜静伶还没从张宣是作家的身份中缓过来,所以很明智的选择视而不见。 转而好奇问:“当作家,张宣每个月可以挣多少钱?” 杜双伶默默算了算,回答说:“一个月大概4000到5000左右吧。” “这么多!”这个数字令杜静伶格外诧异,着着实实把她吓到了。 5000啊! 这可是5000!不是50,也不是500,而是5000! 自己工资一个月多少? 要是不算当医生的“外快”,完全被人吊打。 可这张宣才多大? 才多大?嗯?才多大? 实岁18多点吧,还没到19,就又是作家,又能挣这么多钱! 这一刻,杜静伶觉得,自己必须重新评估张宣的能力和潜力了。 直觉告诉她:要是一路这么下去,这张宣妥妥的一支优质潜力股! 杜静伶意难平,伍国瑞也好不到哪里去,禁不住感叹一句:“给两本杂志写文章,竟然这么挣钱的吗?” 杜双伶解释说:“青年文摘开出的稿费是千字二百二,他每个月写2篇文章,可以从青年文摘这里得到2500元左右。 知音杂志目前的稿酬提高到了千字二百五,每月大概可以拿1300。 另外他平时还给十多家报纸供稿,每月也能有2000多的收入。” “他还给十多家报纸供稿?”伍国瑞顾不得烟屁股烧手,又问了一句。 “嗯。”杜双伶应一声,又从书包里翻出十多份不一样的报纸给他们,“笔名还是三月。” 不淡定的两口子对视一眼,不说话了,接过报纸看了起来。 ps:发书一个月啦,数据惨淡! 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第70章,气人的15万! 半个小时后,张宣怀揣着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回来了。 一上车,他就歉意说:“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今天周末,银行的人比较多。” “没事,能理解,有时候我在银行也经常遇到人多的情况。”杜静伶笑着点了点头,就问: “取到钱了吗?” 张宣身子动了动,挨着杜双伶坐好,回答说:“嗯,取到了。” 杜静伶顺嘴问:“取了多少?” 要搁平时,以她的修养,是不会问这话的。 也不屑问这话的。 但今天不一样。 尤其是看到自家宝贝妹妹一见他进来,就把精力放在了他身上。 所以,她问了。 这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反正拿回家,别个也会慢慢知道,如此想的张宣拍了拍泛白的帆布包说:“15万。” 15万??? 15万!!! 杜静伶和伍国瑞再次互相看一眼,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就算心里有疑惑,不是每个月才挣5000吗? 一年也就6万吧,怎么来的15万? 疑惑归疑惑,但两口子真的不想再问了,不想再说话了。 伍国瑞瞅了瞅远方的天际,瞅了眼那蓝蓝的天,那白白的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如此艹蛋。 他活了快30年,竟然有些看不懂这世界了。 表面平稳如老狗,内心在艹老狗的伍国瑞,也是发动了桑塔纳,走了,回家了。 丈夫如此,杜静伶也不遑多让。只见她优雅的靠着副驾驶,眼神时不时通过内视镜瞟一眼那个非常不起眼的帆布包。心思繁杂。 杜双伶虽然也对15万感到惊讶,但她现在是最开心的。 就算平时很矜持、很内敛,但此刻也禁不住左手挽着张宣的手臂,不管不顾的,头轻轻地靠在了他肩膀上。 这时这刻… 杜双伶以他为荣,愿意为他放下所有外衣,愿意为他摒弃所有的世俗眼光,就想安安静静靠一会,就这样平平淡淡靠一会儿。 杜静伶通过内视镜完整的看到了这一幕,心口狠狠起伏了下,接着又狠狠起伏了下。然后干脆把视线挪到了车外,来个眼不见为净。 她心想,车外的风景多美啊!多美啊! 张宣感觉车内气氛有点古里古怪的。 但他也没多问,见杜双伶主动靠过来,特意把肩膀调低了点,好让她舒服些。 阳永健今天当了一回看客,为双伶感到高兴的同时,又为同样是好友的莉莉丝默哀! … 花了三个小时,在泥土路挣扎的车子终于进了小镇。 这时天色尚早,还没到6点,离8点天黑差不多还有2个多小时。 由于担心阳永健的身体情况,杜静伶夫妻决定陪她回去一趟。 如此一来,张宣和杜双伶也打算跟着去永兴村。 做了商量,几人决定先把车开到石门站,然后再下去买办一些东西。 “张宣,阳永健,杜双伶…” 车停好,只是几人才下车时,就听到了熟悉的喊声,是孙俊的声音。他在县城高考完后,就早早来到石门站等候阳永健了。 真是个有心人啊! 心地好,人善良,又热情,还勤快。 可惜了,就是个子矮了点,成绩没跟上大部队的脚步。 张宣走过去,笑问:“你回来的真早,吃东西了没?” 孙俊说:“还没呢,在等你们。” 张宣又问:“考的怎么样?” 孙俊右手挠挠头,露出白白的大板牙笑道:“还行啊,这次我应该是超常发挥了。” 接着他问:“你们三呢,以你们的成绩应该考的都不错吧?” 张宣瞟了眼旁边的几人,没直接回答,而是把阳永健家里的事情说了说。 末了问,“我们打算上永兴村一趟,你去不?” 刚才还笑嘻嘻的孙俊,听了这个消息后,一下没了笑容,拍拍胸口认真说:“你们还没买花圈之类的吧,份子钱算我一份。” 这时杜双伶接话了,说:“还没买呢,刚好我们三家合伙置办一下东西。” 对这个提议,张宣和孙俊自然应允。 去死人家奔丧,按习俗置办的东西都非常简单。 就是那买一个花圈,买几笼纸钱,还有6对金山银山,以及几扎香烛和4挂稍微大一点的鞭炮。 拢共加起来花费130元左右。三家平摊下来每家44块不到。 当然了,也就是现在张宣兜里有了钱才敢这样。 要是搁一年前,他是绝对消费不起的,也不会去打肿脸充胖子。 毕竟44块钱也接近4个工钱了啊,在农村里是一笔大钱,很大的一笔开销。 要知道,有些贫困家庭这年月一个月都没有44块钱积余。 出于对阳永健家的尊重,出于对妹妹同学的尊重,杜静伶两口子没有在花圈这块大包大揽。 至多,买完东西后,租三轮车运货上去的费用他们两口子抢着出了。 奔丧用的东西在镇上有专门的售卖点,很容易买到,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由于要赶在天黑之前到永兴村,几人虽然很饿,但也没时间去坐下吃东西了。 每人顺了几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就走人。 买好东西,再次回到石门站时,一行人遇到了欧阳勇,后者刚送完客下来。 见到张宣这小舅子,欧阳勇都不用招呼就热情洋溢地了奔过来,二话不说,狗腿式地要帮着提东西上摩托车。 “诶,你等下,我不急。”张宣连忙拦住这便宜姐夫,然后拉过阳永健对他说: “你先带我同学回家吧,她赶时间。” 欧阳勇看到阳永健的瞬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就对她说:“好,赶紧上车。另外我可以带两个人上去,你们还可以上一个。” 众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决定让杜双伶跟着一起上去。 毕竟小轿车只能开到上村的大队部,再往上都是比较陡、比较弯的山路,以伍国瑞的开车技术是上不去的。 再说了,就算伍国瑞有那开车技术,大家也不敢让他开上去啊,没经验的外地司机走陡坡山路非常容易出事。 所以后面的山路一般要靠脚走,就算走小路都有十来里呢,起码一个半小时去了。 只不过有欧阳勇的摩托车在,几人压根就没想着走完全程山路,打算一边走一边等摩托车来接。 ps: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第71章,翻身改命 帮着把东西装到租来的三轮车上,张宣又坐进了桑塔纳。 他还要先回趟家,把15万给阮秀琴同志才行。 石门站到上村十字路口,10里路,桑塔纳硬是花了14分钟,还不如摩托车快呢。 “等我一下,马上就来。” 十字路口,等到桑塔纳停稳,张宣跟几人说一下,也是紧着帆布包下了车。 知道儿子今天要回来,阮秀琴此刻正在后院拔鸡脖子毛,旁边放着一把菜刀,一碗加了盐的水。 听到外面堂屋有动响,阮秀琴适时抬头看了过来,见到是自己满崽时,脸上瞬间升起了祥和的笑。 温温地问:“回来了,考得怎么样?” “考得还行,老妈您就放心吧。”说着,时间紧凑的张宣走过去就把要去永兴村的事情说了一遍。 阮秀琴一听这话,拔鸡脖子毛的手猛地停了,“那你今晚是不在家吃饭了?” “嗯,不吃了。”张宣解释说:“时间来不及,估计上到永兴村就天黑了。” 闻言,好久没和儿子一起吃饭了的阮秀琴看了看手里的鸡,叹口气把它给放了。 张宣瞅了眼这只死里逃生的大红公鸡,暗暗吞了吞口水,就把帆布包给了阮秀琴,嘱咐说: “老妈,这里是15万。等会我跟着他们上去了,您老打个电话把姑姑姑父叫来吧,晚上让他们两过来帮着看家。” 虽然早就知道儿子挣了钱,也打电话求证过阮得志了,但当手里真的拿到15万时。 阮秀琴第一感觉就是这些钱沉甸甸的,很重,很踏实。 第二感觉就是非常欣慰。心道我儿长大了,我儿有出息了,我儿能挣钱了。 然后她的第三感觉就是想哭,心酸的想哭一场,委屈的哭一场,偷偷痛哭一场。 因为她此刻想到了死去的丈夫,想到了两岁死去的大儿子,想到了跟她一起吃苦受罪吃红薯饭的大女儿,更想起了因为没钱复读而离家出走的二女儿… 这么多年了,艰难地走到这一步,苦难中都是苦难,苦难中都是辛酸和白眼。 悲伤的事情一件一件发生后,她的潜意识里早已认命。已经认为她苦难的人生中不再会迎来曙光。 但突然就看到希望了,突然希望就在自己手上了,这是阮秀琴怎么也想不到的。 做梦也想不到的啊! 她是真的从来没奢望过会这么快有钱,老张家会这么早翻身。 所以当幸福突然来敲门时,没个准备的阮秀琴欣喜之余,有点无措,更是有点慌乱。 见不得亲妈这样子,眼角涩涩的张宣抱了抱她,就准备出门。 走之前还不忘重复一句:“老妈,打电话把姑姑叫上来啊,这么多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好,妈知道的,你跟他们出发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诶,那我走了啊。” “路上注意安全。” “嗯。” …… 再次出发。 车子离开十字路口,又开了三里路才到“上村”的大队部。 上村的村支书就住在这里。村支书也姓欧阳,他和杜克栋是老相识、老朋友。 所以杜静伶就把桑塔纳停在了村支书家院子里。 而三轮车司机都是忙命之徒,为了点钱竟然直接拐上高山去了。 张宣几人可不敢搭三轮车的便车,没办法就只能沿着马路走。 好在欧阳勇比较给力,半个小时后他接走了杜静伶两口子。 如此,再半个小时后,张宣和孙俊也搭乘摩托车上去了。 赶到永兴村时,天还没黑,但也快了,红艳艳的晚霞就在头顶上,四周大树上都是知了的叫声。 临下车,欧阳勇终于想起问他的成绩了,“你高考怎么样?” 张宣随口而答:“还行。” “还行就好,我也要有一个大学生亲戚了,来,这是姐夫提前恭喜你的。” 欧阳勇笑着,还把右手伸到裤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给他。 张宣抻摸抻摸红包,发现有点厚,抽出一看,竟然有420。 这么大一红包有点超乎他意外了,盯着对方看一阵就半真半假笑问:“用这么多钱收买我,你是不是心虚来着?” 小心思被道破,欧阳勇尬了尬,接着不要脸地挤眉弄眼道:“你不是马上就上大学了么,我这可是给你凑学费生活费啊。” “谢谢你的好心,可是真的只有这个原因?”张宣眼睛半眯,似笑非笑问:“你自己信吗?” “我和你姐那是两厢情愿,喝了点酒一不小心就…”欧阳勇被看的发毛,支支吾吾一通解释。 “你们是在哪里干的好事?”张宣冷不丁来这么一问。 “玉米地里啊…不是,是我家里…”欧阳勇下意识回答,然后发现说错了,又赶紧改口。 “滚!给老夫滚!” 想到如花似玉的老姐在玉米地里被这个二货支棱了,张宣就特别火大,真想就一巴掌呼过去,抽死这个不要脸的算了! 娘希匹的!老夫识人不明啊! 见欧阳勇真的要滚,张宣又叫住他,“明天早点来接我们,我们人多,你还得多跑几趟。” “放心吧,你不提我也晓得个,明早我不出车,吃完早饭就上来。”欧阳勇说一句,就调转摩托车一溜烟儿跑了。 由于做了亏心事,他现在有点不愿意面对这小舅子。虽然人家年纪比自己小,可一看到那张脸啊,就是莫名的有点发怵。 可能这就是大学生和土农民的区别吧,欧阳勇一边开车一边想。 目送这摩托车消失在山的另一边,张宣掂了掂手里的红包,会心笑了。 心说这狗东西还蛮精明,等他崽出生后,自己这个做舅舅的,还不得多有多份还回去么? 下车的地方离阳永健家还有150来米。 杜静伶两姐妹和伍国瑞在前方的石头摊等着张宣和孙俊,打算一起放鞭炮进场。 走过去,张宣问双伶:“等久了吧,累不累?” “不累,就是蚊子有点多。”轻轻说着,杜双伶指了指石头上被拍死的7只蚊子,心有戚戚样子特惹人爱。 这一瞬间,张宣眼睛都看直了,当即附耳嘀咕:“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我现在就想吻了你。” 杜双伶听了这话,不言不语,只是抿着薄薄的嘴皮子浅笑。 同时她还不忘下意识看了看周边的人,见自家姐姐一直在观察这边时,脸一下就热了几分。 ps: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第72章,我成大作家了? 几人商议一下,分工明确。 孙俊撑花圈走前面,负责放鞭炮的张宣紧跟着。 伍国瑞挑比较重的两箱纸笼,两姐妹提金山银山以及香烛走最后面。 永兴村虽然位于大山坳坳里,可人却不少,超过1400人快接近1500了。 听到阳永健的同学朋友要来,大家呼啦一声,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在主家敲锣打鼓鞭炮唢呐声中,张宣也连着放了两挂鞭炮,然后进入堂屋到棺材前按习俗三跪三拜。 这个三跪三拜都是有说法的。讲究死者为大,你要么不来,来了就必须拜。除非你是长辈,不然同辈都没能幸免,就算你比人家年纪大十来岁都不行。 大夏天停灵四五天,堂屋有点味道了,为防臭味太重,棺材都用厚厚的塑料膜捆扎了的,密不透风。 但还是有血水从棺材缝里渗透了出来,缓缓积余到薄膜里,形成了一个菜碗大的血红水囊。 拜完死者,从堂屋出来后,主家招呼几人吃牛肉面。 虽然牛肉哨子量很足,虽然辣椒鲜艳,面的味道也非常不错,但几人都吃不下。 就算饿坏了,就算很想吃东西了,可一想到刚才在堂屋里见到的光景,张宣几人围坐一桌面面相觑,愣是吃不下几筷子。 要是没有牛肉哨子还好,一见到牛肉哨子再想起那薄膜里的血红尸水,几人真的是无能为力,倒胃口,吃不下。 最后还是孙俊忍得住,自我斗争了许久后,饥饿战胜了恐惧,头一低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这个晚上,张宣他们从周边人的闲言碎语里,听到了一则感人肺腑的故事。 故事大概是:阳永健母亲去世后,其父亲非常舍不得,当晚硬是陪着尸体在床上同眠共枕了一夜。第二天天亮时,邻里发现其父亲的眼睛都是红的,是肿的。嗓子也是哑的。 这个晚上,阳永健一直哭,伏在棺材上撕心裂肺地哭。 那个伤心巴巴的样哎…,好多邻里听了都跟着流眼泪。 后面好多人都算劝她,但阳永健双手死活不愿意松开棺材。 再后来,到了后半夜上完祭的时候,阳永健由于悲伤过度,加上吹了山风,又开始发烧了。 幸亏有杜静伶两口子在,给她打完针,吃完药,再用碘酒擦身,高烧才慢慢退了下去。 次日,蓝天白云,空气清新,虫草啾啾,是个好日子。 大山深处,张宣等人走在草木茂盛的山路上时,经常能见到野兔,见到黄鼠狼,还有野鸡和斑鸠。 这些不怕死的浑货,都泛滥成灾了,大白天就敢在山路上窜,肆无忌惮的,简直就是不把自己等人放眼里啊。 娘希匹的! 张宣看到它们,眼睛都直了,好想弄死几只回去挂干了吃。 不行,不能再盯着它们看了,回去就想法子让欧阳勇弄点给老夫,真是欠了啊! 7点吃饭,8点多出山,10点左右就到了坟场。 阳永健见到棺材下葬,见到填土时,人彻底崩溃了,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后面还是她几个婶婶强行拉回家的。 送完葬,简单收拾一下,张宣几人准备回家。 这时阳永健随她父亲、以及同母异父的大姐来了,按习俗行答谢礼。 由于要答谢的人太多,过场一切从简。 而且大夏天的一夜没洗澡,没睡好,浑身都在发臭。几人离开阳永健家后,就匆匆上了摩托车分批次走了。 都说上山难,下山易。 摩托车从永兴村回到十字路口,只用了18分钟不到。 一进门,正剁猪草的张萍就起身高兴地说:“弟啊,你回来了啊。” 张宣盯着她的小腹看了看,就皱眉说:“姐你不是怀孕了么,怎么还做事,怎么还剁猪草,自己不注意的吗?” 张萍低头看了看肚子,就笑着表示:“没关系啊,都怀5个多月了,别个都说要适当走动走动好啊,做点活更好啊。” “你怀孕5个多月了?”听到这个消息,张宣停在原地惊了,也是傻眼了! “对啊,怀5个月了,有什么不对吗?”张萍瞧着弟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满脸困惑,很是不解。 有什么不对吗? 我亲爱的傻大姐,您说有什么不对吗? 都5个多月了啊,还问哪里不对? 干他娘的! 欧阳勇你这个混蛋,是不是还没订婚就把我姐拖玉米地去了? 是不是去年过年前就把我大姐拖玉米地里去了? 在这一刻,张宣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人格受到了摩擦。 亏自己还帮他出主意,说什么“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就可以战胜情敌,抱得美人归。 可你他娘的倒好哇,把这四字方针贯彻的这么彻底! 老夫真是小看你了嘿! 你一个420块钱的红包就想敷衍我了? 呸!真是不把老夫当回事啊! 在脑子里义愤填膺的骂了一通,感觉一辈子都没骂过这么多脏话。 整日玩鹰,却被鹰啄了眼,真真是气坏了! 张宣都想好了,红包不还了,你欧阳勇还必须得拿野味来伺候老夫。 面对智商简短的大姐,张宣真是欲哭无泪,想说几句都无从说起,下不来嘴。 怕人家听不懂还特矫情的流眼泪,那就糟透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本事没有,气性还大。 临了只得道:“没什么不对呢,就是你不要总是蹲地上,也不要总坐着,这样对肚里的孩子不好,没事多去外面的晒谷坪上见见阳光。” 说着,他打量一圈四周,就问:“老妈呢?人去哪了?” “妈和姑姑、姑父带着钱,挨家挨户还账去了。”提到这事,张萍就开心地抓着他手臂,一件佩服地说: “弟啊,妈和姑姑都告诉我了,说你是个大作家了,给家里挣了很多钱。 你知不知道,邻居们都羡慕你,都说你脑瓜子聪明,天生坐文仓,了不起咧……” 我成大作家了? 我写作挣了这么多钱? 周边人都知道了? 村里都在传了? 这是,这是满嘴谎言啊! 我特么的自己都不知道。 张宣听不下去了,他此刻真的感受到了来自亲妈和亲舅舅的恶意。 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两人是逼着自己往文化人方向走啊!把阮氏的书香传承继续下去。 身子油腻,穿个大裤衩就跑到后院用井水冲了个澡,洗了个头发。 一桶桶冰凉的井水从头浇下,瞬间通透了! 舒服! 难怪都说金窝银窝比不了自己的狗窝,再世为人,这次是真切感受到了。 村里似乎有所变化,却又没什么大的变化。想想也是,自己离家才小半年,哪里能有什么大的变化呢? 无非就是有生产队在修新马路,修石拱桥。 还有几个家庭不错的在老屋翻新。 家里多了条黄狗,十多斤重了,大姐说是对门小卖部老板送的小狗子养大的。 土狗一身黄澄澄的,卖相不错。但张宣是横看竖看不顺眼,原因很简单:就在刚才,十字路口四条公狗争一条母狗时,这傻货是第一个被ko的。 连母狗的交配权都争不到,留着这废物这废物有什么用? 老张家不需要光棍! 真的是,脸都丢尽了。 坐在门槛上,张宣跟大姐说:“要不把它杀了吧。毛一脱,洗干净,破肚剁碎,放点辣椒花椒,在来点葱姜蒜片,油锅里滚一滚,也是个顶好的菜。” 黄狗似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不怀好意,立马匍匐着身子对他低吼,一连串低吼。 张萍见了,直接一猪草板子扔过去,狗子立马服了,摇头摆尾来讨好张宣。 张宣嫌弃它,一脚踹翻。 然而这狗子也不气馁,爬起来浑身抖了抖,又围绕着张萍撒娇去了。 大姐是个心软的,那货咬了几次裤脚后,滋个笑脸又对狗子心花怒放。 瞅了一阵,他忍不住捂额叹惜,算是发现了:在老张家啊,这狗是第四聪明,大姐是第五聪明。 ps: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第73章,要建就建小别墅 中午,阮秀琴和姑姑两口子回来了。 姑姑张茹一进门就逮着张宣夸赞:“来来来,站起来让姑姑瞧瞧,这可是我们老张家祖宗十八代里最有出息的俊后生了。” “……” 张宣眼皮直抽抽,老张家祖宗十八代被她老人家一句话给骂完了。 被张茹火辣辣的眼神看得别扭,张宣慌忙转身问阮秀琴: “老妈,债都还清了没?” 阮秀琴温笑着颔首:“还清了,拢共欠了6万2300元,都还清了,妈心里这块石头啊,终于落地了哎。” 账还清了,满脸喜气的阮秀琴现在是一身轻松。 听到家家户户夸赞自己的儿子是个有本事的,就像喝了蜜一样甜,走路都能昂首挺胸了。 … 中饭是姑父做的,为了庆祝老张家今儿翻身做主,阮秀琴破天荒的大气了回。 什么腊肉啊,猪血丸子啊,豆腐啊,一个劲往厨房里送。 受昨天那“血色尸水”的影响,还没走出来的张宣见到肉就心慌慌地乱,头皮发麻。 突然想起了自己家好像种有绿豆,就跟阮秀琴同志说:“老妈,我们家的毛豆有了没,扯点回来剥开炒碎辣椒吃啊。” 阮秀琴听了不以为意,“有是有了,还不太壮,现在这个季节剥了吃就是浪费。 家里有这么好的菜,还有你最爱吃的肉,去惦记这个干什么?” 见亲妈舍不得这么浪费,张宣不想说话了,懒得解释,直接出门去了土里。 这里拔一簇,那里挑着拔一簇,双手很快就串满了。 回到家,把绿油油的豆苗往门槛处一扔,寻个菜碗开始剥。 大姐和姑姑见状,也来了。 后面看他们剥豆子的进展太慢,阮秀琴也来了,全程不跟张宣说话,手脚倒是麻利。 再后来,欧阳勇也来了。 欧阳勇把摩托车一停,下车就特别惊讶地说叨:“这豆子瘪瘪的还没长大,就能吃了吗?” 嘿! 看到这人就烦,听到这话就厌! 张宣瞪一眼,直接把手里的豆苗朝他扔了去。 欧阳勇笑嘻嘻地接过豆苗,涎个眼睛在小舅子和岳母娘之间溜溜,马上就热情说: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这豆子瘪是瘪了点,但确实嫩啊,确实新鲜好吃啊。我们家老头子昨天也搞了些,上桌一下就被抢光了。” 说着,欧阳勇凑过来帮忙剥,手脚忙活的同时,嘴里还保命似地念叨:“今天我算是有口服了,正好赶上。” 张宣瞅了他眼,一想到大姐被拖到玉米地,被那啥了。郁闷的还是不想搭理这二货。 就着豆腐和嫩绿豆吃完中饭,见欧阳勇把大姐拉出去散步了,张宣就跟几人说起了建房子的事。 姑父一口应承,说这事包他身上。 张宣想起不久前杜克栋说过要建别墅的事情,琢磨一番就说道:“我的想法不是平顶红砖房,要建就建个两层小别墅。” 啥子? 建别墅? 屋里的三人听到就懵圈了! 他们觉得能建个红砖房,都是十里八乡了不得的大事。 建别墅?他们想都没想过,压根不敢往这方面想啊! 张茹两口子对视一眼,一时间没发表意见,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阮秀琴。 阮秀琴听了直蹙眉,“满崽,建别墅做什么?我不同意,我们不去花那个冤枉钱。” 张宣劝道:“别墅好看啊,住着又舒服。最关键的是平顶房的款式很容易被淘汰,而别墅就不一样,永不过时。” 讲到这,他喝了口井水又继续分析说:“而且建别墅也不会多花几个钱。就是多下点钢筋,多用点钱装修,这花不了多少钱,顶多多花三四万通天了。” 张茹听得笑了,手拍手调侃道:“瞧瞧,瞧瞧我们家的文化人,开口就是多花三四万顶天了。你要知道呢,村里又有几个家庭拿的出三万四万的?” 听了大姑子的说法,阮秀琴跟着附和:“就是,有几个钱就尾巴翘天上去了。在村里建别墅太打眼,我们不出这个风头。” 张宣无视大姑的乐子,转而对阮秀琴说了一句:“老妈诶,都说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人活在世上讲究的是脸面。 前不久我听艾青阿姨讲,他们家马上要建别墅了,老妈你也不能落后了,不然这辈子一步后步步后啊…” 这话算是挑到阮秀琴同志的神经了,她呆坐在条凳上,直接陷入沉默。 不过阮秀琴这大年岁了,挣扎许久后,还是认清了事实。 只见她缓口气,然后就说:“满崽,我们家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现在的钱不能全部花完了,就建平顶房吧。 我还要留点钱给你上大学,留点钱给你娶媳妇用。” 张宣赶忙摆摆手,自信地表示:“钱用了可以挣的啊。我还这么年轻,以我的能力,今后不说大富大贵,用的钱应该是不会缺的。” 阮秀琴依然不同意:“那也不成,家里还是余点钱的好,没点钱存着,妈心里不踏实。” 接下来半个小时,不管张宣好说歹说。 阮秀琴都是直接拒绝,说什么也是白费,说什么都是油盐不进。 简直就在对牛弹琴! 人家就是死心眼的,要存钱给他娶媳妇用。 许久劝慰未果,最后老男人都快抑郁了。 气得哟! 末了他也气性了,直接放大招,大喇喇丢一句:“存钱娶什么媳妇啊,我现在正和杜双伶谈恋爱,人家家里有别墅,我们家不建个,以艾青阿姨那性子还怎么谈下去呢?” 把这颗雷扔完,张宣就不管不顾,起身往外边去了。 留下一屋子人惊愕地看着他背影。 老男人明白,一旦建别墅,村里肯定会有很多闲言碎语,也不是不知道低调。 但他想建别墅,有几个方面的考究。 一是现如今平顶红砖房的结构都太落后了。屋顶是木瓴泥瓦,砖是用白石灰砌的,这种结构不出十年,到了新世纪就会被淘汰。 到时候想跟上时髦,还得推到重建,多麻烦。上辈子村里这种事情可没少发生。 而这次建别墅不一样,完全可以搭乘杜克栋的东风。技术也好,城里来的施工队也罢,就连图纸都可以照搬。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难得。 二是为了自己亲妈争口气,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作为儿子,哪还能不知道阮秀琴同志一直憋受着呢? 样样在艾青面前低人一等,这些年她心里过得苦,一直躲着不敢在艾青面前露头。 上次自己得了重症肠炎,阮秀琴挣扎着去求艾青的样子,张宣永生难忘。 他不怕闲言碎语。 他建别墅就是想给亲妈出口气,让阮秀琴同志以后挺直腰杆子站在艾青面前。 再说了,自己祖上都是贫下中农,根正苗红,压根不怕别人扣帽子。 而且现在是改革开放,时代变了,都是谁有能耐谁发财。 要是记忆不出错的话,村里很快也有淘金客要建别墅了的。 拉仇恨的不只自己一家,不怕! … 眼瞅着大侄子消失在视线里,张茹就问:“我刚才有没有听错,他在跟杜克栋的小女儿处对象?” 姑父看了婆子一眼,继续吸旱烟,沉着头不说话。 如果张宣和杜双伶处对象只是让张茹两口子大为惊讶的话。 那对阮秀琴来说就是冲击了。 对,就是冲击! 俗话都说: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父母、妻子和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而在一定程度上,在某一方面讲,阮秀琴和艾青就是死对头,就是“敌人”。 所以阮秀琴心里非常明白,要是艾青知道宝贝女儿跟自己满崽谈恋爱,那肯定是要闹翻天的。 在阮秀琴看来,艾青也许不会因为儿子不够优秀而激烈反对,却一定会因为自己去强力干扰。 ps: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这几天写作状态不好,被人喷的乱了心。 第74章,阮秀琴的内心独白 这是她俩斗了这么多年的经验、体悟和默契。 关系到满崽的爱情,阮秀琴心里五味杂陈,也是纠结良久。 她犯难了,她困惑了,不知道这别墅是建?还是不建? 也不知道满崽和双伶的感情到了哪一步?是否牢靠?是否能长远? 至于谈到杜双伶这个人,或者说杜双伶在阮秀琴心里的印象。 那肯定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在阮秀琴看来:双伶长相好,气质好,脾气也对她胃口。 光听这闺女说话,心里就像喝了山泉水一样甘甜。 如果阮秀琴对阳永健是满意。那杜双伶在她心里就是天花板,是她能想象中的最上限。 所以,以前就算杜双伶经常能看到,但阮秀琴从不敢往儿媳方面想。 实在是人家个人条件也好,家庭条件也好,都让她望尘莫及。 这也是她以前唆使儿子去诓骗阳永健,却从不打杜双伶主意的原因。 可是现在,满崽竟然在和双伶谈恋爱…… 建别墅的事情一下就动摇了,阮秀琴不再那么抗拒了。 理由很简单:不管满崽将来和双伶成与不成,至少现阶段不能让艾青把自家儿子看扁了啊。 阮秀琴认为,她自己已经被艾青看扁了,那儿子绝对不能再被看扁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阮秀琴能忍受别人看不起自己,但绝对不能忍受别个看不起儿子。 而且这一年来,儿子变化很大,优秀有目共睹,倒也不是不可以打双伶这姑娘的主意了哎。 丢下一颗雷放家里,亲妈会怎么去想,张宣管不着,也不想去管。 他在外面走一圈,感觉一夜之间自己就成了村里名人一样。 以前很多习惯性喊他小名的长辈,仿佛一夜之间都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都口几亲甜称呼大名。 而那些小孩就更离谱了,宣哥,张哥,张宣哥哥… 逛了一圈,在一个邹姓小学同学家里坐了会,见人家三句不离作家,四句不离大学,五句不离挣钱… 张宣也是怕了,呆了会就赶紧找借口离开。 见他离开了,一直没说话的邹家新媳妇就问自己婆婆,“这就是你们背后都在谈论的那个张宣啊?” 其婆婆一边吃花生,一边望着十字路口方向说:“可不是么,大家都没料到啊,苦哈哈的张家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出了个这样的人物。” 回去的路上,经过赤脚医生家门口时,张宣见到了胡萝卜。这妹子正在二楼阳台上偷偷看他。 见到马路上的张宣突然抬头向她吹了个口哨时,心麻麻地吓了一跳。 胡萝卜惊慌转身,往屋子里躲,只是一不小心撞到了墙壁上,顿时捂着额头,一声“哎哟”就蹲了下去。 这操作简直了,直接把张宣看笑了。 嗯,好玩。 老男人逗趣大喊:“胡萝卜,你没事吧?看到我不要紧张啊!我又不吃人!” 得,胡萝卜脸更红了,红的像块琉璃翡翠,猫着腰进了房间,楞是不敢再看他一眼。 … 回到家时,姑姑张茹两口子正在门外处理野猪肉,看块头还蛮大,起码有10来斤。 张宣好奇问:“这是买的,还是欧阳勇送来的?” 张茹抬头看了他眼说:“欧阳祝今天打了一窝野猪,听说足足有5头,这是欧阳祝刚刚送过来的,说是为了庆祝你考上大学。” 好家伙,还真舍得! 自己今天还在想找什么借口打秋风呢,人家老爸倒是自己送过来了。 本想顺口说一句“今晚做点吃”,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没个三五天缓缓,根本吃不下肉。 四处探了探,没见到张萍,就问:“姑,我姐呢,还没回来么?” 姑父这时笑着插嘴说:“在欧阳祝家,打了那么多野猪,今晚肯定在那吃饭了。估计啊,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女大不中留啊! 张宣撇撇嘴,直接去了后院,准备打点新鲜井水喝。 却不曾想阮秀琴也在,见儿子进来,一把拉到角落里就问: “跟妈说实话,你真的在和双伶处对象?” “嗯。” “没骗我?” 看这话说的,张宣就不乐意了:“不是?您老这语气,好像觉得我配不上杜双伶似的?” 阮秀琴不客气说:“咱老张家祖宗十八代都没冒过青烟,这么好的闺女,妈替你捏把汗。” “啧!我今天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您亲生的了。”张宣被自己亲妈气乐了。 当即眉毛一挑,得意道:“那您老知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可是她追的我。” 听到这话,阮秀琴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点头说:“行,我们建别墅。” 张宣翻了翻白眼,不想接话。 张宣不说话,阮秀琴可不放过他,“找个机会,把她带回家一趟,我做顿饭给她吃。” 老男人秒懂,没好气说:“合着您这还是不相信我,要亲自验货呢?” 没想这次阮秀琴却摇头,“妈信你。” … 正当张宣和阮秀琴谈论杜双伶的时候,杜双伶同艾青也在说他。 准确的讲,杜双伶和艾青因为张宣,和谐了十多年的母女俩第一次闹矛盾了。 两人不闹还好,一闹还挺凶。 事情起因还是日记本。 艾青同杜静伶一样,也发现了杜双伶留在家里的日记本,只是这个过程慢了些而已。 耐着性子读完日记本,艾青合上的时候,用一句话就概括了两个日记本的内容:女儿喜爱上了张宣,随着时间推移,越陷越深。 艾青和杜静伶一样,不,应该说杜静伶脾性非常像艾青,两个人都非常能忍。 发现小女儿的秘密,艾青也跟杜静伶的处理方式类似:决定先不去惊动双伶,以后用潜移默化的方式改变她。 只是今天讨论填志愿的时候,艾青一家子商量商量,一连给了5个非常好的建议,但小女儿却一直支支吾吾不表态。 知女莫若母。 眼瞅着宝贝女儿这样,近段时间才偷看了日记本的艾青很快就联想到了张宣。 经过反复几次劝导失败后,于是火气蹭的一下子就来了,来的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只见艾青忽的加大声音质问:“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你是不是在等张宣的志愿?等他的决定?他志愿填去哪,你就好跟去哪?” ps: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 第75章,母女大对撞! 艾青的突然发难,把杜双伶吓到了! 把同一桌吃饭的杜克栋惊到了。 把杜静伶和伍国瑞也惊到了! 杜双伶今天之所以不表态,不采取先答应、后变卦的拖延战术,是因为她非常了解自己母亲。 明天回学校估分填志愿,这亲妈肯定会跟着去的。 她认为,与其在学校里当着众人的面和艾青闹不愉快,还不如今天在家里把事情定性。 杜双伶确实被艾青说中了,她就是在等张宣的决定。 她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这么想了。 那次在资江边跟张宣散步时,一句“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就已经表明了她的爱意,表明了她的决心。 张宣去哪读大学,她就跟着去哪。 … 见小女儿沉默着不发话,艾青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不由火冒三丈! 事已至此,艾青也懒得讲究什么方式了,讲究什么委婉了,讲究什么潜移默化的策略了。 而是气得直接把窗户纸捅破:“跟妈说,你是不是喜欢张宣?” 听到这话,意识到日记本暴露了的杜双伶,知道亲妈正处在气头上,有火要发泄。 所以她第一时间选择不出声,没有去忤逆艾青,而是用筷子夹一块瘦肉放碗里,默默吃饭。 见杜双伶还是不作声,艾青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联想到日记本里那毫不遮掩的爱慕,一天甚过一天的欢喜;联想到小女儿和张宣在学校朝夕相处了6年多… 艾青心脏一缩,似乎想到什么,紧着又问:“你俩是不是在处对象?他有没有占你便宜?” 杜双伶依然不吭声,继续吃饭。 这时大女儿杜静伶看不下去了,“妈,你听我…” 哪晓得杜静伶嘴才张开,艾青就转头朝她吼:“你吃你的饭!我有要你说话了吗!” 就知道会这样! 就知道人家发脾气时最好不要插嘴! 人家性子起来时就是灾难,谁惹谁倒霉。 都看了几十年了,人家发火的时候天老大、地老二、她老三,自己怎么还去触霉头呢? 杜静伶心里郁闷的紧,望了望杜克栋和伍国瑞,一脸悻悻的表示我不再当出头鸟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也低头吃起了饭。 拿眼神镇压一遍丈夫、女儿和女婿,艾青又把目光对准了杜双伶: “妈跟你说话呢!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向着张宣,他有没有占你便宜?” 听到亲妈鬼畜似的灵魂三问! 见亲妈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杜双伶就知道今天不可能善了了。 也知道今天自己不拿出一个强硬态度,不给她看看自己的决心,不把起始门槛定准,以后这亲妈肯定会没完没了。 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于是… 她紧了紧手里的筷子,盯着碗里的米饭粒,不快不慢地说:“我爱他,我们在谈恋爱。” 虽然早有猜测,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听到这句“我爱他,”但听到“我们在谈恋爱”! 艾青只觉得脑子充血,差点一口气没缓过去。 按着胸膛深吸一口气,眼珠子一瞪,顿时青筋毕露:“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杜双伶缓缓抬头,迎着艾青那吃人的眼神说:“我们抱过,牵过手,还……” 看到女儿挑衅自己,看到女儿不惧怕自己的神情,听到女儿这大逆不道的话,艾青瞬间气到浑身发抖。 气到身子发软,差点没站稳! 艾青双手扶着桌子,咬着牙问:“还什么…!你们还什么了?” 杜双伶紧了紧鼻息,也是豁出去了说:“您不是过来人吗?” 艾青这刻感觉血液在逆流,心火在飙升,快要窒息了!快要她老命了! 但她压抑着,带着侥幸心里再问一次:“你跟妈说,你在跟妈呕气,说的气话对不对?” 杜双伶倔犟地说:“不是气话。” 啪!!! 气炸了的艾青现在再也压制不住怒气了,扬起右手就想朝女儿脸上招呼。 但落到中途时,又不忍心,又舍不得,最后右手狠狠往桌上一拍。 猛地一拍!!! 用尽全力一拍!!! 挖苦道:“你最好的朋友肖少婉以前不是喜欢张宣吗?上初中时还要你帮忙看着的,你就是这么帮忙看着的?自己插一手了?” 刚昂起斗志的杜双伶猛然听到这戳心窝的话,脸一憋,面红红的把头低了下去,又不做声了,把筷子动了动,装模装样继续吃饭。 见这招没太大作用,艾青有点气急败坏:“从小到大,从小到大你和你姐一样聪明伶俐,事事让我放心。 可为什么你挑男人的眼光就不学学你姐!不学学你姐找一个城里人,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 那张宣有什么好? 啊!有什么好? 除了那张皮囊生的好看点,还有什么拿的出手?问题是相貌能当饭吃吗? 不能吧! 你没看到长着一张狐媚脸的阮秀琴穷到吃红薯饭了么?” 听着艾青这么编排张宣,这么贬低自己喜欢的人,杜双伶一下就站起来了,不准备吃饭了,打算去外面走走,来个眼不见为净。 但强势的艾青此刻正在火山喷发的高峰期,怒气如同千军万马在咆哮,强势的很! 见宝贝女儿这个样子,直接加大声音吼:“你去哪?你要去哪?给我坐好!” 18年来,第一次见亲妈这么吼自己,第一次见亲妈发这么大的火,杜双伶在姐姐的拉扯下又郁闷的坐了回去。 眼瞅着女儿退让了,艾青得势不饶人,继续刚才的话巴拉巴拉:“你不要觉得这话难听,妈可都是为你好。 不信你自己看看张宣家。 他父亲出意外走了,他母亲也是个体弱多病的。 他大姐出了车祸嫁给了一个死农民,头一抬就是天,头一低就是地,一辈子前程一眼就看到头。 他二姐倒是聪明,有远见,认清事实就干脆直接跑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样的一家人!一家什么样子的人啊? 人家家里的女儿都往外跑了,你却巴着赶着要凑过去,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啊?杜双伶!你是不是觉得我这18年太宠你了? 这以后要是嫁进去了有什么好?你告诉我有什么好?一家老小都扯后腿,到时候有你受的! 我跟你讲,你不要让张宣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三言两语给骗了。 我告诉你!男人不管多大岁数,为了哄骗女人,嘴巴一张都是甜言蜜语,你现在是陷入局里傻傻分不清! 你也不要跟我提捞什子爱情,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爱情也是要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不然天天跑上跑下挣几个苦哈哈的血汗钱,柴米油盐都管不了还去谈个狗屁爱情啊。 填志愿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听我的!” 艾青嘴皮子很利索,一说话就像机关枪似的,巴拉巴拉没完没了,中间根本不给人插杠的机会。 她的性格,也不容许别人插她的杠! 听到把张宣说得一无是处,把自己的感情批的体无完肤,还要强硬干涉自己的高考志愿,刚刚气泄了的杜双伶也有些上头了。 ps:求大家追读!求大家追读! 这一轮是蚊子推荐位,下一轮才是分强重要推荐位,求大家帮一把三月吧,看能不能送到下一轮! 如果进了下一轮,这书就有一丁点希望了! 拜托了! 务必要帮一把呀! ps: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第76章,艾青服软 筷子往碗上一拍,不留神直接把碗拍到了地上。 哐的一声,碗碎了,碎瓷片溅了一地。 但杜双伶还是不管不顾的辩解道:“张宣哪里不好了?他成绩不差,马上就是大学生。 而且他还是个作家,一年就挣了十多万,他哪里不好了?有你这么说他的吗?” 反驳完一句,杜双伶还是觉得特别难受! 还是觉得特别委屈! 还是怕艾青强插一手,打乱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感情。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控诉道:“艾青同志!请你以后说话搞清楚情况好不好? 是你女儿死皮赖脸喜欢人家,他心里一开始根本没我,一开始没有我好不好…” 说到这,杜双伶情绪骤然崩溃,无声无息流出了眼泪。 然后头也不回就跑去了自己房间。把门关上。 艾青呆呆地望着这失控的一幕,这超出她意料的一幕,人都傻了! 彻底傻了! 就在今天,就在刚才! 乖巧了18年的女儿竟然顶撞自己。 竟然公开凶自己。 竟然肆无忌惮的以这种方式叫喊自己名字发泄不满。 原本很多话要说的艾青,忽的不知道怎么说了,在原地僵硬了足足有2分多钟。 …… 同桌的杜克栋看着母女两吵架,却一直没说话,吃着好菜,喝点小酒像个外人样的。 他很清楚自己媳妇的性格,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 让她把气发出来才会跟你讲理。不然在家里这一亩三分地,人家是王,是不会跟你讲理的。都几十年的老经验、老教训了! 媳妇发起火来,自己那镇长爹都怕她,都要退避三丈! 杜克栋不劝。 杜静伶也有样学样,你们吵你们的,我照样吃饭,照样喝酒。免得殃及池鱼。 而且她存了一个念头,一个看亲妈把戏的念头。 心道我顺风顺水三十年,却在张宣这里吃了哑巴亏。亲妈你这么强势,强势惯了,那你一起吃一吃吧,不然心里意难平。 至于伍国瑞呢,这父女俩都当缩头乌龟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且论资格也轮不到他说。 不过毕竟自己是一个女婿,不能眼睁睁看热闹。那样形象不好。 所以啊,那母女俩争端一起,伍国瑞就以上厕所为由早早避让开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吵嘴了什么他压根不知道。 当然了,也正因为女婿走开了,艾青说那些话时才没有顾忌。不然以她的精明程度,万万不会在外人面前把话说的难堪的。 看着父女俩都不搭理自己,艾青憋着一肚子气对丈夫说: “也不知道这小的像谁?从小比猴还精的人,今天蠢起来却这么蠢,简直是要气死我了!要把我气炸了!” 见媳妇指名道姓让自己回话,杜克栋给她倒了小半杯酒笑笑说:“你这火发的过分了啊,当着女儿的面怎么能这样说张宣呢?” 艾青立马竖眉:“我难道说错了?我难道说的不是实话?他张家那情况谁不知晓?我可有半分冤枉?” 杜克栋摇摇头:“话是如此。可也不能这么说啊,谁家没有个难处的时候呢? 再说了,你平日里那么关注阮秀琴,有困难也第一时间伸援手,证明你心里还是装着这份姐妹感情的。何必把事做的这么绝?” 艾青赌气似的说:“平日里是平日里,让我把女儿嫁给她儿子就是不行,这是要我的命。” 听到这么大的人还说这么幼稚的话,杜克栋也是没辙了。 临了调侃道:“我怎么感觉你不是为了反对女儿而反对女儿,而是借女儿跟阮秀琴斗气呢?” 看到亲爸入局了,这会杜静伶也适时搭茬了。 她把手里啃过的一块排骨放桌上就说:“爸,你这观点我也是认同的。咱妈可不就是为了斗气么,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要是便宜给了秀琴阿姨,心里就是不舒服。” 说到这,杜静伶不等艾青争辩就继续讲:“其实一开始得知妹妹跟张宣纠缠不清时,我也是持反对意见的,但现在我不这么看了…” 杜克栋听到这话非常意外。 因为在他眼里,大女儿的长相、气质和性格都非常像艾青,或者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不为过。 所以站在大女儿的立场,此刻断断是不可能帮张宣说好话的。 除非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杜克栋很好奇,顺着问:“你改变看法的依据是什么?” 杜静伶瞄了瞄对面的双亲,就反问:“你们刚才难道没听妹妹说张宣是作家吗?没听到张宣一年挣了十多万吗?” 杜克栋和艾青对视一眼,眼里尽是疑惑。 夫妻俩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小女儿是有这么一说,只是当时的关注点不在这,关注吵架当事人去了,就没太在意这个。 艾青蹙眉,“一年挣了十多万,不是在吹牛?” 杜静伶说:“还真没吹牛。” 艾青眉毛皱的更深了:“可他还是个学生,这钱他怎么挣的?” 杜静伶笑笑,“不是说了张宣是作家吗?” 艾青进一步问:“作家?你亲眼见到那钱了?” 杜静伶说:“看没看到钱,都不重要。张家不是欠了那么多债吗,你随便去打听一下就知道真假。” 见大女儿跟自己绕弯子,艾青的气差点又上来了,缓了许久才忍不住问:“这作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 杜静伶怪异地看了两人一眼,这次不再卖关子,把她所知道的、关于张宣的事情,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十多分钟后… 听完故事的艾青沉默了。 而杜克栋却咧开了嘴,又开始了自饮自酌,喝一杯才问:“你是说双伶书房里收藏的那些杂志报纸都是张宣的样刊?” 杜静伶笑眯眯点头:“他的笔名叫三月。” 听到父女俩一唱一和,艾青再也坐不住了,一言不发的,直接起身去了书房。 … 晚上。 从书房出来的艾青走到厨房做了小女儿最爱吃的几个菜,然后再沽一壶烧酒。 用方盘把酒和菜装好,就来到了小女儿房门口。 伸手敲门:“你中饭没吃,晚餐也没吃,妈给你送饭菜进来了。” 里面没动静,门也没开。 艾青再次说:“双伶,开门吧,陪妈一起吃顿饭,我们俩好久没单独吃过了。” 前面18年没红过脸的母女之间哪有真正的仇恨?哪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哪有什么不能忍的事? 尽管杜双伶现在趴床上非常难受,就是想哭。 但听到亲妈连着两次说了软话,还是忍着伤心,起身把门打开了。 门开。 艾青走进去,先是清理书桌,接着把方盘里的酒菜摆好,转身就悄悄走过去把眼泪未干的女儿榄在怀里。 心疼地说:“妈错了,妈不该吼你。” 被亲妈揽在怀里,杜双伶也是无声了抽泣了许久,最后反抱住母亲,哽咽道:“妈,对不起!” 艾青爱怜地摸摸她头,和颜悦色说:“我做了几个你爱吃的菜,还带了些酒,今晚陪妈喝一杯。” 杜双伶在她怀里轻微蹭了蹭,用嘶哑的嗓音回答:“好。” ps:求大家追读!求大家追读! 这一轮是蚊子推荐位,下一轮才是分强重要推荐位,求大家帮一把三月吧,看能不能送到下一轮! 如果进了下一轮,这书就有一丁点希望了! 拜托了! 务必要帮一把呀! ps:求推荐票,月票,求打赏! 看舒服了的支持下下啊! 第77章,阁楼对话 二楼靠西的卧室。 伍国瑞半坐在床头,一边摆弄收音机,一边问打探消息进来的老婆: “你妹开门了?” “开了。”说着,杜静伶脱掉鞋子上了床。 伍国瑞把收音机放床头柜上,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问:“你下午在书房,跟你妈谈了关于张宣的事情没?” 杜静伶说:“谈了。” 伍国瑞问:“你妈怎么说?” 杜静伶开口:“她看似说了很多,其实关键地方什么也没说。” 伍国瑞好奇,“咱妈没看那些报纸,没看那些杂志吗?” 杜静伶说:“看了。” 伍国瑞把老婆翻过来,正面对着她:“既然看了,那怎么没表态?或者说对张宣还是不满意?” 杜静伶凝思,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妈还是过不了秀琴阿姨那道坎,看不上张家的家庭条件吧。” 伍国瑞说,“那她就是不同意了?” 杜静伶睁开眼睛看着丈夫:“也不能这么说。你也知道,张家条件确实不好,就算张宣本身再优秀,也还要有一个展示过程啊?总不能像三国水浒里那样,一见面就纳头结拜吧。” “呵呵……”伍国瑞乐了,也笑了。 “你笑什么?”杜静伶不解。 伍国瑞半真半假说:“英雄不问出处。如果看好张宣,现在就是抓牢他的最佳机会,要不然等他彻底成长起来了,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变味了。” 这话杜静伶不爱听,半抻个身子反驳道:“怎么?他张宣以后要是发达了,得了富贵,还敢欺负我妹妹不成?” “以双伶的条件,以双伶的慧眼识珠,那倒不至于。”伍国瑞满了摇头。 杜静伶逼问:“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伍国瑞目视着媳妇,玩味地说:“张宣的外在条件和气质没得挑,要是他用能力补足了家庭这块短板,那就是很优秀了。可你要知道啊…” 见丈夫卖关子,杜静伶用手捏了他的脸颊一把,催促道:“快说,要知道什么?” 伍国瑞看着天花板,揶揄道:“张宣要是变优秀了,变好了,那就不只是你们家也认为好了。 可是好东西么,你认为好的,在别人眼里也认为好,或者可能认为更好。” 听到这话,杜静伶沉默了。 此刻她想起了妹妹在长沙的那两个晚上,在床上发呆的那两个晚上,担忧情敌的那两个晚上。 很显然,不要等到将来,张宣现在就已经是别人眼里的香饽饽了。 目前都这样了,那将来呢? … 这个晚上。 艾青和杜双伶吃着菜,就着小酒,两人一直聊到深夜。 中午两人还气的不行,闹的不行,但此刻母女俩的关系已然恢复如初。 只是两人在说话时,都默契地不提感情的事,不提张宣。 艾青似乎是忘记了也好,装着不知道也好,或者在谋划什么也罢。杜双伶都不在乎。 只要亲妈一天不去干涉自己的爱恋,一天不明目张胆地逼迫自己离开张宣,杜双伶也决定装糊涂。 毕竟是自己敬爱的亲妈,不装糊涂能怎么办呢? 下半夜,喝了酒的母女睡在了一个床上。 不同的是: 先是得了亲妈的歉意,而后又通过喝酒谈心,母女俩之间的那点隔阂早就烟消云散了。 所以杜双伶着床就睡,睡得没有心里负担,睡得很舒服。 女儿睡得沉,但艾青却坐在床上睡不着。凝望着女儿睡不着。 除了时不时给女儿肚子上盖点毯子外。 艾青大部分时间都在想女儿吵架时说的那段话:“艾青同志!请你以后说话搞清楚情况好不好? 是你女儿死皮赖脸喜欢人家,他心里一开始根本没我,一开始没有我好不好…” 是“女儿死皮赖脸喜欢人家,她心里一开始根本没有我,一开始没有我好不好…” 每每想起这句戳心窝子的话,艾青就感觉有人在拿辫子抽她的皮,拿刀子在刮她骨。 特别难受… 凭什么?以我宝贝这样的条件,凭什么还要去受这种委屈? 可偏偏面对女儿的飞蛾扑火,她还束手无策。 至少现在还没想到办法,至少现在还是束手无策。 …… 十里之外的杜家因为他发生了一次“战争”,张宣是不知道的。 从下午到晚上,老张家都在秘密商讨建别墅的事情。 在张宣上蹦下跳的拾掇下,姑姑张茹两夫妻最终也认可了他的想法。 只是谈到有经验的施工队和别墅图纸时,几人都犯难了,齐齐把目光看向了他。 张宣沉吟一阵,就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去找找杜叔吧,反正他们也要建别墅的,建一栋是建,建两栋也是建,他们这点心胸应该还是有的吧。” 张茹两口子对视一眼,认可这个提议。 而阮秀琴蠕动了下嘴皮子,但没说话,显然也是默认了这个想法。因为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晚上,吃完晚饭,张宣沿着马路挨着挨户逛门消食时,小卖部老隔空用大嗓音喊他: “张宣,你的电话!” 张宣站在邻居屋檐下,伸头问:“谁打来的?” 小卖部老板喊:“深圳打来的,你舅舅阮得志打来的。” 听到是深城来的,听到是舅舅来的,张宣身子猛然一抖,兴奋的一溜烟儿跑了过去。 速度那个快啊! 跟着一起跑的土黄狗硬是没追上他。 娘希匹的! 就你这死狗的速度,难怪争不到交配权。 看其极不顺眼,趁着狗子围着他撒娇时,直接一jio,把它踹到了马路下面的水田里。 狗子从视野里消失了,他立即舒服了,接过电话就喊:“老舅,吃晚饭了没?” “吃了。” 阮得志那边比较嘈杂,他应一声就直奔主题:“最近又有一批衣服要处理,你感不感兴趣?” “感兴趣,肯定感兴趣啊。”张宣高兴说,然后问:“是哪一类型的?” “都是梦特娇的衣服。” “单一品牌?” “对,这是香江那边过来的,都是最新款。我看了下质量,还不错。” 张宣问:“可以,有多少件啊?” 阮得志回,“数量不是很大,拢共5.4万件,市场标准价从3元到40元不等。” 张宣问:“我拿货的话,一共要多少钱?” 这回阮得志早就算好了:“4.9万。” ps:求大家追读!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 大家没事顺手水个书评啊,争取早日到200条。看着顺眼些呢。 还没事的话,看得过眼的话,,顺便帮着到别个书友群宣传下咯,谢谢啦! 第78章,新的创作 “好。谢了啊,老舅,我明天填完高考志愿就过来。”张宣如此说。 挂完电话,张宣一刻都不敢耽搁,又急匆匆通知辉嫂,后天一起去深城。 给了小卖部老板2.7元电话费后,张宣心里再想,自己家貌似也应该安装一部座机了。 随后又想,还可以缓缓,等别墅建好再说。 回到家,阮秀琴还在和姑姑张茹两口子聊天,聊建房子的事,表情显得很精神。 感觉还完债后,这亲妈焕然一新,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从以前的棺材铺子变成了婚纱店。 热闹,喜庆。 而大姐张萍呢? 人家现在是孕妇,可舒服了,正在祝家好吃好喝来着,人家供她像供祖宗。 回到自己房间,张宣心绪有点躁动。 心绪躁动的缘由,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房子的问题,而是写作的问题。 兜兜转转在村子里逛一圈,男女老少都把他当成文化人了,当成大作家了。 大家那个尊敬的呀!那个热情的啊!走哪人家都会主动打招呼,走哪人家都会端茶倒水,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别个把他当大作家,但张宣心里自个儿清楚,自己就是随便写写糊口饭吃,算得上哪门子大作家? 自己写得那些东西离文学差太远了。 所以,每当别个夸他的时候,他就脸红,他内心极其别扭,不自在。 心里总是慌慌的。 这阵子,他在村里逛了一遍,享受到德不配位的声誉时,他好几次都恍惚了,好几次都以为自己真是个作家了,也好几次都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这个念头就是:写一部真正的作品出来。 而这念头一起后,就像着了魔似的,在他脑海里不断生根发芽,疯狂生长。 想要抑制都抑制不住。 人嘛,都是社会性动物,对于名利谁能免俗? 只是每个人对名利场的向往和解读方式不同,程度不同。 但你要像某某人说的“不爱钱,对钱不感兴趣”,那纯粹是一乐,装13用的。 不能太当真啊! 不然谁当真谁是傻子。 不信你去看看那个视频,某某人说这话时,旁边的主持人一脸便秘,也许心里恨不能一指头摁死他呢?让你装y的。 所以,当别个把你当作家时,自己真的要干点事才行。 不然今天村里人把你捧得有多高,以后就会把你踩得有多惨! 张宣虽然不是什么大能人,但也是个要面子的,也是有虚荣心的。他可不想给这些人落井下石的机会。 其实对于写作,张宣有过自我分析。 上辈子他是一个汉语言文学专业的老师,虽然没写过成名的东西,但对文学其实不是太过陌生,有一定的文字功底。 这也是他为什么投稿没啥压力,一投就中,一投就准的原因。 前生,他闲暇之余喜欢看书、练拳,以及散散步,打打羽毛球之类。 而在看书方面,张宣最喜欢的作家是麦佳、贾平突和村上春树。 尤其是前者,他可谓死忠粉了,人家的每部书都有买,都反复读过。甚至有的书在一生中读了不下20遍。 读了还不算,还在自己创作时临摹过,可谓对其文笔和文风相当熟悉。 麦佳现在在哪呢?在干嘛呢? 张宣突然在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 要是没猜错,人家还在部队吧,写作之路才开始,离第一部小说《紫密黑密》出版还要几年。 距离《暗算》问世还要十年。 但张宣没有想要打“暗算”的主意,这是麦佳的真正成名作,集大成巅峰之作,获得过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的作品。 出于对麦佳的尊敬,他想都没想过要把手伸向这部书。要留给人家。 相反,相比于“暗算”,他更喜欢“风声”和“人生海海”。 尤其是对“风声”尤为了解,因为他肢解过这部作品嘛。 要不要把“风声”写出来? 自己能不能写出来? 能不能写出来这个问题,张宣并不怀疑,甚至是自信的。 也许自己笔下的作品,很多地方的文风和笔力结构不一样,但绝对能把这个故事完整叙述出来。 要不要写? 要不要写? 到底要不要写? 想着舅舅和母亲深切期盼,想着村里几千人的热情洋溢脸。张宣在脑子里一连发出灵魂三问。 成名的烦恼啊! 虚荣的困惑啊! 这回真是被亲妈和舅舅坑到了。嗯,姑姑张茹两口子也不是好人,这阵子没少在外面放风点火。 瞻前顾后思虑许久,最后纠结不定时,他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把决定权交给祖宗。 就这样干吧!亲爱的祖宗! 起身来到神龛下边,伸手一阵摸摸扣扣,找出了一对“卦”。 农村习俗:遇事不决就叩神问卦。 这次他打算用卦占卜。 如果是一阴一阳的圣卦,他就写。 如果是双面向下的阴卦,他就不写。 如果是双面向上的阳卦,他就再占卜一次。 好了,圣卦的概率是三分之一。 当然了,要是老张家的祖宗十八代让自己写,那圣卦肯定是百分之百。 虔诚的烧三根香,在烧点烧纸,三鞠躬后,他毕恭毕敬地跪在了地上。 念念有词说一串嘀咕后,直接把手里的卦抛向了天空。 然后… 啪!一声响,一边卦面呈现是阴面。 而另一边卦呢? 干它娘的,它像陀螺一样在转圈… 看不下去了啊,你能不能快点? 还转,你还转… 你再转… 等不及了的张宣,直接一手罩过去,啪叽一声,卦停了。 手松开,阳面! 嘿!就知道会是阳面的! 一阴一阳,圣卦。大吉之兆! 这些老祖宗大本事没有,但干起坏事来,一个个都不心慈手软啊。 再次起身,对着神龛鞠一躬,把卦放回去后,心里对麦佳说一声对不起后,也是回了房间。 从今天开始,他打算写“风声”。 “风声”这部作品有20多万字。他打算每天写3000到5000字,全部用手稿写,修修补补写,计划2到3个月时间写完。 他本可以用更短时间写出来,但张宣不打算这么做。 因为他要为自己的年轻阅历撒谎,弥谎。 他打算买几十上百本书相关资料书回来,也打算利用暑假去拜访村里的一些老人,尤其是那些从部队退下来的军人。 其中就有幸存至今的情报工作者。 这些都是他的宝贵财富,向外界展示他的创作灵感和“源泉”。 他为什么要用手稿? 因为只有几百、上千、上万张手稿串在一起时,才对别人有说服力,才能让别人肃然起敬。 麦同志,对不住了啊,我先借用你这一部,不会影响你的咖位的。找出一个新本子,张宣又这么念叨一声,思索一阵,就开始写。 ps:求大家追读!务必追读啊! 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票! ps:本来想写“暗算”一书彻底成名的,又良心不安,还怕被喷。 第79章,我给你妈下了点泻药 这个晚上思绪一来,他直接这写了3200字。到这时,他果断停下了。 然后倒回去检查,检查,又检查… 一字一句斟酌,一段一段反复推敲,勿求做到完美。 核对三遍后,感觉自己精力还是非常充沛,于是又开始创作“青年文摘”的稿子。 青年文摘的稿子一月两篇,这个月初由于忙着高考,还没开始写的。 得赶紧写一篇出来才行。 蚊子再小也是肉,1200块钱也是钱啊! 才情四溢,文思泉涌。这个晚上,张宣一直奋斗到凌晨四点才罢休。 睡前,老男人对着墙壁上的周慧敏瞧了瞧,然后不要脸地说了一句“要是能碰到你真人,哥哥我一定宠你啊”,然后就睡了。 其实说句老实话,周慧敏好看是好看,但距离米见在自己心目中的惊艳感,还是差了些。 这可能是虚幻与真人的差别吧。 毕竟对着一张画报能有什么乐趣,顶多让被子更早穿孔一些而已。 这个觉睡得舒服,第二天醒来时,阳永健已经从高山上下来了。 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右手胡乱蹭了蹭乱糟糟的头发,就含糊着问:“你怎么来这么早啊,吃早饭了没?” 阳永健点头:“吃了的,你怎么才起?” “很迟了吗?” “还不迟吗,七点了。” 张宣听到这老同学有心思跟自己贫了,担忧之情一下去掉了许多。 甭管阳永健是不是强装的,但总比一副悲悲切切的样子好。 拿着换洗衣服,路过厨房时,姑父在炒菜,好好闻,是猪血的自然香。 可是凑头往锅里一探,浅红的血块像极了尸水的颜色,一下就没了胃口。 在后院打井水洗了澡,洗了头发,接着拾掇拾掇一番,准备走人。 见状,阮秀琴追出来问:“满崽,你不吃饭了啊?” 张宣说:“老妈,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了神仙,神仙嘱托我今早吃粉会带来好运,今天会估个高分。” 阮秀琴本来想反对的,因为家里有饭不吃去吃粉,纯粹是浪费钱。可一听到满崽这张嘴就来的粉饰之词吧,气憋憋的,硬是没能说出一个“不”字。 人家生怕破坏了吉祥。 “老妈,我走了啊。” 见财迷的阮秀琴同志盯着自己,张宣哪还敢多呆,招呼阳永健上摩托车。 赶紧走人。 … 当张宣和阳永健出发去镇上时。 身处农村老家的杜克栋也招呼女儿准备出发了。说是先去镇上等待张宣和阳永健。 杜双伶率先坐进车里,后来见只有父亲一个人从屋里出来,就疑惑问:“我妈呢,她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学校的吗?” 杜克栋透过车窗瞄一眼老房子,发动车子说:“你妈今天拉肚子,去不成了。” 杜双伶有点错愕,连忙关心问:“她昨晚和我一起喝酒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拉肚子了,要不要紧,有没有吃药?” 杜克栋瞅着女儿一脸的焦急样,甚感欣慰,然后看看四周,悄悄地说: “没大事,我下的泻药我心里有数。刚吃了止泻药,现在又去厕所了。” 杜双伶听得大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不敢置信:“爸,你说什么?你下的药?” “嗯。”杜克栋微微颔首。 “你怎么下的药?”杜双伶还在懵圈阶段。 杜克栋双手扒着方向盘,坦诚道:“你妈不是半夜醒来渴了嘛,习惯性指使我给她倒杯温开水,我就偷偷摸摸下了点泻药。” 杜双伶抿紧薄薄的嘴皮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语气随之重了几分:“为什么这样做?” “咳…,你别这样看我,我这可是为了你好,要不然她今天非得跟着你去学校不可。” 解释一通,杜克栋对女儿说:“虽然你们娘俩昨晚喝酒聊天关系缓和不少,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的性子。她如果去了,肯定会强行干涉你填志愿的。” 说着,见前方有大货车过来,杜克栋把桑塔纳靠边停下,就继续道: “现在你妈不能去学校了,这志愿啊,你想填哪就填哪,爸爸支持你。” 杜双伶一怔,凝望着父亲的侧影,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杜家父女赶到小镇邮局门口集合时,抬头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粉面店门口、吃米粉的两人。 哦,这么说不对。 只有张宣在吃,阳永健坐一边等。 见到这对父女,阳永健赶忙起身挥手致意。 “张宣你没吃早饭的?”杜克栋横过马路,靠近就问。 张宣默契地同杜双伶相视一眼,就回答说:“家里的饭菜还没好,为了赶时间,我就来吃个粉算了。” 阳永健眼睁睁看着他撒谎,却也没揭穿他。 “那你慢点吃,别急,还有时间。”说着,杜克栋去隔壁供销社买了几瓶汇源果汁。 接过一瓶果汁,拧开盖子喝一大口,张宣就问:“叔,你们不是要建别墅吗,什么时候动手?” 杜克栋也喝了一大口果汁,说:“快了,我们打地基的日子定在这月中旬,还有十来天。” 张宣紧着问:“施工队和别墅图纸到位了?” 杜克栋把果汁放桌上:“施工队年初就联系好了,市里的。图纸倒是慢了点,我5月份才拿到手。” 张宣缓沉几秒,遂试探着说:“叔,那别墅图纸我能看看吗?” 杜克栋愣了下,不知道他这是搞的哪一出,但还是没拒绝:“图纸在老家,没在镇上。填完志愿回来再看吧,怎么样?” “好,谢谢叔。” 张宣道一声谢,决定打蛇随棍上,当即厚着脸皮说:“叔,其实我家也想建一栋两层的小别墅。” 嚯!杜克栋一下就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这个话题了,坐下看着他打趣道:“然后呢,恰好你们家也需要有经验的施工队和别墅图纸…” 被人当面拆破小心思,老脸尬红,但还是实诚说:“我这不是两眼抓瞎嘛,家里想建别墅又不知从何弄起,所以就想从叔叔这里图个方便。” 杜克栋下意识望了望眼睛亮晶晶的女儿,随即爽利答应道: “可以,这个不是什么大事。我的别墅图纸也是从六都寨镇那些金老板手里弄来的,有几个款式,到时候你挑个满意的复制一份过去就行。” “好。” … ps:求大家追读!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 第80章,估分填志愿 吃完粉,四人上车。 还是老规矩,晕车最厉害的阳永健坐副驾驶。 张宣和杜双伶坐后座。 从内视镜里安静瞧着女儿给他递晕车药,帮他递水,那小眼神,那小动作,杜克栋此时也莫名想起了昨天母女俩吵架时的一句话。 当时女儿噙着眼泪说:你知不知道,一直是你女儿死皮赖脸喜欢他,一开始他心里根本没我,没有我好不好…… 默默叹口气,不忍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杜克栋怕自己会得失心疯,翻身把张宣暴揍一顿。 从内视镜里收回视线,打火,车子开了出去,几人的话题回归到了今天的估分填志愿上。 聊着天,时间倒是过的快。 路过邵水桥的时候,杜克栋突然唏嘘说道:“娅米西餐厅关闭了,今后邵市吃不到西餐了哎。” 闻言,杜双伶放下车窗玻璃往外探了探,轻声问:“以前生意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关门了?” 杜克栋跟着看了看外边,解释说:“我听人讲,传闻这餐厅老板娘是个留学回来的西医,现在去羊城了。” 望着吃了3年的餐厅说没就没了,杜双伶也是面露可惜:“去大地方了,那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应该是了。据传那老板娘本身是长沙人,留学回来后不知怎么来的邵市,如今去了大地方,肯定是不会回来了的。”杜克栋一边开车,一边把打听了八卦当趣闻说了出来。 张宣瞟一眼封闭的餐厅入口,只有他隐隐感觉到游慧云为什么来的邵市,也猜测到她为什么去的羊城。 如果没猜错,那就是情人呗! 作为人家独属的高级情人,还不得指哪打哪么? … 赶到邵市一中时,已经临近中午了。 教室的前后黑板上,密密麻麻都是6科高考科目的答案。 此时教室的人并不太多,想来大部分同学已经对完答案、思考着怎么填志愿去了。 视线从一位嚎啕大哭的女生身上扫过,张宣很是淡定的坐到位置上,准备对答案。 杜双伶挨着坐好,拿笔的一瞬间很是紧张,人看起来虽然还算镇静,但手心满满都是汗。 老男人不顾跟进来的杜克栋在边上,直接伸手捉住她的右手掌心,安慰道:“你平时成绩那么好,高考又感觉不错,要相信自己,没问题的。” “嗯。”杜双伶脸红红地瞧了瞧面带鼓励神色的父亲,人也很快平复下来。 接下来两人都很安静,低头记录分钱,抬头看答案,各自忙碌,互不干扰。 张宣由于有自知之明,不患得患失,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答案对的很快。 杜双伶全程一直抿着紧嘴,一言不发。 而杜克栋为了不给女儿压力,也是坐在了过道另一边安然等待。不过时不时偏头偷偷瞄瞄两人,显然内心没有表面淡然。 半个小时后,杜双伶答案对完了,第一时间就把目光看向了张宣,弯弯的眼里此时尽是期待。 柔声问:“你总分多少?” 张宣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有底了,提笔写了一个数字:609。 接着问:“你呢?” 杜双伶望着他笔尖下的分数,好看的脸上瞬间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似乎他考得好,比她自己考得好还开心。 得了男人的答案,她也松开了手心,白白的纸条上有一个显眼的蓝色数字:614。 文科640分总分,614除了清华北大,国内其它学校尽可以放手一搏。 见两人神情兴奋,杜克栋也赶忙凑了过来,把两个分数一看,嘴巴顿时咧开了,感觉脸上的皱纹都在张口笑。 “好!好!好!” 杜克栋激动地连说三个“好”,临了在两人肩膀上重重拍了下,就拿着烟兴高采烈地去了外边。 刚才的等待已经把他憋坏了,此刻需要解解压,女儿这漂亮的分数,他这做爸的自豪啊! 魏薇很忙,办公室挤满挤满了学生和家长。 张宣两人进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米见和陈日升,以及班长肖继红。 张宣走过去本想开口问米见估了多少分。 但眼睛往她手里的志愿表一瞧,得,顿时不问了。 人家志愿表上,第一行明明白白写着:北京大学。 米见转身看向两人,笑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去教室估分了吗?” “刚来不久,估了。”杜双伶笑意吟吟地应一声,就把两人的分数抖了出来。 陈日升这时把头一伸,立马大声惊呼:“卧槽!你俩考这么高啊,又可以到一起了哇!” 看这二货大惊小怪的,一刹那功夫,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向了这边。 一直低头和家长交流的魏薇此刻也注意到了两人,抬头就问:“多少?” 陈日升抢着说:“张宣估分609,杜双伶614,好高的分数。” 魏薇听了满意一笑,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扫:“不错,真不错!没有辜负我对你俩的期盼。” 接着她还打趣说:“你俩还是蛮争气的,都没有拉对方后腿。” 得,又来! 你真把人当傻子么? 这次杜双伶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低头抿嘴笑着,脸色脖子慢慢着了一层晕色。 张宣问陈日升,“填的哪?” 陈日升挥舞着志愿表,手舞足蹈说:“师大。” 张宣了然,他嘴里的师大就是湘师大,看来估分还是不错的,上了一本线。 魏薇花了点时间把手里的家长打发掉,走过来问两人:“有想好没,打算填哪?” 张宣点点头,想也没想就说:“想好了,我打算去羊城,填中大。” 魏薇听完思索一阵,觉得还可以,就偏头问杜双伶:“你呢?也去中大吗?” 杜双伶嫣笑着没做声,但熟悉她的人差不多都猜到了结果。 果然,在办公室呆一下午,在了解完各类学校、各个专业后,杜双伶第一志愿也跟着张宣填了中大。 只是张宣填的管理专业,而杜双伶填的是财会专业。 杜双伶填这个专业时征求了张宣的意见,也中合了家里的想法。 按杜克栋的说叨,填下这个志愿就等于有了好工作:大学毕业后要么继续深造,将来用伍国瑞父母的关系当大学老师;要么就直接去湘雅医院的财务系统工作。 在大学当老师也好,进湘雅医院也罢,在杜家人眼里都是有前途、又体面的工作。 米见估分超过北大分数线,众人狠狠地祝贺了一番。 ps:求大家追读!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 第81章,庆祝 米见估分超过北大分数线,众人狠狠地祝贺了一番。 必须祝贺啊! 这是325班唯一的清北苗苗。 大家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一旁的米见父母也很高兴,大大方方说晚餐请客。 遇到这种泼天喜事,大家都没矫情,都没拒绝,办公室的人都跟着去了。 只有一个人没去,那就是班长肖继红。 他这次考的不太如意,首都的好学校是一个都去不成,没法跟着米见去同一个城市了。最后填了本省的一所大专。 站在三楼望着一行人出了校门,肖继红的心情非常凌乱,非常暗淡。 他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以前还能在班上看到米见。而今往后,彼此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可以预计,将来想要见一面都难了。 处在青春期的肖继红,一脸绝望地看着天鹅展翅高飞,黯然神伤。 却没人在乎肖继红。 知其心思的米见也没特意回去喊他吃饭。 米见内心很清楚,要是她良善到照顾每个爱慕者的情绪,那把自己分尸了也是枉然。 而且每一次高考下来,有喜剧就必定有悲剧,肖继红这样失意的人太多了,习惯就好。 … 晚餐时见到了阳永健,是陈雷老师带来的。 她脸色虽然保持平静,但眼睛是红的,是肿的。想来是躲在哪里哭过了。 见她这个样子,杜双伶和米见第一时间就围了上去,拉着她手担忧问:“永健,你哭了。” 面对两好友,阳永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刚才眼睛进了沙子。” “你今天下午去哪了?我们都不找到你,急死人。” “我和老班去资江边散步了。” …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唠叨起来就会没完没了,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陈日升在旁边杵了会,最后忍不住嘟囔:“急死我了,阳永健你到底估了多少分啊?以你的实力,就算最后一科没考完,上个大学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还好。”没直接回答估分多少,阳永健敷衍一声就把目光放在了张宣和杜双伶身上。 问:“你们俩填的哪?” 张宣回答道:“中大。” “中大在羊城吧。” “对,在珠江边。” 得到这个答案,阳永健低头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抬头望着两人说:“那我也去羊城算了,咱们三以后还可以继续做伴。” 杜双伶听了很是欣喜,紧着问:“你也报中大吗?” 阳永健摇头,“我想学医,打算填南方医科大学。” 张宣赞同道:“这个大学不错,听说里面有个临床医学专业,可以本硕博8年连读的。” 阳永健看着他说:“下午查资料时我有注意到,我就是打算填这个专业。” 这个聚餐,志愿填了北大的米见是绝对的核心。整个晚上,她就像百花之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就连杜克栋和陈雷,中途都忍不住凑热闹,过去跟人家姑娘喝了一杯。 … 酒过三巡,陈日升喝醉了。 他抱着张宣大声喊,“我这辈子再也遇不到你这么好的兄弟了,等我追上莉莉丝,绝不会忘了你。” 张宣忍不住翻了记白眼,“得嘞!你还是忘了我吧,你自己单独享用吧,我没有这癖好。” “艹!日你大爷的张宣,你他么不是人,老子要喝死你!” 作为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喝酒,陈日升今晚发泄了所有的戾气。 尤其是想到莉莉丝钟情眼前这男人时,他更是善不罢休,叫嚣着举杯:“张宣!今天老子不把你灌倒,老子以后不姓陈了,跟你姓张!” 旁边跟几个大人一起喝酒的陈雷听到这话,立马回身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笑着骂:“喝个酒就能把祖宗忘了,我打不死你。” 有人挑衅,张宣哪忍得住,必须喝啊! 两人开始了对喝,你一杯,我一杯… 一杯又一杯,喝得很是凶残。 最后结果显而易见,本来就有些醉了的陈日升更加醉了,直接瘫在桌子上。 见对方真不行了,张宣把酒杯放下,就捏捏他脸说:“你知道你为什么喝不过我吗?” 陈日升强撑着眼皮,迷迷糊糊挣扎道:“为什么?” 张宣欠扁地说:“因为莉莉丝喜欢的是我,而不是你。” “卧槽!”陈日升怒了,差点气火攻心,咬咬牙又起来干了两杯。 但没卵/子用,两杯过后又趴在了桌子上。 又伸手拍拍他脸蛋,张宣拉过一旁的杜双伶,对他落井下石说:“想知道真相不?因为我有女人给我作假啊,喝的都是茶。你个老光棍怎么拼得过我呢?” “艹!张宣你真他么不是人!艹!杜双伶你真阴险!你们俩狼狈为…” 陈日升气到吐血,血红的眼睛在两人身上亮了亮,亮了亮,末了话都没说完,就滑倒桌子底下,彻底醉了过去。 见胜利得逞,张宣和杜双伶相互凝望着彼此,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阳永健今晚有点反常,以前很有节制的她,今晚都在默默喝酒。 而且谁跟她喝都接着,来者不拒。一杯酒接,两杯酒也接,一瓶酒还接。 见状,杜双伶很是担心她,走过去就说:“永健,少喝点,喝醉了头会疼。” 阳永健似乎没听进去这话,反而给杜双伶倒了一杯满的,“双伶,今晚我想醉,你来陪我喝。” 杜双伶一开始不愿意,后来不知道阳永健在她耳边嘀咕了什么,也陪着喝了起来。 陈日升醉倒了,杜双伶陪阳永健喝酒去了,张宣身边一时没了人。 老男人安然坐好,用筷子夹一个虎皮青椒,独自端起酒杯小酌一口。 看着充满欢声笑语的众人,喝了酒的他,此刻却异常宁静,格外清醒。 这片刻功夫,他脑海里忽然挤进了很多人,挤进了很多事。 张宣想到了前生,自己一直在大学教书,看过的书、看过的报纸很多,甚至还跟着阳永健兼职做了很多年外贸。 可是面对这个复杂的社会大染缸,他总是觉得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 那时候大钱一直没有,小钱也一直不缺。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清楚自己的才智,清楚自己的上限在哪。 ps:求大家追读!求大家追读!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 第82章,可一不可二 而且他还有自知之明。自己有点钻研精神,又股子韧劲,还有点虚荣心。 同时自己有时候也很懒惰。按前生阳永健的话说:说好听点,你是小富即安;说难听点,你是胸无大志。 对阳永健这个评价,张宣是认的,但又不认的。 因为在大学里朝能保夕,周边环境如此安定,周边的人都是如此知足常乐,自己身处其中,不懒慢慢地也会变懒了。 只是自己现在重生了,手握天时地利人和,他清醒的知道这是一种财富,可以让自己换个姿态活一回的人生密码。 … 这个晚上,手握25万资本的张宣一直在思考人生。 一直在想那些能快速挣钱、门槛低、风险少、成本少的路子。 … 晚餐到了下半程的时候,米见突然走过来对张宣说:”张宣,我们喝一杯。” 望着面带淡淡笑容,气质如兰、温温婉婉的女人。 望着平时话不多,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在团队里都很有分量的斯文女人。 望着今天格外漂亮,黑色七分休闲裤,素白上衣,头发松松软软挽在脑后,风姿天成的女人。 刚才还在清醒着规划未来的张宣,此刻似乎又有些恍惚了。 在她的注视下,张宣慢慢起身,说:“好。” 米见轻轻跟他碰一杯,盯着他眼睛说:“祝你学业有成,身体健康,一路顺风。” 张宣看着米见的黑白直视了足足10秒,临了才开口:“你也一样,一路顺风。” 同时举杯喝完,一滴未剩,两人相视一笑。 放下酒杯,米见毗邻而坐,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是青年文摘。 接着又拿出一支钢笔。 手一伸,连书带笔递给他说:“上次贸然向你要样本杂志,是我唐突了。昨天我特意去买了一本,给我签个名吧。” “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心有愧疚的张宣接过书和笔,麻麻利利的签了名。 签完名,老男人把笔帽拧好,准备还给米见时,她又说话了。 米见说:“不要急着还我,你这么有才华,给我在第一页留几句言吧,就当给我写同学录了。” 张宣抬头问:“你希望我写点什么类型的?” 米见想了想,说:“都可以,写你擅长的,或者写你想写的。” 老男人偏头看了看她,点点头,准备随手落笔。 只是钢笔尖要接触到纸张时,他忽的顿住了,忽的躁动了,忽的心不安定了。 这一刻,面对这可人儿,老男人知道自己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深呼吸一口气,缓了缓,张宣再次抬头凝视着对方,问:“我们的志愿一南一北,天各一方,今天我真的可以随心所欲写吗?” 米见似乎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不对劲,本想出口拒绝他的,但话到嘴边又沉默了。 她明白:拒绝的事情可一不可二 可一,已经发生过了。 而“可二”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 内心也害怕知道。 所以她沉默了,想着该怎么措辞。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只是还没等她措好辞时,张宣头一低,已经开始写了。 只见他落笔爽利地写:米见,有人好像喜欢上了你。 写完,书本一封,笔一搁,利索放到她跟前。接着张宣给自己的杯子添满酒,又自个儿喝了起来,不再看她。 因为在自己已经拥有杜双伶的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只是想到毕业了,应该跟着心走一回。 我上辈子喜欢你,所以我今晚跟着心任性一回。 我今生还喜欢你,所以我跟着心洒脱一回。 哪怕洪水滔滔,他也写明了心意。 他不求回报,只求心安。 今晚过后又是明天,明天日出之后又是新的开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是么? 米见对着“青年文摘”静气了好长一段时间,尔后才把书本和钢笔收了起来。 然后她像个没事人儿的样子,把空酒杯往林义眼前挪了挪,好看的笑说:“给我倒满,今晚我陪你喝。” 张宣意外地瞟了她眼,说好。 给杯子倒满啤酒,两人轻轻碰了碰,不说话,偶尔默契地对视一眼,无声无息喝了起来。 就着剩余的菜,两人安静喝着喝着,后面阳永健加进来了,然后杜双伶也跟来了。 两个人变成四个人,尤其是在阳永健跪求一醉的情况下,气氛陡然变得很热闹。 四人此刻不分男女,不分对方是谁,不谈过往,不说现在,不究将来,一视同仁只为友谊干杯,敞开了喝。 喝了好几轮,打着酒嗝的阳永健突然对张宣说:“双伶这么好,你以后不能对不起她。”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张宣下意识扫了眼手挽手、亲密无间的杜双伶和米见,对阳永健说:“你放心吧。” 点点头,阳永健错开话题,问起了摆摊的事情:“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摆摊?” 张宣说:“明天我要去深城,等我从深城回来吧。” 阳永健又问:“你要在那边呆多久?” 张宣回答:“不会呆太久,明天去,后天回。你还可以在家休息两天,大后天我们开始。” 阳永健“嗯”一声,不再纠缠摆摊的事,又催促大家开始喝酒。 … 这个晚上,陈日升醉了,米见和杜双伶也喝到意识模糊。 倒是阳永健,天生一副酒胚子,脸越喝越白,越白越能喝。到的末了都没醉。 只是回学校时,走在最后的阳永健忽然和众人岔开了,一个人往小树林方向行了去。 见状,张宣和大伙说了下,然后也默默跟了去。 阳永健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小树林深处,她突然停下来了,然后对着前方的那棵桂花树发呆。 ps:求大家追读!求大家追读!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 第83章,问心 静伫良久。 某一刻,安静到过分的阳永健忽然觉得眉心一热,心口一涌,一股气逆流而上,她压抑了18年的情感骤然决堤了! 她哭了! 黑夜里,阳永健像一只受了伤的母兽哭了。 猛然哭了!双膝跪地、额头抵着桂花树匍匐痛哭。 哭声不尖锐,但很撕碎,很悲伤。 她在哭身亡的苦命母亲,哭可怜的患病父亲,哭一骑绝尘十多年却没考上清北的自己。 她在怨天,怨地,怨自己,更怨命运不公… 她想想问问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不放过自己? 家里败落,高考失利,她的人生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暖,没有一丝亮光,她没有一丝依靠。 像她这样从小抱着“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知识可以走出大山”的信念而苦读十八栽的执着女人,如今的无敌信念破了,希望之光灭了。 这些年,母亲瘫痪在床到身死,她扛住了;父亲得了甲亢,她也咬牙在坚持。 只是高考失利,却成为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知道还能走多远。 她不知道还可以在人前维持“坚强”的自尊心多久? 她不知道自己泄了气以后会不会从此泯然众人? 她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她双手捶地,双手捶树,还双手捶自己。 放肆的哭,沉痛的哭,悲伤的哭!似乎要将压抑在心头的丧母之痛,为父担忧之情,前路受阻之艰辛,全部哭出来一样,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她一开始是跪着大哭,慢慢的整个人趴了下去,匍匐在地恸哭,声音也变成涓涓细流。 只是人在一抽一抽的颤栗,更悲痛了。 张宣坐在10米开外的一块石头上,看到她哭也没想着去劝。 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劝。 他没经历过这样的苦,他没资格劝。 而且他更明白,阳永健不希望自己劝。 在他看来,一般人碰上一件这样的倒霉事就够焦心了的。 而阳永健在短时间内,接二连三都撞到了,确实超乎了常人的想象,超乎了常人的承受能力。 张宣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和阳永健换一个位置,也许自己早就退缩了,早就崩溃了,早就破罐破摔了。 她内心是多么自负的一个人啊,从幼儿园到高中,从小考到大考,次次考试第一,年年考试第一。 在学业这条道路上,十多年来,她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人鬼难挡,从未碰到对手。 无敌十多年,可是在高考最关键的一战,最决定命运的一战,她垮了,她败了。 她不是败给了别人,而是败给了自己,败给了老天。 这叫她如何心甘? 所以,张宣虽然劝不了她,给不了她安慰,却懂她,理解她。 愿意以两世挚友的身份陪着她。 而且她在人前披着韧性十足的外壳,表现的很坚强,比一般人都坚强,比大部分人都坚强。 阳永健如此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自己何必凑上去雪上加箱呢? 现在卸下伪装,没人看到,就让她哭吧,让她尽情发泄吧。 也许哭完就好了。 也许哭完就调节过来了。 也许哭完就过去了。 都说风雨过后,有彩虹不是? 张宣在等,在等老朋友老同学风雨过后的彩虹。 …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过了很久,因为知了都被她哭的不敢吱声了! 后来魏薇找过来了,把儿子送回家的陈雷来了,把女儿送到宿舍的杜克栋也同样来了。 魏薇就着淡淡的月光观察了会阳永健,然后对张宣说:“你一身的酒味,先回宿舍洗个澡吧,这里有我们守着,不会有事的。” 张宣认真看了看阳永健,又闻了闻自己,思虑半晌后也不再矫情,跟三人打打招呼,转身走了。 在宿舍洗了澡,洗完头发,等他再次赶回小树林时,发现有人在身侧的阳永健已经没哭了,正缩着身子接受魏薇的开导。 后来阳永健走了,拖着疲倦的身子跟着魏薇回了教师住宿楼。 … 糟心了一夜,紧着赶回宿舍的张宣,又把衣服洗了晾好,困极了的他,才躺到床上眯觉。 没想太多,懒得想太多,也不没力想太多,整个人慢慢进入了梦乡。 一夜过去。 清晨,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张宣起了个大早,把东西规整归整,高中三年能不要了的就都不要了,洗漱一番就下了楼。 “张宣。” 张宣刚出寝室大门就听到了一声清甜的叫声,有人亲切地呼唤自己名字。 他对此没有太大意外,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走过去就问:“你昨晚喝醉了,现在头好些了没?还疼吗?” “嗯,还好。”杜双伶凝望着眼前男人,轻“嗯”一声就说:“不是很疼了。” 接着她轻声问:“要去火车站了吗?” “对,我8点半的火车。”张宣也跟着问:“你爸起来了么?” 杜双伶轻声回答:“起了,在帮永健搬东西去车上。他要我们去校门口的米粉店集合,一起吃个早餐。” “行,我们过去吧,我都有点饿了。”说着,张宣走过去帮她边了边耳际细碎发,无声中满足她的渴望需求。 张宣明白的很,昨晚自己对米见的异样,连阳永健这个局外人都察觉到了,特意插进来喝酒了,还拿话试探他了。 那眼前这人儿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察觉? 只是杜双伶隐藏的很好,不愿意表露出来罢了。 因为爱上了这样一个心不圆满的男人,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而她现在一大早就等在男生宿舍门外,想要他第一时间看到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好。”杜双伶柔和的应一声,半眯着眼睛任他亲昵,很是享受。 默契互动完,女人主动帮着提了一些东西,两人并肩走向了校门。 “还记得三年前开学的时候吗?”路过教学楼时,杜双伶情不自禁仰头打量一番。 张宣也跟着看了看教学楼,唏嘘不已:“记得啊,必须记得啊。 当时我被陈雷老师冷漠拒收的画面依然清晰可见,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要是没有你的坚持,我不会出现在这个学校了哎。” 杜双伶嫣笑着剜了他眼:“小心眼,你到现在还记仇呢?” 张宣眼珠子转了转,狡辩道:“记仇都是次要的。我主要是记得你的好,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 “德性~” ps:求大家追读!求大家追读!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 第84章,出口郁气 两人走出校门到米粉店的时候,发现除了杜克栋和阳永健外,还有陈日升父子在。 就连魏薇也来了。 把东西放到车后备箱,张宣也是跟着几人落座。 点了一大碗加辣牛肉粉,老男人跟旁边的魏薇聊了起来:“老班,你怎么起这么早,不睡个懒觉?” 魏薇笑眯眯地小声说:“送一送你们,顺便蹭个早餐啊,不要钱的。” 接着她开始帮他回忆:“你欠我一顿饭,还记得吧?” “记得,找个时间我请你。”张宣说过,考好了就请他吃饭。 “行啊,我等着。”学生毕业了,魏薇现在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早餐吃的是圆粉,牛肉哨子够味道,辣椒够辣,一桌子人嘴唇布满了红油,吃的不亦乐乎。 吃到中间,陈雷突然对张宣说:“我听陈日升这小子讲,你还在记我的仇。” “别,别听他胡诌,没有的事。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就像那红彤彤的太阳,伟岸,光明,正大。” 虽然双方心知肚明,但张宣还是连连否认。这种见光死的事情,打死也能承认啊! 听到这么不着边际的话,陈雷笑了,开心地笑了:“其实我看人的眼光一般不会差,这些年来都蛮准。 只是在你这里出了偏差。你真的很争气,也很努力,三年下来的成绩硬是让我刮目相看,希望你把这种劲头保持下去,人生肯定越来越好。” “谢谢老师的鼓励。”这话听得舒服,但不好接茬,老男人只能不要脸的跟着乐呵笑,心想总算把这口藏在心中已久的郁气出了。 在这一刻,他只觉着浑身通透,舒服! 爽! … 吃完粉,众人没有俗套的依依惜别。只是互道一声珍重后,作鸟兽散。 开学四个人来,毕业四个人走,一切依旧。 杜克栋先是送他去了火车站,然后才往家的方向赶。 张宣下车匆匆忙忙进站的时候,辉嫂跟孙福成已经等在那了。 一见面,辉嫂就急切地拉着他边跑边说:“来的还算及时,火车快要开了。” 同孙福成打一声招呼,张宣也是不敢耽搁,跟在两人屁股后面就冲向了站台,连票都没人检查。 依然是卧铺票。 早上八点半从邵市出发,晚上十二点多才赶到深城。 由于时间太晚了,张宣从火车站出来后,没有想着去打扰舅舅。而是直接跟着辉嫂两人进了一家宾馆,花了12块钱独自开了一间房。 房间不宽,梁也不高,室内装修简简单单显得有些局气。 张宣进屋扫了眼,倒不是很在意,在农村过惯了苦日子,这点压根不算什么。 他觉得只要干净就行。 洗个澡,漱了口,洗完头发,晾干衣服,躺床上打算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敲门。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宾馆,午夜有人在敲门? 张宣怔了怔,以为生了错觉。 右手抻起身子细细又听,咚咚咚…,声儿很大,确实在敲自己的门。不是敲隔壁的门。 张宣眼睛一眯,快速从床上下来,右手抓一个凳子,默默看着房门方向。 他知道门外绝对不是辉嫂和孙福成,要不然他们肯定会吱声的。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 等了一会儿,张宣突然用粤语大嗓门狂飙:“捞仔!大半夜的敲你马勒戈壁啊!找死啊!” 听到这凶神恶煞的声音,门外停了一下,然后又敲。 张宣把凳子提起来,做好随时出手的机会,又用粤语气急败坏样子地怒骂:“麻痹的,还敲!还敲!弄死你!” 听到正宗的粤语,确定里面住着一个地道的粤省凶人时,这次门外不敲了,改换目标敲起了对门房间。 不敲自己门了,张宣却并没有放轻松,因为过道对门住的是辉嫂。 走到门边,贴墙静静听外面的动响,他相信孙福成为了女儿,肯定会有所动作的,自己得随时做好接应准备。 敲门声继续。 没人理。 还敲… 这次张宣听到斜对面有人开门了,然后就听到孙福成质问:“你在干什么?” 过道里,一个瘦瘦弱弱的病态青年,右手持匕首像毒舌一样盯着孙福成,眼睛闪烁,脚步开始慢慢移。 向孙福成移动! 只是病态青年才走了两步,就又停下来了,因为他看到强壮的孙福成不慌不忙地从后背掏了掏,掏出一把三菱刀。 孙福成掏出三菱刀还不算,还毫不畏惧地逼进了两步。 那凶神恶煞的眼睛,阴郁地盯着病态青年,射出害人的光,要吃人! 那三菱刀看起来不锋利,但三面带菱,比20厘米尺子还长。 病态青年是个识货的,知道这东西只要往自己腰身随便一扎,小命就肯定交代在这了,就算有救护车都不一定管用。 而且对方似乎一点都不惧怕自己,拿刀甚至一副你试试的样子,反而把病态青年吓到了! 正当病态青年衡量风险时,后面的门又开了,一个少年手持凳子慢慢悠悠站在了自己身后。 然后病态青年就听到持凳少年问:“动手吗,这种弱鸡一回合可以拿下,不会影响大局。” 接着听到前面的三菱刀壮汉回:“这是个穷途末路的瘾君子,用不着你出手,我一刀就可以解决他。只是现在,不值得出手,大事要紧,别惊动了大鱼。” 病态青年接着又听到持凳少年说:“你太谨慎了,什么时候对这种人善良过了?” 病态青年然后又听到三菱刀壮汉气定悠闲地说:“这次不一样,还是谨慎点好!” 听到两人肆无忌惮的对话,病态青年此刻懵圈了,这两人是认识的啊?隔个房间还能认识的?尼玛我就抢个劫,抢个明天的“饭钱”,这是碰到了什么硬茬子?碰到了什么路数的亡命之徒? 这时孙福成盯着病态青年沉声喝道:“不想死就滚!” 说着,孙福成又逼进一步。 听到报数,病态青年看了看前头,又看了看后头,嘴巴抖了抖,最后被逼得把匕首放地上,双手抱头缓缓退走了。 只是经过张宣身边的时候,病态青年脸上似乎还有不甘。 张宣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无非就觉得自己年少,也许可以搏一搏。那没说的啊,直接举起凳子开咂! 这尼玛,我就多看了他一眼,就动手了,病态青年果断转身逃跑的时候,心里大骂。 人被赶跑了,这时辉嫂也是手持一根钢管把门打开,走出来就问:“会不会回来报复?” 孙福成捡起地上的匕首揺摇头,“不会,这种外厉内荏的货色我见多了。” 瞅着这对父女,这回轮到张宣发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 辉嫂竟然也随身带防身武器的? 孙福成把匕首递给过来,张宣没接,而是盯着钢管看。 辉嫂懂了,她左手接了匕首,右手把钢管塞给了他。 右手拿着钢管掂了掂,还挺沉,张宣半真半假地说:“嫂子,下次碰到这么好玩的事情,记得招呼一声啊。” 辉嫂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后转身进了房间。 散场,回到房间,张宣洗个手准备继续睡觉。 只是十来分钟后,又有人来敲门了。 ps:求大家追读!求大家追读!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 第85章,第二单 <!--go-->不过这次敲的声音不猛烈,也不急促。 不会是复仇的吧? 可这敲门声也不对啊。 张宣顺过床头的钢管压着嗓子用粤语问:“谁?” 立马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老板,你点的服务到了。” “没点!”张宣无语,心想这年头的小姐就这么拼了吗? 都已经凌晨了,还到处无证推销? “开门看一看嘛,前凸后翘,也许老板你相中了哩。”娇滴滴的声音又来了。 “滚!”张宣有点火气大。 闻言,娇滴滴的声音不再吵他,转而去喊隔壁房间的门。 才喊一嗓子,就有男声问:“多少钱?” “18,包您满意。”娇滴滴的声音,此刻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接下来没声音了,张宣听了会,还是没声音,以为那女的走了,准备继续睡觉。 只是几分钟后,隔壁出现了惊天动地的响声,接着又传来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张宣木了! 发现自己还是太纯洁了啊,这种推销方式的垃圾货色竟然还有人要,还真有人不怕死! 10分钟后,山崩地裂的声音还在继续,张宣忍了,觉得牛犁地,累的总是牛,坚持不了多久不是? 20分钟后,隔壁还在鬼吼鬼叫,张宣双手枕头,两眼望天,觉得这男的算得上高手了。 可以给对方起个封号:人中龙凤 就是可惜了,便宜那女的了。 不然牵出去给母牛配种多好,一次性可以收10块钱呢。 30分钟后,竟然还没停! 干她娘的! 这回张宣受不了了啊,听得心烦气躁,听得身子骨发痒。 听得裤子都减寿了! 脑子一充血,爬起来猛拍墙壁。 砰!砰!砰!…… 拍的声儿还挺大! 只是不拍还好,一拍隔壁更有劲了… 人家受了刺激似的,那边摇床的“哐哐哐…”都跟拍墙的“砰砰砰”配合起来了。 现场如同举办了一次交响乐,“哐砰哐砰”配合的还挺有韵律,还挺有节奏! 娘希匹的,这两个不要脸的是真会玩! 张宣顿时服气! 直觉告诉他:这女的肯定是故意的,在报复自己。 后来张宣气不过,准备偷偷跑出去踹门,却发现这时候已经有人在踹门了。 但没卵/子用,人家害怕了一阵,然后又来了。 这个晚上很吵,很闹。 隔壁那对狗男女中间停了一段时间,后面又续上了。 这男的明显是吃了“好东西”。 就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怎么算钱? 按量? 还是按次? 还是按时长? 亦或是按声音高低? 困极了的张宣思想开着各种小差,最后还是在周慧敏的帮助下睡着的。 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芜湖了一晚上,一开始迷迷糊糊,还没看清是谁? 后面梦要结束时,看清了,竟然是海关财务处的谭露。 谭露??? 就觉得这梦特不靠谱! 就觉得荒唐! 要是米见或双伶还觉得理所当然,就算是周慧敏和魏薇都不太意外。 但这个谭露,呸啊!老夫对人家可没丁点想法的。 你这个梦做的也不想想,接触人家时间那么短,轮廓都还没看全,你怎么能乱咬人呢? 梦醒时分,张宣有气无力地看一眼裤子,呜呼哀哉!阿弥陀佛! 大半夜的又要洗澡! 就觉得冤! … 次日,张宣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想看看隔壁是位什么神人? 怎么可以肆无忌惮到那种程度。 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怎么可以坚持那么久? 只是可惜了,他开门出去时,发现隔壁的门是敞开的,室内一片凌乱与荤腥。 就没见到人。 嘿!看来是有自知之明早早跑路了! 晚上没睡好,那早餐肯定得吃好。 张宣特意选择吃米线,因为可以喝汤舒胃,还有辣椒提神。 辉嫂似乎一朽没睡,顶个黑眼圈在强打精神,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倒是孙福成好像没受影响,面色红润,胃口极佳,一口就唆了小半碗米线,精神得很。 张宣吃完米线,还喝了点汤。等到孙福成这个老饭桶干完第三碗的时候,几人才动身前往蛇口海关。 阮得志早就等在门口了,见外甥神色萎靡,皱个脸疾步过来问:“你面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休息好?” 张宣诉苦说:“唉哟老舅,别提了,昨晚隔壁住了一对野鸳鸯…” 巴拉巴拉听了一通,阮得志语塞,伸手悻悻然拍了拍他肩膀,就带着几人进去办手续。 手续办到中间的时候,阮得志对其中的一个领头笑着说:“老郭啊,这是我亲外甥,以后我要是有事来不了,你帮我关照下。” “省得,没问题。”内部早就传开了,这位阮科要青云直上,身处体制内的郭海龙自然热情应允。 张宣很会眼力见,立马递上一支烟,用火机帮人点上,笑呵呵地说:“郭叔,以后可能要麻烦你了呢。” “诶,不打紧的事。”听到这声称呼,吸口烟的郭海龙脸上笑容又开了几分。 几人寒暄一番,等会有事要忙的阮得志直接带着三人去了东边的一间仓库。 “梦特娇5.4万件衣服都在这,你们自己看吧。”大门打开,阮得志简单介绍一遍,就和别人去外边空地上吸烟聊天去了。 熟门熟路,两眼放光的辉嫂见阮得志出去了后,也不再客气,挽起衬衫袖子,利索的干起活来。 孙福成紧了紧皮带,没停着。 张宣也跟着学。 半个小时后,溜了一遍的辉嫂回头对张宣兴奋地说:“都是好东西。” 张宣会心一笑,“那成,我们还是老样子分工,等会我去办手续,嫂子你们去联系货运车。” 辉嫂点头,然后看向了孙福成。后者会意,把装钱的挎包递给张宣。 辉嫂指着包道:“这包里面一共是172000元。” 张宣接过包,打开清点了一遍钱。见数目对后,就拿起其中一捆一万的,抽出5张,把剩余的9500元还给了辉嫂。 用商量的口气说:“嫂子,这批货给我匀3000件衣服出来,我另外有用。” ps:求大家追读!求大家追读! 最近被喷的厉害,状态全无…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求书评!<!--over--> 第86章,人家又不看你的脸 听到这话,辉嫂虽然一下子生了很多疑惑,但还是笑着麻利说“好”,也不问缘由。 不错,这嫂子是个聪明人,很上道,张宣心里是极其满意的。 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不过他也没端着架子,稍后就干脆利落的把阳永健摆摊的事情道了出来。 末了,张宣叹口气道:“我这同学你也知道,家庭一直很困难。虽然如今考上了大学,但学费后和生活费可还没着落哎… 所以我就跟嫂子你打个商量,看能不能把这3000件衣服交给她去摆摊。 不过嫂子你放心,她只会在我们的小县城摆摆,不会来邵市,也不会对你的门店批发价格进行冲击。” 讲到这,张宣不等辉嫂开口,又接了句:“这种事情我只做这一次,以后的衣服都还是交给嫂子你的。” 辉嫂听完满意笑了,接过9500钱感慨说:“我都羡慕你的同学了,交了你这么个有情有义的朋友。” “哦哟!看嫂子你这话说的。”张宣听得歪歪嘴,半真半假说:“羡慕别个干嘛呢,有情有义的我可是你弟弟,一家人不比外人亲么?” “是!”辉嫂也被他这副样子逗开心了。 就着衣服的事情商量一阵,稍后几人也是各自分开。 紧赶慢赶,几分钟后,张宣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财务处。 财务处这次不同以往冷清,前面有几个人在排队办事。 他找个位置坐下,目光在四处游荡了一圈后,临了临了集中到了谭露身上。 这女人长相真的挺一般啊! 昨晚怎么就入了我的梦? 难道是… 视线不着痕迹下移,发现白色衬衫确实被完美地撑起来了,资本不俗,雅俗共赏。 看一眼,又看一眼,我就看一眼,再偷偷摸摸看一眼… 罪过,罪过! 小荷尖尖的,真是不错的啊! 老男人最后把视线投到了天花板上,暗暗叹口气:这身子骨确实长开了!竟然都不看脸了。 要不得…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前面几个人才办完。 谭露现在对张宣算是很熟悉了,一边办事的同时,还一边和他聊天。 “需要缴纳4.9万。” “给。” 把钱交完,拿到收据和证明,张宣最后对谭露明眉皓齿一笑,也是干脆走人。 目送他离开,谭露从抽屉里拿出小圆镜往脸上照照,没发现哪里不对啊。 左边右边又照一遍,还是没发现不对。 奇了怪了? 末了,谭露问旁边的姚姓同事,“你帮我看看,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姚姓女士抬头打望一眼,就笑着说:“你的脸很干净,没问题。只是人家看的又不是你的脸。” … 从早上忙到中午,终于把事情弄完了。 期间张宣搭乘阮得志的大巴去了一趟中国银行。 除去匀给阳永健的3000块衣服,这次他一共挣了11.3万块纯利润。 11.3万,相比上次少了一茬,却也是一笔大钱来着。 排队存10万到银行。 存折卡上的最后数字由之前的25万变成了35万。 从银行出来,张宣对阮得志说:“老舅,我想我去趟海鲜批发市场,买点干货回家。” 阮得志一边开车,一边好奇问:“你想买点什么?” 张宣回答道:“海参和鲍鱼都买一些吧,其它的看情况再说了。” 他之所以首选买海参和鲍鱼,是因为这两种海产品位列“海参燕窝、鲍鱼鱼翅”的老话中,在这年头的农村,名气极大,属于非常珍贵的东西。 自己吃不吃的都是毛毛小事,但海参鲍鱼适合摆谱,适合送人,涨脸面。 正好彰显老张家已经不是过去的老张家了,已然翻身了。 除了姑姑一家人外,杜克栋和艾青两口子也是他此次的腐蚀对象。 毕竟建别墅要跟在人家后面捡便宜的,而人家又富足,常规的东西根本不缺,那就只能用这个了。 逛了一圈,除了海参和鲍鱼外,还买了干墨鱼,以及干贝和虾。 现在有钱,张宣花钱慢慢又恢复了上辈子的本性,一挥手就买了几十斤。 那豪迈程度嘿! 看得阮得志牙疼,心想要是自己的崽,估计都直接上手了。 不过这老舅很快就不牙疼了,发现张宣上火车前悄摸留在车里的干货时,阮得志看笑了,咧嘴笑了,笑得很纯粹。 下午一点上的火车,预计要凌晨才到。 这次运道不错,硬座上车后,补票买到了卧铺票,虽然比平常贵了一点,但三人都愿意花这个钱。 这一趟,孙福成似乎没以前老气了,脸上的皱纹也没那么深了。 张宣猜测:应该是他儿子的病情有了好转。 辉嫂一上车就跟张宣聊服装批发的事情,聊着聊着她就无意识睡了过去。 还睡得很死,鞋都没脱,看来昨晚的事情把她折磨得够呛。 孙福成起身帮女儿把身子摆正,轻手轻脚把鞋脱掉,转身就跟张宣唠嗑:“今天上午我在火车站见到了那伙人。” 张宣眼皮一睁,紧着问:“你说的是那伙扒手?” “对,就是那伙扒手。” 孙福成皱巴皱巴脸说:“我看到他们的时候,都已经被人民同志抓起来了。一伙7个人,都带着手铐。” “7个人?这么多啊?” 张宣听了心里直犯嘀咕,他娘的上次要是对方有这么多人,自己就不敢那么嚣张了的。 “正好7个,我数了2遍。”孙福成唏嘘不已:“要是上次他们多几个人,我只得动三菱刀了。” 听到这股子决然的话,张宣下意识扫了眼这老梆子身后,脊背忽的生出一股寒意,感觉到后怕。 不过随即又能理解孙福成的心思:女儿下岗,唯一的儿子又在湘雅医院的病床上等待钱救援,要是那伙扒手把钱弄走了,就等于绝了他的希望。 那种情况下,人家敢拼命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火车下半程,昨晚没休息好的张宣也睡着了。 孙福成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张宣,把屁股移到过道边的小凳上,又吸起了烟。 晚上7点过,火车到了郴市,张宣醒了,肚子咕噜咕噜叫,跟打雷似的,饿醒的。 辉嫂稍后也跟着醒了。 孙福成泡了5包方便面,又从背包里拿出一罐腌辣椒,几人凑一起将就着吃了起来。 吃方便面的时候,辉嫂盯着旁边摆弄bb机的时髦女郎看了半晌。 最后凑头小声问张宣:“老弟,这东西你会用吗?” 张宣也跟着看了时髦女郎一眼,口里唆着面条,含糊应答:“我没用过。但镇上的杜克栋杜叔有,听他讲,好像不难学。” 辉嫂又瞅着对面的bb机,眼里尽是羡慕,好一会儿又问:“这东西贵不贵?” 面吃完了,张宣喝口面汤,把塑料调羹放下,用纸巾擦擦嘴说:“对普通人来说,肯定贵,要好几千块钱呢。” 说着,他就问:“嫂子,你对这玩意动心了?” 辉嫂想了想说:“我就觉得这东西好用。以后我到外边,别个也可以联系到我,不用24小时守着个座机。” 张宣赞同:“确实,做生意有这个东西要方便很多。” 辉嫂听得点了点头,又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时髦女郎,不再说话,也是专心吃方便面去了。 火车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邵市,但不进站,硬是停在郊外等了半个小时才徐徐进城。 大夏天的那么闷,那么热,又是深更半夜,火车这举动把大伙弄烦躁了,很多暴脾气的对着乘务员开始骂骂咧咧。 乘务员也是脾气好,一边讲道理安抚大家,一边擦脸上的口水。后来见实在说服不了这群刁民,就干脆躲起来不见人了。 等了半小时,晚上十二点多进的站。 张宣几人一下车就忙碌了起来,卸货、搬货、码堆、点数,一口气都没歇,就这样又奔波了一个多小时才整完。 第87章,你为什么这样夸我? … 忙完的时候,几人都累坏了,瘫坐在地上像狗一样喘气。 阳云准备了夜宵,有水煮鱼,有红烧肉,还有水渍酸萝卜,一样一大洋盆。 菜很简单,但味道不错,分量也足。 吃了一天方便面的张宣,此刻正饿的心慌慌,屁股一落座就胡吃海喝了起来,压根就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吃一块红烧肉就吃一块鱼,美味啊!吃一块鱼就喝一口鱼汤,舒服… 今次不止孙福成是干饭大王,张宣和辉嫂也成了饭桶。 风卷残云,看着每人至少吃了三碗饭,看着桌上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一旁的阳云和千千都傻眼了。 心说这是多久没开过洋荤了啊? 阳云忍了许久才问:“你们你是rb鬼子进村怎么着了,一天没吃饭?” 听他这话,只有孙福成抬头笑了笑。 张宣和辉嫂都没空搭理他。 急急匆匆糊涂了20来分钟,张宣打了个饱嗝,吃饱了。 伸个懒腰,意犹未尽地抻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没有一点空隙,叹口气,菜还有好多,但确实吃不下了啊。 望着孙福成这老货还在吃,还能吃。他默默在想,同样是人,人家还没自己高,为什么可以这样能吃? 用牙签剔剔牙,起身准备睡觉的张宣走了几步就对孙福成说:“老爷子,明早帮我个忙,帮我把那3000件衣服装上车。” “行咧,没问题。”孙福成乐呵呵应一声,又盛了一碗饭。 唉哟,这个饭桶! 他服气了,不想看了,赶紧走人。 深更半夜吃饱喝足,很容易犯困,张宣头一着床,就熟睡了过去。 … 次日,天将将亮时,阳云就叫醒了他。 睡觉不到3小时,张宣脑壳还是晕的,半抬头看一眼还有月光的窗外,迷迷糊糊问: “哥,几点了?怎么就把我弄醒了?” 阳云看一眼手表,解释说,“四点过八分,起来了。 现在有大货车去你们小镇收金银花,我帮你问了,你就搭这个车回家吧,中间不要到县城转车,省了麻烦。” “唉哟,我的哥咧,有这好事你早说啊,我一点准备都没。” 原本犯困的张宣,一听到这事立马精神了,一骨碌做起来,赶紧穿衣服裤子。 阳云苦笑着对他说,“我昨天就试图帮你联系来着,打了几次电话司机都不在家,我就没跟你提这事。今早人家主动打电话过来了,所以我就临时把你叫醒了。” “嗯,谢谢哥。” 张宣套个凉拖直奔洗漱间,一边漱口一边往窗外探:“车子过来了没,在哪?” 阳云跟过来看了看:“你别那么急,车子在路上,估计还要十来分钟才到楼下。” 接着他嘱咐道:“这趟你不要付运费,那司机是我一朋友,到时候你给包烟就行。” 快速刷一遍,张宣把牙膏泡沫吐掉,又用清水漱一遍:“那不好吧,3000件衣服占地也不小,总得给点油费才像样。” 阳云坚持道:“不用,说了不用就不用,我平时没少关照他的生意,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4分钟后,车子提前来了。 拾掇拾掇的张宣赶紧下了楼。 一起下楼的还有刚爬起来的孙福成和辉嫂两口子。 几人手忙脚乱,把3000件衣服搬到车上,张宣给油腻司机递根烟,也是跟着上了驾驶室。 “哥、嫂子、老爷子,谢了啊,我走了!”张宣从驾驶室探头,滋个笑脸对几人表示感谢。 “好,慢走。”下面几人挥手致意。 … 司机个不高,挺个大肚子比较胖,头发卷卷的油光发亮,给人的感觉像几个月没洗过一样。 人家酷爱吸烟,还健谈。 这不,货车才离开火车站,上了国道,油腻司机就开腔了。 主动问:“你是阳云的亲表弟对吧?家是前镇的?这是打算做服装生意么?” 你一口气说的都对,上了车,停歇下来的张宣好困好困,好想睡觉,但又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只得强打精神说道:“对,叔你对前镇很熟悉吗?” “那当然,我经常跑前镇的啊。你们镇上的有钱人杜克栋你听说过没,我就是经常给他拉货的。什么金银花啊,农药啊,化肥啊,种子啊,杂七杂八的都有拉。” 巴拉巴拉一通,临了油腻司机炫耀说,“我都给他拉了五六年货了,都成哥们了。” 你说的杜克栋我认识啊,他是我媳妇的爹,张宣默默吐槽,也没想到把关系绕进这里了。 也不拆穿,张宣捧场说:“杜克栋我有听说过的,镇上的名人,你是他哥们,这几年肯定没少挣吧,真是羡慕呢。” “还好,还好哈,挣得都是几个辛苦钱。”油腻司机口头笑哈哈谦虚着,脸上却尽是嘚瑟。 两人聊了一路,什么淡都扯。 最后扯着扯着,油腻司机突然说:“听说你们镇出了个作家,靠写文章一年挣了十多万,现在还打算建别墅来着,你有听说过没?” 嚯! 娘希匹的! 这怎么说的像老夫啊? 张宣瞬间懵圈了,我的名声这么大了吗?都传到邵市了么? 张宣带着疑惑试探道:“这事啊,我还真有听说,但就是不知道真假。你不是在邵市吗,怎么知道的?” 油腻司机哈哈一笑,就表示:“我也是旁听杜克栋和我老乡说了一嘴,我老乡他是建房子的,杜克栋跟他说可能要建两栋别墅,其中一栋就是这个大作家的。” 讲到这,油腻司机就发感慨说:“据说这个作家还蛮年轻,今年刚考上大学。看看,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啊。人家还没读大学就用知识挣钱了,也不知道他的脑瓜子是怎么做的?咋就这么聪明哎。 我家那小子读到5年纪,连个分数三分之二换算成小数点都不会,昨天被我用皮带着实抽了一顿。哎,我要是有个那样的作家儿子,就算减寿我都愿意啊。” “……” 张宣偏头看向窗外,那个老脸呀,是火辣辣的烫! 心说你别夸了,别夸了,再夸我以后不好收场了。 听着油腻司机还在聒噪羡慕年轻作家,老男人心里有些得意,也有虚荣,还有些人生豪迈。 但更多的是惆怅。 年纪轻轻的就把作家名声传出去了,要是自己将来在写作道路上没有一番成就,那不就成了伤仲永了么? 那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ps:求继续追读! 感谢 哎哟… 今天收到下周都市分强推荐的站短了,三月着实开心呀。 在这里跟大家说声谢谢! 谢谢你们! 圆了我的小梦想! 写书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上分强,虽然不能和人家比,但自我很满足,毕竟是舍脸求来的推荐位,没有被打脸。 再次感谢大家。 下周还请大家继续追读! 拜托大家啦。 祝老同志们心想事成,人财两旺! ps:另外解释一句,这是一本不那么屌炸天的都市文,不是一年几百亿,几年世界首富的商业科技文。 挣钱得慢慢来,商业后面也不缺,但三月性子原因,看多了硬核商业文,有点腻了,就换换口味。 本书大纲完整,细纲完整,也是老作者了,大家放心看。 如果有不符合胃口的地方,那也是三月的错,在这里表示歉意。 第89章,带阳永健出摊 上午10点过,阳永健也从高山上赶来了,还是欧阳勇送来的。 欧阳勇一下车就跟张宣邀功似地说:“我回去的半路上碰到了你同学,就特意调头把她送下来了,你看我有心吧。” 张宣哪还不懂他的小心思,故意不顺这二货的心:“怎么着,是要我给你钱呢?还是要我谢谢你?” 欧阳勇做好事留名的目的达到了,笑嘻嘻不搭话。 张宣懒得理他,随即指着地上的干货海鲜开口道:“还得麻烦你再跑一趟,把这些东西帮我运回去。” 说到正事,欧阳勇不二话,直接上手,提起一尼龙袋海鲜就往摩托车上捆,还问:“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张宣回答道:“海鲜。” 说着,张宣直接从地上找出红色的尼龙袋放一边,这是他特意留给杜克栋一家子的人情。 欧阳勇对海鲜没啥概念,以为是些鱼和虾,也就没了兴趣多问。 欧阳勇走了。 张宣直接提着红色尼龙袋进了化肥门店,摆到杜克栋身前说:“叔,我从深城给你带了点干海鲜过来。” 听到海鲜,杜克栋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计算器就开始扒拉尼龙袋。 一边扒拉,还一边好奇问:“里面都是些什么海鲜?” 张宣拿着实物比划道:“这个是鲍鱼,这个是海参,这个是干贝。而这墨鱼和虾,叔你应该不陌生吧?” 杜克栋左手拿个海参,右手也拿个海参,瞅了半晌就笑问:“这东西看着就珍贵,你会做不?” 张宣跟着笑说:“非常简单啊,不难做的。水煮和清炖都可以,或者可以做菜做汤时把海参切成片状加入一起烹饪。 如果你想吃复杂点,可以和牛奶、薏米一起熬制,这样味道更有层次感…” 有求于人,又是自己将来的老丈人,张宣也是耐着性子解释一通。 教他怎么泡发,怎么去掉沙嘴和海牙,该怎么烹饪、以及时长多久都详细地说了说。 杜克栋听完直点头,开心打趣道:“你这倒是蛮专业的,不愧是文化人啊,知道的东西就是多。” 提到文化人,张宣乐呵乐呵笑着,心里好无力。 聊完海鲜,两人又聊到了小别墅。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知晓张宣会写文章挣钱养家后,杜克栋现在可不能再把他当大孩子看待了。 特别是张宣说话做事一板一眼,有进有退,接人待物拿捏得有分寸,他这个做叔叔的都在心里特别服气。 尤其是得知张宣是真的要建别墅后,有能力建别墅后。杜克栋现在跟他说话都比一般人和气了几多,对他又高看了几分。 杜克栋掏出四份别墅图纸摆桌上,主动跟他说:“我这边还过几天施工队就要入场了。 你把这些图纸拿回去跟家里商量商量,早点把方案确定下来,早点把你们家附近的土地置换好,到时候挖地基、打地梁、下钢筋就跟在我后面一起做了,免得单独喊施工队,不然人家来回跑要多收钱的。” “好,我今天就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张宣接过图纸,然后想起了什么。 又问:“叔,你这别墅的预算大概是多少钱?” 杜克栋想了想说:“这个我也没准啊。连外墙主体和室内装修一起算,我拢共准备了10万,但估摸着怎么花也用不到这么多。” 张宣点头,心里有数了。 … 花了些时间把3000件衣服从小镇搬运到孙家垅,累脱了的几人不得不在孙俊家歇了会脚。 还顺便吃了个午饭。 午饭非常简单,孙俊母亲下了些挂面,放点酱油、葱段、盐巴和味精就吃了起来。 吃饭面的时候,杜双伶问孙俊,“你高考志愿填的哪呀?” 孙俊滋个大板牙,望着阳永健有些尴尬说:“嘿嘿,嘿嘿…,我估分不高哈,就不敢跑远了,填的邵阳师专。” 张宣和杜双伶对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阳永健,默契的不再提这话茬。 吃完面,张宣给每个种类的衣服做了标价和底价,告诉阳永健和孙俊,低于底价就不能再往外卖了。 接着还把自己从辉嫂那里学来的摆摊技巧传授给两人。 第一天出摊,张宣不放心他俩,亲自带着三人去的县城。 由于距离县城比较远,路况一般,三蹦子踩得慢,几人凑一起商议商议,觉得应该早点出发。 清晨4:30起来,随便糊弄完早餐的张宣和孙俊轮流踩三蹦子。 而阳永健和杜双伶跟着走路,遇到上坡路段和坑洼地时,就帮把手推车。 中间几人歇停了一次,寻到一处有山泉水的地方休息了会。 山泉水就在马路边上,是从大山中的花岗岩里流出来的,泉眼有红枣那么大,水很清澈,流速比较急。 张宣等人赶到时,还有附近的村民在用木桶打水。 排队等到村民走了,张宣四人先是挨个趴着喝饱。井水甘甜爽口,几人喝得肚子趴满。 喝完水,大家也没闲着。用山泉水洗把脸,洗脖子,手脚也是麻麻利利打湿一遍,一通活下来,几人像吃了薄荷一样清凉。 擦了汗,解了渴,四人在旁边的岩石上坐了约摸十来分钟,才继续出发。 一路有伴,几人虽然出了一身大汗,却也不觉着特别累,在互相鼓励中前行。 紧赶慢赶,一行人赶到县政府旁边的九龙广场的时候,刚好7点出头。 时间不太早了,四人可不敢休息,寻一处空地,手忙脚乱支棱起摊位,开始卖衣服。 这次张宣负责卖,阳永健和孙俊跟在后头学习。 杜双伶跑上跑下在一边打酱油。 前面一个多小时,看稀奇的人还蛮多,询价的人也不少,却没人买,把几人都打击到了。 尤其是对摆摊抱有巨大期盼的阳永健,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焦急得不行。 见三人面露忧色,张宣倒是不太在意,还有闲心给他们讲笑话,舒缓他们的心情。 万事开头难嘛,当有一个大妈图便宜10块钱买了两件衬衫后,销路就像泄了洪的闸门,一下就打开了。 由于价格低,加上张宣有一些售卖经验,生意竟然还不错。 上午张宣卖了31件,除去成本开支,挣了250块钱左右。 下午生意好点,卖了53件,差不多有440块钱的利润。 孙俊和阳永健看到衣服一下子就这么好卖,备受鼓舞,顿时没了刚来时的那种惶恐不安,信心大增。 中饭是杜双伶就近买的包子和豆腐脑。几人精气神足得很,吃完继续开工。 后来怕回去天黑了,怕天黑后在路上遇到浑人,几人看着天色,也是下午4点半准时收摊,然后往回赶。 经过一天的付出,收获满满,四人回家时比早上利索多了,有说有笑的,很快就回了小镇。 张宣大概七点十分到的十字路口,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小时。 第二天,张宣还是跟着去了,生意依旧不错,整天卖了93件衣服,纯赚700多块。 不过从第三天起,张宣和杜双伶以自己有事为由,就不再跟了。让阳永健和孙俊自己摸索。 阳永健对此似乎早有预料,给了张宣和杜双伶一记大大的白眼后,也是顺理成章的接受了。 … ps:今晚开始上都市分强推荐位了,跪求大家追读! 求月票,求打赏… 第90章,艾青上门 别墅图纸终于确定下来了。 经过张宣的反复唠叨,阮秀琴和张茹两口子都接受了四室三厅的方案。 房子建两层,就算有客人来了也有足够的招待空间。 傍晚,张宣拿出一万元给阮秀琴: “老妈,这是前几天去深城挣的。我自己留了些做本钱,先给您老一万做开支,要是后面不够,我再取一些钱出来给您。” “诶,好。”对于满崽交给自己的钱,阮秀琴也没矫情,很舒心的接了,也不去过问他自己留了多少钱。 把钱放箱子最底下,上面用一些衣服盖住,用三根小竹片做个记号,最后下个铜锁把箱子锁好,她转身就问: “满崽,晚餐你是想吃野猪肉,还是想吃鱼?” 铺开纸正打算写“风声”的张宣有点讶异:“这个天怎么会有鱼啊,欧阳勇送过来的?还是您自己买的?” 阮秀琴温笑着说:“都不是。你堂叔的儿媳妇怀孕了想吃鱼,你堂叔就从塘里捞了几条草鱼,看你回家了,就给我们送了一条过来。” 听到是堂叔送的鱼,张宣更惊讶了:“鱼有多大?” 阮秀琴用手比划一下长短,说:“这么大,三斤四两。” “不是?您老确定不是在说相声么?我那抠门的堂叔什么时候这么舍得了?不会是有什么坏心眼吧?” 听到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张宣甚感稀奇,也是直接放下笔,往后院行去。 阮秀琴好笑地拍了他后背一下,如今日子好过了,没压力了,此时也是难得一见开个玩笑: “你堂叔抠是抠了点。但抠门那也是分对象的,村里干部和镇上干部去了他家,哪次不是好酒好菜招呼来着? 我满崽现在是作家了,达到了他阿谀奉承的标准。” “……” 哪有这么炫崽的啊,张宣听得嘴角直抽抽,也是服气了,借机跟她打商量说: “老妈,你看我这作家的事,您到外面能不能悠着点啊。我怕哪天德不配位,那可就惨了。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笑话!” 阮秀琴听了根本不为所动,拉开后门说:“我看了你新创作的“风声”,写的挺好,比你以前那些文章写的还好,妈对你有信心。” 得嘞!张宣算是听出来了,亲妈这是要逼死自己的节奏啊,这事没得退让的余地了。 罢了,罢了,就让老夫一鸣惊人吧。 事已至此,村里人都把自己当名人了。娘希匹的,开弓没有回头路,不上也得上了啊! 那就上! 正所谓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谁怕谁啊! 穿过后门,张宣还真在池子里看到一条青色的大草鱼,两只眼睛瞪圆,嘴巴一张一吸,吐着泡泡。 瞧瞧这头,瞧瞧这尾,瞧瞧这一身子肉… 这鱼真是养眼啊,剁碎应该可以装好几碗。 要是熬成奶白色的鱼汤,啧!好家伙,似乎闻到味了,一下就馋了! 吸溜吸溜口水,馋死个人! 张宣眼睛亮晶晶的放光,当即就说,“老妈,我看晚餐就做鱼好了,炖久一点,我要喝鱼汤。” 阮秀琴看着鱼答应道:“行,妈做给你吃。” 张宣又用商量的口气说:“老妈,咱再把野猪肉也炒点啊,鱼汤配野猪肉,光想想你宝贝儿子就流口水了。” 这次阮秀琴直接拒绝了:“那不成,好东西不能吃在一起,要分开吃。” 张宣努力争取:“不就是一餐野猪肉么,咱家现在又不是吃不起。” 听到这话,阮秀琴不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算现在有几个小钱了,我们也不能乱来。日子还是得精打细算过,以后才能帮你攒出个家来…” 这一番大道理砸下来,张宣直接脑壳疼。 但他还是不死心,跑到厨房,一口气从梁上把野猪肉取下,搁亲妈面前就撒娇说: “老妈诶,我不管啊,你满崽今天就是想吃野猪肉。” 满崽好多年没撒娇了,上次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今天再次见到他撒娇,阮秀琴一时没反应过来,楞在原地拿眼睛在他身上瞟瞟,瞟瞟,然后莫名笑着走了。 哎哟… 张宣叹口气,亲妈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成了,还是没成? 不过今生还能在她面前矫情一次,撒回娇,也算是弥补了前生的遗憾。 只要脸皮够厚实,感觉还挺好的。 张宣回房间创作去了。 阮秀琴做好鱼,把鱼端上桌,又从厨房里把野猪肉也拿出来,就站在堂屋中朝房里喊: “满崽,菜做好了啊,先出来吃饭,等会再写。” 此刻张宣正写到一个小高潮阶段,兴奋着呢,压根就不想动。 随口就回:“老妈您先吃吧,我这会思路比较开阔,走不了。” 闻言,阮秀琴立马闭嘴了,怕打断儿子的思路。 对着奶白色的鱼汤瞅了瞅,她拿个菜碗,打算盛碗新鲜鱼汤给儿子先送过去尝尝鲜。 只是这个念头才起,还么来得及转身,就听到门口有动响,阮秀琴侧头一看,木房子忽然来了客人。 杜克栋带着艾青、以及杜双伶上门来了。 艾青一进门,把手里的一箱水果放下,就问处在“懵圈”中的阮秀琴,“张宣现在在创作?” 听到老“仇敌”说这话,阮秀琴立马就不懵逼了,习惯性发挥出斗鸡公的精神。 不着痕迹道:“我满崽最近在构思一部新书,刚写了几万字开头。” 两人斗了这么多年了,已然知己知彼。屁股一翘,就知道对方要拉什么屎。 艾青一瞬间就领会到了仇人在炫耀。面无表情瞟了她眼,就自顾自的往张宣房间走去,轻轻推门而入。 阮秀琴就这样看着她,这一刻竟也不阻拦,也不怕对方把儿子的灵感打断了。 望着这一幕,杜克栋和杜双伶情不自禁地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父女俩心照不宣,都当作没看到这一茬似的。 反正艾青和阮秀琴见面就掐,一见面就智商各自减半,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人多的时候两妇人还会有所顾忌,有所收敛,甚至表现出其乐融融的一面。 但在各自家人面前,阮秀琴和艾青装都懒得装了。 不去理会妻子的事,杜克栋笑着跟阮秀琴打完招呼后,就主动说起了建别墅的一些事宜,这也是今天他上门的主要目的。 杜双伶担心亲妈会跟张宣闹别扭,本想跟着进房间看看的。 只是脚还没动,就被阮秀琴热情地拉到一边坐了下来。 面对这位阿姨前所未有的热情劲,一开始有点呆、没反应过来的杜双伶,后面想了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心里开心同时,面皮还有点儿发烫,也是笑吟吟地打起精神来应对秀琴阿姨。 … 堂屋一片祥和,房里却是另外一幅光景了。 艾青悄摸进去的时候,埋头苦干的张宣并没有发现她,正在聚精会神地奋笔疾书。 ps:今晚开始上都市分强推荐位了,跪求大家追读! 求月票,求打赏… 第91章,对话 直到他写满一张纸,准备换页时,才在这个间隙闻到了一股女人香。 嗯? 女人香? 怎么会有女人香? 阮秀琴同志不喷香水的啊? 带着困惑,张宣本能地回头一看,眼睛就和艾青对上了。 四目相对… 撤了! 张宣此时才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恐怖”的人。要是没猜错,这位刚才应该在偷看自己写作吧? 而且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互瞅几秒,艾青率先打破僵局,语气淡淡地问:“你在创作军事题材的小说?” 你都偷看了,还问?这不是废话么? 内心不以为然的张宣,表面甚是礼貌地轻“嗯”一声。 艾青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这书名叫什么?” 张宣不急不躁回答说:“风声。” 风声…,艾青在心里细细品味书名,好一会儿才开口:“已经写了多少字?” 张宣下意识看了看稿子,说:“才写不久,三万四千多字的样子。” 艾青又问:“你这是打算对外发表的?” 张宣点点头,说是。 艾青顺着说:“方便给我看看吗?” 可能察觉到自己这话说的欠水准,接着她又迅速补充道:“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张宣迎着对方的目光想了几秒,再一次点头。 这种情况下,人家是双伶的母亲,又是自己非常熟悉的长辈,就算信不过也得信啊! 不然莫名留下嫌隙可不好,以这位的性子,说不得日后就给自己经常穿小鞋… 而且经过上辈子的相处,虽然人家是傲娇了点,自我了点,和自己也有过好几次磕碰,但人品还是可以信一信的。 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就在这一瞬间,他决定提前发表“风声”。明早就把写好的部分寄给“人民文学出版社”。 为什么要寄给人民文学? 因为“人民文学”是国家级专业文学出版机构。注重文学发展道路上的种种论争和探索,特别关注文坛新现象的出现和新人的成长。是国内外著名图书馆必选的馆藏文学期刊,在文学界有很高地位。 由于张宣是新人,没什么人脉,而走的又是文坛,人民文学无疑是最佳投稿的对象。 拉开抽屉,入目即是白花花的一片,里面满是手稿。 手稿有原件,也有几次修改后的矫正版。 一版、二版、三版…,分门别类排放,零零总总加起来有好几套。 这些都是张宣精心准备的证据,以便将来应对外界质疑声的。 视线在抽屉里溜达一圈,张宣伸手拿出最右边的两个本子,转身递给艾青: “姨,给!字数还不太多,情节也没完全铺开,你将就着看看吧。” 艾青若有若无地点点头,接过手稿后,眼睛在屋子里扫视一圈,皱眉发现多余的凳子都没一条。 张宣是个有眼力见的,当即起身把条凳让出来,自己挪到床边开始继续写作。 见到这个样子,艾青立在原地好好打量他了一番,随后也不再客气,直接大喇喇坐在条凳上,开始翻看手稿。 一开始看“风声”,艾青的眼睛是带着煞气的,是用一种挑剔的眼光在看。 只是看着看着,艾青的眼神慢慢变了。 变得平和了。 变得内敛了。 最后陷入了沉思… 眼神变化了,随之而来地是她的坐姿也有了变化:从一开始的二郎腿,变成了双腿并拢、肩膀齐平的端正坐姿。 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手稿看完,艾青揉了揉有点发涩的眼睛,下意识把目光投放到了张宣身上。 从正面看着这张全神贯注的脸,看着笔尖在白纸上不断游弋,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这一刻,她承认“仇敌”的儿子真的是个作家了。 这一刻,她承认自己小瞧了人,承认张宣是个有才气的了! 心里有这种变化,艾青不知道是该气愤还是该喜。 但她知道,这也是今天自己主动跟着丈夫来上村的目的。 杜克栋是为了别墅的事情而来,为了正事而来。 但她艾青不是。 她是因为在家里吃了丈夫做的海参,才心血来潮跟着来看看,看看这超乎她想象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近距离看看让女儿死心塌地的张宣,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笔走游龙,张宣还在认认真真写,低头一丝不苟地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瞧。 默默注视了张宣一会后,艾青把手稿放下,放书桌上,认真地用手把皱褶抹平、把纸张角落规整好,才起身安静地离开。 离开房间时,她又转身悄悄把房门关上。只是下一秒,脸上的端庄不见了,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傲娇模样。 见到艾青出来,正在交谈的杜克栋和阮秀琴只是看了她眼,又继续说正事。 杜双伶一会儿观察自己亲妈的表情,一会儿又不着痕迹地往房门方向偷瞄。此刻她心痒痒的,好想去房间里走一遭。 把女儿小心思尽收眼底地艾青,原本内心已经平和了的,但此刻莫名的又来了一股气。 在仇敌家气上心头! 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阮秀琴这个敌人比自己还清楚,艾青索性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吩咐杜双伶道: “去,帮妈去盛碗饭来,他们不吃,我们吃,菜都快凉了。” 这么不客气的话一出,杜双伶都傻眼了。心想:妈,您还真把这儿当自个家了啊。 杜克栋和阮秀琴也停止了交谈,视线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艾青身上。 被人盯着看,可不是艾青的气性,都懒得理会什么了,起身去了厨房,自己装饭去。 阮秀琴见状,也是笑着招呼杜克栋父女,“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谈,你今晚要是不忙,可以喝点烧酒,这个月我刚烤的酒。” 杜克栋把目光从厨房方向收回,为了不让自家媳妇的举动显得太过尴尬,也是笑着应承: “行啊,看到你这野猪肉,我还真有点嘴馋了,晚上正好没事,咱一起喝点。” … ps:感觉上了个假的分类强推,app滚动栏里,三月刷了几十上百遍都刷不到自己的书。 还请大家追读,让我争口气啊! 求月票,推荐票,打赏 第92章,第三本水浒传 思路顺畅的张宣又写了两页,差不多1200字。 出房间的时候,外面天快黑了,马路上充斥着喊打牌的人。 十字路口到处充满了男男女女说荤段子的笑声。 屋外热闹,屋里也不遑多让。 此刻不大的堂屋里也是挤满挤满的。 沉浸在甜蜜蜜中的张萍终于舍得回家了,一起护送过来的还有欧阳家三口子。 姑姑张茹夫妻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正和杜克栋夫妻聊别墅选用什么装修材料的事情。 见到张宣出来时,堂屋里的众人齐齐失声了几秒。 那大眼啊,小眼啊,不约而同的都往他身上靠,仿佛他就是西洋景,仿佛他就是花,可以瞧出个把戏来。 猛然被这么多长辈盯着看,老男人汗毛都竖起来了,如刺在背,心慌慌地乱。 好在也就乱了那么几秒,脸皮厚实的张宣扫一眼就明白:很显然,他刚才在房间里创作新书的事情,众人已然知晓。 奶奶个熊! 老夫这该死的名气… 腆个笑脸对向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后,才对杜双伶隐晦地眨巴眼。 饿死了! 要饿晕了! 刚才沉浸在写作中还不觉着什么,但现在把笔一放,肚子咕噜咕噜叫的甚是让人发瘆。 桌上有菜,只是汤汤水水的,每样都不多了,阮秀琴显然也没料到家里今天会来客人。 张宣掀开苍蝇盖子凑头看了看,倒也没在乎那么多。 对于现在饿死鬼投胎的他来说,菜还有就成。 盛一碗带锅巴的米饭,给饭淋点鱼汤,再多夹一些青红椒盖住,也是低头呼哧呼哧使劲造了起来。 在杜双伶端茶倒水的伺候下,老男人大爷样的,一口气拾掇了两大碗。 末了用竹篾子剔剔牙,眯着眼睛摸摸圆滚滚的肚皮,打个饱嗝,摇头晃脑的感觉这他妈才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瓷实! 舒服! 关键是还有女人,女人还好看。 吃饱喝足,张宣听了会家长里短,随后悄悄摸摸给杜双伶打了一记暧昧的眼神,准备带她出去踏踏青。 只是才走到门槛边,外边咋咋呼呼忽然来了一个乱糟糟的人。 打眼一瞧! 嘿!好家伙! 这不是邮递员林邮差嘛?只是裤子稀烂巴烂的,还带有血迹,一脸狼狈。 张宣还在昧着良心看把戏的时候,人家隔着老远就可热情了。 挥舞着手里的三个邮包大声喊:“张宣,你的信!” 张宣滋个笑脸快步踏出门槛,接过三个邮包就关心问: “你的腿怎么回事,看起来挺严重的样子,要不要涂点红花油?” 林邮差抬起右腿看了看,不甚在意说:“没大事咧,刚才骑自行车路过下面的岔路口时被狗追,不小心掉到河里了。” 老男人走到近前看了看,对方虽然流血比较多,但也只是擦破点皮,确实没啥大事。 回屋找出红花油递给对方,张宣又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送信啊,吃晚饭了的没?” “晚餐吃过了的,谢谢你的关心,我从家里吃了才出来的。” 林邮差一边擦红花油,一边解释说:“明后天我有点事要回县城老家一趟,就想着摸黑把你们村的信件送完,你们村的信都积压好几天了呢,再不送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到这,人家自我笑笑:“只是没想到在下面岔路口遇到鬼了。那狗啊,我看是疯了,妈了个巴子的!竟然逮着我使劲追…” 找到倾诉的对象,邮递小哥嘚吧嘚吧一阵,也是走了,临了还不忘用一种羡莫嫉妒恨的口吻向他再次致谢。 邮递小哥走了。 张宣回堂屋后,在杜双伶同志一票人的殷切注视下也是打算拆开邮包。 杜双伶轻声问:“怎么一次性有三个邮包,你又投稿了新的杂志吗?” 经过这么一提醒,张宣也是后知后觉。 晕!刚才光顾着跟邮差小哥扯皮去了,都忘了这茬。 同时他也在疑惑:对啊,怎么会有三个邮包? 这月由于忙着高考,自己就投稿了青年文摘和知音杂志。其他的连都市报纸都没投,哪来的三个邮包? 莫不是那神秘人的? 不会这么巧吧? 这么想着,视线也是快速扫过三个邮包地址,吃了一惊! 还真有! 神秘人还真给自己寄了? 娘希匹的!你不会又寄了1000块钱给我吧? 要是真的这样,那您是真的会玩啊! 不过有钱捡,老夫也愿意陪您玩儿! 思绪千回百转,只在一瞬间,临了临了,他掂了掂神秘邮包就故意对身边的女人说:“你看到邮寄地址了没,省出版社的,我买的一本书。” 杜双伶问:“你买的什么书?” 张宣一滞,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对你男人能不能别看得这么紧? 于是把邮包递给她说:“呐,东西在这,你自己看。” 带着好奇,杜双伶还真把这个邮包撕开了,莫名地吓了某人一跳。 好在邮包里没什么杂七杂八的,就一本崭新的水浒传。 女人对打打杀杀的小说没什么兴趣,随手翻了前边几页就放一边了,转而兴致昂扬地拆“青年文摘”和“知音”杂志的邮包去了。 趁她不注意,张宣不着痕迹的把水浒传挪到自己这边,然后还不放心,想了想直接把它放回房间,尽可能地让它消失在女人视野里。 这么做,不是他多心啊? 而是自己这张皮囊和过往经验告诉自己,必须多心! 要不然容易死在女人手里。 另外两个邮包和预料中的一样,里面是样本杂志和汇款单。 一张青年文摘的汇款单,金额是:1216元。 一张知音杂志的汇款单,金额是:1337元。 杜双伶满心欢喜地瞅了瞅某人,很是自然的把样本杂志据为了己有。 瞧着宝贝女儿在张宣身边的爱怜模样,杜克栋和艾青无声无息的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ps:求追读! 求月票,推荐票,打赏 第93章,迷 至于那两张汇票,在一众人手里传阅一遍后,很是自然地落到了阮秀琴手里,尔后进了她的衣兜。动作是那样的熟练而理所当然。 张宣无奈地看着汇票单在众人手里传来传去,都对这亲妈都有些怨念了:您老就为了那点虚荣心使劲作吧啊! 儿子都快自闭了呢! 可以想象,汇票单这么一传阅,明天村里的热议榜单上必然有自己的一席之位。 至于是村里的梁姓老爷子扒媳妇灰排在热议榜第一位,还是自己写作挣钱排第一位,那就得看村里这些长舌妇们的癖好了。 想来还是扒灰更有谈性吧? 快六十岁的人了,扛着十八岁的儿媳一起洗澡,还被整个院子里的人偷趴窗外围观了,这也是百年难得一出的大事件啊! 喜大普奔,甚是恓惶! … 这个夜,在送走了一票客人后,张宣终于自在了下来。实在是怕了这些老爷大妈们拉着自己问东问西了。 趿拉一双凉拖,张宣慢慢悠悠来到后院。 先是往周遭看了看,没发现有漂亮媳妇儿偷窥后,心里甚是惋惜,没人能体会潜水藏蛟龙的寂寞。 大裤衩都懒得脱了,打井水洗澡。 一桶桶透心凉的井水蒙头纳耳浇下来,浑身通透,爽!爽极了! 洗完澡,扯着澡巾在身上随便糊弄下,张宣也是躺倒了床上,开始翻阅床头的水浒传。 老规矩,用大拇指梭书页,很快就发现了钱。 一张… 两张… 三张… … 十张。 啧!不多不少,还是1000元整。 攥着手里的钱,张宣沉默了。 心道天下还真就有这样的傻子不成? 跟钱过不去? 不图回报,竟然这样白白便宜自己? 前后3000块钱啊! 搁农村里可以娶个样貌不错的媳妇了! 望着钱,张宣靠在床头想了很多种可能,把身边的人一一过滤一遍,但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接着又胡乱猜测了一阵,依然没有落头,反而把心情搞烦闷了。 算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 把脑壳想疼了的张宣很是光棍,反正亏的又不是自己。 思绪归拢,注意力从1000块钱转移到了“水浒传”上。 像往常一样,从扉页开始一页页的翻,找线索,找留字。 时间一点点过去,前面没有,中间没有,后面没… 等等,后面有! 娘希匹的,还真有! 还真有留字,蓝色钢笔字,和第一本新华字典一样,字迹同样留在480页。 都在480页? 这不是巧合吧? 这次留字内容比新华字典多了些,分了三段。 第一段内容:嗨,张宣!很高兴再次见面。 第二段内容:在这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今天是来跟你道别的。我的私人小金库见底了,我还要出趟远门。如果我能攒够钱,那咱年底见吧。 第三段内容就有些简单,也有些晦涩了。 整段内容就是两组阿拉伯数字摆在那,上面一行,下面跟着一行,两两对应,整整齐齐,每组都是10个数字。 除了数字,其他的没有任何提示,也没有任何汉字注解。 眼瞅着数字发了会呆,张宣第一感觉就是一组数字对应书的页码,一组数字对应那页的字。 这么一想,还真觉得有可能啊,那谍战剧里不都这样传递情报的么? 思绪到这里,说干就干。 把水浒传搁大腿上,从上面一行第一个数字开始翻到相关的书页,再根据下面的对应数字找字… 如此… 花了几分钟才把10个字找出来,可是排列一看,他直接傻眼了! 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10个汉字之间压根就不相关好吧,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难道自己思路错了? 上面一行数字是字的位置,下面的数字才是页码? 这么想着,本着一切可能,张宣又重新对了一次。 几分钟后,结果出来了,可是一看吧,干他娘的咧!这些汉子拼凑在一起,比刚才的还扯淡。 老男人再次怀疑,难道数字对应的不是水浒传,而是新华字典? 管它是不是,有了猜测,张宣又行动了,从书桌上拿过那本厚厚的新华字典,开始翻页。 第一遍不对,他没反应。 上下颠倒顺序,第二遍依然不对,他深呼吸了口气。 不是新华字典,那继续换书,视线移到书桌上的红楼梦,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精神,又自虐了两遍。 从红楼梦里抠出10个字,可是出来的结果还是乱糟糟的,仍旧不对啊! 这刻老男人怒了!火了!你他娘的能不能干点人事啊? 你这样跟我捉迷藏,有意思吗? 假如你是个女的,假如你还是个漂亮女的,假如假如你主动光光了躺我床上,信不信老夫依然不搭理你! 太可恨了! 呸,忒是气人! 内心自我发泄一番,张宣熟门熟路的,把红楼梦也翻到480页。 果然有留字,还是蓝色钢笔字。 这里的内容非常非常简单,就6个字:高考必胜,加油! 反复盯着6个字看了一阵,感觉脑壳疼,书本一扔,眼睛一闭,睡觉吧。 管你是谁谁谁,老夫不会再搭理你这个傻子。 除非你给我钱… … 次日,变天了,下雨了。 透过木制窗棂向外望去,天地间仿佛挂了一席灰色珠帘,迷蒙蒙的一片。 豆大雨滴落在对门屋顶的瓦片上,溅起一朵朵水花,似一层薄烟笼罩着小卖部。 雨水顺着房檐往下流,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渐渐地连成了一条线。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汇合成一条条小溪。 好清亮的雨天。 爱死这个雨天了啊! 天性喜欢雨天的张宣洗漱一番,就拿把黑布油伞,准备去镇上寄信。 黄狗子也跟出来了,他回身就是一jio,把狗子踹翻在地,然后趁这个机会坐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此刻那个心情呀! 甚是得意。 让你y的不长记性,让你y的争不到母狗交配权,就这还想跟我? 呸!有辱家风,门都没有。 雨天的摩托车骑的慢,花了足足15分钟才赶到镇上。 赶到邮局门口时,一下车欧阳勇就突然说:“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同学阳永健了,在摆摊。” 你尽胡咧咧! 这种大雨天,阳永健不应该龟缩在家里吗? 心里诧异莫名的张宣把黑布伞撑开,逮着就问:“真的假的?你在哪里看到她了?” 欧阳勇看了他眼,用不确定地语气说:“农贸市场那边吧,雨下得太大了,我刚刚也只是匆匆瞟到一眼,没看太清,不敢打包票啊。” “你先等我会,我先把稿子寄了再说。”张宣点点头,转身走进了邮政大厅。 ps:求追读! 求月票,推荐票,打赏 成绩有些差,心态没调整好,第二章还没写,要晚点…,抱歉 第94章,农贸市场 可能是大雨天的缘故,今天就算是赶集,邮政大厅里面的人也不太多。 为了安全速效,同往常一样,还是买的挂号信。 张宣手握圆珠笔,一丝不苟地填写“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收件地址,一笔一划,生怕出错了。 填写完信封的收发地址和邮编,对“风声”抱有巨大期盼的他。 此刻不敢有任何托大。 慎重又慎重地再次核对了一遍“风声”稿子,见没有错误后,才把稿子小心翼翼地放入信封,最后用胶水封装。 寄完信,走出邮政大厅的张宣感觉心情没来由的莫名开阔,好像因盛名所致的困扰,此刻得到了解脱一般。 望着密不透风的雨幕,他暗暗松了口气,心想随缘吧,反正“风声”稿子已然寄出。 至于能不能被昆仑杂志社采纳,能不能被重视? 能不能被读者接受? 能不能广受好评,能不能火? 那就得看命了啊! 毕竟这书早问世了十多年,在不同的社会环境里,还能不能像上辈子那样受欢迎? 说实话,张宣心里也是没底的呢! … 按照阮秀琴同志的嘱咐,张宣跑到隔壁化肥门店买了一些氮肥、磷肥和钾肥。 这些是给地里的辣椒施肥用的。 三种肥料加起来一共买了小半袋。 把肥料袋口用绳子扎紧,张宣抬头问杜克栋:“叔,这拢共加起来多少钱?” 见他要掏钱,杜克栋连忙摆手道:“这点东西就不要拿钱了啊,才几个钱,别看不起你杜叔。” 张宣没依,笑着开口说:“唉哟,那可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是专门做这个生意挣钱的,难道我们今后还每次都白拿不成?那多不像话啊。 我们关系再熟,也是一码归一码,钱收着吧。” 闻言,杜克栋只是笑,死活不接钱。 得嘞,这是一个矫情的汉子! 心道自己就不应该来这里买肥料。 可是不来这里买吧,去别个地方买肥料事后要是传到杜家人耳里,那影响岂不是更遭么? 要知道小镇就这么大,某些事你只要做了,总有长舌妇会替你“传话”的,压根就不存在侥幸一说。 推搡来推搡去,两个大男人没完没了… 也是没谁了! 张宣最后真是没了办法,干脆掏出一张10块的,麻麻利利往柜台上一放。 提起肥料赶紧上摩托车,催促欧阳勇快速走人。 … 农贸市场入口处。 张宣以为见鬼了,还真看到了阳永健和孙俊在摆地摊。 嚯!也不是很对。 说是摆地摊,还不如说两人像老僧一样枯坐着,闲的啊,眼睛在来来往往的路人身上瞟。 此刻要是给两人身前搁一顶毛斗笠,一个破碗,再摆一根竹杖,估计效益会不错。 下车,张宣打把伞疾步过去问:“永健,这种天怎么不在家休息啊?” 见到是他,阳永健努力扯个笑容,回答说: “爸爸和姐姐都不在家,家里就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难受,还不如来摆摊啊。只是这个天县城去不了,就来了这。” 张宣指着孙俊打趣道:“不是还有他么,要他作陪啊。” 孙俊顿时笑嘻嘻接口道:“我倒是愿意啊,但永健不让啊。” 张宣听得笑了:“那就再熬段时间吧,坚持个五年八年,她人在这反正也跑不了。” 接着四下打量一番,又问:“我看你这里没几个问价的,生意怎么样,今天卖了多少?” 阳永健回答说:“今天卖了3件,生意虽然不好,但有总比没有强。” 3件的话,那也是挣了十多块钱。相对于阳永健来说,已经是一笔非常不错的收入了,难怪不愿意放过。 几人聊了一阵,张宣最后问到了库存:“你们3000件衣服还剩多少?” 提到库存,阳永健和孙俊相视一眼,开心说:“县城比镇上好卖多了,衣服只剩2100多件了呢。” 望着老同学脸上重拾的微微笑脸,老男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欣慰。 在摊位旁边呆了好会,张宣发现阳永健和孙俊嘴皮子着实结巴得可以。 从询价到讨价还价、再到买家挑刺,整场生意交易下来,主动权都在那些大妈大姐手里。 中间之所以能卖出几件,那完完全全是价格太便宜了。 可就是因为价格便宜吧,两人嘴巴子又不利索,有些人竟然质疑问: “你们这些是不是死人衣服?同样的款式怎么会比别人便宜这么多? 我听农贸市场里那些卖衣服的讲,说你们的便宜衣服都是从火葬场出来的,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面对这么诛心的一问,面对同行的泼脏水,从大山里出来、没经历过社会的阳永健只会干急眼说: “不是,不是,你别听他们乱讲,这些衣服都是粤省那边进来的…” 听不下去了,张宣没想到后世把外贸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阳永健,此刻竟然如此的拘谨青涩。 不过他稍后又能理解,放眼望去,这些赶集的大爷大妈们,哪位不是老油子? 这些老油子们爱占便宜,但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尖酸刻薄的同时却还有从众心里,耳根子哪里还能受的住别人的刻意唆使? 又观察了一阵,张宣转身对欧阳勇说:“走,陪我去买点东西。” 欧阳勇挤个热情洋溢的笑脸,狗腿式的讨好道: “小舅子你要买什么?直接跟姐夫说呗,大雨天你就别到处乱走了,我帮你买来也是一样的啊。” “……” 听到左一声小舅子,右一声姐夫,忽的想起还没结婚就肚子鼓起天大的傻大姐,张宣吸了吸气,差点没忍住一脚踹死他! 瞅一眼自己的脏兮兮的凉拖,再瞅一眼欧阳勇的长筒雨靴,老男人也没矫情,告诉他: “也行,那你去帮我买一个小喇叭和几节电池过来。” 欧阳勇指着不远处的老鼠药摊位,问:“你说的是那边卖老鼠药的那种喇叭吧?” 张宣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点点头:“对,你知道哪里有卖的么?” “这种玩意儿稀松平常的很,好几个地方都有卖,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欧阳勇说完不等他回话,转身就钻进了雨里。 十来分钟后,欧阳勇带着喇叭和电池回来了。 张宣接过喇叭看了看,找个没人的角落开始录音: 粤省东莞,粤省东莞,最大服装厂,江南服装厂倒闭了! 王八蛋老板黄鹤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我们没有没有办法,拿着衣服抵工资。原价都是100多、200多、300多的衣服,通通20块以下,通通20块以下! 黄鹤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ps:求支持啦 第95章,大卖 … 看到小舅子脸不红心不跳地飙出这段稀里古怪的话,旁边的欧阳勇大张个嘴,三观都崩坏了! 平时斯斯文文的小舅子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惊呆了! 惊为天人! 张宣懒得搭理这二愣子,录完音试听了一遍,效果还可以。 但气势略显不足。 琢磨琢磨,于是他又重新录了一遍。 再听,语气煞煞的!恨恨的!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张宣也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起作用,但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试一试。 反正阳永健的主场在县城,这里只是临时阵地,现在都被别的商家这么抹黑了,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呢? 走回摊位,把喇叭声音调到最大,全力打开。 下一瞬! 脱离这个时代的段子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爆”的一声响,声音如千军万马在咆哮,山崩地裂,一发惊天。 就在一刹那,农贸市场周边的行人像被施了法一样,纷纷侧目! 赶集的人石化了! 阳永健懵了! 孙俊傻眼了! 他们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现一个同样的念头: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耐着性子听完一遍,阳永健急急忙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忍不住问:“这一套套的你是跟谁学的?” 张宣眼珠子转了转:“粤省那边啊,我也是偶然在一个地摊上听到的。” 阳永健忐忑地问:“骂的这么粗鲁,会管用吗?” 张宣顺个眼,反问:“那你现在有更好的办法么?” 阳永健被呛的眼皮下垂,无言以对。 她是见识过张宣是怎么摆地摊,那口才、那情商、那胆魄、那份察言观色的本事,吊打自己和孙俊十万八千里! 这段日子,她和孙俊两个想学又学不来,只能在心里服气。 见眼前的姑娘被自己一个回合ko了,张宣得意地伸个懒腰,慢慢悠悠道: “先试试吧,反正你一上午也没卖出几件,无所谓成功与失败,对不对嘛。” … 喇叭播开了,一开始周边行人只是好奇看着,当西洋景一样看把戏。就是不下手买衣服。 这让张宣心里直打鼓。 不过他没关喇叭,还坚持放着,厚脸皮放! 同时又把一边幸灾乐祸看戏的欧阳勇拽到一边,悄摸问:“你经常跑镇上,在这里认识熟人么?” 见小舅子瞪自己,欧阳勇赶紧收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努力装着认真道:“熟人有啊,你问这干啥子?” 张宣掏出一百,塞他手里说:“去,去帮我找十多个托来买衣服,最好都是阿嫂。” 闻言,欧阳勇眼睛都溜圆了,本来很多话想问,但看到小舅子不耐烦了,只能长话短说: “你这样管用吗?别到头来浪费钱。” “你去就是,问那么多干什么?” 欧阳勇不再问了。知道自己之前看戏的态度让人家不满了,于是把一百块塞回张宣手里,人也是再一次跑进了雨里,直奔石门站打牌的地方而去。 … 喇叭在继续。 这个凄惨场面直到下午才改观,直到张宣偷偷让欧阳勇找十多个托来买衣服才改观。 这年头的乡下大妈大姐都这样,有人凑头买了,大家就都喜欢看,喜欢围观,然后人云亦云,听到有人说好就会稀里糊涂跟着买。 从下午2点开始,紧巴巴的,紧巴巴的,摊位突的围满了人! 张宣被这些大妈逼的一退再退,一退再退,后来干脆被挤出了圈子。 “葛个衣服好像阔以个嘞?” “是蛮阔以个呔!这个款式好看,这个色刚好给我家幺妹穿来上初中,刚好。” “这好像是牌子货哒,像电视里那个广告。” “你港个是梦特娇那广告吧?葛个衣服就是那个牌子货塞。” “这个黄鹤老板不是个嗯啊,竟然带个小姨子跑路叻。” “带个小姨子跑了算么个啊,嗯听说了没,上村有个姓梁的扒灰佬,抱着儿媳妇洗澡咧,弄个才是大场面。” “哈哈哈…”老娘们一起笑。 “听几节港哦,好像在澡盆里半个钟头。” “呸!忒不要脸了,半个钟头那女个不得像猪叫哦。” “哦哟,哟大哟粗噻!” … 奶奶个熊!这些污娘们,老夫脚都快被踩肿了。 见衣服越来越少,张宣直接吩咐孙俊:“老同学,趁我这便宜姐夫有摩托车,你赶紧跟他回去再拿200件衣服过来吧。” “好。” 孙俊用右手呼噜了一把汗,喜滋滋地跟着欧阳勇走了。 孙家垅离小镇只有4里路,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新来的200件衣服才落地,就被越积越多的老娘们一阵哄抢。 现在有一个现象:大家伙围在这,然后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好奇围过来。 有人买,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跟风买。 有识货的说这衣服跟市里门店的衣服有的一拼,一口气要了好几件。然后大家又跟着抢。 200件衣服不到一个小时,就光光了。 这次不用张宣招呼,欧阳勇已经带着孙俊快去快回了,来回几趟硬是拉了500件过来。 疯了! 这群污娘们疯了! 农贸市场入口处的人都疯了,都抢衣服抢疯了。 整个下午都疯了! 本来一开始旁边那些店里的人还在看热闹,后面见这群大爷大妈们不讲道理了,也是按耐不住心思挤进去买了几件。 从下午2点到下午6点,张宣几人手脚就没停过,忙得连水都没时间喝一口,等到摊位前没什么人了时,才敢放肆的呼口气。 用袖子揩了揩脸上的油、脖子上的汗,张宣就问收钱记账的阳永健:“永健,今天卖了多少件?” “好多啊!”阳永健兴奋到手打颤,巴了巴口水说:“714件!我们卖了714件!” “耶!”听到这个令人鼓舞的消息,孙俊丫个小短腿、滋个大板牙激动到跳了起来! 张宣瞅着这个二货,也是笑出了声。 阳永健一边整理稀碎的零钱,一边由衷地夸赞道:“张宣,你真厉害!” 张宣嘚瑟地点点头:“厉害吧!” 阳永健笑看了他眼,“嗯,厉害!” 张宣逗她:“要说:张宣,你真厉害!” 阳永健这次眼皮掀了掀,无语地专心数钱去了。 等她把钱数完,张宣才问:“今天的营业额是多少?” 阳永健把鼓鼓囊囊的腰包紧在手心,压低生意说:“6369元。” 这时一直没插话的欧阳勇忍不住一连串咋呼:“一天卖这么多的吗?摆摊这么挣钱啊?比我开摩托车还挣钱啊!” 张宣笑了笑,解释说:“怎么可能啊?要是摆地摊这么挣钱,那个个都摆地摊了。 这批货只是特例。因为价格实在低,所以才有这样的可观的收入。以后可拿不到这样价格的衣服了咯。” 说着,他编个谎言把这批货的来源糊弄了过去。 把一切东西收拾妥当,欧阳勇带着孙俊和衣服先回了孙家垅。 清理完地上的垃圾,阳永健突的对张宣说: “张宣,你应该很饿了吧,我请去你下馆子。” 十多年来,破天荒的从这位姑娘嘴里听到下馆子这种话,张宣很是诧异: “我没听错吧,你竟然舍得下馆子了?” 阳永健勉强笑了笑,随即收敛表情庄重道:“谢谢你一直帮我,这顿饭我早就该请你了。” 见她说的认真,张宣也是收起了玩闹心情,感慨道: “咱俩一晃认识12年了,就没必要讲这些虚头巴脑的了。” 阳永健看着他眼睛说:“你们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但我今天还是想谢谢你。” 知道这姑娘的性格,属驴的。 老男人也懒得废口舌了,于是指着马路对面的“钱跃进”混沌店:“那行啊,正好我也饿了,就请我吃碗混沌吧,大碗的。” 隔着马路,阳永健盯着那个钱姓老板娘的婀娜身段瞅了一阵,末了很是无语:“张宣,你就是个混蛋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张宣不以为意,一边走一边厚脸皮笑:“别这么说我啊,咱就这点爱好了。” 阳永健批判道:“米见和双伶还满足不了你这个爱好吗?” “……” 张宣翻了记白眼,都不好意思说了:男人本色,你这个小姑娘家家的哪里懂得了? ps:求追读!求追读!这几天追读下降太多。 第96章,黑影 老张家要建别墅了,这成了村里的头号大新闻。 其风头一下就盖过了姓梁的扒灰佬。 宅基地是自家的,周边的几块菜地也是自家的,地方宽阔,不要求别人。 本来按张宣的想法,老房子不拆,就在旁边的菜地里新建别墅就好。 这样方便、省事、不麻烦,还有地方住。 但阮秀琴死活不愿意。 她请了个十里八乡很有名气的地仙过来。 地仙拿个罗盘到处转了转,最后还是说老房子格局好。 老地仙振振有词地告诉众人:“你们这老房子是乾坤泰大向,今年开始转运,可以旺两个甲子,方圆十里地的风水都抵不过这里…” 得咧,地仙这话把老张一家子听的心花怒放。阮秀还特意给人家封了个42的大红包,捉了只大红雄鸡。 选址就这么定了。 然后就是杜克栋带来的施工队进场。 先是在隔壁的菜地里用木头搭了大棚子,用土砖堆个简易灶台,这以后便是老张家的临时住房。 菜地里都是白菜,绿油油的长势甚好。要清除掉时,张萍一脸的舍不得,这可都是她一锄一土亲自种出来的啊。 木房子要拆了,张宣没什么留恋的,只是把墙壁上的画报取了下来。 盯着周慧敏瞅了一阵,老男人就用感慨的口气说:“媳妇,委屈一下,咱要建婚房了呢。” 说完,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就把画报卷了起来,藏到木箱子里去了。 建别墅,姑父代表老张家对外出面,是顶梁柱。 他负责跟施工队沟通,负责跟在杜克栋后面买钢筋、红砖和水泥等建材,还负责监督房子质量。 欧阳勇一家三口也来帮忙了。 欧阳祝两口子一进场就笑哈哈表示:“亲家母啊,我们不要工钱,只要管饭就成。” 建房子需要大量的木材,要砍树,一大清早,阮秀琴搭乘欧阳勇的摩托车去林业站办砍伐证去了。 张宣不好意思别个做事,自己却闲着。于是想要帮着做饭,打打下手。 但哪晓得,姑姑张茹也好,大姐张萍也罢,就连欧阳勇母亲都跟着起哄说: “你个文化人,别把你的手弄脏了啊。要是没事做,你就去外面放放风,溜溜狗,跟村里好看的姑娘谈谈心,找找写作灵感。 你只要写出一篇文章哟,就顶这些做死工的一年收入了呢。” “……” 老男人看他们大夏天的受苦受累,一身的汗,本想帮忙分担分担,却还求而不得。 还被数落了! 就无语! 嘿!我这该死的文化人身份! 真吃香啊! 苦力活没自己的份,张宣回到木棚里开始写文章。 还是老样子,先是继续写“风声”,从中午到下午、再到晚上,一口气写了5300字。 写完后开始反复斟酌,逐词逐句揣摩,接着就出现了一版、二版、三版… … 这个暑假,张宣过得很充实。 白天不写作时,会去工地看一看。有时也会帮着搭把手。 帮着挑砖、挑沙子石子,帮着和水泥灰,帮着夯土夯地基。 甚至还跟着欧阳祝父子去山里砍树。 别看人家欧阳祝是村主任,但40来岁正是当打年纪。一棵三百多斤的杉树,轻轻松松就从4里开外的深山老林扛到了十字路口,中间不带停歇的。 这把张宣眼睛都看愣了! 奶奶个熊! 瞅瞅人家,再瞅瞅自己扛个百二十斤的一段杉树木,4里路中间硬是歇了两次。 便秘的歇了两次啊! 来回将将扛了6段木头,就把肩膀皮擦烂了。 好生疼,火烧火辣的疼。 望着红肿的肩膀,可把阮秀琴心疼坏了,一边帮他擦红花油,一说:“满崽,你就到家里干些轻松活计,别去扛树了。” 张宣笑着摇头:“老妈,您以为我不想干些轻松的活么,只是人家都在舍力帮着做事,我偷懒还像什么话。” 事是这么一回事,可阮秀琴还是心疼。 涂点药,老男人在肩膀上多加一件破烂衣服,又跟着欧阳祝父子出发了。 只是扛着扛着,就老有村里人取笑道:“张宣啊,你就是个城里命呢,做农民是不合格的,没这资本。” 这话他认了。 娘希匹的,做土农民实在是辛苦来着。 … 除了做苦力活,张宣大多数时间还是顶着个文化人的身份在村里到处溜达。 按事先的计划找那些老人聊天。 尤其是找那些从战争年代退下来的老兵聊天,向他们打探过去的战争岁月的风云。 而其中张宣光顾最多的对象,是一个化名叫黄富贵的老人,他曾是活跃在沪市地下战场的革命志士。 为了展示自己的创作灵感有来源地。 张宣三天两天就捎点小酒,买点好菜,带着一条死狗上门了。 而黄富贵呢,虽然有国家优待,儿女也比较争气,小日子过得滋润。 但却非常愿意跟张宣这个村里的大学生唠嗑,愿意跟他喝酒,愿意下着象棋时讲述战争年代的故事。 当然了,除了创作“风声”,张宣其他的杂志和报纸投稿也未落下。 没办法啊,谁叫阮秀琴同志喜欢呢? 毕竟每隔几天邮差小哥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送次信、送次汇款单,高喊一句“张宣,你的信”,很能彰显存在感,很容易刷声望。 随之而来的,阮秀琴那寂寞了很多年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满足,现在对谁都是温温笑的样子,跟谁都是和蔼可亲地说话。 似乎这亲妈在暑假年轻了许多岁,话也多了几分。 … 又一次熬夜奋战到凌晨三点过,鸡都开始叫第二遍了。 虽然年轻力壮,但埋头苦写几个小时,还是觉着有些累了,眼皮子都在打架。 把写完的稿子规整好,放抽屉,张宣伸个懒腰,打着哈欠,活动活动有些发酸的右手腕,起身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脚底下半合眼的狗子,猛地睁大眼睛爬了起来,盯着工地方向一阵狂叫。 不对劲! 感到异常的张宣眯了眯眼睛,随手顺过桌上的手电筒和钢管,踢一脚狗子,冲了出去。 狗子会意,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哇!四条腿一收一奔,后发先至,朝着淡淡月光下那个黑影冲去。 ps:求追读!求追读!这几天追读下降太多,这一轮pk危险啊,大家帮个忙呀! 求月票,求打赏! 第97章,往事不再重提 儿子跑了! 狗也跑了! 被狗叫声惊醒的阮秀琴反应快速,操起门角落里的扫把就匆匆跟了出来。 阮秀琴一边追儿子,一边大声喊:“捉贼啊!捉贼啊!…” 捉贼??? 捉贼!!! 嚯! 好家伙! 半夜里听到突兀的叫声,十字路口附近的邻居,有一家算一家,电灯光一下就全亮起来了。 尤其是小卖部老板反应最快。因为房间当西晒、晚上太热的缘故,人家就在桂花树下的竹凉席上睡,晚上压根没进屋。 听到阮秀琴喊捉贼的呼喊声,小卖部老板横一根扁担,对着从工地上奔出来的黑影想都没想就诈胡道: “阳生成!你给我站住!” 黑影没理他,继续跑! 小卖部老板气急,其实他也没看清对方是谁,但根据多年的经验,直接把附近出了名的小偷名字喊了出来。 继续厉声诈胡:“阳生成!你要是还跑,就送你去派出所!” 听到送派出所,前面的黑影顿了顿,接着又想跑。 可惜就是顿了那么一下,已经没机会了,黄狗一个箭步冲过去就逮着黑影裤脚撕咬。 跟上来的张宣也不输狗子,从后方蒙头纳耳就一脚,照准黑影大腿骨猛烈踢。 狠狠一踢! 只那么一下,黑影“滋”声滋气痛的!摇摇晃晃差点倒地不起。 这时四面八方的人都涌来了,二十来个手电筒齐齐往黑影面门上一照。 “还真是你啊!阳生成!看来我蒙对了!”小卖部老板最先开口。 “肯定是阳生成啊,附近做贼的,除了阳生成父子还能有谁?” “一门三父子,三父子都是贼!好香火啊!” “只要丢了东西,直接找阳生成就肯定错不了。” “他去年夏天偷了我800斤谷,还死不承认。” “去年腊月偷了我50斤木炭,被我当场抓住了。” “今年正月偷我家红薯,大清早的被我堵在了红薯地窖里。” “我上个月200块钱放衣兜里,洗个澡的功夫就丢了,当时只有他路过我家。” “……” 现场一片混乱,大家纷纷落井下石,口水都喷了阳生成一身。 但阳生成也不反驳,呐呐地低个头,脸红红的任由你们骂,任由你们推搡。 张宣问迟迟而来的阮秀琴同志:“老妈,点数了没?丟了什么?” 阮秀琴说:“钢筋丢了8根,路马丝丟了3扎。” 张宣蹙眉:“那怎么处理,要不要报警?” 阮秀琴轻轻摇头:“先问问阳生成,看他把东xz哪了。” 他瞬间明白,这亲妈是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了,毕竟附近哪家哪户没被阳生成偷过? 别个都没报警,老妈也不想去开这个先河。 不然落在有心人眼里,会成为心狠手辣的“证据”。 阮秀琴扒开人群问阳生成:“东西你藏哪了?” 阳生成小声狡辩:“我没有偷你们家东西,我只是路过。” 阮秀琴没理会他的话,再次问:“如果你不想去派出所,就告诉我东西在哪?” 见阮秀琴气定悠闲地盯着自己,见周边人都纷纷叫嚣着要报警,阳生成一下就乱神了,憋闷了许久,最后耷拉个脑袋无措地说:“在后山。” 阮秀琴问:“后山哪里?” 阳生成回答:“东边坟场。” 阮秀琴又问:“你拿了多少东西?” 阳生成瓮声瓮气道:“8根钢筋,3扎路马丝。” 阮秀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明天早上你把东西给我搬回来,能不能做到?” 阳生成慌慌地猛点头。 … 听说家里遭了贼,在欧阳家过夜的张萍急急忙忙带着欧阳勇赶回来了。 一进门,张萍就不解地问:“妈啊,为什么不报警啊? 阳生成经常偷我们菜地里的菜,蒜苗、黄瓜、萝卜白菜每年都要丢了好多,我都恨死他了。现在是个好机会啊。” 阮秀琴打杯井水喝一小口,软声细细地说:“报警了,他那瞎子妈就没人管了哎。” 张萍还是很气:“不是还有阳生成的爸爸和大哥在嘛。” 阮秀琴看一眼女儿,缓缓开口:“这么多年了,你见过那两人管过瞎子死活吗?” 这话把张萍问住了。 那对父子别说管瞎子了,还经常打骂。 有一次阳生成外出打零工不在家,瞎子妈都被阳生成父亲和大哥赶到猪栏里住了半个月。 他那瞎子妈能活到现在,都靠阳生成一手照顾的。 见大女儿说不出话,阮秀琴就语重心长地叹气道: “大家过日子都不容易。阳生成没读过一天书,又不会手艺,嘴巴还笨,一年到头在附近做不了几个副工,挣不来几个钱。 又因为牵挂瞎子,不敢走远了打工。 你别看周边邻里表面上都恨得他牙痒痒的,但却没一个人报警,也没一个人真的动手打过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讲到这,阮秀琴又喝了口井水,不等女儿回话就继续说: “我告诉你为什么吧。因为阳生成是个孝子。每次杀鸡他自己都只吃零碎骨头的,好东西都给他那瞎子妈吃了。 大家虽然憎恶阳生成,却又在心里上同情他那瞎子妈。所以我们啊,我们老张家不能去做这个大家眼里的“恶人”。 日子还能过下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那瞎子没瞎之前,可也是个善良人,周济过我们不少,得记恩呢。” 听了亲妈的话,张宣唏嘘不已。在想:刚才自己那一脚是不是太重了? 不过随即又想:有手有脚的,做点什么不好呢?非要做贼? 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 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啊! …… 用井水冲个澡,张宣一夜睡到天亮。中间被尿憋醒了一次,上完厕所后,又睡了。 晌午过,老男人迷迷糊糊起床,刷个牙,洗完脸,蹲在门槛上就着冷饭冷菜吃了起来。 饭到中间,阮秀琴从外面回来了。摸摸他的饭,再摸摸他的菜,都是凉的。 阮秀琴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把冷饭冷菜全抢了去,倒锅里,开始烧火帮着加热。 吃的好好地,饭没了,菜没了,张宣很是怨念:“老妈,大夏天的,凉的还好吃一些啊。” 阮秀琴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别说搭话了。 得,自己懒到一定境界吃凉饭,这亲妈是不高兴了。 张宣想了想,就换个话题问:“老妈,那钢筋路马丝回来了没?” 阮秀琴这次应声了:“都回来了,今早天亮时,我去工地上点数,都在那。” 张宣诧异道:“阳生成昨晚连夜搬回来的?” 阮秀琴低头劈柴烧火,又不想搭理他了。 老男人气结,直接对准脚边的狗子踢了一脚。嚯!却被狗子躲开了。 “嘿!你反了是吧?还敢躲了?” 张宣招手,示意狗子麻利点过来。 狗子望着他,吐个舌头,后退一步。 张宣再招手。 狗子再退一步。 再招手。 狗子退到了棚子外。 娘希匹的!这狗竟然不老夫听话了。 张宣怒了,起身训斥:“你给我老老实实过来让我踢一脚,不然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狗子匍匐咆哮一声,转身闻着骚味儿追母狗去了。 ps:求大家追读! 求月票、推荐票,求打赏。 第98章,被捉了现场 阮秀琴在一边看笑了,直接消了气说:“你别总是欺负它了,昨晚没它,钢筋路马丝就丢了呢。” 张宣点点头,此言在理。 但狗子该欺负还是得欺负啊,不然生活太无趣了。 大不了事后多给它一个骨头,让它闻闻母狗的味儿。 话说,母狗的骚味儿是什么样子的? … 梧桐树,三更雨,七月不道离情。 一叶叶,一声声,八月转瞬即明。 8月3日,上午。 今天下雨做不成事,熬了夜的张宣还在呼呼大睡,只是某一刻,耳边突然听到了泉水叮咚的喜悦声。 眼睛紧着闭了闭,猛地睁开,翻身就看到了床边的杜双伶。 女人此刻正嫣笑着望向他,一脸喜色。 张宣有点惊讶:“这个点,你怎么来了?” 杜双伶笑意吟吟地说:“今天出分数。” 瞧自家女人这个样子,张宣就知道她肯定知道分数了,应该还不差。 于是好奇问:“你多少分?” 杜双伶告诉他:“616。” “那你估分还蛮准的啊。”她和上辈子一样的分数,张宣笑着恭喜一声,接着问:“我呢?” 杜双伶用漂亮的笑眼凝视着他不说话。 等了一阵没结果,张宣眉角一竖,没好气道:“再不说话,就家法伺候了啊。” 杜双伶听得退后一步,眼睛亮了几分。 得嘞,这姑娘今天顽皮上了。 瞄一眼外边正杀鸡的阮秀琴同志,张宣假装歇菜,只是某个瞬间,猛地身子一探,就把女人抱在怀里,然后带到了床上。 “张宣,别、别这样…” 突如其来的动作,杜双伶被吓坏了,眼睛惶恐不安地瞄了瞄外面的阮秀琴,挣扎着要起身。 张宣紧了紧,把她揽在怀里,头搁她肩膀上问:“你男人多少分。” 杜双伶感受到面庞上的热浪,眯着眼睛不说话,手脚并用,还在挣扎。 老男人双手又紧了几分,威胁道:“你要是还挣扎,我就亲你一口。” 杜双伶勾嘴,片他一眼,不听,继续。 吧唧… 一声响,女人惊呆了,吓傻了,感受到嘴角的余韵,她咬紧贝齿害怕地盯着外面,不敢挣扎了。 “我多少分?”张宣又问。 “你个无赖,先放开我。” “我多少分?” “求你先放开我。” 吧唧… “别、别,我告诉你。”又被亲了一口,杜双伶是真的害怕了。 她不是害怕被他亲吻,而是害怕自己在未来婆婆这里失分。 杜双伶右手一伸,急急忙忙封住他的嘴,细声细气说:“班主任告诉我,你打了610分,中大稳了呢。” “是我们中大稳了。” “嗯,你快放开我。” “好啊,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了你。” “张宣,你说话不算话。” “你喊我什么?” “张宣。” “现在要亲我两口才行了。” 紧张过头的杜双伶见怎么都挣扎不开,忽的笑了,笑得像一树海棠花,眼眉弯弯地望着这男人,“张宣,你是属狗的吧。” 张宣不说话,左手抓着床头的一本书,直接砸向了床边的黄狗。 “汪~汪汪~” 正啃骨头的狗子怒了,但在某人瞪一眼后,叫了两声又乖乖摇起了尾巴。 张宣眨了眨眼,凑头对怀里的女人说:“听到了没,亲我。” 看着送到嘴边的猪头,杜双伶又紧张兮兮地瞄一眼外边,她知道,今天不亲他一口,绝对不会善了。 小嘴抿了抿,抿了抿,最终还是如了男人的愿,蜻蜓点水似地轻轻啄了一下。 老男人眨眨眼,示意还有一下。 杜双伶害怕地看了眼外边,又轻啄一下… 只是这次,樱桃小嘴有去无回呀… “张宣,你个…” 识破阴谋的女人仅仅只来得及说了4个字,就没法再开口了。 许久, 许久, 许久过后… 面色红晕的杜双伶小咬他一口,喘口气道:“你个癞皮狗。” 又一本书砸到了床下。 这次狗子是真怒了,起身离床远点,就对准床头: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 “咳~~!!!” 忽然,外边正在破鸡肚的阮秀琴重重咳了一声。 就对停车下来的艾青说:“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艾青站在棚子外边,一边瞧着阮秀琴用剪刀破鸡肠,一边说:“我今天有空,就来看看你家别墅建的怎么样了。” 接着她四下打量一眼,问:“双伶人呢,她在…” 艾青的问话突然中断了,因为这时,她看到木棚里出来一只黄狗。 这只狗一边倒退,一边往棚子里面犬吠,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显然棚子里有人。 联想起刚才阮秀琴那突兀的咳嗽声… 见状,艾青不再外面逗留,直接移步。 … “是我妈!” 听到这个熟悉声音,杜双伶瞬间麻了,眼睫毛都在打颤,赶紧从他嘴里分离开来。 “嗯。”张宣右手帮她边了边被自己弄乱的头发,也是松开手,示意她先出去应付一下。 杜双伶匆忙起身,低头速速整理一下衣服。 只是衣服还没规整完,她俯瞰的视野里就出现了一双鞋,一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高跟凉鞋。 慌忙抬头,果然是艾青来了。 一瞬间,三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气氛有点安静,甚至有点诡异。 杜双伶面皮子薄,双手紧张交叉,率先忍不住轻声问:“妈,你怎么也来了?” 艾青眼神落在女儿身上,看到了潮红的面色,看到了有些散乱的头发,还看到了有褶皱的上衣,以及有些慌的神情。 虽然女儿这惊慌的神情一闪而逝,隐藏的很快,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这一刻艾青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了宝贝女儿曾说的:我们抱过,牵过手,还… 在此之前,她至少还抱着侥幸心理。 自欺欺人地认为女儿是在唬自己,认为女儿拎得清轻重,也许不一定发生了不该发生的。 可现在… 最后一丝侥幸心也幻灭了。 艾青定了定气,眼神不着痕迹从女儿身上掠过,看向了一旁不疾不徐用被单遮住身子的张宣。 用静默直视他30秒! ps:求大家追读! 求月票、推荐票,求打赏。 第99章,降伏岳母娘之旅 用静默直视张宣30秒! 此刻的艾青心里藏着一股气。 但顾忌到场合不对,顾忌到女儿在外人面前的脸面。 临了临了,艾青暗自深呼吸一口气,没有理会女儿的问题。 反而冷淡地问张宣:“你是还没起床?” “嗯。”现在这个样子连谎话都没得撒,老男人只得尴尬的“嗯”一声。 艾青盯着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看了几秒,问:“昨晚熬夜创作了?” 张宣迎着对方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笑,“晚上安静,灵感一般比较好,一不小心就写得忘神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粗粗洗个手的阮秀琴不放心地跟了进来。 听到响动,艾青侧头瞟了这个“仇敌”一眼,就当看空气似的,回头继续问张宣:“是在写风声?” “风声,知音和青年文摘都有写。”张宣如此回答。 艾青问:“风声现在多少字了?” 张宣说:“差不多16万字左右吧。” 艾青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停滞了几秒后,就把挡在前面的女儿拨到一边,自来熟的坐到书桌前的条凳上。 就问:“后续的在哪?” 得嘞,您这问的还真是不客气! 上次要看至少还用征求的口气。 现在倒好,人家用上了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了。 不过想起刚才自己做的好事,想起自家女人现在还偷偷摸摸地用手指梳理着头发。 好像,似乎,艾青同志的态度也不算太过分啊,又能接受几分了。 在对方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张宣没得太多选择,也容不得拒绝。 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长条铜钥匙递过去,用手指了指书桌中间的大抽屉就说: “都在这里边,抽屉最右面的八个本子是最新版。” 闻言,艾青接过长条铜钥匙,侧身插在铜锁里,旋转一下,听到咔擦声时,把铜锁取了下来。 拉开抽屉,表面平静的她,内心还是被震撼到了。 放眼望去,偌大的抽屉里面满满都是本子。 且每个本子上都有标有阿拉伯数字和醒目的标签抬头。 一版、二版、三版… 每摞有八个本子,整整齐齐有九摞。 艾青凝神静气,眼神不动声色地从第一摞缓缓浏览到第九摞。 内心依旧有些震撼。 顿了顿,才伸手把最右边的八个本子拿了出来。 八个本子放桌上,关好抽屉,艾青就不管旁边三人了。找出第二本,翻到上次没看完的地方,就自顾自的阅读了起来。 阮秀琴看着这一幕,脸上的忧心变成了微笑,接着又变成了小得意。嘴角弯弯,然后悄无声息地走了,继续处理大公鸡去了。 坐在床头的张宣也很是无语,合着这位摆了这么大谱,就是来追读自己大作的。 想读就光明正大跟自己说啊,我又不是外人,是你将来的女婿,何必弄得这么傲娇呢? 何必出来吓人呢? 我又不是不给,是不是? 眼瞅着亲妈看自己心上人的小说看得这般入神,原本有点忐忑的杜双伶此刻心里满是欣喜。 走近一步轻声问张宣:“你什么时候开始写新书的,怎么没告诉我?” 张宣一边利索穿衣服起床,一边跟她解释说:“我这小说还没获得出版社的回应,所以就暂时没告诉你。” 杜双伶微微仰头,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他:“已经投寄了?” “嗯,七月中旬投寄的,都快有20来天了吧。” 张宣这般说着,心里却在隐隐担忧,都寄出去20天了,怎么还一点回应都没有? 难道是没被人民文学看上? 但这,这不可能啊?这么好的小说! 你要是跟我说没火,自己还能接受。 但要是说被这样拒之门外,他觉得天理难容! 见他神情不对,猜到几分的杜双伶轻轻握了握他的右手,随即松开说:“我相信你。” 张宣笑着眨眨眼,嘴巴对着旁边看书的艾青努了努,就把自家女人推了出去。 当张宣和杜双伶行到门口处时,艾青侧头瞥了两人背影一眼,随即又低头看书去了。 … 棚子外边。 阮秀琴已经把鸡处理好了,正在剁块。 这只公鸡是老张家最大的头牌,平日里它一个追着五六只母鸡跑。目测有八九斤重,让好多老母鸡不堪重负。 欧阳勇母子和姑姑刚冒雨从山里采摘了三背篓野生菌子回来。 什么鸡纵菌啊,枞树菌啊,牛肝菌啊,青头菌啊,一pia pia地堆在地上,各类各样的都有。 张萍平日里最爱吃菌子了。此刻挺个肚子,心花怒放的在一边清洁蘑菇上的泥土和腐烂落叶。 杜双伶很有眼力见,看到堆满堆满的野生菌子,就嫣笑着赶过去帮忙。 熬了一夜,一身乱糟糟的张宣此刻压根没有太多想法,只想洗澡。顺手从案板上拿一块骨头扔给眼巴巴望着他的狗子,拎个红色桶子去了棚子后边。 哼着小调,抹完香皂冲了十来桶井水才干净,把衣服洗好晾干,总共花了二十分来钟。 洗完澡,张宣走过去对烧柴火的杜双伶说:“我来吧,你坐旁边一点,柴灰太多了。” 杜双伶笑意吟吟地说:“没关系,我在家里有时候也帮奶奶烧火的。” 张宣一屁股把她挤开,要过铁钳说:“今天可不一样,你妈在呢,一个弄不好,她手里的尚方宝剑就劈下来了。” 杜双伶听了只是脸红红地抿嘴,直觉告诉她:自己亲妈之前应该是察觉到自己和他的异样了的。 而且她还知道。今天自己获得了高考分数后,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前脚来上村报喜,艾青同志后脚就跟来了,肯定也是存着一丝那方面担心的。 但现在却是:亲妈的担忧变成了事实,而且还亲眼所见了。 所以说,头上有把尚方宝剑悬着,一点也没错。 ps:求追读! 求推荐票!求月票! 第100章,好消息 眼瞅着满崽和双伶在柴火堆里交头接耳,有说有笑,关系像调了蜜一样的和谐,阮秀琴心里很是开阔。 自从丈夫死了后,她就从来没有这般顺心过。 现在大女儿怀孕了,小两口恩爱。两亲家又大气好说话,难得的好家庭。 儿子又考上大学了,而且还争气的成了作家,挣了钱,村里村外都能听到奉承话。 就连最近偷偷上门向她打探儿子亲事的都有好几茬。 其中有一个还是中专生,刚分到县城税务局。 就是这样的条件,可还是被阮秀琴委婉拒绝了。这中专生是不错,生的有模有样,工作也拿的出手。 但和柴火堆里的双伶这闺女比起来,那也就是一个天上凤凰和地上鸡的区别。 至于其它暗地里推销自己闺女的老货,阮秀琴总是温温笑着,心里却在想:尽想美事呢? 家里建别墅了,手头阔绰,日子也滋润起来了。可是啊,目之所及一片好,阮秀琴还是禁不住思念二女儿。 她这些日子经常在想,要是能联系到二女儿就好了。 要是二女儿在外边混不下去,自己主动回来那就更好了。 她愿意向女儿道歉,愿意送女儿复读,哪怕复读一次、两次、三次… … 风追着雨,雨随着云,从早上到中午,整个上村都处在浓稠细雨之中。 菜做好了,很丰盛,7个菜都是顶好的硬菜。 有大盆辣子鸡,大碗芹菜炒牛肉,有粉蒸肉,一盆新鲜的野生菌子,还有油浸的猪血丸子,一个水煮鱼,最后是一个小白菜。 酒是温好的烧酒。 看得出来,为了做顿好的给杜双伶吃,为了庆祝满崽和双伶成大学生了。阮秀琴今天也是花了心思的,下了血本的。 撑一把黑布伞,裤脚卷起来,张宣跑到工地把姑父和欧阳祝叫了回来。 接着又收到阮秀琴同志的眼神示意,憋笑地赶到棚子里,把沉迷在小说中艾青叫出来。 然后开饭。 八个人,挤满挤满一桌,位置不多不少刚刚好。 张宣提着一茶壶烧酒,从姑父姑姑面前开始倒起,然后给阮秀琴、艾青和欧阳祝两口子的酒杯倒满,最后才是欧阳勇,就连杜双伶面前也斟了小半杯。 他站起来对姑父说道:“姑父,咱两先来一个,这些日子把您累坏了。” 姑父是个闷葫芦性子,但此刻也不含糊,拿起酒杯,咕噜一口就喝了进去。 末了人家又倒满酒,对张宣跟杜双伶说:“来,我今天沾沾喜气,和你们俩个大学生喝一杯。” 张宣自然应允,喝完一杯也跟着倒一杯。 杜双伶有点矜持,但也不怯场,拿起杯子小口小口喝着。 旁边的姑姑忽的起哄笑道:“你这孩子,是写文章写傻了还是怎么着?怎么能让这闺女真喝呢?” 张宣笑呵呵地看艾青一眼,一把拿过杜双伶的酒杯,一口闷掉。 杜双伶也是下意识看了亲妈一眼,等他喝完,面色红晕接过空杯,抿笑着坐下。 老男人做事不行,但喝酒还成。桌上有一个算一个,除了怀孕的大姐,都没放过。 中间轮到跟艾青单独喝时,艾青突然抬头问了句:“谁是老鬼?” 桌上众人听到这稀里糊涂的话,都觉得莫名其妙。 但张宣听懂了,心道“唉哟,还沉沦在老夫小说里呢”,笑着说: “姨,我这书最大的看点就是囚笼困境。现在把答案告诉你就没意义了,保留悬念到最后一刻,才有回味。” 艾青静思了一下,尔后认可他的说法,只是又忍不住问:“你后面大概还要写多少字?” 张宣想了想说:“大概还有八九万的样子,开学之前会写完。” 艾青点点头,拿起酒杯他碰一下,什么祝福也没说,一口气喝完。 一杯喝完后,艾青也是把酒杯倒满,回敬一杯说:“这小说写的非常精彩,将来出版了,送一套签名版给我。” 张宣认真回:“好!借您吉言,将来要是真出版了,我亲自送到姨家里。” 听到这对话,大家愣住了。 桌上的众人虽然不知道两人说的是什么小说,但都从艾青口里听到了两层意思。 一是尽管张宣的小说还没刊发出来,但艾青作为第一读者,非常推崇这部小说。 二是艾青的态度变化。 虽然以前没有当着众人直面分开张宣和杜双伶,但也没给太好的脸色,一直平平淡淡。 而此刻,艾青主动说这话,还主动回敬张宣一杯。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去过度解读说看好两人的爱情,同意两人相处了。 但起码,艾青当众认可了张宣的才气,尊重他笔尖下的智慧。 这让一个傲娇了几十年的女人做到这一步,算是非常不容易了。 甚至可以说难得! 这时这刻,一桌八人中,最开心的莫过于杜双伶了。 母女因为志愿闹翻后,杜双伶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亲妈对心上人这态度。这个开端无疑是让她激动的。 阮秀琴见到双伶这闺女就心喜,夹一个鸡腿给她,温和说:“来,刚喝了酒,吃点菜。” … 菜好,酒浓,众人也不端着,谈性甚高,吃得合意。 饭到中间,棚子外边突地响起了单车的叮当叮当声,零零散散连成一串,清脆悦耳。 紧着外边跟来一个熟悉的喊声:“张宣,你的信!” 张宣此刻正和欧阳祝碰杯,闻言下意识大声问:“林小哥,是哪家杂志社的?” 林邮差看了看邮包,回道:“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 啪啦…! 一声响,张宣酒杯倒在了桌上,小半杯烧酒顺着沿口流了出来,酒水趟过了桌子,连成线滴到了地上。 看到这糟心的一幕,此刻老男人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激动地跑去了外边。 “这个雨天你还送信啊,不休息么?”张宣高兴的从林邮差手中接过邮包,还不忘顺嘴关心一句。 “我也想啊,可休息不了,这几天信件都堆成山了,我得天天送咧。”林邮差笑着回答。 张宣又问:“吃中饭了没,我们正在吃中饭,一起来凑合吃点吧。” 林邮差摆摆手,咧个嘴道:“不了不了,我吃了的,我在石门站吃了馄饨才上来的。” 张宣眉毛一扬,问:“钱跃进馄饨店吃的?” “可不是嘛。”林邮差嘿嘿一笑,给了个男人都懂的表情,也是骑着单车走了。 邮包不轻不重,张宣迫不及待撕开时,里面果然同期待一样,装了样刊、汇款单和一封编辑的信。 这一刻,老男人的心情澎湃了,也踏实了。 随手把样刊递给跃跃入试的杜双伶,张宣展开信件看了起来: 相较于知音和青年文摘的编辑,人民文学的编辑在语言上要务实很多,没有华丽的言辞,却有真诚的夸赞。 比如人家欣赏文中的悬念设置、密室困境,再比如喜爱“东风”、“西风”和“静风”三种纲目式结构的创作手法。 相较于上面这些夸赞,张宣最爱结尾的这一句:故事富有深刻的寓意,风声就是人生,我三生有幸拜读如此佳作,期待后续! 张宣看完笑了,舒服地笑了。 ps:求月票,求追读! 恳求大家再次帮忙,冲一冲!!! 刚才接到编辑说,追读有900+了。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三月在医院都跳起来来了! 要知道上三江才1200的追读标准,我觉得可以冲一冲啊! 必须冲一冲! 很感谢大家的支持! 真的很感谢大家的支持! 三月现在激动了啊,太激动了。 以前都觉得没希望了,现在起死回生了,再次谢谢大家! 在这里恳求大家继续保持追读,让本书有下一轮推荐位。 让本书得到出位机会! 只要成绩有起色,上架万更怎么也要努力搏一搏的。 希望各位老同志们继续给力! 三月也会给力的! 再次拜托大家了! 推荐票,月票,都砸过来啊! 第101章,争相震惊 … 好想仰天大笑。 娘希匹的! 不容易啊!一等就让老夫等了20多天,忧心忡忡坏了! 好在结果不赖! 嘿!结果是真不赖啊! 不赖!!! 笑完后就把编辑的信又递给了杜双伶:“这封信对我有特殊意义,收好。” 杜双伶眉眼弯弯,含笑地轻“嗯”一声,也是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 张宣和杜双伶欣喜于编辑信的时候,一桌子大人此刻正在争相传阅汇款单。 争相感叹! 争相震惊! 争相失声! 不为什么,因为汇款单上的金额太大了。 实在是太大了啊! 大的不成样了! 超过一万,足足达到了10200元。 10200元! 这是什么概念? 一桌大人已经没了概念,只觉着文化人挣钱是真好挣啊! 前几天张宣才从杂志报纸上收割了几千块,现在又收到了令人惊悚的万元汇款单! 一次性就收了一万多块? 这是什么水平? 这是什么收入水平? 搁附近十里八乡的,这年头又有几家能做到年收入超过一万的? 别说一万了!打个半折5100块,有几家? 试问寥寥有几家? 没几家! 那再再打个对折,年收入2550的,又有多少? 有多少? 村里起码一半家庭还没达到这个收入水平! 这时这刻,在座的众人才真正体会到了文字的金钱魅力! 这时这刻,张宣在众人眼里就是那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周身闪烁着莹莹的奇异光辉。 就算阮秀琴,此刻也是一直温温笑着,差点没把嘴巴合拢。 而艾青虽然一直面色平静,但也真的相信张宣之前已经用文字挣了15万的事实。 这顿饭,上半段是喝酒聊天度过的,下半段是传阅编辑信和样刊度过的。 被一桌子人逮着问东问西的张宣很无奈,也很高兴,甚至在内心还有几分小得意。 什么是人生? 这老妈的才是快意人生! 耐着性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众人讲解什么叫东风、西风和静风。 … 雨一直下,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子打在地上,滴滴答答。 下午四点过,杜克栋开桑塔纳来了十字路口,把母女俩接走了。 车子刚刚离开上村,傲娇了一整天的艾青,转头就从杜双伶手里要过了样刊,翻着看了看,没说什么。 接着又要过了编辑信,一字一句静静阅读完,顿了许久后,才跟杜克栋说了一句: “这书不错,比你手里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侠小说强多了,你也可以看看。” 开车的杜克栋很惊讶,看一眼样刊就知道这肯定和张宣有关。 但他没弄明白一向没给张宣好脸色的媳妇儿,今天怎么就转性了? 莫不是这书里藏着什么样的猫腻? 难道还蕴涵有什么样的惊天才华不成? 怎么让自己媳妇还破天荒得夸赞起来了呢? 媳妇竟然“投敌”,没弄懂! 看一眼面色依旧冷淡的艾青,再看一眼还是神情冷淡,杜克栋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下一秒回头笑问女儿说:“你妈刚才说了什么?” 杜双伶抿笑着也是跟着瞅了眼母亲,很是欣喜地解释说:“张宣写了本新书,正在人民文学上连载,我亲爱的妈妈是他的第一个粉丝呢。” 哟! 杜克栋听明白了,却更惊讶了! 更好奇张宣写了什么? 让自己这个比孔雀还骄傲的媳妇改了态度。 晚上,杜克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进房就悄悄问艾青:“这书真是张宣写的?” 艾青正在对着镜子敷面霜,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无独有偶,二楼靠西的卧室,伍国瑞拿着样刊对杜静伶说: “看看,看看,什么叫眼光?双伶这才叫眼光啊,六年前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杜静伶没接话,看完编辑信后,她沉默了。 …自从“风声”在人民文学上连载后,老张家又发生了变化。嚯!那地位哟,在村里那是一个蹭蹭蹭地往上飙! 整个上村,有一家算一家,谁都知道老张家那小子一出手就是万元稿费,写的文学作品在大报刊杂志上连载。 是真的能耐了! 是真的出息了! 是真的坐了文仓,老天爷赏脸,与众不同呢! 众人一提起张宣,忒神棍地说叨:那是山窝窝里的龙,潜藏的金龙,现在金龙出世了。 阮秀琴现在日子好过,走哪都受人尊敬。半月下来听过的好话比半辈子还多。 而张萍现在走出去,谁都说这是张宣他姐,弟弟是个大学生呢,还是个大作家呢。 她虽然算不上聪明,但现在也看得明白,弟弟越发厉害,自己也是脸上有光。就算日后嫁到了欧阳家,有这个出息的弟弟在,有这么中用的娘家在,没人会欺负她。 张萍想想现在过的日子,好比神仙一样呢,做梦都能笑醒呢。 亲妈和大姐的变化写在脸上,张宣自然看在眼里。但他不甚在意,只要家人过得好,自己苦点累点都觉着值,觉着人生才有意义。 … 傍晚。 打开录音机,放出周慧敏的靡靡之音,写文章写累了的老男人坐在门槛上,有一搭没一搭摸摸狗头。 经过日复一日的踹,如今黄狗认清了它在老张家的地位,老实了。 现在只要他往门槛上一坐,黄狗就屁颠屁颠地匍匐到脚下,眯眯眼,乖乖送上狗头。 “狗子,叫一个。” “汪~” “狗子,叫两个。” “汪汪~” “狗子,叫三个。” “汪汪汪汪汪…” “三个”也太复杂了点啊,狗子表示卑微的狗听不懂。 但狗子又没办法,只得咧着嘴一直叫,直到见着主人眼神变了,才赶紧耷头闭嘴。 “张宣,你是真的越活越回去了,连狗都欺负!” 就在张宣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听周老婆唱歌时,十字路口来了一辆三轮车,阳永健一下车就拿声呛他。 “哟!咱老同学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张宣适时睁开眼睛,一脚踢开碍眼的狗子,露个笑脸,送上一木瓢哇凉哇凉的井水。 ps:求追读! 求月票、推荐票。 第102章,阳永健的执着 满头大汗的阳永健也不客气,接过木瓢咕叽咕叽喝了好大一口才道: “张宣,你现在名气好大!我在镇上摆摊,偶尔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你。” “是吗,说了什么啊?来,捡好听的说几句听听。”张宣偏头一副等你夸我的样子,直接把阳永健憋得够呛。 阳永健无语,白了他眼就问:“你录取通知书收到了吧?” “嗯。”张宣嗯一声,回答说:“前几天双伶给我送上来的。” 然后他也问:“你的呢?南方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收到了么?” “收到了,也是双伶送给我的。”说着,阳永健走进棚子里,从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尽是钱。 见到钱,张宣就问:“衣服都卖完了?” 阳永健说:“卖完了,今天早上就全部卖完了。” “那你们还挺厉害的,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张宣真诚地夸赞道。 阳永健笑了,原地等了几秒,没见他的下文,忍不住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一共卖了多少钱?” 张宣也跟着笑了:“我问那干嘛,都是你挣的钱。” 阳永健摇摇头,玩笑似的骂了句:“你个滑头。” 临了,她从黑色塑料袋里掏出两踏钱,先递一踏5000的给张宣:“这是3000件衣服进货的本钱,5000块,你收着。” “好。”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张宣也没客气,伸手接了。 接着她又递过一踏钱给他,解释说:“3000件衣服,我们一共卖了31240元。 除掉给你的5000本金,还剩26240块,我们三个人平分,每个人可以得到8747块。” 眼瞅着这踏钱,张宣退后一步,没接,摆手表示:“这是你们两个辛苦挣的钱,不用分给我。” 阳永健眼睛一瞪,就道:“张宣你在说什么瞎话呢?没有你,我和孙俊一分钱都挣不到。 本金是你的,点子是你出的,货也是你提过来的,我和孙俊就跟你屁股后面捡现成的。 就算捡现成的我们两个都还没做好,要是没你出谋划策,我们别说3000件了,一半都难哎。你只出手几次,就卖了1000多件,这些我心里都有数的…” 横说竖说,好说歹说,阳永健一定要把这8747给张宣。 但张宣哪能要啊! 如是…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客气,推搡了好久。 最后把阳永健惹毛了,就竖眉道:“张宣,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听到这种诛心的话,张宣只觉得脑壳疼,见她真的吹胡子瞪眼了,临了只得插科打诨说: “诶哟,以咱们的关系,你说这话不怕把我伤了么?不怕我今晚吃不下饭?不怕我今晚睡不着觉?” 听到这话,阳永健愣愣地盯着他眼睛看了会,最后笑了。 然后她笑着笑着就眼睛涩涩地说:“张宣,你真的越来越流里流气了。” 笑过之后,阳永健突然认真地问他:“张宣,我问你,如果我哪一天快要饿死了,你会看着我饿死吗?” 张宣嘴角抽了抽,“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是啊,我在说胡话。”阳永健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望向远方的青山黛水好久好久才缓沉地说: “你知道吗,张宣。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有你和双伶在,还、还有孙俊,有你们三个在,我就算再困难都能趟过去,因为你们会搭我一把的。 可是…” 到这,阳永健转头又看向他:“可是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还不起的话,我暂时也不打算还,要是一辈子都还不起的话,我就不还了。 但做人我不能贪得无厌,因为我们是朋友,我不想在你们面前显得太卑微了。” “……” 张宣望着她的眼睛,无言以对,但事已至此,也不能多说什么了。 因为这就是她的本性,在她认可的朋友面前,从不虚伪,也不做作。 见他沉默了,阳永健再次把8747塞到手里,挤出一个她自认为最灿烂的笑脸说: “这个暑假谢谢你呢,让我挣了这么多笔钱。不仅读大学的钱有了,还能留一下大笔钱给我爸爸治病。” 张宣低头瞥了眼手里的钱,也是无奈,这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是真的没法再推脱了啊。 把钱放抽屉里,关心问:“你爸爸的病怎么样了?好些了没?” 阳永健回答说:“前段时间才去县人民医院复查了一遍,目前算是控制住病情了。但医生说,想要治好的话,还得持续吃几年药。” 对于这个结果,他也不意外,因为甲亢本身就不是一个容易根治的病。 张宣说:“能把病情稳定住就是好的开始,慢慢来吧,这病急不得的。” “是啊,急不得的,所以我和我爸也不急了。”阳永健应一声,就转移话题问: “听说你姐后天要结婚了?” “嗯,肚子都那么大了,不结也得结了哎。”提起这蠢笨蠢笨的大姐,老男人也是服气的。 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阳永健想到那些传闻,也是情不自禁笑出了声,然后说:“那后天再来喝喜酒吧,现在我就先走了。” “你要回家?” “看你这问题问的,我不回家还能去哪?” “不是!天都快黑了啊,你家里又没人,在那高山坳上,冷冷清清的你还回个什么劲?”张宣挽留道: “要不你今晚就住我们家吧,跟妈睡,明早再上去。” 阳永健低头瞅了她自个儿一眼,摇头说:“我一身是汗,又没衣服换,臭死了,你就饶了我吧。” 张宣笑笑说:“哟,多大点事!穿我妈的衣服啊,你们身高反正差不多。” 阳永健还是拒绝:“别了,你们这棚子多个人住也不方便。再说我住你家了,村里人肯定会闲言碎语的,传到双伶耳朵里不好听,我不想让她误会。” 又劝了一阵,见硬是劝不动,张宣最后也是熄了心思,末了只得拦着她,在路边等出车的欧阳勇回村。 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欧阳勇从镇上回来了。 人家一看小舅子和阳永健一起站在马路边,就秒懂是怎么回事。 主动朝两人喊话:“等我一哈啊,我把车上的人先送回家。” 张宣说好。 再过十来分钟后,欧阳勇的折返了。 等到阳永健坐上去时,欧阳勇对他说:“你也坐上来,跟我一起上去。” 张宣诧异:“你脑子缺根弦吧,上山路不是人越少越好么?” 欧阳勇挤眉弄眼说:“你不晓得个,那山路两边好多坟场,现在太阳要落山了,一个人回来怕。” 张宣,“……” 阳永健,“……” ps:求追读! 第103章,席面 … 太阳升起来了,它从木排的缝隙中穿过,正好照射到张宣脸上。 熬了夜的老男人迷迷糊糊还想继续睡,可是下一秒挣扎中才想起大姐要结婚了,还有好多事要做。 张萍要结婚了。 阮得志也是百忙之中从深城赶了回来。 这次依旧是一个人回来的,妻女杨迎曼和杨蔓菁都没跟来。 虽然阮秀琴对此心里早就有预料,但脸上还是禁不住的遗憾和晦涩。 倒是阮得志非常看的开,反过来安慰姐姐说:“没关系啊,姐,我回来了呢。” 阮秀琴挤个笑容,把着弟弟的手说,“诶,你来了就成,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杯。” 大姑也来了,“云华富贵”四个儿子,除了阳贵在沪市外,其他人也都来齐了。 一见面,辉嫂就拉着张宣走到一边,悄悄摸摸从包里掏出一个摩托罗拉bb机给他:“老弟,这东西的手续我都办齐了的,你直接用就成。” 嚯! 好家伙! 一出手就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是真舍得。 有钱了,出手就是阔绰啊! 张宣惊到了,慌忙表示:“不成不成,嫂子诶,这玩意儿太贵重了点,我不能要。” 似乎早就猜到他会拒绝一样,辉嫂是个干脆的性子,直接半挑明了说: “拿着吧,你考上大学,这是我和你哥的一点心意。而且有了这个东西,今后我们联系也方便。” 得,有些话,张宣一听就懂。 想着自己要去羊城读大学了,这两口子急了,为了安心,这是抱大腿呢,怕生意跑了呢! 想明白关键点,张宣没法再矫情,只是用抱怨似的口气开玩笑说:“我可是你弟弟啊,咱们是一家人,你这样弄得太生分了。” 她听了这话,不仅不尴尬,眼睛亮亮的,反而热情高涨了几。 辉嫂笑逐颜开道:“我们是一家人,有甚生分不生分的?行了啊,嫂子要帮着做事去了。” 话毕,人家挥挥手就转身走了,雷厉风行。 … 半年前老张家寒碜,穷糟糟的味道十里八乡都能闻到,狗都嫌弃。 那时候张萍订亲时,村里人都觉得是老张家攀上了欧阳家这朵高枝。 大家那个羡慕的哇。 甚至还有妇人一看到欧阳家的4000礼金时,嫉妒到裤子湿了。 可现如今嘛,嘿!不是吹牛嚯,很多村里媳妇一想到张宣,裤子就湿了。 这真特么是一个乱了人心的世界,都是钱害的。 为了把这喜宴办好,为了给亲妈和大姐涨脸面。 张宣直接掏钱从对门小卖部老板那里买了一条黄牛,杀了320多斤顶好牛肉。 接着又从本家堂叔那里买了几十条鱼,大概有一百多斤。 这年头的农村酒宴,可不讲究什么花式均衡搭配,也不讲就营养搭配。 大家背后议论的都是谁家的碗大,谁家的碗多。 是十二个碗?是十六个碗?还是十八个碗? 或者村里最阔气的二十二个碗? 吃席的人在乎的是肉块大不大,膘厚不厚,肉管不管饱? 酒是什么酒,够不够喝? 烟是什么牌子的,按根散?还是按包散? 派发的喜庆礼包里,喜糖是几粒,还是几抓?手巾有没有?瓜子花生有没有?煮熟的鸡蛋有没有? 再刻薄点的,糯米糍粑有没有? 要是不把人家牙缝塞满,不把人家肚皮撑圆,你就等着挨批吧啊。 那些长舌妇们三个一起,五个一群,能在背后把你说个几年,别家一做喜事就把你拉出来对比鞭尸,保准你日后见不得人。 这年头做喜酒都是赔钱货,越要面子赔得越多,来的宾客越多赔得越多。 要赔钱,要赔一大笔钱,这可就难倒阮秀琴了。 毕竟阮秀琴同志从乍穷到乍富,才经历了两个月。 那算计到手板心心里过日子的拮据习惯还没有彻底转变过来,一下子碰到这等大喜事,不知道是该抠门点好,还是该大方点好。 张宣见老娘温笑着每出一笔钱的背后是心痛到炸,干脆大手一挥,酒肉蔬菜花钱的这种事情他直接包圆了。 而剩下的就全交给了张茹两口子张罗。村里那点规矩习俗,张宣有心想帮把手都使不上劲,不敢越位,不敢差池。 不然就算你是文曲星下凡的大作家,说跟你翻脸就翻脸了。 到头来,兴许还会落个不懂事的骂名。 毕竟在这些长辈眼里,别个的脸面都不及自己脸面重要,闹崩了亲兄弟都能当场干架。 甚至多喝了点猫尿的酒癫子,亲爹亲妈都敢打上一打。 小卖部老板是村里有名的大锅菜好手。开亲前一天,在晒谷坪上摆两张方桌,又用土砖砌了三个简易灶台,摆上几口大铁锅。然后指使几个帮厨提前开始处理肉类。 大表哥和二表哥在冲糍粑。旁边可是围聚了一堆堆半大孩子,滚烫的糯米饭一下石臼,都要闹哄哄地抢上一抢,抓上一抓,塞一把放嘴里过过瘾。 这些屁孩子都知道阮秀琴是个和气的人,张萍是个闷葫芦,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阮得志有一手好毛笔字,在写喜庆对联。 三表哥阳富和胖小孩他爸在跑前跑后借桌椅板凳,计划17桌,也是够累的。 至于其他的本家毛毛亲戚和邻居,以及几个嫂嫂,也是早早过来帮忙了,忙着烧茶、洗碗、劈柴、洗菜切菜… 胖小孩是个坏了良心的狗东西,晌午时分用保温泡沫箱背一箱冰棒站在十字路口大声吼: “张宣!张宣!你都是大学生了,还是大作家,请大伙儿吃冰棒哇!” 得咧! 这混蛋这一嗓子是真他妈的抓住了时机。 听到这话,在老张家做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笑着下意识看向了张宣。 有的甚至直接起哄。 心里骂着mmp的,脸上却滋个笑脸,大手一挥道:“行啊,请冰棒应该的,你赶紧发吧,发完来我这里结账。” 就等着这话呢,胖小孩此刻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故意向张宣挑了挑眉毛后,也是马上开始派发冰棒。 你一个,他一个… 你一个,他一个… 发着发着,张宣就发现不对劲了。 娘希匹的! 这胖小孩真有心机啊! 一毛的老白冰棒,没有。 两毛钱的绿豆冰棒,没有。 有一个算一个,尽是些5毛钱的奶油冰棒。 奶奶个熊! 这二货明显是冲着自己钱袋子来的。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冰棒发完了,胖小孩跑过来就冲张宣伸手喊:“37个奶油冰棒,18块5毛钱。” 张宣眼皮直抽抽,转眼间就挣了10来块,这他娘的比抢钱还快。 麻利地掏钱给对方,也是顺嘴问:“你脑子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 胖小孩接过钱,傻乐呵地数了两遍,临走前拍拍自个儿脑瓜子说:“说了别小瞧人,除了读书不行,我不笨的啊,下午我再来卖。” 听到下午还要来,张宣瞬间感觉血液在逆行,好想冲过去把这胖小孩踹翻,按在地上摩擦一顿。 特么的,真是恓惶的紧! 自己竟然也有成为冤大头的一天。 ps:求追读! 第104章,一群污娘们 眼瞅着胖小孩走了,忍了一天的阮秀琴终于忍不住了。 找个机会偷偷拉着张宣到角落里问:“满崽,你身上哪来的这么多现钱?” 哎哟,来了呢! 张宣默默叹口气,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的。这亲妈财迷着呢。 好在他有心里准备。 都懒得说叨,直接推着亲妈的肩膀,进棚子里,打开书桌左边的抽屉,简单解释一遍阳永健摆摊的事情就说: “老妈,阳永健原先给我的是8747块。我昨晚写文章写的入神了,就忘记给您了,除去买牛买鱼买菜的钱,其它的都在这,您老数数。” 猛然看见这么大一把钱,阮秀琴有点懵。 但好歹也是见过15万巨款的人了,挣扎着清醒后,下一秒就压根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手一伸,悉数拿出来。 麻溜数了数。 然后像过年的红包钱一样,很是自然地放进了衣兜里。 接着走人。 动作一气呵成,熟稔且理所当然。 只是走了几步,这亲妈好像良心发现了,又从兜里掏出钱,数出30块给他买下午的冰棒,然后不再多说一句,温温笑着离开了。 一脸满足。 … 晚上睡觉的时候,姑姑一大家子回了镇上。 而阮得志同志呢,开始想在棚子里挤一挤的。同往年一样,想跟张宣一张床挤一挤的。 但吃过了苦头的张宣哪能愿意? 死活不愿意啊! 他想到那鼾声,想到那磨牙声,想到那大肚子要占三分之二的床,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真的不好了,觉着灵魂都在发抖,浑身都在打颤。 甚是后怕! 冒得法子,张宣只能找到欧阳勇说:“这棚子太寒碜了,又闷又热,我看你还是把舅舅接你家将就两晚吧。” 这么大牌的小舅子亲自找上门了,就算他今天是新郎官也得听着,欧阳勇答应的痛快:“好,我等会就带舅舅过去。” 听到这话,张宣赶紧摆手:“别,可千万别等会了。他老人家今天被你爸和我姑父灌酒了,喝多了呢,等会一睡下,那体重神仙都搬不走。” 欧阳勇挤眉弄眼问:“那我现在把他带走?” 张宣推搡他一把,带着急迫地心情说:“别磨蹭了,快点吧。” “行,我马上就去。” “快去,别跟他说是我的主意。” “我晓得个,你不就是怕他打鼾嘛。” “……” 张宣盯着他的后脑勺,恨不能扇一大耳把子,这么不讲究的事情,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呢? 目送可亲可恨的舅舅消失在视野里,张宣差点感动到落泪。 真心不容易啊! 太不容易了! 高兴地揪揪狗耳朵,背身倒在床上,抱着被子就睡。 …… 一夜好梦。 次日,张宣一大早就被姑姑揪了起来,美其名曰: “如今你是大作家了,要多去外边露露脸,村里好多人来喝酒,都是冲着你的面子来的呢。” 张宣很无力,老夫这面子是真值价! 不是一个生产队的人都闻风而来了,捧卵包捧得就是这么直接。 问题是,你们捧我卵~包,我卵~包也不分润给你们啊! 你们又不得实惠,不是瞎折腾么? 起床洗漱,穿衣整理头发,在外头迎来送往,硬是当了一天招财猫,当作吉祥物一样的摆设了一天。 口水都说干了,脸都笑僵了。 酒席原计划17桌,实际却开到了24桌。 干她娘的! 超出预期也忒多了点! 烟酒毛巾饭菜,桌椅板凳碗筷,什么都缺,什么都要再买,什么都要再借,不得不临时加塞各种东西,搞得大家手忙脚乱,一屁股晃荡。 因为是大舅子的身份,又顶着个大作家的头衔,张宣今天老是凄惨了。 有事没事,总是来一茬一茬的人敬酒。他又不能敷衍,就算有杜双伶在旁边使劲作假,但最后脑子还是嗡嗡地响,天旋地转,喝醉了。 被杜双伶扶着迷迷糊糊躺床上时,村里好多不嫌事大的媳妇,不要脸地跑到棚子里来看光景,指着他打趣说: “看!大作家也就这点酒量,喝醉了咧。你们谁要是有胆量脱了衣服上去抱着睡一觉,明天可以换结婚证了呢。” 呸! 一群不要脸的污娘们! 老夫可还是处! … 嫁人的酒席都开得比较早。 上午吉时8:28开的席,张宣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12点过了。 睁眼就意外地看到了艾青,这未来的丈母娘正坐在条凳上,依靠着书桌阅读“风声”这几天的新稿子。 这是咋回事? 不是下锁了么? 她是怎么打开我抽屉的? 还没完全清醒的张宣下意识往枕头下一摸,铜钥匙见鬼了,不在了,飞了!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艾青回头撇了眼,就淡淡用三个字解释道:“我拿的。” 张宣,“……” 酒喝多了,就算睡一觉醒来,还是觉着有点头疼,用手揉揉发酸的太阳穴,好一会儿才下床。 没去打扰看得正入神的艾青同志,张宣有气无力地趿拉个凉拖去了外边。 外面有些闷,燥得慌。 今天的太阳像打了鸡血一样,花花草草被热得耷拉个脑袋,狗子趴在树下吐着红舌头,蝉在树上拼命的乱叫。 抓着木瓢打一勺新鲜井水,沽一口,咂摸出味,舒服的不得了,全身凉透透的。 发现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借来的桌椅板凳送回去了,晒谷坪上的简易灶台也拆除了,就连马路上的鞭炮纸也扫得干净。 就睡了一觉,好像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似乎被橡皮擦擦了一遍。 所有杂物活都跟自己擦身而过,这一刻,懒惰的老男人是该窃喜呢,还是该矫情呢? 不用干活了啊! 姑姑嫂嫂一大家子正在欢天喜地的打包没吃完的鸡鸭鱼肉。 而阮秀琴和几个要好的邻居也没歇着,正挨家挨户地给附近生产队的人送点剩菜剩饭。 这算是村里的老习俗了。吃不完的东西一起分享分享,算是人情往来。 阮得志和杜克栋正跟几个表哥凑一桌打字牌,吵吵嚷嚷,打的还不小。 旁边围了一堆男女老少,看着牌,说着荤段子,这光景就像进了梨春院,闹哄哄的热闹。 张宣走过去瞄了几眼,发现阮得志同志也好,杜克栋也罢,有一个算一个,一个劲在输,一盘都没赢过,看得索然无味。 什么牌技呢,稀烂! 找到帮着亲妈做事的杜双伶,老男人附耳哈口气,低声说: “双伶同志,上午村里那些不要脸的女人都想脱光衣服抱着我睡一觉,这事你能忍?你就不管管的?你就不上床护独食的?” 感受到耳边的热浪,听着这么不着调的话,杜双伶抿笑着片了他眼: “德性!” ps:求追读! 第105章,盘算 晚上。 等到亲戚们陆陆续续走完了,阮秀琴拿个算盘,对着账薄扒拉扒拉一通,礼账结果出来了。 然后她人也闷闷不乐的傻在那了。 这时候张宣刚写完3500字“风声”稿子。 见状就好奇问:“老妈,亏了很多吗?” “哎……” 阮秀琴低声叹口气:“满崽,这次我们亏麻了,亏了好多。” 张宣放下笔,又问:“亏了多少钱?” 阮秀琴摊开明细账单说:“亏了1195块3毛7分。生产队每家礼钱二块二,以我们今天18个碗的花销,不算烟酒毛巾花生糍粑,这点钱连一顿饭钱都不够哎。他们赚大了呢。” 张宣听得笑了,安慰说:“没关系啊,老妈。 算上二姐,您老这辈子也就只有两次嫁女机会。看看今天上午,谁不夸我们老张家敞亮? 谁不夸咱亲妈大方的? 我们过去穷酸了几十年,周边邻居也没少帮衬,这次就当请他们打牙祭了啊。 而且经此一糟,我们过去缺失的脸面,今天都找回来了,不算亏。” 阮秀琴微微点头,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忍不住叹气道:“这个理妈也懂。可我也没想过会亏这么多啊,亏的有点多了。” 得,财迷阮秀琴同志还没看开,张宣只得用另一种方式安慰道: “老妈诶,你又不是不知道。1195块钱在村里人眼里是一笔大钱,但您的宝贝儿子来说,这算得了什么呢? 不说我这本“风声”写完可以挣八九万吧,我就随手给“知音”和青年文摘写一篇稿子就多有多份挣回来了。 我看啊,您老就放宽心态吧,这点钱对于从今往后的老张家来说,压根就不是个事呢。” 这话极其受用,阮秀琴听得笑开了。 她也不是真舍不得花费这么多钱,只是过去扣扣巴巴几十年了,习惯了,现在来这么一下,有点缓不过来。 … 大姐婚礼办完了,被拉着喝了两天酒、打了两天牌的阮得志终于有了空闲。 吃完中饭,阮得志在亲姐的陪同下好好逛了一遍正在施工的别墅工地。 站在大门处,两姐弟对着远方的山口坳坳指指点点,议论了会风水。 接着阮秀琴就跟他说:“别墅建好后,我给你专门留一个房间,有空就多回来看看。 哎,过去总觉得日子艰辛,时间难熬,但回头一看,不知不觉我们都快年过半百了哎!” 此话道尽了这些年的各中辛苦,甚是恓惶! 阮得志听得心酸,静默了好久才接话说:“好,我有空就会回来的。不过老姐你也要看开点,你现在也算是先苦后甜了,萍子结婚有了家庭,以后也是当家做主的人了。 张宣就不用说,他是个有孝心的,往后余生靠得住。 而且他各方面很优秀,比我们想象的都优秀。他那新书啊,我看了都觉得好,回味无穷。 他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用你操心了呢。今后啊,你只要吃好喝好,穿好用好,把自个日子过舒服就成。” 这话掏心掏肺,实诚,阮秀琴听得心里暖暖的。 不过天底下做母亲的,哪有不操心的呢,只要活着一天,心就会跟着子女转一天。 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省心的二妹子张兰,现如今都不晓得跑到哪去了? 联也联系不上,不知道在外边有吃没,有穿没,有没有受人欺负… 每每想到这二女儿啊,阮秀琴心里就像被刀子割了一样,悔不当初,万般难受。 … 从工地回来,满身大汗的阮得志先是喝了半瓢井水,稍后又用井水洗了把脸,擦了擦身子除热,尔后才进棚子纳凉。 此时此刻,张宣正在伏案写“风声”最后一卷。 经过两个月的通宵奋斗,这书快到尾声了。 说起来都是泪。 现如今,“风声”光手稿都挤满挤满三个抽屉了,要是这本书字数再多点,老张家都没东西装了啊。 落笔又是5100多字,张宣也是适时停笔,爬格子写了几小时,不仅手腕有些生疼,脖子也感觉有些僵硬,不自在。 左右扭扭脖子,看来得休息休息了。 他把笔帽拧好,张嘴吹了吹未干的字迹,就把稿子给了一边焦心等待的亲舅舅。 阮得志一接过稿子,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好半晌后,他意犹未尽地抬头问: “老鬼是顾晓梦?还是李宁玉?” 嚯! 猜得还挺准! 这么快就锁定目标了? 张宣咧嘴笑了笑,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烂了的问题。 起身伸个懒腰,晃了晃身子问:“老舅,你打算什么走啊,走之前咱俩好好喝一杯。” 一如既往的得不到答案,阮得志心有不甘地放下稿子,呼了口气说: “喝一杯的事情先放一边,我这有正事要跟你说。” 听到正事,张宣精神一震,懒散姿态都收了几分,凑头问:“又有衣服呢?” “有。” 阮得志点点头,解释说:“年中了,海关按惯例会对积压的库存进行统一地清查核对。此次会有服装类的罚没物资等待处理,你可以早点做个准备。” 张宣眼睛一亮,“很多?” 阮得志回答:“应该会有不少。” “成,您手里有多少我吃多少。”张宣兴奋地说。 阮得志只是笑了笑,对他说:“你不是快开学了吗,这次可以跟我提前过去,早些熟悉那边的环境。 而且你还要写作,经常住宿舍总是不方便的,外边还得有个安静地方供你创作,也得早点过去张罗好。” 闻弦知雅意,老男人一下子就听懂了这舅舅的话中话,看来此次罚没物资应该真的会有不少,而且可能海关那边已经开始清查核对了。 时间紧迫啊! “行,我听老舅你的,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张宣应一声,也是欢欢喜喜离开了棚子。 先是去对门小卖部,给辉嫂挂个电话。 ps:求追读! 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 第106章,这么大了,还这么爱玩儿 接到张宣的电话,听到又有衣服这个好消息时,刚回到家的辉嫂,人都笑炸了。 赶忙问:“老弟,这次衣服多不多啊,进货要多少钱?” 电话那边传来愉悦的笑声,把张宣也弄笑了,告诉她说:“我舅也没具体说有多少衣服,只是要我多做准备,多准备钱。” 听到这句“多准备钱”,辉嫂聪明地不再问了,捂着听筒转头跟丈夫阳云低声笑说: “老弟说那边有很多衣服,看来我昨晚那个发财梦做准了。” 难得见到媳妇这样一面,阳云笑呵呵地合不拢嘴,也是跟着高兴坏了。 和辉嫂挂完电话,张宣去了一趟欧阳家,找大姐。 欧阳家是水泥砖房,去年刚建的。房子进深比较宽阔,前后左右都有平整的水泥地。 张萍正在院里吃李子,一边吃一边看欧阳祝两口子处理野鸡野兔。 见弟弟来了,她直接抓起一把李子递过去,“弟啊,你来了啊,来,吃李子,刚从树上摘的,新鲜个呢。” “不用,你自己留着吃吧,我吃不下,李子这酸东西跟我无缘。” 张宣见不得酸,看一眼就觉得牙疼,再看一眼牙都软了,再再看一眼胃就打爆,愣是没敢接。 跟欧阳祝两口子寒暄几句,张宣就把这亲姐拉到一边,悄悄摸摸掏出1000块塞给她,并低声嘱咐道: “姐,我快要开学了,打算这两天跟舅舅一起走。这点钱你拿着留作零用,碰到什么想吃的啊,就自个儿买点。” 张萍低头看到这么多钱,握钱的手都抖了,“弟啊,这么多钱我不能要咧。我平时不到哪里去,用不到几个钱,欧阳勇也经常给我钱花。 你自己要去外面读书了,听说外面开销很大的啊,你自己拿着吧。” “外面花销是大,但我有钱啊,不缺钱,你还不知道我的挣钱能力么?再说了,欧阳勇给你钱是好事,但你作为一个女人,还是要有点私房钱的,知道不?别犯傻了,拿着啊。”说着张宣又把钱塞了回去。 “弟啊,我真的不能要。” “收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 两人来回推搡几次。 后来见这可爱又蠢笨的大姐还要推辞,那个执着劲哟! 嚯! 他快抑郁了,也有点烦了,干脆把钱塞她兜里,转身就走。 这时欧阳祝追了上来,挽留他吃饭:“今天新打了野味,吃完晚餐再走吧。” 张宣摆手说:“谢了呢,饭我就不吃了,我等会还要去一趟镇上,有点急事。” 扯皮几句,见张宣坚决不留下来吃饭,欧阳祝猜到他是真的有事,于是转身挑大的拿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过来: “昨晚放夹子弄的,你拿回去尝尝。” 见到这东西,张宣两眼绿油油地放精光,确实喜欢吃,稍微客套一下就不矫情了,收下了。 带着野鸡野兔满心欢喜回到家,阮秀琴同志正在淘米。 而可恨可爱的亲舅呢,此刻挺个大肚子坐在灶膛里,拿一把柴刀劈着碎木,准备烧火造饭。 张宣对着手里的野鸡野兔看了看,就把胖乎乎的野兔放灶台上,说:“老妈,您老把这个处理下,多放点姜和辣椒,晚上回来我陪老舅喝几杯。” 阮秀琴伸手摆弄了下野兔,就盯着他手里的野鸡问:“满崽,你这是要去镇上?” “嗯,我得去一趟杜叔家。”对于亲妈的猜测,张宣直接应承了,所去何事,母子俩皆是心知肚明。 欧阳勇今天送客去新化火车站了,比较远,得傍晚才能回来。 10来里路呢,大热天的走路又不想走,没得选择,张宣在十字路口等了一阵,最后等到了邻居的拖拉机要去镇上运肥料。 邹师傅发动车子,热情喊:“大作家,上车!走起!” 人都等烦了,有车哪还会矫情呢? 几步小跑,直接进了驾驶室。 邹师傅瞟一眼野鸡,就鼓动腮帮子问:“你这是去看岳父吧?” 张宣笑说:“纠正一下,是去同学家。” 邹师傅撇撇嘴不以为意,继续揶揄道:“那你得加油啊。杜克栋那小女儿的人才是真没得挑,要个有个,要相有相,又是大学生,盖过方圆十里八乡都难找出第二个了,你们是同学,是朋友,你还是大作家,要拖出点本事啊。 最好啊,我看你得向你那姐夫学习,把杜家小女儿拖玉米里生他个一儿半女,你这辈子就啥都有了。” “……” 张宣笑呵呵的,懒得搭话,此刻恨不能把欧阳勇暴打一顿。 干他娘的! 玉米地果然成茶余后饭的新闻了。 拖拉机到镇上花了足足有18分钟,当他掏出一块钱准备付车费时。 邹师傅连连拒绝:“钱就算了啊,你个大作家要是拿钱咂我,就是看不起我。” 得,我这该死的大作家身份真吃香啊! 笑呵呵同邹师傅说声“谢谢”,张宣也是离开了石门站。 一路疾走,匆匆忙忙赶到杜家时,其他人都不在。就艾青一个在家。 堂屋里摆着一台录音机,正放戏曲。 而艾青呢,此刻一袭青衣,戴个小帽,迈着特有韵味的小云步在屋里翩翩起舞。 左挪又移,是真的在飞舞。 嘿!看人家闲的! 真是会玩啊,在这个嘎啦地方,连“正旦”的表演衣服都穿上了。 这位和自家母亲一样,曾在同一个歌舞团呆过几年,都酷爱戏曲。 只是阮秀琴同志命不好,下乡以后就把手艺给耽搁了,那身“青衣”再也没现世过。 倒是这位,痴迷戏曲比亲妈还执着。平时在家里自娱自乐就算了,还把两个女儿的名字都带“伶”。 见到张宣进来,艾青愣了下,随后放下手中的折扇,把录音机关了,然后盯着他突然说了句: “你是找双伶的吧,她不在家,去河对门的肖少婉家里串门去了。” 猛然听到“肖少婉”这三个字,又瞧到艾青这样盯着自己看,张宣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对方的恶意满满。 真是见了鬼了,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爱玩儿。 也是活久见! ps:求追读! 求月票,推荐票,求打赏! 第107章,留下来当新郎官吧 至于去河对门的肖少婉家? 那还是算了吧,都是过去式的人了,没啥意义。 再说,肖少婉可不是善茬子,还是不去碰霉头的好。 张宣假装听不懂,把野鸡搁一边说:“河对门我就不去了,我找杜叔也成。” 眼神在野鸡身上停留几秒,艾青说:“他就在旁边的工地上,你可以去那找。” 话到这,她紧着又问:“你那书什么时候写完?” 张宣瞄了眼旁边已经建好一层的别墅,回答说:“快了,就差一个结尾没写出来了。” 艾青若有若无地点点头,手指按压在录音机播放键上,准备继续过把戏瘾。 只是播放键按到一半,她突然又漫不经心地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听到艾青又问,已然走到大门口的张宣只得回头说:“我后天早上要和舅舅一起去深城,来和杜叔告个别。” 艾青蹙眉:“走这么快?你不把书写完再走?” 嘿嘿… 你表面装的这么淡然,却还在惦记我的书呢? 四目相对,迎着对方的目光,张宣笑了,告诉她:“会写完的,我今晚通宵都会写完。姨明天要是没事可以上去坐坐,我老妈正好想你了呢。” 面对自己的小九九被血淋淋地捅破,艾青又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像个没事人儿样的,按下播放键,口里跟着唱起了戏曲来。 人家这旁若无人、秒天秒地秒空气的态度,张宣也是特么的服了,转身干脆走人。 来到工地上,杜克栋正在和施工队商量模板的事情,见到他就侧身招呼: “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来了,不在家休息呢。” 张宣说:“叔,我要去粤省那边了,今天来和你告个别。家里那别墅,要是有事还得麻烦你。” 杜克栋没问他去提前去粤省干什么,而是和气地笑说:“多大个事,不用招呼,我也知道的。” 说着,杜克栋伸手轻拍了下他肩膀,“走,外面太晒了,去家里坐坐,今晚我给你露一手厨艺,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张宣本想说不用,我刚从你家里出来,你那媳妇凉水都没给我倒一杯,便宜话都没喊一句,现在回去多不好。 再讲了,老夫还说好回去陪舅舅的呢。 可是一看老杜这热情劲嘛,张宣又不好直接拒绝,临了临了还是答应了。 心想艾青同志啊,我这张老脸是越看越耐看,你看着看着就不会嫌弃了的。 傍晚杜双伶回来了,骤然在自家看到他,满脸不敢置信,走过来欣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张宣不经意瞄一眼旁边的艾青,就把要去粤省的事情简单讲了遍。 临了道:“我先去那边探探路,到时你和永健过来也不会两眼摸黑。” “嗯,你到那边要小心,要照顾好自己。”碍于在一边虎视眈眈,杜双伶纵然有一肚子想说的话,但到最后都浓缩在了眼睛里,用含笑的眉眼望着他。 “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次去那边了,会注意的。” … 说话算话,杜克栋晚上还真来了一手,小炒黄牛肉,葱溜猪肝,红烧小鲫鱼,还有野鸡,再加一盘青菜。 菜很硬,量又足,味道也不错。 你来我往,张宣和杜克栋还真肆无忌惮地喝上了。 旁边的艾青看着这爷俩,就像看两过客一样,自饮自酌,倒是筷子频频往野鸡这个菜上搁。 和亲妈不一样,杜双伶虽然不太喝酒,但完全参与到了这份热烈当中,给两人即是倒酒,又是夹菜,偶尔还搭几句话。 女儿这个样子,看得艾青很是郁闷,末了看不下去了,直接对杜双伶吩咐:“他们男人喝他们的,你来跟妈喝点。” 杜双伶抿嘴一笑,转身和艾青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晚上,杜克栋酒量很一般,一碗下去就喝多了,脸红耳赤的,最先败下阵来。 张宣却相反,喝了一碗烧酒不但没醉,反而大脑特别宁静,思绪特别清晰。 抬头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太阳不见了,清亮的世界已然变得模糊,天快黑了。张宣也是紧着起身,跟几人招呼一声,打算回家。 这时,一晚上没怎么搭理他的艾青突然发话说:“你喝了这么多酒,今晚就留下来吧。” … 面对艾青这突如其来的话,面对艾青突如其来的态度。 张宣愣了,以为听错了。 杜克栋也迷糊了! 就连杜双伶都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亲妈能说的话? 见三人石化,艾青淡淡看一眼,就起身上了楼。 上楼前还不忘招呼下杜克栋:“上来帮我一起铺床。” “诶……” 杜克栋莫名应一声,眼神在女儿和张宣身上来回扫几趟,也是稀里糊涂跟着去了楼上。 “怎么回事,你妈不反对我们了?今晚要留下我当新郎?”张宣目送两口子离去,转头,适时对着杜双伶眨巴眼,又眨巴眼。 “臭德性~” 杜双伶此刻心情特别激动,特别开心,特别幸福,见他一副揶揄的表情,也是笑着轻扑到了他怀里。 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然后抱住了他。不过还没等张宣好好感受一下胸前温柔时,她又快速抽身离开了。 只见杜双伶退后几步,笑意吟吟地说:“走吧,我带你去洗漱。” “好。”目光在楼道口打个转儿,也是跟了去。 这个晚上,洗漱完后的张宣很是精神,吩咐杜双伶拿来笔和纸后,开始写“风声”的结尾部分。 结尾部分的字数有点多,足足写了4700多字。 钢笔在白纸上沙沙沙地… 从晚八点,一直到凌晨一点过才停歇。 “写完了?”旁边一直陪伴着的杜双伶见他停笔,适时问出了声。 “喔~!可算写完了,你很累了吧,我们可以睡觉了。”张宣打个哈欠,发现刚才还骤然紧绷的神经,此刻一放松就感觉到了困意来袭。 ps:求追读! 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求推广,样样求呀! 第108章,告别 “好。” 她确实累了,要不是为了见证他完本的神圣时刻,早就困觉了。 杜双伶清脆地应一声,人却没走,也没动,只是眼睛亮亮地凝视着他。黑黑的瞳孔在昏黄的灯光下,映照的都是男人影子。 老男人瞅一眼,哪里还不懂呢,知情识趣直接张开双手,把她揽在了怀里,紧紧抱着,越抱越紧。 很喜欢他主动抱自己的感觉,杜双伶不但没抗拒,反而双手环绕住他,闭着眼睛紧贴在他胸口,聆听他的心声。 夜深人静,这种感觉很美妙,杜双伶每分每秒都很甜蜜,每分每秒都很珍惜。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后,她微微仰头问:“你这书有希望出版吗?” 张宣说:“你指的是实体书?” 杜双伶轻“嗯”一声。 张宣想了想,稳沉说:“我也不知道,这要看连载后的读者反响如何了,要是市场呼声高,自然会有出版社联系我们的。” 杜双伶又问:“那多久才能收到市场反馈?” 张宣说:“应该是下一次来样刊的时候,编辑会向我介绍情况的吧,这个过程不会太久。” 杜双伶嫣笑着回应:“好,到时候我为你庆功。” 张宣听笑了,低头亲一口就打趣道:“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自信呢?” 被亲昵了,杜双伶脸红红地抿了抿嘴,沉默了小半晌才说:“张宣,你相信缘分吗? 我在梦中总是有种错觉,似乎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你是我上辈子最爱的人,所以我信你。” 猛然听着这话,老男人内心着实吓了一跳。 娘希匹的! 这个梦要不要这么准的? 莫名惊讶几秒,张宣右手抚着她的青丝,缓缓说:“知道三生石不,前生、今生和来生,我们两都是有缘人。” 杜双伶听得很异动,望着他忽然发出泉水叮咚地悦耳声:“张宣,吻我。” “嗯……” 低头… 抬头… 青山映绿水,某一刻,老男人松开快要窒息的女人,轻咬着她的耳垂,哈气道: “还有3个多小时就天亮了,要不你陪我一起睡算了。” “不要~” 刚才还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任由他亲昵的杜双伶,闻言,赶紧吓得睁开了眼,挣扎着离开他怀抱。 一口气跑到门口,手握门把手回头笑眯眯地道一声“晚安”,然后就拉开半边门,从门缝隙里溜了。 张宣走到门前,感受一番空气中留下的快活因子,也是心情大好的把门关上。 睡觉。 … 那一边。 在窗前偷偷守了一夜的艾青见女儿从他房间出来了,紧蹙的脸也是缓缓松弛了下来。 目送女儿进了自己房间,目送女儿熄灯,艾青也是转头回了床上。 这时睡一觉醒来的杜克栋,偏头看一眼媳妇就问:“他们写完了?” 艾青慢慢躺下,闭上眼睛缓了几秒才说:“应该是写完了,两个房间的灯都熄了。” 杜克栋听了笑说:“现在女儿回了房间,你总算可以安心睡个觉。” 艾青没说话。 见状,杜克栋跟进问:“你这又是怎么了?” 艾青还是闭着眼睛,良久开口:“我今晚就不该留下他过夜。” 杜克栋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艾青平静地说了句莫名的话:“女人的直觉。” 杜克栋沉默了,也听懂了,缓了缓说:“女儿大了,迟早要走出这一步的,我看你就是矫情,心里已经认可张宣了,却又不愿意承认。” 听到这话,艾青猛地睁开眼睛:“谁说我认可他了?” “……” 见媳妇说翻脸就翻脸,杜克栋也是无言以对,懒得再找不自在,翻个身继续睡。 … 次日,张宣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早上九点过了。 快速洗漱一番,下楼时发现杜克栋正在沙发上打电话,开口闭口这家金银花几百斤,那家几千斤。 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看来今年的药材生意很不错。 而艾青呢,正系个围裙,在厨房里忙上忙下,菜的味道很香。 杜双伶此刻也在厨房里,洗菜切菜,帮着打下手。 吃饭的时候,艾青突然问他:““风声”写完了?” 张宣点头:“写完了。” 艾青又问:“你下本书有思路了吗?” 哎哟! 看你这话问的,写作又不是喝汤,哪有这么快的? 迎着三双充满期待又好奇的眼睛,内心小有得意的张宣沉吟一阵就说: “有一些想法,但还得时间沉淀。一本书从收集素材到整理思绪、再到落笔,每个步骤都是一个海量工程。而且…” 说到这,张宣顿了顿才继续道:“而且我刚写完一部作品,情绪还停留在里面,必须得休息一段时间才能走出来。” 杜克栋赞同这说法,给他倒点小酒,笑着宽慰道:“不都是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嘛。这东西不用急的,好饭不怕晚,慢慢来,我和你姨都相信你。” 艾青听了没再做声,看了眼正给那小子夹菜的女儿,低头专心吃饭。 … 饭后,几人没做停留,一起钻进桑塔纳里去了上村。 14分钟左右,车子停在了十字路口。 杜克栋一下车就去工地找姑父去了 至于艾青,那目的是相当明确呀,从阮秀琴身边经过,招呼都懒得打一声,傲娇的往条凳上一坐,就等稿子来。 见亲妈在秀琴阿姨面前摆架子,杜双伶也是见怪不怪了,当作没看见,抿笑着和阮秀琴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张宣先是把铜钥匙递给艾青,接着做几个凉菜带壶烧酒,找黄富贵去了。 要走了,得跟这老爷子告个别,感谢人家。 黄富贵喝着小酒,皱巴皱巴脸,滋一口老迈的蜡黄板牙笑呵呵道:“张小子,你年纪轻轻就在人民文学上发表了文章,有前途。” 张宣笑着跟他碰一杯,问:“文章您看了没,觉得怎么样?” 黄富贵又喝一口酒,还跟着吸一口烟,末了激动地说:“好,我看了,甚是好!看得我感觉回到了沪市那个年代。” 知道张宣要去学校了,黄富贵这次喝酒也不拘着,两人你来我往喝得很是痛快。 只是吃到中间的时候,隔壁院子里传来了吵闹声。 ps:求追读! 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 上架感言 感言:努力写下去… …… …… 刚接到了编辑通知,1号凌晨上架,那就是今夜12点过上架。 说句实在话,要上架了,三月心里很忐忑。 可能是带有一丝期待吧,所以就心绪难愁。 目前的收藏是12000多,也不知道首订会是多少。 对这个,三月还真不敢预测。 因为1993这书是小众类型的重生文,在看的估计都是70后,80后了。 而这些老同志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消费非常理性,非常顾家。 但三月还是想厚脸皮求一下,希望大家省一包烟钱支持下三月,给三月一个机会,给这本书的后续故事一个展示的机会。 请支持下首订! 请支持下订阅! 拜托了! ……… ……… 说起来,这本书也是有很多磨难的。 当初试水推都没过,连一批新人都没pk过,而且看书的评价也不好,更何况书到了15万字才1200的收藏,那时候三月非常非常沮丧,想直接切了,退出网文圈。 当初并不是冲动,也是根据自身情况衡量的。三月年纪大了,在长沙工作,工资并不高。 上本书的老书友都知道,三月每月有房贷,身体也一直不好,病情总是反复。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医院复查,吃药。 有时候伤心地发现写一个月书还不如刷各种app来钱快,这挺打击人。 不过事情总有转机,这可能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吧。 再经历了几个星期没推荐位的打击后,后来三月不甘心吧,犹豫挣扎了两天,还是厚着脸皮去求了编辑。 当时发信息:大大,我这书要是给个推荐位,说不定还能抢救下啊。 发完信息后,三月就把手机放下了,然后特意离开了屋子,当时有点害怕被拒绝,那样会好尴尬。 在屋外呆了20来分钟,然后三月还是挺不住了,又回了屋里,迫不及待拿起手机一看。 编辑有回复了,就两个字:嗯嗯。 当时三月笑了,真心笑了,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 后面从新书精选从新开始推荐,一路杀到了小编力荐。 收藏也从1200涨到了12000,涨了足足十倍。虽然和别个作家不能比,但三月还是满足的。 也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没有让我丢尽脸面。 只是,三月着实没底啊,好担心大家都说好看,口碑好,然后明天的首订和订阅会给我来一个血淋淋的打击。 那样真的就太残忍了。 所以,我都不敢太过奢望。 只求这本书能活下去。 能让我努力写下去。 …… 还有就是更新问题,大家都希望加更。 三月码字比较慢,这本书不是无脑爽文,也很难写快,大家看了这么多年书应该知道这一点。 所以三月经过沉思后,也是想了一个加更规则。 在每天保障2更的前提下。 首订如果超过2200,下个月无条件日更万字。(这个首订其实挺难的,但人还是要有梦想啊。) 然后就是订阅加更规则。 起点要均订500才有全勤奖拿。低于500那意味着白写了。三月就是冲着全勤奖来的。 所以三月想了想,这本书,均订从600开始,每增加100订阅,加一更。 然后就是打赏: 盟主加2更。 白银盟加6万字。(这个没太可能,但还是写在这吧。) 至于月票,这是大神的专利啊。 但还是说一说,要是进了都市月票榜前20,每进一个名次加一更(这个月进过都市类前50,以此做参考)。 其实说来说去,月票、首订和打赏加更,三月都是带着梦幻色彩期待着。 三月唯一理智地奢求的就是订阅了。 拜托各位明天慷慨解囊,帮三月实现一个愿望,谢谢大家了。 我会努力写的。 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收藏,推荐票,月票,和打赏。 然后,明天更新一万字。 最后,收起嬉皮笑脸,再认认真真求一次打赏。 那,晚上见。 第109章,爆发,求首订! 隔壁院骂骂咧咧的哭声喊声一片。 有人在打架。 张宣和黄富贵一家人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发现阳生成手里拿着一根扁担,脸红脖子粗的来回跳骂。 但嘴巴笨笨的!傻傻的!翻来覆去就只会骂两句话: “马勒戈壁的!你再欺负我妈试试!” “马勒戈壁的!把我弄火了,把你一家全弄死!” 阳生成怒骂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哥哥和嫂子两人。 此时他咬牙切齿,青筋毕露,特别暴躁,好几次跳起来要拿扁担打他嫂子。 只是每次才跳起来,就被几个邻居强行拽住了。 见着阳生成这个样子,张宣满满好奇。要知道这个千年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除了做贼胆子大外,可以说一无是处。 但今天竟然破天荒地,敢和他哥哥嫂子干上了? 啧啧! 也是稀罕! 观察小会后,张宣就悄悄问旁边的一个妇人:“邹婶,他们这是闹啥子?为了甚?” 邹婶不屑地朝地上吐口唾沫:“呸!还能闹啥!还不是老三样了呗…” 邹婶简单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阳生成今天杀了只鸭,做好后把两个鸭腿和胸脯肉都给了那瞎子妈。 只是在他转身喂牛的间隙,他那嫂子就把两个鸭腿和胸脯肉从瞎子妈碗里抢走了。 抢了东西还不算! 他嫂子还大骂瞎子就一废物,说给瞎子吃是浪费,还不如给她儿子吃呢。 后来阳生成喂完牛回来发现情况不对,听了瞎子妈的哭诉后就去隔壁找哥嫂理论。 没想到他嫂子平时泼妇惯了,此刻嘴巴毒得很。一手掐腰,手指尖尖抵着阳生成额头大骂,三言两语就把阳生成骂个半死。 而他哥哥还在一边帮尖,对着阳生成指手画脚,推推搡搡,一个不甚,阳生成直接被推着掉进了屋前水塘里。 嚯! 这下子好了! 阳生成火了! 是真火了! 彻底爆火了! 愤怒的阳生成气不过!从水塘里爬出来就决定动手! 于是有了拿扁担打架的一幕。 张宣瞟了眼对面的两口子,又低声问:“他们兄弟不是分家了的吗,那鸭子是谁养的?” 邹婶特不爽地说:“还能是谁的,阳生成自己喂的啊,你以为他哥嫂会给鸭子阳生成吃么? 那两口子是什么人?呸!真不是人,是畜牲,不,比畜牲还不如!到碗里抢亲妈抢弟弟的东西,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呢…” 听着这话,看着瘫坐在地上哭地死去活来的瞎子,张宣也是没来由的心塞。 暗骂这些拉架的真他妈没眼力见! 拉什么架啊! 干脆让阳生成把两畜牲打死算了! 场面一度很混乱,中间那两畜牲见阳生成被邻居拉住了,竟然还搞突袭,扇了阳生成两巴掌。 这还不算,他嫂嫂骂瞎子老不死,还顺带踢了瞎子妈一脚。 这两巴掌,这一脚,彻底把阳生成弄疯了。 疯了! 只见他咬牙切齿地放出狠话:“今天你们谁还敢拉我,我杀了你们全家,我就是个30岁的老光棍,不信你们有种试试!” 这话立马应验! 贼鸡儿有效果! 邻居们看到阳生成此刻一脸的凶相,都打起了退堂鼓。 于是乎…… 阳生成还真的挣扎了出去,拿块扁担追着他哥哥嫂嫂打,使劲打,不要命地打,压根不管旁边的人劝。 半个小时后,场面渐渐平息了,他哥哥嫂子躲到邻居家里不敢出来。刚才还嚣张到不像样的两人,此刻瑟瑟发抖,一言不发。 他哥嫂此刻怎么也想不通:以前被压着欺负的阳生成,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转性了? 突然怎么像疯狗一样? 他哥哥嫂子真的始料未及! 暴怒中的阳生成没打到人,很是不甘!拿块扁担在他哥嫂家里一阵折腾,什么锅碗瓢盆啊,什么窗子门啊,全部被他砸得稀巴烂。 目之所及,一切东西都被咂得稀碎! 甚至连院子里的鸡鸭鹅都没放过,被恨戾地追着打死二十多只。 栏里的猪也被他活生生打死两头。 打死鸡鸭鹅,打死猪,阳生成还是心有不甘。 因为他没打到人! 杵跟扁担在邻居屋前来回窜了一阵,阳生成有一瞬间想着放火把邻居木房子烧了,烧死里面那对畜牲。 可是后来又看了看外边瘫坐在地上的瞎子妈,暴躁至极的阳生成又忍住了,他要是进了局子,就没人照顾娘亲了啊… … 外面的人看热闹,压根不知晓阳生成的心路变化。 就只知道:忍了许多年的阳生成,今天终于爆发了! 像地震一样,山崩地裂。 震撼地让人猝不及防! 邻居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凶残的一面,虽然嘴里还在劝说“都是兄弟,以和为贵”,但大家都觉得解气。 觉得窝囊废阳生成终于硬气了一回。 张宣也看得过瘾,也看得解气。 … 傍晚,老张一家宴请杜家人吃饭,作陪的有姑姑张茹两口子。 中间吃着吃着,也聊到了这件事。 阮秀琴说:“他哥嫂请村里出面调解,要阳生成赔偿呢。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啊,村里干部没一个出面的,都推托家里有事走不开。” 晚上,把东西收拾妥当的张宣,从帆布包里找出两个“老凤祥”首饰盒子。 一个盒子装的是黄金戒指。 另一个盒子装的是黄金耳钉。 张宣把两个红色盒子放阮秀琴跟前,说:“老妈,这是给您老和大姐准备的生日礼物,只是我明早要走了,就提前给您。 呐,这耳钉是给姐的,她日后生日,您帮我给她。。” 说着,老男人打开一个首饰盒,把黄金戒指取出来,直接给阮秀琴同志戴上,笑呵呵地祝福说: “我亲爱的老妈,生日快乐。” “诶…!” 突如其来的一幕,如此肉麻的一句话,阮秀琴很是意外,很是惊喜。 只是惊喜过后又有些局促,脸上红炭炭的放不开。都在农村苦熬几十年了,早就忘却了少年时在城里的浪漫。 但还是满心欢喜,因为满崽疼她呢。 阮得志在边上看着这光景,也是高兴地连着拍了外甥两下肩膀。 … 这一夜,阮得志和阮秀琴同志在5瓦的电灯下唠嗑了许久,一边吃酒一边聊天。 这一夜,张宣躺床上忽的有点睡不着。 想着明早就要离开了,此刻心中有些麻麻的乱,有些放不下家里。 上辈子青春懵懂,无所畏惧,总想离开这个穷糟糟的落后地方。 总向往外面的高楼洋房、汽车柏油马路、西裤皮鞋,甚至还有大波浪卷发美女。 只是人到中年后,回头才发现对故乡的思念似乎一刻也无法停止,漂泊的越远,想念的越甚。 哎… 情不自禁看一眼阮秀琴同志,叹口气。 杂乱的思绪绵绵无期,老男人知道自己人生还长,今生的美好才开始,不能多想了。 不能再多想了啊! 再多想今晚就睡不着了。 收拢情绪,忍不住对狗子吹个口哨。 狗子会意,立马从床底下站起,把眯眯眼的狗头搁床沿,任由某人有一下没一下摸着… 许久。 直到张宣慢慢睡了过去… ps:求首订! ps:新的一天,新的一月,求月票!求打赏! 冲啊!!! 第110章,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求首订,求订阅!) 次日。 天将将亮时,张宣就起了床。 洗漱一番,先是带着狗子在工地细细逛了一圈,回来后又把行李检查一遍。 此时阮秀琴已经做好早饭了,欧阳勇和张萍也踩着时间来了。 一桌五口,就着简单的饭、简单的菜,匆匆吃完。 张宣一脚棱开扒拉自己裤脚的狗子,坐上摩托车后回头对阮秀琴和张萍说: “老妈、大姐,我们走了,你们在家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啊,要注意休息。” 看着弟弟要出远门,张萍眼泪“哗啦”一下就出来了,拉着他的手,嘴笨笨地说: “弟啊,我晓得呢。你在外面也一样啊,要照顾好自己,不要饿着啊,不要冻着啊,缺钱用就跟家里说啊…” 哎哟! 大姐你这眼泪… 收住吧,收住吧,我是去读书挣钱呢,不是去火葬场! 相比大女儿的啰啰嗦嗦,阮秀琴倒是干脆些,亲昵地摸了摸儿子头,临了还不忘低声嘱咐一句: “满崽,有机会就把双伶拿下,早点生米煮成熟饭,免得夜长梦多。” “……” 张宣无语,看着一脸慈祥笑却说着一嘴荒唐话的亲妈,真是服了! 是真的没脾气了! 别个母亲离别时不都是嘘寒问暖的么? 搁您,您老怎么就教我使坏呢? 可您儿子本来就坏啊! 不需要教啊! 老男人明白,随着自己的愈发优秀,这阮秀琴同志有点飘了。有点对那傲娇的艾青不满了,这是想要通过自己扳回一城啊! 嚯! 好想顶句嘴,表示不爱吃你们的夹生饭。 但临了临了,张宣还是没忍出声,在阮秀琴同志的温温笑容中走了。 眼角酸涩,不舍地挥挥手,离开了十字路口。 不敢回头。 他是真的怕了这种亲妈目送自己离开的场景。 怕自己哭。 … 摩托车到达镇上的时候,那些做生意的店铺门都还没开,只有几个环卫工人在大街上用竹扫把归拢垃圾。 张宣和阮得志坐的中巴车,每人花了4块钱到县城。 从县城转车,又花了7块钱才到邵市火车站。 一下车,辉嫂两口子和孙福成已经等在路边了。 辉嫂笑着迎面走过来,热情招呼道:“你们坐了这么久的车,都饿了吧,家里简单弄了些饭菜,我们吃完再坐火车,时间还来得及呢。” 从早上到中午,在中巴车上颠簸了五六个小时,张宣两人早就又饿又累了。 此刻有热乎乎的饭菜吃,哪还会矫情? 寒暄几句,张宣当即就说:“谢了啊嫂子,那我们赶紧去吃点吧,还真饿了呢。等会还要坐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想想都辛苦,好比打仗。” 跟着辉嫂一大家子来到筒子楼三楼。 一进门,张宣眼睛都直了! 看着满桌子好菜,眼神挪不开了,真直了! 嚯! 这哪里是辉嫂嘴里的简单饭菜啊? 鸡鸭鱼肉都有,十二个碗不带重样,丰盛的堪比过年了! 这待遇,这规格,有点浓重! 是个会来事的! 张宣笑呵呵和辉嫂两口子对视一眼,也是感觉备有面子,毕竟自己舅舅能得这般款待,他这做外甥的自然开心。 不过话说回来,以亲舅这身份、这助力,辉嫂再怎么拍马屁也不为过啊。 毕竟这个社会,以活为主,以钱为主。 在能改变自己命运的贵人面前,这点阿谀奉承又算得了什么呢? 因为下午一点半的火车,时间比较紧凑,几人没有过多客套,围着桌子坐下,就纷纷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 火车站还是人山人海,各种蛇皮袋支棱着,看得人头皮发麻。 从拥挤的站台杀出一条血路钻进卧铺车厢时,几人出了一身细腻的汗。 深呼吸一口气,把行李一放,张宣猛地坐在床沿,接过辉嫂递过来纸扇就不要命地划拉。 八月份的邵市,实在是太热了,太闷了! 此刻坐在火车里就像溺水一样。呼吸都是烫的,是紧的,是臭的,让人窒息。 旁边一个红衬衫大妈打扮的特时髦,嘴特多。 一开始大妈觉着张宣生的好看,又娇嫩,就使劲逮着他聊天。 先夸脸,接着打探哪里的人啊,有没有对象啊,有没有结婚啊,才短短片刻功夫,人家业务熟练的已经把祖宗十八代问询了个遍。 瞧瞧人家这嘴皮子哆嗦的,这眼睛亮的,大有一副要把张宣拿下,在火车上来一次野百合的春天。 敷衍了几句,敷衍不下去了,实在受不了的张宣最后以晕车为由,也是不管不顾,把眼睛闭上。 大妈盯着他这张俊俏的脸瞅了瞅,好不死心,却又只能叹口气。临了视线在几人身上打溜一圈,又和阮得志勾搭上了。 半睁眼瞄了瞄在风雨中孤立无援的亲舅舅,张宣开心的笑了。 然后把头靠在了车玻璃上,他觉得韩剧中那些女主角这样做很有韵味,很唯美。 可是吧… 才几秒,张宣就赶紧把头撤了下来。 干他娘的咧! 差点被震成了脑震荡。 自己蠢的哟,也是没谁了。 … 下午一点半的火车,深夜才到站。 一下车,张宣就同辉嫂、孙福成商量着去哪家宾馆落脚。 有过不好的回忆,上次那家宾馆几人是不敢去了的。 这次必须换地方,而且还要同上次的宾馆保持一定距离才行。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阮得志突然对张宣说: “张宣,你还是跟我回家吧。离开学还有十多天,你一直住外面我不放心。” 听着这话,张宣犹豫了。 因为想到那舅妈杨迎曼,想到杨迎曼的冷淡态度,他心里真的踟蹰,很不情愿去看人脸色。 但再看一眼舅舅充满期待的眼神,老男人又心软了,也知道自己没得选择。 不说阮得志同志是个重感亲情、重家庭的人,自己以后还要抱人家大腿了不是? 出于对舅舅的情感也好,还是为了自身的利益也罢,张宣都没法忤逆。 思绪就在一瞬间,张宣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笑着答应:“好,只是又要麻烦老舅你了呢。” 有些事,阮得志心知肚明却不能明说,只是笑着拍了拍外甥肩膀,就走在了前头。 做了决定,张宣回身对辉嫂父女说:“那我们先走了,嫂子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好,不早了,你也赶紧去休息吧。”辉嫂和孙福成热情地应声。 ps:求首订! ps:新的一天,新的一月,求月票!求打赏! 第111章,18.2万件(求首订,求订阅!) … 新式小楼,四楼。 阮得志这次带了钥匙。 把门打开时,两人进去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把那睡着的母女给惊醒了。 来到客厅,阮得志把包放下就对张宣说:“我去给你整理床铺,你先洗澡,洗完早点睡觉。” 腻糊糊的张宣早就想洗澡了,此刻听了这话也不矫情,点点头,从背包里找出换洗衣服就去了淋浴间。 只是才进去几秒,张宣一脸便秘的又退出来了。 阮得志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什么也不问,就面色平静地进了淋浴间,把妻女的一些私人衣物规整好,才再次出来。 “可以了,你去洗吧。” “嗯。” … 这一觉张宣睡得比较沉,再次醒来时,时间已经悄悄地走到了07:42。 睡了差不多四个小时。 半睁眼,瞅着落在窗台上的金色阳光,憋闷了小会儿的张宣也是抻起身子。 接着拍了拍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最后叹口气:这是在别个家啊,不能再睡了。 不然会惹人厌。 哎!阮得志同志,你干嘛要把我带回来呢? 真是把老夫坑惨了。 下床,洗漱,整理仪容,出卧室门。 张宣来到客厅时,客厅竟然没人。 只有一身粉红的杨蔓菁正在阳台上玩天文望远镜。 好有闲情逸致。 老男人看到她时。 杨蔓菁也感受到了身后有人,及时转过了身。 对于张宣的出现,她并有太多大意外。 视线在他身上溜溜,嘴巴小幅度张了又张,张了又张,想着打声招呼,却临了临了始终说不出口。 姑娘上次这样,这次还是这样,老男人也是醉了。 顿时玩心大起。 张宣眼神灼灼地瞅着她:“你刚才是想喊我“哥?”还是想喊我“亲爱的表哥?”还是“表哥,早上好?”” 闻言,杨蔓菁眼睛立时瞪圆,嘴巴紧闭,惊呆了,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张宣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直接来一句,“表妹。” 杨蔓菁,“……” “表妹。” “……” “表妹。” “……” “表妹。” “表、表哥。” 把这姑娘纠结的表情尽收眼底,张宣也是会心一笑,主动问:“老舅呢?” 听到他不再喊表妹,满脸通红的杨蔓菁猛地松了一口气,回答说:“上班去了。” 和猜测的一样,张宣又问:“你妈呢?” 见这表哥没称呼“舅妈”,而是用“你妈”这称谓,杨蔓菁似乎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思,“她买菜去了。” 张宣点点头,听了没做声。从自己背包里拿出水杯,走到饮水机旁,接一杯水。 喝了好一大口才吱声:“又是去买海鲜了?” 杨蔓菁语噎。人又不傻,自然听出了他的话中话。 上次的四个海鲜菜做成什么样,杨蔓菁心里一清二楚,也知道亲妈为何那么做。 见这表妹被自己呛的憋受,张宣也是玩够了,点到为止,见好就收。把杯子盖拧好,收到包里,然后提起包就走: “我去找舅舅有点事,先走了,替我跟你妈问候一下。记得拣好听的问候啊。” 说着,他人走了。 不等她回话就走了。 杨蔓菁立在原地没动,眼睁睁看着他开门,看着他关门,看着他消失… 一开始没甚反应。 后来犹豫了下,又轻手轻脚跟了出去,凭着扶手探头往下看。 往下看稀奇。 看着张宣一个楼梯一个楼梯地往下走,走过一个拐角又一个拐角… 直至再也不见… … 这年头的深城街头拥挤,房屋老旧。但人来人往不失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下楼后,张宣为了图快,走的捷径。 只是穿插经过一处居民密集区时,在巷子口碰上了几个发廊妹在门外坐着等客。 发廊妹清一色牛仔衣牛子裤,大波浪卷发,面色娇好。 张宣看向几人时,几个女人也齐齐打望着他。 其中一个小女生有点脸嫩,当老男人那混不吝的眼神在人家身上遛弯时,这女生竟然害羞了,偏过头不敢直视他。 嗯,好玩。 张宣经过她身边时,冷不丁盯着问:“新手?” 嚯!这下小女生更害臊了。干脆背过了身子,耷拉个头,抵着石灰墙壁,是彻底不敢见人了。 见状,旁边的几个女人都笑出了声。 这时有人出声:“老板,要剪头发吗?” “现在忙,回头再说。”张宣这样说着,脸不红心不跳地走了。 回头再说,回头再说,双方都知道这是托词,没当真。 … 直线距离300米,张宣左拐右拐却花了十多分钟。 这次不同以往,海关大门处此刻有很多人在排队办理临时手续。 眼神在一众人身上掠过,张宣找到了辉嫂和孙福成。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人群中的辉嫂已经挥手朝喊他了:“老弟,这边。” 张宣走过去问:“嫂子,你们来很久了吧?” 辉嫂笑着说:“刚来,你吃早饭了没?” 张宣摇头:“我才起,怕你们等久了,就直接过来了。” 接着问:“你们吃了么?” “我们吃了的,吃的肠粉。”辉嫂说:“那要不你去吃饭,我们在这排队。” 张宣摸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也没矫情,准备现在就去外边街上吃点。 只是他还没转身,就听到海关大门处有人招呼他。 郭海龙挥手喊:“张宣,张宣,过来。” “叔,早上好。” 见到郭海龙,张宣眼睛一亮,直接小跑了过去,人还未到,烟已经送上人家手上了。 郭海龙乐呵呵地接过烟,“你是要去里面吧,你舅舅早上跟我打过招呼了,去把你的人叫过来一起进去吧。” “诶,谢谢叔。”人家话里话外告诉他,有特权,不用排队,直接插队办手续进去。 有这种好事,那啥子也乐意啊。 在众多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下,张宣三人麻麻利利办了临时手续,进了海关。 进到阮得志办公室时,这舅舅不在,找人一问,说开会去了。 张宣熟门熟路的找个位置坐下,招呼辉嫂和孙福成道:“嫂子、老爷子,我们先休息会吧,可能要等蛮久。” 闻言,辉嫂和孙福成对视一眼,也是规规矩矩挨着张宣坐下。 这一等还真等了好久,起码半个小时,等的张宣都在座位上睡觉了。 开完会回来,阮得志进门就对几人利索地挥手道,“走,我带你们过去,等会我还有事,时间紧迫。” 见状,三人不敢怠慢,起身,背着包就速速跟了去。 … 海关仓库,靠西的内置。 阮得志把三人带到一个比较大的仓库面前,指着里面说: “这次的衣服比较多,各个种类、各个品牌的都有,总共18.2万件,你们抓紧时间看,把看上了的都告诉我。” 望着一码一码堆砌的衣服,张宣愣了。 这么多? 也太多了点! 奶奶个熊! 张宣激动了,这可都是钱啊! 辉嫂和孙福成也不比他好到哪去,眼睛都直了! 真看直了! ps:新的一天,新的一月,求月票!求打赏! 冲啊!!! 第112章,发财了(求首订,求订阅!) 这一刻,辉嫂想到了那个梦,前几天做的发财梦,没想到这么块就应验了? 时间紧急,几人也是不敢耽搁。 以辉嫂为主,三人走马观花似的在衣服中穿梭。 从上午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三人忙前忙后,在这闷热的仓库,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但三人都不觉得累,甚至高兴到忘了饿。 下午2点左右,挨个把衣服看完的张宣问辉嫂:“嫂子,你确定了吗?都要?” 辉嫂看着这些衣服,满眼都是光,斩钉截铁地咬牙说:“衣服质量这么好,都要了!” 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张宣没有半点犹豫,当即说:“那行,你们先去外边等我,我去舅舅那里了解情况后再来汇合你们。” 这是双方的默契,辉嫂没觉着哪里不对,也是笑着点头:“好,到时候一边吃饭一边谈接下来的事情。” 达成意见,辉嫂和孙福成识趣地出了海关。 而张宣呢,也不敢浪费时间,马不停蹄地去了阮得志办公室。 这次阮得志已经估算好时间在等了,见他进门,也是起身给他倒了一杯饮用水。 然后问:“你们都看好了?” “看好了。” 张宣渴死了,接过杯子猛灌几口后,继续说:“老舅,这18.2万件衣服的质量不错,我们都要了。” 阮得志听了没任何反应,面色平静地拿起桌上的文件,递给他:“这批罚没物资的市场总价值在310万左右,你需要缴纳31万给财务处。” 张宣伸手接过文件,大致看了看,抬头真诚地说:“谢谢舅舅。” 阮得志摆摆手说:“别急着谢。这次因为是年中清查盘算,衣服不能在海关逗留太久,你们最好一次性提走。” 听到这话,张宣心当即哑了下。 不过下一秒,他又能特别理解这亲舅舅的苦衷。 毕竟阮得志同志不看重钱财,在乎的是权利和声誉,那自己自然不能在这方面拖后腿了,免得落人口实,让人在背后嚼口舌。 想通了关键点,张宣拍胸脯保证:“老舅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 阮得志和气地笑了,又给他到了一杯饮用水,说: “那行。你早点去财务处把手续办了,晚饭跟我回家吃饭,我今天亲自下厨。” “诶,好。” 应一声,张宣不客气地接过第二杯水,咕叽咕叽一口喝完,转身走了。 出了办公大楼,他也是头疼啊,这批罚没物的量大是大,可也够辉嫂喝一壶的了。 市场价310万,按照35%的协定,辉嫂得支付自己108.5万,而自自己付给海关31万。 一来一去,净赚了77.5万。 咋一看,利润好高,钱也真的多。 但烦恼也是随之而来了哎,辉嫂袋子里怎么可能掏得出108.5万? 张宣算过,自己大表哥的家当满打满算在30万左右,那剩下的就要自己打满贯了。 他倒是一次性可以把货提走。但那样就会暴露自己的财力,会暴露自己前两次挣了多少钱。 不能这样来。 这样来容易坏事。 容易让辉嫂两口子心里失衡。 张宣琢磨琢磨,还是得像第一次一那样,分两批把这货提走。 虽然这样麻烦是麻烦了点,但对彼此都好,有利于维护双方关系稳定。 至于货物不能在海关逗留的问题,张宣也想到了办法,就是到外面租一个仓库。 等辉嫂提走第一批货,他就把剩余的转移到仓库里,等着辉嫂第二次再来。 虽然这样囤货,自己要承担的压力比较大。 但为了挣钱,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呢? 至少这样做,可以打消辉嫂的心里不平衡,把这份关系良好的维持下去。 日后等到辉嫂袋子鼓起来了,等到他们本金足了,那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 出了海关,与辉嫂和孙福成汇合后,三人火急火燎地找个了肠粉摊。 一坐下就喊:“老板,7份肠粉加鸡蛋加肉,还要加辣,快!快点啊,饿晕了呢!” 7份? 老板一愣,不是三个人吗,但还是笑着应承:“好咧,请稍等,马上就好!” 瘪着肚子撑了一上午,实在是饿坏了。 不说话,懒得说话,没力气说话,一口气不带停歇的,咕噜咕噜,张宣连干了2份肠粉才肯罢休。 心满意足地摸摸肚皮,圆实了。张宣不想去看那个大饭桶孙福成吃饭,挑出其中一份文件递给辉嫂。 跟她说:“嫂子,这批货物的市场价值比较大,达310万之多。我算了算,你的钱加我的积蓄刚好可以提走一半,大概9.2万件。 至于另一半,我舅舅说会给我到外面找个仓库,先储存起来。等你卖完了再来提。但这个时间不能太久,最多10来天。” 说着,张宣当即把海关年中清查盘算的缘由说了一遍。 见辉嫂一副了然的情形,他接着说:“我现在担心的是时间,10天,9.2万件衣服嫂子你卖的完吗?” 闻言,辉嫂把筷子放桌上。 从背包中找了一阵,掏出一个小本子,打开,上面满页满页都是字:左边是人名,后边跟着一串数字。 她食指抵着数字慢慢下滑,同时默默地在心里计算总数。 好一会儿后,辉嫂抬头笑了,非常自信地说:“老弟,这事用不着担心呢。要是搁以前啊,我肯定心惊胆战,害怕卖不完。 但现在我的名声在外,早就被有心人留意了。 就说这次吧,我还没出发前,得知了风声的那批服装商贩就早早跟我打过招呼,要我给他们留货呢。 所以现在9.2万件衣服咋一看还挺多,但估计都不够我一个星期走货的量。” 说着,辉嫂毫不介意保守商业秘密,直接把本子递给了张宣。 他盯着辉嫂的眼睛看了几秒,稍后也不再矫情,接过本子认真扫了一遍。 10页纸,他粗粗算了下,差不多有6.1万件的发货配额。 这个数字把张宣惊到了,下意识问:“嫂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辉嫂笑着合手解释:“其实这不难,没什么学问。你不知道呢,这些服装商贩也许大聪明没有,但对于挣钱的嗅觉,比你想象的还精明。 邵市就这么大,我这里有钱挣,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实惠。他们就像闻着腥味的鲨鱼,一有个风吹草动,自然就往我这里挤来了。” ps:新的一天,新的一月,求月票!求打赏! 冲啊!!! 第113章,瞟了你四眼(求订阅,求首订!) 张宣又看了一遍本子,临了递给她,由衷感叹说:“那就好,有嫂子你这话,我这颗心啊,就能落地咯。” 他的感慨不是敷衍,而是真心实意。 辉嫂这女人,现在是越来越利落了,说话做事愈发有了前世女强人的那份风范。 … 吃完肠粉,几人紧赶慢赶来到了父女俩住的宾馆。 辉嫂把一袋钱递给张宣,低声说:“老弟,这里面是我和你哥所有的家当了,一共是32.6万,你数数。” “嗯。” 面对钱的问题,张宣从来不打马虎眼,拉开拉链,当面清点了起来。 花了20来分钟,见数目对后,张宣把袋口封好,背上包就对孙福成说:“老爷子,这钱太多了,还得你送我到海关门口。” “成。”孙福成笑容可掬地应一声,把三菱刀插背后皮扣里,表示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老男人瞄了眼三菱刀,心里突突地冒着寒气,也是不愿意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 海关财务处。 再次见到谭露,人家换了衣服。以往的白色衬衫不见了,一套紫色穿在身上,鼓鼓的甚是打眼。 好看。 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心口位置,张宣把相关文件递进去,摆一个灿烂笑脸打招呼说: “下午好。” “下午好。” 谭露笑着回应一声,接过单子瞟一眼就惊讶问,“这次这么多啊?” 张宣轻点头,“诶,麻烦你了。” 噼里啪啦一顿操作。 某一刻,谭露抬头笑着对他说:“需要缴纳30万。” “好。” 张宣应着声,也是把袋子打开,随即伸手一扎一扎的钱往外掏。 他这面色平静的表情,这干净利落地掏钱动作,旁边的姚姓女士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点钞,验钞,谭露一共花了十多分钟,临了低头手写一阵,几个公章一盖,事情成了。 “谢了啊。”张宣客气的道声谢,接过收据和批条走了。 等到门口不见了人影,姚姓女士偏了偏身子打趣道:“这俊小伙,半个钟头一共瞟了你那里四次。” 谭露紧了紧胸口衣服,笑着反驳道:“是嘛,你这是盯着人家看了半个小时?” … 从财务处出来,张宣望了望天,发现天色尚早。 在大门口琢磨一阵,他熄了立即前往办公室找阮得志的心思。 而是转身去了海关仓库那边。 拿出事先准备的双喜烟,笑呵呵地给几个熟人一人散一包。 末了逮着小刘悄悄问:“小刘哥,你知道附近哪里有空闲的仓库租赁么?” 小刘把烟拆开,拿出两支,自己一支,另一支塞张宣嘴里。 接着翻盖火机一打,pia的一声,两根烟燃了。 咬着烟嘴狠狠吸一口,小刘賊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随后低声问:“你这批货一次性拿不走?” 张宣看着他笑,来了个默认。 小刘呆在海关这多年,顿时明了其中的门路,歪歪嘴道:“看来你也是个鬼精的,这单挣得应该不少吧。” 奚落一句,他不等张宣回话,就接着说:“不过你要找仓库,问我还真是问对人了。” 闻言,张宣笑容开了几分,紧着问:“哪里有?还请小刘哥指个路,回头请你喝酒。” 小刘又吸一口烟,然后用烟头指指他自己鼻子,嘿嘿笑道:“我啊,仓库我有啊。” 张宣困惑,半真半假问:“你有?” “走!我带你去瞧瞧。”见他半信半疑,小刘直接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张宣跟不远处的几个海关职员打个招呼,也是快速跟上。 出了海关,往左边居民区拐了几拐,两人在一栋红砖平房前停了脚步。 小刘朝右侧的独栋小楼吼一嗓子:“黄脸婆,出来接客了!生意来了!” 张宣听得眼皮直翻,被这一声“出来接客了”雷得不轻。 独栋小楼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初看一眼,姿色平平,再看一眼还是姿色平平。 不惊艳。 难怪叫黄脸婆。 小刘笑着介绍:“这是我娘们。” 张宣跟着笑,礼貌招呼:“嫂子好。” 女人叫宋晴,剜了眼小刘,微笑着点头,对张宣倒是很客气。 红砖平房外面看起来简简单单,里面倒是开阔,仓库配套措施也一应俱全。 张宣慢慢逛了一圈,很是满意,最后问:“小刘哥,怎么算钱?” 小刘是个狡黠鬼,糊涂着烟,偏头没应声。 宋晴看一眼小刘,很默契地接过话茬,问:“小兄弟,你多少货物,打算租多久?” 张宣沉吟一阵,保守开口:“9万件衣服,租期还不好说。大概半个月左右,也可能更短,你就按半个月给我算租期吧。” 宋晴听得点点头,又不着痕迹看了小刘一眼,见小刘微微努了努嘴,随即道: “这样吧,你和小刘是熟人,我给你最低价,算你80元一天。” 80元一天,相比于这批货,只是小钱。 懒得折腾了,而小刘又是海关上班的熟人,总比外面的陌生人更值得放心吧? 张宣也不知道这价格是便宜了还是贵了,却一点也不带犹豫地爽口道: “行,就按这价格,我租半个月。” 达成协议,签字盖章,交钱。 协议一式两份,小刘把其中一份递给张宣时,还笑説:“半个月要是不够,到期之前你跟我打声招呼,好给你延期。” “好嘞,谢谢小刘哥。” 出了平顶房,小刘发出邀请,“张老弟,你还没吃晚餐的吧?给哥哥一个机会,带你去吃顿好的。” 张宣滋个笑脸,不拒绝也没推迟,而是实诚地把阮得志同志要求自己回家吃饭的事情说了一遭。 末了,他一脸诚挚地开口:“改天吧,你看改天成不成?到时候我请客,咱俩不醉不归。” 小刘听了若有所思,没有为难他,反而拍拍他肩膀说:“阮处这顿饭,值得吃。” “阮处?”张宣抓住了重点。 “你舅舅升了,你不知道?”小刘错愕。 “嘿!”张宣咧嘴。 小刘笑了,又透露一个消息:“阮处这次是双喜临门咯。你那表妹考上了大学,好像是播音主持这块。” “是吗,那小刘哥谢了啊,时间不太早了,我得走了。” “客气啥,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没问题。” ps:新的一天,新的一月,求月票!求打赏! 冲啊!!! 三月这里vip有延迟,抱歉。 更了12000字。 第114章,就是玩儿(求订阅!) 下午5:30。 阮得志准时放下报表,收拾好东西,起身对正在看报纸的张宣温和地说: “张宣,走,我们回家了。” “诶,好。” 张宣看报纸都看腻了,早就等着这句话呢。应一声,报纸一丢,也是赶忙起身跟上。 出了海关大门,张宣看这舅舅直直往家里走,没有丁点要去菜市场的意思。 就凑头问:“亲爱的老舅同志,你不是说做大餐给我吃么,不去买菜的?我可不吃海鲜啊。” 阮得志扶了扶眼镜,微笑说:“别担心,你舅妈已经买好了的。” 别担心,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 想到那舅妈买的菜,张宣对这顿大餐的期望值立马减半。 … 新式小楼,四楼。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走,有说有笑,花了20来分钟才到家。 换好鞋子进门,一来到客厅,张宣才发现自己真他娘的想多了。 就说阮得志同志今天要亲自下厨呢? 原来是家里来了客人。 来的是一家三口。 一个中年男人,一个中年女人。 还有个20岁左右的红衣服女生,应该是他们的女儿。 这么养眼的三口人凑一家,也是少见。张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听老舅和对方的热情称呼。 中年男人叫苏进,正在客厅低头研究象棋残局。时不时还和厨房里的人搭一茬话,满嘴粤语,说话很有磁性,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一个非常有修养的人。 而中年女人呢,叫秦月明。正在厨房帮厨,同杨迎曼碎碎叨叨的,在一起择菜、洗菜、切菜。看样子两女人关系极为要好。 阮得志喘一口粗气,把公文包放茶几上,就对跟杨蔓菁坐一起的红衣服女生招呼道: “小十一,你来啦,今天得跟我喝一杯。” 闻言,盘坐在沙发上的“小十一”笑眯眯地说:“阮叔高升,一杯哪够啊,我今天得敬您三杯。” 阮得志乐呵呵笑了,“行,这话我爱听,我先去做菜,等会跟你好好喝。” 说话算话,阮得志拉过张宣草草介绍一番,还真就撸起袖子进了厨房。 迎着客厅里一大两小的三双目光,张宣礼貌地笑了笑,然后用水杯接一杯水,不紧不慢喝完。 接着进了卧室。 没办法,不洗澡不行。 这种酷暑天一整天呆在海关仓库,早就被汗水闷透了,全身满满一股子汗臭味。 他怕在客厅呆久了,把人家臭到了。 … 刷牙洗脸,洗澡洗衣服,张宣足足用了20多分钟。 再次进到客厅,还没落座,苏进就突然抬头跟他说: “得志讲你会下象棋,还下的蛮好。来,我们来一局。” 象棋啊? 会啊。 从小学三年级就会了,农村里那时候没得什么玩,不就是天天看老人下象棋么? 只是老夫两世为人,积累了几十年的技艺,就怕你下不过,等会哭爹喊娘落了面子。 见人家一脸期待的模样,张宣也舍了做缩头乌龟的心思,静悄悄地坐了过去。 心道你要找死,那老夫就送你一程。 免费的啊,不收费。 … 两人一共下了三盘。 第一盘,苏进明显没把张宣这毛头小子放在眼里。落子随心所欲,大开大合,有进有退章法自如,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王者风范。 只是下着下着,苏进就只剩了一个炮。 而反观张宣呢,悠哉悠哉的,苏进一落子,他就立马跟着落子,中间不带一秒犹豫的。 仿佛下着玩似的。 对头,那份惬意,那份自然圆融的洒脱,就是下着玩儿。 但同样是下着下着,张宣却还有车马炮,占尽上风。 继续勉力走了十来步,苏进顿了顿,低头沉思一阵,投降了。 第二盘,苏进谨慎了很多。 但没卵子用啊。 苏进费劲心思走一步。 张宣还是老样子,立马“啪”的一声,随手就跟一步。下得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苏进怔了怔,抬头看他一眼,目光落在棋盘上,细细斟酌后,又走一步。 然而还没等他的手抬起来,张宣又是“啪”的一声,立马跟着走一步。 苏进,“……” 杨蔓菁,“……” 小十一,“……” 苏进无语归无语,但还是挺有韧劲,继续低头琢磨。 小十一偏头瞅了瞅自己父亲,又悄悄观察了一会张宣。 某一刻,等了许久还不见自己父亲走棋。小十一起身倒了两杯凉茶过来,给苏进一杯,给张宣一杯。 张宣有点意外,竟然还有人给自己倒凉茶? 要知道自己来这舅舅家好多次了,都是自己接的饮用水啊,还没人给自己倒过茶呢。 哎! 真是活久见! 第一杯凉茶竟然还是一个外来姑娘给自己倒的。真让人唏嘘。 诧异地望了小十一一眼,见这姑娘对自己微笑后,张宣也是跟着笑了笑,礼貌地接过凉茶,头一仰,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凉茶就是比饮用水好喝,甘甜,有回味。 只是可惜了。 美人计对自己没用啊! 苏进该死还是得死,比第一盘结束的更快。 第三盘一开始,苏进接过小十一递过的纸巾,抹了一把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细密汗珠子。 然后喝一口茶,端正坐姿,下的很沉稳。 尤其是落子5步以后,苏进每下一步棋都要深思熟虑,都要停留5秒以上。 这拧巴的情形,弄得张宣都看不过眼了。 娘希匹的咧! 就你这手艺还研究残局呢? 比村里黄富贵老人家都差了好几档,就更别和我下了啊。 张宣很无聊。 下棋的同时还要迎接杨蔓菁和小十一那看西洋景似的默默注目礼,是真的很无聊, 好想一边看报纸,一边跟苏进下。 但为了给人家面子,为了尊重小十一这姑娘的那杯茶。张宣又熄了这股子刻薄心思,临了临了还得装着非常认真的模样。 老男人无视旁边两女时不时的无声无息打量。耳观鼻、鼻观心坐在那,右手撑着下巴在想:第三盘要不要让苏进扳回一城? 毕竟人家好歹也是老舅的客人不是? 观衣着谈吐还是社会成功人士来着,还属于混的比较好的那种。 而且旁边还围观了两只货,在人家女儿面前是得给留点尊严。 可是… 干他娘的哟! 对面就是个臭棋篓子!让他很无力啊!自己已经放水了,放几次水了。 但苏进每次都成功地避开了自己设定的活路,每次都往死胡同里钻。 甚至有两次张宣直接送“车”过去给苏进吃,但人家犹豫来犹豫去,摸摸眉心,愣是没敢下手。 都成惊弓之鸟了都! 老男人此刻也是服气的。 是真的服气的! 铿铿锵锵,继续杀… 咬牙坚持到29回合,见张宣始终不弄死自己,苏进忽的觉醒了自知之明。一直紧绷的身子骤然一松,叹口气把棋子放下,就坦荡笑道: “厉害!真是英雄出少年,厉害!让我叹为观止。” 张宣内心小有得意,但表面却不失风度的内敛笑笑,不去接这话。 因为这茬不好接啊,怎么接都是不对,都是落人家面子。 干脆装害羞得了。 ps:首订在1300出头,不好也不坏吧。 但均订有点惨,才700出头,要是多更,估计就没全勤了啦。 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另外呀,今天上了新书月票榜,虽然明天可能就没了,但还是开心。 希望各位老同志们继续支持。 拜托了! 求月票 第115章,好巧(求订阅!) … 晚餐很丰盛,六菜一汤。 考虑到张宣这个外甥在,桌上既有粤菜,也有湘菜。 粤菜有:脆皮烧肉,上汤焗龙虾,清蒸东星鱼。 湘菜有:红烧排骨,子姜炒鸭,虎皮青椒。 最后还有一个凉拌黄瓜,一个老火汤。 老舅的手艺是真心不错,张宣这次终于吃好了,吃如意了,吃撑了。 只是他很少去夹海鲜。 原因嘛,太简单了。 上次杨迎曼的四个海鲜,他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筷子,然后就假装没吃过海鲜,初来乍到吃不惯。 所以,要是这次使劲吃,那不是赤裸裸打脸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家活的都是脸面。有些事,双方就算心知肚明,但张宣也不会去主动捅破窗户纸。 可能是棋艺精湛的缘故,苏进在酒桌上同阮得志喝酒的同时,每次都拉着张宣一起喝。 一餐吃下来都快喝三瓶啤酒了。 饭到中间,秦月明吃完一块红烧排骨,用纸巾擦擦嘴角,突然问张宣: “张宣是吧,听说你是湘省的,你是吃不惯粤菜吗?” 吃不惯粤菜? 怎么可能呢? 吃了不上火,味道还挺好。 老夫都吃几十年了。 张宣挤个笑脸说:“有一点点,在老家吃辣椒吃习惯了,刚来这边还是有些不适应。” 秦月明好奇问:“听说你老家在雪峰山底下,是不是大深山里啊?那应该很少见过这些东西吧?” 听到这话,张宣盯着这女人眼睛看了三秒,临了笑着说:“确实是在深山里,从小到大没见过海鲜,所以有些吃不惯。” 秦月明察觉到丈夫和女儿同时瞟自己一眼,意识到自己可能失态了,于是打趣道: “你棋艺这么好,人生的这么俊俏,又在这边上学,粤菜还是要早点吃习惯好,说不得以后啊,还找个粤省媳妇呢。” 不劳您操心哟,老夫有媳妇了。 张宣继续笑笑,不想应声。 … 小十一还真喝酒了,还真和阮得志连喝三杯。喝完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又跟桌上所有人单独喝了一杯。 姑娘这一轮酒下去,桌上气氛是完全调动起来了,前所未有的好。 只是,可惜了… 面对一桌子粤语话,面对你来我往的热闹场面,张宣感觉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国的。不宜多说,专心吃饭,至多偶尔搭几句话。 饭后,苏家三口子走了,一起走的还有杨蔓菁母女俩。 目送五人离开,阮得志忽地说:“老苏是我大学同学,这些年我们的关系一直保持不错。” 张宣试探着问:“看他气度不凡,在哪高就?” 阮得志笑看他一眼,说:“他们两口子都在邮政局上班,住的地方离我这里不远。” 感情还是体质里的人啊,难怪苏进输了象棋还那么坦荡,是个有气度的。 见外甥思绪神游开外,阮得志好像想起了什么。 顿足笑道:“说来也巧,你不是考上中大了吗,那小十一今年也填报的中大。” 张宣顺嘴问:“读的什么专业?” 阮得志摸摸滚圆的肚皮说:“好像读的管理学专业,你也是这个专业吧?” 有点意外。 确实有点巧了! 竟然也是读管理学专业,老夫不就是读的这个专业么? 虽然巧,但张宣也只是点点头,没兴趣再接口。 因为他感觉杨迎曼母女也好,苏家母女也罢,都是艾青那类型的人,表面露笑,骄傲却刻在了骨子里。至死不渝。 沿着街道走了一阵,路过一小区活动场时,两人停下脚步看了会热闹。 里面有打篮球的,有打排球的,有打羽毛球的,还有跳绳和跳毽子的。 呆了十分钟左右,阮得志问:“会蓝球吗?” 张宣下意识瞄了眼亲舅舅那大肚子,“篮球一般,羽毛球打的还行。” “羽毛球?” “嗯。” “行,那就陪我去打会羽毛球,我正在减肥,要多运动运动。”说着,阮得志直接昂首挺胸进了小区。 望着那翘起天高的肚子,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说要减肥? 既然要减肥,那晚餐为什么要吃三大碗? 为什么还要喝4瓶啤酒? 还要吃那么多肉? 有这样减肥的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侮辱智商! 这个夜,阮得志体会了一把苏进的痛苦。 张宣拿个羽毛球拍,站原地基本没动。 而阮得志同志呢,不是在捡球,就是在捡球的路上。 中间,满头大汗的阮得志问:“你这是跟谁学的,这么会打?” 张宣又一记扣杀,“跟我高中班主任学的,人家那球可漂亮了。” 随后他建议道:“老舅,你要不要歇会?” 阮得志兴致正浓:“不用,接着来。” 如此… 十分钟后,张宣又问:“老舅,真不歇会?” 阮得志气喘吁吁道:“不用,我还成。” … 又十分钟后。 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阮得志主动说:“歇会,歇会,不行了。” 张宣憋着笑:“老舅,坚持才有收获,现在正是燃烧脂肪的关键时刻,不能歇啊。” 阮得志不吃这套,连连摆手道:“不成了,不成了,再打你舅老命没了。” “……” 回去的路上,张宣把租赁小刘的仓库一事说了出来,说完紧着问: “这小刘靠得住不?” 阮得志很满意这外甥的成长速度,他以前之所以不去帮着操劳这些琐事,就是为了锻炼他的为人处事能力。 见张宣一副认真的模样,阮得志拍拍他肩膀说:“小刘这人,怎么说呢,我还是熟悉的。爱耍小聪明,爱偷懒,但品性不错,讲脸面,为人靠得住。你在他那里租赁仓库,我倒是真安心了。” 听到这话,张宣心里最后一丝忐忑也彻底消失不见。 也是放心了。 … 第二天,休息好了的张宣起了个大早。 匆匆洗漱一番,还没等那母女俩起床就背着包下了楼。 早上人太少,张宣没敢走小区巷子里的捷径,而是沿着外面的街道而行。 路过杂货店时,又买了一些红包。 老样子,每个红包塞了200块。 而为郭海龙这人准备红包时,张宣沉吟了下,又掏出300塞了进去。 500块钱在这年头着实是一笔大钱,但对现如今的张宣来说是一笔小钱。 跟以后自己在海关的便利比,那500块更是一笔小钱。 不能省,不值得省。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第116章,出货(为盟主独爱李宗盛加更) 买完红包,又买了两条双喜烟,张宣才到约定的地点跟辉嫂父女俩汇合。 他走过去问:“嫂子、老爷子,你们吃了没?” 孙福成默默摇头。 辉嫂笑着说:“还没吃呢,正等你呢,走,我们吃米线去,旁边这家的辣椒不错。” 张宣听得笑了:“嫂子,你就是奔着人家的辣椒去的吧?” 辉嫂痛快地点点头:“可不是么。这边的粉面店我感觉味道都差不多,都是清汤寡水没有味道,就看哪家的辣椒油好吃了。” 落座,张宣和辉嫂一人点了一碗米线。 孙福成很光棍,直接要了三碗,然后不管不顾,低头开始吃。 一碗接一碗,一口气连着干了三碗。 末了,碗底像狗舔了一样干净,一滴汤都没剩。 张宣下意识瞅了瞅人家的肚皮,还是瘪瘪的。 哎哟,果然还是饭桶啊! 吃完早餐,几人不敢停留,直接奔去海关,开始一天的忙碌。 从海关门口到仓库,张宣隐晦地一直在散红包和双喜烟,结结实实讨了一波欢心。 不过收到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装货上车的时候,大家都来帮忙了,抢着帮忙了。 就算海关仓库此刻积压了大量淘货者,忙的鸡飞狗跳。但张宣的货不用排队,优先安排装车。 就连收了500红包的郭海龙都抽空了来了小会。 热热闹闹,9.2万件衣服硬是两个小时不到就搬离了蛇口海关。 … 火车站。 辉嫂用右手撸一把汗,就对张宣道: “老弟,那我们走了啊。剩下的9万件衣服就拜托你了,我争取把手上的衣服早点卖完,早点过来。” “诶。” 张宣认真说:“放心吧,嫂子。海关这边有我在,剩下的衣服跑不了的,我等你们好消息啊。” “行,那我们走了,老弟你在这边多保重。” “好,你们路上也注意安全。” 送别辉嫂和孙福成,张宣再次赶到海关时,才堪堪10:40。 时间还早。 张宣扯了扯被汗水浸透了的衣服,走过去问小刘:“小刘哥,你帮我叫的车子来了没?” 小刘笑嘻嘻地表示:“我这边的车子都是现成的,随叫随到,你确定现在要把衣服转运到我仓库去么?” 张宣盯着他眼睛说:“拖着也是麻烦,我看就现在吧。” “行,你是老板,听你的。”小刘贼眉鼠眼一笑,嘴里兜个烟就走了。 海关大门在小刘这个蛀虫眼里,仿佛不存在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等了差不多10分钟,张宣和其他人一个话茬都还没唠嗑完,就见小刘回来了。 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两辆货车。 车子一停,小刘就主动挥手驱使这帮子同事: “来来来,别看着,别站着,都过来搭把手,早干完早了事,回头让张老板请你们吃饭。” 听到这落茬,张宣适时站出来,笑呵呵接话:“还得麻烦大家啊,回头请吃饭,菜管好,酒管够!” 有人玩笑问:“有妹子没?” 张宣半真半假说:“想要有,就有。” 平日里受多了张宣的小恩小惠,大家伙又觉得这小子嘴巴够甜,还大气,背景又老深。倒也都没端架子,一声召唤,就一拥而上。 又花了将近2个小时,剩下的9万件货物都到了租赁仓库。 眼瞅着最后一件服装码好堆,张宣说话算话,张罗着喊:“辛苦大家了,走,我们去外边吃个便饭。” 有小刘这个鬼事佬在,大家还真没拘着,还真没客气。 跟着去吃饭。 张宣本想找家好一点的酒店犒劳犒劳,但这般人没有想象中的矫情。 小刘指着路边一个老旧馆子说:“就这吧,等会大伙儿还得上班撞钟呢。我们平常都在这吃,这家馆子饭菜不错,老板还讨喜,关键是离海关不远。” 张宣侧头看了看其貌不扬的苍蝇馆子,试探着征求大家意见:“今天大家辛苦了一天,到这吃是不是太寒碜了?你们可都是吃国家粮有身份的人啊。” “屁的国家粮,有身份个屁!都是过河卒子,都是苦命人!”小刘歪个眼,闹闹哄哄,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见状,一行人笑呵呵地也是跟了进去。 张宣看得眼睛直溜,他正好不想太过麻烦。既然如此顺心,哪还有什么可以说叨的呢? 跑进去就玩笑喊:“老板,上好菜,上好酒,要大份,要热乎。” 见到是海关这一帮子老熟客,饭店老板听得笑了,跟着打官腔道:“这位爷,小本经营,概不赊账呀。” 张宣麻利地挥挥手,“尽管上。” “好嘞!” 勾勾画画点完单,要了酒,众人开始打屁聊天。 饭店老板还真是个知情趣的,正菜还未上,就已经送了三份凉菜下酒。 吃一颗花生米,喝一口酒,小刘就斜着眼睛说: “你们看到了没,昨晚上运走了一批小轿车,都是奔驰。还运走了一批钢卷,新加坡来的货,据说都是国内还做不出的紧俏货,拿到手里就是大把的钱啊。” 张宣不着痕迹扫了眼众人,知道小刘这是意有所指,人家这话主要是对他说的,沉吟一阵,就问: “这些东西比较贵重,一般人很难弄到吧?” 一个叫李光明的接腔:“一般人确实没机会,但要是你舅舅再进一步,你就有机会了。” 闻言,张宣神情一萎,摊摊手表示很无奈:“李哥,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啊。我老舅不久前才升的副处,还想上爬,估计有的熬。” 李哥摇摇头,跟大伙碰一个就神神秘秘说: “张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内部都在传,阮处的顶头上司调走之后一直没安排人选,估计是给你舅留着的呢?你舅舅的岳父虽然退了,但交换的资源还在呢。” 张宣将信将疑,目光扫向了小刘。 小刘见他这样,也是伏低身子道:“是有这么一说,我小叔前阵子也是这么跟我讲的。” 张宣听得沉默了。喝着小酒,努力从记忆中抠阮得志同志的信息。 可是记忆太过模糊,没太大帮助。 前生自己是在南京上的大学,离深城隔了十万八千里。 那时候青春懵懂,年少不更事,学校里那么多事,那么多女生可供自己内心驱使,哪里会时刻关注舅舅的升迁问题呢? 再加上交通不发达,通信不便利,想要关注也是难上加难。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第117章,带你去个好地方(为盟主独爱李宗盛加更)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可以确认的。自己读大二时,阮得志回湘省过年了。 大年夜,阮秀琴同志满心欢喜地跟他说:你舅舅升了,海关正处实权干部呢,你敬你舅舅一杯。 可是现在距离大二过年还有多久? 还有一年半啊? 一年半! 这个时间有点远。 也不知道是不是信息差,人家早就升了,只是低调到回家过年时才跟亲妈提起。 思绪神游一会儿,想不起来的张宣干脆不想了,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挣了不少。 要是这18.2万件衣服顺利脱销。 那钱袋子马上就充实到了一百万。 一百万啊! 嚯! 搁这年头也是气派人,也是十足的有钱人。 要知足。 该知足。 至于自己羡慕不羡慕那些轿车钢卷? 那还用说吗? 肯定羡慕,是个人都羡慕。 但张宣给自己的定位很清晰,绝对不能给阮得志拖后腿,不能贪得无厌。人家愿意给,人家张口给了,自己才接着。 绝不会主动伸手过线讨要,让舅舅为难,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酒过三巡,大家都吃得扒满扒满,见时间差不多了,跟张宣寒暄几声,也是纷纷回了海关。 不过小刘没走,此刻像一只癞皮狗还缩在座位上。右手抓着一根排骨,光噜噜地啃,啃的满嘴都是油。 张宣瞅了瞅桌面上的菜,已然所剩无几,于是试探着问:“小刘哥没吃好?要不要我再换一桌新的?” 小刘撇他一眼,小胡子翘翘道:“少埋汰我,我又不是饭桶,我这是偷会懒,不想回去坐牢。” 听到这话,张宣直想骂他娘的。 小胡子诶! 就你那上班还是坐牢?别个做事你在偷奸耍滑,别个休息的时候,你还在玩。海关大门随时开着,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没人管你。 瞧着张宣一脸便秘的样子,小刘也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啧啧一笑,给他倒满酒,碰一杯说: “来,咱喝完这杯就走,小刘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张宣拿起杯子碰了碰,一口喝掉,顺着问:“去哪?” 小刘挤眉弄眼,“好地方。” 张宣盯着对方瞧了几秒,“别跟我整的这么神秘,不会是红灯区吧?那地方我可不去,我还是雏呢。” 听到红灯区,小刘连连扇扇右手,“呸!去去去!真是晦气,小刘哥我洁身自好,才不去那种五七八杂的鬼地方。” 见小刘的爱好不是姑娘,张宣也是松了一口气,那种地方他也怕啊。 于是又问:“那到底去哪?” “别问,走,跟我走,带你去见识见识大世界。”说着,小刘把手里的排骨一扔,抽张纸胡乱擦擦,晃晃荡荡走了。 见这个二流子出了门,张宣扬手喊:“老板,结账。” 老板走过来,递一张单子给他:“九菜一汤,加上烟跟酒水,拢共144块,给140块就成。” “给。” 张宣拿着单子粗粗扫一眼,很是很快的给了钱。 … “证券交易所?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从饭馆出门,张宣跟着小刘一路打车过来,没想到最终停在了证券交易所门口。 小刘拍拍他肩膀,抬头望着前方,两眼放光:“啧,你没来过吧,今天小刘哥带你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什么叫炒股。” 说着,他就带着张宣往里走,只是走几步他又吹嘘道:“现如今能炒股的都是牛人。” 93年这个大熊市炒股,你跟我说牛人? 张宣听得恨不能一巴掌呼死这个蛀虫。 小刘见他一副不稀罕的表情,立马耸耸眉:“怎么,你不信?” 张宣好奇问:“你真炒股?” 小刘抹了把胡子,“那是当然。” 张宣又试探着问:“那你投了多少钱?” 小刘毫不避讳这话题,伸出5根手指。 张宣猜测:“5000?” 小刘嘴巴翘翘,“你也太瞧不起人了,5万。” 5万? 嚯! 玩的还挺大。 张宣用疑惑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仿佛第一次认识对方似的。 临了诛心一问:“投这么大,那你挣了没?” 小刘甩甩手,一副很牛皮的样子表示:“小刘哥出马,那肯定是挣了的啊,挣钱对于我来说就是洒洒水啦。” 说完,他也不给张宣再发问的机会,直接溜了。 信了你就有鬼了! 娘希匹的! 还真当老夫是小白啊? 望着迫不及待逃离的背影,张宣笑了笑,也是跟了上去。 证券交易所空间不大,还比较老旧落后,同后世那场面没法比。 不过里面人倒是多。 人来人往的,不管走到哪里,一不小心就能和别个对上嘴。要是有一见钟情的,说不得下一口就亲上了。 在大厅角落找了个位置,张宣张望一番就打趣问:“小刘哥,你这么牛,怎么大户室都没混上。” 小刘嘴皮哆嗦一下,回头看他:“你还知道大户室,你懂炒股?” 张宣摇头,慢慢悠悠说:“我喜欢看报纸,在财经版面看到过这方面的介绍。” 呼… 小刘听得松了一口气,用肩膀撞了撞他,手指点点,压低声音跟他卖弄了起来: “看到那边那个眼睛红红的秃顶没,一家国企的大佬,今年亏空60多万了。估计是挪用了公款。 看到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没,她刚跟老公离了婚,亏了10多万。 看到左边那个衣冠楚楚楚楚的禽兽没,他爸爸是体制里的,今年亏了20多万。 你再往右边看看,看到那个斯斯文文的油腻眼镜男没?他长的一表人才,还是个中大的老师,大方豪气,却为情所困,今年已经…” “小刘,你来了啊,今天亏了多少?” 就在小刘哔哔赖赖油腻眼镜男时,他嘴里的油腻男刚好转身看到了这边,于是走了过来问。 小刘笑嘻嘻说:“老邓,你今天盈利多少?” “你这个促狭鬼,刚才又在背后嚼舌根吧。” 邓达清似乎早就看穿了小刘的本性,露出八颗整齐的牙口损一句,就摇头说:“今天又亏了,这股市有点妖路。” 然后问小刘:“你呢?你那5万亏完了没?”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第118章,就喜欢虐你们(为均订700加更) 一不小心被人揭了老底,小刘崩溃的猝不及防,期期艾艾对着邓达清猛眨眼睛。 好别扭。 那小眼神,那小动作,直接把张宣看笑了。 收到小刘的疯狂明示,邓达清识趣地终止这个话题,转而看向张宣:“这位是?” 见到不再提5万块钱的事,小刘脑子一下就灵泛了,抢着说:“这是我单位大领导的儿子,也在你们中大读书。” 张宣,“……” 邓达清似乎很熟悉小刘,听到是海关领导的儿子,顿时伸个手说:“你好,我叫邓达清,以后喊我老邓就成。” 张宣扯个灿烂笑容,赶忙也伸个手。 轻微握一握,邓达清问他:“你是中大哪个专业的?读大几?” 张宣回答道:“今年才考上中大,报的管理学专业。” “管理学专业?” “对。” 得到肯定答复,邓达清忽的热情了几分,“那还真是一家人啊。我就是管院的老师,教经济类的,微观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 张宣立马态度明确:“老师好。” 邓达清摆手笑着说:“不要这么客气,叫我老邓。” 说着,邓达清对正在观察股市的小刘开口道:“别看了,既然遇上了,咱们三出去喝一杯。” 小刘不听,“喝酒等会,让我看完。” 邓达清说:“就你买的那些个股票,我今天已经帮你看了,都在跌,就没一个涨的。” 小刘没好气地回答:“那也是真金白银买的,哭着也要看完。” 闻言,邓达清似乎能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催了,而是拍拍他肩膀表示:“那你看吧,看完心情应该会很沮丧,正好可以陪我喝酒。” 花了一阵功夫,小刘看完了,接着长吁短叹一阵,整个人显得很颓废:“这个捞比股市,再这么弄下去,我一个子都会弄没了。” 邓达清接话说:“行了,看完就该死心了,喝酒去。” “喝喝喝,就知道喝,走,现在就去喝死你。”小刘此刻的心情甚烦,需要酒。 前脚才喝完,后脚又喝,张宣也是无语。 找了一家饭店,酒过三巡,张宣就问邓达清:“老师,你暑假怎么在这边?来这边旅游的?” “别叫老师,生分,喊老邓。” 邓达清解释道:“我妹妹在这边国税局上班,我那老妈子暑假嚷着要过来看看,我就跟来了。” 小刘吹完一瓶啤酒,插嘴问:“你妈那胃病好点没?” 邓达清点头:“总得来说没太问题了。只是她老人家嘴馋,总爱偷喝甜酒,时不时得来一下,也是让我头疼。” 张宣听得笑了:“老人家都这样,顽皮起来像个小孩,你不让她吃点,到头来还准说你。” “对啊,就是这样,我不敢太管,不然喷我一头口水。”邓达清听得深有感触。 跟张宣碰一杯,他又说:“过两天我就带老妈子回中大了,小张同志,你们快开学了,可以早点去熟悉学校环境。” 张宣点点头,“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目前还有事要处理,等过段时间会提前去看看。” 邓达清又跟他碰一杯,“来中大了,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教师公寓一楼,很好找的。” 张宣笑着说:“好。” 这顿酒,小刘心情不好,喝得最多,有点醉了。但还算有分寸,正所谓酒醉心里明,回家倒不用张宣太过操心。 散场时,邓达清突然对小刘说:“张宣还年轻,不要带他入股市,这就是个坑。” 小刘听不得这话,手一挥,就捉狭骂道:“你个教书匠,就知道说些大道理。张宣是年轻,但人家可比你世故多了,我可带不了他。” 邓达清没信这话,转身对张宣嘱咐:“张宣,听我一句劝,股市这东西,看看可以,但不要进入。 才一年多功夫,老师我都亏了快6万了,工作十年的老底全赔在里面。今天证券所里的那些衣着光鲜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赔钱货。你一定要慎重。” 还是这年头的老师纯朴啊,有赤子之心。 后世的老师都被吓得成了惊弓之鸟,谁还会跟你讲这些。 张宣听得认真,末了实诚道:“谢谢老师,我会听进去的。” 闻言,邓达清咧个嘴笑笑,走之前丢了一句:“别喊老师,叫我老邓就好。” 张宣笑着应声:“诶,好,老邓慢走。” … 把小刘送回家,张宣赶到新式小楼四楼时,阮得志正在等他吃饭。 打开门,阮得志关心问:“你去哪了,怎么还有一身酒味?” 张宣一边换鞋,一边解释说:“把9万件衣服处理完后,请小刘哥吃了一顿饭,喝了点酒。” “嗯。”阮得志嗯一声,就说:“先去洗个澡,马上开饭。” 听着又要吃饭,张宣肝颤,拍拍圆滚滚的肚皮道:“老舅你们先吃,我吃饱了的。” 阮得志跟着瞄一眼肚皮:“也要吃点,今天有茶树菇炖老鸭汤,你等会多喝一碗汤养养胃。” 张宣本来还想说叨几句的,但看到亲舅舅这真挚的眼神,临了只是“诶”一声。 此刻杨迎曼母女在客厅,张宣见到了,一如既往地用热情的方式喊了一声:“舅妈。” “嗯。”杨迎曼还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倒是眼神落在他身上的时间比以往长了很多。 至于杨蔓菁,张宣就懒得打招呼了,要是人家好奇地盯着他看,至多滋个笑脸。 一家三口在等他吃饭,张宣洗澡洗头发很是麻利,平常要5分钟,这回硬是压缩到了3分钟。 四菜一汤,有粤菜有湘菜,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阮得志亲自下的厨。 只是可惜了,菜是好菜,味道也不错,但张宣只能望着流口水,之前一连吃了两餐,现在压根吃不下了。 哎哟,好东西从嘴边走了,惆怅哇。 自我解闷一句,临了临了,嘴欠的张宣喝了两碗茶树菇老鸭汤。 吃完饭,阮得志找出一副羽毛球拍,跟他说:“走,陪我去打几把。” 张宣眼睛一亮,揶揄道:“打可以,等会别赖皮啊。” 阮得志微笑着瞅他一眼,那神情里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嘛。 这一夜,阮得志又被虐了。 跟来的杨迎曼开始不以为意,后来上手打几把后,也被虐得死去活来。 面对这舅妈,张宣可不客气了,一开始还给点脸面,做的无声无息。 后来嘛。 嚯! 好家伙。 张宣让她往东,绝对往不了西。 看到杨迎曼脸色涨红,呼吸都困难时,张宣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娘希匹的! 让你丫的瞧不起人,老夫今天虐死你!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有一说一,三月最怕写过渡章节了,哎,又不得不写… 第119章,调教(求订阅!) 咬牙坚持了20分钟,杨迎曼被高强度奔波折腾坏了,胸膛要爆炸了,脚都软了,最后气喘吁吁地当了看客。 亲爸被虐了,亲妈被弄垮了。一直比小孔雀还骄傲的杨蔓菁实在看不过眼了,撸撸袖子决定亲自下场。 结果嘿,又是一个炮灰,虽然比她亲爸亲妈强了些。 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杨蔓菁这只蚱蜢再怎么蹦哒,两只脚还是被卸了。 临了临了,在张宣手下到底还是没能撑过25分钟,就累的瘫在了地上。 张着嘴喘粗气儿,活脱脱一只泡了水的狗。 …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的生活过的很单调。 白天看书写作,查资料,积累知识,为下一部作品做储备。 每天下午四点过,他都会打一通电话给辉嫂,了解邵市那边的情况。 第一天。 电话里那头的辉嫂激动的告诉他:“老弟,今天生意好的不得了,卖了17564件呢。” 张宣笑着只说了一个“好”,因为这是预料中的事情嘛。 毕竟那本子上人家预订了将近6万件衣服呢。 这点压根不算多。 但还是禁不住开心,毕竟预订兑换成实实在在的钱,也是一个忐忑的过程。 第二天。 辉嫂高兴地说:“今天大发,今天大发!从早到晚,我们一家子忙的鸡飞狗跳。” 张宣听到这话也很开心:“嫂子辛苦了,我猜今天收获不错,有破2万件没?” 辉嫂邀功似地道:“有!何止2万件,卖了2.3万件呢。还有一些人想要过来提货,我在电话里制止了,要求他们明后天再来。今天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第三天,辉嫂又告诉他,破了单日批发记录,卖了2.45万件。 第四天,成绩也不差,虽然有所回落,但还是有卖出1.8万件。 如此… 到第七天下午时,激动过头了的辉嫂嗓子都嘶哑了,吊着半口气在电话里有下没下说: “老弟,衣服已经卖完了。一个星期,刚好一个星期,嫂子实现了当初的承诺!” 如此好消息,张宣也是开怀大笑,忍不住夸赞道:“厉害!厉害!我的嫂子太牛气了,我大写一个服字!什么时候过来,我给你庆功!我要为你庆功!我得为你好好庆功!” “呵呵呵……”辉嫂头一次被这么夸,一时间乐呵地找不着北了。 一旁的阳云无奈翻了个白眼,觉着自家媳妇被人夸赞后,瞬间成了活宝,于是要过听筒说: “老弟,这边的账目还要花点时间才能理清。而且你嫂子最近也忙坏了,饭都没好好吃过一顿。七天下来活生生瘦了两斤。 我打算让她休息一天,后天过来吧,后天过来怎么样?你那边守不守得住?有没有事?” 张宣赶忙说:“应该的,应该的。你不说我也会要求嫂子休息一天,至于我这边你就放心吧,放二十四个心吧,有我在呢,有我舅舅在呢,出不了事。” “好,你那边挺得住就行。那你嫂子后天过来。” “成,你让嫂子好好休息吧。” … 白天忙写作,忙挣钱。 而晚上呢,那日子也是舒服来着。 简单啊,日常虐一家三口。 用羽毛球把他们虐的死去活来。 一天晚上,打完球的四人收拾收拾回家。 落在最后的杨蔓菁望着前侧的表哥,支支吾吾犹豫了一阵,最后没忍住主动搭话:“你技术这么好,跟谁学的?” 张宣非常诧异地瞟了她眼,心想难道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可是,也不对啊! 现在是晚上,那太阳是从东边落下的? 平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表妹,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开金口了。 难道是被自己打服了? 带着这种心思,张宣又瞅了她眼,临了漫不经心问说: “你想知道?” “嗯。” “喊表哥,喊表哥我就告诉你。” “……” 见杨蔓菁被噎得不说话了,前头的张宣乐呵呵地停住脚步,偏头死死地打望着她,睫毛一挤,嘴巴一窝。 吐出清晰的两个字:“表妹。” 杨蔓菁,“……” 不过这次杨蔓菁没闭嘴多久,因为她看到这没脸没皮的表哥又要喊了,想起上次被戏弄的场景。 她下意识地慌忙张嘴喊一句:“表哥。” 只是才喊完,杨蔓菁脸瞬间红了,尬尬地红透了,比桃花还红。 目的达成,张宣也是见好就收:“我这技术啊,很一般,不厉害的,在我老家连个10岁的小孩都打不过呢。” “……” 杨蔓菁再一次语塞,望着这表哥的背影,好想一羽毛球拍过去,把他脑袋打个泡。 她又不傻,合着在骂自己连个孩子都不如? 但杨蔓菁还没法反驳,因为自己没跟那群小孩交过手。 同时,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张宣这话另有深意,隐隐约约在内涵自己和母亲看不起姑姑一家人。 …… 邵市 被阳云死活拖着休息了一天。 当天晚上怀着激动心情的辉嫂,吃过晚饭就拉着孙福成去了火车站,急急吼吼地南下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次那么的急躁? 又不是第一次挣钱了,却还那么忧心忡忡。 明知道那些衣服有老弟在,跑不了的! 但她还是担心剩余的9万件衣服。感觉那些衣服不在自己的眼里,不在自己的手心里,就不踏实一般。 刚刚经历了一个星期的金钱大爆炸后,辉嫂此刻的心情是如此的忐忑和激荡。 如此的仿徨! 如此的患得患失! 一个星期! 仅仅一个星期!营业额竟然高达56万之巨! 超乎想象的56万! 是人民币56万啊!不是纸! 真真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过的数字! 望着那摊开的一排排钱,辉嫂有那么片刻是恍惚的,是不自信的,感觉是虚幻的。 感觉人生逆转是如此的儿戏,又是如此的天方夜谭! 一年前自己还是供销社的小职员,一个卖杂货的零售员。说话做事都以巴结领导为核心。 也是一年前,自己去突然接到通知,自己下岗了。 当时那个凄凄惨惨的境况啊,真是人见人烦,狗见狗嫌。现在想想都让她心酸,每每想起都流眼泪。 后来为了生计,逼不得已放下脸面去摆摊。从此把光鲜亮丽彻底埋在心底,开始风里来雨里去的风餐露宿。 可谁又能想到?谁也想不到,她也不曾预料到,短短半年时间,就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她的生活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变化的起因,就是那个下午,那个带着一脸阳光笑意的小老弟说有一单生意要跟自己合作。 当时辉嫂自己都觉得滑稽。 这还在读书、还这么年轻的小老弟要跟自己谈合作,不是把她当傻子么? 但是接下来看到那一摞杂志和报纸,她又信了几分。 那时候她自个明白:与其说是信了小老弟的横空出世,还不如说是信了自己灰色的人生里还有那么一丝希望。 怀着这点惴惴不安的希望,她跟着小老弟合作了,来了深城…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家里财政危机解除了,弟弟的病得救了。与阳云夫妻感情又恢复如初,甚至更进一步。 尤其是周遭那些个亲戚邻里啊,以前自己困难时有多么的埋汰自己,现在就有多么的逢迎自己。 想到那些面对自己千娇百态的脸孔,以前觉得有多别扭,现在就觉得有多舒畅。 真是泄恨,真是解气! ps:求订阅! 求月票! 第120章,75.9万(求订阅!) 人生从此换了个活法,焕然一新,如此妥帖。 一想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辉嫂都觉得不可思议,都觉得要愈发珍惜。 哪怕小老弟在电话里信誓旦旦保证说那9万件衣服没问题,有他在就没问题。 但辉嫂还是不放心,还是患得患失,还是担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又会鸡飞蛋打。 像一场梦一样幻灭了。 所以,休息一天后,她再也等不及了。要南下深城,必须把9万件衣服捏在手里才放心。 辉嫂知道自己此刻出现了病态心里,但她自己就是抑制不住。 … 次日中午,深城火车站。 等候许久的张宣一见到两人就大步迎了过去:“嫂子、老爷子,一路辛苦了啊。” 辉嫂瞅一眼汗巴巴的身子,笑着感叹道:“哎,确实有些辛苦,我感觉自己都老了。以往坐火车几天几夜不合眼,都不觉着累,还精神得跟个猴一样,现在不中用了哎。” 张宣笑着打趣道:“哦哟!看你这话说的。你这大好年华的就说老,那些大爷大妈还怎么活,听到了能饶你么,保准跟你急,说不得还拿扫把满大街抽你。” 辉嫂听得笑开了,临了问:“,老弟,衣服在哪?走,带嫂子瞧瞧衣服去。” 一见面就问衣服? 张宣有些意外,感觉今天的嫂子有些不对劲,但也没细究,而是建议说: “嫂子,衣服在仓库跑不了的。我看你们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应该饿了吧,先吃东西,吃完东西洗个澡再看也一样。” “哎…” 辉嫂压着心口叹口气道:“老弟,不瞒你说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一路啊,总是心慌慌地乱,总想看一眼衣服才放心。” 闻言,孙福成皱头看一眼女儿,也觉着怪异。但他这个做父亲的在这个场合又没法做声。只得保持沉默。 “得咧,嫂子我看你是魔怔了。”见拗不过,张宣识趣的也没扫兴,只得先带着两人去了租赁仓库。 红砖平顶仓库里,辉嫂围绕着衣服细细转一圈,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摸着衣服,辉嫂随即也醒悟过来了,知晓自己刚才表现的太过急切,在人前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这是很失分的表现! 带着这种自责的辉嫂望向张宣,有点尬尬地笑道:“老弟,我…” 作为两世为人的老油子,从辉嫂进仓库的眼神变化,他就差不多懂了。 懂的同时也能理解。 从困苦中出来,面对骤然变好的日子,面对难以想象的金钱冲击,谁不会患得患失呢? 谁没有失态的时候呢? 张宣知道她要说什么,没等她开口说出来就打断道:“嫂子,饿了吧,走,今天带你和老爷子吃大餐去。” 听着这体贴话,辉嫂松了一口气,很热情地应一声:“诶。” 中饭是在大酒店吃的,花了张宣好几百。 酒好,菜好。但孙福成这次却没有同往常那样大吃特吃,没有大口咀嚼,没有吧唧嘴。 老男人心想:别看这老梆子平日里荤腥不忌,带着三菱刀肆无忌惮,不惧任何人。其实也是一个讲究的。 哪些地方该行什么样的礼数,关键时刻孙福成明清,一点儿也不含糊。不愿意给女儿失分。 张宣端起酒杯向两人开口道:“嫂子、老爷子,我敬你们一杯,这些日子把你们累着了。” 孙福成和煦笑笑,不二话,端起酒杯一口干完。 完了,人家倒一杯酒,还回敬张宣一杯:“来,这杯我敬你,我很感谢你。阳云他们两夫妻能遇到你这样的弟弟,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宣赶紧错位,连着摆手道:“老爷子,咱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一杯我们一口干了,往后的日子还得靠您老帮衬着呢。” 孙福成自觉嘴笨,听得只是颔首笑了笑,接着又是一口干。 这顿饭人虽少,却也吃的热乎。 三人闹闹哄哄的,叙说着小时候的吃食、景物,讲着那个年代的一个鞭炮、一串糖葫芦、一什棉花糖、一个红薯、一粒花生,过年的一件新衣服,过节的一顿白米饭,讲过去的嬉笑,讲曾经的辉煌,讲以往的落魄。 更多的是讲现在从困境里走出来了,出人头地了,不容易… 喝着喝着,烦恼已去的三人都喝开了。 尤其是辉嫂,比以往任何时刻都热情,一杯一杯的啤酒,差点把张宣和孙福成两个大男人灌坏了。 饭后,三分醉意的张宣直接给他们在这个酒店开了两间豪华房。 自己也要了一间。 然后三人各回各房,洗完澡,倒头就睡。 心敞亮,心自在,这一觉睡得舒服。 时间悠悠。 当张宣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然西斜,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酒店的房客越来越多了,外边走廊上时不时走过一阵欢声笑语。 “老弟,醒了吗?” 就在老男人半坐在床头迷糊之际,听到了敲门声。 “醒了,嫂子你等一下。”张宣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也是紧着穿衣下床。 开门,关门。 张宣把两人放进来就问:“嫂子,今天又不做事,你们咋不多休息会?” 辉嫂把圆滚滚的背包放下就笑说:“睡了几个小时就够了呢,再睡怕晚上睡不着,影响明天做事。” 话到这,辉嫂指着背包对张宣说: “老弟,这里面是75.9万。连同上次的32.6万,刚好凑够这批罚没物资的所需总额108.5万,你数数,看对不对。” “行。” 张宣看到这熟悉的背包就知道里面都是钱,也知道他们俩要办正事了。 应一声后也就不再客气。 老样子,他对钱从来不打马虎眼。从来是公是公,私是私,做的坦坦荡荡。 在两人眼皮底下提起背包,走到床边,拉开拉链,开始一摞摞往外掏钱。 一万。 两万。 三万。 … 七十五万。 望着床上一次摊开的75万,张宣除了核对数量外,还会随即抽一些查看真假。 十多分钟后,75万数目对,真伪也对。 接着他开始数那一把零散的钱,一路数过去刚好90张一百的。 9000也对数。 对着满床的钱发了会呆,张宣从中拿出5摞,也即5万给了辉嫂。 然后嘱咐说:“嫂子,这5万你帮我带回去,给我老妈。家里那些钱建完别墅可能就所剩无几了,需要拿点新钱安她人家的心。” 辉嫂接过钱就满口答应道:“好,你放心吧,钱我一定亲自交给舅妈。” 张宣笑着点头,然后又对着满床的钱瞅了瞅,才开始收钱,一把一把归拢到背包里。 末了对孙福成说:“老爷子,明天还得麻烦你一趟。” 闻言,孙福成那死寂的脸上挤个短暂的笑,默默点头,表示明白。 第121章,升级VIP(为盟主时光1979加更) 午饭吃的热闹,晚餐几人却随性的很。 按辉嫂的意思,在路边找一家肠粉摊,三人坐在矮凳上,匆匆糊弄了事。 这一餐,孙福成又成了饭桶,吸溜吸溜一口气吃了三份。 … 次日,太阳刚出头,地上就像着了火一样燥热。 闷的让人难受。 吃完米线,张宣一言不发背着包安静地走在前头。 孙福成和辉嫂一左一右,默默地跟在后头。 三人都没说话,不敢说话,生怕说话分散了注意力而忽视周边情况。 就这么走着,拐弯直走,拐弯直走,直到一只脚进了海关大门,张宣那绷着的弦才松弛下来。 转身对辉嫂说:“嫂子,我现在安全了,你们去忙吧。等我办完事来跟你们汇合。” “成,那我们走了。”到了海关这种安全地带,辉嫂此刻也是踏实的,笑着应一声,也是转身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 办公室。 阮得志今天难得清闲,此刻正在喝茶、抽烟、看报纸。 某一刻,听到门口有响动声,他看也不看就知道是外甥来了。 眼神从张宣身上扫过,停在了沉甸甸的背包上:“里面都是钱?” 张宣咧嘴笑着看他,没说话。 阮得志也是跟着笑了,几乎秒懂,什么也不问,起身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边走。 张宣也是转身跟着走。如今这么多现钱在手里头,心端端地跳,连水都没心思喝一口。 发动面包车,驶出海关。 阮得志偏头看张宣一眼就问:“这次还是去中国银行吗?” 张宣想了想说:“现在钱还不算太多,没必要换地方,还去那吧。” 阮得志默然,认可这说法,往前开了一阵才再次开口说: “这两天我比较空闲,等你忙完了,我跟你去一趟学校。早点把写作的租房弄好,这样我以后就彻底放心了。” 张宣说好。 来的比较早,这个点银行的人还不多。 vip区的人更少。 排队到张宣时,里面的大姐问:“办什么业务?” 他把背包放在柜台上,找出存折递进去,说:“存钱。” 闻言,大姐的目光情不自禁在鼓鼓囊囊的背包上停留两秒,然后接过存折认真操作了起来。 某一刻,大姐又抬头问,“存多少?” 张宣回答道:“70万。” 说着,老男人拉开拉链,开始一沓一沓掏钱。 看到这么多的现金,里面的柜员大姐每接一摞,都忍不住瞟他一眼。 70万,70眼,那眼神儿,那热情劲儿,老男人都快被她烤熟了。 心情不错的张宣此刻在歪歪:要是这个大姐生的好看点,他都忍不住问人家qq是多少了,微信号多少了。 哦哟,虽然qq和微信还没出现。那也没关系啊,一起找个浪漫的酒店,共进烛光晚餐也行。 把钱存进去。 存折上的总额数字立马从35万彪升到了105万。 盯着105这个数字,这一瞬间张宣恍惚了,自己重生一年,竟然不知不觉成了百万富翁。 这可是93年的百万富翁啊。 实打实的值价! 也是在这一刻,张宣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成就感:老张家的外债还了,不要再吃红薯饭了,大姐遇了良人,家里还建了别墅,而现在存存折上又躺着105万。 他唏嘘啊,他感叹啊,重生过来的自己,总算为家里做了点事。 总算他妈的干了点人事。 内心澎湃,差点喜极而泣! 眼瞅着他收好存折要走,里面的大姐突然起身绕了出来,叫住张宣和阮得志,殷勤地给两人倒杯水,然后就嘚吧嘚吧地卖弄那八寸金莲,软磨硬泡缠着张宣,要他升级为vip贵宾客户。 两世为人,张宣本来特别腻烦这类人。 但奈何这大姐说话好听啊,声音清脆啊,眼神儿得劲啊,笑容甜蜜蜜啊。 瞧瞧人家这嘴皮子溜溜,说话都不带重样的,听起来真是让人身心愉悦。 被这牛皮糖女士给缠住了,张宣默默看了眼阮得志,见他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后,也是同意了。 心想以自己的身家、以后可能会暴涨的身家,为了方便,vip总要办的。 既然都要办,那到哪里办不一样?至少这里还算熟悉,双方已经打过几次交道了。 花了点时间升级vip,张宣收到了一张名片,方圆。 这名字倒是真心不错,简单易记,只是方女士哪里方了? 圆倒是有些地方着实圆了,甚至圆的让人想犯罪。 哎,想啥子呢? 身体真是长开了啊,见到方的圆的就想爬上去看看啊! 要不得,要不得… 在方圆女士的热情护送下,张宣和阮得志离开了银行,上了面包车。 一上车,把车门关上,张宣就偏头对阮得志说:“老舅,把舅妈和蔓菁接出来吧,我很快就要去学校了,想请她们到外边吃顿饭。” 在老男人看来,虽然杨迎曼不是特别待见自己,但自己在人家家里住了这么久,好歹也得知情识趣才行。 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权当给阮得志同志脸面了,谁叫这位舅舅是个顾家顾亲情的种呢? 这也算是投其所好。 果然,老舅听了这话,笑容都软了几分,慈祥了几分。 前面来了大货车,阮得志降低车速,靠边行驶说:“改天吧,今天不成。今天是你舅妈40岁生日呢,她老爷子来了,苏进一家子也来了,晚餐我们到家里吃。” 说到这,他瞟一眼张宣,又跟着嘱咐一句:“今晚你不要到外面过夜,回来一起吃。” “老舅你就放心吧,舅妈生日这么喜庆的事,我怎么可能缺席呢。”张宣乐呵呵地拍着胸膛说违心话,也是脑壳疼。 今天是便宜舅妈生日?他可记不得。 那这便宜舅妈40岁生日,送点什么礼物好? 送贵了吧,张宣又不甘心,真觉得她不配。替阮秀琴同志不配。 送便宜的吧,又掉价,人家不一定看得上的同时,还落了舅舅脸面。 他知道,这东西要么厚脸皮不送,要送就得是贵重的。 真是纠结! 就在张宣头疼时,阮得志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说:“你还在读书,不要考虑送什么贵重东西,倒是你舅妈喜欢康乃馨,你买一束这个她肯定高兴。” 张宣侧头看了看阮得志同志,见他说得认真,也是应承一声好。 ps:求订阅! 求月票! 第122章,学前班就跟人练手了(为盟主时光1979加更) … 中午。 张宣赶到火车站帮了会忙,跟辉嫂和孙福成吃个便饭唠嗑一阵后,也是马不停蹄的随着阮得志去了一趟花店。 阮得志买了一大束玫瑰花,99朵。鲜鲜艳艳,真是要人老命了。 张宣还真按老舅的意思要了一束康乃磬。 阮得志这个严肃男人看不出来还是个浪漫情种哟。 买了玫瑰还不算,还跑去“老凤祥”买个黄金戒指,跑到蛋糕店买了一个西式蛋糕。 尤其是蛋糕上用奶油涂鸦的“我爱你”三个字,直看得张宣肝颤。 哦哟,你都四十多岁的油腻大叔了,你知道吗? 还“我爱你”,这像话吗? 这年头这个样子,真的像话吗? 嗯哼,光看一眼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开车回去的路上,张宣瞟一眼蛋糕就瞟一眼亲舅,瞟一眼蛋糕就瞟一眼亲舅… 直到后来阮得志同志老脸尬红尬红时,张宣才乐不可支地放过他。 临了临了,张宣探头调侃道:“老舅,要不你等会唱首甜蜜蜜吧。” 阮得志拒绝说,“我唱的不好。” 这么好玩的事儿,张宣哪会放过他:“你唱不好我教你啊,听着啊: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车内歌声荡漾,优美又动听。 阮得志目视前方,微笑着没接话,任由张宣唱的天花乱坠都没接话。 那一副又臭又硬的样子,差点把张宣憋出内伤。 … 新式小楼,四楼。 当张宣和阮得志进门时,发现屋里有了大变样。 杨蔓菁和小十一两女忙上忙下的,正在布置花灯和气球。 墙壁上还张贴了许许多多彩色剪纸。看不出来嘛,小十一这像画里走出来一样的姑娘,竟然还有如此手艺。 杨迎曼和秦月明同上次一样,在厨房忙活,时不时还和客厅里下棋的两男人搭一句话。 下棋的两男人,一个是苏进。 另一个是舅舅的岳父杨国庭。头发花白,目光炯炯,看起来蛮精神的一老头子。 把百合送给杨迎曼时,张宣挤个笑脸,送上最简单的六个字:“舅妈,生日快乐。” “谢谢。”杨迎曼看到娇艳的百合,脸上第一次对张宣有了笑容。 一个送花,一个接花,无声对视一眼,很少搭话的两人忽的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于是默契的不再搭茬,一个转身洗澡去了,一个闻闻花香继续做事。 洗澡就要洗头发,上面的头发要洗,下面的也要洗,好烦呀。 洗完头发还要漱口,口也有两张,烦上加烦啊。 哎,做个男人也挺不容易。 尤其是有点小洁癖的男人儿,那是更不容易,活着都是累。 心想以后要是能交一个可以随时蹭饭、随时帮自己洗衣服的朋友就好咯。 澡洗完了,头发半干了,口也漱了,大夏天里一阵清凉,张宣感觉这样子才算活过来了。 对着镜子拍拍脸,赞叹一声好俊美的五官哟,老男人晃荡下懒腰,拾掇拾掇,打算洗衣服。 衣服洗着洗着,门外来了人,响起了敲门声。 阮得志伸手拍拍浴室门,喊:“张宣,洗完了没?快点洗,出来陪老爷子下象棋。” 下象棋? 还下象棋? 又一个活腻了找虐的? “老舅,马上好,在搓衣服。”张宣应一声,把衣服胡乱搓搓,搓搓,晾好,也是去了客厅。 见到张宣过来,苏进笑着主动让了位,泡一壶茶,搁旁边坐着打算观摩学习。 杨老头子抬头瞥一眼张宣,然后问也不问,就率先落子。 嘿!你看看! 看看这逼装的,斜眼示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牛逼哄哄开始了。 张宣在面皮上露个笑,心想老小子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等会老夫折磨死你。 折磨到让你老来开春,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第一盘,张宣存了心思要看看对方棋艺,所以一开始都是根据对方的走势来落子应对。 但13回合后,张宣错愕了! 张宣惊呆了! 干他娘的! 就这? 就这手艺你跟我装逼? 不就和村里的黄富贵老大爷一个水平吗?最多业8—3顶天了啊。 娘希匹的。 前生自己好歹也是业9—2的高手啊,职业棋手奈不何,虐你们还不是虐菜? 奶奶个熊! 让你装,丫的吃光你。 继续8个回合后,杨国庭体会到了当初苏进的煎熬。 这死老梆子此刻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瞪大眼睛盯着棋盘,喉结开始抽动,额头开始冒汗。 苏进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慢慢笑了。心气顺了,心里平衡了,还有闲情逸致喝起了茶。 张宣也想笑,但不能笑,可也不想装的太认真,毕竟刚才对方那架势有点瞧不起人。 于是他开始涎个眼皮打瞌睡,偶尔打打瞌睡,一副等久了被迫入睡的昏昏沉沉样子。真是寒碜人。 或者抓着两个吃了的象棋在手心,像溜核桃一样转的嘎吱嘎吱响。 杨国庭感受到了对方的敷衍,却又无能为力,继续走了15个回合,下着下着就不知道怎么下了。 见状,张宣直接把车挂对方马角,心想你吃吧,你吃了就不那么难看了,说不定还能赢。 但杨国庭没这么做,没法做到这么没脸没皮。 只见人家放下棋子,抬头看张宣一眼,艰难地总算挤出了第一句话:“再来一盘。” 来就来嘛,你个不要脸的。 第二盘开始,张宣摆明车马,攻势十足,就是趁你病要你命,他娘的让你一开始装逼。 果不其然,在迅猛的凌厉攻击下,15个回合时,杨国庭又到了举棋不定的境界,最后踟蹰着,犹豫着,只得再次放下棋子。 对着棋盘呆傻了足足三分钟,回味了三分钟,末了他抬头问张宣:“你这下了多少年?” 张宣装着一脸实诚地回答道:“学前班开始跟人练手。” 杨国庭,“……” 苏进听到这话差点笑尿了!极力忍着,极力忍着,但嘴里的茶水还是从口角慢慢溢了出来。 … 晚餐是阮得志做的,十多个菜,一桌子挤的趴满趴满的,差点儿放不下。 落座后,杨国庭在众人的诧异中,主动询问张宣:“小张,你喝酒怎么样?” 张宣回答说:“能喝一点点。” 闻言,杨国庭对旁边的杨蔓菁说:“你和你哥换个位置,今天我得跟他好好喝几杯。” 杨蔓菁有点懵,有点不懂这平日里很威严的爷爷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怎么突然对这便宜表哥如此和气了? 但她从小也是个机灵鬼。什么也不问,和旁边的小十一耳语一番,当即就和张宣换了位置。 第123章,甜蜜蜜(为盟主时光1979加更)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被老一辈点名道姓,老男人没得选,也是坐了过去。 这顿饭,张宣被杨国庭和苏进裹挟着频频喝酒,好在这两老货还算有分寸,最终没把他灌醉过去。 这顿饭闹哄哄的热闹,但张宣没有太多参与感。 感觉坐在这里有点格格不入,自己和桌上的众人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要不是碍于阮得志的强行硬塞,他有点想装醉睡觉去。 倒是吃蛋糕的时候,张宣傻眼了。 这亲舅的脸皮是真的厚实啊,竟然当众亲了杨迎曼一下。 虽然只是亲脸蛋,但这年头,这大年纪了还这样,也是让他大跌眼镜。 而最让张宣不能忍的是,说好不唱甜蜜蜜的呢? 结果阮得志在众人的喝彩下,拿着话筒唱了一首甜蜜蜜: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 瞧瞧,那温柔婉转的歌声,那幅情深款款的模样,硬是把张宣看懵了。 看傻了! 这还是自己亲舅? 还是那个平日里威严的舅舅? 前生没见着人家这一面,今生倒是误打误撞见着了,心情复杂到不知道该咋说。 只能暗暗感叹,难怪当时穷小子的阮得志能抱得美人归,原来是还藏有这种蜜里调油的温柔手段。 虽然杨迎曼的前夫意外死于边疆,是个二婚。但凭人家的模样和家境,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得着的。 望着亲舅逗得杨迎曼喜不自禁的场面,把杨迎曼逗得如同18岁怀春少女的光景。 张宣服了! 真他娘的服了! 这老舅是高段位选手啊! 惊为天人! 只是惊叹过后,张宣心里又在想:这舅舅是真的天生浪漫?还是为了讨舅妈欢心把他自己逼成了这样? 要真是后者,那阮得志同志也是活得够心酸的! 又看了一阵,张宣收拢心绪,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安心看热闹。 … 饭后,杨蔓菁偷偷找到杨国庭,顽皮笑问:“爷爷,你下棋不是被我表哥落了面子么,怎么在酒桌上还对他刮目相看了?” 闻言,知其小心思的杨国庭伸手摸摸她的头,解释道: “下棋如品人。下棋可以观察出一个人的耐性、大局观、做事是否谨慎、以及把握形势的能力。” 讲到这,杨国庭又缓缓地对杨蔓菁说:“我们家亲戚不多,你们是表兄妹,以后要可以多走动。” 杨蔓菁以为听错了,半信半疑地确认问一遍:“爷爷你是认真的?” 杨国庭轻点头,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 吃完蛋糕,想起与爷爷对话的杨蔓菁突然走过来对张宣发出邀请:“表哥,今晚吃撑了,陪我们下去打羽毛球吧。” 见是这便宜表妹邀请打羽毛球,喝了点酒的张宣第一反应是想拒绝。 但听到这声“表哥”,以及她身边还有外人小十一在,他想了下,为了维护小姑娘脸面,还是同意了。 只是… 老夫是同意和你打羽毛球了,但没同意让着你们啊! 球场上,张宣今夜又获得了快乐。在酒桌上憋闷的情绪有了发泄之地。 虐了杨蔓菁,又虐小十一,接着还虐了苏进两口子。 要不是后面体力不支了,还他娘的想虐虐阮得志同志和杨迎曼的,让你们乱发“糖”,把老夫都快腻死了。 撸把子汗,张宣真的感觉乏力了,坐在台阶上休息。只是某一时候,有人突然从斜后面递过来一瓶冰镇汽水。 他有点诧异,因为这些人里最疼他、能疼他的阮得志在球场上打羽毛球呢。 没这个空。 别人谁还会关心他? 带着疑惑,老男人转身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小十一,一个像画中人的姑娘。 见张宣转头望向自己,小十一眼神流转,语速不急不慢地对他说:“给,天气这么热,喝瓶汽水凉快。” 见到是她,张宣有点木,但也没有太多想法,接过汽水,拧开喝一大口就说,“谢谢。” “不用客气。” 小十一轻微摇头,接着又好奇问:“听阮叔说,你也报考了中大管理学专业?” “嗯。” “那我们有可能成为同班同学了。” “有这可能。就算不是同班同学,也是隔壁班。”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十一说着,忽的伸个手慢声道:“你好,我叫小十一,重新认识下。” 听着这话,张宣有点怔。心想老夫和你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以前都没说过话,今次倒认识上了? 也是稀奇! 怔了那么零点零一秒,张宣想起上次喝过的凉茶,瞅了瞅自己手里还拿着的汽水,又看了看人家的笑脸,真是很无语,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啊,也是伸出了手。 指尖盈盈一握,点到为止,小十一眼睛亮了亮,夸赞道:“你羽毛球打得真好!” “是吗,和我打过的人都这么夸我。”张宣掀开眼皮子又看了她眼,说话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接着补充一句:“其实你也打得不错。” 小十一抿笑着没做声,心想本姑娘哪里打得不错了,分明是被你按在地上摩擦。 此刻她站在身后安静瞅着他,脸上的笑容不知道该收起来,还是继续放大一点。 好在这时候杨蔓菁来了,把她拉到一边就压低声音好奇问:“你怎么跟他聊上了?” 小十一说:“我不是买了这么多汽水么,一人发一瓶,就顺便聊了几句。” 杨蔓菁不太信,“真是这样?但这和你性子不符啊。你平时对那些爱慕者都是不假颜色的,怎么突然跟我表哥主动说上话了?我怎么看着怪怪的?” 小十一见杨蔓菁这副样子也是挺有趣,于是逗她道:“你表哥长相看起来蛮舒服的,是我中意的款。” 杨蔓菁眼睛大睁,一脸惊吓,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看着这个平时眼高于顶的闺蜜: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闻言,小十一觉得更好玩了,伸个懒腰,慢慢声声揶揄道:“从小大家都夸我长的好,都说本姑娘天生丽质难自弃,你说我要是对你表哥使点那啥手段,他能坚持几天?” 杨蔓菁听得迷糊了。 因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缘故,别人眼里矜持、善良且知书达礼的小十一,其实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那就是自恋、傲娇,还我行我素。 所以杨蔓菁定定的望着这位闺蜜,一时间是真的迷糊了。别个城里的大家闺秀也许看不上自己表哥,这位要是玩起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过了许久,杨蔓菁又问一句:“你不会是真看上我表哥了吧?” 瞧人家一副担忧的样子,小十一欢快地笑了,临了糯糯地说: “你能不能别小题大做了咯。我就给了他一瓶汽水,其它人都发,难道特意不给他发么,那是不是太明显了啊。 而且他是你表哥,以后还可能是我同班同学,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听着这话,杨蔓菁下意识看了看不远处的张宣,又扫了眼面前的闺蜜,心道这是比自己眼光还高的人啊,看来自己真的想多了。 于是也逗趣道:“如果你哪一天喜欢上我表哥了,就跟我说,我帮你拉红线。” ps:求订阅!各位老同志给力点啊! 再次求月票! 第124章,活死人(求订阅!) 天气就像一个更年期的女人,随时都有可能翻脸。 昨天还是艳阳高照,可昨晚就变成了暴雨。 明明昨晚还是暴雨,今早儿又雨过天晴。 张宣起个大早,匆匆糊弄完早餐就跟着阮得志出了门。 外面热浪滚滚,短袖短裙的大姑娘满大街都是。 大花布,流行装,耳钉耳环黄头发,让街面鲜活起来,大姑娘也好,风韵少妇也好,炫得人眼花缭乱。 面包车里,张宣懒散地窝在副驾驶,斜个眼闲情逸致地瞧着外边姑娘们,给她们打个分。 哪个貌美啊,哪个肤白啊,哪个腿长啊,哪个俏… 眼睛在她们身上一溜溜的过,心想夏天热是热了点,但也并不是没有优点不是? 欣赏这靓丽的街景,虽然自己够不着,但心情也着实好啊。 7点过从深城出发,一路北上,10点不到就抵达了羊城市海珠区。 十字路口,面包车停下等红灯时,阮得志关心问:“你对写作的租房有什么要求没?” 张宣收回放在车外的视线,想了想就道: “主要还是考虑安静和安全,其次离学校不能太远。最后就是卫生得干净一点的地方,太脏的环境容易滋生蚊子和蟑螂老鼠,我受不了。” 阮得志听得点了点头,认可这说法。 车子一路开到中大,停在了南门附近。 阮得志一下车就从后备箱拿了一瓶汽水给他,用商量的口气说: “我们就从南门附近开始找房子吧,争取今天把房子的事搞定。” “好。” 对租房一事,张宣其实是不太急的。但知道舅舅抽空陪自己的时间不多,也是跟着紧了心。 上午,两人围绕着南门附近找了一圈,没有收获。 本来相中了一个房子,但房东的母亲成功把张宣吓退了。 披头散发的老太太无声无息来到张宣身后,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翻白瞅着他,一言不发。 他走到哪,那只吊睛眼就跟到哪,死灰色眼神仿佛是从地狱里射出来的一般,阴森森的冒着寒气。 那种诡异的感觉无法形容,让人心麻麻的,就好像被厉鬼盯上了一样难受。大夏天的硬是把他看得头皮发麻,脊背生凉。 匆匆的从老旧巷子里出来,来到阳光下,吁口气地张宣忍不住回头望一眼,后怕地说: “老舅,你刚才感受到了没?那老太婆怪怪的,白惨惨的像个活死人。” “嗯,我也有这种感受,让她盯地浑身不舒服。” 阮得志这个唯物主义者也是罕见地觉得不对味,“我猜测那老太太这么做是故意的,应该是和她儿子意见不合,不愿意出租那间房子。” 张宣点头,真是瘆得慌。 大白天的,竟然遇着活死人,太他娘的吓人了! … 南门没有如意的,两人一路寻去了北门。 这里倒是有一家不错。一室一厅,光线好,房租也不贵,还挨着学校。 就是有一点不合心,租房离街道太近,中间只隔了一条弄子。有点闹。 从租房出来,饥肠辘辘的两人迫不及待地找了一家肠粉摊,张宣搁个矮凳子一屁股坐下就说: “老舅,吃完东西我们去学校教师公寓那边找找,要是那边没有合适的,我看就这家算了吧。太累人了,不想动了。” 阮得志挺着个大肚子,此刻热的满头是汗,一口气喝了半瓶水,取下眼镜用衣衫擦了擦,耐心开解道: “先不急。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一定要找个稳妥的地方我才安心。” 这时肠粉上来了,阮得志等到老板离开,才慎重地继续说: “刚才转了一圈,你也看到那认尸公告了吧,现如今社会上杂七杂八的人多,不太安全,要是没有合适的房子,我宁愿你不写作了。” 说到认尸公告,想起公告上的无头女工照片,张宣哑火了。 谁曾想哎? 一副喜气洋洋的闹市里,其实并没有那么光鲜亮丽。 天太闷,坐着也惆怅。 没办法,两人囫囵完肠粉,也是赶着去了学校教师公寓。 先是去的公告栏察看,有些可惜,没发现有出租房子的小广告。 又把附近的广告小贴纸摸索一遍,还是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慢慢变得沉重了起来。 阮得志拍拍他手臂说:“别灰心,我们再四处问问看。” 张宣走累了,没力气搭茬了,心想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如此了。 带着郁闷的心情,两人耐着性子继续找寻了半小时,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四处碰壁。 就在两人快要放弃、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右边石阶上传来。 “张宣?” 张宣应声转头,往声源处一瞧,哟!这不是邓达清老师么,人家正坐在梧桐树下乘凉。 此刻,邓达清一身西裤白衬衫,搭一双凉拖,极不讲究地坐在石阶上吸溜一毛一根的老冰棒。 “还真是你啊,张宣,刚才我看你侧影就觉得像。”邓达清起身,走过来就高兴地说。 张宣迎个笑脸问,“老邓,你怎么在这?是住这里吗?” “对啊,我就住在一楼。”说着,邓达清对准右边一个门脸指了指,随即看向阮得志,“这是你爸?” “我舅舅。”张宣介绍说。 “你好!” “你好!” 邓达清同阮得志握手打个招呼,又问:“我隔着老远就看你们在四处问询,是在找人吗?” 阮得志接话说:“不是,我们在找租房。” 听到找租房,邓达清又打量了一遍两人,临了问张宣:“是给你上学住的?” 张宣点头:“对,老邓你熟悉这地方,知道附近哪里有房子租没?” 邓达清问:“你要什么样子的房子?” 张宣看着他说:“安全一点的,安静一点的就行。” 邓达清问,“要什么价位的,房子大一点能不能接受?” 听到有戏,张宣眼睛一亮,紧着道:“什么价位的都好说,房子大一点也没关系,你知道哪里有?” 邓达清把老冰棒大口咬到嘴里,棍子一丢,就嚼吧嚼吧微笑道:“来,我带你们去看一套房子,看你们满不满意。” 说着,人家从左侧楼道口进去,上了二楼。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25章,婚房(求订阅!) 来到二楼最左边,邓达清右手伸进裤兜里一阵扣扣摸摸,掏出一团皱皱巴巴的手纸,几个纸包糖,还有一串钥匙。 一个大男人口袋里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也是无语。 邓达清找到钥匙,一插,门开。 他率先走进去把窗帘拉开,就跟张宣两人说:“这里是三室两厅,家具都是新的,厨房炊具齐全,还安装有空调,你们随意看看。” 房子归置得很好,比较干净,家具、沙发和落地窗都是当下最时兴的款式。 就是有一点古里古怪,这房子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喜气,可老邓不是单身么? 张宣眼睛扫了扫每个房门上张贴的大大“喜”字,疑惑问:“老邓,这是你的房子?” 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邓达清毫不避讳地说: “这是学校分配给我父母的房子,我装修一番拿来做婚房用的,只是最后婚没结成,就搁置了。你们看看吧,看满不满意,满意我就租给你们。” 闻言,张宣想起了小刘曾说过的话“你看到那个戴眼镜的斯文油腻男没?为人豪爽,却为情所困…” 哎,看来老邓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张宣和阮得志相视一眼,识趣地不再多问,又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房子。 每间房子走一圈,采光好,环境优美,空气清新,窗外还能看到麻雀在梧桐树上飞来飞去。格外的让人舒心。 张宣来来回回走几圈,感觉这里舒服极了。 左瞧瞧,又看看,阮得志似乎也很满意,于是拉过张宣低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同亲舅相视一眼,张宣也是如实说:“老舅,这里我觉着挺好的,就定这算了吧,不想再折腾了。” 阮得志点点头,说行,然后转身问邓达清:“你这房子怎么租?” 邓达清问:“你们是租短期的,还是长期的?” 都是熟人了,张宣也懒得耍心眼,直接说:“长期的。” 邓达清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一趟,最后笑着对张宣痛快道: “我们一起喝过酒,你的脾性比较对我胃口。这房租的事情当然好说,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每个月给我50就成。” 三室两厅50么? 93年还没有房改,商品房比较少。而羊城地工资水平普遍在200到800之间。 按照工资20%的参考系数算,50一月租这种装修体面的房子,算是很低的租房了。 就算在租房行情里,教师公寓普遍低于外面市中心的房租,但这价位也是实打实的友情价。 果然像小刘说的啊,老邓这人比较豪爽! 这样思绪着,张宣看一眼阮得志,就直接拍板道:“行,这房子我租了。” 达成意向。 接下来签合同、交押金交租金,一气呵成。 收好租赁合同,邓达清把钥匙给他时,还不忘热情地问: “你们还要买生活用品的吧,等会我带你们去个地方?东西保准好用又便宜。” 知道对方是中大老师,而且还是管院的老师,这次阮得志直接温笑应承:“好,那就麻烦你了。” 离开租房,邓达清直接带着两人来到了北门附近的一家大杂货店。 店主是个中年女人,店里还有两个孩子在矮凳上趴着写作业。 邓达清似乎和人家很熟,一进去就拉着张宣跟人家说:“老何,这是我学生,你可得优惠点啊。” 听到“学生”二字,老何微笑点头,随后把吊扇拉大一档,接着又给三人倒了一杯凉茶。 道声谢,喝完茶,张宣和阮得志也不再耽搁。 什么锅碗瓢盆啊,床上用品啊,写作用品啊,防蚊剂、蚊香、蟑螂药,见到什么拿什么,不大会功夫就买齐了。 顶着大太阳,把东西搬到车上,再从车上搬到租房,三人已经热得不成样了,湿漉漉的,像从水里出来一样。 … 晚餐是在楼下吃的,邓达清拉着两人吃的。 张宣有点不好意思:“老邓,你帮着我忙活了一天,晚餐应该我请你才对。反过来还吃你的,有点不像话呢。” 邓达清笑着把张宣和阮得志按在凳子上,“什么你请我请,都是吃的粗茶淡饭,咱三个大老爷们还讲究那个干啥子,哪里方便就哪里解决肚子问题。” 说着,邓达清拿过三瓶啤酒,一人面前摆一瓶,“来,咱们喝,这闷死的天,不喝点酒晚上觉都睡不好。” 菜是凉菜和卤菜,当真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不过好在菜的样式多,量足。 喝完一瓶啤酒,吃两块凉拌猪耳朵,张宣看了看里屋,好奇问:“老邓,不是说阿姨跟你住吗,怎么一天都不见人?” 邓达清拿起酒瓶跟阮得志碰一下,解释说:“你是说我那老妈子啊,她老人家自从离开讲台后就闲不住了,肯定又约朋友玩去了吧。” 三人喝着酒,聊着天也是热闹。 中间有个年轻女老师来找邓达清,提着一兜苹果进屋时还愣了下,“家里来客人了?” 邓达清扶下眼镜,起身笑道:“俩朋友,鲁倪你吃晚饭了没?要不坐下一起凑合吃点?” 鲁倪把苹果搁电视柜边,眼神在张宣和阮得志身上打个转儿,就拒绝说:“不用,我吃了过来的。” 接着问:“沈教授去哪里了?” 邓达清说:“我老妈子外边玩去了,你找她什么事?” “没什么大的事,就一点私事,那我改天再来吧。”说着,鲁倪礼貌地对着阮得志和张宣笑了笑,走了。 目送人家出门,观察到人家刚才的言不由衷,张宣就打趣问:“老邓,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想到邓达清是个麻利性子,承认的好干脆: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她就一丫头片子,曾还是我学生来着,毕业后留校当了导员,我俩年纪差太大了。” 简简单单介绍完,邓达清又给两人拿了新的啤酒,“来,不说这些没意思的,咱们继续喝酒。” “好,干杯。” 这个晚上,几人喝了啤酒喝白酒。 最后阮得志被豪爽的邓达清灌醉了。 张宣也醉了。 两人还是邓达清扶着才上的楼。 “老邓,你是真能喝。” “哈哈,还成吧,我也就喝酒这点爱好了。” ps:求订阅!继续订阅支持呀!外站的同志们,来起点订阅下啊! 第126章,我是米见同学,我找米见(为800均订加更) …… 日历掀了一张又一张,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一天比一天过的迷糊。 仿佛昨日才重生,昨日才高考,转眼间稀里糊涂又到了另一个秋天,进入了大学,进入了新的人生。 张宣不禁感叹时间过得好快,在无声无息中就这么没了。 难怪总有人说人生苦短。 回顾这一年感觉做了很多事。其实某时候有种恍惚,似乎什么事都没做,大把大把的光阴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一去不复返。 … 一觉醒来又是晴天。 清晨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梧桐叶间透射下来,床头印满了铜线大小的粼粼光斑。 光脚丫子翻个身,有点懒气,不想起,还想睡。 可是一想到今天安排的事嘛,又莫可奈何。 吃过早餐,把阮得志同志送走后,张宣从昨天的杂货店弄了两尿素袋,装半袋沙子做成了拳击沙包。 扎紧袋口,悬挂在客厅角落,张宣一上午都在和它较劲,直到汗如雨下,累脱了,才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休息。 不得劲! 他感觉忒不得劲! 娘希匹的,许久未练习,手艺生疏了。 上午练拳。还顺带买了几张周慧敏老婆的画报回来。 卧室床头柜贴一张,书房贴一张。 还留了两张打算带去大学宿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对周老婆是越来越着迷了。早上醒来要是见不到她,如意金箍棒法都练不好了。 就像那句歌词怎么唱来着: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单! 诶,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碰到真人呢。 上午糊涂,中午给知音杂志写稿。 虽然自己现在不缺钱了,但莫名的,他突然割舍不了这种感觉。 下午张宣从邓达清那里借了一辆二八大杠,把校外的书店挨个逛了一圈。 后面为了补全资料,还特意去了一趟新华书店。 三番四次,进进出出,买了许许多多的军事、谍战方面的书籍充门面。 呸!要说光充门面也不对。 因为张宣打算一五一十认认真真看,再结合前生看过的潜伏等小说,然后写一部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小说出来。 其实在某个瞬间,被盛名所累,被虚荣心浸染的张宣,好几次都动了把“暗算”写出来的念头。 只要写出“暗算”这部小说,那可以说是真的功成名就了啊。 不过也就暂时想想,现在心里还有一道坎没过去。 要是自己哪天真的没脸没皮了,那就… 那就… 哎哟……!人的欲望果真如同潘多拉魔盒,一打开就无穷无尽,无耻无羞… 造孽啊! 老男人丫个大腿瘫沙发上,深感自己罪孽深重。 “哔哔…,哔哔…” 正当张宣想入非非的时候,茶几上的bb机响了。 猛地坐起来,顺过一看,原来是辉嫂在call。 对着bb机原地静默三秒钟,张宣也是起身,找出ic电话卡。 门一关,下了楼。 向梧桐树下闲着打摆子的邓达清借一辆二八大杠,在校园里骑的飞起。 中大的电话亭到处都是,挑一个安静的地方,插卡,拨号。 然后就是等待… 许久,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老弟,在吗?” 张宣连忙应声:“在呢,嫂子。你生意怎么样?” “托你的福,生意蛮好的。一天到晚都在忙活批发衣服,都快累死了。”辉嫂说这话的语气相当开心,随即讲起了正事: “那5万块钱我已经给了舅妈,老弟你可以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哦。” “晕,看嫂子这话说的。你说给了就是给了,我们是一家人,难道还信不过你么。”口是心非说的就是现在的张宣。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有人在喊:“孙晓辉!孙晓辉!你咋还有时间打电话咯,我赶时间坐最后一班车呔,你婆婆妈妈的快点行不行?” 辉嫂回头应一声就说:“老弟,店里人比较多,那就先到这儿吧,歇下来再跟你聊。” “行,嫂子你去忙吧。” … 挂完电话,张宣马不停蹄又给十字路口打了去。 电话一接通,他就说:“那叔,帮我喊一下我妈。” “诶,好嘞,等一哈。”那边说完这么一句,就把头伸出小卖部窗口,对着工地上的阮秀琴大声喊: “阮秀琴!阮秀琴!你哩满崽打电话来了,大作家打电话来了…” 听着这毫不避讳的夸赞,张宣一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阮秀琴满身是泥,打点井水匆匆洗个手就跑过来问:“满崽,你吃饭了没。” 张宣回:“吃了,老妈您呢?” “你姐正在炒菜。” “什么菜啊?” “碎骨肉炒萝卜丁。” 张宣听得差点流口水,好想回家吃了,唠叨几句,就问起了钱的事:“5万块钱您收到了没?” 阮秀琴扫一眼四周,压低声音说:“收到了,你辉嫂两口子亲自送上门给我的。我已经存银行了。” “那就好,钱收到我就放心了。”明知道事实会如此,但张宣还是松了口气。 接着嘱咐说:“老妈,钱也不用全部存银行,要留点放身上用。吃的方面,穿的方面,用的方面,都要舍得花啊。 现在咱家不比以往了呢,您宝贝儿子能挣到钱,能挣到大笔的钱,就别扣扣搜搜过日子了。大姐有孕在身,您老也这个年岁了,该吃吃、该喝喝、该用用,别省,知道不?” “诶,妈知道了。”不知怎么的,阮秀琴听着儿子暖心的话,明明都在笑,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又聊了一阵家常,挂电话前阮秀琴告诉他,为了看家护院,家里又养了一条灰狗,是欧阳祝送来的。 想到灰色的狗,自己最不喜欢的颜色的狗,张宣仰头叹息一声,心道:黄狗啊黄狗,你的替死鬼来了,你终于熬出头了哟。 同老妈结束通话,张宣给杜双伶打了电话,得知自家媳妇明天过来时,他什么也不说了,心里那个美滋滋的哟… 开心,舒服… …… 跟双伶通完话,张宣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米见。 要开学了,米见也要去京城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就在脑海中萦绕不断,他想了想又给米见挂了一个过去。 电话是一个中年女声接的,“你好,你哪位?” 听声音,张宣猜测应该是刘怡,也就是米见的妈妈,可能是心虚的缘故。 他谎话张嘴就来,模仿陈日升的语气开口:“阿姨你好,我是陈日升,米见的高中同学。找米见问个事,她在家不?” 刘怡听得满脑子问号,抬头看一眼窗子外边正和米见聊天的陈日升,一脸错愕,一脸紧蹙。 大白天的,还以为见到鬼了? 陈日升不是明明在外面么? 大脑短路几秒,回过味来的刘怡马上就想通了缘由,但也不识破,而是抬头对着窗外喊: “见宝,你电话,你同学打来的。” 米见正在树荫下纳凉,闻声也是走了进来,接过听筒就轻轻“喂”了一声。 “别喂了,你猜猜我是谁?” 张宣皮一下,接着又赶紧说:“等你妈出去了再猜。”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米见好看地笑了,然后搁着听筒望向旁边的刘怡,那漂亮的眼神儿仿佛在说:您快出去吧,我要打电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更完三章,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800均订哟…,大家给点力。 第127章,我饿着肚子去找你啊(求订阅!) 刘怡盯着女儿瞧了几秒,还是忍住了问问那个撒谎小子是谁的冲动。 她在想:电话那头的声音为什么满满透着一股熟悉喊感,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 但困惑的是,在记忆中又抠不出一模一样的声音。 刘怡又看了眼女儿,看了眼座机,最后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 … 等了些许,感觉差不多了的张宣再次发话,“你妈走了没?” 米见说:“走了。” 张宣问:“那你猜猜我是谁?” 米见脸上的笑容又开了几分,瞟一眼外边的亲妈,就低声问:“你刚才跟我妈说了什么?” 张宣诧异,脑子转了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妈怀疑我了?” 米见回答道,“应该是。刚才有些怪怪的,她以前不这样的。” 接着又重复问:“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张宣坦诚说:“我说我是陈日升,找你有点事。” 米见莞尔一笑,随后说:“难怪,陈日升就在我这串门。” 张宣,“……” 这真他娘的是自己找死啊! 自己冒充别个找人家女儿,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稀里糊涂的就这样被抓了现场。 也是晦气! 好在他脸皮够厚,尴尬一下下就不尴尬了,反而厚颜无耻道: “以后你要是听到陈日升打电话找你,你就明白是我找你知道不。” 米见静了静,尔后才说好。 然后她问,“听双伶讲,你去深城了?” “嗯,来我舅舅家住了一段时间。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明天的飞机。” 闻言,张宣沉吟一阵,直接把自己的bb机号码告诉了她,随即玩笑似地说: “好好记住我的call机号码啊,你到学校安定下来后,就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要是想某人了呢,会打电话给你,或者写信给你,到时候你替我转给某人。不过你不能偷看啊,也不要拆穿啊。” 米见听了没做声。 没等到回复,张宣这个老男人不死心,“怎么不应声了?你是非要我亲自去京城打听么?跟你讲,羊城距离首都这么远,我要是在路上被扒手磕着了,被强盗碰着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向我妈交代。 我妈可是个农村妇女,就我一个儿子,平时宝贝的紧。她老人家要是撒起泼来,你们一家三口都顶不住,所以这个风险你还是不要冒的好…” 听他胡言乱绉一阵,被侃晕了的米见也是会心一笑,末了拉开抽屉,找出笔和便签,跟他说:“你把号码再报一遍。” “刚才我念了两遍,你没记住?” “没记。” “姑娘,这次你长点心啊。” 说着,张宣把号码又报了一遍,临了喊她名字:“米见。” “嗯。” “寒假回来,我饿着肚子去找你啊,你到时候请我吃饭。” 米见把便签放衣兜里,把笔放回抽屉,笑说:“好。” 再次挂断电话,把ic卡一抽,心情愉悦的老男人一个蹬腿就跨上了自行车。 踩踏踩踏,在校园小道上直溜圈圈。衣衫被风吹得鼓鼓的,在这夏季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凉风。 惬意的在校园里骑一圈,浪够了的张宣也是觉着肚子有点饿了。 想着租房买了泡面,于是二八大杠原地转圈,掉头回家。 只是好巧不巧,才过石阶,就看到梧桐树下的邓达清刚刚摆好了酒菜。 打眼一瞧。 嚯! 好大一盘水煮牛肉,香喷喷的味道快把他迷晕了。 见他这个样子,邓达清那八颗洁白的牙齿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当即热情地递过一双筷子: “来,坐下一起喝一杯,等你好久了。” 张宣以为对方说的是便宜话,第一时间没接。 可是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圈儿,发现老邓同志果真备了两双碗筷,菜的分量确实也不是一个人能干得完的。 两个人都不一定干得完。 当然了,孙福成那老饭桶除外。 看他双腿还y在自行车上,邓达清嘴皮一动,又开始催促:“快点行不行,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啥样子。” 见人家情真意切,张宣这次不客气了,二八大杠就地一放,接过筷子夹一块大片牛肉塞嘴里。 呼~ 巴脑口儿,满呼呼的都是牛肉味道。 好老口。 干一杯,张宣又夹了块凉拌木耳放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忍不住夸赞道:“老邓,你这手艺可以去开饭店了,保准比你当老师还挣钱。” 邓达清摇摇头,“得了吧,我这点手艺才哪到哪,就闲着没事跟人家学了三脚猫功夫,登不了大雅之堂。” 说着,邓达清又跟他一杯,末了搓口啤酒花道:“等哪天有机会我带你去个地方,人家那才叫手艺,吃了包你不想回家。” 吃货张宣有些不信,但还是好奇问:“远不远?” 邓达清说:“有点远,骑自行车得30分钟左右。要是距离近,我自己都懒得做饭了。” 张宣点点头,觉得在理,又问:“沈教授又串门去了?” 邓达清扯了扯嘴皮子,一脸不爽:“我那老妈子最近有了追求,为了长命百岁,如今迷上了气功咧。你要是经过小礼堂,应该能看到一伙大爷大妈在那里玩儿。 那伙老梆子如今可齐心了,男男女女吃一起,玩一起,就差没住一起了。” 想到公园随处可见的气功痴迷者,张宣也是头疼,于是问:“你信这东西么?” “呵!” 邓达清乐呵一声:“那玩意儿一看就是假大空,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信。” 张宣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点点头,不再接茬,赶紧吃牛肉要紧。 毕竟对面这位是个狠人,连亲妈都不屑一顾,连亲妈都骂了,自己作为一个蹭饭人,还有什么好说叨的呢? 按人家的说法,再把思路延伸一下,要不是他老妈子老了,估计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都一茬茬的落地了… 嗨! 都是老来俏,都是会玩儿。 不说了,吃饭吧,赶紧吃饭,反正老邓同志一个人也吃不完。 大夏天的不吃完就浪费了呢。 迎着晚风,两人喝着酒,吃着菜,吹着牛,听着蝉鸣,好不惬意。 人生快活不过如此了。 只是吃着吃着,中间来了个人。 那个女人又来了。 昨天带了一兜苹果,今天带了一袋子梨。 ps:求订阅啊!有订阅才有动力呀… 求月票,求打赏! 第128章,一辈子够不够?(求订阅!) 鲁倪把东西放旁边的石头上,凑过来就说:“老邓,你倒好,我每次来你都在吃饭。” 邓达清扶了扶眼镜,偏头问:“这次你吃了没?一起吃点。” 鲁倪目光在三个菜碗里扫视一圈,这次倒没矫情,挨着就坐下了,接过邓达清的啤酒喝了起来。 多个人喝酒,气氛又热闹了几分。 听邓达清介绍完张宣后,鲁倪直接问他:“哪个张宣?” 张宣说:“弓长张的张,宣传的宣。” 听完,鲁倪笑笑打趣道:“你以后要在我手底下呆四年,老实点,少跟邓达清喝酒,他这人没个正形儿,你可别学他。” 张宣咂摸咂摸嘴,不接这话,拿起啤酒瓶子跟鲁倪碰了碰,仰头就喝。 心想你拽什么词呢? 老邓没个正形,那你为什么赶着紧巴巴的喜欢? 这个中午,张宣又喝多了。 老邓他喝不过就算了。 可没想到鲁倪也比他酒量好。 娘希匹的,老夫这是碰到了一茬什么人啊? 神神碎碎的,昏昏沉沉的张宣睡了过去。 … 次日,天空万里无云,又是一个好日子。 张宣起个大早,趴在窗台呆望了会跳跃的麻雀后,也是利索的起床,洗漱,下楼。 经过一楼时,邓达清又发出了吆喝:“张宣,昨天不尽兴,今晚咱接着喝啊。” 张宣听得笑出了声:“老邓,我一个月房租才40,这样子下去你会亏死的。” 邓达清摆摆手,豁达说:“嗨,我又不靠你这点房租吃饭,再说就你这张嘴也吃不穷我。” 接着他朝着张宣背影喊:“晚上来喝酒啊,一个人喝酒没意思。” 张宣头也不回地应声:“老邓你喊鲁倪吧,她需要你。” … 在中大北门等了一阵,公交车没挤上,却意外拦到了出租车。 也是惊喜。 上车,关门。 司机问:“去哪?” 张宣回:“羊城火车站。” … 1992-1996年的国内大学正处于一个交界点。 彼时,大学还未大规模扩招,考大学依然不亚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邓老南方谈话带来了松动的气息,而毕业分配工作的“铁饭碗”制度却已悄然打破。新潮事物不断涌现,人的状态也耐人寻味。 虽然毕业分配的“铁饭碗”已经不是那么靠谱,但却一点也不能否认:这个时期的大学生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用前世同事们茶余后饭调侃的话来说:现在的重本就想当于后头的985,本科就好比十五年后的211,而如今的大专怎么也不会比后头的普本差吧… 虽然这话玩笑话成分居多,但也可以看出他们的本事和内里倨傲。 赶到羊城火车站时,张宣一下车就被“统一祖国,振兴中华”八个大字给吸引住了。 用怀旧的眼光看着火车站,看着车站广场,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跑过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理也理不清。 车站广场到处都是扛着蛇皮袋的打工者,到处都是眼泛迷糊的盲流。 黑车司机也忙的上气不接下气,拉拉这个,扯扯那个,想着能骗一个是一个。 这些人绝对想不到,这些人怎么也想不到,随着改革开放的呼啸而至,随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爆发出伟大力量后,这里正在发生着怎么样的惊天变化。 张宣这时候忽地生出一股豪气。一定要在羊城市中心撸几套商铺,撸几套房子。 甚至还要到北上广深去撸几套房子商铺囤着,这是他前生做梦时的场景,梦里笑到醒、流口水的场景。 甭管粗俗不粗俗,甭管卑鄙不卑鄙,人生重来,能力不够的他没有想着干伟大的事情,干改变国运的事情。 他是升斗小民,把梦想实现了就是春暖花开。 就是这么的有出息! 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朝出站口走着。 突然有人拍他肩膀,“要坐车吗?” 张宣摇头。 又有大妈拿个“住宿”牌子,压低声音问:“要住宿吗?有姑娘。” 张宣还是摇头。 还有个头发乱糟糟的年青人用目光扫射了一下周围,神情诡秘地对张宣说:“你看这广场多乱,要不咱们俩一起干一票?” 张宣瞪一眼这个不知哪来的神经病,也是麻利地溜了。 从下车到出站口,短短百十来步,整个人硬是挤出了一身汗。 这时候他后悔了,干她娘的!这么晒的天,自己怎么不带把伞呢? 随即又想:这年头,自己一个大男人在晴天打把伞,好像也是另类。 天气虽然闷热,但好在张宣是掐着点来的,只等了十多分钟就见到了杜克栋一行人。 挥手大声喊:“杜叔、双伶、永健、孙俊,这边!这边!” 杜克栋走过来笑问:“你在这等很久了吧?” 张宣接过自家媳妇的背包,回答说:“我也是才到不久。杜叔,你们坐了这么久的火车,应该很饿了吧?” 艾青一脸的困意,显然在火车上没睡好,这时竟然主动搭话说:“确实饿了,先去学校吧,到那边吃饭。” 连这位都开尊口了,看来大家是真饿了。 张宣不二话,一马当先走出车站广场,抢劫似的拦到两辆出租车,把一行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出租车上,张宣一上车就问自家媳妇:“孙俊怎么也来了,他不是报的邵阳师专吗?” 杜双伶轻声告诉他:“孙俊是送永健来的,说想看看永健读的南方医科大学是个什么样子。” 张宣秒懂,“他是来踩点的吧?好为以后的持久战做准备?” 杜双伶笑着点头,“真羡慕永健,孙俊真的好有毅力啊。” 张宣听着这话,偷偷瞄一眼前面副驾驶的艾青,就附耳低声说:“不要羡慕别个,我对你也挺有毅力的。” 杜双伶听得眼睛一亮,下意识瞟一眼亲妈后,也是笑吟吟地小声问:“多有毅力?” 张宣进一步哈口气,眨巴眼:“一辈子够不?” 感受到耳边的热浪,杜双伶不说话了,眼睛瞟瞟司机,瞟瞟亲妈,抿笑着片了某人一眼。 “怎么?一辈子不够?那两辈子可好?”张宣又悄无声息的哈口气,死皮赖脸加一句。 杜双伶的脸更热了,又剜了他一眼。 眼瞅着自家媳妇面红耳热的样子,张宣也是心情大好,最后悄悄问:“那你自己说说,想绑架我多少辈子?” “德性~”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第129章,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求订阅!) 随着车子来到中大后,张宣和杜双伶两人很快就被外面的事物给吸引住了。 在号称“东方塞纳河”的珠江南岸,耸立着一座古典而雄伟的牌坊,上书“国立中山大学”,就是这六个大字一年一度吸引着追梦少年来到南方以南。 杜双伶望着前方的古朴校门,忍不住感叹:“这就是我们俩接下来要度过四年的地方么。” “嗯。”张宣应一声就问,“第一感觉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艾青望一眼校门就问:“听双伶说,你租了房子,租在哪里?” 张宣回答道:“在校内的教师公寓那边。” 说着,知其心思的张宣很是干脆,直接带着一行人去了租房。 打开空调让几人先乘凉。 张宣也不停着,跑到一楼就问正在看书的邓达清:“老邓,你这里有凉开水没?” 邓达清扶了扶眼镜,也不问缘由,因为他是见着杜克栋一众人上楼的。 于是说:“没有凉开水,只有凉茶,你那些长辈喝不喝得惯?” 张宣没时间理会这些了,接过凉茶就走,走之前还不忘说一句:“谢了啊,老邓。” 邓达清不以为意:“客气啥子,我给你烧壶开水吧,等会你自己下来提。” “诶,好。” … 蹭蹭蹭来到二楼,张宣马不停蹄地给几人倒了一杯凉茶。 艾青接过凉茶喝一小口,脸都皱巴了,有点喝不惯。但看到其他人都是一口一杯后,又耐着性子喝了一口,接着又一小口,也是慢慢喝完了。 杜克栋在屋子里转一圈就问:“你这租房挺不错的啊,有空调,家具都是新的,多少钱一月。” 张宣说:“50。” “这么大的房子才50?”杜克栋有点惊讶,这个价格低得超出了他想象。 张宣解释说:“房子是一楼邓老师的,这本来是他准备的婚房,但中途出了点意外。 人家为了眼不见为净,选择搬出了这个伤心之地,跟他妈住了。” 孙俊好奇问:“就是刚才在门口看书的那个?” 张宣点头,“对。” … 虽然明天才正式开学,但此刻校内也好,校外也罢,早已人满为患。 吃完晚餐后,一行人也是目标明确,准备逛逛校园,看看神圣的名牌大学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都说中大康乐园,武大珞珈山,北大未名湖,是国内最美的三大校园。 穿过孙老先生摘抄自儒家经书《礼?中庸》的“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十字训词后。一行人也是从拥挤的人群里分离开来。 蒙蒙的天际,昏黄的路灯里,中大老校区有一种常青藤名校的氛围。 静谧与透亮的夜色,绿树成荫,鲜花怒放,林荫小道上,更是有着芳香弥漫。 校园里的老建筑总体上为岭南风格,红柱、黄墙、蓝瓦,色彩艳俗但不失庄重,富有当地传统特色。 岭南校区最初是经过认真规划的。中轴南北贯穿,标志性建筑集中在逸仙主轴线,楼堂馆所依其两翼排开。 随处的绿荫,矗立的古老建筑,一众人好像行走在民国里头一样,氛围特别浓郁。 “你们学校真好看。”林荫小道,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阳永健此刻仰头望着遮天树冠,一脸的羡慕。 张宣玩笑说:“后悔了吧,当初就应该和我们一起报中大的。” 阳永健给了他一记卫生眼,就坦诚道:“其实当初我也想过跟你们一起报中大,但我的分数不够。” 得,说错话了,张宣赶紧对杜双伶和孙俊使眼色,意思是:快帮帮我吧,快帮我劝劝她吧。 … 晚上十点过,满足新奇的一帮人也是回了租房。 校园虽然好看,但也要靠两条腿走啊,实在是累了,逛不动了。 从由于租房够大,还有空调。让原本打算到外面住宿的杜克栋两口子,也是熄了心思。 两间房,艾青和杜克栋睡一间。 杜双伶和阳永健睡另一间。 而张宣和孙俊呢,那还用说么,没得选,只能睡沙发。 好在沙发够大,够新,够软和,困极了的两人一躺上去就睡着了。 其他人都睡得好,睡得香。 但艾青却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睡不着。 艾青睡不着,并不是床硬的原因。要知道她身下躺的可是“晚安”席梦思床垫,是名牌,报纸电视上经常看得着的大品牌。 也不是因为身处异地、在陌生环境下睡不着的原因。她丈夫就在身边呢,丈夫在哪,家就在哪,不不是么? 艾青睡不着,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女儿的原因。 她下午一看到租房里的两张床,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很多画面。 甚至一些只发生在夫妻间的私密画面。 艾青在书房里呆过,那密密麻麻的新书表示这里以后会成为张宣的创作基地。 说不好还会经常在这里吃,在这里睡。 至于张宣都在这里睡了,那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的女儿呢? 还用想吗? 这就是狼与羊的故事。 而这里是羊城,天高皇帝远,她有心无力,鞭长莫及。 而两人又狼狈为奸,如胶似漆。那一个个眼神、一个个小动作都腻死人了。 艾青又不是瞎子,自然尽数看在眼里。 一想到这,一想到可以预见的结局,一想到改变不了的结局,艾青就烦躁。 特别烦躁。 烦躁的同时还特别郁闷。 翻个身子郁闷的想: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明明自己身子骨一向很好,又注重养生,平日里一年到头都不见感冒发烧,拉肚子就更少有了。 你说怪不怪呢? 迟不拉肚子,早不拉肚子,偏偏双伶估分填志愿那天就拉肚子了,没法跟去学校,纵然有千万种心思、千万种手段也是枉然。 翻了一个身子,又翻了一个身子,又又又翻了一个身子… 杜克栋被吵醒了,也不知道迷迷糊糊里第几次被吵醒了。 他半睁眼,打个哈欠问:“大半夜的,你怎么还不睡?” 艾青说:“我睡不着。” 杜克栋眼睛全部睁开:“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忧心?” 艾青伸手拍了拍床垫,“床让我睡不着。” ps:求订阅!订阅不是很给力呀。 求月票!求打赏! 第130章,我妈不许那个(为盟主白乂青补更) 杜克栋动了动身子,“这床挺好的啊,挺软和的啊,人家这可是新床,你怎么就睡不着了?” 艾青知道丈夫误解自己意思了,干脆挑明道:“我担心张宣和双伶会同居。” 闻言,杜克栋错愕了,错愕过后就是沉默。 良久,杜克栋抻起身子,在黑夜里摸到火机和烟,点燃一支,深深吸一口才说:“到现在了,你难道还没认可张宣?” 艾青不接这话。就算心里认可了,嘴上也不会承认的,难道你没看见那阮秀琴尾巴一天比一天翘得高了吗? 作为枕边人,作为一起睡过几十年了的夫妻,杜克栋想了几秒后就明白了媳妇地心思。 他笑着说:“既然这样,那你还担心什么啊?他们感情好,迟早要迈出那一步的,而且也老大不小了,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开点吧。 当初我们两个在一起时,你正好也是这个年纪呢,想通透点,往两头想,把张宣当女婿对待,就一切都想通了。” 艾青听得气晕了,感情自己在对牛弹琴,白说了。 她懒得多费口舌,直接反问:“现在张宣确实优秀,但年纪摆在这,性子还没定。 要是哪一天把宝贝吃饱了、吃干净了,却不认账了怎么办?外面可是个花花世界,听说文人都是风流胚子。” 杜克栋愣了下,好笑地说:“你就凭文人都是风流胚子这句话,就把张宣否定了?那我都替他冤。” 艾青蹙眉,“这是女人的直觉,几十年都没出过错。” 杜克栋笑得更开心了:“行了行了,是你的直觉行了吧。不过我算是听出来了,合着说了半天,你是担心张宣跑了?你这也转变得太快了吧?” 艾青直接踢他一脚:“你能不能认真点?” 杜克栋问:“那你是什么意思?他们都这样了,你还能把他们分开不成?” 说着,他揶揄道:“我看别说你了,用刀劈都没用。就算我们离婚了,他们都不会分开,瞎操心。” 说着,杜克栋把烟屁股一拧,翻个身子又睡觉去了。 … 次日,外面无风无雨也无晴,是个难得一见的阴天。 张宣起了个大早,草草洗漱完就和孙俊去了外边买早餐。 杜克栋也起的早,下楼散步时和邓达清聊上了。 阳永健在外边打电话,只留下慢起来的杜双伶在书房整理书籍。 艾青顶着个熊猫眼洗漱一通,就直直地去了书房,门一关,就搂着宝贝女儿问: “你跟妈说实话,你俩处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发生关系?” 听着这话,听到“发生关系”四个字,杜双伶直接懵圈了。 呆呆地望着亲妈,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妈,你怎么又问这种问题了?” 艾青盯着女儿说:“你先回答妈的问题,等会再跟你细说。” 杜双伶直接不吭声了。 艾青定了定气,知道今昔不同往日,自己对张宣和女儿的态度在内心也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不能硬来。 于是她拉着杜双伶坐下,细声细气地把自己昨夜的担忧分析了一遍。 末了盯着女儿眼睛道:“事已至此,妈也不会去想着强行拆散你们。你是我的心头肉,我说话做事自然不会是害你的,只是你们还年轻,很多事情现在觉得对却未必对,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杜双伶静静地看着她,最后“嗯”了一声。 见状,艾青复问:“那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杜双伶抿了抿嘴,还是没说话。 见女儿不好意思开口,艾青决定挨个挨个的问:“发生关系了吗?” 杜双伶轻轻摇头。 闻言,艾青拍拍自己胸口,松了好大一口气,接着看向女儿心口位置:“这里呢?” 感受到亲妈那毫不避讳的眼神,杜双伶收不住了,脸红红的娇嗔一句,“妈!” 艾青没理会女儿的娇羞,再问:“有没有?” 杜双伶语噎,在亲妈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临了还是摇摇头。 艾青这回是真松了一口气,随即也不再问脖子和嘴唇的事情了。 她又不瞎,自己宝贝女儿这些地方估计都被啃好多回了。 关键的事情问完,艾青就凑头跟杜双伶说起了“驭夫”之术… 具体操作就是怎么样防备咸猪手和哄骗上床的甜言蜜语。 目的就是希望女儿明哲保身久一点。 嘚吧嘚吧一大通经验砸下来,杜双伶耳根子都红了,心里直为受尽磨难的亲爸叫屈。 说了许久,艾青最后总结一句:男人都有猎奇心理,女人最大的魅力不是予求予给,而是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欲迎还拒。 … 早餐买回来了。 有肠粉,有米线,有馒头包子,还有米糕。 最后再配上豆腐脑和新鲜豆浆,算得上丰盛。 见自家媳妇脸红红的,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张宣纳闷了。 找个机会偷偷把杜双伶堵房间里,就问:“直觉告诉我,你有事瞒着我。说吧,一个晚上不见,媳妇就对自家男人起了异心,这算哪门子事?” 听他一本正经的说胡话,杜双伶抿嘴笑了,眉毛弯弯地望着他,许久才发出俏皮的叮咚声音:“你真想知道?” 听到这回答,张宣惊呆了,“我就是诈胡诈胡你,还真有啊?” 杜双伶轻笑出了声,得意的点头。 张宣不干了,直接问:“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杜双伶没理会这个问题,反而微微仰头,情意绵绵的轻声问他:“张宣,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有我想我吗?” 望着情真意切的自家媳妇,感受到她眼里的期许,张宣“嗯”一声,就把揽到怀里抱住,紧紧抱着,知情识趣的头一低,亲了下去。 “别,我爸妈在外面呢。” “嗯…” 时间地点不对,两人只是浅尝截止就分开了。 张宣低声问,“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杜双伶垫脚亲他一口,就笑意吟吟地望着他说:“要我告诉你也可以,但你答应我一件事。” 张宣莫名,但看到刚才人家主动亲自己的份上,还是痛快道:“你说吧,我答应你就是。” “真的?” “再质疑我就家法伺候。” 杜双伶嫣笑着盯了他会,末了就说:“以后不许在外面勾搭小女生了。” 张宣,“……”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这“小女生”说的是谁。除了米见,也许还包含了肖少婉。 好汉不吃眼前亏,张宣点了点头。 见他表了态,虽然有敷衍的味道,但杜双伶心里还是流淌了无边的欢喜。 最后在男人的直直注视下,她眉开眼笑地悄悄附耳说:“我妈不让我上你的床。” 说完,她学着张宣平时的样子眨巴眼,然后得意的、脸红红的、抿笑走了。 快速开门走了。 留着张宣一个人在书房凌乱,在书房犯呆… 娘希匹的! 回过神来的张宣,心里那个郁闷啊。 艾青同志,他娘的我那么敬着你,你竟然在后面使坏,简直不当人! …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第131章,个个都是人才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一行人匆匆吃过早餐,也是开启了一天的忙碌。 大清早的,就算张宣等人有时间紧迫感,来得及时。 但新生报道现场早已人仰马翻,由昨日的宁静骤然变成了一幅乱糟糟的光景。 93年处在大学未扩招的年份,大学录取率非常低,只有可怜的25%。 当然了,录取率低,相对应的学费也低,中大管理学专业只是象征性的每年80元。 张宣清楚知道,明年1994年学费上涨后,围在窗口交学费的家长们往往要带大量现金。那时候这些家长们的表情里,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即是欣喜,也是凝重。 租房由于离得近,张宣和杜双伶的准备工作又充足,一套流程下来,才十一点过。 “我在121栋,四楼。”杜双伶把自己的登记表展示给张宣看,然后又问: “你的呢?” 张宣回答说:“我在133栋3楼303寝室,呢,竟然跟3结缘了,就是不知道这是几人宿舍。” 约好办完事在教师公寓租房见面后,杜克栋两口子、以及阳永健拎着大包小包就陪着杜双伶去了女生宿舍。 而孙俊呢,则提着桶子、热水壶跟在扛被子的张宣后头。 张宣问:“老同学,你们什么时候开学啊?” 孙俊说:“我啊,我要6号去了,比你们慢了几天。” 接着他又滋个洁白的大板牙叹口气道:“早知道你们都来了羊城,我当时就报这边的师专好了哎,离永健近,离你们也近。” 张宣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说:“别急,感情这鬼东西急不得。正所谓好饭不怕晚,阳永健这辈子该是你的菜,不论怎么遛弯,最终还是会乖乖下你的锅。” 孙俊听得开怀大笑,只是临了又担忧说:“哎,羊城是个大地方哎,我今天感觉自己就是鲁迅笔下的闰土,进城眼花缭乱的,看哪里都是稀奇。 我就担心永健在这边见了大世面后就更加瞧不上我这土包子了。” 张宣听得笑了,不想接这茬。 虽然孙俊也不会打扮,也土。但跟阳永健比,就不算什么了啊。 要知道论及“土”,在他心里阳永健同志如果排第二,就没人能争第一。 那一板一眼的气质,真是土到掉渣,土到灵魂深处了。 不忍直视。 两人有说有笑聊着天,很快就到了303。 303宿舍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两个人。 一个是戴着眼镜、黑不溜秋、瘦不拉几的质朴男生,此刻正在弯腰扫地。 一个正在摆弄双卡磁带放音机,磁带放进去,不一会儿就有歌声传出,播放的正是周慧敏的“天荒爱未老”。听到声响,转过头来时,张宣才发现对方还是个中分俊朗的小伙。 见到来了新人,衣着光鲜的中分俊郎小伙放下手里的一卡卡磁带,热情招呼道: “同学你好,六张床铺,三张有人了,剩下的三张沈凡同学都擦干净了的,你可以随便选一张。” 听到同学点自己名字,扫地的沈凡也是回头,望着张宣腼腆地笑笑。 闻言,张宣扫一眼没被铺的三张床,果然都是干干净净的,铁床边沿都被擦得油光发亮,能当镜子照人。 啧,不错啊,看来这沈凡同学是一个勤奋的主。 宿舍是6人间,没阳台没厕所,张宣逛一圈后,就对大学生涯的期待值立马减半。把东西搁靠门的一张床上,也是拾掇起被褥来。 看着张宣和孙俊忙上忙下,等两人忙完时,中分俊郎小伙再次主动找张宣搭话: “同学你们是哪里的?我叫魏子森,羊城本地人。他叫沈凡,贵省人。” 听到魏子森又一次点自己名,正在归拢碎屑垃圾的沈凡直起身子,朝张宣再次咧嘴笑了笑。 快速打量一番魏子森这个热心肠同志,张宣笑说:“张宣,湘南人。” 接着拍拍孙俊胳膊,开口道:“这是我哥们孙俊,来串门的。” 魏子森瞅着张宣桌上的两张海报,高兴问:“张宣同学,你也喜欢周慧敏啊?” 张宣跟着看了眼海报,笑着说:“喜欢啊,这是我没过门的媳妇。” 听着这不像人说的话。 魏子森呆愣了下,随即对沈凡挤眉弄眼道:“瞧瞧,瞧瞧,还有比我更不要脸的,我最多对着磁带外皮亲几口,人家张宣都要领结婚证了呢。” 这话成功把孙俊和沈凡逗笑了。 呸!确定了,这光鲜亮丽的魏子森就是一个活宝。 就在张宣几人聊着天的时候,又进来一个大高个,目测身高185。浓眉大眼,刀刻的五官棱角分明,风骚的发蜡再配一身白衬衫西裤,这是90年代的标准影视偶像。 魏子森对这个大高个已然熟悉,笑哈哈地给张宣介绍说:“这位大帅哥叫李正,来自鲁省,是咱们303最早来的,刚和一个善解人意的学姐吃中饭去了。” 接着魏子森又指着张宣对李正说:“这位纯纯的美男子叫张宣,湘省人,也是周慧敏的未婚夫。” 李正很会来事,嘴时说着漂亮话的同时,还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利群,一人散一根。完了还用火机亲自给几人点上。 五支烟一燃,刚才还空气清新的宿舍立马烟雾缭绕。 张宣喜欢闻烟味,但不太会吸,怎么吸都不上瘾,兴趣不大。 兴趣不大的还有沈凡,吸一口就咳了老半天。但是为了合群,还是慢慢悠悠跟着吸烟。 第五个进来的是一个鸭舌帽,鸭舌帽下面藏着一个贼亮的光头,中等个,一双地摊白板凉拖,一个大裤衩,叫欧明。也是湘省人,郴市的。 同李正一样,又是一个老烟枪。 只是李正抽的是利群。欧明就务实多了,纸卷烟。 接了李正的利群后,欧明从衣兜里抠出一个巴掌大的老旧铁盒子,打开,用白纸卷烟丝,一边卷,一边用塑料普通话说:“你们要不要试试呀,这烟叶是我家自己种的,挺带劲。” 张宣几人互相瞅了眼,都给了面子。 几人聊着天,天文地理、人物风情走马光花似的杂谈了一阵后,当话题落到最后一个舍友时。 最后一个舍友就到了。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打赏! 第132章, 解放鞋,高个,虎背熊腰膀圆,脸蛋平平。一身汗水浸透的的确良,右脸中央有个十厘米长的大疤痕,看着倒也不像是刀片子留下的。 解放鞋进门把东西往最后一床一扔,就大嗓门打着招呼道:“大家好,我叫万军,73年生的,桂林人。” 说完就热切地和大家一一握手,然后讲:“我还要有事,先走了啊,大家回头见。” 话毕,万军向大家挥挥手,就真转身走了,留着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杜克栋四人还在等着呢,张宣把周老婆的画报贴床头,也以有事为由,带着孙俊离开了宿舍。 下了楼,一直没说话的孙俊咧个牙花笑道:“这就是名牌大学吗,我怎么感觉你们宿舍里个个都是人才呀。” 张宣听得笑了,这话还真对,没法反驳。 根据他刚才的观察,303那屋子人,只有沈凡、欧明和万军是根正红苗的无产阶级。穿着寒碜不说,说话也缺乏一种真正底气,在人前不自信。 而魏子森和李正做惯了城里人,看在同学份上表面就算再怎么和气,但那刻在骨子里的骄傲,难免有迹可循。 … 中午,从303宿舍回到教师公寓租房时,杜克栋一家三口和阳永健已经回来了。 杜双伶倒两杯凉茶,给张宣和孙俊一人一杯,就轻声问:“宿舍怎么样?见全舍友了吗?” 张宣接过凉茶一口喝干就说:“6人间宿舍,没卫生间没阳台,至于舍友…” 他停顿一下,眨巴眼说:“见是见到了,但一言难尽诶,按孙俊的话说,个个都是人才。” 接着打趣问她:“你呢,你对宿舍感觉怎么样?舍友漂不漂亮?” 听到这话,杜双伶微微仰头,嫣笑望着他眼睛,许久才附耳俏皮问:“你想干嘛?” 张宣叹口气,低声诉求:“你男人就随便问一问啊,不要这么好斗。” 见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两人,杜双伶也是退后一步说:“我们宿舍比你们好些,有阳台有卫生间,舍友目前看来还是不错的。” 说完,她就接过某人的空杯子走了,倒凉茶去了。 至于舍友的事情,提都没提,只字未提。 … 吃完中饭,张宣一行人陪着阳永健去了南方医科大学。 南校区离医科大学并不远,大约15公里左右,两辆的士左拐右拐也用不了半小时。 花了三个小时,阳永健也是走完了报道流程,此时太阳已然西斜,空气少了几分燥热,变得温柔了起来。 吃晚餐的时候,杜克栋笑问孙俊:“你等会是跟我们回中大,还是就在这边过夜?” 这个问题可把蠢蠢欲动的孙俊难到了。 他下意识瞟向了阳永健。 见阳永健土味笑笑,就道:“你还是跟张宣、双伶他们回中大吧,明天上午杜叔和艾姨就要坐火车回去了,你和他们一起有个伴。不要一个人折腾,还安全些。” 阳永健说完,想了想,又看着孙俊眼睛补充一句:“我听村里那些出过门的人说,外面比较乱,你一个人在在外面跑,第一次人生地不熟的,我还真的很担心。” 听着前半段话,孙俊内心稍稍有些泄气,但听完后半段,他立马笑嘻嘻地说: “成,我听你的,那我跟张宣他们一起回中大,明天就直接坐火车了啊,没来看你了。” “好。”阳永健对他说:“路上注意安全。” 吃完饭,散步的时候,阳永健找着机会问走在后面的张宣:“张宣,你是不是跟少婉还有联系?” 张宣看了她眼,蹙眉:“肖少婉?” 阳永健“嗯”一声。 张宣摇摇头:“没有啊,初二以后就没再说过话,私下也没再联系过。” 说着,他顺嘴问:“你为什么问这话,为什么突然跟我提她?” 阳永健沉吟一阵,许久才说:“这次我在镇上碰到少婉了,她请我吃了碗馄饨,中间聊天的时候有谈到你。” 张宣好奇:“聊到我什么了?” 阳永健想了想说:“她问我:你和双伶是不是在一起了?” 张宣问:“你如实告诉她了没?” “我照实说了。”阳永健这么说着,接着又补充一句:“她听完后,让我给你带句话。” 张宣顺嘴问,“什么话?” 阳永健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张宣挥挥手,不以为然道:“怕甚啊,说。” 阳永健见不得他这个得意的样子,也是开口奚落:“我也不知道你这个流里流气的坏胚子是哪里好了,除了相貌生得好点,干得却尽不是人事,总喜欢人家闺蜜。” 张宣气结:“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了,背着双伶跟我提肖少婉。” 阳永健瞪眼反驳道:“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消息,怎么就胡乱说我对不起双伶了?难道你心虚?那行啊,我把双伶叫来,当着她面说。” 张宣语噎,但他有个优点,这个话题说不过了,就会脸不红心不跳地换个话题。 于是眼珠一转,就指着她的羊角辫揶揄道:“别跟我龇牙咧嘴,去剪了吧啊,十多年一个发型我都看吐了。” 阳永健笑了,左手把辫子挽到胸前说:“我又不是留给你看的,你不爱看别看就是。” 哎哟! 这姑娘怎么就没点自知自明呢? 当即说:“你是想跟我炫耀孙俊爱看吧,行啊,我帮你问问。” 张宣不顾阳永健的白眼,喊:“孙俊!孙俊!” “诶…” 前头的孙俊快乐地应一声,小跑回来笑嘻嘻问:“怎么了?” 连杜双伶都跟来了。 张宣对他说:“阳永健觉得辫子太丑了,想剪掉,征求我们的意见呢。我的意见也是剪掉,不然留着生虱子么。” 孙俊看看辫子,又看看辫子,末了张大嘴说:“永健,你这辫子不用剪吧,我觉得挺好看的呀。” 阳永健笑了。 杜双伶跟着笑了 只有张宣再次语塞,无言以对。 真的无言以对,奶奶个熊!这都是什么审美啊?大妈级别的审美啊?奶奶级别的审美啊? 有一句老话怎么说来着: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为了眼不见为净,他撇撇嘴,直接推着自家媳妇的肩膀走了,临了临了叹口气道:“哎,这两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真的是一个伤感的季节。” 杜双伶笑盈盈地侧问:“你觉得辫子那么丑吗?” 张宣反问:“难道不丑吗?” 杜双伶说:“我觉得还好,学校里有蛮多女生扎辫子的啊。” “……” 张宣不想说话了,感觉受了一万点暴击。 见他这副样子,杜双伶欢快地笑了,主动靠过去,伸手挽住他胳膊。 “你妈在呢。”某人没好气道。 “嗯。” “你不怕她说了?” 闻言,杜双伶看着脚尖,笑而不语。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票! 第133章,自个用吗?(求订阅啊!) 如果说高考那一年是“蹲监狱”,那么上大学就是“刑满释放”。 只有扛过神圣的军训蜕皮仪式,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刑满释放”。 1993年3月,由上面印发《关于研究新生军政训练问题的会议纪要》中明文规定:从这年秋季开始军训直接进入校园,军训时间由一年改为一月左右。 这个“一月左右”时间,一直延续到后世。 老式军训服很土,也很丑。 张宣摸着硬邦邦的解放鞋,再瞧瞧自己青筋毕露的粉嫩脚丫子。 甚是恓惶。 没得法,他决定偷偷摸摸跑到外面杂货店去买卫生巾。 可伤脑筋的是,卫生巾这个鬼东西他不懂啊? 自己42码的鞋配哪一种尺寸更合适? 面对陈列柜上一排排的卫生巾,心里还真的打鼓… 毕竟买短了隔应,硌脚。 买大了呢?有可能走正步,走着走着就从后面出来了。 那要是操场上突然出现一块卫生巾? 嚯! 在男男女女几十双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突然从自己身上掉出一块卫生巾,去想想那光景吧! 娘希匹的! 光想想就头皮发麻,说不得还要被人取个外号。 卫生哥? 巾哥? 呸!要不得,要不得! 眼巴巴望着各类各样的款式,张宣犹豫了一下下,最后决定随手拿两包尺寸大的走。 尺寸大了,大不了小用剪刀裁剪裁剪。 嗯,这样的办法都能想到,老夫真是个小天才! 主意已定,准备伸手去拿。 只是他刚拿到手的时候,旁边突然传出来了一个轻笑声。 张宣蹙眉,侧身看过去的时候,发现竟然还是个老熟人,小十一。 此刻,人家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瞅着他。 张宣下意识问:“你也来买这个的?” 小十一笑着点头,眼睛一闪,就糯糯地慢声开口:“你是买来自个用吗?” “……” 这问题没毛病,老夫买来不就是自己用么? 可是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呢? 怎么那么有歧义呢? 张宣老脸尬青,望着一幅正儿八经样、且微微带笑的矜持女人,差点吐口老血,他娘的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标致的姑娘,怎么能说出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呢? 见他一脸便秘表情的打望自己,小十一眼睛又一闪,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两包卫生巾,不动声色地问: “你穿多少码的鞋?” 张宣回答说:“42。” 小十一伸出细长的手指,指着陈列柜上的卫生巾介绍说: “240mm的等于38码鞋,245mm的等于39码鞋,250mm的等于40码鞋,像这种275mm的约等于45码鞋。” 张宣听懂了,但也无语了。 你个姑娘家家的,卖弄个什么劲啊?干脆直接点说5mm等于一个尺码,42码鞋拿260mm的卫生巾就得了么? 心里各七各八的腹诽,他表面还是诚恳地说:“谢谢。” 道完谢,张宣把手里超大号的卫生巾放回去,重新拿两盒260mm的准备走人。 这时小十一又好奇问:“你分在哪个班?” 张宣回答说:“管理2班。” 随后顺嘴问:“你呢?” 小十一回答道:“我也在2班。” 接着她笑说,“看来咱们还是有缘,那回头见。” 张宣点头:“回头见。” … “几年的实践证明,中央的决策是正确的,军训的效果是好的。目前,我国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高等教育的发展也加快了步伐……” 在新生军训动员大会上,随着校领导的这则发言,军训如约而至。 管理2班拢共47人,男生16个,女生31口。 大伙一到集训地,就开始了各种神展开,男生偷偷摸摸地打量女生,女生也时不时憋一眼男生。 虽然魏子森、万军和李正他们在宿舍很跳脱,很欢乐。 但一到集训地,还是披上了时代的本色,变成了单纯萌萌的好学生,拘谨的各种放不开。 男女之间隐隐约约地,大抵还是有一层保守屏障的。 要搁后世,你看看吧啊。荷尔蒙旺盛的青春少年,一遇到身材成熟的姑娘,总要想方设法撞出点火花。绝逼今天要qq号,明天要微信号,大后天喊人去唱ktv。 再然后,失败,换目标… 或者吃饭,睡觉,吵架,分手… 随着时代的变化,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想想,想想,还是这年头好哇! 大家多老实,没那么的戾气,至于不守纪律、或跟教官干架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太阳红彤彤的像死神一样挂在空中,47根烤串在底下滋滋冒着热气,出油,出汗。 大伙站军姿,踢正步,立正稍息,前后左右转,蹲下起立。或围坐一圈拉歌。 张宣此刻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痛并快乐着。又经历一次军训,觉着多有趣的同时,就有多辛苦。 再世为人,在大时代浪潮面前,张宣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蚂蚁,自己必须放下心态,放下包袱,彻底融入到这个有棱有角的世界当中,才有存在感,才能找到自己的定位、人生的点在哪儿。 他不可能作为一个个体存在的,一定是作为当中的一个像素存在。 张宣虽然有这种放下一切、重新少年的思想觉悟。 但此刻还是禁不住想,要是有人坚持不住,被罚唱唱歌、跳跳舞多好啊。 他最喜欢看别人被惩罚的样子了,要是喝唱的好,舞跳的好,还不吝啬吆喝个满堂彩。 要是这些都没有,那做做仰卧起坐、围着操场跑步也可以啊! 大不了,有人意志力低下,哭一下也行啊,至少分散了注意力不是? 真的实在是太闷了,太热了,整个人就像被沉在深水中一般,快要窒息了! 可能自己真的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张宣才在心里这么想着,就有一个白白嫩嫩的莫姓女生腿肚子打颤,真的站不稳。 “扑通”一声,倒了。 然后崩溃了。 当女生被扶到一边阴凉下休息时,莫姓女生大哭,咬碎银牙喊:“我要复读!我要回家复读!我要重考啊!呜呜呜…” 教官对男生雷利风行,令行禁止。但对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生却是一筹莫展,一点没办法都没有。 后来还是导员鲁倪来了,才缓解了这个粗糙汉子的尴尬。 鲁倪先是好声好气安慰一阵,但没用。 最后只得下重锤,鲁倪挥挥手说:“行了行了,别哭了!你就算考个状元去了清华北大,也一样要军训,这么大人哭哭啼啼像什么话?这是要闹哪样?让大家看笑话吗?” 果然,鲁倪这话还是有杀伤力的,女孩抹泪一阵,又不情不愿回了队列。 教官年岁不大,但看起来很温柔,甚至有些可爱。 有男生问教官:“为什么要左右转?” 教官说:“只有这样才能晒得更均匀。” 有胆子大一点的女生问:“教官,你家座机号码多少?” 教官回:“110。” 女生问:“邮编号码多少?” 教官说:“123456。” 女生抱怨:“教官,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啊?” 教官说:“军事机密。” 白天在训练场上受苦,晚上回宿舍也不得安宁。 每天早上5点半,军训哨声像催命符样的准时响起。 伴随而来的是学生们噼里啪啦的一通收拾,隔着朦朦胧胧的眼屎,手忙脚乱地将被子衣物叠好,叠成豆腐块,用绑带绑紧。 接着脸盆水壶牙缸牙刷丁零咣啷拾掇在一起,鞋带胡乱一系,扛上军旗,便稀里糊涂往集训场地跑去。 真是苦不堪言。 在军训期间,众人的胃口似乎都胀了一圈,吃东西特别老口。 平时干一碗饭的,这时能干一碗半,甚至两碗。 平时能吃两碗的,这时候吃三碗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并不罕见。 中午,食堂。 进了食堂都是大锅饭菜,张宣爱吃肉,全部打的荤菜,再盛一碗免费的汤,坐下就对宿舍众人说: “看到没?那个东北姑娘又来吃饭了,咱老规矩,赌她这次吃多少包子,输了的人自觉喝2搪瓷缸清水。” 半个月下来,大家在这枯燥的生活中,总算找到了乐子。 班上一东北姑娘,个有178,比较粗壮,军训期间食量超级恐怖。 魏子森最喜欢这个娱乐环节了,欢乐地率先开口:“我先来,这次我猜8个包子。” 万军说:“7个。” 李正说:“我也猜7个。” 沈凡偷偷瞄一眼不远处的东北姑娘,想了想,猜:“9个。” “喔…”众人都被这数字吓到了,不敢信! 接着欧明说:“我比较看好老沈的想法,但我不猜9个,我和老魏一样,猜8个。” 说完,欧明随大伙看向张宣,就剩他没猜了。 张宣喝一口汤道:“不用看了,我今天准赢,我猜10个往上。” 听得这个吓人的数字,大家好眼睛都掉了一地。 然后饭也顾不得好好吃了,都偷偷瞄向食堂角落,偷偷看人东北姑娘吃饭。 只见拳头大小的包子,东北姑娘先是一口气吃了5个。 看到这里,猜7个的万军和李正肠子都悔青了。 但这算什么?算什么? 东北姑娘气定悠闲地喝口汤润润喉,没事人样的,又拿起3个吃完了。 猜8个的魏子森脸都在抽! 欧明也是悔不当初,连连说应该跟着沈凡猜9个的。 沈凡这时候也没太大信心,他惆怅地说:“我感觉今天的彭珊珊不对劲啊,平时吃包子的节奏没这么快的。” 当然不对劲啊,因为人家今天没吃早餐啊,别问张宣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彭珊珊和小十一在一个宿舍。 第9个包子,沈凡萎了。 第10个包子,张宣开心笑了。 第11个包子,众人沉默了。 第12个包子,一宿舍人都傻眼了! 干她娘的! 这姑娘还是人吗? 是人吗? 是饭桶啊!孙福成那种级别的饭桶啊! 吃完饭,张宣悠哉悠哉地看着宿舍5人拍成一列,每人喝两搪瓷缸自来水,心情舒畅极了。 大仇得报了啊! 前几天自己可是凄惨了,天天两搪瓷缸自来水,风雨无阻。 呼!终于翻身做了回主人! 张宣伸个懒腰,精气神说不出的爽利。 集训地,小十一走过来悄悄问他:“你今天赢了没?” 张宣说:“赢了,谢谢啊。” 整个军训中,政治教育占据很大一部分内容。大家除了要上中国近代史和思想政治教育课,还要每晚学习《m选》和《d选》,写读书笔记,每天一篇。 张宣把它当成练字的机会,反复抄写《论持久战》,只是钢笔书法始终没有任何改观。 除此之外,他们还互相拉歌,扯着嗓子吼《团结就是力量》,仿佛谁的嗓门大,谁就能更让人欣赏。 张宣由于给自家媳妇送水,迟到过一次,被教官盯上了,被迫唱了首歌。 唱的是张国荣的“沉默是金”,先是把大家唱沉默了,接着女生们集体高潮了,后来变成了大合唱。 魏子森风骚地秀了段迪斯科,跳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瞟一眼隔壁1班的一个女生,一个样貌只是清秀、却气质非常出众的女生。 后来张宣几人一打听,才知道那个女生名叫柳思茗,也是羊城本地人,还是魏子森的高中同学呢。 宿舍几人把魏子森堵到角落里,逼问:“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魏子森被逼的没办法了,只得大喊:“我说我说,我是为了柳思茗才来中大的啊,不然老子去人大了!” 张宣和李正几人对视一眼,笑着奚落道:“哟,看不出来还是一个情种呢。” 张宣终于知道小十一的真名了,叫苏谨妤。 由于相貌气质出众,频频被两个方阵的牲口们找着机会起哄,教官为了平息众怒,指名道姓让她才艺表演。 小十一大大方方上去,唱了首歌。唱的是裘海正的“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歌声飘响的瞬间,几个方阵集体落针可闻。不知道是动听的歌声感染了大家,还是小十一的美洗涤了众人,这个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了。 每晚7点,大家要到教室准时收看《新闻联播》。 而教官走后,魏子森和李正总会偷偷调台到香江卫视,听叶玉卿唱歌,听周慧敏唱歌,听黎明唱歌。 军训期间,新生们的笑点很低,很容易笑,有时候不知道什么事情就笑了,张宣也总是一脸懵逼。 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着吗?云翻涌成夏…无军训,不青春。 军训结束的那晚,大家伙又以“合影”、“送别”、“散伙饭”等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又笑又哭地光荣结业。 张宣一直觉得,大学军训是粗糙的、茫然的、惶惑的、制式的,被动的、苦闷的一年。 但人到中年再次回想,又是好笑的、幼稚的甚至带着欢乐的一月。忘不掉、烂不了、化不去、绕不走,就横亘在那里,横亘在青春里。 ps:求订阅! 求月票!月票快被追上来了啊! 哎哟,终于把过渡阶段写完了,最怕写军训了。 第134章,最爱是日久生情(求订阅!) 随着军训一个月的相处下来,随着没事到校园里闲逛,宿舍几人倒是越发熟悉了。 也是越发投机了。 一串6人,经常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瘫在草地上侃牛。 至于请客什么的,魏子森和李正口袋里殷实,总是显得很热情。 张宣也不差钱,大手一挥,有来有回请了几次。 但不管是张宣也好,魏子森和李正也罢,适度请了几次后就收手了。 倒不是他们三个计较了,抠巴了,肉疼钱了,而是他们明白一个道理。 303宿舍都是成年人了。复读两届的万军年纪最大,今年实岁20,虚岁21;其他人年岁差不多大,都满了18实岁。 像沈凡、欧明和万军这种家境贫寒的农村人,家里有能力支撑他们读大学就已经是极限。 谁手里还能阔绰呢? 谁不是勒紧裤腰带苦哈哈地过日子呢? 他们三个的每分钱都是有算计的。 一天早餐吃什么,花销几毛几分?中餐吃什么?晚上又该买点啥填饱肚子,都必须控制在计划支出线以内。绝对不能多花一个子儿。 尤其是万军,老家在桂林的一个山窝窝里,家里非常贫困,下面还有弟弟妹妹4人,实在是没办法提供多余的闲钱供他生活费,供他消遣。 为此每个周末,万军都要跑去附近一个工地打临时工挣钱糊口。 一个月前,也就是开学报到那天,万军放下东西后,之所以走的那么匆忙,就是跑去老乡工地打工挣钱去了。 虽然那天只剩半天时间了,但在万军眼里都是钱,能挣一个是一个。 所以,大家都是20岁左右的人了,未免要面子,吃多了白食心里总会觉得低人一等。 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和尊严,张宣、魏子森和李正三人都挺有眼力见,该收手时就收手。最多在其他地方多多关照关照。 比如魏子森经常带糖和零食来宿舍。 李正抽烟时,偶尔会多散几根。 至于张宣,也是随时性带点水果进宿舍。也没啥特别的,带最多的是甘蔗。 然后六个汉子一字排开,啃甘蔗比赛,输了的扫垃圾。 虽然每次垃圾都是沈凡抢着扫了的,但众人还是乐此不疲,嘻嘻哈哈的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 … “张宣,楼下有人找。” 星期五傍晚,正和几人打扑克的张宣,听到宿舍阿姨传话,立马把牌塞给旁边观战地沈凡,起身就走。 蹭蹭蹭下楼… 见到木棉树下的可人儿,张宣疾走过去问:“课上完了?” “嗯。”杜双伶轻嗯一声,弯弯眉毛望着他,眼里望着望着都是笑,笑里望着望着都是深情。 张宣感受到这股浓稠蜜意,心里非常受用。 瞅一眼她手里的一纸袋樱桃,惊讶问:“怎么买这么贵的水果?” 杜双伶巧笑着说,“因为你爱吃啊。” 听着这舒心的话,张宣甚是开阔,接过纸袋就问:“你和宿舍的人去了趟外面?” “嗯,宿舍没水果了,我就青竹、月慧,一起去了趟外面。” “我好像每次看到的都是你和邹青竹、文慧一起,你们宿舍分派了?” 杜双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告诉他说:“有一些男生为了追求文慧,他们宿舍想跟我们宿舍联谊,我们三个每次都没同意,就慢慢这样了。” “不同意好,让联谊什么的见鬼去吧,真是。”说着,张宣附耳问:“我媳妇这么好看,有没有人骚扰你?” “德性~” 杜双伶片了他一眼,抿笑道:“大家都知道我有男朋友。” 张宣点点头,打趣说:“何况还是生的这么好的男朋友,谁还有勇气?” 杜双伶笑开了,望着他眼睛说:“是!” 夕阳下,两个拉长的影子偶尔碰一下肩,有说有笑,紧赶慢赶来到了教师公寓。 “张宣,带你女朋友过来喝酒啊,今天有好菜。”梧桐树下,正同鲁倪喝着小酒的邓达清见到两人从石阶过来,立马热情招呼。 张宣笑看一眼鲁倪,就慌忙摇手拒绝道:“不了不了,我这电灯泡都快100瓦了,再呆下去就爆炸咯。” 说着,就推着自家媳妇肩膀去了二楼,门一开,两人就乐呵呵地钻了进去。 进门,老男人外套一脱,就开始练拳。 杜双伶把樱桃洗好,就在一边看着他练,寻着间隙时,就偶尔喂他一颗。 咬牙坚持了半个小时,张宣不行了,累脱了,撸一把汗瘫坐在地上就问: “今天星期五,晚上还回宿舍吗?” 杜双伶毫不犹豫说:“我到这陪你。” “好。” 练完拳,洗个澡,两人去大食堂吃完饭后,又回到了租房。 晚上,按照规划,张宣都要看两到三个小时的军事书籍。 接着就是开始为“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写稿子。 现在兜里有钱了,张宣已经看不上那些个零零散散的都市报纸了。 只留下有情怀的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继续… 张宣在写稿子。 杜双伶也不闲着,在一边看书,看考研的书。 她和邹青竹、以及文慧按照老师的训式,从大一开始规划考研的事情。准备三年,争取三年后一次性考上。 晚上十一点过,有点累了的杜双伶放下笔,起身活动下,又去洗了一碟子樱桃过来。 挑一颗又红又大的喂到男人嘴里,就发出泉水叮咚的声音问: “你是希望我将来当大学老师,还是进湘雅医院的财务系统工作?” 这还用问吗? 肯定是当大学老师啊,老师多吃香,寒暑假带薪休假,社会地位也不错。 最主要的是校园相对于大染缸社会来说,要纯粹很多,没那么多勾心斗角。 所以,张宣想我没想就说:“大学老师吧,那样你有更多时间陪我。” “好。” 最爱是日久生情,无数个平淡日子堆积成幸福。 凌晨过后,两人拥抱亲昵一会儿后,也是各自回房间睡觉。 ps:求订阅! 这几天订阅断崖式降温呢,相比上架第一天足足少了一半,各位给点力啊,不然拿不到全勤呢。 第135章,都是极品(求订阅!)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后,去北门附近吃了个过桥米线。 临近图书馆时,两人分开了。 杜双伶汇合邹青竹和文慧去了图书馆看书。 张宣呢,打算回趟宿舍。 只是分开前,张宣隔着老远望了望邹青竹和文慧,打趣问:“那文慧生的有这么好吗?让你这么害怕我跟她见面?” 闻言,杜双伶只是抿笑着立在原地,直直地盯着他眼睛看,仿佛在说:你有前科。 “哎哟,行了行了,我不见行了吗。” 两人对视了会,老男人受不得这种侮辱人的眼神,干脆挥挥手,利索走人。 奶奶个熊的! 竟然把我当坏人防备了,这日子还过不过的? 心想你有本事就让我四年不见人家啊。 同在管院,杜双伶同志你要是能让我四年不近距离见一次文慧,那老夫也是服你。 大大的给你写一个“服”字。 跪搓衣板给你写一个“服”字。 张宣倒也不会教矫情说自己不好色,只是不情不愿媳妇这样对待自己呀。 娘希匹的! 太不把自己当人了啊,不当人。 … 回到宿舍,张宣随意逮个凳子坐下,用扇子扇了好一阵风,天太过于闷热。 大城市里就是这点不好,不能像农村那样随心所欲洗澡,夏天像个蒸炉似的,过得不太畅快。 要是现在搁乡下村里,张宣说不得就打井水洗澡了。 或者寻一处漂亮媳妇洗衣服的地儿,衣服一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潜水过去,头一伸,对人滋个笑脸。 哎哟,别提多痛快了。 沈凡是黔省瑶族人,此时正趴在桌子上写信。 给老父老母写信时,沈凡文笔流畅,一口气不带停歇地就写完了一封。 给两个妹妹写信时,也是干净利落。 只是轮到他那个还没成亲的媳妇儿时,沈凡就开始抓头挠耳了,信是写了又写,涂了又涂。 一连改了五次,闲着没事的张宣看不过眼了,就热情问: “我说老沈,你行不行啊?吃五谷杂粮这么多年了,没见过配种,也听说过配种吧?你个大佬爷们怎么连一封情书都写不好了?” 说着,张宣眨眨眼,凑头笑问:“要不要帮忙,写情书、追漂亮女孩子咱可是一把好手哦。” 沈凡赶紧把信归拢到抽屉里,一脸不自在地说: “你别笑话我,我那幺妹儿经常呆寨子里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脸皮子薄得很,心眼更是小得很。要是写信猛浪了,会让她误解我在大城市里学坏了,不要她了,非闹不可。” 这时,旁边抽烟丝的欧明搭了句,“不要就不要啊,你个名牌大学生以后有的是好对象选择,怕个卵子啊?” 知道舍友开的是玩笑,沈凡也不当真,只是慌慌张张摇手说: “那不成,我父亲常年累月有病,做不来体力活。她是家里的主心骨,我母亲和两个妹妹都靠幺儿帮衬着,做人怎么能这样忘恩负义呢?” 张宣好奇问:“你和你幺儿是说媒在一起的,还是自由恋爱?” 沈凡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们是自由恋爱。她初中毕业没考上中专,也没考上高中,为了能让我安心读书考出来,就自愿回我家做体力活去了。” 说到这,沈凡怕室友以后再开这样的玩笑,犹豫过后就多说了句嘴: “你们不知道哎,我高中的生活费,我读大学的学杂费,都是她一锄一锄从深山里采药挖出来的哎,没有她的付出,就没有今日的我,我还想着大学毕业后有份好生计,到时候把她接城里来,实现幺妹儿做城里人的愿意。” 在这年代,人难自渡,神也难自渡。 张宣听得很感动,又挺不是滋味,共情地问:“你们那大山里是不是很苦?” 沈凡深深点头,满是回忆说:“苦哇!苦!你们不知道啊,读书是我们深山娃子唯一能改变命运的出路,我还是山寨里第一个大学生,那天我要离开山寨来羊城读大学时,整个寨子的男女老少都来送我了,送了我足足三里地哎。所以我怎么能做陈世美?” 欧明听完,嬉皮笑脸的表情没了,放下烤烟,站起来对沈凡鞠个躬,情深意切地表示歉意: “那个老沈啊,我嘴欠,我收回刚才的话,在这跟你幺妹儿说声对不起。” 沈凡被他这个鞠躬弄得惊慌失措,赶忙站一边摆手说:“没事没事,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我没往心里去。” 欧明却坚持说:“错就是错,我应该给你幺妹儿道个歉。” 张宣无语了,就对一板一眼的欧明说:“隔壁宿舍的雷斌不是还欠你钱吗,你忘了,不去收回来吗?” 说到这欧明同志,张宣也是真他娘的服气的。 有一次去杂货店买铅笔,他忘带钱了,就向欧明借了一毛钱,还顺嘴说一回宿舍就还他。 没成想,刚从外面回到宿舍,张宣还没来得及歇口气时。 欧明就已经催债了:“宣哥,你还欠我一毛钱的,不是说好回宿舍还我的吗?你什么时候还我啊?” 当时听到这话时,张宣惊呆了,心道这是什么神仙啊?这是什么情商啊?你也让老夫松口气啊! 不只是张宣惊呆了,一起回来的宿舍其他四人也跟着懵逼了! 那一次张宣怎么也想不通,一开始感觉不是特别好,以为欧明在针对他。 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欧明了? 但后面他又舒心了,欧明不只针对他,是全部人。是针对全部向他不小心借过钱的人。 干她娘的。 欧明是个极品啊! 宿舍里的人都怕他了,再也不敢跟欧明借钱。 相处久了,大家都差不多摸头透了欧鸣的性子,外出吃东西喜欢aa制,别个欠他一分钱两分钱都追着讨要。 有一次魏子森不小心借过他的钱,被逼得想发火了,就忍不住问:“欧明同学,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厉害的?” 当时欧明顶个大光头,眼睛甲着,特别有范儿的偏头回答:“不是,你欠我的,我不应该要嘛?我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刚开始大伙儿都觉得欧明是抠门。可是后来发现他主动请客时又非常舍得点菜,非常舍得花钱,哪怕口袋里的钱不多了,但还是连眉毛都不皱一下,大大方方就花了。 于是大伙儿又问他:“你前前后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区别?” ps:成绩不是特别好,大家支持下。 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票。 第136章,那惊天动地的名场面(求订阅!) 欧明非常理直气壮地回答说:“既然请客就要大方,要是借钱就要及时还我,说好什么时候还,就要什么时候还。这是两码事儿,必须一码归一码。” 经张宣这么一提醒,欧明一拍额头,微笑着说:“对哦,雷斌还欠我五毛钱的,都半个月了,我竟然忘记了,我得去要回来才行。” 说着,欧明把装烟丝的旧铁盒子收好,就往隔壁走。 见状,爱看热闹的张宣也是站起身,拉着沈凡跟了去。 一出宿舍门,欧鸣见张宣一脸看把戏的样子跟着他,就特别郑重地开口:“宣哥,你不要觉得可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张宣赶忙“嗯嗯”几声,憋笑道:“祝你马到成功。” 欧明说:“必须成功。” 张宣问:“要是不成功怎么办?” 欧鸣煞有介事说:“他不还我钱,我就跟他吃晚餐,以后再也不借钱给他了。” 听这幼稚又可爱的话,张宣和沈凡对视一眼,临了临了还是没忍住。 还是破功笑了。 来到隔壁宿舍,张宣发现自己想太多了。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人家雷斌一见到欧明上门要钱了,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喊一声“哎呀妈呀…”,就呼噜呼噜把钱还了。 雷斌把钱给欧明说,“对不住啊,我忘记了。” 欧明说:“没事儿,你下次记得及时还我就成。” “诶。”雷斌一脸便秘地瞅着他,心想没有下次了,没下次了,不敢了。 … “张宣,你的信!” 星期一,第一二节课是大学英语。 张宣和杜双伶吃完早餐,就在管院教学楼一楼大厅分开了。 只是他刚到达教室,屁股还没落地儿,就见当了团支书的小十一拿着一沓信和邮包走了过来。 小十一说:“张宣,给,这两个邮包都是你的。” 张宣接过邮包看了看就问:“班上的信件都是你负责收发吗?” 小十一慢声说:“对。” 张宣问:“收发室一个星期开几次门?” 小十一说,“一般都是星期二,星期四,以及星期天下午。但是如果你有紧急信件,可以叫上我私自去找外语学院的当值老师,我和那老师已经熟悉了。” 张宣懂了,随即说声谢谢。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小十一没走,挨着他坐下开始上课。 只是课到中间,她突兀地写了一张纸条过来:军训过后,我们之间说话好像越来越少了。 张宣看她一眼,拿笔回:你的人缘那么好,却只有一张嘴,哪里顾得过来。 这女人的人缘好,可不是说说的。 早餐经常有殷勤的学长送;下雨天班上有男生就算自己淋着也要借伞给她;打个台球都有一大堆男生围观捧哏。 晚上操场跑个步也是各种男的讨好跟随;上个课,总是有各种新面孔闻风而来假装听课,实则是看她到底和传言符不符。 最离谱的还是新生运动会,跑个女子一万米,管院体育部长竟然挥着旗子率领十七八名男生在一边陪跑、助威,当时那“名”场面简直就是惊天动地,把管院新生震惊的不要不要的。 这届管院新生,都知道管院体育部长喜欢小十一喜欢到发疯,喜欢到着魔。 为了获取一个接近小十一的机会,那大三的体育部长不当人啊,竟然和女朋友分了。 可是结果呢,自然是鸡飞蛋打,想请小十一吃顿饭的机会都约不到。 真是窝囊气。 后来听说在这里连续碰壁一个月后,体育部长又和女朋友复合了。 这种奇葩也是罕见。 当然了,他那女朋友更是个稀缺物件。 小十一又传纸条过来:谢谢你帮我圆场。 张宣看完,把纸条收了,没回,认真上课。 见他没回,小十一过一会儿后,又写一张纸条:你在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投稿了? 张宣瞅着纸条,知道没法隐瞒,就干脆回:挣点零钱花花。 小十一写:班上要我帮你保密吗? 张宣回:可以。 小十一写:你的笔名是什么? 张宣瞟她一眼,回:你猜。 这次小十一没再回复了,看了看纸条,收到衣兜里,一丝不苟上课,做笔记。 … 中午,张宣和杜双伶吃完中饭后就开始拆邮包。 还是老样子,知音杂志邮包里面有一本样本杂志和一张汇款单。 汇款单金额是:1342元。 而青年文摘邮包里除了有一本样本杂志和汇款单外,还多了一封编辑信。 编辑信的内容同前几次大同小异。只是有两个地方不同。 一个不同是:青年文摘主动给他涨稿酬了。 涨到了千字二百五。 同知音杂志的稿酬一样了,在业内属于高薪。 汇款单金额是:1316元。 而第二个不同点让张宣和杜双伶愣了愣,青年文摘编辑竟然问:人民文学写“风声”的作者是不是他?两个三月是一个人吗? 杜双伶对着编辑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临了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开始怀疑,还是确定了?” 张宣想了想说:“这编辑应该确定两个三月就是一个人了,不然怎么这么快就主动涨稿酬呢。” 杜双伶微微抬头,欣喜问:“是不是你的“风声”广受读者好评,青年文摘编辑才有如此一问?” 张宣琢磨琢磨,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于是笑说:“我猜测应该是这样,但具体消息还得等人民文学的通知。” 杜双伶估算着说:“距离上次人民文学给你寄样刊快两个月了,这次应该快了吧。” 张宣点点头,“应该快了,上次我给他们的稿子应该快连载完了。” 杜双伶笑意吟吟地说:“不要急,慢慢等,我对你有信心,下次肯定会有好消息。” 张宣也是充满期待的说,“希望是这样啊,要是能出版实体书就更好了,我还欠你妈一套签名书呢,你说她那时候会不会表面非常傲娇,内心却狂热地崇拜我?” “德性~!” …… 中大南门。 午饭过后,小十一独自一人来到一家比较大的报刊亭,对老板慢慢声声说:“最新的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一样来一本。” “好咧。”见到这么标致的姑娘,老板看着都心情大好,转身就从架子上拿了两本。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推荐票! 第137章,你认为我最好看 付钱,拿书走人。 小十一没有去人多的地方,慢慢走着,来到了惺亭。 寻一处静谧角落,她坐下就开始比对两本杂志的作者名。 一篇一篇往下翻… 一个一个作者名往下核对… 不出20分钟。 小十一的眼神从杂七杂八的一堆作者名中慢慢找到了方向,最后聚焦在一个名叫“三月”的笔名上。 “三月…” 小十一嘀咕一声,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笑,接着看了起来。 细细地阅读两篇文章… 一字一字,逐句逐段开始阅读文章。 又是15分钟过去,小十一读完了。 在原地发了会怔,随即把两本书放进背包里,又往南门方向走去。 再一次来到了报刊亭。 见到这养眼的姑娘又来了,老板放下手里的知音杂志,热情招呼:“闺女还要买点什么?” 小十的目光在一排排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上扫过,末了就随手拿起一本。 一翻,还真的找到了作者“三月”。 这时小十一抬头问:“老板,我看你也在看知音杂志,你熟悉这个叫“三月”的作者吗?” 老板连连点头:“熟悉,还算熟悉,我比较喜欢看他的文章,他笔下的那种惊悚刺激感让我过目难忘。” 小十一又笑着问:“那这个三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知音上发表文章的?” 老板反问,“你是说三月常驻知音杂志的时间吗?” 小十一愣了下,随即糯糯地说:“对。” 老板偏头想了想,崴着手指算了算,好一会儿才道:“是去年的事情了,大概去年暑假的时候,对,应该就是暑假。我比较喜欢读知音,所以对这个另类风格的文章印象比较深刻。” 小十一点头,随即伸出好看的手指指着青年文摘,问:“那三月在这本杂志上什么时候发表的?” 老板回身看了眼青年文摘,这次回答的很是麻利:“6月份开始的,到目前为止就十来本左右。” 闻言,小十一当即就说:“能不能帮我把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近十期的杂志弄全?” 老板诧异地看着她,“闺女,那可是20本。” “我知道,你能帮我找全吗?” “我试试看,应该可以找到往期的。但这个需要废些时间,闺女你如果真的需要的话,要提前交定金。” “可以。”小十一应一声,掏出两张10元的放柜台上,慢声问:“这些够吗?” 老班连忙笑说:“够。” “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拿到?” “明天吧,明天上午你来找我,我今晚回去帮你找全。” “好,那我明天上午10点左右来拿,你看行吗?” “行嘞!” … 太阳照常升起,照常落下。 在有意识的关注下,张宣每天都要看看班级报栏,看看新闻,细细品味这每一天每一秒这个时代的变动,改革开放正在持续发力,全国各阶层在上面的号召下猛然向四个现代化推进。 他在空气里都能闻到勇往直前的味道。 第二天中午,张宣从租房回宿舍时,一进门就听到魏子森、万军和李正在吵吵嚷嚷。 他们三在争论是财会班的文慧好看?还是管理1班的董子喻好看?亦或自己班上的小十一更好看? 三个闲着操蛋的愣货,争论起来手指长手指短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眉毛是眉毛,还他娘的各有依据。 就是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服谁。 魏子森说文慧最好看,长相顶好,素雅端庄最有气质,据说还弹得一手好钢琴。 李正是董子喻的力挺者,目前正唆使魏子森联谊柳思茗寝室,好让他借力追求人家。 而万军是小十一的铁杆支持者,他的理由就一句:长相输谁了?气质输谁了? 李正、魏子森和万军三人争论不休。面红耳赤的,就差要干一架了。 张宣搬个凳子,同沈凡和欧明坐一起,一边抽烟丝,一边磕着瓜子,不时给气弱的一方打打气,心情舒畅地看戏。 争了许久,没争出个名头的万军好气,转身问张宣: “老张,我们宿舍里就你对女人最有经验,来,你来评评,文慧、董子喻和小十一谁更好看?” 文慧长啥样,老夫都没近距离见过。 这让我咋评? 虽然不知道怎么评,但一点也难不倒张宣,当即就说:“其实争来争去没啥实际意义,不都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么,找着机会我挨个去试试,到时候再告诉你们答案。” “靠!妈蛋!一边去。”李正率先叼了一句,然后想了个办法说: “我们三个这样吵到明天也没结果,还不如让老张几个投票,输了的中午跳一段迪斯科,不许吃中饭。” 有好戏看,张宣赶忙举手:“这主意好,我赞同。” 见状,欧明和沈凡也是赶紧把手举起来,“我们也表示支持。” 李正和魏子森对视一眼,“行,就这么办。” 这时欧明突然插了一句,“其实宣哥媳妇也不错的。” 魏子森当即哼唧哼唧说:“是不错,但管院哪个男生不知道宣哥媳妇儿名花有主了?还去谈论有什么意思?” 李正说:“就是!” 万军说:“就是!” 张宣听得笑呵呵道:“算你们识相。” 匿名投票,文慧1号签,董子喻2号签,小十一3号签。 结果张宣三人投下来,文慧得了1票。 小十一得了2票。 董子喻0票。 李正看到结果,把纸条一丢,跟上去踩一脚,脸都气歪了! 这时沈凡忽地问张宣,“宣哥,你为什么投小十一啊?” 见五人看过来,张宣也是好奇问:“看你这问题问的,那文慧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魏子森跳脱地说:“好看,气质特别好,妥妥一文艺范的大家闺秀,难道你没看到过?” 张宣哪能承认被自家媳妇管住了,只得说:“远远看过,没近看。” 万军这时也说,“那你应该去看看,还是不错的,李正这家伙给她写过情书,只是石沉大海没成功。” 张宣惊呆了,望着仪表堂堂的李正,一脸佩服的样子道:“真的假的?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李正支支吾吾笑着不说话。 中餐,303宿舍的人找到乐子了。 张宣几人把饭打回宿舍,摊成一排坐着围观李正跳迪斯科,一下指使人家左扭扭,一下右扭扭,哎哟该挺胸了,哎哟该抖臀了,笑死个人。 这个中午,张宣在宿舍和舍友乐不可支。而小十一同样没闲着。 从报刊亭取回20本杂志,小十一找个没人的安静教室读了差不多2个小时。 读完后,小十一对着桌上的白纸沉思了两分钟左右,最后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才气,色。 眼神在“才气”上停留几秒,然后对着“色”发怔,临了脸上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又拿起笔重重临摹了两遍。 瞅着这个“色”字,小十一脸上忽的尽是笑意,接着又用笔连写了三个“色”字。 最后伸个冗长的懒腰,舒口气。 越接触张宣,小十一就越好奇。 她认识的张宣,会下象棋,自己爸爸和杨国庭老爷子都不是一回合之敌。 按爸爸的评价:虽然张宣来自农村,却行事有计较,胸有丘壑。 除了会下棋,还会打羽毛球,自认为羽毛球不错的小十一,可是在张宣手下受尽了憋屈。 人看起来很舒服,现在竟然还藏有一份诗书气。 她望着天花板,心想:这个一开始被杨蔓菁母女瞧不上的家伙,到底还有多少闪光点? 想着,想着… 末了手一抓,把写了字的白纸揉成一团,随手丟垃圾堆里,收拾好书本走人。 …… 打个盹就晚秋了,时间悄悄走到了11月份。 树叶黄了,大雁开始南飞,张宣拾掇一件外套披上,也是心有戚戚地走向了教室。 下午5、6节课是高等数学。 讲课的是一个40多岁的副教授,邋里邋遢不怎么爱修边幅,头发油油的,裤口都是粉笔灰。整个一霜打的茄子,讲话还阴阴拉拉的。 不怎么讨喜。 但又没办法啊,高数这门课重要。 关键是这老梆子还爱点名。 点名就算了,点名还不定时,喜欢搞心里战。 有时候上课一开始就点名,有时候课上的好好的突然点名,有时候下课了,大家望眼欲穿也没见到点名。 强迫症犯了的张宣神烦,有时候没听到人家点名竟然还不舒服,全身痒痒的。 真是没谁了! 小十一进教室就同宿舍的人分开了,在全班的同学的诧异注视下,直直地来到教室倒数第三排,然后用一种非常淡定的眼神盯着沈凡。 直直地盯着沈凡眼睛瞅! 直到沈凡悻悻然让出座位,小十一才勾嘴一笑,自然而然挨着张宣坐了下来。 张宣看到这女人,不知怎么的,心里没理由地突了下。 但半节课过去了,见人家在认认真真听课,认认真真做笔记时,也是安心下来。 只是,课到一半,张宣眼皮一跳,跟前突然出现一张纸条。 上面写:三月? 得,就不知道瞒不过她,张宣把纸条一抓,揉成纸团扔抽屉里,来个默认。 小十一灵气的眸子一动,视线随着纸团移动而移动,直到纸团被挡板挡去停在原地。 她静了几秒,最后伸个手,把抽屉里的纸团抓出来,放衣兜里。 接着她又撕下一张纸写:听说你在宿舍里投票,在我和文慧、董子喻之间,你认为我最好看,要我说声谢谢吗? 娘希匹的。 中午才在宿舍发生的事情,这娘们怎么知道? 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张宣回:你怎么知道的? 小十一写: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接着不等他回复,小十一又写一张纸条过来:虽然我从小就知道自己长的好,但能得到你的夸赞,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作为答谢,要不晚餐我请你吃饭吧。 张宣无语,忍不住抨击,写: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瞅着这句话,一直面色平静的小十一也是抿紧嘴皮子,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眼睛一闪,写:你要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真的是最好看的那个。不信你往后面瞧瞧,他们都在偷偷瞄我。 张宣服气了!但却更无语了。 干他娘的! 教室最后排总是来一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外班男生。目的么,不言而喻,就是来看小十一与传闻符不符? …… 经过上忙下窜,折腾大半个学期的魏子森一进宿舍就挥手高兴说: “联谊这事成了,柳思茗宿舍的人投票同意决定和我们联谊了。” 听着这话,李正最是得劲,一口气吸完大半根利群就迫不及待问:“什么时候搞点活动?” 魏子森说,“我跟柳思茗她们沟通了,她们建议我们两个宿舍今天一起去草地野炊,去煮饺子吃。” 听到这话,万军焉了大半,“就煮个饺子吃啊,瞧把你高兴的,我还以为去小礼堂跳交际舞呢。” “你怎么尽想美事呢,谁第一次跟你见面就搂搂抱抱跳交际舞的?”魏子森叉腰不满,“那你去不去?” “去!去!傻子才不去。”说着,万军已经跳下床,同李正和欧明一起打风骚的摩丝去了。 见张宣和沈凡坐着没动,魏子森又开始嚷嚷:“宣哥、老沈,你们不换衣服吗?你们不打摩丝吗?” 张宣说:“我们两个是有媳妇的人,过去也就是凑凑热闹,没必要大动耽搁。” 沈凡也深以为意:“我们两就是给你们面子凑数的,不能破坏你们施展美男计。” 李正听得笑了,歪个嘴说:“这话要是宣哥说还有威胁力,老沈你应该撒泡尿照照镜子了。” 欧明力挺:“正是。我们宿舍就宣哥和老李算得上美男子,老魏他算半个,老沈你还得积攒功德轮回等下辈子呢。” 一夜秋风,天蓝得像静静的湖,大朵大朵的云似浮在湖面上的小岛。 秋天的太阳总是挂得高高的,让人忍不住抬头望,阳光晒得后背暖暖的,有着酒后的微醺。 草地上,张宣终于近距离观察到303牲口们嘴里经常念叨的联谊寝了。 面容干净的柳思茗确实气质不俗,一看就是个家庭条件不错的,难怪能让魏子森这二货念念不忘。 董子喻是这个宿舍的头牌,张宣这老油子偷偷打量人家的时候,这女生还对他笑了笑。 哎哟,被抓现场了。 除了这两人,其中那个叫罗雪的还蛮好看,那个叫刘琳的身材倍儿棒。 剩下的丁艳红长的其实还好,就是太短了点,目测不超过156,就155的样子怕。 还有个方美娟,长相虽然一般,但苗条的不像话,不看正面还以为是个大美人来着。 十二个人围成一圈,落座时,魏子森目标明确,挨着柳思茗坐下了。 李正踟蹰踟蹰后,最后一咬牙还是发挥了不要脸的精神,凑到了董子喻跟前。 万军似乎瞄上了刘琳。 欧明的口味有些独特,一个175的大老爷们竟然装着斯文主动搭讪矮萝莉丁艳红了。 罗雪主动做到了张宣身边。 剩下的沈凡和方美娟配成了对。 面皮是现成的,肉馅也是买的。众人只要动手包就成。 在魏子森这个欢乐活宝的带动下,李正和欧明也是对身边的女孩使上了浑身解数。 气氛陡然之间更上了一层楼。 ps:求订阅!求月票! ps:今天手术。等手术恢复以后会正常准时更新,体谅下,谢谢。 第138章,莉莉丝的来信(求订阅!) 李正无微不至地关照着董子喻,每包一个饺子都要侧头洋溢个笑脸温柔细语。生怕怠慢了美人儿。 魏子森和柳思茗就不说了,这两货早就交头接耳了。 万军虽然频频讨好逗趣刘琳,却被这个女生用话勾得团团转,无论说什么话,最后都成了杨柳拂清风。 至于欧明,这个笨嘴的男人竟然破天荒地和丁艳红有说有笑,把众人都惊了个惊。 中间,今天对张宣非常热情的罗雪突然小声问,“张宣,你有女朋友了吗?” 张宣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点点头:“有了。” 罗雪问:“就是经常和你一起在学校散步的那个女生吗?” 知道她说的是双伶同志,张宣应承说:“嗯,就是她。” 罗雪又问:“听魏子森跟思茗讲,你们是高中同学?” 张宣回答道:“我们是一个地方的,初中就认识了。” 听完这话,罗雪不再问这个话题了。 没有电磁炉,没有液化气,没有高压窝,也没电饭煲。只见魏子森献宝似的弄了个水晶炉子,慢慢腾腾的期待里,好不容易才煮熟一锅。 虽然大家是第一次动手做,但饺子的味道还不错。爱吃肉的张宣都忍不住多吃了几个。 吃完饺子,众人开始打起了扑克牌,12人分两摊,轮流打,输的下,赢得继续。 没有勾心斗角,热热闹闹的,整个下午的气氛都非常浓洽。大家玩到天快黑了,才各自回宿舍。 … 女生宿舍。 一众人一到宿舍,就改了之前的端庄文雅,开始肆无忌惮地聊了起来。 刘琳率先问罗雪,“怎么样,怎么样?你和张宣有希望没。” 罗雪趴在床上,奄奄一息说:“他有女朋友了,我的初恋啊,我的一见钟情啊,就这么没了!好不甘心!” 柳思茗笑着接话道:“事先不是跟你说了嘛,人家张宣是有朋友的,你这样一头撞上去肯定没戏。” 罗雪翻个身子看着董子喻狠狠地说,“哎!我要是有子喻的样貌和气质,一定要和他女朋友掰扯掰扯,谁输谁赢还没一定呢。” 董子喻听着这话,笑而不语。 这时刘琳问董子喻,“子喻,那李正不错啊,他对你这么殷勤,你有想法没?” 董子喻沉吟一阵,只说了一句,“我现在还没想谈感情,大家先做普通朋友试试吧。” 丁艳红这时问刘琳,“那万军似乎对你挺有意思。” 刘琳说:“算了吧,我看到万军脸上的疤痕就怕。” 接着她笑嘻嘻地反问丁艳红,“你呢,欧明这个大光头蛮亮的啊,我们宿舍需要这种大灯泡。” 丁艳红翘着嘴高兴说:“再看,再看。” 女生宿舍热闹,此时的男生宿舍也不遑多让。 最高兴的莫过于魏子森这个骚包了,他高兴说:“我今天和我家思铭说的话,比过去三年还多。” 欧明抽个烟丝也喜滋滋地表示:“你们看好了啊,我一个星期天内拿下丁艳红。” 万军今天在刘琳身上受了挫折,此时有些郁闷,转头就说:“老欧,你要是一个星期内拿下丁艳红,我到时候喝一斤二锅头。” 欧明梗着脖子问:“当真吗?” 万军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我从小到达都是一个唾沫星子一个钉。” 欧明笑了,就说:“你等着看好了,我倒是不用你喝一斤,喝个八两就成。” 张宣打趣沈凡:“那方美娟似乎跟你聊的来。” 沈凡慌忙摆手:“宣哥,不要这么说,我这颗心只留给幺妹儿的。” 得,“幺妹儿”三个字一出,全宿舍的人都没好意思再开沈凡玩笑了。 倒是李正跟张宣说,“宣哥,那罗雪似乎对你有意思,我都看出来了。” 张宣翻记白眼:“这话别让我家媳妇听到了。” …… “张宣,你的信!” 星期四上午,还是大学英语。 一落座,小十一就给他递了两封信。 一封是英国来的,莉莉丝写的。 一封是京城来的,这应该是米见的。 小十一把信给他时,有点意外的问:“你有同学在圣安德鲁斯大学留学吗?” “嗯,一个高中同学。”张宣如实说。 瞅一眼旁边认真上课的小十一,张宣首先拆开了米见的信。 信的篇幅不大,700字左右。 内容也明了清晰,就是简简单单介绍了一下北大,以及她的个人生活状况。 信的末尾,米见留了收件地址、邮编,还有一个辅导员办公室的座机号码。 米见的信,张宣看了两遍,看完后就收了起来。 接着目光移向了莉莉丝的信,不知怎么的,老男人一看到挂号信的封面就开始头疼了。 似乎信里藏着一只老虎一样。 心有戚戚地打开。 粗粗扫了扫,有三页信纸。 第一页纸,莉莉丝表示自己已经在圣安德鲁斯大学安定下来。 接着介绍在英国的所见所闻,同时表示,这大半年来她被英国的繁华震惊到了,她一度怀疑自己的祖国能赶上这么发达的西方国家吗? 为了这个问题,她曾有一个月吃不好睡不好,几乎都是在惊讶惊讶惊讶中熬过来的。 她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张宣描绘那匪人所思的我见我闻,只期望自己的祖国真的有一日能赶上来。 信的第二页,莉莉丝主要是写一些生活片段,有读书的,有饮食方面的,还有外出旅游的。 中间,莉莉丝说,曾有一个香江留学生喊她“北妹”。气愤的她没有争辩,只是教会了对方什么是搏击。 莉莉丝得意地说:“那傻冒被我打了后,回去喊了四个同伙过来,哎哟,亲爱的你不知道,那场面,我拳打八方脚踢四海,四个孬种在我手下没撑过5分钟。” 张宣看到这时,立马想起了当时“老六”饭馆、她暴虐那两个小年轻的画面,不由得摇摇头,也是无语。 看完前两页,当翻到第三页信纸时,张宣心猛地突了下。 因为第三页信纸只有一段话,但那意思,也…也太那个了点! 莉莉丝写:听陈日升说,你和杜双伶在一起了。亲爱的,我不生气,你好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该啃就啃,该下手就下手,尽量多占便宜,多积累点经验,等我回来。 娘希匹的! 看完这段话,张宣回忆起了上辈子那段被莉莉丝纠缠折磨的时光,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行! 上辈子的经历不能再重复一遍了。 干他娘的,必须果断拒绝,让她早点死心。 铺开一张白纸,张宣琢磨琢磨,开始写: 莉莉丝,你好! 见信快乐! 我看过你的来信了,谢谢你的惦记,也为你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融入新的环境感到高兴。 我理解你的担忧,但请相信自己的祖国。 历史无数次表明,我们伟大的祖国只要结束纷争的战乱,那在下一阶段里必然重返世界第一。 现在国家正在改革开放,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很多地方也是日新月异,你有时间可以来羊城看看。我相信不出30年,世界都要为中国颤抖。 … 但在感情方面,我还是得跟你唠叨几句。 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能成为你眼睛里的色彩,因为岁月会淡化你的颜色。当你的感情路走得不平顺的时候,不要忘记了,你只是走过这条路而已,走过以后一切只能任时光处置。感情这条路,走一步就有一步的景观。上天是不会去眷顾谁,你要有勇气放弃,那才有机会得到更好的。 见前面说的这么决绝,张宣想了想,又加了一段:华丽的跌倒,胜过无意义的徘徊;哪怕败得彻底,就当赶上了命运的另一盛宴。 莉莉丝同志,我相信你。 把信写完,张宣细细地看了一遍,末了自言自语道:莉莉丝啊,你还是不要回来找我麻烦了,我不一定打得过你呢。 ps:求订阅!订阅掉的太厉害啦,给个拿全勤的机会啊。 这章2600字,上一章4400字,凑够7000。 今天就这么多了,本来还想用手机码点的,但没时间了,手术时间快到了。 各位请投下月票,月票太少了啦! 第139章,我为什么要为他哭呢?(求订阅!) 写完信,张宣又细细阅读了一遍,收好。 其实他心里有一种直觉,以莉莉丝的野狼性子,这封信估计就是个形式。 意义不大的形式。 上辈子自己不是没有拒绝过她,更狠心的拒绝方式都有过。 但莉莉丝是一个倔驴啊,一根筋的倔驴啊!还是纠缠了自己好多年。 其实对于莉莉丝,对于莉莉丝这么长情的女人,张宣真的就没动过心吗? 并不是。 他是一个男人,有女人这么喜欢自己,就是个铁疙瘩也融化了。 只是两人之间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道不明。 莉莉丝是一个倔驴,前生的自己何尝不是一个倔驴呢? 至于这辈子… 要是她还这样… …… 一二节课是大学英语,三四节是高数。 下完课,食堂。 杜双伶把碗里的肉扒给他,就征求意见说:“外面下雨好冷啊,草地上也不太干净,今天是青竹的生日,我想带她俩去租房吃生日蛋糕。” “嗯,去吧。” 张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接着又说:“如果蛋糕大的话,记得给老邓母亲送一块下去,那老太太非常好这口。” “好,我正好有这个想法。” 杜双伶笑意吟吟地应一声,就看着他眼睛说:“你下午也没课,一起来吧,多个人多份热闹。” 张宣很是诧异,抬起头问:“不是说就你们三个吗?你愿意让我见文慧了?” 杜双伶笑眯眯地说:“我想通了,迟见早见,不都得见吗?我相信你。” 望着她那比泉水还清澈的眼睛,望着她那比花儿还好看的笑容,张宣忽的打了个寒颤。 娘希匹的! 这绝对不是真心话,绝对是试探自己的! 不能上当。 识破自家媳妇的阴谋诡计,老男人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宿舍跟老魏他们玩把牌吧,昨晚熬夜看书把脑子看懵了,得放松放松才行。” 闻言,杜双伶又盯着他瞧了一阵,最后得意地笑了笑,又开始给他挑菜。 呸! 笑面虎! 见她果然是做戏,张宣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猜对了啊! 虽然这女人对自己从来都是百依百顺,两辈子都是如此。 但不能说她心里没有计较,相反,精明着呢! 要是耍起手段起来,一般女人还不一定是她对手。 吃完饭,张宣陪双伶同志去外面买了一个生日蛋糕。 又帮着提到教师公寓楼下,直到见着了50米开外的邹竹青和文慧,才识趣地停下脚步。 杜双伶接过蛋糕,嫣笑着问:“我诚心诚意邀请你,你真不陪我们一起吃蛋糕?” 张宣翻记白眼,都懒得再搭茬,挥挥小手,打着伞就走了。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宿舍。 离开教师公寓后,张宣先是去了趟邮局。 买了挂号信,买了邮票,把信纸塞进去,用胶水糊好开口,瞒着双伶同志寄了出去。 走出邮政的时候,张宣望着遮天雨幕,莫名松了口气,感觉像是了结了一桩心愿。 虽然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但心情还是开阔了几分。 雨下的更大了,北风挤走了空气中的最后一丝温柔。 下意识裹紧外套,这个深秋太冷了,人都快冻秃噜了,手心哈口气,跺跺脚,张宣直接往寝室奔去。 303宿舍。 欧明在备文案,在备案今晚的表白该说些什么? 见他在草稿纸上写了又写,划了又划,等着好戏的张宣看不过眼了。 于是对欧明说:“准备个鸡儿呀,还不如一束玫瑰花管用。” 欧明回身说:“宣哥,我知道玫瑰花管用,我准备了一支的。” 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道:“一支?就一支玫瑰花?” “对啊,就一支。”欧明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一支玫瑰花认真说: “老魏告诉我的,一支玫瑰花代表一心一意,这最能体现我的情深意切。” 这时床上的魏子森把手上的知音杂志一丢,立马大声叫嚷,“老欧,你别诬赖我啊,这锅我不背。” 欧明仰头说:“怎么就叫诬赖你了,你不是说一支玫瑰花代表一心一意嘛?” 魏子森气晕了:“那你为什么不买三支,三支玫瑰花代表我爱你。” 欧明侧头道:“买三支干什么?这玫瑰花又不能吃,又不能保存太久,用完就要扔,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这么浪费。” 听听!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奶奶个熊! 张宣听得差点笑到气炸,就这样的二愣子还想有春天,还想有爱情? 配吗! 老天爷,你觉得他配吗! 不只是张宣听不下去,大家都听不下去了。 万军右手一锤桌面,郁闷道,“老欧,多买几支吧。你这可是代表303的脸面啊,要给联谊寝室留个好印像。” 李正吐个大大的烟圈,跟着接话道,“就是,就是,你要开个好头。不然我们容易被人带上“抠门”的高帽子,抠抠搜搜的以后都没脸见人了,还怎么找对象?” 欧明不以为意,诡笑着说,“看你们这话说的,就这么不看好我的么。我跟你们讲,不要小瞧俺,你们要对我有信心,今晚小丁同志就是我锅里的菜,必定手到擒来。” 张宣压根不信,也劝道,“老欧,我观那丁艳红穿着比较讲究,应该是一个比较爱面的人,一支玫瑰花真的好不?两宿舍这么多人看着呢。” 沈凡在一边猛点头,很认可这个说法。 见众人都不看好自己,这时欧明放下手里的玫瑰花,摸摸光头起身干脆道:“既然你们这样对我没信心,要不我们来开个盘吧,一赔三,我输了三倍赔偿。” 有乐子,魏子森反应最快速,“真的?” 欧明说:“当然!” 魏子森不二话,立即掏出两块钱:“我先来,我押两块。” 欧明微笑着接过钱问:“你是看好我赢?还是输?” 魏子森一脸看衰你的样子说:“今晚是你的大好事,我不能说出来破坏你的彩头,你心里有数就成。” 欧明点点头,高兴咧嘴:“那我知道了,这钱是我的了。” 接着他开始挨个问:“你们呢,你们来不来凑个热闹?” 万军说,“我押1块。” 李正说:“我同老魏一样,2块。” 欧明问张宣:“宣哥,你呢,我看你平时不缺钱,多押点不,10块封顶。” 不知是怎么回事,张宣感觉此时的欧明有点妖路,但还是不信邪说:“我也两块。” 最后轮到沈凡,沈凡押了5毛。 …… 晚餐是两个联谊寝室一起吃的,也没去什么高档地方,就在食堂。 有外人在,大家打菜都是舍得了几分。 就连最节约的沈凡和万军都破天荒地打了一块钱的菜。 就着免费的汤,众人吃的不亦乐乎。 饭后,众人为了打扑克升级,特意找了一间没人的教室。 还是按老规矩坐,魏子森挨着柳思茗,李正坐董子喻跟前。 罗雪还是一样,依然凑到了张宣身边。 只是刘琳似乎有点反常,和方美娟换了位置,跟沈凡坐在了一起。 前半段时间,大家还是认认真真打牌,只是到了中段,欧明突然站起身说要去上个厕所。 303的牲口们立马会意,“喔!”的一阵乐呵,手忙脚乱的赶忙把电灯拉熄。 接着点红蜡烛。 6支红蜡烛依次点燃,溢满的烛光把教室撑得红亮亮的,映在众人脸上,尽是喜气。 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联谊寝室的6个女生全部石化了。 不过更石化的还在后面。 只见欧明突然从内衣服里掏出一支玫瑰花,横着咬在嘴里,接着单膝一跪,双手敞开对着丁艳红满脸陶醉地朗诵起了《海燕》: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 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 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 … 听着欧明情意绵绵地吟诵海燕,看着欧明一脸痴迷的神情。 不止联谊寝室的6个女生不会了! 303的牲口们也是集体凌乱了! 娘希匹的,海燕竟然能这样玩! 魏子森忍不住向张宣嘀咕:“卧槽!老欧事先没说有这一出啊?” 张宣也是一脸懵逼:“你还别说,老欧平时普通话稀烂,但这海燕咬字还真准。” 沈凡跟着接了句:“他偷偷在草地上练习一个星期了。” 李正看着丁艳红红光满面的样子,此刻也没了信心,凑头道:“老欧不会这样子就成了吧?” 万军一脸便秘地说:“妈的,老欧平时藏拙了啊,竟然这么豁的出去脸皮,这么浪漫!” 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在众人的嘻嘻哈哈中,欧明的海燕背诵完了。 末了只见其把咬在嘴里的玫瑰花捧在手心,缓缓递向丁艳红,款款地说:“小丁,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我会用我的余生呵护你。” “在一起!” “在一起!” 303的牲口们适时喊响口号,虽然都是一脸懵圈,但脸上的热情一分为减,高涨到爆! “愿意!” “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男生们围成一圈,齐齐挥手大喊大叫把气氛带起来了。 女生也不遑多让,笑嘻嘻地,推推拉拉的,很快就把丁艳红推到了欧明跟前。 扭扭捏捏!扭捏扭捏,丁艳红扭了扭肥硕屁股,眼角含春的盯着欧明看。 欧明知道机会就在眼前,再次加大声音问:“小丁,做我女朋友吧!” 丁艳红这次没犹豫了,开心地接过玫瑰花,一口答应:“好!” “哟西!” “喔!…” “好!” “好好好!!!” 303的牲口们鬼哭狼嚎地,猛烈拍掌,又集体高潮了! 高潮的同时大家面面相觑,心里都在骂娘:他娘的,这也能行?还有没有天理的?输了啊!被打脸了啊! 罗雪察觉到了303的异样,就悄悄问:“你们不好看欧明和小丁吗?” 张宣连忙摆手:“没有,只是我们没想到会这么快。” 罗雪点头:“我和你一样。” 接着她又试探地发出邀请:“你会滑冰吗?等会我们去滑冰吧。” 老男人意外地看了她眼,上次自己不是摆明车马拒绝了么? 这妹子怎么还来? 见她一副期待的样子看着自己,张宣想了想说:“对不起啊,我有女朋友了!” 听到这话,罗雪没有意外,附耳说:“我知道,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过你,我说了就没遗憾了。” 张宣愣了愣,郑重地看着她说:“谢谢!” 罗雪咬紧嘴巴没说话,看着他笑,用最好看的笑容对着他笑,只是笑着笑着眼里都是泪。 临了当泪花控制不住从眼眶里流出来时,罗雪赶忙用衣袖子擦擦,然后以上厕所为由跑出了教室。 见状,挨着的柳思茗同董子喻对视一眼,也是以上厕所为由跟了出去。 另一间教室,柳思茗同董子喻找到罗雪时,罗雪正趴桌子上哭。 柳思茗揪心地观察了一阵,随后拍拍她肩膀说:“罗雪,你没事吧?” 罗雪没搭话。 这时董子喻也出声询问:“刚才张宣是不是对你说了不好听的话?” 闻言,罗雪慌忙抬起头说:“没有,没有,他没有对我说不好听的话。我就是伤心,我就是想哭,可我才暗恋他两个多月啊,我一见钟情才两个多月啊,我为什么要为他哭呢!为什么要为他哭呢!呜呜呜……” 柳思茗同董子喻互相瞅了瞅,没做声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张宣是有女朋友的,人家没做错。 … 四天后。 当张宣正在宿舍狠补军事谍战方面的知识时,出去约会的欧明回来了。 今晚欧明出门时,一脸春风得意。 但此刻的欧明,与之前相比,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尽是沮丧和落寞。 离门口最近的沈凡最先察觉不对,就问:“老欧,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约会去看电影吗?是电影没放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欧明哀声叹气地宿舍门关上,就颓废地说:“我失恋了。” “什么?” “欧明你刚才说什么?” 万军和李正听的满脸惊愕,不是才恋爱四天吗?怎么就失恋了? 魏子森也是跳下床,跟着问:“老欧,你跟小丁分手了?” 欧明有气无力地说:“分了,就刚才分的。” 张宣放下书本,忍不住抬头问:“你们下午还好好的,为什么分啊?” 迎着五双好奇的眼睛,欧明气若游丝地低声说:“小丁讲我太抠门了,一点也没有男子汉的大气。” 张宣又问:“你做了什么,她这么说你?” 欧明说:“小丁要去电影院看张国荣和林青霞演的“东成西就”。我觉得电影院门票太贵了,就带她去了外语学院看2毛钱的电影。” 说着,欧明问大家:“你们觉得我这样做有错吗?反正东成西就过段时间就有盗版录像带,到时候2毛钱就可以看了,干嘛要现在去浪费那个钱呢?” 张宣五人互相瞅了一眼,然后做鸟兽散,各找各妈,各回各床,看书的继续看书,写信的继续写信,没人搭理他。 欧明不服气:“不是,你们也觉得我抠门吗?” 听到这话,万军终于没忍住笑了:“报应啊!解气啊!让你前几天嘚瑟!哈哈哈…” ps:求订阅! 昨晚手机被姐姐没收了,没码成字,抱歉。 来月票啊,来打赏啊! 第140章,白兰地原液(求订阅!) “哔哔…,哔哔…” 教师公寓租房,练了半小时拳击的张宣,刚洗完澡洗完头在书房坐下,书桌上的bb机就恰巧在此时响了起来。 张宣放下手里的谍战书籍,顺过bb机一看,竟然是阮得志同志的在call自己。 久旱逢甘霖,等了许长终于等来了消息,老男人疲惫的脸上瞬间充满喜色。 这亲舅为什么呼叫自己? 还用问么,肯定是关于罚没物资的事情啊! 泼天的大好事! 拿着ic卡,穿上外套,换上鞋,张宣带着急切的心情跑出了外边。 寻一处没人的电话亭,把卡插进去,拨号,等待… 等了30多秒,电话通了。 张宣立马热情问:“老舅,吃晚饭了没?” 阮得志笑说:“吃了。你呢,你吃了没?” “我也刚吃。” 打完招呼,张宣就直奔主题:“老舅你找我有什么事不?” 阮得志问,“你最近学业忙不忙?有没有写新的作品?” 张宣回答说:“学业还成,没什么压力。至于新作品,我正在蓄力阶段,还得等一段时间才下笔。” 阮得志听得很满意,问询一番就说起了正事:“最近海关又有一批衣服要处理,后天是周末,你可以过来看看。” 就知道是这事! 张宣心情那个高兴的呀,稳了稳情绪就问:“老舅,都是些什么牌子的?” 阮得志说:“鳄鱼、皮卡尔丹,梦特娇、金利来等男装女装品牌都有。牌子比较杂,量也比较大。” 听到量大。 张宣说话的语气都不由高昂了几分,“这次有多大量?” 听到外甥语气中的快乐因子,阮得志的心情也是跟着好了不少: “有14.7万件,市场单价大多在4元到50元之间。” 张宣紧着问:“市场价值大概多少?” 阮得志低头看一眼本子上的数字,回答道:“大约在261万,你需要准备26.1万块。” “诶,好咧。” 张宣应一声,满心欢喜说:“老舅,那我后天过来。” “可以,那后天早上我来接你。”阮得志点点头,衣服的事情说完,他想了想又道: “张宣,最近我手头有一批蒸馏酒原液需要处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蒸馏酒原液?”张宣诧异,随即好奇地问:“这原液是什么牌子的?” 阮得志把手头的小本子翻一页就告诉他:“白兰地原液。这是86年罚没的一批白兰地橡木桶装原液,大概有12吨。” 听到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xo,张宣压低声音惊呼道,“老舅,真的是大名鼎鼎的白兰地原液?” 阮得志确定一遍,“是白兰地没错,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要是没兴趣我就匀给别个。” “别!可千万别!”张宣赶忙制止,“这东西我有兴趣,非常有兴趣,给我留着啊老舅。” 阮得志听得笑了,随即乐呵呵道:“行,给你留着,等你过来看了再说。” 闻言,张宣放心了,深呼吸一口气,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问:“这批白兰地原液是86年罚没的,橡木桶存放完整的吧?质量有没有问题?” 阮得志解释说:“质量这块你放心,我们有专人评估的。只要橡木桶保存完整,白兰地原液在橡木桶中陈酿的时间是越长越好,越长越贵。” 见亲舅保证说橡木桶保存完整,张宣悬着的心一下就落地了,接着问了个关键问题: “12吨白兰地原液,我从海关拿货需要多少钱?” 阮得志瞟一眼金额数字:“20万。” 张宣有点不敢置信,“12吨才20万?” 阮得志又瞟一眼本子,温温笑说:“没错。” 呼… 才20万! 听到这个数字,张宣刚才还在迟疑不决的心思一下就有了决断。 没得商量! 必须拿下这批货! 就算自己目前没有销售渠道,这批原液暂时咂在自己手里,也要把这批货吃下。 理由无它,这种大品牌的原浆原液是好东西啊! 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以后只要找到了机会,随随便便转手一卖,赚它个10倍、几十倍不是妥妥的? 而且白兰地原液又不同于其他东西,只要存储得当,基本坏不了。 当然了,张宣之所以要拿下这批酒,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何尝不是为了转型? 目前之所以有大量服装类的罚没物资出现,主要还是计划经济纺织量上不来,服装走私量大,才被海关抓获的多。 但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开放,随着市场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国内产量会慢慢上来了,到时候服装类的罚没物资就自然到头了。 况且退一步说,自己不能总做服装吧? 总要开拓其他市场以求生存吧? 要是自己没那能力,这亲舅舅以后手里有其它好东西也不敢给自己。 所以,不论是看重白兰地原液本身,还是为了长远发展,张宣都决定拿下它。 何况才区区20万,算得了什么? 就算最终咂自己手里了也认,自己手头又不是没钱,必须敢于新的尝试。 同阮秀琴同志继续嘚吧嘚吧一阵,挂断电话后,张宣又马不停蹄地给辉嫂打了过去。 电话一通,辉嫂就迫不及待说:“老弟,我等你这个电话等好久了。” 张宣笑笑:“嫂子现在生意怎么样?” 辉嫂跟着笑说:“一般般,没有你的货源供应,目前只能糊个口。” 一般般? 骗鬼呢? 上辈子没有我的罚没物资,你还不一样把生意做的红红火火。车都有四辆。 两人扯了一阵皮,张宣就把14.7万件衣服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临了问:“嫂子,这批罚没物资提货需要91.35万,你一次性拿的出吗?” “老弟你等等,我算一下。” 说着,辉嫂拿过计算器和账本,把账本摊开,开始逐笔逐笔的清算收支情况。 大概五分钟后,辉嫂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弟,还在吗?” 张宣连忙应声,“在,我在听着呢,嫂子你说。” 辉嫂用商量的口吻说:“由于手头还有一些款项没收到钱,目前我和你哥最多能拿出53万。 我还可以向信用社和一些朋友手里借个15万左右,其它的需要老弟你帮个忙,可以不?” 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张宣痛快地说:“行,你们早点过来吧,后天早上我们到蛇口海关汇合。” “好,谢了老弟。”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41章,高额回报(求订阅!) 教师公寓,租房。 张宣吃完早餐,接过自家媳妇递过来的热茶,喝一口就嘱咐道: “我不在家,周末你就回宿舍住吧,别一个人呆在这,太冷清了。” “好,我听你的。” 杜双伶弯着眉眼应一声,走过来帮着整了整衣服前襟,随后轻声细语说: “你放心吧。如果我要回来,肯定带着青竹和文慧一起过来,那样有个伴,会安全些。” 说着,她又想起了一件事,悄悄说:“我发现一楼的王丽老师有些不对劲。每到周五傍晚或周六早上就浓妆艳抹出门了,每次都要星期天下午才回来,她可是个老师啊,怎么能这样?” 张宣眨巴眼,问:“你察觉到了?” 杜双伶跟着眨巴眼,笑意吟吟地说:“我又不是瞎子,一次两次察觉不到,次数多了,青竹和文慧都看出问题来了。” 老男人笑笑,“随人家吧。周边老师都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成色,却也是个可怜人,所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也要学会假装看不到。” “嗯。”杜双伶识趣地不再问,把双肩背包递给他,并说:“到外面注意安全。”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说着,张宣把头凑了过去。 大白天的,杜双伶开始还想躲,但被逼到门角落里时,嫣笑着脸红红地,最后还是微微垫脚由了某人。 五分钟后… 张宣说:“这两天在学校好好照顾自己。” “嗯…” 十分钟后… 张宣嘱咐,“看书别太用功了,要脑逸结合,适当休息休息。” “嗯…” 十五分钟后… 张宣说:“那我走了。” “嗯…” 二十分钟后… 杜双伶咬他一口,挣扎出来嗔怪道:“臭德性,你到底走不走的…” …… 在某人的不满下,厚脸皮的老男人也是蹭蹭蹭地下了楼。 一楼的邓达清此时正在换煤球,见两人下楼就热情招呼:“张宣,你这背个包是要去哪?” 张宣探头看了看煤炉子,回答说,“去深城。” 邓达清问:“去你舅舅那?” 张宣说:“对…” 就在张宣和邓达清热火朝天搭讪时,旁边突然“砰!”的传来了一声巨响。 偌大的关门声把两人的聊天打断了。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王丽老师哼着小调,向看着她的张宣、杜双伶和老邓三人微笑点点头,就挎个包包花枝招展地走了。 目送人家一拐一拐离去的姣好背影,邓达清扶扶眼镜叹口气说:“哎,你说好好一姑娘,怎么就变成了夜店女王呢?” 张宣也是好奇,“每到周末就去酒吧鬼混,她家里人也不管管的?” 邓达清说:“怎么不管,一开始管过的,后面也是没了办法,她家人就没再来过了。” 张宣,“……” 杜双伶,“……” 见两人被噎到了,邓达清也是惋惜地说:“当初王丽也是小有名气的一枝花,挺好一姑娘,待人非常和善,要不是她未婚夫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去了美利坚,她也不会自暴自弃落成这样。” 杜双伶插话说,“那也不是堕落的理由啊,我看周边邻居都不怎么爱搭理她。” “这倒也是,我老妈子以前有多喜欢她,现在就有多么嫌弃她。,女人还是要自爱些的好,别个才看得起。”邓达清把煤球换好,盖子就转移话题问张宣: “张宣,这次是你舅舅开车来接你吗?” 张宣看了看时间,回答道:“对,都8:37了,车子应该已经到校门口了。” 想到舅舅可能在等自己,张宣就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老邓,那我先走了,改天聊。” “等等。” 邓达清拉住他,“有便宜车坐,那我跟你去一趟深城算了。” “去你妹妹那?” “对啊,农村的老表给我捎了些土特产过来,我得送些给我妹妹尝尝鲜。” …… 忽如一夜春风来,改革开放正悄悄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改变着深城的样貌。 这是一个流着奶和蜜的时代,伟大的决策使沧桑百年的中国满血复活,上层建筑的高效运转,广大人民的奋勇直前,使深城一切都是那么的朝气蓬勃,那么的蒸蒸日上。 面包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卖力讨好,终于从羊城来到了南/山区。 “得志,到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停一下,我就到这下算了。”距离蛇口海关不远的热闹街头,邓达清也是大包小包的下了车。 张宣帮着把东西放到一边,就跟他说:“老邓,明天中午12点,你到这等我们,到时候一起回学校。” 邓达清给两人递了一支烟,也不客气:“行,那明天见。” 张宣挥挥手,“明天见。” … 车子继续前行8分钟左右,到达蛇口海关大门处时,辉嫂和孙福成已经等在那了。 张宣一下车就迎过去寒暄:“嫂子、老爷子,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等久了。” 孙福成默默挤个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倒是辉嫂对着阮得志热情一笑,就摆手道:“别这么说,我们也才来,你们吃早饭了没?” 张宣说,“吃了才动身的,你们吃了没呢?” 辉嫂点头:“吃了。” 见状,张宣率先往海关走,“那成,我们节约时间直接去看货吧。” “诶。”辉嫂高兴应一声,此举正合她意。 登记、签字、办临时手续,熟门熟路一气喝成。 阮得志把几人带到靠西的一个大仓库,让人把门打开就说:“各类衣服都在里面,老样子,你们自己看,我去办公室等你们。” 说完,阮得志走了。 见人家真走了,三人也不含糊,撸起袖子就开干。 一堆一堆的检验… 一码一码的察看… 两个小时左右,张宣感觉差不多了就笑着问,“嫂子,这质量怎么样,还满意不?” 望着成排成排的14.7万件衣服,此刻的辉嫂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心花怒放地表示: “满意,满意,这质量没得挑,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张宣打趣问:“那都要了?” 辉嫂大手一挥,豪迈道:“要,全要!落下一件我今晚都会睡不着觉。” ps:求订阅!求月票! 订阅给点力哟! 第142章,荷尔蒙少年遇到熟妇(求订阅!) 意见达成。 孙福成递了一个满满当当的背包给张宣。 辉嫂指着背包,低声跟张宣说:“里面有68万,老弟你清点一下。” 张宣接过背包,往仓库大门口看了看,见到没人后,也是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开始点数。 一万… 两万… 三万… … … 六十八万。 钱的数目对。 张宣眼睛一棱,抬头看一眼在门口放哨的孙福成,接着开始抽查检验钱的真伪。 如此… 十多分钟后,没发现有问题的张宣把钱收好,把拉链拉紧,起身就对辉嫂说: “嫂子,钱没问题。那我们按以往的分工抓紧时间,你去外面找车拉货,我去交钱办手续。” “诶。”辉嫂等的就是这话,立马招呼孙福成出了海关大门,忙过去了。 张宣也不停着,背个包直接来到了阮得志办公室。 阮得志正在打电话,见外甥进来就跟那边说了几句,挂完电话才问:“都要吗?” 张宣自来熟地倒一杯热茶,喝了大半杯就轻点头“嗯”了一声。 阮得志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把准备好的材料递给他就嘱咐说:“你抓紧时间去把衣服的费用缴了,把货出了。下午我带你去看白兰地原液,晚上跟我回家吃饭。” “行,谢了啊老舅。” … 财务处。 当荷尔蒙少年和熟妇再次眼神对撞时,两人都很有默契。 谭露下意识挺挺胸。 张宣也是不谦让,不着痕迹跟着扫了眼,又扫了眼。 当扫到第三眼时,谭露脸色有点微晕,像老朋友般主动笑着招呼道:“来了。” “诶,来了。”张宣滋个灿烂的笑容,把材料递了进去。 眼神再次默契的对视一眼,谭露接过材料开始核对,两分钟后抬头说:“需缴费26.1万。” “好。”说着,张宣把包拉开,把准备好的钱递进去。 收钱、验钞、签字盖章… 弄完这一切,谭露把批条和收费证明递给他时,还问:“你就住在粤省这边吗?” “对,在羊城那边。” 张宣接过放行条和收费证明,再次笑了笑,转身就走。 心道可惜了,自己不是导演,不然这里是拍日语片的最佳场景啊。 制服有了。 男女演员有了。 就差导演啊! 干他娘的! 许久不见,深秋的外套都挡不住人家的骄傲。 确实是有点东西的,有几把刷子的哎… 走出财务办公大楼,张宣望着打摆子的太阳,觉得小荷才露尖尖角很有韵味,真是人间最爱。 老样子,跑到外边买了条红双喜,封了几个小红包,张宣一路熟稔的撒进去。 见到小刘时,就扯个面皮问:“小刘哥,好久不见,还在炒股没?” 小刘接过红包和烟,把红包揣裤兜里,把烟撕开,抽出两根一人一根,用火机帮着点燃就没好气道: “炒,还炒个鸡儿炒,捞比的股市,5万块钱进去,底裤都快没了。” 接着他笑嘿嘿地说:“我现在看准了一个新项目。” 张宣好奇问:“什么项目?” 小刘说:“开进出口贸易公司。” 张宣错愕,重新打量一眼这个蛀虫,低声问:“你有办法弄到进出口经营许可权?” 小刘摇摇头,“那鬼东西难弄,国家一般不会轻易颁发给私人的。” 张宣一听就懂,试探着问:“你找到了挂靠单位?” 小刘挤眉弄眼说:“当然,我大舅哥在一家国企有几分脸面。” 没看出来啊,这蛀虫还是个关系户。 张宣想了想,又问:“你是打算从海关离职自己单干?” 小刘撇撇嘴,一副你怎么这么傻逼的样子说:“嘿嘿…,我又不蠢,这么好的油水单位,我离职干什么咯。进出口公司自然交给我那黄脸婆打理,人家好歹也是个中专生。” 他娘的! 还中专生! 这年头中专生老值钱了。 张宣算是听出来了,这狗东西阴阳怪气的,是在显摆呢。 呸! 我祝你生意做的跟炒股似的,什么毛病,还跟老夫得瑟!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扯着蛋,聊着天。直到辉嫂带着车子进来,才起身忙碌。 手忙脚乱地忙活了差不多快四个小时,众人才把衣服从海关搬到火车上。 张宣甩了甩发酸的手臂,跟辉嫂说:“嫂子,我还有点事,就不在候车室陪你们了啊,你们慢慢等,路上注意安全。” “行咧,老弟你有事就去忙吧,这里我们来的也不一次两次了,心里有数,你放心好了。”辉嫂这么说着,也是起身送他到门口。 “那老爷子,我走了。”跟辉嫂告完别,张宣临走前还跟孙福成打了招呼。 “成,你慢走。”孙福成还是不善言辞,只是轻微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 再次回到蛇口海关。 早已等待的阮得志端一碗热腾腾的牛肉米粉放他跟前就说:“先吃点热乎东西暖下胃,等会我带你去看白兰地原液。” “好。” 面对老舅,张宣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拿起筷子就开干,低头呼噜呼噜吃了一大半才想着问: “蔓菁妹妹今天在家没?” 阮得志看着他说:“在家,苏进昨晚接小十一的时候,顺便到华师大把你妹妹接回来了。” 听到“小十一”三个字,刚才还想唠嗑的张宣瞬间没了说话欲望。 这是一个比自己还自恋的奇葩啊! 一碗牛肉粉汤汤水水看起来还挺多,但碰到吃货张某人,也就是三分钟的事情。 连点儿汤都没剩。 匆匆囫囵完,张宣跟着阮得志去了东边的一个特种仓库。 这特种仓库之所以不一般,因为里面有专业的配套设置,储存的都是酒类这种需要保持一定温度的罚没物资,或贵重的罚没物资。 一进仓库大门,张宣就懵圈了,望着海量的高价值罚没物资,两只眼睛都感觉有点不够用。 什么玛瑙翡翠玉石啊,红木象牙啊,钻石啊,西班牙火腿啊,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人都快看瞎了。 尤其是那钻石和西班牙火腿,张宣都快走不动路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43章,28800瓶XO(求订阅!) 娘希匹的!这得是多少财富? 多少钱? 难怪在海关当差是个香饽饽。 看一眼,就叹息一眼。 可惜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的。 好他娘的心疼! 眼珠子虽然乱瞟,但张宣却识趣地没多问,而是一路跟着阮得志同志走。 默默跟到了仓库东北角。 “到了。” 走了一阵,阮得志忽的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堆放的橡木桶说。 望着堆成小山般的橡木桶,刚才还叹息的心,一下子又激动起来了。 情不自禁绕圈走一遍,张宣仔细数了数,一共72桶。 每个橡木桶上都有标识,显示这批白兰地原液最初是从英国转口到香江的,然后从香江走私进来的时候在海上被罚没的。 86年被罚没,距今已经过去了7年,这东西早就过了关系户的认领期,过了冷却期,被海关清仓处理是必然的。 张宣兴奋地拍拍橡木桶,抬头问阮得志:“老舅,这桶的容积是多大?”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外甥开心的样子,阮得志的心情就没来由的大好,扶了扶眼镜说: “这橡木桶的尺寸是50加仑。” 张宣又问,“这批白兰地的原液是多少度?” 阮得志说告诉他:“75度。” 75度,是上头燃烧嘴巴的高度数烈酒,比俄罗斯的伏特加还猛。不能直接入口,必须勾兑才能售卖。 每桶50加仑… 原液75度… 思绪到这,张宣的心思立马活泛了起来,开始算一笔账。 在市面上,加仑有英式加仑和美式加仑两种。 而这批白兰地原液是英国过来的,理所当然按英式加仑计算。 那英式一加仑白兰地原液等于4546毫升,相当于7.2斤。 张宣根据记忆,市面上一瓶马爹利xo大概是750毫升,度数是40。 一桶是50加仑,原液75度,张宣根据自己的储备知识快速计算,勾兑成40%酒精度成品,750毫升一瓶,一桶大约可以勾兑出400瓶马爹利xo。 72桶,也即12吨白兰地原液,一共可以勾兑出28800瓶马爹利xo酒。 嚯! 28800瓶大品牌马爹利洋酒! 张宣都被自己算出来的数字吓傻了。 稳住!稳住! 老男人耐着激动的心情跟阮得志说:“老舅,你帮我拿个计算器过来呗。” 阮得志似乎猜到了他在干什么,微笑着点头,转身向外边的一个职员招手吩咐:“帮我拿个计算器来。” “好。” 计算器本来是就是仓库的核心必备工具之一,不一会儿就到了张宣手上。 每桶50加仑… 原液是75度… 按比例兑换… 张宣右手食指在计算器上一阵按。 结果还是一样:28800瓶! 呼! 张宣兴奋了,高潮了,但还是压抑着澎湃的心情又算了一遍。 最终结果还是一样:28800瓶! 奶奶个熊! 发了! 老夫这一次是妥妥发了! 心情那个爽呀!要不是碍于脸面,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不能丢了沉稳!他现在真想原地跳一跳。 跳一跳都是钱啊! 呼~ 又深呼吸一口气,张宣围绕橡木桶转了一圈,临了试探着问阮得志: “老舅,你经常迎来送往,知晓现在市面上一瓶马爹利xo大概卖多少钱不?” 阮得志想了想说,“我在苏进家里喝过这洋酒,据说一瓶800块。” 一瓶800,这里可以勾兑28800瓶,那市场价值值多少钱? 计算器一按,很快就有了答案:2304万。 当然,张宣知道账并不是这么算的。 毕竟一瓶成熟的马爹利洋酒最贵重的有三个品质: 一个是品质优良的白兰地原液。 一个是勾兑封装手艺。 最后一个是洋酒品牌。 张宣知道,自己空有白兰地原液,却没有勾兑封装手艺,更没有响亮的品牌和终端销售渠道。 所以这个2304万,目前只是个空中楼阁,落到自己手里能有多少钱,还真不一定。 毕竟酒香还怕巷子深。 东西再好,没有品牌包装,也不会被高端消费者认可。不被认可,就变不了现。 更何况,在国内售卖烟酒,是必须具备烟酒经营许可证才能终端售卖的,否则违法。 如此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张宣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 不能勾兑售卖,自己没技术没牌子不说,还没经营许可证,更没销售渠道。 这么多原液,零散的,一瓶一瓶的卖,要卖到何年马月去了? 这个方法不可取!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方法:就是直接原液转手,赚个十倍利润应该不是问题。 第二个方法:找有经营许可证的洋酒代理商合作,收入按销售额比例分成。 自己出原液。合作商出人力、出水晶瓶子、出品牌、出封装勾兑以、及负责最终销售。 只是第二个办法比较麻烦,别的不说,必须注册个公司签协议,总不能以个人名义去做此事吧。 但不管怎么讲,第一种方法也好,第二办法也罢,这批原液入手就是赚。 随随便便挣个200万往上是没困难的。 毕竟现在才93年,在国内,洋酒还是非常稀罕的东西,是非常有面子的东西。 属于罕见的高端货! 而且马爹利xo在羊城知名度很高,电视报纸上经常可以看到其广告。 按道理,是压根不愁卖的。 再说了,没有马爹利xo。白兰地原液还可以勾兑成芝华士、轩尼诗、黑方、红方、人头马、路易十三… 这里哪个牌子不是响当当的国际大品牌? 会愁销路吗? 只要找到地方,一定好卖! 至于要不要自己全部留着,不卖? 以目前自己的条件。 那太不照实了。 因为窖藏白兰地原液必须保持恒温。具体多少温度,张宣现在也是一脑浆糊,记不得太具体了。 但温度应该低于25度是肯定的。可能15度到20度之间是最佳保存温度的。 而且窖藏的地址也是有讲究的。要么放在地下室,要么放足够阴凉的地方。 所以要是留着72桶原液不卖,那自己得花多少钱、多少精力去弄这事? 想一想都得不偿失! 不过自己留个一两吨,也就是12桶原液窖藏,那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也必须要试一试的! 第144章,是别人变了,还是我变了?(求订阅!) 看着外甥脸上的兴奋表情,阮得志已经心里有数。 当即就对张宣说:“这批白兰地原液需要窖藏,你可以先去找买家,找到买家再来提货。”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张宣刚才还在想去哪里找合适储存的仓库呢? 没想到亲舅如此贴心,打瞌睡就及时送个枕头过来。 他关心地问:“老舅,这样会不会对你的名声造成不好影响?” 见张宣如此知进退,阮得志很满意,温笑着摆手说:“没事,过年之前把它提走就成。” “诶。” 事情搞定,两人原路返回。 只是经过那颗黄钻时,阮得志突然问:“你对珠宝类的东西感兴趣?” 服了! 之前进来时不就多看了几眼么? 没想到就被人家观察到了。 不愧是混体制的人,观察入微,有心机。 张宣眼睛一亮,试探着问:“这东西可以入手?” 阮得志笑了笑,“珠宝类属于稀缺物资,从海关拿货的价格与衣服类不一样,比例要高出很多。” 张宣随手挑出最大的黄钻问:“这个我要是拿货,需要多少钱?” 阮得志叫过这间仓库的管理员,找来手册翻了翻,“你手里的这颗是3.03克拉的黄钻,if级别的,市场价值在32万左右,你要是提货,得缴纳10万元费用。” 10万么? 那不是接近市场价值三成的拿货价格了? 确实比服装类高出不少。 而且这是一颗裸钻,没有戒托,没有品牌。 在海关罚没物资类别里,实属不便宜了。 但张宣对珠宝类的天生亲赖,非常感兴趣,沉吟许久才问:“这批钻石的手续办妥了吗?” 阮得志摇头,“你要是感兴趣,明年年中吧。” 得,听到这话,张宣识趣地不再多问,只是心里把这批钻石给惦记上了。 又往前走了两步,路过西班牙火腿的摆放位置时,阮得志这次明确地说: “这些东西,海关过年过节时,会当作福利发一些给工作人员。我刚才看你对它们两眼放光,你挑五条拿走吧。它是按公斤算的,20元一公斤。” 还有意外之喜? 这可是比日本和牛肉还贵的东西,后世一斤要1000多美金了吧? 嘴馋的张宣当即不再客气,挑了5条,然后让工作人员过磅,拢共36.5公斤。 需要支付730元。 没得说,小钱而已,打包带走。 下午,张宣再次走进财务处,白兰地原液同西班牙火腿一起,总共缴纳了200730元。 这次由于姚姓女士在,老男人的眼光收敛不少,只是对谭露笑笑就走人。 姚姓女士望着张宣离去的背影,打趣谭露道:“露露,你要是再这样跟他眉来眼去,小心你身体不保。” 谭露笑呵呵地说:“你说什么呢,我比他大这么多。” 姚姓女士瞄了瞄她的心口位置,突地附耳过来,“这么帅的小伙,你又不亏。我要是你,我早就主动了。” 谭露掐她一把,“你要死哦,你不怕你家那位知道啊?” 姚姓女士撇撇嘴:“洗个澡,漱个口,什么味道都没有了。回到家他还不是一样把我当宝。” 谭露笑骂道,“我警告你啊,你这想法很危险。” 姚姓女士不以为意,伸个懒腰道:“我们两谁更危险,你心里没点数吗?要是哪一天小帅哥对你勾勾手指,我怕你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呸!”谭露表示唾弃,双腿夹紧了几分。 …… 把五条火腿放后备箱。 面包车驶出海关大门时,阮得志扫了眼他的背包问:“要去趟中国银行吗?” 张宣说好。 确实得去一趟。辉嫂给自己68万,除了衣服缴纳了26.1万、白兰地原液缴纳20万、火腿730元外,里面还剩218270元。 一笔大钱! 这年头,这笔钱放身上就是嫌弃自己活得久了。 vip贵宾室,接待张宣的还是方圆。 伸手接过茶喝一杯,张宣就把背包放柜台上,“存钱,存21万。” “好,请稍等。”方圆最喜欢听到他说存钱的声音了。这可是都是业绩啊,年底奖金就靠它了。 眼瞅着存折上的总金额从105万变成126万。 张宣心里似乎又有一道暖流经过,整个人飘飘欲仙的又轻了几分。 心情那个高兴的呀,真他娘的走路都带风。 从银行出来,两人去了一趟菜市场。 阮得志问:“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 还用问么? 老夫最爱吃肉了。 张宣几乎脱口而出道:“我想吃肘子,肉质入口即化、麻辣鲜香的那种。” 阮得志听得想笑,二话不说,就去了卖猪肉的地方。 东买一点,西买一点,两人双手很快就串满了袋子。 … 新式小区,四楼。 张宣换鞋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杨蔓菁和小十一在沙发上磕南瓜子。 苏进和杨国庭两个臭棋篓子在下象棋。 至于秦月明和杨迎曼,这两娘们又在厨房叽叽喳喳。 同小十一相视一眼,老男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娘希匹的! 为什么我每次来舅舅家都能碰到你? 你是npc吗? 你在我身上安了定位器吗? 脑子这么想着,张宣面带笑容的已经喊了一路。 最后把头伸进厨房热情喊:“舅妈。” “诶,你来了。”杨迎曼破天荒地站了起来,脸上还挂了笑容。 甚至连说话的方式都变了。 以前不一直是淡淡的“嗯”么,今天怎么变成了“诶,你来了”? 不对劲! 张宣乐呵呵地点头,人家忽然的热情劲让他无所适从,那就只能装了。 杨迎曼喊:“蔓菁,给你哥倒茶。” 别这样啊! 今天待遇这么好,不会是最后的晚餐了吧? 张宣心里腹诽着,也是被阮得志安排的明明白白,坐在了沙发上。 见张宣坐在旁边观棋,苏进和杨国庭两个臭棋篓子下意识看了看他。 苏进笑着说:“你来一盘。” 张宣连忙摆手,拒绝道:“今天有点感冒,头有点沉,叔叔你下吧。” 见他客气,明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杨国庭,不由松了口气。 老梆子还是有自知自明的,双方不在一个段位上,下棋下的双方都累。 …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 第145章,小十一的心历路程(求订阅!) 杨蔓菁拿出新的杯子,放茶叶的时候,小十一忽然悄悄摸摸走了过来。 小十一低声说:“我来吧,你去休息。” 杨蔓菁以为听错了,惊愕问:“这是给我表哥倒茶,你来?” 小十一眨下眼:“我来。” 杨蔓菁这次确认没听错了,随即整个人都傻了! 真的傻了! 这还是和自己相处快20年的小十一吗? 什么时候会给人端茶倒水了? 眼前这人真的还是那眼高于顶的小十一? 玩儿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玩儿也不要这么较真啊! 快速瞄一眼沙发上的表哥,杨蔓菁捂嘴低声问:“你在干什么?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表哥了吧?” 小十一笑着反问:“我要是喜欢上你表哥了,你会帮我么?” 杨蔓菁坚决摇头:“不帮。” 小十一语速不快,慢慢声声问:“为什么?” 杨蔓菁一副担忧的样子说:“我觉得你不是真心,我怕你把我表哥玩坏了。” 小十一眉毛挑了挑:“你为什么不担心他把我玩坏了呢?” 杨蔓菁不信:“人家是大山里来的,怎么斗得过你。” 这时水开了,小十一把杯子倒满就跟杨蔓菁说:“别跟过来。” 杨蔓菁,“……” … 其实小十一今天如此积极、如此反常是有原因的。 昨天晚餐时间。 秦月明做好菜后,就去书房喊苏进吃饭。 苏进当时虽然口头应了一声,但人却坐着没动,双手捧着“人民文学”看得正入神。 呢!这么说也不准确。 入神还不能形容当时苏进看“风声”进入高潮的那种状态。 夸张一点,用走火入魔来形容可能更贴切。 喊一遍,苏进没动。 喊第二遍,苏进还没动。 于是秦月明进去喊第三次,苏进口头依旧答应的好,却依旧没动。 眼看菜都开始凉了,秦月明有点来气,当即对餐桌上已经喝了半碗汤的小十一吩咐: “去!把你爸叫出来吃饭。” 小十一压根不想动,但看到亲妈一副“你敢忤逆我,我就发火给你看的样子”,也是无奈地起身去了书房。 “爸,吃饭了,还不去我家母老虎要发飙了。” “嗯。”苏进应一声,见自己最心疼的女儿都来了,也是不情不愿地放下“人民文学”。 起身伸个懒腰,活动活动双腿的苏进还不忘自我感叹一句:“写的真好!” 对于自家父亲爱看书报,对于自家父亲一看书报就经常拖拖拉拉的习惯,小十一早就见怪不怪了。 甚至都免疫了。 这也是她一开始不想进来喊的原因。 小十一对于父亲的感叹,原本不甚在意。 只是当眼神不小心扫过桌上的人民文学时,她愣了下。 三月? 她竟然在人民文学上看到了“三月”这个笔名。 呆愣几秒,小十一快速走近一步,把人民文学端起来辨认。 没错! 自己亲爸看得不舍放下的文章,竟然作者名是“三月”。 署名“三月”? 此三月是知音杂志上的那个三月吗? 小十一带着这种怀疑,也是看了看杂志名,原来叫“人民文学”。 她非常确定,这是一种新刊物,以前家里可没订阅过的。 对着“三月”这个笔名静默几秒,下一刻,小十一抬头问苏进: “爸,你什么时候开始订阅人民文学的?” 苏进伸伸腿说:“这不是我们家订阅的,我是从单位拿回来的。” “哦。”没得到有用信息,小十一有点小失望,随即又问:“这文章写得很好吗?” 说起这个,苏进立马就来劲了:“好,非常好!比看电影还过瘾。这作者简直是个天才,把人物、环境、心里描写得非常有新意,非常有代入感。得志这次推荐的文学作品真是给了我惊喜。” “阮叔叔推荐的?”小十一瞬间抓到了关键信息。 苏进高兴地说:“对,你阮叔前两天推荐给我的,说这部文学作品不错,让我看看。 我当时还没在意。今天我在办公室,发现你曹叔看这个看得忘神了,我才想起来看一看,不看不知道,看了真是回味无穷啊。” 说着,苏进走出了书房门,只是走的时候还情不自禁再次砸吧嘴感叹一遍:“写的真好!” 目送亲爸离开的背影,小十一又对着“三月”这个笔名又发了会呆。 阮叔推荐的? 那这个三月是那三月吗?两个三月是同一个人吗? 是张宣吗? 小十一忽的有种直觉,这两个三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就是张宣。 但是…??? 带着一脑袋问号,小十一也走出了书房门,回到了餐桌上。 低头默默吃饭。 只是吃到一半时,小十一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不动声色地问苏进:“爸,你刚才说那是文学作品?不是小说吗?” “它是小说,但不是一般的小说,一般的小说也没资格登上人民文学。”见女儿迷糊,心情不错的苏进给她普及了“人民文学”在文学领域的高超地位。 文学? 文学作品? 小十一听完就安静了!彻底安静了!仿佛全身细胞都进入了潜伏状态。 她第一时间觉着自己可能是想差了。张宣那么年轻,20岁都不到,怎么可能写得出文学作品? 只是下一瞬,她的直觉又告诉自己,真有可能是张宣。 理由很简单:张宣一年前就是常驻知音杂志的作者了,这本身就透着不同寻常,已经超出了大部人的认知。 毕竟一年前大家都拼命忙着高考呢,他却还有闲心写作,关键是还成了。 这是疑点之一,证明不能用寻常的眼光看待张宣。 疑点之二,就是阮叔推荐的。 疑点之三,笔名都叫“三月”。 世界上出现一件巧合的事情,她能接受。但接二连三的巧合发生在一件事上。 那本身就已经不是巧合! 带着这种想法,小十一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吃完晚餐的。囫囵吞枣,索然无味。 匆匆洗漱一番,回房间后,她就开始看人民文学上的“风声”。 写得真好!作者真的有才!这是小十一看完开头部分时的感想。 然后她就再次陷入了怀疑当中… 这么凝炼的句子,这样老辣的文笔,这么精彩的故事构造,以及让人眼前一亮的创作手法,真的来自张宣? 来自自己认识的那个张宣? 这个晚上,小十一仰躺着望向天花板,想了很多事,串起了很多细微记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46章,我有说喜欢过你吗?(求订阅!) 想着和张宣认识的一幕幕。 小十一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容貌和气质在同龄人中是多么的出类拔萃,多么的有杀伤力。但张宣第一次见自己时尽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是用一种欣赏的眼光。 想着他下象棋的机智幽默、随心所欲、有条不紊,想着他在餐桌上吃饭时的闲谈自若… 想着他打羽毛球的狠辣,想着班上女生在宿舍里偷偷议论他… 想着他来自乡下,但言谈举止却那么洒脱圆润,没有班上其他农村学生的那份自卑… 想着“三月”这个笔名… 小十一猛然惊醒张宣和别的男生不太一样。 以前就感觉他有点与众不同,但没想到与众不同到这个程度。高三就是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的常驻作者了。 现在更是有可能写出了文学作品! 小十一还在下意识想,张宣这么有才华,但周边人却很少有知道的,自己要为他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 “给。” “谢谢。” 张宣虽然有点诧异倒茶的怎么从杨蔓菁变成了小十一,但还是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小十一很自然地挨着坐下,糯糯地提醒:“是刚泡的开水,小心烫。” 张宣点头,没搭话。 见他看起了象棋,小十一也不再说话,也是安心看起来了象棋。 这把偷偷观察的杨蔓菁弄傻了,抢着倒茶,就为了说一句“是刚泡的开水,小心烫”? 杨蔓菁觉得好滑稽。可是她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一盘象棋都下完了,两人还是没说话,小十一甚至都没再看一眼张宣,而是专注的看棋。 这让杨蔓菁百思不解,心道:是最高端的玩法,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动心了? 不过让杨蔓菁更无语的是,吃饭时,原本自己和表哥坐一起的,但小十一矜持笑着,却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 杨蔓菁立马会意,起身主动跟小十一说:“我跟你换个位置,今天我得好好跟秦姨喝一杯。” 秦月明听到这话,脸上都乐开花了,很受用,伸手就把杨蔓菁拉到了身边,闺女闺女叫着。 换完位置,饭到中间时,小十一突然小声说:“这东星斑很不错,你可以试着尝尝。” 张宣自然知道东星斑很不错,后世稀罕的东西。 但他没办法破坏自己的人设啊,不爱吃海鲜。 小十一见状,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然后在一桌人的诧异下,伸手帮他夹了一块。 面对众人的眼光,她还淡定从容地说:“在这边读书,怎么不吃海鲜呢,你试试吧,味道真的好。” 杨迎曼下意识瞄一眼秦月明,也是跟着笑说:“张宣,这东星斑可是好东西,是我老头子特意从朋友那里弄来的,你尝尝,应该吃的惯。” 啧! 张宣算是看出来来了,今天这桌人都带着邪气。 杨迎曼邪,小十一更邪。 他怕这样下去,秦月明会更加更加的邪… “嗯。”面对舅妈的热情,浑身不适应的张宣只得这样嗯一声,这可是阮得志同志的心头肉啊,不能怠慢了。 晚餐的菜好,大家的氛围不错,吃的都有点撑。 阮得志找出羽毛球拍,就叫张宣陪他,嚷嚷着要减肥。 张宣小声揶揄:“老舅,你今天吃了四碗饭。” 阮得志温笑着说:“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见张宣还想拿话呛自己,阮得志立马转移了话题:“老家下雪了,小别墅也完工了,今年我打算带你舅妈和你表妹回家过年。” 张宣听得有点懵,望了望前头的杨迎曼,随后问:“舅妈同意了?” 阮得志高兴说:“我们已经商量过了。” 杨迎曼愿意去那山旮瘩过年了? 是因为有了别墅的原因吗? 张宣觉得有点怪,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瞅一眼阮得志同志,再瞅一眼杨迎曼,还是觉着怪…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浪费脑细胞干嘛呢?随他们吧,他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反正太阳照常东边升起,西边落下,影响不到自己。 又是羽毛球。 这次老男人都懒得虐他们了,中规中矩发球,中规中矩接球,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都享受到了打球的乐趣。 就是这样子来回奔波有点累,没有虐人的快感。 当再一次把小十一打服,张宣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手酸腿麻,累得心慌慌的乱,他娘的不行了,打不动了。 “你来吧,我休息会。”张宣把羽毛球拍递给最近的杨蔓菁,手心对准脸上的汗珠子一撸,也是坐在台阶上休息,当起了看客。 张宣不行了,小十一更加不堪,挨着坐下就糯糯地说:“你就不能让着我点么?” 张宣瞟一眼就说:“我希望你用良心讲话。” 小十一眼睛一闪,“可事实是你还是把我干趴了呀。” “……”张宣嘴角抽了抽,他不知道这姑娘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之举。 见他语塞,小十一抿笑一下,慢声问:“你想喝什么汽水?我请客。” 张宣回答道:“不用,不是很渴。” 听到这话,小十一眼珠子一转,就说:“那你请我吧,我想喝亚洲汽水。” 张宣又瞟她一眼:“我没带钱。” 小十一侧头看他,“我借你。” 话到这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姑娘在玩。 张宣蹙眉,没好气道:“你这是追求异性的手段吗?” 小十一睁大充满灵性的眼睛,无辜地表示:“追求谈不上,我就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张宣看着她眼睛,认真说:“我有女朋友。” 小十一眼睛又一闪,“你有女朋友了,难道就不交异性朋友了吗?” 张宣说:“对不起,我不交居心叵测的异性朋友。” 小十一抬头问:“什么叫居心叵测的异性朋友?” 张宣从上下到下打量她一眼,“你说呢?” 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小十一非常淡定地反问:“我有说喜欢过你吗?” 张宣,“……” 小十一继续问:“我有表达过爱意吗?” 张宣,“……” 小十一撩下头发,最后用特别庄严的语气问:“那张宣同学,我有引诱过你上床吗?” ps:求订阅!给个三月努力写下去的机会啊! 求月票! 第147章,简直了,脸皮比自己还厚(求订阅!) 小十一撩下头发,最后用特别庄严的语气问:“那张宣同学,我有引诱过你上床吗?” 听听!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听着这气人的三连问,看着这张夕阳下比雕花还精细的脸蛋,张宣气到差点吐血。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比自己脸皮还厚。 简直了! 可人家说的有错吗? 貌似还真没错。 但张宣还是忍不住想伸手撕烂这张嘴的冲动。 娘希匹的,忒他妈气人了。 打又不能动手打,说却不一定说的过,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不跟她计较。 张宣心里恓惶的想着,也是不再搭理她。 见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小十一也是端正了身子,右手轻轻握拳,面向球场无声无息笑了,虽然笑的很隐秘,笑容也是一闪而逝。 但那得意之情哟,张宣要是看到了,保准把她拧成麻花。 … 睡了一夜。 外面下起了雨,刮起了风。破碎纸屑和残旧报纸在矮空中胡乱飞舞,有的扑在了电线杆上,有的糊在了墙上,更多还是飘向了远方。 今天是11月22号,小雪。 张宣睁开眼睛,望着床头的日历,有些心绪难愁。 日子过的真快啊,自己回来都一年半了。 好像干了很多大事,好像什么也没干。 不过让他最开心的是老张家摆脱了贫穷,自己的银行存款达到了惊人的126万。双伶还像上辈一样,成了自己女人。 还有,就是米见。希望这辈子自己能得到她,她也能得到自己,不要再像前生那样了… “张宣,电话!” 就在张宣胡思乱想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了杨迎曼的声音。 杨迎曼的声音? 老男人惊了个呆,最近这是怎么了,这个便宜舅妈态度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快? 变化如此彻底? 其实从客观角度讲,从外人角度讲,过去的杨迎曼虽然有点狗眼看人低,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毕竟这年头的大城市和农村真的是差距太大了。 在城里土生土长的人不一定能接受得了农村的一些东西。 但现实是两家很亲,她却伤了老妈的心,张宣爱屋及乌,内心自然对杨迎曼很不爽的。 这种不爽没有道理可讲,不存在情有可原,谁叫自己只有一个妈呢… “张宣,接电话,你妈打来的。”门外再一次响起了声音。 “诶,马上来。” 听到是自己老妈打来的,张宣立即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应一声儿,也是慌忙穿衣下床。 来到客厅时,他有点意外,杨蔓菁已经起来了,小十一竟然也过来了。 下意识看了看墙上的闹钟,干他娘的都不知不觉八点半了。 就说呢,难怪自己在梦中和周慧敏能约会那么久… 懒得多想,抓起白色听筒就吱声:“老妈,吃早饭了没,怎么这么早打电话啊?” “吃了,在你姐家吃的。” 那头的阮秀琴高兴说:“你姐今早生了。” “啊?” 惊愕一秒,张宣瞬间激动了,一口气连着问:“不是说还要几天吗,怎么提前生了,是男孩还是女孩?老姐身子骨怎么样?” 阮秀琴喜庆地告诉他:“男孩,8斤重的胖大小子,你姐身子骨好着咧。” 太开心了,母子俩细细碎碎聊了一阵… 临了阮秀琴说:“孩子还没起名字的,亲家母那边和你姐夫希望你帮着取个名字。” 张宣木了:“老妈,我起名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欧阳家还有那么多长辈在。” 阮秀琴扫了扫四周,压低声音得意地说:“怎么不好,这是欧阳家的主意。他们说你是大学生,是文化人,是文曲星下凡,都想从你这里沾点福气。” 张宣无语,沉思一阵才说:“行吧,我回头想一想,到时候给您电话。” 说着,他又道:“老妈,您给我代封一个红包,多少您老看着给。” “好,妈回头就替你送过去。”钱从儿子手里转到女儿手里,财迷阮秀琴还是能接受的。 又啰啰嗦嗦一通,两人才挂了电话。 感觉打得有点久,张宣往小荧屏上一看,嚯,好家伙!打了足足二十多分钟。 阮秀琴同志是真的飘了啊… 电话竟然敢打20分钟! 这么想着,张宣又给欧阳勇打了一个过去,啥也没说,就道了一声喜,说了一堆好话,拍了一通马屁。 那一溜溜的新鲜词语,把欧阳勇乐得呀,差点找不着北,一个劲在那傻笑… 哎哟,还是农村人好忽悠啊,像小十一这种城里女孩,脸皮是真的比城墙还厚了。 见他再次挂完电话,阮得志适时出声,“张宣,赶紧洗漱吃早饭,吃完饭我们早点出发。” “好。”张宣应一声,又感觉哪里不对劲,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不是跟老邓约好12点的么,会不会太早了。” 阮得志解释说:“我今早出去遛弯碰到老邓了,他在小刘那里串门,等会去那接他一起走。” 原来如此,张宣点头,不再说话,一溜烟儿去了洗漱间。 吃完早饭,面包车载着张宣、杨蔓菁、小十一和阮得志以及邓达清出发了。 晃荡晃荡,车子一不小心就到了羊城。 “诶?那不是王丽吗?” 某一刻,一直张望着外面的邓达清忽然指着右前方的一个女人说。 闻言,张宣立马转头看了过去,酒吧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果然是浓妆艳抹的王丽,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袋子,似乎在等车。 阮得志见状就主动问:“是熟人吗?去哪的?要不要捎一程?” 邓达清回头看了看面包车的空座,回答道:“她也是中大老师,教人力资源的,如果可以就捎她一程吧。” 阮得志点头,停车。 面前出现一辆车,王丽一开始没整明白,但看到邓达清招手时,也是大大方方上了车。 瞅着王丽的手提袋,邓达清就好奇问:“你又买了什么牌子的酒?人头马?还是路易十三?” 王丽微笑着跟几人打个招呼,坐下就把手提袋敞开给邓达清看,“都有。” 接着她揶揄问道:“你有胆子没,回家敢和我一起喝不?” 邓达清扶了扶眼镜,也跟着笑:“瞧你这话说的,咱两家认识十多年了,喝个酒有啥子敢不敢的,等着,回家就跟你好好撸一杯。” 这时张宣盯着纸袋里的马爹利xo突然问:“王老师,这个马爹利多少钱一瓶?”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48章,没想到这样相见了(求订阅!) <!--go-->彼此上下楼相处三个月了,王丽是认知张宣的,还知道他是个农村孩子。但能租的起房,家庭条件应该不差。 见他感兴趣,王丽也没拉架子,用非常甜的声音说:“这些酒我没花钱,都是朋友送的。” 听到“是朋友送的”这么意味深长的话,张宣和邓达清情不自禁对视一眼,识趣地不再深问。 王丽似乎猜到了两人的想法,却也没介意,反而笑着向张宣发出邀请: “我看你和老邓经常一起喝酒,等会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 张宣下意识想拒绝,不想和这样的女人靠的太近。 但他知道不能拒绝,这是关乎到人家脸面的事情。正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伸手不打笑脸人。 张宣如此,想来老邓应该也是如此。 思绪恒长远,却在咫尺间。 这么想着,他一副痛快的样子道:“行啊,有免费的酒蹭,那我就不客气了,等会可别嫌弃我喝得多呢。” 王丽笑着答:“放马过来就是,喝酒我还没怕过谁。” 邓达清听得“啧啧”一声,“我就喜欢听你这敞亮的话,等会我剁10斤羊肉回去,今晚弄个火锅,咱三得好好盘顺盘顺,看谁厉害啊。” 张宣和王丽都说行。 车子到中大的时候,才堪堪上午十一点过。 由于还要送杨蔓菁去华师大,阮得志隔着窗户与众人招呼一声,车都没下就走了。 目送面包车消失在视野里,小十一就走近一步问张宣:“你在学校租了房子吗?” “嗯。” 张宣把背包正了正,见她的眼神还放在自己身上,就狠狠地补一句:“主要是用来约会的,像这种下雨的天,就不用到外面打流不是?” 闻言,小十一把灵动的眸子睁大几分,盯着张宣看,末了慢慢声声问:“你们经常在租房约会吗?” 张宣理所当然说:“这还用问么?” 小十一走近一步,附耳低声问:“是不是还要接吻?” 姑娘家家的,你问的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是不是疯了? 张宣蹙眉道:“你说呢?” 小十一又问:“厉害吗?” 张宣没好气地白一眼,“厉害,你要不要试试?” 小十一连着点头,一副虔诚的样子说:“好,你教我接吻吧,事后我按市场价给你钱。” 张宣,“……” 娘希匹的! 真是服了! 是真比老夫还不要脸了啊! 望着这张还在装无辜的脸,张宣此刻有一个冲动,想滋醒她! 他娘的尽想美事呢! 见他不再搭理自己,小十一心里明了,租房应该是用来创作的。 此时此刻,她对人民文学上的三月就是张宣,更认准了几分。 四人一进南门就分开了。 小十一离开了队伍,直接回了宿舍。 邓达清呢,这老酒鬼惦记着晚上喝酒的事嘿,直接把包丢给了张宣,让带回去。他自己本人则去了菜市场,买羊肉和配料配菜。 只剩张宣和王丽两人有一叨没一叨说着,继续前往教师公寓。 过了石阶,王丽抖了抖手里的袋子,欢快地提醒他:“晚上一起喝酒,别放鸽子啊。” 张宣笑呵呵地说:“放心,当羊肉火锅飘香的时候,我会准时出现的,到时候你们赶都赶不走。” 王丽听得会心一笑,潇洒地挥挥小手,背身打开门,进了屋子。 听得关门声,张宣也不做停留,哼着小调蹭蹭蹭地上了二楼。 来到走廊最左边,收伞,掏出钥匙,插进去。 门开,换鞋,进屋… 只是当张宣换完鞋、直起身子的时候,他愣住了。 以为眼花了,屋子里竟然有人? 而且还不是自家媳妇,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之所以熟悉,是因为远远见过很多次,听说很多次。 而陌生嘛,那就不用说了,杜双伶同志管的紧,不想让他近距离接触,以致现在双方连招呼都没正式打过一次。 真的有点意外,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着文慧了。 张宣盯着她看时。 听到门有口动静的文慧也是适时睁开了眼睛,双手抻着沙发,缓缓半坐了起来。 张宣视线扫过她刚才躺过的沙发,又慢慢移到了她身上。 这几个月不论是在教学楼还是宿舍里,他经常能听到“文慧”这个名字。 对方名气之大,说真的还是让张宣有些好奇的。 好奇到底长什么样? 惊艳到能让大美男李正写情书石沉大海,能让心有所属的魏子森还哔哔赖赖,念念不忘。 文慧个一般,大概163或164的样子。 一件米色毛线绒外套,慵慵懒懒地披在她身上,显得很随意,给人第一感觉就是非常舒服,就像大自然的宠儿,没有任何违和感。 抛开顶好的容貌,最吸引张宣注意的还是这双充满奇特魅力的眼睛。黑白透亮,纯粹质朴,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看一眼似乎就只有肯定和赞叹,让人的情绪瞬间莫名宁静。 由里到外,名符其实。 难怪自家媳妇要防着自己… 难怪能让303那群二货高度评价。 “你这是身体不舒服?”张宣见她一脸困倦的样子,如是问。 “感冒发烧了。”文慧勉强挤出一丝笑,知道他是谁时,不想失礼想要站起来。 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张宣赶忙制止,“你安心休息吧,大家也算是老熟人了,不必客套。” 闻言,全身瘫软的文慧舒心一笑,也没逞强,真的又坐了回去。 他看了看茶几上的西药,就问她:“双伶人呢?” 文慧跟着看一眼感冒药,安静地回答说:“双伶和青竹去外面菜市场买菜去了。” 啥? 买菜? 张宣非常诧异,忍不住跑到厨房瞅了瞅,还真有开过火的迹象。 这妮子可以啊,自己不在家,连饭菜都弄上了。是想吃独食么? 真是稀奇! 在厨房逛一圈,张宣回到客厅又问:“你们中午打算做什么吃?” 文慧说:“重庆烤鱼火锅。” “重庆烤鱼火锅?”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双伶同志是鸡蛋都打不好的人,哪会这么高端的菜? 文慧看出了他的困惑,解释说:“青竹是重庆人,她会做一些家常菜。” 原来是邹青竹操刀啊,难怪… 越过做菜这个话题,张宣最后问:“她们什么时候去的?” 文慧看了看右手腕,说:“20多分钟了。” 得,这是随时要回来的节凑啊。 那还是赶紧溜吧… 张宣想都没想就提起背包迅速往门口走,一边换鞋,一边侧身嘱咐: “等会双伶回来了,别告诉她我出现过,就当咱们从来没见过一样,知道不?” 文慧听得一愣,偏头古怪地打量他一番,想起过去的种种迹象,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以往双伶的那些迷之操作。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算是达成了协议。 第149章,春来发几枝?(求订阅!) 租房里有一尊神,等会还要回来一位大爷。 张宣也是很无奈。 没法呆了,只得下楼重新打开伞,决定先回一趟宿舍。 只是在宿舍楼下,他意外发现了一对碧人,丁艳红和隔壁班的音乐才子段浪,两人柱着伞,有说有笑的。 这么好玩的吗? 想了想,爱看戏的张宣绕道过去,打着招呼:“小丁同志,对暗号,春来发两支?” 丁艳红秒懂,笑着说:“张宣,去你的。什么时候聚一起吃个饭啊,罗雪经常念叨你呢。” 确认一遍眼神,老男人知道自己该走了,“这个事别问我咯,你去问老魏和老李吧。” … 万军被人打伤了。 张宣进303地时候,发现万军左手绑了石膏,藏满了绷带。不过人倒是还蛮精神的,坐在凳子上,正抑扬顿挫的喷口水。 见其他人在陪着万军说话,张宣放下包,走过去就关心问:“老万,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万军毫不避讳说:“在工地上帮包头打架弄的。” 张宣晕头,“你不是只打份临工吗,为什么还掺合包头的事了?” 万军解释道:“那包头是我亲表姐夫,一路都非常照顾我的。打架事发突然,我们桂林老乡有一个算一个都参与了,我在现场没法置身事外。” 得咧,这就说得通了。 出门在外,有时候人情大于法,很多时候也是迫不得已。不然很容易被人孤立。 没去深问打架的后续,张宣反而对原因很好奇:“为了什么打架?讨要工资?还是工程项目?” 万军说:“工程项目,一伙赣佬和我们抢生意,就干上了。” 张宣最后盯着他的左手臂问,“手没大事吧?” 万军说:“没大事,就撕裂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时沈凡插话问:“你以后还要去工地打工吗?” 万军说:“当然去啊,我喜欢建筑这个行业,喜欢和老乡们一起做事情,那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家一样。” 万军这事聊了一阵,张宣对欧明眨巴眼说:“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丁艳红了,和隔壁班的段浪并排走着,有说有笑的。” 欧明吸口烟丝说:“我知道,小丁和段浪是迎新晚会的唱歌搭档。” 魏子森欠扁地问:“你为什么不伤心?” 欧明吐个烟圈道:“那天晚上已经伤心过了。” 李正不信,梗着脖子来一刀:“万一小丁跟段浪好上了呢?人家段浪可是弹的一首好吉他,嘴巴也会来事。” 欧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真没关系。我读大学前进庙算了一卦,问的姻缘,那和尚跟我讲,我正在桃花运上,这两年会交9个女朋友。” 万军听笑了:“真的假的,为什么和尚把数字说的这么准,9个都出来了。” 欧明转头微笑看他:“因为我疯狂暗示的啊,那次我大出血了,一毛一毛的加钱,我加了9次。” “卧槽…” “逗比…” “二货…” 大家一下子被弄开心了,瞬间谈性高涨。 聊天中间,魏子森拿过一本知音杂志,翻开跟几人说:“我发现这上面有个叫三月的作者好骚。” 李正探头问:“怎么个骚法?” 魏子森翻到一页说:“你看,这骚作者对女人好有经验,说想和女子上床就亲她耳朵,这是诱惑。想表达心意就亲嘴唇,这是爱意。想要取悦女子,就亲她喉咙,这是快乐…” 说着说着,魏子森一路往下说,最后来一句:“你看女人所有部位都写了,为什么就没有亲屁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亲屁眼会是什么感觉?” 李正说:“这我知道,就跟喝xx一样,一股浓浓的酱香味。” …… 张宣守约,晚餐是在王丽家里吃的。 邓达清亲自下厨,除了一大盆羊肉火锅外,还有花生米木耳之类的凉菜。 最后还有一个茶树菇老鸭汤。按邓达清的说法,吃火锅容易上火,必须有一个汤。 王丽是真的好爽,开了一瓶人头马,还开了一瓶张宣好奇的马爹利,末了还买了6瓶劲曲,啤酒两箱。 张宣看到一桌子酒就肝颤,好他娘的想拔腿就跑,真的有些怂了,这娘们真是野性。 王丽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拉着坐下说:“呀,来了就别跑。” 只见她拿起人头马,起身给两人的杯子倒满,接着给自己倒满,端起来说: “来,这杯我敬你们两,你们俩是这三年以来唯一敢进我屋子、还跟我喝酒的人。” 一开头就是这么悲伤又感性的话,张宣和邓达清相看一眼,还有啥说的,拿起酒杯乐呵呵地上啊。 喝他娘的就是! 一杯接一杯,喝完一杯又一杯… 人头马没了。 马爹利也没了。 把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马爹利喝完,张宣就琢磨着对王丽说: “老师,我问你个事。这几年你喝过这么多洋酒,这羊城的马爹利代理商你知道在哪里么?” 王丽诧异地看了看他,一次问这事可以当好奇,两次问这事就意有所指了。 于是微笑着说:“你问对人了,这我还真知道,我有一朋友在那里工作。” 紧着她问:“你打听它,是想大批量买这洋酒吗?” 张宣看着她的眼睛,想了想说:“不是买,而是卖?” “卖?” “卖?” 两人异口同声。不只王丽错愕了,连邓达清都看了过来。 “嗯。”将求人家的时候,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张宣当即把白兰地原液的事情捡能说的说了一通。 末了跟王丽试探着说:“老师你要是有好的渠道,可以分享给我,事后我忘不了你那一份。” 张宣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报了一线希望的。 毕竟这年头的洋酒不便宜,一瓶就是几个月工资。 按王丽的经济能力是喝不起的,除非在夜店有另外的收入… 但人家说这些酒不要钱,那背后的说叨可就大了… 这也是他决定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因。 能成就成,成不了也没关系,不亏什么。 王丽听得惊呆了,眼睛瞟瞟,拿眼睛瞟瞟,心想10吨白兰地原液,这张宣哪是个学生,简直是个财神爷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50章,怎么一个比一个那个呢?(求订阅!) 10吨白兰地原液… 王丽在心里算算,随后说:“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我帮你去问问吧,能不能成我也没准,下个周末给你结果。” “好,谢谢老师。来,我敬你一杯。” 张宣听到了想要的答案,立马顺过一瓶白酒,拧开盖子给王丽满上,给老邓满上。 最后自己也没落下。 酒越喝越多,三人聊天也越来越肆无忌惮,畅所欲言,无所顾忌。 又是一小杯白酒下肚,邓达清取下眼镜,用右手抻了抻眼皮,就前倾着身子问王丽: “王丽,这几年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却一直没找着机会问。 你那未婚夫虽然不打招呼就离开了,他不是人,但也不至于让你堕落成这样吧?说实话啊,每天看你这样浑浑噩噩的,我都替你揪心死了。” 提起伤心往事,王丽沉默了好久好久,随后沉闷的叹口气,和两人干一杯就说: “我以前是一个心眼不多的人,从小快快乐乐长大,不愁吃不愁穿,没见什么世面,遇到他就以为是整个人生了。 我那时候对他可是真的比对自己还好,比对父母还好,有什么吃的、有什么用的都先紧着他,甚至经常寄钱给他乡下老家,让他风光,让他在亲属邻居面前有面子。 但…” 说着,刚才还无比豁达的王丽突然哽咽:“但你们不知道,他的不辞而别对我打击有多大,不仅骗走了我的全部家当,还导致我肚子里的一对龙凤胎没了…” 听到骗走了全部家当,听到龙凤胎没了,张宣一脸懵逼,都不知到怎么插嘴。 干他娘的,这王丽老师是碰上了顶级凤凰男啊! 这种渣渣别说在这思想比较纯粹的年代了,就是放后世也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存在。 邓达清同张宣一样,也没好到哪里去,无措几秒后才慌忙说: “哎,怎么会碰到这档子事,怎么会碰到这档子烂事呢。以前也没听到你背后还有这码子事哎,看来大家都误会你了,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看着语无伦次的邓达清,王丽抹抹眼泪笑着说: “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怎么能和别人随便说。你知不知道,当时你妈见我未婚夫跑了,还想撮合我和你来着,说你那未婚妻也不靠谱,不实在,让我嫁给你算了。” 话到这,王丽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感叹:“你妈是看的真准啊,你未婚妻去年还真跟你掰了。” 邓达清摇摇头,端起酒杯,“哎,算了算了,这都是啥子事哦,让我俩都碰着了,都是苦命人,来,不提这没意思的事了,干杯,今晚不醉不归。” 三人喝着喝着,一瓶劲酒又快见底了。 就在这时,外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老邓!老邓!老邓你在家没?” 张宣最先反应过来,提醒道:“老邓,找你的。” “好像是钱世立。”邓达清点点头,起身对王丽说:“得,今天这是怎么了,来了一个比我们俩还命苦的人了。” 张宣见到钱世立了,通过喝酒一番聊,也明白老邓为什么说此人比他俩还命苦了。 钱世立个不高,大概170,36岁左右,是老邓在清华读书时的学长。 学的是航空专业,本科毕业去了剑桥大学继续深造,博士毕业后去了世界鼎鼎大名的美国通用电气航空集团工作。 一路从小职员做到了市场和销售部的副总监。 走到这,钱世立前半生可谓人生得意,顺风顺水。 但到了34岁时,他开始走起了霉运,先是守在羊城的妻子得了宫颈癌,发现病情时已经晚了。 家里的积蓄花光了,病情却没有好转。 而由于在羊城独守空房多年,她妻子对他有多爱就有多恨。临死前坚决要同钱世立离婚,离完婚后就穿着结婚时的衣服悬梁自尽了。 这给了钱世立难以言喻的打击。 后来他老母亲又中风了,生活不能自理。 因为愧对妻子,而且家里还有中风老母亲要照顾,他选择了离开美国,离开了他最为深爱的民航领域。 于是守在羊城继承了家里的一家老饭馆,专心钻研厨艺。老邓的厨艺就是跟他学的。 按道理,以他的履历和能力,随随便便可以在羊城谋一份好差事。 但他还是选择了继承老饭馆。 原因有两个。 一是老饭馆是他父亲开的,后来他父亲在一次早出采购货源时消失了,再也没回来。这是她母亲苦苦等待父亲归来的地方。 二是这家饭馆以前是他媳妇在经营,他之所以能去英伦读书,都是他媳妇一手一手打拼出来的。 酒过三巡,第一次喝大了邓达清问钱世立,“你那么热爱航空领域,以后真不回去了?” 钱世立小口小口喝完一杯白酒才缓沉地说:“目前还没办法…” 懂了,在座的张宣三人都懂了。钱世立依旧热爱民航事业,依旧没死心,但家里还有中风的老母亲需要照顾,同时也还没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 总之一句话:钱世立还需要时间… 张宣敬他一杯就好奇问:“钱哥,你对民航领域有很深的研究,那你怎么看国内的民航领域?” 钱世立对着张宣点了点头,玩笑似地说:“以前我每年要坐两三百次飞机,每个人都认为空姐是美丽的代名词。但国内的空姐实在丑得让人丧气;我还搞不清楚为什么飞机都是清一色的白颜色,弄得我每次都怀疑自己坐上了救护车。” 张宣跟着笑了,很认可这话,接着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现在国内民航事故频发,动不动就机组人员全部遇难,很多有实力的企业和个人都对这块领域避之不及,你还看好这块领域么?” 钱世立放下酒杯气冲云霄道:“你想干一件事,如果有大多数人赞同,那你往往是农民,因为会有几亿农民与你共鸣。如果有少数人赞同你,那你往往是工人,因为工人为数不少。如果没有人赞同你,你更可能是伟人。 国内民航现在就像一块荒地,只要结合国内实情以航空、旅行社和房地产三核心并举发展,前途大有所为。”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51章,文慧你怎么能这样?(求订阅!) 从窗外看去,冬季的天空分不清地平线,除了灰蒙蒙一片,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哎… 梧桐树上的麻雀不见了,自己身上倒是生了麻雀。 张宣抻抻有些鼓胀的太阳穴。心道娘希匹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才和文慧见过一面,昨晚在梦里却惦记上人家了。 以往的常客谭露不见了,却恓惶地换成了文慧。 你说莫名不莫名… 无力地瞅瞅又被画了地图的内裤。 真他娘的不像话啊! 按理说,文慧又不是那种丰腴类型的女人,更不是妩媚的女人,身子骨某些部位也不是特别突出。 怎么能入梦呢? 就觉着不可理喻。 就觉着荒唐! 不过细细一想,以男人的角度看:文慧虽然是大家闺秀类型的气质女人,但必须得承认天生就有风韵,相貌气质有天赋,好的家庭环境也有加成。 自己只是近距离见过她一次,却清晰记得人家的一言一行,每个细微动作,每一个笑容。 想着人家舒服的脸蛋,我见犹怜的气质,老男人赶紧拍了拍自己。 奶奶个熊! 老夫又不是渣男,想她干甚呢? 再说了,再好看再有气质,还比不得过米见不成? 就没能有比米见更好的了,就算是文慧和周慧敏都不行。 这么一想,心里倒是骤然踏实了不少。 同时又在想,和自己喝酒的那三人不知道有没有醉? 一直认为喝酒还成的自己,昨夜属实当了回弟弟来着,真是丢人啊! 右手弹了下内裤,呸!你也丢人! 今天星期一,有六节课。 张宣也不敢耽搁,急急匆匆下床,洗澡才是正事。 洗完澡洗完头发,就准备漱口,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习惯,总喜欢把口留在后面漱。 只是漱着漱着他就郁闷了。 张宣发现架子上有四个杯子,四个牙刷,还有四块毛巾… 杜双伶你想干什么? 这不行,自己租房子是用来写作的,用来同居的,不欢迎其他人啊。 他今早才制定了初步计划,该怎么超度自家媳妇,让她领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夫妻俩彻底同心同德,同睡同起。 早日达到那传说中的“归一”神境。 这种关键时候可不能让人打扰。 眼珠子转一圈,张宣放弃了洗内裤的想法,把它从桶子里拿出来,直接摆放在卫生间门口。 这样虽然看起来不太雅观,但双伶同志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都老大不小了,你再让我天天口吐白沫,那就别怪我去京城! …… “张宣,你的信!” 紧赶慢赶来到教室,大学英语都还没翻开,小十一就从后门独自走了进来。 沈凡见状,很识趣的让了位置。 小十一也不客气,对沈凡笑一下,就非常自然地挨着张宣坐下了。 张宣瞟了眼这个不要脸的,都懒得就此再说什么了。因为没用。 张宣问,“谁寄来的?” 小十一没回答,而是悄无声无息地把“人民文学”的邮包给了他。 看着张宣接过邮包,小十一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有莫名为他开心,又有莫名惆怅。 这让她情不自禁想起了昨天的一幕。 昨天,收发室。 “小十一,又来拿信了啊。”收发室的陈老师对这个长相出众的小十一非常有印像,只接触过一次就记住她了。 “老师下午好,今天有我们管2班的信吗?”小十一期待地问。 “我记得有一个。”说着,陈老师来到属于管院的划分区域,很快就找到了93级管2班的邮箱格子。 陈老师拿出邮包看了看,就好奇问:“你们班还有人订阅文学类刊物么?” 听到文学类刊物,小十一不怎么的,心猛地一跳,伸手接过就笑眯眯地敷衍说:“应该是爱好文学吧。” 陈老师点头,也是这么认为的,爱好文学在这年头但也不算罕见。 捧着班上唯一的邮包,小十一都不知道怎么走出外语学院的,只感觉那个走廊好漫长,好空洞,她整个人似乎像风一样,飘着出来的。 出了外语学院,小十一盯着手里的邮包好半晌好半晌后,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把它拆开看一看… 不过最后还是理智压制住了欲望,修养战胜了冲动。 …… 见到是人民文学的邮包,张宣心情一下就激动了,这几个月带着某种期待,他实在是等的太久了。 等的从秋天变成了冬天,花儿都快谢了啊! 瞅一眼旁边的小十一,知道写作的事情已经瞒不住她,索性也就不再隐藏,很干脆的拆开了邮包。 同往常一样,邮包里有样刊,也有编辑信。 老样子,先不管样刊,而是迫不及待的展开了编辑信。 这次编辑信的篇幅比以往长了很多,足足有四页信纸。 张宣花十来分钟一字一字阅读了两遍,突然心情澎湃,胸膛里充满了豪情壮志,好想仰头长啸一声宣泄心中的得意。 在一这刻,握着编辑信的他,觉得世界就匍匐在他脚下,他娘的太有成就感了。 非常有成就感! 编辑信有四页,但内容可以分为五段。 第一段:同上次一样,字里行间都是对“风声”的人物刻画、创作手法、环境描写、主题升华和艺术成就的赞叹和感慨。 编辑的语言朴实如华,但把张宣的灵魂都快夸出窍了,说不出的受用。 第二段:编辑告诉他,“风声”一经刊登,就在文学领域受到了广泛关注,读者好评如潮。 以至于这几个月人民文学每个星期都要接到几百个读者电话,上千封读者信。 读者信有催更的,更多是感谢信和赞誉。 第三段:内容非常简单,却差点让张宣激动到想哭。 人民文学为了满足广大读者的强烈需求,经过慎重考虑后,决定暂时停刊其它类的文章小说,全本连载“风声”,直至完结。 编辑用商量的语气道,希望张宣这次能把后续的十多万字一起邮寄给他们。 ps:求订阅啦! 求月票啦!求打赏啦! 有盟主吗,今天出院心情好,打盟一律加5更。 还有,新书月票榜快保不住了啦,人家上架两天就冲上来了。大家帮帮忙啊! 第152章,两人在呆了18分钟(求订阅!) 第四段:内容就一个,出实体书。 想同张宣商议出实体书的事情。 就是因为看到出实体书,张宣才有之前的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静。 第五段:这一段其实是第三段和第四段的延续,由于要全刊连载“风声”,由于计划要出实体书,人民文学决定实地采访一次张宣,谈谈创作的最初动机和一路走来的各种酸甜苦辣。 人民文学説采访具体时机和地点由张宣决定,但不希望他拒绝。 呸! 这泼天喜事,傻子才拒绝呢! 张宣连着又看了两遍,啧啧一声,再也忍不住了,抓起编辑信和样刊就奔出了教室。 直直奔向了三楼的财会一班。 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课,也不管他娘的谁在上课,张宣现在只想见媳妇,只想和媳妇分享这个好消息。 推开一点点前门,老男人探了个脑袋进去,刚好和讲台上的一个老教授视线对上了。 娘希匹的! 怎么是他? 讲台上的人怎么是管院主任? 晦气! 但事已至此,张宣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在财会一班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麻着心思挤个微笑脸,硬是向杜双伶勾了勾手。 杜双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讲台上的主任,最后还是向老师申请:“老师,我想出去一下。” 主任似乎早就猜到了两人的关系,又瞅了眼张宣后,倒也没有为难,向杜双伶点了点头。 呼~ 杜双伶松口气,然后在全班同学同学的注视下,小跑了出来。 一出门,她就希冀地轻声问:“是不是风声有消息了?” “嗯。”张宣轻嗯一声,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去了没人的天台。 小十一站在走廊上,望着张宣跑下三楼,然后又看到他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跑到四楼,跑到五楼,跑到天台… 她全程紧抿着嘴,静静注视着… 天台。 张宣把门一关,转身激动地抱起杜双伶同志,转一个圈,又转一个圈,又又转一个圈,又又又… 又又又又又…过后,两货头都快晕了。 末了把女人按到墙壁上,猪脑壳猛然印上去,海啸山崩起来… 十来分钟… 张宣放开脸蛋绯红、呼吸都困难的自家媳妇。 扬了扬手里的编辑信,得意道:“看看!看看!你男人出息了!” 杜双伶虽然还没有看信,但通过心上人的反常举动,早就猜到了几分答案。 当下笑吟吟地快速伸手一捉,把编辑信抢到了手中,低头急促地看了起来… 阅读完第一遍,杜双伶眼里满是光,万丈光芒… 阅读完第二遍,杜双伶眼化宇宙,内里繁星点点,流光溢彩,神秘至极… 麻着心思阅读完第三遍,杜双伶双手颤抖了,眼含热泪的微抬头望着张宣:“是真的吗?” “嗯。” “真的是真的吗?” “嗯。” “真好!” “嗯。” 不敢置信地确认几遍,杜双伶再也忍不住了,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紧紧抱住… 头抵着胸膛,开心地越抱越紧,用尽全力越抱越紧… 如此好久好久… 杜双伶才有了动作,再次抬头望着张宣,第一次换了称呼:“亲爱的,吻我。” “要上课了。” “臭德行,吻我…” “别闹,才接的吻,嘴皮子还疼。” “你吻不吻?” “吻。” … 寒风中,张宣没过瘾,抱着她哈口气问:“要不要再来一次?” 刚才一番纠缠后,杜双伶也是慢慢清醒过来了,此刻低头抿笑着,脸热热地哪里还敢依? 想起刚才自己的荒唐,是又羞涩,却又高兴。抱住他就像得到了整个世界一样,一下子被幸福包围了。 至于还想吻? 杜双伶想着主任还在课堂上呢,哪里能愿意,末了垫脚亲他嘴角一下,就转身跑了,眉眼带笑麻麻利利跑了。 带着编辑信和样刊溜了。 哎哟那个害臊劲,看得老男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好!” 又站了会,张宣深呼吸几口气,稳了稳情绪后,也是蹭蹭蹭地下了楼。 回了教室。 见张宣从天台回来,小十一下意识看了看右手腕的电子表,现在是08:32。 他是08:14带着女人上的天台。 18分钟。 他和那女人在天台呆了18分钟… 接着想到了什么,小十一又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儿张宣的嘴唇… 临了临了,小十一撕下一张白纸开始写,写完看一遍后,右手一抓,揉成一团,塞进衣兜里。 五分钟后… 做完笔记的小十一又撕下一张白纸,开始写,写写划划… 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右手一抓,把纸条揉成团,塞进衣兜里。 … 星期一上午的课是固定的,1、2是英语,3、4是高数。 下完课,小十一就汇合自己的大学闺蜜谷润,一起去了食堂。 路上,谷润悄悄问:“你最近经常去找张宣,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小十一没回话。 谷润见状就又说:“张宣虽然生的蛮好,整个人看起来也舒服,平时花钱看不出来哪里拮据,但他毕竟来自农村,这个你有想过吗?” 小十一讶异地瞄了瞄闺蜜,慢声问:“你了解过他的家庭背景?” 谷润说:“我作为班长,自然是看过他的学籍资料的。张宣来自中部山区的单身家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要是没有太大意外,不是穷就是苦,可能又穷又苦。 当然,我可能也判断错了。但以你的条件,可要想好了。而且追你的那么多,真的没必要。” 小十一没接这话,反而问:“你和李正私下里处得怎么样了?” 谷润摇头说:“李正这人就是个花花肠子,吊着我的同时,还在给1班的董子喻写情书,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对此,小十一没有太大意外,笑着问:“那你打算怎么玩?” 谷润跟着笑了,“还没想好,你有什么建议。” 小十一伸个懒腰说:“既然你还没想好,就继续吊着他呗。” 谷润撇了撇嘴,“你还真就把我工具人了啊。” 小十一矜持笑着,又没了声音。 ps:求月票! 求订阅!求打赏! 第153章,真是个奇才(求订阅!) 从教室回到宿舍。 张宣一进门,放下书本就问:“今天我发现那个东北姑娘在小礼堂旁边的树林里躲着哭,有哪个好心人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跟进来的李正得意地说:“这个我知道啊,问我啊。” 张宣好奇:“说说。” 见宿舍几人都看着他,李正邀功似地道:“我这也是第一手秘密,别人是不知道的。 据说东北姑娘彭珊珊同学军训期间胖了32斤,军训结束后的两个月疯狂减肥,体重从164斤成功减到了171斤,能不哭吗?” 张宣坐下问:“这彭姑娘现在一餐几个包子?” 李正两个手掌晃了晃:“7个包子,据说少吃一个包子就饿得慌,我看啊,她那胃在军训期间被撑大了。” 魏子森问李正:“我身为学习委员都不知道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正嘿嘿一笑:“鄙人自有办法,莫要问。” 万军看不过眼,喷他:“肯定又是在私下里勾搭班上哪个妹子了,他仗着一张皮,就没干过人事。” 李正吧唧嘴,不理万军,反而问沈凡:“今天那方美娟是不是又来邀请你去图书馆看书了?” 沈凡挠挠头,慌忙摆手:“你不要误会,我也没去。” 欧明问张宣:“宣哥,这小十一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总是往你身边凑?” 听到这话,303的牲口们齐齐停了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堵住门口,盯着张宣看。 猛看! 那五双眼睛,十个眼珠子… 贼他娘的瘆人! 张宣坐着晃荡晃荡脚,一本正经地问:“你们真的想知道?” 魏子森最跳脱,见不得他卖关子,直接崔他,“妈蛋,快说快说,要不然往你床上撒泡尿。” 张宣白他一眼,说:“既然你们如此好学,那我就告诉你们,有个学名叫括约肌与海绵体,你们去了解了解。” 李正愣了几秒,最先反应过来:“卧槽,宣哥你好骚啊!” 其他人还在一脸懵逼… 欧明抽着烟丝,问李正:“老李,括约肌与海绵体到底是什么?” 李正说:“等你2年内谈完9场恋爱就自然知道了。” 这时沈凡搭句嘴:“欧明又看上了一个女生。” 张宣问:“哪的?” 沈凡说:“好像是护理专业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们问欧明。” 魏子森忍不住拍了拍欧明肩膀,“老兄,真的假的,这么厉害的嘛?” 欧明对着魏子森的小白脸吐口烟丝,微笑着说:“有什么真的假的,说了我现在桃花运正旺,这事哪里还能有假呢?吃个饭都能有奇遇。” 这是个人才啊,张宣更加好奇了,问欧明:“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牵过手没?交换过口水没?” 欧明老神在在说:“我会试试,今晚约她去外语学院看电影,到时候就有答案了。” 下午5、6节课是思休。 讲课的是一个教授,女的,没人敢请假,没人敢逃课。因为人家老公是副校长,平时戾得很。 据说她的课,点名两次没到的,期末考试一律不及格,而且还没有补考资格。 瞧瞧这是人干的事么? 规规矩矩看了两节课的谍战书籍,下课铃一响,张宣就问万军:“上次你说的那个理发店叫什么名子啊?我忘记了。” 万军热情问,“老张你要理发?” 张宣点头,“诶,头发有点长了。” “走,我带你去。”说着,万军把书本交给魏子森,就一马当先地带着张宣走了。 两人有一嘴没一嘴聊着,穿过北门,很快就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理发店。 理发店门脸不大,生意也一般,哦,张宣看了看,老板娘也生的一般。 老板娘似乎和万军熟悉,见到他眼睛一亮,主动问:“今天没课了?” 万军说:“上完了,这是我宿舍哥们,你用心点。” “放心。”老板娘拍胸脯做保证,就看向张宣问:“要不要先洗一下?” 张宣摇头,“不用,中午才洗的,你直接剪吧。” 说着,张宣就告诉她该怎么剪怎么剪。 这老板娘虽然一直在和万军唠嗑,但手艺倒是真的不错,十分钟不到就剪完了。 张宣在镜子里左右看看,很是满意,就问:“多少钱?” 老板娘说:“你是军子带来的,给8毛就好。” 张宣点头,没做声,麻麻利利付钱,走人。 临走时,老板娘还在后头嘱咐,“下次再来啊。” 张宣笑着说好。 过了街,进了北门,张宣突然问万军:“是你老乡?” 万军回答道:“她是百色的,我是桂林的,也算半个老乡。” 见万军不愿意多说老板娘的事情,张宣也识趣地不再问,转而开口道:“老万,我还有点事,就不回宿舍了,今天谢谢啊。” 万军对着他神秘一笑:“理解,理解。” 理解理解,你理解个毛线啊! 张宣懒得再搭理,挥挥手就往教师公寓行去。 越过石阶,张宣扯着嗓子喊:“老邓,你在家没?” 没人回应。 又喊:“老邓,你在家没?” 又没回应。 张宣看了看窗口冒烟气的煤炉铝管,确认有人在家,于是加大声音喊: “老邓!在家没?老邓!老邓!…” “在!” 这回第三声刚完,里面终于传出来了一个声音,接着门一开,从门缝里探出了一个油腻腻的头。 似乎都能闻到味道了,张宣忍着问:“老邓你在干什么?你要是再不应声,我都打算强闯了,大白天的烧个煤炉子,还是要多开窗户啊。” 邓达清抬头望了望烟窗,温和地笑着摆手道:“放心啊,死不了。” 接着他又说:“先进屋里来,外面冷。” 都这么熟悉了,张宣也没客气,跟着走了进去。 屋里满是烟味,烟蒂横七竖八的,杂乱一地,张宣无语了,这30多岁的老光棍没个女人看管就是不像样。 眼睛四处扫了扫,问:“沈教授呢?” 邓达清回答说:“我老妈子去深城了,我妹妹说想跟她住一段时间。” 张宣就着煤炉子随意找个位置坐下,然后盯着满桌子的稿子问:“在写论文?” 邓达清给他倒杯热茶,“对啊,为了赶工,昨晚到现在都还没睡。” 张宣翻了翻论文,随意地问:“你写一篇论文多少钱?” 邓达清乐呵笑了:“你个鬼精鬼精的,发现了?” 张宣翻记白眼:“我早有猜测了好吧,你说你炒股亏钱,还那么爱吃那么爱喝,工资又是死的,没有开源怎么活?” “是这个理。” 邓达清笑着告诉他:“一般情况下,一篇论文大概在800块到2000左右,要是有特别要求,4000往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宣紧着问:“一篇这样的普通论文,你要花多久时间?” 邓达清说:“我最快的记录是半个月,一般也要一个月左右。有的比较讲究,那花费半年时间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类收费就比较高。” 说完论文的事,邓达清问他:“你今天上门时间不对,说吧,找我为啥子事?” 张宣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算了吧,你还要写论文。” “别跟我来这套。”邓达清说:“我论文差不多完了,最多30来分钟就可以了。说吧,你张宣同志有事将求,我老邓也不能装睁眼瞎呀。” 啧!果真是一个好爽的人。 张宣沉吟一阵说:“我想去外面的酒吧西餐厅看看。” 邓达清秒懂:“为了白兰地原液的事?” 张宣说是。 邓达清归拢归拢论文稿子,直接开口:“给我30分钟。” 见他低头不再搭理自己,张宣安静喝完茶,想到内裤的事情后也是起身离开了,上了二楼。 打开门,胡乱套双鞋就往卫生间冲。 嚯! 画地图的内裤不见了,张宣一通找,卫生间没有晾。 接着去阳台,阳台也没有… 不死心,去各个房间的窗户看,还是没有。 站在窗户门口皱眉,哪去了?不会给我丢了吧? 这么一想他就不淡定了,那怎么说也是自己和文慧的第一次啊,承载了无数的美好记忆和幻想的啊… 又把各个垃圾篓找寻个遍,还是没。 最后张宣灵机一动,跑到楼下的大垃圾桶里,找个木棍打开盖子一看。 嚯!果然在这。 不要问为什么他知道,因为自家的垃圾袋和别个家的颜色不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为了以后的幸福着想,张宣想把这个垃圾袋提回去。 但又嫌脏! 眼珠子动了动,动了动,最后还是放弃了。 反正自己青春年少,隔几天就有了。 只是这样有点废短裤… 接下来他又想,算了,自己好歹也是个有钱人,为了幸福,不能在这方面抠抠巴巴的。 晚上,张宣跟邓达清去了最近的两家酒吧和三家西餐厅采风,弄到了一些洋酒的价格,但更进一步的却没有收获。 眼看时间快十点了,邓达清说:“今天先这样吧,我们明天走远一点。周末咱去市中心的繁华地段看看,估计那些地方可能有你想要的。” “行,今天到这吧,我们吃个夜宵就回去。”走走停停两个多小时,张宣也是觉着累了,不想再动了。 由于邓达清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两人没选择喝酒,也没搞繁琐的点菜,而是简简单单吃了碗牛肉面就各自散了。 邓达清回了教师公寓。 张宣回了宿舍。其实他也想去教师公寓的,那里有独立卫生间,有空调,还不用闻臭袜子味,几多舒服。 也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这两个星期学生会那群人查寝查得凶,导员鲁倪也时不时搞袭击… 真他娘尽是破坏老夫好事。 以前嘛,周一到周五,总有一个晚上双伶同志会回来陪自己在租房过夜。 可现在倒好,别说她了,自己每晚都得赶巴巴回去… 甚是恓惶! 303监狱。 张宣走进去时,发现万军头扎一块毛巾,在跳迪斯科。 哦!也不对。 应该说万军在跟魏子森这个骚人学跳迪斯科。 张宣坐下就问沈凡,“老万怎么爱上迪斯科了,以前不是宿舍里最嫌弃的吗?” 沈凡递一块红薯糖给他,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啊,老万这半个月有点亢奋,每次回宿舍就拉着老魏教他跳迪斯科。” 张宣盯着万军的舞步看了一分钟,接着就没兴趣了,他娘的这和大猩猩丫个腿吼来吼去有什么区别? 红薯糖的味道挺老口,就是有点粘牙,嚼吧嚼吧,好不容易送一口进去,张宣又问: “老欧呢,约会还没回来么?” 沈凡回答道:“还……” 说曹操曹操就到,沈凡的话才出口,就见欧明到了门口。 李正率先问:“老欧,战况怎么样?成功了没?” 欧明没理会他,而是直接来到张宣面前问:“宣哥,括约肌与海绵体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宣有点懵,“这和你约会有什么关系?” 欧明极其怨念地说:“怎么没关系。看电影时我突然想到了这个词,就想着对象是学护理的嘛,就问她括约肌与海绵体的事。” 张宣憋笑问:“你问了,结果呢?” 欧明摸摸大光头说:“那女的烈得很,直接给我了一巴掌,还骂我流氓,电影没看完就走了。” “哈哈哈…” 一旁的李正听完笑疯了,弯腰捂着肚子都笑疼了,指着欧明说:“你个二愣子,真她妈的是个奇才啊!” 原来如此,这个二货… 果然是个奇才! 张宣也破功了,在宿舍里开怀大笑。 这个晚上,欧明拿出一支粉笔,在床头认认真真写了两个数字和两个名字: 1、丁艳红。 2、刘利芬。 …… 次日虽然还是有些冷,可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舒服极了。 第二节课,小十一又把沈凡撵走了。 只是课上到一半时,她给张宣写了一张纸条:昨晚的晚自习去哪了?主任和辅导员来查人,你不在。 张宣扫了眼,回:办了点事。 小十一对着四个字顿了几秒,又写:我经常帮你顶雷,你不谢我? 张宣翻个白眼,这倒是真得感谢人家,于是回:谢谢。 小十一写:干巴巴的两个字,没诚意。 张宣拿笔回:怎样才算有诚意? 小十一静了静,写:括约肌与海绵体怎么样? ps:求订阅! 求月票!求打赏。 来!继续打赏啊!咱加更! 4100字,有诚意吧。 第154章,我的,你随便用(求订阅!) 眼瞅着“括约肌与海绵体”七个字,张宣有种搬起石头咂自己脚的感觉。 自己怎么会嘴贱说这话呢? 可问题是自己昨天才在宿舍说的啊,今天就传到女生口里了? 宿舍有狗腿子? 魏子森?还是李正? 想起东北姑娘减肥的事情,张宣猜测李正不对劲,这可能是个混蛋。 思绪回笼,感受到这个不要脸的在凝望着自己,张宣也是打心底佩服的。 拿笔写:有妇之夫,谢绝调戏! 小十一对着纸条上的“有妇之夫”呆了好几秒,随即手一抓,揉成一团塞兜里,认认真真上课,一丝不苟做笔记去了。 此刻这女人的端庄秀美和刚才的轻浮形成鲜明对比,似乎像两个人似的。 星期二上午,只有大学英语两节课。 想到自家媳妇3、4还有课,张宣也是熄了等待的心思。收拾书本往宿舍走。 只是走着走着,他突然看到一伙男生在吃烤串,他娘的竟然有点嘴馋了,也想吃烧烤了。 这个念头一起,身为吃货的他从不委屈自己,说干就干,把书本扔给沈凡后,也是匆匆往北门行去。 来中大几个月了,附近哪里有好吃的几乎门清。 穿过北门,熟门熟路走到一家烧烤摊时,张宣愣住了。 当然,愣住的不只他一个人,还有杜钰。这个跟张宣高中同桌过一年半的女生。 后面要不是魏薇爱玩儿,把米见调到跟自己同桌,两人会同桌到高考毕业。 两人虽然不经常玩,说的话也不算太多,但却非常熟悉彼此。 对视几秒,两人异口同声问: “杜钰,你怎么在这里?” “张宣,你怎么在这里?” 各自说完话后,两人又一愣,接着相视笑了。 张宣好奇问:“你不知道我在中大吗?” 杜钰笑笑说:“我知道啊,不仅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你跟杜双伶携手来了中大。我刚才是好奇你不应该上课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晕,感情还是自己误解了,张宣指着烧烤摊解释说:“上午的课完了,忽然想吃烧烤了,就来这了。你呢?上午没课吗?” 杜钰说:“有的,老师临时有事,就调课了。” 接着她问:“你和杜双伶是在管院吗?” “对,你呢?你在哪个学院?”张宣颔首。 “我学的医,临床医学专业。”杜钰说完就非常热情地问:“老同学,你想吃点什么随便点,我请你。” 算熟人了,张宣也没拘着,轻松说:“一见面就吃你的,那多不好意思啊。” 杜钰笑道:“算了吧,在我印象里,你张宣就不是那种纠结的人。” 张宣痛快道:“行,今天就白吃你的。要是下次有缘吃东西时又碰到了,我还吃你的。” 杜钰嬉笑点头,“这才像你说话的语气,听得倍感亲切。”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点单一边聊。 说着,张宣突然想到了什么,就问:“我曾听人讲,你和希捷是表姊妹?” “是的啊,希捷在北大呢。”说着,杜钰掏出一个钱包,打开,里面有一张合照嵌在皮包上:“给你看,这是我和希捷的毕业合照。” 时隔半年再次见到希捷,张宣有些恍惚,说起来自己高考还得了人家便宜的,说好请人家吃一顿饭的也没着落了。 拿着照片瞅了会儿,张宣递回去就疑惑问:“以你的成绩,不应该去人大复旦之类的么?怎么来这了?” 杜钰不答,反而问:“以杜双伶的成绩不也一样么?” 张宣秒懂,睁大眼睛问:“你有喜欢的人在中大?” “嗯。” 杜钰不好意思笑笑,说:“他是我们的一个学长,我读高一时他读高二…” “你别说完,让我猜猜。”好奇心大起的张宣摆手制止,然后笑着猜测道:“后来他考上了中大临床医学专业,于是你也跟来了。” “对,就是这样。”可能是他乡遇故知的原因,杜钰似乎非常放得开。 张宣更新奇了,问:“那你们,现在…” 杜钰一脸遗憾地说:“我来迟了,他有对象了。” 张宣,“……” 碰到这事,他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难道说,没关系,天下优秀的男生多的是,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显然不能这么说的,老男人感觉到杜钰仍旧喜欢对方。 那换一种安慰说法,上吧,衣服一脱,把男人抢过来? 这就更离谱了。 见张宣一时语塞,杜钰开朗地说:“不过没关系,我还年轻,我等的起。” 听到这幼稚却又伤感无力的话,张宣好想一巴掌拍晕她,把她塞回她娘肚子里重造。 你娘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啊? 在他看来,凡是有这种念头的女生,结局几乎都是定了的。因为她失去了主动权。 吃完烧烤,张宣直接回了教师公寓租房。 经过一楼时,他闻到酒的味道,听到了男女斗酒声,于是忍不住往房间悄摸瞅一眼。 哦哟!好家伙,大白天的王丽就和老邓干上了。 观桌上的瓶瓶罐罐,起码喝了半小时了。 呸!这就是两酒鬼。 自己还有事要做,张宣也是没打扰人家,只是离开时哑着嗓子闷哼了声,还敲了下门… 然后光丫子跑了… 他娘的,让你们孤男寡女躲着喝酒。 开门,进屋。 张宣先是打开空调,接着洗了个脸。没办法,吃了东西不洗脸刷牙就总觉着油腻腻的不自在。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有的习惯,他自己都烦。 洗完脸,漱完口,张宣走进书房开始看书。 看军事谍战方面的书籍。 说来也是凄惨,为了饿补这方面的不足,不到四个月时间,硬是活生生啃了57本了。 啃还不算完,还细腻地做了笔记。 可他还觉得不够。 不说买来的书还没看完,马上就要接受人民文学的采访呢。 虽然人家许诺时间、地点由他定,但也不能拖得太后不是。 翻页,做笔记,苦思冥想… 又是翻页,联想… 就这样一口气连着读了三个小时书,眼睛也是有点疲了。 搁下笔,张宣揉了揉眼睛,心里还在挣扎,自己正筹备着的新书,要不要借鉴一部分“暗算”的引线? 其实在他看来,每个人的才华和思维都是无极限的。就算自己完完全全把“暗算”抄了,估计也不会阻止麦佳的崛起。 也许还说不定,此刻寂寂无名的麦佳同志因为拜读了自己的大作,从而灵感爆棚,提前找到了创作方向呢? 那自己不仅没害他,反而是帮了他呀。 不要脸的这么想着,张宣也是下了狠心,该借鉴的还是要借鉴,该创新的也要创新。 老男人相信,凭借自己前生的海量阅读,一定可以写出媲美“暗算”的作品,甚至影响力更大的名著也说不准。 毕竟自己是后来人,见识、经验和思维都是超越这年头的,只要好好打磨好好写,也许能真的出划时代的精品。 想到划时代的精品,张宣那隐秘的虚荣心就开始作怪了。 他决定了。 从今天起,新作每天写1000字,就算一开始写得不好没关系,慢工出细活嘛,经过几十上百遍的精雕细磨,总会圆融自如的。 说话算话,张宣摊开早有准备的新本子,拿笔开始“沙沙沙”地写。 这一写又是写了两个小时。 停笔的时候,他发现超标了,写了快1200字。 不要急,开头阶段千万不能急,心里吃不了热豆腐。 揉着太阳穴,张宣果断停笔,接着又琢磨了三遍,逐字逐句,逐句逐段… 写作花了两小时,改也花了讲小时,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了喊声:“张宣,在家没?” 老邓的声音,看来这酒鬼已经睡一觉起来了。 张宣没应声,而是拿起笔在新本子的扉页上写下“潜伏”二字。 他觉得这个名字不错,那不好意思啊,征用了。 “张宣,我知道你在家,你小子电灯都亮着呢。”外面又传来老邓的声音。 一笔一划把“潜伏”两个字写完,张宣手一伸,把电灯拉熄了。 见到这副光景,门外的邓达清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小子,贼鸡儿逗,出来,该出发去酒吧西餐厅了。” 张宣应声开门,揶揄问:“王丽醒了没?” 邓达清一愣,立刻恍然大悟:“上午是你在恶作剧?” 张宣怎么能承认,打死也不承认哇。 这个晚上,两人跑了三家酒吧,两家西餐店,效果还可以,张宣对洋酒这一行,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张宣看了看电子表,已经9:37了,就道:“老邓,走吧,该回去了。” 老邓也瞅了瞅时间,不矫情,大手一挥,调头打道回府。 接下来几天,白天上课,晚自习翘课去酒吧西餐厅。 虽然比较累,但还是长了见识。 老邓最喜欢这环节了。因为有酒蹭,各种各样的酒蹭。 偶尔两人还要吃一顿丰盛的西餐。都是张宣抢着买单。 …… 星期五上午,1、2没课,3、4有课。 和自家媳妇在学校食堂吃过早餐,张宣去了教师公寓租房。 双伶同志呢,则去了教学楼,她上午满课。 路过一个电话亭时,张宣顿了顿,骤然想到了要给大姐儿子取名字的事。 说起这事,张宣也是真的犯难。 倒不是不会取,这种名字他一口气能取一堆。 比如欧阳作,***,欧阳盛,欧阳震,欧阳鸿,欧阳吉… 他觉得这些名字都不错,但他不能自圆其说啊。说白了一点就是寓意没法说得高大上。 没法把村里人侃晕,没法让他们觉得牛逼。 既不能引用诗经,也不能引用典故,他娘的配不上自己文化人的身份啊! 到时候村里人一听这名字,呸地一声,啥子鬼嘛,这我也能啊? 真是名声作的,虚荣心害人哎。 还是再想想,还得再想想… 就在张宣思想溜号的时候,走着走着撞到了一坨肉。 第一感觉好温柔,好软,还… 回过神来的老男人眼睛稍稍一打量,嗐!赶紧跑吧。 “张宣。”见他想溜,小十一果断出声。 张宣眼皮跳了跳,打算当作没听到,加快步子。 “张宣!” 可还没走几步,拿过校运会女子100米赛跑第二名的小十一已经赶上来了。 手一张,女人一脸怪笑地拦在了前头。 接着她说了一句:“你要是再跑,我就跟你那位说,你刚才摸了我。” 张宣无语,停下脚步问:“找我有事?” 小十一收回双手,神采奕奕地道:“纠正一下,我们这是偶遇,不是特意找你有事。” 张宣眼皮抽抽,“不是邂逅吗?” 小十一慢慢声声笑说:“如果你对我有意思,那算你单方面邂逅。如果没有,我们就是偶遇。” 张宣翻记白眼:“你怎么比我还不要脸?” 听着这话,小十一走近一步,附耳低声说:“刚才软吗,是不是比你家的舒服?” 张宣气结,哪里还不明白,刚才这个不要脸的是故意挡在前面让自己撞的,不然大白天的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见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小十一得意地笑了笑。接着春风满面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 糯糯地说:“这是你给我的情书。” ??? 老夫什么时候给你写情书了? 张宣接过来一看,发现信的抬头收尾都是打着他的名字,顿时蹙眉:“这字迹和我的南辕北撤啊。” 小十一一幅深以为然地笑着点头:“我知道。以我们的关系,你想用我,直接上手就是,压根用不到写情书这环节。” 张宣,“……” 退一步,就问:“你知道是谁冒充我么?” “知道,但我不想告诉你。”小十一跟进一步,又附耳说:“真的不用客气喔,我对你很大方的。” “多大方?” “随便用。” “真的?” “嗯。” “行啊,那我们现在就去开房。” “好。”说着,小十一主动伸手挽他。 张宣走了,不走不行啊,脸皮没人家厚,嘴没人家贱。 ps:求订阅! 求月票! 喔!昨晚睡过头了,没醒来!抱歉! 先4000字送上 第155章,偶遇(求订阅!) 上午上课,摸鱼看军事方面的书籍。 中午抽空给“人民文学”回了一封信。 大抵意思就是同意全刊连载,同意接受采访。 采访的时间张宣定了两个。 一个是元旦前后,地点定在羊城中大。 一个是春节前后,地点是上村。 至于哪个时间更好,他们更能接受哪个地方,就由“人民文学”决定了。 写完信,张宣把信收兜里,连同“风声”后续的十来万稿子,一起到邮局寄了出去。 下午窝在租房。 先是看谍战书籍,按计划看了两个小时。 接着就是写作“潜伏”,又写了三个小时。 这样一咂摸,天色就黑了,时针恍恍惚惚走到了傍晚六点。 对着新稿子琢磨几遍,张宣也是伸个懒腰,扭扭屁股,他娘的,屁股都坐麻了。 就在他在书房左摇摇右摇摇的时候,门口出现了动响。 有人在敲门。 紧着邓达清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宣,到点了,该出发了。” 他也是无语,现在老邓去酒吧比自己还上心,这到底是谁的事啊! 收拾一番,张宣把昨晚弄脏的内裤丢到卫生间门口,用香皂洗洗手,也是走了出去。 门开,门关,已然到了门外。 张宣把伞夹腋窝里,拢着袖子跟在邓达清后头,边走边问:“老邓,今天我们去哪?去市中心吗?” 前面的邓达清说:“你还记得那天王丽等车时的位置没,我们去那。” 张宣问:“你想去看王丽老师?” 邓达清回答道:“是呀,你说王丽一到周末就不着家,我还是蛮好奇她在酒吧做了些什么的?” 张宣想了想说:“这样真的好么,万一我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那不是都尴尬。” 邓达清摆摆手说:“没事,这姑娘都混迹酒吧几年了,那脸皮估计连针都钻不进。” 张宣笑了,觉得这话在理。 两人走的中大南门,运道不错,只花了五分钟就惊喜地拦到了出租车。 这年头的出租车司机和空姐一样,是高薪工种,说话看人都还挺拿捏。 就像车里这个中年男司机,娘希匹的,仗着口才好,带着两人溜圈。 后面张宣忍不了了,直接用粤语说:“师傅,你能上点心吗?这个周记大排档你都绕三次了。” 中年男尴尬了,直接说:“小伙子,你看差了吧,这样的周记大排档在我们羊城没有十家也有七家八家。” 邓达清听到这话直皱眉头,没等张宣发气,就道:“给我停车。” 司机说:“就在前边,马上就到。” 邓达清扶了扶眼镜,“我知道就在前边,这地方我熟,但是你给我停车。” 司机不理他,继续开车。 哪晓得平时斯斯文文的邓达清,忽然瞪眼道:“我要你给我停车,你耳聋了吗?” 司机本想还嘴,但看到后头的张宣已经半直起腰时,犹豫了下,还是把车停了。 开门,下车。 老邓拉着张宣就直接走,看这架势压根没想付钱。 司机见状不对,立马下车追了过来。 邓达清拿眼瞪他,“怎么着,你耽误我时间,还想要钱?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个地块是谁的底盘?” 说着,邓达清从皮包里摸摸,摸出一把刀。 张宣惊呆了! 司机也吓懵了! 见到这拿刀的四眼仔明显要坐霸王车,理亏在先的司机怂了。 目送出租车狼狈离去,张宣问:“老邓,你怎么还有刀?” 邓达清把刀收起,又扶了扶眼镜说:“这年头不太平,尤其是到了大半夜,你是没看到,经常有人拿着砍刀在街面追赶。我被吓过几次,后面太晚了我都不敢出门了的。 再说了,我陪你来酒吧,也得护着你安全才行。” 张宣听得有点感动,随着问:“要是碰到狠人呢,不怕刀的那种。” 邓达清笑笑说:“那还有啥子可说的,跑路啊。” 张宣语噎,好半晌才竖个大拇指道:“老邓,你是个人才。” 邓达清乐呵呵地笑着:“我是什么人才,连只鸡都不敢杀,就装腔作势唬唬人罢了。” 酒吧。 张宣和邓达清磕磕碰碰摸进去的时候,都有点懵圈。 本来还想寻找一下王丽的,但人家压根用不着找,人家在台上唱歌呢。 唱的是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 两人找位置坐下,简单要了些酒水。 邓达清看着台上说:“你还别讲哦,这王丽唱歌还真有几把刷子,蛮好听的。” 张宣也觉着唱的不错,疑惑地问:“你说王丽老师会不会在这酒吧驻唱?” 邓达清看看人家的满脑红色头发,点头表示:“还真有可能啊,连假发都带上了。” 张宣听了一会儿后,用商量的口气说:“老邓,你看咱们要不要送个花篮?” 邓达清说:“应该的,咱们既然来了,也要捧个场才说的过去。” 两人商量过后,招手喊服务生。 邓达清大方,送了10个花篮。 张宣也跟着送了10个。 这个晚上,王丽全场一共唱了三首歌,一首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一首崔健的一无所有,还有别个用花篮点的邓丽君的漫步人生路。 唱完后,王丽卸下假发跟妆容,直奔张宣两人这里来,一坐下就问:“你们怎么摸到这里来了。” 邓达清给她第一瓶啤酒,“你不应该意外才是。” 王丽明了,喝一口啤酒就直接对张宣说:“今天我问了一家马爹利的代理商,把你的情况跟要求和对方详细说了说,他们很感兴趣。” 感兴趣就对了,不感兴趣才是有问题。毕竟这年头的白兰地原液是稀罕物件。 张宣问,“对方初步出什么价?” 王丽说:“价格我有帮你问了,要是白兰地原液品质没问题,如果是直接接手原液的话,10吨,他们愿意出250万。” 张宣听了没任何反应,紧着问:“要是跟他们合作呢?” 王丽看着他笑,“这个他们没细讲,说要看到原液品质才能给你报价。” 张宣沉吟一阵,随即跟王丽干一杯,“谢谢你啊王老师,你帮我跟他们说一说,看货没问题,不过我的货在蛇口海关。 如果他们我有意,就跟我约个时间,去那边看吧。” 王丽干一杯,就道:“好,我会帮你转达的。” 事情有了眉目,张宣的心情也是骤然开阔了许多。 又是喝几杯。 王丽起身看着两人,笑道:“我想去跳舞了,你们谁陪我?” 张宣率先说:“这个东西我不会,老邓吧。” “嗨!瞎闹,我也不是很会。”邓达清也一脸难为情,但还是被王丽拉着下了舞池。 但老邓明显是真不会,抱着一起丢脸的想法,把张宣也强拉硬拽了去。 邓达清乐呵呵说:“这样我就不觉得尴尬了。” 张宣撇了撇嘴,也是跟着节奏玩了起来。 期间王丽像水一样,婀娜的身段围着两人转来转去,把张宣和邓达清弄得“火”冒三丈。 邓达清受不了了,直接跟王丽讲:“你逗我这个老光棍,你这是玩火自焚啊。” 王丽抛一记眉眼,“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个,这场子里有专门做那个生意的。” 张宣听到的直冒白眼,好想说一句:你们都是光棍,还不如你们凑一对算了。 又像水草摇了一阵,张宣和邓达清后来实在是吃不消王丽的火辣了,只得赶紧跑路。 跑路之前两人还特意去了趟厕所,用冷水拍拍脸… 等着消停一阵,邓达清自我嘲笑说:“哎,酒吧这地方不适合我这种老光棍哎。” 张宣没接这话茬,转而说:“时间还早,出去我们找家好的西餐厅吃一顿。” 没想到这次邓达清直摇头,“今天算了吧,吃了几天西餐,有点想念火锅了,晚上我们三回去整个火锅,吃点小酒,要比外面强,还吃的安心,醉了倒床就睡。” 张宣听完表示没意见:“也行,那就听你的,反正你的厨艺蛮合我胃口。” 两人从厕所出来后,就叫上王丽走了。 这次打车还是顺利,一出酒吧门就恰巧碰到有出租车载客过来。 等那两男两女下了车,张宣三人也是坐了上去。 而张宣不知道是,当他从厕所出来时,二楼卡座里有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愣了下神,瞅着他的背影直直看了一阵。 当看到张宣背影离开酒吧时,才反应过来,随后就起身跟一伙医院的同事说: “我去上个厕所。” 面容姣好的女人从二楼下来,疾步走出酒吧,刚好看到出租车离开。 还是没看到正面,女人皱了皱眉。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应该没认错人。 晚上,面容姣好的女人回到家后就给邵市人民医院的朋友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说:“我,游慧云。” “游姐,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 “帮我查一个人的学籍去向。”说着,游慧云把张宣高三的资料说了一遍。 “好,我现在就给邵市一中的朋友打个电话问问。” “尽快。” “行。” 几分钟后。 游慧云面前的电话响了,她把烟放烟灰缸里,接起就问:“找到了?” “找到了,游姐?” “去了哪里?” “羊城中山大学,学的管理学专业。” “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游姐。” “行了,挂了。” “好咧。” ps:求订阅! 今天两章一共7000字。就求大家月票给力点呀,好害怕掉出新书榜前十。 关于海关罚没物资 我最近看到了一些评论,关于海关罚没物资的事情,主角这操作是合法的,是符合那年代国家法律法规的,符合宪法的,而且国家有明文规定某类罚没物资的提货价格比例的,并不存在钻国家空子的行为。 文中多次写明,海关出具发票和放行条的。 只是这类罚没物资,没有关系,一般人拿不到罢了。 主角的事迹,三月也是根据一个老大哥的亲身经历写的,不存在胡乱写的现象。 不信自己去查资料再来辩解。 要是国家明文规定的东西,在某些同志们眼里都是钻国家空子,那你说,这世界还有哪一个东西能是干净的? 海关拍卖是后来改制以后的事情。那个后文会提。 另一个关于主角的事业。 同志们要是认真看了,就知道张宣要走什么路线了。此书,三月从来不写没用的配角。 还有啊,最后重申一遍,不要催促主角的事业怎么发展。 我这书设定就是慢慢来,不是那种大学毕业就首富的文。 要看那种文,起点不多的是么?一年几十亿、几百亿的有的是。 不要再问多女主单女主,我在作者说里说过很多次了。 第156章,米见?文慧?(求订阅!) 中大北门下车。 三人没有歇停,马不停蹄去了趟菜市场。 东拿一点,西买一点,不一会儿手上就串满了各色各样的袋子,有蔬菜,有肉类。 沈教授不在家,海阔天空。老邓主厨,张宣和王丽打帮手。 上下折腾一番,邓达清把第一个菜、五花肉酸菜舀出锅时就问张宣: “张宣,这么冷的天,要不要把你女朋友叫过来一起吃火锅?人多热闹呢。” 张宣此刻冒着绿油油的目光,看到酸菜就开胃,看到五花肉就流口水,迫不及待用筷子夹一块放嘴里嚼吧嚼吧,吞下去才摆摆手说: “不用费这个心,我提前跟她说了今晚我有事,她应该还和同学在图书馆看书吧,不会这么早回租房的。” 见他吃的欢实,王丽也是看饿了,忍不住抽一双筷子夹块肉放嘴里,临了好奇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张宣张嘴就来:“初中。” “哟!还挺时尚,这么早就恋爱了。”王丽羡慕地笑了笑,就诚心诚意说: “你女朋友蛮不错的。我观她看你的眼神,比我当初看他的眼神还要甜,这样的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王老师你就放心吧啊,我老张同志大本事没有,疼女人可是一把好手。” 张宣嘻皮笑面嘟囔一声,就觉得肉真他娘的好吃啊!瞅着瞅着,忍不住又夹一块五花肉放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听到张宣自己夸自己,正在切大片牛肉的邓达清乐呵一声,插嘴问: “张宣,跟小杜经常一起的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那我见犹怜的气质是真绝了。” 张宣随口问:“跟我媳妇经常一起出入的有两个,你是说那个矮一点的吧?” “对,就是那个。” 邓达清应一声,接着又嫌弃地瞥张宣一眼:“瞧你话说的哦,人家姑娘哪里矮了,在南方一个姑娘家家的有这么高的个子也是难得了,她叫什么?” 张宣嘴里有肉,含糊道:“叫文慧。” “原来叫文慧啊,名次还可以。”邓达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感叹一句: “真是不错的姑娘,我教十多年书了,给我印象这么深刻的女生没几个。” 这时已经吃完第二块肉的王丽抬头玩笑问:“老邓,你不会是惦记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邓达清扶了扶眼镜,侧头盯着她说:“王丽你说句人话行不行,我老邓的人品你都要拿来开玩笑,没天理了。我要是在乎女色,那现在也不会是老光棍了。” 王丽故意偏头,装模作样盯着老邓看一阵:“你虽然说的诚恳,但我还是半信半疑。要不这样,今晚咱睡一床,你要是忍住不碰我,我就信你了。” 邓达清老脸一热,嘟囔一句“你个老流氓”就转身做牛肉火锅去了。 张宣有点意外长相甜美的王丽竟然能说出这话。但一想到人家混迹酒吧这么多年也就释然了,估计这还是开胃菜吧? 好想问一句,他要是没忍住碰了你,那该怎么办? 眼神在两个老光棍之间溜溜,还是忍住了没去打岔,看人暧昧调情哪有吃肉香啊。 还是吃肉吧,哪天要是想看热闹了,就偷偷告诉鲁倪去。 张罗一阵,菜齐活了。 今晚的主菜是满盆的大片牛肉火锅,配菜有萝卜、白菜、油豆腐、粉条、豆芽和蘑菇。 主菜热闹,副菜也不含糊啊,一个酸菜五花肉,一叠花生米,还有最后的凉拌海带丝。 张宣吃一口就玩笑问:“这生活就是腐化,这样吃下去,老邓你的钱袋子够不够?” 邓达清主动跟两人碰一杯就说:“我又没老婆,又没孩子,钱是个啥子东西哦。早上看朝阳,晚上看夕阳,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咱们三今晚敞开了喝。” 豪气地仰着脖子喝一杯,王丽问老邓:“你快35了吧,就真不急?” “这事看缘分啊,急不来的。”邓达清应一声,然后反问:“别光说我了,你呢?什么时候从酒吧退出来?” 王丽似乎有点不想说酒吧的事,含糊说:“我腻了的时候吧。” 这个夜晚,本来想看戏的张宣还是醉了。 还他娘的是第一个醉的。 迷迷糊糊回到二楼租房,张宣钻进卫生间胡乱洗通澡、洗把脸后,就瘫在沙发上发呆,心心念着双伶同志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好像,非常寂寞,好想看到自家媳妇,好想搂着自家媳妇,啥也不用做… 只是等着等着,老男人低估了酒劲,还没等到杜双伶回来就睡觉了。 临近9点时,杜双伶回来了。 怕她一个人路上不安全,文慧和邹青竹还像往常一样送她回来的。 二楼,楼道口。 杜双伶笑靥如花地对两人说:“不太早了,要不就别回去了,今晚到我家睡吧。” 听到“我家”二字,文慧见青竹有些意动,温婉笑笑就接过话说:“今天不了,以后吧。” 说着文慧就拉了拉青竹,率先走了。 邹青竹见状,也不在犹豫,立马跟了下去。 … 目送闺蜜离去,走廊上的杜双伶沉默几秒,尔后才掏出钥匙进了屋。 见张宣一身酒味斜躺在沙发上,她有些心疼。 想叫醒他,却又还害怕打断他的好梦。 僵持中,杜双伶低头望着这张干净的脸,眼神也是慢慢变得柔和了起来。 这些年,她一直觉得老天待自己不薄,让自己出现在他身边,始终呆在他身边。 初中如此,高中如此,大学依旧如此… 杜双伶一直感激命运的眷顾,让自己和他相逢,还让他成了自己男朋友,想想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只是可惜的是,初中有肖少婉,高中有米见,而大学… 而大学,她碰到了文慧。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也许是女人的本能。 杜双伶第一次见到文慧时,就仿佛高中见到了米见一般,时光重现,两人都是如此的惊艳。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米见在高中有多受欢迎,文慧就在大学有多受追捧。 从开学到现在,短短三个月,文慧的爱幕者一直不缺,情书不断。 初中的肖少婉,她后来居上,战胜了。 可是高中的米见,杜双伶想想就无措。 她知道,即使现在,即使自己和他牵手过,深情吻过,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张宣的心啊,始终有一半在米见那。 杜双伶一直有种直感。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把他从自己身边夺走,能让他有一天抛弃自己,那一定是米见。 也只能是米见。 甚至她在现实也好,梦里也罢。时常会出现一种错觉,要不是自己及时和张宣确认关系。米见一定会被张宣追到手,成为他的女朋友,甚至妻子。 米见,她目前没办法了,也奈不何了… 因为杜双伶有种感同身受,自己从初中到现在有多喜欢张宣,一日更比一日的钟情张宣。那张宣对米见的感情应该也是如此。 就像别人无法分离自己喜欢他一样,别人也一样无法分离他对米见的喜爱… 正是有深刻体会,才深知米见是她目前没法战胜的… 也正因为如此,也正因为有了米见的教训。 杜双伶见到文慧时,吃一堑长一智,才本能地产生一种护犊子心里,产生防备心里。 她明知让张宣四年下来不近距离接触文慧不明智,更不现实。 但还是做了如此举动。 杜双伶并不是真的让张宣四年不和文慧见面,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不切实际的。 甚至更清楚:自己要是逼迫得过了,张宣和文慧说不得还会产生逆反心理。那文慧就是下一个米见。 高中的米见她奈不何。 那大学的文慧,她要防微杜渐,从源头掐断。 杜双伶通过观察,米见也好,文慧也罢,都是外圆内方的人,都是有着自己矜持的人,都是内里非常倨傲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和闺蜜抢男人的。因为她们没必要,更不屑。 除非有特殊情况! 而什么是特殊情况? 那就是文慧或米见不知不觉间对自己男人动了心,而自己男人同样喜欢上了对方,还锲而不舍地喜欢和追求对方,那样才危险。 为了防患于未然,杜双伶才想到了不让张宣近距离接触文慧这一招。 这有效果吗? 杜双伶知道:有,也没有。 有在哪里? 那就是给两人无形中提个醒,让张宣和文慧彼此产生戒备心里,彼此下意识划一根原则线,不自觉地远离那根红线。 刚才通过在楼道口的试探,杜双伶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为什么说目的达到了? 因为她故意说“我家”的时候,文慧敏感了,主动避让了。 当然了,杜双伶之所以会试探,那是她知道张宣和文慧近距离见过面了。 而且还知道就是上个星期天中午、自己和青竹外出买菜时见的面。 至于为何如此笃定,理由非常简单。因为是自己布的局,所以杜双伶平时会留心周边的一切。 这一切,自然包括租房门口的鞋。尤其是张宣的鞋,每次还都是她亲自规整的。 那天买菜回来,杜双伶发现张宣的棉拖从架子上拿下来了,杂乱无序地摆在了门口垫子上。 杜双伶当时就明白,张宣回来过了,而且走得匆忙。 因为以文慧的性子,不会无聊到翻看自家男人的鞋。 就算文慧万一翻看过了,那应该也是心虚、事后把鞋归位才对。 所以,她非常确定张宣回来过了。 而且还洞悉他回来后为什么又匆匆走了,大概就是自己的平时防备起了作用。怕自己知道他见过了文慧。 同样的,事后文慧没有提起张宣回来一事,那肯定是文慧通过张宣的举动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 文慧主动隐瞒了,那自己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成功的在两人心里划根红线,成功的让两人知道自己不是软绵绵的羊,这就够了。 至于和文慧的关系,她以后会诚心诚意去修补,用时间去修补。 甚至从今往后也不会刻意压着不让张宣和文慧见面了。 因为聪明如她,自然知晓过犹不及的道理。点到为止就好。 静静注视了一会儿心上人,杜双伶也是莫名。 最后还是不忍叫醒他。随后帮着把鞋脱了,小心翼翼地把男人双腿移沙发上,空调打开,到屋子里拿一床棉被帮着盖上。 一切妥当后,杜双伶才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漱。 但是当看到卫生间门口的短裤时,她一扫刚才对文慧的愧疚,又脸热的笑了。 瞅着脏兮兮的短裤,杜双伶伸根手指头翻了翻,自然知道张宣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在暗示自己嘛… 她倒也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太轻易让张宣得到自己的身体。女人的青春只有一次,女人的珍贵也只有一次,要一点点地向他开放,一点一点归拢他的心,一点一点收获他的爱。 就像亲妈说的,男女之事就像陈年老酒,越会拉扯,就越欲罢不能,也越有回味。 带着这种心思,杜双伶依旧把短裤丢到了垃圾桶里。笑吟吟地想,亲爱的你喜欢这么玩的话,明天我就去给你买两打新短裤回来。 回到淋雨间,杜双伶把门关上。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明媚动人的自己,开始一层一层脱衣服。 每脱一件衣服,她都会有异样的感觉,同时幻想,张宣以后会怎样痴迷自己? 衣服慢慢退完,杜双伶再一次认认真真看镜子里的自己,红着脸左右转了转,望着这美好的曲线,望着这动人的身体,她逐渐又找回了自信。 她相信这样惹人怜爱的身体一定能栓住张宣的心。前提是,米见不下场。 杜双伶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洗得很细腻。洗完后,她还特意给皮肤做了面霜。 以前她有点排斥保养皮肤的,觉得还年轻,没必要。但亲妈一句话打动了她:知道你爸这么有钱也一直不偷吃的原因吗?那是你妈保养的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ps:本书不虐,这是前提,给大家做个保证! 但该有的女人正常心里描写还是要有的… 4000字。 第157章,我迟早是你的(求订阅!) 迷迷糊糊中,张宣在黑暗中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身处浮萍,周边死寂沉沉,一切都糟心坏了。 让他慌慌的难受。 可是一睁眼,看到身上的被褥,看到茶几上热腾腾的牛肉粉和一杯豆腐脑。 半睡半醒的张宣立刻从恍惚中挣扎开来,脑子里的黑暗被光明驱散了。 原来自己一直有依靠,自己一直被人关注,被人在乎,被人念叨。这一刻张宣感觉生活前所未有的有意义,心里充满了欢喜。 双手抻着沙发,半坐起的张宣发现全身无力,有点无奈,老邓你他妈的不是个人啊,次次把老夫灌醉! 无病呻吟一声,张宣发觉自己呼噜呼噜在响,饿了。看一眼外面昏昏沉沉的天,事不事的先不管那么多了啊。 肚子在闹呢,还是先吃东西吧。 吸溜一口牛肉粉,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又扒拉一口,咕哝一声:“有媳妇就是好。” 牛肉粉是最爱,豆腐脑也是美味… 只是豆腐脑还没开吃,就发现桌上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有留字:亲爱的,我们好好的,我迟早是你的。 嗯,看到这话,张宣心里麻麻的暖,满满都是感动。 这妮子疼人啊!相处两辈子,她从来没有太多甜言蜜语,但总是在细水长流中把自己给宠坏了。 心里的柔软被击得七零八落,老男人差点落泪。 可是下一秒,张宣眼睛瞪的老大,又郁闷了,你说你写纸条就写纸条吧啊? 为什么要用热腾腾的豆腐脑压着? 这妮子不会是想告诉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吧? 越想越不得力。 越想越不得劲… 胡思乱想之际,张宣眼睛一凝,发现右侧单人沙发上有一堆崭新的短裤。 嚯!好家伙! 看来自己果然没想差,她就是想告诉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娘的,搁这么半天老夫白感动了。 过去数了数短裤,不多不少,两打整,24条。 平均一个星期弄坏一条,一个月四条,这就是半年的量了? 半年的量了!!! 张宣气晕了,这真是要他命了!这妮子是真当白色的不是营养啊,浪费可耻的! 愤愤不平的吃完早餐,张宣好想跑去图书馆一趟,把双伶同志给扛回家,振一振夫纲。 奶奶个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还。 吃完早餐,张宣把被褥放回去,洗漱完后又洗了衣服,打扫下屋子。 都住进来几个月了,都还摸过扫把,想想也是恓惶。 把最后一片纸屑归入垃圾桶,就这样懒洋洋地躺在靠椅上,开始理顺今天要写的剧情。 他对这本“潜伏”寄托很大,所以在文笔上也好,在故事情节上也好,必须顺畅舒心,丝丝入扣。 “张宣!” 就在张宣情绪酝酿渐浓时,外面突然传来了王丽的声音。 要是晚上听到门外有这声音,他还有点怕,那肯定要给裤裆上把琐。 可大白天的,张宣一个激灵,立马跑去开了门。 见到门外的王丽就期待地问,“王老师,马爹利合作商那边是不是有消息了?” 王丽点头,问:“今天有时间吗?” “今天要去深城看货?”张宣意外,怎么这么突然呢,事先也不说一下。 不过看了看表,才10:04,也还算早。 王丽晃了晃bb机说:“我也是刚接到消息,就来问问你,征求下你意见,看你今天有没有时间。” 巴不得啊! 有时间啊,就算没时间也要揉出来啊。 对于张宣来说,那边越心急,他心里就越有把握,越能卖个好价。 对方这么做倒也不是愚蠢,站在他们的立场来说,白兰地原液在海关,有许多不确定性。 同时通过王丽,对方肯定知道张宣这段日子在满世界找买家。 他们也许猜到了张宣一筹莫展。 但又不敢赌张宣有没有找到其他合作商。 毕竟羊城现如今是国内的潮流先锋阵地,在洋酒市场方面大大领先国内城市,洋酒代理商多如牛毛。 这可不是说说的,就算洋酒盛行的沪市,很多洋酒都是从这边传过去的。 当然,羊城输送给沪市的洋酒,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假酒为多。 如此种种,在代理商看来:张宣只要找对路子了,白兰地原液很容易脱手。 毕竟白兰地原液在这年头可是真金白银的稀罕货啊!他们也需要,他们也急。 想通了前因后果的关键节点,心情大好的张宣立即回答道: “可以,你让他们现在就出发吧,咱到深城海关蛇口海关汇合。” 接着张宣又补充一句:“记得提醒他们,要他们带一个专业的封装师傅过去,不然橡木桶打开了,酒得质量容易下降。” 王丽听得认真,临了说好。 … 又要忙了,张宣也不废话,换好衣服就跑去一楼探头问邓达清: “老邓,我要去深城看花花世界了,你去不去长长见识?” 邓达清秒懂,呵笑着问:“你小子,鸡贼的很,我看你是缺保镖吧?” 张宣不可置否,又问:“去不去,到那边我给你点一炕的漂亮媳妇儿。” 邓达清起身,“得了啊,漂亮媳妇就免了,请我吃海鲜吧。” 两人出门的时候,又见到了花枝招展的王丽。 张宣试探着问:“王老师,又要去唱靡靡之音啊?” 王丽笑说:“不是,我跟你去蛇口海关看看,我想亲眼见证一下百万富翁的诞生。” “嗨!见证什么啊,百万富翁你天天在看。”张宣得意地昂个头,三人也是鱼贯出了北门。 打的去汽车站,再坐大巴去深城… 一路上把张宣折腾得够呛。 娘希匹的,车上竟然没有吸烟的,快把他晕死了。 上午10过出发,紧赶慢赶,一行3人也是两点钟就到了蛇口海关。 “袁姐、钱兵,等久了吧。” 一下出租车,王丽还没等张宣和邓达清缓过神,就主动走到了一辆桑塔纳边上打起来了招呼。 “才来不久,丽丽你们是坐大巴来的?”一身职业装的袁澜惊讶问。她以为能卖白兰地原液的人,怎么样也是身家丰厚、不缺钱的、不缺车的。 王丽笑着和她抱了抱,主动介绍了张宣和老邓。 “你好!” “你好!” 简单寒暄,简单握手,张宣也算是对来人有了初步认识。 来的一共有三人。 袁澜是马爹利代理商的老板之一。 钱兵是袁澜的合伙人,也是老板。不过耐人寻味的是,王丽和钱兵一见面就挨着低头说话,有说有笑,关系似乎不浅。 另外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是按张宣的要求,带来的封装手艺人。 张宣同邓达清对视一眼,也是懒得废话,直接带他们去海关报备,办临时手续。 见张宣过来,小头头郭海龙率先热情招呼:“小张,又来了啊。” “诶。”张宣应一声就滋个灿烂的笑脸说:“这些是我的客户,来看货的,要麻烦郭叔了。” “行,让他们过来填资料吧。”郭海龙说是这么说,但对陌生面孔,还是安排人来了一整套检查流程。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头有点胀,实在没状态,看着西纲就是写不出东西,抱歉啦。 第158章,360万(求订阅) <!--go-->海关特种仓库。 袁澜围着72个橡木桶转了一圈,最后随机选取了一个橡木桶,让手下的专业封装手艺人把木塞打开,取出一部分白兰地原液进行化验。 一会儿后,40岁的中年男人笑着对满是期待的袁澜和钱兵点了点头。 见此,袁澜和钱兵也是亲自取一点点原液尝了尝,最后相视一眼,认可了这品质。 张宣和阮得志全程在一边旁观,并不干预。 老男人心里此刻开阔的很,甭管你怎么化验,只要价格没到位,说的天花乱坠都没用,东西你拿不走。 口袋里殷实,又不急着卖,就是这么硬气! 品质没问题,双方就到了谈价的环节。 袁澜看一眼阮得志,就笑问张宣:“张老板,这72通能全卖吗?” 张宣笑着说:“按我们事先说好的,暂时只卖60桶,也即10吨。其它的我留着还有用。” 袁澜点头,识趣地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最后问:“张老板,你是直接转手原液,还是倾向于跟我们分成合作?” 张宣假装看一眼阮得志,亲舅会心一笑不说话。 张宣接受到“信息”后,就转头对袁澜非常硬气地讲:“都可以,关键是看你们的诚意。 白兰地原液你也检验了,品质优良,你们要是诚心买,就报个实在价给我们。细水长流嘛,这单成了,以后咱们说不定还能继续合作呢。” 说着,张宣的眼神还不忘瞟了瞟西边角落的一大堆橡木桶。 虽然这些橡木桶里装的是什么酒?什么时候海关会处理?自己将来有没有资格接手?张宣对此一概不知,但不妨碍他扯虎皮啊! 袁澜和钱兵略带深意地瞅了瞅阮得志,就走到一边开始商议。此刻两人都认定真正的主事人是阮得志这位实权人物,张宣不过是推出来摆在明面上的白手套罢了。 带着这种认定,两人不管是为了将来的进一步合作,还是看在阮得志面上,都收起了轻视之心。 而张宣和阮得志呢,差不多猜到了两人心思,却乐呵地不点破,这样正好,证明两人表演成功了。 几分钟后… 袁澜走过来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300万。 张宣知道这是白兰地原液的直接转手价格,想了想回写:400万。 袁澜不动声色又写了一个数字,接着盯着张宣看。 张宣笑着不做声,也回了个数字。 袁澜盯着白纸上的数字顿了顿,又写。 张宣见了后,也回。 袁澜又写。 这次张宣不带犹豫地回了个“360”,回完后,他手一收,直接插衣兜里了,表示这是最低价,不再跟你啰啰嗦嗦。 见状,袁澜笑着表示接受。 接着,两人开始谈分成价格。即张宣出白兰地原液,袁澜一方出水晶瓶、马爹利品牌、勾兑封装手艺和终端售卖。 理所当然的,根据行规也好,根据付出比例也好,张宣只能拿销售额的小部分,袁澜一方必须拿大头。 这次两人考虑的事情多了很多,扯皮自然久了些。 20分钟后,白纸上最终出现了一个数字:38% 即张宣什么也不做,只出白兰地原液,拿最终销售额的38%… 老实话,他对这个数字是比较满意的。心里更是明白,人家给的这个百分比确实很有诚意了,而且多半还是看在亲舅的份上、看在将来有可能继续合作的份上给的优惠价。 不然35%或36%是最有可能的成交价。 其实35%是张宣心里的底价,要是低于这个,他压根不会卖! 而袁澜和钱兵呢,虽然初看张宣面嫩,但跟他接触下来后,就不敢轻视了。 何况旁边还有个阮得志这种身份的人在呢,能在体制里掌握实权的人,哪个不是老谋深算的?哪个又好忽悠了? 尊人也是尊己,袁澜见识到张宣的老辣后,开始摆好了心态,报了实打实的价格。 又瞅一眼白纸上的“38%”,张宣热情地伸个手,“成交。” “成交。”袁澜也是笑着伸手握了握。 达成交易,两方又凑一起讨论了一些后续合作的细节… 半小时后,张宣和袁澜等人出了仓库,叫上在外边喝茶等待的邓达清、王丽,一起去了附近有名的海鲜酒楼。 一顿海鲜大餐吃下来,宾主尽欢。 事后,张宣得到了袁澜和钱兵的两张名片。 看了看钱兵的名片,张宣恍然大悟,难怪王丽跟他熟。 原来这钱兵还是她驻唱所在酒吧的老板呢。 目送桑塔纳离去,一直沉默的阮得志终于开始说话了,问他:“你要成立外贸公司签协议的事,忙得过来吗?” 有些话,张宣一听就懂,这舅舅是担心自己没经验呢。 于是打蛇随棍问:“老舅有什么好的建议?” 阮得志看着他说:“要不要我给你联系一个人,让她临时帮一帮你。” 就知道会是这样,这就舅舅还是宠自己啊。 但这是好事,张宣巴不能得,当即说行,随后问:“多大年纪了,男的女的?” 阮得志说:“女的,叫李梅。这是我和苏进的一个大学同学,刚离异带着小儿子从澳洲回来,目前闲置在家疗伤。” 张宣问:“她人在哪里?” 阮得志说:“也在羊城,离你们中大不远,就在天he区。” 中大在海珠区,海珠和天河是挨着的,确实不远。 张宣同意说:“成,那老舅你尽快安排时间我们见一面吧。” 阮得志点头:“可以,我去打个电话问问,看她今天有时间没。” 20分钟后,下车打电话的阮得志回来了,上车就笑说:“她在家,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见人吧。” “好。” … 紧赶慢赶,面包车从深城开到羊城,又花了将近两个小时。 在天河区的一个老式小区,面包车停了。 张宣下车打量一番,就好奇问:“不是说海归吗,怎么住这么破旧的地方?” 阮得志也跟着打量一圈,解释说:“这是李梅从小长大的地方。” “她老父母住这?” “对。” 张宣懂了,离婚疗伤嘛,还是这种有吃有住有亲情的地方好。 两人买了一些烟酒水果,慢慢来到了一筒子楼的三楼。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59章,风声是你写的吗?(求订阅!) 敲门,门开,张宣见到李梅了。 国字脸,短头发,双目深邃。脸上像刀刻的一样,面容削瘦,颧骨突出,有棱有角。 看到这张国字脸,张宣松了老大一口气,虽然不符合男人的审美,但用着放心啊! 对阮得志同志也放心了。 进屋,客厅有人。 一对老夫妻正陪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在玩闹,笑呵呵的气氛还是蛮不错的。 见到来了客人,老夫妻笑着寒暄几句,就带着外孙去了屋子外边,把空间腾了出来。 李梅给两人倒杯茶,就盯着阮得志的大肚子不客气说: “你以前好歹也是风度翩翩的一美男子,怎么落成这个鬼样子了?肚子越来越大了?” 喝茶的张宣听到这话,差点笑喷。 可还真别说,观这老舅以前的老照片,同自己亲妈有几分像,确实妥妥一美男子来着。 见外甥在一边憋笑,阮得志老脸尬红,假咳一声,就悻悻然说:“留点徳,每次见你都这样,我都怕你了。” 闻言,李梅挤出一丝笑意,又打量一番阮得志的大肚子,摇摇头,随即侧身问张宣: “风声是你写的?” 得,这肯定又是老舅的杰作,不用想也知道,这老舅肯定在背后到处推荐亲朋好友看“风声”了吧。 哎,这也是一个爱炫耀的胖子。 张宣笑说是。 李梅接着说:“本来我是不想帮你这样的年轻人做事的。但你舅舅说你是风声的作者后,我改变主意了。” 看看… 你还真是不客气,第一次见面就什么话都说,就差点名道姓说老夫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了。 娘希匹的!给点面子不成么?说好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呢? 真是气得人蛋疼。 不过,反过来想,这样的性格也不错。直来直去,不跟你遛弯子,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双方都不纠结。 张宣痛快地表示欢迎。 李梅摆摆手,又问:“听说“风声”要出版了?” 呸!阮得志同志啊,这是不是你老相好啊,我中午才跟稍微你提了一嘴,还没细说,怎么你转眼就告诉人家了? 张宣用眼神问候了一圈亲舅,谦虚道:“快了,目前还在洽谈阶段。” 闻言,李梅的语气终于软了几分,用商量口气道:“我父亲是一个退伍老兵,蛮喜欢你的小说。“风声”出版后,你能送一套签名版给他吗?” 张宣同意了,“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国字脸的海归就是不一样,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还亲自下厨,留两人吃了饭。 饭后,李梅跟随张宣来了一趟中大租房,带着好奇在书房走了一圈,末了掏出一个相机一阵猛拍就说: “看了你的书房,现在我真相信你是“风声”的原作者了,厉害!” 张宣笑呵呵地不搭茬,还怀疑老夫,给你脸了是不? 靠着书柜,跟她来了一张合影,末了整理出一些申办外贸公司的必要材料给李梅。 嘱咐说:“那公司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李梅接过资料细细核对了一遍,最后抬头看他:“你等我消息。到时候有需要你签名盖章的文件,我会来学校找你。” “好,麻烦你了。” 来我匆匆,去也匆匆。这娘们属风的。 北门送别李梅,张宣转身问阮得志:“她为了什么原因离的婚?” 阮得志摇头:“李梅是一个骄傲的人,她不说,我也不好问。” 张宣眨巴眼:“在理。只是你不问,她怎么会说?主动诉说不就成怨妇了么?哎,你这老同学关心不够。” 阮得志听得笑了,临了拍拍他肩膀道:“她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你要想办法把她留在公司。” 张宣问:“她缺钱吗?” 阮得志用肯定的语气说:“缺,非常缺。你别看她把话说的硬气,其实她现在刚从澳洲回来不久,比较窘迫。” 张宣觉得也是,要不然母子两怎么还会和老父母挤两室一厅呢。 在他看来,只要你缺钱就好办。 阮得志看了看时间,就跟张宣说:“小十一跟你是你一个班吧,带我去看看,等会一起吃个饭。” “行。”张宣点点头,前边带路。 来到管院女生宿舍楼下,张宣让宿管阿姨传话,等来的消息是不在宿舍。 不在宿舍? 张宣和阮得志面面相觑,商量商量,决定等会儿。 5分钟过去了… 当两人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有点闷的时候,那个东北姑娘出现了。 哎哟,这姑娘腰圆腿壮的,是越来越粗了,越来越有型了,好好的一清秀姑娘哎… 张宣招手喊:“彭珊珊,彭珊珊,这边…” 提个热水壶的彭珊珊闻声侧头看了看,走过来热情问:“张宣,你是找小十一吗?” 张宣指了指阮得志同志,“她舅舅来了,小十一人在哪?” 阮得志,“……” 彭珊珊讶异地盯着他:“你不知道吗?” 张宣一脸懵,“什么?” 彭珊珊望一眼阮得志,还是熄了卖关子的心思,“明天晚上是管院迎新晚会啊,小十一作为晚会主持人正在排练呢。” 还有这事吗?张宣还真不知道,他老夫子现在只关心钱,只关心写作。 班上那点事情,自己又不是班干部,放假就自然没那么上心了。 张宣好奇问,“她是竞争选上去的?还是指定的?” 彭珊珊神气地说:“和几个大二学姐pk,竞争上去的。” 厉害了。 张宣又问:“在哪里排练?” 彭珊珊说:“小礼堂。” 接着她又说,“我刚好要去那送开水给班上的人喝,一起走吧。” 张宣和阮得志对视一眼,点头道:“好。” 然后他问,“迎新晚会,我们班出几个节目?” 彭珊珊告诉说:“两个,魏子森跳迪斯科舞,谷润和一些女生朗诵。” 听到朗诵,张宣立马没了问下去的欲望。 花点时间赶到小礼堂时,发现里面吵吵闹闹的,很多人。 意外的是,张宣一眼就发现了自家媳妇,和邹青竹坐在靠右边窗户的位置上,两人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窃窃私语。 阮得志也看到了,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看我大意的,竟然把双伶给忘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60章,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求订阅!) 阮得志面带微笑看了看杜双伶。 接着转头对张宣说:“等会把双伶和她的朋友也一起叫上,舅舅今天请她们好好吃一顿。” 对杜双伶这姑娘,阮得志非常有好感,也是非常满意的。 而且他暑假在上村呆了那么久,自然是看出了自家姐姐对双伶这姑娘的喜爱。 更是知道张宣和杜双伶的关系已经得到了两家的默认。 在阮得志想来,两人的关系只要这样继续保持下去,大学毕业结婚是水到渠成,妥妥的稳了。 所以,看到杜双伶,阮得志自然透着几分亲切,于是连带她的朋友都不会怠慢。 张宣应声说:“好。” 明晚就是迎新晚会,小礼堂此刻正在上演最后的排练。 张宣找到小十一了,一身亮红,此刻正拿着话筒和搭档在前边帮着指挥。 看到这里,他才想起来,小十一还是院学生会文娱部的,难怪有机会和别人pk主持人选。 不说其它的,就这气质、相貌和身材,以及那份不要脸,完全可以hold住全场啊。 见小十一在忙,张宣带着阮得志往右边窗口走去。 可能是心有灵犀,等张宣越过后面四排座位时,低头和邹竹青说话的杜双伶忽然往后看了看,平静的脸上瞬间堆满了惊喜。 她站起来笑意盈盈地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去了深城嘛。” 张宣笑着让一步,把身后的大胖子露出来,“上午去了深城啊,事情办完后舅舅送回来的。” 见到阮得志,杜双伶立马端庄几分,热情喊:“阮叔叔。” “诶。” 阮得志一脸笑,和气应一声就问:“双伶你也有节目吗?” 杜双伶嫣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是因为一个朋友在排练节目,我们在等她。” 几人聊着聊着,阮得志去了趟厕所。 就在这时,前边排练完节目的文慧过来了,只是抬头骤然见到张宣在时,她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 不过她也就犹豫了一下下,然后在张宣三人的注视下大大方方走了过来。 杜双伶眉眼弯弯,拉过文慧和邹青竹对张宣介绍说:“文慧、青竹,我大学最好的朋友。” 然后眼睛亮亮地挽着张宣手臂,略带羞涩对两女道:“这位就不用介绍了吧,张宣。” 张宣装着第一次见文慧两人的样子,极其礼貌地打着招呼: “你好,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们,谢谢你们过去替我照顾双伶。” 邹青竹也是客气地回应一句:“你好。” 文慧只是轻轻笑着点头,没说话。 张宣好奇问文慧:“明晚你是表演什么节目?” 文慧看一眼杜双伶,说:“钢琴。” 杜双伶这时进一步解释道:“文慧钢琴很厉害的呢,明晚弹的是名曲“爱之梦”。” 听到能独立演奏“爱之梦”,张宣也有点小诧异。 要知道钢琴业余十级弹奏李斯特也是懵逼状态。 看来文慧的家庭条件、或者家里教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不过想归想,老男人见到自家媳妇插嘴了,就知道该退出主位了,于是很自觉地坐一边听三女聊天。至多偶尔搭一句。 三女热热乎乎聊了一通,某一刻,杜双伶看到前台的小十一和阮得志凑到一起走了过来,就问张宣: “阮叔叔是来找人的?” 张宣把小十一和老舅的关系理清一遍,就道:“我老舅今天主要是送我回学校,顺便替苏进给苏谨妤送点钱。” 说着,老男人起身热情地对三女发出邀请说:“好了,他们过来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闻言,杜双伶也是有眼见地拉着两女:“走,我们今晚去外面吃饭。” 五人汇合,阮得志原本想着到外面的小饭店随意吃一顿的。但打量一番几女的样貌后,感觉小饭店太寒碜了,临时改主意、开着面包车带着几人去了一家非常名气的粤菜馆。 跟前台要了个包间,一落座,阮得志就把菜单递给了杜双伶,。 和煦笑说:“双伶你们先看看,看看有什么合口味的没。” 见到阮得志率先把菜单递给杜双伶,小十一内心很是诧异。 她是知道这位叔叔性子的。比较重礼节,注辈分,亲疏有别。 这么思量着,小十一隐晦地看了看张宣和杜双伶,直觉告诉她,两人已经不只是简单的男女朋友关系了。不然在这种场合下,阮叔叔不可能把对方看得比自己重要的。 小十一心思敏锐,文慧和邹青竹也不遑多让。 两女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对视一眼,默默把张宣和杜双伶的关系升了一级。 杜双伶和文慧、邹青竹低声商量一下,点了两个菜:脆皮烧鹅和糖醋咕噜肉。 轮到小十一了,她的心思不在这,不经意瞟了眼,手指随意一划拉,就要了个八宝冬瓜盅。 菜单递着递着到了张宣手里。 哦哟!想着这舅舅喜欢到处炫耀“自己”,老男人可不客气了,专挑贵的点。 什么潮汕牛肉丸啊,什么柱侯焗乳鸽啊,什么白雪藏龙啊,什么烤乳猪啊,一口气要了四个大菜。 最后眼睛一眨,要了条价值900元的大黄鱼。 听到点单服务员口中说出“900元”几个字时,面容一直带笑的阮得志心里一紧,桌底下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裤口袋。 “老舅,我点完了。你看看吧,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不?”张宣漫不经心把菜单挪到阮得志跟前。 阮得志此时好想说一句“不用了,这么多菜够了”。 但看到五双眼睛齐齐盯着自己时,要面子的阮得志同志也是挑了个相对便宜的酿豆腐。 就在阮得志想要收菜单时,张宣适时出声问杜双伶几人,“喝点红酒不?今天的菜好,适合喝点酒。” 杜双伶抿笑着望了眼阮得志,本想说不用的。 但她还没出口,小十一已经接声音了,“好啊,我都好久没和阮叔喝酒了,今天好好喝一杯。” 阮得志笑说:“小十一,改天吧,叔叔今天要开车,改天我跟你好好喝一次。”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要骂坑舅舅,看下一章(怕骂,自保生存能力贼强) 第161章,我敬你一杯(求订阅!) 阮得志笑说:“小十一,改天吧,叔叔今天要开车,改天我跟你好好喝一次。” 听着这话,小十一也不强求,而是笑着把目光转向了张宣,糯糯地慢声道: “张宣,大家初次见面,喝点酒助助兴吧?” 张宣眼睛一眯,过往经验告诉自己,这姑娘是故意的,是在玩儿。 可喝酒的事情是自己主动提的,他娘的自己真是嘴贱啊,刚才提这一茬子干啥呢? 但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得认。 于是张宣看向自家媳妇,用商量的口气问:“一起喝点不?” 杜双伶很满意他的态度,凑头和文慧、青竹简单交流一下,欣然同意了。 点菜完毕,在阮得志和张宣这种社会老流氓的调节下,一桌子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学校话题,气氛还是不错的。 几分钟后… 红酒和饮料上来了。 糖醋咕噜肉、烤乳猪和脆皮烧鹅也上来了。 张宣先是给要开车回深城的阮得志倒了饮料,其她人都倒得红酒。 临了,张宣举杯说:“来,大家相识就是缘分,一起干一杯。” “干杯…” 阮得志也好,几女也好,都没拘着,碰着杯,喝了起来,吃了起来。 张宣低声问杜双伶:“吃得惯粤菜么?” 杜双伶抿笑望他一眼,轻声回答:“嗯,味道挺好的。” 老男人帮着自家媳妇夹了块烤乳猪,又看了看同样吃得还可以的文慧和邹青竹,放心了,用不着另外点菜了。 张宣又给自己倒一杯,给亲舅也倒上饮料,举杯说:“老舅,来,咱来一个,这些日子谢谢你。” 阮得志是个实在性子,此刻虽然喝得是饮料,但也不含糊,仰脖子一口干完。 临了,阮得志又倒一杯饮料,举杯跟桌上人说,“今天来的匆忙,难免有不周到,大家多吃点,多喝点…” 又是一杯… 就这样吃着,喝着,菜也慢慢上全了。 吃三巡… 喝三巡… 望着频频照料杜双伶的张宣,苏谨妤十分平和的外表下,内心也是慢慢有了杂念。 靠的越近,相处的越久,张宣身上的闪光点就越多,随之而来的是她对这个男生的关注就越多。 甚至时不时会莫名想起他,想他在哪里,想他在做什么,想他和谁在一起? 对异性一向眼高于顶、不假颜色的小十一,在得知张宣和别的女生有可能接过吻时,寂静十八年的心湖里像是被突然投了炸弹一般,久久难以平静。这是她不敢置信的,也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这样思着,想着… 开餐以来一直都很安静的小十一,突然举杯对文慧说:“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小十一。” 文慧有点意外,她知道自己的名字经常被人拿来和小十一比较,但还是温婉笑着应承了一口。 喝完一口,小十一没有停歇,转头就跟杜双伶说: “听张宣讲,你喝酒很厉害,我敬你一杯。” 听到这貌似平常、却因加了“张宣”这个名字而变了味的话,文慧和邹青竹交谈的声音一下没了,目光随即扫向了张宣。 而张宣呢,此刻眼皮直抽抽啊,心里在骂娘,自己什么时候跟小十一说过这话了? 自己媳妇的事情有必要跟外人说么?这女人要搞事? 同样是听到这话,听到对方直呼自己男人的名字,杜双伶嫣笑着看了看张宣,一下就明白了,这苏谨妤对他感兴趣。 其实在这包间坐下开始,心思细腻的杜双伶就隐约发现小十一的目光经常在她和张宣之间游走,甚至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更多一些。 杜双伶虽然很自信自己的长相气质,但旁边还有个文慧呢,所以没有理由对面的小十一只关注自己啊。 那目的是什么? 不言而喻。 思绪到这的杜双伶是比较郁闷的。同在管院,小十一的名字她听过,而且还听过不止一次两次。 对方即是学生会成员,还是唱歌比赛、英语演讲比赛、口才大赛和朗诵比赛等各类新生比赛的主持人。 杜双伶很清楚小十一像文慧一样,追求者众多。 也有听闻其平日里对那些优质爱慕者是多么的客气、敷衍和不屑。 甚至有许多追求不成的男生背后放言:自己之所以追不上小十一,是因为人家明确表示在大学不处对象。 更不堪的是,还有男生在背后诋毁:小十一不喜欢男生。 可现在… 哪是不喜欢男生? 分明是… 杜双伶暗暗吸一口气,笑盈盈给自己倒一杯酒… 见到自家媳妇脸上这比花儿还灿烂的表情,张宣好无力,笑面虎来了… 桌上众人都看出问题来了,张宣又不傻,他自然也知道小十一在玩火。 但是,甭管她是认真的?还是玩儿… 张宣都不可能让自家媳妇在这种场合落下不自在的。 如此想着,不等双伶同志端起酒杯,老男人就抢过酒杯对小十一说: “双伶酒量有限,今天不能再喝了,我陪你喝吧。” 闻言,文慧和邹青竹对视一眼,继续吃菜。 闻言,杜双伶眉眼弯弯地看了自己男人一眼,也是同旁边的文慧有说有笑去了。 见张宣主动站出来挡酒,小十一灵气的眸子一闪,一点儿也不意外。 “好啊。”小十一应允一声,两人还真就喝上了。 … 饭后。 阮得志把几人送到中大南门时,拍一下张宣肩膀就走了。 张宣不乐意了,低声对阮得志同志怨念道:“老舅,你别埋汰人,饭钱可还是我出的呢。” 阮得志又拍了他肩膀一下,乐呵乐呵就上车走了。 进了南门,众人就分开了。 文慧和邹青竹回了女生宿舍。 小十一又去了小礼堂。 张宣和杜双伶呢,自然是默契地回了租房。 路上,老男人对主动挽着自己手臂的双伶同志说:“媳妇,我今天表现不错吧。” 杜双伶抿笑瞅他一眼,欢快道:“你喊我什么?” “媳妇。” “你喊我什么?” “媳妇。” “再喊一遍。” 张宣乐了,哈口气低声喊:“媳妇儿。” “嗯。”杜双伶脸一下就红了。 外面脸红真是丢人,好在两人此时已经到了租房门口。 只见她掏出钥匙把门一开,就闪躲了进去。 不躲不行啊,因为她感觉到某人的眼神不对劲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62章,上中下三签,你自己选一签(求订阅!) 匆匆换好鞋,张宣一个虎扑逮住要关卧室房门的女人,凶狠狠地道: “不带这样的啊,你这是想卸磨杀驴呢!嗯?卸磨杀驴呢?” 杜双伶被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挣扎一番,没用。 临了临了,她只得转过身,反扑在男人怀里,双手环住他腰身,额头抵着他胸口,一动不动。 娘希匹的… 这经典反抱,上下不得其手啊! 张宣郁闷了,随即推她肩膀一下,问:“你看到我那些内裤了没?” 想起被自己接二连三扔掉的那些短裤,杜双伶欢快蹭了蹭他胸口。 “看到了没?” “看到了。” “有什么感想?” “没有。” 张宣又推了她肩膀一下,抱怨道:“我感觉你变了。” 杜双伶不出声。 又又又推她一下,“你自己觉得变没变?” 杜双伶在怀里趔趄一下,嗔道:“我哪里变了嘛。” 张宣附耳低声说:“还说没变,自从你和你妈闭门谈过后,我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杜双伶听得轻笑出了声。 张宣紧了紧怀里的人,威胁说:“那些内裤你也看到了啊,我现在正处于青春年少期,荷尔蒙量大次多,你要是不让我沾点便宜分散下精力,我怕我到外面受不住诱惑。” 杜双伶这次有动静了,微微仰头凝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得意地笑了笑。 张宣都快气晕了。 不二话,直接把她拉到书房,一张白纸撕成三块,然后拿笔分别写:上、中、下。 末了,笔一丢,把三张纸放她跟前说:“我今天跟你摊牌了,你今天必须履行女朋友的职责,这里有上中下三个签,你自己选一样。” 说完,看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他拿起“下”狠狠地往桌上一拍,补充道: “两分钟时间,我只给你两分钟时间。你自己选一个,不然我帮你选了。” 杜双伶瞧着他那变样的眼神,立马主动亲他一下。 张宣看了看表,“没用,还有这一分五十秒。” 杜双伶掂脚,笑吟吟地又亲他两口。 张宣面无表情,不屑道:“还有一分四十秒。” 杜双伶学着他平时的样子,凑到跟前,眼皮眨巴眨巴,扮楚楚可怜。 张宣神气地翻了下白眼:“你这在浪费时间啊,还有一分二十秒。” 杜双伶换个方式,探头到他脖子里,亲吻一下。亲完后就定定地望着他眼睛。 哼哼…,张宣提醒:“还有一分钟。” 听到这个时间,杜双伶用商量的口气撒娇道:“亲爱的,改天好不好?” 张宣头一低,挤眉弄眼道:“别问我…” 接着说:“还有50秒。” 杜双伶泄气了,眼睛在三张纸之间来回扫了趟,轻轻问:“这个“上”是指我的唇吗?” 张宣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她:“你是当我傻吗,我天天可以用的东西会拿来跟你讨价还价?” 杜双伶咬嘴问,“那这个上指的是哪里?” 张宣不答话,视线停留在了某人心口位置。 杜双伶一滞,又问,“中在哪?” 张宣说:“腰。” 杜双伶不说话了。 见状,老男人偏头戏笑:“你怎么不问问“下”?” “臭德性!” 杜双伶片了他眼,最后还是不死心,“亲爱的,可不可以不选?” 张宣挤挤眉毛,贴身紧紧靠着她,不留一丝缝隙,“你说呢。” 杜双伶一下失了静气,脸红的都快滴水了。 又试着挣扎,但没用啊,等来的是一个“还有30秒”的冷酷声音。 到这,她扭了扭腰,是彻底死心了,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于是磨磨蹭蹭,磨磨蹭蹭选了“中”。 见她做了选择,张宣舒服了,心里那个得意啊。 娘希匹的,让你跟我斗,哼哼… 张宣把她扳过来,吩咐:“闭上眼睛。” “德性。”杜双伶剜了他眼,脸红红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不到三十秒,她又睁开眼睛,急急问:“不是隔着衣服嘛…” 张宣眼神打个转儿。 杜双伶气鼓鼓的… 张宣又吩咐:“闭上眼睛。” “死德性…”杜双伶深吸口气,再一次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 杜双伶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张宣没理她。 …… 星期天。 上午,张宣在赶时间看报看书。 中午练了半小时拳,浑身大汗的,还洗了个澡。 中间老邓来喊门,让他去喝酒。张宣探头看了看,见鲁倪和王丽在那斗鸡眼儿喝酒,吓得哟,以身体不适为由,溜了。 下午就不用说了嘛,老时间,继续写“潜伏”。 花一个半小时,一口气写到1200字,张宣果断停笔。 接着开始认认真真琢磨、修改,誊抄… 这样一闪而逝,时间晃荡晃荡到了傍晚5:27。 “张宣!张宣!” 就在张宣把最后一版誊写完时,楼下突兀地传来了一个声音,魏子森的。 竟然是魏子森的? 张宣感觉莫名,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带着这种疑惑,张宣推开房门问:“老魏,找我什么事啊?” 魏子森见他出现在二楼走廊上,二话不说,一口气就跑上来了,“今晚举行迎新晚会,班上每个人必须到,导员要考勤的。” 得,张宣拍拍额头,自己一时忙的,竟然把这事忘了。 随即问:“什么时候开始?” 魏子森说:“大家已经进场了,我是特意来喊你的。” 张宣想到中午还在斗气喝酒的鲁倪,“导员在了?” “在了,在了!”说着,魏子森就要往屋子里钻。 张宣瞪眼,“哎,你干嘛?” 他娘的拉都拉不住,魏子森已经跑进去了。 “卧槽!宣哥你真会享受,有空调,有席梦思,有沙发,有独立卫生间,有厨房……” 魏子森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似地到处看。 末了重重感叹:“妈蛋啊!宣哥你金屋藏娇的地方是真牛逼啊!还有书房…” 瞧这二货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张宣一把推开他,赶紧把书房门一锁,没好气道:“说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魏子森探头探脑,“书房里有什么?让我看看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63章,你们都是球(求订阅!) 想看书房? 呸!没门。 张宣收拾一下,推着魏子森往外走,就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魏子森咧咧嘴,“有两次我媳妇儿看到你和你家那位进了这栋楼,所以我就猜你在这啊。” 张宣意外,却也不意外,又问:“媳妇儿媳妇儿叫的,你和柳思茗处对象了?” 魏子森呼噜嘴:“暂时还没有。” 张宣顿时奚落道:“还没有?那媳妇儿媳妇儿叫什么,真不要脸。” 魏子森脖子一昂,“暂时,暂时懂吗?她迟早是我媳妇儿,我先熟悉下口感不行啊?” 张宣一副看白痴的样子道:“懂,我自然是懂的。明天起我开始给柳思茗送情书。” 听着这话,魏子森差点跳起来了,气急败坏道:“妈蛋!你个混蛋要是敢打她主意,我每天到你床上撒泡尿。” 张宣翻记白眼,都懒得再搭理这二货。 … 小礼堂。 这次晚会的宣传做的充足,横幅标语做的到处都是,还稀稀拉拉的有一些罐头厂的赞助。 灯光、音响、舞台还有点味道,像那么一回事。 张宣跟魏子森后头,过道挤呀挤呀的,终于到了班级所在地。 “张宣,这边。” 人还没到,张宣就发现罗雪在向他招手。 嘿!这姑娘…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宣走过去问:“不是分班级坐吗?” 罗雪笑说:“分啊。但一班和二班是挨着的啊,我们这一排在分界线。” 这逻辑能力强大的,张宣放眼一看,嚯!还真是这么回事。 回头看了看这姑娘一脸的笑,张宣有点郁闷,还是坐下了,心想老夫这脸蛋有这么醉人吗? 一次两次拒绝不算,还要来第三次? 带着这种烦恼,小十一和搭档上台了,迎新晚会开始了。 望着台上口齿清晰、语速恰好的小十一,罗雪忍不住悄悄说: “张宣,你们班的苏谨妤今天真好看。” “嗯。” 这话张宣不否认,小十一本来就生的好,化点妆就更好了。 没看到底下一排排狼子野心的雄性动物在“昂昂”叫么? 罗雪问:“听说苏谨妤喜欢你?” 张宣不动声色问,“谁说的?” 罗雪指了指张宣左边的魏子森:“他说的。” 魏子森身子一缩,连忙道:“我没说,这锅我不背。而且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知道小十一喜欢你啊,还用得着我说嘛,真当大家瞎呀…” 听着这气人的话,要不是碍于场合不对,张宣想把这二愣子揍一顿。 娘希匹的!喜欢我怎么了,不要说出来啊! 第一个节目出来了,张雨生的《大海》,演唱者竟然是邓达清? 老邓? 这老瘫子,除了炒股亏钱、爱做菜喝酒外,原来还会唱歌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真是让人意外。 瞧着今天一袭青色长外套、人模狗样的邓达清上台,张宣三观受到了冲击。 这斯文败类把油腻腻的头发收拾一下,系块围巾,气质一下就变了,有点上海滩发哥的那味了,真心可以的啊,难怪鲁倪追着赶着上。 老邓的声音有点沙哑有点磁性,但长相儒雅,感情沧桑充沛,依然完整的演绎出了“大海”的气质和内涵, 被未婚妻抛弃了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听起来很有层次感。 张宣下意识瞄了瞄第一排的鲁倪,这位导员举着傻瓜相机,果然在“咔咔咔”… 晚会起始三分钟,听得大家不断起哄叫好,掌声如潮。 真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开场了。 说句老实话,老邓这开场堪比歌星,给了后面很大压力。 即便第二首歌,一个乐队唱了经典歌曲“光辉岁月”,铿铿锵锵,敲敲打打,唱唱跳跳,但还是没能把大家从“大海”的情绪中带出来。 不过这个情况在第三个节目迎来了转机。 一水的漂亮姑娘,一水的制服,那非常保守却又偏偏带点俏皮小性感的舞姿真是绝了,看得一众男同胞们目瞪口呆。 吸溜吸溜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差流出来了。 老男人也不例外,视线一直在左边第二个女生身上,她虽然没有领舞跳的好,但身材棒啊。 就算因为年代的关系,包裹的严严实实,但还是棒。 张宣心想,这要搁他玩,半个月不带重样儿的。 罗雪这时样了样手,探头问:“好看吧?” 张宣不做作:“好看。” 罗雪低声说:“刘琳的身材也超级好。” 张宣白了眼,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会推荐你自己呢。” 罗雪瞅了瞅自己干瘪瘪的身子,掩嘴一笑:“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宿舍都说你是一个球,前有杜双伶守门,后有苏谨妤射门,我可不敢往你身上凑了。” 你他娘的才是球呢,你们宿舍都是球。 小姑娘家家的,会不会说话,这比喻忒是气人。 不过这话也让他松了一口气,罗雪放弃了就好,有自知之明就行,你也不用觉得冤,咱可是米见都想要得到的男人。 周慧敏都日日夜夜守在床头的男人。 就在张宣唱内心戏时,文慧上台了。 文慧是第四个上台的。 她今天换了衣服,平时的米色变成了浅浅红,非常打眼。 人就那么往钢琴前一坐,偌大的小礼堂,前一瞬间还吵吵闹闹地,下一秒却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静了十来秒… 情绪酝酿到位的文慧眼神慢慢变了,手也动了… 只见她右手小幅度动动,分解和弦的流动感和起伏感一下就出来了,把“爱之梦”开头的恬静柔和旋律烘托得特别浪漫。 专业级别的… 仅仅听了一小段,张宣这个有幸现场听过几次钢琴表演的半吊子,也是有了自己的判断。 左边的柳思茗似乎也懂钢琴,当乐曲中段的情绪不断高涨、不断推进时,热烈而激昂的音符把她完全带入了进去。 如果说,“爱之梦”中段是热切的,让人热血沸腾的。 那句尾的律动却渐行渐慢,使整个意境变得空旷而辽阔,让人情意绵绵,充满了爱恋、期盼和回忆… “弹的真好!”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气质姣好的柳思茗真心实意感慨一声,不惜送上最赤诚的鼓掌。 张宣听到这声感叹,就打趣魏子森:“你看,柳思茗都被文慧惊艳了,要不你换目标吧。” 本以为魏子森会跳脱蹦哒几句的,哪晓得这二货望着台上的文慧连连感慨: “配不上,咱配不上,咱不去丢这个人。” 接着魏子森小心翼翼地瞟了瞟柳思茗,就低声问张宣:“现在让你投票,小十一和文慧,你选谁?” 张宣咂摸嘴,“我选我媳妇。” 魏子森不爽地推他一把,就挤眉弄眼道:“那我换个说法,如果让你选小老婆,小十一和文慧,你选谁?” 张宣,“……” 老男人语塞,娘希匹的!这真他妈是个人才啊! 见他不说话,魏子森催促道:“快点,选谁?” 想到和文慧的那浪漫一夜,张宣罕见的没有违背良心,实诚说:“文慧吧。” “有眼光,这文慧和小十一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啊。”魏子森咧咧嘴,立马举起得胜的小拳头。 接着他哔哔赖赖又道:“等会我就告诉小十一,说你选小老婆竟然不选她。” 张宣这次忍不了了,直接在底下就是一脚。 临了问:“你的迪斯科什么时候上场?” 魏子森一脸苦相地拍了拍裤脚,“还早呢,要下半场去了。” 尔后这货突然想到了什么,鬼鬼祟祟说:“你知道老万为什么突然喜欢上了迪斯科吗?” 这事张宣也觉着奇怪。 想当初,魏子森个李正在宿舍跳迪斯科时,万军那是各种嫌弃啊,可才多久呢?半年不到的黄金,就从嫌弃变成了追捧。 这转变的太突兀了。 于是好奇问:“什么原因?” 魏子森瞄了瞄前排的万军,压低声音说:“那个理发店老板娘你知道不,就是老万经常推荐我们去理发的那个。” 张宣愣了愣,“知道,我还去剪过一次头发,听说老板娘是百色的,怎么了?这两人有故事?” “有故事没故事,我暂时不下结论,但是…” 魏子森手舞足蹈,夸张地说:“我不是要上台表演迪斯科嘛,前天我去一家歌舞厅找感觉,竟然看到老万和那老板娘在捉对跳迪斯科,两人那表情,那兴奋劲,就跟牛配种一样。” 张宣错愕了,随后问:“真的?” 魏子森猛烈点头:“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不?” 想起那平淡无奇的理发店老板娘,张宣盯着前排的万军后脑勺看了看:“真是不可思议。” 魏子森说:“我一开始也是吓到了,但后来想通了。” 张宣示意:“你说说。” 魏子森讲:“老万脸上的那道疤痕,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是有一次在工地打群架时输了,被人按在地上用钢筋硬生生划破的大口子。 刘琳明确说看到疤痕就非常害怕,不想跟他过多来往,这把老万打击到了。” 闻言,张宣略微偏头再次看了看万军右脸上的疤痕,有十来厘米长,比较深。 伤虽然好了,但疤痕两边的肉瘤是倒卷着愈合的,这凄惨的样子别说刘琳姑娘家家的了,一般男生和他如果不熟悉的话,也会怕。 迎新晚会上半场前7个节目都不错,很有看点。 但从第8个谷润的朗诵节目开始,质量一泻千里。 不忍直视。 看着看着,张宣差点睡着了。 休息休息,下半场开始了。终于等到魏子森上场。 魏子森领舞的迪斯科热情而又奔放,就像他这个人,无拘无束、无欲无求,很纯粹。 他家里条件非常好,父亲是一家大医院的副院长,母亲是一所小学的校长,家里有人脉,有地位,不缺钱。 魏子森平时就是看看足球,踢踢足球,舔舔柳思茗,就算有女生主动舔他,他也只舔柳思茗,没啥大的追求。是宿舍里活的最自在的人。 沈凡为了将来能在城里扎根,为了能让幺妹儿做城里人。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鬼晚,没日没夜在看书。 欧明虽然一个妹子接一个妹子的追,但人家可没歇着,自从上了一次机房后,就找到了兴趣、找到了目标,天天在自学计算机方面的知识,自学编程。一有时间还跑去计算机专业去听课。 李正就不说了,董子喻家里都是从政的,她家里希望她也从政。 所以董子喻跟李正明确讲,目前只做普通朋友。只有李正端上了羊城公务员这碗饭,才会考虑跟他处对象。 要是换个其她女生这么说,提这无理的要求,大美男李正保准用尿黄滋醒人家了。 但这是董子喻啊,是和文慧、小十一经常一起出现的名字啊! 这不,李正听到这话有动力了。成日成日地跟着沈凡、董子喻、方美娟几个在一间安静教室看书。 至于万军,人家目标明确,对建筑行业感兴趣。有时间就跑工地打临工,跟他亲表姐夫学看图、学建筑施工、学怎么样管理工地。 自从被刘琳打击了后,万军就一个目标,发誓要出人头地,要挣钱。 而张宣自己呢,是宿舍最神秘的,没有泼天才能,却也在按部就班地走。 … 不论怎么说,魏子森虽然只舔柳思茗,但迪斯科确实跳的非常有感觉。下面好多女生眼睛都在放光。 几分钟后… 从后台过来的魏子森,用非常得意的语气炫耀说:“宣哥,我跳得好吧?是不是非常好?我看底下好多女生都在发骚,都在向我抛媚眼。” 张宣,“……” 魏子森见他一脸便秘,就又捂着心口哇哩哇哩说:“你看,你看,还有好多女生往我这边瞧呢。” 张宣笑呵呵地推开这张逼脸,就对柳思茗喊话:“柳思茗,管管啊,这小子说好多女生给他抛媚眼。” 柳思茗笑着回答:“其实你们今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张宣,“……” 魏子森抑郁了,脸色铁青。 … ps:求订阅! 求月票啦!一天功夫,新书月票榜连掉两名,大家支持支持,保住前十啊。 先4000字送上。 第164章,是不是腿打颤?(求订阅!) 晚会散场时,杜双伶主动找到张宣,轻声说: “刚下台阶时,青竹被人挤了下,不小心扭到脚了,我今晚跟着回宿舍了啊。” 张宣慌忙问邹青竹,“哪只脚,严不严重?” 邹青竹提起右脚扭了扭,回答说:“还好,就是有点生疼。” 张宣弯腰瞅瞅,哪里只是还好哟,都肿了,连忙建议说:“都这样了,我们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 没想到邹青竹这妹子一点都不矫情,晃晃手道:“没必要,就肿了点,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只要脚脖子能扭动就没大事。” 又劝了几次,见她还是不愿意去医务室,张宣只得侧头对双伶同志说: “那你带青竹和文慧回租房过夜吧,电气柜下面的抽屉里有万花油、有跌打伤,涂点会好的快些。” 杜双伶轻声问他,“那你今晚还回去吗?” 张宣心一抽,政治正确地表示:“不了,今晚我到宿舍住。” 这次邹青竹没再推托,在杜双伶和文慧的陪同下去了教师公寓租房。 见三女走了,边上一直旁观的魏子森突然学杜双伶语气出声: “那你今晚还回租房吗,今晚租房可是有三个美女呢。嗯…,不回了,那你能跟我们一起去吃夜宵了吗?” 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张宣瞟一眼,也不顾柳思茗和沈凡在场,直接就是一脚。 四人走出北门,张宣问魏子森,“你们打算带我和老沈这两电灯泡去哪里吃?” 魏子森挥手往前边指指:“前面胖子大排档的海鲜粥不错,我带你和老沈去尝尝。” 说着,四人拐个角就到了胖子大排档。 说是大排档,其实地方并不宽阔,就二十平米的地儿。 放着一些旧桌子,旧椅子,上面一块塑料篷布遮风挡雨。 此时正是九点过,夜宵最兴旺的时间点,大排档嘈杂得很,油锅的呲啦声,锅碗瓢盆的磕磕碰碰,此起彼伏的吃酒吆喝声儿,混成一片。 走过拐角,张宣忽然不想动了。 因为她看到了小十一和谷润两女。 谷润见四人出现,立马挥手示意。 张宣问:“小十一怎么在?” 魏子森理所当然说:“她当然在啊,我邀请了她和谷润啊。” 请客的人说这话没毛病,但张宣还是有点被骗的感觉。 蹙眉道:“你是不是她的托?” 魏子森哼唧哼唧一声:“谁的托都不是,我就想看看热闹。” 这话张宣服气了,忍着忍着又想动手了。 见张宣沉默,柳思茗和沈凡一下笑出了声。 落座,小十一明目张胆地靠过来小声问:“刚才看到我,是不是腿打颤?” 张宣身子往后靠了靠,离她远点儿,就斜眼问:“你知道腿只有在什么时候才打颤吗?” 苏谨妤一愣,不要脸的又靠过来点,好奇问:“什么时候才打颤?” 张宣扫一眼几人,慢慢悠悠说:“你在路边见过野狗盘缠吗?” 苏谨妤一窒,接着眼神一闪,就古怪地看他:“那你是想自己的腿打颤,还是想让我的腿打颤?” 张宣,“……” 娘希匹的,不得劲,被这女人调戏了,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张宣蹙眉:“其她女生也不像你这样,你怎么就口无遮拦?” 小十一装无辜的样子看他:“我是你的知音读者,看了你这么多篇文章,就看到了一个“色”字啊,我还以为喜欢这调调呢。” 张宣,“……” 说的太正确了,老男人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娘的,那时候是为了挣钱,那肯定是怎么能拿到稿费怎么来啊。 不行,老夫现在不缺这点钱了,得把知音停了,不然这样下去有点败人品。 什么情怀不情怀的,跟形象比,哪凉快哪呆着去吧啊。 瞅着他又被自己呛到了,小十一换个话题,附耳低声说: “我今晚表现的怎么样?有魅力吗?” 张宣敷衍说,“挺好。” 小十一眼睛又一闪,“挺好是多好?” 张宣往左移了移,没好气道:“就是魅力很大的意思,好多牲口都愿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是嘛。”小十一望着他的眼里尽是笑意,然后身子端正了回去。 只是坐回去之前,还小声低估了一句:“既然本姑娘这么有魅力,那你选小老婆怎么不选我呢?” 奶奶个熊! 这魏子森是13吗?开金口了吗? 传话这么快的? 没得说,这个晚上张宣找到了宣泄口。 干他娘的,脸皮比不过小十一这娘们,喝酒还喝死你这个舔狗啊! 一小时下来。 魏子森这个欢乐少年不论怎么拒绝,还是没能逃出社会老流氓的制裁。成功醉了,成功倒在了桌子底下。 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带着这种杀尽一切的信念,柳思茗也没放过。也醉了,晕晕乎乎抱着个椅子背,在那里分不清东西南北。 “你们看着他俩点啊,我去趟厕所。”说着,张宣把啤酒瓶放下,溜了,直接回了宿舍。 至于安全问题,他不担心的,沈凡和小十一、谷润三人还在呢。 这个晚上,小十一回到宿舍洗漱完就躺到了床上。 平躺着发呆。 因张宣那句“其她女生也不像你这样,你怎么就口无遮拦”而发呆。 她在想,自己走的路线错了吗? 可是知音杂志通篇读下来,张宣绝对是一个对“女色”非常有研究的人。 而且他这么早就有女朋友了,不给别人一点希望,那不走常规路线能见到明天吗? 这点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走常规路线是肯定见不到明天的。 …… 又是一个星期四。 “张宣,你的信!” 当张宣摊开大学英语课本时,小十一从后门进来了。 递了一个邮包和一封跨国挂号信给他。 张宣接过一看,发现邮包不出所料,果然是“人民文学”寄来的。 邮包里面有一本样刊、一封编辑信,以及附带一张纸。 这次的样刊同以往不一样,全本都是“风声”的连载内容。 张宣简单翻了翻,就没了兴趣。 打开编辑信,前面尽是些老生常谈,过目就可以忘。 而信的中段,人民文学把采访的时间安排在了过年前。 采访地点是上村。 人民文学给出的理由无懈可击,表示元旦前后的行程已经满了。只能根据张宣提供的选择定在了年前。 年前就年前吧,在哪采访都一样。 就是有一点麻烦,租房的那些书籍得托运回去才行。 毕竟这100多本书是门面,是自己创作的一部分依据和资料。 不能怠慢了。 编辑信的最后一段提了实体书出版的事。 预计明年4月份发售。第一批计划印刷2万册试试水,探探市场反响情况。 当然了,这只是人民文学编辑主动提前透露的一个情况,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而关于出版实体书的具体事宜,要等双方见面了再详谈。 此次编辑信你内容比较重要,一字一字看得很慢,但10分钟过后,还是看完了。 张宣拿过最后一张附带纸。 附带张上全部都是要采访的问题。 这也是应张宣的要求,人民文学提前把一些问题透露给他,沟通沟通哪些可以随便问? 哪些问题是需要双飞把握好尺寸的? 甚至哪些问题是涉及到了当事人的敏感点,是必须划掉的! 张宣细细看了一遍,感觉还好。 这年头的文学传媒还是很有公信力和信誉的,有道德、有情操、有底线。 是讲究脸面的。 不像后世那些无良媒体,为了博眼球什么都敢问,什么都敢报道。 不过他知道,事情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到时候人民文学为了“新鲜”,肯定要突击一些纸上没有的问题。 只是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毕竟19岁的青涩皮囊下,住着一个老yb呢。 人民文学的信件看完,张宣把它们全部归入邮包里。 瞄一眼正在认真做笔记的小十一,张宣心有戚戚地拆开了国际挂号信。 真的是恓惶啊! 前世今生都有点怕了莉莉丝这姑娘了。 ps:求订阅!求订阅!求打赏呀! 第165章,见信快乐,非富即贵(求订阅!) 带着忐忑的心情拆开信件,发现莉莉丝的回复非常简短。 信的内容: 亲爱的,见信快乐! 我收到你的信了,也看了。我为你高兴,你能那样坚决的回复我,看来你得逞了,感谢杜双伶为我们提供经验,至少咱两不要经历牙齿打架的痛苦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咱不能乐不思蜀,要得陇望蜀。 等我回来。 信件还是莉莉丝一如既往的风格,人家对于自己和双伶同志在一起,以及发生的那些事,压根就不当回事。 张宣是真的服气的。 他知道莉莉丝没有假装坚强,就是真的坚强,上辈子就证明过了的。 想到这头倔驴,真他娘的头疼啊。 把信件收好,这次他不打算回了。 因为回也没什么卵用,莉莉丝还是莉莉丝,依然会我行我素。 五匹马都拉不回。 …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12月份就过了一半有多。 下雨了,天气愈发的冷。 傍晚,张宣惦记着李梅要过来,下完课就从教室回到了租房。 把伞挂阳台上。 想起自家媳妇上午带着邹青竹和文慧在租房看书。 老男人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到书房巡视一遍。 发现门锁安好,书房依旧。 纸笔还在原来的地方,书本也未移动过。自己上次离开时是什么模样,现在仍然是什么模样。 暗号还在… 挺好! 张宣忽然松了一口气。 再世为人,什么都看透了。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 即使同意自家媳妇带两闺蜜回租房开空调看书,但也不能代表自己就没有任何心思。 由于“潜伏”处在未发表的创作阶段,这对张宣来说自然是首要机密。 好在文慧也好,邹青竹也罢,都是非常知道轻重的人。从不好奇问书房为什么一直上锁,也从不靠近张宣的书房和卧室一步。非常自觉,非常守规矩。 不错,真心不错。 通过几个月的观察,张宣也算认可了这两女的人品。 其实把话说回来,凭借自家媳妇的那股子精明劲儿,也不可能出现意外。 “张宣,张宣!” 就在张宣闷闷地放飞思绪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老邓的声音。 张宣起身来到外边,凭栏问:“老邓,怎么了?” 邓达清抬头招手:“来,下来吃火锅,刚弄的狗肉火锅,这寒冬腊月的吃这东西大补。” 想着老邓喝酒如喝水的场面,张宣就惧怕:“又想把我灌醉?” 老邓见他一脸害怕喝酒的样子也是笑了,再次勾手道:“下来,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像啥子,今天不灌你,你爱喝多少喝多少。” 张宣不信,“真的?” 老邓呵呵一笑,把外套紧了紧,“快下来,外面冷死了。” 想到狗肉,想到火锅,嘴馋的张宣直咽口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哇。 他娘的,底下飘出来的香气忒诱人了。 算了算了,还是下去吧,面对美食,老夫从来就不是坚强的人,大不了少喝酒就是。 带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门一关,张宣也是哆哆嗦嗦下了楼。 进到老邓屋子时,张宣才发现自己想多了,鲁倪在呢,注定不会让自己多喝酒的。 张宣坐下就说:“你这屋子烧煤炉子太闷了啊,为什么不开空调?” “冬天开空调没这种感觉。”邓达清递一支烟过来: “今天来一根不?” “行。” 张宣懒得矫情,烟这东西他怎么吸都不上瘾。 同样的,他怎么吸都没觉得有味道,吸什么牌子的烟都是一个样,察觉不出好坏。 简直了! 邓达清帮着把烟点上,就问:“你那白兰地原液出手了没?” 张宣回答说:“快了,在办公司走程序呢。” 听两人云里雾里的对话,鲁倪惊讶地看了看张宣,没搭茬。 拿起筷子夹一块狗肉放嘴里,张宣嚼吧嚼吧,满满都是肉味,好吃。 又夹一块放嘴里,还是老口。 不客气地一连吃了三块,张宣问:“老邓,你今年回苏省老家过年吗?” 邓达清摆手表示:“不回了,单身汉回去有个什么劲哎,七大姑八大姨的,到时候都得问一圈。” 闻言,张宣瞄一眼鲁倪,“不是有现成的嘛。” 鲁倪停下筷子对着张宣瞅了三秒,最后说:“张宣,你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是吧。告诉你,你谈恋爱的事情,上到书记、下到主任都挂名了。” 哟! 摆导员架子了。 要是刚开始还得顾忌你这身皮,现如今都这熟了,谁怕谁啊。 嘴里有肉,含糊说:“挂名就挂名吧,他们日后会以我为荣,早记住也好。” “呵呵…” 鲁倪听得气笑了,“你以为你谁啊?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张宣斜她一眼,不再打这茬,转而问老邓:“隔壁老王呢,有阵子没见了,人跑哪去了?” 邓达清独自喝口酒说:“她家老妈子走了。” “怎么走的?”张宣有些意外,王丽妈妈他见过几次,才50来岁的样子,非常年轻。 邓达清摇头,唏嘘道:“喝敌敌畏走的。” 张宣惊了,夹肉的筷子都停住了,“好死不如赖活,这是为了什么?” 邓达清扫了眼窗外,压低声音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老妈子一直身体不太好。” 就在张宣还想开口时,楼上响起了敲门和喊声。 老男人当即放筷子起身:“我有点事,你们给我留点菜啊。” 目送张宣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鲁倪情不自禁问:“张宣办公司是怎么回事?” 邓达清说:“为了做一笔生意吧。” 鲁倪问,“什么生意?” 邓达清想了想,没说实话:“几十万的大生意。” 几十万? 闻言,鲁倪懵圈了,就那样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望着邓达清:“真的假的,他哪来的本事?” 邓达清没直接回答:“你晓得有这么回事就行了,别到外面说,以后张宣在学校的事,能帮把就帮把。” 鲁倪白了他眼,虽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也就真的听话没问了,而是说了一句: “我看他女朋友的衣着都不便宜,家里应该不差吧?” 邓达清回答道:“哪里是不差啊!你是没见过小杜她家里人,那举止非富即贵。” …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66章,每月160万的新闻纸张生意(求订阅!) 二楼。 张宣把李梅引进屋里,关心问:“吃饭了没?” 李梅是个利索性子,把包放茶几上,一边掏文件一边回答:“吃了过来的。” 见对方吃了饭,张宣也就没再多问,而是接过文件细细看了起来。 关系到利益的事情,张宣从不打马虎眼,看了一遍看两遍,看了两遍看三遍… 反复确认,最后觉得没问题了才签名盖章。 完事后,把一摞文件交还给李梅,又找出袁澜的名片,把袁澜联系方式给她: “外贸公司办好后,你联系她,白兰地原液分成合作的事情你负责跟进,遇到有需要我签名的,需要我做决定的,可以直接来找我。” “行。” 李梅抄下袁澜的联系方式,临了说:“你家里要安装一台座机才行,以后公司运转起来得能及时找到你人。” 张宣听到这话笑了,自己都还没开始挽留她呆在公司呢,人家已经自觉留下来了。 看来老舅说得对,这李梅袋子里应该非常窘迫。 不过这样也好,两人斗巴不能,两人都舒服。 李梅又认真核对一遍有无签漏了的地方,临了把文件收入包里就慎重地问张宣: “你这外贸公司,是专门只做海关罚没物资生意的?还是其他生意也做?” 张宣几乎秒懂她是什么意思,把笔放桌上,诚恳表示: “既然开公司了,其他生意肯定也是要做起来,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跟我说,咱这关系就不用拐弯子了。” 见他态度明确,李梅也是着实松了一口气。 她最怕张宣开公司是死守罚没物资这一亩三分地不动,那她就没什么留下来的意义。 李梅想了想说:“我想做进口纸张生意。” 张宣有点愣。 两世为人,老男人自然知道国内一直奇缺铁矿石和木浆这类之物。 但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理由也很简单,除了没时间专业去干,更是没那渠道关系。 要是让自己从无到有去开拓市场,有那功夫,做点什么都不比这差。 张宣好奇问:“纸张也分很多种,你想做哪个领域?” 李梅说:“我想做新闻纸。国内各大报刊的新闻纸需求量巨大,这个市场很有潜力…” 耐心听她嘚吧嘚吧一通,末了张宣摆摆手说:“你讲的这些很有道理,但我不想听这些虚的。 你既然直指新闻纸,那肯定有眉目的,你说来听听。” 见他不好忽悠,李梅也是笑了笑,就讲了她的思路: “我们从俄罗斯进口优质新闻纸,火车运到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再集装箱运到沪市。 客户是沪市的新民晚报和川蜀的华西都市报。货到了他们报社仓库,立马给你银行汇票。这年头的报社特别有钱,从不欠钱。” 眼瞅着她嘴皮子一动,就把新民晚报和华西都市报说出来了,张宣感觉有点天方夜谭,就好像在听玄幻故事一样。 沉吟一阵问:“这两家可都是老牌报社,报纸销量多,社会影响力大,供求链应该非常完善才对,你有多大把握挖墙脚?” 眼看张宣不见兔子不撒鹰、做事稳当,李梅就主动透露说: “没离婚前,我在澳洲做的就是新闻纸张这方面的生意,新民晚安和华西都市报都是我的客户之一。我现在回国了,自然不能便宜他。” 得,这个“他”应该就是她前夫了。 张宣听明白了,李梅这是斗气呢,找前夫算账呢。 或者叫报仇雪恨也行。 不过在老男人看来,你斗气不斗气什么的都没关系,他只在乎可行不可行,有没有实实在在的利益? 张宣试探着问:“你有多大把握?” 李梅说:“90%以上,国内其它客户我没太大把握,但这两家报社当初是我手把手跟进的,有硬关系在里面。” 张宣眼睛一亮,紧着问:“两家报社用量大不大?” 李梅回答说:“新民晚报每天卖出32开的报纸120万份。一个月光从我们这里的需求用量差不多5万吨样子。 华西都市报的销量也不遑多让,以前每月从我这里进口大概3万吨纸张。” 张宣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利润多少?” 李梅坦诚说:“薄利多销,一吨新闻纸只能賺20到30元左右。” 从俄罗斯进口,一吨新闻纸只能挣一到两个工钱,利润确实低得可以。 不过甚在量大啊。 要是每月真有李梅说的这个数量,那按最低价20元一吨算,每月也能挣到160万。 160万! 好大一笔钱! 娘希匹的!张宣瞬间就动心了。 虽然和李梅相处的日子短,不清楚她的背后为人,其中可能存在巨大风险。 但张宣的那颗心哇,此刻还是不争气地duang duang猛跳。 要知道每月160万,一年就是1920万! 除去其他额外开支,除去人情往来什么的,一年1500万总有吧? 打个折,假如李梅挖墙角挖不到这个供货量,500万也好啊! 干他娘的!都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思衬片刻,张宣就决定干了。 就算有冒着被李梅拐骗的风险,也要试一试。大不了就当这批白兰地原液白做了。 但重生这个大时代,进取精神不能丢。 虽然心里有了主意,但张宣可是实实在在兼职做过几十年外贸生意的,很多东西门清。 也必须问清。 于是问:“外贸公司进出口权你有办法弄到吗?还有这个国际货款结算是什么样子的?” 李梅带着微笑自信地讲:“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也许难于登天。但我做了这么年,自有路子,不然我也不敢跟你提做纸张生意的事。 进出口权我会找熟人关系挂靠到一家大型国有企业,每个月支付他们一笔费用就行。 如今国家准许的进出口权名额有限,很多外贸公司拿不到名额,都是选择这条路。 而那些国有企业为了创收,也是借着便利大开方便之门,这跟你的海关罚没物资一样,只要有关系,这不难弄到。” 说到这,李梅顿了顿,呼吸一口气继续讲: “至于国际货款结算,你更不用担心,我以前做的信用证,现在还打算做信用证。 我熟门熟路,开信用证只要支付百分之十的定金,货到后一个月再结款,时间周期刚好。到时候我们可以拿着报社支付的钱给俄罗斯方面结清尾款。” 虽然她讲的弯弯绕绕,但做过信用证的张宣一下就懂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打个时间差,只要支付10%的启动资金,就能撬动整批货。 这倒也不是什么风骚的操作手段,做信用证的,都是这么倒腾的。 牛逼之处在于李梅有硬关系能开到优势极大的10%定金。 这没点道行的人,还真干不成。 整条线都理清,没什么问题,没发现什么端倪,张宣缓了缓,最后抬头盯着李梅的眼睛。 最后一问:“其实你只需要大笔启动资金,这事你自己就能做。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李梅沉默了,许久才眯着眼睛开诚布公说:“佛争一炷香,人活一口气。半辈子过去了,我为他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我不想让他太好过。” 张宣,“……” 看看,看看这戾气,女人发起恨来,真是可以的! 张宣很满意这理由,临了叹口气说:“行,这生意我同意了,你尽管放手去做。只是眼下你还是要把这单白兰地原液生意跟进好,不然我们可没本钱做新闻纸张生意。” “我知道,你等我消息。”李梅点点头,起身走了。 提着包,雷厉风行地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很有诚意吧,三月尽量写一些大家没看过的生意。 两章,先4600字送上。 求各位老同志月票给点力。 第167章,两次了,太荒唐了啊(求订阅!) 想着新闻纸张的生意,张宣心情开阔,又跑到楼下喝了一杯,饱餐一吨。 回来后,洗了澡洗了衣服,就一直呆在书房里没再动。 经过日复一日的积累,“潜伏”目前已经写了四万三千多字。 看着抽屉里一摞又一摞的各种不同版本的稿件,张宣心里满意极了。 这可不同于“风声”啊。 虽然也有借鉴“暗算”等各类经典谍战小说的引线和立意。 但好歹也有一半是他自己创新的,那种成就感和抄袭风声时的感觉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又花了两个多小时,写了1200字,字数一到,立即搁笔。 哪怕后面思路顺畅,张宣也没再贪恋。 而是按部就班地琢磨前面章节,进一步理顺前面的各种伏笔,各种明线暗线。 温故而知新。每次回顾前面的内容,张宣每次都会有新的发现,脑海中都会出现新的点子。 有时候神来之笔的那种灵感来了,他还不得不把已经写了的推翻,重新写过。 就是靠着这种孜孜不倦,靠着这种执着,张宣目前的状态非常好。 感觉自己的写作才能得到了升华。“潜伏”无论在创作手法上、还是故事内容上,比起“风声”,张宣自认为技高一筹。 今天是个好日子,琢磨着琢磨着,神来之笔的灵感又来了,张宣趁机又推翻了一条暗线,推倒重新写过。 这样写着写着,又忙到了到半夜… 凌晨三点,当检查完重新写的稿子时,老男人脸上堆满了笑。 这种感觉真好,如此的美妙。 又心花怒放的阅读一遍新写的稿子,张宣伸个懒腰,活动活动手指关节,扭扭屁股,哈欠也是随之而来… 娘希匹的! 紧绷的精神才放松一下,困意就趁机而入了,要不要这么时时刻刻盯着的啊? 把笔帽拧好,稿子放抽屉里,上锁。 一气呵成做完这些,张宣也是回了卧室。 倒床就睡,迷糊中老男人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个女人,我见犹怜的女人,皮肤光泽细腻,身子柔软舒服。 搂着,深深搂着… 望着这张面带舒服笑容的脸,他怔了怔,这女人竟然是文慧? 文慧? 呆了刹那,下一秒老男人猛烈吸允着她那迷人的气质,精气神得到了巨大刺激,受到了巨大挑战! 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 “哔哔…哔哔…” 床头柜上的bb机在响动,张宣懵懵懂懂中睁开了眼睛,入眼处即是白惨惨的天花板。 想着昨夜发生的事,那刻骨铭心的异样体验… 张宣猛地侧过头,发现枕边空无一人。 还好!还好!他娘的还好是个梦。 只是这个梦也太逼真了点,太荒唐了点… 就是觉着奇怪,自己平日里也没经常见到文慧啊? 也没想过她啊? 说句不客气的,自己脑海中闪过罗雪的画面都没想过文慧。 那你怎么入我梦的? 难道梦能反向传染,文慧在想我?我就跟着入梦了? 无耻地这般想着,张宣自己都无语了。 一脚蹬掉被褥,老男人弯腰一看,忒烦,他娘的这是青春期满满的恶意啊! 又要洗短裤就算了,还得洗被子。 杜双伶看你干的好事,不给!不给!非得让我胡思乱想! 好嘛,胡思乱想,胡思乱想,最后还真的胡思乱想了! 哎,谭露,你还是回来吧… 大冬天的,早上又洗了个澡,张宣把被单拆下来往洗衣机里一丢,就拿起bb机察看。 原来是辉嫂在call。 没有停留,张宣找到ic卡,拿起伞就出了门。 来到熟悉的电话亭,张宣发现有人了,没得法,只得换一个地方。 插卡,拨号,等待… 等了一会,电话通了,那边传出来了声音。 辉嫂热情问,“老弟,吃完饭了没?” 张宣回答说:“吃了,嫂子你们吃了没?” “我们也吃了。” 辉嫂应一声就说起了正事:“老弟,我们还欠你23.35万的,现在钱有了,怎么还你?你急着要不?” 张宣心里算了算账,就说:“钱我不急着用,你先存银行吧,等我放寒假了再说。” “诶,好。”辉嫂似乎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聊了几句,张宣挂完电话时才想起今天是12.23,星期五,平安夜。 想了想,把ic卡放兜里,出了校门。 昨晚太累了,掏空了,有点饿。沿着小吃街逛一圈,张宣竟然见到了董子喻、方美娟和柳思茗在吃肠粉。 老男人走过去,逮着小凳子坐下就玩笑问:“呀,这肠粉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有人会我请我吃吗?” 对于某人的没脸没皮,三女相视一笑,就帮着叫了份肠粉。 张宣见状,对老板补充一句:“加肉,加辣椒啊。” 柳思茗问他:“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魏子森他们起来了没?” 张宣如实回答说,“我没在宿舍睡,不知道哎,不过我不白吃你早餐,等会就回去跟老魏说,说你想他了。让他请你吃中餐和晚餐,然后你损失的早餐钱就挣回来了。” 柳思茗,“……” 董子喻,“……” 方美娟,“……” 柳思茗换个话题说:“张宣,有人给罗雪写情书。” 这时肠粉来了,张宣逮着吃一口就道:“好事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要祝福。” 方美娟好奇问,“听说你为了约会,特意租了房?” 张宣抬头看她,“谁跟你讲的啊?” 方美娟指指柳思茗:“她家那位说的。” 张宣立即调头对柳思茗说:“见者有份,你以后和老魏要是想约会了,可以找我拿钥匙。” 得,柳思茗脸一下就热了,彻底不会了。 几口几口吃完早餐,张宣跑去买了一些水果,进北门来到女生宿舍楼下时,分一大兜给柳思茗三人,就说: “平安夜快乐哦,另外请帮我叫下杜双伶。” 这时董子喻看着他背后说:“不用叫了,她们来了。” 闻言,张宣转身,果然看到了形影不离的三人从食堂方向回来。 迎着走过去就问自家媳妇:“刚吃早餐回来吗?” “嗯。”杜双伶笑盈盈地接过苹果。 张宣说:“今天星期五,平安夜,我请你们吃晚餐,到时候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 听着这话,邹青竹和文慧笑着拒绝了,表示不当这电灯泡。 不着痕迹扫文慧一眼,哎,你不去就好,我也就是顺嘴邀请邀请,没真想请你,有点怕你了。 女人就是敏感,见张宣看自己,文慧对他笑了笑,拉着邹青竹先走了,回了宿舍。 见两人走了,张宣附耳低声说:“今晚别回去了。” 杜双伶一下子就懂他意思,拿笑眼瞪他。 张宣涎个笑容,没脸没皮说:“媳妇,你别瞪我,再瞪就出事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ps:不许骂渣男,男人都不容易…,多投票 第168章,意外(求订阅!) 张宣涎个笑容,没脸没皮说:“媳妇,你别瞪我,再瞪就出事了。” 两个互瞅一阵。 临了杜双伶嫣笑着在他耳边轻轻说:“亲爱的,晚上等我回家。” 张宣之前虽然有些怨念,但从来没抱期待。 此刻闻言,眼睛猛地一亮,“真的?” “嗯。” 杜双伶欢快地应允一声,又附耳说:“你不是喜欢“中”嘛,这次“中”管够?” 听到“中”,张宣眼神一下就暗淡了,用商量的口气说: ““下”没有,那“上”怎么样?”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好,我先问问我妈妈。” 说完,人家学着他平时的样子眨眨眼,得意地走了。 张宣,“……” 娘希匹的! 合着这妮子在拿自己寻开心呢。 …… “张宣,你的信!” 高数课,当张宣刚坐下时,教室前面的小十一就笑眯眯过来了,给了张宣一封信。 立在过道安静站着,再次用眼神逼走沈凡时,小十一慢声说:“沈凡,你也有一封家信。” 瞅一眼挨着自己坐下的小十一,张宣已经麻木了,也懒得多说什么了。 因为说什么都没用。 挂号信是“知音”杂志寄给他的,内容非常简洁又急迫,就是催问张宣的稿子。 知音杂志的编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风声,字里行间语气非常好,有的没的好话说了一箩筐,就是希望张宣继续供稿。 对不住了啊! 不打算写了… 张宣叹口气。 为了名声,虽然早已决定不再知音上发表文章。 但面对这封编辑信时,他还是莫名的恓惶,心里空落落的。 沉默几秒,张宣找出一张纸,带着遗憾开始写回复信,把自己不继续供稿的原因做个大概说明。 做事得有始有终,做人也需有始有终。 虽然曾因稿酬问题对“知音”杂志有诸多不满。 但自己生活困苦时,知音杂志那一份不菲的稿酬也是给了很大助力。 埋头一口气写了500字,张宣算是给了自己、给了知音杂志一个交代。 心里甚至在想,日后有机会见到这编辑了,应该请人家吃顿饭。 人啊,都是这样的,当你走出那个困境时,回头再看,少了几分怨气,多了几分感恩。 当然了,苦大深仇的杀人父母夺人妻财的除外。 给知音杂志写了回复信,张宣想了想,又拿出一张信纸,给青年文摘同样写了一封。 既然知音杂志停笔了,那青年文摘也主动停了吧。 哎,不能厚此薄彼,让人家怨恨。 其实他对青年文摘还是很有好感的。 只是人生路都在前进,走着走着总要割舍一些东西,忘掉一些人、忘掉一些事才能走到终点。 写完两封信,不知不觉一节课过去了。 这时左手边的欧明突然悄悄拉了拉张宣的衣袖,低声说:“宣哥,我看老沈不对劲呀。” 听着这话,张宣下意识看一眼被小十一赶到过道另一边的沈凡。却发现沈凡不在了,位置空空如也。 张宣回头问欧明:“他人呢?怎么不对劲了?” 欧明指指教室后门,说:“老沈看完信就耷拉个脑袋出去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在哭。” 张宣愣了愣,随后起身说:“走,我们去看看。” 欧明跟着起身,说好。 两人出了教室,在四楼找了一圈不见人。 厕所、走廊、空教室寻遍了,都没见着人。 这时候小十一也出来了,盯着张宣眼睛说:“会不会像你一样,喜欢去天台?” 张宣总感觉这女人眼神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诞。 三人沿着楼梯,上了天台,还真找到了沈凡。 此刻的沈凡靠墙曲膝坐着,头埋在双臂弯里痛哭。 虽然哭的声音很小,但几人都感觉到了那份伤心。 来到沈凡跟前,三人面面相觑一阵,最后张宣示意小十一开口问问。 小十一会意,弯腰轻轻拍了拍沈凡左肩,糯糯地问:“沈凡,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见到来人,沈凡的哭声一下就断了。 十来秒后,他抬起泪流满面的脑袋,望了望三人,没说话。 小十一继续开解:“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些。你跟我们说说,也许我们能帮到忙呢。” 沈凡又望了望三人,最后一言不发,把家信给了小十一。 见状,张宣和欧明立马凑过去看。 信的字迹非常潦草,还有很多错别字,看样子不像是读过初中的幺妹儿写的。 信纸写满了三页,行文啰啰嗦嗦一大堆,其实内容非常简单。 大意是:因沈凡母亲咳嗽的厉害,幺妹儿为其采草药时不甚从6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了,左腿小腿肚被石头切割了好大一块,左腿小腿也粉碎性骨折了。 目前幺妹儿从小镇医院转移到了县人民医院,已经动了初步手术。等皮肉愈合后,还要对骨头动第二次手术。 看完信,张宣三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封信的意思,沈凡家里凑不出钱动第二次手术了,幺妹儿有可能落个小腿残疾。 这是打预防针呢,万一出了好歹,让沈凡有个心里准备。 小十一把信还给沈凡,就主动安慰说:“我有差不多800块私房钱,等会取给你。沈凡你先别急,钱不够的话,我们四处给你凑凑,一定给你凑齐。” 这时欧明也说:“老沈,别伤心了。这些年我也偷偷攒了184块6毛,在宿舍柜子里,你不要嫌少啊,等会都拿给你,这次不用你写借条。” 听到“借条”二字,张宣即感慨又无语,当即就蹲下跟沈凡讲: “老沈,钱不是大问题,你打个电话问问家里吧,需要多少钱,剩下的我补给你。” 沈凡抹了把眼泪,看着三人,又抹了把眼泪,但眼泪还是不要命地出来了。 最后沈凡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点头,把信揣兜里,就下楼打电话。 张宣三人也是默契地跟了去。 电话通了,这头那头瞬间哭成一片。 临了沈凡家里告诉他,还差1100来块缺口。 1100来块,对于现在的张宣是小钱。 或许小钱都算不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69章,追男人是个力气活(求订阅!) 但对于贵省那深山窝窝里的小瑶寨,1100块却是一笔大钱。非常大的钱。 最后为了以防万一,张宣三人凑了4000块钱给沈凡,送他到火车站。 其实这4000块钱张宣完全可以一个人出的,但他没这么做。 不是他小气,而是看到平时抠抠搜搜的欧明那么积极,破天荒那么舍得,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这样挺好。 上完课,回到宿舍。 欧明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粉笔,在墙上又添加了一个数字和名字。 1、丁艳红 2、刘利芬 3、廖美丽 看到这个廖美丽,魏子森忍不住欢乐地问: “卧槽,老欧,你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一个了?” 欧明寻个凳子坐下,慢吞吞地用白纸卷了一根纸烟,点燃吸一口,就一本正经地说: “老魏,你也是有心上人的大男人了,别用勾搭这么难听的词啊。感情都是你情我愿的,都是纯洁高尚的,要心存敬畏。” 魏子森被说的头大,“是是是,老欧你讲的都对,那这廖美丽是怎么一回事啊?” 欧明瞧一眼名字,说:“这是我在计算机专业认识的一个女生,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一起讨论编程,有时候还躲起来牵个小手。” 李正要了白纸烟丝,卷一根就问:“都牵手了,为什么还把人家挂墙上?” 欧明叹口气道:“我今天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女生好会甜言蜜语,哄得我不知不觉给她买了好多东西。” 张宣好奇问:“她怎么哄你的?” 欧明微笑说:“还能怎么哄嘛,就是说些咪西咪西的话嘛,每次我都被说的晕乎乎的。” 张宣翻个白眼,“那你买了些什么东西?” 欧明拍拍额头说:“手套啊,围巾啊,衣服啊,还给她买了双回力鞋。哎,宣哥我跟你讲,我从来没这么大方过,我自己都没穿这么好过。” 张宣来兴趣了:“你这是很喜欢她?” 欧明说:“当然很喜欢啊,她人很好的。” 张宣说:“既然这么喜欢,就继续处啊。” 欧明摇头:“我没钱了,我养不起了。” 张宣说:“我借你。” 魏子森也跟着说:“我也借。” 李正也赶忙表态:“你个二愣子赶紧把名字擦掉吧,钱都不是事。” 欧明目光在三人身上徘徊几趟,临了拍拍胸口: “我又不傻,我才不上你们的当。你们三个借钱给我,都没安好心,就是想向我催债。” 小心思被看穿了,张宣顿时没了说下去的欲望,就问魏子森和李正: “我要去剪头发,你们去不去?” 魏子森举手,“宣哥,我跟你去。” 李正照了照镜子,也说去。 见三人出门,欧明也跟上了。 李正回头问:“你一个光头,跟来干什么?” 欧明说:“我去看看那个老板娘,我还见过呢。” 下楼梯,出北门,四人赶到理发店时,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万军竟然在。 魏子森进店就二货式地喊:“老万,在说什么呢,有说有笑的,说出来分享分享啊。” 万军接过李正的利群,就说:“我们刚才在聊一个假洋鬼子是怎么蠢死的。” 有热闹听,张宣最喜欢了,立马接话:“怎么蠢死的?” 万军说:“这个假洋鬼子住我们工地附近,有一天跟房东起了嘴皮子,骂着骂着骂不过,就气急败坏来了一句“你婆娘事后每次跟我说你没有三分钟”。 就因为这一句话,这假洋鬼子一家被房东灭了。” 李正窝嘴,惊讶问:“这是死了?” 万军猛地吸口烟,“死了,就昨天的事。” 张宣坐好,跟老板娘说:“和上次一样剪就行,只是上面、两边头发再短点。” 老板娘对着镜子比划比划,建议说:“这个天比较冷,留长一点好。” 张宣说:“没事,快要放假了,短点吧。” 这时万军用手捅了捅欧明,小声嘀咕:“你小子一个劲盯着老板娘看什么?” 欧明把万军拉到外边,认真说:“老万,我刚才给老板娘全方面打了分,68分不能再多了,你这样不值得啊。” 万军脸都青了,“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欧明摇摇头,拍拍万军肩膀,直接回学校了。 … 星期五下午5、6节课是思修。 张宣一直在摸鱼看谍战方面的书籍。 中间,小十一传了张纸条过来:这期的知音杂志怎么没有你的文章? 张宣回:不打算写了。 小十一写:写得挺好的,为什么突然不写了? 张宣看她一眼,回了三个字:你说呢? 小十一对着纸条怔了十来秒,最后揉成一团,放衣兜里,继续认真听课。 课后,小十一和谷润去了北门小吃街。 看着好友一个劲地吃吃吃,一路吃过去,见什么买什么,见什么吃什么,把谷润看的一脸懵圈。 等到小十一又吃了一串鱼丸,谷润忍不住问:“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小十一又要了鸡腿,吃一口就回答说:“没有。” 谷润压根不信,提醒道:“你这样吃,不怕胖么?” 小十一细嚼慢咽一阵,临了慢慢声声说:“不会,追男人是一个体力活,消耗大。” 谷润笑出了声,探头问:“张宣油盐不进?” 小十一又咬了一口鸡腿,自恋地说:“那是他还不知道我的好,等他以后吃我一口,就放不下了的。” 谷润语噎了,却也差点笑到肚子抽筋。 …… 剪完头发,张宣去了趟菜市场,中午自家媳妇告诉他说:要他提前买些菜回去,晚上带青竹和文慧回租房吃饭。 还没见过邹青竹的厨艺,说实话,身为吃货的他是真心比较好奇的,双伶同志说好吃好吃,到底好吃到什么样? 值得期待啊! 按照清单,主菜是羊肉火锅。老男人先后买了6斤羊肉和火锅配料。 接着买了配菜:香菜、腐竹、豆腐、冬笋、木耳和粉丝。 双伶同志说想吃干锅鸭了,于是又买了只鸭。 今晚张宣也打算露一手,做一个家乡菜:白辣椒牛肉魔芋。 买了牛肉魔芋,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烟酒店,买了一瓶200多红酒。 也不知道这红酒是真是假,但也管不了那么多,凑合喝吧。 等过段日子,必须淘一批好酒存着才行。 ps:求订阅!求月票! 大家订阅下哦! 第170章,平安夜(求订阅!) 天寒了,西伯利亚寒流的尾巴这几天疯狂地在肆虐羊城,空气里的最后一丝温暖也成了浮萍。 真他娘的冷的啊! 张宣两手串满袋子,路过一楼时,刚好碰到了开门出来的王丽。 主动笑着招呼:“王老师,出门啊。” 王丽的目光在他手上扫一趟,点点头,甜甜一笑,走了。 听到张宣的声音,邓达清也探头出来了,对着王丽的背影张望一番。 不由叹气道:“她昨晚才从家里奔丧回来,是真的一天都不消停啊。” 张宣跟着又看了眼姣好的背影,想了想说:“老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今天的王老师和以往不一样。” 邓达清好奇,“哪里不一样?” 张宣说:“以前她出门都是浓妆艳抹的,但今天没化妆。” 邓达清眼睛大睁,一连嘀咕了好几句:“你确定吗?不是在说笑?这也不太可能啊?难道太阳今天打西边出来了?” 张宣用肯定的语气说:“我迎面碰到她,自然看得清清白白,那还能有假不成?” 邓达清愣了片刻,随即进了屋。 见状,张宣抖抖袋子大声喊:“老邓,今晚平安夜,一起吃饭吧,羊肉火锅诶。” 一分钟不到,老邓披一件外套、拿一个包出来了,把门关上就说: “平安夜你在家好好陪你女朋友过吧,我去酒吧看看。” 张宣有点意外:“你去酒吧干什么?王老师又不是一次两次去了,你还不放心她?” 邓达清看着石阶说:“不知道,感觉说不清楚。这姑娘也和我认识快20年了,我跟去看看。” 说着,老邓拍拍他肩膀就打把伞走了。 张宣望着这个重情重义的老光棍撑把伞消失在视野里,也有心跟着去看看。 可今晚有约,实在走不开。 随后他又想,算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吧?挺正常一事,自己都被老邓搞得神经兮兮了。 提着东西上二楼,进屋后,张宣开始打扫厨房。 不到5分钟,杜双伶带着邹青竹和文慧回来了。 张宣迎出来问:“你们这是下课就过来了?” “嗯。”杜双伶笑盈盈应一声,放下书本,也是跟着他进了厨房。 文慧和邹青竹互看一眼,一起进了厨房。 见邹青竹挽起衣袖子一副要大干的模样,张宣立马把位置让出来,打趣说: “邹大师,今晚我能不能吃撑,就看你了。” 邹青竹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瞟了瞟他肚子,点点头没接话,麻利干活去了。 有人主厨,张宣三人自觉打起了下手。 张宣和杜双伶负责择菜洗菜,文慧负责切菜。 瞧着菜刀在文慧手里有节奏的起起落落。 张宣惊讶问:“文慧,不要告诉我,你这一身富贵气质也会煮饭做菜啊?” 文慧抬头对他温婉一笑,算是默认了。 杜双伶嫣笑着解释说:“文慧做的一手淮扬菜。她祖奶奶曾立了规矩,文家的女人必须会洗衣做饭,会持家。” 张宣觉得这规矩好有意思,“真的假的啊?要是嫁进去的新媳妇没沾过阳春水,那还不得从头学起?” 文慧听得会心一笑,告诉他:“我妈就是从20岁开始学厨艺的,学了5年才得到我奶奶的认可。” 闻言,张宣立即对杜双伶挤眉弄眼道:“听听,听听,人家妈妈20岁才开始学厨艺,双伶同志你也可以的。不然以后咱们的儿子女儿完整的煎鸡蛋都吃不到一个,说到外面也不好听。” 老男人话音刚落,邹青竹和文慧已然笑出了声。 杜双伶抿笑着不接话,脸色变得红晕晕的。 聊着天,扯着淡,羊肉火锅好了,干锅鸭也好了,邹青竹还做了个葱花蛋汤解腻。 轮到张宣做牛肉魔芋时,特意问文慧:“吃辣椒厉不厉害?” 文慧看了看飘红油的羊肉火锅,瞅了瞅满辣椒的干锅鸭,最后软笑着说:“少放点辣椒。” “行。” 张宣其实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毕竟川菜、湘菜重油重辣,和淮扬菜算是两个极致了,也不知道文慧这姑娘这几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 牛肉魔芋不同于前面的菜,容易做,不到20分钟,四人已经围着桌子坐好了。 张宣把醒好的红酒依次给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倒上,接着把自己的酒杯倒半杯。 最后举起杯子示意:“来,咱干一杯,平安夜快乐。” “平安夜快乐。”都是熟人了,三女也没拘着,快快乐乐地端起杯子碰在家在了一起。 久闻邹青竹的厨艺怎么样怎么样,张宣特意加了块鸭肉试了试。 嚼吧嚼吧,老男人眼睛都亮了,入味,好吃。 以为自己出现错觉,张宣又夹一块放嘴里,还是好吃。 他娘的,这手艺比老邓还厉害了。 张宣拿起杯子跟邹青竹单碰一个就说:“这菜对我口味,真好吃,都可以开餐馆了。” “那你多吃点。”得了夸赞,邹青竹那比较冷淡的脸上也是挤满了笑。 张宣连连说是,接着玩笑道:“有这么好的手艺傍身,不能浪费了啊,以后一定要多来家里做客啊,要多多指导杜双伶同志做菜…” “好。”邹青竹这姑娘脸皮子薄,被老男人嘚吧嘚吧一通夸,脸热得不行。 菜好,气氛也浓,这顿饭吃的热闹。 张宣喜欢羊肉火锅,爱火锅里地冬笋片。 杜双伶对干锅鸭情有独钟。 邹青竹好像都不嫌弃,都爱吃,这一筷子,那一筷子,吃的不亦乐乎。 倒是文慧,筷子只盯着牛肉魔芋了,一碗菜被她吃了一小半。 一顿饭的功夫,张宣是彻底和邹青竹这姑娘混熟了。人家那比较冷淡的脸,熟悉后,也像开水一样在冒泡。 咕咚咕咚,也是快乐一重庆姑娘。 而张宣和文慧呢,因为之前有杜双伶那一出不让两人近距离见面的事情发生,两人在餐桌上很少搭话,就算有也是非常客气的。 偶尔不小心视线碰到一起了,筷子伸到一块了,那也是默契地挪开,稍后许久都避着对方。 ps:求订阅!求月票! 哪天不是6000+字啊,别到评论造谣啊,第三更也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 今天罗列大一大二的细纲去了,所以慢了点。 还有事业啊,后来才发力,别催。 (算了字数,ps不收钱) 第171章,高材生与天才(求订阅!) 晚饭后。 张宣本想带着双伶同志单独去电影院看电影的,奈何雨越下越大,还伴随有闪电和雷声,硬是吓得不敢出门走太远。 最后在杜双伶的建议下,四人去了外语学院,花2毛钱看了一场盗版电影。 电影是“东成西就”。 意外的是,在走廊上竟然碰到了丁艳红。和一个男生在一起。 张宣小声问:“新交的?” 丁艳红扬扬下巴,一脸便秘道:“去去去,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张宣,这是我哥,来学校看我。” 误会了?张宣不好意思的笑笑,临了进了大教室。 这时,邹青竹突然说了句:“刚才那个男生有点面熟,好像是化学专业的。” 张宣错愕,回头问:“你见过?” 邹青竹轻点头:“有印象,我有一个老乡也是学的化学,上次去找她时,这人想让我老乡当他照相的模特,被我老乡拒绝了。” 张宣秒懂,什么模特啊,变相找女朋友的借口罢了。 他娘的,这年头虽然不能无拘无束,但在男女事情上,甭管什么年代,都有会玩的啊。 呸!小丁,丁艳红,你个女海王! “东成西就”这部电影,张宣看过好多次,但每次都能乐到。 最喜欢梁朝伟被张学友打成香肠嘴的那一段。 事实证明,不只自己爱看,旁边三女也看的非常认真。整个教室时不时传来哄笑声。 “哔哔…哔哔…” 电影才看到四分之一,张宣兜里的bb机就一直在响。 他郁闷了。 娘希匹的,第一次在校内带着这玩意儿出门,它就响了? 早晓得这么扫兴,就不带它了。 郁闷归郁闷,在三女直直地注视下,老男人还是掏出bb机查看一番。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张宣脸就变了色。 见状,旁边挨着的杜双伶关心问:“谁的?” 张宣把bb机递给她,“老邓的。” 杜双伶瞅一眼就更疑惑了:“这么晚了,他找你什么事?” 张宣为了不让她担心,没把王丽去酒吧的事情讲出来,表示说: “我也不知道,我打电话问问看。要是有事,等会我就不回来了,你们三看完电影自己回租房吧。” “嗯,你注意安全。” 杜双伶有点不放心他,跟着送到教室外后,再次附耳嘱咐:“亲爱的,注意安全。” 张宣没说话,只是伸手帮她边了边耳际的细束发,走了。 撑伞寻一处电话亭,插卡等待… “喂,张宣吗?我是老邓。” 某一刻,就在张宣思想溜号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声音。 张宣立即问:“老邓,这个点找我什么事啊?” 老邓说:“你身上有钱没?” 张宣有些困惑,但还是如实回答:“有,你要多少?” 老邓紧着问:“家里3000现金有没有?” 张宣回答道:“有。” 老邓急忙说:“你快带着钱来一趟附属第一医院。” 张宣懵了,追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在医院?” 老邓催促:“王丽在抢救,事情三句两句讲不清,你先过来哎。” 听到王丽在抢救,张宣也感觉到了事态严重,当即确认一遍:“你说的医院,是指羊城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吗?” 老邓拍拍额头:“哦…,你是外来的不熟悉。对,就是这医院,你打的过来吧。” 说到这,老邓嘱咐一句:“大晚上的,带点防身武器。” 张宣明了:“行,挂了啊,马上过来。” “挂吧,你自己要留心周边,注意安全。” 挂完电话,张宣取出ic卡就急急回了租房。 真是糟心的,自己当初担心的事果然应验了。 哎,王丽竟然在急救… 思绪有点乱,张宣跑回租房时,因为雨太大的关系,发现衣服都有点湿了。 匆匆换一件外套,带上钱,又撑着伞跑去了北门。 奶奶个熊! 等待是最煎熬的… 第一辆的士人满了,没停。 第二辆司机看都没看他一眼,像风一样就直接过了。 第三辆倒是停了,却被一对老大爷老太太抢了。 想到要送救命钱,张宣还特意试着理论一番。 但人家老太太指着老大爷说:“我老伴身体不太舒服,得赶回家。” 身体不适,为什么不是去医院,而是赶回家呢? 为什么没有子女陪伴呢? 为什么老大爷还一边精神地看我,一边吃糖呢? 张宣虽然有诸多不满和疑惑,但面对这么大年岁的老人,硬是不敢多问了。 怕了,怕了哎。 继续等了5分钟,第四辆的士来了。 这时一对年轻夫妻又来抢了,张宣有点恼火,真当自己好欺负不成,不再客气,一手一个把两人拽个趔趄。 见男的不服要动手,张宣反身就是一脚。 男子被蹬得人仰马翻,爬起来时捂着肚子,硬是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女的本想问候张宣祖宗十八代的,但被凶狠地瞪一眼,可能觉得自己身子骨吃不消,过去扶着自己丈夫闭嘴了。 见两货老实了,张宣也不耽搁时间。 坐进车,喊:“师傅,快开车,医科大附属第一医院。” 中大离附属医院不远,付完钱,一下车张宣就狂奔进了医院。 邓达清早就在医院大门口等着了,见面就焦急说:“哎,张宣,你再不来,我都得担心你了。” “我就不用你担心了啊,不是我吹,几个等闲之人都近不了我身。只是这大雨的,不好打的,浪费了一些时间。” 说着,张宣掏出一沓钱给邓达清:“这是我的全部家当,3800,够不够?” 邓达清一把接过钱就说:“够了!加上我的钱,足够了。” 紧赶慢赶交完钱,邓达清猛地松了一口气,在走廊上找个位置坐下,解释道: “大晚上的不安全,我本来没想叫你的。但我那哥们目前在香江陪对象,想想身边能一下拿出这么多现钱的,也就你了。” 张宣皱眉问:“老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王老师傍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进医院了呢?” “说来惭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邓达清长吁短叹一声就道:“我本来在酒吧安心喝酒听歌。突然二楼传来了惊慌地尖叫声,我跟随人流凑过去看热闹时,却发现王丽倒在地上,腹部插一把水果刀,血流一地。 那个钱兵,那个钱兵,你还记得上次那个买你白兰地原液的钱兵吧?” 张宣点头:“记得,马爹利代理商那个是吧。他行的凶?” 老邓说:“可不就是他么,我赶过去时,钱兵正站在王丽边上,满身都是血。” 张宣紧着问:“那后面呢,钱兵抓到了没?” 老邓解气道:“我看那个样子,钱兵当时估计也吓傻了。 但醒过来就想跑,只是没跑成,被一个热心的退役军人当场放倒了。后面来了警察,把钱兵铐走了。” 接着他又安慰张宣说:“你也别担心,我已经通知了王丽哥哥一家子人,他哥嫂正在赶来的路上。” 张宣好奇问:“他哥嫂在哪,是做什么的?” 邓达清说:“在越秀区。都是老师,王丽一家子都是老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都没提及王丽和钱兵的私事。 因为只要不是眼瞎,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之前一直在搞暧昧。 至于怎么忽然闹翻了,那还得问当事人。 等了一个多小时,急救室门开了。 邓达清赶忙凑过去问:“医生,怎么样?” 中年医生说:“暂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后续有待观察。” 听到这官方的客套话,张宣两人都放心了。根据经验,只要现在救过来了,后面基本不会再出事。 这时邓达清看看手表,回头对张宣说:“还差9分钟10点,要不你先回去吧。” 张宣问,“你呢?” 老邓说,“我还得等王丽哥哥嫂子来才行,这边得有人守着。” 张宣瞧瞧外面的天色,笑说:“都这点了,也不急在一时,给我根烟,我还是等你吧。” 老邓听完也跟着笑了,两人找个地方又吞云吐雾起来。 漫无边际的聊着天,说过去,谈未来,说着说着还扯到了理想。 老邓深抽一口烟,仰头望着天花板,充满希冀地感叹道: “我学经济这么多年,最大的希望就是开一家投资公司,像高盛那种性质的投资公司。” 张宣忍不住翻记白眼,老邓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是真他娘的敢想啊,还高盛这样的投资公司。 放眼世界,又有几家这样的大投行? 张宣想了想,悠悠地开口道,“你要是真想往这方面发展,那也得再等等了。 现在时机还未到呢,等国内政策稳定一些。股市也好,实业投资也好,互联网也罢,应该有盼头。” 老邓意外地看了看他,扶了扶眼镜说:“哦哟!我之前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还有这般见识,难得啊,我还以为你就会挣钱呢。” 张宣拿话揶他,“怎么着?你看不起挣钱的?” 老邓笑着吐个烟圈,“那倒不是。我还是希望你多挣点钱,以咱俩的关系,到时候我开投资公司,还想着你投资参一股的哎。” 张宣有点怔:“老邓,你不会真想离职开公司吧?” 老邓收起笑容,认真说:“当了十多年老师,发现这没啥子意思,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就应该去做自己擅长的。” 话到这,老邓顿了顿,眼里带着无限遗憾说:“说真的,要不是我老头突然离世,我放心不下我老妈子,当年我就留在高盛了,留在美国了。” 张宣听得一愣,细细打量一番他,好半晌才出声问:“你去过美国?留学生?还在高盛干过?” 老邓下巴翘翘,笑着讽刺道:“我堂堂一16岁就考上清华大学生的高材生,去美国留学很难吗?” 张宣两眼放光地看着他,“美国哪个大学毕业的?” 老邓得意地说:“普林斯顿,这么拗口的名字估计你听都没听过吧?” 娘希匹的! 普林斯顿么,老夫梦中还在那里上过学,最是清楚了,怎么没听过了? 见不得他得意的样子,张宣打击说:“既然是普林斯顿毕业的,还在高盛工作过,那在股市里怎么还能亏6万多?” 说起这事,老邓脸就垮了,摆摆手郁闷道:“快别提了,那是你不懂。国内股市才几年,哪有什么真正的市场行为呢,都是政策决定方向。狗屁的,我花6万块钱交学费算是彻底摸透了。” 张宣觉着这话在理。 这两年的股市,别说普林斯顿毕业的了,就是上帝来了也得跟着唱征服。 又聊了一通… 临了临了,张宣用手肘了肘老邓,半真半假说:“老邓,要不我们合作吧,你有能力我有钱,刚好优势互补,到时候咱一起开公司。” 邓达清侧头盯着他看了好一阵,许久滋个牙问:“你有多少钱?” 张宣不爽了,呛他道:“我有多少钱你还不清楚?你身边找得到比我更有钱的吗?” 闻言,老邓不屑地看他一眼,用特有的磁性嗓音道: “嘿!天高地厚了不是?小瞧人了不是?我在美国有那么多同学朋友呢,哪个不比你有钱?” 张宣气得蛋疼,吹牛皮道:“现在也许比我有钱,但过个一两年再看看吧,我会成为你老邓朋友圈里最有钱的人,会成为你仰视的存在。” 邓达清听得哈哈大笑,末了吸口烟说:“我也不用你成为我朋友圈里最有钱的人,4000万,两年内有4000万身价,我老邓这辈子就跟你干。 不然说出去都丢人现眼,我堂堂一高材生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做事,那以后还怎么见老同学?” 张宣拿眼斜他,“真的?不开玩笑?” 老邓哼唧哼唧一声道:“不要怀疑我人品,我老邓生平最痛恨别人怀疑我人品了。虽然知道你在激我,但我还真就受激了。” 张宣笑了,跟着问:“要是我提前挣到4000万呢?” 老邓白他一眼:“在国内这种地方,你能提前弄到4000万,那我承认你是个天才。高材生跟着天才做事,好像也不丢人。” “好,老邓你给我等着。” “我拭目以待。”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4000字送上 第172章,差点k上了(求订阅!)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11点。 一眨眼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就在张宣两人担忧王丽哥嫂的时候,王丽哥嫂来了。 两人看起来跟邓达清年岁一般大,都比较瘦,衣服快湿透了,显然一路上没少受暴雨摧残。 见到张宣和邓达清,两人就哽咽地说: “谢谢你老邓!” “谢谢…谢谢你!” “出租车路上抛锚了,让你们久等了。” “他叫张宣。”老邓拉过张宣介绍一番,就痛快地说: “王刚,我们认识这多年了,别整这些虚的了,去看看王丽吧,她应该快醒了。” 王刚听得点点头,进病房前又对张宣说:“谢谢你。” 张宣客气道:“应该的,我和王老师是朋友呢。” 王刚再次点头,就带着他媳妇进了病房。 王丽脸色苍白,还在昏睡,还没醒。 张宣发现:王刚看床上的王丽,那眼神怪怪的。 怎么说呢,有多少疼爱就有多少恨意,还掺杂一份沉甸甸的悲伤。 而王丽嫂子就纯粹多了,眼神柔和,无声无息在一边流眼泪,一看就是个良善之人。 陪了一小阵… 某一刻,邓达清对张宣说:“应该没事了,我们先撤吧,明天再过来探望。” “行,听你的。” 时间确实不早了,张宣也没撑着,同王刚夫妻招呼一声,也是跟着邓达清出了医院。 夜已深,雨太大,路上没多少人。好在没刮风,不然伞都打不成,非冻死不可。 5分钟过去了,出租车还是没着落。 张宣忍不住问:“王刚和王老师平日里关系咋样?” 邓达清砸吧嘴,“能咋样呢,就那样吧?王刚对他这个妹妹是恨铁不成刚。 以前那么好一姑娘,落到这个地步。换成是我,估计也得扇她一大耳巴子了。” 张宣没接这茬,转而说:“也许这件事后,王老师会幡然醒悟,彻底告别过去也说不定。” “希望吧,希望她有这觉悟哎,都30岁的人了,也该醒醒了。”老邓说着,突然手一招,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跟前。 两人都凉透了,见着车,不二话,麻麻利利钻了进去。 “师傅,去中大。” “好嘞!” 有车就是舒服,但张宣还是浑身发抖,还是觉着冷。 见他瑟瑟发抖的样子,邓达清就说:“要不回去洗个澡后再喝点酒,暖暖身子?” “饶了我吧,再这样喝我这身体遭不住了。”张宣咬牙切齿,拒绝得非常坚决。 不坚决没办法啊,身体要是被酒掏空了,色怎么办? 双伶同志呢。 米见呢… 还有,还有我那心心念的周慧敏呢… 都说酒色酒色,酒色都亏空身子骨。 但如果二者选其一,那还是色吧。再活一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诶… 回到中大,已经12点过了。 宿舍已经进不去了。 进得去也不想去,今天的“潜伏”还没写稿子的,要自律,一天都不能托。 这么想着,张宣跟着老邓回了教师公寓。 开门,进屋,室内一片漆黑。 张宣先洗了澡,换了衣服,中间想到什么,回自己卧室一看,双伶同志果然在自己床上。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啊! 张宣弯腰亲了一口,拉了拉被褥盖严实点,把门合上,去了书房。 门关上的刹那,杜双伶眼睛一睁,抿笑了一下,翻个身子,眼睛又一闭,继续睡。 端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看着窗外的雨,情绪酝酿了二十来分钟后,开始执笔写作… 钢笔在白纸上“沙沙沙”地… 格外好听,张宣喜欢这种感觉。 目前好像只有看到双伶同志,看到米见,看到纸张上的笔墨字,才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才觉得人生是有意义的。 不是一场梦,不是一场空欢喜,而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存在。 今夜心绪宁静,1200字用时还没超过80分钟。 放下笔,缓了缓,开始修改检查…… 凌晨三点过,一丝不苟的张宣忙完了,当他起身准备伸个懒腰、活动活动身子骨时,突然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很轻… 但夜深人静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张宣还是察觉到了。 脚步到书房门口沉寂了两秒的样子,又离开了。 谁? 双伶?文慧?还是邹青竹? 或者是小偷? 应该不是双伶同志,不然她会推门进来的。 这样想着。 张宣凝神静气,慢慢起身,从门角落里顺过一根备用的钢管,悄悄开门… 溜了出去… 客厅灯是熄的,厨房灯是亮的。 还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出来。 张宣快速靠过去,倚着厨房门棱往里探头一看,骤地吓了一跳。 因为他猛然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刚好转过身的眼睛,两个脑袋距离不到5厘米,差点亲上了。 张宣吓了一跳,里面的文慧更是惊吓到了。 “啪”地一声… 切好的火龙果掉在了地上,稀巴碎。 两人都没去管地上的火龙果,都懵圈了,一时间就那样对视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场面安静极了。 这双干净的黑白真有味道,整个人看起来也极其舒服,张宣这么感慨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两次荒唐的梦… 以及梦里自己竭尽所能的缠绵… 不能再想了! 思绪一瞬间,张宣猛地打个机灵,眼神不着痕迹的从她身上挪开,看着地上的火龙果问 “你这是晚餐没吃饱,饿了?” 距离太近了,文慧把他刚才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却没做声。 她醒悟过来后,先是往后退一步,又退一步,随即盯着他背后的钢管一动不动。 见她这个样子,张宣大大方方把钢管拿出来,歉意地笑笑就意有所指地说: “没吓到你吧,刚才听到偷偷摸摸的声音,以为家里进贼了。” 文慧知道他在说什么,爽利一笑就避开这个话题,解释说:“我晚上经常会饿醒,要吃点东西才能睡得着。” 说着,她蹲下身子开始收拾烂泥一般的水龙果。 张宣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心里嘀咕嘀咕,也是回了书房。 见他离开了,文慧也是停了手里的动作,回想起他刚才的眼神,眼睫毛轻轻地皱了皱,凝望着地上的火龙果发怔。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73章,文慧的愁(求订阅!) 张宣回到书房后,坐在椅子上静气了良久才开始整理书桌上的东西。 笔帽拧好,墨水瓶盖严实,稿子归拢到抽屉,下锁。 做完一切,打开书房门出来时,发现厨房灯还是亮着的。 本能地要过去看看,但想到之前的光景,张宣走一半又停住了。 算了,鸡都开叫了,没什么好看的,早睡觉吧,带着这种想法,张宣回了卧室。 杜双伶侧着身子,睡得很香,偌大的席梦思近乎占了三分之二。 张宣掀开边角被褥,慢慢躺进去,接着缓缓靠近杜双伶,头抵着头,感受一番自家媳妇的气息后,也是熄灯睡觉。 对杜双伶,他还是很尊重的,在乎她这个人甚过了她的身体。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前生对她身体每个部位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但今生对她的身体依然非常迷恋。 他自己都觉着好奇,几十年了竟然没有腻,反而孜孜不倦,欲罢不能。 这是一种莫名的幸福。 只是在男女情爱方面,张宣有着自己的小格调,可以舍脸求,却从不用强,也不趁人之危。 大不了拖嘛,把老夫的驴脾气弄出来了,到时候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胡思乱想着,时间过了四点,张宣也沉沉睡着了。 今生第一次和杜双伶同床共枕,这一夜张宣睡的很香。 一夜过去。 次日,杜双伶按照生物钟准时睁开眼睛,望着被自己挤的只能窝在床边边的张宣,望着小心翼翼怕压到自己的张宣。 她抿笑着轻轻拍拍额头,既有歉意,更是满足。 杜双伶没有立即起床,安安静静注视了会张宣后,遂把眼睛闭上,缩到他怀里,慢慢地又睡着了。 不知怎么的,她此刻非常舒心,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这男人使坏占便宜。 九点过… 邹青竹把昨天剩下的羊肉洗净切碎,配些料,放锅里翻炒一番,做成了羊肉哨子。 望着锅里的水又开了,邹青竹想了想,再一次把手里的面条搁灶台上。 她走到卧室,对正在看书的文慧说:“今天怎么回事呀,双伶竟然还没起来?” 闻言,文慧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到了窗外,感受一番外面的逛风暴雨后,熄了直接走人的心思,随即温婉地说: “我们直接准备早中饭吧。” 邹青竹迷糊,“早餐不吃了?” 文慧抬头问:“你饿不饿?” 邹青竹说:“我还好,不怎么饿,你呢?” 文慧放下书本起身说:“我半夜吃了些水果,现在也不是很饿,那去准备中午的菜吧。” 邹青竹没弄懂,“不要这么麻烦啊,我去隔壁把双伶叫醒。” 文慧会心一笑,告诉她说:“张宣在隔壁,你最好别去。” 邹青竹惊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文慧说:“我也不知道,但门口有他昨天穿的鞋。” 想到隔壁卧室住着一对人,想到自己好几次要去把双伶叫醒的冲动,邹青竹脸红了,不再说话,默默跟着文慧去了厨房。 上午十点,张宣终于醒了。 眼睛睁了睁,望着近在咫尺的怀里人,张宣低头亲一口就问:“什么时候了?” 杜双伶看了看手表,轻轻说:“10:12。” 张宣顺嘴问:“那你怎么还没起?” 杜双伶没答话,嗔怪地看了他眼。 张宣愣了下,才发现这问题问的真蠢。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人家怀抱得紧紧的,还怎么起床呢? 除非把自己惊醒,但双伶同志显然没有这么做。 凑头又亲一口,张宣也是收敛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跟她说: “不早了,都晌午了,我们赶紧起床吧,别让她们看笑话。” “嗯。” 麻麻利利穿衣服,两人出来时发现文慧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声音开的很小,播放的是金超群版的“包青天”。其实这也是重播,昨晚已经放过了的。 杜双伶脸热热地,笑着招呼:“文慧,青竹呢?” 文慧不着痕迹扫了两人一眼,在触碰到张宣的眼神后,目光也是迅速撤回到电视上。 回答说:“在厨房煲汤。” 见两人进了洗漱间,文慧看电视里看着看着走神了。 某一刻,她忽然把电视一关,把电视屏幕当镜子,就那样靠着沙发,开始观察起来了进进出出的张宣和杜双伶。 尤其是留意张宣居多,想起昨晚他那眼神,文慧就有些慌,有些愁,更有些不确定,怕自己想多了。 张宣压根不知自己在直播,因为他没怎么关注文慧,没怎么看文慧,实在是那两场梦太荒唐了,有点怕了这姑娘。 …… 起得晚,四人早饭、中饭一起吃了。 “咚咚咚…” 吃到一半,屋外突兀地响起了敲门声。 张宣同三女对视一眼,放下碗筷去开门。 门开,发现是李梅冒雨赶来了。 张宣侧身让她进来,关心问:“这么的大雨你怎么来了,衣服没打湿吧?” 李梅脱下雨衣,四处看了看,还好。雨衣够大,包裹严实,淋湿的不多。 见状,张宣又问:“吃过饭了的没?要不凑合吃点?” 李梅看了看餐桌上齐齐注视着自己的三女,向她们笑着点点头就对张宣说:“你别操心,吃了的。” 张宣不再做声,率先去了书房。 李梅又看一眼三女,也跟着去了书房。 关上门,张宣主动问:“你是因为钱兵的事情来的?” 李梅点头又摇头,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放桌上,就干净利落地说: “钱兵的事,我有听说。但不影响我们的生意,甚至对我们今后的合作更有利。” 张宣愕然,紧着问:“这是怎么个说法?” 李梅解释道:“袁澜和钱兵以前是欧洲留学时认识的,因为共同的爱好兴趣,两人成了朋友,回国后一起合作代理了马爹利。 但在经营过程中,两人产生了理念冲突,再加上钱兵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社会人接触后,开始沉迷酒色。对此袁澜非常反感,早就想踢掉钱兵单独干了。 所以这次钱兵犯事,对袁澜来说是契机,对我们也是一样。”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上午去了趟医院。 第174章,不能再绿了,上不上(求订阅!) 说着,李梅把文件递给张宣。 张宣接过一看,顿时乐呵了:“这袁澜很有魄力啊,这么快付定金了。” 李梅颔首,对他说:“这是一个做大事的女人,有决断,图谋不小?” 张宣没懂,好奇问:“说来听听。” 李梅说:“我也是调查才得知,袁澜最近和体制里的人走的近,似乎有意进军房地产。” 房地产么,眼光还挺准,这可是未来的朝阳产业。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自己都做过梦,想买几块地皮储备来着。 张宣细细看了一遍文件,签完字后就对李梅说:“明天是星期天,你告诉袁澜,我们明天去海关提货。让她早点卖完,我们早些分钱。” “行。” 李梅应一声,检查一遍文件有无签漏后,就说起了新闻纸张的事:“我已经跟新民晚报和华西都市报联系过了,它们同意和我们合作。” “数量多大?” “与之前说的一样,总计8万吨。” 张宣慎重地看着她,确实一遍问:“这事你有多大把握?” 李梅眼睛盯着他,坚定地说:“你相信我,就是百分百。” 果然是颧骨突出的方字脸女人,他娘的就是自信。 可老夫也不是小白啊,外贸本就是一个高风险的行业,哪有百分百的? 张宣沉吟一阵,最后还是同意说:“可以,这事你尽管放手去做,我全力支持你。” 听着这话,李梅松了一口气,起身说:“你放心吧,新闻纸张这个行业,我做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过差错,这次准保办的漂漂亮亮。” “行,我等你好消息。”都到这份上了,张宣也只得信她了。 … 中饭后,雨慢慢变小了。 杜双伶三人去了图书馆看书。 张宣留在租房,先是练习了半个小时拳击。 下午还是老样子,先看书,后写作。 日子过的简单又充实。 “张宣,该出发了!” 下午四点过,正当张宣写完“潜伏”1200字、开始按摩太阳穴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老邓的声音。 “好,来了啊!” 应一声,张宣把东西归置归置,门一锁,也是下了楼。 张宣盯着老邓手里的保温瓶,好奇问:“这里面是什么?” 老邓说:“我给王丽炖了只鸡。” 张宣揭开看了看,打趣说:“那导员经常对我蹬鼻子上脸,要不你和王丽老师凑一对算了,把她气死。” 老邓摇摇头,扶了扶眼镜道:“你这小子,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呵,鲁倪不就是在酒桌上欺负过你几次么,你也没必要把我老邓的幸福搭上。” 张宣侧头,“你是在说王丽老师不好?” 老邓瞥他一眼,叹口气实诚道:“这姑娘我怕驾驭不住,我头发已经够油够卷了,不能再绿了。” “哈…” 张宣听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他笑得这么快活,老邓也跟着笑了笑,临了问:“张宣,我听小杜说,你好像会拉二胡?” 听到拉二胡,张宣有点恍惚,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自己那父亲在世时,特别爱这个,没事跟屁股后面学了点。 其实也不只是父亲爱好这个,好像那个年代的人都会点二胡、笛子、箫或唢呐什么的。 只是父亲走了后,张宣就再也没碰过二胡。 学了七八年的手艺啊,就这么耽搁了,就这么放弃了。 想想都恓惶。 于是说:“好多年没碰了,手生的很。怎么了,你问这干什么?” 老邓说:“不是马上元旦了吗,我得上个节目,我会拉二胡,想邀请你一起表演。” 张宣不懂,疑惑问:“迎新晚会你不是上了吗,元旦怎么还上?平时我也没看出来啊,你老邓这么没品,还爱好出这风头?” 老邓摆摆手,解释道:“嗨!哪是我爱出这风头,我跟书记喝酒喝输了,他要我上,我不得不上。” 张宣晕了,乐呵呵地给他支个招:“哦哟!多大点事,这种事我最有经验了,赖皮就是,你不上还能怎么着你不成?” 老邓否决了:“那不行,我老邓生平从不赖皮,一口唾沫一个钉子。” 张宣,“……” 见他不说话,老邓再次邀请:“一起来,我一个人没啥子意思。” 张宣比划比划,奚落道,“我生的这般好,年纪轻轻就有女朋友,就不出这风头招惹姑娘了。倒是你,这年岁了还是老光棍,确实该上。” 被人逮着戳心窝子,老邓脸都青了,那个气啊! 末了恨得牙痒痒地指着张宣说:“你小子不是想我为你打工么,你要是连这点胆气都没有,我还怎么敢和你闯荡危机四伏的金融投资行当?” 张宣翻记白眼,没好气道:“你就瞎忽悠吧啊!金融和二胡,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老邓抖了抖手里的保温瓶:“怎么没关系?将来咱俩要吃金融这碗饭,你就必须有跟我同生共死的觉悟,上不上?” 张宣,“……” 他娘的,这是什么神仙逻辑? 老邓又笑问:“上不上?” 张宣咬牙回:“上!” … 买了两束康乃磬,两人紧赶慢赶来到医院时,王刚在走廊上排队打开水。 而王丽呢,正望着天花板发呆。 见到张宣和邓达清捧着花进来,王丽凄惨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热情。 招呼道:“你们来啦,谢谢。” 张宣把花放床头,关心问:“老师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王丽拿过花闻了闻,甜甜一笑说:“放心吧,小张宣同志,我死不了。” 呸!别总是小不小的,老夫可不小。 老邓给张宣倒了杯茶,自己也喝一杯,就问王丽:“昨天在酒吧到底发生了啥子事?还动刀了?” 王丽伸手拨弄了一会儿花心,沉默许久才说: “你知道我老妈子为什么喝农药吗?她是希望用死唤醒我,我也是看了遗书才知道…” 说着,刚才还好好的王丽突然泪崩,眼泪像雨水一般,瞬间淌满了面庞。 她擦了把泪,继续哽咽道:“本来昨天我是去和钱兵做个了断的,同过去告别,没想到钱兵不放手,争吵之下动了刀…”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75章,半挂的,期待(求订阅!) 张宣和老邓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么狗血。 木木叨叨一阵,王丽突然抬头对邓达清说:“老邓,你帮我个忙。” 老邓问,“什么忙?” 王丽说:“帮我请个律师。” 老邓想了想问:“你想要个什么样子的律师?” 王丽闭上眼睛说:“厉害一点的,我要钱兵在里面呆一辈子,要是能死刑最好。” 张宣和老邓再次对视一眼,脊背生寒。 真是没想到啊! 这平时笑的比糖还甜的女同志,不出手就罢了,出手就想着一击致命。 不过随后两人又缓过来了,对方都动上刀了,要她命了,还有什么情谊可讲? 还有什么理由宽恕对方? … 一起吃了个病人套餐,在医院陪了一阵… 出来时,邓达清对张宣感慨说:“这是一个凶残的姑娘,不过挺好。” 张宣听得笑了笑,没接茬。 …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是彻彻底底成了受虐狂。 白天要上课。 而一有时间呢,就被老邓盯上了,被强拉着练二胡。 而且人家二胡都给他准备好了,不用他操丁点心。 白天忙,晚上也不能停,继续写作。 经过他的勤奋努力,“潜伏”不知不觉已经突破了7万字大关。 不过张宣没想着现在就发表,按他的计划,必须等到完本搁置三个月以上再考虑这事。 之所以要搁置三个月以上,是因为老男人怕完本后又有了新的想法。 到时候要是已经发表了,没法修改了,没法精益求精了,不追悔莫及么? 没办法,谁叫“潜伏”承载了他的太多希望,太多野心呢? 按张宣的预想,这本“潜伏”谍战小说,一定要超过“暗算”才算成功。 不论是社会影响力,还是市场受欢迎程度,或是文学性,亦或是最终的成就。 潜伏都必须全方面超越“暗算”,才达到他的预期。 不然辛苦辛苦通宵达旦,辛辛苦苦借鉴前生各大优秀谍战小说的精华,为的是什么? 当然为的是一鸣惊人! 为的是功成名就! 为的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不能让自己白活一次! 心里这么想着、这么期待着,张宣就感觉像打了鸡血一样,没有天明,没有日落… 奶奶个熊的! 只是长时间这么下来,收获虽然喜人,但也真他娘的累哇。 人都快萎了。 … 大学英语课。 课到中间,小十一递一张纸条给他。 上面写:学生会查寝,记录你一周没回宿舍睡了,都是我帮你摆平的。 这还真的多亏人家,张宣诚恳回:谢谢。 小十一写:光谢谢有什么用,我损失好大。通过这件事,大家都误以为我喜欢你,我以后还怎么找对象? 张宣无语,不回。 见状,小十一又写:为什么不回宿舍睡? 张宣回:忙。 小十一写:忙约会? 张宣瞥了她眼,回:差不多。 小十一静了几秒,写:年纪轻轻的要懂节制,现在你憔悴的不成样了。 望着纸条,张宣感到淡淡的忧伤,特么的,竟然自己把自己挖坑埋了。 见他郁闷,小十一眼睛一闪,又递一张纸条过来。 写:要是那人长期让你不堪重负,可以考虑换一个女朋友。 张宣气得蛋疼,咬牙切齿回:你是性冷淡? 小十一咬着下嘴唇,对着纸条呆了几秒,手一抓,纸条揉成团,放衣兜里。 接着她像个没事人样的,继续认真上课,认真做笔记。 … 元旦当天,沈凡从贵省回来了,一脸的沧桑。 张宣关心问:“你幺妹儿怎么样?” 提到幺妹儿,沈凡脸上开阔了几分:“已经没事了。昨天动的二次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不会留下后遗症。” 讲着,沈凡对张宣和欧明感谢说:“幺妹儿让我谢谢你们,还有小十一,她说以后来城里了,请你们吃瑶家特色菜。” 有吃的,张宣当然不会拒绝。 其实对于瑶族特色菜,张宣并不陌生,小沙江镇就有许多瑶族,每年都有瑶族庙会,他特意去吃过几次,感觉还可以。 晚上,管院举行了隆重的元旦晚会。 作为一个大透明,张宣在管院知名度最高的身份是杜双伶男朋友。 其次呢,就是被大家传的邪乎、调侃的最多的:那个让苏谨妤一见钟情的男人。 小十一对自己是不是一见钟情,张宣不知道。他只知道今晚被老邓坑的不行。 先是晚会开幕时,跟邓达清来了个二胡表演,表演的是二胡名曲《空山鸟语》。 好在自己基本功还可以,这个星期练习的够拼,在老邓的强力带动下,不说有多好吧,至少也没露马脚。 可是临阵中场休息时,他娘的什么鬼? 竟然被管院主任联手小十一坑了一把。 管院这一届的新生都知道张宣在谈恋爱,这摆在名面上是稀有的,在这年头是罕见的。 管院主任对他印象非常深刻,为这事还好几次敲打鲁倪说:“张宣是你的兵,你要做好他的思想工作,别还没毕业就老婆孩子都有了。” 小十一知道他喜欢周慧敏,在宿舍里经常唱“痴心换情深”,于是把歌都定好了。 不得已,张宣又上去唱了一首周老婆的“痴心换情深”。 这次倒是不赖,赢得了满堂彩。 后台,张宣下来就质问小十一:“主任跟你什么关系?你干爹?你二爸?还是你未来的爸爸?那么帮你整我?” 小十一笑得很开心,临了慢慢声声说:“他是我爸的大学同学。” 张宣蹙眉:“就这?我看他对你宠溺的过分了。” 小十一看了看四周,附耳小声说:“他喜欢我妈妈,是我爸大学的情敌。” 张宣,“……” 见他被雷到了,小十一笑着转半圈,临了期待地问,“我这身主持装好看吗?” 张宣砸吧嘴说:“没我媳妇好看。” 自动忽略“杜双伶”这三个字,小十一瞅了眼后台准备上台表演的文慧,不要脸地问:“跟她比呢?” 张宣被她的厚颜无耻打败了,无情地说:“文慧好看。” 小十一听了也不气恼,只是矜持地交叠双手,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他。 小声嘀咕:“我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要身高有身高,身材匀称堪比黄金比例,还是大长腿,你抛开我这168的不要,却喜欢那种半挂在身上的?” 张宣嘴角抽抽,不再搭理这不要脸的,赶紧走人吧。文慧在那边看着呢,搞不好传到双伶同志耳里,又要给自己上课了。 … 元旦一过,中大的学习氛围一下变得紧凑了。 最典型的就是杜双伶同志,以前每隔两天就要和他到校园里散散步的。 但现在不了。 临近期末考试了,都忙疯了。 要么一大早去挤图书馆。要是图书馆没抢到位置,三个女人就开着空调在租房客厅复习。 哪还有时间搭理张宣呢? … 中午,见张宣又在角落里练拳,邹青竹趁接水的歇息功夫,就问他: “你不努力复习的吗?我在图书馆经常能看到你们宿舍的人呢。” 张宣深吸一口气说:“我一不入d,二不评优,三不保研、不留校,分数太多了对我没用,60分及格万岁。” 心里还嘀咕一句:大一这学期的科目不多,课本也不难,翻来覆去都是现成的,哪值得浪费这么多时间呢? 邹青竹看一眼张宣,又看一眼从不相劝的杜双伶,是真糊涂了。 末了,见文慧也从不提张宣的事,从不提“张宣”这个名字,她想了想,也就懒得过问了。 ps:求订阅!月票! 哎,一天6000+,身体吃不消 第176章,丰神俊秀的二姐(求订阅!) 元旦过后就是新的一年,1994年。 日子过的可真快。 不知不觉回来快两年了,张宣凭窗望着明亮亮的天际,这么想着,心里却空落落的。 双伶又去图书馆了,见不着人。 米见远在京城,更是见不着人。 他娘的,老夫突然得了矫情病。这时这刻,竟然好想有个人来陪自己,最好是她们两个一起来陪自己。 就像巴菲特跟他两个老婆一样和谐相处,那该多好啊! 哎,思绪到这,他莫名又想到了那个二姐。 那个比猴还精、比狐还狡猾的二姐,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鬼混? 传言说张兰去了沪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宣对此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 反正上辈子时隔十来年接到她电话时,人家是在韩国玩。 还有这个二姐怎么说呢? 她的话,十句差不多有九句是假的,有可能十句都是假的。 前生被张兰忽悠怕了,她的话不尽信、不能信、不敢信… 张宣想想都有点哭笑不得,为什么同是一母所生,大姐和二姐却是两个极致? 一个本分到让人牙疼,三天都打不出一个屁。 另一个却是天生伶牙利齿,微微笑着把你骗了、你还会帮她数钱的存在。 基于这点,张宣是不担心这个二姐安全的。 就算长得不比大姐差多少,却也不担心安全的。 骗子碰到她不被反骗就是烧高香了,还去打她主意就是找不自在。 记得前生有个朝鲜族的痴情男人,真名记不得了,因为大家平时都喊他皮蛋。 张宣也就见过他两次,不是特别熟悉。 皮蛋是个小眼睛男人,北大毕业,在沪市有家20来人的设计公司。算是一个高收入成功人士。 但就是这么一个成功人士,却是二姐的舔狗,42岁了还没结婚。后来他家里的几个姐姐看不下去了,硬是把他弄去了日本安家。 记得皮蛋要去日本的前夜,那时快要过年了,还特意打电话找到自己,问二姐的最新电话号码。 当时张宣在上村老家,是吃晚饭时间,二姐就在旁边,接起电话就笑眯眯玩笑说: “皮蛋,你看我都是两个孩子她妈了,你也早点找个姑娘成个家吧啊,别再惦记我了。 再说了,我就算离婚了,也不一定会考虑你的,你就安心跟你姐去日本吧。听说日本姑娘不错呢,结婚前多找几个试试啊,把这些年的单身日子给补回来…” 那一幕,张宣印象非常深刻,电话这头的二姐笑容满面,侃侃而谈。 而电话那头呢,一直是哽咽哭声,压抑地哭声,皮蛋悲伤的话都说不出几句。 真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可怜人。 这个皮蛋现在在哪呢? 张宣算算时间线,今年是94年,应该还在北大读研吧? 还没出校门,哎,还没和二姐产生交集,找到他也找不到二姐。 有点沮丧! 郁闷啊…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他也怕见到这个二姐,感觉“口蜜腹剑”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个词。 算了,不想张兰了,想她干甚呢,人家肯定过的好,就算大家都穷得吃不起饭了,她肯定也有饭吃。 说不定还藏着粮食过冬呢。 把桌上的稿子收拾一下,张宣准备去图书馆看看,看看双伶同志。 话说这个学期都要结束了,竟然还没去过图书馆,也忒不像话了点。 换好鞋,把门锁上,张宣蹭蹭蹭地下到一楼。 “老邓,上午好。” 抬眼就看到这货在梧桐树下给二胡调弦,张宣也是高兴地打着招呼。 “张宣,过来,跟你说个事。”见到是张宣,邓达清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向他招了招手。 “怎么了,有什么事?”张宣改变方向,一脸好奇地走了过去。 老邓抬头问:“我记得你以前提过一嘴,想在这边买套房子。现在有机会了,你还要不要买?” 张宣眼睛一亮,逮个石墩坐下问:“什么样的房子,在哪呢?带我去看看。” “嗨,还能哪,就你头上,三楼。”说着,老邓伸手一指,指着三楼最左边的门房。 张宣愕然,“这么巧的?还真就在我住的屋子头顶上?” 老邓歪歪嘴,“这哪里巧了,这家人早就唠叨要卖房了。只是以前一直是嘴上说说,没行动,但如今却是真的要卖。” 张宣紧着问,“住的好好的,为什么卖房子?” 老邓解释说:“还能有啥子哦,这对老教授的子女都在美国安家落户。现如今退休了,自然想去美国跟子女团聚、颐养天年呗。” 张宣问:“他们这是一去不返复了?” 老邓听得笑了,指指他:“看你这话说的,人家好好的过发达日子,怎么能叫一去不返呢,要说吉利话啊。” 说着,老邓拍拍屁股起身道:“你有没有想法?有想法的话我带你上去瞧瞧。” 有这好事,张宣立马打消了去图书馆的念头,也是跟着起身:“走,那就去瞧瞧。” 沿着楼梯左拐右拐,两人来到三楼,伸手敲门。 咚咚咚… 几声过后,开门的是一个精气神都非常不错的老太太。 老邓率先招呼:“安教授早上好,吃早饭了没,我带张宣来看看房子。” 楼上楼下的邻居,相处几个月了,大家都不陌生。 张宣进门也跟着喊:“安教授早上好。” 安教授和蔼地笑笑,她是知道张宣经济实力的,热情地倒一杯茶就说: “我这屋子和你楼下住的是一样的格局,你四处瞅瞅,要是瞅中了我们再谈。” 说着,安教授回到餐桌上和老伴吃早饭去了。 都是经常见面的熟人了,张宣和老邓也不觉着尴尬,开始四处察看。 格局一样,外面的景色也一样,都住几个月了,其实真没什么可看的。 张宣每个房间走了走,发现墙壁、地板、天花板、家具都干干净净,他很满意。 溜一圈,回到客厅就问:“安教授,您这房子怎么卖?” 安教授扯了扯褶皱眼皮问:“看好了。” 张宣点头:“诶,看好了,您报个价。” ps:求月票!求订阅! 第177章,吾心安处即吾家(求订阅!) 安教授伸出四个指头,开诚布公说:“小张,我们都是邻居,就不浪费时间讨价还价了,我给你最优惠的价格,380一平,不讲价。你能接受就买去。” 闻言,张宣和老邓对视一眼,都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 这要价真心不高。 张宣又问:“安教室,这房子多大面积?” 安教授回答说:“120平。” 380一平,120平,总计4.56万。 啧!这么大的房,连5万都不到,是真的便宜啊。 虽然知道这个价在这年头是实在价,4.56万也算一笔大钱,但张宣还是有种捡了漏子的感觉。 毕竟这是羊城,毕竟这是中大。 其它的先不说,以这地段的升值潜力,买下来闲置在那都是大賺。 更何况自己在中大求学,在创业,在写作,这些都需要一个安静的独立空间。 而且在国人的思维文化里,讲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不论男女,不论老幼,房子观念都很重。普遍认为房子是人生中最重要的资产,没有之一。 在一个地方,只有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真正意义上能自由支配的房子,心才会有寄托,人才会有安全感,才会脚踏实地地扎根下来。 吾心安处是吾家,这真不是说说的,所以租房和买房是不一样的概念。 张宣没有犹豫,当即拍板道:“安教授,这房子我要了。” 听到这话,安教授没有任何意外,因为从开门见到张宣那一刻起,她就直觉今天能成。 她多多少少知道张宣的经济实力,并不担心钱的问题,笑着应声: “成,这两天我们就可以办理过户手续。不过小张啊…” 说到这,安教授顿了顿,才继续:“小张啊,这房子近期可以过户给你,但我和老伴还得住一段时间。 也不久住,差不多20天左右的样子吧,那时候我的儿子女儿才有空回来接我们。 不过我也不白住你的,这些家具啊,电器啊,都留给你了。你看怎么样?” 没得讲,这事于情于理都得同意。 张宣表态说:“没问题,我没那么急的,您安心住就是。到时候我不在这边的话,房子要老邓接收下,钥匙也放他手里。” 安教授看一眼邓达清,见老邓点头,她也微笑着点点头,同意了。 …… 忙了几天,银行存款少了4.56万,却换来了一本房产证。 张宣心里那个高兴的哇,比喝了酒还醉。 毫不夸张地说,再世为人,拥有人生的第一套房子,比当初银行存款突破100万还有成就感和踏实感。 可能这是自己的人生格局不够。 但作为一个升斗小民,确实很满足了。 没有比拥有一套房子更有安全感的了。是真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 时间悄悄来到1月7号。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6天,离放假还有9天。 天将将亮,张宣就起了个大早。匆匆洗漱一番,就打算去一趟南方医科大学,找阳永健。 出门前,杜双伶抱着他亲昵一口就期待地再次小撒娇:“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张宣低头回亲一下,就眨巴眼说:“别闹,临近年关了,外面越来越乱,越来越不太平。 前几天我和老邓还在街面上看到拿砍刀的两伙人你追我赶,后面还跟着一串警察,你就别添乱了好不,我一个人去安全些。 而且你又不像我,目标是保研留校的,这考试成绩很重要,你还是留家多多复习吧。” 见再次请求失败,杜双伶也是死心了,于是轻轻嘱咐:“那你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见到永健,替我问声好。” “嗯,你放心吧。”张宣如此说着,摸了摸她的脸蛋,走了。 … 南方医科大学。 “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见到阳永健,看着这个瘦骨嶙峋的竹竿子,张宣震惊之余,也是心疼的不行。 在羊城呆了半年,阳永健还是不会打扮,还是那么土。 对着张宣咧一个高山土味笑容就感叹道:“张宣,我好像不太适合当医生。”张宣心一抖,就急切问缘由:“为什么?” 阳永健解释说:“这半年我通过了解,发现学医周期太长了,本硕博8年读下来,会比你们将来晚进入社会很多年。 而且毕业后的起步工资也很低。 家庭条件好的还可以接受。但像我这种家庭条件,你是知道的哎,周期是真的太长了些。我当时选择有点鲁莽了。” 张宣听得直皱眉,难道上辈子阳永健学医半途而废,是这个原因么? 沉吟一阵,张宣就问:“那你喜欢学医吗?” 阳永健望着他,用一言难尽的语气说:“怎么讲呢,我有些惧怕解剖学,尤其是到实验室动手解剖尸体,进去一次我就吐一次。 每次都要两三天才能缓过来,这也是我现在变得这么瘦的原因,一直不怎么吃的下饭。” 得,这就没办法了。 张宣本来心想,要是因为经济问题,自己会想尽办法帮她解决,要是她自己本能地排斥尸体。 那还学什么医啊,老天来了也束手无策啊! 张宣直直地看着她,认真地问:“那你有什么想法?” 阳永健右手卷了卷辫子,低头看着鞋尖说:“我再坚持坚持吧,其实抛开对尸体的恐惧,我还是蛮喜欢学医的。我希望自己能克服它,不想半途而废。” 听着这话,张宣没做声,现在也有点摸不准她前生是因为恐惧尸体而弃的医,还是因为经济条件导致的。 那时候自己在南京读大学,离她有点远,通信不畅。 得知情况时,阳永健已经换到英语专业了。 后来问她原因,阳永健也总是顾左右而言它,支支吾吾不肯说。 要是问多了,她总是一句“哎,你别问了,我自己都觉得丢脸”就打发了。 其实作为朋友,他也不想多劝。因为觉着没必要去支配她的意志,默默支持就好。 看来自己得想个法子解决她的经济困扰才行。 直接给钱是不行的,她那该死的自尊心是不会接受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78章,张宣和阳永健论道混蛋是怎么形成的(求订阅) 什么法子好呢? 张宣揉揉太阳穴,一时也落头。 不过慢慢来吧,不急,过完年再说,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 要是帮她经济问题解决了,她最后还是选择放弃,那就是宿命! 老夫不会跟宿命去斗,没意义。 这么想着,张宣就跳过学医的话茬,说起了今天的正事:“你们什么时候放假,我好一起买火车票。” 阳永健说:“19号。” 张宣听得头都晕了,还要这么久。这年头火车票只提前售卖3天,那得到16号再买了。 问题是,临近过年了,16号还买不买的到啊? 他娘的这也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阳永健就问:“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张宣说:“我16号上午考完,双伶那天下午考完。” 阳永健拍拍额头,无奈地笑笑说:“看来我拖后腿了。” 张宣整理好情绪,一副没事人样子的说,“没大事,到时候再看吧,我回头问我舅舅,看他那边有什么捷径么。” “好。”阳永健没矫情,他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两人沿着校园走了一阵,聊了一番。 临了张宣试打趣问:“一学期过去了,阳永健同学,你有收到情书没?” 阳永健停步笑了,“都读大学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流里流气?” 张宣不以为然,乐呵呵地说:“看来是没有了,我就说你这羊角辫不行,留着干甚呢,养虱子啊?剪了吧。” 阳永健瞪了他眼,换话题说:“都中午了,我请你到食堂吃个饭吧。只是菜不好,你这大作家不要嫌弃。” 张宣满意地点头:“唉哟,你这称呼不错,我爱听,来,再叫声听听。” 闻言,阳永健都懒得看他了,直接去了食堂。 知道张宣爱吃肉,阳永健这次是下老本了,给他打了两荤一素。 张宣压根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接过大吃一口就夸赞说: “你们学校这菜的口味还是不错的,你明年争取把心态调整过来,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胖成孙俊高攀不起的存在。” 阳永健气笑了,“你这狗嘴是真的吐不出象牙了是吧?” 张宣抬头说:“呢,你吐个我看看,看你嘴里能吐出象牙么?” 面对这街痞子,阳永健无语了,却也倍感亲切。 说到孙俊,阳永健突然说:“他要过来。” “什么意思?”没头没脑的一句,张宣没听懂。 阳永健停筷子说:“孙俊14号放假,他想过来接我。” 张宣无语,缓了好一阵才佩服地说:“太他娘的有毅力了。” 阳永健又瞪他一眼,“好好说话。” “好的。”张宣笑着应一声,就改口:“这才是做大事的男人。” 阳永健安静看他吃了几口饭就烦心地说: “张宣,你说我是不是忘恩负义。我现在听到“孙俊”这个名字就有压力,想到他要过来就压力更大了。” 张宣抬头瞅她一眼,继续吃饭,一边吃一边问:“腻了孙俊?” “不是。” 阳永健摇头,沉默半晌后才说一句:“要是他有个168就好了。” 张宣懂了,“你是怕跟了他,以后的子女长不高是吧?” 面对这么直白的话,阳永健罕见地没有斗嘴,剖心道:“我是有这方面的担心。” 闻言,张宣没有意外,又问:“那你对孙俊是什么样的感觉?” 阳永健思考一阵说:“实话吧,也没有太大感觉,我的意思是说,没有男女方面动心的感觉。 但我也不排斥他,要是他有个168,我会选择跟了他。他这个人还是非常不错的,顾家,疼我。” 张宣噎到了,喝口免费的汤就呛她:“你这说了等于没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阳永健瞪大眼,“你没听明白?” 张宣回答道:“我听明白了,可孙俊没有168啊。你这假如啊,要是啊,不成立啊,说了一大推不都是废话吗?” 阳永健,“……” 两人僵住了。 临了临了,张宣继续吃饭,阳永健继续看着他吃饭。 几分钟后,阳永健忽的问:“如果换作你,你会怎么抉择?” “问我啊?” “嗯。” 张宣又喝口汤说:“我连米见都没放弃,你觉得我会怎么选?” 阳永健忍不住了,筷子撮撮碗底骂道:“混蛋!” 张宣掀开眼皮子瞥她一眼,当没听到似的,埋头继续吃。 阳永健呼口气,想起什么,问:“米见知道你的想法吗?” 张宣又又喝口汤,慢慢悠悠说:“她给我写了封信,里面有联系地址啊,邮编啊,辅导员电话号码啊。” 阳永健又用筷子撮撮碗底,“米见不是这种人,肯定是你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吧?” 张宣不爽了,“阳永健同志,你这话过分了啊!我很差?” 阳永健语塞,缓了缓道:“皮囊倒不差,也算才华横溢,可有什么用,你还是个混蛋。 最初跟肖少婉在一起,现在和双伶在一起,你是不是以后要跟米见在一起? 那米见之后呢?你还能找到比米见更好看更有气质的闺蜜吗?” 张宣,“……” 见他不搭话,阳永健也是叹口气说:“你喜欢米见其实我也能理解。 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比米见更有味道的女生了。都说羊城是大地方,我来了这么久,学校也好,街上也好,都没见过比她更好的了。可是…” 说到这,阳永健又又又撮撮碗底:“你个混蛋喜欢就喜欢啊,别跟我说啊。弄得我里外不是人,帮谁都不好,不帮谁我又看不惯你糟蹋她们。 少婉是我好朋友,双伶也是,米见还是,你这样下去,我同情心泛滥也泛滥不过来啊。” “……” 他娘的说的真对,张宣无言以对。 见自己的汤喝完了,张宣伸手把她那碗没喝过的汤拿过来,嗦一口就道: “亏你还是个聪明人,你认识她们多久了?认识我多久了? 小学计算题会不会算? 帮她们干什么?帮我就对了,我才是陪你一起长大,一起变老的人。要抓重点,其它什么都是浮云,知道吗?”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79章,图书馆奇遇记(求订阅!) 告别阳永健回到中大时,才下午1:02。 时间尚早。 张宣在租房慢慢悠悠逛一圈,想了想,也是拿着高数和算数本子下了楼。 今天心血来潮,怎么着也得去图书馆看看。 实在是好奇为什么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放着空调不享受,放着软沙发不用,硬要往图书馆钻? 他很多年没去过图书馆自修室这种场合了,都快忘了那种浓厚的学习氛围是什么味道。 南校区的图书馆是中大的图书总换。 张宣紧赶慢赶、到达大门口的时候,竟然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小十一和她宿舍的谷润、彭珊珊。 他从南边来,三女从北边来,大门口撞上了。 八目相对,张宣非常郁闷,干他娘的,老天在玩自己吧? 我可是第一次来图书馆啊! 要不要这样玩儿? 真是背时。 见到张宣,小十一就对谷润和彭珊珊说:“你们先去自修室找座位,我等会来你们。” 谷润挥挥小手,对着张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和彭珊珊走了。 等到两人离开后,小十一笑眯眯走过来说:“张宣,你是来图书馆找我的吗?” 见面就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张宣也是服气的! 张宣嘴角抽抽,眼睛瞟了瞟她,也是直直地往里走,理都懒得理。 瞧他这副便秘却又无视自己的样子,小十一也不甚在意,欢快地亦步亦趋跟着。 两人上台阶的时候,迎面走下来一伙男生。 交叉过去后,有个男生回头看一眼小十一,小声跟同伴嘀咕:“好漂亮,这女的是你们管院那个主持人吧。” 其中另一个男的悄悄咪咪接腔:“她叫苏谨妤,是我们管院新生中最好看的女生。” 张宣听得无语了,瞧这几个二货猥琐的,还自以为说话很小。 过个弯,再过个弯,拐个角,自修室门口到了。 张宣适时停住脚步,侧头对她说:“打住吧,双伶在里面,我不想让她看到。” 说完,张宣走了,头也不回地进了自修室。 小十一立在原地,面色平静地望着他背影,直至消失… … 自修室人山人海,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读书氛围。 眼瞅着一排排人头,眼瞅着各式各样堆积如山的书籍。 张宣脑海中顿时生出了一股“不再浪费时光,不再辜负人生”的豪情。 坐在这里,感觉偷懒都是一种犯罪。 难怪三女有事没事喜欢往图书馆钻,这确实不是冷冷清清地租房能比的。 四处张望一番,张宣根据双伶同志平时的描述,从左侧第一排开始找起。 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她。 杜双伶和邹青竹坐一起,却没发现文慧。 可能是没位置了的原因吧,文慧不在。 此刻两人周边全是女生,一大片都是女生,他身为男人都有点不好意思过去。 怔了几秒,张宣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双伶左肩。 杜双伶回头见到他时,满是不敢置信,笑意吟吟地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张宣眨巴眼,嘴皮子动动,无声无息说:“想你了,来看看你。” 虽然没有声音,但杜双伶还是读懂了他的唇语,脸热热地扫一眼周围,生出一股幸福。 起身悄悄问:“要我跟你回租房吗?” 张宣伸手把她按回座位上,“既然来了图书馆,我也看会书吧。你继续,我去找找座位。” “好。” 杜双伶轻轻应一声就说:“小自修室应该没位置了,你去隔壁的大自修室找找看吧。文慧这边的座位被人占了后,也是去了那边。” 闻言,张宣的目光在附近几排溜了一圈,还真没寻到空座位。 而且愕然发现这个小自修室竟然绝大部分是女生。 娘希匹的,老夫这是误入女儿国了? 临了临了,只得说:“那我走了,去隔壁看看。” 杜双伶嫣笑着“嗯”一声,目送他离去后,又继续看书。 穿过小自修室,张宣发现大自修室确实大。 但奶奶个熊的,人也一样的多啊。 左边开始找。 第一排没位置。 第二排倒是有几个,一问,旁边的人立马说:这座位有人的。 第三排如此,第四排如此,找个空座位说是有人的,找个空座位都是说有人的。 弄到最后,张宣有点火大了。 心想这图书馆又不是你家开的,座位又没标你名字。老夫今天还就不信邪了,坐了会死? 你还能把我撵走不成? 当又又又又被一个女生拒绝说有人时,张宣懒得理会了,书一放就想坐。 就在他把凳子挪出来点、准备坐时,后面来了一个女生。 女生对他笑说:“学弟,不好意思啊,这位置是我的。” 张宣没说话,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对方看。 盯着对方的脸蛋看,盯着对方皮薄馅大的地方看… 女生被看的头皮发麻,脸都看红了,肚子都看怀孕了,腿都在打颤。 末了,人家只好勉笑着解释道:“那个,我刚才去了趟厕所。” 得,不是和自己抢位置的? 还真的有人啊? 张宣默默叹口气,感觉自己和自修室无缘。他娘的,咱还是回租房吧。 不到这里受窝囊气了。 这么想着,张宣拿起书本就走。 只是走之前路过女生身边时,还不忘小声皮了一句:“学姐,你刚才错过了一个找男朋友的绝佳机会呢。” 女生听到这话,顿在原地愣愣地望着他,是彻底不会了,彻底凌乱了,彻底傻眼了,脸彻彻底底红了。 哎哟!这姑娘脸皮子薄的,好玩。 往出口走了一半,张宣忽的发现右边一只手在召唤自己。 定睛一看,竟然是丁艳红在向自己招手。 再往其旁边一瞧,嚯!确实有个空座位。 不二话,张宣走过去就坐下。 然后笑着打招呼说:“小丁,昨天我在食堂看到你哥了。” 丁艳红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脸都青了,那个窘迫的哇,立时伸手推了推他: “张宣你走吧,这位置有人了。” 张宣一动不动,压根不吃这套。 见他打开书本,丁艳红就问:“你真看到了?” 张宣对她滋个灿烂笑脸,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说:“我诈胡你的。” 丁艳红嘟个嘴,脸都歪了。 张宣好奇问:“你和他成了没?” 丁艳红摇头:“没成,那个人比欧明还抠。” 张宣不信:“真的假的?这世界上还有比欧明更抠的人?” 丁艳红睁大眼睛,特别气愤地说:“可不是,看个电影的2毛钱门票还要我出,他没钱就别约我看电影啊,脸皮是真厚!” 张宣乐了,揶揄道:“那是你傻了,要是我当场就甩脸子走了。” 丁艳红怨念说:“我当时不就这么想的嘛。可一转头发现你们几个来了,我当时为了面子,硬是花了4毛钱看了场电影。” 听着这话,张宣好想笑,感情当时还是自己逼迫了人家一把。 张宣叹气道:“小丁,这么抠的人都能被你遇到,也是缘分啊,要珍惜。搞不好你后面遇到的,一个比一个抠。” 丁艳红瘪瘪嘴,不想继续这痛苦的话题,答非所问说: “昨晚罗雪跟人力班的一个男生滑旱冰去了。” 张宣瞥他一眼,回答道:“欧明床头快有第四个名字了。” 丁艳红语噎,憋气,憋气,憋了好久的气想要回嘴时,猛然发现周边的人在悄悄摸摸打量她。 显然刚才打扰到了人家。 丁艳红立马泄气了,识趣的不再说话,低头看书。 张宣没有在意郁闷的丁艳红,而是朝着桌对面礼貌地笑了笑。 真是巧,没想到文慧竟然在这里。而且还跟自己面对面。 刚才人家再埋首做题,第一时间没注意到。 看他打招呼,文慧也是温婉地笑了笑,头一低,继续做题去了。 见周边人都在认真看书做题,张宣也是归拢心思,开始复习高数。 其实高数没什么好复习的,那个阴阴拉拉的副教授虽然讲课不怎么讨人欢心。 但在学期最后一节课上却给了大家惊喜,那就是考试划重点。 人家副教授说了,只要把他指定的那些题目学会,考试85分是有的。 至于85往上,那就得看努力和天赋了。 张宣要求不高,85分足够了。所以这些题被翻来覆去做了几遍后,也是了然于胸。 不过既然来了,还是不能偷懒,要认认真真复习,学生就应该有个学生的样子。 就在张宣忙着温习课本例题时,小十一找来了。 只见她笑眯眯地跟右手边这个男生嘀咕几句后,神奇的事发生了。 右手边的眼镜男竟然走了,把一票难求的宝贵座位让给了小十一。 张宣瞄一眼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心头好无力。有些意外,却又没太大意外。 或者说,就算小十一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他都不会意外。 早他娘的麻木了。 一开始两人相安无事,各做各的题。 只是十来分钟后… 张宣跟前突兀地多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你刚才为什么一副嫌弃我的样子? 张宣无语,把纸条收了,不回。 小十一不介意,又撕下一张纸条。 写:之前在台阶上你听到没,人家说我是管院这届最好看的女生,你就不动心? 张宣左眼皮跳跳,好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不要脸的。 回: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文慧就在对面,你可以比照比照。 似乎心生感应,当两人提到文慧时,后者也抬起了头。 只见她的视线缓缓在张宣和小十一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纸条上。 文慧何等聪明,看到纸条就想到了管院的传言,马上判断出传言是真的,苏谨妤喜欢张宣。 不过三人认识,还在一张桌上吃过饭,文慧虽然没有开口打招呼,最后却还是向小十一轻点了下头。接着看书去了。 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名头盖过自己的文慧,想起张宣有意无意、屡次三番用文慧打击自己,小十一眼睛一闪。 在纸上写:文慧怎么在这里? 他也纳闷这事,太巧了。由于梦里的荒唐太过逼真,自己一直在避着对方,却似乎避不开。 真是透着古里古怪。 张宣遂回:不知道。 小十一又抬头观察一阵文慧,静了静,写: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 写完后,小十一对着纸条怔了几秒,手一抓,揉成团放兜里。 接着另撕下一张纸条,写:张宣,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得离她远点。 又是怔了几秒,手一抓,把纸条揉成团,放兜里。 再撕一张纸条,写:今天是我19岁生日,陪我吃顿晚饭吧。 这次小十一没发怔了,还是手一抓,干净利落地把纸条揉成团,放兜里。 斜对面的文慧察觉到了苏谨妤的一连串细微动作,若有所思地瞟一眼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张宣,继续看书。 这时,小十一打开高数,也是开始看书做题。 只是做着做着,本子上出现了一个猴子素描图,细细一看,那张猴脸还和张宣有几分像。 醒悟过来后,她瞄一眼张宣,手一抓,小人物素描图又进了兜里。 洁白的牙齿小咬着下嘴唇,憋着笑继续复习,做题… …… 1月11号。 离考试还有3天,离放假还有6天。 一大清早,阮得志就开着面包车从深城赶过来了。 是来帮张宣搬书的。 这些书要寄回上村应付年前的“人民文学”采访。 叫上闲着打摆子的老邓,张宣三人来来回回,先后搬了五次,才把100多本军事谍战类书籍搬完。 后车门盖上,张宣就问阮得志:“老舅,你们大概什么时候放假?” 阮得志说:“要农历29去了,只放假三天。” 接着他又说:“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会多请几天假的。” 张宣点头,这话他信。 临近过年,要搁海关其他人想请几天假有点麻烦。但有杨国庭那爷子在,别说几天假了,更大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张宣又问:“老舅,你有办法弄到火车票没?” 阮得志和煦笑笑,问:“要几号的?要几张?” 张宣把阳永健的事情简单说一遍,“19号的,四张吧,要是能弄到卧铺票就好了。” 阮得志说好。 上午把阮得志同志打发走了,还没来得及休息,中午李梅来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80章,盈泰外贸公司(求订阅!) 见李梅一脸喜色,张宣就笑问:“遇到什么好事了?快说出来听听,让我跟着高兴高兴。” 李梅大方一笑,就从包里掏出一纸财务报表给他。 解释说:“公司今天收到了袁澜的第一批汇款,270万。” 270万? 这么多? 听到这个数字,张宣有点诧异,接过财务报表细细看一遍就感叹道: “啧!这才多久,就已经售卖了8700瓶马爹利。这袁澜还真是个厉害角色,我们之前还是低估了她。” 李梅认可这话:“10吨白兰地原液,预计能勾兑28800瓶马爹利xo。她这一出手就直接卖了三分之一,要是勾兑产能跟得上,可能还会卖的更多。 她做生意确实有几把刷子,这销售渠道的构建着实有一手。” 张宣有些好奇:“你跟了这么久,知道这一批酒都卖往哪里了吗?” 李梅点头说:“据我所知,这批酒大部分是通往江浙沪那边去了。只有很少一部分留在了羊城本地。” 张宣沉思一阵,就高兴说:“做的不错。 不过后续还是不能放松,要适当盯紧点,袁澜做什么、怎么操作我们不管,但必须保证咱们的利益不能受到损害。” 李梅应承:“好,这我心里有数的。” 说着,李梅又掏出一份有关新闻纸的合同与报价单: “你看看,要是可以,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招兵买马把生意做起来了。” 张宣先是看合同,接着是看报价单。 只是看着看着,脸上的笑意没了。 拿过计算机一阵按,随后把合同与报价单放茶几上,张宣一脸严肃地说: “自古以来,外贸单子的利润就没有低于5%的,低于5%的没人会做。而你这才4.1%,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李梅非常惊讶他的专业能力,惊讶之余,以为他这段时间在饿补外贸知识。 不过她不慌。 李梅淡定地说:“我们盈泰贸易现在一无所有,必须用低价抢占市场,等把竞争对手赶走后,当时候我至少有10种办法把价格提上去。” 张宣面无表情接话,“比如,利用国内通货膨胀的借口是吧?” 李梅没做声,算是默认了。 张宣知道是这么个理,但这女人太自信了,必须敲打敲打。 于是想了想,说:“先不讲新闻纸的质量问题,这个你做了这么多年,我信你。 但是你应该明白,也必须明白。要是货物在海上出了问题,或者遇到暴风雨、政策等不可抗力因素而耽搁了,我就算倾家荡产也支付不起。 你清楚得知道我们要承担的风险有多大,4.1%的利润不值得我做决定,不值得我冒这个险。你说呢?” 李梅服了,再也不敢把眼前这个作家当小白了。 这么想着… 李梅站起来,拍着瘪瘪的胸口信誓旦旦说:“我会亲自前往俄罗斯,一路押送货物到沪市。” 嘿!这她娘的是在演戏呢?表决心呢。 誓与货物共存亡? 见李梅这么表态,张宣也是点到为止,见好就收,不可能真把她赶去押货吧。 当即发话道:“一路押送倒没必要。但我希望你还是去一趟俄罗斯,把好质量这一关,时时刻刻紧绷着弦,给我盯紧点,这一单我们输不起。” 闻言,李梅也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信誓旦旦说一路押送,但毕竟是表达忠诚的一种方式。真去实践是不现实的,路上辛苦不说,还浪费时间和花销。 所以,她还真怕张宣嘴巴一张,把这一军将死了。 倒时候可就欲哭无泪了。 … 两人又细细聊了一阵,李梅走了。 亲自送到楼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张宣也是唏嘘地叹口气: 这问是一个可怜人啊! 一个心中充斥着仇恨的可怜女人。 他明白得很,新闻纸张利润之所以低,还是和李梅操之过急、迫不及待想要报复前夫的原因有关。 张宣不知道李梅和前夫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有一点很明确: 这带着仇恨种子的女人很疯狂,宁愿放弃利益最大化,也要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火速报复前夫。 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张宣才选择相信她。 他瞄准了,李梅前夫没退出国内市场之前,李梅就是那柄最锋利、最具开拓进取的刀。 两人心知肚明,两人各取所需。 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默契。 刚才在屋子里,看似说的是海运风险,其实在博弈彼此的真诚和信任。 至于海运风险问题,那只要做外贸,就不可避免的。客观存在的东西只能听天由命,不值得大肆说叨。 接下来几天,张宣跟着李梅东跑西跑,忙的不可开交。 好在忙是忙了点,累是累了点,但收获真不小。 租赁了办公室,买了办公用品,安装了电话。 同时,在办公室隔壁还租了一间大的平顶房做临时仓库。 外贸公司嘛,仓库是重中之重,是必不可少的配件。 硬件简单搞定,软件也没落下。 通过朋友推荐也好,中介介绍也好,或者招聘也罢,最后公司新增了三个成员,两女一男。 两女的配置是: 一个文秘兼跟单员。 一个外贸员兼报关员。 而那个男的呢,质检、苦力、安保和司机一身挑了,全能型人才。 至于财务,平日里由张宣和李梅做账管理。而要和税务局交接时,就花笔钱临时外包。 没办法,公司才起步,事不多,招聘太多人手就是养闲人,浪费。 1月13下午,晴空万里。 当张宣掀开红布、露出“盈泰外贸有限公司”的金色牌匾时,五个人洋溢着笑容齐齐鼓掌。 没有花篮,没有鞭炮,没有记者媒体,甚至没有任何旁观者,盈泰外贸公司就这样正式成立了。 正式运营了! 当晚,作为老板的张宣,大手一挥,豪迈地请全体成员吃了顿火锅。 用餐期间,张宣没有说太多豪言壮语,没有任何花里胡哨。 只是低调务实地讲了一句:3年内,要把盈泰外贸公司的年交易额做到2亿。 这牛皮吹得,国字脸李梅当场就唆使众人把他灌醉了。 喝多了归喝多了… 但酒醉心里明,回到教师公寓租房楼下时,张宣摆摆手对帮扶自己的李梅说: “就到这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公司成立了,以后就靠你了。” 李梅松开手,认真说:“放心吧,有我。” “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特别不舒服,睡了一觉,醒来时快7点了。 晚是晚了点,但好歹6000字是有了。 抱歉。 另外,大家不要说水,毕竟生活文加创业文,也不要催我节奏问题,更不要建议我单女主了。三月可是老顽固了。 谢谢大家厚爱,愿你们好好的! 第181章,贵就代表诚意(求订阅!) 考试分三天,前边坐的是沈凡。 出宿舍时,张宣就笑说:“老沈,适当照顾滴,你可明白?” 沈凡也跟着笑了,“明白明白。” 两人商量商量,要是遇到困难了,以张宣踢凳子为暗号。 其实以张宣对考分无欲无求的性子来说,及格万岁,考试作弊得高分完全没必要。 只是他向来比较谨慎,担心有老师耍诈坑人,怕说好的划重点,到时候试卷上却一分冒得。 这种情况出现过吗,张宣前生遇到过一次。 那时班上老凄惨了,抱着60分万事大吉的人进考场就直接懵圈了。 那一场考试下来,班上挂了5个。 重点大学啊,一次挂5个,哼哼,那个要退休的老教授真他娘的任性! … 教学楼。 有些意外的是,监考自己的两老师中,竟然有老邓。 瞅着这个油腻老光棍,张宣心里一下就稳了。 “老邓,早上好。” 老邓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好好考啊,不会就摸耳朵。” 张宣无语,翻白眼道:“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差生?” 老邓摇头,“嗨!你小子又瞎想了不是。我老邓作为过来人告诉你,能考高分就高分。 也许你现在不想评优不想保研。但大学还有三年多,保不准哪天就改变想法了呢?” 这话没毛病,老邓初衷也是为自己好。 可老夫是两世为人啊,目标明确,不存在意志不坚定。 再说了,要是小说“潜伏”能达到预期,能一鸣惊人。 到时候别说保研之类的啥啥啥了。估计双伶给自己生个足球队,学校都得主动睁只眼,闭只眼。 那些领导说不得还会进行自我安慰,这是文人风流,这是体验生活体验感情… 心里意得志满一番。 张宣说:“谢了啊,老邓,等我考完跟你好好喝一杯。” 听到喝酒,老邓立马高兴了,拍拍他肩膀道: “行,这话我爱听。后天我整个大的羊肉火锅,你把小杜叫上,我把鲁倪喊过来,咱到时候不醉不归。” “可以。” … 考试不难,但也不易。 张宣一路考下来,觉着每科80多分还是有的。 至于90分,甚至更多… 嘿!除了大学英语,其它的科目就别做梦了。 考试完,老邓遗憾道:“你小子竟然不摸耳朵。” 张宣,“……” 交完试卷,小十一不顾班上众人的诧异眼光,追上他就慢慢声声问: “张宣,你要去深城吗?正好我也要去去深城,一起吧。” 呸,忒不要脸了! 大庭广众之下这样邀请有妇之夫真的好吗? 张宣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意思,于是看着她眼睛叹口气说: “我说大小姐,你成天逮着我这只羊薅羊毛有意思?” 小十一眼睛一闪,附耳欢快地说:“其实你错了,我又不是狼,我也是羊,母羊。” 张宣气笑了:“你这是春天提前了吗?” 小十一眼睛又一闪:“什么?春天?你是嫌弃我冬天衣服穿多了吗,要不我找个安静教室脱几件给你看?” 真他娘的,这是什么脑回路? 服了! 张宣往右移了移,离她远点儿,没好气道:“我看也别教室了,咱们直接去酒店开房!” 小十一不着痕迹靠近一步,眼睛都快滴出水了,一副羞涩的样子道:“这样真的好嘛,我这几天不太方便,要不你望梅止渴?” 张宣气结,推她一把,“望什么梅!等你方便了再说吧。” 张宣郁闷走了。 小十一不再追,凝望着他下楼梯的背影,双手交织在腹部,矜持着矜持着,也是慢慢抿嘴笑了。 考试完了,要回家了,趁着这个大好晴天,两个联谊在最初的草地上聚了聚。 还是酒精炉子,不过这次说两个。 还是有猪肉馅饺子。 不过多了一条7斤重的大草鱼,准备做水煮鱼。 大家愉快地忙活着,聊着天,说着笑… 有始有终。 分手之后沉寂许久的欧明和丁艳红,今天又搭上话了。 丁艳红问:“欧明,你能不能把我的名字从你床头擦掉?” 欧明深吸一口自制白纸烟丝,微笑着说:“小丁,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跟你讲哦,你这想法很危险,要不得。毕竟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咱们也是一起看过电影的啊。” 丁艳红头晕了,“去你的欧明,跟我看过电影的男生多了去了,谁还跟你百日恩呐? 你就说擦不擦吧,我都快成人家的笑料了。” 欧明还是摇头,“咱们爱过的呀,不能擦。我在你这里收获了第一份爱情,你是我老了的回忆。 小丁同志,你的胸应该像大海一样宽阔,包容下我这破烂的小舢板。” 丁艳红气的哟,直接在他背上捶了一拳:“去去去!你的胸才像大海一样宽阔,你全家的胸都像大海一样宽阔。” 欧明反手摸了摸被打的地方,一脸忏悔地说:“小丁,你别较真。那我改一下,咱俩的胸一起开阔。” “哈哈哈…” 听到这俩活宝的对话,大家都乐疯了。 魏子森还是缠着柳思茗不放,今天壮着胆子喂了一个饺子给柳思茗吃。 柳思茗踟蹰几秒后,竟然吃了,把这骚人高兴地,直接跳起来了。 李正依然围绕董子喻跑前跑后,关系亲近了几分,但距离男女朋友似乎还遥遥无期。 大家都知道方美娟对沈凡有好感,可奈何沈凡心有明月、不下沟渠。 方美娟只好收敛这份感情,以好朋友的身份相处,彼此取暖。 罗雪悄悄对张宣说:“有人约我吃饭,约我滑旱冰。” 见这姑娘说完就紧紧盯着自己,张宣拿起饮料高兴地表示:“来,咱俩喝一杯,我祝福你。” 罗雪静静地凝视他三秒,一口气喝完饮料后,眼皮子一垂,黯然走了。 跟刘琳换了位置。 刘琳凑过来打趣说:“罗雪送上门你不要,那换我这一款怎么样?” 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番。 张宣也是砸吧嘴,这前凸后翘的,是真他娘的诱人啊。 玩笑说:“下辈子吧啊,下辈子你要早点找到我。这辈子我手已经不空了,脚也不空了。” 刘琳掩嘴一笑,“呸!张宣你也是个老流氓。” 张宣得意地晃晃脑袋,不接茬,两人喝一杯。 大家吃饺子,吃水煮鱼,喝鱼汤,太阳慢慢落山了。 一起干完最后一杯,张宣建议道:“来,一起来唱首歌,“再回首”大家都会唱吧,唱完就散了,明年开学再聚。” 两个宿舍的人在一起玩了这么多次,早已没了什么顾忌。 12个人围成一圈,彼此望望,开始唱: 再回首 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 荆棘密布 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 曾经与你共有的梦 今后要向谁诉说 再回首 … … 吃得扒满扒满回到租房,杜双伶在等他吃饭。 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等的还有文慧和邹青竹。 张宣一进门,看着满桌子菜就拍拍额头说: “哎哟!看我把你们害的,宿舍聚餐忘记提前跟你说了。我已经和魏子森他们吃过了的,你们也赶紧吃吧,菜都快凉了呢。” 杜双伶笑吟吟地迎过来,摸摸他肚子,但还是把他拉到了餐桌上。 盛一碗汤给他就轻声说:“你喝点老火汤吧,青竹的手艺非常好,很好喝的。” 见三女都望着自己,张宣也没再矫情,接过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emm…,不错还没法形容。跟刚才的鱼汤比,简直美味到天仙。 张宣又喝一口汤,问邹青竹:“你什么时候的车?” 邹青竹说:“明天上午11点的火车。” 张宣问:“有伴吗?” 邹青竹回答说:“有两个一起到璧山的老乡。” 张宣想了想,紧着问:“你好像就是璧山区的吧?” 邹青竹清淡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说对。 问完青竹,见张宣望向自己,文慧爽利一笑说:“我后天中午的飞机。” 张宣同样问:“有伴吗?” 文慧说:“会有一位叔叔送我到机场。” 张宣点点头,不再往下问了。 喝完一碗汤,张宣跟几人聊几句就练拳去了。 老样子,练完拳就洗澡,接着看书写作。 就这样忙活着忙活着,张宣一直到下半夜才睡。 … 第二天。 一大早,张宣拉着老邓先是送邹青竹上火车,接着又拉他去了海鲜干货市场。 什么鲍鱼啊,海参啊,鱿鱼啊,墨鱼啊,海蛎啊,生蚝啊… 买了一大堆。 张宣背包塞满了,双手串满了。 杜双伶、文慧和老邓也一样,满载满载,就没一个空的。 老邓累的汗都出来了,就不解问:“我说张宣,你小子是要把海鲜市场搬空啊还是怎么着?买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张宣回答道:“吃不完送人啊,我亲戚多。” 老邓似乎看透了他,“送人可能不假,但我觉得你更像是显摆吧?” 张宣对三人眨巴眼,不要脸地表示: “看破不说破好不好,给点面子行不行?一年到头,我也就装这么一回。 再说我还有个难搞的岳母娘呢,一般东西入不了她的法眼,人家就爱这个调调。” 杜双伶抿笑着,眼睛亮亮地望着他。 文慧会心一笑,眼睛看向了别处。 老邓嘴角抽抽,心想自己要是生有这么一张甜蜜蜜的嘴,有这么一张厚脸皮,何至于未婚夫跑了。 晚上,老邓请客,说好的羊肉火锅,就羊肉火锅。 张宣带着杜双伶、文慧赴约。 老邓喊上鲁倪迎战。 就着煤炉子的热气,你来我往,五人喝得不亦乐乎。 “张宣!张宣!你在家吗?” 饭到中间,外面有人喊,听声音还有些陌生。 张宣把酒杯放下就走了出去,一看,他都惊到了,竟然是袁澜。 露个笑握握手,问:“稀客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袁澜微微一笑,就解释道:“听李梅讲,你要回去了,我今天刚好有空,就来送送你。” 接着她又说:“要过年了,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就给你带了两箱洋酒过来,希望你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了。 眼瞅着地上的两箱酒。一箱是马爹利xo,一箱是人头马xo,张宣嘴都咧开了。 好酒啊,问题是名气大,名气大就有面。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还贵。 贵就代表诚意,当然开心。 两人之间做着这么大的生意,张宣象征性地谦让几句就收了。 临了发出邀请:“吃了没,天寒地冷的,一起凑合吃点火锅暖暖身?” 本来是客套一下,没想到袁澜盯着他的面庞笑了笑就说好。 奶奶个熊! 你这娘们不厚道啊,明明听出了我是虚心假意,竟然还顺杆子答应了。 郁闷~ 老邓是个好客的,还和袁澜有过一面之缘,当即添了一只碗,一双筷子。 新增一个人,刚开始气氛还有点降温。 但随着几杯酒下肚,随着袁澜的长袖善舞,不出十分钟,气氛比之前更好了。 晚上九点过,张宣送袁澜到南门。 离桑塔纳还有三米远的时候,袁澜停下脚步说: “钱兵的那家酒吧我接收了。目前正在重新装修,打算改造成一家清吧,明年元宵开业,到时候一起来喝一杯。” 张宣虽然不知道她这么一大忙人,怎么有时间跟自己在这扯淡。 但还是痛快地答应了,说:“好。” 袁澜开着桑塔纳走了。 张宣也返身走了。 只是桑塔纳开出十多米后,就又靠边停了下来。 袁澜通过后视镜望着逐渐远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脑子里在思索一画面:酒吧二楼卡座,游慧云见到一楼张宣的背影时,整个人都顿了顿,接着就以上厕所为由,追了出去… 游慧云医院那些同事没发现这一幕。 而作为在商场左右逢源的袁澜,却把这一丝一毫都看在眼里。 她不清楚两人的关系。 但当时游慧云脸上的错愕,似乎表明了很多东西。 … 张宣不知道桑塔纳又停下来了,也不知道袁澜这个人精在浮想联翩。 再次回到租房时,喝了半杯的洋酒的杜双伶没挺过酒的后劲,已经睡了,晕晕乎乎睡在了沙发上。 而文慧就坐在旁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一边看包青天。 张宣帮着把杜双伶的鞋脱掉,就问文慧:“你不早点休息吗?” 文慧本想说“我喝多了就睡不着”。 但接触到张宣的眼神那一瞬间,静了静,尔后把装水果的碗放茶几上,温婉地说:“那我去休息了,晚安。” 张宣打量她一番,点点头:“晚安。” ps:求订阅!求月票! ps:今天起,打赏双倍月票,大家有能力就帮三月一把啊,希望帮保持住新书月票榜前十啊。 不要刻意猜忌游慧云,三月会把握好尺寸的。 4000字送上。 第182章,我喜欢你的味道(求订阅!) 白天忙着买东西喝酒。 晚上习惯性看书,写作… 凌晨三点左右,打算睡觉的张宣又听到了外面客厅有动静。 张宣眼珠子一转,猜测是文慧被饿醒了,起来找东西吃了。 不想这个还好,一想这个到东西,张宣发现昨晚光顾着和老邓喝酒水了,没吃多少饭,现在竟然他娘的也饿了。 就离谱! 怎么能说饿就饿呢? 把笔放好,把稿子归拢到抽屉,张宣也是出了房门。 往厨房一看,文慧正在泡牛奶,热面包。 张宣腹诽,改性子了么,今晚竟然不吃水果了? 见他突然出现,文慧先是一愣,接着不着痕迹移开一步就从容地问:“你也饿了吗?” 张宣点头,视线扫过牛奶,扫过面包,接着扫人… 感受到他的目光,文慧依旧,只是整个人显得特别宁静,纯净的黑白盯着正在加热的面包一动不动。 15瓦的昏黄灯光下,静静地像一幅美人画。 张宣拿了3个鸡蛋,问:“你要吃煎鸡蛋吗?” 文慧迎着他的目光,没拒绝,说:“好。” 厨房又安静了。 张宣正在安心煎鸡蛋。 文慧手捧着牛奶立在原地,看他煎鸡蛋。 喝了一口牛奶后,她想了想,又拿过一个干净的玻璃杯,给张宣也热了一杯牛奶。 接着还给他加热了两个面包。 见状,张宣笑着说:“谢谢。” 文慧跟着爽利一笑,没接话。 牛奶好了,面包好了,煎鸡蛋也好了。 两人默契地坐在餐桌两侧,各吃各的不说话。 要是视线偶尔碰到一起了,眼,下一秒又各自移开,埋头继续吃。 张宣是男人,又是个老油条,没什么讲究,吃的快,吃完就睡觉去了。 文慧安静地看着他离去,看着他进卧室关门,又安静地看了会他吃过的牛奶杯,也是慢慢吃完东西进了房间。 … 次日。 迷迷糊糊做着美梦的张宣醒了,是被人叫醒的。 打个哈欠,半睁开眼就下意识问:“几点了?” 杜双伶晃了晃右手腕,嫣笑着说:“9点11了,起来吃早饭吧,等会文慧要去机场呢,赶时间。” “哦,好。” 张宣暗道自己糊涂,要不是时间紧迫,双伶同志怎么可能舍得叫醒自己? 一点儿都不带含糊的,穿衣起床洗漱,一气呵成。 由于文慧中午要坐飞机,早餐中餐一起吃了,吃的米饭。 大厨邹青竹走了,文慧接过了班。 桌上有四个菜。 有松鼠鳜鱼,有梁溪脆鳝,还有蒸蛋。 最后一个是大白菜。 瞅着松鼠鳜鱼和梁溪脆鳝,张宣眼睛都直了,不说好不好吃吧,光这卖相就把他这个吃货给征服了。 啧啧! 这刀工,这成型,这颜色,这勾芡… 绝了! 是真他娘的绝了。 张宣抬头,一脸稀罕地问:“这真是你做的?不是淮扬菜馆买来的?” 文慧从容一笑,说:“第一次做给你们吃,我选了最拿手的两个菜。” 张宣点点头,心想这是什么样的家风啊。 长得好就算了,言行举止还看起来自然舒服,舒服就算了,还特有气质,会弹钢琴。 关键是会做菜… 嗯哼,张宣是个升斗小民,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家庭会把做菜、持家纳入血脉传承里… 不过想不通没关系,不妨碍他吃。 张宣就是一个吃货,是个疼人的吃货,夹一筷子松鼠鳜鱼给杜双伶,就说:“来,双伶同志,这么好的东西你先试试。” 杜双伶笑盈盈地剜了他眼,也是伸筷子,给文慧夹了一筷子:“文慧,辛苦了。” 文慧望着两人有些哭笑不得,没有客气,也是吃了起来。 松鼠鳜鱼味道很棒,很正宗,张宣这个刁钻的胃算是彻底实诚了。 妥帖了。 吃完松鼠鳜鱼,又吃梁溪脆鳝,味道还是鲜美。 左手油,右手油,嘴巴上都是油,吃得心满意足的张宣突然鬼使神差来一句: “文慧,你手艺这么好,以后要多来家里做客啊,我喜欢你的味道。” 说完,张宣感觉空气一滞。 他猛然醒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暗道自己糊涂啊,这话以前对邹青竹说,没一点问题。 可是对文慧说,他娘的,问题大了去了。 这里有个笑面虎呢。 果然,听着这话,杜双伶嫣笑着的眉眼,又弯了几分,笑容陡然灿烂了几分。 文慧倒是平静自如,大大方方看两人一眼,装着不知道似的,爽利笑笑没接话。 10点过。 张宣和杜双伶掐着时间送文慧到校门口,那里有一辆面包车在等她了。 面包车里有一对中年男女,文慧管他们叫“姨”、“姨夫”。 目送车子离去,杜双伶转身笑盈盈地看着他说: “亲爱的,你喜欢的味道走了,晚上我们吃什么?” 得,报应就来了。 张宣果断投降,“口误,口误,刚才纯属口误。” 杜双伶学着他的样子眨巴眼,然后说:“你这么好吃,要不我跟她们学做菜吧。” 张宣举双手赞同,“可以有,这个真的可以有。” 杜双伶微抬头,犯难地问:“那我跟谁学?” 张宣想也不想就道:“跟邹青竹学吧,川菜的做法和湘菜差不多,更适合我俩的口味。” 杜双伶有些犹豫,最后用商量的口气道:“可川菜重油重辣不养生,色香味跟淮扬菜差远了,为了身体健康着想,我还是跟文慧学淮扬菜吧?” 张宣心一突,心道,又来了。 不啰嗦,直接推着她的肩膀往租房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特担当的样子说:“算了算了,你学做什么菜啊,你还是学你妈相夫教子吧,学学驭夫之术吧。 做菜是男人的事。寒假回去我要跟杜叔叔好好学学,把你喜欢的干锅鸭啊、红烧鱼啊、铁板牛肉之类的学一遍,杜叔会的我都要学一遍。” 杜双伶听得嫣笑连连,知道他在一本正经地说胡话,但还是喜欢听,还是满意。 临了临了,轻轻白他一眼,不再追究。 因为聪明如她,知道点到为止,过犹不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83章,回家(求订阅!) 1月19日,腊八节。 马上大寒,立春已不再遥远,新年愈发近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黑云压城,刺骨的北风越来越大了,天气越来越冷。 06:31。 吃完早饭的张宣最后确认一遍:“东西都带齐了没?” 杜双伶看一眼行李箱,轻轻点头,发出泉水叮咚的悦耳声: “都带了。” “那我们走起。” “好。” 换鞋,锁门,两人下楼。 在楼下遇到了邓达清,此刻这老光棍正在哆嗦哆嗦地起早换煤球。 见到两人下来,老邓扶了扶眼镜,率先招呼:“你们这是要回去了?这么早的啊?” 张宣回答道:“不早了呢,我舅都已经来了。” 接着他又嘱咐:“老邓,三楼的房子,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忙接收下。” 老邓痛快地说:“这又不是啥子大事,不用你嘱咐,我也会帮你把好关的。” 张宣点头,“那行,我们走了啊,提前祝你和沈教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你俩路上注意安全。” “诶…” 张宣挥挥小手,背着大包小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带着杜双伶同志出了学校。 … 南门。 阮得志已经等在那了,见两人来,也是烟拧熄,下车帮着把行李放后备箱。 上车,关门。 阮得志把四张火车票递给张宣后,发动车子走了起来。 张宣扫了眼四张卧铺票,把票放杜双伶手里。 然后说:“老舅,先绕道去一趟南方医科大学吧,我同学阳永健在那等我们。” 阮得志温和地说好。 中大南校区离南方医科大学不远,大概15公里左右。 面包车靠近南方医科大学时,隔着老远就看到了阳永健。 旁边还跟着一个孙俊。 张宣扬手喊:“阳永健、孙俊,这边。” 等到两人过来,杜双伶开心地同阳永健拥抱一下,就转身问孙俊: “呀,孙俊,这么远你还真来了啊,我真是佩服你。” 孙俊看一眼阳永健,右手挠挠脑袋,嘻嘻笑着,不好意思接话。 张宣问他,“你什么时候的?” 孙俊咧个嘴,滋个洁白的大板牙笑说:“我昨晚来的。” 张宣眨巴眼问:“阳永健昨晚招待你在哪睡的?” 听着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孙俊嘿嘿笑着又不做声了。 倒是阳永健吹胡子瞪眼睛说:“张宣你这混蛋,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啊,闭上你的乌鸦嘴。” 接着又对杜双伶说:“双伶,你是要拖出点用身管管他了。你现在就这么放纵他,以后结婚了怎么办?” 奶奶个熊! 半年不到,阳永健这娘们心坏了,一见面就上眼药。 张宣不爽道:“双伶,你别搭理她,她这是单身老姑娘综合征病发,羡慕咱俩甜蜜蜜呢,你可得离她远点儿。” 杜双伶抿笑着片他一眼,就拉着斗鸡眼的阳永健上车了。 见状,张宣夸张对孙俊说:“我就服气阳永健,那么土那么好斗,心眼还小,你怎么受得了的。” 闻言,孙俊还没来得及说话,车上立马彪出一个土味声音: “孙俊,你离他远点,别被他带坏了,上车。” “嘿嘿,永健,我听你的…” 孙俊哂笑一声,乖顺地像绵羊一样上了车。 呸,舔狗! 祝你永远是个铅笔杆子,拿个铁皮铲子,头上插个鸡毛掸子,没事包个狗皮毯子。 … 久违地吵吵闹闹,气氛甚好,四人叽叽喳喳聊着,一下就到了火车站。 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条件反射,每次到达火车站,张宣都会下意识想起“人山人海”这个词。 一眼望不到边的麻布袋,天南地北的人操持着各种口音,匆匆而过,他们为了各自的家庭,为了各自的命运,长年累月漂泊在外。 只有每年这个时候,他们才像候鸟一样回迁。回家看看老人,看看孩子,看看年轻时貌美如花、如今早已是黄脸婆的媳妇。 正所谓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甭管在外边过的多么心酸,受了多少白眼,但此刻都堂堂正正,眼里尽是喜悦,充满期盼。 在这比角马群还拥挤的羊城火车站,咫尺之间呼吸都困难。 张宣右手护住杜双伶,左手拖动着行李箱,随着汹涌的人群步步地移。 阳永健这朵鲜花已经不是当年,瘦弱的身子骨在人群推搡中很是吃力,好在还有孙俊这坨牛粪在,勉强护住了周全。 紧赶慢赶,在人推人、人挤人中,四人终于上了火车,找到了卧铺间。 郁闷的是,四张卧铺票只有一个下铺。 其它三张:有两张中铺,一间上铺。 见张宣犯难,孙俊主动说:“张宣你个高,你下铺吧;我最矮,我睡上铺。中间的床位归双伶和永健。” 张宣眼睛一亮,哎呦,孙俊你是个善解人意的,是个知情趣的,竟然把老夫的心里话说的一字不落。 好嘛,把难题解决了,各就各位,睡觉休息。 一声汽笛响,火车况且况且… 张宣望着对面同是下铺的少妇,总感觉有些面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但就是记不得她是谁了。 再世为人,这种情况他已经出现过好几次了。 这丰腴少妇也感受到了帅哥的目光,但一点也不介意,自自然然躺下,然后也是闲得无聊地瞅他。 四目相对,你瞅我,我瞅你。 瞅着瞅着… 张宣心里在骂娘,这年头的风气已经烂成这样了吗,见到好看的男人就敢下勾吗? 再瞅一阵,张宣血液沸腾了,娘希匹的,我败了还不行吗? 遂背过身子,不再看人家。 只是郁闷着郁闷着,张宣脑瓜子猛然一亮,终于记起来她是谁了。 她是小镇上那兽医的女儿。 这女人在有着“小香江”称号的樟木头开理发店。 前生自己兼职做外贸时,送一个挪威客户去过她这里两次,理发手艺挺好。 只是现在不知道怎么跑到羊城来坐火车了。 … 火车离开羊城,经过韶关,到了郴市时,外面的光景变得不一样了。 没了城市烟火,只有丘陵远山、黄土地低矮人家。 ps:求订阅!求月票! 最后几天啊,大家多多投投月票,帮三月一把,拜托了! 第184章,天下无人不识君(求订阅!) 寒冷的朔风在咆哮,松树、杉树、落叶乔木孤零零地立在大雪里,白茫茫一片。 车间有点冷,张宣站起来给双伶同志紧了紧被单,又瞄一眼睡着了的阳永健和孙俊,也是慢慢坐了回去。 值价的东西太多,他不敢睡。 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偷把装着“潜伏”小说的背包顺走了,那还不得哭死去。 无聊… 眼睛晃着晃着,又晃到了对面少妇身上。 小少妇瞄一眼斜上面睡熟了的杜双伶,就开口跟张宣打招呼道:“你们也是邵市人吧?” 张宣说是,然后好想问一句:你们的理发生意怎么样? 见到是老乡,小少妇来了兴趣,进一步问:“你们是哪个县的?” 张宣懒得费口舌,干脆利落地回:“回县,前镇的。” 小少妇用手抻着下巴,带笑问:“哎哟好巧哦,我也是前镇的,你是前镇哪里的?镇上的,还是下面村子里的?” 嘿!这娘们啰哩啰嗦,还打蛇随棍上了。 没看到我不想搭理你,在敷衍你吗? 奶奶个熊! 等着,看老夫怎么治理你。 张宣也一副高兴的样子说,“石门站你知道不?” 女人说:“知道。” 张宣又道:“石门站旁边有个刘兽医,你听说过吗?” 小少妇顿了顿,高兴点头,“刘兽医我熟悉。” 心想刘兽医就是她爸,怎么能不熟悉呢? 这时张宣直直地盯着她眼睛,意味深长地说:“我就是刘兽医的儿子啊,你认识不?” 张宣本想还咧一句:在橡木头谋生。 但临了临了,住口了。 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呸,日后也不见! 果然,小少妇听到这话,傻愣地看了他几秒,接着翻个身子,被子一拉,蒙头纳耳自我麻痹去了。 瞧着装死挺尸的小少妇,张宣心里有点内疚,觉得自己忒不是人了。 怎么能这么打击人呢? 接着又有意小得意,让你看我,让你嘚吧嘚吧… 火车乌拉乌拉,一路经过郴市、衡市、株市、娄市。 最后在清晨到达了邵市。 阳云两口子早已在车站等了。 一见面,两口子就像雪地里追逐地毛毛鸭,屁股扭扭,迈着螺旋腿就热情奔过来了。 帮着提行李,然后问:“老弟,你们饿了吧?走,家里备了热菜热饭,先去填点肚子再说。” 张宣都快饿晕了,哪里还会矫情? 把杜双伶三个简单介绍一番,就跟着辉嫂回了筒子楼。 进屋,换鞋… 张宣发现屋子还是这屋子,还是那两室两厅。 可才晃荡半年功夫,室内已经物是人非,换了人间。 旧家具都不见了,通通都是时髦的好东西。 张宣逮着款式新颖的布艺沙发坐了坐,问:“嫂子,这沙发不错啊,你们哪里买的?” 辉嫂给几人倒杯热腾腾的茶就说:“这是托人从长市带回来的。” 接着她人精地问:“老弟,你对它感兴趣?” 张宣点头,笑笑说:“不是新建了房子嘛,需要一些时兴的家具填充,哥嫂你们有门路,替我买两套回来呗。” 阳云这时搭话问:“你要什么价位的?” 张宣又细细查看一番沙发、家具,随后说: “照你们这个标准整吧,质量款式要是有更好的也可以,你们帮我把把关,钱不是问题。” 接着他想到什么,又嘱咐说:“你们稍微上上心,时间越快越好,年前我有用。” 阳云两口子知道他不差钱,相视一眼,也没就钱的问题多提,笑着把这事应承了。 阳永健和孙俊看他一副大款样,也没做声,更没惊讶。 虽然不知道实情,不知道张宣兜里到底有多少钱? 但两人早就习惯了。 或者讲,早他娘的麻木了。 这么说吧,现如今在前镇一亩三分地,天下无人不识君可能有点过。 但张宣大作家之名,伴随着别墅的羡慕嫉妒恨,早已家喻户晓。 妥妥的,张宣已经是那些家长口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吃过饭,小有洁癖的张宣还洗了个澡。 只是从浴室出来后,他人都不好了。 因为接到了一个电话,杜克栋打来的电话。 杜克栋电话里说:雪太大,把路封了,小轿车不敢走,让他们搭乘带铁链的中巴车回去。 真他娘的郁闷啊,又要坐中巴,又要晕车了。 来到窗前看了看,往邵市师专方向望了望。 暗道:不知道米见放假了没?她有没有偷偷想我?有没有等着我去吃饭呢? 米见,你可还欠我一顿饭的。 提到饭… 张宣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欠魏薇一顿饭。 拖好久了。 不行,得找个晴天把这顿饭还了,顺便和魏薇打打羽毛球… 买了晕车药。 还去了一趟建设银行,张宣新办了一本建设银行存折。 辉嫂划拨的23.35万,张宣存了20万。 剩下的3.35万现金,他打算给阮秀琴同志3万。 自己留3500块备用。 … 上午9点过。 阳云利用自身人脉联系到了一辆中巴车,留了4个最好的前排位置来火车站接他们。 大包小包上车。 走之前,张宣特意留了一个做着黑色标记的麻布袋给阳云两口子。 挥手说:“这是我从羊城带回来的一些干海鲜,里面有我手写的烹饪说明书,照着说明书做就可以了,很简单,不难的,走了啊!” 说完,张宣不等两人回复就上了车,门一关,吩咐司机走人。 阳云、辉嫂和孙福成,带着千千,在大雪中挥挥手,直到中巴车拐弯消失了才回身上楼。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孙福成感叹了一句:“你们两口子能有张宣这样的弟弟,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一年就走完了人家一辈子的路。” 阳云和辉嫂开怀笑着,非常认可这话。 千千迫不及待地打开麻袋,抓几个海参就说: “妈,这黑不溜秋的是什么?” 阳云和辉嫂两眼抓瞎,也不认识。 倒是孙福成见识多广,接过说:“这是海参,你们口中常说的海参燕窝的海参。” 闻言,千千差点蹦了起来,举手欢乐地说:“外公,今天中午我要吃海参。” 孙福成含笑点头,摸摸外甥女脑袋就道:“好,我来做。”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85章,杜家人对张宣的变化(求订阅!) 同预料的一样,张宣晕车了。 当车子离开邵市,走320国道,到达三阁司附近时。 肚子一路翻江倒海的张宣,在这一刻再也撑不住了。 之前紧紧闭着的嘴,猛地往准备好的塑料袋里一伸… 一阵呕… 顿时吐的稀里哗啦,胃在痉挛,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见状,杜双伶侧弯着身子靠近几分,左手帮他提着塑料袋一端,右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两分钟内,断断续续吐了三次,直到口里吐清水才算结束。 奶奶个熊! 这晕车药是假的么?吐死老夫了。 那么好的早餐白吃了。 杜双伶把黑色塑料袋扎进,放垃圾桶里,见一位大妈捂着鼻子嫌弃时,还轻声跟人道歉: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那位大妈眼瞅着样貌气质顶好的闺女这么有礼貌,立时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顺便问一句: “你们是学生吧?” 后排的孙俊这时笑嘻嘻地插一嘴说:“他们可是名牌大学生哩。” 听到是名牌大学生,车内其他人都看西洋景一样地看了过来。 那位大妈也是认真地瞧了瞧几人,顿了顿,放下捂嘴的手,说: “原来你们是大学生啊,难怪细皮嫩肉的,难怪说话温文尔雅的,我跟你们讲哦,如果晕车…” 听到这位突然热情起来的大妈,嘚吧嘚吧介绍防止晕车的种种办法时。 张宣心生感慨,甚是恓惶。 这年头的大学生就是值价啊! 仅仅亮一个身份就改变了一个农村大妈的态度。 吐完后,张宣接过杜双伶早已准备的水漱口,接着又吃了一个半桔子才缓过来。 看他面色有些苍白,杜双伶调了调肩膀,软和地说: “靠我肩膀睡一觉,睡一觉醒来就到镇上了。” “嗯。” 张宣确实烦闷了,确实累了,有气无力地把头搁她肩膀上,真的慢慢睡了过去… 静静地瞧着他的眼睫毛,静静地瞧着他的五官,不宽阔的肩膀上仿佛承载了整个世界一样,杜双伶此刻被一种幸福包围着,在寒冷的冬天里暖洋洋的舒心。 一路经过县城、荷香桥、六都寨、七江… 越往北,海拔越高,路越弯,地势越陡。 中巴车一路磕磕碰碰从平缓丘陵驶进了雪峰山脉笼罩的山区。 雪愈发大了,车子愈发的慢。 不过这并不影响昨晚一夜没合眼、刚才又吐了的张宣沉睡。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当他再次醒来时,车外除了高山还是高山,绵绵无期,一眼望不到头。白惨惨的一片。 张宣下意识问:“几点了?” 杜双伶抬起右手腕看了看,回答道:“还差3分钟5点。” 都快下午5点了吗,开得真是慢啊。 不过倒是睡瓷实了。 张宣把头抬起来,揉揉她肩膀,“让我睡了这么久,是不是都酸了。” 杜双伶抿笑着和对视他一眼,头一偏,也不顾车内的世俗眼光,枕在了他肩膀上,闭上眼睛,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享受温柔。 在一个上坡路段,车子突然熄火了,怎么也打不着,气得司机拍方向盘,直骂娘。 后来没办法了,司机向大家求助。 没得说的,包括售票员在内,有一个算一个,20几人全部冒着大雪下车推车。 “来啊!一二三,加油!一二三加油!一二三……” 慢慢推,慢慢推,车子过了山头,下坡滑行时又打燃了。 众人一阵欢呼,抖抖身上的雪花片子,哆嗦哆嗦,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外面是真他娘的冷啊,实在是太冷了。 山风呼啸,吹得人鼻子耳朵都僵了,都红了。 好生疼! … 2 0来钟后,车子到达了孙家垅。 孙俊起身问阳永健:“永健,天马上就黑,永兴村肯定上不去了。你今晚到我家将就一晚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阳永健听了没做声,想了想抬头问张宣: “张宣,你今晚还要回上村吗?” 张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不回去了,这么冷的天,又这么晚了,我还回去做甚啊,我到双伶家蹭吃蹭喝去。 要不你也一起吧,一起组队。” 阳永健犹豫一阵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最后还是对孙俊说: “孙俊,这一路谢谢你,你赶紧下车,我就不下去了。” 杜双伶非常惊讶,“永健,你不会真的还要回家吧?” 阳永健坚定地说:“嗯,要回去,我爸爸应该在石门站等我。” 得,自己这么忽悠她,她都不下车,张宣也是无话可说。 阳永健不下车。 孙俊挠挠头,尬笑着又坐了回去。 司机见状就大声问:“那你们还下不下车的?” 张宣笑说:“开车开车,女的不下,男的是不会下的。” “哈哈哈…” 冷冷的车内,众人一下子笑出了声。 车子到达小镇的时候,都已经是五点四十多了。 车一停,张宣急匆匆跑出车外,扶着一棵树干呕。 这次倒没吐出来,就是觉着胃里搅来搅去的难受。 天寒地冻,张宣足足吹了三分钟的冷风才缓过神。 见状,早已迎过来的艾青就杜双伶说,“外边冷,你扶他到屋子里烤烤火。” 张宣对艾青笑笑没动,反而看向了因为赶时间已然离去的阳永健三人。 是的,是三人。 除了阳永健和孙俊外,阳永健父亲也来了。 张宣叹口气,阳永健和孙俊这两混蛋为了成全双伶,是真把自己卖了个彻底啊。 话说我需要你们成全么… 也不说帮帮自己,自己可是有5个袋子,外加一个行李呢。 张宣此刻好想说:我也回去,我也要赶时间。 可是打眼一瞧,得,杜克栋两口子,杜静伶两口子,四人一人一个袋子,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屋里去了。 杜双伶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抿笑道:“走吧,我爸说已经做好菜等我们了,先去吃东西。” 想起阳永健刚才严词拒绝留下来吃饭的样子,张宣都觉得不好意思。 哎,人与人之间的骨气,怎么相差那么大呢? 走进卖化肥的商铺,杜克栋把门一关就对张宣说: “这个天没什么生意,还不如关起门来吃火锅。” 张宣觉着是这么个理,天都要黑了,你不关门还能做什么啊? 杜静伶似乎知道张宣有小洁癖,特意给他准备了新毛巾、新牙刷和新棉布鞋。 笑着说:“水是热的,你先去洗漱一番。还有一个菜没好,等你洗完澡差不多就可以了。” 张宣接过洗漱用品,说:“谢谢静伶姐。” 杜静伶瞄一眼旁边的妹妹,打趣道:“谢什么,都是一家人。” 张宣也是跟着瞄一眼瞬间红了脸的杜双伶,进了浴室。 心道古里古怪的。 眨眼才半年功夫,杜静伶对自己的态度变化问忒太大了点。 以前虽然对自己也不错,但那更多是礼节上的客套,哪有这么热情过? 大小姐一般的性子啊,怎么可能轻易给人准备牙刷的,准备棉拖的? 真是透着稀奇。 要说自己的名气,半年前就已经在小镇如日中天了,犯不着如今才有变化吧? 还有… 好像也不止杜静伶一个是如此变化… 似乎杜家人的整个态度都不一样了。 张宣想了想,得出结论:还是大学同居的缘故,睡服了双伶,睡服了杜家人。 让杜家人水到渠成地改变了态度。 可说到睡,张宣也是老郁闷了。 他娘的艾青同志,你那驭夫之术有点强啊! … 洗完澡出来,张宣发现杜家五口人已经围成一桌在等他了。 桌下有只猫。 猫旁边有个烧的红通通的炭火盆,霹雳啪啦的炭火星子四溅,整间屋子都暖乎乎的。 张宣看了看杜静伶怀里的婴儿,也是在几人的招呼中坐了过去。 吃货对肉食天然敏感,打一眼火锅里大块大块的肉就问: “叔,这是什么肉,我看着怎么好像没见过的样子。” “这个啊,这个是骆驼肉,准确来说是驼峰肉。非常难搞到手,还是国瑞爷爷拖关系从xj弄回来的。” 说着,杜克栋热情地夹了两大块肉放他碗里:“来,你尝尝,看吃的惯么?” 在众人的注视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的老男人压根不知道客气何物,头一低,筷子一缩,骆驼肉就到口里了。 有模有样地细嚼慢咽一小会儿。 品味品味。 末了忍不住伸个大拇指,实诚赞叹说:“好吃,是我爱吃的东西。” 简简单单一句话,杜家人都笑开了,也是气氛融洽地一起吃了起来。 杜克栋今天兴致不错,频频找张宣和伍国瑞喝酒。 又喝了小杯,张宣问:“叔,你喝得惯马爹利xo洋酒么?” 想到张宣话不说三分满的性子,杜克栋眼睛一亮,就试探问: “你有这种好东西?” 张宣第一时间没接话,而是侧头看向了双伶同志。 笑意吟吟的杜双伶立马会意,起身就打开了那箱马爹利xo,取出一瓶递给杜克栋。 提醒说:“爸,这酒有40多度呢,你一次性少喝点。” “没事,没事。” 杜克栋摆摆手,高兴地接过水晶瓶子,爱不释手地观摩一番,最后情不自禁打开,给他自己倒上了。 撮一口,“好酒啊,不愧是大牌子酒,味道就是不一样。” 接着偏头好奇问:“你哪里来的好东西?” 闻言,张宣在桌子底下伸脚摩擦摩擦杜双伶的腿肚子。 杜双伶脸热热地,不着痕迹哩一个眼神就转头对杜克栋和艾青说: “爸、妈,知道你们爱喝酒,这一箱酒是张宣特意给你们买的。” 杜静伶插话问:“这东西应该很贵吧。” 杜双伶回答说:“800一瓶。” 听到800一瓶,杜家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不再提这个话茬。 … 喝着洋酒,吃着骆驼肉火锅,吃着大盆辣子炒鸡,张宣感觉今天吃好了,吃爽了。 把路上吐干净的吃回来了,多有多份地吃回来了。 饭到中间,艾青忽然起身给张宣和伍国瑞一人夹了一个鸡腿。 解释说:“这是一只喂了5年的老母鸡,平时难得的,你们多补补身子。” 艾青这个突兀的举动,张宣吓了一跳,有点受宠若惊。 真的是受宠若惊。 要知道艾青是什么性子的人? 这可是傲娇到连镇长公公都要礼让她三分的女人,平时见她给谁夹过菜了? 给哪个外人夹过菜了? 而且不夹还好,一夹就是张宣和伍国瑞一人一个。 伍国瑞是谁? 爷爷是部队退下来的,父母都是中南大学的教授,自身也很优秀,年纪轻轻的就是湘雅医院的主治医生了。 可以说是前途一片光明。 关键他还是杜静伶的丈夫。 而张宣呢? 已知是作家。 然后家庭背景,没了。 不过不吹不擂,他也是很有优势的。那就是从六年前开始,让12岁多的杜双伶见到他就欲罢不能… 正是这个欲罢不能,前生杜家人拿杜双伶一点办法儿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她跟了张宣。 张宣惊了,杜克栋也是停了停筷子,不过下一秒又会心笑了,自饮自酌一小口,老开怀了。 杜静伶和伍国瑞静静相视一眼,有些意外,却又不意外。 艾青这番举动,桌上最开心的莫过于杜双伶。 姐夫一个,张宣一个,这意味着什么还用说嘛? 亲妈一碗水端平,最公平不过了。 张宣内心惊讶归惊讶,却也没有表现出来,更不想去过多揣摩什么。 因为杜双伶是老夫的,你们给不给鸡腿都一样,她都会跟着老夫的。 不过鸡腿嫩嫩的,滑滑的,真是好吃啊。 尤其是在艾青同志的眼皮底下,似乎更好吃了。 手一撕,一块肉到嘴里了。 再一撕,又一块肉到嘴里了… 不过鸡腿张宣没一个人吃完,留了一半给对双伶同志。 瞧一眼小女儿碗里的半个鸡腿,艾青喝口汤就问张宣: “人民文学的采访什么时候到?” 张宣怔了下,他娘的白激动了,感情原因在这里。今天杜家人的变化源自这里。 呸!艾青同志,你真是个势利眼。 望一眼杜双伶这个罪魁祸首,张宣也是喝口汤,清清口食。 缓了缓说:“我和人民文学约在21号。” 杜克栋一愣,算算日子,昨天19号,今天20号。 急急地关心问:“21号,21号那不是明天?这么紧的时间你赶得过来?” 张宣轻轻点头,“就是明天。” 接着和杜家人对视一眼,最后看向杜克栋说:“叔,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昨天下好大雪,20厘米啊,所以激动地…,后面就没了。 (先4000字,今天还有。) 第136章,第三次了,荒唐(求订阅!) 吃完饭,张宣打算回去。 杜家人本来想留他住一晚的。 可是一想到明天“人民文学”会来采访,担心张宣家里准备不足,就歇了这个心思。 由于天太晚,干货海鲜和洋酒类等杂物,张宣都不带,通通留在了杜家。 想着等天变晴,路况变好时,再来拿也不迟。 背上装着钱和“潜伏”小说的包,张宣和一众人寒暄几句就出了门。 就在这时,艾青说“等下”,然后跑到房间拿了一条围巾和一双毛线手套出来。 递给他说:“这是给你叔过年准备的,还是新的,大晚上你用上吧,不会那么冷。” 哎哟,今天艾青同志是真的大变样了。 变得都不认识了。 变得善良了! 张宣笑呵呵地看了看杜克栋,也懒得矫情,外面风那么大,雪那么厚,不要白不要。 才不傻乎乎地在这鬼天气里遭罪呢。 “谢谢艾姨。” 艾青点点头,微笑着没做声。 张宣走了。 一起跟他出发的还有杜克栋和杜双伶。 杜克栋好理解,因为山路边有好几个坟场,天黑黑的,张宣怕鬼。 至于杜双伶,那就更好理解了。瞧她这个巴巴地上心劲哟,连艾青都只是瞟一眼,心不在了,懒得劝了。 石门站到上村,10里路,又是雪路,不好走。 大晚上的路上没什么人。 三人弓腰缩背,双手紧拢,踩着没过脚踝的鹅毛雪,咯吱咯吱往大山深处赶去。 张宣几人虽然用说话分散注意力,虽然裹着厚厚的衣服,但还是无法抵御钻心子冷的寒气。 天地间一片苍茫,一片死寂,只有密密麻麻飞舞的雪花,打在林间,落在人身上。 大约用了80来分钟,紧赶慢赶,三人终于到了十字路口。 张宣还没来得及进门,忽的一闪,里面钻出一条黄色狗子,摇头摆尾,呼哧呼哧吐着舌头,一个劲围着他转圈圈。 经历丰富的黄狗在外边卖力讨好。 里面那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灰狗却在咆哮。 “砰!” 一声巨响。 闻声出来的张萍抓起一根扁担就咂了过去,正屋里的灰狗顿时噤声了。 但还是目露凶光地盯着三个外来客。 灰狗看张宣。 张宣也咽着口水看灰狗。他娘的,你凶,你再凶,过段日子把你摆桌上。 呸,什么玩意儿。 做条狗不干狗事,住着老夫的别墅还凶老夫,是想尝尝辣椒花椒姜葱蒜的味道了是吧? “弟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晚住你老婆……” 张萍看到张宣,很是惊讶,很是开心。 只是稍后见到杜克栋父女从后边跟进来时,人一下就结巴了。 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围着这姐儿明显发福了的身子转一圈。 临了盯着大肚子,惊讶问:“老姐,你这是又有身孕了?” 张萍摸摸肚子憨憨地说:“是啊,没控制住,一不小心就又有了啊。” 听听! 听听这是什么话啊! 在外人面前这么说,像什么话啊? 什么叫没控制住?什么叫一不小心就又有了? 欧阳勇你个混球,不做那事会有? 张宣嘴角直抽抽,面对这笨笨的大姐,发现就不该问“人类繁衍”这么高深的问题。 让人看笑话哎。 四处张望一番,又问:“姐,老妈呢?” 张萍说:“在隔壁田娥老师家里帮忙去了,明天他们家儿子收亲。” 也在明天么? 虽然和自己采访撞车了。但张宣只是点点头,不再多问。 这田娥老师不但是挨着的邻居,还是自己学前班的老师,更是和亲妈平日里聊家长里短的三人组之一。挺好一人,帮忙理所应当的。 张萍面对杜克栋有点放不开,倒杯热水后就一脸拘束的坐在一边,像个服务员似的在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杜克栋是个懂世故的,发现这个情况后,喝一口茶就去了对门小卖部,看人玩牌去了。 果然,杜克栋一走,张萍立马活跃了,拉着杜双伶问东问西。 杂七杂八地问的没一点条理,问的没一点深浅。 逼逼叨叨的,没完没了… 听得张宣直翻白眼,可又不能说啥,毕竟是自己可亲可爱的大姐。 当然了,更不敢说啥! 要不然凭借人家那简短轻快的智商,一个理解不好就眼泪直流,哭给你看。 一句话,本事没有,气性还大。 但没办法,她是姐,得顺着! 好在双伶同志不错,笑盈盈地,一直很有耐心地陪聊着。 等了十来分钟左右,见时间差不多了,张宣就对大姐说: “姐,帮忙铺一下床,今晚杜叔在家里歇。” 闻言,手脚勤快的张萍迅速起身,说好。 然后又问:“双伶呢,双伶今晚要铺个床吗,还是跟你睡?” 张宣,“……” 杜双伶,“……” 两人无奈地相视一笑,服了! 是真服气了! 我滴亲大姐额,求您了,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 铺好床,大姐带着杜双伶去隔壁田娥老师家里串门去了。 直白地说,就是显摆去了。 毕竟附近十里八乡的,在家世、相貌、气质和学历上,挑不出比这更好的了。 而张宣呢,去了书房。 阮秀琴同志还是很能干的,很用心的,书房里不仅有全新的杉木书柜。 还把自己200来本书籍,分门别类的、打理地井井有条。 张宣转悠一圈,清查一下书籍对数后,也是开始整理带回来的“潜伏”小说。 花了几分钟把稿子归置完毕。 老男人铺开本子,备好墨水,握着钢笔静思一会儿,也是开始动笔写。 文思泉涌,逻辑清晰,这次1200字只花了一个半小时。 接着就是检查,琢磨… 中间阮秀琴同志欣喜地回来了一趟,看到满崽在努力耕耘时,还特意煎了个糍粑,做了甜酒鸡蛋花。 晚上11点过。 洗漱完的杜双伶进来了,轻轻问:“写完了吗?” “嗯。”张宣的思绪还沉浸在小说里。 “我今晚睡哪?”等了一阵,见他还对着稿子发呆,杜双伶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宣听得一愣,“不是说好了跟我妈睡吗?她还没回来?” 杜双伶说:“没,姨是厨房里的主要帮厨,不好意思走开。” 张宣无语,这还真像自己亲妈的风格,家里来了客人都怕耽误人家的喜事。 张宣又问,“你爸呢,睡了没?” 杜双伶轻轻摇头:“也没,在打牌呢,被人一群人拖住了。” 听着这话,张宣带着杜双伶去了趟对门的小卖部。 发觉自己这岳父还真是被拖住了。 好在牌技不赖,老天也赏脸,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赢了20多块。 看了一阵,张宣就懒得看了,没意思。 因为今天的牌运明显在杜克栋这边,怎么打怎么赢,其他人怨声载道的一直在吵吵嚷嚷。 趟过马路,回到家。 房门一关,张宣转身把她抱在怀里,二姑不说,先过了把嘴瘾。 5分钟… 好一会儿功夫才期待地问:“要不你今晚跟我睡?” “不要。” 杜双伶嗔怪一眼,就把猪头推开。接着去了南边的阮秀琴同志的卧室。 … 想着明天人民文学要来采访,张宣今晚不打算熬夜,决定早点休息。 只是躺在床上吧,左翻身右翻身,总是不得劲。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似的。 迷糊着,迷糊着,张宣盯着床头的空白处,眼睛骤然一亮。 我就说睡不着呢,原来是少了周老婆。 看来人家被冷落久了,在怪自己。哎哟,不应该啊不应该。 没得说了,打开衣柜,找出藏在里面的画报,用塑料胶子一贴,美好的一夜又开始了。 确实是美好的一夜又开始了,但梦中人却不是小犹太。 文慧,文慧,又是文慧,还是文慧! 地点在厨房。 想起昨晚梦中的清晰画面,老男人都有点愧对祖宗了,忒混蛋。 咱老张家祖宗十八代都是踏踏实实的农民啊。 怎么到了自己手里,就这么会玩儿? 掀开被子怨念地瞅一眼,又怨念地瞅一眼周慧敏。 哎! 小犹太,我现在对你很失望。 你就在我身边啊,文慧都远在h州呢。 你竟然斗不过她,近水楼台的机会都抓不住,我白疼你了。 哎… 又叹一口气,文慧,这是咱们第三回了。 希望你不要去医院。 罪过,罪过! 洗个澡,换身衣服。 张宣听到外面有狗叫,一群狗叫,杂乱无章地叫。 听得人心慌慌地乱。 拿块新毛巾,一边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往外走,心想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今天可是大喜地日子,邻居收亲,自己要接受采访。 可不能出差错了。 这么思绪着,张宣也是来到了门外。 只是打眼一瞧。 嚯!整个人都惊呆了。 半年不见,自家的黄狗出息了啊,厉害了! 后宫大乱斗里,不仅凭借一己之力干翻两只公狗。 还有一只母狗乖乖呆在它身边,一副娇羞的样子似乎在期待什么… 奶奶个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我哟。 黄狗,你它娘的比老夫还会玩。 不愧是村里第一条住别墅的狗,有范。 没有辱没老张家的门风。 黄狗看到他,立马放弃母狗跑过来了,欢天喜地跑过来了。 见状,张宣慌忙蹬鼻子竖眼睛:“滚开!别找我,找你的母狗去。” … 吃完早饭,张宣跟着杜双伶父女俩又回到了镇上。 先是去申请了座机,家里没个座机不行。 由于有杜克栋这个镇上的大名人在,申请电话基本不费事。 就一句话的功夫,人家还承诺两天之内搞定。 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的座机有些费钱了,要好几千块呢。 也就张宣现在富有。 要是搁一般人家里,还不用来娶个媳妇?或者干一件大事? … 上午10点左右。 左等右等的张宣,终于等来了“人民文学”的采访团队。 一行共三人。 一个采访记者,女的,叫陶歌。 另外还有一个摄影,一个助理兼司机。 张宣瞄一眼这个高个大块头助理,气势逼人,感觉更像是个安保。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下滑的快啊,各位帮个忙… 3400字 第187章,有福之人不用忙(求订阅!) 陶歌大概30来岁,面容姣好,身材高挑,黑色长款羽绒服把一股小知识分子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 “你好,是三月吗?” 见到张宣直直地从一家化肥门店走过来,陶歌反应最快,率先热情地伸出手,露出职业的微笑。 “你好,我是三月,您可是陶女士?” 张宣也是跟着伸出手,从容不迫地握握,笑着问。 “陶歌。” “张宣。” 简单介绍完,两人相视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开了几分。 张宣稍微有点惊讶于对方的书香气质,更惊讶于对方的胆魄。 要知道这年头的可不是后世啊。 拦路抢劫外地人,甚至更过分的举动也时有发生,不罕见。 气质样貌不错的女子跑外勤还是有几分危险的。 不过当他看到旁边的助理时,好像又明悟了几分。 张宣惊讶于陶歌的胆气。 陶歌却诧异他的年轻。 不过她也只是略微错愕了下,马上就从恍惚中醒悟过来。 记得临出发前,人民文学内部是有讨论过“三月”会是个什么的人、会是个什么形象的? 从过往的几次邮编地址变动来看,大家对三月的身份早已有了模糊猜测。 其中就有教师和学生两种形象。 出发前,陶歌团队都认为三月是老师、甚至教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风声”文笔凝炼,逻辑思维严谨,各种小说人物的性格鲜明,人物的心里活动更是亮点。创作手法也是敢于破旧,让人耳目一新。 而且最后一次的通信地址是中大。 中大是什么地方?是大学,是名校。 似乎这一切都在佐证“三月”是个老师。 不过她们都是干文学传媒的,接触过各种人,见过各样的事,应变能力和接受能力都超强。 以至于“三月”是不是学生?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什么叫天才,就是敢于打破传统,打破大家固有思维的人。 人民文学早就把“三月”定位于天马行空的天才文学创作者,似乎年轻一点也不过分。 四人寒暄一番,张宣就问:“陶女士,你们吃过早餐了吗?” 陶歌望着这张年轻面孔,坦诚笑道:“大雪天为了赶时间,来得比较匆忙。” 懂了,什么来得匆忙啊,就是饿了。 张宣随即发出邀请说:“小镇离我家还有十里山路,大雪天车子进不去,等会得走一个多小时,消耗体力。不如先去我镇上的叔叔家里吃顿便饭再赶路?” “好。” 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再加上陶歌一行人早就饿坏了,自然欢喜应允。 饭是在杜家吃的。 面对人民文学一行人,老杜一家都比较隆重。 杜克栋亲自下厨,做了8个好菜。 艾青和杜静伶也是破天荒地放下了傲娇性子,热情地帮着招呼。 伍国瑞就不谈了,终于把良好的家学体现了出来。接人待物上,初次见面城里人和城里人更容易找到共鸣。 由于有要紧事,这顿饭吃得热闹却又简短。 饭后,众人来了一张集体照,陶歌一行三人把桑塔纳停在杜家后院,就跟着张宣出发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四人,望着张宣和陶歌不拘束地交谈样子,杜克栋开心地拍了拍小女儿肩膀,然后哼着小调走了。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艾青也是不遑多让,笑着拉过杜双伶的手,说:“走,陪妈去里屋说说话。” 杜双伶脸红红地抿嘴笑,“嗯”了一声。 见父母妹妹走了,杜静伶默契地同伍国瑞对视一眼。 然后晕晕乎乎感慨道:“真是不可思议,不敢想象,不敢置信!这张宣年纪轻轻的,就走到了这一步。” 伍国瑞听得笑出了声,“那你还是说错了,什么年纪轻轻的啊,平凡人到老也走不出这一步。” 接着他也感叹道:“还是双伶厉害,年幼就识得金镶玉,这就是眼光。” 想起这个妹妹的情感经历,杜静伶也是忍不住一笑。 暗道自己还好没有插手这段早恋,不然指不定便宜了谁。 随即又觉得,以双伶的性子,亲妈都管不了,自己大概也是做无用功。 稍后杜静伶又想到了肖少婉。 根据自己妹妹的笔记,肖少婉和张宣曾互有好感,这种好感持续了快2年,可最后却无疾而终。 正是因为肖少婉的主动退出,才成全了妹妹。 她唏嘘:这就是命,有福之人不用忙。 无疑,妹妹就是那个有福之人。 …… 从石门站到上村,10里路,这次四人硬是走了差不多快2个小时。 没办法,这山里的马路又陡又弯,还开始打滑了。 而陶歌却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大雪天的,一个城里人初次跑到雪峰山脉的高山地界,那自然是各种不习惯,自然吃尽了苦头。 一跤,一跤,又一跤。 眼见不长的上坡路段,陶歌短时间内连续摔三跤,张宣都替她屁股生疼。 临了好意问:“要不先休息会吧?” 陶歌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继续赶路吧,不要浪费时间,不然到你家天都黑了。” 张宣抬头看了看天,心说还好,才中午,耗的起! 不过人家要坚持,张宣也无所谓。 他是个农村人,是个山里人,从小命就贱,这种下雪打滑的山路,早就习以为常了。 上坡难,下坡似乎也难。 这不,刚拐过坡头不久,下坡时陶歌又摔跤了。 而且这次摔跤不是原地摔跤,而是往下滑行了好长一段路。 “小心!” 看到陶女士一个趔趄就飞了出去,张宣心一突,赶忙追了过去。 还好!还好!追出五米后,张宣及时拉住了她。 在边边及时拉住了她,要不然就掉到马路下面的竹山里去了。 “小心,脚别乱蹬!”见悬在半空的她本能地发挥求生意志,张宣赶忙制止,好害怕她把自己一起带下去了。 后面的两人见状,似乎也想过来搭把手。 只是… “哎哟!” 一声叫喊声猛然响起,摄影大哥一个长长的滑行,以火箭般的速度,掉到下面的竹山里去了。 糟了! 张宣麻着心思急急忙忙探头一看,立马松了一口气,还好老天爷不收命,摄影大哥没有摔在尖尖的竹桩上。 吓死老夫了! 真他娘的吓死老夫了! 要是再往左边摔20厘米,脑袋摔在两根砍伐过的斜面竹桩上,摄影大哥今天非得交代在这里不可。 张宣被惊出一声冷汗,陶歌和那个助理也意识到了摄影师刚才和死神擦肩而过。 都惊吓到失了声! 瞅一眼边边上的陶歌,张宣此刻已经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心一横,右手环住她的身子,一口气把她拉了上来。 然后把她往地上一丢,就赶忙从下面的小路进了竹山。 “你没事吧?” 急急忙忙赶过去把摄影大哥扶起,张宣关心问。 “没、没事…” 看着近在咫尺的尖尖竹桩,摄影大哥脸色苍白,心有余悸。爬起来感受一番自己地身体状况后,也是开始检查起了怀里的摄影设备。 真是敬业! 佩服! 从3米高的地方摔下去,人家竟然还下意识抱紧了摄像机。 张宣有点不放心,眼神从头到脚又扫了一遍人家,生怕有伤口了,生怕出了事故。 … 下了山坡,这次陶歌学乖了,主动要求休息一会。 张宣也是怕了她。 于是特意跑去附近的农家弄了一些干稻草过来,编织成绳子,绑在几人的鞋子上。 尔后又给他们一人找一根棍子,做拐杖。 有了刚才的深刻教训,后面的路几人都是走的小心翼翼。 张宣帮扶着陶歌。 而助理也没歇着,除了有一个大背包要负重外,还得分出一些精力照顾着点摄影器材。 两个小时候后,四人终于到了十字路口。 坐着歇口气,刚才还要死不活的陶歌见到山里的各种稀奇后,马上满血复活,端着照相机到处拍拍拍。 田娥老师家里今天收亲,此刻赶来喝喜酒的一两百人都像篱笆桩一样,高高矮矮、错落有致地站在马路边,一边吸烟嗑瓜子,一边扯淡。 他们目光统一,方向统一,看西洋景似的看着这个摆弄相机的城里女人。 “葛个城里人弄是不一样哦,嗯个衣服看起来就蛮贵,头发哈是黄个,卷卷个好看呔。” “那还要嗯港么,听几节港,人家是首都过来个咔,是个有文化的大记者…” “嗯怎么晓得个…” “那张萍港个,昨晚在田娥老师家里港得,好多嗯都听到了…” “呸,就是炫耀,嗯个张萍就是炫耀,呔,让她装到哩。” “炫耀是炫耀,但人家有嗯个本钱呔,嗯莫要羡慕,弄哩家里几个都不是读书个料,羡慕嗯来。” “如今他们张家真是了嗯得哦,一年就翻身,出了个要上天的人物。” “姓梁个扒灰佬,嗯就积点德吧,要过年了,要港点吉利话。” “就是就是,嗯个扒灰佬,嗯要是能干,就把葛个城里女人弄上床,甭天天守着嗯儿媳妇。” “哈哈哈…” 一群污人,话题歪着歪着就歪到了梁姓扒灰佬身上去了。 村里人稀奇陶歌,陶歌也稀奇他们。 互相稀奇一阵后,张宣就带着她到村里四处转了转。 去了一些退伍老兵家里,去了黄富贵家里。 当得知张宣的谍战素材有很多源自黄富贵时,陶歌立时对这个老人来了浓厚兴趣。 黄富贵健谈,老迈牙口一咧一咧,帮着张宣说了不少好话。 黄富贵的大儿子是隔壁县的大人物,此刻也刚好在家,又是一通吹捧。 娘希匹的! 这职业撒谎人吹起牛皮来都不要打草稿的。 那眼睛一睁一闭,嘴巴一张一开,把张宣说的从小就是个神童似的… 听了几分钟,张宣都有点飘飘然了,真他娘的!正经人扯起淡来,估计他自己都信。 到处转,到处转,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晚餐是阮秀琴做的,为了招待好陶歌一行人,这次也是下了血本。 杀了鹅,买了鱼,称了牛肉,上了野味。 再加上各种特色菜,一桌12个大碗挤满挤满,把陶歌眼都看花了。 落座后,张宣问她:“要不要来点烧酒?” 陶歌想了想,笑着说:“那来点儿,但估计喝不了太多。” 张宣点头,起身给几人倒满酒后,也给阮秀琴和自己倒一杯。 末了举杯,说了句这年头最时兴的话:“来,有缘千里来相会,为我们相识干一杯。” “干杯。”桌上众人知情知趣,举杯碰到一起。 陶歌似乎对鹅肉和牛肉没兴趣,倒是爱吃猪血丸子和野味,逮着这两个菜频频出手。 摄影大哥和助理就不忌讳了,每个菜都吃,大吃特吃,连连夸赞阮秀琴手艺好。 瞧着碗里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阮秀琴也是温温笑着,心情别提多高兴了。 吃完饭,简单洗漱一番,众人一改之前的随意,进了书房。 开始干正事。 推门进去,陶歌看到满墙的军事谍战书籍时,被惊讶到了! 她下意识问:“这些都是你的书?” 张宣回答道:“对,是我的。” 陶歌又问:“我能看看吗?” 张宣笑着说:“都是一些普通的书籍,请随意。” 陶歌身为记者,此行就是为了了解张宣而来。碰到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做作,也不会太客气。 陶歌立在书架跟前定了定神,眼睛对着满墙的书籍细细扫了一遍,随后手一伸,掏出感兴趣的书翻了起来。 陶歌在翻书。摄影大哥和助理也不停着,两人对书房进行了简易布置。 张宣随他们折腾,坐在一边悠哉悠哉的喝茶。 半个钟头后,陶歌转身问张宣:“我观每本书里都做了笔记,写了感悟,这些书你都看过了?” 买这么多书,就是为了这刻,张宣自然不会谦虚,平和地说: “大部分看过了,有些书我甚至看了两到三遍。” 陶歌顿了顿,问:“这里一共有多少书籍?” 张宣如数家珍:“一共187本。” 陶歌好奇:“读这么多书,你应该花了不少时间吧?” 张宣装着回忆一番,许久才看着她说:“确实花了不少时间,我强迫自己一个月必须读6本以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88章,人民文学的采访(求订阅!) <!--go-->陶歌点头,没有怀疑。 她刚才认真抽读了16本书,每本书都挑有笔记的页码细细读了一段,发现那些读书感悟并不是随便写写的。 而是每一条读后感都有很深的文字功底,每一条都有很深的立意。 又瞟一眼书墙,陶歌忽的有点佩服这年轻人了。 来之前都觉得他可能是那种极有天赋的天才。 可实际触摸后,才发觉了不起的天赋背后,是刻苦与扎实。 张宣给她倒一杯茶。 陶歌接过茶杯小口抿了抿,放下杯子,抬起右手腕看了看表,就问张宣: “你准备好了吗?” 张宣笑着点头,没接话,一脸的轻松写意。 见状,陶歌也是坐在了对面椅子上,接过助理的文件稿页翻了翻,就微笑着对张宣讲: “这次采访,我希望是一次和朋友约好的时间漫游。 今天我们要聊聊你的创作,聊聊比一本小说更漫长的创作周期中,你的创作心态与生活的变化。 你书里写到了苦难,写了这片土地曾经所经历的。但我还是更感兴趣,你是怎么“狠心”让笔下人物面对那些苦难的?” 张宣笑了笑,随即收敛表情,肃穆地说: “我曾经的生活就是苦难。我是在苦难中摸爬打滚过来的,我并不觉得苦难是有什么不可以面对的,相反,只有经历了苦难,才会品味出人世间的甘甜。 风声这本小说,我主要是想写人与苦难的斗争,缅怀大变革时期那些先烈在苦难中做出的斗争。 当有一天一群人不害怕苦难,一个国家不害怕苦难时,甚至是对苦难能够亲近起来的时候,这群人、这个国家是非常强大的。” 陶歌听得笑了,给了一赞叹的表情后,就正式开启了今天的采访。 陶歌说:“我们先从“风声”的外围开始聊吧?” 张宣点头:“好,“风声”确实也有很多有意思的可以聊。” 陶歌问:“我了解到,你之前有用“三月”这个笔名在知音和青年文摘上发表过文章,这个时间持续了一年。 而后你突然给人民文学投了“风声”,前后的笔力结构和文风差别很大,这两者之间存在有隐秘的联系吗?” 奶奶个熊! 就知道这些烂事瞒不了人,就知道会被翻出来… 内心郁闷至极,张宣表面却非常镇定地回答道: “今天下午你也了解到,我以前的生活并不如意,几万块的外债甚至让我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那时为了生计,为了稿费改变吃红薯饭的困境,才尝试着给知音和青年文摘投稿,只是没想到我一投一个准,一投一个准。” 说到这,张宣情不自禁笑了笑,继续道: “你还别说,就是因为屡投屡中,我才发现自己有写作天赋的。 后来日子慢慢好起来了,我发现只给知音和青年文摘供稿没什么难度,甚至觉得有些浪费时间。 于是我萌生了一个念头,萌生了为什么不写一点高深的东西出来呢? 然后蹒跚地上路了。 每天开始狠补军事谍战方面的书,开始写风声,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这块料。” 陶歌笑说:“事实是你写出来了,确证你是这块料。” 张宣点头说:“我也认为我是有写东西的天赋的。 这种天赋主要体现在摸得到方向、忍得住煎熬,可以用一个晚上想一句话、想一段情节、想一个故事。 我精益求精,甚至到了着魔地程度,有时候为了一句话一个想法,我甚至会推倒重来,从头开始,以至于我耗费了大量时间,堆积了很多版本的废稿。” 陶歌问:“你一共改了几版,那些废稿还在吗?” 张宣说:“废稿也是稿啊,这也是我的心血,自然在。” 陶歌问,“我可以看看吗?” 张宣说:“当然可以。我是知道你们这类人的,不给你看,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着,两人默契一笑。 张宣打开抽屉,把位置让出来。 陶歌看着满满三抽屉的稿子,看着整摞整摞的手写稿子,头都晕了,内心非常震惊! 她数了数。 一版。 两版。 三版。 … … 十三版。 一共十三个修改版本。 陶歌上手拿起其中的一部分翻阅,看着一丝不苟的漂亮钢笔字,看着前后不同版本不同内容的改动,她心里越来越吃惊。 某一刻,只见她手一招,让摄影大哥给抽屉拍特写。 陶歌感叹道:“这才是最宝贵的财富,能看到这一幕,我们不虚此行。” 接着她转头问张宣:“你写风声花了很多时间,花了很多心血吧。” 张宣安静几秒,沉声说:“是啊,花了很多精力,为了写风声,过去一年我每天只睡两个小时,每天都坚持到鸡打鸣,每天都能看到凌晨四点的上村是什么景象。” 闻言,陶歌观摩着这张年轻到过分的脸,观摩着这双被深邃和沧桑填满的眼睛,心猛地一颤,满是钦佩。 拍完特写,各自回到位置上。 陶歌问:“当时你为什么想到写风声,为什么写谍战题材,你最初的灵感来源于哪里?” 对这些问题,他早有准备。 张宣起身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说: “当时我正在看王央乐先生翻译的博尔赫斯的一个短篇小说集,里面有一篇小说《交叉小径的花园》,现在都把它译成《小径分岔的花园》。 这是一本间谍小说,讲的是欧战时期一个德国间谍,在被英国间谍追杀的情况下如何把一个情报传给上司的故事。 当时我看完后久久不能平静,内心被触动到了。想到自己国家曾经经历过的苦难,想到村里那些退伍老人讲过的故事,我好像抓住了什么,我就下决定写了。” 陶歌说:“我研究过你的小说,常让我勾连起你和博尔赫斯的关系,没想到你的小说背后还真荡着博尔赫斯的“幽灵”。 这或许可以找到你小说与众不同的密钥。下次有机会,我们可以就这个问题聊聊。” 张宣摊摊手:“其实这没什么,现在就可以聊。你读过“圣经”吗?” 陶歌回答:“我曾在牛津大学留学时,借朋友的读过。” 张宣说:“我虽然不是基督徒,但偶然看过一次“圣经”,对里面的故事是了解的。 圣经的四部福音书:马太福音、马可福音、路加福音和约翰福音。记述的是一个人,即耶稣的生平故事。 四部福音书各自为营,有同有异,既冲突又补漏,给了我创作“风声”的灵感。 “风声是“一事三说。我d说,gd说,作者说。所以,要论一事多说的源头,不在“罗生门”,在圣经。我也是因为有了启发,才创作出纲目式的结构写法。” 陶歌问:“这些盘根错节的写作秘道,你不说没人能看清楚。这也提醒包括我在内的所谓专业读者,对一个作家的个人写作史,或者说写作逻辑的复原和再现,不能单单依赖作品发表的时间和刊物等这些表面信息。 作家的写作,从获得灵感到最后瓜熟蒂落是个相当漫长的生长过程。 同时我发现,“风声”的写作过程其实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述同一个故事。你好像很享受这种快乐?” 张宣回答道:“我喜欢对一个故事颠三倒四地写。好小说都是改出来的,我迷信这个。“风声”也是这样反复琢磨出来的,只是这个过程一点都不快乐,而是充满挑战。” 陶歌问:“你擅长拿捏读者的心窍,设置小说世界的明与暗,然后摇身一变作为一个自由出没于明暗世界的亲历者出场,把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摸索说了出来,获得了对黑暗包裹的一切命名的权力,而且是世界之“暗”最可靠的“传”人。对于我们生活的世界,难道那些被照亮的部分,真的就那样可靠吗?” 张宣说:“我并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我害怕黑暗、残暴的人性,又渴求去揭露。” 陶歌问:“风声”里我看到一种非常稳定的结构:面对同一段往事,不同的当事人有不同的“回忆”,读者先要听潘老回忆的“东风”,再听顾小梦回忆的“西风”,最后还要跨越时间去感受“我”所叙述的“静风”。 这是一种很后现代的多元主义风格,背后的逻辑是承认真相是无限的,而能够被记录下来的历史记忆只是一种“小真相”。 换句话说,它把记忆认定为一种社会活动,通过每个个体的差异之中的记忆来修正那些记忆的“标准像”。 你之前提到了“四福音书”对风声的“照亮”。事实上,我们如今很难说后现代主义和“圣经”式的叙事究竟是谁先发现了谁,它们好像是同时向我们扑过来的。 在先锋叙事逐渐退场的今日,我们似乎更倾向于把解构带来的那种后现代主义本身视为一种相对主义,认为后现代的背后还有一个真相。 说了这么多,我想知道的是,“东风”“西风”和“静风”三重叙述,你觉得这样一种对峙的叙事结构,究竟把历史的真实或文学的真实带到了怎样的境地?” 张宣回答:“你应该知道,真实的生活里,其实充塞着太多的不真实和荒诞。 甚至比小说还荒诞。 而小说有虚构的特权,却被剥夺了不真实的最小权力。“风声”中笨重的窃听设备绝不能被针孔探头替代,院子里的竹林不能换成椰子树林,否则就虚假了。 小说中任何一个失真的物件、反常的细节都可能是致命的,因为赋予它虚构的特权就是要高保真,杜绝虚假。所以,海明威说,他不允许任何不真实进入到他的小说里。” 陶歌认可这观点,话题一转就问: “再说说“风声”的发表吧,好像争了一个第一。你要知道,人民文学以前不发长篇小说的,你当时怎么会把它投给一个不发表长篇的杂志?” 张宣晕乎了,自己怎么没注意这个呢? 但没关系,忽悠咱也是有天赋的,谁不会呢? 于是一脸无奈地样子笑着回答:“你知道我的家庭背景,知道我也是个学生,在文学这条路上没太大认知和人脉,我就听过人民文学,我也坚信自己作品的质量。” 说到这,张宣停了停,自我揭露说:“其实你不知道,我当时把稿子寄给你们人民文学后,一直在等消息。 左等啊右等啊,20多天就过去了,我那时候也挺心急的,以为稿子石沉大海了呢。 哪晓得你们人民文学还有不发表长篇小说的事情啊。 说真的,要是知道了这点,我说不定还真就不敢投了。现在想想,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听他这么调侃自己,陶歌笑出了声。 就连摄影大哥和助理都跟着咧开了嘴。 陶歌笑道:“还好你投了人民文学,不然我们就错过了这么优秀的作品。” 张宣说:“谢谢。” 陶歌问:““风声”马上就连载完,明年4月份就要实体出版了,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有什么期待吗?” 张宣端正身子说:“我希望“风声”能成为畅销书,比今年的热门“白鹿原”和“废都”还畅销的书。” 陶歌睁大眼睛,紧着问:“你是说,“风声”比“白鹿原”和“废都”写的还好吗?” 嘿! 这娘们仁慈了一晚上,终于设套了。 这是要引战? 不过张宣两世为人,无所畏惧,不怕开战,不怕和成名的作家隔空对骂。 按营销学的角度讲:要想书有知名度,要想迅速打开市场,这一步还真少不了。 酒香还怕巷子深呢。 自己现在跟老陈和老贾比起来,就是一无名小卒。 骂就骂,怕什么? 骂得越厉害,老夫的名气就越大,书就卖得越好。 至于招黑? 无所谓的,就算自己现在不跟他们骂战,等日后名气起来了,在一个圈子里,新人还是要被老人打压的。 这是一个定律,谁也逃不脱的定律。 都是迟早的事,那还有什么可以怕的呢? 再说了,骂一骂,也算是为下一部小说“潜伏”铺路了。 面对陶歌的期待,面对陶歌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张宣沉吟一阵,就道: “白鹿原和废都我看过,写得非常好,是非常优秀的作品。” 说着,老男人话锋一转。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89章,实体书出版(求订阅!) ““白鹿原”和“废都”我看过,写得非常好,是非常优秀的作品。” 说着,老男人话锋一转。 “但是我的“风声”也不差。至少我个人认为,不比“白鹿原”和“废都”差。 甚至因为故事的可读性和历史的承载性,我觉得“风声”会比“白鹿原”和“废都”更受市场亲赖。” 听着这嚣张的话,陶歌眼睛亮了几分,隐晦示意摄影师抓捕微表情后,接着又将一军: “你说了这么多,我就听出了一个意思,“风声”就是比“白鹿原”和“废都”写的好。” 他娘的,这娘们心眼儿坏了。 一个劲把自己往老陈和老贾的对面拉。 不过拉就拉吧!正合老夫心意。 就算这本“风声”压不住“白鹿原”和“废都”,自己还有下一本“潜伏”呢。 对于小说“潜伏”,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说到潜伏,张宣就想起了茅盾文学奖。 心想要是反响好,说不得可以和白鹿原等一较高下呢。 想到茅盾文学奖,张宣整个人一颤,火热的心一下就出来了。 文学之路已然走到这一步,你要是说他心里没一点虚荣心,没一点野望,说出来是个人都不信。 至于争不争得过,先且不说,但这个不服输的劲一定得有。 只是背后的文坛人脉问题,这是目前他犯愁的地方,可这个又急不来,得一步一步走。 拉到对立面,张宣甚至都想到了被老陈和老家贾等人喷得狗血淋头的场面。 但他不怕。 张宣脸皮厚,再世为人豁达得很,自己就是要争一争,争不争得过另说。 他甚至腹黑地想:你们要是本人跟我过招对骂就算了。老夫讲武徳,也至多跟你们骂骂了事。 要是敢拉帮结派骂自己,打压自己,而自己要是势单力薄干不过了。到时候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把你们后面的好作品全借鉴了。 后路想好了,张宣眼皮一垂,回答道: ““风声”有没有比“白鹿原”和“废都”写得好,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我相信市场会做出选择。” 陶歌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似乎很自信。” 张宣面色平静地说:“身为一个作家,要是对自己笔下的作品产生怀疑,那可以弃笔了。” 陶歌认可这话,随后翻了一页文稿说: “你知道吗,“白鹿原”当之无愧是1993年的畅销书。不少报刊评论都用“火爆京城”一词来形容“白鹿原”的畅销。 根据沪市南京东路新华书店的销售数据,1993年这本书在这家书店的销量为13500册。 听到这个数字,你还有信心吗?” “白鹿原”怎么个火爆程度,张宣心里有数,那可是一年版税高达455万,上了作家富豪榜的主。 只见张宣从容地回答道:“当然有。还是那句话,作品已经写好了,质量摆在那,我相信市场。” 陶歌问:“你刚才两次提到市场,文学作品用市场说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名利看得很重?” 嘿!这娘们不愧是牛津大学毕业的,不愧是一身书香气质。 反应很敏锐,问话很犀利。 但,又怎么样? 只见张宣不慌不忙表示:“名利对每一个人而言都是一把双刃剑,尤其是作家。 作家没成名前都在等待名利,我也不例外。 相比起一些作家看重专业人士的意见,我希望自己有更广阔的读者。 对于我来说,必须要赢得年轻人的喜欢。你要相信年轻人,年轻人来了,未来就来了。我不愿放弃市场,也不敢放弃。 写作那么辛苦,如果只在小范围内流传,就不值得我费心费力去做了。我要让更多的读者走进我的文字里,为此我愿意流出更多的心血。 当然我这话肯定会有人指责,肯定有人会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口碑和销量都有了,却一定会表现得很委屈地说:他们不在乎名利,他们恐惧名利。” 陶歌满意地笑了,对这嚣张、却又能自圆其说的见解很是肯定,内心忍不住赞叹,能写出这么优秀作品的人,果然没有一个善茬。 陶歌理了理情绪,接着提问:“你知道吗,风声虽然还没有连载完,更没有实体出版,却已经有好几个大导演找到了人民文学,打听你的信息。 那问题来了,假如文学作品要借影视的助力走近年轻读者,会不会令人不齿?” 张宣听得愣了愣,随即心里笑开了花,竟然就有导演看中了吗? 真他娘的有眼光啊! 问题是那大导演是谁? 是张艺谋? 还是姜闻? 或者都有… 不过管他谁呢?只要真的有心,就算再折腾再折腾,肯定也会想办法找到自己的。 老夫现在又不缺那几个钱,急什么呢。 等着,等着鱼上勾。 意想不到的好消息让张宣开心了一下,随即认真说: “会不会令人不齿?首先我是没有的。其次即使有,你也得咽下去,因为时代在发展,我们不能跟时代对抗。 生活就是要你学会接受,包括接受‘不齿’,这是生活的一部分。如果生活全是花好月圆,我们就不需要“风声”了。 一句话:历史与人性是两条长河,真正的英雄能同时趟过。我想做这个英雄。” 陶歌静静听着,良久,她鼓掌说,“掩卷沉思,心绪纷纭,我好羡慕你。” 张宣笑了笑,玩笑问:“你还是爱看“风声”的,对吧?” 陶歌笑着点头,接着说:“最后一问,我们前面谈到博尔赫斯,让人不免想到中国当代先锋文学鼎盛时代,你也是从那儿出发的。 但我留意了下,从今天的中国小说格局看,你是少有的能够将先锋传统转移和安放在当下,并在当下激发出新的创作活力的作家。 先锋小说家普遍征用的“元叙事”、“第一人称叙述策略”、“非道德化视角”、“解构历史”、以及“语言策略”等技艺,这些在你小说中被运用得娴熟老到。 从整个写作观来看,你不再按照传统和先锋、雅和俗、宏大和个人等等来建立自己写作的精神谱系和边界,而是自由地调动诸种写作资源。 而且,先锋注重的只是小说的结构变化和叙事策略,从小说的世界观看,隐隐约约感到你在向卡夫卡式体制对人压抑的现代命题靠近。” 张宣想了想说:“先锋文学慢慢少了,将来可能连气味都闻不到。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先锋文学的现场是建立在精英阅读的舞台上,而今天精英阅读的台面已经在逐渐坍塌。 未来是互联网的世界,互联网让众声喧哗,把精英赶下台,成散兵游勇,随时可能遭大众群殴。精英如虎落平川,失势了,失声了,无力发行“新钞票”,也不想发行了。所有歌声——文字也是歌声——都有表演的诉求,当精英的歌唱无人聆听,甚至只能被刻薄,闭上嘴也许是唯一选择。 风声中,我小说里的人物都被困限在高墙里,人性被重压、异化。但也许读者津津乐道的是谍战,是故事:这不是精英的声音,是大众的喧哗。这是令很多人沮丧的事情,但这是现实,恐怕也是未来。” 陶歌怔了怔,被他的言论惊到了,许久才说:“言重了。说实话,我觉得研究你的人并不少,风声连载半年多来,我注意到至少有二十多篇评论,几乎各大文学评论刊物都作了专题研究。 也许你会觉得这些声音微弱,传不远,但可以传下去。传下去才是真正的远,那些喧嚷不过是泡沫,经不起时间的风吹。” 张宣不以为意地说:“你这是典型的精英思想。” 陶歌也有点后知后觉,随即自嘲似地笑问:“是不是有点堂·吉诃德?” 张宣笑着摆摆手,递个台阶过去:“堂·吉诃德战的是风车,你今天战的是“风声”。” 话到此,按照事先的约定,按照事先的章程,采访完毕。 就算陶歌还有很多想问的,很多想说的,也只能留在下次。 陶歌等到摄影机关闭,就起身问:“你似乎很看重互联网?” 张宣给她重新倒了杯茶,“不是我看重互联网,而是整个世界都在看重互联网。 去年12月份,全世界媒体都在报道美利坚的“信息公高速公路计划”,你有看过相关新闻吗。”” 陶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端起茶水小口小口品着,没再说话。 几分钟后,摄影大哥收拾东西走了。 助理也很有眼力见,跟着走了,出去后还把门悄悄带上。 陶歌不徐不疾地喝了半杯茶,感觉口中不那么干燥了,才抬起右手腕看看时间。 时间显示,9:27。 接着她把杯子放下,从随身包中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张宣说: “根据我们之前的信件往来约定,出版社制定了有关“风声”实体书的出版合同,你过目一遍。” 张宣诧异问:“我们?” 陶歌解释道:“最初跟你接触的是李主编,他后来由于身体原因提前退休了,我接的手。” 张宣呆了,一直以为面前这女人只是个外勤记者,没想到是和自己通信往来的编辑。 这么年轻的编辑… 就离谱! 不过想想刚才采访中,对方表露出来的真才实学,想想对方是牛津大学毕业的,好像也没什么意外。 不过人民文学毕竟是人民文学,这样的单位不是简简单单的有才华、有能力就可以出人头地的。 年轻人想要上位,必须有背景才行。 而且还不能是一般的背景。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位陶女士啊! 这么思绪着,张宣再看对方时,眼睛开始放光,自己在文坛不是缺人脉么? 这好像就是。 虽然不知道对方深浅,但现在自己一穷二白的,在文坛就是一睁眼瞎,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送上门来的贵人,自己不应该错过。 四目相对,陶歌瞧着他的眼神变化,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 她知性一笑,又打开随身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名片给张宣:“这是我的名片。” 张宣悟了,懂了,明白了。 人家主动给名片,就是告诉自己:这是有事可以联系她。 接过名片一看,上面除了姓名和座机联系号码外,竟然还有bb机联系方式。 好东西啊,没得说,张宣双手接过,拉开抽屉,把名片郑重地放进去。 迎着对方的目光,张宣随即撕下一张便签,把自己的bb机号码写上,不要脸地递过去就笑说: “不好意思,我的正式名片还在制作当中,做好后到时候邮寄一张给你,你先用这个吧。” 陶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胡说八道,但还是伸手接了,放入了包里。 张宣好奇问:“你是什么时候接手的?” 陶歌告诉他:“去年8月份。” 张宣头晕了,“意思是从头到尾都是你跟我再联系?” 陶歌轻轻点头:“你投的稿子是李主编接收的,也是因为他的力荐,人民文学才尝试着连载。那时候我是他的副手,你的信件是我回复的。” 这话老男人信了,毕竟所有的信件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笔迹,这没法作假。 张宣信是信了,但还是迷惑地看着对方,贵为人民文学的编辑怎么来这山旮瘩,毕竟自己现在还是一无名小辈啊。 陶歌何其聪明,立马明白了他的疑惑,喝一小口茶就坦诚说道: “这是人民文学第一次连载长篇小说,同时还有出版合同要跟你对接,最后就是我对“三月”也充满好奇。” 这话没毛病,外勤记者可以采访,可以对“三月”好奇,但没法签合同。 到这,张宣不再问了,而是翻开合同认真查看了起来。 事关重大,必须一字一句琢磨,不敢打马虎眼。 怕有差池,老男人一连看了三遍。尤其是版税分成部分,他还多看了遍。 几遍检查下来,没发现有错,同之前信件中说的一致。 确认过后,张宣没有迟疑,拿起钢笔,拧开盖子就开始签名,按手印。 见他没有异议,陶歌也是在相关地方开始签名,按手印。 这女人果然能全权代表人民文学跟自己签合同,看来地位不低,自己得跟这条大腿打好关系才行。 ps:求订阅!求月票! 4100字 第190章,你不是新郎吗?(求订阅!) 签完合同。 张宣和陶歌在书房就着一杯清茶又聊了许久,气氛越来越好,聊着聊着,之前的客气称谓慢慢不见了。 两人的坐姿越来越随意,聊的话题也越来越随意,大有一见如故、相缝恨晚的感觉。 当然了,让陶歌生出这种感受,也是有老男人刻意营造氛围的效果。 没办法,文坛这条路,进去容易。 但要想攀得高,要想走的长远,就必须要有人脉,就必须要有贵人扶持才行。 不然别说获得茅盾文学奖了,你两手空空的,想要获得一个候选名额都难。 而获得候选名额还只是开始,后面的几轮评选,没有贵人扶助更是难上加难。 张宣也不知道陶歌到底有多少分量。但没关系,只要是有点分量他都要抓住。 不说屈尊讨好,不说逢迎拍马屁,这些他做不到,也不屑做。 但用心交流,热情招待,让人宾至如归,两世为人的老油子这份本事还有的。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11:28,再往后就是凌晨了。 要散场时,陶歌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白雪皑皑,问张宣: “这路面要多久才能化得开?” 张宣知道她被昨天竹山那一幕弄出了心里阴影,不敢走结冰路了。 于是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的夜空,良久才说: “观这天象,我掐指一算,明天应该是晴天,要是出太阳的话,后天差不多就可以正常行驶了。” 陶歌也跟着望了望天,打趣道:“你还会看气象?” 张宣告诉她:“我们这是山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年的收成都要看老天爷赏脸,生在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懂一点天象。” 陶歌点头,随即侧头看着他:“我曾听一朋友说,南方的农村人,不论男女都会做饭,是真的吗?” 有些话一听就懂,张宣透过现象看本质,直接问:“说说,你想吃什么?看我会不会?” 陶歌端庄一笑,讲:“听说你们湘南的剁椒鱼头味道极好,我明天想吃这个。” 哎哟!瞧这话说的,真的就不客气了。 看来这30来岁的女人啊,放下架子后到底还是一姑娘来着。 不论喝了多少墨水,情商有多高,还是难敌老油条会说话的嘴。 当然了,张宣明白,人家愿意放下架子跟自己做朋友,其实还是靠“风声”加成。不然自己什么都不是。 张宣有点犯难:“剁椒鱼头还真是我的拿手菜,只是家里还缺个鱼头,明天得去弄个鱼头才行。” “为不为难?” “放心好了,这身份,在村里弄个鱼头还是容易的。” 陶歌撩一下头发就道:“看来明天我有美味吃了。” … 这个夜晚,黄狗自觉来到了床头,然后把头搁床沿,眯眯眼一动不动。 老男人瞅了眼这个长记性的,不由笑了,很是给面子的揪了揪狗头,随后倒床就睡,慢慢进入了梦乡。 … 次日。 张宣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就问准备青菜的阮秀琴同志: “老妈,大姐怎么不过来玩?家里这么多好菜,让她们两口子来一起吃啊。” 阮秀琴看一眼客厅,见无人,就叹口气小声说:“我倒是喊了,可你姐死活不愿意过来,她怕自己不会说话,怕给你丢脸。” 听不得这话,张宣心里突突地有些难受。 沉默几秒就说:“我等会去喊她吧。” 阮秀琴又瞄一眼客厅,温温地说:“满崽,算了,不要为难她了,这也是你姐的心意哎,而且她过来也放不开。我菜多做一份,等会给她送过去。” 张宣不做声了,眼泪直直地在眼眶里打转。 他娘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再世为人,这眼泪啊,有时候总绷不住。 不去想了,也不去难为一片好心的大姐了。 张宣换个套靴,直接出了门。 他打算去弄鱼头,而附近哪里有鱼头,那当然是河对面的亲堂叔家了。 在十字路口碰到了胖小孩,此刻人家正在大门口望天发呆。 张宣眼睛瞟瞟,眼睛瞟瞟,就没忍住问:“你是不是又胖了一圈?” 见他打招呼,胖小孩突兀地咧个嘴,嘿嘿嘿笑道:“能吃是福,你不要羡慕。” 张宣乐了,“我昨天从镇上回来,路过李家门口时,看到了李香,她似乎苗条了,她不让你减肥啊?” 听到李香这个名字,胖小孩一下就没了笑容,沮丧道:“她退学了,她妈给她定亲了,她要嫁人了。” 张宣惊讶,“新郎不是你?” 胖小孩眼一瞪:“张宣你个狗东西,别以为你是个大作家我就不敢骂你了,狗东西!” 张宣嘴角抽抽,要不是这是十字路口,要不是周边人多。他娘的,恨不得直接一指头摁死他。 他有点郁闷,自己记忆不可能出错的啊。 前生李香和胖小孩不是学二姐,私奔了吗?不是白头偕老吗? 怎么这辈子,李香要嫁其他人了? 这看起来是和他无关紧要的一件事,但张宣就是莫名地心慌。 哪里不对吗?哪个地方改动了?造成了蝴蝶效应? 就在张宣低头沉思时,胖小孩从后面追了上来,偷偷摸摸说:“张宣,我要出门搞副业了。” 张宣看了他眼:“你也不打算读书了?” 胖小孩摇头,“我不是读书的料,不读了。” 张宣直接拆穿他的小心思:“你是看李香不读了,你也不读了吧?” 胖小孩没回答这个问题,眼睛贼溜贼溜地看一眼四周就说:“张宣,我以前是不是经常帮你干活。” 张宣“嗯”一声。 胖小孩接着说:“我现在有难,看在以前经常帮你干活的份上,你会帮我不?” 张宣停下脚步问:“怎么帮?” 胖小孩说:“我知道你有钱,借点钱我,以后还你。” 张宣笑了,冷不丁问:“你要带着李香私奔?” 胖小孩吓了一跳,下意识问:“谁告诉你的?我们俩没告诉别人啊。” 说着,他自知失言了,赶紧捂嘴,眼珠子乱瞪,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没有这回事,张宣,没有这回事。” 张宣没搭理这茬,而是说:“你不是偷了你妈的钱吗?” 胖小孩大惊:“你又知道了?” 张宣神棍似地一笑,“我猜的,你们要私奔,就只能偷你妈的钱啊。” 胖小孩泄气了,哼唧哼唧说:“难怪我读书不行,果真脑子不如你聪明。” 然后他紧着说:“我怕钱不够,你能借我点吗?” 张宣问,“你身上有多少?” 胖小孩又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我521块,李香偷了她爸卖猪卖牛的钱,有我973块。” 张宣说:“这么多,够了啊。” 胖小孩点头,又摇头,“我们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够不够,老害怕了。” “你们去哪?” “去羊城,听说那边有好多电子厂要工。” 张宣看了会他,还是不打算给钱,因为他怕这两家事后找他麻烦。 涉及到三个家庭,要是真来麻烦,搞不好就不死不休,除非把两人找回来。 想了想就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胖小孩再度压低声音说:“今晚。” 张宣点头,告诉他:“我身上没现钱,我的钱都给我妈了。要不这样,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到那边你要是困难了,就打这个电话,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帮你。” 胖小孩不敢置信:“真的假的。” 张宣说,“我俩从小就关系好,我还是大作家,我那边有很多朋友。” 胖小孩说:“好,我信你,电话号码多少?” 张宣把李梅家的座机告诉了他。为了保险,又把自己和老邓的bb机号码告诉了他。 最后嘱咐:“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张宣谢谢你。” “你就不怕我告状,告诉你妈吗?” “嘿嘿嘿,你敢!你要是告,我就把你家别墅砸了。” “……”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91章,不差钱(求订阅!) 这个冬天格外冷,路上冷冷清清的,偶尔只有一两个村民匆匆行过,村子里的人都缩在家里,没有暖气,没有空调,大家都是自己上山砍柴取暖。 堤坝不好走,结冰打滑,一不小心都差点掉到河里去了。 拢紧衣袖子,张宣冒着白气,哆哆嗦嗦赶到河对面时,发现堂叔正在弄渔网。 得,话题都有现成的了。 张宣走过去问:“叔,你这是要捞鱼?” “诶。” 见到大作家过来,这堂叔干瘪的脸上像气球一般,瞬间堆满了笑容,往里屋嚎一嗓子: “张宣来了,搬个凳子出来。” 张宣,“……” 堂叔家他来过好多次了,以往可从来没这般待遇,别说搬凳子让自己坐了,人家说话都是眼睛长在脑袋上的。 还是亲妈说的对啊,自己现在像那些村干部、镇干部一样,已经成了堂叔眼里的厉害人物,达到了让堂叔巴结贿赂的标准。 凳子搬出来了,他儿媳妇亲自动的手。 人家心细,大冬天的怕张宣屁股坐着冷,还特意放了个海绵垫子在上面。 哎哟,这体贴的,这善解人意的。都不好意思了,那就赶紧坐吧。 张宣说:“谢谢。” 人儿媳妇不说话,笑着点点头,那眼神儿,收不住的在他身上乱晃。 这时堂叔主动问,“张宣,你吃鱼么?” 就为这事而来,您说呢? 张宣不要脸地说:“吃,我最爱吃鱼了,尤其是您老喂养的胖头鱼,我在外边都经常念叨呢。” 堂叔乐呵呵一笑,就说:“那行,等会我给捞两条。” 张宣说好。 这堂叔虽然势利眼,但干活确实是一把好手,前后不到20分钟,就有三条胖头鱼上岸了。 个头还大,大的起码十来斤。 张宣掏出一把零票,问:“叔,这多少钱一斤?” 堂叔眼睛盯着钱,嘴巴一歪,不爽道:“都是一家人,要捞子钱?谈钱伤感情,拿去拿去。” 嚯!去年分鱼时,两斤八两的草鱼,你都不是这态度的,还亲自开口讨要钱的。 而如今… 张宣看着人家强塞给自己的网兜,看着网兜里的两条大鱼,算了,不矫情了,拿起走吧。 走了几步,张宣突然回头,“叔,我不差钱,还是把钱给您吧。” 堂叔一副阔气样子的摆摆手,说不用。 再走几步,张宣又回头说:“叔,我拿着鱼走了啊。” 堂叔心里好痛,但还是一脸笑意:“走吧走吧,赶紧拿回去给你家客人做早饭吧。” “诶。” 张宣开心笑了,不气他了,真走了。 回到家,张宣对阮秀琴同志说:“老妈,这鱼没给钱的。” 母子连心,阮秀琴秒懂满崽的心思,温笑说:“好,妈知道了,等会我去付钱。” 破鱼去腮,鱼头剁下来,葱姜腌制… 张宣一边剁辣椒,一边问旁边充满好奇的陶歌,“没见过农村人做饭吧?” 陶歌笑说:“没有。” 接着她看了看灶膛,毛遂自荐道:“等会我来帮你烧火,烧柴火我曾在电视里看过,觉着好有意思。” 闻言,张宣赶忙挥手制止,“可别,柴灰多,不要把你这贵衣服糟蹋了。” 陶歌没听他的,已然坐到了树墩上。往从灶膛里塞一把松树叶,摸根洋火划过去,噗地一声燃了,豆大的亮光恍惚间就充满了整个铁锅底。 一瞬间,半间灶屋被照得红亮亮的。 把料撒好,接着锅里放一瓢水,滚开后,把鱼蒸上去。十分钟左右出锅,撒上葱花,淋上热油,美味既成。 中间陶歌烧火,烧着烧着锅凉了,火熄了。 张宣绕过灶膛弯腰一看,好嘛,满灶都挤满了柴火。 都成黑心火了,还怎么燃。 张宣瞅瞅灶眼,瞅瞅陶歌,再瞅瞅灶眼,再瞅瞅陶歌,直到这女人不好意思了,才揶揄说: “你也是喝过洋墨水的啊,灶里塞得这么瓷实,哪还有氧气?” 陶歌见他拿着铁钳子,一扒拉退出好多柴火,也是碎碎念说: “还不是你一个劲催我火大点,火大点,你催一句,我就加一块柴,加着加着,结果就这样了。” 听着这话,张宣居高临下盯着她直视了三秒,奚落道:“我看你采访时嘴皮子蛮利索的,哪晓得你动起手来这么,这么…” 坐着的陶歌仰头看他,“你是想说我差劲?” 闻言,张宣一边弯腰扒火,一边嘀咕:“哎哟,哪敢!我现在走文坛,有求于你,不敢说这话。” 陶歌望着他的后脑勺,知性一笑,不说话了。 蒸完鱼,又炒了腊肉,做了血鸭,来个青菜,最后上一个冬笋羊肉火锅,早饭就算好了。 菜做好了,陶歌也不成样了。头上满是柴灰,衣袖子黑漆漆的,脸上还像特种兵似的涂了黑釉。 关键是一个充满书香气质的女人,还像猫一样长了胡子。 嚯,这模样… 张宣一直在憋笑。 阮秀琴假装没看见,低头悄悄笑了。 摄影大哥和助理想忍,最后没忍住,哈哈大笑。 陶歌往镜子前一照,她自己都笑傻了,临了拉过张宣并排站好,对摄影师说: “老陈,这个画面值得铭记,给我俩拍张照。” 摄影大哥应一声,跑到房里拿出照相机,给两人来了个五连拍。 吃饭。 张宣问,“鱼头味道怎么样?” “好吃。”陶歌嘴巴紧实得很,嘟着嘴一直在吃东西,没空搭理他。 吃完早饭,张宣带着三人去了河对门的茶叶山。 目的是给张宣拍照,拍背影照。 由于老男人不想在公众面前露脸太早,陶歌提议给他来一张黑色背影照当“风声”的封面。 小小虚荣心作怪,这个提议张宣接受了。 上村位于盆地中,四面都是高山。上面有雪,山顶常年云雾缭绕,在相机里这种景色犹如一片仙境。 花了20来分钟找角度,陶歌终于拍到一张满意的了。 她兴奋地喊:“这个角度好,云雾、高山、远方,把你衬托的像个谪仙人。” 上午拍照。 中午张宣带着几人到村里村外逛了一圈,观民俗,看乡风。 不过几人只敢走大路,走平路,像什么田间小路啊,河边啊,山边啊,那就算了。 陶歌问,“魏源故居是在你们隔壁镇吧?” 张宣点头,“你想去看看?” 陶歌毫不犹豫地说:“听闻已久了,既然来了,就不能错过。” 张宣说:“行,等明天吧,明天路上应该可以走人了,到时候带你们去看看。” 下午,安装电话的师傅来了。 由于对门小卖部安过电话,有现成的线路,不到两小时就安好了。 得知张宣家安了电话,胖小孩第一个跑了来,把号码写在了本子上。 张宣悄悄摸摸问,“你这是铁了心了?” 胖小孩不说话,只是咧嘴嘿嘿嘿,末了要走时,才问一句:“张宣,你读书多,初中毕业的女孩子下崽会不会影响身体。” 张宣听得想笑,然后还是禁不住笑了,说:“你既然这么在乎李香,就等个几年吧,等她身子骨长开点。” 胖小孩争辩说:“不是李香,是其她女孩。” 张宣翻记白眼,“我知道,那你等其她女孩长开点,再让其她女孩怀孕吧。” 胖小孩想了想问:“要是其她女孩已经怀孕了呢?” 张宣惊了个呆:“你让其她女孩怀孕了?” 胖小孩脸都红了,顿足骂道:“张宣你个狗东西,我怎么可能让其她女孩怀孕呢,我怎么可能背叛李香呢。” 张宣懒得跟他绕弯了,“李香都怀孕了,这个天你还带她私奔,这样安全吗?” 胖小孩恼火,“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可她妈妈不让我们来往。” 张宣沉默了,好久才说,“那祝你一路顺风,到了羊城,我安排人接你,给你找个临时住处吧。” 胖小孩激动地抓着他胳膊说,“谢谢你张宣,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张宣挥挥手,“别下辈子了。你这么年轻,就这辈子吧,这辈子我缺牛又缺马。” “嗯嗯……”胖小孩走了,带着高兴的泪水走的。 见人走了,躲门后偷听的陶歌笑着走出来,围着他转一圈,打量一番,揶揄说:“还是个菩萨。” “你以为我愿意哦,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既然碰到了,总得帮一下良心才过得去。” 娘希匹的,安好电话,第一通电话竟然是为了胖小孩的事。 张宣叹口气,抓起电话给李梅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李梅母亲,“喂,哪位?” 张宣说:“阿姨你好,我是张宣,我找李梅。” 女儿跟她说过张宣。 李梅母亲自然知道他是谁,就说:“李梅不在羊城,她去俄罗斯办事去了。你有什么要紧事找她吗,我把那边的电话号码告诉你吧。” 自己这电话打不了国际长途,但张宣还是把李梅在俄罗斯的联系方式记录了下来。 李梅不在国内,帮不到忙,张宣本能地拨通了盈泰外贸公司的电话。 但随即一想,公司那三人都不是本地人,对羊城也说不上多熟悉,于是把电话摁掉,转而打给了袁澜。 电话一通,张宣把这边的事情简单介绍一遍。 就问:“你抽的出时间么?” 袁澜笑笑:“你先跟我讲事,再问我有没有时间,我哪里还好意思拒绝。” 小心思被戳破了,但张宣也没觉得什么,许诺说:“这破事你随便弄一下吧,也不要太给面,过年回来我请你吃饭。” 袁澜爽快道:“这话我可记住了,到时候我可要挑贵的点。” 张宣笑呵呵道:“可以。” 袁澜随即说:“第二批马爹利xo快买卖完了,年前把账转给你。” 张宣热乎问:“第二批我可以进账多少钱?” 袁澜告诉他:“312万。” 张宣心加速跳了一下,感谢说:“辛苦你了。” 袁澜笑道:“我还以为你又要请我吃顿到呢。” 张宣无语,但还是说:“我们都在羊城,想吃饭来找我就成,随时奉陪。”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挂了,手头还有点事。” “行,你忙你的。” … 第二天清晨,天才刚刚亮,张宣就被哭声,打架声惊醒了。 匆匆披个衣服往外一瞧,十字路口已经挤满了人。 张宣无声无息走过去瞄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李香和胖小孩逃跑的事被发现了。 李家找不到李香,就喊上几个兄弟,抄着锄头扁担来胖小孩家要说法了。 可胖小孩的妈妈也不是善茬啊,手持一根柴火棍反咬一口,说是李香把自家孩子拐跑了。 李家反驳说:“放你娘的狗屁,自古以来就是男的拐带女的跑,哪有女的骗男的?” 胖小孩妈妈叉腰说:“怎么就没有了,张家二女儿不就把男的拐走了。” 张宣听得无语,老张家遭了无妄之灾。 两家人骂着骂着,打起来了。 李家人多,可胖小孩这边的叔叔伯伯也不少。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旁边人拉都拉不住。 再后来,跟李香订亲的王家得知消息后,也是带着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 这下好了,两家打一家,更理不清了。 小卖部老板见事不对,赶在张宣前头报了警。 早上闹到中午,这场闹剧终于平息了,4个进了医院,人民同志带走了13个。 张宣歉意地对陶歌说:“让你见笑了。” 陶歌摇摇头,“这只是小场面,更混乱的场景,我在京城街头都见过。” 张宣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两人相视一眼,默契不再提这茬。 吃过中饭,地面消融地差不多了,因大雪滞留许久的陶歌三人准备回京。 回去之前,张宣叫上双伶同志,还带着陶歌去了一趟隔壁镇,参观了魏源故居。 说起来,魏源故居也就是名气大。其实平常的很,篱笆桩,老虎灶,灰墙黑瓦,茅舍三两间。 游览一番,走之前陶歌对他和杜双伶说,“来,张宣、双伶,我们三合个影。” 张宣为了紧紧抱住这根大腿,也是拉着杜双伶乐呵呵地走了过去。 张宣站中间,右边双伶,左边陶歌,背靠魏源故居,来了个三连拍。 拍完照,陶歌笑说:“过个几年,这些照片就很值钱了。” 张宣开心表示,“这话我爱听。”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92章,肖少婉 陶歌走了。 目送车子在消失在拐弯处,张宣就问身边的双伶:“听你爸说,你要去长市?” 杜双伶凝望着他,发出泉水叮咚地声音: “嗯,等会出发,在那边呆5天,到时候我姐姐就可以提前放假了。” 张宣诧异,“你姐姐一家今年回来过年吗?” 杜双轻轻点头:“我爷爷今年70大寿,他们会回来的,顺便就过完年再走了。” 张宣停下脚步,思索片刻问:“你爷爷是哪一天的过生日的,是农历12月26么?” 杜双伶回答说:“就是这天。” 张宣伸手帮她边了边头发,装傻问:“双伶同志,你觉得那天我要来吗?” 杜双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抿笑着不说话。 张宣继续迷糊,“那我以什么身份啊?你男朋友的身份,你同学的身份,还是你未婚夫的身份?” 闻言,杜双伶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害羞的拧巴拧巴,某一刻突然豁出去了似的。 她附耳低声说:“都是。” 张宣惊了,随即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问:“两天不见,你脸皮怎么变厚了?” “德性~” 杜双伶笑盈盈片他一眼,走了,回了屋。 喝杯茶,聊了十多分钟,杜双伶也走了,去了长市。 伍国瑞开车,载着艾青母女三人走了。留杜克栋一个人在家忙生意。 见车子不见了踪影,杜克栋就对张宣说:“你今天就别回去了,晚上陪我喝一杯。” 孤单的岳父召唤,张宣自然同意,瞄一眼店里的几个顾客,就说: “好。我先去一趟华哥那边,叔你先忙,晚上我过来。” 杜克栋笑着点头,拍拍他肩膀就进店忙生意去了。 阳华是“云华富贵”的老二,下岗后,在小镇上开了一家电器店,卖电视卖冰箱卖空调卖风扇,什么都卖,卖得很杂。 当然,阳华本身会电器修理,待人又谦和,所以生意非常好。 想着阳华离自家最***日里也是帮助亲妈最多的表哥。 张宣这次上门也不含糊。买了些饼干水果,买了一些补药,又拿了两瓶人头马xo。 电器店离杜家的化肥门店不远,大概150米左右,拐个街角就到了。 张宣进去的时候,阳华正被几个顾客围着,就一台14英寸黑白电视机进行讨价还价。 张宣笑着喊:“华哥。” “诶,你来了。” 见到是他,阳华跟那几人说“你们再看看,我马上来”,就欢喜地迎过来了。 把东西放下,张宣看了看,就问:“嫂子呢?” 阳华给倒杯热茶,就说:“今天镇中的校长40岁大寿,你嫂子喝喜酒去了。” 张宣非常讶异,“40岁也做寿酒的?” 阳华撇撇嘴,“可不是,不然我怎么说是大寿呢,人家是非常有想法的。” 张宣听笑了,接过茶喝一口,看到几个顾客在张望这边,就催他: “你先去忙吧,别让人家等久了,咱们兄弟什么时候都可以聊。” 阳华回头看一眼,笑笑忙去了。 听了会几人扯皮,张宣兴致怏怏。 这年头的人都是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主,一块钱几块钱都能争个你死我活,听得他头都快晕了。 就着煤炉子坐下,张宣又喝一口热气腾腾的茶,眼睛开始百无聊赖地乱晃。 只是晃着晃着… 眼睛忽然一滞! 望着门口进来的四人,眼睛一滞! 确切地说,是望着最左边的这个高挑女生一滞。 干他娘的! 要不要这么背时! 老夫才来店里多久啊,竟然碰到了她! 由于心虚,一直在避着这女人,避了好多年了,今天竟然碰上了! 张宣郁闷的时候,张宣眼睛一滞的时候,门口的肖少婉也是眼睛一滞。 四目隔空对视,这一刹那,时间仿佛过了千年。 肖少婉眼睛眯了眯,随即松开挽着母亲的手,对她母亲和姐姐、姐姐的未婚夫说: “你们去看洗衣机吧,我碰到一个老同学,过去打个招呼。” 肖少婉母亲三人也是看到了张宣,礼貌笑笑,就直奔洗衣机角落里去了。 肖少婉个子和阳永健差不多,在165左右,但由于腿又长又直,看起来比阳永健打眼多了。 她穿着浅色斑点针织衫,外套一件大红色的风衣,藏青色的裤子,黑色短靴。 脸蛋精致,扎个丸子头,眼睛像小鹿一样轴着轴着就过来了。 停在一米开外,肖少婉一脸笑意,问:“我可以坐吗?” 张宣,“……” 何必问,你来都来了。以老夫对你的了解,我不让你坐,你也会坐的。 喝口茶,说:“坐吧。” 小鹿眼睛扫视他的茶杯一眼,肖少婉依言坐下,右手食指点了点桌面,见没灰尘后,就干脆把双手抄放在桌上,身子匍着前倾,压低声音问他: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张宣?大作家?前男友?初恋?还是双伶的男朋友?” 张宣,“……” 老男人头疼,女人论难搞的程度,这个绝对不比莉莉丝差。 见他不说话,肖少婉眼睛眯成了月牙:“我跟你处了2年,对你还是了解的,碰到的女孩子越好看,你的贼胆就越大。今天的胆子怎么变小了。” 到这,她甩甩丸子头,进一步压低声音:“还是说,你现在跟杜双伶在一起就改性了?只吃碗里的,不看锅里的了? 或者,找到了比我更好看的锅了?” 张宣,“……” 肖少婉说:“别装死,说话。” 张宣又喝一口茶,平静地说:“几年不见,你的性子还是这么烈。” 肖少婉也不生气,而是端正身子说:“还记得当初我们俩为什么吵架吗?” 张宣缓缓转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何必再提。水不逆流,不覆收,往前看吧。” 闻言,肖少婉沉默了。 十来秒后她起身问了一句:“你说我给狗喂骨头,它就只吃骨头了,不吃其它东西了吗?” 张宣,“……” 他娘的,这女人在骂人。 肖少婉是个气性女人,见他又闭口了,也不缠他,走了。 只是走之前眯笑丢了一句:“我和双伶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把她当亲姐姐,妹妹在此祝福姐姐和姐夫。”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93章,与上次是同一个人吗?(求订阅!) 肖少婉离开煤炉桌后,就和她亲妈汇合在了一起,四人挑挑选选,最后买了一台洗衣机。 离开时,走到门外的肖少婉突然停住脚步,顿了顿,稍后回头看向张宣。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都没说话。 几秒后,肖少婉走了,一个晃儿,就追上了前面的亲妈亲姐,消失在了街角。 老男人依旧,继续安静喝着茶,波澜不惊,没有患得患失,没有悲喜。 晚餐是在化肥门店吃的。 杜克栋下的厨,一个葱爆猪肝,一个五花肉,最后还有猪耳朵,都是猪身上的,两人小口小口喝着。 酒喝了不少,却没有醉,一直聊到大半夜。 … 第二天。 张宣回到十字路口时,张萍已经回来了。 这大姐正在拿竹片抽打灰狗,把狗子打的嗷嗷叫。 而黄狗匍匐在一边,拉长身子打盹看戏。见到张宣回来,倒是一改懒散之态,立马迎了过来。 张宣问张萍,“大姐,这狗犯事了?” 张萍这时才注意到他回来了,抬头道:“弟啊,你从岳父家回来了啊?” 张宣嘴角抽抽,好想纠正她的用词,但想想算了。 重复问:“这灰狗怎么回事,你干嘛这么用力打它?” 张萍又用竹片狠狠抽打一下灰狗:“弟啊,你不知道,这死狗已经咬死田娥老师两只鸡,胖小孩家一只鸭,还叼走了小卖部的一块肉。” 张宣听傻了,错愕问:“赔了没?” 张萍说,“赔了,妈上门赔的。” 张宣点头,就建议道:“那你把它用链子栓起来啊。” 张萍说:“拴着它就大叫,没日没夜的叫,叫的烦躁死了。” 张宣无语,随后说:“这狗不是欧阳勇送来的么,要他牵回去吧,它要是到这里大喊大叫,会影响我写作。” 听到会影响受人尊敬的弟弟写作,会影响弟弟的大事,那还得了! 张萍二话不说,就牵着狗走了。 张宣背后喊:“大姐,晚上来吃饭,我炖鹅给你吃。” 门外的张萍回答说好。 最近因招待陶歌一行人,导致“潜伏”小说耽搁了几天,张宣那个不得劲啊,倒杯热茶,一门心思钻进了书房。 上午看书,中午写作,下午修改,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大半。 下午四时许,张宣满意地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他忽然记起了炖鹅的事。 这事可不能打马虎眼,前几天大姐那副躲着不来的样子让他有些难受,总想着炖一只大姐最喜欢吃的鹅弥补弥补。 探头叫回在十字路口聊天的亲妈。 阮秀琴杀鹅,张宣捉鹅腿。 然后烧锅开水,母子俩拔毛。后面张萍来了,三个人七手八脚的,分工合作,晚餐很快上桌。 张宣问:“姐,欧阳勇呢?” 张萍说:“他啊,他下午就和他老头子打猎去了。有朋友打电话过来,说在摇光坳发现了一群野猪,足足有8条,然后他们结伙去了。” 这事倒也不稀奇,这年头的大山深处,野猪不知藏了多少。 每年开春到秋收这段期间,阳春庄稼不知道要被祸害了多少? 张萍二次怀孕后,吃东西非常老口,张宣半碗饭还没吃完,她已经干掉两碗了。 吃饭如此,吃菜就更别说了。 老男人慢慢吞吞才吃了五块鹅肉,这大姐嘴巴子一拎一拎的,身前的碎鹅骨头都快堆成了小山。 哎哟,这大姐不会是得了孙福成的传承了吧? 张宣伸筷子给她夹块顶好的肉,笑说:“慢点吃,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张萍满嘴是肉,含糊道:“这菜好吃啊,我喜欢吃。” 说完,又大口吃。 张宣服了,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 饭后。 张宣偷偷问阮秀琴:“老妈,大姐在欧阳家也是这吃相吗?” 阮秀琴回答说:“差不多,她现在荤腥不忌,吃什么都老口,每餐都要吃四碗饭。” 张宣又问:“那欧阳家的人没说什么吧,没嫌弃姐吧?” 阮秀琴看了他眼,温温笑着:“那倒没有,你姐养成这吃相,还是欧阳勇惯出来的。” 听到这话,张宣放心了。 自己姐姐在自个家随便霍霍,张宣都不会觉着有什么,就担心她到外边被人看不起。 欧阳勇你个混蛋,还算你有良心,玉米地的事情就不和你计较了。 晚上。 辉嫂打电话来了,说两套家具到了邵市,问上村的冰雪路化了没,可以通车了没? 辉嫂还问:“老弟,这些家具我看了,还不错。你要不要过来看看,要是不满意的话,就可以直接退回去。” 这不是小事,两套家具价格不低。 张宣沉吟一阵,答应了:“嫂子,我明天过来。” “好,那挂了啊,嫂子吃饭去。” “行,挂吧。” 就在张宣琢磨家具的时候,袁澜又打电话来了。 说接到了胖小孩两人,只是情况不太好,李香一路奔波,有流产的迹象,目前在医院。 袁澜说:“我给他们租了一间房,离我工作的地方不远。” 张宣开口道:“谢谢。” 袁澜笑道,“咱们之间谢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那李香没事吧?” “没大事,只是可能会流产。” “嗯,我知道了,人没事就好。那先这样,我手头忙,下次再聊。” “等下,我有件事跟你说。” 张宣愣了愣,说:“你讲。” 袁澜道:“这陈松是有个有情有义的人,那李香进医院时,哭的那叫一个心碎,我都被感动了,所以我打算留着他们两个在身边做事。你不会介意吧?” 陈松就是胖小孩。 也是无语,他还打算让胖小孩给自己看仓库的,算是安插在贸易公司的一个心腹,没想到就这么被人截胡了。 不会是这两人的爱情故事勾起了袁澜的伤心往事吧,? 不然一个这么有钱有学历的女海龟,怎么会看上没什么文化的乡下小子? 想是这么想,但张宣还是笑说: “他们俩能被你看上,是他们的造化,我替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 “那就好。” 袁澜这么说一句,就问:“听陈松讲,你还是一个大作家,在人民文学发表了小说。 我翻了翻近期的人民文学,发现有一个笔名叫“三月”的大作家声名鹊起,很受欢迎,你是“三月”吗?” 郁闷! 陈松你个滚犊子的,嘴巴没个把门,这么快就把老夫给卖了。 真是气的人蛋疼! 随即又想,胖小孩就是一张没见过世面的白纸,在袁澜这样的老油条面前,估计邢都不用上,就全招了。 张宣缓了缓,嘱咐说:“这事保密。” 袁澜笑道:“好,我会替你保密的,我也会让陈松两口子保密的。 只是过年回来,必须得跟你好好喝一杯,我长这么大,都还没见过大作家,下次见面,要要好好瞧瞧才行。” 张宣笑呵呵地表示,“可以,下次让你好好瞧瞧。” 挂完电话,他看看时间。 还早,才7:21。 这么想着,张宣琢磨一阵后,给米见家去了电话。 电话响三声就接了,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老男人判断应该是米见爸爸。 “喂,哪位?” 张宣学着肖继红说话的声音道:“叔叔晚上好,我是肖继红,找下米见。” 米沛听到是肖继红,听到晚上打电话找自己女儿,怔了下就说: “好,你等下。” 说着,米沛把听筒搁桌上,快速走到厨房,对正在洗碗的刘怡说: “有个男生找见宝,会不会是上次你让我留意的那个人?” 刘怡一顿,回身问:“他叫什么?” 米沛说:“肖继红。” 刘怡听了立即把手中的碗放下,匆匆洗下手就说:“你跟他说女儿在洗澡,你开个外音让我听听声音。” 张宣只听那边“叮”的一声,米沛的话就传过来了: “米见在浴室,估计还要几分钟,要不你等会儿再打过来。” 张宣说好,道声谢,挂了。 看着电话,他莫名觉得有点怪,为什么突然“叮的一声”? 似乎是按键声。 想着,张宣把听筒提起来,试了试按键,确实是按键声音,自己没听错。 眼神儿在整个按键上溜一圈,最后停在了“免提”这个按钮上。 通话中最常见的就是开免提,应该没错了… 为什么开免提?旁边还有人? 如果旁边真的有人,那不可能是米见,就只是刘怡了。 刘怡让开的?刘怡在边上? 想起自己上次电话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宣浑身一震,这八成就是刘怡了,人家有这动机啊。 老男人拍拍胸口,暗自庆幸自己刚才留了个心眼,没有继续打着陈日升的晃子。说话的语气也特意变了变。 … 电话那一边,邵市。 米沛放回听筒就问:“是上次那个声音吗?” 刘怡没做声,低头沉思了许久才说:“乍一听不是,但我还是觉得很熟悉,我也把握不准是不是同一个人。” 米沛劝慰,“把握不准就不要多想了,女儿生的像你,有男生年少慕艾是很正常的事。” 刘怡觉得这话在理,也是自嘲地说: “我这妈当的可能是太过敏感了。想想女儿也确实到了年纪,以见宝的矜持性子,就算有异性朋友也不会干出格的事。” 米沛赞同,“那是当然,见宝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杰作,从小说话做事就有分寸,没让我操过心,我是充分信任她的。” 刘怡点头,“也是,只要不像那张宣和杜双伶就行,有异性朋友我不反对。” 米沛听得笑了:“你是指张宣和杜双伶在紫薇公园的那一幕吧,那你放心,见宝绝对干不出这事。” “其实那杜双伶来过我们家好多次,我看得出来是个不错的姑娘,可碰到张宣就……”刘怡唏嘘地摇摇头,回了厨房。 只是她走出几步后,又转身低声嘱咐米沛:“上次过后,电话我开通了来电显示功能,你平时还是要多留意那个人。” 瞧妻子这个样子,米沛也是语塞,得,刚才一通话就是个形式,白说了。 几分钟后,米沛对从浴室出来的米见说: “见宝,5分钟之前有个叫肖继红的同学找你,你在洗澡,我让他等会再打过来。” 肖继红? 米见有些奇怪,但还是说:“好。” 十分钟后… 张宣再次打电话,这次是米见接的。 电话一通,他就说:“之前是我。” 米见笑着捋了一把细束发到耳后,说:“我猜到了。” 张宣问:“你怎么猜到的?” 米见回答说:“感觉吧。” 张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米见回答:“前天下午。” 张宣说:“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米见没做声。 安静几秒,张宣又说:“明天我来邵市办点事,到时候一起吃个饭。” 米见说:“好。” 接着她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张宣想了想说:“没准,这个天得看车子开得快不快了。要是正常的话,可以赶到中饭。” “嗯。” 米见应一声,也是细心嘱咐:“那你路上注意安全,现在年关,车站都比较混乱。” “知道,那挂了啊,明天见。” “好,明天见。” …… 次日。 为了坐上唯一一班直达邵市的大巴,张宣也是起了个大早。 早餐吃的是面条,还加了一个荷包蛋。 匆匆糊弄完,张宣就坐上欧阳勇的摩托车出发了。 路上,欧阳勇迎着刺骨的寒风大声问:“听那些从外面回来的人说,最近扒手、抢劫的都出来活动了,要不要我陪你去邵市?” 张宣反问:“现在是你生意最好的时候,你舍得?” 欧阳勇打着哈哈道:“和你的安全比,这几个钱算什么啊,要不要我陪你?” 要你陪个鬼哦! 老夫此行有私事。 张宣摸了摸背包里的钢管,拒绝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安心挣钱吧,我自己有分寸的。” 6:30上的大巴。 张宣一上车就问,“师傅,到邵市要几个钟头?” 司机看了看他,问:“你到哪下的?” 张宣回答道:“邵水桥。” 司机说:“快的话11:10左右,最迟不会超过11:30。” 张宣点头,心里有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月最后一天了,老同志们把月票都咂了吧!留着不能下崽啊! 第194章,你好像在怕?(求订阅!) 上车就闻到一股味道,张宣感觉胃在打爆,肠子在抽搐。 没办法,他只得又下车跑到车站商店买了几个桔子,又买了一些气味好闻的纸包糖。 匆匆吃个桔子,用橘子皮对准人中挤点汁水。 尔后嘴里含颗糖。 心里在想,要是自己有个车开就好了。 虽然坐车晕,但开车不晕。他也想不通这是什么原理,可事实就是如此! 大巴车的柴油味道越来越重,有点快呆不下去了。 没得法,张宣起身张望一番,见左边有个老头吸烟,他立马跑过去跟老头旁边的女生交涉,说换个换位置。 女生正好捂嘴嫌弃烟味,见凭空出现这种好事,那自然是乐意至极。 有烟味,这一觉舒服了。 这老头似乎是个霸得蛮的老痞子,司机要他别吸烟了,他当做听不到。嘴巴抿着烟头,烟火星子一闪一闪极有节奏 被挑衅了,被无视了,司机一下就恼火了,顿时破口大骂,口吐芬芳,说话极不好听。 司机厉害,但老头子也不是吃素的。 老头子声音中气不足,声儿比司机还大,还指手画脚、耀武扬威,大有不服气就比划比划、打一架的意思。 旁边有一位大妈好像认出了这老头子是谁,低声跟女售票员嘀咕一句。 女售票一听,直接傻眼了,赶忙说“算了,算了”,劝司机息事宁人。 司机一开始不听,骂的更起劲了。 但女售票员耳语一番后,司机一下服气了,脸红脖子粗的听着老头继续骂,不敢再做声。 张宣诧异地看了看身边老头,烟吸的是本地最便宜的烟“野茶山”,才2毛钱一包。 衣服也很普通,但这脾气… 真是一言难尽! 可张宣是既得利益者,不说话,闻着烟味儿眼睛一闭,嘴里含着糖,开始养精蓄悦。 这一趟舒服,平安抵达邵市。 某一刻,售票员喊:“前面就是邵水桥,有要下车的吗?” 张宣立马睁开眼睛,举手说:“有下。” 停车,下车。 张宣看看时间,才11:13分,那司机说的还蛮准。 四处张望一番,想找个街边电话亭给米见打电话,却发现都被人占了。 有的电话亭甚至还排起了队。 他娘的,要过年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打个电话都还要排队。 这么腹诽着,张宣一边往师专方向走,一边沿街找空闲电话亭。 这个不空。 那个不空。 那个还不空… 一路下来,发现都有人,就连旁边店子里的座机都有人打。 要过年了,就是不一样啊,人也忒多了点。 郁闷,只得耐着性子继续找。 古话说:有志者事竟成。 这话以往他不怎么信,现在信了。 拐过一个大大的弯,快要接近邵市一中时,张宣骤然发现前方有空位。 没得说,赶紧跑过去吧。 “张宣!” 就在张宣计划横穿马路、跑去对面的打电话时候,忽然有一个好听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他顿了顿,以为听错了,可那声音又来了。 “张宣,这边!” 这次没错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儿,张宣打死都不会听错。整个人一静,停下脚步转身往右边看了过去。 果然是米见,此刻她正在一中校门口。 还是印象里的一身纯棉素白,黑黑的头发就那样随意散着。在冬日暖阳下,如丝绸一样顺滑,如柳丝一样柔软。 让张宣暗暗心惊的是,好像每隔一段时间见到这女人,对方就更好看了几分一样,那如兰般的气质显得更加恬淡,纯净。 虽然米见安静站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不显山,不露水,也不锋芒,却谁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她的美就像春风吹碎了似的,能无声无息揉进人的心坎尖、骨子里,平和又自然。 不愧是自己两辈子都惦记的人儿,不愧是自己两辈子都忘不了的人。 隔空相对,张宣定定地望了望,些许才走过去问: “你怎么在这?” 米见安静看着他走过来,没说话。 走近几步,张宣又问:“你特意在等我?” 听着这话,米见用带笑意的眼睛看了他三秒,递给他一瓶果汁, 说:“你现在还有心情跟我贫嘴,看来今天没有晕车。” 张宣接过果汁,拧开盖子喝一口就说:“本来该晕的,但运气好,碰到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吸烟老头。” 喝一口,又喝一口,果汁的新鲜味道下去,把身上最后一点柴油味驱散得干干净净。 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张宣把盖子拧紧,继续打趣说:“这可能是我平时做的善事太多了吧,老天有好生之德,不想让我一身狼狈见你。” 米见好看的笑了,问他:“饿了吧?” 张宣点头,坦诚道:“一大早就吃了点面,确实很饿了。” “嗯。” 米见轻“嗯”一声,随即发出邀请:“走吧,去我家吃饭,我妈已经做好饭在等了。” “什么?去你家吃?”猛地听到这话,张宣惊呆了,不会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前后两个电话,自己已经无形中和刘怡对上了啊,他现在可是心虚的很。 米见淡淡地笑道:“对啊。” “我没听错,去你家吃?” “没有。” 确认一次还是这话,张宣不淡定了,手指情不自禁在两人之间比划比划, “不是。米见你不厚道啊,不是说好我饿着肚子来,你请我吃顿好的么?怎么就成去你家了?” 米见莞尔一笑,“去我家吃也是请你吃啊。” 张宣忍不住翻记白眼,“说真话。” 米见看着他说:“出门之前,我妈突然跟我说要把我同学带家里去吃,我答应了。” 张宣无语:“你妈知道你出来见同学?” 米见如实说:“我没瞒她。” 张宣紧着问:“她知道你是来见我吗?” 米见回答:“暂时不知道。” 也只是暂时不知道而已哎,只要联想到昨晚的电话,刘怡再笨也能猜出答案啊! 顿了顿,张宣恓惶地问:“你妈知道我和双伶在恋爱吗?” 米见抿嘴不语。 张宣催她,“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就真的猜不出你妈的目的何在吗?告诉我实话。” 米见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好像在怕?”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对三月很重要,这书没推荐位,就靠月票曝光了! 新年第一天,求各位老同志们帮个忙,讨个彩头。 祝各位老同志,在新的一年里,财源广进,身体健康,万事大吉! 第195章,一个随心,一个刻意(求订阅!) 都这时候了,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这女人还有心情怄火自己。 张宣也是无语,没好气道: “我千里迢迢、不远万里跑到邵市来,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了什么吗?你真的认为我会怕吗?” 闻言,米见安静了。 她收敛所有表情,面色平静地望着他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眼睛看。 四目相视,此刻米见的气场非常强大,好看的眸子黑黢黢地似旋转地黑洞,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碾碎成尘埃一样。 这一刻,张宣生出一种错觉。感觉自己被她看透了,被看破表象直指本心,被看的头皮发麻。 这就是米见,上辈子熟悉的米见。 平时她矜持低调,无欲无求。但认真起来,比身边所有女子都厉害,比身边所有女人都更能给他带来压迫感。 这一幕,前生他体会过好几次,没想今生这么早就撞见了。 不过,面对这双能吃人的眼睛,面对气场骤然空前强大的米见,面对这双好似纯净、却又千变万化的复杂瞳孔,张宣感受到了压力,比亲妈生气时盯着自己还有压力。上辈子他受不住会回避。 但,这辈子不会。 两人相距不到一米,一眨不眨,四目相视,一个随心,一个刻意,谁也不退让。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死寂一般的对视三分钟后,见他不动如松、没脸没皮。米见倒是有动静了,终于有动静了。 只见她不动声色地挪开眼神,看向江面说:“我妈知道。” 得,听到这话,张宣心里最后那一丝侥幸心理也没了。 要是刘怡不知道还好,自己还能一个人光明正大去,光棍地去。 可现在,一个人送上门去,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好像和找死没区别。 不行,得拉一个人鱼目混珠。 张宣想了想,看向一中问:“陈日升他们一家还在学校吗?” 闻言,米见一下就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了,告诉他:“应该还在。” 还在就好,有替死鬼了。 张宣心里这般想着,就说:“我们叫上陈日升一起吧。” 米见带着淡淡的笑意说:“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真的一点都没变。” 张宣眨巴眼,“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这么好的求生手段,我为什要改变?” 米见望着他眼睛,浅笑不语。 张宣脸皮厚实的很,玩笑似地说:“好吧,你不能怪我,主要是我对你妈还不太了解,我一个人去怕她直接拿扫把赶我。” 米见装着没听懂他的意思,转身开口道:“走吧,我们去喊陈日升。” 跟在后头走了几步,张宣试探性地问:“多个人去,你们家的饭够不够,菜够不够?” 米见说:“够。” 张宣不信,“真的?我今天可是有点饿了,很能吃的。而陈日升也是饭桶,真的够?” 米见回望他一眼,“也够。” 张宣沉吟几秒,突兀问:“你是不是跟你妈说,今天会有两个同学去你家?” “是。” “你事先猜到我要喊陈日升的?” “是。” “你要是猜错了,我没喊陈日升呢?” “那你还是我认识的张宣吗。” 张宣砸吧嘴,“我服气了。” 米见看好地笑了,没接话,直接进了一中校门。 毕业半年,再次回到一中,张宣整个人忽的有种错综复杂的异样感觉。 有开心,有怀念,回想过去那无忧无虑的时光,甚至还有点悲伤。 在操场上走着走着,目光缓缓扫视一圈就问:“你放寒假回来,来过这里没?” 米见跟着打量一番校园,说:“没有,这两天太冷,一直在家烤火。” 张宣看着自己曾经读书的教学楼,看着魏薇的办公室,许久出声:“你说老班还在不在学校?” 米见告诉他:“应该在,莉莉丝昨天去学校看了她。” 说着,她停下脚步,询问张宣:“我们现在要不要去看看老班?” “现在就算了吧,我们两手空空地去不好,回头再说。” 略过这茬,张宣紧着问:“莉莉丝回国了?” 米见仰望着教学楼,轻轻点头:“回了,比我早一天回的,昨天下午还来了我家。对了…”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对他说:“莉莉丝昨天还邀请我和陈日升去你们镇上玩。” 猝不及防听到这话,老男人心里也是一抖。 这!他娘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要不要这样的! 张宣蹙眉:“你们答应了?” 米见看着他说:“陈日升答应了,我也就跟着答应了。” 张宣问:“你们计划什么时候去?” 米见回答:“莉莉丝联系了双伶,等她从长市回来。” 张宣差点吐口老血,郁闷道,“双伶不会这么傻吧,明知道莉莉丝狼子野心,还招她去镇上?” 米见会心一笑,带头继续往陈日升家里行去。 一楼,拐角。 二楼,拐角。 三楼,两人一前一后,安安静静来到三楼最右端。 敲门,门开。 开门的是陈雷,迎面到张宣还有些错愕,错愕几秒后就热情拉他进去,放下老师的架子笑道: “你这真是稀客啊,高中三年你都从不来我家,今天倒是意外地把你盼来了。” 提起往事,张宣也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师别怪,过去不太懂事。” 陈雷拍拍他胳膊说:“说的什么,老师怎么会怪你呢,今天既然来了,等会得陪我好好喝一杯才行。” 这时陈日升闻声从里屋出来了,斜着眼睛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他老子说: “老头子,你就有点眼力见吧啊,张宣是来找我的,不是来陪你喝酒的。” 讲着,陈日升看看张宣和米见,就拉着两人进房间说: “张宣,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张宣看一眼米见,像往常一样熟稔地奚落道:“我主要是找米见的,顺带看看你在没有莉莉丝的日子里,过得好不好。” “卧槽!狗日的张宣,你不要一来就打击人,小心今天中午不给你饭吃。” 接着陈日升瞧瞧米见,瞧瞧张宣,一脸不解:“你找米见干什么?” 张宣逮着房间四处张望一番,随意说:“找她有点事。”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96章,这声音有没有种熟悉感?(求订阅!) 大家相处这么久,陈日升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再次不可思议地瞧瞧米见。 他一把拉着张宣到外面小声质问:“日你大爷的,你不会是打米见主意吧?” 张宣背靠墙,答非所问:“你觉得莉莉丝好,还是米见好?” 陈日升摸摸头,围着张宣转半圈,又转半圈,好为难地说: “客观来讲,是个人都知道米见好,米见比一中所有女生都好。 可在老子心里,米见是菩萨,我看看就行,从不敢妄想。还是莉莉丝得我心。” 张宣假装叹口气,一副欠扁的样子说:“莉莉丝好是好,可她的心在我这啊。” 听不得这话,就听不得这话! 陈日升立马眼睛瞪圆,气得在过道里来来回回疾走,还不时伸手指指点点张宣。 那个恨呀! 临了临了,陈日升咬牙切齿地对张宣放狠话:“张宣你个混蛋!要不是你是我的好兄弟,今天我非拿把菜刀剐了你不可。” 张宣白了眼,认真问:“莉莉丝去我们镇上,你为什么要答应?” 一提这事,陈日升瞬间泄气了,也是并排靠着墙壁说:“你以为我愿意?你以为我愿意把她送你面前?关键是老子打不过她啊!” 张宣侧头,“又被欺负了?” 陈日升撸起袖子,把胳膊伸过来,“不信你看,手臂还是青的,青了两个地方。证据还在,昨天打的,别说我撒谎。” 还真青了,淤青的两个地方内里还有点黑。 一看就被揍得不轻。 得了,这也是可怜的娃。 张宣无语,看得好想笑,忍着忍着,最后还是没忍住,还是笑了。 末了,张宣打趣道:“要不你放弃吧,这样找虐,我都快看不过眼了。” 陈日升不服输地举个手,信誓旦旦道:“黄天在上,后土为证,我陈日升七尺男儿,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轻易放弃。” 然后他眼皮一耷,嘀咕说:“除非莉莉丝跟你睡了,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听着这脑残的话,张宣头都快炸了,恨不能一巴掌呼死这玩意儿。 不浪费时间,赶紧跳过这话题,张宣把去米见家的事情说一遍就道: “要你老头子别做饭了,我们去米见家吃吧。” 陈日升眼睛圆溜溜瞪着,很是吃惊:“合着我猜对了,你还真打米见主意啊?” 张宣没理会这二楞子,探头进房间,招呼米见就走。 陈日升杵在过道,眼睁睁望着前面的两人去了客厅。他左手攥拳,右手攥拳,两个拳头一撞,气愤道: “同样是命,凭什么你吃了鱼,还想吃熊掌啊!我就被活该被揍?” … 辞别陈雷老师,离开一中,三人有说有笑的,也是紧赶慢赶来到邵市师专。 一进米见家门,张宣就看到了满屋子的木雕艺术品。 一个中年男人此刻正拿着砂布,精心打磨一件“百鸟朝凤”屏风。 这是典型的镂空雕技艺,张宣也看不出好坏,只觉得栩栩如生。 抛去看不懂的木雕艺术不谈,张宣瞅着这块屏风的木料就眼睛放光。 这,这是货真价实的花梨啊! 老值钱了! 而敢用这种名贵木料做艺术品,那人家的手艺应也是极好的,不然哪来的自信? 见女儿带同学回家,米沛也是停止了打磨,抬头看看女儿和陈日升,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张宣身上。 这男同学他认识,甚至因为紫薇公园的接吻一幕,米沛可以说是对张宣记忆深刻。 这年头,男女恋爱常见,野外亲昵的偶尔也能碰到。 但还是高中生,就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园亲吻的,他米沛不常见。说一句稀奇都不为过。 不过稀奇归稀奇,米沛还是知道张宣和女儿在高中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露个笑脸,一点儿也没怠慢。 毕竟张宣和杜双伶那姑娘是自由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米沛管不着,又不是祸害自己闺女,没必要操那心。 米沛热情喊:“陈日升、张宣,你们来了。来,坐,菜马上好,等会一起吃中饭。” 张宣礼貌笑笑,接过米见递过来的热茶,极为自然地逮着一个沙发坐下,慢慢喝了起来。 听到客厅里有说话声音,这时在厨房做菜的刘怡也出来打招呼了。 她见到陈日升没什么意外,毕竟两家距离不是特别远,这孩子偶尔也会过来串个门。 但是当她看到张宣时,刘怡瞳孔猛地一缩。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紫薇公园那一幕印象太深刻了,张宣给她的感觉就是有点“小坏”。 这种“小坏”,她并不排斥,毕竟换一种说法就是浪漫,女人天生对浪漫充满好感。 可是以前不排斥,并不代表她此刻心里不长刺啊。 尤其是脑子里不自主地闪过那两个电话,那刺就在心里突突突地疯长。 刘怡笑着走过去,同陈日升打过招呼后,就不着痕迹地问张宣: “张宣来了,我记得你和双伶那闺女是在中大读书吧?你们什么时候放寒假的?” “阿姨,中午好。” 张宣起身应一声,回答说:“是在中大读书,19号放的寒假。” 刘怡笑着颔首,把茶几上的糖果盘移到他跟前,就说: “听见宝讲,你是大早上从家里赶过来的,坐了一上午车,应该饿了吧。 现在还剩最后一个菜在锅里炖,还要等个几分钟,你饿了的话,吃点零食老老口,等会就开饭。” 张宣应声,“诶,好,谢谢阿姨。” 接着,几人就热络地聊了起来… 这样持续了两分钟,刘怡才说:“陈日升、张宣,你们先聊,我锅里还有菜,就先不陪你们了。” 张宣说好,“阿姨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刘怡微微一笑,走了,进了厨房。 只是她走之前,瞅了米沛一眼。 米沛会意,也是找个借口跟了去。 把厨房门关上,米沛就好奇问:“怎么了,有什么事,还特意把我招进来?” 刘怡掀开锅盖看了看,用筷子撮肘子,连撮几下,感觉还不够软烂,遂又把盖子合上。 沉思良久才说:“你有没有发现,张宣的声音有种熟悉感?” 米沛秒懂妻子的意思,“你是说他是昨晚的那个人,那个冒充陈日升和肖继红的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各位元旦快了! 来打赏吧?…? 第197章,六颗纸包糖(求订阅!) 刘怡想了想,说:“直觉告诉我,八成就是他,我一听到张宣的声音就有那种熟悉感。” 听妻子这么分析,米沛也感觉到了事态不对劲: “你是说张宣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在纠缠见宝?那…” 米沛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说不下去了。 夫妻俩默契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厨房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只有炖猪蹄的开水冒泡声,以及热气从锅盖小孔钻出来的吱吱声。 沉默许久,米沛率先打破僵局,非常肯定地表示: “见宝过完年也19了,长大成人了。有些事情还是让她自己做主,我这个做父亲的相信她。” 听丈夫这么说,刘怡也是点点头。因为这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两人不好贸然插手。 毕竟说不定就是一场普通的男女追求关系,或者就是一场误会,那样随便干涉不成体统,有失身份。 说到底,夫妻俩就算判定张宣在追求女儿,却还是充分相信米见会处理好此事。 他们如此信任女儿,如此尊重女儿。不是因为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将近20年的相处,一家三口都非常了解彼此的性子和脾气。 所以,尽管米沛和刘怡有些担心,但还是相信米见能处理好。 在夫妻俩看来,女儿拒绝张宣,这也不算什么难事。 毕竟紫薇公园遇见张宣和杜双伶亲昵的那一幕,足够女儿坚决地做出选择了。 中餐很丰盛,五菜一汤。 刘怡虽然是高校老师,虽然端庄秀美,但厨艺尚可,菜的味道比一般农家妇女的强的不是一丁点。 米沛是搞木雕艺术的,性格沉稳,老练,不是很健谈,但每每说一句话就把桌上气氛调动了起来。 刘怡和米沛一直在暗暗观察张宣,话题也是有意无意往大学生活和杜双伶身上引。 张宣嘴上虽然聊的热切。但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这对夫妻十有八九识破了自己的伪装。 但既然来都来了,他也不怕,你们怎么问,我就挑合适的说。 饭后,张宣观摩了一会米沛的雕刻技艺,当看到对方左右手都能熟练地运用刻刀时,他惊呆了。 惊为天人! 好奇问:“叔,你这左手是怎么练出来的?” 米沛解释道:“以前右手骨折,养了半年。养病期间心痒难耐,就试着用左手雕刻,慢慢就会了。” 又看了一阵,某一时候,张宣明知故问米见:“你会雕刻吗?” 米见说:“以前寒暑假无聊的时候跟我爸学过,但技艺不精。” 张宣怂恿道:“平时没事多练练,呐,就练习雕刻我的样子,到时候雕好了,送个木雕给我做纪念。” 闻言,米见淡淡地笑笑,没做声。 倒是低头雕刻的米沛是抬头看了眼张宣。 … 下午两点。 三人走出了米见家,走出了师专。 张宣仰头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就对陈日升说:“这天气不错,适合运动。你中饭吃那么多,不去打打篮球消消食吗?” 陈日升一下就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是赤果果地赶他走。 顿时指着张宣骂:“张宣,日你大爷,你这是过河拆桥。” 张宣不要脸地说:“河都过了,还留着桥干嘛,你说是不是?” “我…!”陈日升语噎,被他的直接打败了。 陈日升转头看米见,本想说叨一句,但临了临了什么也没说,气得“哼哼”一声,就跑了。 目送陈日升走远,张宣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地自行车,突然问米见:“你会骑自行车吗?” 米见说:“会。” 然后看着他眼睛问:“你想骑自行车?” 张宣点头:“过去几年,我一直有个心愿,想沿着资江河边骑一圈,却一直没成行,今天你陪我吧。” 米见同意了。 米见家里有一辆自行车,她直接骑现成的。 而张宣呢,虽然没车,但架不住有钱啊,土豪的临时买了一辆。 就这样,两人并排骑着,速度不快不慢,聊着天,沿江而下。 张宣问,“今年过年你们回老家吗?” 米见回答道:“不回。我爷爷奶奶去我小姑家过年了,今年不用回去。” 她问:“你二姐呢,你二姐有消息了吗?” 张宣摇头,“没,人家指不定在哪潇洒呢。”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各种琐事,两人迅速离开了城区。 突兀地… 前方下坡路段突然从死角钻出了一个几岁大的熊孩子、追着一枚滚溜的硬币跑。 好死不死的,硬币直直地往张宣车下钻,而熊孩子低着头焦急地跟着硬币往车下钻。 “我你妈!…” 望着从斜里忽然杀出的小孩,张宣吓了一跳,危险时刻,直接强行提起龙头打个急转弯,来个急刹车。 不出意外,啪地一声,张宣翻倒在地。 熊孩子屁事没有,追着五毛钱的硬币从身边溜了过去。 米见赶忙停车,过来扶他,关心问:“你没事吧?” 张宣感觉左手臂有些生疼。 反过来一看,擦破了一块皮,伤口倒是不深,就是面积有些大,血流一片,上面还镶嵌有许许多多的碎沙粒。 “没事,皮外伤。”张宣心有余悸地瞟一眼捡着硬币消失在右边小道的熊孩子,也是站了起来。 米见查看一番,就说:“得尽快找个医生消毒包扎才行。” “嗯。”张宣非常郁闷,今生第一次骑自行车,第一次和米见骑自行车就碰到这事,也是没谁了。 两人问路,根据好心人指示,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赤脚医生家。 上门一问,不巧,医生不在家,出诊了。 家里就一个孕妇,还有一个3岁大的孩子。 孕妇看了看伤口,实诚说:“我家子给一个卧床老人打针去了,路比较远,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这个伤口清洗我也不会啊,没弄过。” 还没等张宣发话,米见就对孕妇讲:“买一瓶万花油,买一些棉签和纱布,我们自己来吧。” 孕妇看了她眼,马上从柜子里拿货。 买了东西,两人寻一处干净的草地坐下,张宣反着手,米见把他的衣袖子捋上去,开始低头认真清理起细沙粒。 “我这力度,你疼不疼?”米见问。 “还好,你尽管放手弄吧。”张宣眼瞅着沙子一粒一粒被清理掉,虽然有些疼,但也忍得住。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注意力也慢慢从伤口处转移到了一丝不苟的米见身上。 女人青丝散拢,眉目如画,气质出尘。棉质衣服软软地塌在玲珑饱满上。 纯净,却又异样地魅惑至极。 感受到张宣在静悄悄地打量自己,米见抬头同他对视一眼,好看地笑了笑,又低头忙去了。 又清理掉一颗细碎沙子,米见问:“知音杂志和青年文摘怎么看不到你的文章了,你是没写了吗?” “嗯,没写了,停稿了。” “写的挺好的,为什么不写了?” “为了名声?” 米见抬头看他,“名声?” “对。”张宣应一声,就详细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米见一直安静听着,直到他说完了才遗憾开口:“这么大的喜事,你竟然不跟我们分享。” 张宣自动忽略“们”,如实道:“一是想当面跟你讲,二是之前实体书出版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我在等消息。” 米见问,“实体书在市面上什么时候能买到?” 张宣说:“4月份,根据计划实体书4月1号上市。” “第一批印刷多少册?” “2万册。” “那时候京城有卖的吧?” “第一批主要集中在京城、沪市等几个大城市。” 米见笑说:“到时候我去买一本,你这大作家记得给我签名。” 张宣认真说:“你就别买了。过段日子人民文学会提前给我几套样刊的,到时候我邮寄一本签名版给你。” 米见也没客气:“好,就当做今天的劳务费了。” 张宣翻翻白眼:“别,可别。给你送书我希望纯粹一点,就不要掺杂人情往来了。” 沉吟几秒,张宣右手伸进衣服兜里,一阵摸摸扣扣,找出今天坐车剩下的六颗纸包糖。 递过去:“呐,这是你今天的报酬,6颗糖数量少了少了点,但也别嫌弃,这是我全部家底了。” 米见眼带淡淡地笑意看了看他,想了想,伸手接了,放衣兜里。 然后继续做事。 细微的沙子比较多,米见花了许久才清理完,接着用万花油来回消一遍毒,缠上纱布。 张宣满意地看了眼伤口,把衣袖拉下来就诚挚地说:“谢谢。” 米见笑说:“不用谢,我收了报酬的。” 张宣跟着笑了。 看看时间,已然过了四点。 他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打道回府吧,到那边一起吃个晚餐。” 米见担忧问:“你的手好使力吧?” 张宣眼皮一掀,“不好使力,要不你载我。” 米见笑而不语,当作没听到,率先骑单车走了。 来时出了意外,回去倒是一路顺风顺水。 老六饭店,把单车停在门口,两人也是进了店里。 饭店老板是个小老头,俗称老六,他因为“莉莉丝暴打两年轻”一事而记得张宣。 跑过来问:“你们这是放寒假了呀,想吃点什么?” 张宣礼貌笑笑,让米见点。 米见接过菜单翻了翻,要了个干锅鸭。 张宣怨念说:“我发现你和双伶一样,每次都只会点这个菜。” 米见微笑道:“可能是习惯了,要不我换个?” 张宣摆手:“犯不着,这菜虽然吃多了,可确实好吃,总吃不腻。” 他点了个红烧鱼和菜心,随后问:“喝点酒吗?” 米见拒绝了,“你身上有伤口,就别喝酒了,以后有机会我再陪你喝吧。” “行。” 现在是寒假,老六饭店的生意比往常寡淡了很多,吃饭的没几个。 所以菜上的比较快。 两人彼此很熟悉了,都不拘谨,比较放的开。 夹自己喜欢吃的菜,边吃边聊,聊两人在生活中的琐屑,聊两人各自在大学里发生的事。 事无巨细,两人什么都聊,不避讳。 聊着聊着,当谈到高一刚开学不久时,张宣一脸唏嘘地说: “我那时候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看到你就脸红,你看我一眼,脸就更红了。为此没少被双伶和阳永健取笑。” 米见回忆起三年前秋天的那一幕,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菜好,谈性浓,两人吃的很是开阔。 吃完饭,见米见要起身结账,张宣伸手一拦,抢着付了钱。 米见拿他没办法,只得说:“那我下次再请你吧。” “嗯,我就等你这句话呢。”张宣眨巴眼,出门上了自行车。 米见笑笑,也是跟着上了自行车。 一中到师专不远,骑车几分钟就到。 师专门口,米见停车回身问:“张宣,你以后是打算走作家这条路吗?” 张宣半真半假说:“米见同志,问错了啊,风声出版后,我就已经是大作家了。” 接着不等她回话,就调转龙头道:“太阳要落山了,不太早了,我走了啊。” “好。”米见嘱咐说:“火车站最近比较乱,你要主意安全。” “晓得,记得给我雕个木雕。”张宣背身挥挥手,踩着自行车走了。 米见立在师专门口,目送他沿着资江一路往下,目送他消失在视野里。 尔后抬头看了看夕阳,想起什么,左手伸进衣兜里,抓出六个纸包糖。 瞧着摊在手心的六个纸包糖,瞧着不同颜色彩纸的六个纸包糖… 米见静了静。 某一刻,右手探出,拎起紫色的纸包糖,剥开,慢慢放进了嘴里。 回到家,刘怡不动声色问:“张宣走了?” 米见看一眼亲妈,回答道:“他已经坐车回家了。” 刘怡半信半疑:“这个点,怎么还有班车?” 米见直直地往自己房间走,一边走一边说:“他表哥给张宣联系了一辆顺风货车。” 刘怡和米沛对视一眼,不再做声。 进卧室,关门。 米见把五颗纸包糖放抽屉里,眼神晃了晃,伸手拿过一本书,打开,里面夹着一张高中毕业照。 照片上有三个人:张宣,杜双伶,还有她自己。 目光在照片上停留几秒,米见又把它放回书本里,夹好,合拢书本,把书本归置到抽屉中原来的地方。 关好抽屉,从书桌上顺过另一本书,看了起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管怎么样,三月都会按照自己的节奏写完这本书。 (4) 第198章,竹笋发枝发芽,成了俏姑娘(求订阅!) 紧赶慢赶,张宣骑自行车赶到火车站时,天色已经暗淡了。 阳云见到他就关心问:“老弟,不是说早上就坐车的吗,你怎么才来?” “中午和几个同学聚了聚。”张宣简单应付一句,就问: “哥,家具在哪呢,带我去看看。” “行,跟我来。”谈到正事,阳云也不打马虎眼,领着他去了火车站一个比较空闲的仓库。 家具是实木做的,床、衣柜、沙发等,两套齐齐整整,张宣逛一圈,感觉还行。 虽然没法跟后世的款式比,但在这年头也算得上时尚。 他尤其喜爱这布艺沙发,特意试坐一番,对阳云说:“哥,就它们了,你让司机明天给我送回去。” 阳云开心问:“真的满意了?” 张宣捡好的说:“满意!哥嫂做事就是靠谱,我特别满意。” 看完家具,吃完饭,累一天的张宣也是早早睡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他匆匆吃碗牛肉粉就跟着运送家具的大货车回了十字路口。 家具比较多,但好在村里围观的毛毛亲戚更多,几包烟下去,都热心地抢着帮忙。 有个外乡人围着几大货车的家具走一圈,见到张宣时,忍不住探头问:“你就是张宣吧?” 张宣一愣,认得这人,这是小卖部老板的表弟,在怀化会同入赘,每隔几年就会来上村探亲一次。 “对,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张宣如是问。 外乡人笑着摇摇手,“没事,没事,就是好奇,我听他们唠嗑时经常谈到你,你们村出了你这么个厉害的人物。我们刚才还去了你祖坟看了看,风水确实好啊,是一块宝地。” 张宣听得嘴角直抽抽,好他妈的想骂娘。 老张家的祖坟风水哪里好了? 哪里好了? 自己那老爹出意外死得那么早,自己那没见过面的大哥两岁就没了。 大姐不聪明。 二姐倒是聪明,可就是太聪明了。 而上辈子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老师,到老也堪堪评个教授。要是不算兼职做外贸的钱,工资还抵不过一个勤奋加班的农民工。 就这风水还好?哎,张宣重生过来还曾有过大逆不道的想法,迁祖坟。 不过也只是想想,懒得麻烦。 … 见着两套沙发,张萍欢天喜地,伸手这摸摸,那摸摸,这看看,那看看。 那坐在沙发上摇晃屁股的模样,哎哟,活脱脱一小孩,过不得眼。 真是没谁了。 与大姐的没心没肺比,阮秀琴的心情就复杂多了。 想着又是花了一大笔钱,阮秀琴心疼的,逮着张宣就数落一番。 好在张宣早有准备,眼皮一掀一跳直接从书房掏出三万块,把钱往阮秀琴同志手里一塞。 就乐呵呵打趣道:“我说老妈,您这顽固思想要什么时候才能转得过来啊? 现在别墅建了,儿子又成了心心念的大作家。 房子那么大、那么好,儿媳妇又那么有面,不买两套高档家具怎么配得上咱们老张家如今的身份? 难道顶好的别墅外壳,里面却匹配烂脚的桌椅两三件?那不就成了红漆马桶嘛。 再说了,关于钱的事情,我看您啊,就是瞎操心。 咱先不算其它的收入,等实体书一出版,保准钞票让您老数到手软。” 阮秀琴剜了他眼,虽然嘴上怪气张宣乱花钱,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倒是没有比满崽更有出息的孩子了。 把钱收好,阮秀琴拍拍他后背,责怪道:“哪有这么夸自己的,传到外边丢人。” 张宣梗脖子问:“难道我哩亲妈要把宝贝儿子卖了?” 见他耍宝,阮秀琴温笑着,又伸手拍了他一下。 张宣挤眉弄眼,小得意地炫耀:“哎哟我的亲妈,这哪是夸,实话,这是实话懂不?” 阮秀琴看一眼大门口,就压低声音问:“满崽,你跟妈透个底,那书会不会卖的好?” 说起正事,张宣也是收了玩笑,琢磨一阵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也没经验,我也摸不准,得到时候才能知晓了。 不过根据在人民文学连载期间的反响,应该会卖的不错。” 话到这,张宣就宽慰说:“老妈您就放心吧。说句实在话,陶歌他们是专业的,她们对市场这块都比我有信心,我想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阮秀琴听到这话心里有底了,话题一转又问:“满崽,什么时候把双伶带回来,妈做顿好菜给她吃。” 张宣如实相告,“双伶目前在长市她姐姐那,等她回来再说吧。” 阮秀琴有点遗憾,但还是嘱咐:“年前记得带回来给妈看看,妈好久没看到这闺女了,有点想她了。” 张宣伸个懒腰笑道:“别闺女闺女的,是儿媳妇。儿媳妇和闺女不一样。” 阮秀琴听笑了,起身问:“满崽,晚餐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提到吃的,吃货张宣就有说法了:“欧阳勇不是送来了野猪肉吗,做这个,您宝贝儿子爱吃这个。” 阮秀琴瞪他一眼,“别欧阳勇的称呼,他好歹也是你姐夫。” 张宣无语,是姐夫没错。 可我两世为人,心里年纪都大他好几圈了,管个小年轻叫姐夫真的是有点别扭啊。 不过老妈提醒的也对。 喊名字是不太好,那以后就喊“他”,“张萍男人”或“大姐男人”,亦或“玉米地那男个”? 这样心情愉快地想着,张宣也是进了书房。 关好门。 “潜伏”小说这几天又耽搁了,得补回来。 张宣摊开本子,闭着眼睛在座位上凝神静气了20多分钟。 某一刻,感觉情绪酝酿到位了时候,也是骤然睁开眼睛,拿起钢笔,开始在白纸上簌簌地写。 这一写,张宣直接从下午四点开始,到半夜十一点多才结束。 中间就上了一次小厕,晚餐都是阮秀琴送进来的。 就连傍晚大姐大喊大叫进屋时,都被阮秀琴及时制止了,“别嚷嚷,小声点,你弟在写作。” 张萍闻言,下意识用右手捂住嘴,接着怕怀里的婴儿哭,大门都没敢进,愣是原地打道回府了。 放下笔,张宣活动活动筋骨,感觉在房间呆久了,闷的慌。 闷的慌怎么办,老样子和墙上的周慧敏来个十秒钟的甜蜜对视。 相亲相爱一番,他也是出了房门,习惯性看了看亲妈的房间,灯是熄的。 拉开二楼客厅大门,张宣出现在了阳台上。 外边寒冷凛凛,空气清新,就是有点黑。 偌大的一个村子,死寂死寂的。住着3000来人家,竟然没有一个电灯还亮着。 瘆得慌! 莫名想到了后世网红村,封门村。 打个激灵,张宣再次望一眼黑黑的村子,也是赶紧进了屋。 哎,这是造孽啊!才十一点啊,就都躲被窝玩俄罗斯方块了。 …… 第二天。 起个大早的张宣,闲着无聊也是搬个凳子、听了会亲妈跟田娥老师、以及小卖部老板娘唠嗑。 这是日常唠嗑三人组,几十年下来三个脑袋好的就跟一个脑袋似的,什么都聊。 比如,阳生成暑假打哥嫂一架成名,一分不花娶了个三婚。 不过这个三婚并不省心,好像是血型同正常人不一样,怀孕容易流产,这也是前面两次被夫家赶出家门的原因。 这三婚女嫁给阳生成后,已经流过一次产了。现在又怀了身孕,天天躺床上不敢动。 再比如,村里有两个淘金客纠集一帮人在西部淘金挣了大钱,目前开小车,也在家修别墅。 后来听着听着,三个老妇人开始说起来了村里有几个媳妇不守妇道的事情。 啧,这瓜好听啊,张宣这老匹夫最喜欢听了。 可是听着听着不对味了,小卖部老板娘讲起了荤段子。 呸!我老妈在,你讲什么段子呢。 等我妈不在,你再讲啊。 老妈在,听得尴尬。没得法,吹个口哨,带着黄狗在村子里开始打溜。 村子里变化倒是不大,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外出挣了钱后,大家精气神明显不一样了。 前几年打牌都是赢一局几分钱,至多几毛。现在胆肥的年轻人都敢几块几十块的打。 这不,一大早就有鸡飞狗跳的事情发生。 邹家出了一个败类,玩诈金花,一晚上不但输光了一年挣的辛苦钱,还把外面带回来的媳妇气跑了。 眼瞅着气急败坏的邹母拿把菜刀在后面追,邹家败类在前面慌神地跑。这母子俩在田埂上互飙脏话,把张宣都看傻了。 又遇到了胡萝卜。 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这跟竹笋开始抽枝发芽了,长开了,青春活泼,有模有样,又是一个俏姑娘。 这姑娘不小心迎面撞到张宣,一愣神,心乱地就想躲屋子里去。 嗯,太好玩了。 张宣眼疾手快,立马热情喊:“跑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来,过来,一起坐着聊聊。” 胡萝卜妈妈是村里的妇女主任,见状给张宣搬了个凳子,然后数落说: “我说张宣,你不要每次见面都欺负我家胡萝卜,你要是有心,就把她娶回家。” 张宣乐呵呵地还没接话,被亲妈出卖的胡萝卜已经气晕了。 胡萝卜脸红红地顿足,语无伦次地辩嘴:“妈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要嫁他了,我还是个学生。” 听听,听听这慌慌张张地话,硬是把几人听笑了。 胡萝卜也是破罐子破摔,被众人取笑后,小性子一来,不跑了,挨着张宣坐下就问: “张宣,大学是个什么样子,里面真的有大家说的那么神奇吗?” 见她问的认真,张宣想了想说:“在我国,你必须得上大学,因为大家告诉你必须得这么做。 然而当你真正去上了大学,你会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却又什么都有,成败由人,看自己造化。 但总得来说,大学是一个改造命运的地方。你要努力学习,进去看一看,看一看就不一样了。” 胡萝卜又问:“那你现在是有,还是没有?” 张宣笑说:“你一见到我就想逃避,你觉得我在大学是有,还是没有?” 胡萝卜气鼓鼓地,第一次鼓起勇气想反驳:“张宣,你……” 只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打断了,被后面院子里的一卦鞭炮声打断了。 接着,有人在后面院子里大喊:梁百西死了!梁百西死了!大家快来帮忙啊!… 一听到梁百西这名字,好多人汹涌而至地往后面院子里奔了去。 张宣也不例外,只是到了现场后,和大家一样沉默了,心有戚戚。 梁百西老人是村里的老光棍,早年间也是扛过枪的兵,还是五保户。 他今天给自己烧了一沓纸钱,点了三根香,鞭炮引线缠着线香,然后喝下一瓶农药离开了人世。 这个90岁老人因打仗伤了身子,一生没娶,无儿无女,家里也没有啥亲人。年龄大了,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村里好多次催他,让他去医院检查检查,他硬是不去,老人他说一生自由惯了,不愿意亏欠别人。 没办法,村里邻居只得时不时去给他送点吃的。 最近老人感觉身体每况愈下,又怕自己躺在床上会麻烦别人照顾,再说也没有啥亲人,万一哪天病倒了也是遭罪,不如趁早做个了断,于是选择服药自杀了。 床头有一把钱和一些零散硬币,用石头压着,零零散散加起来有678块2毛。这是老人留下来的工钱,生产队送他出山的工钱。 还有一张遗书,歪歪曲曲写着几个字:不要做法事,谢谢。 棺材是现成的,又不要做法事,生产队自发组成一支劳动力,中午入殓,下午就出殡了。 附近两个生产队的大人都来送行了,还有好多人掉眼泪。 原因无它,这梁百西老人生前是个善人,与世无争,基本没和人红过脸。 ……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199章,买车(求订阅!) 时间过的好快,转眼就到了农历1993年,12月23。 快过年了,天气也愈发的冷。 吃过早饭,张宣就去找欧阳勇。 进了欧阳家大门,大姐正在哄孩子,哄他吃饭。 欧阳祝和欧阳勇在一边用石灰去狗毛。 眼瞅着满地灰色狗毛,张宣就好奇问:“这狗毛的颜色我怎么看着眼熟?” 张萍说:“弟,你来啊,这狗就是我牵回来的那只啊。” 张宣有点惊讶:“不是说要养大一些的么,怎么打杀了?” 欧阳勇解释说:“这灰狗去别人家里偷肉,被人打死了。” 张宣无语。不过想想也是,灰狗有这样的结局好像真的不太意外。 逗弄了一会儿小孩,就问:“这孩子取名了没?” 欧阳勇说:“不是你取的吗,叫欧阳吉。” 欧阳吉? 自己什么时候取的? 张宣回忆了好一番,才想起电话里曾跟亲妈一口气说过好多名字,但那些名字自己可是不满意的啊! 怎么就定了呢? 难道是等不及了,就从自己说的那堆名字里挑了一个? 想一想,还真有这可能。 不过管他,欧阳吉就欧阳吉吧,多念几遍,听起来似乎也没那么差劲。 等孩子吃完饭,那边的狗毛也整的差不多了,张宣就跟欧阳勇说了今天来的目的,买摩托车。 欧阳勇诧异问:“买摩托车?你会骑吗,你会骑摩托吗?” 张宣谎话张嘴就来:“会,在羊城读书时跟一个老师学的。” 欧阳勇不信,直接把自己的摩托车钥匙扔给他:“你骑给我看看。” 张宣不二话,接过钥匙插进去,一个跨坐,油门一加,摩托车直接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圈。 那技术比起欧阳勇来,不知高了多少个档次。 欧阳勇一脸懵逼,看得嘴巴大张,惊为天人。 末了忍不住问:“你这是学了多久?” 张宣小一脸得意地说:“半个月,怎么样?还入得了你的法眼吧?” 欧阳勇更懵逼了,“半个月能学成这样?你没说假话?” 张宣翻翻白眼,“你想想,我是什么身份?大学生有必要跟你说假话?” 欧阳勇顺嘴说:“大学生就天生会骑摩托车么,你吹牛皮吧?” 张宣偏头瞅他,悠哉悠哉地拿话刺他:“你变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去年年关,你想追我姐、向我求招时,曾说过的一句奉承至极的马屁话,不知道你还记得不,你说:大学生无所不能。” 闻言,欧阳祝老两口笑出了声。 欧阳勇脸一抽一抽的,瞬间闭嘴。 吃完中饭,两人骑车去了隔壁大镇。 没办法,自己小镇还没摩托车售卖店,只得去隔壁镇买。 想到摩托车门店… 张宣就试着说:“对了,镇上没卖摩托车的,你可以到镇上开个摩托车店。” 欧阳勇摇头:“我没那本钱。” 张宣说:“要多少钱,我可以借你。” 欧阳勇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吧,我不喜欢开店做生意,而且镇上也没几个人有闲钱买摩托车。” 张宣劝慰:“你总得找门更好的事做啊,不能一直开摩托车出租吧,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不说,还容易变老。” 欧阳勇不以为意,迎风大声说:“我喜欢啊,挣钱还多。” 张宣无情抨击道:“你那才几个钱,就喊挣钱还多了。” 欧阳勇还嘴:“我又不是大学生,一天能有几十上百就已经很知足了。” 张宣无言以对,这就是胸无大志的一男人,在精神上都无法改造他。 算了,不劝了,浪费口水,由着他吧。 这年头摩托车出租确实挣钱,一天可以抵别个做工好多天。 而且两世为人,张宣也看开了,人活着喜好最重要。 就像自己对米见一样,不愿放手。 同理,欧阳勇喜欢摩托车出租,似乎也能理解。 反正这辈子有自己在,有自己兜底,大姐的生活再差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花了30分钟才赶到隔壁镇。 两人不绕弯,直奔铃木摩托车售卖店。 店主姓孙,是个30岁多的平头,似乎和欧阳勇还是老熟人,一见面就是香烟伺候,哥俩称呼。 孙老板散一支烟给张宣:“来,小兄弟,吸根?” 张宣笑着摆手拒绝,“不吸烟的,留财。” 开玩笑,这里又不是学校,他敢吸烟,阮秀琴同志得知了,可以预见,肯定要唠叨好久。 见张宣进店,一副熟稔的样子开始察看摩托车,孙老板就忍不住偷偷问欧阳勇: “这谁啊?我看你对他蛮怂的。” 欧阳勇低声告诉他:“我小舅子。” 孙老板眼睛一瞪,恍然大悟:“那个大作家?那个京城来人采访的大作家” “你们这边也有听说?” “何止听说,隔三差五就能听到,耳朵都快听出茧了。” 欧阳勇挤眉弄眼,“牛皮不,我这恭维的不过分吧。” 孙老板带着稀奇的眼神细细打量一番张宣,跟个看西洋景似地连连点头: “不过分,不过分,要是换成我,姿态还得放低一点。这可是大粗腿啊,抱紧了,衣食无忧。” 欧阳勇自豪地笑了,随后说:“等会给个公道价。” 孙老板拍拍胸口保证:“咱哥俩没得说,这趟我只要包烟钱。” 两人说着说着,话题慢慢从张宣身上歪到打野猪去了。 张宣也没管他们。 用时半天功夫,一块车牌,一塌购车凭证,一辆崭新的铃木摩托车到手了。 足足花了8400元。 好贵! 按照现在的物价,这8400相当于后世15万都不止了。 不过张宣也懒得计较太多,自己不缺那几个钱。 而且最让他开心地是,在摩托车轰鸣声里,他想起了许多上辈子的往事,满是甜蜜的回忆。 傍晚虽然还有些阴冷,可红艳艳的夕阳照射下,心情好极了。 一路骑回上村,路上遇到熟人,张宣每每都会打招呼。 村里人见到摩托车开过来,都会慌慌张张让路,然后齐齐回头,品头论足,羡慕一番。 ps:求订阅!求月票! 昨天有事,忙得没时间写,抱歉。 第200章,杨迎曼: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求订阅!) 老习俗:23祭灶,24扫房子。 23晚上。 由于是新房子第一年,阮秀琴对祭灶那是相当相当上心。 方盘里不仅有鸡、鱼、肉三生,还特意用糯米做了斋粑。 斋粑土鸡蛋大小,圆的,上面有木刻图案。 燃三根香,烧一沓厚厚的纸钱,再放一挂鞭炮。 只见鞭炮声一响,阮秀琴就毕恭毕敬跪在地上开始占卦说好话。 什么风调雨顺啊,什么人财两旺啊,什么身体健康啊,什么事事发达啊… 啰啰嗦嗦一大堆,穷极脑子,把能想起来的好话都说了一遍。 张宣也没有觉着不耐,甚至在一边听着稀奇。 只是听着听着,他就觉得古怪。 发现亲妈嘴里出现最频繁的名字就是自己,起码占了祈求篇幅的60%。 其次是二姐,大约占了20% 至于大姐,估计10%都不到。 剩下的就是为阮得志祈祷了。 而阮秀琴同志她自己的名字呢,张宣没听过一次。 甚至听到了杜双伶的名字都没听到“阮秀琴”三个字。 看着一脸认真的亲妈,张宣突然没来由的心酸,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 可临了临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哎,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抱怨,该不该纠正她应该一碗水端平。可是阮秀琴同志从小就有点偏宠自己的,也是见怪不见怪了。 祭完灶,阮秀琴递过6个斋粑给张宣,嘱咐他说:“你现在就把它们吃了,灶王爷会保佑你人也发、财也发,爱情美满,事事顺利。” 财也发,他爱听。 爱情美满,事事顺利,也爱听。 至于人也发,张宣差点想翻白眼。说出来都丢脸,老夫至今还是处男一枚,怎么发人啊? 在亲妈这封建老顽固的注视下,张宣硬是苦逼地吃完了6个斋粑。 斋粑味道一般,喝口水下去,还把肚子撑了。 怨念地看阮秀琴同志一眼,也是回了书房。 老样子,准备写作。 只是情绪酝酿完毕,才拿笔,才铺开本子,他娘的电话又响了,叮铃叮铃地在夜间格外刺耳。 莫可奈何,一接,杜双伶打来的。 她清脆地问:“这几天有想我没?” 本来非常烦躁的张宣,听到这泉水叮咚声儿,心情一下就好了,高兴说: “想。不止我想你了,我妈也想你。” 闻言,杜双伶笑盈盈地说,“阿姨也想我了啊。那我给你个机会,明天来接我,我知道你买了摩托车的。” “好。” 张宣应一声,也是紧着问:“你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杜双伶告诉他:“我刚到家,晚饭都还没吃,就给你打电话来了。” 随后她不等张宣接话就又说:“对了,米见和莉莉丝也在我家,跟我一起顺车过来的,你要不要跟她们俩打个招呼?” 听到莉莉丝来了,张宣嘴都气歪了,心情一下又不美了。 好想骂一句:你傻子啊,接莉莉丝来干什么?来祸害我啊? 可是细细一想,又觉着不对,这笑面虎就不是那么好易与的人。 吸口气,平复平复心情,张宣开口道:“跟她们打招呼就算了,明天见面再说吧。” 想起什么,又紧着问:“不是说陈日升也要来的么?他人呢?” 杜双伶说:“陈日升被陈雷老师按回老家了,不在邵市,就没跟着一起来。” 张宣听得好遗憾,这么好的挡箭牌竟然没来。 哎,陈日升你这个二货,也忒不争气了点,要是莉莉丝强吻我怎么办? 我反不反抗? 到时候是该告诉你呢,还是不该告诉你呢? 好纠结… 说句实在话,再世为人,他只对自家媳妇和米见有想法。 其她女人都没往那方面想过。 哦,硬要加一个的话,小犹太其实不错的,但那也只是胡思乱想,没真的期盼有一天会落到实际去。 所以,他是真心有点怕莉莉丝。当然,与其说是怕莉莉丝,还不如说更怕莉莉丝父亲。 人家怎么说也是邵市的大人物。 和双伶同志打完电话,张宣镇定十来分钟后,又开始写作。 只是300字都还没到,电话又响了。 真是气人! 再次接听,是阮得志。 张宣热情问:“老舅,吃晚饭了没。” 阮得志笑着说:“吃了,你们吃了没?” 张宣说:“我们也吃了,老舅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阮得志回答道:“打电话就是跟你说这事,我们是农历25日早上的火车,票是到新化的。” 早上的火车,那不得大半夜才到? 张宣有点脑壳疼,这年头大半夜的新化火车站不是一般的乱。 抢包是常事,抢人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看来得叫几个人去接了。 这么思绪着,张宣又直白地问:“舅妈和蔓菁妹妹是一起过来吗?” “一起回来,她们娘俩行李都收拾好了。” 这些年第一次能带上妻子女儿回家,阮得志显得很是开心,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快乐因子。 张宣乐呵呵说:“行,到时候我来接你们。” “好。”阮得志没拒绝,要是他自己一个人倒不怕,但不敢拿妻子女儿开玩笑。 正事说完,阮得志扫了眼旁边的杨迎曼母女俩,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 “张宣,你那“风声”实体书出版的事情敲定了没?” 听到这话,张宣猛地一拍额头,带着歉意笑说:“哎哟老舅,这阵子我东奔西跑地,竟然把这事忘了,我的错,我的错,忘了告诉你了。 实体书已经敲定了合同,4月1号正式上市……” 就着“风声”出版的事情,两人聊了好一阵。 你来我往,聊了起码有20分钟。 临了临了,要挂电话前,阮得志本想同阮秀琴也说几句的。 但张宣对他说:“老舅,我妈她老人家在我大姐那,你们明天再聊吧。” “好,我明天早上打过来。” “行,那我挂了啊,我正在写作。” 听到张宣又在写作,阮得志心痒痒地又想追问一番,但还没等他开口,听筒里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显然张宣已经挂了。 阮得志看了眼电话,无奈笑笑,只得把听筒放回去。 … 深城。 见阮得志挂了电话,满腹疑问的杨蔓菁立马就问: “爸爸,你刚才在和表哥说什么啊,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 转过身,阮得志推推金丝眼镜,就耐心地把张宣写作“风声”,以及在人民文学出版的事情说了一通。 事无巨细,阮得志很是自豪地对妻女说了一通。 讲完,他也不管石化当场的妻子女儿是何表情,满脸带笑的说一句: “张宣的书要出版了,值得庆祝,我去炒几个小菜,今晚好好喝一杯。” 说着,阮得哼着小调志走了,去了厨房。 关于张宣写作的事情,杨迎曼以前隐晦地知道一点,这也是她对张宣彻底改变态度的缘由。 但是杨迎曼以前知晓一点归知晓一点。但从来没想到那个看起来经常面露害羞的外甥,竟然还藏有这份惊天本事!竟然成大作家了!竟然写出了很火的文学作品! 最关键的是,文学作品还要实体出版了! 这就离谱!这就让她看不懂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那可还是个19岁的孩子啊! 一个秦月明经常在背后拿来打趣她的大孩子啊! 杨迎曼此时一脸惊愕,脑子一团浆糊。而杨蔓菁就更加了,更加懵逼,更加浆糊。 杨蔓菁脑子一转,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01章,以势压人(求订阅!) 杨蔓菁一下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那一向对异性不假颜色、眼高于顶的小十一会喜欢自己表哥了。 而且还不是玩票性质的喜欢,是真的上了心。 她判断的理由很简单。 因为小十一时不时问询自己关于表哥的情况,大有一副让她当间谍的想法。 同样,杨蔓菁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亲妈突然会对表哥改变态度。 这般想着… 杨蔓菁侧身问杨迎曼:“妈妈,你这次之所以答应爸爸回湘省过年,是因为表哥是大作家的原因吗?” 杨迎曼看她一眼,保持沉默。 杨蔓菁不死心,继续诛心问:“还有别墅的原因?” 杨迎曼弯着手指敲了敲她的头,还是保持沉默。 …… 春节是鲜红的,但腊月是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宣总觉着这年头要比后世冷。 新世纪十年不遇一次的大雪,在这年头经常有,不稀奇。 不过今天的天气还算好,虽然有风,但也有阳光。 一大早,额,也不是太早了,屁股已经晒太阳了。 张宣还在被窝里蜷缩着的时候,外面大喊大叫地早已闹翻了天。 今天有邻居关塘捞鱼,好多人兴奋地提着铝桶去捡田螺、捡蚌、捡小鱼仔虾米。 要是搁以前,张宣他也绝对是其中一员,而且是冲在最前头的一员。 可是现在嘛,哎,是别人眼里的大作家啊,还是要保持点身份的。 大冷天的,去计较田螺这种低价值东西就不划算了… 说白了就是懒,心态老了,不想去挨冻了。 外面呼天呛地,吵吵闹闹的让人睡不着觉。 也是无奈,那就起来吧。 穿衣穿鞋,张宣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阮秀琴同志也着一双黑色套鞋、提个桶子要出门了。 张宣问:“老妈,这是要去捡田螺?” 阮秀琴伸手蛰摸了下头箍,软和说:“满崽,你不是喜欢吃炒田螺肉吗,妈去捡些回来做早饭菜。” 张宣看看时间,7:51。 不太早了。 就说:“您老别去捡了,准备早饭吧,我去接双伶上来。” 阮秀琴神情一震,“双伶从长市回来了?” “嗯,回来了,昨晚回来的。” 张宣应一声,就出了门,只是走几步又顿了顿,补充道: “老妈,多做几个人的饭菜,还有几个同学。” 阮秀琴紧着问:“你同学?几个?” 张宣回答说:“2个高中同学。” 张宣走了,开着摩托车走了。 只是走到一半,他才记起今早舅舅要打电话过来的,自己竟然忘记提醒老妈了。 不过随后又想,老妈就在家,不出门,应该不会错过电话吧? 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好久没享受这种感觉了,心情极其舒畅。 半路上遇到了胡萝卜母女,在人家回头看时,他很有觉悟地靠边停车。 热情招呼:“五婶、胡萝卜,上车。” 五婶假模假样问:“要多少钱?” 张宣玩笑说:“不要钱,将来把胡萝卜抵给我。” 五婶笑了,上了车。 胡萝卜气得,也上了车。 发动车子,张宣问:“五婶,你这是去赶连场,还是去走亲戚啊?” 五婶回答说:“都有,我那老妈子昨晚摔了一跤,今天去看看。” 张宣顺嘴问:“严不严重?” 五婶回答说:“还好,没甚子大事。但你也晓得的,她老人家嘴碎、心眼小,我现在不去主动看看她,她过年就会主动上门看看我的。” 听着五婶无可奈何的口气,张宣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摊上比癞皮狗还赖皮的亲妈,那真是让人惆怅。 车子一拐,转向去了水库,打算先送人,再去镇上。 从水库绕道,张宣多花了五分钟,赶到化肥门店时,杜家人都不在,只留有一个卖东西的阿姨。 张宣探头问:“我叔今天不在啊?” 里面回:“在老家,他老头子明天70大寿,置办酒席去了。” 张宣点点头,到里屋把一箱马爹利xo搬到车上。 虽然之前借双伶的口说:这酒已经送给杜家了。 但没过自己手,杜家人很是自觉地没碰。 把这厢洋酒绑上,想了想,他又回到里屋把另一箱人头马xo打开,一阵磕磕碰碰,又拿了半箱出来。 杜克栋也好,艾青也好,都是光鲜亮丽的场面人,特别爱面子,明天这么大的酒席,自己就再忍痛割让半箱吧。 哎,自己这女婿当的真大方,真体贴。 好窝囊。 5分钟后… 张宣赶到了杜家,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鹤立鸡群的小别墅流光四溢,彩带飘飘。 红艳艳的喜庆横幅拉满了大半个马路。 灯笼也不遑多让,屋檐廊柱挂的到处都是。 门口有一对两人高的石狮子,口含寿联,威风凛凛,真是气派。 真是看不出来啊,这平时一脸和气的杜叔,比自己会玩多了。 院子里挤满挤满的都是人,杂七杂八地似乎又杀猪,还杀牛。 摩托车进不去,只得停门口。 见到张宣在门口摘下头套,里面立马有好事者大喊: “杜克栋!杜克栋!你女婿来了,大作家女婿来了!大作家女婿来了!” 哎哟!别喊了,别喊了,大家都看过来了… 见一瞬间几十双眼睛齐齐看向自己,张宣也是赶紧摆出灿烂的笑,一路亲切一路招呼,脸都笑僵了,嘴都发麻了。 老屠夫递支2分钱的野茶山给张宣,“大作家,别嫌弃啊,我只有这样的烟,来一根。” 您都快60岁的人了,还来祸害我,张宣很自然地接过,烟对烟,凑头烧燃。 临了看着地上的猪,问:“这么大的猪少见,几百斤活气?” 老屠夫踢一脚肥猪,自豪地说:“这猪啊,我婆子喂的,490多斤活气,还差几斤500了。” 张宣好奇,“喂了几年?” 老屠夫说:“15个月。” 厉害,这屠夫婆子是喂猪能手啊。 这时杜双伶出来了,杜克栋出来了,艾青出来了,老镇长出来了,杜静伶夫妻也出来了… 一起出来的还有米见和莉莉丝。 好家伙! 这架势,这浓重的,张宣都想回头看看自己后面是不是跟了个中央干部。 杜克栋笑着接过洋酒,“来了。” “诶。” 张宣应一声,赶忙给老镇长送上祝福:“爷爷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老镇长很精神,听到这话皱纹都撑开了,右手拉过张宣,左手拉过杜双伶,把两人并排一起,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几趟。 乐得连连点头:“登对!登对!” 旁边有人起哄:“老镇长,明天是大喜的日子,让他俩就地拜堂成亲算了,来个喜上加喜。” 老镇长呵呵笑道:“不急,不急,等他们读完书。” … 听着旁人打趣,杜双伶虽然一脸羞意,眼睛却亮亮地盯着张宣。 张宣眨巴眼,仿佛再说:要不就拜堂算了。 杜双伶笑吟吟地片他一眼,看向了别处。 老男人此刻虽然心喜,却也晕了。 为什么晕了,米见在呢。 张宣没想到老镇长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整这一出,他倒不是不愿意,相反还是蛮乐意被认可的。 毕竟这话一出,以后自己堂而皇之的也算杜家半个女婿了。 不着痕迹地和米见对视一眼,张宣高兴又无力的随着杜家人进了屋里。 喝杯茶,张宣就跟杜克栋道明了来意。 同时表示:“吃完中饭就送双伶下来。” 艾青插话说:“让瑞国开车送她们三个上去吧,你一辆摩托车搭这么多人我不太放心。” 杜克栋看了杜双伶、米见和莉莉丝三女一眼,起身说:“那山路我熟悉些,还是我送吧,让瑞国多休息一会。” 这话在理,大家都没意见。 临走前,杜双伶找着机会嫣笑着对老镇长说:“爷爷,谢谢你。” 老镇长人老成精,扫一眼外头的米见和莉莉丝,也是宠溺地拍拍小孙女肩膀,乐呵呵地没做声。 他年轻时也风流过,有些东西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刚才出门的时候,老镇长意外地从莉莉丝望向张宣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东西,一种和小孙女眼里相同的东西,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镇长本来还想观察观察米见神情的。 但这比花儿还好看的闺女,似乎察觉到了,反过来还对他微微一笑。 张宣虽然不知道老镇长的心思,但也明白了杜双伶同志的用意。 人家这是不显山不露水,借助杜家人和周边人向米见、莉莉丝施压呢。 可以预料,等会见到了阮秀琴同志,这种显势会达到顶峰。 毕竟没有什么比得到婆婆的认可和欢心更江山稳固了。 张宣很肯定,双伶就是故意的。你莉莉丝敢来,她就敢接招,甚至都不用亲自出手,就能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老男人看一眼自家的笑面虎,也不得不暗暗赞叹一声高明。 他娘的,这借势压人的手段,简直无师自通,已经玩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而且事后还不得罪人。 毕竟杜双伶没亲自下场,她还是莉莉丝和米见的好朋友,好闺蜜。 啧,这才多大啊,手段就凌厉的… 想想都让人恓惶! 感受到似曾相识的一幕,张宣恍恍惚惚地想起了上辈子的光景。 其实在他心里一直有个遗憾和秘密,前生自己和米见何尝不是没有在一起的机会呢? 但何尝又不是双伶用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大势把自己和米见的心思都禁锢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202章,反思,给不给他?(求订阅!) <!--go-->同杜家人挨个聊一圈,张宣也终于空歇了。 张宣笑着对米见说:“米见,好久不见。” 米见带着淡淡地笑意同他对视一眼,也是跟着说:“好久不见。” 同米见打完招呼,张宣转头打量一番莉莉丝就道: “莉莉丝同志,别来无恙。” 莉莉丝勾嘴一笑,欢快道:“才半年不见,没想到你和双伶就走到一起了,恭喜恭喜。” 呸!滚犊子的莉莉丝,你这过了啊。 你讽刺谁呢? 看一眼让人头疼的莉莉丝,张宣识趣地不跟她多说了。 和杜家人唠嗑几句,张宣又是发动了摩托车。 摩托车前面开路,桑塔纳跟在后头。 看着车子过了一山又一山,望着每座山头都是云雾,莉莉丝惊呆了,问杜双伶: “张宣住在这种山坳坳里?” 杜双伶也跟着看了看外面,说:“里面的山更高。” 米见对着车外的青山黛水怔了会神,也忍不住问:“永健家在哪座山?” 杜双伶伸手指指前面,“过了前面这座山就可以看到了。不过虽然看得到,但走路要两个多小时。” 米见问,“永健是住在山上吗?” 杜双伶回答道:“住在山腰。但那山脉是雪峰山脉的主要分支,就算在山腰也比其它山头高一些。” 说话间,车子已经沿着山脚马路过了前面山头。 这时杜双伶指着横亘在天际的巨大山脉说: “就是那座山了,上面有山路通往怀化,不过现在是早上,雾还没消散,到中午应该可以看到完整的山头。” 莉莉丝和米见不说话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立在天地间的大山,无法想象阳永健的祖辈们怎么会把家立在那上面。 山上陡峭,山下却是一个个盆地像糖葫芦一样串起来的,只要过了山涧路,地势倒也宽阔。 看到外面随处可见的炊烟人家,看到田地里各色各样的鸭群、黄牛,米见和莉莉丝的心情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十字路口。 当摩托车轰鸣声停息的时候,阮秀琴闻声从屋里出来了。 同杜克栋打声招呼,阮秀琴就情不自禁地一把拉住从副驾驶下来的杜双伶。 上下打量一番… 喜悦地说:“好久没看到闺女了,姨都有点想你了。我要臭小子把你带回来,他说你去了长市,现在回家了就要常来,姨做好菜给你吃。” 杜双伶嫣笑着拥抱一下阮秀琴,一副媳妇模样的乖巧说:“好,听姨的,我也想姨的手艺了。” 阮秀琴嘴巴张张,心情高兴地本来还想唠叨几句的,但看到后座下来的莉莉丝和米见时,也是适时住嘴,怕怠慢这两人。 温温笑着对莉莉丝问询几句,阮秀琴的目光也是在米见身上停留了几秒。 随即热情说:“进屋,来,你们进屋坐…” 就在这时,10米开外的田娥老师站在屋檐下,笑着喊:“秀琴,你儿媳妇回来了啊。” 阮秀琴头一抬,应声:“诶,是双伶和同学来了。” 听到两个姐们在外边吆喝,对门小卖部的老板娘也拿个菜铲出来凑热闹了。 只见小卖部老板娘的眼神儿在杜双伶身上溜一圈就啧啧啧地说: “秀琴,你这儿媳妇是出落的越来越好看了,你们老张家真是赚翻了哟,什么时候娶回家给你生个孙子。” 阮秀琴瞥一眼跟小卖部老板已经吸上烟的杜克栋,就高兴说:“不急咧,等他们两读完书。” 看着聊天三人组就这样围绕双伶隔空聊上了,听到左一个儿媳妇,右一个儿媳妇,张宣也是好无力。 悄悄瞄一眼米见… 米见感受到他的目光,大大方方对视一眼,也是好看地笑了。 张宣看莉莉丝时,这女人眼不见为净,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墅身上。 莉莉丝问他:“张宣,这别墅真好看,都是你的稿费建的吗?” 张宣抬头看着别墅说:“有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我老妈喂猪的钱。” 闻言,莉莉丝匆匆看一眼阮秀琴,立马住嘴。 停在门口聊了有一分多钟,阮秀琴是个知道轻重的,果断停止聊天,引着三女和杜克栋进了屋。 杜克栋喝了一杯茶,坐了十来分钟就提出要走。 知道他今天有事忙,张宣和阮秀琴简单客套一番也就没过多挽留。 这顿饭,心心念的阮秀琴准备充足,有现杀的鸭,有海参,有野猪肉,有干菌子,有冬笋羊肉火锅,还有碎骨萝卜丁。 做菜时,阮秀琴问三女:“都能吃辣的吗?” 杜双伶看米见和莉莉丝一眼,说:“姨,我们都能吃辣的,没有忌讳。” 阮秀琴笑着点头,就吩咐张宣,“满崽,去地里弄些蒜回来,家里剩下的不够用了。” “诶,好。” 张宣走出几步,又回头问:“老妈,香菜有没有,要不要弄点?” 阮秀琴说:“只要蒜就行,其它都准备好了。” 蒜苗就种在屋右边,离得不远,张宣出门走20多米就到了。 见他在弯腰拔蒜,田娥老师端个碗走过来小声问:“张宣,那穿白衣服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把张宣猛地吓了一跳,起身轻轻拍了拍额头,就笑着说:“老师,吃饭了,吃什么好菜啊。” 田娥老师低个碗把饭菜给他看了看,重复问:“那个穿白衣服的也是你高中同学?” 张宣一边摘发黄的蒜叶子,一边回答说:“对,她叫米见,老师您问她有事?” 田娥老师和蔼可亲地笑笑,“没事,就是有些好奇问问,那姑娘生的真好。” 接着她不等张宣回话,又八卦问:“这姑娘在哪读书?” 张宣回:“在北大。” 田娥老师眼睛大睁:“bj大学?” 张宣点头,“嗯。” 田娥老师筷子都停住了,赞叹道:“那真是了不得,不仅好看还有才。” 张宣又点头。 回到家,张宣把蒜在水龙头下洗了三遍,回到厨房准备切碎时,大姐来了。 张萍人还没进门,兴高采烈的大嗓音已经传进来了:“妈,听人说,弟妹来啦?” 啊哟,这大姐,你干嘛来补刀,呆在家不好吗? 阮秀琴还没做声,灶膛里帮着烧火的杜双伶已经笑盈盈地起身了,“大姐,你来了。” 三步做两步,两步做一步,张萍风风火火从大门口进来,掠过堂屋,直奔后院的厨房。 喜笑颜开喊:“弟妹,来啦…” “嗯,姐,你来坐。”杜双伶眉眼弯弯,开心地不得了。 张萍并没有坐,因为她进厨房后,视线里出现了莉莉丝和米见。 看到两女的一瞬间,张萍一下拘束了很多,挥挥小手呐呐地招呼:“两位妹妹好。” 米见和莉莉丝都不知道怎么回,只得跟着喊:“姐姐,早上好。” “诶。” 张萍应一声儿就问:“弟啊,你怎么让客人坐灶膛啊,你不是从邵市买了沙发回来吗,让她们去楼上坐沙发啊。” 张宣心里一咯噔,不动声色纠正,“姐,这沙发是长市买的。” “哦。” 张萍哦了一声,“前几天你去邵市,我还以为你是邵市买来的,原来是长市买来的啊。” 听到这话,张宣欲哭无泪,心碎了。 大姐啊!张萍啊!你是老天派来惩罚我的吗? 杜双伶听到邵市,身子顿了顿,下意识扫一眼米见。 前几天,去邵市… 前几天自己刚好去了长市,而他却去了邵市。 再回想起在自己家,张宣和米见的那声“好久不见”… 以及两人一路上偶尔地默契对视… 直觉告诉她,张宣和米见私下里见过… 思绪到这里,杜双伶心里郁闷极了。 她很清楚地明白,米见和其她女人不一样。 自己没和张宣在一起前,杜双伶就知道他心里有米见。 就算和自己在一起了,张宣心里依然有米见。一半的心给了米见。 从他们的互动来看,杜双伶猜测,米见还没被攻破,但张宣一直没放手。 可张宣一直不放手,那问题就不在米见身上,至少大部分问题不在米见身上。 再说,根据自己的摸索和亲妈教给自己的经验来看,男人都是欠,越得不到的东西越稀罕。 越稀罕就越向往,越喜欢去征服。 联想到张宣的外表,联想到他的财力,再联想到他的文学成就,以及马上要一步登天的文坛名声,就算米见现在不松口,米见顾虑自己的存在而不松口。 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 随着张宣的越发优秀,随着优秀带来的野心,他肯定会膨胀,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攻克心里的那道难关,如同挑战高难度任务去攻克米见这道难关。 本来心里就有米见,再加上攻克过程中米见格外产生的魅力加成。 杜双伶知道,那时候就危险了。 想着想着,杜双伶忍不住看了几眼身旁的米见,发现半年不见,米见比高中时更有气质了,更有风情了。 半年就有如此大的变化,那再过几年呢?大学毕业后呢?米见会变成什么样子? 杜双伶不敢往下想了… 这一年以来,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提醒自己:如果将来有一天,自己被张宣抛弃了,那取代自己的一定是米见,只能是米见。 对上其她女人,杜双伶对自己绝对自信。 就算对上文慧,杜双伶也不惧怕。 但碰上米见,杜双伶不敢谈自信。 再加上这几年下来,自己和米见在张宣心里一直对半分,她纵使有满脑子的心思,纵使有使不完的力气,却无处可施。 对米见无处可施。 因为只要米见下场,张宣肯定招架不住,那自己苦心经营的优势分分钟荡然无存。 灶膛里红通通的,火焰越烧越大… 杜双伶怔怔地望着火焰,心里在反思,自己走的路是不是错了? 亲妈教给自己的御夫之术是不是错了? 欲拒还迎之术,亲妈能在爸爸身上屡试不爽,那是因为她没碰到米见这样的对手,不然使出浑身解数也枉然。 毕竟比欲拒还迎,比清傲,谁比得上自带天然属性地米见? 这是班门弄斧。 杜双伶知道,张宣对自己的身子感兴趣,一直很感兴趣。过去之所以不强行碰自己,那是因为他尊重自己,他宠自己。 可要是一直不给他… 据说这个年纪的男性,是荷尔蒙高发期,是欲望最强盛的时候,是对女人身子最渴求的时候。 如果自己一直矜持着不给他,他会不会在外面犯错? 他如此优秀,外面又有像莉莉丝、苏谨妤这样的优质女人紧追着不放手。 他能坚持的住吗? 他能保证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不打盹吗? 他保证不了。 杜双伶动动手里的铁钳子,给灶膛里添一块柴。 眼瞅着新进去的木柴“轰”地一声燃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路错了。 那自己心甘情愿把身子给他吗,对这点,杜双伶从来没有犹疑。 只要自己有的,他想要,都会给,哪怕就是跟他走上了不归路,也愿一路相随,无怨无悔。 这不是她冲动,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这些年日日夜夜刻苦铭心的印记,刻在血液里、刻在骨子里的印记。 想到和他做那羞人的事,杜双伶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张宣。 ps:求订阅!求月票! 有建议可以进v群聊,别发帖,v群在简介里,谢谢。<!--over--> 第203章,张宣,我吃醋了(求订阅!) 接受到杜双伶的复杂目光,张宣愣了愣,以自己前世今生对她的了解,立马就明白了她刚才所思所想。 瞟一眼大姐这个罪魁祸首,张宣觉得好生蛋疼。 张萍!你是个猪队友啊! 你是猪队友啊,张萍同志! 这个情况下,张宣没有去看米见。 其实看不看都一样,以米见的聪慧,早就猜到了前因后果。也早就知道自己在张宣心里的分量,更是明白杜双伶对自己厚重又矛盾的感情。 张宣把切好的蒜叶放入一个碗里,菜刀搁案板上。 然后几步几步直接走到灶膛里,挨着杜双伶坐下,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自己去邵市的事情也不解释。 自己和米见的事情,同样不解释。 因为都没法解释。 上辈子自己和米见互相留下了遗憾,今生他绝对不许相同一幕重演。 所以,他不放弃米见,就永远解释不清楚。 既然解释不清楚,那还解释干什么? 张宣要过铁钳子,夹一块柴火放灶膛里,就跟她说: “双伶同志,你看,木柴每次不要添太多,里面保持四块左右为最佳。 柴火也不要太塞进去了,放锅心底最好,这样省柴还不会起黑心火,也不会有太多烟子和灰尘。 咱家主要烧柴,这个你要学会呢。” 听到他对自己说“咱家”二字,杜双伶刚才积攒的郁气,顷刻间烟消云散,满心欢喜地说:“好。” 阮秀琴先后做了野猪肉、干菌子、碎骨萝卜丁和羊肉火锅,接着把这些菜放蒸笼里保温。 就对张宣说:“满崽,干锅鸭和海参你比妈做的好吃,你来做。” “行。”做菜他当仁不让。 虽然手艺比不上那些大厨,但在农家菜里面,也是属于尚可的水平了。 张宣炒菜。 阮秀琴去外边收拾桌子,给桌子底下烧炭火去了。 张萍似乎不太敢和米见聊天,倒是和莉莉丝聊得热切。 不到半会功夫,这大姐就把张宣小时候穿开裆裤的事情都抖露出来了。 米见大部分时间在听两人聊天,偶尔搭句话,有时候也会观赏张宣炒菜。看着他年纪轻轻的,熟练的炒菜动作却不输自己母亲,这是她没想到的。 至于杜双伶,一边烧火,一边逗脚底下的黄狗,时不时和米见说上几句。 就这样,时间慢慢地过… 干锅鸭好了,海参好了,起锅装盘,吃饭。 外面起风了,把大门关上,桌底下炭火通红,几人围坐在桌上也不觉着冷。 甚至室内气温有种恰到好处的舒服。 阮秀琴很热情。开吃前,就用干净筷子给三女依次夹了顶好的菜表示欢迎之意。 张宣给杜双伶夹了个海参,感谢道:“烧火辛苦了,多吃点。” 杜双伶没拒绝,喜上眉梢地看他一眼,就吃了起来。 接着张宣又给张萍夹了块肉。意思是大姐啊,你多吃点吧,多吃点吧,求你别再提我的事了。 米见似乎特别爱吃干菌子,只是下了几筷子后就开始矜持。 阮秀琴是个心思巧的,见状直接把干菌子碗换她跟前,热情招呼她吃。 米见莞尔一笑,真的又不客气了。 莉莉丝爱吃野味,还爱喝烧酒,一个劲“阿姨、阿姨”叫着,同阮秀琴你来我往,喝的好不热闹。 杜双伶和张宣属于啥都吃,不过最爱干锅鸭和火锅里的冬笋片。 为此,张萍还说:“弟啊,你和弟妹真是有夫妻相呢,吃东西都是一样的。” 哎,张宣都麻木了,又给这大姐夹了块肉。 … 吃完饭,杜双伶带着米见和莉莉丝去参观书房。 张宣在厨房帮着亲妈收拾碗筷,同时还准备中午的菜。 张萍也跟着忙活了会,就突然问:“弟啊,你要离那个穿白衣服的米见远一点呢。” 张宣听得莫名其妙,不想搭茬。 倒是阮秀琴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张萍摸摸孕肚说:“刚才我下来的时候,有人对我说:弟带了三个弟妹回来。还说什么风流才子。” 接着不等张宣和阮秀琴接话,张萍又认真说:“妈,你们没看封神榜啊?苏妲己就是因为好看才成了祸害精。那穿白衣服的米见比妈年轻的时候都好看好多,弟啊,你还是要离她远点,不要做对不起弟妹的事啊。” 张宣服了,是真的服了。 阮秀琴看一眼张宣,就对张萍说:“那是别人戏弄你的话,不要当真。” 张萍说:“我知道啊,虽然我不聪明,但这个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阮秀琴问:“你不喜欢米见?” 张萍慌忙晃手:“没有,没有,我哪有资格不喜欢人家啊,我只是看到她就有点不会说话。” 张宣腹诽:姐呀,你什么时候会说话了呢? 阮秀琴抬头看看大女儿,想了想组织语言说:“那是人家气质好,你被震到了,不过依妈的经验看,这是一个非常自爱的姑娘,你就别瞎操心了,也不要到外面去嚼舌根。 你弟比你聪明,比你有分寸,你不要管他的事,别个问你弟的事情就说不知道。 还有到外面,别个说什么,你听听就可以了,当一乐呵。” 张萍像小鸡仔似的嗯嗯嗯,连嗯三声就日常溜黄狗去了。 等大姐出了门,张宣就怨念说:“老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大姐。” 阮秀琴叹口气说:“你大姐心太实了,经不起哄,我怕她到外面乱说话。” 说着,阮秀琴就转头问他:“那莉莉丝家里条件很好吧?” 张宣伸出大拇指,说:“她爸在咱邵市是这个,她妈是银行的高层。” 阮秀琴停了停手里的活,几秒后继续做活,问:“她在哪里读书?” 张宣回答:“在英国留学。” 阮秀琴又问:“是留学生啊,那学校应该不错吧。” 张宣点头,“圣安德鲁斯大学,英国前几名的大学,在世界上非常有名气。” 阮秀琴沉默了,许久才说:“满崽,这样的家庭我们得罪不起。” 张宣头疼,好一阵才问:“老妈,您老看出来了?” 阮秀琴说:“哎,这姑娘压根就没对我掩饰。跟你姐说一通话,把你姐肚子里的东西都掏空了,你姐还在那得意洋洋。” 话到这,她缓了缓,接着认真说:“满崽,听妈的,家和万事兴,世界上的好姑娘太多,你顾不过来的。” 张宣,“……” 见他不说话,阮秀琴也不再紧逼,反而说:“好了,你碗也洗了,你去陪她们说说话,带她们到处转转,人家来了就不要怠慢人家。” “嗯。” 这话在理,张宣洗洗手,也是出了厨房。 进书房时,三个女人都在忙。 杜双伶在整理书房。 莉莉丝在拍照。 米见靠着书柜,在看书。 张宣问:“现在外面的风停了,天气不错,你们要出门逛逛吗,等会吃完中饭就要下去了。” 莉莉丝见到他,直接给他拍了张照片,然后问:“去哪?” 张宣看着她说:“你不是喜欢拍照么,去河对门的茶叶山,几十亩茶叶山足够你摆弄相机好久了。” 莉莉丝举手赞成,“成,咱们就去那,等会给你们拍得美美的。” 出门,四人抄的近路,过河坝去的对面。 河坝上此时有一群阿嫂在洗衣服,见到张宣四人,六七双眼睛齐齐看了过来。 其中有个老阿嫂故意找乐子问:“张宣,这三个谁是你媳妇?” 张宣乐呵呵地看了看,就说:“李婶,你这样说,小心我媳妇记仇啊。” 过了河坝,再过四丘水田,就到了茶叶山脚下。 这座茶叶山是集体公社期间,把一座大山头用扁担担平的,据说当时全村人花了将近三年时间。 坡比较缓,沿途都是梯形茶叶田,山顶有四块大的茶叶坪,每个坪占地20来亩,绿油油的茶叶树,整整齐齐,甚是好看。 莉莉丝一到山顶就瞬间疯了,张开双手,仰起头,长发飘飘,一口气从一个弄子里跑过去,口里还大声呼喊: “啊!……” “好美啊!!!” 米见右手捋了一把细碎发到耳后,巧笑说:“空气好清新。” 杜双伶来过两次,倒没那么惊奇,她接过相机,给几人拍照。 张宣作为土生土长的山里人,这地方早他妈看习惯了,说实话没什么感觉。 四人轮流拍照,拍单人照,拍合照。 有一次,莉莉丝突兀地问杜双伶:“可以借你男人用用吗,我跟他拍一张。” 杜双伶答应的干脆,笑说可以。 听到可以,莉莉丝就拉着张宣走开点,走远点,站好指着被背后的巨大山脉对杜双伶说:“把后面那座大山拍进去。” 杜双伶举起相机说好。 拍照很顺利,只是往回走的时候,莉莉丝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张宣,我吃醋了。” 张宣知道她说的吃醋是指什么,还不是“左一句弟妹”、又一句“儿媳妇”给闹的。 张宣早有心里准备,此刻面容依旧,当作没听到似的。 莉莉丝见状,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找个机会,我们接吻吧,让我试试你半年的成果。” 张宣腿一软,溜了。 他娘的,这种场合,这女人惹不起啊! 见张宣吓跑了,莉莉丝嘴角一翘,仿佛一朵朵梅花在冬日里绽放。 一通照拍下来… 末了,米见微笑着主动对张宣说:“张宣,我们也拍一张合影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好像还没拍过合照。” “诶。”张宣点头,大大方方站了过去。 杜双伶没有任何波动,笑意吟吟的,还热络地指挥两人站位。 时针不知不觉走到了12:21。 张宣看看表,对玩嗨了的几人说:“走吧,我们吃中饭下去了。” 莉莉丝问:“张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去阳永健家看看。” 闻言,米见也用期待地眼神看向他。 张宣和杜双伶对视一眼,就道:“后天吧,明天双伶爷爷过寿,后天有时间,到时候我们跟着阳永健一起上去。” 米见问:“明天永健会下来?” 杜双伶回答说:“会。明天她会下来赶连场办年货,同时还会来喝我爷爷的寿酒。” 早饭吃饱,中饭吃好。 中饭花了40分钟。 饭后,等了会没见到杜家的桑塔纳来接,张宣问双伶:“杜叔是不是太忙,给忘记了?” 杜双伶轻轻点头,觉得有这种可能,就建议说:“要不你分两批送我们下去吧。” 张宣觉得这样好麻烦。 可同时载三女,阮秀琴又不许,说不安全,而且这样自己祝寿的礼品也放不下。 没得法,他骑车去了趟欧阳家,一问,欧阳勇去新化火车站接人去了,不在家。 无奈,张宣骑回来,把车子往大门口一停,说:“你们先上来两个。” 米见没有犹豫,先动了。 杜双伶不着痕迹扫一眼莉莉丝的心口,也跟着上了车。 等人坐稳,不二话,油门一加,摩托车直接起飞。 14分钟后,下车的杜双伶附耳悄悄说:“亲爱的,给你35分钟,来回在35钟以内,我寒假给你奖励。” 张宣眼睛一瞪,“嗯?什么奖励?” 杜双伶瞟一眼跟自家姐姐聊上了的米见,脸热热地豁出了说:“还记得上中下三签嘛。” 张宣眼睛瞪圆了,这是天降祥瑞啊,迫不及待问:“下签?” 杜双伶脸红了,狠狠片他一眼,“上。” 张宣眨巴眼,“一起吧。” “德性~” 杜双伶眉眼弯弯,都快挤出水了,走两步后,又眯眯眼说:“看你表现。” 张宣看傻了,看呆了,看着自家媳妇一闪而逝的媚态,咽了咽口水,心里忍不住惊呼,娘希匹的!自己这是好事做多了,中奖了?走大运了? 不能浪费时间,老男人赶紧调头回家,回家接莉莉丝。 想到莉莉丝,张宣瞬间明悟,我就说今天杜双伶不一样了,原来是在防备莉莉丝啊。 14分钟后,摩托车准时到达十字路口。 行李绑好,莉莉丝上车。 中间在没有人烟的路段,莉莉丝喊:“张宣,我肚子疼,停下车。” 张宣翻翻白眼,老夫又不傻,停车后,我就不止是脑壳疼了,嘴巴也要疼。 莉莉丝笑着看他不上当,随即紧紧贴着他坐好。 又道:“张宣,我心口疼。” ps:求订阅!求月票! 求给米见点点爱心,求给米见打打赏 今天头有点疼,状态奇差,这章断断续续写了6次才写完,大家勉强看吧,抱歉。 第204章,上下签都要(求订阅!) 14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被莉莉丝调笑了几句话,张宣本以为这女人会继续发疯的。 但意外地是,她安静了,后半段路都安静了。 莉莉丝略微偏头,看着前方这张侧脸出神,看着看着,想着想着。 从小到大都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可留学才半年的功夫,就已经物是人非。 回忆起这一天杜双伶受到的待遇。莉莉丝想争,可一想到过完年又要出国,再怎么争也没用。 她明白,人走茶凉,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徒留恶名。 思绪这般转啊转啊… 突然眼眶一热,泪珠子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但她是个要强的,硬是没让眼泪留下来。 这滴眼泪,她不打算流,她不要用眼泪证明什么,也不用眼泪显示什么。 静静地望着不断后腿的山石,直到见着房子,见到人家,她才没事人样子的笑说: “张宣,要不要接吻,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张宣,“……” 他在想,后面要是坐的杜双伶、或者米见,敢这样撩拔自己,那肯定停车了。 说不得要她们明年就生孩子。 车子来到镇上,穿过镇上,继续行驶五分钟,终于到了杜家别墅。 一下车就在门口碰到了倒垃圾的杜静伶,立马问: “静伶姐,双伶在哪?” 杜静伶伸手指向二楼说:“在她自己卧室,在和一个叫什么竹的大学同学打电话。” “邹青竹?” “哦,对,就是这名字。” 说着,杜静伶帮着接过祝寿礼品,三人一起进了院子。 来到登记处,张宣掏出了一个事先备好的红包,里面装的是888元。 让大家意外的是,莉莉丝竟然也跟着掏了一个红包,数额竟然也有62。 62块在这年头,也要做5个工才賺的到,好大一笔钱! 这女人有心了。 上二楼的时候,张宣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红包?” 莉莉丝回答说:“邵市出发的时候就准备了。” 张宣看她一眼,又问:“米见也准备了?” 莉莉丝点头,“我们一起商量的。” 听着这话,他放心了。就怕一个准备了,另一个却不知情,那样就尴尬。 上到二楼,还没进门就听到有电视声音传出。 米见在看电视,看的大火剧新白娘子传奇。 张宣悄悄走过去,用手拍拍她肩膀,小声问:“米见,你随礼了没?” 米见看电视入神,被人拍的吓了一跳,但回头见到是张宣时,眼带淡淡地笑意说: “是你啊,你们下来了。” 然后她又说:“还没随礼的,在等你们一起。” 莉莉丝接过话茬:“那你去登记吧,我刚才上楼时一起跟他登记了。” 闻言,米见当即起身,和莉莉丝一起下了楼。 张宣瞄一眼两人,想了想进了杜双伶卧室。 这女人还在电话:“…嗯嗯嗯,合川桃片啊,没吃过,我要吃,你带点…嗯…什么时候回学校啊,不知道,我要问过他才行……你说的什么和什么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然要问他了…呀,青竹,你讨打,看我回校怎么收拾你…” 听了会电话,张宣轻轻把门一关,反锁,然后透过窗户看一眼外边。 只有天空才能看到里面,安全。 不说了,都嫁鸡随鸡了,还不抱抱么,从后头过去,一把抱紧。 被拦腰抱住了,正在说电话的杜双伶身子猛地一僵,右手下意识抓起旁边的墨水瓶,只是下一秒又立即放松了下来,不用回头也明白后面是谁。 放下墨水瓶,回头嗔怪某人一眼,就对电话里说:“青竹,这边有点事,我先挂了啊。” 那边说:“好,有事你就挂吧,提前祝你和你家那位新年快乐。” “谢谢,你也一样,新年快乐。” 挂断电话,放回听筒,杜双伶伸手拉了拉窗帘,就在他怀里转过身子,看看表,幸灾乐祸道: “呐,你看,现在是1:54,你走的时候是1:17,前后差37分钟,过了2分钟,寒假奖励没了。” 张宣翻翻白眼,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解释说:“到下面随礼、放人情去了,还跟人说了会话,耽误了时间。” 杜双伶抿笑道:“啊,随礼啊,可关我什么事?我不管。” 张宣瞪她一眼,“这不是你家?这不是你爷爷生日?怎么就不关你事了?” 杜双伶眼皮一眨,害羞的样子说:“你做了这么多,还不是想娶我,那是你该的,别扯到我。” 嘿!这妮子,皮了。 张宣气得,直接凑头亲一口,威胁道:“上下两签还有没有?” 杜双伶笑吟吟地摇头,坚决拒绝:“没有,你超时了。” 恶狠狠对视十秒,张宣哑着嗓子问:“真没有?” 杜双伶眼睛亮亮地望他一眼,附耳问:“刚才在路上,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张宣晕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话。 懒得解释,亲昵过去… 3分钟… 张宣问:“上下签有没有?” 杜双伶满脸坨红,眼睛像海洋一眼,溢满了水,低声求饶道:“你放开我,这是白天,米见就在外面。” “哼哼。”张宣哼唧一声,又低头。 5分钟… 张宣再问:“上下签有没有?” 杜双伶死死环抱住他,头抵着他胸口,一脸媚态地咬着嘴唇:“有,上签。” 张宣问:“什么时候?” 杜双伶瓮声瓮气道:“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张宣对着她的耳垂哈口气,嘀咕:“过年前,到我家住一晚。” 杜双伶摇头,“那不行,我还没嫁你,说出去多丢人。” 张宣吧唧一口,揶揄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以后你不嫁我,谁还敢娶你?” 杜双伶抿嘴抿嘴,表示不满,但坚持不到5秒,在某人的拨弄下,又开心笑了。 “下签什么时候?” “没有?” “真没有?” “没有。” 那…还说什么…继续吧… “别、别这样,今天家里人多,我们出去吧,求求你了。” “下签?” “……” “下签!” “我再想想。” “行,你想吧,我忙会儿…” “别、别…回学校给你。” 张宣侧头问:“当真?” 杜双伶眉眼弯弯,和他对视,“嗯。” 张宣小人得志,一副吃惊地样子说:“你怎么想通了?” 杜双伶片了片他,破罐子破摔似地说:“你知道红漆马桶吧?” “?”张宣一脸问号。 “漆得再漂亮,保养再好,又有什么用,迟早也要装……”到这,杜双伶不说话了,只是眼汪汪地瞅着他。 呸,什么话这是,这比喻气得人蛋疼! 张宣眼神棱棱,“来,继续,继续说下去…” 杜双伶眼皮一垂,自怜自艾地说:“哎,同样是女人,我怎么这么命苦。 为什么别个家的男人都在外忙挣钱、忙出人头地,为什么我的男人就只想着床上这点事……” “我!…”张宣听得差点吐口老血。 临了怨念道:“你是好样不学,学坏样是吧?别个家的女人都生孩了,你生了没?” “德性~” …… 张宣和杜双伶在卧室呆了一阵。 出来的时候,客厅沙发上的米见和莉莉丝齐齐看两人一眼,又齐齐看向了电视。 只是莉莉丝稍后提醒坐过来的杜双伶,“双伶,你这身衣服系块围巾应该挺好看。”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05章,你先别走,等我(求订阅!) 杜双伶抬头望一眼窗外,阳光普洒,是个大晴天,要系什么围巾? 但她毕竟是聪明人,只是愣神一下,就表面淡定、内心崩溃地去了房间。 对着镜子,杜双伶看着左侧脖子上的泛红印记,足足原地屏住呼吸两分钟之久,最后牙痒痒地拍了拍自己额头,身子一扑,趴床上去了。 枕头一拿,把头罩住。 外面客厅。 看到杜双伶去了卧室,张宣也是不敢久呆,直接下了楼。 瞬间,二楼客厅又只剩两人了。 见状,莉莉丝和米见默契地面面相觑,忍不住笑了,良久后,又专心看起了电视。 …… 下午。 张宣和伍国瑞都被杜克栋拉着在外面跟一些比较重要的客人聊天。 比如杜克栋的两个亲妹夫啊,姨丈叔伯啊,一些镇上的干部啊,县里市里来的一些朋友啊… 之类的,很多。 有伍国瑞这个正牌女婿在,散烟、倒茶、摆糖果、茬话题种种,张宣压根不用操心。 他这个半吊子女婿只想跟在伍国瑞后面做条咸鱼。 可这人嘛,就是怪! 听说他是作家以后,听他就是那个被京城来的大记者采访、用稿费建了别墅的大作家以后,张宣成了稀罕物件,成了西洋景,众人都对他感兴趣了。 有个算个,都要过来跟他打声招呼,散根烟… 喂!喂!有没有搞错啊,今天我又不是主角,你们这样对他热情干吗? 张宣陪着唠话,陪着笑,偶尔还吸根烟。 他娘的,好像自己在过20大寿一样的。 后面还是艾青识情识趣,及时解放了他。 把张宣拉到一边,艾青就问:“听双伶说,“风声”的实体书是4月1号出版?” “对,4月1号上市。”张宣如实回答。 艾青崴着手指头算算日子,今天是2月4号,3月4号,4月4号… 抬头说:“那已经快了,不到两个月足的了。” 张宣“嗯”了一声。 艾青说:“还记得吧,第一套签名的书记得送给我。” 张宣无语,都这么大人了,还争这个,爽快道: “姨,您就放心吧。这么重要的事不能忘,到时候会注明这是送出的第一套签名书。” 艾青可能也是察觉到自己过分了,露出一丝笑容。 又问:“新书呢,有眉目了没?” 张宣看着她眼睛,回答道:“有眉目了,刚写了个开头。” 艾青好气问:“几万字了?” 张宣郁闷了,在心里用针扎一下她,想到双伶知道实情,也就没隐瞒: “差不多12万字。” 12万字了,不少了……艾青问:“新书计划写多少字?” 张宣说:“预计差不多35万字左右。” 艾青想了想问:“听说你这本比上本写得还认真,方便提前看吗?” 就知道会是这样子,张宣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说: “姨,这本书我打算冲冲文学奖,中间可能会大改,等快完结的时候吧,等差不多故事定型了,到时候我让姨当我的第一个读者。” 确实是第一个读者,双伶因为知道他有经常修改的习惯,也一直忍着没看。 听到冲文学奖,艾青眼睛一亮,但强忍着冲动不再细问,而是说:“成,姨等你好消息。” 接着她又说:“告诉你妈,28我去你家坐坐。” “诶。” 张宣高兴应一声。 … 俗话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晚餐,张宣结结实实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刻意义。 “来!大作家,我敬你一杯!” “来!大作家,要过年了,跟你喝一个,让我这个老头子沾点喜气。” “张宣,我这倔驴活了几十年从不服人,但我服你,年纪轻轻就取得这般成就,前镇第一人,了不起,来,咱也走一个…” “……” “……” 张宣被拉着坐主桌,硬是被一帮老油子架住了。 人家仙风道骨,面带笑,说话又捧,还有辈分。 而自己呢,虽然年轻,但有身份啊,又是在杜家,而且老镇长还跟自己同桌。 是真他娘的被架住了! 不喝都不行。 既然没了退路,张宣也是豪爽,可以输人,但不能输阵不是。 只是每喝一杯酒就在想,找个时间得去医院检查一遍身体才行。 再世为人,好不容易才把日子过滋润了,不能窝窝囊囊就这么随便栽了。 好在老镇长识大体,喝着喝着,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他老人家亲自顶上了,帮了张宣大忙。 看着快醉了的伍国瑞还在肝酒,张宣也是赶紧吃一碗饭。 必须垫垫肚子啊,还不垫垫肚子自己肯定也得醉。 什么叫也得醉… 一顿饭吃下来,张宣就算没醉过头,但真有些上劲了。 头昏昏地沉。 在杜双伶的搀扶下,张宣慢慢悠悠去了二楼,进了她卧室。 杜双伶扶着他坐好,轻声问:“要不要先洗个澡,我去给你放热水。” 张宣把眼皮子撑开一点,诧异道:“你们家有浴缸?” 杜双伶伸手整理下他的领口,说:“嗯,有,我这卧室的淋浴间就有。” 啧,还是杜克栋会享受啊,浴缸这么高级的东西都有了。 张宣闻着自己一身子的酒味,还真的洗个澡才行。 于是说:“去帮我放吧,我想洗完澡眯会儿。” “好。” 清脆地应一声,杜双伶去了淋浴间,接着又给他找换洗衣服。 眼瞅着一整套崭新的衣服。有外套,有打底衫,有内衣,甚至还有内裤。 没错,竟然还有内裤! 四角的。 张宣人都看傻了,随即抻摸抻摸内裤,挤眉弄眼问: “这是怎么回事?” 杜双伶望着内裤在他手里千变万化的形状,脸一下就热了。 没好气片他一眼,还是解释说:“想到你可能会在这里过夜,我妈要我给提前准备的。” 张宣眨巴眼,故意问:“我今晚在哪睡?在这跟你睡吗?” “休想,晚上米见和我睡。” 哎哟,是你们俩嘛,我也想… … 洗完澡,洗完头,把衣服一换,张宣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头一歪,倒床就睡。 杜双伶帮着盖了盖被角,细心叮嘱:“你先在这好好眯一会,我下去陪陪米见和姑姑她们聊会天,你要是醒了,就下来找我们。” “嗯,你去啊。”张宣感觉头越来越沉了,眼睛一闭,不想再说话。 瞧他这个样子,杜双伶提一个热水壶和一个水杯放床头,拉熄灯,也是出了房门。 … 不知睡了多久,反正睡了有那么久… 当他还在黑夜里做美梦时,某一刻,突然发现世界一下亮了。 张宣慢慢睁开眼睛,原来是卧室的灯亮了。 当他还在望着天花板恍惚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我把你吵醒了吗?” 是米见。 这熟悉的声音,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张宣抬头看过去,发现米见正在整理衣服。 或者说,在找衣服。 张宣下意识问,“几点了?” 米见侧头看他一眼,微笑说:“10点多。” 张宣眼神扫过她手里的衣服,问:“你是要洗澡?” 米见安静不接话,算是默认。 张宣双手抻床,挣扎着坐起来问:“要我回避下吗?” 米见莞尔一笑,说好。 说着,米见把衣服放凳子上,去了客厅,等他穿衣服。 一分钟多后,张宣穿好衣服鞋子出来了。 两人默默对视几秒,米见就对准备下楼的张宣说: “你先别走,到客厅等我。” 张宣愣了愣,回身凝视着她。 再次四目相视,米见抿了抿嘴,沉吟一阵道:“你在外面,我有安全感一些。” 张宣猛然蹙眉:“有人冒犯你?” 米见摇头,开口说:“那倒没有,只是这两天被一个人盯着看,有点不适应。” 张宣紧着问:“谁?” 看到他比自己还紧张,米见反过来安慰:“不用担心,我从小到大警惕心一直比较强。” 张宣不依,盯着她眼睛问:“告诉我他是谁?” 米见静了静,见他不依不饶,也是妥协了。 来到窗前,寻找一番,米见指着院子里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说:“那个。” 原来是他啊! 张宣认得这人,姓肖,说起来还是肖少婉的本家亲戚,没出五服的那种。 这人脑子有点问题,平时看到好看的女人就经常走不动路。 有一次盯着一个给孩子喂母乳的少妇看了半天,还被人打了。 他的儿女因为这事,脸都丢尽了,脑筋都伤透了。 是这人的话,张宣悬着的心落了一半,于是跟米见说了说情况。 但最后还是非常严肃地嘱咐道:“在这乡下地方,千万不要落单,如果要去哪里,记得叫上我们。” 米见知道自己的实际情况,因此,这么多年来从不敢去人少地方。 … 女人洗澡都比较麻烦。 尤其是大冬天的,时间要的更久。 最难熬的就是等待,张宣也是打开电视看了会。 足足过了有二十分钟,米见才出来。 米见这次不再是白色棉质衣服,而是换成了大红外套,头发随意揽着,一出来就把某人的眼睛看直了。 张宣打趣说:“你是真对我放心啊。” 米见回答,“你是张宣,我当然放心。” 张宣无语,“张宣又不是和尚,张宣也有七情六欲。” 米见会心一笑,看着他眼睛说:“我认识的那个张宣不会。” 张宣,“……” 两人下楼,发现杜双伶、莉莉丝在组队跟人打升级扑克。 张宣在旁边看了会,就被睡一觉起来的伍国瑞拉走了。 “打字牌我不会。”张宣说。 伍国瑞开口道:“没关系,很容易学的,我教你,这边缺一个人。” 看到同桌一个是双伶小姑父,一个是双伶叔伯,张宣也不再矫情,坐下了。 湖南字牌,打红字。 十分钟后,张宣赢了第一把。 块 二十分钟后,张宣赢了67。 一个小时后,张宣赢了将近200。 两个小时后,张宣已经连庄13把,身前已经累积了一沓厚厚的票子。 桌上气氛安静,但围观的二十来人不淡定了,纷纷站在他身后。 之前还有人喜欢指指点点,教张宣出牌。 但现在老的少的也好,男的女的也罢,没人敢再教。 站在后头要么议论,要么学,都觉着张宣不愧是大作家,智商压制。 都觉着张宣会算牌。 张宣确实会算牌。 本来嘛,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字牌高手都会算,只是没他们说的那么离谱。 但今晚除了开局不顺外,手气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爆炸! 牌风一起,怎么摸怎么有,别个怎么打怎么吃。 第十四连庄。 伍国瑞出牌,“小九。” 小姑父摸摸牌,想吃。 张宣眼疾手快,“碰!” 随即打出大玖。 看这出牌,伍国瑞和小姑父一下紧张了。 小姑父忍不住问:“牌这么好的吗?又落听了?” 张宣背后有个老人兴奋大喊:“还真落听了,你们出牌要小心了。” 瞧瞧大玖,小姑父犹豫一阵后,还是选择吃进,“我打大肆,国瑞你要得起不?” 伍国瑞摇头,伸手摸底牌,偷偷一看大贰,红字。 直觉很危险! 张宣笑问:“什么牌,别拦着啊,让我看看。” 这时杜克栋走过去看了看,咳一声,“别想着吃了,放牌吧。” 伍国瑞亮出牌,看向张宣,“胡了?” 张宣爽利地把牌放桌上,手指把牌面棱开说: “胡了,胡贰柒拾。大胡子38胡,四舍五入,每人8块,13张红字,翻三倍,每人24块。” 诡异,房间里落针可闻。 都在算账,一把赢4个工钱。 伍国瑞和小姑父对视一眼,小姑父懊恼说:“我不该吃大肆的,不然大贰我摸到了,就扑了,我手里有2张大贰。” 有人听笑了:“马后炮有啥子用,赶紧出钱吧。” 第15连庄。 张宣把牌摸完,后面一pia pia人就闹腾起来了。 天胡! 胡子不大,只有18胡,每人4块。也没红字加成。 但… 嗨!这手气! 不能再打,再打要吃人了! 张宣这么想着,适时对杜克栋说:“叔,你来帮我打一把,我去上个厕所。” 杜克栋笑呵呵地走过来,拍拍他肩膀,“厉害,你这样我压力好大,快去快回。”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是双倍月票啊,投投投! 第206章,算命,我真羡慕你(求订阅!) 什么快去快回? 张宣这一去就不打算回了,钱也不打算主动要了。 睡一觉醒来,又打这么久的牌,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叫。 跑进去厨房问,“师傅,夜宵大概什么时候吃?” 里面的中年掌厨认识他,招呼道:“大作家,夜宵可还要等下,你是不是饿了?饿了的话先给你下碗挂面怎么样?” 张宣感谢道:“好,谢谢师傅,那就麻烦你给我下碗面吧。” 大厨停下手里的活,吩咐火夫把火烧旺一点,开始下面。 一边下面,还一边介绍道:“这里有给明天准备的羊肉、牛肉、瘦肉,你喜欢吃什么哨子,等会自己舀,都是干净的,没吃过的。” “诶,谢谢师傅。” 张宣爱吃牛肉,舀了两勺牛肉,端着面出去的时候碰到了杜双伶。 就问:“你饿不饿?” 杜双伶刚从卧室下来,“我不饿,我是听别个说你进厨房了,来找你。” 张宣找个位置坐下,喂一块牛肉到她嘴边。 问:“什么事?” 杜双伶逮着牛肉只咬一半,眉开眼笑道:“我爸催你回去继续打牌。” 就知道是这事。 张宣对着大片牛肉上的四颗牙印研究了一番,最后塞口里,跟她说: “不回了,再回去你小姑父和你姐夫要借钱打牌了,那多不好。” 杜双伶开心说:“不会,之前我姐夫快输光了的时候,我姐就偷偷给他塞了500。” 张宣有点惊讶,夸张地说:“哦哟,这是伉俪情深啊,只是你姐也忒大气了点,还纵容他打牌。” 杜双伶片了他眼,帮姐姐腔:“我姐又不傻。她不允许我姐夫在外面不打牌的,只和家里人打。” 接着她右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说:“你要是打牌输了,我也会给你送钱的。” “嗯,这话值得奖励一块牛肉!”说着,张宣又塞一块牛肉到嘴里。 杜双伶眯上眼睛,笑盈盈地又咬了一半。 吃完面,张宣跟随杜双伶去了二楼看电视。 不一会儿,米见和莉莉丝也上来了。 四人坐在沙发上,看着聊着,时间慢慢趟过了凌晨1点。 某一刻,米见打个哈欠说:“我我有些困,我先睡了,明天再跟你们聊。” 杜双伶看看表,也是起身:“时候不早了,那就到这吧,都睡觉算了。” 张宣点点头,直接去了卧室。去了杜家特意为他准备的卧室。 杜克栋建别墅时就有考虑,特意为张宣这个准女婿留出一间卧室的。 这间卧室靠西边的菜园子,景色好,还安静。平时即可以睡觉,又可以临时充当写作的书房。 见张宣走后,杜双伶和米见回了她自己卧室。 而莉莉丝呢,昨晚和杜静伶睡的,今晚依旧和杜静伶睡。 … 由于睡的晚,这一觉睡的舒服,睡得沉。 次日,张宣是被鞭炮声惊醒的。 一大清早,杜家别墅的鞭炮声就没断过,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即热闹又吵人。 老镇长平时爱看戏,今日70大寿,杜克栋这个唯一的儿子孝顺,特意花大钱从邵市请了一个花鼓戏剧团,搭台唱三天三夜。 吃早饭时,杜双伶给张宣送了一笔钱过来,轻声道:“这是你昨晚打牌赢的钱,我爸让我给你。” 张宣瞅一眼厚厚的纸票子,也是好奇自己昨晚到底赢了多少: “这里有多少钱?” 杜双伶回答:“841块。” 说着,她就把钱放张宣手里。 张宣拒绝了,“这钱你要么还给你爸,要么你收着吧。” 杜双伶偏头,笑意吟吟地盯着他瞅了会,似乎明白了张宣的想法,最后利落地把钱收起。 附耳说:“我帮你存着。” 张宣“嗯”了一声,道:“好,你存起吧,给将来的孩子做奶粉钱。” “德性。” … 吃过早饭。 张宣一伙人搬个凳子在戏台下坐着,和同样是戏迷的艾青看戏聊天。 “张宣。” 9时许,当张宣看着台中央那个女戏子正入神的时候,一个土味的声音突然飘进了耳朵。 张宣及时回头,见到是阳永健和孙俊,就起身打趣道:“呢,你们俩倒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了,要过年了,也不注意注意影响。” 孙俊听了,滋个大板牙嘿嘿嘿直笑,不接话。 阳永健竖眼瞪了瞪孙俊,就对张宣不满道:“我说张宣,你是越活越回去,越来越不正经,越来越流里流气了。” 张宣乐呵呵地也不当真,催促说:“别杵着了,进去随礼钱吧,人家好计数。” 说到正事,阳永健也不含糊,直奔屋子里去。 20来分钟后,阳永健找到张宣说:“张宣,你这日子过得真是让人羡慕。” 张宣斜个眼瞅瞅她,继续嗑瓜子看戏。 阳永健挨着坐下,也跟着嗑瓜子,一边磕,一边拿话呛他: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们三个凑一起,竟然没吵架。” 张宣翻记白眼,压低声音说:“看我这张脸,看我这张俊俏的脸,别酸,你做不来。” 阳永健被气笑了:“双伶和米见可都是聪明人,只有你自己把自己傻子了。” 张宣用胳膊弯肘了肘她,“你还想不想跟我做朋友,见面就不说人话。” 阳永健不以为意:“真的,我是真的羡慕你。双伶虽然有心思,但却是一个非常识大体的人,而且把你看得比她自己还重要,不会让你难堪。 至于米见…” 话到这,阳永健看了会左前方的米见,就继续说:“半年不见,米见是越来越有气质了,难怪你对她念念不忘哎。” 张宣没接话。 阳永健收起玩笑,认真问他:“米见应该知道你的心思吧。” 张宣瞥了眼,还是没接话。 见状,阳永健又观察了会米见,心里默默叹口气。 转移话题道:“张宣,我不打算学医了。” 张宣一惊,侧头问她:“不是说下学期再看看吗?怎么突然做决定?” 阳永健垂头丧气地解释道:“前几天我在家里挖土种菜,挖到一只冬眠的青蛙,我拿回去做解剖,把它弄死了。” 张宣没听明白,“你这说的不是废话么,都做解剖了,难道它还能活?” “不一样。” 阳永健面色黯然:“解剖到一半,我直接用解剖刀把它弄死了。” 张宣呆了,瞬间沉默。 阳永健说:“我下学期打算申请换到英语专业。” 张宣慎重问:“要考虑清楚,真的想好了?” 阳永健怔了怔,许久后重重点头:“我这性子不适合做医生,犟下去将来肯定会出重大医疗事故的。而且我家里也需要钱,就学英语吧,早点毕业出来挣钱。” 哎,还是走了老路,这是宿命啊! 面对宿命,张宣没想着劝,只是说:“行,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接着问:“你爸好点没?” 阳永健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是那样,天天靠吃药维持,每个月的花销都不低。 这也是我想早点出来的原因,他活的太辛苦了,我不想让他过得这么累。” 张宣心有戚戚,抓了一把瓜子放她手里表示安慰。 … 中饭是寿宴正餐,。 这次排资论辈安排座位,各路山头来的老头子太多,张宣就算是大作家也用不着坐主桌了。 不坐主桌就意味着可以少喝酒,甚至不沾酒,这是他非常愿意看到的。 娘希匹的,重生过来,遇见的人都他妈是酒鬼,都喝腻了,喝吐了。 再这么喝下去,估计看到酒都要反胃。 张宣很机灵,以陪同学为名,拉着杜双伶和米见、莉莉丝、阳永健以及孙俊凑到了一桌。 这就没法了,杜克栋过来看了看,走了。 艾青和伍国瑞依次过来看了看,也不知道怎么下手,还是走了。 毕竟你主家不能厚此薄彼啊,拉一个不拉一个,那场面太难看了。 而且这桌都是大学生。 嘿,这年头的大学生哟! 尤其是还有北大的和留学生在,论分量一点不比主桌差。 这不,他们6个坐一桌,剩下的两个位置别个都吓得不敢来,最后还是双伶两个姑姑把位置填满了。 这餐少喝酒,多吃菜。 二十二个碗的大场面,张宣眼睛都顾不过来,把肚子吃的扒满扒满的,嘴角流油,好久没这么吃尽兴了。 瓷实啊! 舒服啊! … 中饭过后,天气开始变了,云来了,太阳不见了,刮起了朔风。 离开酒席,几人来到了镇上,张宣和阳永健开始办年货。 今年是新房子,图个喜庆,张宣买了两对大红灯笼。 本来还想买春联的。 可一想到明早就回来的舅舅,张宣放弃了,做外甥的,得给舅舅表现的机会不是? 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马屁都是这么拍的,关系都是这么拉的。 于是买了写对联的红纸。 接着又买木炭,还是找的去年那个溆浦老人家,去年买30斤木炭,今次张宣阔气了,挥手就是买了一百斤,15块钱。 灯笼好了,对联好了,木炭也好了。至于其它的菜啊,糖果之类的,张宣没想着现在买了。 村里这几天肯定有杀牛杀羊的,到时候现场买,吃的放心。 菜不买了,零食不买了,张宣心血来潮买了12箱浏阳烟花。 本来还想多买几箱的,但怕阮秀琴同志心泣血,怕太招村里人恨,就只买这么多了。 张宣东西买的少。 但阳永健杂七杂八买了好多,不过都是不值价的便宜货。 围着小镇慢慢悠悠逛一圈,几人都给她打工了,手里串满了袋子,在人群中挤啊挤,他娘的真是累。 三个小时后,阳永健把清单一对照,说买完了。 听到这话,张宣几人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这阳永健看着是个土里土气的老实人,虽然买的都是便宜货,但太能折腾人了。 真的是太能折腾人了! 不说其它的吧,一笼过年烧的烧纸,她不顾别个眼光,蹲在地上,能跟卖货的大娘拉扯16分钟,就为了3毛钱。 米见和莉莉丝第一次见乡下人砍价还价,饶有兴致地,觉着新鲜。 可张宣、杜双伶和孙俊不是啊,土生土长20年,早腻了。冒得法子,只能站在一旁干等,你瞅我,我瞅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急死个人。 后面大娘说的口干舌燥的,头都晕了,最后把一笼纸往阳永健身前一摆,气道: “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太会过日子了,拿去拿去,大过年的别来折腾我了,下次也别找我买了,我一大把年纪还想多活几年。” 阳永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声谢谢,起身提着纸钱就走。 这副样子,愣是把几人看乐了。 把两人的东西规整规整,张宣找了一辆三轮车拉货,付完钱,让欧阳勇骑摩托车一路跟着。 稍后,张宣几人又赶连场去了。 阳永健说:“我要去看个八字,给我爸看个八字。” 莉莉丝一家都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一脸不敢置信地问: “永健,你可是大学生啊,还信这个?” 阳永健说:“这东西嘛,信则有,不信则无。以前我也觉得这东西假,但现在我想去为爸爸问问前程,看他什么时候能走运,我希望他长命百岁哎。” 闻言,莉莉丝识趣闭嘴了。 张宣问阳永健,“找谁?找那个范半仙算命吗?” 孙俊这时也插话说:“范半仙我也听说过,我们那边的大人算命、婚姻合八字都找他。” 阳永健点头,“就找他。” 范半仙的名气大,摆摊的位置好找,就在农贸市场东南角,很容易找到。 运道不错,一行人过去的时候,刚好有三个妇女付钱离开,不用等。 范半仙有一对细小的三角眼,比较瘦削,脸颊颧骨突出,留了一小撮山羊胡。 最惹人注目的是,这范半仙只有一只手。左手没了,据说是早年间被人砍断的。 阳永健走过去问:“看八字多少钱一个?” 范半仙瞅了瞅她,“一块。” 阳永健问:“怎么个看法?” 范半仙回答:“本人看?还是帮别个看?” 阳永健说:“帮别个。” 范半仙回答:“报上生辰八字。” 阳永健依言,把她父亲的生辰八字报上。 范半仙听了又问了一句:“看财运,还是看寿命…” 阳永健说:“寿命。”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07章,不在红楼也逍遥(求订阅!) 范半仙不再问,而是有模有样的开始掐手指,不一会儿就说: “你帮忙算的是个男人。” 阳永健点头。 范半仙神叨:“这男的印多而日主,是无根人,在长生运上有危险。” 阳永健低头呆滞了片刻,抬头说:“请说详细一点。” 范半仙细说:“这人长生运上有三大劫。49上要注意,58这一关不好走,过了63就可以到83。” 阳永健算算手指,她爸今年就是49,甲亢是年初查出来的,但再过几天就过年了,49不是马上就过了吗? 这一关应该没问题。 而现在离58岁都还有10来年。 这个病到那时候早就治好了。 在心里这么一计较,阳永健松了一口大气。 付完一块钱,阳永健站起了身。 这时杜双伶突然拉着张宣凑到跟前,直接说:“给我俩算算。” 张宣有些意外,好想开溜,他的命算过好多次了,都说走桃花运,这要是让双伶听了,指不定怎么想呢。 于是对杜双伶说:“你算吧,我不信这个。” 杜双伶笑眯眯地挽着他胳膊弯,不依。已经报上了她自己的生辰八字。 范半仙手指掐掐,盯着杜双伶面相看了会就说:“你祖荫丰肥,一生平稳富贵,是个福厚旺夫之人,将来儿女都有出息。” 杜双伶听得眉开眼笑,问:“姻缘呢?” 范半仙说:“你们夫妻在年轻时就相识,两人心有灵犀,中间感情会有磕碰,但可以白头偕老。” 听到感情会有磕碰,杜双伶下意识就想到了米见,强忍着不去看米见。她对末尾这个白头偕老很是满意。 然后杜双伶笑眯眯地盯着张宣看。 张宣无奈,也报上生辰八字。 范半仙算算,说:“你13岁带孝,年少困苦,中年得意,晚年惬意。一生靠笔杆子吃饭,有贵人相助,这辈子不用忙碌。” 张宣面色平静。心里却在想,这不就是说的自己上辈子吗,自己教书算不算靠笔杆子吃饭? 阳永健就是他的贵人,拉他做外贸,一辈子不愁小钱,一生平稳,确实舒坦。 大家一开始听范半仙给杜双伶算命时,都觉得好准,怎么猜忌怎么找茬都可以圆过去。 但听了张宣的批命,莉莉丝顿时嗤之以鼻,张宣年少是困苦了几年不假。但他更多的是少年得志,马上要一飞冲天了! 杜双伶也觉得没算准,但还是问:“他的姻缘呢?” 张宣顿时不乐意了,转身对几人说:“这是私事啊,你们都回避下吧,我一个人听就可以了。” 杜双伶笑吟吟地当作没听到,挽他手臂弯不动。 其他四人见杜双伶不动,也跟着不动,都好奇张宣的姻缘会是什么样子的? 和几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晌,张宣好无力,转头示意范半仙说。 范半仙微微一笑,唱起了口诀:“何知男人像游蜂,明财暗花重又重,劫财伤官连七杀,不在红楼也逍遥。” 闻言,张宣眼皮绷不住地狂跳。 自己曾经好歹也是汉语言文学教授,这些调调自然一听就懂。 呸! 说这么多不就是指老夫命犯桃花么,而且还是重又重的桃花运! 这个重又重怎么理解? 往好了想,就是一生红颜知己多,蓝颜知己也不少。 往差了想,那不就是像个蜜蜂一样喜欢到处摘花惹草,搞外遇,婚外情,泡妞,乱来嘛! 他娘的,要不要这么咒老夫的,难怪你被人砍断了手。说话这么不含蓄,小心你另一只手也被人砍了… 奶奶个熊,真的是奶奶个熊,张宣差点气晕了。 张宣听懂了。 几人却听得迷迷糊糊,似懂非懂,但听到“不在红楼也逍遥”这句话时,差不多都明白张宣很有女人缘,会有女人纠缠。 对这点,一行人都没感觉太大意外。 张宣皮囊生的这么好,又这么有才华,被女人喜欢很正常。 甚至觉着,没有女人喜欢才不正常。 比如,杜双伶就知道,张宣心里除了有自己外,还有米见。同时还被莉莉丝和苏谨妤纠缠。 而米见作为被张宣纠缠不放手的对象,自然对这句话体会更深,甚至品出了另一种含义。 莉莉丝盯着张宣后脑勺,此刻心里极度郁闷:不在红楼也逍遥,不在红楼也逍遥。好你个张宣,难道将来还要沾花惹草吗?可自己还要留学4年… 阳永健也差不多懂了,看一眼其她三女,心里直骂张宣是个混蛋。 就算是这里知道最少的孙俊,都看出来了莉莉丝喜欢张宣。 所以,几人都觉得八字先生这回说对了。 杜双伶还想细问,但张宣直接掏出3块钱,摆摊位上,意思很明白,别说了,多给你一块钱。 范半仙咂摸咂摸钱,很懂江湖规矩,颔首不再言语。 杜双伶问了几句没得到回应,那眼神啊,片、片、片…,片了好几眼张宣。 差点把张宣活剐了。 看到张宣算完了,孙俊笑嘻嘻蹲下来,报上生辰八字说:“给我算一算。” 范半仙翘起山羊胡子问:“你想算哪方面?” 孙俊直接开口:“算我能活多少岁。” 范半仙掐掐手指说,“26上要注意,少去水边,38上有小难。” 等了一会儿,没等八字先生的下文,孙俊挠挠头,催促道:“后面呢,后面呢?我不会38岁就挂了吧,我命这么脆弱,这个小难没过得了?” 这是什么狗屎逻辑? 大过年的,怎么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张宣和四女听了好好无语。 五人面面相觑一阵,下一秒没忍住,捧腹大笑。 看到孙俊尴尬,范半仙摸摸山羊胡,说:“我给年轻人算命,只算到40,后面不会再算,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孙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那我的事业和婚姻怎么样?” 范半仙说:“你是个奔波劳碌命,事业四平八稳,比不上不足,比下有余。如若有贵人相扶,可以半生逆运。 至于婚姻,婚配之人如果不是你心意之选,很难白头。” 讲到这,范半仙住嘴了,不再说了。 张宣问身边的莉莉丝,“你不算算?” 莉莉丝双手抄腰,自傲地开口:“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信命!” 张宣,“……” 这还真是自己认识的妞,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虎妞啊! 一点没变! 不信命!不信命!莉莉丝啊莉莉丝,你怎么就不改改呢? 品出莉莉丝的决心,张宣有些蛋疼。 这时米见从头后走到前面,笑着看向几人,“我对这个感兴趣,我想算一算。” 张宣几人秒懂:米见想算命,却不想让大家听。 虽然很是好奇,很是八卦,但迎接到米见那双带有淡淡笑意、却气场全开的眼睛时,不知怎么的,大家默契地回避了。 张宣走到10米开外,心里很是不满,很是郁闷,嚯!老夫让你们退开,你们压根没当回事,当耳边风了。 米见一来,你们就当回事了! 同样是人,待遇怎么会有这么大差距!!! 米见蹲下身子,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沉吟一阵,抿嘴说:“算姻缘。” 范半仙掐掐手指,再细细看了看米见面相,问:“你有心上人了?” 米见笑着望向对方,不说话。 范半仙又问:“你情路迷茫。” 米见还是笑着望向对方,不接话。 ps:求月票!求订阅! 第208章,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求订阅!) 见对方笑望着自己不说话。 范半仙面无表情地说:“把你手掌给我看看。” 米见随意伸出左手。 范半仙摇头,“男左女右,右手。” 米见收回左手,伸出右手。 范半仙右手摸着山羊胡,低头看了一阵,甲个三角眼睛蛰摸蛰摸,给了批命: “女命伤官月中求,旧欢离易重拾难,它日若想再相会,除非梦里来碰头。” 米见后面三句听懂了,但最重要的前面一句没听明白,“请您说细一点。” 范半仙没端着,再次瞅了瞅她的面相,开始神叨: “花有重开日,人无常少年。你和心选之人有阻碍,这道坎如果迈不过,容易孤独终老。” 闻言,米见脸上的笑意收敛不见了,换来的是冗长沉默。 许久后,她抬头问:“可有求解方法。” 范半仙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放宽心,退一步海阔天空。” 米见听了点点头,掏出一张5块的递给八字先生,诚恳说:“谢谢,不用找了。” 范半仙接过钱,送一句话:“你一生平稳清贵,姻缘随心就可。” 米见听了再次点点头。 眼瞅着米见神情变化,眼瞅着米见给了出人意料的5块钱,张宣一行人站在十米开外,纷纷侧目,一时好奇极了。 等到米见走近,莉莉丝忍不住欢快地问:“米见,你算了姻缘没,以你的条件,姻缘应该非常不错吧?” 听到“姻缘”二字,阳永健下意识看了眼张宣。心想米见姻缘要是另有他人,对张宣和双伶何尝不是一种好事。 无独有偶,杜双伶也悄悄看了眼张宣,接着望向米见。 米见面对众人的好奇目光,只是好看地笑笑,没做声。 见状,莉莉丝伸手挽住米见,“算命就是一门讨饭吃的江湖骗术,没什么好说叨的,我从不信这东西。走吧,要变天了,我们早点去永健家。” 听到去永健家,几人纷纷动了起来,往石门站行去。 石门站到永兴村,摩托车要30分钟。 张宣带了杜双伶和米见,欧阳勇栽了阳永健和莉莉丝。 留下孙俊走路。 张宣发动车子,对孙俊说:“你先慢慢走着,马上来接你。” 孙俊嘿嘿笑道:“没事没事,你们慢点开,注意安全。” 张宣点头,走了。 欧阳勇骑车跟上。 14分钟后,过了上村大队部,张宣停车,对欧阳勇说: “你走前面,我跟着你,别开太快。” 欧阳勇知道小舅子第一次上高山路,可能有些胆怯,就试着建议:“要不你们到这等,我多跑几趟?” 张宣想了想说,“不用,你开慢点就行,走吧,不太早了。” 其实张宣技术是过硬的,更是自信的,他就是有点不熟悉路况。 虽然这条路用脚走过,而且走过很多次,可走路和骑车视角不一样,会有偏差。 事实也是如此,前半段高山路,张宣开得比较慢,一直在适应。 到后半段,他已经完全跟得上欧阳勇的速度了。 34分钟。 到达永红村用了34分钟,比欧阳勇平时多花了4分钟。 把人放下,欧阳勇自告奋勇道:“你到这休息会吧,我去接你同学。” 张宣也没矫情,车子停到一户人家院子旁,跟随杜双伶和米见、莉莉丝走路上了阳永健家。 阳永健家在半山腰,走路还有100米左右,木房子陈旧,甚至还有点倾斜,屋右边用四根木头顶着的。 房屋面积不大,两间房,一间堂屋。 阳永健父亲在家,见到几人上门,热情又木纳地赶紧把人迎进屋,端茶倒水。 阳永健父亲说:“你们先坐会,菜马上就好。” 坐会儿? 没法坐,得抓紧时间四处看看。 毕竟阳永健家就两间房,她父亲还要占一间,今晚歇不下,大家吃完饭就得走。 群峰重重,山虽无言,却非无声。 一行人站在大山上,一眼看过去就是奇险豪迈,再看一眼就是逶迤清秀。花香鸟语,嶙峋怪石,流水潺潺。 莉莉丝拿着相机又玩疯了,杜双伶和米见跟着一起疯。 单人照,合照,各种姿势,哎哟,张宣这个老男人眼都看花了。 阳永健站在一边讽刺说,“张宣,你看她们三个多好,青春快乐,各有姿色,要不你把她们都娶回家吧,家里永远欢心笑语。” 张宣眼睛在她们三个身上扫扫,心有戚戚地说:“莉莉丝不敢碰。” 阳永健夸张地探头看着他,一脸不信:“米见的主意你都敢打,为什么莉莉丝你怕了?” 张宣砸吧嘴道:“我不是怕她,是怕她爸爸,碰了她,她那爸爸要是派人把我别墅拆了怎么办?” 阳永健听得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色胆包天呢,原来你也有怕的。” 接着她就说:“莉莉丝的身材是真的好,估计你早馋了吧。” 张宣无语,奚落道:“阳永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说话荤腥不忌?” 阳永健梗着脖子说,“我这是跟你学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张宣问:“那和孙俊呢?手指卷着羊角辫,羞答答地低头看着大脚丫子,肩膀一耸一耸,水桶腰一扭一扭,说土味情话?” “张宣!你个混蛋!给我滚!” “哈!”张宣哈哈大笑,不要脸地跟几人合照去了。 大山深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野味,不缺野菜。而这些都是张宣等人爱吃的。 阳永健父亲有心了,9个碗,把张宣几人撑得肚皮圆溜溜的,扒满扒满。 饭后,阳永健歉意地说,“对不住大家,房子太简陋了,让你们来回跑。” 大家都相处这么久了,每个人家里是什么情况,早就一清二楚,没什么好怪的,挥挥手麻利走人。 把孙俊留下过夜。 老样子,张宣带着两个媳…哦,米见和杜双伶下了山。 欧阳勇带莉莉丝。 路上,张宣问:“你们到我家过夜,还是回镇上?” 杜双伶问:“舅舅一家子明早回来?” 张宣回:“嗯,半夜我要去接他们。” 随后又补充一句:“杜叔说陪我一起去,他在洋溪那边有朋友,我们可以早点过去到那边歇歇脚。” 听到这话,米见就说:“去双伶家吧,我们的换洗衣服都在那,不想折腾了。” 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张宣点头说行。 ps:求订阅!求月票! 订阅、月票都不给力啊! 第209章,专挑软柿子捏(求订阅!) 14分钟。 从十字路口赶到杜家别墅,依然是14分钟。 一楼大厅还是热闹,烧着炭火有两桌打牌的。 见到张宣几人,杜克栋和艾青过来问:“你们吃晚饭了没?” 张宣笑着回答说:“叔、姨,你们不用抄心,吃了的,在阳永健家吃了下来的。” 大冷天坐这么久的摩托车,几人都冻僵了。 感觉全身像筛子一样的在漏风,手冰冷,脚也麻。整个人都快没知觉了。 这不一上二楼,迫不及待的杜双伶就和莉莉丝各自洗澡去了。 留下张宣和米见在一边烤火等待下一轮。 打开电视看了会,米见突然对张宣说:“我想明天回去。” 听到这话,张宣没有表现出太大意外,因为在回来的路上就早有预料。 但还是劝道:“邵市到这里这么远,难得来一次,要不再多玩两天吧?” 米见拒绝:“不了,还有几天就过年。临近年关大家都有很多事要忙,我和莉莉丝呆在这会添麻烦。” 讲到这,她迎着张宣的眼睛说:“另外,我自己也想回去了。” 两人默默对视半晌,张宣没忍住,问:“那算命的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一下午都神情恍惚。” 米见看着他眼睛,安静不语。 张宣叹了口气,换个话题说:“回学校后,有时间记得给我写信。” 米见的视线从他身上离开,望向窗外,良久才说:“好。” 张宣笑着提醒:“别忘了,还有木雕。” 闻言,米见好看地笑了,从窗外收回视线,又看起了电视。 知道外面有两人在焦心等待洗澡,杜双伶和莉莉丝都洗得麻溜,不到15分钟就出来了。 杜双伶给他找到换洗衣服,轻声说:“等久了吧,你快去洗澡。” “嗯。”张宣应一声,不废话,接过衣物就进了淋浴室。 这个夜,张宣洗完澡陪几女聊了会,等杜双伶、米见和莉莉丝回房睡觉后,他端坐在卧室椅子上,酝酿情绪,开始写作小说“潜伏”。 凌晨一点过,起夜的莉莉丝经过张宣房门口时,发现门缝里还有亮光,她停住脚步,顿了顿,扫一眼周边,手放在了门上。 外面脚步声一停,张宣就发觉了,而且还猜到是莉莉丝。 原因无它,因为莉莉丝走路的声音比较缓沉,和大家不太一样。 张宣眼睛看着房门方向,没做声。 门外的莉莉丝挣扎了足足一分钟,门里的张宣静等了一分钟。 最后莉莉丝收回手掌,没有选择敲门,离开了。 再次听到脚步声响起,听到脚步声远去,张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半夜两点。 张宣睡了一个小时不到,就被杜克栋叫醒了。 杜克栋说:“你姐夫已经骑摩托下来了。” 张宣打个哈欠,也是赶紧洗漱一番,跟着杜克栋下了楼。 临上车前,杜克栋找三根螺纹钢放后备箱,半真半假玩笑道: “新化火车站太乱了,平时我都不往那边去的。下次要你舅舅坐邵市的车吧,那边虽然一样混乱,但好歹有阳云在,出不了差子。” 张宣觉得这话在理:“行,我回头跟我老舅说说。” 从前镇到新化,有40多公里,欧阳勇骑摩托车在前面走,杜克栋开车带着张宣跟在后头。 黑灯瞎火的,一路开得比较小心,开得比较慢。 足足过了两个小时才到新化火车站,杜克栋中间本来还想到洋溪一个朋友家里歇歇的,但看到这个走路进度又放弃了。 04:23 张宣在火车站大门处见到了阮得志一家三口。 阮得志一身大黑风衣,胖胖的肚子站在前面,张开双手狼狈地护住妻女。 一脑黄头卷发的杨迎曼原本时尚亮丽,但此刻却和杨蔓菁缩在一起,被吓得脸色发白。 一家三口被4个本地汉子围住了,一个劲在询问阮得志要去哪?说可以帮着送过去云云。 言语之间,这些人拉拉扯扯要去拿行李。 甚至还有两人在后头开始推搡杨迎曼母女。 把母女俩都快吓哭了。 见状,杜克栋干脆利落地说:“抄东西吧。” 三人对视一眼,一人拿一根螺纹钢走了过去。 有个本地人以为张宣三人是来抢“生意”的,立马凶相毕露,指手画脚,让几人滚远点。 张宣看了看,对方就四个人。 他妈的四个人就敢这么嚣张,你不知道老夫专门挑软柿子捏啊! 怕甚? 打了再说。 张宣见不得一矮个子口吐芬芳,口水都喷到自己身上了,特么的!都懒得废话! 啪! 抬手就是一巴掌。 矮个子呆了一下。 啪! 张宣又是一巴掌! 矮个子懵了!接着疯了!猛地扑了过来。 张宣早就等着呢,哪还会客气,直接一个冲撞过去,双手抓着对方头发,用力往下一拽,右膝顶上,对准矮个子下巴就是一个猛烈垫炮! 接着左膝盖跟上,狠狠撞在对方面颊上。 再来,右手一记重拳,继续抡对方下巴。 只见矮个子往后一个趔趄,仰面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下巴在地上哎哟哎哟。龇牙咧嘴。 斗殴发生的太快,导致其他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等到对方反应过来时,张宣已经先下手为强,一钢筋下去,又一个汉子抱着左腿蹲在了地上。嘴唇嗫嗫嚅嚅,疼到发紫。 争斗一起,大家都不是吃素的,平时嬉皮笑脸的欧阳勇竟然是最好斗的那个,竟然是最凶残的那个,挥舞着螺纹钢,把一个男人打的抱头鼠窜。 左胳膊挨了一记! 右胳膊挨了一记! 欧阳勇还觉得两螺纹钢少了,追上去又补了两螺纹钢,那下手之狠,张宣都看得眼皮狂跳,真替那人叫疼。 欧阳勇狠辣! 阮得志和杜克栋似乎也很有默契,两人同时下手打一个,占尽了上风。 杨迎曼和杨蔓菁看傻了,看呆了!看到平时还装害羞的张宣以一打二、还轻松自如的样子,是彻底颠覆了她们的三观! 好嚣张的表哥,这还是她认识的表哥吗? 对着地上两人用脚猛踩的表哥,还是小十一嘴里的大才子吗? 杨蔓菁真真是彻底不会了。 场面混乱,周围慢慢围聚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张宣担心会有本地同伙来帮忙,占了便宜后,也是见好就收,拉上脑子一片空白的杨迎曼母女俩转身就跑。 杜克栋三人也是会意,在后头提上行李,立马跟上。 前后不到两分钟,一辆摩托车和一辆桑塔纳已经飞速离开了火车站,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这片街头。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10章,也是一个戏精(求订阅!) 来时张宣坐的桑塔纳,回去时坐的摩托车,待遇千差万别,冷风透身,苦不堪言。 06:37 车子来到了十字路口。 早已在门口等待的阮秀琴一看到阮得志一家三口,就欢喜地迎了出来。 见到阮秀琴,阮得志三步两步走过来,深情地喊一声“姐”,然后抱住她,沧桑的脸上都是纯真的笑。 阮秀琴也是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伸手拍拍弟弟胳膊,就转身看向了十来年不曾见面的杨迎曼。 杨迎曼见状,露个笑容,聪明的先开始喊:“姐,我回来了。” 听到这声“姐”,听到“我回来了”,刚才还有说有笑的阮秀琴眼里一下充满了泪。 温温笑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哎! 张宣在一旁看得心绪难愁,不是滋味。 自己这亲妈啊,心太善了,心太软了。 被人小瞧了这么多年,一句“我回来了”就把所有怨气化掉了。 不过随后张宣又能想的通。 亲妈就一个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阮得志的面上,也要给杨迎曼几分好脸色。 而且人家都千里迢迢来了,也不能冷个脸,把人赶走吧? 何况、也许,在阮秀琴心里,就不曾真正怨念过杨迎曼。 毕竟她是一个处处为别人想的人。过去十年,老张家的情况属实不好,家里寒碜不说,地方还偏僻落后。 客观的讲,一个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呆不惯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够理解。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在张宣心里,杨迎曼就是有错的。不要理由,谁让她伤过咱妈的心。 杨迎曼叫姐。 杨蔓菁也不傻,赶忙跟上,软声软气亲切地喊:“姑姑。” 呸,这杨蔓菁也是一个戏精! 过往自己小瞧她了。 把一家三口和杜克栋请进屋,倒上热茶。 当听到在新化火车站遇到的那危险一幕时,阮秀琴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差点哭出了声。 见不得姐姐这样,阮得志心酸地一把揽住阮秀琴肩膀,探头过去,反倒小声安慰了起来: “姐,没事啊,这种事情在外面不少见,别伤心,我们不都好好回来了嘛…” 看到这姐弟情深的一幕,杜克栋看得眼睛都涩了,喝着茶,笑着拍了拍张宣肩膀。 知道弟弟一家三口今早要回来,阮秀琴大半夜就起来准备了。 不仅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就连热水、床铺、棉拖布鞋之内都准备好了。 阮秀琴问杨迎曼,“弟妹,你们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杨迎曼是个好干净的,在火车上折腾了一天一夜,身上早就腻了,头发早就油了,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也没矫情:“姐,我还是先洗漱一番吧,很快就好。” “诶,也好。”阮秀琴应一声,就带着母女俩去了楼上洗漱。 这时张宣问杜克栋:“叔,我想在家装浴缸,年前还来不来得及?” 杜克栋笑说:“来得及,这东西不难,一个电话的事,一两天就好。” 见这么说,张宣当即打蛇随棍上,“那这事就麻烦叔了。” 杜克栋表态:“成,这小事包我身上,回头就叫人过来。”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杨迎曼说洗澡很快,却足足过了17分钟才下楼。 好在菜都在蒸笼里保温,端上桌还是热乎乎的。 张宣拿出人头马xo,先给阮得志和杜克栋倒上,再给阮秀琴同志、杨迎曼、欧阳勇满杯。 最后连杨蔓菁都倒了一小杯。 张宣站起来对阮得志和杨迎曼说:“老舅、舅妈,今早我去迟了,让你们受累了,我的错,在这敬你一杯,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阮得志本身就喜爱张宣,听了这话,笑容都快挤到脑莫心了。 知道张宣的非凡才华后,杨迎曼如今压根不敢托大,也是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 三人碰一杯,干! 接着倒酒,张宣对杜克栋说:“叔,以咱们的关系就不多说了,这杯我敬您。” 杜克栋很喜欢张宣不拿他当外人的态度,也是欢欢喜喜地干了一杯。 张宣再倒酒,不要脸地对阮秀琴同志说:“哎哟我的老妈,您生我养我辛苦了,这杯我敬您,祝您永远年轻,永远为我骄傲。” “哈!…” 听到这没羞没耻、没脸没皮的话,众人都乐了。 气氛一下变好。 看着舅舅两口子跟杜克栋、老妈敞开聊上了,张宣拿着酒杯转了转,就问左手边的杨蔓菁: “你今天喊了表哥吗?” 杨蔓菁此时正在低头吃鸡腿,吃的面梆子鼓鼓,阮秀琴同志夹给她的。 闻言,杨蔓菁嘴皮子巴了巴,带着满腔鸡腿肉含糊喊:“表哥。” 啧,这也是一个见风使舵的,看得清局势,越来越乖了。 张宣看她:“碰一个。” 杨蔓菁赶紧拿杯子跟他干一杯。 张宣接着说:“吃完饭,我带你去玩,带你去看大美女。” 杨蔓菁侧目瞅了瞅他,表示:“吃完饭,我想睡觉。” 张宣,“……” 这理由无比强大,无懈可击,他找不到空子。 本来还想带杨蔓菁去看看米见真人的,好让她转告小十一,有米见这样的可人儿在,小十一你就彻底死心吧啊。 可惜了,这表妹不上当。 喝口酒,张宣就问去家里转了一趟的欧阳勇,“我姐呢,不是要你喊她一起吗,怎么没带来?” 欧阳勇解释说:“我刚才回去的时候,老萍在补觉,昨晚频繁给孩子盖被子,一夜没睡好。” 理解,怀孕还要带孩子,确实容易犯困,张宣也不再多说什么。 吃完饭,张宣也是抓紧时间洗澡。当热水洒到他身上的时候,感觉有了生气,又活过来了。 吃完饭,杨蔓菁还真睡了。 小心思落空,张宣骑摩托跟着桑塔纳回了杜克栋家。 米见和莉莉丝要走了,来送别。 眼瞅着杜双伶跟米见道完别、又跟莉莉丝在一边说叨说叨时,张宣对米见说: “自己照顾好自己,有时间给我写信。” 米见看着他眼睛说:“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11章,我想学(求订阅!) 随后米见也淡淡笑地说:“别忘了给我邮寄签名版的“风声”。” 张宣跟着笑了,小声嘀咕:“你放心吧,别个的事都能忘,你的事我忘不了。” 闻言,米见用白皙食指勾了勾脸上被风吹拂的细碎发,抬头望向远方的天际,抿笑不再言语。 桑塔纳走了,带走了米见和莉莉丝。 目送车子消失在视野里,张宣还有点头皮发麻,想起莉莉丝临走前的那个眼神,就头皮发麻。 别个看不懂她的眼神,但张宣不仅看懂了,还领悟颇深。 没办法,上辈子被莉莉丝这眼神熏陶过,几乎都是磨难。 哎,这小姑娘不懂事,两辈子就只知道欺负一个人,欺负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 回到杜家坐了坐,看到艾青和杜静伶两口子一直在忙上忙下。 张宣有点不好意思呆了,想要帮忙,但人家死活不让,说什么大作家好好看书就行。 没办法,总不能干看着吧,太那个了。 于是对杜双伶说:“我舅舅他们来了,要不要跟我去见见?” 确实该见见,在羊城读中大时,阮得志对杜双伶不错。 没有意外,杜双伶眉开眼笑地答应了。 张宣对艾青说:“姨,我带双伶上去坐坐,走了啊。” 艾青正在整理东西,准备去医院,听到这话就说:“等下一起走,我要去医院开会,你顺路送下我。” 未来丈母娘有要求,张宣自然应允。 要知道艾青平日里可是傲娇的很,走路都不带看人的。能让她主动开口帮她做事,嗯,贱贱地说,还是另一种荣幸。 证明她已经完全接受你了,不把你当外人了。 … 摩托车一拐到了卫生院,再一拐到了十字路口。 杨迎曼看到杜双伶时,眼睛一亮,听到杜双伶是张宣女朋友时,是两家都默认了的女朋友时,眼睛更是一亮。 杨蔓菁从小十一嘴里听过杜双伶,知道她是表哥的女朋友,是小十一的情敌。 此刻第一次见,杨蔓菁细细打量,观察得格外认真,还一边观察一边跟小十一对比。 张宣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九九,走过去挨着坐下烤火,伸手抓一把南瓜籽,磕一粒就玩笑说: “我知道你是苏谨妤的间谍,现在投诚还来得及。” 杨蔓菁眼睛溜圆,“你说的什么呀,我听不懂。” 张宣瞟了她眼,这姑娘装傻。 杨蔓菁又看了眼杜双伶,小声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张宣气人地回答:“大概懂事的时候吧。” 杨蔓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瞎说,你几岁开始懂事?” 张宣说:“穿开裆裤的时候。” 杨蔓菁脸一红,这天没法聊了。 …… 邵市。 米见同莉莉丝分开后,也是回了家。 到家时间刚好中午12点过。 刘怡在追剧,追这年头大火的新白娘子传奇。 米沛在雕刻,全神贯注雕刻,女儿回来都第一时间没察觉到。 见女儿回来了,刘怡立即起身把电视关了,就对丈夫喊: “见宝回来了,洗个手一起吃饭。” 米沛回头对女儿笑一笑说:“你们先吃,我马上来。” 刘怡问米见:“大山里的风景怎么样?” 见亲妈开始盘问了,米见莞尔一笑:“还好,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刘怡听笑了,继续问:“杜双伶家条件应该非常好吧,听说做生意在镇上开了好几家门店?” “嗯。” 米见“嗯”了一声,道:“有农药、化肥、种子和药材生意四家门店。” 热身完毕,刘怡不动声色问:“你们去了张宣家没?” 听着这话,弯腰收拾行李箱的米见,顿了顿,抬头看一眼亲妈就巧笑道:“去了。” 刘怡问:“他家情况怎么样?” 米见属实说:“挺好。” 刘怡讶异,“挺好?不是说他家的条件不好吗?” “那都是老黄历了。” 说着,米见起身问:“妈,你什么时候对张宣这么感兴趣了?” 刘怡瞬间语塞,被女儿先下手为强反将一军,还不能明说,还不能道破那层窗户纸。 刘怡面色平静:“妈也是好奇,那杜双伶不是跟张宣处对象么,以杜家那条件,怎么可能同意?” 到这,刘怡暗暗观察一番女儿表情,又说:“跟妈讲讲,那张宣家里条件挺好,是怎么个好法?” 知道亲妈的小心思,米见想了想说:“他家住的别墅。” 刘怡这回是真的惊讶了:“住别墅,他家发财了?” 米见转过身子,正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怡:“妈,要不我打张宣家电话,你亲自问问?” 见女儿避而不谈,熟悉她秉性的刘怡心里突然没来由地沉了下。 但临了临了,转移话题说,“走,几天没陪妈吃饭了,今天跟我喝点红酒。” 米见说好。 这顿饭同往常一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的舒适。 饭后,米沛继续工作去了。 刘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心里在想女儿那句“要不我打张宣家电话”,电话,张宣家有电话… 这般想着,刘怡瞄一眼女儿卧室,也是起身来到座机旁,开始查看来电显示记录。 刘怡在做什么,米见不知道。 米见简单洗漱一番,回到卧室就坐在了书桌旁,望着窗外树上的小鸟静思了十来分钟。 某一刻,她拿起笔在日记本上写: “女命伤官月中求,旧欢离易重拾难,它日若想再相会,除非梦里来碰头。” 凝神静气对这二十八个字瞧了一阵,米见再次提笔。 写:花有重开日,人无常少年。你和心选之人有阻碍,这道坎如果迈不过,容易孤独终老。 有阻碍…孤独终老… 有阻碍…孤独终老… 米见在心里默默念叨两遍,接着把钢笔帽拧好,把笔记本合好,拉开抽屉,把笔记本放里面。 当要关上抽屉时,手突兀停了。 米见的视线落在了五个彩色纸包糖上。 五秒后… 米见伸手捻出一颗红色的纸包糖,剥开,缓缓放进嘴里。 关上抽屉,出房门。 米见劲直来到米沛跟前,安然坐在一边,观摩父亲雕刻“百鸟朝凤”。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12章,花正开(求订阅!) 好一会儿后,米沛空出精力,自信地问:“怎么样,爸爸技艺有进不没?” 米见说:“有。” 接着她又说:“爸,我想跟你学雕刻技术。” 米沛开心问:“我家见宝想学哪方面的?” 米见说:“雕刻人物方面的。” 米沛一滞,转头和女儿对视半晌,沉默许久才说:“好。” …… 农历二十七。 今天冲糍粑,老张家一大早就开始忙碌了。 由于大家爱吃,又加上亲戚多,还要给阮得志带一些糍粑出去。阮秀琴这次准备充足,打了4斗糯米。 糯米隔夜浸泡,清早就装木桶上锅蒸。 冲糍粑欧阳勇和张宣是主力,两人一人杵一根160长的圆木,在石窠里冲啊冲。 “诶哟!嗨哟!诶哟!嗨哟!…” 你提上来,我冲下去,你冲下去,我提上来。 他娘的,不到半小时,张宣累的钉子汗都出来了。 一个小时后,张宣不行了,换人,换大肚男阮得志上。 20分钟后,阮得志不行了,气喘吁吁地,把杨迎曼和杨蔓菁看得脸丢尽了。 继续换人,换姑父上。 65岁的姑父还是有把子力气的,坚持了40分钟,后来也吃不消了,没人换了,张宣继续上。 再后来欧阳祝来帮忙了,这下局面瞬间开朗,欧阳父子和张宣三人轮流歇息。 姑父是出糍粑的好手,冲烂的糯米团团,在他手里温驯地变成了大小同一的糍粑芥子。 阮秀琴负责印日本红。 而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人,包括杨迎曼母女在内,都围成一圈帮忙攥粑。 早上七点开始忙碌,一直忙到中午12点多糍粑才做完。 拢共出炉418个糍粑。 … 下午。 小卖部老板杀黄牛,张宣花钱如流水,买了15斤。 后来听到有人杀羊卖,张宣又风风火火跟了一帮子人去,又买了30斤羊肉。 羊肉是亲妈和大姐最爱的肉类,就是贵,比牛肉贵,比牛肉贵,比狗肉也贵。以前老张家不敢吃,吃不起,舍不得买来吃。现如今有钱了,张宣使劲造。 把羊肉提回家,还没得及休息,阮秀琴又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去河对门堂叔家里分鱼。 每年都是他去分鱼,阮秀琴都习惯喊他了。 张宣吹个口哨,闻母狗味儿的黄狗吓得赶紧放弃造狗计划,乖乖跟上。 见杨蔓菁闲的打摆子,张宣也对她吹了个口哨。 杨蔓菁脸色瞬间pia青,气得哟… 要不是顾忌这是十字路口人多,要不是顾忌亲妈和姑姑在,她真想脱鞋砸过去。 竟然把她当狗子一样使唤。 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宣又吹了下口哨,斜着眼睛问:“去不去?” 杨蔓菁瞪他一眼,还是跟上了。 半路上她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没看出来你哪里像个大作家?” 张宣反问:“那你觉得大作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杨蔓菁没好气道:“不应该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吗?” 张宣吹个花样口哨,前头的黄狗立即屁股一拱,抬起前腿站起身,耽着脑袋直立行走。 那两颗狗眼睛啊,一直轱辘轱辘瞟,瞟狗侧的杨蔓菁。 张宣一边走,一边对狗子呶呶嘴:“你说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是这个样子吗?” 杨蔓菁咬咬嘴,捂着心口赶紧离狗子远点儿。 去年分鱼是两斤。 今年分了三斤。 张宣提醒道,“叔,是不是弄错了?” 堂叔吸口旱烟,老神在在说:“没错,今年你们家不是多了两口人吗。你大姐生了个儿子,还有你媳妇杜双伶,6个人3斤鱼,哪里错了。” 张宣听傻了。 惊为天人! 马屁还能这么拍? 大姐明明嫁出去了,户口也迁到隔壁组了。 而杜双伶,还没过门呢。 老张家户口本上现在只有三个人,硬是变成了6个人。 厉害厉害,了不得了不得啊! 人家这次诚心送鱼,张宣也懒得瞎矫情,挑挑选选又买了两条大草鱼。还要了一些田螺回去,打算做嗦螺吃。 … 农历二十八。 老张家今天杀年猪,这可是过年前的大戏。 十字路口好多人来围观,特别热闹。有些人会买一些肉,有些人端个盆来接猪血。 嗯,更多的人是来喊吆喝的,是来蹭一顿饭的,蹭一顿酒的。毕竟老张家如今不同往日了嘛,这点东西不看在眼里。 舍得! 就算阮秀琴心疼死了,心疼死了,还是温温笑着招呼大家吃好喝好。 小卖部老板主刀,事后得给人家一包烟,一块3斤2两的五花肉,这是规矩。 猪太大。张宣、欧阳祝父子、还加一个阮得志,在小卖部老板的指挥下,花了好久才把猪按住,抬到条凳上gigi了。 杀了260斤肉,阮秀琴欢天喜地。 上午十点过,阮秀琴准备了一条5斤重的草鱼,一块6斤重的猪后腿肉,一只煮熟了的全鸡,还有22个糍粑,两包白砂糖,两瓶酒。 帮着把东西绑到摩托车上,就嘱咐张宣说:“你头一年送年祭,杜家会打发一叠花生瓜子的,你要受了,别空着袋子回来。” 张宣点头,“老妈,晓得个,走了啊。” 阮秀琴跟出来,“慢点开,路上注意安全。” 哎,还在读书呢,就要给女方送年祭了,这亲妈真是作啊! 生怕双伶同志跑了似地,也是没谁了。 15分钟,这次因为在路上多看了几眼姑娘,比往常多花了点时间。 见张宣以准女婿的身份来送年祭,杜克栋和艾青是意外,是又不意外。 更多的是高兴! 这可是大作家啊,十里八乡都知名的天才作家,在好多人的眼睛下,今年进了杜家大门。 艾青明显比以往开心了,比以往更热情了,拉着张宣坐好,还亲自倒了一杯热茶。 嚯!艾青永远年少,这些活以前都是其他人干的。什么时候干这活了? 张宣接过茶喝一口,就对喜上眉梢的杜双伶附耳说:“我做的不错吧。” “不错。”杜双伶挨着他坐好,笑得眉毛弯弯,表示对他今天的举动很满意。 张宣趁机问:“有奖励么?” 杜双伶说:“你要什么奖励。” 张宣眨巴眼:“今天到我家歇一晚。” “不要。” 杜双伶脸色通红地白了眼,压低声音补充一句:“回学校再说。” 中午,杜克栋和艾青热情地留张宣吃饭,老镇长坐上首,杜静伶夫妻作陪。 大家围城一桌,都心里明白,这顿饭意义不一样。 吃完这顿饭,张宣和杜双伶的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了。 按习俗,这顿饭得喝酒,正所谓酒品即人品,是杜家人检验张宣人品的手段。 有些人喝醉了,喜欢敲桌子,喜欢大嗓门,喜欢把岳父当兄弟,把岳母当姐们。 更有甚者爱发酒癫,碗一摔,岳父岳母都成了鸡仔儿,随便打。 这种事这种人虽然少,但隔三差五总有女方家中彩,倒霉透了地碰上一个。 张宣是什么人品,还用说嘛,在杜家人眼里那是上上之选。这喝酒也就走走形式,走走过程。 喝了半杯烧酒,杜家人就不再劝了,反而一个劲给他夹菜。 吃完饭,照规矩走,杜双伶今天得跟张宣去一趟老张家,吃完晚饭再回来。 吃完饭休息了一个小时,杜克栋用叠子装满花生瓜子,对张宣说: “外面风大,你姨想上去看看,我开车送你们上去算了,摩托车就放院子里吧。” 张宣敞开衣兜,把瓜子花生装好就道:“成。”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13章,回门(求订阅!) 虽然知道满崽去送年祭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但是看到杜双伶真的跟张宣回家时,还是在杜克栋跟艾青两口子的护送下来了张家时,阮秀琴别提多高兴了。 三步作两步,两步作一步… 阮秀琴疾走出大门,一把拉着杜双伶瞅瞅,笑逐颜开。 这多年了,张宣很少见亲妈这么快乐过。 “姨。” 杜双伶被阮秀琴直直地眼神盯得害羞,但内心是非常激动的,没有什么能比得到未来婆婆的高度认可更好了。 认识这么久,杜双伶一直觉得阮秀琴是那种最好相处的长辈,性子随和,待人真诚,不会让人添堵。 所以别个担心的婆媳关系,在杜双伶眼里,这问题是不存在的。 见女儿这么受欢迎,艾青今天难得的没摆高架子。 围着别墅转一圈就问阮秀琴:“家里还有野猪肉吗?” 阮秀琴说:“有。” 艾青又问:“干菌子呢?” 阮秀琴说:“也有。” 艾青点点头,“晚餐我要吃这两个菜。” 阮秀琴笑着颔首,答应了。 没法不答应啊,这是两人几十年以来最融洽的一次交流了。 张宣把杜双伶拉到杨蔓菁跟前,得瑟说:“呢,喊嫂子。” 杨蔓菁语噎,但碍于周边这么大人在,还是非常给面的喊:“嫂子。” 见杨蔓菁这副乖巧的模样,张宣心里舒爽极了。 小样儿,还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么? … 下午四时许。 老张家的浴缸装好了。装了两个,张宣卧室里一个,外面一个。 装浴缸的人刚走,十字路口又来了两人。 张宣打眼一瞧。 哎! 这,这不是是隔壁镇的两个小学老师么? 也是被二姐害了的苦主啊。 人家的儿子被自己二女儿拐跑了,阮秀琴心里一直非常愧疚,端杯茶就给人道歉。 两老师是少有的通情达理之人,不但没有责怪阮秀琴,还反过来安慰她。毕竟站在父母的角度,大家都是苦命人来着,谁也不比谁好过。 两老师今天是特意抽身来打探消息的,当得知张家也没有任何关于张兰的消息时,一脸唉声叹气的,极其沮丧。 那副凄惨的模样,看得人心塞。 阮秀琴留两人吃晚餐,两人坚决拒绝了,抬腿就走。 几次拖拉硬拽,诚心诚意挽留吃饭,但没用。 最后也是没了办法,阮秀琴看一眼欧阳勇,后者立马会意,送两老师回了隔壁镇。 想着天色确实不早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做,这次两老师倒没矫情,坐上了车。 目送摩托车远走,阮秀琴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别个心里苦,别个心里惦记儿子,她何尝不是一样呢? 都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要过年了,也不知道二女儿在外边过得好不好,有吃没,有穿没,有没有被人欺负? 甭管张兰多任性,犯了多大错,但此刻的阮秀琴早就把这些抛到九霄云外了,只希望女儿过得好。 其实张宣隐隐约约明白,阮秀琴同志对自己偏心不假。但对那二姐,其实也是偏心的。 有时候他想想都觉得莫名糊涂,人呀,有点可悲。 就拿上辈子来说吧,阮秀琴最偏宠的儿子和二女儿都生活在城里,阮秀琴又不愿意去城里过日子,每年团聚的时间总是有限。 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任劳任怨听她使唤的,晚年给她做饭吃的,给她梳头发洗衣服的,陪她唠嗑散步的,反而是最不受宠的大姐。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不受宠也是相对张宣和张兰来说。阮秀琴对子女的爱,甚过了爱她自己。 阮得志和杜克栋闲的没事,两人相约去后面竹林挖冬笋。 没见过稀奇的杨蔓菁也兴致勃勃地跟了去,但很快又独自回来了。 张宣问:“你怎么不看了?” 杨蔓菁一脸郁闷道:“杨叔叔都挖二十多根了,我爸一根都没挖到。” 闻言,张宣和杜双伶相视一眼,差点笑出了声。 晚饭菜好,人多,热闹。 今天桌子上虽然有很多长辈在,但杜双伶的“回门”身份,注定了她是主角。 阮得志跟她喝了一个,杨迎曼跟她喝了一个,阮秀琴也跟她喝一个。 就连艾青都凑起了热闹,跟她喝了一个。 一圈下来,杜双伶喝了差不多一杯烧酒,醉晕晕的样子,把张宣心疼死了。 张宣小声责怪:“说了我替你喝,你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啊,犟啥子呢?” 喝多了酒的杜双伶面色绯红,像玫瑰一样灿烂,她定定地盯着张宣,一脸幸福的样子:“今天不一样,我开心。” “嗯。”张宣伸手帮她边了边头发,关心问:“头疼不疼,去我房里休息会吧。” 杜双伶感受了一番自己状态,点头同意。 眼瞅着张宣半抱杜双伶进卧室休息,杜克栋和艾青默默对视一眼,下一秒继续跟别人有说有笑聊天去了,当作没看到似的。 在座的其他人见杜克栋两口子都没说什么,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晚上六点过,杜克栋和艾青走了。 带走了一些野味、干菌子和冬笋。 至于杜双伶呢,由于醉酒了还在张宣床上睡,两夫妻过去看了看,遂决定不再等女儿,留她到这里过夜。 两人都看得开,如今十里八乡的,还有哪个不知道杜家小女儿和大作家张宣的关系呢? 所以留不留在这里过夜,其实在外人眼里都一样,杜双伶就是张宣未过门的媳妇,名声早传出去了,并不打紧。 睡一觉醒来,杜双伶发现已然天黑。 看一看时间,9:54 再瞅一眼自己的房间,瞅一眼自己睡的床铺,她有点欲哭无泪,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不用问也猜得到,亲爸和亲妈肯定是把她抛弃了。 至于要张宣送自己回去,杜双伶都懒得开这口,因为说了肯定等于没说。 他还巴不得自己在这里过夜呢。 床头柜上有热水壶,有一个水杯,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有字,写:你男人在隔壁书房,想了,就过来。 对着纸条瞅了一阵,杜双伶抿笑抿笑的,也是提起热水壶,给自己倒一杯热水,喝一口。 打开房门,她犹豫了一下,先是下楼去了一楼。 今早杀了猪,阮秀琴在练油渣。 阮得志系块围巾,在刨猪皮。 杨迎曼在帮着切肉。 杨蔓菁也停着,游手好闲地,挑挑选选吃油渣子。 张萍也来了,在烧火,嘴皮子一动一动,巴拉巴拉一直说个不停。 看到杜双伶下来,张萍立马拍拍身边的树墩,热情招呼: “弟妹啊,醒了啊,来,来灶膛坐,这里暖和。” 杜双伶嫣笑着和厨房里的众人打遍招呼,走过说:“姐,我来烧火吧,我学学手艺。” 张萍双手猛摇,“呀!弟妹你是一个大学生,以后要吃国家粮的,学烧什么火啊?不要学,不要学,这是农民做的活,你坐着烤火就好。” 杜双伶,“……” 她无言以对,但还是挨着坐下了,跟张萍以及杨蔓菁聊起了天。 凌晨一点过,写作完的张宣回卧室时,满腔期待落空了,双伶同志不在自己床上。 张宣脱下衣服,闻着床上残存的气息,心里明白得紧,自家媳妇必定是被亲妈带到她自己卧室去了。 既然留下来了,既然到了这一步,双伶同志也许不会再抗拒跟他睡。 倒是阮秀琴是个非常要面的人,不用杜双伶开口,就主动作了安排。 不是阮秀琴保守,不是阮秀琴体贴杜双伶,而是家里还住着阮得志一家三口呢,有些事啊,还是要遮一遮的。 要不然,以阮秀琴在乎杜双伶的程度,巴不得张宣把这闺女早点吃了,生米煮成熟饭才好呢。 那样就跑不了了。 哎,看来幸福计划在家里行不通啊!还是得回学校。 算算日子,回学校 还有十多天,还有好久。 张宣再次叹口气,翻个身子睡觉。 … 次日是农历29,是1993年最后一天。 今晚就是除夕。 今天张宣没睡懒觉,一大早就起来劈柴。 望着7颗比碗口还粗的干松树,张宣突然有点怀念胖小孩的日子了。 连续50分钟,在杜双伶和杨蔓菁的注视下,要面的张宣鼓着一口气锯断了7颗大松树。 嗯,不错,比去年有进步。 不过随后就软了。 拿锯的手臂有点虚,腰也有点站不直了。他娘的咧,这比练拳还累人。 热,太热了,张宣右手往额头上呼噜一把汗珠子,脱下外套休息休息。 杜双伶及时递一杯热茶给他,心疼地小声嘀咕:“做慢一点,等会你姐夫说不定会来呢。” 张宣,“……” 听着这话,杨蔓菁眼皮子都翘到了天上,心想哪有这样疼男朋友的,太自私了,简直太自私了。 随即又想,要是换成小十一,估计早就用n种办法把他姐夫引导过来了。 这一刻杨蔓菁觉得,有什么样的男人就吸引什么的女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丘之貉,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休息了十来分钟,张宣起身继续干活,拿斧子劈柴。 他不敢歇太久了,怕坐久了就不想动。 劈柴讲究技巧,更要力气。 张宣干了一个小时,就又不行了,喘着粗气,像死狗一样有气无力靠着墙壁,人都累瘫了。 这时张萍和欧阳勇来送野味了,一只鲜活的野鸡,和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张萍见到受人尊敬的弟弟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挂在墙壁上,立马奔过来问: “弟啊,你怎么了?” 张宣翻翻白眼,还没死呢,还没死呢,大过年的咋咋呼呼啥子呢? 有替死鬼了,都不用张宣招呼,欧阳勇很有眼力见,自动拾起斧子劈了起来。 张宣假模假样说:“你去跑摩托车挣钱吧,这点活我干得完。” 欧阳勇答非所问,笑嘻嘻地说:“我昨天看电视,学了点东西。” 张宣好奇问:“什么东西。” 欧阳勇回答说:“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喝茶的张宣差点被呛到,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自己还是小瞧了欧阳勇啊,这人脸皮比想象的厚,还有点小机灵。 杜双伶听了抿嘴低笑。 杨蔓菁整个人都不好了,觉得这一家子就姑姑正常点。 中午,外面又开始刮风了,又开始下雨了。 雨水夹着冰粒子,落在瓦上沙拉沙拉响。 天空一片阴沉,年味越来越重。 阮得志冲糍粑不行,挖冬笋不行,总算找到一样行的了,那就是写春联。 八仙桌上,黑墨水一瓶,毛笔一支,红纸摊开。 只见阮得志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一气呵成。字确实好,磅礴大气,有遒劲。 小卖部老板最先找上门,要了一副对联。 嚯,这下好了! 就像水库泄洪一样,打开了一个口子,十字路口的全跑来了,有一家算一家,各自拿一副春联欢天喜地走了。 足足两个小时,阮得志爬桌上没起身,手腕生疼地厉害。 要过年了,最兴奋地要属小屁孩们了。他们吃着平时很难吃到的纸包糖、人头马饼干,穿着新衣裳,放着小鞭炮儿。 从早上到下午,pia pia的声音,整个十字路口就没停过。 当然了,有开心的孩子,就有倒霉的孩子。 隔壁姓邹的一户人家,父母一心望子成龙,希望家里出个像张宣这样的大学生。 这不,每天下午就逼着7岁大的孩子写作业。 可这孩子不是读书的料哇,蠢得天天被父母打骂,那咆哮声都快成十字路口的固定节目了。 张宣坐在矮凳上看了会戏,大声喊:“别哭了,赶紧做作业,做完作业我叫你唱首歌。” 小屁孩抬头问:“什么歌。” 张宣说:“听好了啊。一年级的小偷,二年级的贼,三年级的美眉跳芭蕾,四年级的帅哥没人追,五年级的作业一大堆,六年级的试卷满天飞。” 小屁孩眼睛一亮,学的飞快,一遍就会了。 整整一下午,十字路口十多个孩子排着队,摇头晃脑的都在唱这首歌,把大人们都快逼疯了。 过了下午三点,雪越下越大,密密麻麻地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ps:求月票! 月票好少啊!订阅好少啊,大家给点力啊! 第214章,啵啵儿… 过了四点,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夜饭。 阮秀琴在厨房包蛋角。 所谓的蛋角就是外面裹一层鸡蛋皮,里面包的细碎肉。 这个菜外地人不爱吃,但本地人却是最爱,每一年都少不了的。 往年做饭张宣会帮忙,但今年有阮得志和杨迎曼在,他搭不进手。 张宣问杜双伶:“这也是你家,要不到我家过年算了?” 杜双伶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就那样站他跟前,笑盈盈地凝视着他。 哎… 叹口气,喊上欧阳勇,栽上两人去杜家。 自己摩托车还在杜家呢,下大雪了,得趁路面没结冰之前骑回来。 下午五点过,无所事事的张宣开始看书,看着看着,看得正入神时,突然被窗户上的一只麻雀惊扰了。 张宣抬头一看,发现麻雀左脚带血,起身本想帮个忙给它涂点万花油,给它打个绷带,但人家不领情啊。 “扑”地一声,又飞走了。 望着麻雀落在屋外的梧桐树上,尔后消失在天际,张宣猛地想起一件事。 想起了那个寄钱的神秘人。 心血来潮,张宣立即找到第三本书,水浒传。 翻开,翻到480页: 第一段内容:嗨,张宣!很高兴再次见面。 第二段内容:在这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今天是来跟你道别的。我的私人小金库见底了,我还要出趟远门。如果我能攒够钱,那咱年底见吧。 把第二段内容读了三遍,张宣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下空落落的难受。 不知道是为了那1000块钱难受,还是怎么的了。 反正此刻他就是有些难受,有些寂寞,甚至还生出了一股荒凉感。 不是说好年底再见么? 今天可是1993年的最后一天,还差几个小时就是1994年。 这神秘人是忘记了? 还是没攒够1000块钱? 盲猜一通,张宣陷入了惆怅。 他现在有个想法,要是有一天知道这个人是谁,得把她/他/它打一顿,让你伤我心,让你带走了我的期盼。 他娘的,这神秘人还蛮会抓心,竟然让自己无形中就惦记上这事了。 对着水浒传静默二十分钟。 当张宣神游物外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张宣,姑妈喊你下楼,马上吃年夜饭了。” 张宣没动,没做声。 “张宣,听到没?” 张宣没动,还是没声音。 过了几秒… “表哥,吃年夜饭了。” 张宣调整好情绪,动了,拉开门,得意地走了出去。 今时不同往年,老张家的日子现在过得不错。 桌子上满满当当,鸡鱼肉三生,猪血丸子蛋角萝卜,瘦肉粒红薯粉,羊肉冬笋火锅,爆炒兔子肉样样齐全,12个菜不带重样。 阮秀琴烧香祈祷。 大门外,阮得志放鞭炮,第一次没点着,第二次还是没点着。 瞅他这个畏首畏尾的怂样,小卖部老板大喊:“阮得志啊,你可是个吃国家粮的,不能给祖国蒙羞啊!” 听不得这话… 阮得志这次麻着胆子点燃了,结果烟丢了,鞭炮留在手里。 哦哟!这个现世报。一旁的杨迎曼心里这么腹诽,手脚麻利,抢着把鞭炮扔了。 张宣忍着没笑。 杨蔓菁拍拍脸蛋,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忧伤。 倒是对面小卖部猪笑声一片。 年夜饭,也叫团圆饭,阮秀琴和阮得志两口子喝酒喝得热闹。 张宣跟着喝了点,但想着等会还要打电话,没敢喝太多。 吃完饭,阮秀琴发红包,给压岁钱。新年快乐,年年有余,这是她的祝词 给阮得志和杨迎曼每人发了个220的红包。 张宣心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亲妈第一次这么大方。 大方的出奇! 阮秀琴给杨蔓菁发的红包,金额更多,420。 420,足足十个工钱。 好大一笔钱! 呵!张宣心酸了,嫉妒了。 轮到张宣了,阮秀琴一样发了420。 这次她说:“满崽,这钱你留着自己买东西吃,不用给我了。” 这话听得张宣差点泪崩,20年了!快20年了!终于可以自由花销了压岁钱了。 当着亲妈的面,对准红包亲一下,把阮秀琴弄得又笑又想打人。 张宣洗漱一番,去了二楼客厅,准备打电话。 偷偷摸摸地,杨蔓菁也跟上来了。 只见她来到跟前就伸手喊:“表哥,新年快乐。” 张宣,“……” 从电视柜下面的抽屉找到红包壳子,又跑去书房拿钱。 给她封了个红包,220。 杨蔓菁一点都不讲情面,当场拆开,捻着220块左看看,又看看,最后把钱放兜里。 接着她眼睛buling buling,又开始送祝福: “尊敬的表哥,新年快乐,祝你来年新书大卖,名气一飞冲天,冲出中国,冲出亚洲,冲出世界,冲地球,冲出太阳系,冲…” “停停停!…” 一连串冲出…,张宣头都听晕了,赶紧叫停。 嘿!这丫头是嫌红包小了呢。 打秋风了呢。 要不是过年夜,张宣可不打算惯她,说不准还一指头把她摁在地上,让她跪着唱征服。 可现在就是除夕哎,张宣又跑回书房,气得封了1000,算是替亲舅给她多封一点了。 想到待自己如儿子一般的阮得志同志,张宣心里一下就好受了,一下就舒服了。 又当面拆开,哇哦,1000!杨蔓菁笑出了貌美如花,把红包揣兜里,狗腿式地给他倒杯茶。 末了一副诚挚地样子说:“表哥,你比周星驰还帅?” 张宣听得直蹙眉,“你拿周星驰跟我比美?” 杨蔓菁吐吐舌头,“你比尊龙还好看。” 嗯,张宣这回满意了,拿过茶,大爷样子地坐下。 打电话前,张宣开始赶人:“我要打电话了,你不走么?” 杨蔓菁坐在单侧沙发上,鼓鼓腮帮子,用食指戳一下,啵儿… 鼓起,戳一下,啵儿… 再鼓起,再戳一下,啵儿… … 两眼水汪汪的装可怜,却得意又嚣张地望着张宣,意思很明白,就是不走了。 张宣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这是给小十一当走狗呢。想通过大年夜的电话,摸自己情况。 行啊,你有种,等会你别吓死! 张宣又试着赶了一次癞皮狗,见还是赶不动,也就懒得理会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15章,厉害了,一个个的(求订阅!) 张宣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杜家的。 电话响两声就接了,艾青接的。 张宣听出声儿,就说:“姨,新年快乐,万事大吉。” 艾青如今对他的态度非常好,笑着回:“新年快乐,事事顺利,一飞冲天。” 得,人家就是这么直接,就盼着新书大卖,名气大涨。 那样她也跟着有面儿。 艾青问:“你们吃年夜饭了?” 张宣回答:“吃了,刚吃完,姨,你们吃了没。” 艾青说:“马上吃。” 艾青知道他打电话的目的,长话短说,接着把听筒给了旁边的杜克栋,几句之后,听筒又从杜静伶、伍国瑞、老镇长手里转一圈。 最后才落到杜双伶手里。 张宣瞟一眼杨蔓菁,就对着电话说:“亲爱的,新年快乐。” 杨蔓菁小声“咦!”,一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说这表哥真不要脸。 杜双伶看了看周边,没人,大家都识趣地腾空间了。 也是笑吟吟地说:“新年快乐。” 张宣问:“你们今年做几个菜?” 杜双伶回答说:“16个碗。” 接着她问:“你们看春晚没?” 张宣说:“我妈和我舅舅他们在楼下看。” 两人聊了一阵,看时间差不多了,张宣就说:“你们快吃饭了吧,我都听到你姐喊你姐夫放鞭炮了。” 杜双伶看一眼大门处,“嗯”了一声,嫣笑说:“那我挂了啊,他们在等我电话结束呢,怕放鞭炮影响我们打电话。” 张宣笑道:“如今我们夫妻地位高啊。” 杜双伶开心笑了,压低声音,难得开次玩笑:“男朋友找的好,我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啦。” 张宣很满意这话,催促她:“那挂了啊,别让他们等久了,年夜饭多吃点,替我吃好点儿。” 接着又补充一句:“我初二上午来拜年。” “好。” 腻腻歪歪一阵,终于是把电话挂了。 杨蔓菁作为电灯泡,又是单身狗,整个人都听得不好了。 张宣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姑姑姑父。 接着给老邓、袁澜、李梅等都去了电话。 拨通魏薇的号码,这个电话必须打,人家在学业上对自己有恩,当时要不是她收自己,大概就不在邵市一中读书了。 电话一响就通。 张宣说:“老班,新年快乐。” 魏薇笑道:“新年快乐,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张宣乐呵呵问:“惊喜不?” 魏薇说:“确实惊喜。其她老师都说,毕业后,成绩越好的人,平时越不会和我们这些老师联系。反倒那些差生会时不时来看看老师。” 张宣笑说,“是吗,没想到我在你眼里终于变成了好生。想当初你可总是用米见、希捷和魏仁杰打击我的。” 魏薇大笑,“难怪陈雷老师说你爱记仇,果然如此,一点都没说错。” 说到这,她顿了顿,换话题问:“你和杜双伶还在一起吧,关系如何?” 张宣听得莫名,但还是说:“谢谢老班记挂,在一起,关系好着呢。” 魏薇想了想,说:“那天你和米见来学校,我看到了。” “啊?” 张宣无语,“当时还想着来拜访你的,只是那天有点事,又没买东西。就商议过完年再来看你。” 魏薇揭过这话题,笑道:“你是在追求米见吧,所以不方便。” 张宣错愕了下,立马澄清:“老班,别造谣啊,过年呢。” 魏薇半真半假说:“是吗,那可能是我想差了。我还以为你从一个乖宝宝变成了花心男,那就有点可惜了。” 乖宝宝,花心男… 张宣听了眼冒金花。 不过她也不缠这话题,又打趣说:“你还欠我一顿饭的,记得吧?过完年麻利来请我吃了,到时候陪我打羽毛球,这半年我技术大涨,正好拿你试试手。” 听到打羽毛球,张宣立马想起了一副颤颤画面。 哎!人心坏了。 人心坏了咯。 答应一声儿,也是挂了电话。 进程到这,张宣思索着要给米见打电话的时候,电话响了,有人打电话来了。 是莉莉丝。 莉莉丝说:“张宣,新年快乐。” 张宣回答,“新年快乐。” 莉莉丝说:“刚才我在沙发上打盹的时候,梦到你了。你好不要脸,我送上门让你吻,你不吻,在梦里却把我… 哎,你能体会到那种被折磨的心酸吧?” 张宣,“……” 大过年的,他听到这话头都炸裂了。 就知道,那晚上这虎妞在杜家不敲门,不是怕了,更不是退宿了。 那是因为在杜家,是因为杜双伶和米见都在,是因为时间地点环境不对,不然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放过自己的? 见他被呛到了,莉莉丝不要脸地夸赞道:“你这半年还是有进步的,在杜双伶身上的功夫没白费。下学期再接再厉,暑假我一定回来验货。” 不能让这妞肆无忌惮下去了,张宣赶忙问:“你什么时候出国?” 莉莉丝说:“过完初五,初六早上走。” 接着她诱惑道:“我和米见说好了,初五聚餐,你要来不?你来的话,那天晚上可以把我灌醉,可以带我去酒店。” 张宣假装遗憾地说:“酒店啊,那还是算了,我怕把你带去酒店,你爸妈会来酒店堵房门。” 莉莉丝掩嘴一笑:“只要你够快,他们就抓不住。” “别闹。” 张宣服了,想了想说:“我初五看有时间吧,要是有时间,到时候一起去一中看看魏薇,我还欠她一顿饭呢。” 谈到正事,莉莉丝收起玩闹,说:“好,那我下楼吃饭去了,到时候不见不散。” 张宣说,“去吃饭吧,挂了。” 听到这,杨蔓菁在想:刚才这个女的是谁?还去酒店开房? 这表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真是够风流的!不知道小十一知道了,扛不扛得住! 就在张宣挂断电话,才喝了两口茶时,电话又响了。 陈日升开口就说:“张宣,新年快乐。” 张宣回答道,“新年快乐。” 随即问:“你是从谁那里要到我号码的?” 陈日升说:“我刚给莉莉丝打电话,她在通电话中。 就给米见打了电话,米见在吃年夜饭,你家号码还是她告诉我的。” 然后陈日升紧着问:“刚才莉莉丝是不是在给你打电话?” “哎…” 张宣叹口气,如实回答:“是啊,莉莉丝可不是给我打电话么,她蛊惑我去开房呢,我都愁死了我都。” 陈日升瞬间爆炸,“张宣!你个…” 知道他要口吐芬芳,张宣打断他,威胁道: “今天过年,你要是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我就到你家把打一顿。” “我!…” 陈日升快要气晕了,憋得难受,呼吸口气,呼吸口气,最后牙痒痒说: “张宣,你要是敢跟莉莉丝去酒店,我就把你和米见的事告诉杜双伶。 我跟你讲,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张宣压根不怕,“要告就去告,赶紧的。 你以为告了就和我在同一个层次了?那就太天真了,穿过鞋的脚和没穿过鞋的脚,还是有蛮大区别的。” 听不得被人讽刺是光棍,陈日升愤怒大喊:“张宣!我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事业有成!爱情美满!天天开房!天天开房!!天天开房!!! 再见!!!” 啪嚓! 陈日升猛地挂了电话。 陈雷像看二傻子一样看他,“大过年的,你吼什么?” 陈日升正在气头上,张嘴就来:“我心爱的姑娘邀请别个开房,你说气不气!” 陈雷是个豁达之人,但还是听笑了,过来就是一后脑勺,“去,今晚陪我喝点酒,失恋了适合喝酒。” 陈日升郁闷,摸摸后脑勺:“我都没恋爱,哪来的失恋?” 陈雷又笑拍了他一下,“你既然没恋爱,莉莉丝邀请张宣开房是人家的自由,又关你什么事?” 陈日升眼睛大瞪:“你到底是我爸,还是张宣他爸?” 陈雷笑道,“我是你爸,还是你儿子爷爷。” … 呸,流氓!杨蔓菁听完张宣和陈日升的电话,也是暗暗唾弃。 心想小十一啊小十一,你眼高于顶,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挑了20年,挑来挑去,挑来挑挑去,最终挑了个流氓。 唔!有好戏看了。 … 握着听筒,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声,张宣摸摸太阳穴。 陈日升啊,你太没用了,上辈子拿莉莉丝一点办法都没有,这辈子还是现样,看来是指望不上你分分莉莉丝的神了。 想到米见在吃年夜饭,张宣也是熄了打电话过去的心思。 张宣起身,瞄一眼杨蔓菁就下了楼。 … 放烟花,连着放12箱100发的烟花。 这年头在上村不说头一遭吧,却也是比较罕见的奇观。 当pia叽pia叽声不断,烟花升空,照亮小半个上村时,十字路口的小孩都跑来了。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各家大人。 他们围在张家门口,眼神紧跟着烟花上升,眼神紧跟着绽放,嘴里忍不住发出欢呼声… 一时间,老张家的别墅门口热闹极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16章,下辈子早点找到我,把我娶回家(求订阅!) “你电话。” 当张宣放烟花正开心时,杨蔓菁突然从楼上下来,来到身侧喊他。 张宣瞟她一眼,就基本猜到是谁了。 不是很想接,因为他屡次都说不过人家。 但考虑到大过年的,做事不能太难看,遂又跟着上了楼。 拿起听筒一听,果然是小十一的声音。 两人互相打招呼,互道声新年好。 之后,小十一慢慢声声开口道:“蔓菁刚才告诉我,说你想我了,说你好想好想我,却又不好意思。 是不是真的啊… 我听了后很纠结,但毕竟是大过年的嘛,我也不能绝情,就打过来了。” 话到这,她就摆出一副倾听的样子说:“说吧,本姑娘现在心情好,给你个机会,说说你是怎么想我的? 是想我的胸了,还是想我的大长腿了,还是想我的脸了?或者我九好十好,哪里都好,想我整个人了?” 听着这先发制人的话。 听着这化被动为主动的话。 听着这极其不要脸的话。 张宣雷得肝疼! 对着看戏的杨蔓菁横个白眼,张宣就道: “你的狗腿子没跟你讲我和杜双伶的事吗?都快要谈婚论嫁了,这个时候你应该祝福我。” 小十一无声无息笑了,糯糯地说:“是吗,有这么回事吗?蔓菁没跟我讲呢,她只告诉我:你要背着她和别个姑娘开房。 都这样了,我还怎么祝福你?” 紧接着,她又说:“开房的姑娘好看吗?有没有我好看?” 张宣没好气道:“身材比你好。” 小十一不信:“你都没碰过我的身子,怎么能说比我好? 况且我这身材是黄金比例,各个部位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不信的话,回学校你可以找安静地方亲自量量。” 然后不等张宣回话,小十一压低声音悄悄摸摸问:“比我的还好,那不就是畸形了吗,张宣,你难道喜欢畸形的?” 张宣晕头了,是彻底怕了这比自己还脸皮厚的女人。 啪! 懒得再搭理,把电话挂了。 接着一推,把偷听电话的杨蔓菁一把推开,气得,又补上一沙发枕头。 狠狠地再补上一沙发枕头。 … 陪着舅舅两口子聊了会天,陪着看了会春节联欢晚会。 晚上10点过。 张宣洗漱一番,一个人来到书房,把门反锁。 打开录音机,先是听了会周慧敏的歌,一点一滴开始集聚精神。 二十分钟后,张宣凝神静气,慢慢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某一瞬间,当感觉世界清净,感觉再也听不到外面哭爹喊娘的鞭炮声时。 把墨水瓶摆好,铺开纸,拧开钢笔帽,开始写“潜伏”。 虽然今天是过年夜,虽然外边一片嘈杂,但张宣的状态却出奇的不错。 “沙沙沙……” 笔走游龙,不知不觉间,竟然写满了1900多字。 手腕有点累,也是赶紧停笔。 张宣蹙眉,盯着白纸,一不留神竟然超标了700多字。 而且写作过程中自己还没察觉,不可思议。 耐着性子检查一遍,发现思路开阔、文笔细腻、故事性强。一点都不比以前的差,甚至更好。 嚯,这就怪了! 不愧是过年,难道还有buff加成? 这么想着,张宣开始反复琢磨,反复修改… 如此来回三遍,看看表,时间已经走到了2:19 得,想起来的张宣拍拍额头,竟然耽误时间了,没给米见打电话。 外面一片漆黑,想来米见应该也是睡了吧。 算了,打不成了。 虽然很是遗憾,但也没办法了,这么想着,张宣起身,收拾一番回到卧室。 脱衣,躺下,闭眼,睡觉。 这个晚上,张宣做了个梦。 梦里出现的人不是有过荒唐的谭露,也不是文慧。 而是米见。 梦里的场景不是卧室,不是厨房,也不是室内。 在一个公墓,在一座墓碑前。 墓碑上有遗照,是刘怡的遗照,30岁左右的样子,黑白里的一颦一笑,称的上风华绝代。 墓碑前有两个人。 一个是张宣自己,一个是米见。 此时两人的样子都比较老了,60多了,快70了。 米见跪在地上,先是对着墓磕了三个头,点三根香,随后烧了一些纸钱。 米见同遗照对视足足有三分钟,静默许久后,突然喃喃自语说: “好多人问我,这辈子单着后不后悔。我告诉他们,路是自己选的,活的潇潇洒洒,没什么后悔的。” 说到这,米见侧头看向张宣,叹气道:“你知道吗,如果说我真的有什么后悔的地方,就是感觉对不住妈妈她老人家。 她给我了我优秀的脸蛋,优秀的基因,却在我这断了,没能传承下去。” 迎着她的目光,张宣秒懂是怎么回事:米见哪是后悔漂亮的脸蛋没传承下去啊,分明是后悔没跟自己要个孩子。 她大半生活的清贵,活的惬意,到夕阳红了,却忽的跟他说后悔没要个孩子! 听不得这话,张宣这个糟老头子突然破防了。 好多年没哭过的老头子猛然哭了。哭的像个孩子。 像小孩一样哭了。 几十年不知道泪滋味的老头子,猝不及防地泪如雨下。 老泪纵横… 米见认认真真地瞅了会他的眼泪,尔后会心一笑,拿出纸巾,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说: “你啊你,哭什么呢,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好哭的呢。 我这辈子虽然没嫁你,但其实和嫁你也没两样,至少在精神上你是胜利者,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讲着,米见换一张纸巾说:“如果你有心,下辈子就早点找到我,把我娶回家。” 然后她又看向墓碑,看着“刘怡”遗照,问:“你说,人有下辈子吗…” 梦境破碎… 到这里,还没等到张宣回答,梦就破碎了… 张宣醒了,猛地睁开了眼睛。 在黑暗中呆傻30来秒,他才反应过来。 他才发现这是一场梦。 可眼角湿湿的,他娘的这哪是一场梦啊!分明是回忆,分明就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 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他记得:那一天是清明,自己陪米见去扫墓… 张宣从床头抽一张纸,擦擦眼角。 整个人往床头一靠,又在黑暗中开始发呆。 他在想,他在记忆,他在好奇… 好奇26岁那年:杜双伶找到米见,两人在屋里谈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到底谈了什么? 导致米见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南京,回了首都。 并且从那以后,米见五年之内再也没有踏足过南京,这座张宣和杜双伶工作生活的城市。 …… 新年的第一天,外面又响起了鞭炮声。 接着鞭炮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热热闹闹。 外面有人敲门。 外面有人喊。 “满崽,高升了,要吃饭了。” 张宣仰头望着模模糊糊的天花板没反应。 “满崽,高升了,要吃饭了。” 外面的声音又喊一遍,伴随敲门声。 亲妈的声音,这次有反应了。 张宣回过神,下意识问:“老妈,几点了?” 门外的阮秀琴说:“快6点了,高升了。” 时间过的这么快吗,才做一个梦啊,就快6点了吗? 张宣揉揉太阳穴,看一眼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偶尔有鞭炮声照亮夜空。 拉开灯,穿衣,下床,开门。 见他出来,阮秀琴温温笑说:“满崽,新年快乐。” 张宣深情地拥抱下阮秀琴同志,也道:“老妈,新年快乐。” “赶紧去洗漱,你舅舅一家子都在楼下呢。” “嗯。” 蹭蹭蹭地,两人开始下楼。 只是行到拐角时,阮秀琴回头说: “昨晚你那个同学打电话给你,当时我告诉她你在创作,她就让我别打扰你了,说今天再打过来。 等会你给人家主动回个电话过去,这是礼貌。” 张宣问,“谁啊?” 阮秀琴说:“上次来家里,那个穿白衣服的闺女,米见。”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很忙!更晚了,抱歉呀。 请给米见点点爱心… 第217章,刘怡迷茫了(求订阅!) 张宣下楼的时候。 阮得志一家三口穿着新衣新鞋,打理的干干净净,正围坐在灶膛的炭火边,有说有笑。 旁边还伏着一条黄狗。 张宣走过去,以最热情地方式喊:“老舅、舅妈,新年快乐,新春大吉。” 两人笑着以同样的方式回,还给了个红包。 把红包装兜里,张宣揪了揪向自己围着撒欢的狗子,就探头看向杨蔓菁。 杨蔓菁无奈,下一秒也是软滴滴地喊: “表哥新年好,祝你永远玉树临风,海棠压梨花,压了一朵又一朵。” 张宣笑了,得意地笑了。 张宣开始洗漱。 阮秀琴开始烧香、祈祷、打卦、祭拜祖宗。 还是阮得志在放鞭炮。 这次鞭炮一点就着,噼里啪啦里,一阵红红火火,预示着兴旺的一年开始。 新年第一餐饭,赋予了承上启下的特殊意义,很重要,也很丰盛。 阮秀琴坐上首,阮得志和杨迎曼做陪。 张宣和杨蔓菁随意坐。 吃饭前先是喝了碗鸡蛋花甜酒,这也算得上是地方习俗了。 杨蔓菁母女俩似乎很喜欢甜酒,一口气喝了两小饭碗。 这顿饭吃得热闹,却又无比谨慎。 之所以谨慎,是因为有很多规矩。 比如说,骨头、鱼刺,不能说是骨头,要说财喜。 吃撑了,不能说吃不下了,要说饱了。 筷子不能掉地上,这是大忌。 筷子不能搁碗上,这是大忌中的大忌。 新年第一天,都不打扫卫生的,不洗头发。 不许摸扫把,更不许把垃圾往外扔。 不许梳头发,不许碰针线。 不许从前门倒洗面水、洗脚水之类的。 不许说脏话,不许打架骂架! 还不许窜门。 当然了,这些都是大年初一的规矩。过了初一就没人遵守了。 更有甚者,大年初一也没遵守。 这不,一大清早的,马路上面就有闹闹哄哄的骂架声传来。 两口子在骂架,天天骂,年年骂,几十年了没一天消停,十字路口的人家都习以为常了。 就像大家平时开玩笑说的:要是这两口子哪一天不骂了,大家就要准备帮忙了,准备吃席了。 外面在下大雪,在刮风,很冷。 关上大门,就着桌下的炭火盆开始吃饭。 张宣吃得惬意,吃得瓷实,但桌下的狗子却很辛苦。 没人给它喂骨头,这都是财喜,现在还不能喂给它吃。 黄狗只能蹲立在地上,翘着脑袋,摇着尾巴,巴望着众人,却又不敢吱声。 时间掐的十分好,一顿饭吃下来,天也慢慢亮了。 张宣拿把柴刀和锯子,一行5人去了后山。 去山里砍柴,弄些柴回家,寓意进财。 张宣砍了一颗饭碗大的树,锯成5段,一人拿一段回家。 在山里碰到了不少邻居,大家都是冒雪进柴的。 迎面笑嘻嘻地说一声“新年好”,大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又各自忙碌去了。 7点过,黄狗在雪山里一阵犬吠,十多分钟后,叼了一只野兔回来。 野兔是灰色的,阮秀琴喜不自禁一称。 嚯!3斤6两。 阮秀琴把称一放,把黄狗领到灶屋里,细细碎碎地给了好大一碗饭,饭上面堆满了骨头和猪皮。 8点过,张宣看了看外面灰蒙蒙的天色,也是上了二楼。 见他上二楼,杨蔓菁头一偏,愣神几秒,也偷偷地跟了上来。 张宣撇一眼,都懒得理她,新年第一天的,跟她计较就是掉价。 米见家的电话号码,早已烂熟于心,压根不用翻电话薄。 “叮叮叮…” 一连拨号串声音,按“井”号键,电话通了。 是刘怡接的。 张宣心里莫名一颤,但随即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热切招呼: “阿姨,新年好,万事大吉!” 听到这已经不再伪装的声音,刘怡怔了怔,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号码,和以前那个“肖继红”的号码一样。 这张宣果然有鬼,果然有猫腻… 脑子里闪过紫薇公园遇见的那一幕,刘怡深呼吸口气,镇定镇定情绪。 也是回礼:“新年快乐,张宣你是找米见吧。” 张宣厚脸皮说:“都找呢,主要是打个电话给你们拜个年。” 刘怡表面笑了,心里却在惆怅,对方这么不要脸,见宝一下子怕是拒绝不了。 这般想着,刘怡说一声“等下”,就去了米见房间。 两分钟后。 米见拿起听筒,“张宣,新年好。” 张宣笑着回:“新年好。” 随即问:“你刚才在睡觉?” 米见“嗯”了一声。 张宣又问:“那吃饭了没?” 米见说:“已经吃了,早上6点左右吃的。吃完有点犯困,就补了一觉。” “昨晚很晚才睡?” “守岁,看完春节联欢晚会。” 张宣歉意道:“我的错,打扰你了。” 米见说:“没有,你不打过电话来,我也快醒了。” 张宣听得迷糊,“你都睡着了,怎么知道自己快醒了?” 米见莞尔一笑,不接这话茬,转而说: “前天下午我给你寄了一封挂号信,里面是我们在茶叶山的一张合照,记得查收下。” “行。”张宣应一声,问:“莉莉丝初六走?” “嗯。” “你们初五聚餐?” “嗯。” 安静,十秒后… 张宣不爽了:“我都默数十下了,你竟然还没发出聚餐邀请?” 米见抬头望一眼窗外的大雪,眼带笑意地说:“你是张宣,还用得着我发邀请吗?” 张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乐呵道:“看来你还是懂我,知道我脸皮厚。” 米见抿笑抿笑,安静不说话。 张宣继续说:“那初五我过来。” 米见这回干脆了,说:“好。” 张宣想了想,心碎地嘱咐:“到时候你得有点眼力见,帮我拦着点莉莉丝。她要出国了,我怕她临走时犯浑。” 米见听得轻笑出了声,不知道怎么接话。 女儿在打电话,刘怡在不远处看电视,磕瓜子。 只是那注意力啊,不在电视上,而是在米见身上。 女儿笑了… 刘怡心里这么想。 女儿又笑了… 刘怡心里突了下。 女儿笑出了声,虽然声音很小,但刘怡还是感觉到了。 心一沉,到嘴边的瓜子都不香了。 刘怡明白,以往并不是没有男生打过电话来家里,可那些电话打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第二次。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重复的。从来没有哪个男生的电话可以第二次打进米家。 而且那些电话通话时间都非常短暂,都不会超过一分钟。 对异性的爱慕,见宝一向做的很好,不给那些男生任何希望,拒绝地非常果断。 也正因为如此,刘怡对米见一直非常信任,一直非常放心。 可这次… 可张宣的电话… 不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见宝竟然还跟对方有说有笑。 刘怡一下就不会了,看一眼时间。 这通电话已经打了8分27秒。 刘怡忍不住想:就算是再要好的朋友,在得知对方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在得知对方有女朋友却还在纠缠自己的情况下,以女儿的矜持和自爱,是不应该和张宣交流这么久的。 又观察了一会女儿表情,刘怡发现见宝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笑,不是客套,是真心。 这… 刘怡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个非常不好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一起,她就又强行压制了下去! 不敢置信! 不敢相信她的宝贝女儿,她的一生精血,会那么做! 端坐在沙发上,脑海中像放幻灯片一样闪过紫薇公园的画面,闪过张宣和杜双伶接吻的画面。 以及折返过虹桥后,一家三口的对话。 尤其是她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家境差距那么大,要是我,我也不会同意的。 思绪就这么飘着,想着… 刘怡现在有些迷茫:女儿现在对张宣到底是什么状态? 是喜欢? 还是仅仅有好感,停留在好印象的层次? 或者是自己太过敏感,误会了?见宝和张宣是非常要好的关系? 可既然是要好的关系,那张宣之前为什么一下假装“陈日升”,一下假装“肖继红”? 张宣这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 再次打望一眼米见,刘怡心里堵的慌,好想过去问问女儿,问个明白。 可她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鲁莽。 要讲究策略。 再次看一眼女儿,刘怡控制着自己不要感情用事,控制着把视线放到电视上,继续磕瓜子。 这通电话打了十多分钟… 电话临到尾声时,张宣嘱咐:“你肠胃不太好,这几天别吃太油腻,要多喝茶,适当运动运动。” 米见静气三秒,手指勾了勾耳后的发梢,笑着说:“好。” “那行,挂了啊,初五见。” “嗯。” 挂完电话,张宣对着红色听筒有点怔神。 突然又想起了昨晚的梦,想起了前生26岁的事情。 在他心里,米见比一般女子聪慧。 那怎么和双伶相谈一次,就不声不响回了京城呢? 把自己拱手让给双伶呢? 是受威胁了? 张宣觉得双伶干不出威胁这种事,而且用威胁也不一定能逼迫米见就范。 更何况那时候都还没结婚,没什么好威胁的。 前生他一直觉得是双伶用了大义和情分逼迫米见退出了。 利用大义和情分应该是没错的。或许米见的弱点就在太过自尊,太过自矜,太过清傲了。 要是双伶抓住这个弱点,也许真能给米见致命一击吧。 哎!双伶这个笑面虎… … 见张宣电挂断,杨蔓菁直直地盯着他。 再也忍不住问:“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张宣伸个懒腰,眼睛瞟瞟,眼睛瞟瞟,揶揄:“你觉得我这脸蛋,我这才华,配得上几个女朋友?” 杨蔓菁气结,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不说话了。 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怕自己被呛死。 … 这个上午,张宣接到了许多电话。 有初中高中同学的,还有大学的。 尤其是大学同学。像班上的彭珊珊、谷风,像宿舍的欧明、沈凡、魏子森、李正、万军。 像联谊寝的柳思茗、丁艳红、董子喻、方美娟、罗雪、刘琳。 有一个算一个,都打电话来贺新年了。 张宣人都惊呆了,拿手的电话都麻了。 带着浓浓的不解,逮着柳思茗一问,才知道是魏子森这个骚包把电话号码透露给大家的。 至于是谁透露给魏子森的,那要还说吗,那肯定是他的主子,小十一了。 想到主子,张宣瞟一眼杨蔓菁,这也是个狗腿子。 不知不觉呵,小十一竟然有了这么狗腿子。 休息一下,喝口茶。 王丽又打电话来了。 张宣问她,“老师,你身子好了没?” 王丽说:“刚出院,还在调养。” 王丽之后,张宣本以为可以休息休息的,没想到袁澜、李梅也打电话来了。 挨着袁澜的电话,胖小孩和李香也打来了。 胖小孩在电话里哭着说,“张宣,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李香一条命。” 张宣揉揉有点胀的太阳穴,说:“大过年的哭什么呢,以咱们的关系,别这么客气。要谢你就谢袁澜吧,她才是大粗腿,好好抱紧了。” 随后张宣问:“你给家里打电话了没?” 胖小孩看了看李香,小声说:“我不敢打,怕李香家里人来找。” 张宣愣了愣,马上理解,于是不再多说这话题。 嘱咐道:“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李香,好好为袁澜做事,新的一年有新气象,我祝你兴旺发达。” “谢谢,呜呜…,谢谢你,张宣,以后我会报答你的,呜呜…”胖小孩在那边泣不成声。 听到这哭声,尤其是男人的哭声,张宣头更疼了,“行了,我不用你报答,好好过日子吧。” 胖小孩在电话那头小鸡仔一样的点头:“呜呜…,我听你的。” 陶歌也来电话了。 接到这女人的电话,张宣猛地拍拍额头,怎么就把这根粗腿忘记了。 陶歌说:““风声”两万册图书已经印刷完毕,你要几套样刊,6套够不够?” “够了。”张宣有点惊讶:“这么快?” 陶歌小说:“人民文学看重的东西,自然快。” ps:求订阅!求月票! 大家正版订阅啊 第218章,别,轻点(求订阅!) 同陶歌的电话打得有点久,两人聊了20来分钟。 结束通话,张宣喝口茶,和杨蔓菁大眼瞪小眼互怼一阵后。 电话来了。 这次是邹青竹的。 想着这姑娘的上好厨艺,想着接下来大学四年的口福,张宣耐着性子跟人多聊了一阵。 最后说:“回学校第一餐就交给你了啊。” “没问题。”邹青竹答应了。 和邹青竹通完电话,昨晚只睡了两个多小时的张宣感觉现在好困,好想休息。 无视所谓的表妹,闭着眼睛开始养神。 数星星…,数绵羊… 只是快要睡着时,天杀的电话又响了。 嘿!嘿!老夫这该死的好人缘。 忒烦躁了。 眼皮子打了打架,无奈睁开,麻麻地拿起听筒,也不问问对方是谁,直接开口: “新年快乐,万事大吉。” 对面的人恍惚了下,特意看了看电话,确实在通话中,确认没打错。 两秒后,跟着回:“张宣,新年好。” 嗯? 是文慧? 这可是自己白嫖过三次的梦里人,她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了? 没道理啊? 说不通啊? 就算其他人给自己打电话,她都不可能给自己打电话的啊? 张宣又不傻,就像平日里自己有点避讳文慧,人前人后都不讨论关于她的事。 文慧也一样,因为双伶的关系,其实也在下意识避让着他,开口闭口从不提他。 在这一点上,心知肚明的两个人相当有默契:都小心翼翼的知道,不能让杜双伶产生误会。 张宣也好,文慧也罢,都清楚地明白:杜双伶在心里防备着两人。 只是都是聪明人,没捅破罢了。 难道是从双伶那里得知自己家号码,然后又知晓刚才邹青竹和自己打了电话,文慧开始左右犯难? 同样是好朋友,邹青竹都打了。 那她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犹豫过后,她最终还是打了? 这般思绪着,张宣看一眼来电显示就随意问:“文慧你这区号不是扬州啊,不在家过年?” 文慧回答说:“嗯,在沪市外婆家过年。” 张宣顺嘴问:“沪市哪个区?” 文慧有点意外他会追着问,但还是说:“黄埔区南京路这边。” 张宣礼貌说:“叔叔阿姨都挺好的?” 文慧回答:“谢谢关心,都挺好。” 张宣问:“沪市过春节,年味重不?” 文慧说:“还好,和平时过节差不多。” 那就是年味不重了。 张宣感觉差不多了,都聊了一分钟了,就说:“替我向你们家人拜个年,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文慧说:“谢谢。” 张宣最后问:“你那边忙不忙,客人多不多,你厨艺这么好,快中午了要不要帮着下厨的?” “嗯…嗯?”文慧脑子里一连串问号,但下一秒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这边有点忙,那先挂了,祝阿姨身体健康,事事顺心。” 张宣打个哈欠,含糊说:“挂吧,再见。” 说着,啪嚓一声,张宣自己率先把电话挂了。 听到听筒里的“嘟嘟嘟…” 听到忙音。 文慧,“……” … 杨蔓菁一脸怪异地看着张宣,好奇问:“刚才又是个女孩子吧,还第一次见你催人家挂电话,难道这女孩子长得很丑?吓到你了?” 张宣把腿搁茶几上,人一躺,快瘫了。 斜某人一眼,懒散地说:“说句实在话,你和小十一加起来都没人家好看。” 杨蔓菁气结,好想拿沙发枕头砸他,但又不敢,“比小十一还好看?怎么可能?小十一不是你们管院这一届最好看的吗?” 张宣白了眼,“她自封的?” 杨蔓菁摇头:“那倒不是,是寒假有男生给她写情书,这么夸她的。” 张宣笑了,闭着眼睛说:“小十一是欠,这么夸她,肯定追不到。” 杨蔓菁探头问:“那怎么样才能追得到?” 张宣回答道:“比她脸皮还厚,比她还嘴贱的人。” 杨蔓菁晃晃脑袋,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说:“我明白了,难怪她喜欢你,原来她是喜欢你的脸皮厚,喜欢你的嘴贱啊…” 闻言,张宣眼睛猛地又是一睁,直直地看向她。 杨蔓菁迎接到吃人的眼光,赶忙双手抱头,“别…轻点…” 啪!啪!啪!… 哎,春节闲的无聊,打表妹不打白不打,打了还想打。 继续打… 连续二十多沙发枕头狠狠拍过去,张宣舒服了。 接着把电话线拔了,回房睡觉。 “砰!” 门关了! 见状,埋头在沙发上装死的杨蔓菁立即把电话线插上。 拨通小十一的电话就问:“文慧是谁?很漂亮吗?” … 这一觉睡的舒服,一觉醒来都快下午一点了。 唔~ 在被子翻个滚,张宣木木地瞄了会床头的周慧敏。 伸出食指把耳朵里的棉花塞取出来,心道还好有先见之明,不然准保被拜年的鞭炮声惊醒。 亲妈不错,亲妈疼自己,睡这么久都没来喊醒自己。 棉花塞一取,张宣就听到了二楼客厅有人,好像是打牌的声音。 穿衣起床,开门一看,原来是“云华富贵”四个表哥来了,还顺带有四个嫂嫂。 一路热情打过招呼,张宣对着新来的“第四嫂”多看了几眼。 他知道,这四嫂是杭州人,父母都是国家单位的,还是独生女,家庭条件非常不错。但离过婚,在沪市和四表哥偶然结识。 虽然都是二婚,但两人却过了接下来的几十年,算得上恩爱。 张宣对着阳贵明知故问,“四哥,什么时候结婚,摆酒席我给你放挂大鞭炮,封个大红包。” 阳贵笑说,“等民政局上班就登记,不办酒席,到时候请一大家子吃一顿。” 张宣点点头,鬼扯一番,也是下了楼。 见张宣从楼梯拐角消失了,四嫂就悄悄问阳贵,“他就是你们天天议论的大作家啊?” 阳贵还没回话,华嫂已经竖起了大拇指,“可不是,这名这名。” 姑父姑姑来了,在厨房里帮着做菜。 张萍一家三口也来了。 没得说,张宣见面就给这个外甥封了1000块红包。第一次给这小屁孩封,也是舍得。 张萍摸着这么厚的红包,人都吓晕了,推辞不要。 知道这大姐什么脾气,张宣都懒得跟她扯皮,直接眼一瞪,“今年初一,别烦我啊。” 张萍急了,把欧阳勇找来。 喊欧阳勇来有屁用,他更怵张宣,拿着钱推推拉拉,一脸迷糊。 后面还是阮秀琴出面,说:“这是你弟弟的一片心意,收了吧。” 姑父姑姑和舅舅舅妈在一边跟着帮腔。 见大家都这么开口,张萍脸色红晕晕的,终于把钱收了。 瞅着这一幕,张宣也是无语,跟杨蔓菁这见钱眼开的人比起来,大姐是又傻又可爱。 哎,憨厚得可以。 惆怅。 … 厨房里有舅舅两口子,有姑姑姑父,还有阮秀琴串帮。 就连烧火的都有张萍。 张宣插不进手,闲的打摆子,于是对欧阳勇说:“这个大雪天,好不好打猎?” 欧阳勇看了看外面,“不好打,不敢进山,山路看不到深浅,要是踩空了容易出事故。” 张宣听了一脸遗憾,还没跟着进山打过猎呢,有些蠢蠢欲动。 中午吃完饭,张宣带着行李跟着一众人去了小镇,去了姑姑家拜年。 雪大,能见度低。 想着明天也没办法骑摩托车,想着明天上午还要去杜家拜年,他很干脆,把明天要拜年的礼品都一齐带下去了。 反正这么多人,自己又是大作家,哎哟,大伙这么热情帮忙,压根不用自己亲自动手的嘛。 初一在姑姑家、各表哥家逛了一圈,就这么过去了。 初二,天空倒是放晴了。 但地上的雪厚,冰厚,还是冷,还是不好走路。 在阳华家吃过早饭,张宣就和大部队分离了,带着杂七杂八的礼品去了杜家。 走路这么远,怕他一个人难提,阳华和阳云还护送了一程,直到能见着小别墅才停下脚步。 张宣回头说:“云哥、华哥,谢了啊,你们路上走慢点。” “诶…”两人笑笑,样样手也是打道回府。 噼里啪啦,鞭炮一放。 突突突… 从别墅里串出20多个脑袋,大的小的,齐齐看向他。 这阵势把张宣吓了一跳,一眼扫过去,还好还好,发现都是去年寿宴上见过的熟面孔。 口几甜,抵得钱… 张宣脸都笑僵了,嘴都喊歪了,一路二十多个人,喊几句还要寒暄几句,一口气就说了几百句话,不带停歇的。 接下来更是忙。 大雪天呀,好拍照。 大作家嘛,大家都喜欢同个框,合个影,好拿回去炫耀炫耀。 炫耀的场景都可以想象:看看,看看,照片里这个就是张宣,大作家哩,好看吧,这气质一看就是喝墨水的… 逮着空隙,杜双伶笑盈盈地给他倒杯热茶,附耳小声说:“老公,辛苦了。” 张宣眼睛一亮,“你刚才说什么?” 杜双伶学他的样子眨巴眼:“亲爱的,辛苦了。” 啧,眼瞅着越来越来出众的双伶同志,他咽口水说:“去二楼吧,去卧室。” 闻言,杜双伶笑眯眯地靠近一步,“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 张宣恬不知耻地说:“温故而知新,熟悉熟悉技术,好几天了,别生疏了。” “臭德性~”杜双伶片他一眼,隐晦地抛记媚眼走了。 哎哟,这女人越来越会勾自己心了。 老镇长就两个孙女,对两孙女婿自然是喜爱得不得了。 一开口就是夸伍国瑞是个医生,湘雅医院的主治医师。 再开口就委婉炫耀张宣,是大作家,实体书马上出版了。 老镇长这么一夸,为了讨老人家关心,儿子也好,女儿女婿也好,立马拍马屁,听得张宣脸都打颤。 杜克栋招呼大家玩牌,大人每人发200牌资,让大家打发时间。 小孩每人发10块钱去旁边小卖部买零食吃。 把两个妹夫拉到位置上,又把亲小叔拉到位置上,杜克栋就问伍国瑞和张宣: “这桌还差一个人,你们谁上?” 伍国瑞谦让。 张宣瞧了瞧两个姑父,发现他们都在紧张地望着自己,也是识趣,摆摆手,说昨晚写作把脑子写懵了,要去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听闻这话,两姑父立马松了一口气,上次两人一开始都输了300多、500多。 后面要不是杜克栋接手吐了大部分出来,两姑父回家恐怕觉都不睡好。 那一晚记忆深刻,都觉得张宣是高智商,会算牌,发自内心的惧怕。 两人牵手在雪地里走了一阵,想起艾青发200牌资的豪爽一幕,张宣好奇问: “你爸去年收金银花和各类药材挣了很多?” 杜双伶松开牵着的手,挽着他胳膊说:“不太清楚,听他们交谈,应该挣了五六万。” 厉害啊!光金银花和药材生意就挣了五六万。 那农药、化肥和种子呢? 这应该也不少吧? 别的不说,张宣知道这未来岳父在镇上的名声非常好。 同样的价格,大家都喜欢去他店里买农药化肥,因为品质有保障,而且还可以赊账。 就拿认识的阳生成来说吧,每年都没钱买农药和化肥,但每年都可以赊到账。 而且怪就怪在,阳生成一有钱了就会去还。 有人曾开玩笑问阳生成,“赊着啊,干嘛着急还?” 阳生成都是这么回答:“总是赊着不好意思,我没钱的时候杜克栋没看下我,我有钱了自然要还,明年弄不好还要到他那赊账呢。” 好多农民就是这样一年赊一年,一年还一年,慢慢就对杜克栋产生了绝对信任和尊重。 还有一个种子的事,张宣特有印象。 别个家卖稻谷种子就是卖稻谷种子,但杜克栋不一样。 他会把每样稻谷种子出产的米煮一锅饭,让买种子的人自己抓一爪试吃。 你想买产量高的种,就买产量高的种;你想买好吃的种,就买好吃的种。他从不胡乱推销,尊崇大家自愿。 而关于卖农药,大家都夸杜克栋厚道。 别个都耍心机,希望农户多买农药。 杜克栋却不这么干,先问你买农药干什么?然后才会给建议。 有些人为了杀菜虫,多搭配了几种农药。他反而会劝,没必要买这么多,你这是浪费钱还对身体不好,吃了坏身子。 就是这些细节,杜克栋在小镇上的生意不说一家独大,但起码占了三分之一。 吃完中饭,张宣试着提出回家。 不过艾青一句话就把他镇住了,“到这歇一晚,明天让双伶跟你回去。” “诶。”张宣笑着应允,立马投降。 杜双伶脸红红地剜他一眼,一下猜到了他的想法,就是打的这主意。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19章,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求!) 不过她也没意见,反正大家都在潜意识里默认两人是一对,就差没领证了。 … 初三。 张宣先是带着杜双伶去了一趟大姐家。 随后又跟着大部队到村里的毛毛亲戚家跑了一遍,一路走马观花下来,花生瓜子都装满了一袋。 人都累晕了,腿都走麻了。 … 初四。 经过两天的太阳,路面上的雪化了,又开始通车。 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张宣就接到了杜克栋的电话,说是杜双伶二爷爷昨晚过了,让她回家披麻戴孝。 张宣附耳双伶同志,压低声音说:“问问你爸,我要不要去走个人情?” 杜双伶问他杜克栋的意见。 杜克栋说:“你们还没正式成亲,张宣不用带孝,他放挂鞭炮看个活就可以了。” 得,本意是碰到了就客气客气,没想到还真让去。 那就去打个转吧,张宣当即骑车带着杜双伶离开了上村。 去她二爷爷家放挂鞭炮,到灵堂三叩三拜,出来又吃了碗“看活”面。 面是本地的手拉面,有劲道。哨子是牛肉哨子,分量足,够辣,够味。 艾青见张宣吃的爽利,笑了笑,遂又跑到厨房给他舀了一勺牛肉哨子过来。 等到他吃完… 临了临了,递一张纸巾给张宣,就说:“你家里忙的话就回去吧,她二爷爷初九出山,你那天过来吃早餐,送一程就行。 到时候我打电话你。” 张宣接过纸巾擦擦嘴,说好。 讲实在的,自己和人家非亲非故,他也没打算耗在这。 吃完面,杜双伶送他上车。 戴上头盔,张宣侧头说:“那我走了啊,过两天再下来看你。” 杜双伶轻声嘱咐:“好。你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嗯。”说着,张宣伸手摸摸她的脸,调皮地眨巴眼,走了。 摩托车开动的一瞬间,杜双伶嘴唇紧了紧,有话想说,却一直没让自己说出口。 因为她也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能不能说? 如果确定不了好的结局,她宁愿把那些话烂在心头,永远也不说出来。 摩托车由慢到快,几个刹那,就趟过了笔直的平路,拐个弯,消失在马路尽头。 北风有些大,吹得树叶纷飞,吹得细碎发梢满面都是。 但静立在马路边的杜双伶,似乎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这些。 她抬头仰望着蓝天白云,怔怔地想:明天初五,自己没法跟他去邵市,难道这是天意吗? 邵市… 米见… 米见,邵市… 爱上一个心不圆满的男人,面对米见,她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杜双伶发了好久的呆,直到杜静伶喊“妹,张宣电话”,才把郁闷收起,小跑回了家。 杜静伶抬头瞅了瞅阳光普洒的天空,不解地问:“你刚才在看什么?傻站那么久?” 杜双伶嫣笑着说,“晒太阳。” … 下午。 阮得志被一伙人拉到对面小卖部打牌去了。 杨迎曼跟着去看了会,后来觉得脚冷,又跑回了二楼,同女儿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 阮秀琴去了欧阳家,听说今天杀驴。 在上村,驴肉比牛肉、羊肉还贵,但阮秀琴知道弟弟和弟妹爱吃,所以守着称驴肉去了。 张宣呢,一回来就进了书房。 对于他老夫子来说,不论是天晴还是下雨,不论是过年还是过节,亦或落枪落刀,都阻碍不了他看书写作。 当然了,和漂亮的姑娘谈情说爱除外,这个可以抽时间挤挤。 大不了晚上熬通宵补回来就是。 不过随后又在想,要是同时和三个姑娘谈情,还补得回来嘛? 哎,好生羡慕那些张嘴闭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人儿。 电视播放的是最新电视剧“bj人在纽约”,由姜文和王姬主演的,是中国第一部境外拍摄剧。 这部剧一经播出,反响挺大。 不仅杨迎曼母女爱看,阮秀琴也爱看,就连张萍都追地掉眼泪。 中间穿插广告时,杨蔓菁瞄一眼书房。 就低声问女儿:“你看过你表哥写的书吗?” 杨蔓菁仰嘴,扔一粒瓜仁放嘴里,问:“您说的是“风声”?” 杨迎曼回答道:“对。” 杨蔓菁顿时把脑袋摇得叮咚响:“我是和您一起知道表哥写书这事的,哪有时间买书看啊?” 杨迎曼又瞄一眼书房,怂恿道:“你表哥应该有手稿的吧。” “哎…” 杨蔓菁垂下眼皮,唉声叹气说:“肯定有,但我不能向他开口要。” 杨迎曼一脸不解,“怎么了,你们不是天天在一起打闹?” 说到这事,杨蔓菁瞬间来了精神,凑头鬼鬼祟祟说:“您知道我为什么天天被他欺负么?” 杨迎曼磕一粒瓜子,看向女儿。 杨蔓菁扬扬眉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妈,小十一喜欢我表哥。” 杨蔓菁呆了呆,想象一下平时眼长在脑莫心的小十一喜欢自己外甥,立即来了兴趣:“真的?” 杨蔓菁搞笑地举起右手:“我向上帝保证,苏谨妤爱我表哥爱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逼着我每天给她汇报情况。” 杨迎曼问:“小十一知道不知道你表哥有对象的事?” 杨蔓菁点头,“知道,很早就知道。” 杨迎曼疑惑:“那她还?” 杨蔓菁起身站在沙发上,张开双手,学着苏谨妤的语气慢慢声声演讲: “我是小十一,我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我要做新时代的女性,为了爱情,有女朋友又算什么,结婚了都要拿根棍子撬一撬,撬得动就取而代之。 撬不动就做他的红颜知己,给他生儿育女,用自己的儿子打败正宫的儿子,用自己的女儿抢正宫女儿的男人,一代一代抢下去,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杨迎曼被女儿的搞怪弄无语了,接下来陷入了沉思:她在想秦月明的话,想秦月明平时用张宣一家打趣自己时的情形… 想着想着… 杨迎曼不自觉笑了:好你个秦月明,以前可没少奚落我。 如今你要是知道你女儿爱上了你瞧不上的张宣,看你到时候脸往哪搁? 看你怎么收场… 光想象那副场景,杨迎曼就觉得开心: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这一刻,张宣在杨迎曼眼里是如此的顺眼,如此的舒心… … “张宣,你的信!” 就在张宣沉浸在写作中时,就在杨迎曼母女窃窃私语议论他时,外面突然响起了邮差小哥的声音。 ps:求订阅,订阅从写米见开始腰斩了,现在怎么也起不来。 大家来起点订阅下啊,给三月点信心。不然这样下去,全勤奖的资格都快没了。 临近年关,有很多事要忙,更新晚了,抱歉。 第220章,第四本书,三国演义 “张宣,你的信!” 听到信,听到这久违的熟悉喊声。 正在埋头写作的张宣猛地一机灵,立刻搁笔,开房门,一溜烟似地跑下了楼。 不是他反应过敏,而是一种本能地直觉在告诉他,今天的信不一样。 风风火火地… 正在沙发上议论张宣的杨迎曼母女俩,见他突然开门,突然出现,都吓了一跳,以为他是来抓包现场的。 来抓包的。 见张宣看都不带看自己一眼的就往楼下跑,杨蔓菁想了想,也是以极快地速度穿好棉拖,跟着去了一楼。 “好久不见,新年快乐。”看到林邮差时,张宣忽的涌现出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对林邮差产生了依赖,而是对他手里的信有了某种依恋。 毕竟重生一年多过来,“张宣,你的信”是伴随自己成长起来的。 林邮差笑着打招呼:“张宣,新年好。” 随后对方递了一挂号封信和一个邮包给他。 接过信和邮包,张宣热情说:“这么冷的天,我看你手都冻红了,要不要到家里坐坐,烤会火暖暖身子在走。” 邮差小哥挥挥满是冻疮的手:“不用不用,我今天忙咧,都几天没送信,信件都压仓了。” 说着,邮差小哥利索地骑自行车走了。 回屋。 张宣也是迫不及待的看向了手里的信件和邮包。 挂号信的邮寄地址是邵市,米见寄过来的。 对此,他早有预料,没太大意外。 瞄一眼旁边的杨蔓菁,张宣也懒得避讳,拆开封口。 里面是一张照片,是自己和米见的合照。 除了照片之外,挂号信里空空如也。 “表哥,这是谁?好漂亮啊!好有气质啊!” 张宣还没来得及细细观赏照片,杨蔓菁探头盯着照片,一脸的惊讶。 见她这个样子,张宣笑了,故意问:“好看吧。” “好看。”杨蔓菁伸手把照片拿到手里,认真端详了起来。 接着不自觉重复问:“她是谁?” 张宣回答说:“米见。” “你高中同学?” “对。” 看了十来秒,杨蔓菁抬头,“表哥,她是你大年初一打第一个电话的对象吗?” 张宣撇撇嘴,“你还记得挺清。” 杨蔓菁说:“那不怪能我啊,春节你接听了这么多电话,就对嫂子和她的态度最好,语气最温柔,也最有耐心。” 尔后,她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张宣白了眼,上楼。 杨蔓菁跟在后面不死心,威胁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告诉嫂子。” 闻言,张宣转身,一把把她按在墙壁上,眼珠子一瞪说:“你要是敢多事,舅舅都救不了你。” 说罢,张宣对准她脸上的肉,揪了揪,又折身上楼。 “吸!…” 杨蔓菁恶狠狠地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痛地深呼吸一口,气得用右手猛揉被掐过的脸蛋。 … “这是谁?” 沙发上,杨迎曼见女儿拿着一张照片左看右看,也是问了句。 杨蔓菁坐过去,把照片放亲妈跟前,问:“妈,这女的好看,还是小十一好看?” 杨迎曼凝视几眼,委婉说:“难得见到这么好看的姑娘。” 听不得这话,杨蔓菁立即萎了,唉声叹气道:“哎…!小十一危险了!” 一声似乎不够,连着又叹口气:“哎…!小十一没戏了!” 杨迎曼瞄一眼书房方向,压低声音八卦道:“你表哥和她?” 杨蔓菁双手捂脸,假装哭泣:“呜呜…,那还要问嘛,肯定是郎情妾意啊,呜呜…,小十一,我对不起你,我没看住我的流氓表哥哇…” 杨迎曼听笑了,却也没多说,对女儿的性子早就免疫了。 杨蔓菁变着声调哭了几次,感觉差不多了时,抓起茶几上的电话,给小十一打了过去。 电话响三声,一通,她就悲悲切切地痛哭:“,呜呜…,小十一,我对不起你,我没看住我的流氓表哥哇!” 小十一莫名心沉,好几秒后才问:“你表哥对你下手了?” … 回到书房。 张宣首先看了看邮包邮寄地址。 呼!果然是省城来的,果然是出版社寄来的。 神秘人,年前没等到你,没想到年后把你给等来了。 摸摸邮包厚度,他也不想再做谜语人了,用力一撕,直接打开。 邮包里面是一本书。 是三国演义。 张宣掂了掂三国演义,眼睛扫过书架上的新华字典、红楼梦和水浒传。 这是要把四大名著集齐的节奏吗? 愣了几秒。 张宣左手拿书,熟门熟路的用大拇指梭起了书页。 果不其然,又见到了青色身影。 100… 200… 300… … … 1000 不多不少,百元大钞10张。 又是整整1000块。 好大一笔钱,好舍得。 他奶奶个熊,你到底是谁啊? 这么有钱! 张宣对着10张崭新的钞票挨个瞧了瞧,心满意足后,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这1000块钱他不打算用,留着做个纪念。 不浪费时间,根据过往经验翻到480页。 蓝色的钢笔字映入眼帘。 这次有四段内容,比上次多了一段。 第一段内容简短:嗨,张宣,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第二段内容:抱歉,我违约了,让你久等了!我想解释一下缘由,可我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向你描述我此刻的心情,你就当我出了趟远门回来吧。 第三段内容: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猜到了吧,我手里还有一本书呢。不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寄给你,我怕寄给你后,我就无处遁形了。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第四段内容没有汉字,又是一组数字。 张宣数了数,还是10组数字。 同水浒传一样,里面还是上下对齐10组数字。 心痒痒地,他娘的好奇心彻底起来了! 把书架上的新华字典、红楼梦和水浒传拿到书桌上,四本书一字排开。 张宣退后三步,瞅了一阵,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诡异的心里,开始翻江倒海地找答案。 左比对,右查询… 如此折腾20来分钟,他放弃了。 白废时间,连答案的影子都没找到。 再次复读四段内容,张宣心里有愧,神秘人都说自己“聪明”。 可特么的,自己哪里聪明了?要不是重生,也许和聪明沾不上边,就一普通人。 真是辜负了人家的期望。 这一刻,他禁不住在想,这个傻子把答案搞得这么隐晦,却又严重高估了自己的智商,答案永远揭不开。 那就乐呵大了! 你就作吧啊,你就使劲造吧啊!傻子,笨蛋,几千块钱呢。 张宣揉揉已经发胀的太阳穴,头开始疼了,决定不再想了。 不再探究了,反正自己得了钱,不亏。 如此安慰着自己,张宣瘫坐在靠椅上,开始闭目养神。 … 次日,张宣起了个大早,匆匆吃完面条,就坐镇上第一班大巴去了邵市。 在邵水桥下车,休息几分钟后,就给米见家去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中年女声,一听就知道是刘怡。 张宣厚脸皮道:“姨,找下米见。” 刘怡对这声音太熟悉了,心一沉,问:“张宣?” 都这样了,张宣都不带犹豫的,说是。 刘怡沉默小许,就告诉他:“米见不在家,已经出门了。” “好,谢谢姨。” 听说米见已经出了门,张宣本能地想起了一中校门口,上次米见就是在那等自己的。 目的已到,不能再碍眼,客气几句就识趣地挂了电话。 邵水桥离一中有点距离,张宣快速疾走,也花了十多分钟才到。 “米见,你是专门在等我吗?” 某一刻,拐个小弯的张宣一眼就看到了红色风衣的米见,她正在旁边的店子里买东西。 张宣偷偷摸过去,来到人家背后悄悄地问。 突兀的声音,米见似乎没有被吓到,闻言转过身,细长睫毛安静看他,没接话。 望着人家脖子上的蓝色格子丝巾,出奇地好看,张宣又不要脸地说: “你今天出门好像精心打扮过,是为了我?” 米见直直地盯着他眼睛,还是没接话。 “嗯~” 两次都被人当空气了,张宣尬嗯一声,转移话题说:“莉莉丝呢,还没来?” 瞧他一脸便秘的表情,米见也是淡淡笑了,看了看右手腕,说: “我和莉莉丝约在这里汇合的,她大概还要十来分钟才能到。” 接着递一瓶果汁给他,问:“你今天晕车厉害吗?” 拧开盖子喝一口,张宣回答:“今天还好,可能是晕车药买对了,虽然难受,却没吐。” 米见视线落在他衣兜上,想了想,问:“你今天买了纸包糖吗?”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21章,我你就怕了(求订阅!) 张宣摇摇头,“今天赶急,没时间买了。我到镇上时,车子已经开出了一小段路,还是别个帮着喊停的。” 米见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转而说:“你不是要去魏薇老师那吗,我刚才在挑礼物,一起看看。” “好。”张宣应一声,跟她在街边的店面看了起来。 初五是拜年的高峰期,各种各样的拜年礼品堆积如山。 两人扫了几家店,想到魏薇以前经常用门夹核桃吃,张宣就买了一箱核桃。 米见没买吃的,而是挑了一个手工艺品。 看到手工艺品,张宣想起了什么,遂问:“给我雕木雕了没?” 米见低头察看手工艺品,安静没做声,装着没听到的样子。 张宣郁闷了,靠着柜台打量她的好看侧脸,“米见你不厚道啊,我历经千辛万苦从大深山里赶过来,你就用沉默招待我的?” 闻言,米见莞尔一笑,抬头看看他,解释道:“我的雕刻技艺不行,雕不了人物形象。” 张宣问,“试过了?” 米见说:“没有。” 张宣蹙眉:“你试都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米见说:“这个不用试,我对自己的水平有清晰认知。” 张宣明知故问:“那你爸会吧?” 米见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如实回答:“会。” 张宣用鼓励地眼神说:“学,用心学,你心灵手巧,很容易学会的。” 米见好看地笑笑,把手里的工艺品放他手里,付钱出了门店,对于他的要求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出了门店,张宣和米见就看到一辆桑塔纳从拐角处驶来。 慢慢停在了两人跟前。 门开,莉莉丝下车了。 开车的中年女人也跟着下车,微笑着同米见交谈了几句,而后又对莉莉丝嘱咐几句。 临走时,中年女人侧头,视线落在了张宣身上,停留了有5秒的样子,然后开口和他说第一句话: “你叫张宣?” 迎着对方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张宣觉得好生蛋疼,这分明是护犊子了。 但还是不卑不亢地回答:“阿姨你好,我是张宣。” 中年女人同他对视一眼,就说:“有时间来家里玩。” “好。” 看到张宣笑着应声,人家轻点头又上了车,发动车子走了。 见桑塔纳消失在街头,张宣问莉莉丝:“你妈似乎对我有意见?” 莉莉丝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说,“那肯定的。她的独生宝贝女儿年纪轻轻就钟情于你,肯定有意见啊,换我我也不爽。” 米见听笑了,给莉莉丝递了一瓶果汁。 张宣无语,“你既然能这么想,那为什么替你妈想想? 我刚才看你母亲的眼神,想吃人。” 莉莉丝避重就轻,笑靥如花地探头瞅他,“你说夸张了,哪有吃人?她老人家最多想把你解剖了,想看看你到底哪里吸引我。” 说着,她欢快地过来挽他胳膊。 张宣翻记白眼,喊:“米见,别假装看不到,帮个忙哎。” 米见会心一笑,头都不回,走在了前头。 好在大白天的,莉莉丝还知道深浅,点道为止,得意地笑笑就松开他,挽着米见胳膊有说有笑去了。 进一中,几人直接去了魏薇住的地方。 门一开,魏薇眼神在三人身上晃荡一圈,微笑说:“米见你这条丝巾不错,和你的气质很搭,哪里买的?” 米见把手工艺品放下,就道:“我小姑送我的新年礼物。” 魏薇招呼几人坐,倒杯茶。 用两个果盘装一些瓜子、花生、糖果放三人跟前,想着这些东西太干燥了,遂又拿了一些橙子和梨放一边。 张罗一番,魏薇挨着煤炉桌坐下说,“这不是家里,比较简陋,你们不要嫌弃,将就着吃些吧。” 四人都很熟络了,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挑想吃地吃,没啥客气的。 磕着瓜子,吃着水果,四人忆苦思甜地聊聊过去三年,再聊聊现在,很是欢乐,咋咋呼呼就忘了时间。 下午三点过,魏薇看看表,就起身给张宣找了条围裙给他,说:“这里就你做菜好吃,晚饭就交给你了,我们三帮你打下手。” 张宣没接围裙,而是说:“我还欠你一顿饭的,等会我请你们去外面吃,到时候喝点小酒,不惬意多了。” 魏薇显然不这么想,把围裙塞他手里道:“知道你们要来,我菜都买好了,不做就浪费。” 张宣反驳,“你以后自己做着吃啊。” 魏薇哼哼一声,“我自己做的菜,自己吃不下,我干嘛要去费力不讨好?” 张宣,“……” 米见,“……” 莉莉丝,“……” 见三人被噎到了,魏薇开始催促:“快点,早做饭早吃,晚上我还有事?” 张宣八卦道:“约会?” 魏薇抄起双手,“做你的菜,你管我呢。” 张宣,“……” 他有点欲哭无泪,老夫是来打羽毛球的,是来接球的,怎么就还要做饭了!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系上围裙。 晚饭做的简单,就一个鱼火锅,几个小菜。 但久别重逢,四人喝点小酒,还是热闹。 吃完饭,魏薇拿出羽毛球拍,扔一个给张宣,就甩甩头发道:“走,跟我去打羽毛球,这回准能压你。” 嘿!半年不见膨胀了。 今天老夫非得好好教你做人。 发球,接球,打… 一开始魏薇确实活波,技术也确实有进步,满地方跑。 但跑着跑着就跑不动了,热得满头大汗,末了把外套一脱,一扔,卯足了劲要决一死战。 嗯哼~ 正戏开始了。 张宣老喜欢这场面了。半个小时后,张宣笑问,“老班,你歇会吧?” 魏薇弯腰,双手扶着膝盖,身子一抽,一颤,深呼吸,深呼吸,累得快虚脱了… 见状,一直关注着张宣的莉莉丝走到跟前,抢过他的拍子。 小声嘀咕:“你看哪呢?你看谁呢,想看我给你看。” 张宣,“……” 四人轮流上阵,羽毛球打了一个半小时,后来都累了,衣服都湿透了,才善罢甘休。 告别魏薇,走出一中。 张宣接过米见递来的汽水,喝一口就道,“我衣服湿了,得去买衣服,不然今晚没得替换。” 米见抬头看一眼天色,说:“还有时间,我们陪你去买吧。” 莉莉丝更是干脆,直接挥手道:“走,我知道哪里可以买到你合适的。” 拦一辆的士,三人直奔红旗路的一家服装店。 莉莉丝付完钱下车,就带两人逛了起来。 店很大,里边的衣服非常不错,主打高端市场。 莉莉丝虽然熟悉这家店,但论买衣服的眼光,还是米见在行。 莉莉丝挑一件,张宣不喜欢,莉莉丝挑一件,张宣不喜欢。 再挑一件,试穿,莉莉丝自己都看不过眼了,主动pass掉。 按她的说法,这些衣服衬托不了她心爱之人的气质。 一句话,衣服配不上张宣。 这姑娘毫不留情地批判,把店老板弄没脾气了。 倒是米见安安静静把门店走一圈,不声不响地选了一套。 临了对张宣说:“我觉得这些不错,你试试。” 四目相视,张宣有种直觉,不用看就知道,这衣服肯定合适。 结果一试,还真的合适。 莉莉丝围着张宣转一圈,连连点头,忍不住夸赞道:“不愧是大美人,审美就是和我们平凡俗子不一样,好看,好看。” 张宣对着试衣镜转了转圈,也很满意,问两人:“那买了?” 莉莉丝拍拍手,“买吧,就这一套了,这非常喜欢。” 张宣看向米见。 米见也笑着点头。 结完账,买完衣服,三人又打了一辆的士,回到一中附近。 熟门熟路走进一家宾馆,张宣开了一间带空调的房。 张宣对两人说:“你们坐着休息下,我先洗个澡,等会去吃夜宵。” 打球加逛街,米见和莉莉丝此刻确实也饿了,欣然同意。 甚至莉莉丝还叫嚣着不醉不归。 外面有人等,张宣洗澡很快,只花了6分钟,还连带洗了个头发。 见张宣一身新衣裳出来,莉莉丝迫不及待地拉着两人起身: “走,好久没痛痛快快喝酒了,我在国外不敢喝,想念得紧,今天非得醉一回才行。” 还是老六饭店。 莉莉丝今晚特豪气,一口气要了铁板牛肉、红烧鱼、爆炒腰花、家常豆腐和干锅鸭五个硬菜。 最后还加了个黄瓜皮蛋汤。 张宣望着桌上的六个菜,心里暗暗叫苦,顿感不妙。 这六个菜不是别的菜,恰好是莉莉丝上次出国前夜点的那六个菜。 相同的地方,相同的菜,要说这是巧合,这是无心之举,张宣打死也不信。 扫一眼莉莉丝,后者似乎有感应,对着他勾嘴一笑,就招手叫了老板过来。 “来两打啤酒。” 张宣听得眼皮喜欢跳,劝慰道:“三个人,一打就够了。” 莉莉丝没理会他,问米见:“我今晚想醉,陪我吗?” 米见似乎知道她的决心,看一眼张宣,笑着说好。 少数服从多数,张宣这么说服自己,也是接受了。 三人心意已决,这顿酒喝得倒是顺畅。 米见喝了3瓶啤酒,就开始不行了。 见状,张宣没敢让她再喝,理由是你们两个都醉了,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米见知道他的心思,见莉莉丝同意后,也就当真没继续喝了。 米见不喝了,莉莉丝对张宣说:“来,今晚陪我喝好。” “来就来。”整个晚上都被这女人挑衅,喝了3瓶啤酒的张宣也有脾气了。 喝就喝,谁怕谁啊! 莉莉丝不愧是北方姑娘,不带停歇的,喝了9瓶啤酒。 张宣差了点,6瓶下肚,就再也灌不动了。 他不敢真喝醉,毕竟在外面呢,米见这样的女人太危险了。 虽说没真醉,但也快了,太阳穴鼓鼓地疼。 有些难受。 张宣明白,只要再多喝一瓶到两瓶,保准倒地不起,不省人事。 莉莉丝脸色坨红,有点醉了,但还想拉着张宣喝。 不过这时刘怡和米沛来了。 这两口子似乎在散步,但更像是来寻米见的。 至于他们怎么知道米见在这家饭店? 那太简单。 刘怡在这教书十多年,对这一片地都熟,大家都认识她,稍稍一打听就知道米见在哪。 米见一看到自己母亲,就猜到了其目的。因为张宣的原因,父母是来叫自己回家的。 她是个识大体的,不会让父母为难,也不会让同学为难。 米见主动对父母说:“爸、妈,我们正要散伙呢,你们就来了。” 刘怡两口子笑着同莉莉丝和张宣打过招呼后,就走了过去,似乎真的是来散步一般。 米见转身跟莉莉丝抱一下,就笑说:“一路顺风,记得给我写信。” 莉莉丝抱着她不放,好久好久才不舍松开,道:“暑假见,到时候咱们再喝,到家里喝。” 米见说:“好。” 跟莉莉丝告别完,米见把目光移到了张宣身上:“我回去了。” 四目相对,张宣用眼神无奈地告诉她:你就这样撂挑子走了,那我怎么办? 米见懂他意思,看一眼莉莉丝,就带着笑意走了。 跟着刘怡和米沛回了邵市师专。 目送一家三口消失,张宣侧头对莉莉丝说:“就我们两个了,不喝了吧。” 莉莉丝右手捂着嘴唇,打个酒嗝,招手喊老板结账。 看张宣已经掏出钱,莉莉丝知道他今非昔比,已经不在乎这点小钱了,于是没再抢着付账。 付完帐,两人走出饭店。 张宣问:“你爸妈什么时候来接你?” 莉莉丝说:“明早。” “啥?”张宣惊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莉莉丝很自然地伸手挽他胳膊,“你没听错,我跟我爸妈说了,今晚住米见家,他们明早过来接我。” 张宣左手轴了轴,抽离出来,往旁边走一步就问:“你这么说,你爸妈就信了?” 莉莉丝不动声色地跟过来,挽着他胳膊往怀里紧紧一带,瞬间让张宣不敢动了。 她脸色绯红,笑靥如花地探头瞅他,“为什么不信,我以前在米见家歇过几次的。” 张宣瞅一眼她的心口位置,无奈道:“你妈妈晚上会查的吧?” “当然,她会打电话。”莉莉丝点头,接着补充道: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米见说好了,我要是今晚没回家,她会帮我打掩护的。” 闻言,张宣嘴角抽抽,差点吐口老血。 放心? 你要我怎么放心? 我宁愿你爸妈知道你缠着我,都不想让米见知道。 不行,这是一个祸根啊,坚决不能留。 这么般想着,张宣就想抽出手走人。 但莉莉丝似乎早有遇见,瞬间抱得更紧了,她哈口酒气说: “老班你敢看,杜双伶你敢上手,我你就怕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22章,被抓现场(求订阅!) 张宣语塞,被人抓了现场,狡辩都没力。 夜色渐浓,街道灯光依次亮了起来。 感受到周边店铺里一波又一波的怪异眼神,张宣头都晕了。 低声问有点醉了的莉莉丝:“莉莉丝,你想干什么?” 莉莉丝迷迷糊糊望着他,一脸无辜地说: “你手放在哪里,你自己不知道嘛?还问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朗朗乾坤之下,你这是几个意思呢?我可还是黄花大闺女。” 张宣狠狠瞪了她眼,用力抽手。 但没卵用,莉莉丝勾嘴笑着,看似轻飘飘地没用力,但抱得不动如山,根本抽不开分毫。 反而随着两人暗暗较劲,一股异样的感觉瞬间让两人头皮发麻。 这时走过去几个老妇人,人家不避讳地瞧瞧两人,最后打量一眼张宣的手,就撇撇嘴和友人唠叨: “如今的小年轻啊,真是了不得,光天化日之下就出来搂搂抱抱,搁我们那时候得浸猪笼。” 张宣听得脸一黑,再次环顾四周一眼,放缓语气说:“你喝多了,先松开,我送你回家。” 莉莉丝好像没听到似地… 她望着前方几个逐渐远去的老妇人发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想起杜双伶在张宣家里享受的待遇… 想起张宣和杜双伶在一起读书。 想起自己还要留学4年… 莉莉丝极其复杂地看着张宣眼睛:“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喝这顿酒吗,为什么喝这么多吗?是给自己壮胆呢,我怕过了这次,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怕等不到我下次回来,你心里就没任何空隙了。” 听着这话,张宣心里猛地一揪,低头细细观察她的眼睛,发现这姑娘比自己想象得还醉一些。 沉默些许,再次开口劝:“听话,我送你回家。” 莉莉丝不依,抱得更紧了,把头枕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 许久后,眼眶里掉出两串眼泪:“张宣,我爱你。” 张宣心又是一揪,看着马路边的昏黄路灯发怔,没回话。 感受到莉莉丝整个身子慢慢地全靠在自己身上,张宣知道她这是在传达一种讯号。 也知道她的决心。 说句老实话,面对莉莉丝两辈子的深情,铁树都能开花,更何况是人。 他前生面对这姑娘的穷追猛打,其实就已经动心了的。 只是那时候自己和她、以及她的家庭相比,相对平庸了。 更何况前有杜双伶,后有米见跟自己牵扯不清,他硬是没能走出那一步。 他无数次在深夜解剖过内心,面对莉莉丝的义无反顾,自己感动吗? 感动! 自己窃喜吗? 窃喜? 自己有成就感和虚荣心吗? 有! 自己彷徨吗? 彷徨。 那,自己也喜欢莉莉丝吗? 毋容置疑,作为男人,当然喜欢。 只是他有心结。 心结就是米见和莉莉丝的家庭。 米见因为自己,过得不那么自在。 有米见的前车之鉴,他不希望莉莉丝也过得不自在。 而且:莉莉丝的家庭,张宣那时候不敢随便招惹。 就像前生阮秀琴得知情况后、多次劝慰的那样:满崽,莉莉丝的家庭,我们得罪不起,不要鸡飞蛋打。 思绪着前尘往事,看着泪珠子一滴滴掉到地上,张宣心里不是滋味。 既苦又甜,甚至还有些涩。 凝视着她,某一刻,张宣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去他妈的得罪不起!去他妈的前路后路! 眼神一缩,问她:“你想好了?” 面对没头没尾的话,莉莉丝却听懂了。 睁开眼睛,泪眼婆娑地笑说:“给你两个选择,带我去房间,还是到这耗着,都随你。” 听不得这话,张宣恨不得一指头摁死她,临了临了带着她进了宾馆。 对老板说:“再开一间空调房。” 宾馆老板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一圈,心想何必掩耳盗铃呢,浪费钱,小年轻家家的,就是不主财。 但有生意上门,人家老板还是热情接待的。 上了三楼,张宣没去新开的房间。 莉莉丝也没提,默默地跟着他进了之前的房间。 门开,门关。 莉莉丝双手揽着他脖子,深情望着他眼睛,好一会儿后,说:“吻我。” 张宣没动,认真问:“你醉了没有?” 莉莉丝没理会,继续期盼地说:“吻我。” 张宣垂了垂眼皮,最后说一次:“我怕你后悔。” “你又不是没碰过女人,这么婆婆妈妈干什么?”这一刻,莉莉丝直接来了暴脾气,主动凑头… 张宣,“……” … 良久后,莉莉丝不满地说:“你是不是男人?我送上门都无动于衷。” 嘿! 质疑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质疑是不是男人! 张宣来气了,一改之前的态度,把她揽到怀里,紧了紧,亲昵了过去。 … long long … 莉莉丝大口喘气,打趣张宣:“这才像话,这才是和杜双伶练习了半年之久的嘛。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吃醋了?” 接着不等张宣回话,莉莉丝郑重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人了,今生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说完,她亲他一口,道一声“我先去洗澡,等我”,就脱掉外套进了淋浴间。 … 外面有狗在汪汪汪地叫,淋浴间里有水在哗哗哗地流… 张宣背靠着门,一动不动,思想有点放空。 他也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但都这一步了,就没必要再后悔。 就是莉莉丝这女人,有点不像话,嘴唇都差点被咬破了。 你说你不会亲昵,就别逞强啊… 有我在,我经验丰富,你急什么? “咚咚咚…” 就在他天马行空,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张宣猛地一震! 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人开敲门? 以为听错了,再次倾听。 “咚咚咚…” 这次不会错了,有人在敲自己门,不是敲别个的门,就是在敲自己的房门。 他背靠着房门,不会听错的。 “咚咚咚…” 敲门声第三次响起了。 见里面还没动静,外面一个中年女人就对宾馆老板说:“把门打开吧。” 宾馆老板想起楼下桑塔纳里坐着的那个人,不敢反抗,掏出早已准备的钥匙插了进去。 啪嗒! 就在这时,门开了。 不是外面打开的,门是从里面开的。 六目相视… 不,马上就变成了四目相视。 因为宾馆老板错愕一下后,就慌慌张张地走了。转身下了楼。 中年女人是莉莉丝的妈妈,叫廖芸。 四秒后… 五秒后… … … 十秒后… 两人隔空对峙了十秒后,廖芸率先有了动静。 她收回视线,默默地进了房间。 张宣让开,随后把门合上。 廖芸一进门就看向了床。 见到被褥整洁,她骤然松了一口气,随即紧绷的身子也松弛下来。 廖芸似乎不放心,缓步走到床前,伸手把白色被单掀开,低头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 再次确认没有问题后,她才直起身子,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了椅子上,那里有一堆衣服。 有外套,有外裤,还有打底衫,还有… 只瞄一眼,廖芸就知道这些衣物都是自己女儿的。 视线掠过衣物,最后落到了浴室门上。 廖芸走过去,侧身听了会里面的动静,临了才直起身子,望一眼张宣就走到床边,端正坐好。 张宣的脑子现在有点懵。 他娘的,这是什么情况? 心里在想,要是这女人再迟来20分钟,那不是… 嗐!那光景他想都不敢想… 一想,心就在发颤! 你说正开心时,忽然门开了,进来一个人。 这人是莉莉丝的亲妈… 见莉莉丝… 那这廖芸不得当场气得动刀? 室内气氛有点诡异。 廖芸安坐在床边出神,既没有像平常女人那般吵闹,也没有像对待犯人一样审问张宣。 人家涵养功夫实在了得。 张宣靠门站了会,后面觉着脚有点累了,想了想,也是走到靠窗的椅子边,坐下。 ps:求订阅!求月票! ps:我看了大家的评论,对过年的情节有异议,但我细细想想,没太大问题的,确实拖拉了点,但是承上启下的阶段,三月埋了很多伏笔的。 你们现在可能没察觉,但慢慢看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也谢谢大家的耐心。 有意见发章评,三月会一一看的,对的会接受,但众口难调,就像女性角色一样,各有各的性格,难免有不喜欢的,还请多担待。 算过字数,ps不要钱。 过年情节,还有一章。 第223章,这叫小情调(求订阅!) 夜色静悄悄地… 房间里的张宣眼观鼻、鼻观心,在那怔神,没主动搭话。 因为这个场景,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解释? 人家女儿衣服都脱了,还有解释的必要。 说是误会? 如果这样说,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廖芸更会看不起自己。 张宣不说话,廖芸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意愿。 一时间屋子里落针可闻。 只听到浴室的水流声,只听到莉莉丝偶尔哼几声小调的声音… 只是… 扑通! “哎哟!…” 突然,莉莉丝的歌声断了,淋浴间响起了一个摔跤声音,接着又响起了一个痛苦的声音。 随后莉莉丝的声音传出来了,“张宣,来扶我一把,我脚扭了。” 闻言,张宣想都没想,起身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扭门把手,开门,进去… 此刻莉莉丝穿一身粉红色的打底内衣,正贴墙站着,一副痛苦的模样。 不过见到张宣急急走进来,她痛苦的表情瞬间没了,立马伸出双手紧紧揽着他的脖子,凑头主动亲吻一口就欢喜地说: “张宣,我爱你!” 张宣,“……” 还没等他开口,莉莉丝表情变幻,一脸妩媚地扑在他怀里说:“有点冷,快抱我去床上。” 张宣眼皮直翻,刚才起身的瞬间,就有想过她在搞事。 不,按前生莉莉丝的说法,管这种顽皮叫小浪漫,这叫小情调。 可现在,这叫什么事啊! 张宣提醒:“先去外面把外套穿好,你妈…” 只是张宣话还没说完,莉莉丝又凑头把他的话堵了回去,两秒后,娇嗔道:“穿什么外套嘛,等会你脱起来多麻烦,还不如…” 听到这天打雷壁的话,张宣整个人都不会了,脑袋一阵一阵的疼。 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没办法,只得把身子挪开一点,把背后的廖芸露出来。 莉莉丝本来还想乘胜追击,闹一番情趣的。 但下一秒,眼角的余光瞟到门口的身影时。 身子猛地一僵! 不过也就僵了片刻,下一秒莉莉丝又恢复自如,很自然地松开张宣,双手从他脖子上撤下来。 低头整了整里衣,莉莉丝没和廖芸说话,面色平静地经过两人身边,走出浴室。 在张宣和廖芸的注视下,开始有条不紊地穿衣服。 先穿卫裤… 穿中间棉毛衫… 穿黑色直筒牛仔裤… 穿羽绒外套… 末了,莉莉丝把洗澡时扎起的波浪卷发披散下来,再次到张宣跟前。 嘱咐道:“我先走了,我给你写信记得回。” 张宣看一眼两米开外的廖芸,想了想说:“好。” 得到确切回复,莉莉丝主动抱抱他,就劲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都没跟廖芸说一句话。 见女儿走了,廖芸也是有了动静。 她抬头看着张宣,张宣也看着她。 对视半晌,有几句话想问的廖芸最终什么也没问,也跟着走了。 作为一个过来人,作为一个在体制里摸爬打滚多年的廖芸,心机、城府和细心都不缺的。 刚才一直在暗暗观察两人。 她发现,在男女情事上,女儿很主动,张宣虽然没有抗拒但也没有太过热情。 她又不蠢,从小就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性子,通过一系列的细微动作和表情可以看出:女儿很喜欢这男生,很在乎他。 甚至想的过分一点:女儿可能在勾引张宣。 知女莫若母,以女儿这种喜爱程度,在不确定张宣会不会成为未来女婿之前,廖芸不会自乱阵脚,不会瞎下棋。 不会随意数落张宣,不会随意给女儿添堵。 莉莉丝走在前头,廖芸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淡定从容地趟过道,下楼。 在一楼碰到了宾馆老板,廖芸适时停住脚步,见到宾馆老板懂事地点头时,见到宾馆老板表态不会到外面乱说后,也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夜色下,桑塔纳徐徐开了。 驾驶座的中年男人很沉得住气,没有过问女儿在宾馆的丁点事。 倒是副驾驶的廖芸,等到车子开出一段后,就侧头说: “皮相不错,精气神还好,其他的我还没看出哪里有特别?” 迎着母亲的目光,莉莉丝咬咬下嘴唇,答非所问地笑道:“不是说好十点来接我吗,现在九点都不到,为人父母不信守承诺,搞突然袭击,以后我还怎么信你?” 廖芸不生气,也不计较这话,而是语重心长地说:“现在认为对的,过个几年回头看,不一定对。” 莉莉丝瘪瘪嘴,不可置否道:“我希望过几年你别再插手了。” 听出了女儿的坚持,廖芸同驾驶座的丈夫相视一眼,不再说话,端正身子坐好,开始闭目养神。 … 莉莉丝走了。 把门一关,张宣一股脑儿躺在了床上。 心里既有失落,也松了一口气。 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打定主意不再逃避莉莉丝,但在米见眼皮底下做这些事,无疑会给自己和米见之间增加很多阻碍。 他在猜测,廖芸今晚有没有给米见家打电话? 看看时间,尚早,才8:39 按道理这个时间点是玩闹正嗨的时候,莉莉丝母亲应该不会查寝。 廖芸不查寝,那米见应该就不知道自己和莉莉丝在房间的事。 而且,他对莉莉丝的话也半信半疑。 很明显莉莉丝今晚是有备而来。 既然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随便和米见说这么私密的事,这可不是一个傻大姐。 再者,从廖芸破门而入的情况来看,莉莉丝应该压根就没和米见说会在外面过夜。 这般思绪着,他再次松口气的同时,也是叹了口气。 哎,情欲高涨的关键时刻,怎么就被人堵门了呢? 做个男人真难啊! 好难! 张宣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白天打羽毛球的事情,想着海关谭露的心口,回味和文慧做过的三次梦。 他好想爬起床,打个的士去高档会所走一走。 这个晚上,张宣睡得迷迷糊糊,梦里一直在打羽毛球… … 次日,日上三竿时分,张宣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在敲门。 伴随的还有喊声:“张宣。” 张宣下意识翻个身子,昨晚没睡好,现在脑壳昏昏沉沉的,不想睁开眼皮。 “张宣。” 又有敲门声,又有喊声。 声音有点熟悉,米见的? 张宣错愕几秒,猛地翻身而起。 再听一下,果然是米见的,立马大声回:“等下。” 穿衣穿鞋,张宣打开门。 果然是米见,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张宣试探性地让开门,问:“莉莉丝走了没?” 米见进门,微笑说:“她清晨6点多的飞机,早走了。” 看她毫不犹豫地走进房间,似乎知道莉莉丝不在房里一样,再听到这话,张宣确定,昨晚被莉莉丝涮了。 米见压根不知道自己和莉莉丝的事。 而那虎妞想把身子给自己不假,但没想过和自己过夜。 郁闷啊,他娘的既然是这样,那自己还多开一间房干嘛呢? 浪费钱。 米见放下袋子,就说:“你快洗漱吧,我们一起吃早餐。” 张宣诧异,都8点多了,“你还没吃早餐的?” 米见笑着摇头。 漱口快,洗脸更快。 下楼时,张宣没忙着退房,或者说,不打算退房了。 毕竟两间房哎,也许米见不会误会。 但张宣不想让米见有一丝起疑的可能。 至于那点押金,算了,才几个钱,不要也罢。财大气粗的张宣如是想。 早餐吃的鱼粉,还要了煎鸡蛋,鲜红的辣油刺激味蕾,再有米见陪伴自己。 真真是最美早晨,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张宣胃口大开。 吃到一半,米见抬头说:“我中午要去小姑家,你不要往家里打电话。” 张宣问:“去多久?” 米见告诉他:“要小住一段时间,待到开学。” 接着她问:“你和双伶什么时候去学校?” 张宣回答道:“初十,跟我舅舅他们一起走。” 米见好奇:“你舅舅不是在海关吗,能请这么久的假?” 张宣把舅妈她老头子的背景简单讲了讲。 稍后说:“吃完粉,陪我到校园里走走,等会我也坐车回去算了。” 米见说好。 校园还是那片校园,却物是人非,张宣此刻的心境不一样了,景色在他眼里自然也不一样了。 陈日升还在老家没回来。 魏薇不在学校。 两人只在假山池子边坐了会,看看里面的红鲤鱼,也没久留。 分开时,米见把一袋子桔子给他,还买了一瓶果汁:“路上多多注意安全。” 张宣吃下备好的晕车药,拦一辆出租车说:“那我走了,回学校记得给我回信。” 米见笑着点头。 … 初九早上。 张宣接到艾青电话后,也是骑车去了一趟。 眼瞅着杜双伶披麻带孝,往后走三步就要跪一次,也是心疼的紧。 不是矫情,而是她二爷爷埋得比较远,有五里多路,沿途都是农舍人家,这年代不像后世,做孝子跪跪拜拜还偷工减料、那就太难看了。 每经过一户人家,每听到一次鞭炮声,都必须跪得瓷瓷实实的,着实累人。 一路跟随,到了山上,张宣关心问:“累不累?” 杜双伶轻微点头,但不能说,周边人多。 从山上送葬回来,吃完回笼饭,两人开始打包行李,为明天出行做准备。 当天下午,张宣还给邵市的辉嫂去了电话,让她也做准备,一起去海关。 开门红嘛,又有服装类罚没物资了,虽然量没有预期的多,只有9万件。 9万件,张宣粗粗计算,可以纯赚37.8万。 很满足了。 … 初十,也即1994年2月19。 深夜两点半开始,阮秀琴就起来做饭。 欧阳勇和张萍也来了。一个帮着洗菜打下手,一个帮着烧火。 忙活两小时,做了满满一桌好吃的,12个菜,堪比过年。 张宣明白老妈的心,因为阮得志一家三口这次回去还不得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来了。 这一顿饭自然是尽心尽力,把家里拿的出手的菜品都摆上了桌。 尤其是杨迎曼母女爱吃的野味,那是翻着花样做了三道。比如兔子肉,野鸡,野猪肉。 七个人围成一桌,热热闹闹地吃了半个小时有多。 4:41,杜克栋开着桑塔纳来接人。 临行前,张宣拥抱一下阮秀琴同志,偷偷塞给她一万块钱。 然后郑重地嘱咐道:“老妈,我们走了啊,到家里好好照顾自己。猪喂一个吃潲水就行了,多了累,咱们老张家现在不缺那个钱,没必要起早贪黑地赶。 您保养好,活个一百二岁,以后给我带孙子,带孙子的孙子。” 阮秀琴听得眼睛都湿润了,口头答应得很好,也是一脸不舍地紧着送到了屋外。 04:58 按农历新书,这是今天出门的吉时,没得说,桑塔纳掐着点开动,分秒不差。 车内,一言不发的张宣回头望着外面的阮秀琴和张萍,慢慢离开了十字路口。 离开了上村。 小镇上,艾青送杜双伶上车。 阮得志这个大肚男坐副驾驶,四个人在后座。 虽然张宣四人在后面有点挤,但是还能接受。 毕竟这年头能有小车坐,能有桑塔纳坐,荣耀都来不及,还有什么可以说叨的呢。 在邵市汇合辉嫂和孙福成,众人在七点半左右搭上了去深城的火车。 阳云这次很用心,提前做足了功夫,都是卧铺票,除了孙福成的位置在隔壁小包厢外。 张宣和杜双伶两人,阮得志一家三口,再加上辉嫂,6人都在一起,左边上中下三铺3个,右边上中下三铺3个。 有孙福成这老梆子在外面过道吸烟守着,6人躺上去就可以安心休息。 …… 一声汽笛,火车早上从邵市出发,午夜才到达深城火车站。 由于睡了一觉的原因,一行人不是很累,只是觉着身子油腻,头发油腻。 拎着行李出火车站,张宣对杜双伶说:“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办,我们先到舅舅家住两天,到时候舅舅开车送我们回学校租房。” 杜双伶一心系在他身上,他说什么自然不会反对。 而张宣口里的事,他不主动解释,杜双伶也从来不会细问,这即是她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原则,也是充分信任他。 再说了,整个寒假处下来,她和杨迎曼母女说得话不算少,已然非常熟悉。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24章,开门见红(求订阅!) 出了火车站,孙福成和辉嫂去附近熟悉的宾馆过夜。 张宣带着杜双伶去了舅舅家。 知道女儿女婿半夜要回来,杨国庭早就做了夜宵等他们。 杨老头自知厨艺不行,夜宵只是简单的海鲜粥,还配了烧鹅和青菜。 不用想,这烧鹅一看成色就知道是杨国庭从饭店买回来的。只是临了加热下。 招呼先去双伶洗澡,张宣就对杨蔓菁说:“双伶跟你睡,你可得帮我照顾好点。” 杨蔓菁瞄一眼淋浴间,就压低声音问:“为什么不让嫂子跟你睡?” 张宣蹙眉,准备上手揍人:“你这是嫌弃?” 杨蔓菁慌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哪敢。只是我不好向小十一交待,她非得骂我是叛徒不可。” 张宣围着她转悠半圈:“你想清楚了,你哥重要,还是小十一重要。” 杨蔓菁狗腿子式地笑说:“你都是大作家了,那肯定是你重要。” “不敷衍?” “我向上帝保证。” “你信上帝?” “我骗你是小狗。” … 海鲜粥一般,但是架不住饿,睡前张宣还是多吃了两碗。 一夜好梦。 次日,张宣起了个大早。 睡眠不足三小时,着实有点累,但又没办法,辉嫂和孙福成还在等呢。 匆匆洗漱一番,没有惊动熟睡的三女,张宣就和阮得志悄悄离开了四楼。 老样子,新年第一次见,张宣买了烟,封了红包,就和辉嫂、孙福成进了海关。 说着新年好,红包一路发过去。收获了一堆笑脸和客套话。 看到小刘像死了爹妈的样子萎在那,张宣打趣说: “不是才过年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憔悴,难道最近天天交家庭作业?” 小刘一脸颓废,吸口烟破口大骂:“去去去!去你的家庭作业!老子都一个月没交了。” 张宣听笑了,挨着坐下问:“那你这是咋了,整个霜打茄子似的?” 小刘愁眉不展地说:“他妈的别提了,外贸公司破产了。” 张宣非常吃惊,倍感惊奇:“年前不是还跟我炫耀接了大买卖吗,怎么就破产了?” 小刘蹲坐着吧唧吧唧吸烟,沉默许久才不耐烦地道:“老子识人不明,遇到骗子了。和一个老朋友合作,那杂碎带着货物从公海消失了,没进港口,至今找不到人。” 张宣想了想说:“会不会在海上出了意外?” 小刘揉揉眉心,“我去福田找他家人,他妈的一家五口人都不见了。” 张宣无语,安慰说:“也许全家都被人一锅端了呢。” 哎… 小刘唉声叹气一阵,火星子噼里啪啦,烟吸得一抽抽的。 末了问张宣:“年前听说你要买房放白兰地原液,买好了没?” 张宣摇头:“没有,去年走的比较急,没时间去找。” 想着还有2吨白兰地原液滞留在海关仓库,他也是有点迫切了,这次非得找地方储存起来才行。 要不然就直接出手卖原液,总之是不能因为它拖累舅舅的。 听到这么回答,小刘纠结一番后,就用手臂弯肘肘他,“你不是在羊城读书吗,我那边有三套祖传下来的商铺,你要不要看看?” 张宣有些意外地瞟他一眼,看来小刘这次亏损蛮大啊,竟然到了卖商铺的地步。 疑惑问:“你是从羊城过来的?” 小刘用手指撇撇烟灰,“可不是么。我没来海关之前是在羊城跟着家里做布匹生意的,斜对面就有一个国有纺织厂,有硬关系在里面,每次都是白菜价拿货倒腾。 现在那家纺织厂要死不活,效益低下,下岗了一大半,生意不好做,我就托关系来海关了。” 张宣好奇问:“位置在哪?” 小刘说:“在天河区。” 见张宣还是定定地望着自己,小刘又补充一句:“在天河路和体育东路的交汇处。” 张宣前生虽然大部分时间在南京工作生活。 但由于阳永健在羊城这边开外贸公司,几十年下来,大部分地方还算熟悉。 天河路和体育东路的交汇处,那不就是位于羊城城市中轴核心么? 不就是1号和3号地铁线的直驳交汇点吗? 要是自己没记错,这地方以后可是羊城cbd核心商圈,是整个羊城最繁华的地段,没有之一,可谓是寸金不土。 嚯!我滴个乖乖! 这可是了不得的地方啊! 捞到手里就是钱。 这么一想,张宣整个人都兴奋了,他娘的,过完年就能碰到这种好事? 张宣不动声色地问:“三套商铺都在那?” 小刘回答道:“是连着的,这商铺可是我爷爷手里传下来的。” 张宣问:“多大面积?” 小刘伸出手指比划比划,“330多平。” 接着他转头看向张宣,“有兴趣没?那里离你学校也没多远。” 呸,小刘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中大在海珠区,你这是天河区,都不在一个地方。 不过两个区是毗邻挨着的,倒也不是特别远。 何况李梅家就在天河区,自己的盈泰贸易公司也在天河区。这样子一计较,确实近。 张宣试探着问:“你打算怎么卖?” 小刘伸出两根手指,咬咬牙道:“1200一平。” 1200一平么? 330平就差不多是40万。 张宣没去调查,也不知道现如今羊城市的整体房价水平是多少? 但有一个标准系数可供参考,那就是1998年之前,房改还没开始,房价还没有飞速起飞时,一般城市的房价是当时工资水平的两倍。 往高了算,羊城工资按500到800之间。 那1200每平的价格也不是太离谱。 再过两年就是羊城房价的飙升元年。有些人嗅觉敏锐,闻风而动进军房地产时,这种黄金位置的价格立马翻四倍不止。 而这两年又通货膨胀严重,手里的钱放银行里存着也是一天天在贬值,还不如用来囤房产囤地皮。 房地产可是未来的朝阳产业啊。 如果有机会,他都想进去吃块肉。 心里打定主意,张宣却没有表现的太过迫切,毕竟你出价了,自然还价一番不是? 假装考虑一番,磨磨蹭蹭好久才道:“小刘哥,你也知道,我就买个房子存放剩余的白兰地原液,多了没用处。 你这房子这么大,我又没买房的经验,我得去看看再说。” 小刘本意也是随意说叨发泄发泄压抑情绪,死马当活马医的,见到张宣表露出一丁点意思。 赶忙说,“应该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张宣诧异问:“你好像急需钱?” 小刘拍拍脸颊,灰头土脸地说,“我这烂事也瞒不住你,你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 我本来就是借债做生意,现在货没了,天天有十多号人堵门,我那黄脸婆都躲到娘家去了。” 张宣眼睛大睁,错愕道:“你借的高利贷?” 听到高利贷,小刘面色更加阴暗,支支吾吾一阵不肯细说:“不是高利贷,但也差不远了。” 张宣本来还想问问他做的什么生意,怎么还借上高利贷这种坑死人的鬼东西了? 但看小刘一脸便秘的表情,也是识趣地不再多问。 于是说:“过了今天,我这几天都有时间,小刘哥你看着安排吧。” 闻言,小刘狠狠吸一口烟:“那就明天吧,明天怎么样?” 张宣瞅了瞅他,点头:“可以。” 又聊了20来分钟,把房子的细节事情商定,张宣也是起身进了仓库。 走到辉嫂跟前,询问正在埋头验货的辉嫂:“嫂子,这批货怎么样?” 见他出生问,辉嫂平静的脸上变幻一个笑脸低声说:“老弟,挺好。这9万件衣服的质量、成色和款式,比以往任何一批都好。” 看来是满意了,张宣瞬间放心,当即拍板说:“那老规矩,我们分工合作,速战速决。” 辉嫂是个利落性子,看一眼仓库大门口,见没人,就让孙福成把背包打开。 辉嫂扒开背包拉链:“老弟,这里是48.6万,你点点数。” “嗯。” 张宣应一声,不跟她客气。 十多分钟后,他把拉链拉好,站起身说:“你们时间紧迫,那我们抓紧些,速战速决。” “成。”辉嫂和孙福成走了,出海关联系车去了。 张宣也不停歇,背着钱袋子去了财务处。 拐几拐,进门一看,今天谭露不在,姚姓女士替班。 哎哟,顿时有些不习惯。 “姚姐,新年好!” “小帅哥,新年好!” 张宣把材料递进去,随意问:“谭姐离职了?” “她有事休假。” 提到谭露,姚女士抬头特意看了看他,揶揄说:“谭姐不在,姚姐在,一样一样。” 张宣瞄了眼,心里不禁嘀咕,哪里一样了?明显小了吧。 暗里腹诽,但面上笑容不减,也跟着玩笑道:“那我改天请你喝下午茶?” 姚女士一边写材料,一边回:“下午茶就算了吧,我下午一般没时间。你要是诚心,就晚上吧。” 张宣,“……” 见他被自己呛到了,姚女士开心笑说:“年纪轻轻地喜欢到处瞟,给你机会又不敢,你这活的太窝囊。” 输人不输阵,张宣还嘴道:“不是窝囊,而是怕被你家那位追着砍。” 姚女士偏头怪异地打量他,来一句:“这种事不都是躲着点吗,你难道还喜欢让人家老公知道?” 张宣听得差点吐口老血,这结婚的少妇开起车来比男人生猛多了。 服!大大的服! 他娘的真是惹不起! “需要缴纳10.8万。” “给。” 开票,盖章,姚女士虽然嘴巴毒,但做事倒是一把好手,麻溜得很。 把票据放他跟前,姚女士继续调侃道:“谭露三天后生日,她喜欢玫瑰,你收买我吧,到时候我把她灌醉。” “姚姐,你看我眼睛。”说着,张宣狠狠翻记白眼,掉头就走。 上午忙服装的事,累得像一条狗。 中午在火车站同辉嫂、孙福成吃了个便饭。 回来后,张宣还特意去小刘的仓库看了看,果然是大门禁闭。 下午四点过,小刘又找到他,“明天早上你别来找我,我去你舅舅楼下接你,到时候一起去羊城。” 张宣不解地望着他,“你被人盯上了?” 小刘一脸晦气地说:“嗐!那些人是畜牲。” 张宣莫名,但没接话。暗自猜测小刘欠的数额应该不少。 这就是做外贸的高风险之一啊,经常被人坑。 第225章,天河路228号(求订阅!) … 新式小楼,四楼。 下班跟阮得志回到家,张宣低声问正在看电视的杜双伶:“在这还习惯不?” 杜双伶嫣笑着回答:“还好,你舅妈她们对我挺好的。” 张宣凝视着她的眼睛分辨了一小会儿,见她不似说假,就说: “明天我有点事去趟羊城,办完了咱们就回学校。” “嗯。”杜双伶轻嗯一声,也是给他倒了杯茶。 杨迎曼在做饭,阮得志回来后也换衣服帮忙去了。 杨国庭在外面会朋友。 杨蔓菁在喜笑颜开地打电话,一边时不时看看张宣和杜双伶,一边用粤语跟小十一讲: “苏谨妤你别为难我啊,我表哥现在的家庭地位不一样了,我妈都是极力卖笑,我个小喽啰能翻起什么浪花? 再说了,我嫂子也挺不错的,漂亮,又好说话,关键家里非常有钱。…多有钱啊,人家爸爸开桑塔纳,妈妈是镇卫生院的主任,她姐姐、姐夫都是湘雅医院的医生。这家庭撬墙角不是一般的难,我劝你放弃算了。 什么?…真的?嘻嘻…不要…不要这样,小十一,我的心还是向着你的,…嘻嘻,你放心,他们一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告诉你,哦,他们现在啊…” 杨蔓菁抬头看一眼回房的张宣和杜双伶,就捂嘴急急地道: “怎么办,怎么办,我表哥表嫂进了卧室,不得了不得了,门关了,不会接吻了吧,不会那个了吧,呜呜,小十一,我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啊…” 张宣都懒得搭理那二货,还以为自己听不懂粤语。 不过这二货提醒自己了,门一关,凝望着杜双伶的眼睛慢慢生了变化。 杜双伶感受到他目光,瞬间惊吓到了,一把扑在他怀里,埋头说:“别,这是你舅舅家…” 张宣费了老大劲才把头拎出来,凑趣说:“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想…” 说着,探了过去。 “也别啊,我不习惯在陌生地…”杜双伶抗议的声音都快带哭腔了,但无济于事,半路嘎然而止。 … 吃完晚饭,阮得志又喊张宣打羽毛球。 没得法,一众人跟着他来到楼下,帮他减肥,帮这个一餐吃三碗饭的大肚男减肥。 二十分钟,仅仅坚持二十分钟,阮得志就趴了,被打服了。 把羽毛球拍给杜双伶,张宣挨着阮得志坐下就试探问: “老舅,小刘的外贸公司出事了,你听说了没?” 阮得志撸一把汗就点头表示知道:“听说是被人做局了。” 张宣问:“以小刘的关系网,能解决吗?” 阮得志说:“难。货物没进港,或者有没有货物一事都难说,搞不好这批货物从来就没存在过。” 张宣唏嘘:“那就这么算了?” 阮得志想了想说:“没办法,现在小刘被那伙借贷的人盯上了,自身都难保。整天呆在海关不敢出门。” 张宣问:“他小叔呢?” 阮得志说:“情况复杂,他小叔不敢插手。” 张宣木了木,压低声音问:“老舅,你知道他这次赔进去多少么?” 阮得志说:“根据他小叔透露的口风,小刘这些年的家底加上借来的外债,有两百多万、快三百万的样子。” 张宣有些吃惊,还真是没看出来啊,小刘以前这么有钱。 不过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以小刘的精明,在海关弄外快估计挣了不少。 同时海关外面还有仓库租赁,这每天也是一个不小的进项。 要是没有丰厚的家底,小刘哪来的勇气在股市亏损5万呢? 琢磨一番,张宣就把自己要买商铺的事情说了一遍。 阮得志听得怔了怔,侧身望着张宣好一阵才道:“你看好房地产?” 面对把自己当儿子一样看待的亲舅舅,张宣也没藏着掖着,根据后世的经验和眼光,捡能说的说了一遍。 嘚吧嘚吧20来分钟,阮得志被说服了,思考半晌后,就对张宣说:“我明天跟你去一趟。” 接着他又说:“李梅上午给我打了电话,她从欧洲回来了。 明天你把她也叫上,经商这么多年,她的商业嗅觉比我们敏锐,到时候听听她的意见。” 知道舅舅是怕自己没经验吃亏,张宣心里虽然早有了主意,但也没轴,答应了。 晚上八点过。 洗完澡的张宣拨通李梅家的电话。 电话是李梅妈妈接的,告诉他李梅不在家,在公司忙。 挂完电话,张宣随即又把电话打到盈泰外贸公司。 张宣问:“李梅经理在吗,帮我叫下她。” 跟单员听出了是谁,赶忙回答说:“老板,马爹利的袁澜找李经理,她出去了。” 听到这话,张宣有点蛋疼,直接说:“你告诉她,我找她,回来后要她打电话给我。” “好的,老板。” 再次挂断电话,张宣特别郁闷,想了想,用bb机call了李梅。 晚上十点过。 李梅终于打电话来了。 电话一接通,李梅就率先解释:“我刚去了一趟袁澜那里,那批白兰地原液全部卖完了,第三批账款明天打过来。” 张宣问:“进项多少?” 李梅说:“第三批我们分账364万。” 接着她又补充说:“前后三批,总计是884万。” 张宣顿了顿,转而问:“欧洲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 李梅说:“处理好了,目前货物已经过了马六甲海峡,预计10天内可以到达沪市。” 过了马六甲海峡么,这可是个好消息。 张宣沉吟一阵说:“给我张买去沪市的机票,到时候我跟你去看看。” 老板要看现场,李梅心里早有准备,自然应允。 说完正事,张宣把明天的事情讲了讲,临了要求:“明天你抽时间碰个面,一起吃个饭,我老舅信服你。” 听到张宣看好房地产,李梅似乎有些兴奋,声音突然大了几分:“我今天跟袁澜吃饭时聊到了房地产,袁澜似乎看中一块地,目前正在上下活动…” 讲着讲着,她怂恿说:“老板,房地产在任何国家都是朝阳产业。尤其是我们国家市场经济逐步开放的情况下,前景看好,大有可为。” 难得听她喊次老板,张宣品出了其中的意思。 问:“你懂房地产?” 李梅自信地说:“不太懂,但可以学。由于体制不同,其实国内没几人懂房地产,包括袁澜和那些所谓的经济学家,大家都在借鉴国外经验,摸着石头过河,先到先得,这是个大好机会。” 这话说得没毛病,话糙理不糙,张宣无言以对。 但买个房子就谈到进军房地产了,张宣也是莫名。 两个外行兴致勃勃地东一下、西一下,这个晚上竟然聊了一个多小时。 甚是恓惶! … 第二天是个好日子,万里无云,天气晴朗。 小刘一大早就找上门了,对张宣悄悄说:“走吧。” 见他鬼鬼祟祟地,张宣摸摸背包里的钢管,和阮得志互相看了看,跟着出了门。 小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破面包车,开前头。 阮得志也开一辆面包车,栽着张宣,跟在后面。 一路北上,俩辆面包车离开深城,很快就到达天河区。 一行人到达目的地时,身处天河区的李梅早已经等在那了。 一下车,张宣就迫不及待地四处张望一番,寻找记忆中的参照点。 10多分钟后,表面平静的张宣,内心他妈的激动了! 激动到无以复加! 经过反复确认,他很肯定,小刘商铺的位置就是后世正佳广场的位置,天河路228号。 奶奶个熊!要不要这么巧的? 天河路228啊! 这个黄金位置处在羊城市城市中轴核心,与体育中心连通,将来直驳地铁一、三号线交汇站不说。 未来会有几十条公交车线路穿梭于此,加上羊城火车东站、广佛地铁、珠三角城市轻轨网络,羊城新机场巴士、华南屋村巴士及港澳直通巴士上落站。 十年内会成为华南最大交汇点。 要是小刘得知自己商铺的潜在商业价值,估计打死也不会卖。 商铺没什么好看的,张宣走一圈就心里有数,和小刘说的情况基本差不多。 见张宣左看右看、却半天都不表态,小刘急了,把他拉到一边就问:“怎么样,你给我个准话。” 感觉今天的小刘比昨天更烦躁了,更憋不住气了… 张宣看着他思索一番,结合昨天阮得志同志的说辞,他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可怕想法:这小刘莫不是要拿钱跑路? 两人对视半晌,张宣说话了:“位置还可以,但这价格有点贵…” 小刘催促:“你报个数,看我能不能接受。” 人家有难,相识一场,张宣也没压太狠,伸出一根手指。 小刘蹙眉:“1000?” 张宣愣了愣,急忙收住另一根要伸出的手指头,点点头。 小刘来来回回走了六七次,最后咬咬牙说:“成交,不过我要现金。” 这是真的要跑路了么… 张宣说:“现金可以,你的房产证,还有……” 不等他说完,小刘挥挥手:“放心,这些东西我都带了,保证手续齐全。”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26章,事业从这里起步(求订阅!) 价格敲定,商铺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后续的手续流程,张宣一股脑儿交给了李梅去办,他只负责签字。 几十万的交易,见张宣这么轻飘飘地就拍板决定,以阮得志的谨慎性子,本来还想劝慰几句的,但被李梅制止了。 李梅只说了一句话,就让阮得志的担心消失殆尽:“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此行目的达成,张宣心情大好。 看着斜对面的纺织厂门口、一群工人在集聚抗议,吵吵闹闹的,张宣就问小刘: “这个厂现在有多少职工?” 搞定张宣,小刘现在的心情也是舒缓了很多,并排吸口烟说:“原先有600多人,下岗分流几批后,目前不到250人了。” 张宣错愕,“效益这么差?” 小刘点头又摇头,“差,这几年经常入不敷出,收支严重不平衡。据说目前负债高达700多万。 不过,有些事情也一言难尽。我那亲戚以前在这厂发展不错,从这离开后就直接去了香江,在那边开了一家门店。” 张宣懂了,又问:“这厂区面积多大?” 小刘想了想说:“这事我有听那亲戚讲过,大概在3.1万平米左右,误差不会超出太多。” 听到3.1万平米,张宣眼睛就止不住地放光。 心想要是能够拿下这块地,自己也可以建一个正佳广场啊。 要知道在后世,这地方可是世界级办公产业集群“珠江新城”的核心商圈的重要组成部分。 而珠江新城有多牛逼就不多说了,那可是直接助力羊城天河cbd的地区生产总值突破5000亿大关的大功臣。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经济能级,导致羊城官方直接对外宣称,珠江新城是羊城的中心。 历史轨迹不会变,未来这片土地的父母官不会变,一系列政策自然也不会变。 这一刻张宣忍不住心生野望:要是自己拿下纺织厂,他规划都有了,直接复制后世的成功模式“产业集群+中轴线+写字楼+地标配套+商业地产”来打造这里。 说白一点就是正佳广场的升级版:建一个大型购物商场、两座甲级写字楼和一个文化中心、一座五星级酒店和酒店式服务公寓。 而且这里的所有物业都只租不售。 同时也压根就不用担心失败。 因为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和政策的原因,后世很多公司和企业都会入驻这里,附近会多出成百上千栋的高层楼盘,它们在纺织厂周围,产生集聚效应。 想想吧,这要是建成了,躺着都能日进斗金啊,张家子孙可以吃好几代。 不出十年,这里就会迎来大变化,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十年后,这里在羊城独领风骚,成为国内最顶级的cbd商圈之一。 思绪到这儿,张宣忍不住问一句:“把纺织厂买下来要多少钱?” 听他突兀地说这话,李梅眼睛一亮,望着斜对门的纺织厂所有所思。 而阮得志吸着烟,只是看了这外甥一眼,权当听一乐呵,压根没放在心上,继续吞云吐雾。 小刘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瞅他,“这是个大负担,光纺织厂负债就高达700多万,谁会蠢到动这心思。 要是有700多万,做什么不好,非要买这个,除非脑子锈逗了。” 张宣,“……” 瞟一眼这个衰仔,张宣气得蛋疼,好想一巴掌呼死他。 眼光浅就算了,嘴巴还这么毒。 张宣在商铺门口继续坐了会,望着斜对门纺织厂门口闹事的工人,脑海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交锋。 一个念头告诉自己:安心写作赚名气。 安心囤房子,到北上广深囤它个几十上百套房子,到时候不缺钱,当一个逍遥寓公,日子过的惬意。 可另一个念头又反驳:再世为人,就应该利用先知先觉干一番正事。逼一逼自己,看看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里,就算最终失败了,也比当一个坐吃等死的寓公强。 何况今生不一样了,野心大了。双伶是鱼,米见是熊掌,要想鱼和熊掌兼得,要想米见不重蹈上辈子的遗憾,就不能坐吃等死,必须用强大的实力征服两家人。 坐着看着,两个念头都很清晰,两个念头都沾理,两个念头都充满无边诱惑。 一时间,张宣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主要原因是,他算了下,自己的银行存款只有126万。 白兰地原液倒是卖了884万,可相当一部分投在了新闻纸张的生意中。 虽说不出意外的话,新闻纸张马上能变现,但距离拿下纺织厂所需要的金额应该还差得远。 还有一个就是,就算纺织厂拿下了,打造一个升级版的正佳广场,那预算起码也是几个亿级别的。 虽然可以借鉴隔壁天河商城的4:3:3的资金结构分批建设这个商业广场。 但张宣明白,没有一个亿的启动资金,根本没法做事。 当然了,真要干,他也不是死脑筋。要是纺织厂的地皮到手了,倒是可以抵押银行贷款,贷个70%出来。 然后建筑付款压一压,各路供货商的结账压一压。 大家都是这个套路,都是这么行事,这么一想,好像一亿启动资金也不是什么不可妄想的事。 张宣都想好了,要是真的干,就先建设一个大型购物商城,以战养战,挣钱了再依次建设后面的甲级写字楼、五星级酒店和文旅中心… 看新闻报道说,此刻深城华强北的万佳百货,那么大点地,月营业额都是一千多万。 没理由这里比不过华强北啊,应该强很多才对。 想着华强北的万家百货,想着商业地产,张宣忽然又联想到了钱世立这个人。 钱世立的抱负是在民航领域有一番成就,甚至提出了“旅行社+民航+房地产”的发展思路。 旅行社和房地产什么的先不说,光民航就让张宣动了心思。 在他看来,商城和民航在商业上有一定闭环关系。 飞机上的座椅广告和电视广告一般集中在餐饮和商品推销领域,这完全可以和商城对接。 同时把民航的高端会员卡与购物城的会员卡打通在一起,这样就能充分利用这个商业资源。 可不敢小看这年头那些坐飞机的人。现在能乘飞机的要么是公务员,要么是大企业的办事人员,或者说就是有钱人。 总之一句话,飞机上的乘客都是高端客户。 要是自己建立一个商城,再助力钱世立在民航领域取得发展,到时候把机场免税店和购物城关联起来,似乎想想都美。 商城+民航,再忽悠老邓帮自己在金融投资领域打一片江山… 哎哟,这日子… 正当张宣天人交战时,李梅把他拉到一边,探头问:“你动心了?”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毫不避讳地表示,“有点眼光的人都会动心。” 这话把李梅听笑了,附和道:“现在就有这眼光的人可谓少之又少,不然纺织厂就应该是过去式了。” 张宣玩笑说:“少拍马屁。” 李梅试探着问:“要是把这纺织厂拿下了,你想好做什么了没?住宅地产?还是商业地产?” 张宣瞥她一眼就说:“你知道隔壁的天河商城吧,已经在动工了,新闻报道上说,预计96年正式开业。” 李梅思考几秒,“到这里建设另一个天河商城?” 张宣说:“加强版的天河商城,比它更大,更豪华,更具商业能力,更具社会影响力。” 李梅没听明白,转头看着他。 张宣作为老板,这种该展现才华的时候也不拘着谨着。 嘚吧嘚吧,把“产业集群+中轴线+写字楼+地标配套+商业地产”的模式卖弄了一番。 安静听了20分钟,李梅嘴巴大张,非常吃惊地问他:“这么先进的商业理念你是从哪里学的?” 张宣直直瞅着她,抄起双手老神在在地吹逼: “纽约第五大道听过没,法国的香舍丽尔街听过没?东京银座听过没?汉城明洞听过没?香江中环听过没?报纸上经常有报道,我就是从它们身上得出的灵感。” 李梅不太信:“除了汉城明洞,其它地方我都去过,还去不过不只一次,它们的理念可没你这般先进。” 张宣,“……” 瞧自己得意的,都快忘记了这个苦逼女人以前也曾风光过,也是喝过洋墨水的人,也是满世界到处跑的人。 不过吹牛都是天生的,只要脸皮够厚,就不要讲什么逻辑,只见张宣又瞥她一眼。 脸不红心不跳地问李梅:“好奇?” 李梅定定地望着他,不说话。 张宣目视纺织厂,任由阳光照射侧脸,不急不慢地反问:“你以前见过18岁就写出“风声”的天才吗?” 李梅,“……” 张宣嘚瑟又问:“你知道天才的定义吗?能别人之不能,这就是天才。” 李梅,“……” 憋的内伤,李梅识趣地不再看他,也把视线放在了纺织厂上,沉默良久后,问: “要我去收集一下纺织厂的详细资料?” 张宣说好,接着又补充:“隔壁天河商城的资料也帮着收集下。” 李梅侧头:“做决定了?” 张宣吐口浊气道:“先不急,不是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么,看看情况再说。” 李梅觉得在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27章,动心(求订阅!) … 回去的路上,张宣也是情不自禁地拍拍额头,他娘的,今生认识小刘就是一个错误啊。 不认识小刘这个倒霉催的,他绝对不会来天河路228号。 不来天河路228号,就不会有今天的野心滋长。 他本想今生无忧无虑的过一世,可眼下内心的蠢蠢欲动,显然快坚持不住了。 要不就干吧? 失败了也没关系,地皮还在。 再退一步讲,大不了2000年以后多买几支互联网公司股票兜底人生。 下午回到舅舅家,张宣就把自己关在了卧室。 摊开白纸,趴在书桌上,根据自己前生的所见所闻,设计了几个商城方案。 晚饭时间,杨蔓菁悄悄问阮得志:“爸爸,表哥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闭门不出,要吃饭了,嫂子也不敢去打扰。” 阮得志抬起右手腕看看说:“再等会。” 再等会,再等会,张宣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出来。 饿死鬼样子地吃完饭… 张宣对阮得志说:“老舅,明天借你的面包车用下。” 阮得志疑惑地看他,“你会开车?” 张宣回答说:“会,曾在邵市帮辉嫂他们开过小面包。” 阮得志不说话了,直接拿起车钥匙下楼。 正合心意,张宣接过钥匙直接把面包车开得飞起。 在街上溜达十多分钟,阮得志服气了,外甥这车技比他自己好太多。本想问问张宣是怎么学的,但稍后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在开车这方面没天赋。 临了扶扶眼镜问:“你还没驾驶证吧?” 张宣回答说:“没有。” 阮得志沉吟几秒,说:“我帮你联系联系,明天去考一下。” 张宣晕头,还要考啊,就不能直接给自己弄一本驾照么? 这年头弄一本驾照不难啊。 不过抱怨归抱怨,他非常能理解这舅舅的心思。车子开得好赖直接关系到人生安全,可不能打马虎眼。 在咱大天朝,有人好办事。当天晚上,阮得志一个电话就把明天考驾照的事搞定了。 第二天,张宣上午去考,下午就拿到了驾驶证,一路通关,中间只请别人吃了个饭。 … 22号,张宣开面包车去了天河区。 汇合李梅一起,先围绕纺织厂实地考察一圈,接着去参观了在建中的天河商城。 当天晚上,张宣直接留宿天河。 在酒店中,他进一步改进了商城方案,进一步完善了东、南、西北四门和中庭、大堂的布局结构。 23号,张宣又带着李梅去了“天河商城”。 花钱买通关系,带着安全帽在工地仔仔细细逛了一圈。 回去的时候,李梅笑问:“什么时候成立新公司?” 张宣半真半假说:“等地皮到手、资金就位的时候吧。” 接着他嘱咐李梅:“纺织厂这边你多留点心,我不方便天天跑这边,就靠你了。” 李梅保证,“放心。” 其实张宣也就是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离真正决定下场还差的远。资金先不说,这纺织厂想要弄到手就不容易。 光纺织厂这两百号职工的安排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以现在国企改制的尿性,假设要让他全部接手安排这些工人,那自己万万是没那能力的。 200多张口,以自己现在的家底,几个月就吃光了。 车子走了一段,李梅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他说:“小刘好像有仇家在寻他。” 张宣一惊,“你在天河这边看到了?” 李梅侧头说,“有人在打探商铺的情况。” 张宣听得直蹙眉:“商铺的过户手续什么时候能办好?” 李梅说:“怕出意外,我找了父亲的一个朋友帮忙,明天上午就差不多了。” 张宣松了一口气:“落袋为安,早点落袋为安好,多花几个钱都不打紧。” “我知道。” 李梅应一声就问:“小刘得罪人了?” 张宣把小刘的事情简单讲一遍就感叹道:“小刘也是个可怜人,可惜我帮不到他。” 张宣这同情是真心实意的。 虽说买商铺压了价,但那是在商言商,一码归一码,原则问题。 而就个人情感来讲,和小刘也认识有大半年了,一起吃过饭,一起吹过逼,脾性还是比较相投的。 闻言,李梅想了想说:“如果小刘仅仅是离开内地去香江的话,也不难。” 张宣问:“你有好办法?” 李梅摇摇头:“我没办法,但袁澜有办法,这种事情对袁澜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张宣明悟,低声问:“袁澜手底下养了一批人?” 李梅回答道:“她敢经营夜场,手底下自然有一批人。” 张宣嘴巴抽抽,发现还是小看了那一本正经的女人。 外面尘土飞扬,车内陷入安静,许久后,张宣说: “你联系下袁澜,在不大动干戈的情况下,看能不能帮小刘一把,不要明着提我。” 李梅用欣赏的眼光看张宣,高兴地说:“好。” 感受到她的目光,张宣面上没啥反应。 不过心里却明白得紧,这女人遭遇婚姻失败后,对一切都充满怀疑,看到自己有情有义,自然心生好感。 车子继续前行,在经过一片工地时,张宣突地猛踩一脚刹车,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右前方。 你猜他看到谁了? 竟然看到了万军! 万军在一辆解放牌卡车上,伙同七八个人,正凶狠地在车上往下面扔砖头。 卡车在快速逃离,周边有一堆人在追,乌泱乌泱地拿钢管、拿砍刀在追。 大喊大叫!骂骂咧咧!… 目光粗粗一扫,追车的起码有20人以上。 面对下面的20多人,车上的万军似乎一点都不惧,破口大骂的同时,一手一个砖头往下面猛砸。 砖头真是瞄准了咂,似乎不怕砸死人。 卡车开得快,后面追得人也快,从面包车身边经过的时候,地上留了一地砖头。 李梅望着逐渐远去的万军,问:“你认识?” 张宣还没从这震撼的一幕中缓过神:“我大学同学。” 李梅又转头看了一阵,说:“传闻附近这片工地的大包头有两个,一个是桂林人,一个是赣省人,两伙人为了抢生意经常纠集打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张宣扫一眼地上杂七杂八的砖块,打火继续开车,“有伤亡吗?” 李梅说:“死人应该没有,但每次打架都有人受伤送医院。” … 24号,今天是农历十五,元宵节。 办完事的张宣本想带杜双伶回中大的,但被杨迎曼强行挽留下来了。 张宣眨巴眼附耳说:“今天放过你。明晚,哼哼。” “德性~” 杜双伶脸红红地片他一眼,也是跟着杨蔓菁看电视去了。 元宵节流行吃汤圆,杨迎曼准备了三种馅料:黑芝麻馅,肉馅,还有蟹黄馅。 张宣爱吃黑芝麻馅和蟹黄馅,包一个就用调羹做个记号,看得几女好无语。 汤圆是阮得志煮的,这男人胖是胖了点,但手艺却是愈发靠谱了。 味道好,张宣吃了一大碗。 阮得志吃了三大碗。 亲舅吃一个,张宣就看一眼,亲舅吃一个,张宣就看一眼。 阮得志最后有点不好意思了,把碗里的汤喝完就对张宣说:“陪我打羽毛球减肥。” 张宣起身对杨蔓菁道:“你应该买一个人体秤放门口。” 杨蔓菁视线在亲爸越来越胖的肚子上溜一圈就捂额头说:“我妈喜欢大肚子,说肚子越大越有安全感。” 闻言,一桌人齐齐看向了杨迎曼,这位40多岁的大妈一下脸热了,抬手就对女儿一后脑勺。 打完球,中间休息的时候,阮得志忽然说:“那批黄钻你还感兴趣么?” 张宣激动问:“准备处理了?” “还没有,但快了。” 阮得志软和一笑:“明天跟我去一趟仓库,把你看中的挑出来,到时候我通知你。” 张宣剥一个橘子,送一瓣放亲舅嘴边,讨好道:“好,谢谢老舅。” 阮得志下意识扫一眼周边,有点受不了这么油腻,但还是开心地吃了。 这一幕杜双伶看到了,低头抿嘴直笑。 杨蔓菁看到了,直呼他不要脸。 张宣不以为意,压低声音说:“老舅,我驾驶证拿到了,还缺辆车。” 阮得志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前几天海关在公海上缴获了一大批车,清一色的奔驰、奥迪。 阮得志微不可查地点点头:“这批车有来头,要等一段时间。要是问题不大,到时候匀一辆你。” 张宣明白,自己是没资格接受这批车的。 不过他也没打算染指私家车这种大物件,在重大利益面前,很多东西也不是阮得志一个人说了算的。 识趣地很,不会去为难老舅。 只要能匀一辆给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第二天,张宣跟着阮得志进了海关特种仓库。 除了上次看中的那颗价值32万的3.03克拉黄钻外,张宣还是挑了22粒粉钻。 这22颗都是if级别的,低于这个品质的他没兴趣,也不好脱手。 计算机按一通,阮得志说这批粉钻市场价值是398万。 张宣需要到财务处缴纳119万。 做好记号,张宣再次感谢说:“老舅,手续办好了就通知我。” 阮得志拍拍他肩膀,和蔼地说:“成。”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28章,痴情换情深(求订阅!) 搞定黄钻,吃过中饭。 张宣和杜双伶提出告辞。 杨迎曼本来还想留他们到开学的,但张宣和杜双伶这回铁了心。 没得法,阮得志只得开面包车送两人回了中大。 下午四点过,三人大包小包的提着,过石阶,在梧桐树下碰到了老邓和鲁倪。 鲁倪在自来水下去香菜泥土,摘除黄叶,洗根。 老邓在煤炉子上烧腊肉皮,黝黑的猪皮上冒出许多细小的油泡,滋滋滋地散发着焦香味。 见到张宣三人,老邓率先起身打招呼:“老阮、张宣、小杜,新年好啊!” “老邓,新年好!” 老邓给阮得志散根烟,热情地说:“你难得来一次,今天吃完饭再走,咱俩好好喝一杯。” 听到这熟悉的“喝一杯”,张宣也是蛋疼得紧,好像碰到老邓不是在喝一杯,就在喝一杯的路上。 生活里离不开酒,三天两天喝,这老邓真真就是一酒鬼。 张宣急忙打岔,谎话张嘴就来:“老邓,你就别为难我舅舅了,他今天得赶回去,晚上有个会要开。” 阮得志有点意外张宣说这话,本来盛情难却,都想留下来喝一杯了的,这下子是喝不成了。 于是顺着说:“老邓,今天是没时间了,下次我请你。” “成,事业为先,下次不醉不归。”老邓以为他真有事,也就不再纠缠。 放走了阮得志,老邓转头看向张宣和杜双伶:“你们呢,你们没事吧,今晚下来一起吃饭。” 张宣和杜双伶对视一眼,就回答道: “老邓,你的好意心领了啊。但今天我们俩要吃斋,就不打扰你和导员了。” 老邓还没说话,鲁倪倒是好奇地开口了:“这又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你们为什么要吃斋?” 嗐,只能撒谎了。 张宣偏头问两人:“南岳衡山你们知道的吧?” 鲁倪回答说:“知道。” 张宣又问:“那听过南岳司天昭圣帝、安邦护国大天尊这句话吗?” 邓达清和鲁倪一脸迷糊,齐齐摇头。 “哎…” 张宣假装叹口气,“南岳菩萨你们竟然都没听过,今天他老人家生日,我们那信奉他,要烧香,要吃斋。” 得,牵扯到习俗信仰问题了,邓达清和鲁倪瞬间懵逼,乖乖地闭嘴了。 上二楼,打开门。 一进去,极力忍着笑的杜双伶还是轻笑出了声,打趣说: “你拿南岳菩萨来撒谎,小心他老人家今晚做梦怪你。” 张宣心有戚戚地道,“不会吧,我可是他老人家的香客,今年暑假我还打算去南岳衡山进香呢。” 说到去南岳衡山,杜双伶眼睛一亮,探头轻声说:“我也跟你去。” 张宣亲她一口:“还要问么,我都去了,你当然得去。” 杜双伶听得满心欢喜,开始整理大包小包,开始归置两人的行李箱。 张宣也不闲着,系个围裙,带双套袖,开始里里外外打扫卫生。 租房个把月没人住,落了好厚一层灰,赃兮兮地看着难受。 10多分钟后,整理完衣物的杜双伶也下场帮忙。 两人一起清理客厅,一起擦拭窗户,一起进厨房打扫。 就像多年的夫妻一样,两人的一举一动和谐自然,发挥着某种默契。 一个小时后,卫生终于搞完了,两人都出了一身细细的汗。 打盆热水洗手,杜双伶递快干毛巾给他擦手,期待地问:“亲爱的,今晚我们吃什么?” 听到这声亲爱的,张宣心里一动,“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杜双伶微微抬头,早有准备地说:“那今晚烧六个菜吧,鸡、鱼、肉三生,炖萝卜,虾和猪血丸子,怎么样?” 张宣说好,附和一句:“要不咱再喝点红酒?” “听你的。”杜双伶笑意吟吟地应允。 商量完毕,两人换好鞋子,又风风火火地出了门,买菜。 猪血丸子和腊肉是从家里带过来的,不用买。 其它4个菜都是一些家常菜,随处可见,在菜市场逛一圈,不到20分钟就买齐了。 买完菜,又赶着买了一瓶红酒,过马路要回去时,杜双伶忽然拉住他。 说:“等下。” 张宣转身看她,以为她临时又想吃什么菜了。 面对他困惑的眼神,杜双伶嫣然一笑,没解释,而是转身往前走了大约30米,进了一家杂货店。 眼神在店里溜一圈,杜双伶就对店老板说:“给我买两对红蜡烛。” 店老板正在看小说,抬头问:“要大的,还是小的?” 杜双伶对比一下蜡烛大小,说:“大的。” 结帐,把红蜡烛放袋子里,出门后,杜双伶脸红红地低头走路,不敢看某人。 张宣跟在后头瞅着她的背影,喜不自禁地拍马屁道:“我张某人的媳妇不仅觉悟高,还浪漫,真是捡到宝了呢。” 面皮子被无情揭破,杜双伶回身轻轻踩他一脚,抿笑抿笑,反而不那么害羞了。 两人身子挨着,一路窃窃私语,进南门,经过教师公寓一楼时,运道不咋好,恰巧碰到了出门倒潲水的老邓。 老邓望着两人大袋小袋的菜,一副见鬼了的样子问两人:“不是说吃斋吗,怎么还买鸡买鱼了?” 张宣厚脸皮地抖抖袋子,一本正经地反问:“过年过节你们请各路神仙吃饭时,难道不做一桌子好菜?” 老邓扶扶金丝眼镜,似笑非笑地说:“做,当然做。但问题是各路神仙吃完后,我们也跟着吃了啊。” 张宣继续发挥不要脸的精神:“啊?是吗?可能习俗不一样吧,我们这些菜要摆三天的。” 老邓无言以对,眼神儿在两人身上转个圈,也是进了屋。 鲁倪悄悄笑骂邓达清:“你是个傻子吗?” 老邓吧唧吧唧嘴:“我就一老光棍,哪懂那些调调。” 鲁倪撇他一眼,“要不我教你。” 闻言,老邓立马退避三舍,苦逼地说:“鲁倪啊,教啥子教,我不是唐僧肉啊。” 老邓是不是唐僧肉,没人知道。 但今天的双伶同志在张宣眼里绝对是唐僧肉,还是极品中的极品。 回到二楼,关好门,两人来到厨房开始做菜。 女的洗菜,男的切菜… 张宣炒菜时,杜双伶就在一边看,陪他说话的同时,偶尔给他递个调料,接个水。 第一个菜是鸡肉,张宣夹一块放她嘴边:“来,尝尝,看还要不要加盐。” “嗯~”杜双伶笑眯着眼睛,张嘴让他喂。 肉入嘴,她细嚼慢咽几口就夸赞说:“好吃。” “盐对味么?” “嗯,刚好。” 杜双伶吃完一块,又情不自禁地夹一块放嘴里,接着还不忘给张宣喂一块。 老男人张嘴吃着,忽然有种恍惚,好像两人回到了前生。 上辈子两人就是这样一起做菜,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旅游,一起带孩子,做什么都是一起,平平淡淡却又温馨地过完一生。 回忆起上辈子,张宣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却又遗憾的。 幸福的是有两人长长久久陪伴自己。 遗憾的是米见,平庸的他一开始缺乏勇气,以致两人错过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尤其是米见后悔没要个孩子的那一幕,张宣到老都没原谅自己。 这辈子,他本是跨越时空缝隙而来,除了执着长久的拥有外,曾经见证过的、体味过的、牵手过的,他都不想放弃。 重生的第一天起,在张宣心底里,就一直有一个信念,要改变宿命。双伶他要,米见同样也要,他要尽量一碗水端平,不能再像前生那样有所顾忌了。 再世为人,别人说他矫情又怎么样?说他贪心又怎么样? 谁在乎? … 外面起风了,昏昏沉沉的,细雨漫天。 两人唠叨着说不完的琐碎,唠叨着说不完的话,6个菜不知不觉间就做好了。 见张宣要把菜从蒸锅里拿出来端上桌,杜双伶伸手拦住他说:“不急,我们一身油烟味,先洗澡。” 张宣眨巴眼,“一起洗?” 杜双伶笑眯眯地拒绝了,抿嘴看着他眼睛说:“现在不行,晚上陪你。” 嚯! 现在不行… 晚上陪自己… 现在都要洗澡了,晚上还洗… 张宣差点乐疯了,压制住蠢蠢欲动的欲望,“好,我们同时进行。你去卧室洗,我到外面洗。” 冬天洗澡是痛苦的,但张宣此刻是乐此不疲的,当热水浇身时,全身都充满了快活因子。 张宣洗得快,还顺带洗了个头。 把头发吹干,他就坐在沙发上等。 5分钟后,他看一眼卧室门口,打开了电视。 10分钟后,他再看一眼门口,继续看电视。 15分钟后,张宣来到房门前,担心地问:“双伶,洗完了吗?” 里面回:“还等下。” “???” 听到回话,他放心了,同时脑子里满是问号,洗个澡要这么久的? 前后都快半小时了都。 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是个值得铭记一生的日子,他还是把困惑压了下去,继续回沙发上看电视。 20分钟后,房门还是没动静… 张宣想了想,没做声,没去打扰。 只是心里忍不住猜测,莫非这妮子害怕了? 可是不应该啊,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双伶同志对自己从来都是掏心掏肺的,不会躲避才对。 当然,上学期是意外,那是艾青强行干预的结果,不然两人早就成了事实夫妻。 这般思绪着,慢慢地10分钟又过去了。 张宣看了看时间,憋口气,还是没憋住,再次起身来到房门口,问:“双伶,好了吗?” 里面回:“马上好。” 马上好,马上好,这声马上又过去了十多分钟。 正当张宣无聊地靠着门棱看电视时… 某一刻,门锁“啪嗒”一声,开了。 门从里面开了。 张宣闻声转头,这一刹那,这一瞬间,他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都呆住了!傻眼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29章,杜双伶归心(求订阅!) 只见一身红的杜双伶站在门口,一脸羞意地看着他,期待地看着他。 一身红,真的是一身红。 大红色风衣外套,腰间束一根红腰带,就那样随意扎着。 红色棉质裤子下面是一双红色的棉拖。 头发是挽起来的,用的红色发夹。 浅红色唇边,整个人化了淡淡的妆。 一个箭步过去,张宣惊喜地抱起她,原地转六七圈,非常激动地问:“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杜双伶整个人被抱离地面,也是伸出双手揽住他脖子,深情地望着他眼睛好几秒。 轻声问:“好看吗?” 张宣开心地凑头亲一口,发自内心地赞叹:“好看!” 感受到他的真心话,杜双伶笑盈盈的,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啄了他一口。 稍后她伸出右手抚摸张宣的脸庞,温柔地说: “亲爱的,上学期我想岔了一些东西,过年我想通了,所以就置办了这身嫁妆。今天我做你的新娘,这辈子做你的女人。” 不知咋的,张宣眼角突兀地湿润了,用额头抵着她额头:“嗯。” 四目相视,近在咫尺,默默相互看着看着,一种气息油然而生。 慢慢地,张宣凑头,杜双伶微微张嘴,两人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起。 青山绿水,相交相印… 许久后… 杜双伶动情地问:“喜欢吗?” 张宣真切道:“喜欢。” 杜双伶软软地说:“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 张宣幸福地笑了,直接抱着女人出房门,去了客厅,把她安放到椅子上:“你坐着,我去端菜。” 杜双伶嫣笑着摇头,起身跟了来,浓情蜜意地表示:“我们是一起的。” 六个菜依次摆好。 杜双伶拉熄电灯,点燃两根红蜡烛,放在桌角。 张宣把醒好的红酒缓缓倒入两个杯子中,递给双伶一杯,自己拿一杯。 红红的蜡火印在面上,两人一脸喜色。 张宣知情知趣来到她跟前,胳膊错身,说:“来,双伶,喝完这杯交杯酒,咱们就是夫妻了。” 闻言,杜双伶笑眯眯看他一眼,微微仰头,一口气喝干了小半杯红酒。 喝完,你看我,我看你,相视一笑,一片温馨… 两人挨坐着吃饭,喝酒,吃菜。 时不时杜双伶会帮他夹一筷子菜。 有来有回,张宣也懂得知恩图报,经常用嘴喂食。杜双伶今晚似乎也放下了所有戒备,眉眼弯弯,喜不自禁地小嘴张开吃食。 有时候兴致来了,她也不全部接过去,就那样在他唇前小口小口咬菜,总是逗的某人兽性大发,好好的喂食变成了亲昵… 这顿饭,心有灵犀的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红蜡烛都快燃完了,菜都凉了,才到尾声。 吃完最后一口,也不管桌上的残羹剩饭,杜双伶赶忙拉着快要失控了的男人去洗漱间。 刷牙,洗脸,洗手… 一套流程走完,又是被一把抱住,杜双伶只是片了某人一眼,就乖顺地躺到他怀里,闭上眼睛,微微仰头,跟张宣纠缠在了一起。 许久过后,杜双伶按压住那只到处使坏的手,眼里散发着一种光,透着一往无前地坚决说:“抱我去房间。” 张宣鼻息渐浓,等的就是这话,弯腰一个横抱,两人就进了房间。 把女人轻轻放到床上,张宣一个支棱,就扑了上去。 打闹一番,杜双伶故意蜷缩着身子,喜笑颜开地望着他:“亲爱的,唱首歌,我想听你唱首歌。” 什么? 万事俱备,东风都来了,你跟我说要唱歌? 这不是要老命么! 精神上头的张宣懒得惯她,直接手脚并用。 但杜双伶似乎摸透了他,不仅不避,反而抱着他,死死抱着他,就是不让得逞。 几分钟后,见张宣还是韧劲十足的样子,杜双伶再次主动亲他一口。 妩媚道,“你唱首歌。唱首歌,今晚我就做你的乖女人。” 听到“乖女人”三字,张宣立马抽出脑袋问:“多乖?” 杜双伶面色坨红地瓮声瓮气:“要多乖有多乖,比你想象的乖。” 张宣闭着眼睛想象一番她乖顺的场景,就迫不及待问:“你想听什么歌?” 杜双伶说:“迎新晚会上你唱的那首歌。” 张宣问:“周慧敏的痴心换情深?” “嗯。” 杜双伶嗯一声,期待地看着他:“就是这首,我想听。” 听着这歌名,感受到她情真意切的眼神,张宣心里猛地一颤,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今晚她要把最宝贵的身子交给自己了,希望用痴心换情深… 哎…,老男人心里默默叹口气,知道她在顾忌米见。 静默几秒。 理了理杂乱无章的思绪,张宣酝酿一番后,也是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开腔。 唱: 这个世界或有别人 亦能令我放肆爱一阵 对你飘忽的爱为何认真 热情热爱倍难枕 怎知道爱上了你象似自焚 仍然愿意靠向你亲近 也许痴心可以换情深 … … 如何象戏里说的对白 相恋一生一世 … 说了当没有发生 思想已永远退不回头 爱过痛苦一生 沾满心中的泪印 … 唱着歌,看着她,两辈子的记忆就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闪过,他整个人都被触动了,灵魂仿佛被洗礼了一般。 张宣被触动了,杜双伶也被他的歌声触动了。 随着歌唱完,随着余音在卧室中袅袅消散。 杜双伶从似梦似幻中清醒过来,怔怔地凝望着他,寂静中发出了泉水叮咚般的声音: “张宣,我爱你!” 听到人世间最清爽的声音,听着这声“我爱你”,张宣瞬间感动到无以复加。 他很清楚,上辈子双伶虽然从来不抗拒他,但很少说“我爱你”三个字。 并不是她不爱,而是她的性子使然。她愿意无悔地、默默地陪你一辈子,却很少说俏皮情话。 张宣带着最纯净的心绪亲她一口,呢喃地说:“我也是,我也爱你。” 听到心上人动情地回应,杜双伶双手抱着他脖子。 水汪汪地问:“今生你会抛弃我吗?” 张宣坚定看着她:“我宁可负天下人,也不会负你。” 喜欢极了这话,杜双伶感觉被巨大幸福包围着,脑袋前倾,脸贴脸轻声说: “这辈子你去哪,我去哪,上天下地我都陪着你。只希望入刀山火海时你带着我,前程似锦时你不要忘了我。” “不会。”张宣盯着她眼睛认真说:“傻瓜,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我走哪都会带着你。” 杜双伶甜甜蜜蜜地笑了。 再次亲张宣一口,随即伸直身子,平躺好,最后深情看了他一会,遂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眼睫毛一颤一颤地,等待神圣时刻到来。 … … 外面天黑了,风停了,雨歇了。 张宣用手温柔地抚摸着杜双伶半湿不干的头发,问:“累不累?” “嗯。”张宣自然是满意的,要不然怎么把自己累瘫了呢? 杜双伶小憩一阵,继续问身上的人:“初中第一次见面时,你想过我们会有今天吗?” 张宣回忆一番,摇头说:“那时候你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光彩夺目,我不敢心生妄想。” “是吗?” “嗯。” “高中时,你有想过主动追我吗?” “想过。” “那为什么不追?” “因为我们时时刻刻在一起,不用追。” “真是这么想嘛?” “真的。” 杜双伶把脑袋埋他脖子里,好一会儿才娇羞地问:“你最喜欢我哪里?” 张宣毫不犹豫地说:“都喜欢。” 杜双伶抱紧他,委婉说:“半个小时后我们去洗澡吧。” 张宣故意问,“为什么是半个小时后?” 杜双伶没做声,头一偏,好看的双眼再次紧闭,湿漉漉的头发像花瓣一样散开,一副等君临的样子。 哎哟… 半个小时后… 张宣看着眼皮都快睁不开了的女人,手指在她肩胛骨上画圈圈,心疼地问:“为什么这么拼?” 杜双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个身,头在他怀里蹭蹭、找个最舒服的位置,好久才细声细气说: “你等这一天很久了,我不想让你失望。” 张宣低头瞅瞅她,瞅瞅她,尔后一把抱紧她,不再说话。 至于洗澡… 一边去吧,没看到自家媳妇累的睡着了嘛。 ps:求订阅!求月票! 悄咪咪地问:有打赏嘛。 第230章,这玩意儿有点玄乎 外面的雨停了,但路上积水依旧。 也不知道是哪天开始的,空气里的寒意走了,渐渐有了一丝暖气。 “早上好,亲爱的。” “亲爱的,早上好。” 清晨六点过,两人差不多同时醒来,睁开眼就条件反射地看向了对方。 异口同声… 两人相视一笑,微微凑头,张嘴,很自然地纠缠在了一起。 10分钟后… 张宣关心问:“身体还舒服吗?” 杜双伶闭着眼睛感受一番,面色瞬间坨红。 见状,张宣暗暗叹口气,怜惜地放开她。 起个大早,两人没吃早饭就去了医院。 没办法,再世为人,现在有钱了,有女人了,就是怕死。 上学期喝了那么多酒,得去检查检查才行,不然都快憋出心病来了。 排队,挂号,全身做体检,奔波奔波,一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时分。 老医生戴副眼镜,翻看杜双伶的化验单,和蔼可亲地说:“身体挺好,没什么大问题。” 杜双伶开心地收回化验单,下一秒又安静了,因为医生开始一张一张瞅张宣的化验单了。 张宣问:“医生,帮我看看,肝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瞄他一眼,翻了翻,说:“一切指标正常,不用担心。” 张宣接着问:“肠胃呢?” 医生又瞄了他眼,继续翻了翻,临了说:“没有异常,状况良好。” 张宣又问:“心脏呢?” 医生扶扶眼镜,换检查单,一通比对后,抬头笑说:“心脏比一般人都好,下一张看哪个部位?” 哎哟,这医生不厚道。 张宣一脸窘迫。 杜双伶抿笑抿笑看着他,这一刻,觉得自己男人实在太可爱了。 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出了医院,张宣张开双手,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仰头望着蓝天白云,觉得生活真美好。 见她还在逗趣地打量自己,张宣冷不丁附耳来一句,“要不要去妇科检查一下?” 杜双伶眉毛弯弯,笑眯眯地小声嘀咕:“不用,我休养一两个月就好了。” 张宣好想抽自己嘴,没事招惹她干什么。 中饭两人是在路边摊将就的,吃的肠粉,加辣,加鸡蛋,还要加肉。 杜双伶吃一份就饱了。 张宣昨晚消耗大,又没吃早餐,囫囵吞枣似的,嘴巴一动一动三碗就下了肚。 耐心等他吃完,杜双伶递一张纸巾过去,就轻轻地说:“永健明晚的火车。” 张宣擦擦嘴,喝口水问:“我们来了没带她,没有怪吧?” 杜双伶笑着摇头:“没有。当时我给永健打了电话的,她不愿意来这么早。” 不怪就好,放心了。 张宣问:“这次孙俊还送她么?” “送。”杜双伶说:“孙俊火车票都买好了。” 张宣想了想道:“那这样吧,后天我去火车站接他们,请他们吃一顿好的。” 杜双伶期待问:“要不要我一起?” 张宣拒绝道:“不安全,还累,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杜双伶没有坚持。 正事干完,两人闲情逸致地逛了一圈,买了些衣服,还买了一些零食。 刚过完年,最近这段日子出租车太忙,来来往往没一个空车。 在路边等了20来分钟,手都伸僵了,还没有收获。 张宣无奈说:“看来咱们得挤公交车了。” “好。” 杜双伶应一声,柔声宽慰,“这里离学校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你忍一忍。” 忍,不忍也得忍啊! 的士打不到,公交车倒是快,说来就来。 上车,左右看看,竟然没发现有吸烟的,心里顿时失望不已。 张宣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杜双伶挨着坐下就给他一个桔子。 把桔子开个口,时不时往人中挤点汁水,让他意外地是,一路竟然平安无事。没晕车。 头一次啊,真是让人欣喜。 还过两天就开学了,中大校园里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 走在林荫小道上,时不时能遇见一个熟人。 “张宣,你回来的正好,快过来!” 上石阶,过梧桐树,张宣还没来得及喘口粗气,就见老邓在向自己招手。 老邓旁边还站着文慧、以及两对夫妻。 其中一对夫妻张宣见过,在上学期结束送文慧回家时见过,在南门见过。是文慧的姨妈、姨夫。 而另一对中年夫妻,张宣只是看一眼就差不多知道是谁了。 直觉告诉他,这是文慧父母。 男的40多岁样子,相貌堂堂,外表凝炼,一看就是个非常沉稳的人。 女的年纪差不多,也是40来岁,端庄秀美,全身萦绕着一股子书香味。 对,就是书香味。 这玩意儿有点玄乎,重生过来他在两个人身上见过。一个是陶歌,文慧算得半个。 张宣大步走过去,同文慧打个招呼,就问邓达清:“老邓,有什么事?” 老邓瞅瞅两人手里的大包小包,问:“你们这是去逛街了?” 张宣低头瞄一眼衣服袋子,回答道:“闲的无事,就去逛了逛。” 老邓眼神溜一圈,就说起了正事,指着文慧父母介绍说:“这是文慧爸妈,这是文慧姨妈姨夫。” 张宣礼貌问候:“叔叔阿姨新年好。” “新年好。”那边回。 寒暄过后,老邓开始了叨逼叨逼。 几分钟后,张宣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文慧想租房练习钢琴,但今天上午在教师公寓转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瞎找一通没结果,文慧后来想到了老邓这个熟人。 老邓是个老好人,一听来意,顿时痛快说:哎,巧了,三楼就有。 于是二话不说,老邓找出钥匙,带着五人上了三楼张宣的房子查看。 一进门,老邓就对文慧说:“你在楼下呆过,这房子布局和我二楼的一模一样,眼熟吧。” 文慧走一圈,问:“邓老师,这房子也是你的吗?” “别这么生分,叫我老邓就行。” 老邓摆摆手,一脸和气地解释:“这房子不是我的,以前是一对老教授的,年前被张宣买下了。” 文慧听得侧头,好奇问:“张宣?” 老邓说:“对,张宣,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张宣。” 见屋子里的五人齐齐看向自己,老邓补充一句:“这房子不知道张宣是买来自己住,还是放着增值。 不过你们放心,不管怎么样,他和小杜住一套就应该够了,总有一套空出来。” 听明白缘由,张宣对这老邓的豪爽性子是服气了的,转身问杜双伶: “双伶,你喜欢住二楼,还是住三楼?” 杜双伶此刻正和好久不见的文慧交头接耳、聊的热切,闻言,就笑意吟吟地说,“我们就住二楼吧,懒得搬家了,东西太多。” “成。”张宣也是这个意思,反正二楼三楼都是住,住哪都一样,能省事更好。 主意已定,张宣把三楼让给了文慧,租金就按老邓当初给自己的价,50块一月。 他现在兜里有钱,不做中间商,不挣差价,不做惹人厌的事情。 下午想看书,没看成,帮文慧抬钢琴去了。 文慧父亲、姨夫,再加上张宣和老邓,四个大男人打顶手,外加几个女人帮衬,小心翼翼地,抬了好久才到三楼。 戈特里安… 张宣虽然专门听过几次钢琴演奏。但对钢琴却是实打实的门外汉,分不清好歹,只知道这台钢琴叫戈特里安。 晚餐文慧父母做东,邀请大家到外面吃了一顿。 一番简单聊天,这时张宣才知道文慧姨夫是粤省民航局的人。 听到是民航局的,张宣和老邓下意识对视一眼,立马联想到了钱世立。 接下来,张宣又想到了三个字——抱大腿。 这大腿必须抱啊。 甭管以后自己进不进入民航领域,提前结识一番人脉总是好的。 总不能到时候现交现用吧? 那糊弄鬼呢! 问题是,自己这个大学生身份显得有些单薄了。 想了想,张宣在桌子底下踢了邓达清一脚。 正在陪文慧父亲聊天喝酒的邓达清一脸懵逼,看一眼张宣,不着痕迹拍拍裤脚继续喝酒。 嗐,朽木不可雕也! 又是一脚。 老邓再次看看张宣,还是迷茫。 张宣无语,隐晦地呶呶嘴,先呶自己,再呶文慧姨夫。 这次邓达清愣愣地瞅他三秒,随后侧过身,不再理他。 这一幕全程被斜对面的文慧母女悄悄看在眼里,母女俩会心一笑,差点笑出了声。 娘希匹的… 见文慧母女异常,张宣哪还不知道自己丢了人。 不过没关系,咱脸皮厚的很。唱戏没搭成台阶,那就来简单粗暴的吧,端杯酒干脆直接找上文慧姨夫,发挥口才,先混个熟脸再说。 饭后,张宣找时机偷偷问邓达清:“我说老邓,平日里你是也蛮聪明一人,今天笨的过分了啊。” 老邓还一头雾水,“你踢我到底啥子事?” 张宣把情况说一下,就道:“商业互吹你是不懂,还是不会?” 老邓扶扶眼镜说:“我交人都是用心的,不习惯吹。” 听不得这话,张宣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不争气的,临了临了,没好气问: “不吹?呵!不吹那以后你怎么做金融?不吹你怎么做投资?” 老邓咧咧嘴,理直气壮地说:“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不能混为一谈。” 张宣翻翻白眼,真是服了。 不知道这老邓是真傻,还是故意的? … 回到租房,杜双伶上楼陪文慧整理屋子去了。 张宣把自己锁在书房,看书,写作。 晚上7点过,李梅来了,带来了天河路228号的产权变更文件。 张宣给她倒杯茶,把产权变更文件细细研读了几遍,见没问题后,开始签字。 末了把钢笔搁一边,抬头问:“小刘走了没?” 李梅回答说:“走了。今天中午在袁澜的帮助下出海了。” 张宣诧异,心领神会地问:“直接出的海?” 李梅笑着点头。 随后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封信给他:“这是小刘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谢谢你,以后到香江有用地着他的地方,可以找他。” 张宣伸手接过信,拆开。 发现里面就一张信纸。 信纸上有两段内容: 第一段内容都是感谢的话。小刘在信里简单描述了昨晚和今天的危险遭遇,坦言没有袁澜的帮助可能落别人手里了。 他非常感谢张宣的仗义相助,说很自豪、很庆幸能交到张宣这样的朋友。 第二段内容:写了一个座机号码和联系地址。 不用想也明白,这座机号码和联系地址是小刘亲戚的,香江亲戚的。 阅读完信件,张宣笑了笑,权当看一乐呵,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去香江呢。 更不知道小刘在香江能不能站稳脚,能不能出人头地呢? 不过他也没忽视这份人情,拉开抽屉,谨慎地把信件放到了里边。 房产的事情办完,接下来两人聊起了其它正事。 李梅说:“我买了24号去沪市的机票。” “24号?这么快?” “对,24号早上的机票,我们得起早。” 张宣点头:“行,没问题。” 李梅喝口茶,想了想又说,“我最近在联系粤省日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张宣眼睛一亮,紧着问:“有几分把握?” 李梅掏出一份明细表给他,说:“我前后打点差不多花了5万,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成。” 张宣低头看看各项财务支出,沉吟一阵问:“他以前也和粤省日报有生意往来?” 李梅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自己前夫,不避讳地说:“有。” 听着这话,张宣表面平静,内心却高兴坏了。 他从来不会低估受伤女人的破坏力,不会低估此类女人的报复心。 要是正儿八经抢生意、挖墙角,张宣觉得还是有很大难度的,但要是被一个疯狂的女人盯上了。 嘿,澳洲那位,你好自为之吧啊!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值得喝一杯。 没酒,那就用茶代替。 这个晚上,就着工作的事情,两人交谈了很久。 其中重点聊了纺织厂的事,谈了“天河商城”的布局思路和建设。 直到10点过,李梅才离开。 … 快要开学了,张宣打算去剪个头发。 问杜双伶和文慧:“你们要一起去不?” 杜双伶和文慧齐齐摇头,说等会邹青竹要从老家过来,两人要去校门口接。 邹青竹又不是自家老婆,张宣懒得去凑热闹。 收拾一番,他出了南门,只是要过马路去对面的理发店时,张宣突然想起了万军在汽车上扔砖头的一幕。 原地顿了顿,鬼使神差地调转方向往北门走了去。 现在宿舍没开门,万军还没来校,他也不知道万军那天的安危,也不知道万军有没有受伤? 于是打算去那个百色女人开的理发店碰碰运气。 看能不能碰到万军。 悠哉悠哉地,张宣一边走一边看风景,发现羊城的街头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变化,不知什么时候起,大波浪黄头发和喇叭裤女人慢慢多了起来。 这些女人前凸后翘,走路都昂个头,带风。 花了快半个小时才赶到理发店, 百色老板娘坐在椅子上一边听录音机,一边低头修理指甲。 听到门口的动静,老板娘转头发现是张宣这个熟客时,登时起身笑着招呼:“来剪头发啊。” “诶。”张宣应一声儿,走进去说:“帮我修短一点。” “先帮你洗一下吧。” “可以。” 老板娘手艺不错,不到5分钟头发就修了快一半,不过就在这时,里边的座机响了。 ps:求月票! 请假 今天有事出差,请一天。 第231章,突破口 老板娘手艺不错,不到5分钟头发就修了快一半,不过就在这时,里边的座机响了。 电话响三声后,老板娘对张宣说:“不好意思啊,你等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好。”张宣老神在在坐着,如是说。 老板娘把梳子和推剪放一边,就拿起白色听筒说: “喂,哪位?…是你啊…嗯,在理发店,嗯,有一个老顾客…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啊?…他不在,他今天去佛山表弟那边了…晚上跳迪斯科么,你有伤在身方便吗…那这样,我下午早些关门过来,一起吃个晚饭…” 百色老板娘的电话打了有四五分钟样子。 张宣眼睛望向外面,面部没有任何表情,耳朵却悄悄听着… 手上的伤…他不在…跳迪斯科… 奶奶个熊!这信息量好大,张宣暗暗猜测,这通电话到底是不是万军打的? 又花了6分钟的样子,头发剪完了。 老板娘问:“要不要再洗一遍?” 张宣讶异,这年头剪头发都只管洗开头,不管洗结尾的,看来这老板娘心情不错啊。 笑说:“会不会麻烦你?” 老板娘跟着笑:“不麻烦,我反正闲着没事。” 闻言,张宣也不再客气:“那成,洗个吧,我回家就不用再洗了。” 老板娘比较用心,手也温柔,还会按摩,按的头皮很舒爽。 这时张宣禁不住想,要是这手按在万军身上… 洗完,吹干… 张宣走出理发店时还回头看了一眼,没整明白。 就像欧明曾说的:68分,不能再多了。 27日早上。 张宣一大早赶到火车站,守在出站口挥手大喊:“阳永健、孙俊,这边!” 见到是他,阳永健露个土味笑容,小跑过来满是惊喜地问:“张宣,你怎么来了?” 张宣和孙俊拥抱一下,“来接你们,饿了吗?” “还好。”阳永健说是说还好,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 没得说,带着两人先去吃饭。 找一家路边饭店,要了四个菜,三个荤菜一个青菜。 张宣问孙俊:“要不要来点啤酒?” 孙俊滋个洁白板牙,笑嘻嘻地摇手:“不喝不喝,我中午还要坐车咧。” 张宣有点意外:“中午就走,这么急?” 孙俊挠头,“明天我爸60大寿,得赶回去。” 提起这事,张宣一下想起来了,孙俊上面有5个姐姐,他父母是将近40岁才生的他。 哎,老父亲明天生日,今天还坚持送阳永健。 张宣都有点触动,这份情比金坚啊! 菜上的很快,吃到一半时,张宣问阳永健:“20多天过去了,你还想改专业吗?” 阳永健沉默一会,还是说:“我打算改。” 张宣吃块粉肠,想了想说:“既然这样,那暑假我给你找份事做,你做不做?” 阳永健抬头问:“暑假你不回去?” 张宣摇头说:“看情况,就算回去一趟也不会久呆。” 阳永健明了,随后问:“打算给我找份什么事?” 张宣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安排她做什么,只得神叨:“暂时保密,只要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到时候肯定有事你做。” 阳永健带刺揶揄:“我不是双伶这种美女,更不是米见这种大美女,我一灰姑娘我怕什么?” 张宣白一眼,没好气道:“别用灰姑娘抬高自己,灰姑娘大部分都能翻身,你就一深山土姑娘。” 阳永健气结,停筷子骂:“张宣,你这嘴真是贱。” 见两人日常吵嘴,孙俊赶忙插话道:“张宣,暑假打工,我能不能来?” 张宣咬个牙花,侧头对孙俊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懒得问你吗,我留住母的,公的肯定会闻着味儿来,是不是这么回事?” 孙俊不敢看阳永健,低个头一直嘿嘿嘿笑。 阳永健更气了,不说话了。 吃完饭,孙俊直接返回羊城火车站。 张宣送阳永健去南方医科大学。 帮着把行李放到宿舍,张宣提出告辞。 阳永健追出来挽留道,“奔波了一天,吃完晚饭再走吧。” “你请我?” “我请你。” “到哪吃?” “学校食堂。” 张宣转身就走,“那还是算了,你又不是什么美女,多吃一餐少吃一餐都不影响,走了啊,拜拜!” 说着,张宣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的潇潇洒洒。 在校门口等了20分钟,没拦到的士。 他娘的,那些大妈、大爷、小姐姐们太恐怖了,每次都靠抢,抢不过就用胸对准张宣。 光天化日之下,你说你用身体攻击,那还怎么办?真是为难人啊。 真真是服了! 又等了两分钟,致命公交车来了,上吧。 这次倒是运道不错,有吸烟的。 挨着吸烟的坐好,张宣闲的无聊,习惯性地扫一眼周边,没有骂架的,没有热闹看,可惜了。 不过前面两个妹子不错,长相、气质、穿着都不错。 背后看女人他喜欢先看人脖子,修长,天鹅颈,美。 白白的,嫩嫩的,好想用嘴给人家按按摩。 红衣服的妹子掏出一袋零食,拆开,先递给朋友。 黄衣服女孩伸手拿几块巧克力糖,吃一个就夸赞道:“还是进口的巧克力好吃。” 红衣服女孩一边吃,一边嗯嗯嗯地说:“我现在只吃进口零食。不论是口味还是包装都比国内的强太多了。” 听着两女叽叽喳喳,张宣忽的眼睛一亮,对啊!海关罚没那么多副食品,罚没那么多进口零食,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起来啊。 虽然那些进口食品保质期大多只有半年到一年了。 可价格也便宜的离谱。 想想后世那些进口零食专卖店,张宣突然找到了突破口。 把这些海关罚没的副食品买过来,然后以市场价5折对外出售。 同时进行买一送一活动、以及捆绑销售。 比如买两件优惠多少… 买三件优惠多少… 把某些特定关联商品捆绑在一起,又是优惠多少… 上午还在发愁暑假给阳永健安排什么工作,张宣一下子有了主意。 越想,觉得可行性越高。 进口零食对别人来说也许有经营风险,但对于他来讲,白菜价拿货,就算亏了又能亏多少? 要是这生意万一做成了,那不仅能挣到钱,还能帮助到阳永健。 公交车走走停停,张宣心里装着事儿,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中大。 一下车,张宣就迫不及待地围着中大考察一圈,从南门走到北门,他发现至少有4家门店适合做这生意。 位置好,人流量大,一问门店出租价格,也不是很贵。 思绪着,思考着,张宣又从北门返回南门。 在南门停留一会儿,他决定副食品第一桶金就挣女大学生的钱。 那些城里的女大学生家庭条件好,活的精致,又爱攀比,更喜欢外国调调。 把门店开校门口,贪吃的她们肯定会买。 同时把小广告做好,专营爱情领域,唆使那些男舔狗买进口零食讨好女朋友,或追求女生。 要知道这年头进口的东西代表什么? 代表贵,代表有品味,代表在同龄人里有脸面! 张宣福至心灵,找到了落头。 不过这事先不急,过段时间再说,等阳永健换了专业再说。 回到教师公寓租房,路过一楼时,张宣闻到了肉香味。 鼻子嗅嗅,确定是自己最爱吃的肉香味。 张宣敲门:“老邓,老邓,口干了,讨口水喝。” 门开,老邓看一眼就知道他安的什么心,都懒得搭话,直接过来把他拉了进去: “我俩你还客气啥子,来,先进来坐会儿,还有两个菜没好。” 张宣脸皮厚,笑着就进去了,只是才几步,又停住了,屋里有个姑娘,蛮好看的姑娘。 张宣顿了两秒,接着装模作样用杯子倒杯水,走进厨房悄悄问:“你妹妹?” 老邓看一眼,摇头说:“我朋友。” “真是朋友?” “当然,我老邓从不撒谎。” “是吗,那我把导员叫来。” 老邓气晕了,安静几秒后说:“别去麻烦你导员了,她来了非吵架不可。” 张宣笑问:“那她是谁?长得蛮好看的。” 瞒不住了,老邓干脆说:“我前任。” 前任? 张宣立马升起了八卦之火:“那个未婚妻?” 老邓扶了扶眼镜:“嗨!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都老黄历了,不要提这没意思的了。” 竟然是她,张宣暗暗观察一会老邓的脸色,把好奇心憋回去,识趣地不再提。 转而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就说:“那晚餐我不到你这吃了,走了。” 老邓回身问:“那你去哪吃?” 张宣回答道:“我去三楼看看,不是说邹青竹来了么,我去打打秋风。” 老邓撇撇嘴,“你可拉倒吧,她们不在家,文慧父母带着她们三个去外面吃了。” 张宣问:“文慧父母不是去了文慧姨家吗,怎么还没走?” 老邓说:“不清楚,反正我看到她们一起出去了。吃饭时还邀请我了,我走不开。” 张宣又走回厨房,“是吗,那我不走了,你放心,等会我做个安静的电灯泡。” 老邓伸出手指,乐呵呵地指指他,又忙去了。 晚餐张宣吃的老口。 老邓和前任互相有点客气,说话客气,完全是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 张宣左吃吃,右吃吃,时不时抬头看看两人,然后又低头使劲吃。 吃完第三碗饭,张宣摸摸圆溜溜地肚子,起身对老邓说: “老邓,我想起家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老邓哭笑不得,看着他离开。 门开,门关。 张宣深呼吸一口气,他娘的这气氛太诡异了。那女的,你说,你都把人家抛弃了,还回来干什么? 嗯~,女人的世界他不懂。 还是回去看书写作吧。 … 开学了,张宣上午报道,下午去了宿舍。 一进寝室门,发现大家都围着欧明在七嘴八舌,说是要他请客。 张宣走过去问:“发生什么好事了?” 魏子森拉着他欢快地说:“宣哥,你不知道,老欧和一个笔友相爱了。” 张宣下意识瞟一眼欧明床头,嘿!还真的新添增了一个名字。 1、丁艳红 2、刘利芬 3、廖美丽 4、余韵 张宣惊讶问欧明,“叫余韵?” 欧明摸摸大光头,微笑说:“宣哥,这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张宣假模假样叹口气:“这名字取得好啊,有灵性,等你结婚后就知道了。” 接着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欧明说:“在杂志上啊,她征询笔友,我就应征了。” 李正跟大家散根利群,也是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欧明说:“去年国庆认识的,前几天确认关系的。” 万军问:“真的是复旦的?别是骗子啊。” 这话欧明不乐意了,“怎么可能是骗子呢?暑假我还和她约好见面呢。” 张宣问:“在哪里见面?” 欧明说:“当然是沪市啊,她是沪市本地人。” 魏子森问:“难道你还跑沪市去?” 欧明咬着白纸烟丝,吧唧一口反问:“为了爱情,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张宣五人面面相觑,瞬间懵了!更是服了! 不再搭理欧明这二货,开始各自聊天。 张宣特意观察了一番万军的手,发现左手掌打着厚厚的绷带,就试探问:“老万,你这是怎么了?” 魏子森老跳脱了,插话道:“他啊,他这是受了工伤。” 张宣心知肚明,只是关心伤势:“严重不严重?” 见宿舍5人都真切地注视着他,万军心里流过一股暖流,他没说话,而是把绷带缓缓解开… 随即,众人都吓到了。 发现万军左手小指短了一截。 沈凡颤抖问:“老万,你这是…” 万军知道他问什么,把绷带继续缠好,勉强笑说:“别担心,这是我工作中失误造成的,影响不大。” 李正烟都吓得没吸了,紧着问:“你这是工伤,公司赔偿了没?” 万军点头说:“赔了。” 大家虽然好奇赔了多少,但明智地都选择了闭嘴,凝视着万军,沉默了。 宿舍有点死静,张宣主动说:“大家这么久未见,今天聚一聚,我请客。” 听到有人请客,魏子森最先反应过来:“可以带女生吗?” 张宣看一眼万军的手,笑说:“可以带女朋友。” “啊~”魏子森仰头发出一声哀鸣,“宣哥,你这是不厚道啊,我和柳思茗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第232章,遗书(求订阅!) 24号深夜。 张宣有点累,看看手表,04:19 不太早了。 今夜灵感爆发,蒙头纳耳写了将近2000字才反应过来又超字了。 后面又因为一个新的点子,心血来潮的,把前面一段故事推倒重新写过。 就这样忙着,忘乎所以的忙着,时间竟然走到了凌晨4点过。 外面鸡在叫,外面还在下雨。 张宣拉开窗帘对着黑夜怔了怔神,随即伸个懒腰,把钢笔帽拧上,把抽屉拉开,把稿子放里边。 最后关好抽屉,上锁。 出门前,张宣留了一张字条放书桌上,随后拿一把伞下了楼。 雨不大,但有风,就算躲在伞下面,还是感觉到雨碎纷飞。 中大南门,张宣走到一辆面包车跟前,拉开门坐进去就问李梅:“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我也才来。” 李梅打量他一番,找出一块新毛巾给他:“你头发都湿了,擦擦。” 张宣没客气,接过毛巾就开始全身上下吸水。 车子开了一段,李梅突然说:“你让我关注的纺织厂有进展了。” 张宣头也不抬,“怎么说?” 李梅告诉他:“纺织厂目前有职工237人,其中快要退休的工人占据差不多一半。” 张宣不是生瓜蛋子,一下就明白了其中意思,这些快要退休的工人都是有背景的人。 于是问:“可以买断吗?” 李梅摇头,说:“难,除非我们有硬关系。” 张宣蹙眉,心道要是有硬关系还用得着你说吗? 要是有硬关系,在国企改革的大潮下,分分钟拿下纺织厂都不是事,没看到很多地方为了减负,厂子白送的都不在少数么? 双手揉着太阳穴,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又问:“如果我们拿下纺织厂,需要多少钱?” 李梅说:“我托人详细问了,拿下纺织厂我们需要支付2000万,另外还要承担700多万的负债。” 张宣心算一番,声音都禁不住高了几度:“如果不算纺织厂的折旧,把钱平摊到地皮上,那不是要60万一亩了?” 李梅点头,接着说:“如果我们真的要建另一个“天河商城”,建一个大号的“天河商城”,那光纺织厂的地皮还不够。 还得把商铺后面的一块空地拿下,我找人问过,后面那块空地有2.2万平米左右。” 张宣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侧头问:“空地打听到了没,要价多少?” 李梅说:“托关系问了,空地要50万一亩,这块地皮差不多要1600万。” 2700万加1600万,总计4300万。 他娘的太贵了,这还是不算那些职工的安排费用。 这一刻,张宣心里直打鼓,觉得自己的野心是那么不切实际。 要不是考虑到这里的地理位置和未来的商业价值,听到这个金额他就直接想放弃。 50万一亩,张宣默默念叨几遍,心里在羡慕,要是自己有万科的背景,估计20万一亩都嫌多。 这不是他瞎猜,而是这年头有背景、有关系的房产公司在深城拿地都是白菜价,低于20万一亩的大有人在。 通过后视镜望一眼陷入沉思的张宣,李梅等了会,尔后说起了粤省日报的事情。 张宣问:“以后每个月大概有多少吨用量?” 李梅说:“3万吨。” 3万吨,那每个月也可以挣到60万,再刨除一些人情往来的费用,自己到手50多万总是有的。 张宣很满意了。 今生第一次坐飞机,想起这年头的飞机出事率,张宣望着外面的云朵有点忐忑。 总担心飞机突然改向,总担心飞机突然往下坠。 旁边有个小男孩喜欢靠窗的位置,一个劲拉张宣的衣袖说:“叔叔,我们换个位置吧。” 张宣看一眼男孩妈妈,貂皮大衣,给人扑面而来一种富贵感。 机窗外的风景,张宣前生就看腻了,没难为人,笑着跟小男孩换了位置。 飞机一开始还好,四平八稳飞着。 只是20来分钟后,突然飘来一大片雷雨云,由于飞行高度有限,速度又快,飞机一头雾水似的直接就闯了进去。 嚯!这下好了! 后果很恐怖,飞机开始剧烈颠簸,两翼都结冰了。 过了一会,空姐面色惨白地出来说:“飞机快不行了,大家赶快写遗嘱。飞机上有一顶降落伞,等下有一个人会把大家的遗嘱带到地面。” 什么!!! 遗嘱??? “哗”地一声。 猛地听说要写遗书,几十号乘客惊呆了,吓傻了,崩溃哭了… 嚎啕大哭… 这年头能坐飞机的人,哪个不是条件比较好的人? 哪个不是在社会上有优越感的? 哪个舍得死? 面对突兀地即将“死亡”,大家都心慌慌地乱,都茫然失措,哭着喊着不知该怎么好。 旁边的小男孩没心思看窗外了,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惨兮兮地诉求:“妈妈,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妈妈我不想死哇,我害怕哇!…” 貂皮少妇一脸悲伤,紧紧抱着小男孩,跟着哭… 张宣和李梅面面相觑,两人眼里都充满了不甘和释然。 张宣释然,是因为他曾活过一辈子了,也死过一次。再次面对死亡,心里没那么恐惧。 不甘是这辈子美好生活才开始,自己就这么离开,双伶事后肯定会伤心欲绝。 而跟米见,到底是没能弥补前生遗憾,没能娶她,没能跟她生个孩子。没能再看一眼她。 随后他又想到了莉莉丝,这个两辈子都对自己爱得深沉的女人,却都爱而不得,难道这就是宿命吗? 这一刻,他想了很多,妈妈,两个姐姐。还有姑姑姑父,还有舅舅… 同张宣一样,李梅释然是经历过婚姻打击后,她对人生早就他妈的看透了。 而她的不甘,就是没能雪耻前夫,没办法再抚养孩子,没办法给父母尽孝。 李梅歉意地对张宣说:“老板,对不起,我不该买这趟飞机票的,今早更不该等你的。” 张宣望着窗外的雷鸣闪电,语气飘飘荡荡,强行安慰道:“说什么胡话呢,我不怪你,这都是命。” 飞机颠簸得越来越厉害了,空姐还在催写遗书,像催命符似地说:快点…快点…大家再快点…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抓紧时间写遗书。 张宣的遗书没什么好写的,就是简短的跟母亲、姐姐、舅舅以及双伶、米见、还有莉莉丝道个别。 接着就是遗产问题。 …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33章,冬天里的野望(求订阅!) 脑子快速过一遍,名下所有遗产也超过了千万,分做10份。 亲妈和姐姐拿7份,舅舅得1份,双伶得1份,米见得1份。 想了想,张宣又立马把遗嘱改了:亲妈和姐姐拿6份,舅舅得1份,双伶得1份,米见得1份,莉莉丝得1份。 虽然两辈子和莉莉丝有缘无分,但就冲她份沉甸甸的爱,冲她在酒店里当着廖芸的面无怨无悔、一往无前,也值自己分一份给她。 机舱里一片悲声,欲求无门的悲声。 貂皮少妇写好遗书后,见张宣和李梅是飞机里唯一镇定的两人,竟然鬼使神差地含泪道:“你们要是还活着,请帮我照顾下儿子…” 听到临死还记挂儿子的话,张宣和李梅齐齐落泪哽咽,不知道说什么好,重重点头。 明知道飞机要是真的坚持不住了,那大家都不可能有意外存活下去,可这是人家作为母亲的最后一丝执念和希望,张宣和李梅没忍心把这个泡泡戳破。 在空姐的催促下,快速地,悲痛地,一众人含泪写完了遗嘱。 不想遗书刚写完不久,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唰地一声!飞机就飞出了雷雨云。 这瞬间,这刹那,大家欢呼雀跃,把遗嘱全撕了,乐着,笑着,和左邻右舍拥抱着谈刚才的痛苦。 张宣松了一口气。 李梅也松了一口气。 貂皮少妇跟着松了大大一口气。 三人彼此望着,含着眼泪笑出了声。 只是… 他娘的只是… 只是大家都笑早了。 下一刻!就在下一刻!飞机飞进了更大一片雷雨云,情况更严重。 这次一直强装镇定的空姐也哭了,又声嘶力竭地让大家赶快交遗嘱。 由悲到喜,由喜到更悲,大家都疯了,痛哭着再次写完遗嘱交给空姐。 交完遗书后,大家相互拥抱着、或闭上眼睛、或在座位上独自流泪,就这样等死。 都在等死! 轰轰轰!… 外面雷声大作,张宣选择闭眼等死,哪怕旁边的貂皮少妇恐惧到整个人都倒在他右肩膀上了,他老夫子还是岿然不动。 死到临头了,没什么可怕的,就算内心已经怕到快要失禁。 但作为男子汉,还是要活的体面些,不能虎头蛇尾。 闭上眼睛…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 … 不知道多少分钟过去了,张宣没有等来飞机坠地的声音,却等来了巨大地庆祝声。 对!猛烈地尖叫声!喜极而泣地咆哮声! 张宣赶紧睁开眼,发现此时的机舱内,不论男女老少,不论高矮美丑,都在举手庆祝劫后余生。 有一位空姐脸上都是泪,却开心笑地跳起了民族舞。 张宣偏头,窗外蓝天白云,阳光普照,地上的山水和建筑依稀可见,人世间一片祥和。 他明白,死里逃生!他娘的死里逃生了啊! 活着真好! 他哭了。 他前面忍着颤抖,忍着没哭,却在劫后余生时哭了。 老泪纵横。 见张宣终于有了正常人的表情,旁边的男孩妈妈从他右肩膀上移开,看着被自己眼泪打湿的一大片衣服。 男孩妈妈擦擦眼泪,用一口粤语歉意地说:“谢谢你,一路给你添麻烦了。” 张宣跟着擦把泪,挤个灿烂笑脸,也用粤语客气回答: “不用这么说,之前我都以为必死无疑了呢,心想死后还有伴陪着,就算过奈何桥也不孤单,那种绝望中的满足感,你不知道有多幸福哎。 所以啊,不用谢我,不然你谢我,我谢你,谢来谢去就没完没了。” 男孩妈妈听笑了,宠溺地眼神在男孩身上一扫而过,就问张宣:“你是羊城本地人吗?” 张宣摇头:“湘省的,在这边求学。” 男孩妈妈有些惊讶,“那你年纪轻轻,粤语说的挺正宗的。我一些外地同事,在羊城工作十多年了,一说粤语还带着浓浓的乡音。” 张宣笑说:“可能我有语言天赋吧。我不止粤语一学就会,英语也一学就会。” 男孩妈妈也觉得是这样,接着心有余悸地说:“你们两个是真了不起,之前机舱内大家都慌了,就你们俩个不怕,始终面不改色。” 张宣看一眼李梅,唏嘘道:“不是我们不怕,而是我们曾经在生死边沿徘徊过,当面对死亡时,可能就镇定些。” 男孩妈妈虽然很是好奇张宣和李梅经历过什么样的生死,但毕竟双方认识没多久,毕竟此时环境不宜再谈生死这种话题了。 飞机抵达了沪市上空,见到还是蓝天白云,张宣和大家一样,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下机落地时,又是一片欢呼声。 分开时,男孩妈妈对张宣和李梅讲:“谢谢你们,有缘再见。” 张宣和李梅只是笑笑,没说话。有缘再见,有缘再见,茫茫人海想要再次相见那是何其地难? 出机场后,李梅问:“回程是坐火车还是?” 张宣淡定地说:“坐飞机。” 李梅盯着他的后脑勺看几秒,不再说话。 同来接机的人在路边随便吃点,肚子瓷实后,一行人也是紧赶慢赶去了洋山港码头。 “我们的集装箱在这边。”李梅对洋山港熟门熟路,一到港口办完手续就带着张宣往右边走。 到达目的地,张宣围着2个集装箱转一圈就问:“这里一共多少吨新闻纸张?” 李梅从背包里翻出报表给他,介绍说:“40尺柜装有20吨,另一20尺柜有12吨。” 张宣一下明了,“新民晚报和华西都市报分别预订了4个月的量?” “对。” 李梅应一声,又说:“这批交易完成后,我还得去一趟俄罗斯,为粤省日报采购12吨新闻纸。” 打开货柜,张宣发现新闻纸出场成品是白色的卷筒纸,上面标有规格为1562x12000。 张宣清楚,1562mm代表宽,12000m代表这卷纸的长度。 伸手摸了摸,他感觉不出好坏,只觉着同平时的报纸纸张差不多,没有书法纸的质量好。 李梅见他迷糊,就耐心解释道:“这种新闻纸一般用于印刷报纸,通常以80%以上的机械木浆和20%以下的化学木浆制成。 纸质松轻、有较好的弹性,吸墨性能好,这就保证了油墨能较好地固着在纸面上。 纸张经过压光后两面平滑,不起毛,从而使两面印迹比较清晰而饱满;有一定的机械强度;不透明性能好;适合于高速轮转机印刷 由于机械木浆纤维内含有较多的木质素,在光的作用下纸张易泛黄变脆,故不宜印刷需长久保存的书刊…” 从海关出来,张宣跟着去了一趟新民晚报。 是个中年女人带着秘书接待的两人。 中年女人姓曹,李梅叫她老曹。 曹女士见面就和李梅拥抱在一起,看两人的笑容,应该是非常熟悉的老朋友了。 松开时,李梅主动介绍张宣:“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回国后在为谁打工吗,这就是我老板。” 见对方有点惊讶,李梅又插一句:“人民文学的“风声”你应该不陌生吧,我老板写的。” 曹女人更惊讶了,只是前后惊讶的两种表情完全不一样。 张宣主动伸手,笑说:“你好,张宣。” “你好,曹茉。” 作为新民晚报的大主编,风头正盛的“风声”那是必看的,而她对其作者“三月”更是充满了好奇,根据传闻,现在有很多记者在找“三月”的真身。 没想到这么年轻,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曹茉自然不敢怠慢。 两个手指尖尖交叠在一起,握了握。 这时李梅又说话了,打趣道:“老曹,我老板身份够不够喝你的武夷乌龙茶?” “够,请。”曹茉笑着看眼李梅,伸手郑重地请张宣进会客室喝茶。 会客室很简便,但不简单。 张宣盯着古声古色的桌椅看了一阵,心都揪了下。 他娘的,桌椅竟然是全红木打造的。 曹茉似乎是特别爱好茶艺,武夷乌龙茶一系列规范礼仪下来,张宣人都快等晕了。 许久后,曹茉端了一杯放张宣跟前,语气随之轻松诙谐地说:“尊贵的客人,请饮茶。” “谢谢。” 张宣不敢怠慢,把老男人最深切的内涵拿了出来。 品了品:味道还不错,入口细腻,有水蜜桃和兰花的香气,味道清爽。 像模像样砸吧几秒,张宣笑着颔首:“好茶。” 见张宣一副有文化底蕴的样子,曹茉也不知道他是真品出来了,还是跟自己客套。 但观其气质和手笔下的“风声”,曹茉认为张宣不似作假,笑容不由咧开了几分。 喝茶聊天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为了应付这硬茬子,张宣把前生的文化积累都拿出来了,三人天文地理、人文风貌好一通扯。 奶奶个熊,跟一肚子墨水的女人扯淡,累死个人。 结账要离开时,逮着机会,李梅悄悄问:“我这老板怎么样?” 曹茉点头:“名副其实,是个天才。” 李梅开心笑笑,拿着汇款单走了。 外面,张宣问:“到手了?” 李梅把汇款单递给张宣:“每顿利润30元,4个月20万吨,到手600万。” 接着不等张宣回话,李梅就用商量的口气说:“根据双方以往的默契,我打算拿出20万元上下打点。” 回扣嘛,千百年来都是如此,张宣自然没意见。 见张宣同意,李梅随后又说:“我跟曹茉是多年的朋友,如果你需要用钱的话,签完合同后,我们可以预支下一单的利润。” 张宣秒懂,“商业承兑汇票?” 李梅回答道:“是,报社不差钱。” 张宣当然知道这年头的报社不差钱,紧着问:“贴息几个点?” 李梅竖起2根手指:“只要放弃2个点,可以提前把钱从银行取出来挪做它用。” 听到只有2个点,张宣不由再再再次高看她几分,这女人的人脉和手腕可以啊,果然厉害。 张宣想了想,又问:“华西都市报那边,也可以采用商业承兑汇票吗?” 李梅说:“如果你想要,可以。” 张宣接过下一单的合同细细浏览了一遍。 其实合同也没什么好看的,主要还是关注利润点。 下一单利润还是没到5%,利润还是没到外贸的红线。 张宣蹙眉一阵,见李梅沉默望着自己,许久后把合同还给她,好奇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提价?” 李梅解释说:“下半年。” “嗯。” 张宣应一声,直接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 这一单下来,新民晚报的600万已经到手了。 不出意外的话,华西都市报那360万应该也没问题。 除去税收、运输和人工等成本,一单净賺取960万,不看利润点,光看金额,可真是不少了。 多有多份抛掉回扣和其它支出,这一单可用额度算920万。那下一单通过商业承兑汇票可以提前预支940万。 920加940,是1860万。 加上自己卡里的126万,盈泰外贸公司的840万。 拢共2826万! 才2826多万啊,离需要的4300万还差的有点远。 而且如果拿下纺织厂的话,还有100多工人需要安置,这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张宣揉揉太阳,真是伤脑筋,升斗小民弄块地皮好难。 他现在只祈祷纺织厂没人截胡,没人有自己这样的眼光。 要不然跟人茬起来,到时候就不只是拼钱了,还得拼关系。 不行,那纺织厂可以不急,但这商铺后面的2.2万平米空地可以先拿下。 毕竟才1600万而已。 老夫现在财大气粗,得试一试。 思绪到这,张宣立即把想法跟李梅说了一遍。 听到张宣真的要进入商业地产,李梅显得比他还高兴,提着包走路带风地表示: “没问题,回羊城后我就准备递交地皮申请手续。” 来时坐飞机心惊胆战,回去的飞机倒是一帆风顺。 一出机场,两人就分开了。 李梅要回去准备地皮申请手续,还要张罗着去一趟俄罗斯。 而张宣呢,打算回租房见见杜双伶。 虽然前后才两天不见,但却差点生离死别。他此刻很想见见自家媳妇。 一路急急匆匆,回到租房时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 二楼,开门,进门,屋子里找一圈,杜双伶不在。 想了想,去三楼,最左边,敲门。 一阵敲,里面没回应,似乎也不在文慧这。 蹭蹭蹭跑到一楼问老邓:“看到双伶回来了没?” 老邓扶扶眼镜问:“这两天你去哪了?” 张宣回答说:“挣钱去了。” 老邓伸长脖子问:“挣了多少?” 张宣眼睛瞟瞟,嘚瑟道:“1000万。” “多少?” “1000万。” “多少???” “1000万!” 嚓! 一声响,老邓右手一抖,夹煤球的铁钳掉在了地上。 煤球碎了。 还砸碎了一个。 老邓回身不敢置信地问:“做外贸挣的?来钱这么快?” 张宣抬抬下巴:“要不然呢。” 老邓语噎,好一会儿后菜说:“那我是不是要辞职跟你干了?” 张宣高兴笑了,半真半假说:“你还当真了?” 老邓呲牙咧嘴:“我老邓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算话。除非你主动解除约定。” “怎么可能!”张宣抬高语调说:“先把辞职信写好,等我通知。” 然后重复问:“今天看到双伶没?” 老邓回答说:“看到了。小杜和文慧、还有那个青竹姑娘,下午在二楼呆了一阵,后来又走了。” 得到确切消息,张宣懒得再跟老邓废话,回到二楼,进书房。 经历飞机事件,他现在有满肚子话要跟人诉说。 掏出从空姐那拿回来的遗书,展开,安静几秒后,张宣拿笔开始给米见写信。 ps:求订阅!求月票! 订阅掉的太多了,请大家订阅支持下,给点信心啦。 第234章,米见,这是巧合吗? 白纸铺开,张宣拿起钢笔就写,不要酝酿情绪。 给米见写信,他从来都不用酝酿情绪,两辈子以来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就算那些话都是琐碎的念叨,相信米见也不会嫌弃。 写: 米见,见信快乐。 我以前嘴上说总想给你写信,但在刚才提起钢笔的片刻,才发现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给你写信。 请原谅我这个嘴强王者。 这次突然给你写信,是因为我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这次我乘坐图154客机从羊城飞往沪市… 把飞机上的事情详细描述一遍,张宣顿了顿,又写: 都说生死间能勘破世间一切,能大彻大悟,我想我在写遗书的瞬间,好像顿悟了。 你知道吗,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只塞得下6个人:我亲爱的妈妈,我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姐姐,那待我如亲儿子般的舅舅,以及…,还有你。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一个秘密,我这些年经常做梦,经常做同一个梦。 梦中只有你和我,梦中我们的对话也总是一尘不变。 梦的场景似乎在几十年后,地点在一个公墓… 梦中,你对着墓碑喃喃自语:“好多人问我,这辈子单着后不后悔。我告诉他们,路是自己选的,活的潇潇洒洒,没什么后悔的。” 接着你又对我叹气说:“你知道吗,如果说我真的有什么后悔的地方,就是感觉对不住妈妈她老人家。 她给我了我优秀的脸蛋,优秀的基因,却在我这断了,没能传承下去。” 把前生的最刻骨铭心的记忆以梦的方式描述一遍。 张宣继续写: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为什么这个梦会如此荒诞,为什么总是做同一个梦,以至于我屡屡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你知道吗,我在飞机上的时候,特别想对你说三个字,弥留之际不想留遗憾。 可当笔写到这里时,我又犯了老毛病,心血来潮过后总是克制,不过也没关系,有些话说不说都一样,你这么聪明早就懂了。 满腔的话想对你说,但要是什么都跟你说,这些信纸又怎么写得完呢? 所以还是长话短说,最后嘱咐一句:如果我哪天出现意外,请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信写完,张宣检查一遍,随后署名日期一个不落。 工工整整的写信格式,工工整整地搁笔。 张宣揉揉有些鼓胀的太阳穴,心里在感叹:自己都重生了,按道理来讲应该吉星高照、鸿运当头啊,是天命之子才对。 可事实是自己并不是那天命之子,他娘的,这次竟然差点小命不保。 生死无常,不要留遗憾。这是张宣从鬼门关走一趟痛切心扉的领悟。 其实说起来也是矫情,都两世为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对不对? 可是有些事情,说是一套,做是一套,或者这就是人的通病吧,爱给自己找一个做坏人的理由。 而且,要是按照前生的轨迹走,想要米见这种矜持的性子慢慢接受自己,还得好多年去了。 可经历飞机一事,他算是看透了,好事和坏事不知道哪一个先来,自己又不是这世界的主角,没有仙神的气运光环笼罩,遇到不寻常时,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 不想等了,自己现在这么忙,以后肯定经常要坐飞机,万一真的出意外了呢? 把米见的信折好,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备用的挂号信,把信放进去,用胶水封好口子,贴好邮票。 静思些许… 张宣的视线又落到了遗书上,想了想,又拿过新的信纸开始落笔,给莉莉丝写信。 要是以往,他是打死也不会主动给这个虎妞写信的,因为这是明明白白地惹祸上身。 因为这等于是给对方递台阶,莉莉丝肯定会抓住机会得寸进尺。 但经此一事,还有什么想不透的呢… 潇潇洒洒就写满两页信,他也懒得检查,折好,放入信封中。 锁门,拿伞下楼。 准备下石阶的时候,老邓喊:“张宣,你这是去哪?” 张宣回:“寄信。” 老邓问:“吃晚餐了没?” 张宣回答:“没有。” 老邓发出邀请:“寄信快去快回,等会来我这吃点儿。” 张宣挥挥手,瞟一眼旁边的鲁倪就拒绝道:“不了,我最近充满了爱的气息,不适合跟你们这种光棍相处。” 鲁倪气笑了,盯着他的背影斥责:“张宣,你这是皮痒了是吧?” 张宣乐呵呵地回:“有这精力别跟我冲,想想怎么样帮老邓脱单吧,顺便也帮帮你自己。” 鲁倪顿足:“张宣你给我滚回来。” 张宣笑着再次挥手,走了。 跑到校外,张宣先是把两封信寄了。 接着吃个加辣牛肉粉,喝点汤,全身暖烘烘的舒适。 返校时,在水果摊买了一兜双伶爱吃的水果,提着匆匆忙忙穿过北门,就往财会班教室赶。 靠近小礼堂时,张宣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文慧,这本“白鹿原”是陈忠实先生送给我舅舅的,你看上面还有陈忠实先生的亲笔签名,我知道你喜欢读这书,今天我把它送给你。” 一个带着近视眼镜、梳着中分的年轻男子围着文慧滔滔不绝,长相出奇的还不错。 文慧礼貌拒绝:“不好意思,我确实喜欢陈老先生的书,但签名版的我已经有了,你自己留着吧。” 听文慧这么说,男生一脸遗憾,随即翻开书本又道:“我也喜欢这书,可文中有些地方我读不太透彻,你能帮我分析分析吗?” 文慧不着痕迹退后一步:“对不起,时间不太早了,我得走了。” 男生把书本合拢,慌忙说:“那我送送你吧,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 文慧又退一步,再次拒绝:“不用,接我的人已经来了。” 张宣,“……” 本想站着看个戏,没想到被人利用了。 见文慧走到张宣身边就安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跟来的男生踟蹰着停住了脚步,眼睛盯着张宣上上下下打量一阵,随后一脸晦涩地走了。 目送男生黯然退场,张宣打趣问:“爱慕者?” 文慧爽利一笑,没接话,算是默认。 张宣迈开步子,问:“天都黑了,你怎么在这?” 文慧跟着往教学楼走,回答道:“在小礼堂排练节目。” “管院什么活动,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管院活动,是学校的大合唱。” “钢琴演奏?” “嗯。” “双伶和邹青竹呢,这次怎么没陪你?” “最近导员和学生会考勤比较严,她们在上晚自习。” 话到这,两人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走着走着,陷入了沉默。 快要到教学楼时,张宣想起什么,忽然问:“你有“白鹿原”的签名版?” 文慧会心一笑,回答说:“没有。” “那你看过这书吗?” “嗯,读过三遍。” 闻言,张宣回身说:“那是真的喜欢了。” 文慧莫名,微微抬首望着他,轻轻点头。 张宣继续走,“你看过“风声”没?” 文慧盯着他的背部,想了想问:““风声”是什么,是新出的文学作品吗?” 张宣差点打个趔趄,不想再搭理她了。 这个星期都不想搭理她了,下个月也不想跟这女人说话了。 他娘的,忒打击人。 来到财会班,张宣推开门,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熟门熟路地坐在了杜双伶身边。 把水果放地上,张宣抢过她的纸和笔,写:报道,我回来了。 杜双伶看完,关心写:这趟出门顺利吗? 张宣回:顺利,就是有点想你。 杜双伶脸有点热,用余光扫一眼周边,就满心欢喜地写:有多想? 张宣写:多想?这个没法用语言描绘。你是现在跟我回租房,还是晚上碰头? 杜双伶脸色瞬间发烫,怨念地写:你不疼我。 张宣一愣,崴起手指算了算,哎哟,双伶同志今天来了亲戚,不,应该是昨天来的。 郁闷啊! 尽兴而来,败兴而归,老男人此刻意兴阑珊。 … “米见,你的信!” 中午,米见上完课回到宿舍,刚坐下没多久,一室友就从外面进来,把信递给她。 米见昨晚没怎么睡好,现在有点困。但下一秒想到什么,起身接过信,看了看就走出了宿舍。 室友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情况,随即偏头跟其她几人说:“姑娘们,直觉告诉我,不对劲呀。” 另一个立马问:“哪里寄来的?” “中大。” “那肯定是个大帅哥。”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中大比我们北大差啊…” “……” “……” 宿舍在热火朝天聊什么,米见不知道。 她寻一处没人的草地,坐下就开始细细察看挂号信的封面。 盯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瞅了小会,脸上的困意似乎消散了许多。 开始拆信。 信纸有三张。 第一张信纸内容,张宣写得是关于空难的事情。 看到一半,米见手指用力捏着,差点没握稳信纸。 稳了稳心绪,米见强按着心情继续往下读。 时间过的缓沉,当读完整个第一张信纸时,米见忽地起身,在身上各个口袋摸了摸,没找到ic卡。 随即匆匆回宿舍,从包里找到ic卡后,又是一阵赶,来到一个没人的电话亭。 插卡,拨号… 开始打张宣教师公寓租房的电话。 只是“叮叮当当”一连串数字过后,当手指按最后的“井”号键时,她又猛地停住了。 米见停手了。 在电话亭默然几分钟后,又静静地抽出ic卡。 回到刚才的草地上,从兜里掏出信,开始读第二页信纸。 第二页信,字数不多,写的是飞机上大彻大悟时的心境,以及那时刻的想法、跟遗嘱。 米见看完后,久久没见动静。 手没动静,脚没动静,身体没动静,眼神没了神韵,仿佛呼吸凝固了一般,近看是画中人,远看却似一樽雕像。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好长时间后… 米见才回过神来,换到第三页信纸。 最后一张信纸,张宣写的是梦,公墓场景。 这次米见看得顺畅许多,几乎是一口气阅读完。 只是看完后,米见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来回细细读了三遍。 心境同样颠覆了三遍。 米见最后双手抱着膝盖,抬头望向蓝天白云。 这一刻,她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在同一片天空下、那张中大的脸,想起了年前看的那个“八字”。 算命先生告诉她:花有重开日,人无常少年。你和心选之人有阻碍,这道坎如果迈不过,容易孤独终老。 而张宣的梦里:自己这辈子是单着的。 孤独终老… 单着的… 两个人,两张口,一个意思。 这是巧合吗? 米见抱膝在草地上呆了一下午,脑海里总是反反复复想着“遗书”的事情。 脑海里反反复复充斥一个问题:你和心选之人有阻碍,这道坎如果迈不过,容易孤独终老…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米见回到宿舍,从抽屉里找出只用过一次的、尘封已久的信纸本,放包里。 接着放一支笔,一本书。 抽屉关到一半时,米见顿了顿,又把它拉开,伸手到最里边的角落,摸出一颗纸包糖。 这颗纸包糖是绿色彩纸,握在手心悄悄放衣兜里。 这时有室友问:“米见,你是要去图书馆吗?” 米见把抽屉关好,回答说:“对,你要一起去不。” 室友晃了晃手里的书本,得意地表示:“还用说嘛,你哪次少的了我。” 米见好看地笑了,两人并排着出了宿舍,去了图书馆。 路上,舍友问:“你今天没事吧?” 米见回答:“没事。” 室友不信,“真的没事?” “嗯,真没事。”米见如是说。 室友还是不信,挽起她胳膊道:“你以前从不缺课的。可今天下午你连着缺了四节课,老师点名都是我帮你喊的“到”。我真是个好人。” 米见微笑说:“好人,谢谢。” 室友打趣问:“怎么谢?” 米见说:“我请你吃饭。” 室友摇头,“好哒,嘻嘻,下次我还帮你喊“到”,喔~你尽管缺课吧,尽管和情郎打电话吧。” 米见抿抿嘴,尔后跟着笑了。 ps:飞机事件是知乎查找的资料,没有胡编乱造,确实是有这样的事情,至于降落伞,也是故事里那位老人的回忆。 第235章,造势!四个点! “张宣,你的信!” 星期五,三、四节课是管理学原理。 上午10点过,张宣刚坐下,小十一就从教室外面进来了。 一声不急不慢地喊声,旁边的沈凡条件反射般地起身让座。 小十一给沈凡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很自然地挨着张宣坐下,就递给他一个大大的邮包。 张宣只是瞟一眼就明了,里面装的是6套“风声”实体书样刊。 见他迟迟不动作,小十一忍不住写一张纸条:不拆开看看吗? 张宣都懒得理她,把纸条收了起来,没回。 小十一另撕一张便签,写:里面是什么? 张宣又一次把纸条收起,还是没回。 小十一静气几秒,眼睛一闪,撕下一张纸条,写:我手里还有你两封信。 张宣,“……” 白一眼,不情不愿拿起笔回:里面是书,你何必明知故问? 小十一欢快地笑了,写:什么书? 张宣回:还装傻! 小十一写:匀给我一套,我出钱。 张宣侧头看她一眼,回:没可能。 小十一写:我出双倍钱。 张宣想了想,解释:不是钱的问题,这里数量不够。 小十一眼神在厚厚的邮包上停留几秒,写:你外面有这么多女人吗? 随即她又用笔划掉,继续写:我摸了,里面大概有6本书。 但是刚写完,小十一右手一抓,把纸条揉成团,放兜里。 开始上课,做笔记,一丝不苟。 等了许久,张宣扫了扫她,撕张纸写:我的信呢? 小十一脸犯迷糊样,回:什么信? 张宣拿眼瞪她,写:你说呢? 小十一眉语目笑,回:在我身上,自己拿。 张宣无语,写:麻利点,别逼我动粗。 小十一撩下头发,眼神不屑地在他身上打个转,回:有多粗? 张宣气结,写:你想试试? 小十一拉开外套拉链,扭下身子回:在我内衣兜里。 张宣瞄一眼她心口位置,果然有两封信角露出尖尖,瞬间懵了! 见他一脸便秘的盯着自己心口,小十一镇定地写:填空题,ab_defg 张宣忍不住再瞄一眼,嘴角抽抽,整不会了。 他娘的真是不要脸啊。 小十一勾嘴一笑,接着写:这是书记的课,你别这样痴痴看我,不然我妈会来找你的。 张宣转头,见书记在黑板上板书,没好气回:书记和你妈都这大年岁了,私下还有联系? 小十一也不动气,一脸诡异地反写:你40岁以后就不需要女人了吗? 张宣写:我修道,不要女人。 小十一看完纸条,用非常古怪的神情瞥一眼张宣大腿,随即把挂号信从衣兜里抽出来,给他。 睡够小十一把外套拉链拉上,听课做笔记去了。 摸着挂号信上的温度,张宣服了! 佩服地五体投地! 如同所料,第一封信来自京城,是米见的。 拆开,里面就一张信纸。 信的内容也不多,一张信纸还没写满。 全篇分三段。 第一段是表达她的担忧。 第二段内容的大致意思是:国内图154飞机事故频发,要求张宣以后别坐这款飞机。 她举例:一位教授曾在课堂上公开说,外出学术交流碰到坐飞机时,都会询问总台,如果是图154飞机,教授从来不会坐,哪怕学术耽搁了也不会坐。或宁愿多花时间转机,乘坐波音客机。 第三段内容是重复前面两段的话:张宣,尽量少坐飞机出行。如果一定要坐,请务必听我的话,避开图154。 这封信,米见全程都没提遗嘱和梦的事,但字里行间透出的担忧和关心,张宣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 又读了一遍,张宣内心非常高兴,能让米见不厌其烦地嘱咐,看来自己寄给她的信,分量不轻。 把米见的信收好,瞅瞅旁边还在做笔记的厚脸皮苏谨妤,张宣拿起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是莉莉丝的,有点意外,却又不意外。 只是感叹时间真巧,两封信凑一起了。 这般想着,张宣再次掏出米见的信看看邮戳日期,寄的比较早,看来应该是在外语学院积压了两天。 米见的信短。 而莉莉丝的信很长,写满了4页纸。 但是读下来,张宣有点哭笑不得。 这姑娘担心自己是真,信纸上还有泪水浸湿地皱褶痕迹表明一切。 可关心归关心吧,莉莉丝整体的语气是轻松向的,理由是她曾经出国时也碰到过一次气流颠簸。 尤其是在最后一页信纸,她竟然写:张宣,你的遗嘱上竟然提到了我,我决定今晚多吃一碗饭。 你是不是现在很有钱?要是有钱又担心生死问题,不如我提前给你生个孩子吧,孩子给你妈带。那以后我们坐飞机潇潇洒洒的,没有任何心里负担,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虎妞就是虎妞,脑回路清奇,同别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 信中无时无刻表示,要看淡生死,要爱得轰轰烈烈。 … 下课后,张宣在苏谨妤的注视下,也是马不停蹄地回了租房。 6套书,已经给艾青、李梅和米见三人承诺了的。 剩下的三套,张宣自然会给双伶和舅舅各一套。 而最后一套,他有点犯难,不知道送给谁,要送的人太多,但书压根不够。 后来心一狠,谁也不送,干脆自己留着好了。 中午练习半小时的拳击,发现沙袋快要破了。 没得法,跑到外面的杂货店讨要了两个尿素袋,把沙袋重新一包装,焕然一新,又可以用半个学期了。 在食堂吃完中饭,杜双伶回来了。 一进门,就快速来到书房,“亲爱的,“风声”实体书是不是出来了?” 见她喜上眉梢,张宣问:“我还想给你惊喜呢,你怎么知道的?” 杜双伶笑盈盈地说:“中午下课时,青竹看到你拿了个厚厚的邮包。” 接着她迫不及待问:“书在哪,我看看。” 张宣眨巴眼,“想看书?” “嗯。”不知道怎么的,接受到的眼神,杜双伶脸一下就红了,但还是嗯了一声。 张宣眉毛对着墙上的挂历耸耸,目的不言而喻。 眼神在挂历上停靠一会儿,见他目光炯炯地上下打量自己,杜双伶全身慢慢麻了,最后受不住眼神杀,右手反勾着脖子低头妩媚道: “晚上好不好?” “窗帘一拉就是晚上。” “不要,文慧和青竹就在楼上。” “晚上她们也在楼上啊。”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 张宣得意一笑,起身一把横抱住她,道:“听,真是良辰美景呢,还有音乐助兴。” 杜双伶片他一眼,对着越靠越近的猪头莫可奈何,临了眼睛禁闭,微微张嘴… …… 李梅来了。 迎进门,张宣倒杯茶就期待问:“有消息了?” 李梅端着茶杯在手里转了转,说:“2.2万平米的地皮申请已经通过了。” 张宣眼睛一亮,“真的?” 李梅笑着颔首,建议说:“我们应该尽快成立一个新公司,先把这块地皮拿到手再说。” 张宣赞同:“这事交给你去做,可以多花几个钱,要快。” 李梅说:“好。” 张宣等她喝了几口茶,随即问:“纺织厂呢,有进展吗?” 李梅放下茶杯,一脸郁闷地叹口气:“不理想,前后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闭门羹?” 张宣困惑:“是有竞争对手在暗中作梗?” 李梅告诉他:“目前还不清楚,我正在调查,等知道原委我会及时打电话给你。” 张宣说:“也只能这样了,我等你消息。” 两人继续聊了会,李梅讲:把这块2.2万平米地皮搞定后,她要动身去俄罗斯。 同时还跟张宣商量了盈泰外贸公司招人的事情,以及新公司招人的事情。 “行,你看着办,有事情来找我。我有时间也会过来帮帮你。” 张宣应一声后,去书房拿了一套签名版的“风声”出来。 递给她道:“替我问候一下老爷子。” 李梅接过书本,认认真真翻了一阵,欣喜地说:“谢谢!我爸肯定非常高兴。” 张宣露个笑脸,亲自送她到南门口。 拦出租车的时候,张宣想了想说:“等段时间,看能不能从海关弄辆车,要是没有机会的话,到时候我们自己买一辆。” 这等好意李梅没有拒绝,甚至巴不能得,自然同意。 …… 3月下旬。 全国报纸突然掀起了一股风,一股势不可挡的“邪风”。 全国报纸都在头版头条热议一本书。 而引起巨大争议的这本书就是“风声”。 让众多名家教授和广大普通读者纷纷撸胳膊下场争论的点主要有几个: 第一点是:划时代巨著,“风声”开创悬疑谍战文学先河。 第二点是:改革开放,“风声”向革命先烈致敬。 第三点是:天才作家,百万稿酬。 第四点是:三月认为,“风声”比“白鹿原”和“废都”好。 张宣看完羊城日报,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娘的,感觉被人民文学坑了! 被坑惨了! 张宣知道,这是人民文学在给“风声”实体书出版造势。 给“风声”宣传! 而这“四个点”就是炒作点。 第一点,张宣能接受,虽然号称划时代巨著必定会引起很多老一辈文坛作家和一些学者不满。 但为了名声,为了销量,有得必有失,他捏着鼻子厚脸皮认了。 而第二点,看看人家人民文学现任总主编是怎么在各大报纸上评价“风声”的。 洪主编在报纸上的原话是: “当时前任李总编还没退休,有一天,他突然拿着“风声”放我书桌上,说:“振波,你看看这本书吧,写得真不错”。 我相信李老的眼光。 因为李老为人正直厚道,喜欢读书看稿,他的阅读量和看稿量在编辑部里是数一数二的。 我立刻放下手中其它的活儿,先看三月的稿子。 只读了几万字,我就被作品中那种历史原生态的凝重震慑住了。 我心里渐渐地生出一种兴奋和惊喜——这是一部大作品,划时代的作品,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这样厚重的小说了!我忽然有了一种当年阅读《静静的顿河》、《战争与和平》时的感觉。 作为一个从事文学编辑工作多年的人,我的直觉告诉我,发表这样的作品一定会把人民文学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风声”在写作技术上具有开创性,耳目一新。在创作的思想艺术倾向上有着历史性的突破。作品的思想政治和艺术倾向是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弘扬的… … 洋洋洒洒的正面评价,没什么毛病,张宣看完后,大为受用。 暗赞人民文学这波马屁拍得好啊。 激动的,他直接把茶水当酒饮,仰头先干为敬。 第二个炒作点他很高兴,可接下来的第三点,张宣就无语了。 娘希匹的! 你夸我是天才作家,我认,平时自己也是这么夸自己的。 可百万稿酬? 嗬!这人民文学就有点忒不要脸了。 实体书出版,你没给我任何稿酬的啊?我们合同签订是按版税计价的,我拿10%的版税。 你出版社卖的多,我稿费就多。 而你首次印刷是两万册,根据合同,这两万册全卖完,自己也就拿几万块钱而已。 一群不要脸的,100万稿酬,你们是真敢说啊! 要是熟人看到这文章,还以为我已经挣100万了。 虽然现在自己身家远不止百万,甚至过了千万。但张宣还是被雷得不轻。 腹诽完第三点,看着第四点,张宣没忍住直接爆粗口了。 “陶歌!日你个仙人板板,我当时原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这是毁我形象!” 自己虽然不惧怕跟老陈和老贾隔空骂架,但说话也不能这么不过脑子啊。 特么的,这我成什么了? 敢打赌,明天报纸上就有一堆骂词瞄准自己。 估计还是什么词最难听就骂什么! 气不过,张宣找出电话薄,抓起电话就打了过去。 咚… 咚… “喂,张宣吗?” 电话响两声就通了,传来熟悉的声音。 张宣没好气说:“你知道我这通电话所为何事吧?” “哈哈,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电话呢。” 陶歌哈哈大笑,开心极了:“报纸你看了?” 张宣反问:“你说呢?” 陶歌答非所问:“先别急着怄火,我这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不听?” 张宣凝神静气,“说。” 第236章,高光时刻(求订阅!) 陶歌说,“你应该有所了解,陈老的“白鹿原”就是由人民文学出版的。 只是去年人民文学在这方面没经验,宣传工作没做好,以致前期“白鹿原”的销量并不高。 当时“白鹿原”在新华书店第一次征订的数量只有区区800册,最后首版起印也才14851册。” 话到这,陶歌顿了顿,随后语调优雅中带着调皮味道: “你猜猜,“风声”在新华书店第一次征订数量是多少册?” 张宣沉吟一阵,猜测:“有5000册没?” 陶歌发出了笑声,没回答。 张宣声音高了几分,继续:“10000册?” 陶歌还是笑,笑声不大却很独特,非常动听。 张宣有点忐忑,再次猜测:“难道有15000册?” 陶歌这次发话了,说:“胆子再大一些。” 张宣小小心脏猛地一揪,感觉额头都在冒汗,紧着问:“不要告诉我过了20000吧?” 陶歌恭喜道:“请你自信一点,不止过了两万,我昨天上午拿到的最终数据是28789册。” 28789??? 28789!!! 张宣惊呆了,以为自己听不错了。 竟然第一次征订就直接超过了首印8789册! 这,吓人! 张宣脑子乱哄哄的,有点蒙,确认一遍:“真有这么多?” 陶歌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当然。你这数据到手时,我也吓了一跳。 不止我吓了一跳,洪主编也一样,他当时惊喜地讲,28789是人民文学有史以来第一次征订最好的数据。 洪主编看完征订数据和市场调查报告之后,当场就拍板,决定效仿去年“废都”的宣传策略。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能在全国报纸上可以看到“风声”的原因。” 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他感觉自己现在有点激动,心砰砰地乱跳,跳得人都快要窒息了。 太牛了! 太他娘的牛了! 好一会儿后,张宣整理整理情绪,强装淡定地问:“那加印了没?” 陶歌回答道:“加了。” 张宣问:“加了多少册?” 陶歌说:“加印了5万册,随时做好再次加印的准备。” 接着不等张宣回话,打趣问:“再过3天实体书就要面市了,你紧不紧张?” 张宣刚才被刺激了一番后,现在反而镇静了许多,跟着笑道: “以咱们的关系,我也懒得虚伪,要是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 但说句实在话,我现在被你们的四点炒作架到了火上,骑虎难下。 尤其是你歪曲事实的第四点,简直恶心人。 我估摸着吧,要是最后的销售数据没有“白鹿原”和“废都”好看,我估计要被人用口水喷死!” “哈哈…” 陶歌再次大笑,“那你怕不怕?” 张宣摸摸额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我还年轻,我怕什么?不怕。” 陶歌说:“你知道去年“废都”首次印刷多少吗?” 张宣开动脑子回忆一番,感觉应该不少,但记不起具体数据了,有些模糊。 于是问:“多少?” 陶歌告诉他:“17万册,“废都”首印17万册。而白鹿原去年卖了超过60万册。” “……” 张宣禁声了。 虽然早就知道白鹿原和废都卖的好,但这数据确实吓人。 等了许久,见他没做声,陶歌笑问:“吓傻了?” “怎么可能?” 张宣不甘示弱地回一句,就说:“我刚才在想,他们纯文学小说都卖的这么好,那我这种故事性非常强的“风声”呢? 我对自己有信心。” 都这样了,都见报纸了,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必须对自己有信心啊! “对咯,你应该有信心。”陶歌非常赞同这观点,然后悄悄说: “姐告诉你一个消息,昨晚人民文学专门开了一个“风声”研讨会。 会议最后得出结论:在文学造诣上,“风声”也许比不过“白鹿原”和“废都”。 但在故事性和对年轻人的吸引力上,是力压那两本书的。所以我们都很看好“风声”的市场行情。” 看这话说的,真是漂亮。 不过张宣在心里有一杆秤,也认为“风声”的文学价值不一定比得过“白鹿原”和“废都”。 但没关系啊,自己手里还握着“潜伏”呢。 他视“潜伏”为大杀器。 他早就想好了,“风声”抓市场,打名声。 “潜伏”负责让那些人闭嘴。可以的话,还负责拿奖。 张宣在想潜伏拿奖时,陶歌似乎感应一样,压低声音说:“人民文学正在考虑送选“白鹿原”参加茅盾文学奖评比。” 轻飘飘的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太多,张宣听得心一紧。 陶歌意思张宣明白,资源是有限的。如果人民文学力捧“白鹿原”参选茅盾文学奖,那对自己来说就非常不利。 这就好比西方参选总///统一样,一个zd内部只会推选一位总////统候选人。不然候选人多了就容易造成四不像,分散精力,浪费资源。 可是客观的分析,以茅盾文学奖的评选标准,风声不一定够的着。 这也可能是人民文学在市场上力捧“风声”,却在评奖上押注“白鹿原”一样。 老实讲,前生张宣是比较敬重老陈的,而“白鹿原”也是不负众望登顶了。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白鹿原”的参选之路可谓一波三折,折腾了好几年。 原因在于它的开放“性”,以及有大佬不喜欢。 张宣在想,要是人民文学现在就急于押注了“白鹿原”,那就注定了随后几年的资源都得折在这上面。 如果这样,那“潜伏”小说怎么办? 难道往后推迟,等个十年八年吗? 想到这,张宣就好生蛋疼。 茅盾文学奖啊,他也爱,步子都迈到这了,怎么可能没丁点野心呢? 十年八年的他等不起,却又没办法,他没能力左右人家的决定。 他还不够资格左右人家决定。 默默叹口气,张宣最后努力搏一搏,对陶歌说:“我目前正在写一部小说。” 都是聪明人,闻弦知雅意,陶歌当即问:“相比“风声”如何?” 张宣直接说:“这是我倾注心血的一部作品。” 陶歌秒懂,张宣这是自认为比“风声”好,听其语气,可能还好太多。 这下子陶歌来兴趣了,追问:“多少字了?” 张宣说:“差不多24万字。” 陶歌眸子睁大几分,“预计什么时候完本?” 张宣想了想,告诉她:“差不多暑假吧,具体可能8月份去了。” 听到8月份这个敏感月份,陶歌沉默一阵,就道:“8月份可以,但不要拖过9月份。” 10月份是三年一度的茅盾文学奖送选月份,张宣明白了陶歌的意思。 非常诚挚地说:“感谢。” 陶歌笑说:“我只是推荐试试,但我人微言轻,你不要抱太大期望。只要你作品过硬,这次不成,今后还有机会,这次最差也能留个引线。” 张宣跟着笑了,不再纠缠这话茬,转而说:“下次我来京城请你吃饭。” 陶歌没拒绝,“行,姐等着。” 嘿!这姑娘。 无形中就以“姐”自称了。要是没记错,今天已经是第二次称“姐”了吧? 他装作没听到,不去拂这大粗腿的美意,热情地又聊了半个小时,两人才结束通话。 把红色听筒放回原位,张宣开始坐着发呆。 其实他压根就不指望“潜伏”小说能赶上这次评奖盛宴。 既然如此,但他还是说了。 缘由就在于让人民文学觉得亏欠自己,以后能弥补自己,大力捧自己。 哎,活在这红尘滚滚中,自己在文坛跟脚浅薄,能制造点机会,就要厚脸皮制造机会啊。 千万不要讲究客气,不然希望渺茫! ps:这段时间被喷晕了,这两天缓了缓心情。 以后少喷我啊,今天开始,尽量恢复到之前的6000字。 不过要过年了,事情确实多啊,大家体谅下。 ps:另外,飞机遗嘱事件,降落伞事件,在知乎上找的资料,三月把截图贴在评论区,可以看看嘛,觉得没有凭空乱来,不过也有欠考虑,但还请手下留情。 订阅有点低,大家来订阅下啊 第237章,自己挖坑,要了老命 张宣放下电话在发呆,京城的陶歌放下电话后也在发呆。 不,准确来说,陶歌是在静思。 时间嘀嗒嘀嗒走着,慢慢地一盏茶功夫就过去了。 陶歌拿起书桌上的“风声”细细翻了二十多页,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想起在邵市乡下农村发生的那一幕幕,想起在采访时张宣侃侃而谈的样子。 踟蹰几秒后,陶歌放下手里的书本,起身整理一番仪容,走出办公室。 “咚咚咚…” 陶歌穿过走廊,来到挂有“总主编”铭牌的办公室门口,开始礼貌地敲门。 “进来。”几次声响过后,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开门,关门。 见到是陶歌款款而来,书桌后的洪振波一改严肃状态,瞬间挤出笑意问: “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没下班吃中饭?” 陶歌熟练地给洪振波倒一杯热茶,随后端庄地坐在办公桌对面。 笑着回答:“叔叔现在忙不忙。” 听到喊“叔叔”,而不是平时公事公办的“总编”,洪振波立马知道陶歌找他有私事。 喝口茶,就和气地问:“刚空闲下来,说说看,找叔叔有什么事?” 两人很熟,所以都没太过客套,陶歌当即直来直去地讲:“我刚才跟三月通了电话。” 洪振波对此没有意外,没做声,眼睛看着她,等待下文。 陶歌继续讲:“三月让我代他感谢叔叔在报纸上的溢美之词。” 洪振波笑着颔首,不可置否。 陶歌简单地把之前的电话内容叙述一遍,道:“我把人民文学打算送选“白鹿原”参加茅盾文学奖的事情跟三月说了。” 闻言,洪振波小幅度动了动身子,他知道陶歌说了这么多,现在的才是重点。 不急不慢又喝口茶,洪振波好奇问:“三月有什么反应?” 两人对视半晌,尔后陶歌忽地露出一个神秘笑容: “叔叔,您自诩博学多才,要不猜猜看。” 洪振波听笑了,手指隔着书桌指指点点她,想了想感叹道:“这三月野心不小啊。” 陶歌笑而不语。 洪振波问:“听到这个消息,他很紧张吧?” 陶歌点头又摇头:“紧张是自然的,但比我想象中沉得住气。” 洪振波来了兴致:“他怎么说?” 陶歌回答:“三月没有就“白鹿原”和茅盾文学奖的事情发表任何只言片语。 但却告诉我,他目前在倾注心血写一部小说,已经24万字了。” 见洪振波怔神,她又补充一句:“三月说,这部小说在暑假完本,大概8月份完本。” 敏感的8月份,人精似地洪振波一听就懂,收起表情道:“他很自信呀。” 陶歌面带笑意地帮腔:“我们都在报纸上称呼人家为天才作家,天才作家自然要有傲骨。” 洪振波意外地看她一眼,半真半假问:“你似乎很看好他?” 陶歌不避讳:“我还打算认他做弟弟。” 洪振波脸上的意外更甚,考虑一番,随后讲:“你去订几张机票,我们去羊城看看。” 陶歌错愕:“叔叔想亲自过目三月的新书?” 洪振波郑重说:“这么大的事不能儿戏,而且我也想看看三月长什么样,更想看看他的新书当不当得起你的用心。” “行,机票的事情交给我,谢谢叔。”目的达成,陶歌脸上一下舒展了很多。 见陶歌起身要走,洪振波伸手喊住她:“等下。” 陶歌停下脚步问:“叔,还有事么?” 洪振波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小盒大红袍茶叶,递给她道:“跟你爸说,我愿赌服输,这玩意儿归他了,要他整桌好菜,我改天上门。” 陶歌似乎知道赌约,伸手接过茶叶就巧笑道:“他现在可没空,叔叔有得等了。” 洪振波一愣,随即高兴地问:“真的要外调了?” 陶歌笑着点头。 … “叮铃铃…叮铃铃…” 张宣瘫在沙发上神游物外的时候,茶几上的电话又响了。 接起,问:“你好,哪位?” “是我…” “陶女士,中午好,吃中饭了没?” “叫姐。” 张宣,“……” 陶歌笑说:“怎么,不愿意?” 晕头,这娘们还不依不饶了? 张宣回答道:“不是不愿意,我觉得等我功成名就时、再喊你更有成就感。” 陶歌一下就懂了,“你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对吧?” 张宣乐呵呵直笑,不做声。虽然就是这个意思,但傻子才承认。 毕竟承认就变味了。 变成交易了。 陶歌是个聪明人,不再纠缠这话题,转而说:“星期五我们会来羊城一趟。” 张宣疑惑,“你们?” 陶歌回答:“对,我和洪总编。” 今天星期天,星期五那就是4月2号,张宣说:“行,到时候我来机场接你们。” 没想到陶歌无情地问,“你有车吗,来机场接我们?” “没有。” “那你在中大等我们吧,做好饭菜等我们,我们让别人来接。” “不是,别让我做菜啊,下馆子行不行?” “我天天下馆子,吃腻了。” 张宣脑壳疼,“要是做的不好吃,那你到时候可别嫌弃。” 陶歌单刀直入地问:“有野味没,我怀念你老家的野味。” “有啊。为了讨好你,我不但会有野味,还会有干蕨菜。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 陶歌开心笑了:“好,这两菜我都爱吃。” 张又琢磨着问:“洪主编喜欢什么口味的饭菜?我做下准备。” 陶歌说:“算了吧,他是沪市人,口味独特,爱吃淮扬菜,你别管他。你照顾好我就行。” 张宣咧咧嘴,笑道:“没问题,保证把你照顾得稳稳当当的。” … 长市。 当张宣和陶歌在电话中扯皮的时候,杜静伶出现在湘雅医院外的一家报刊亭。 杜静伶惊讶地瞧瞧这份报纸的头版头条,瞧瞧那份报纸的头版头条,好一阵后对里面的老板讲: “这些报纸一样给我来一份。” “好嘞。”卖报老板手脚麻利,瞬间聚拢一堆。 “多少钱?” “5块8。” “给。” 回到家,杜静伶把报纸放茶几上,就拿起电话给艾青打了去。 “妈,你小女婿上报纸了。” “什么报纸?” 杜静伶说:“有名有姓的大报纸都能看到,您去看看。” 艾青急问:“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关于“风声”的新闻铺天盖地,满大街都是。”说着,杜双伶揶揄道: “老妈子,你这回不服不行,还是妹妹眼光好,张宣这回算是一朝成名天下知了。” 艾青当作没听到,pia地一声直接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对外面走廊吆喝一声: “小红,把今天的报纸送一份到我办公室。” “好。” … “咱妈把电话挂了?”伍国瑞做好饭菜,就来到茶几旁开始翻看今天的报纸,见媳妇一脸笑意,就打趣问。 杜静伶伸个懒腰,“不挂不行,不然老脸往哪搁?” 姐姐杜静伶买报纸的时候,妹妹杜双伶也在买报纸。 中大南门外。 眼瞅着杜双伶报纸是买了一份又一份,等了许久的邹青竹再也忍不住问: “双伶,你买这么多报纸在干嘛?还不回去做饭的话,等会一不小心把你家那位饿死了。” 杜双伶此刻心情大好,嫣然一笑道:“饿着吧,饿死了我负责。” 邹青竹犯迷糊。 一旁的文慧也迷糊,不过她很快就发现,杜双伶买的每份报纸都有一个共同点:风声。 几乎是一瞬间,文慧就想起月初在小礼堂前的对话。 那时候张宣问她看过风声么,自己则反问“风声是什么?是新出来的文学作品吗?” 这么想着,文慧不动声色地靠近一份报纸、以极快的速度浏览一遍,稍后又退后一步,安静地等待杜双伶买报、付钱。 穿过南门,回学校的路上,手里串满袋子的邹青竹问杜双伶: “双伶,你认识这个写“风声”的大作家?” “嗯,认识。”杜双伶轻轻“嗯”一声,随即笑盈盈地补充一句:“其实你们也认识。” 她知道三人天天在一起,这东西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闻言,邹青竹同文慧对视一眼,想起张宣那堆满书却神神秘秘的书房,顿时张口而来:“是、是张宣?” “嗯。”杜双伶再次轻嗯一声,泉水叮咚的声音里满是自豪。 啪!啪!啪!… 一串袋子掉到了地上,一刹那,鲜活的基围虾洒得满地都是。 这年头能考上中大的都是天之骄子,谁又是真的蠢人? 刚才文慧不着痕迹浏览了新闻内容,而邹青竹何尝不是没有发现杜双伶的异常呢? 正是因为发现了异常,邹青竹才跟文慧一样,也站在一边看了一篇关于“风声”的新闻报道。 不看新闻还好,看了新闻才知道“三月”是个什么级别的大作家,如今骤然到杜双伶的亲口承认,邹青竹一时间惊呆了。 人都傻了! 彻彻底底傻了! 导致手一松,买菜的袋子掉到了地上。导致上百只基围虾在石子路上翩翩起舞。 邹青竹魔怔了。文慧也不遑多让,此刻也在消化这个震撼至极的讯息。 见来来往往的校友用惊奇地眼神看着自己三人、看着地上弹来弹去的基围虾,哭笑不得的杜双伶差点掩面而饰,真是太丢人了。 也懒得招呼懵逼了的两人,杜双伶赶紧弯腰逮虾。 四五秒后,文慧率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不顾自身形象,同样蹲地上捕捉基围虾。 邹青竹最后反应过来,一边捉虾一边问杜双伶:“双伶,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 杜双伶回答说:“高中。” 邹青竹又八卦:“你们谁追得谁?” 杜双伶坦诚道:“我追得他。” 邹青竹问,“追了多久?” 杜双伶笑意吟吟地说:“我开口就追到了。” 邹青竹,“……” 文慧,“……” 半晌功夫,基围虾清场了,邹青竹直起身子羡慕说:“双伶,这事要保密呢,要把他看紧了,到时候我给你当伴娘啊。” 杜双伶满口答应,“好,到时候你们两一起给我当伴娘。” 拾掇拾掇,三人回到二楼租房时,张宣正把脚架在茶几上、思忖着陶歌的话中话,思忖着洪总编此行过来的意义。 他在想,洪总编这么好请动的?也太没架子了。 随即又暗暗赞叹自己英明,陶歌这根大腿抱得好啊。 听到大门处的动响,张宣转过头就看到了一双古里古怪的眼睛。 只见邹青竹放下菜,围着张宣转一圈,喊:“大作家?” 张宣,“……” 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下,张宣把脚收回,就怨念地说:“别埋汰人了,赶紧去做饭啊,我肚子都饿坏了。” 邹青竹立正身子,顽皮地屈膝行个万福就道:“文慧,我们去做菜吧,不能把大作家饿到了,不能把大作家老婆饿到了。” 文慧笑笑,跟着邹青竹进了厨房。 两人走了,留着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 张宣问杜双伶:“你跟她们说了?” 杜双伶挨着坐下,轻声道:“说了。” 张宣点点头,随即把陶歌和洪振波要来羊城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道:“那洪总编爱吃淮扬菜,你看?” 杜双笑眯眯接话道:“要我去搞定文慧。” “嗯。”张宣就是这个意思。 杜双伶起身,眉眼弯弯地往厨房走。 张宣也跟着起身,去了书房。 给钢笔打满蓝墨水,把本子铺开,张宣安坐在椅子上,开始捋思路。 由于“白鹿原”横插一脚,“潜伏”小说的原计划就此被打破。 现在已经写了24万字,预估写45万字,中间还差21万字。 按如今每天写1100字,一个月30天算就是3.3万,要6个多月、将近7个月才能写完。 马上4月份,距离8月份满打满算就4个月了,时间严重不够啊。 张宣揉揉眉心,有点后悔嘴皮子一张一合就放大话8月份完本。 怎么办? 他娘的能怎么办?只能努力了。 努努力,8月份也许能写完,可快工快活,后面质量不一定跟得上。 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最关键的是,原先想着完本后搁置半年后再进行发表。 现在倒好,哪还有时间? 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要了老命。 … ps:今天是在公司的最后一天,比较忙啊。摸鱼写的。 来点月票! 第238章,风声之后,再无传奇 晚餐是邹青竹做的,甚是合口味,张宣连着吃了三大碗。 吃完饭,瘫在沙发上打摆子休息时,文慧问他:“你要招待的客人,有什么讲究吗?” 张宣看着她眼睛:“老实讲,我也不太清楚客人的习性。要不你就做你最拿手的菜吧,上次的梁溪脆鳝和松鼠鳜鱼味道很好,安排上。” “好。” 文慧应一声,想了想又说:“要不我再做一个扬州盐水鸭。” 张宣问:“扬州盐水鸭也是你的拿手菜?” 文慧轻轻点头:“这是我最擅长的三个菜。” “那行啊,文慧同志,麻烦你了。”张宣自己就是个老吃货,有淮扬名菜吃,哪还会跟她客气。 文慧温婉笑笑,起身招呼邹青竹回了三楼。 杜双伶陪他聊会天,随后拿出张宣送给她的“风声”也去了三楼。 而张宣呢,没办法,时间紧迫,回书房苦逼地赶工去了。 奶奶个熊的!我就不信了,老贾半年写完“废都”,难道自己一年还写不完“潜伏”? 人不逼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能耐! 这个下午,张宣在和白纸做斗争。 钢笔沙沙沙地写着,不一会儿就把白纸填满一行又一行。 同样是这个下午,文慧钢琴忘记弹了。 她对着“风声”灰色封面瞧了半晌,对着封面上的黑色背影瞧了半晌。随后翻开书,聚精会神地读了起来。 … 接下来几天,各大报纸上的风评果然有了两极分化。 张宣翻了三十多份报纸,欣喜地发现大部分是好评。 甚至当得起好评如潮。 在众多好评中,最让他意外的是下面这两人的评价: 香江作家倪匡评价道:早前有一位友人说大陆出了一部好小说,说三月的“风声”好看,但不知道好看到了这种程度。“风声”是我看过最好看的间谍小说。 这则评论让张宣特别诧异。 倪匡是谁? 人家是著名小说作家,是与金庸并列的香江四大名家之一。他的儿媳就是周慧敏。 哎,小犹太啊!没想到咱俩没搭上关系,倒和你未来公公搭上关系了。 问题是,老倪你这样夸我,我以后要是遇到周老婆了,是单独喝一杯呢,还是不喝一杯呢? 这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难题。 除开倪匡外,另一个让张宣意外的是李敖,这也是个大名人。 湾湾李敖评价说:三月颠覆了我们对内地作家的传统印象,他写作的题材和文学价值是世界性的。 瞧瞧,瞧瞧,谁说大嘴李敖不会讲漂亮话了? 这不就夸的挺好嘛,夸的挺到位。 张宣很受用,心里甚至乐开了花。 没想到一不留神,“三月”和“风声”的名气就已经传到了港台地区。 真是个了不起的成就,老夫这虚荣心啊,滋滋滋地在膨胀。 意外是意外,不过话说回来,夸他最多的还是内地媒体和一些有识之士。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北大国学大师、文艺评论家季先生的超高评价:风声之后,世间再无传奇。 季老先生原话:希望在一种惊心动魄的心智较量中,为人性那无法度量的边界下一个“志士”的注脚。看似作家三月写了一群无情之人,而这恰恰是我认为最深情的作品。 啧啧,张宣看得脸都红了。 他心里在想,季老啊季老,您夸早了,等看完我下一部作品后,才会明白:潜伏之后,世间再无传奇。 众多好评中,有一则中大教授的评论引起了张宣注意。 中大教授说:“风声”不应该赋予”谍战”这个标签。因为一旦赋予“谍战”标签,就会遮蔽原著小说太多光辉。这是一部把谍战推理与文学价值高度融合的作品,它走出了一条新路,它开创了一个里程碑。 其它名人好评还有: 丰乳肥殿的老莫评价:“风声”是悬疑小说,所以故事情节反转又反转,高潮迭起;它又是大师之作,在中国当代小说里独一无二,叫人回味无穷。 一位复旦教授评价:“风声”是谍战剧之父三月的划时代作品,他以第一人称的手法,极具真实性的还原特殊时代一段惊心动魄的谍战往事。 得,谍战之父的名声就给安上了。 张宣一路看下来,好评占大多数,但差评也不少。 和原先预计的一样,针对“风声”的四点炒作,很多老教授和学者看不过眼了,纷纷跳出来发表自己的观点。 发现批评最多、最严厉的就是指责:“风声”就是一本通俗小说,哗众取巧的炒作罢了,没有任何文学价值。给“白鹿原”和“废都”提鞋都不配! 甚至有许多“护肤宝”强烈斥责:“风声”通篇都在虐待女性,呼吁官方封杀。 有知名学者隔空喊话“三月”:会写故事会与会写文学作品是两个概念,当有自知之明!!! 更有人骂“三月”恶意歪曲历史事实,颠倒是非。 搅屎棍里有个不得不说的人,那就京城老王。这人很是过分,说“风声”就是一部扒厕所打发时间的无聊书籍,可以当手纸用。 他娘的,“扒厕所”和“手纸都出来了。 张宣咬咬牙花,恨不得现在就跑去京城,一巴掌呼死这个鬼东西。 … 批评有刺骨的,有温和的,大大小小几十上百花样。 当杜双伶看到“扒厕所”和“手纸”两个词汇时,气得发抖,小嘴嗫嚅地一时说不出话。 这些批评言论文慧也有看,不过她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偷偷观察了会张宣、杜双伶和邹青竹的不同反应后,会心一笑,接着端坐在沙发上继续阅读“风声”去了。 同文慧的安静截然相反,邹青竹看完就帮着杜双伶在一边声讨这些所谓的专家学者是老顽固、没眼光… 两女人抱团义愤填膺的样子,愣是把张宣看笑了。 细细找寻一遍,竟然没发现老陈和老贾下场,张宣把报纸一丢,一下子没了兴趣。 都准备了那么久的骂战,这两当事人没下场,那自己还怎么玩? 自己总不能像疯狗一样下场胡乱咬一通吧?那太损形象。 至于京城老王,一个抛妻弃子和女明星勾搭的人,前生不看他的作品,今生就更加无视他。 一句话,跟这样的人撕逼都觉得掉价!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39章,卖疯了(求订阅!) 天开始亮了,窗外鸡鸣犬吠,楼下的沈教授又在唱京剧: 天上神仙府, 人间宰相家。 若要真富贵, 除非帝王家… … 沈教授虽然现在被气功热腐蚀了,被一群老头子迷晕了。但这京剧唱功还是非常不错的,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熬了一夜,张宣把笔搁置一边,打个哈欠,有点困。 虽说困极了,但这个晚上的收获也是极好的。 心一狠,写了将近5700字,还附带精雕细磨了一番。 再次伸个懒腰,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老贾,据说“废都”30万字只花了一个月就写完初稿,一天手写一万多字。 而前后改稿也用时不到小半年。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真他妈是个神人! 在这一点上,张宣还是佩服人家的。 “你又一晚上没睡呢。” 就在张宣望着窗外的一群小鸟发呆时,杜双伶推门进来了,走过来一把抱住他,一脸心疼。 张宣反手紧了紧怀里人,低头附耳问:“昨晚在床上是不是等久了?” “德性~” 杜双伶片了片他,随即问:“早餐想吃点什么?” 张宣利索地说:“好久没吃烧卖了,我想吃烧卖,要三个。还要一杯豆腐花,多加点白沙糖,再来根油条。” “好,我现在就去买,你先洗漱。” “嗯。” 杜双伶松开他,走了。跟楼上的文慧、邹青竹一起去了南门。 今天是4月1号,“风声”实体书上市的日子。 前些日子心思开阔的张宣,今天竟然莫名的有一丝紧张。 “白鹿原”去年卖了60多万册。 “废都”一年正版卖了200万册,据说盗版起码卖了400万册以上。 想着这两本书的庞大销售数据,淋浴下的张宣有些恍惚。 他娘的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啊,要是最后被打脸了,“风声”要是没能卖过人家。甚至差的太远… 那自己以后还怎么见人? 那天才作家、百万稿酬不就成了笑话吗? 呸!这都怪陶歌。 老男人不要脸地开始推卸责任。 他在想:要是真的没卖过人家,到时候非得逼陶歌把采访记录放出来给自己正名不可。 至于她的脸面重要不重要,那肯定没自己的重要。想要老夫叫声“姐”,没付出怎么行? 没到看欧阳勇现在都还没等到一声“姐夫”么? 洗澡快,洗头发也快,早餐回来的也不慢。 张宣一边吃烧卖,一边听杜双伶和邹青竹议论报纸上的评论。 末了,忍不住问身边看“风声”的文慧:“文慧同志,我这写作水平怎么样?” 闻言,文慧放下书本看看他,爽利一笑,小嘴嘟了嘟,又把脑袋缩到书后面去了。没做声。 没听到夸赞之词,张宣嘀咕:“嗨!我也是瞎问。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看懂什么?” 书本后面的文慧露出了些许梨涡,假装没听到似的,继续看书。 得,这是个哑巴。 心中忐忑的张宣随即换个目标,侧头问邹青竹:“青竹同志,你觉得我现在是个什么级别的作家?” 邹青竹半转身,无视他的挤眉弄眼,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只有一本样刊吗,现在文慧在看,我还没看呢。” “我!…” 张宣气结,“你书都没看,那你跟着双伶在那批判人家干什么?” 邹青竹一板一眼说:“我这叫政治正确,俗称抱大腿。” “……” 张宣不想跟她说话了,三口两口把烧卖吃完,把豆腐花吸溜完,洗个手回卧室。 我睡着之后,哪管外面洪水滔天。 书卖的好赖,等醒来再说吧。 昨晚一夜未眠,这一觉睡得死沉死沉,要不是中途被杜双伶摇醒,张宣还能睡。 挣扎着睁开眼睛,张宣迷迷糊糊问:“几点了?” 杜双伶对答如流:“还差10多分钟1点。” 接着不等张宣翻白眼,她就歉意地说:“之前陶姐来电话,得知你在睡觉就挂了。刚才又打过来了,说15分钟后再打过来。” 张宣惊讶:“陶姐,陶姐,你就叫上姐了?” 杜双伶笑盈盈地回答:“她在电话里让我今后喊她姐,我就喊了。” 张宣不满道:“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怎么不学学我?没点好处怎么能轻易叫出口呢?” 杜双伶笑眯眯说:“陶姐走的夫人路线,我这也是为你好。” 张宣愣神,上下打量她一阵:“夫人路线?你知道夫人是干什么的吗?” 杜双伶脸一下就热了,抓起床头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扔,就欢快地出了房门。 洗漱一番,中间吃了碗双伶同志从楼上端下来的牛肉面垫垫肚子,陶歌的电话还没等来,却把袁澜的电话等来了。 袁澜问:“今天你的书上市?” 张宣回答:“是的,你在报纸上看到了?” 袁澜说:“不是报纸上。我刚才路过新华书店时,偶然看到有人排长队买你的新书,我就下车买了一本。 你猜我排队花了多长时间?” 张宣想了想,猜测:“10分钟?” 袁澜笑道:“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啊,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来现场探探情况。” 张宣跟着笑了,“得了吧,你想说我是条咸鱼就直说,咱们俩什么关系啊,不用给我留情面。” 他好奇:“你到底花了多长时间?” 袁澜道:“我特意计看时间,23分钟。而且我要是来迟5分钟,就买不到了。” 张宣大惊,“这么畅销?” “对,新华书店断货了。” 到这,袁澜恭喜说:“恭喜你,大作家。一朝成名天下知,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是金字招牌。” 张宣乐呵呵道:“是嘛,那我能凭这名字到你那蹭吃蹭喝不?” 袁澜认真开口:“能,自然能,终身免费。” 张宣玩笑说:“哟,有点受宠若惊呐,凭借名气就能终身免费,跟古代逛那啥是的。” 袁澜接话道:“青楼对吧?不过我开的都是清吧,没有小姐。 你要是喜欢这调调的话,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我有个妹妹,身材、长相、学历都算得上千里挑一,她如今在美国留学,改天坐一起聊聊?” 张宣顺嘴问:“亲妹妹?” 袁澜说:“亲的,和我同父同母。” 张宣眼睛大睁,不敢置信但:“有你这样做姐姐的?” 袁澜不反驳:“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对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当然得是亲妹妹。” 张宣瞄一眼周边,“袁澜,我服气了!你太妈舍得了。” 袁澜得意地说:“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般的庸脂俗粉你也看不上。” 张宣,“……” 见他语噎,袁澜适时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有空,年前你答应跟我聚一聚的,一晃都过去两月了。” 张宣拍拍额头,“得,我的错,你看我这记性,都把这事忘到姥姥家了。 要不过几天怎么样?过几天我忙完了,亲自上门赔罪。” 袁澜目的达成,就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应该很忙的吧。那我先不耽误你时间,挂了,改天见面再说,跟你谈点事。” “行,挂吧。” 把听筒放回原位,张宣心情大好,没想到新书这么给力,竟然卖断货了。 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人民文学的宣传给力啊! 这个电话打的有点长,口都干了,张宣起身给自己倒杯热茶。 喝一口,顺便在屋子里转转,没发现双伶人,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三,这妮子估计已经到了教室。 一杯茶喝完,张宣盯着茶几上的电话时,茶几上的电话就响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接起,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睡醒了?” “嗯。” 陶歌问:“吃中饭了没?” 张宣谎话张嘴就来:“没心情哎,在等你消息。” 陶歌笑说:“那你可以好好吃了。” 张宣明知故问:“卖的很好?” 陶歌说:“市场反响不错,比你想像的好。 今天上午10点之前,京城和沪市的所有新华书店均告售馨。 就在一个小时前,你们羊城的新华书店也打来电话催货。 到目前为止,全国已经全面断货。 而京城的各大新华书店,现在已经开着车、携带大量现金堵在出版社大门口。” 全国全面断货? 开车带现金堵门? 张宣人都听懵了! 仿佛在梦里听故事,梦里听别人的故事。 什么时候梦入己身了? 通过袁澜的电话,他就知道书卖的好,但也没想过卖的这么好! 这盛况去年“废都”做到了。 今天才开张,自己就做到了? 7万册书开门就卖完… 牛!太他妈的牛了! 见他久久没说话,陶歌问:“还在听?” 张宣慌忙说:“在听。” 陶歌打趣说:“我还以为你傻了呢。” 张宣实诚道:“这样下去,也快傻了。” 随后他紧着问:“二次加印没?” 陶歌说:“你放心,准备充分,工人和机器都在连轴转。” 张宣问:“这次加印多少?” 心情不错的陶歌打哑迷:“你猜猜看?” 张宣说:“我现在是大牌作家,我不想猜。” 陶歌威胁说:“那姐挂了。” “别,我猜。” 张宣瞬间投降:“50万册有没有?” 陶歌,“……” 张宣蹙眉,“这么大的出版社,这么没魄力?” 陶歌,“……” 张宣加大声音,追问:“到底多少?” 陶歌这次终于开口说话:“30万册。根据全国各地的新华书店新一轮预订数量,目前计划加印30万册。 就在半小时前,已经有加印的23000册图书发往了京城各大新华书店。” “才30万册?” 没达到预期,张宣怨念道:““废都”去年卖了200万册,还不算盗版的大头。你们要是不做足准备,盗版可就走你们前面了啊…” 陶歌解释说:“你说的我们都有考虑,但我们得根据市场情况走。 不过你不要太担心。目前出版社已经暂停其它实体书印刷,集全力优先保障“风声”的供应。 同时宣传攻势也开始在全国各大省、市级城市铺开,预计未来一个月,销售数据会迎来爆炸式增长。” 哎,还是没魄力啊!张宣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但随后他又能理解这种情形,国内改革开放才多久?市场经济开放才多久? 人民文学这种大型单位的权利都掌握在老一辈手里,思想难免有些保守。 而这年头不比后世,出版社的图书发行渠道很单一,就是新华书店,这在很大程度上束缚住了各大出版社的手脚。任何决策都要根据新华书店的需求而定。 不过话说回来,初出茅庐,要是加印的30万册能在一个月内卖完,他也很知足了。 他的短期目标是超越“白鹿原”的60万册。 至于长期目标,那当然是超越“废都”。 不过长期目标属实有点难。2年能卖出1200万册盗版书的“废都”,不是那么容易超越的。 不过生而为人,谁又没点梦想呢? 这个电话聊了很久,但聊的张宣浑身舒畅。 结束通话,情难自禁的老男人直直地跑到一楼,还没进门就大喊: “老邓!老邓!两个月没跟你喝酒了,今天有酒喝没?今天我想醉。” 邓达清此时正在写学术论文,见他不请自来,手指扶扶眼镜问:“这么高兴,你今天是遇到喜事了?” 张宣一屁股坐下,面带笑容地猛烈点头。 老邓偏头瞅他半晌,面色有些惊疑不定:“你小子不会已经有4000万身家了吧?” 张宣眨巴眼,戏谑道:“怎么,怕了?” 老邓摇头,“怕?迟早都要走出那一步的,我老邓有啥子可怕的。只是我现在还没准备好。” 张宣问:“你还要准备多久?” 老邓想了想说:“至少也要过完这个学期吧。做人得有始有终,我要把这一届学生带到毕业才行。” 张宣点头,随即复问:“今天有酒喝没?” 老邓看着他,“想开了?” 张宣回答:“想开了。” “能醉?” “能醉!” “行。”说着,老邓把桌上的东西归置一番,就起身道:“你今天如此有心,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张宣跟着起身出门,好奇问:“去哪?” 老邓把门一锁,说:“钱世立你还记得吧?” “记得,去他那?” “想吃好喝好还不付钱,咱就得去那。” 第240章,我要吃狗鞭(求订阅!) 踩着光滑如镜的青石板路,张宣望着两边的老房子,忍不住问邓达清: “在这样的地方开饭店,能有生意吗?” 老邓回答:“生意确实一般,吃饭的人都是附近几条巷子里的熟客。 要不是钱世立手艺了得,那破饭店早就没活路了。” 张宣困惑说:“他父亲都失踪这么多年了,按道理…,应该回不来了吧…” 老邓也这样觉得:“你说的没错。钱世立其实心知肚明,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消失十多年了,还怎么回得来? 可他不忍心搬地方啊。毕竟那小饭店是他父亲开的,是他那过世的媳妇一生精血所在地,更是他老母亲的精神寄托。 你是不知道,她母亲天天盼着丈夫回来哎。” 路过一户人家时,张宣发现有一对夫妻在门口打架,场面热闹,打的挺凶。 em…,不,这么说不对。。 算不上是夫妻打架,完全是男子单方面拽着女子头发在地上狂揍。 女子本能地双手护头,不敢还嘴,不敢还手,任由男人拳头如雨点般地落下,任由男人骂骂咧咧。 女子就知道哭,大哭,伤心的哭… 悲天悯人的样子听得人不落忍。 见张宣和老邓停下来看着自己,男子立马瞪眼大骂:“看什么看!没见过打自己老婆的?” 老邓试着劝解:“一个大男人要有气度,不要对自己老婆动手动脚,有什么不对可以好好说…” “叼,你学咩人做乜hi架两啊,你以为你系边hi个!滚!不然连你们一起揍!”男子脾气非常火爆,一点就着,甩手就把旁边的椅子朝两人砸来。 哐当一声! 两人见机闪得快,椅子砸空了,砸在地上断了一只脚。 他娘的,忒嚣张了点! 过路看一眼都看不得了? 只看一眼就敢吹胡子瞪眼,张宣不能忍。 就在张宣打算动手时, 老邓已经冲过去了。 哧溜一声儿, 老邓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冲过去了。 张宣怕他体格吃亏, 也不犹豫,跟着一个飞腿踹过去。 男子看起来高大威武,但压根不扛揍, 身体比嘴巴实诚多了,几下几下, 就被打得抱头缩地上大喊“救命!”… “呵!原来是个孬种!就知道揍娘们, 揍娘们算什么本事?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老邓气不过, 又是一巴掌掀过去,最后吐口唾沫星子, 扶扶眼镜走人。 张宣瞅瞅已经呆愣的女子,也拍拍手跟着老邓走。 步行20来米远,张宣谨慎地回头望望, 见男子没追出来, 心一松就打趣道: “我说老邓, 你刚才也太勇敢了, 就是捡砖头有失风范。” 老邓呵呵直乐,一副特别斯文的样子讲:“咱又不是傻子, 那大块头明显比我强壮,没砖头我可不敢上。” 张宣探头问:“我要是不在呢?” 老邓理直气壮地回:“那我就当作没看到啊。” 张宣无语,“就让人白凶相了?” 老邓说:“这有什么?人嘛, 活着总有不顺心的时候,忍忍就过去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 张宣眼皮跳跳,瞬间服气! 良久才竖根大拇指道:“老邓, 你太妈的有才了!把欺软怕硬说得这么艺术。” 老邓不以为意,笑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天天楼上呼哧呼哧地练习拳击,打一两个人应该不成问题,这就是我刚才出手的底气所在。 妈的哦,你是不知道,我老邓最看不惯打老婆的男人了。 小时候我那老父亲也爱动手打我老妈子,我有一次拿刀硬刚了一回,我那父亲啊, 后面十多年变了个人似的,特别温驯,可惜就是死的有点早,哎…” “……” 张宣无言以对, 都不知道怎么安慰。 趟过直路,来到一个拐角时,老邓突然拉着他跑了起来。 面对突发情况,张宣一脸懵逼,跟着一边跑,一边问:“这是怎么了?” 等到跑过那个两层楼的木房子,老邓提醒道:“你仔细看,过拐角时,大家都在跑。” 张宣侧头,不看不知道,嚯!一看还真是这样。 一伙5个半大小子,在直路上还慢吞吞地晃荡,一到拐角就飞奔似地跑了起来。 那些孩子嘴里还发出“哦嚯哦嚯…”吓人的声音。 打量一番木房子,张宣问:“有哪里不对么?” 老邓跟着看一眼木房子,唠嗑道:“这是阴宅。” 阴宅? 张宣心中莫名一紧:“里面不是住了人吗,那门口不是有个人在吸老旱烟吗?怎么就成阴宅了?” 老邓告诉他:“据说啊,我也是听说的,那吸旱烟的小老头是一个手艺人。 早年间出门谋生不在家,回来时发现父母都病死了。他是个孝子,说生前没照顾好父母,死后要照顾好他们。 于是尸骨没下葬,而是塑成金身放在神龛上,日夜焚香祷告。” 张宣听得身子发冷,“没人管?” 老邓摇摇头:“管肯定是管过的。可人家就一单身汉,为了这事婚都不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怎么管的过来呢?” 张宣语塞,这种老顽固社会上似乎有不少,于是赶忙转移话题道: “我们还要走多久?” 老邓说:“快了,前面拐两个弯,再走百来米就到。” 这时张宣感觉背后有点凉,一个跨步越过邓达清说:“老邓,等会回家我们换条路走。” 老邓大笑:“张宣,瞧你个怂样,你怕了?” 张宣反问:“你不怕?” 老邓说:“白天不怕,晚上怕。以前晚上我都是走另一个出口的。” 张宣建议:“以后白天也走另一个出口吧,小心刚才那男子报复。” 老邓若有所思,“你说得在理,以后我一个人不走这边了,绕弯走那边。” 钱世立的饭馆藏在一个老旧巷子里。 从外表看只是一幢低矮的平房,与民居无异,在羊城的私营饭店里,压根排不上号。 饭馆左边是一家宾馆,招牌很小,规模也不大。 饭馆右边是一家布匹店,门口挂着十多套定制西服,里面还有个裁缝在给客人量身子。 快速扫一眼周边,张宣目光最后停在了饭馆门口的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70多岁的样子,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神情痴呆。周身上下倒是蛮干净的。 旁边有一个护工,端个碗蹲在一侧,用调羹小心翼翼地给老太太喂食,动作温和,声音轻柔,一副极有耐心的样子。 张宣悄声问:“这是钱世立老娘?” 老邓小声说,“可不是么。这老太太不论刮风下雨,每天都要坐在门口等她老公回来,十多年来天天如此,也是个痴心的哎。” 小饭馆门脸不大,里面就6张桌子。 可能还没到饭点的原因,就两个客人,显得有些冷清。 此时,钱世立正和一个青年男子围在一桌八仙桌上喝茶聊天。 见到张宣和老邓进来,钱世立和青年男子立马站了起来。 青年男子偏头偏脑,“哟,稀客啊,老邓你今天怎么舍得来了?” 老邓同两人很熟,侧身拉过张宣,笑呵呵开口道:“我是带我老板来打牙祭的,老钱你今天要拿出看家本领才行。” 随后老邓指着青年男子调侃:“许海志,是个二代,除了对香江一个小明星上心外,平日里和我一样,都是在单位上混吃等死的货。” 张宣有点诧异老邓的口风,这么不客气? 看来这姓许的和老邓是非常要好的哥们。 随即伸手:“你好,张宣。” 许海志热情地握着他的手,问:“大老板你好,喜欢女明星吗?” 张宣,“……” 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 钱世立看不过眼,直接踢了一脚许海志:“收起你那一套,第一次见面别把人吓到了。” 许海志拍拍裤腿,不以为意地笑说:“能和老邓玩的来的人,不会是小心眼。” 老邓应声,“那肯定的,要是小心眼,我就不把他介绍给你这个痞子了。” 招呼张宣和老邓落座,倒杯茶,钱世立就问两人:“想吃点什么?” 老邓看向张宣,“张宣,你先来。” 花了40分钟才走到这,张宣也懒得客气,不拘束地说:“来个脆皮烧肉,来个阿一鲍鱼。” 随即又问:“店里有鲍鱼吗?” 钱世立颔首:“放心,有。还想吃点什么?” 点了两个菜,张宣识趣地看向老邓和许海志,“我够了,问问他俩。” 许海志丫腿坐在条凳上,举手道:“我来我来,我要吃狗鞭,我还要吃爆炒猪腰子。” 张宣,“……” 老邓似乎习惯了,开怀大笑。 钱世立笑道:“狗鞭我给你收藏有,不过猪腰子得去现买,不知道这时候还有没有货。” ps:求订阅!书月票! 第241章,走出那一步(求订阅!) 许海志挥手道:“那赶紧去买啊,还愣着干啥呢?” 钱世立不搭理他,转头问老邓:“这么远来一趟不容易,你也点两个顺心的。” 老邓摆摆手,“菜我随意,你捡拿手的招呼就行。倒是酒,你得给我上好的烧酒。” “烧酒有。”钱世立应一声,出门对门口的护工嘱咐几声就买猪腰子去了。 张宣喝口茶,盯着护工看了一阵,就小声说:“这是哪个医院请来的,素养不错啊。” 老邓回答道:“医科大附属医院请来的人。” 张宣问:“花销大不大?” 许海志接口:“24小时全程陪护,花销自然大。。” 张宣错愕:“24小时?那工资得开多少?” 老邓说:“比我工资高。反正钱世立这个饭店存不到什么钱,每月挣得那点钱都花在了老太太身上。” 这个下午,钱世立在厨房做菜,三人挨着厨房聊天。 沿着老太太的事情说着说着,几人的话题莫名延伸到了生死上。 老邓回忆说:“我老头子去世那天早上,我8点多从医院走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上午10点多我老妈子给我单位打电话,说我老头子让我赶紧回医院见最后一面,他感觉自己不行了。 我当时就赶紧回,十一点半他就走了。 还有啊,取到我老头子骨灰以后,我哭的站不起身。骨灰盒的盖子怎么也盖不上。 亲戚就让我别哭了,赶紧念叨念叨,我就说老头子你安心走吧,到了那个世界就不疼了,老头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照顾好妈妈妹妹的……说了几遍,骨灰盒的盖子咔哒一声就盖上了。 哎,当时我哭的那个稀里哗啦啊…” 回忆往事,老邓都神情细碎,眼泪不争气地挤满眼眶。 张宣给老邓递一张纸巾。 这时许海志也说:“我过去生病曾濒临过死亡,跟你们说说过程。 首先头晕,全身感觉冷,跟着眼睛看到的东西像电视机有雪花一样,慢慢从眼睛看到的外围向中间覆盖,直至什么看不到。 那个时候我很急,很慌,听力明显在下降,周围的声音在变小,自己大声说话也觉得很小声。 然后倒床,感觉心不跳了,没呼吸了,听不见,看不见, 无痛, 无麻木。就是头脑还清醒, 然后自己问自己:这就是死亡吗?我要死了吗? 我那时候特别不想死,香江那个小明星还没尝过鲜呢,然后拼命挣扎, 挣啊挣的,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十几秒。 突然间,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心又跳了, 又会呼吸了,痛觉来了, 听见了,看见了,就活过来了。哈, 我后来又追小明星了。” 许海志是个不着调的, 这么沉重的话题, 硬是把张宣和老邓逗笑了。 钱世立的厨艺很好。 尤其是那个阿一鲍鱼, 张宣两辈子都没吃过这么有味道的粤菜。一口气连着吃了四大个。 夹第五个放碗里,张宣对老邓说:“老邓, 这手艺你差得太远了,该好好学学。” 老邓把头摇得叮咚响:“学啥子学,我天赋就那样了。倒是文慧那姑娘心灵手巧, 可以学学,她要学会了, 你不一样天天可以吃。” 张宣白了眼,没好气道:“你觉得可能么, 文慧就算学会了,也是便宜别人, 我捞不到好。” 想到文慧那气质样貌,老邓一下懂了,稍后建议:“那就把小邹介绍过来学,这姑娘是个勤快的,大学四年吃一年算一年。” 这时许海志插话道:“张宣你有女朋友了?” 张宣笑眯眯点头。 许海志猛拍老邓大腿,“哎哟,你这长相找什么女朋友啊, 年纪轻轻的就应该到外面吃饱喝足了再找,我还想带你去香江看女明星呢。” 老邓腿都被拍肿了,自动离许海志这二货远点。 张宣抬头看他,玩笑说:“不耽误啊, 要是女明星够劲,有机会可以试一试。” 许海志捧哏问:“爱好什么样的?” 张宣说:“好看的,身材好的。” 许海志说:“举个例子。” 张宣不要脸地说:“我要求不太高,小犹太这样的就行。” 许海志咧咧嘴,气得蛋疼:“听听,你们俩听听,这要求还不高,全香江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了。” 老邓对女人不感兴趣,反而问钱世立,“想好了没有,什么时候走出去?” 听到说这事,张宣立马来了精神,眼睛直直地望着钱世立。 钱世立沉默了,最后看一眼门口的老太太,低头吃饭。 老邓跟着看一眼门口的老太太,“香江的医生到底怎么说,老太太这病能不能根治?” 许海志说:“别提这事,提这事我就窝火。香江那些饭桶搞不定,建议送去英国就医,可我打听了,英国那边的好医院死贵死贵,我们哪趟的起?” 老邓问许海志,“你在美国炒股挣得那些钱呢?” 许海志垂头丧气说:“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吧,去年就被我老头子没收了。不然老太太哪还用在香江受那鸟气。” 老邓问,“还剩多少?” 许海志说:“差不多20万美金吧。” 老邓大为震惊,“80多万美金只剩这么点了?” 许海志撇撇嘴:“你以为在香江捧个明星不要钱啊?” 老邓问:“钱还拿的出没?” 许海志一脸死灰:“除非我放弃我的心肝宝贝,跟他们指定的那位村姑结婚。” 老邓听不下去了,“别这么口无遮拦,留点德。听我的,别为了个女明星的事和家里闹…” “得了吧啊,你个老光棍,就别说我了。”许海志夹一个鲍鱼塞老邓嘴里,表示咱哥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老邓张嘴把鲍鱼吃完,回头对钱世立说:“现在机会来了,看你想不想得通。” 许海志不解:“机会在哪?” 钱世立也一样迷糊。 老邓努努嘴,指着张宣说:“这小子是我老板,不跟你们开玩笑的,嘴巴甜一点,启动资金找他要。” 许海志收起玩闹,看西洋景似地认真打量张宣一番:“还真是你老板啊?” 老邓倒酒,和几人干一杯就道:“我老邓虽然有时候也犯二,但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随后老邓又对准钱世立:“我打算出来了,你也别缩了吧,现在国内一年一年个变化,你要是再窝在这里不动,就要错过时机了。时不待我,机不可失,咱年纪都不小了,该干一番事业了。” 钱世立还是不做声。 老邓今天铁了心,继续将军:“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有什么好想不开的? 难道你以后还为别个打工?你开航空公司要不要钱?你老母亲治病要不要钱?都火烧眉毛了,还纠结个蛋呢。” 许海志听得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上个月在香江,那些庸医怎么说的?字里行间就两字儿:要钱,要钱,还是要钱。 钱就是他们大爷! 依我看啊,树挪死,人挪活。不破不立,这破饭馆不要也罢,辛辛苦苦读那么多年书,守着这个破地儿有什么意思,哪个女明星会来这种够不拉屎的地方?睡个觉他妈的都不隔音。” 钱世立,“……” 张宣,“……” 老邓,“……” 感觉气氛差不多了,张宣适时问钱世立:“开旅行社需要多少钱?” 钱世立看着他说:“你是认真的,还是玩一票?” 张宣一怔,同老邓对视一眼,说:“我来自农村,没有一分钱是大风刮来的。” 钱世立听完点点头,考虑一番后,直接起身去了里屋。 两分钟后,钱世立手捧一个厚厚的档案袋出来,摆张宣跟前。 道:“我的计划都写在里面,是根据最近10年旅游业和民航领域的实际情况规划出来的,你看看,值不值得投资。” 其实张宣压根不懂旅游业和民航领域,但临门一脚了,还是慎重地看了起来。 翻开,不懂就先看目录:什么国际旅游业啊,国内旅游业啊,南亚国家,东亚国家,欧美国家,外汇收入,需求结构,闲暇时间,城市人口比重,高收入水平人群,低收入地区,出口收入,增长速度… 张宣从上看到下,连翻17页,才把目录翻完。 粗粗数了数目录,他娘的,大目录和一级子目录加起来,竟然达160多项。 这就有点吓人了! 张宣心想,就凭钱世立这份认真和执着,他都心甘情愿投资。 直觉告诉自己,不论成败,冲这个人都值得试一试。 安静看了一个小时,张宣发现连十分之一都没看完。 歇口气,他把文件合起来,无视盯着自己的老邓和许海志,问钱世立:“我能带回去吗?” 钱世立回答:“当然可以,我手里还有一份。” 许海志这时伸手,“那份给我,我也看看。” 老邓滋他:“你又没钱,看这个搞卵子哦。” 许海志瞪老邓一眼,非常不满:“大股东当不成,小股东可以试试的啊,养明星真的要钱的。” 老邓笑了:“别做梦了,你家里要是准许你经商,我老邓的名字倒过来写。” 钱世立显然也认同这观点,所以坐在那压根不动。 吃完饭,张宣和老邓怕被人打黑棍,从另一条路回的中大。 教师公寓一楼,要分开时,张宣拦住邓达清,“老邓,你觉得民航领域有前途吗?” 迎着张宣的目光,老邓秒懂他的意思。 张宣这哪是问民航领域,分明是委婉问钱世立这人可靠不可靠? 老邓拍拍胸膛说:“放心,我老邓研究经济这么多年,眼光自然是不差的,民航领域大有可为。” 闻言,张宣放心了,背身挥挥手,道声“晚安”,上了二楼。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42章,情投意合? 虽说去喝酒,但由于要赶路,张宣也好,老邓也好,喝酒都只是意思意思。 都没多喝,都没醉。 二楼,开锁,进门。 在屋子里转一圈,没发现双伶人。 听到楼上有钢琴声,张宣想了想,上了三楼。 自从文慧搬进三楼后,他主动避嫌,都还没来过这里。 不过这次他同样不打算进去,站门口拍拍门,就等着。 半晌,钢琴声没了,从里面传出一个有点慵懒的声音。。 “谁?” “我,张宣。” 门应声开了,露出了文慧那精致到完美的小小鹅脸蛋。 四目相视,望着这双充满奇特魅力的黑白,思绪瞬间宁静,片刻功夫,灵魂仿佛被净化了一般。 不着痕迹扫一眼女人极其舒服的身段,就问:“双伶在吗?” 文慧微微摇头:“不在。” 随后不等他接话,又道:“青竹晚上想做海鲜粥当夜宵,双伶陪着买海鲜去了。” 张宣下意识问:“你为什么不一起去?” 文慧看着他眼睛说:“明天要演出,我得抓紧时间排练。” “哦,那打扰了啊,你继续练。”张宣挤个笑脸,果断转身走人。 不开玩笑的,再呆下去多看几眼,他怕自己晚上做梦。 都已经不是初哥了,还要是梦到人家,那就荒唐了,那就其心可诛。 他娘的,人都是喜欢犯贱的,主观说不想,客观往往会违背意志。 见人走了,把门关上,文慧往钢琴室走,只是走几步,又忽的停了。 顿了顿,转身往卧室走。 卧室里面有组合柜, 有梳妆台, 她来到梳妆镜跟前, 往镜子里细细打量一番自己的穿着。 安静半晌,文慧脱下米色毛线绒外套,从组合柜里找出一件黑色外套换上。 楼上换衣服, 张宣不知道,他把钱世立的“策划书”放一边, 开始看书, 开始酝酿情绪。 打算写作。 如今对于他来说, 天大地大,都没有写作大, 为了8月份完本,也是拼了! 只是莫名的。 他忽然想起了那座阴宅,想起路过时那神龛上的两座半人高的金色塑像, 想起那吸烟老头的混浊眼神, 心情一下不好了。 一直这样子, 冥想20分钟都没进入想要的状态。 哎, 郁闷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为什么能想起这鬼东西呢? 揉揉有些胀的太阳穴,叹口气起身,就当他准备打开录音机、听听周慧敏的歌转移注意力时, 楼上又传来了钢琴声。 节奏不激烈,曲调非常柔和, 张宣一下就听出了曲目,是“森林的细语”。 难道这文慧特别爱李斯特的曲子? 不过管她呢, 这姑娘弹的是真不错,闭眼聆听半晌, 慢慢地张宣又找到了状态。 某一刻,拿起钢笔字开始写,文泉思涌,一口气写了好几千字。 两小时后,钢琴声断了,东风没了,但不影响张宣继续创作。 10点左右, 杜双伶从楼上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海鲜粥下来。 “要不要休息会,先吃点东西。” “好。” 杜双伶走到身后,一边帮他揉肩,一边开心地说:“妈妈今天打电来了。” 张宣嘴里有食, 含糊问:“哪个妈妈?” 杜双伶嗔怪他一眼,问:“那你觉得是哪个妈妈?” 张宣不上套:“哪个都是妈妈。” 杜双伶满意地哼唧一下,继续说:“我妈收到你寄的样刊了,好高兴。” 张宣问:“她有没有夸我?” 杜双伶嫣笑着不接话。 张宣不爽了,“我这么心心念叨她老人家,竟然这么吝啬的?夸奖的话都没一句的啊?” 闻言,杜双伶不揉肩了,双手自然而然从后头伸过来,箍着他脖子,头搁在他肩膀上,顽皮说: “人家的宝贝女儿都被你糟蹋了,你还想我妈怎么说好话嘛。” 张宣纠正她:““糟蹋”用词不当。” 杜双伶问:“那用什么?” 张宣回答:“改成情投意合。” 杜双伶忽地轻声问:“那你今晚有时间情投意合吗?” 啪叽一声! 喝粥的调羹掉碗里了,张宣转身定定地看着她,摸摸她额头,意味深长地说:“你没发烧啊,第一次见你主动。” 杜双伶面色坨红,不敢看他眼睛,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咬紧嘴唇瓮声瓮气说: “这两天亲戚要来了,你要就抓紧时间,别到时候又一个劲缠我。” 张宣差点乐疯了,不过这事不能认啊,把她脑袋拎出来,吧唧一口笑问,“我哪里缠你了,我缠你哪了?” 杜双伶剜他一眼,勾嘴说:“是嘛,那我今晚去楼上跟她们睡了。” 美色当前,佳人难得有意,老男人又不是凉薄之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呐!一个横抱,去卧室吧。 … 40分钟后… 张宣从一记法式浪漫中松开她,调笑问:“喜欢吧?” “嗯…” “满足吧?” “嗯…” 张宣在她脸上摩挲:“先休息十分钟,咱们再…” “不要。” 杜双伶一脸惊吓地把话打断,疲惫的眼睛挣扎着睁开:“你不去写作了嘛?” 张宣扬扬眉毛:“不吃饱饭怎么有力气干活。” 杜双伶可怜兮兮地求饶:“饭吃完了,我没饭了。” 张宣说:“再煮。” “锅坏了。” “我会修。” 杜双伶默默瞅了他半晌,扑到他怀里说:“要不你另外找个锅煮?” 张宣翻翻白眼,“算了,我还是去写作吧。” 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杜双伶欢快地笑出了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小情话,后来杜双伶又望了半个小时天花板。 再然后,就没然后了,两人沉沉睡了过去。 三点过,外面有鸡在打鸣,心有挂念的张宣有起床来到了书房。 拉开灯,静坐许久,继续写… … 早上8点过,三楼。 邹青竹开门把杜双伶迎进来,就好奇问她:“双伶,你今天的脸色真好看,用了化妆品?” 杜双伶脸色发烫,轻轻“嗯”了一声。 邹青竹接着问:“效果这么好,是用了什么化妆品?” 文慧听得哑然失笑,对邹青竹说:“你还不去厨房看看吗,锅里的菜都快糊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43章,风情无双(求订阅!) “哦?对哦!…”邹青竹惊叫一声,呼呼呼地跑进厨房。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见杜双伶有点窘迫,文慧主动打破僵局:“张宣不上来吃饭吗?” 杜双伶笑盈盈地说:“还在写作,我没敢喊他。” 三人吃完饭,在沙发上坐着聊了会后,杜双伶打包一份饭菜去了楼下。 等到门关,邹青竹后知后觉地低声询问:“之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文慧好看的小嘴嘟了嘟,想忍没忍住,临了会心一笑,开始翻阅今天的报纸。 见状,邹青竹双手拍拍自己脸蛋,倒在沙发上自怨自艾: “哎呀!我真是个笨蛋,笨的可以啊~” … 早餐排骨炖红薯粉,爆炒猪肝。 邹青竹做的,这女人的手艺确实没得说。 这么讲吧,自从吃了文慧和邹青竹做的饭菜后,张宣已经歇了自己动手的心思。 实在是差的远点远。。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手艺没生在自己女人身上,毕业后就吃不着了。 喝完一口汤,张宣拉开左边抽屉,从里面拿出2000块递给杜双伶: “咱俩手艺比不上,不做饭不做菜,你平时就多多买点菜买点水果之类的放家里吧。” “嗯。”杜双伶嗯一声,轻轻说:“平时我都多有多份出钱的呢,你放心吃吧。” 张宣直接把钱塞她手里,“我太忙,懒得管这些琐事,都交给你了。” “好。”这次杜双伶没再拒绝,把钱放到了电视柜下面的抽屉。 … 外面打雷了,下起了细雨,不知不觉木棉树开出了新的芽孢,小鸟叽叽喳喳地又搭了新窝。 写了一整天,张宣放下笔准备回卧室睡觉时,窗外响起了喊声。 “张宣!张宣!在不在?” 是魏子森的声音。 推开窗户,张宣探出半个头,问:“在,怎么了?” 魏子森打把伞站在雨中,招手喊:“下来,下来,晚会要开始了。” 张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晚会?” 听到这话,魏子森差点跳了起来:“卧槽!宣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今晚学校有晚会, 还有文慧的大合唱, 你的老相好还是主持人呢!” 张宣愣了下, 老相好?不会是讲的小十一吧? 这女人能力这么强的?已经参加学校的晚会主持了? 张宣试探着问:“我可不可以不去?” 魏子森说:“不可以,小十一要我传话给你,你要是不去, 你以后缺课、不回寝室的事情她就不管了。” 张宣不受威胁,不为所动。 魏子森又说:“导员已经在小礼堂了, 你有本事别去?” 张宣, “……” 他还真不怕导员, 但得给导员面子。 嗯,顺带也给小十一面子。 洗把脸, 换双鞋下楼,走过去就责备道:“你小子以后能不能不要咋咋呼呼?能不能别到楼下提小十一?” 魏子森拍拍胸口,保证说:“宣哥, 我做事你放心。 我是看到了文慧她们三个在小礼堂出现, 我才敢到这炸毛的, 不然给我十个狗胆也不敢哇。” 张宣懒得搭理这茬, 问:“你和柳思茗怎么样了?” 魏子森兴奋地说,“快了快了, 就差一点点了。” 张宣问:“李正和董子喻呢?” 魏子森说:“快了快了,就差一点点了。” 张宣瞟他一眼,“万军和理发店老板娘呢?” 魏子森说:“快了快了, 就差一点点了。” 张宣再次瞟他一眼:“我和柳思茗呢?” 魏子森说:“快了快了,就差一点点…” 话到这, 反应过来的魏子森快气晕了,一把抱住张宣狠狠地道:“你要是敢打我媳妇儿主意, 我就带你一起跳珠江。” 小礼堂人山人海,张宣跟着魏子森挤了好久才到管院分布区域。 鲁倪看到他就笑说:“哟!您来了, 我还准备给您记个缺勤呢。” 张宣跟着笑:“别啊,导员你今天可真好看。” 鲁倪斜个眼,对着最前面的小十一呶呶嘴:“有你的苏谨妤好看没?” 娘希匹的,小十一纠缠自己的传闻竟然传到这娘们耳朵里了? 挨打不还手不是他的性格,张宣压低声音说:“导员,我看到老邓的前任了。” 鲁倪瞅他半晌,随后笑得更灿烂了, 问:“在哪里看到的?” 张宣不着痕迹退后一步,一副狗腿子样式地说:“别告诉老邓啊,我悄悄告诉你,我在老邓家里看到的。 导员, 你要加油啊!我站在你这边!我看好你!” 说完,他看都不看人家脸色,一溜烟儿地跑了。 小十一竟然还真的是晚会主持人。 一身紫色晚礼服,大波浪黄色卷发,瓜子脸,168的个,笔直的大长腿,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的黄金身段,优雅地往台上一站,偌大的小礼堂瞬间鸦雀无声。 从气质到穿着,从样貌到气场,十足的碾压。 望着在全校师生面前满腹经纶、滔滔不绝的小十一,过道隔壁的外院男生们立刻开始交头接耳。 互相询问,“这女主持人真好看啊,是管院哪个专业的?” “是哪一届的?” “有没有处对象?” “哥几个,你们看我去追有没有希望?” “你?你梦里去追吧!” “……” “……” 晚会一开始,这个风情无双的女主持人瞬间成了不少男生们的讨论对象,成了不少男生的yy对象。 他们在心中想啊~~ 他们在脑子里翻江倒海啊~~ 他们在嫉妒这女人未来的老公啊~~ 甚至有个帅气男生侧头问张宣:“同学,你们是管院的吧?” 张宣看着对方,轻点头。 帅气男生又问:“你知道台上的女主持人是哪个专业的不?” 张宣装迷糊,不想搭理这傻货了。 这时左边的柳思茗悄悄问张宣:“张宣,苏谨妤这么漂亮,这么有才华,又这么喜欢你,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张宣瞧瞧她,用同样的口吻说“魏子森这么高,这么有男人味,又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就还没答应他呢?” 这话一出,左边的董子喻和方美娟笑出了声。 魏子森挤眉弄眼,隐晦地给张宣竖个大拇指。 柳思茗瞟一眼魏子森,一本正经地叹口气:“他啊,他要是有你一半气质,有你一半的男人味,我早就答应了。” ps:今天山区电路检修,停电,郁闷啊,这两章都是用手机写的。 一个手机电量不够,还半途借了别个的手机。 体谅下啊。 不说了,没电,柴火煮饭去… 记得来点月票呀,爱你们… 第244章,同台竞技,风华绝代(求订阅!) 这! 张宣本来还想贫几句,但看到魏子森比死了妈还悲伤的脸,最后忍住了。 前座万军手上的纱布拆掉了,望着短了两截指骨的小拇指,张宣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万军当时在卡车上往下面扔砖头的画面。 看来万军后面被人追上了啊! 就在他盯着万军手指头看的时候,万军用9个半手指猛烈地拍了起来。在鼓掌。 整个小礼堂都在鼓掌。 张宣目光移向了拿学校领导开涮的小十一,接着又看了看被涮后还乐在其中的几个领导。 啧啧…,才一年不到,苏谨妤这女人变化好快,成熟了,说话更圆润了。 入学一年以来,七八次晚会,包括英语演讲比赛、口才演讲比赛、迎新晚会和元旦晚会,虽然都是小十一在主持的。。但张宣从来没认真看过。 这次认真一看,认真一听,才发现舞台上的小十一同自己平时见到的不太一样。 原来那个费尽心思跟自己搭话、卖力向自己展示存在感的苏谨妤,竟然是一个机智百出、镇得住场、魅力十足的女人。 不过张宣也就感叹一下下,看一下下,生活该怎样就得怎样。 以自己现在的处境,断不能像周边这些男生们议论纷纷,更不会像他们一样暗自咽口水。 “哔哔…哔哔…” 就在小十一报完幕、下一个节目“大合唱”要上场时,bb机响了。 隐晦地掏出一看,是陶歌在call自己。 想到明天这位自称“姐”的女人要过来,张宣一刻都不敢耽搁,立马起身走人。 这是自己的贵人,这是根大粗腿,必须用十二分的真心对待。 只是有点可惜,看不到文慧的演出了。 刚才见着了小十一的风光无限,老男人还真是有点想见识见识文慧的出场会引起什么反响? 尽管自己都在主动避让这女人,但还是想见识见识小十一和文慧在更大的舞台上同台竞技,看谁更胜一筹? 进场难,出来倒是容易,嘴里说着“请让一让”很快就走出了小礼堂。 外面在下雨… 里面响起了音乐,伴随音乐的是排山倒海的掌声,以及震耳欲聋的巨大欢呼声。 看来大合唱要开始了。 毛毛细雨比来时密集了很多,没带伞的张宣在门口踟蹰片刻,没再返回小礼堂向别个借伞,一个蹬腿就右侧冲了出去,冲到了30米开外的电话亭。 熟练的插卡,拨号等待… 半分钟… 接通后,陶歌率先说话:“张宣?” 张宣回答:“嗯,是我。” 听到是他的声音, 陶歌语气都轻快了几分:“姐明天上午的飞机, 差不多中午一点左右抵达中大, 到时候你来校门口等我们。” “可以,我在南门等你们。” 随后张宣问:“你们一行几个人?” 陶歌告诉他:“3个,也有可能4个, 你做4个人的饭菜吧。” 张宣确认一遍:“真我自己做啊,不下馆子?粗茶淡饭, 别个会不会认为我抠?” 陶歌笑着说:“得了吧啊, 别为自己懒惰找借口。像我们这几人, 京城各大饭店早就吃腻了,下馆子已经不新奇, 就爱吃点家常菜。” 张宣跟着笑:“行,那明天见啊,我在外面打电话, 下雨…” 就在张宣说着下雨的时候, 头顶的毛毛细雨忽然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红布伞帮自己遮风挡雨。 还有一股淡淡的女人香。 张宣怔了下, 迅速转身,发现是小十一在自己身后。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她竟然不知不觉就出现了。 此刻的苏谨妤着一身紫色晚礼服,外面套一件柠檬黄呢子大衣。 这身打扮确实当得起小礼堂那些猪哥们的起哄。 得知张宣在外面打ic电话,电话那头的陶歌也不墨迹, 长话短说嘱咐一番就挂了电话。 把听筒放回原位,抽回ic卡。 张宣蹙眉:“你不是在主持吗, 怎么有时间来了。” 小十一矜持地看着他面庞,慢慢声声说:“大合唱要唱“黄河大合唱”和“希望的中国走向未来”两首歌, 中间还穿插有文慧的钢琴独奏,时间比较久。 我看你没带伞就出来了, 所以我就从后门跟出来了。” 闻言,张宣瞟一眼不远处的后门,发现这电话亭的位置还真是巧了,离后门不远。 张宣下意识问:“你不是在前面忙么,怎么知道我没带伞?” 小十一眼睛一闪,毫不避讳地开口:“我一直有关注你。” 张宣,“……” 本想说叨几句, 但看到女人一脸带笑、却无比执着的眼神,张宣瞬间放弃了这个想法。 过往的经验告诉自己:这姑娘脸皮厚实得很,自己还不一定说的过,要是冒冒然发难, 十有八九会被反咬一口。 上下打量她一番,问:“冷不冷?” 小十一身子抖了抖:“张宣,你是在关心我嘛?” 张宣闭嘴。 苏谨妤低头看了看晚礼服,一脸哀怨,“外面有风,有点冷。” 张宣催她,“那你赶紧回去吧。” 小十一用委屈的眼神瞅他:“啊?我刚才还以为你要抱我取暖,白高兴了。” 张宣无语,这就是个戏精。 见他语噎,小十一撩下头发,就道:“陪我到雨中走走。” 张宣惊讶:“你不回去主持了?” 小十一撅起嘴皮子任性说:“要是能获得一次跟你在同一把伞下浪漫的机会,不回去也罢。” 信你个鬼… 张宣翻翻白眼,直截了当地伸手:“把伞给我,你回去吧。” 小十一眯眼笑问:“把伞给你了,那我晚上怎么回宿舍,你到时候接我吗?” 懒得跟她废话,你不给,张宣自己上手拿: “接什么接,你到时候光溜溜地往大门口一站,大把的人给你送伞,搞不好还有大帅哥护送你回宿舍。” 见伞被抢走了,小十一右手理了理柠檬黄呢子大衣,扁嘴瞧他:“光溜溜嘛,你舍得让我光溜溜地给别个看?” 张宣瞪她一眼,直接走人。 小十一死皮赖脸跟上,附耳悄悄咪咪诱惑道:“你看大晚上的,下雨周边又没人,我这样送到你面前,你都不多看几眼嘛,还是不是男人?” 说完,她不动声色地挺挺身子,把张宣眼睛都看直了。 见状,小十一得意地抿抿嘴,拉了拉外套挡住前面的风光,眼睛又一闪,糯糯地慢声开口: “我就说嘛,本姑娘还是有魅力的,你这反应才像偷过腥的男人。” 随即她再近一步,贴身压低声音说:“想嘛?想就伸手,时间不多了,我用衣服帮你挡着,别个看不到!” 说着,小十一右手在身前虚握,用妩媚的眸子直直盯着张宣。 就在这时,后台门口出来了一个男生。 该男生猛然见到小十一这样倒贴着张宣,见到自己的梦中女神做出这种不雅动作… 男生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眼里全是不敢置信,眼睛大大地望着两人,一个不小心一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 哎哟!!! 摔个狗吃屎狗的男生惨叫一声,爬起来捂着嘴巴就“哎哟哎哟”跑开了。 张宣看着台阶上的带血门牙,都替刚才那人叫疼。不再理她,直接回了前门,进了小礼堂。 凝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小十一不再追,双手交织在腹部,矜持着矜持着,也是慢慢抿嘴笑了。 稍后整理一番仪容,瞥一眼地上的门牙,也是从后门进了小礼堂。 … 张宣再次进去的时候,大合唱“希望的中国走向未来”刚好到了尾声。 见张宣回来,魏子森立即化身为狗,狗鼻子在他身上四处嗅嗅就大呼小叫: “快来闻,快来闻,这小子身上有女人香味。” 张宣一把推开他,没好气道:“舔你的柳思茗去,别来烦哥。” 魏子森顿时苦个脸,“宣哥,柳思茗不让我舔啊!” 两个联谊寝听到这话,顿时闹闹哄哄地大笑。 打闹一番,万军回过头对张宣说:“老张,你真是错过了,没看到文慧的风华绝代。” 知道万军是文慧的拥趸。 张宣远眺一番前面的舞台,紧着问:“风华绝代?有多风华绝代,来,说来我听听。” 万军兴奋地手舞足蹈,一时间卡住了,没想出好的表达措之辞,顿时拉过旁边的李正说: “风华绝代是李正偷偷摸摸说的,你让他描述描述刚才的场景。” 李正胆战心惊地瞄一眼后面的董子喻,顿时老不情愿了,甩锅道:“老万你个狗犊子,别诬陷我,我刚才是闭着眼睛的。” 张宣不闲事大,问李正:“你为什么要闭着眼睛?” 万军接口:“当然是文慧了。” 魏子森再补一刀:“当然是想起那两封情书了。” 欧明也来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是旧情复燃吗?” 沈凡跟着凑热闹:“李正曾说文慧好看。” 董子喻笑容可掬地问张宣:“什么情书?” 张宣两眼望天,装傻充愣:“不知道啊,别问我,问老万。” 董子喻看向万军。 万军严肃地正了正身子:“不知道啊,别问我,问欧明。” 董子喻换个目标,看着欧明。 欧明微笑说:“董子喻你虽然长得像一朵花,但你别这样看我啊,我不能跟你说老李给文慧写过情书的秘密,不然老李回宿舍会打我的。” 魏子森跳脱地助攻道:“我证明,欧明说的是大实话,欧明要是敢泄密,老李肯定会打他,我也肯定会打他的。” 董子喻听完,对李正说:“这个周末我忙,你自己吃饭。” 接着她又补充说:“这个月我都忙,你自己吃饭。” “哈哈哈…” 303的二货们顿时笑成一团,心想让你李正这个大美男平时骚包,这就是下场啊!这就是报应啊! 晚会不错,困极了的张宣都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跟两宿舍聊聊天。 散场时,张宣对拿着黑伞的董子喻说:“我跟你换把伞。” 刘琳眼尖,指着问:“你这是苏谨妤的伞吗?红的鲜艳,我似乎有印象。” 丁艳红用肯定的语气说:“什么是苏谨妤的伞吗,就是苏谨妤的,我见过好多次。” 接着丁艳红抬头,指着一个方向对张宣说:“张宣,你看到那两个背影没,罗雪快有男朋友了。” 张宣笑笑,不接茬。 右手把红伞塞董子喻手里,左手夺过她的黑伞,直接打开快速闪人。 他娘的,不能给这些二货们造谣的机会。 不然自己准是下一个李正。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张宣是一路小跑回的到教师公寓。 见二楼三楼灯是媳着的,灵机一动,敲开老邓的门。 见面就直说:“老邓,这把黑伞放你这里。” 老邓几乎秒懂,接过黑伞就问:“你做坏事了?” “嗯,可不就是做坏事了么!”张宣直接说:“我遇到导员了,她问我你前妻的事。” “你小子胡咧咧啥子,那是前任,那是前未婚妻。” “都一样,都是一个意思。” “她问你什么了?” “什么都问了。” 老邓扶扶眼镜,“你说了什么?” 张宣摊摊手:“我什么都说了。” 老邓气得,“你怎么不帮我圆着点?” 张宣一脸无辜:“你教我的,做人不能撒谎。” 老邓推他:“你小子现在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张宣人都快翻了,不满道:“你态度好点,我可是你老板。” “现在还不是。”说着,老邓看他极其不爽,直接把他推出了门。 砰地一声,门又关了。 … 这个晚上,凌晨到现在还没合眼的张宣,回去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这个晚上,三个女人忙疯了。 文慧一如既往地拒绝了晚会庆功的聚餐邀请,独自跟着杜双伶和邹青竹回了教师公寓。 厨房,文慧为明天的三个淮扬菜做准备。 尤其是扬州盐水鸭,文慧费了一番功夫。 文慧忙,邹青竹也不遑多让。 邹青竹明天不仅要做野味和干蕨菜,还打算做海鲜。 倒是杜双伶最轻松,在一边打打下手,递递佐料,陪着聊天。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4000字。 多来点月票呀,晚上还有,不过得迟点。 第245章,了不得的手艺(求订阅!) 从晚上十点睡起,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清晨5点过了。 可能是春天的缘故,外面天已大亮,可以看见路了。 静静地看了会枕边人,张宣做着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克服懒惰,悄悄地爬了起来。 准备洗漱,准备写作,时不待我啊,得抓紧时间。 门开,门关。 床上的杜双伶适时睁开眼睛,盯着房门失神一会儿后,又闭上眼睛睡觉。 早上8点过,张宣跟三人吃了早餐,回房继续写。 11点过,写完6000字的张宣把笔搁一边,揉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活动活动筋骨,最后去了厨房。。 邹把材料都准备好了,就等下锅了,问张宣:“你的客人什么时候到?” 张宣这瞧瞧,那瞧瞧,回答说:“我现在就去接人,你们先做野味和蕨菜吧,淮扬菜最后做。” “好。” 春天雨水多,雨一下就没完没了。张宣带着杜双伶,两人准时在南门等。 等待最是煎熬。 10分钟过去了,没见着人。 20分钟过去了,还是没见人影。 半个小时过去了,张宣有点郁闷,问杜双伶:“累不累,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杜双伶摇头,柔声说:“我不累,我陪你一起等,陶姐” 就在这时,杜双伶眼尖,话还没说完就拉拉张宣衣袖,望着一辆缓缓靠过来的面包车问: “是不是这辆车?” 张宣转身,放眼一看,刚好看到陶歌从车里探头对两人笑,嘴巴一张一张, 好像在和车里的人说着什么。 下一秒, 车里的其他人三人, 齐齐望向了张宣两人,打量一番,视线从杜双伶身上掠过, 最终停在了张宣身上。 年轻! 年轻的过分! 这是几人的直观感受。 就算陶歌早就告诉几人,张宣还是个大学生, 非常年轻。 但洪振波还是有点恍惚, 心里在迷惑, 这青涩的脸蛋是怎么写出“风声”这种老辣作品的? 何况,据说还有更好的小说在润笔中 车拐弯了, 车过来了,车停在两人身边。 陶歌以最快的速度下车,撑着伞就给双方介绍。 人民文学这次来了三人。分别是总编辑洪振波、陶歌, 还有一个摄影师。 这摄影师和上次是同一个人。 洪振波有一张四方脸, 大背头, 戴一副眼镜, 浑身都透着一种气息,饱读诗书的气息。给人的感觉特别干净。 除了人民文学三人外, 还有一个50来岁的中年人。 中年人叫姜柏,穿着另类,是灰色中山装, 仍在壮年却满头白发。 姜柏下车就一脸激动地走过来问张宣:“你真的是中大的学生?” 张宣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懵头懵脑, 但还是实诚回答:“是,您这是?” 姜柏自告奋勇地介绍:“我也是中大的, 中大文院的副院长,和洪总编曾是大学同学。” 张宣, “” 巧了不是? 难怪陶歌在电话里不让他来接,原来这边有熟人。 旁听姜柏和张宣聊了小会,见张宣眼神看向了自己,洪振波满面笑容地伸手: “三月,久仰大名!” 张宣赶忙伸手,握了握,客气回应:“哪里哪里, 您这是折煞我了。” “咕噜咕噜” 就在两人打算进一步寒暄几句、拉进关系时,突兀地,洪振波肚子传出了声响。 肚子在咕咕叫,像打雷的似地咕咕叫, 一听就是饿的。 空气一下凝固住了,气氛有点尴尬。 但好在洪振波是个不拘小节的,下一秒摸摸肚子自我笑笑,就直接说: “哈哈,饿了,要吃东西了。三月,先去你家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人家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说的?张宣笑着应允,在前方带路,把几人带回教师公寓二楼。 开门,杜双伶热情地招呼几人坐,热情地倒茶。 张宣走进厨房,问文慧和邹青竹,“菜怎么样了,可以开餐了不?” 文慧回答说:“嗯。就剩最后这个老鸭汤没舀出来了,其它的菜都在蒸笼里热着。” 说着,文慧解开围裙,跟张宣和邹青竹一起端菜上桌。 陶歌见到厨房里出来两个新面孔,就问张宣:“这是你同学?” 张宣主动介绍:“这是文慧,这是邹青竹,她们是我和双伶的好朋友。” 话到这,张宣竖个大拇指自豪地说:“别看人家长得如花似玉,厨艺可是这个!个顶个的好!我特意舍脸求来的。” 一屋子生人,尤其是了解到姜柏就是中大文院的领导时,邹青竹稍微有些放不开。 倒是文慧,跟个没事人样的,坐下自如地和陶歌几人聊了起来。 菜很丰盛,三个淮扬菜,三个湘菜,还有三个粤菜。 八菜一汤,九个碗! 硬! 张宣起身给洪振波倒酒,接着给姜柏、陶歌、摄影师满上,又给杜双伶、文慧、邹青竹来一杯。 最后给自己倒满,端起杯子对洪振波说:“洪叔,一路辛苦了,来,这杯我敬您!谢谢您的提携和照顾!” 洪振波不是个爱酒之人,但这杯却喝得很开阔,临了还倒杯酒回敬张宣四人一杯。 敬完姜柏,张宣对左边的陶歌说:“来,这杯我敬你。” 陶歌大眼睛看着他,“别个你都说了一堆祝酒词,我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 张宣无语,不过看到洪振波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两人时,忽地福至心灵,装着非常熟稔地撒泼打滚: “你都是我姐了,还跟我计较这个?我反正什么都不说了,先干为敬,你看着办。” 说完,张宣仰头一杯到底,不就是啤酒吗,这点不算啥,一轮下来都不足两瓶。 见张宣领悟到了自己的意思,陶歌给了记赞赏的目光,跟着一喝到底。 外人敬完了,张宣对文慧和邹青竹说:“咱们来喝一个。” 谢谢都懒得说,几人太熟悉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洪振波是真饿了,筷子一直在三个淮扬菜中徘徊,一点不客气,一边大口大口吃,一边赞不绝口: “这淮扬菜做的好,接地气。我竟然吃到了小时候妈妈的味道,好多年没吃这么舒心过了。” 然后抬头问文慧:“小姑娘,你这手艺了不起,应该也是淮河两岸的人吧?” 文慧温温婉婉地回答:“我是扬州人。” 洪振波特意倒杯酒,举杯对文慧道:“扬州啊,扬州是个好地方,我外婆就是扬州的。来,这杯我敬你,谢谢你让我吃到这么好的菜,不虚此行。” 陶歌压低声对张宣说:“你有一手啊,这姑娘都被你找来了,我看这顿饭下来,胜算起码多了一成。” 张宣先是惊讶,接着内心大喜,忍不住小声嘀咕:“真的?” 陶歌笑着点头,悄悄说:“洪叔不爱酒,你等会别敬酒了,他爱茶,爱美食。 我包里带了两盒茶叶过来,到时候你拿着送礼。”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46章,风声出圈了(求订阅!) 张宣假装说:“那多不好意思,你不远万里来帮我,到头来我还用你的东西。” 瞧瞧他那虚伪的样,陶歌都看笑了,说:“那你别用就是,我带回去。” 张宣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哎哟,那我还是用吧,带来带去的多麻烦,怎么说也是你的一番好意,我不能这么不识趣。” 陶歌喝一口老鸭汤,笑道:“随你。” 洪振波爱吃淮扬菜,时不时还会吃几筷子粤菜。至于湘菜,吃了一点蕨菜,觉得好吃,又开始吃,后来脸都辣红了,一个劲喝汤解辣,随后再也不敢碰。 洪振波怕辣,不敢吃湘菜。但姜柏和陶歌、以及摄影师就大吃特吃,吃的欢实。。 一问,原来姜柏是赣省萍乡人,是个辣不怕的地方。 饭到尾声,陶歌来了一句:“这次的菜比上次味道还好,下次我还来吃。” 张宣表面高兴,心里却郁闷地想,虽然自己做菜确实是不如文慧和邹青竹,但也不能当面说啊。 咱这老脸还要不要的? 陶歌给杜双伶带来了礼物,一条蒂芙尼手链,上面镶嵌有钻石,一看就不便宜。 这女人有心了,蒂芙尼品牌还没入驻内地呢,一般人有钱也买不到。 找个机会,杜双伶欢喜地转转右手腕,悄悄问张宣:“好看不?” 张宣实诚说:“好看,你这声“姐”没白叫。” 杜双伶问:“那我们回点什么礼好?” 张宣一脸不爽:“我们?她又没给我送礼。” 杜双伶凝视着他,抿笑抿笑,一副“我的就是你的”样子瞅他。 张宣想了想,说:“我们还是学生,不要搞太贵重了,你笼络笼络文慧和邹青竹的心,把菜做好就行。 回头我给家里去个电话,嘱咐欧阳勇弄一些干野味送你爸手里, 让你爸以你的名义寄给陶歌就行。” 杜双伶喜上眉梢地纠正他:“是我们的名义。” “嗯, 行。等会我让杜叔写上“张宣和杜双伶夫妻”行了吧?” “德性~” 吃完中饭, 坐着喝了会茶,聊了会天。姜柏后来走了,今天是星期二, 人家有课要上。 同样的,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也走了, 下午5、6节课有课。 至于张宣, 嗨!都老油条了。虽然缺的课不多, 但偶尔有事就一定会缺。 书房。 一进门,洪振波眼神在一排书墙上溜达一圈后, 就凝神静气地看向了张宣,一改之前的悠闲状态,明显办正事要紧。 张宣乐得如此, 客套什么的最是麻烦了, 还不如直来直去地叫人舒心。 不避讳地拉开抽屉, 一瞬间, 八摞稿子尽情展现在两人眼底。 陶歌忍不住问:“你还没写完,就已经有8个版本了?” 张宣回答道, “我习惯一边写作一边修改。因为写着写着总是有更好的新点子出现,这样就难免要动前面的。” 陶歌又问:“现在多少字了?” 张宣说:“差不多29万。” 陶歌惊诧:“你这是加快进度了?” “差不多。” 张宣应一声,就讲起了心路历程:“这本书开始动手之前, 我就想好了该怎么写,一共写几卷, 每卷的内容和主题都清晰明确,有着完整的大纲和细纲。 我现在就想试着赶赶进度, 看能不能早点完本,这样会有多余的时间改稿。” 说着, 张宣伸手拿出最右边的一摞本子,递给一言未发、却紧盯着稿子的洪振波。 洪振波安静接过,对着封面上“潜伏”二字观摩许久后,开始翻页,聚精会神地阅读起来。 前面半个小时,洪振波比较随意,坐姿、神情都比较放松。 但30分钟后, 洪振波慢慢变了。 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的轻松写意不见了,思考和凝重爬满了脸上。 他的阅读速度明显在减缓。 悄悄观察一会后,陶歌隐晦地递个眼神给张宣:示意开局良好, 不用担心。 张宣笑笑表示知道。 其实,他虽然忐忑,但不是特别担心。 因为心里有数,前生自己也是从事的笔杆子的,文章写得是好是赖,自然无比清楚。 一个半小时后,洪振波看完了第一册本子。 趁着这个间隙,洪振波喝了一口茶,随后闭上眼睛静静回味一番,半晌后,开始翻看第二册本子。 至始至终,人家压根没想着跟张宣和陶歌搭话。 房间里静悄悄地 陶歌等很久了,等到洪振波放下第一册本子时,她就迫不及待地拿了起来。 摄影师闲的无聊。因为不能给稿子拍特写,毕竟“潜伏”小说还在创作阶段,仍需要保密。所以在旁边给三人煮茶。 陶歌有事做了。张宣也开始做事,摊开本子,继续开始写作。 一时间,书房里只有“沙沙沙”地落笔声,“哗哗哗”地翻页声 这个静谧的奇异状态持续了整整一下午。 直到傍晚6点过,杜双伶进来喊几人吃晚餐才瞬间土崩瓦解。 放下第四册,洪振波在座椅上缓了缓神,尔后才笑着对张宣说:“吃饭,吃完饭陪我到学校里走走。” “成。”人家是客,张宣这个东道主自然满足客人需求,笑着应允。 可能是熟悉了的缘故,晚餐吃得比中餐热闹。 张宣四人和陶歌三人的交流多了,连邹青竹问没了之前的紧张感,慢慢插入到了话题中。 吃完饭,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去了校外,去菜市场买菜,为明天的一日三餐做准备。 而张宣则陪着洪振波、陶歌下楼散步。 三人一路默不作声,安安静静地欣赏林荫小道的沿途风光,春天来了,花花草草盛开了,姹紫嫣红,各有风采。 不疾不徐,走到惺亭时,洪振波四处观望一番,终于打破了沉寂。 他找个位置坐下,询问张宣:“三月,你那“风声”的手稿还在吧?” 张宣瞄了陶歌一眼,见后者也是莫名时,如实回答:“在。” 洪振波看着张宣,想了想,措辞道:“有朋友托我问问你,你那“风声”的手稿卖不卖?” 张宣错愕,问:“买手稿?用来收藏?” 洪振波颔首,十分坦诚地说:“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 但那朋友知道我要来见你时,特意到我家来了一趟。他让我问问你,如果你愿意,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张宣恓惶,这问题还真是难到他了。 第一本书的手稿,谁他娘的舍得卖啊? 要是缺钱还好说。 最关键的是自己现在不缺钱! 但是不卖嘛,那就有可能葬送目前的大好局面,葬送自己的文路前途,使之好不容易才打开的文坛人脉付之一炬。 毕竟像洪振波这类人,这种身居高位的人,一般事不会胡乱开口,不值得开口。 且一般人也很难让人家开口。可一旦开口了,就不好拒绝。 拒绝了就相当于落了人家面子。 真他妈的头疼啊! 见张宣陷入沉思,陶歌及时接过话茬,问:“叔,是谁托付你的啊?” 洪振波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小心思,看一眼张宣就笑着说了一个字:“李。” 李? 陶歌听到这个姓氏,似乎没怎么惊讶,反而高兴问:“听说这位花大价钱买到了金庸老先生的手稿?” 洪振波点头,跟面露好奇的张宣说:“确实有这么回事,也是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到手。” 张宣秒懂,这洪总编是告诉自己,买手稿的这位是个固执之人,远在香江的金庸老先生的手稿都弄到了,肯定也会缠着张宣的手稿不放的。 同时洪总编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金庸是谁?那就不用多说了吧。而人家买了金庸的手稿后,还想买张宣的手稿,意味着人家非常看好张宣的未来。 更是隐晦表明,洪振波也极其看好张宣的未来。 这些都是一些积极的信号。 娘希匹的,似乎没得拒绝的可能啊。 思绪到这,张宣求助地望向陶歌。 陶歌接受到讯息后,转头问洪振波:“叔,你朋友愿意出多少钱?” 得,这娘们已经做主给卖了。 洪振波伸出手指:“听说三月的“风声”有13个版本,我这朋友愿意出80万买最初版本和最后定稿的版本。” 张宣有点懵,这么值钱? 下一秒又在想,他娘的太狠了! 一出手就买最珍贵的两个版本的手稿,果然是搞收藏的路数。 张宣有点懵,陶歌也有点懵,显然金额超出了她的预期。 不过她同张宣对视一眼后,就替张宣斡旋说:“能不能只买一版?留一版给我弟做纪念。” 听到陶歌语气称呼都变了,听到陶歌把这个“弟”咬得很重。 洪振波知道陶歌开始护犊子了,也知道这事只能点到为止。 好在他一开始就没想着把作家的心头好全部买走,刚才说买两个版本只是做做样子,借收藏之人的口表达自己对张宣的看重。 于是顺着陶歌的台阶下坡,“第一版手稿30万,最后一版50万。” 洪振波说完就望着张宣,等他做决定。 张宣嘴角抽抽,做什么决定呢? 有什么决定做的呢? 没什么决定好做的,人家一开始就冲着最后一版手稿本来的。 要是这点都想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不是白活了么? 张宣沉吟一阵,就抬头道:“都说写作不能忘初心,我留第一版做纪念吧。” 交易达成,三人谈话的气氛顿时好到炸裂。 回去后,张宣逮着单独相处的机会问陶歌:“李是谁?” 陶歌大乐,对他说:“李是你真正的贵人。” 张宣蒙了,迟疑问:“人民文学那位退休的前总编辑?” “就是他。” 陶歌跟他说:“当初要不是李老力排众议,你的“风声”很难在人民文学上发表。” 张宣弄懂了,原来有这层关系在,难怪这娘们会替自己做主卖手稿。 说句老实话,知道是李老后,张宣心里就不抵触了。正所谓人生难得一知己啊。 这李老不仅是他的知己,还是他的伯乐。 虽说自己两世为人,有“风声”这样优质的小说在手,不愁没机会。但这个世道真不是这么简单干净的。 至少因为李老的存在,自己在文坛少走了很多弯路。 陶歌问:“想明白了?” 张宣点头。 陶歌接着又说:“其实我猜测,这手稿也不是李老自己买,应该是李老的儿子在收藏。” 张宣眼皮一掀,“李老儿子?” “嗯。” 陶歌嗯一声,就细细地解释道:“李老儿子去年在京城开了一家非常高档的私人会所。 为了给私人会所撑门面,李老儿子最近一年砸重金四处收购名贵古董、名画、高价值艺术品。 你的“风声”手稿能被他看中,无形中也算是替你在京城一亩三分地宣传了一波,提高了你的身价。” 张宣不可置否:“50万的身价么?” 陶歌笑着摇头,“你就知足吧。那会所我年初去过一次,里面的家具清一色红木、或金丝楠木的,地毯来自中东,而这些仅仅是明面上最基本的东西。 那收藏陈列室,不仅有末代皇帝傅仪弟弟的书法,齐白石的名画虾,还有黄永玉的亲笔绘画,金庸老先生的手稿也放在里边。 你想一想,你的“风声”手稿同这些名贵珍品并列摆放在一起,供来自全国各地的显赫之人参观,是不是一种无上荣耀?” 见张宣不做声,陶歌又给他简单普及了一下:“你知道这私人会所的门槛么?它只向vip会员开放,而最普通的会员年费是1.7万美金。 要知道京城去年的平均房价是1400元每平。” 张宣麻了,一个普通会员的年费都可以在国内任何城市买一栋别墅了。 这还只是普通会员的年费,要是高级一点的呢? 哎,老男人没见过大世面,不敢想,也不想去多想。 这么一说,“风声”手稿卖过去好像也不算掉价。 见张宣似乎想通了,陶歌伸个懒腰打趣道:“要是李老儿子看了你的“潜伏”小说,估计出价能翻好几倍。” 张宣坐下问:“你觉得“潜伏”小说手稿能值多少?” 陶歌直白地说:“我给你一个参考案例,去年有一位老领导想买“白鹿原”的手稿,出价150万元,陈老先生没卖。 而你这“潜伏”小说,没个200万以上,开口就是掉价。” 张宣听出了潜在意思,陶歌认为“潜伏”比“白鹿原”好。 当初这女人面对“风声”时,可不是这态度的。看来“潜伏”小说已经征服了她。 想到这里,张宣内心兴奋不已。 谁不想自己的辛苦成果得到别人的认可呢? 更何况“潜伏”不同于“风声”,有一半是自己原创,意义非凡! 不过兴奋以后,他忽地又生出担忧:““潜伏”小说出版后,李老儿子会不会缠着我买?” 面对这问题 陶歌瞥一眼空茶杯,神色倨傲地抬起下巴,点点,示意他倒满。 嘿!这女人! 真是会卖关子!真是会指使人! 奶奶个熊!见不得这样,真是不想惯她,真想一指头把她摁在地上摩擦。 张宣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起身给她倒一杯。 陶歌巧笑着打量他一番,舒舒服服喝一口茶,最后眉飞色舞说:“有姐在,只要你不想卖,他不会为难你的。” “当真?” “当然,姐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47章,这么好的作品不能被埋没! 晚自习结束后。 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在厨房准备明天的菜,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张宣歉意说:“为了我的事这么折腾你们,我都有点过意不去,但我又少不了你们哎” 杜双伶回身塞了颗红枣到他嘴里,眉眼弯弯,一切尽在不言中。 文慧爽利一笑,樱桃似的小嘴儿微微嘟了嘟,看都没看他一眼,哚、哚哚、哚哚哚低头一直在忙着切菜。 倒是邹青竹侧头好奇问他:“张宣,你的“风声”手稿真卖了50万?” 张宣靠着门棱反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邹青竹瞄一眼客厅,压低声音说: “我们晚自习回来时,陶歌正在客厅打电话,我们不小心听到了几句。” 接着她又重复问:“手稿真的卖了50万吗?” 这事人民文学会拿来宣传炒作,过两天就要见报纸的,几人迟早会知道。 既然瞒不住,张宣也就没打算隐瞒。 于是痛快地承认道:“这事也是晚上才敲定的,你们记得替我保密。。” 虽然早有模糊地猜测,但亲耳听到张宣说就这样挣了50万时,三个女人齐齐停下了手里的活,顿了顿,面面相觑 这一刻,她们彻底呆了!傻了!石化了! 都整不会了,都失声了。 凌乱了! 她们心里同时响起一个声音:什么时候钱这么好挣了?有才华的人挣钱这么容易? 好半晌好半晌,率先反应过来的杜双伶笑吟吟地征求意见: “你挣了这么多钱,我们可以向你提个要求吗?” 张宣眨巴眼,“说。” 杜双伶看看两姐妹,随后说:“我们三个昨天还在商量暑假去游西湖,要不到时候你把费用包了?” “哦哟!还以为什么事,就这点小事啊。” 迎着三双目光,张宣大手一挥:“准了!” 邹青竹提醒道:“大作家,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哦~” 张宣还是大手一挥:“放心,不差钱。” 这时文慧问:“这50万你是卖了所有手稿,还是卖一版?” 这姑娘懂一点啊,张宣回答:“卖一版,卖的是最后定稿的手稿。” 文慧若有所思:“那你其它手稿还可以卖钱吗?” 张宣看着她眼睛说:“可以。最初的手稿这次买家出价30万,我没卖。” 邹青竹听得人都不好了,立即瞪圆眼睛惊呼:“张宣,你是笨蛋吗!这么多钱你为什么不卖啊?” 张宣笑说:“有两个原因。一个我不缺这点钱;二个这是我的处女作,我有处女情结” 呸!说快了! 张宣赶紧改口:“作家对处女作都有一种情怀,就跟初恋情人似的,肯定要留一稿做纪念。” 邹青竹和文慧默契地望一眼杜双伶,低头浅笑,不再搭话。 此刻杜双伶涨红的脸, 饱满得像一撞就会破的薄皮柿子, 透亮、鲜艳。她明媚地狠狠剜某人一眼, 也是转过身继续择菜。 得,嘴误害人呀,刚才厨房还热热闹闹, 一瞬自己就成了局外人。 甚是恓惶! 洪振波在书房继续看“潜伏”。 陶歌也一样,追赶洪总编的进度。 摄影师还是闲地打摆子, 煮煮茶, 浏览其它书籍以打发时间。 张宣一如既往地写作 就这个样子一直持续到10点左右。后面姜柏来了, 呆一阵就接走了洪振波和摄影师,带两人到他家过夜。 路上, 姜柏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老洪,你看到三月的新书了?” “嗯。”洪振波似乎还沉浸在“潜伏”的故事情节中, 还没完全清醒, 走路说话都飘飘的。 姜柏追问:“相比“风声”, 新书怎么样?” 洪振波笑看一眼他, 揶揄道:“你们中大的风水不错,有聚龙之势。” 姜柏听到这话,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反驳几句。 他自然听出了洪振波对张宣的肯定。同时也听出了老同学戏说中大运道好,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见姜柏沉默, 洪振波几十年如一日、像往常一样怼他:“你不是有个大孙女么,试试。” 姜柏气笑了, 胡子颤颤:“好你个洪振波,旧事你还记得呢。 我女儿看不上你儿子, 那是你儿子没本事,少到这跟我阴阳怪气, 小心我今晚让你睡地铺。” 成功把老友激怒,洪振波也是舒了口气,随后半真半假说: “你别不服气,你那大孙女要是能和三月成就好事,绝对赚了。” 姜柏脑子闪过一个念头,随后想到杜双伶那个姑娘,摇摇头说:“少膈应我, 君子不欺暗室,我姜家人不做男娼女盗之事。” 晚上,洗漱一番的陶歌走进书房又看了会书。 某一刻,见张宣停笔休息时, 就对他说:“有个导演找到我朋友,托我跟你说,想把“风声”拍成电影,问你是否愿意?” 此事上次采访时就提过一回,这次又来,张宣没急着拒绝,而是问:“哪个导演?” 陶歌说:“姜蚊。” 张宣诧异:“这人我有听说过,报纸上不是报道他在拍摄“阳光灿烂的日子”吗,怎么瞄上我的“风声”了?” 陶歌点头:“好像是。” 张宣又问:“他怎么和你搭上关系的?” 陶歌解释说:“他的相好和我朋友认识,我们曾一起吃过饭。” 张宣心中了然,“愿意出多少钱?” 陶歌说:“5万。” 张宣想了想说:“如果你欠朋友人情的话,就让他们拍吧。 如果没有,那再等等看” 陶歌满意极了这答案,起身伸个懒腰:“我就是替朋友问问,你既然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 不过啊,以“风声”现在的火爆程度,后面肯定会接二连三有人找,到时候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嗯。” 一夜过去。 第二天,洪振波一大早就过来了,跟昨天一样,吃完饭就在书房看书。 早上到中午,中午到晚上,一呆就是十多个小时。 问题是僵坐这么久,人家也不嫌憋得慌,全程一副浑然忘我、乐在其中的样子。 中间张宣好几次想提醒休息休息,但见到这副光景,好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最后熄了心思。 第二天如此。 第三天一样。 直到第四天中午,一口气追读完的洪振波恋恋不舍地放下本子,咂摸咂摸嘴,回味好久才意犹未尽地对张宣和陶歌连连感叹三句: “这么好的作品,我从业以来实属未见。” “这么好的作品不能被埋没!” “这么好的作品不能因一己私欲而被埋没!”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来打算过年的爆发的,可网购的笔记本还没到。京东要2月7号后才发货。 只能继续用手机写。好吧,本书都是用手机码字的,很累人。 等笔记本到了,一定爆发。 这个月目前更新了17.7万字,下午还更新一章,就完成了本月日均6000字的伟业。 说实话,这字数不少了,但我觉得还不够,下月需要爆发。 ps:要过年了,祝各位老同志们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祝各位来年大发,人也发,财也发,样样发! 过年了,求个打赏! 第248章,新年快乐,万事大吉! 小心翼翼地陪伴洪振波沉默四天,换回了三句肯定。 这是巨大收获! 陶歌开心笑了,由衷地为张宣这个弟弟感到高兴。。。 她知道,以洪总编的稳重性格,要不是喜极了这书,是断然不会说这话的,是断然不会表态的。 对,这就是一种表态! 是一种不虚此行的喜悦感。 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承诺。 表明洪振波看好“潜伏”的市场,看好“潜伏”的文学价值,看好“潜伏”比“白鹿原”更容易冲击文学奖。 听到洪振波的三连感叹,张宣那颗小心脏呀!忍不住砰砰地乱跳!差点喜极而泣! 真他娘的差点喜极而泣啊! 文坛这条路不好走,但有洪振波这句话,自己等于迈出了新的一步。 如果李老力排众议,让人民文学发表“风声”是自己的第一步。 那洪振波力挺“潜伏”小说,将是自己的第二步。 不管后面有没有走顺,但这是一个好消息。 张宣此刻感觉脚灌了铅,嘴灌了铅,激动地走不动路,说不出话。 奶奶个熊的!两辈子都很少有这么兴奋过。 哪怕就是自己卖白兰地原液身家破了千万时,也只是轻飘飘地感叹一句“哦!原来我有这么多钱了”,从来没有这种成就感! 洪振波起身,视线在高兴不已的两人身上扫过,末了对张宣语重心长地嘱咐: “15万字,距离八月份还有几个月,不要急,一定要耐得住煎熬,耐得住考验,把收尾写好,这会是一部传世作品。” “诶!…” 干言万语,有许多想说叨的,但张宣此刻感到肩膀沉甸甸地,临了只是重重的“诶”了一声。 中饭还是同第一餐一样,九个硬菜。 这次洪振波放下架子,和气地同杜双伶、文慧、以及邹青竹三个姑娘说了许多话,感谢她们这几天的热情款待。 吃完饭,陶歌一行人准备辞行。 张宣厚脸皮拿着陶歌给的茶叶送礼。 洪振波喜茶懂茶,看到茶叶包装就知道这是千金难求一两的极品。 立即啊,马上啊,那厚薄适中的嘴唇顿时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爱不释手。 受人所托,洪振波心里有杆称,所以也没有假意推诿,在一漂漂眼睛注视下,大大方方接受了。 中大南门,还是姜柏开车,还是那辆面包车。 洪振波寒暄一番,最后临上车时对张宣说: “三月,十月京城见。” “诶,一路慢走,十月见。”张宣应声。 洪振波上车了,陶歌拍拍张宣肩膀,什么话都没说,也跟着上车。 目送面包车离去,张宣转身问三女:“这几天你们辛苦了。今天星期五,你们想要吃什么、玩什么,尽管放马来,不要和我客气,我都包圆了。” 杜双伶同文慧、邹青竹对视一眼,商议一番说:“先去逛街,晚上一起看电影。” “行。”张宣最不爱逛街,但今天下午是彻底豁了出去。 下午两点到五点,整整三个小时,跟着走马观花的老男人腿都软趴了,最后逮着路边一条长凳坐下就央求道: “姑娘们,歇歇,歇歇!再走下去我这小腿小胳膊的非得断了不可。” 瞧他一脸苦相,杜双伶赶忙挨着坐下,嫣笑着帮忙捶腿。 这副恩爱的样子,文慧和邹青竹喝着果汁,假装没看到。 倒是旁边一对同样坐着休息的阿姨,不,一对大妈极其不给面子,瞟两人一眼就细细碎嘴: “这年头啊,镶金牙的爱咧嘴,带金表的爱拍腿,勾勾搭搭的爱伤风败俗,真是没教养。” 闻言,杜双伶手一下僵住了,委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见不得双伶同志受丁点气,自家媳妇从小到大可没受过这鸟气。 张宣蹙眉,什么男子汉大气概瞬间不想要了,转身就想跟两大妈讨论讨论“为什么人这个产品是世界上最难造的”? 可惜不等他张嘴,杜双伶见事不对慌忙一把拉住他,咬个嘴猛摇头。 这时文慧和邹青竹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推着张宣走人。 走了200米,杜双伶买了四个棉花糖,一人一个,微微仰头望着张宣说: “来,不要生气嘛,笑一个。” 瞅着如梅花般绽开的笑脸,张宣心里暖暖的,不岔之气转瞬即逝,下一秒也是乐呵呵地大口大口咬着棉花糖。 被人无缘无故骂了,张宣决定晚餐把元气补回来,二话不说,带着三人寻了家附近最好的饭店,点了烤乳猪。 晚上看电影,张宣本想仪式感满满,去大电影院看。可硬被三人劝回了学校,去外语学院看了两毛钱的盗版录像带。 大教室放的是香江去年票房最高的电影“唐伯虎点秋香”。 这片子张宣看过好多次,但每次看都兴致盎然,每次看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年头的周星星是真的撑起一片天。 巩俐演的秋香也处在最美妙的年纪,是真好看。 就连陈百祥的祝枝山都骚到了境界,把三女逗得笑个不停。 重温一遍,张宣看得连连点头,这年头的明星敬业,演技好。 不像后世,演技啥的都是浮云,性感才是时下的美,翻开时尚杂志,任何赞美最后都能归结为性感,连智慧都不再是智慧,是“新性感”了。 人家用躯体在封面上拗出各种形状,欲望直指人心。相比之下,脸蛋倒显得不那么重要,因为它已被技术处理得不是本人了。由外部评价来肯定自己是“过时的态度”,时尚杂志鼓励大家:做自己,让别人说去吧。 于是,种种求不得的不满与得到后的竭力炫耀铺满了整本杂志。 电影放到中段的时候,张宣发现了新大陆,眼角余光不小心扫到了右前方的一对璧人:万军和理发店老板娘。 借着淡淡的光,张宣发现老板娘的侧面好像生了变化。 可变化在哪呢? 他瞄了好久才瞄出个名堂,原来是割了双眼皮。 嚯!这? 原装马达不行,换个电池也不顶事啊。 嗯…,也许,应该,可能马达很行,不然万军… 就在张宣打量万军和老板娘时,万军也偏过了头。 张宣赶紧深情地看向前方大屏幕,眼观鼻、鼻观心,装着不知道似的。 万军应该早就发现了四人,眼神照常一溜溜扫过,最后照常在文慧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几分钟后,文慧对张宣说:“我跟你换个位置。” 杜双伶和邹青竹一脸错愕,张宣也假装错愕地看着她。 迎着三人的目光,文慧黑白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露出莹光,小嘴儿紧紧:“这边风水不好。” 杜双伶和邹青竹似乎早有经验,秒懂。 张宣也跟着秒懂,麻麻利利地换了位置。 4月8号,全国各大报纸刊登了一则惊爆眼球的新闻: “神秘人出手,“风声”手稿卖出惊人天价,100万!!!” 标题夸张,内容夸张,张宣看得无语。 新闻无语就算了,众多问询电话更是好生蛋疼,让他接到手软。 阮秀琴、阮得志、辉嫂两口子、艾青两口子、大姑两口子,后面跟着一串串两口子… 知情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报纸上的夸张报道吓到了! 确实是被吓到了! 一百万呐! 他们不敢置信,手稿就么卖出一百万,真是颠覆了他们的三观。 按辉嫂的原话就是:感觉这辈子白活了,活到狗身上去了。 “如果还有电话,你帮我接吧,我不接了。”同袁澜结束通话后,口干舌燥的张宣把全程看戏的双伶同志拉过来,让她顶上。 杜双伶眼睛亮晶晶地问:“我该怎么说?” 张宣瘫在沙发上,闭目休息一阵,临了教她说: “不会说什么,就说新年快乐!万事大吉!” ps:投投月票,3000张还差一点,大家给点力,满足下三月2021的最后一个愿望! 祝各位老同志们,新春快乐!虎虎生风! 第249章,江湖,大自然的宠儿(求订阅!) 李梅来了,带着一摞厚厚的文件来了。 张宣倒杯茶,招呼她坐下就惊讶问:“这么多要签字的?” 李梅有点渴,接过茶大喝几口道:“这还只是第一批,后面还有好几批,国内拿块地,上上下下要跑的部门太多了。。。” 张宣了然,也是无奈:“辛苦你了。要不后面我跟你一起跑吧,免得你来回奔波。” 李梅拒绝:“算了吧,你现在可是如日中天的大作家,还是干正事要紧。 批文这东西只是个手脚活,勤快一点我还是能应付的。” 话到这,李梅瞅着这张年轻过分的脸,感叹道:“说起来你不信,当时得志要我过来给你帮忙时,我是一千个不愿意的。 后面还是因为你的作家身份,我才答应下来。 如今看着报纸上每天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你的新闻,我觉得时来运转,替你这种大老板做事,好像也不委屈。” 张宣乐呵呵直笑,摆摆手说:“我算什么大老板呀,别折煞我了。” 李梅用一种肯定的口气道:“不必谦虚。把这块2.2万平米的地皮拿下来,这辈子你都不愁吃穿。” 张宣一边签字,一边抬头看她眼,揶揄说:“对房地产的信心,你倒是比我还足。” 李梅点头:“那是当然。这20年来我奔波在世界各地,接触不同的人、接触不同的国度,说句不客气的,对房地产自有不同的感悟。 我们国家人口多,经济高速发展,城市化进程快,房子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刚需。改革房产肯定会成为国家层面的大政策,而且是势在必行的大政策。” 这女人有点眼光啊,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不愧是跑遍世界实战经验丰富的人。 张宣玩笑问:“你留学不是学的土木工程吗,什么时候对经济发展有这么高的造诣了?” 李梅摇摇头:“这也并不是我的个人观点。国外很多学者、企业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们非常眼红,只是国内政策抓得紧,他们虎视眈眈却没有任何办法分一杯羹。 在这一层面,倒是香江的一些人走在了前头。最近我一直在追踪关于沪市浦东新区的新闻报道,对这方面自然有心得。” 说着,李梅话锋一转:“张老板,如今国家政策全力倾向浦东新区,我们要不要去那边弄块地?” 四目相视,张宣几乎是秒懂她的意思:“你是说在香江开一家公司,以港资身份去拿地?” 李梅应承道:“港资身份好用啊,各个地方亲赖和信任港资。在国内同样一件事,港资这身皮能省去90%的麻烦。” 张宣瞬间心动了,可下一秒又开始犯难:“哪来那么多钱?” 李梅缓缓转着手中杯子,“不急,慢慢来,到了下半年,我们手头应该就充裕了。” 一口气签了20多份文件,张宣打算停笔时,李梅不慌不忙从包里掏出一本“风声”,摆他跟前: “这是曹茉托我的事,她现在可是你的忠实读者。” 听到是新民晚报的主编曹茉,张宣很高兴,大笔一挥,把名签上。 4月19号,陶歌打电话来了。 电话一接通,陶歌就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张宣连忙打断:“别说,别说,让我猜猜。” 随后他就猜测问:“是不是30万册图书卖完了,又要加印?” 陶歌责怪道:“我是来报喜的,你这样聪明,我一下就没成就感了。” 张宣笑着解释:“这还真不是我聪明。 前两天我特意去了趟羊城的新华书店,那排队购书的盛况啊,嚯!不瞒你讲,我虚荣心直接爆表! 那售卖员都说存货不多了,你现在又跟我说好消息,我怎么可能猜测不到呢。” 陶歌笑说:“那你猜猜,这次加印多少?” 张宣想了想,给个数字:“上次是30万册,我猜这次还是30万册。” 陶歌不说话了。 张宣问:“怎么,这么小肚鸡肠?30万准不准?” “准!” 陶歌透过窗户瞄一眼办公室外面,压低声音道:“昨晚人民文学内部召开了一次关于“白鹿原”送选茅盾文学奖的研讨会。 洪总编一改之前的支持态度,否决了。” 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张宣听得心一揪,紧着问: “后面呢?是不是有人反对?” 陶歌说:“有人反对是必然的,为此洪总编和人在会议室大吵了一架,气得摔了杯子。” 张宣瞬间感动了,感动到无以复加! 接着就是内疚涌上心头。 自己何德何能啊,两盒茶叶也不至于让洪总编,不,应该也不至于让老洪如此做态。 想起人家看完“潜伏”小说时的三连感叹,看来自己还是小瞧老洪了,这才是有大胸怀的人。 张宣沉默着,心里暖暖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电话那头的陶歌似乎洞悉了他此刻的心思,安慰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不要妄自菲薄,不要想太多。 目前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把“潜伏”收尾写好,务必做到尽善尽美,到时候洪总编还要靠它来挺直腰杆子呢。 姐也指望它帮我出口气。” 张宣一怔,下意识问:“是不是把你也牵连进去了?” 只是问完后,他就知道自己问错了。 这娘们都说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洪总编都被波及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这个牵线之人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陶歌沉思一会儿,告诉他:“这事情复杂,一句两句也跟你说不清,以后见面再说。你现在只要做一件事,把“潜伏”写完。” “好!”张宣嘴巴张张,心头藏有好些话,最后却只说了一个“好”字。 这话题沉重,陶歌点到为止,主动揭过说:“姐给你办了张安长俱乐部的会员卡,等你来京城了,姐带你去看看。” 张宣诧异:“不是说安长俱乐部会员资质审核非常严吗?听说必须是企业家,还要身家达到6000万的企业家?” 陶歌意味深长说:“审核严是真的,有规则也是真的,但人是活的,规则必须为人服务。” 张宣眼皮跳跳,差点问出口:“你是大佬的女儿?” 但他选择闭嘴了。有些东西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双方保持默契好,那样两人相处起来无束无拘,没那么多忌讳。 挂完电话,张宣端坐在椅子上开始怔神。 仰头望着梧桐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地求欢,想像一番温文尔雅的洪振波在会议室和人激烈争吵、脸红脖子粗地气到摔茶杯的画面,张宣的心有点乱。 慌麻麻地乱,久久不能平静… 心绪难愁,不知何时起,楼上的钢琴声又响起来了。 钢琴的音色单纯而丰富,柔如这春日里的百花灿烂,盈盈亮亮,温暖平静。 音如其人,文慧看起来舒服,手指下的琴音听起来和谐自然,好似大自然的宠儿。 杂乱的心思慢慢静了,酝酿情绪的张宣仿佛进入了一种奇特的空寂状态,顿时文泉思涌,灵感像火山一样迸发出来。 等得就是这一刻。 摆好墨水瓶,拿起笔,铺开本子开始写… 干他娘的,就算不为自己,为了老洪和陶歌,也得争好这口气! ps:拜年啦!拜年啦!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新年第一天,求月票!本书没有推荐位,就靠月票曝光啦,拜托各位老同志们… (还有…) 第250章,大卖(求订阅!) 悠扬的钢琴声一直在。 张宣的状态也一直在,从上午九点开始,到傍晚六点过。 白纸上沙沙沙地,笔走游龙,张宣憋着一口气写了7800多字。 手指头都写到发酸发痛,但他还是被这结果吓了一跳。正如那老话说的,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怕。 细细琢磨一番,造字精巧,逻辑顺畅,故事丰富有内涵,很满意。 这一刻,张宣有点相信老贾30万字的“废都”是一个月完成的初稿了。 毕竟思路清晰起来,灵感爆发起来,真的是没什么缘由可讲。。 静了静气,张宣没有自满,打算再次检查一遍,没办法,最后收尾阶段一定得写好,不能马虎。 更不敢马虎,不然对不住陶歌和老洪的一腔心血。 晚上8点过,门悄悄打开一条缝,杜双伶探头,见他在写,又无声无息把头缩了回去。 晚上10点过,书房门又开了,这次杜双伶直接端了碗海鲜粥和一小蝶酸菜进来。 “你都一天没动了,休息会,先吃点东西。” 盘子放桌上,把两个碗摆好,杜双伶走到背后帮他按摩肩膀。 张宣脑袋往后一枕,垫在舒服的柔软上,闭着眼睛说:“帮我按会太阳穴,头有点胀。” 杜双伶依言把手从肩膀上挪到太阳穴上,轻轻揉着,细声细语说:“吃完夜宵,我陪你出去走走。” “嗯。”确实得走走,得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 邹青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海鲜粥已经不输于外面的大排档。 酸菜是水渍萝卜,吃在嘴里脆脆的,酸中有甜,甜中有辣,口感格外好,张宣贪嘴, 连着吃了三块。 问:“你们晚上在干嘛?” 杜双伶说:“晚上我们都在一起看书, 这会儿她们两个应该在看电视休息。” 张宣抬头看她:“还是考研的书?” “嗯。” “哎, 你们这么努力,我都感觉到压力满满。” 杜双伶片一眼:“这话应该我们说才对。 按青竹的原话:你这么有才,这么好看, 又这么有钱,还天天奋斗到半夜, 她都感觉自己太咸鱼了。” 张宣眼皮掀掀, “不吃醋?” 杜双伶抿笑抿笑, 眼里全是自信。 瞧她这副得瑟的样子,张宣好想说“要是这话是文慧说的, 你估计就不是这副光景了”,不过他也就就想想,不能真说。 不然这笑面虎说不得海鲜粥都不让吃了。 羊城的四月天, 一件长袖单衣就够。 晚上, 校园里游荡来游荡去的到处是人, 三三两两, 男男女女。 改革在开放,时代在进步, 好多姑娘穿着打扮走在了中国前沿,那鼓鼓的衣服,看得老男人眼花缭乱。 在乙丑进士牌坊, 张宣遇到了罗雪。 此刻罗雪正和一个男生手牵手散步,见到张宣时, 她顿了顿,松开了男生的手, 有些不自然地低着头,慢慢走了过去。 杜双伶察觉到异样, 回身看了看罗雪,附耳顽皮说:“亲爱的,这女生追过你?” 张宣不避讳:“过去的事。” 杜双伶笑吟吟地问:“你是怎么拒绝的?” 张宣面色平静地道:“我告诉她:财会班的杜双伶你知道吧,那是我女朋友。然后她就知难而退了。” 杜双伶眉眼弯弯,手指比划比划:“真是可惜了,这姑娘其实长得不错。” 张宣白了眼:“世上长得不错的姑娘多了去了。溺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 杜双伶挽着他胳膊, 嫣笑着探头:“是嘛,那你喜欢我哪里?” 张宣和她来个十指紧扣,缓缓说:“恋你如四月,你的风、雨和晴天, 我都喜欢。” 杜双伶喜上眉梢,踮起脚情不自禁亲他脸蛋一口,“不愧是我的大作家,说情话都与众不同。” 张宣问:“喜欢吗?” “嗯哼~” “我也喜欢你身子。” “嗯哼~” “春天到了,该撒种了,回去我们温习一下耕地播种技术,别耽误了春耕。” “德性~” 5月7号早上,陶歌打来了电话。 电话接通,陶歌直接问:“你看到报纸了吧?” 张宣满意说:“看到了,我也没想到“风声”会卖的这么好。 你这次打电话过来,是不是上次加印的30万册又卖完了?” “对的!” 陶歌感叹:“真是令我们意想不到,你的“风声”实体书出版后,会这么火爆。 人民文学现在都有点手忙脚乱了,这次应市场要求,计划加印50万册。” “哦哟,还是没魄力!”张宣不以为然。 陶歌惊奇:“你不会是想着加印100万册吧?” 张宣反问:“有何不可?” 陶歌啧啧几声:“你是真敢想!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风声”实体书销量就超过了“白鹿原”去年一年的销量,这样的成就你还不满足?” 张宣得瑟问:“你们人民文学内部现在是怎么看待我这个大作家的?”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陶歌差点笑崩了,“你自己都说是大作家了,人民文学现在已经把你划入了头部。” “才头部啊?我还以为是no1呢。” “大家都在等着你超越“废都”。” “迟早的事。” 陶歌提醒,“废都去年可是卖了200万册。” 张宣脸不红心不跳地吹牛皮:“我知道啊,但那又怎么样?不信你等着瞧。” 陶歌笑说:“你要是能达成这个成就,我到时候请你到京城最好的饭店吃一顿。” “成啊,你等着,这饭我吃定了!” 5月13日,陶歌又来电话了。 张宣上赶问:“50万册卖完了?” 陶歌无语:“哪有那么快,50万册现在都还只印刷了一半多点。” 接着她又讲:“跟你说个正事,香江和弯弯那边找到了人民文学,想要出版你的“风声”。 另外法国和日本,也有书商询问“风声”海外版权的事,它们想翻译出版。” 张宣大喜,“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陶歌说:“法国和日本的书商代表现在就在京城,等我们给答复。 现在我代表人民文学郑重问问你,你愿意吗?” 张宣乐得直咧嘴:“你觉得我傻吗?一个作家能在海外扬名立万,这是莫大的荣誉,谁他妈的拒绝的了?” 陶歌无视他的粗话,又问:“那这海外授权你是自己来趟京城,还是全权委托人民文学?” 张宣想也不想就说:“姐,全凭你做主。” 陶歌优雅换个坐姿,打趣道:“呵!你终于叫我姐了!” 张宣老脸尬红,娘希匹的!没有重大利益托付你,谁愿意叫你姐啊? 老夫的蛋又不闲,也不疼! 不等张宣回话,陶歌又说:“不过你放心,有姐在,该是你的就是的,不会让你吃亏。” 老男人张嘴就来,“我信任你。” 紧着他又问了关键问题:“海外版权,我可以拿多少分成?” 陶歌笑说:“同国内一样,还是10%的比例。这书要是在海外卖得好的话,不能涨你的声望,你这辈子躺着都吃不完。” ps:求订阅!求月票! 在老家吃辣,上火了,牙疼,才大年初一啊! 第251章,用过的都说好(求订阅!) 海外市场,张宣比较期待港台地区。毕竟文化同根同源,一脉相承,而他们又有钱,看正版的观念也重于内地。 而日本市场,他有些看好,但也摸不准,捉摸不透。得看日本书商的推销能力,得看老天造化。 至于法国,说句老实话,张宣心态就摆的非常正了,用可有可无来形容是最是恰当。 法国市场卖的好,是意外惊喜;卖不好,也不会太当回事。 挂完电话,情难自禁地张宣到屋子里逛一圈,没发现双伶同志。 想了想,他直接出门,上了三楼。。 拍门,开门的竟然是邹青竹。 张宣问邹青竹:“双伶在吗?” “在,在帮文慧弄东西。”说着,邹青竹让到一边: “你先进来吧,她们马上就好。” 张宣瞄一眼里面,拒绝道:“我懒得换鞋了,就是来问问你们,晚餐你们做了没,要是没做的话,我带你们去吃大餐。” 就在这时,杜双伶和文慧从房里出来了。 见到张宣一脸喜气,杜双伶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风声”大卖。” 张宣点头,“嗯。” 杜双伶微微仰头,又问:“卖了多少册?” 张宣眨巴眼:“你猜?” “30万?” “不对。” “35万?” “再猜。” “50万?” “继续。” 杜双伶撅起嘴,眉眼笑弯弯,不猜了。 一边的邹青竹这时看不下去了,对文慧说:“哎呀,我们去客厅里面吧,人家这甜蜜蜜的,我这小心脏受不了。” 邹青竹说是说去里面,脚却根本没动,耳朵支棱在那里,急于等待张宣的下文。 文慧似乎知道邹青竹就是个嘴强王者,所以压根没听进去,面色平静地立在原地, 质朴黑白透亮着张宣的影子, 明显好奇心占据了绝对上风。 眼瞅着三人虎视眈眈地对向自己, 犯了众怒的张宣伸个懒腰,得瑟道: “到目前为止,“风声”已经卖出了67万册, 正式超过了“白鹿原”。人民文学正在紧锣密鼓地加印50万册。” 话到这,老男人顿了顿, 眼神在死寂一般的三人身上溜达一圈, 继续说: “刚才接到陶歌电话, “风声”下个月开始走向国际市场。 目前有港台地区、日本和法国的书商代表在京城同人民文学洽谈合作事宜” 张宣嘚吧嘚吧卖弄一通,最后炫耀式地问:“我厉害吧。” 闻言, 三个女人,六只眼睛齐齐看向他,没说话。 张宣提醒, “此处应该有掌声。” 三个女人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面庞, 依旧没搭话。 张宣抚额, 完蛋了! 刚才还死寂一般地三女, 此刻彻底石化了! 哎,这激动的心情没人分享, 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张宣伸出手,在她们面前样了样,喊话:“醒醒, 该吃晚餐了,换鞋, 我带你们去吃大餐。” 大手掠过,三人眼睫毛被动颤了颤, 文慧爽利笑笑,转身进了客厅。 邹青竹望一眼张宣, 望一眼文慧,也跟着文慧进了客厅。 杜双伶这时解释说:“今天室友生日,晚上我们要去聚餐。” 张宣问:“在哪吃?” 杜双伶说:“学校食堂。” 张宣,“” 虽然无语,但却不奇怪,这年头能在学校食堂请客的都算是条件还过得去的。 君不见没钱的人都是吃馒头,喝免费的汤, 不过生日,过不起生日。 张宣不死心,试着问:“可以带家属吗?” 杜双伶抿笑着剜他一眼:“就我们6个女生,你去干嘛?” 张宣懂了, 晚餐得自己单独解决。 得,这是典型的炫耀不成,蚀把米啊。 外面在下雨,雨不大,却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 回二楼拿把伞,直接下楼。 老邓此刻正蹲坐在门槛上吃饭,看他下来就吆喝:“张宣,你去哪?” 张宣回答说:“干正事,吃饭。” 老邓热情洋溢:“来,我刚吃,不嫌弃的话,跟我吃点。” 张宣走过去问:“吃什么好菜?” 老邓把碗斜给他看,“喝粥。” 张宣顿时停住脚步,打开伞,直接走人。 老邓喊,“我这粥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张宣背身挥挥手,头也不回:“算了,你都穷得喝粥了,不跟你抢。” 老邓,“” 穿过南门,今天想大吃一顿的张宣寻了一家最有排面的粤菜馆。 收伞,进门。 进门时不小心碰到了一对母子,直接把人家小孩碰翻了。 张宣赶紧扶起小孩,关心问:“你没事吧?” 小孩有点怕生,瞪着他不说话。 这时少妇拉过小孩,不在意地对张宣说:“没事没事,同学你去忙。” 张宣歉意道:“刚才不好意思。” 少妇礼貌笑笑,牵着小孩急急匆匆走了。 目送母子俩离去,张宣进店寻一处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只是坐下时,就发现不对。 一瞄,右前方有三人正在看自己。是小十一、谷润和东北大胃王彭珊珊。 为什么说东北大胃王,这彭珊珊自从军训以后,胃口就收不住,每餐都吃两到三个人的饭量。 然后每次吃完呢,就疯狂跑步减肥。嘿,这姑娘反正就是一边快乐地作着,一边痛苦着。 小十一见到他,不二话,很矜持地起身,很矜持地坐了过来。 动作淑女而优雅。 只是一开口,就不是人话。 小十一欢快地望着他,糯糯地说:“张宣,你不能因为我漂亮就跟踪我。” 张宣,“” 这时服务员来了,张宣开口要了烧鹅和花甲两个菜。 等服务员走后,小十一问:“你知道我刚才见到你的第一眼,心里在想什么吗?” 张宣瞥她一眼:“你不是说我在跟踪你么?” 苏谨妤笑眯眯地自顾自说:“我刚才在想:人生何处不相逢,你我有缘。” 张宣嘴角抽抽,特别服气:“姑娘,你我本无缘,全靠你不要脸啊。” 小十一不乐意了,撩下头发道:“张宣,你应该善待优质女人。” 张宣回嘴:“对不起,优质女人太多了,我善待不过来。” 小十一自信地说:“我不一样。” 张宣打量一番,“你哪里不一样?。” 小十一扭扭身子:“用过的都说好。” ps:求订阅!来点月票。 大家口袋肯定鼓鼓的,来几毛钱打赏唔 第252章,我很好养的,你养我吧(求订阅!) 小十一扭扭身子:“用过的都说好。” 张宣惊愕,眼神在她身上溜一圈,尤其是心口位置和胯部停留几秒。 问:“有多少人说过好?” 小十一崴崴手指,“这个月我收到了21封情书。他们都说茶不思、饭不香,做梦都在想我。” 说着,苏谨妤的身子骨往前倾倾,一脸古怪地道:“你说他们正处在荷尔蒙分泌的年纪,梦里想我能有什么好事?” 张宣望着这个不要脸的,突然鬼使神差地来一句:“那你有没有梦到我?” 苏谨妤眼睛一闪,下一秒红了脸,低下头,擒着泪,手指头卷弄着衣服,那一种软惜娇羞、情难自禁之意。 把张宣人都看懵逼了。 这,这场景切换的也太快了吧? 就一瞬间的事情啊。 诡异的气氛持续片刻,张宣真心实意地说:“女人,你应该去当演员,就凭你这演技绝对能爆红。。” 小十一切回正常状态,得意地笑:“我去当演员,你会喜欢吗?” 张宣果断地说:“我只喜欢平凡女子。” 小十一道:“那我就不当演员。” 烧鹅上来了,张宣有点饿,拿起筷子就开吃。 小十一安静看了几秒,招手叫过服务员,又点了个蒸鱼,要了碗米饭。 见她拿起筷子就不客气地吃,张宣赶她:“你不回去跟谷润她们吃么?” 小十一夹一块烧鹅给他,给她自己也夹一块,假装没听懂似地道:“你看谷润和珊珊吃的多心安理得,压根就没想过我还要坐回去的事。” 张宣抬头望过去,果然见到谷润和彭珊珊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得瓷实,叹口气说: “看来你的不要脸已经深入人心了哎。” 小十一装傻,可能是饿了,此刻竟然规规矩矩吃饭,好像这菜就是她自己的一样,没有怯场一说。 饭到中间,张宣去了趟卫生间,等他小便完洗手时,发现身后跟了一个男生。 一个有点帅气的男生。 张宣蹙眉,“找我有事?” 帅气男生瞧一眼外边,紧张问:“同学,你和苏谨妤是什么关系?” 闻言,张宣从头到脚审视一遍对方,末了说:“同班同学。” 听到是同班同学, 帅气男生明显松了一口气, 随后掏出一封信和十块钱, 塞他手里道: “同学,认识一下交个朋友,我姓汪, 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苏谨妤。” 眼神在钱和信封上打个转儿,张宣诧异问:“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帅气男生纠结说:“我从学校跟了一路, 我不敢。” 张宣莫名:“她很凶?” 帅气男生点头又摇头:“很难追。” 张宣垂眼看了看手里的钱和信, 良久用一副鼓励的神色道: “同学, 你要加油啊!她缠我缠得忒紧了,靠你了, 我看好你。” 嗯?嗯!!!帅气男生听着这话,脸色瞬间崩塌,便秘的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互相瞅瞅, 帅气男生最后走了, 钱和信封都不要, 转身狼狈走了, 头也不回地出了饭店。 张宣回到位置上,把钱和信封拍小十一跟前, 说:“有人想贿赂我给你送情书。” 苏谨妤瞟都带不瞟一眼的,一边吃,一边毫不在意地出声:“追我的人多了去了, 他算老几。” 张宣问:“你看到那人了?” “嗯。” 小十一应声说:“早就看到了。” 张宣又问:“那男生说你很难追?” 苏谨妤用手比划一下自己的漂亮脸蛋,骄傲地抬起下巴:“本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 仙女下凡,当然难追。” 张宣一脸不信:“真是没看出来。” 苏谨妤吃着东西, 漫不经心嘟囔嘴,“你本来就眼瞎, 不然我早就被你弄上床了。” 这时男服务员端着蒸鱼过来了,不小心听到这话,眼睛溜圆地看向小十一,脚一歪,差点摔倒! 好在菜没出事,蒸鱼放桌上后,男服务员走了几步, 还不忘回头瞅瞅小十一。 张宣看得直摇头,这女人的嘴、这女人的脸简直就是红颜祸水级别的。 这么想着,老男人也是低头赶紧吃饭。 不赶紧吃不行啊,这没脸没皮的姑娘虽然在跟自己耍嘴皮子, 可手却一直没停,菜都快吃完了。 吃完饭,张宣叫过服务员准备结账。 只是手往裤兜里一伸,心一咯噔,裤口袋里的钱不见了。 钱不翼而飞了! 张宣慌忙站起身,头一低,发现右边裤口袋有一个崭新的刀片切口。 刀片切口大约有手指长,干脆利落,整整齐齐,一看就是老扒手干得。 小十一也看到切口了,问他:“你今天去了市里?” 张宣摇摇头,努力回忆一番今天所接触的人。 可今天自己一直在书房写作啊,早饭中饭都是双伶从三楼端下来的。 近距离就接触过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另加眼前的小十一,和厕所里遇到的帅气男生。 双伶三人第一时间排除。 眼前的小十一嘴皮子虽然不饶人,但对自己没有坏心。 那帅气男生,好像是自己洗手时才接触的,没那作案时间。 思索着思索着,忽然想到什么,张宣眼睛大睁。 不会是门口的那对母子吧? 越想越不对味,就说好好的进出大门,怎么可能轻易把人撞倒呢? 除非那男孩子是故意让撞的。 再想象一番自己撞到男孩后去扶持的情景,那少妇在自己右边贴过来的情景。 以及事后,那少妇急急忙忙带着男孩离开现场的情景。 干他娘的!张宣差点吐口老血。 出门在外一直小心翼翼防范,没想到在校门口这样的老窝被人端了。 好气! 奶奶个熊!这对母子你给我等着,下次要是能遇到爷,非把你们的皮扒了不可。 瞧他脸色不对,苏谨妤麻利地付了饭钱。 走出饭店时,小十一对后面的谷润和彭珊珊说:“你们俩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谷润两人对张宣意味深长地笑笑,走了。 趟过马路,进南门,小十一忽地从包里拿出纸和笔,递到张宣跟前。 慢声说:“今天的饭钱是我出的,你写个借条给我。” 张宣停住脚步,死死盯着她:“你没吃?你比我吃的还多。” 小十一眼睛一闪,来回踱着小步子似笑非笑说:“不一样,你是身家百万的大作家,我是一个弱女子。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大作家不要跟小女子计较才好。你的字你的借据现在应该很值钱,我拿去卖了的话,可以养活你好久。” 张宣气结,好话歹话都被她抢着说了,还说个甚? 临了临了推开她,没好气道:“我都百万身价了,还要你养?” “这话在理。”小十一笑眯眯地立即把笔和纸收好,跟上去张开双手拦住他,微微仰头:“我很好养的,那你养我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小十一说:各位看官打个赏呀,今晚我来暖床,手艺不错哟 第253章,势均力敌的对决(求订阅!) 随着一声“那你养我吧”脱口而出,两人都安静了。 两把伞,伞下两个人安静了。 饱含春天气息的南风迎面吹来,小十一的发梢随风拂在了张宣脸上、嘴角。 苏谨妤双手张开,橘黄色的衣服瞬间撑得鼓鼓的。红色休闲裤,红色耐克板鞋,在那双眼睛的执着下,极具别样魅力。 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经常被拿来和文慧相提并论,资本着实不俗。 风慢慢大了,又一簇头发打在嘴角,某一刻,张宣伸个手把她拉开,直接走人。 小十一笑着并排跟上:“张宣,你刚才怕了!” 张宣目视前方,不想搭理她。。 小十一不依不饶:“张宣,你不是男人。” 张宣瞥一眼左侧,想打人,想一个指头把她摁在地上。 苏谨妤一个脚步划拉,越位到前方,撑着伞在前面倒退着走,诱惑道: “刚才这样的场景,但凡是个男人,肯定管不住自己的嘴,管不住自己的手,管不住自己的” 张宣深吸口气,站原地说:“呢!你是个有本事的,别藏着掖着啊,往下说,往下说出来,说出来我就给你看,到酒店给你看。” 小十一不说话了,只是憋笑看着他后面。 张宣蹙眉,本能地转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魏子森、柳思茗、董子喻、方美娟和沈凡5人悄悄来到了身后。 此刻5人都用一种特别神奇的目光看着两人,尤其是看他。 显然刚才张宣的话,他们一字不落地都听到了。问题是还听懂了! “我!” 迎着5人的注目礼,他娘的!张宣郁闷地好想彪脏话。 不过两世为人,他的脸皮够厚,装模作样拍拍脑袋,直接对董子喻歉意地说: “看看,瞧我这记性,最近忙的总是把你的黑伞忘记了,下次上课我还给你。” 董子喻笑着表示:“没关系, 我有两把伞, 那把伞你先用着吧。” 聪明如张宣, 几乎是秒懂,董子喻哪是有两把伞?明明是自己不还,人家也没好意思索要, 于是另外买了一把新的。 理亏就点道为止,不要多提, 这是他的优点, 于是先发制人地问: “李正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董子喻回答说:“一个月还没过。” 张宣乐了:“情书的事, 你还当真了啊?” 董子喻笑着不接这话。 不过张宣却看出来了,董子喻似乎有意在疏远李正。 因为写作许久没回宿舍, 自己似乎错过了许多精彩的故事啊? 心中虽有疑惑,不过在场这么多人,他也识趣地没多问。 这时小十一突然问张宣:“我那把红伞呢?” 这女人是狗吗, 鼻子也忒灵了吧!才一点点苗头, 她就嗅到了? 谎话张嘴就来, 张宣面色平静地说:“你的红伞在我租房, 下次一起给你。” 小十一狐疑地看了会他,毫不留情地揭穿道:“你说谎都不打草稿, 有好几次活动,我和文慧的伞都摆在一起。” 接着她转头对董子喻说:“等会我去你宿舍拿。” 董子喻看一眼张宣,默认了。 张宣, “” 这董子喻,出卖朋友当真是一把好手啊。 一同走了一段, 行到小礼堂跟前时,小十一跟众人分开, 走了进去。 张宣问魏子森:“管院又有活动了?” 魏子森解释道:“小十一进了校学生会的文娱部,今天临床医学院在里面有活动, 她应邀去帮忙。” “哦,这样啊。” 看张宣默默走着不再说话,柳思茗这时忍不住问他: “张宣,小十一这样追着你不放,你还坚持得住吗,你还能坚持多久?” 这个问题大家都好奇,不仅两个联谊寝在背后经常猜测, 经常议论。 管理专业两个班同样都在背后议论,在背后八卦。 毕竟小十一神形样貌俱佳,出色的能力也有目共睹。多少男生在心里幻想着,多少男生都上着赶着。 但苏谨妤却一个都看不上, 偏偏对有女朋友的张宣情有独钟。这就够让她们津津乐道了。 更何况小十一本身就是行走的闪光灯。 再加上张宣这样一个特殊情况,这关系极力地吊足了大家胃口。 甚至有人这样形象的形容:张宣是一个足球,苏谨妤是世界级射手,杜双伶是世界级守门员。 苏谨妤能力强,长相气质出众,攻击力十足。 可杜双伶也不差啊。要不是她早早就是张宣的女朋友了,管院的那些狼狗们认为她是可以和董子喻比比高低的。 而且杜双伶还是张宣的正牌女友,有天然优势。 这场战斗没有弱者,绝对势均力敌,绝对极具看点。 此时见柳思茗提出来,一行人没有意外,纷纷看向了他。 感受到他们的浓浓八卦之心,张宣波澜不惊地说:“坚持多久?魏子森不爱你了,我都还在坚持。” 小十一不在、没人压制的魏子森立马跳脱了起来:“宣哥别拉我下水啊!我对柳思茗至死不渝!” 张宣淡淡撇一眼,悠悠地说:“我听过男人至死少年,没听过至死不渝,除非你现在死给柳思茗看。” 魏子森气得牙痒痒,跑过来一把抱着他肩膀,恶狠狠道:“你小子给我瞪大眼睛看好了,你不能,不代表我不能!再说丧气话我就咬你了。” 张宣眼皮掀掀,本想再逗趣几句的。但想到柳思茗在,随即歇了心思。 古人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哎,咱还是做个好人吧。 嗯,其实也不用做,咱就是一个好人。 在岔路口和女生分开。 回宿舍的路上,忍了许久的魏子森终于说了董子喻和李正的故事。 董子喻现在对李正疏远有三个原因: 一个是当初开学时,李正同时追求董子喻和谷润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传到了董子喻耳朵里。 第二个是,作为经常被人拿来跟文慧、苏谨妤比较的董子喻,自然是有着自己的骄傲。 李正先后追求了文慧两次而不得,接着退而其次追求董子喻。 这把董子喻当什么了? 有好事者认为董子喻是文慧的替代品! 大家分析:董子喻心里有疙瘩。 第三个是:目前有好几个女生在暗地里追求李正。 其中一个叫章素芳的、隔壁人力班的女生最甚,非常疯狂。 张宣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才道:“先不去管对错,那我们几个上次开玩笑不是把老李给坑了么?” 这时沈凡插嘴说:“宣哥,事情不是这样的。其实方美娟她们早就有听说,只是装着不知道而已。” 张宣一想,这说法好像也对,也解释的通。 毕竟李正外表那是真的没得挑,纯纯一美男子,浓眉大眼像极了电视里的明星。 按道理追求董子喻就算难,也没那么难才对。除非董子喻心里有坎。 难得在宿舍住一夜,这个晚上,303的牲口们为庆祝张宣回归,准备了啤酒,准备了烧烤、卤煮。 同往常一样,6个人排成一排,吹牛到大半夜才睡。 次日,头还有点胀的张宣刚到教室坐下,小十一就走过来说: “张宣,书记和主任找你。” 张宣揉着太阳穴,一脸懵逼:“书记和主任同时找我?”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不给力啦 初一儿,初二郎。今天初二,张宣给大家拜个年!把女儿管好点呀~ 第254章,书记和主任找(求订阅!) 张宣揉着太阳穴,一脸迷糊:“书记和主任同时找我?” “嗯,我刚从主任办公室回来。”小十一如是说。 张宣抬头问她:“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事找我么?” 苏谨妤瞧一眼周边的人,没答话,只是眼睛闪烁着炙热光芒,定定地看他。 张宣在想:难到是我逃课的原因,找我谈话? 可问题是我没逃多少课啊? 就算写作,他也是遵循能不逃课就逃课的原则。除非那天灵感爆棚实在不舍得中途放弃。 感受到小十一的眼神,张宣心里一怔,这主任和书记不会是知道自己是作家了吧? 小十一说的? 瞄一眼,应该不是她。告诉主任能理解,但这女人绝对不会告诉书记。 难道是姜柏说的? 学校迟不找自己,早不找自己,现在联袂找自己,那真是太巧了! 思绪到这里,张宣心一垮,要真是姜柏说的,那中大肯定就不只是书记和主任知道了。。 自己估计都快成透明窟窿了! 呸,姜柏老同志! 我还以为你到了这个年纪,应该活的通透才对,应该帮我保密才对 就忘记嘱咐你了!你就帮我整这一出! 不过他倒也不担心书记跟主任会给自己找幺蛾子。 因为他从思想上就压根不怕他们俩。 都说钱是人的胆,名望是圣人毛。自己现在两样都不缺,没什么可怕的。 无奈起身,下楼。 来到二楼左侧,张宣敲门。 “咚咚咚” 才敲三下,张宣抬手准备敲第四下时,门开了。 门从里面开了,是主任亲自开的。 见到是主任亲自开门,而不是里面喊“进来”,张宣瞬间了然,估计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对了。 “张宣,来了。”主任热情地拉他臂膀,张罗着让他坐。 此刻里面的书记居然起身,走到张宣身前,非常慈祥地跟他握了下手。 握完手,张宣依言坐好,大大方方坐好。 一瞬间,屋子里非常安静,张宣在近距离打量管院的两位实权人物。 书记和主任也在静悄悄打量他,在消化昨晚的话,消化昨晚在学校会议室、校长说的那番话。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 不,不只是他们没想到!而是昨晚参加学校会议的中大高层领导, 都没想到! 与会的高层领导都懵逼了。 都没想到在中大93级学生里, 竟然藏有这样的天之骄子! 藏有这样的大拿! 要不是中大文院的副院长姜柏现身说法, 现场拨通人民文学的求证电话,要不是有校长亲自确认。 他们都以为是开玩笑,都觉得这他妈的太天方夜谭了! 比诺亚方舟还诺亚方舟! 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 风靡全国的“风声”竟然是出自自己学校? 名震港澳台地区的“风声”竟然出自大一新生之手? 这就是个天大玩笑, 简直就是神话! 听校长亲自说出这个消息时,与会的高层领导都寂寞了, 会议室当时足足凌乱了10分钟之久。 大家都在吸烟, 大家都在烟雾缭绕中交头接耳讨论 书记和主任坐下, 主任亲切地问张宣:“来中大快一年了,还习惯吗?” 得, 这语气,这表情,这溢满的关怀 张宣有点受宠若惊, 笑一下, 说:“还好, 我当初就是因为喜欢中大才特意填报的这学校。” 看看, 不愧是大作家,说话就是这么艺术。 双方一个试探, 今天谈话的愉快基调就定好了。书记和主任相视一眼,心里没来由一阵轻松。 书记笑着问:“你对管院有什么看法没,我们今天是交流, 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们说说。” 沉吟一阵, 张宣实诚道:“其实我挺满意的。感觉中大和自己的预期差不多,老师教学水平好, 学习氛围也比较浓,管理也松弛有度, 我做为一条鱼儿,在这里游得很自在。” 闻言,主任和书记笑了。自然听懂了张宣说的话中话,以后对他的管理要松一点。 别动不动就用查寝和不许谈恋爱吓唬他! 这事以前还是主任亲自授意导员给张宣敲敲边鼓的。那时怕他大学没毕业就把“人”造出来了,那可是大丑闻! 要是发生这种事,传出去大家都脸面无关。 三人聊着聊着,张宣感觉有点莫名了。 书记问:“我看了, 你目前还是共青团员,有没有想过向党积极靠拢?” 张宣点头,必须政治正确。 主任问:“你学习成绩优异,完全可以评奖评优嘛。” 张宣晕了, 自己上学期成绩还可以,但距离评奖评优还有一段距离吧? 怎么着,这是要给自己发荣誉,还要发钱? 书记说:“根据机房的老师反应,你精通电脑?” “电脑比较在行,我对一切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都比较强。”张宣不明所以,难到学校还要送自己电脑? 不过通过电脑这事,他明白了一点,学校这阵子肯定把自己的老底都查清了。 家里几口人,自己和杜双伶同居,自己发表过哪些文章,自己平时在学校的表现 不用说,一切都无所遁形,估计以文件形式摆在了领导面前。 天文地里,人文关怀,一阵聊,20来分钟就过去了 这时书记忽然从桌面上拿起一本“风声”,问:“三月,这“风声”是你写的吧?” 张宣一下不说话了。 直接开口承认会显得有些骄傲,不承认又有些虚伪。 张宣身体往后靠了靠沙发背,神情放松,微笑着看向两人。 干脆来个默认。 这样大家都好相处,都好发挥,都比较舒服。 见状,书记和主任又对视一眼。书记也往沙发上靠了一下,感叹道: “真是后生可畏啊!本来文学院姜院长初次跟我们说起时,我是不信的。 “风声”我也看了,文笔结构、故事内涵、以及文学价值都让我高山仰止。 不过后来校长亲自发话了,亲自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确认了你就是“风声”的原作者时。我突然觉得又能接受了,因为你平时流露的潇洒自然,与众不同” 前面还好,后面张宣听得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果然都是会说话的,都是看菜下碟的老油子。 他还是不说话,不能打断领导的夸赞之旅,安静听着,一如既往微笑着。 书记说:“管院出了你这样的一个大才,出了你这样一个精英,我和主任都很高兴。 我们今天跟你谈呢,就是想告诉你,你需要什么,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们提,我们会支持你。 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学校会替你保密,管院除了我们几个,也不会让别人知道。 只是” 张宣本来听得心里暖暖的。但听到只是时,心里跳了一下,静待下文。 书记调整了下坐姿,看着他继续道:“只是,我们都希望你以后取得更进一步的非凡成就时,能常回来看看,能以中大学子自豪。” 潜在意思张宣听懂了:有所求,学校会尽力支持他,满足他。而他以后毕业了,或者不隐藏了时,希望他能勿忘初心。 原来是这事,张宣当即表态道:“谢谢老师,我很喜欢中大,喜欢这里的老师、学生,喜欢这里的食堂和图书馆” 谈话顺利,书记笑了,主任跟着咧嘴。 主任拿着“风声”站起来道,“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来,大作家,给我签个名。” 张宣赶忙起身,走过去给主任签了名,送上一句话。 接着又给书记的书签个名,也送上一句话。 这时书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机,把门打开,就对外边喊:“鲁倪,过来一下。” 隔壁导员办公室的鲁倪听到是书记召唤,立马放下手头的琐事跑过来了。 屁颠屁颠跑过来了。 “来,鲁倪,帮我们拍几张照。” 让鲁倪进来,书记直接把相机塞给她,接着走过来跟张宣并排站在一起。 鲁倪傻眼了。 她看到张宣在办公室傻眼了,看到书记微笑着主动跟张宣合影,更是傻眼了。 此刻脑子里浮现出一排排问号,但不敢说。 懵懵地,半蹲身子,调好焦距,“咔擦咔擦”来个三连。 书记拍完,主任拍。 主任和张宣站在一起,鲁倪又是来个“咔擦”三连。 这还不算完。 单照排完了,拍合照。 书记和主任很默契地分开站张宣两侧,对着相机笑。 这下鲁倪彻底不淡定了,这是什么鬼? 拍两人合照,她勉强还能理解,毕竟左右站位没有尊卑之分。 可现在的合照,两人竟然以张宣为中心,让张宣站c位? 这她不会了,她好想吼一嗓子:你们都是神经病吗? 不过她也就想想,念头一闪而过之后,又是那个乖乖的导员,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温驯导员,弯腰规规矩矩拍照的导员。 鲁倪不会了,张宣也无语了。 他虽然有个作家身份。可社交还是懂的啊,现在还没出学校,人家还是自己的老师,是自己的长辈,第一次拍合照怎敢站c位? 怎能站c位? 张宣怕自己今天站了c位后,主任和书记今晚回家睡不着觉,怕他们的先人会撬开棺材板子来骂他们:不孝子孙! 没得说,张宣立马推辞 接着书记和主任也跟着推辞 鲁倪在门口位置,目瞪口呆地望着亲如兄弟、有说有笑的三人推辞 她觉得这世界好他妈的戏剧,觉得这世界好假! 据理力争一番,张宣终于站在了边上,书记站中间,主任站另一边。 这次鲁倪一口气来了个五连拍。 正事谈完,照也拍完了,张宣离开时,书记拍了拍张宣肩膀,春风般和煦说: “你可是第一个走进我这间办公室的大作家。” 这话不好接,张宣眨巴眼走了。 大作家?鲁倪脑子里又一排排问号飘过 张宣走了,主任这时一改之前的随和,一脸严肃,正儿八经地对鲁倪说:“今天的事情记得保密。” 见鲁倪疑惑,主任拿起“风声”给她:“张宣是这书的原作者,是了不得的大才子。” 鲁倪接过书本一看,立马吓了一跳,这不是“风声”吗? 这不是老邓最近在看的书吗? 这不是自家老头在机关单位看的书吗? 这是张宣写得? 鲁倪不解地望向书记和主任。 书记笑说:“回去多看看报纸。” 主任这时又说:“鲁倪啊,那个关于张宣谈恋爱的事,这你就别管了。文人嘛,都是真性情,不谈情、不说爱难出佳作。 你看看白鹿原,你看看废都,再看看平凡的世界,都是感情充沛之作“” 鲁倪,“” 心想你当时可不是这态度。 心想你当时可是三番五次地警告过我,说张宣是我的学生,要我约束好 被叨逼叨逼一阵后,鲁倪出来了,走出了办公室。 走廊上,她抬头望望天。 天还是那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下着瓢泼大雨。 她再看看管院。 管院还是没变,红墙绿瓦,教学楼有点斑驳老旧。那些熟面孔的学生依旧在过道里打打闹闹,来来往往。 哎,没变,都没变,一切还是原样。 心灵受到巨大冲击的鲁倪,回到导员办公室后,就开始翻找报纸。 按书记的提示,从3月底的报纸开始看起。 说实话,得知张宣是大作家时,她比书记和主任更吃惊。 因为她知道张宣除了作家身份外,还超有钱。 哼着小调回到四楼,张宣此番可谓是意得志满,神清气爽。 见他坐下,小十一细细打量一番,随即从包里掏出一封挂号信。 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一封让她好想私自拆开看看的信。 缘由与它,盖因杨蔓菁从湘省过年回来后,曾提过一个人,一个让杨蔓菁非常羡慕嫉妒恨的人,米见。 信封在手指间捏了捏,递给他。 “张宣,你的信!” 张宣接过信,发现是米见的后,当即拆开。 还是同往常一样,里面就一张信纸。 信纸一样没写满,大概就写了三分之二。 信分两段。 第一段大意是说:“风声”样刊收到了,表示感谢,她会认认真真看。 第二段内容稍微长了点,米见除了把学校的琐事简单交待一下外,还说最近天天在看报纸,有关注他,衷心为他所取得的成就感到高兴 米见还是米见,从来没有过分之词,也不会堆砌辞藻,每个字每句话都追求简单实用。 但每个字、每句话里边却又充满淡淡的情绪,充满淡淡的关心。 张宣看了两遍,看的入神。 苏谨妤在旁边认真上课,余光瞟了瞟他,又瞟了瞟他。 最后撕下一张便条,写:这是哪个老相好的信? 写完,小十一把纸条揉成团,放衣兜里。 撕下一张纸条,又写:张宣,你怎么能三心二意。 写完,又揉成团,放衣兜里。 再撕一张便条,再写:张宣,米见好看,还是文慧好看 对着纸条静气三秒,小十一眼睛看着黑板,右手不着痕迹一抓,放入衣兜里。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4300字送上,还有) 记得来月票呀,爱你们 第255章,你好专业(求订阅!) <!--go-->10分钟后,认认真真做完笔记的小十一又撕下一张便条。 写:书记和主任找你什么事? 张宣看完,回:你心知肚明,何必问? 小十一咬着下嘴唇,写:你在前面开疆拓土,我在背后帮你打掩护,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作家,请我吃饭不过分吧。 张宣无语,不过她说的倒也是实话,想了想,回:可以。 小十一写:我挑时间地点? 张宣回:没得挑,中午,食堂。 小十一看完,打开书本,把纸条夹里面,收拾一番,去前面和谷润坐去了。 见苏谨妤这克星走了,魏子森一屁股赶忙坐了过来,扒着他肩膀问: “宣哥,你们刚才在商量去哪个宾馆开房间吗?” 张宣淡淡瞥一眼,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魏子森说:“下个周三晚上,我和柳思茗请两个联谊寝吃饭。” 张宣不解:“为什么不是今晚上,是下个周三?” 魏子森嬉皮笑脸道:“下周三是我媳妇19岁生日啊。。” 张宣转头:“你们在一起了?” 魏子森兴奋地点头,说:“你可以带家属哦!” 张宣问:“苏谨妤去吗?” 魏子森回答:“那必须的啊,必须去啊,我敢不请她吗?” 张宣白了眼:“她在,我怎么带家属。” 魏子森欢乐地吹气:“一样一样,在我心里,苏谨妤也是你家属。” 张宣一把推开他,没好气道:“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给你们送盒避孕套。” 魏子森顿时气晕了,一把箍着他脖子说:“你要是敢送避孕套,我就到你床上撒尿。” 听到下个星期三晚上吃饭,万军对魏子森说:“那天我有点事,可能晚点去。” 魏子森挤眉弄眼道:“可以,可以的嘛,理解万岁。但不要玩的太晚了昂~” 欧明已经背了4本计算机书了,目前买了一个塑料键盘模型,正在桌上熟悉键位,手指在上面动来动去,靠记忆编程。 张宣问:“你以后打算走这条路?” 欧明摸摸大光头, 微笑说:“宣哥, 我也不知道, 我不是计算机科班出身,怕将来不好找工作。” 张宣鼓励说:“只要技术过硬,再加上中大文凭, 将来天下大可去得。” 欧明顿了顿,觉得在理。随后他看一眼周边, 就轻轻地拉了拉张宣衣袖, 小声说: “宣哥, 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张宣有点意外, 欧明从不喜欢麻烦人,这次竟然找自己?看来是真有事,这么想着, 他跟了出去。 两人一路往上, 来到天台。 凭栏远眺一番风景, 欧明掏出巴掌大的旧铁盒子, 打开。 给张宣递一张长方形白纸:“来,来一根。” 张宣喜欢闻烟味, 但对抽烟无感。 不过他没有拒绝欧明,接过白纸,到铁盒里抓一抓烟丝, 开始卷。 卷个长喇叭,欧明掏出洋火, 划拉一声,点燃。 张宣笑说:“你都是老烟枪了, 怎么还用火柴,换个火机方便些。” 欧明摇头, “不喜欢火机,我喜欢用洋火的感觉。” 张宣吸一口老旱烟,立马呛到肺了。 奶奶个熊!这烟味太冲! 咳嗽一阵,抬头问:“你个家伙,换烟了?味不对。” 欧明说:“今年我回家,原先那个品种卖完了,家里只剩这种叶烟。” 张宣点头, 两人开始吞云吐雾。 半晌功夫下来,见欧明踟蹰不决,嘴巴张了几次都迟迟没说出口。 张宣主动问:“老欧,咱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 有什么事,你说说看。” 闻言,欧明猛吸一口烟道:“宣哥,你手头宽裕么?” 张宣看他一眼,“嗯”一声。 随即问:“要多少?” 欧明伸出一根手指:“1000,我还差1000块,宣哥1000你有不?” 1000可不是小数目。 张宣又看他一眼:“有。你这是真要去沪市?见笔友?” 欧明不好意思笑笑,“可不是嘛,都飞鸽传书恋爱这么久了,总得见见真人呀,不然我怕自己后悔。” 张宣莫名,偏头瞅他:“你们鸿雁传书有几个月了吧,这次遇到真爱了?” 欧明仰头吐一串烟圈,摇头晃脑说:“宣哥,直觉告诉我,我这回应该是遇上真爱了。” 张宣听了好想笑,好想说一句“我就怕你见光死”。但看他一脸痴迷期待的样子,还是选择闭嘴。 沉思几秒,张宣关心问:“你一个去沪市,人生地不熟的,不怕危险?” 欧明微笑说:“出门在外,危险总是有的嘛。但不能为了虚无缥缈的危险就放弃爱情呀,我现在还是个光棍呢,我也想像你和老魏一样,走到哪都有一个嘘寒问暖的女人跟着。” 张宣一脸佩服地说:“我不如你,你都换好几个了。” 接着不等欧明回话,又道:“听说小丁也换两个了,你们这是比赛?” 欧明唏嘘,“小丁眼光不行哎,一个不如一个,都不如我。” 张宣这次没忍住笑了,心道你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给欧明拿了1000。 欧明坚持写了张欠条,签了名,接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小印章,手指扒拉扒拉,哈口气,盖上。 张宣看晕了:“你好专业。” 欧明看着印章,说:“以前都是用来放债的,这次却用来借债,这不是一个好开头。” 把欠条收好,想了想,张宣撕下一张白纸,把自己的bb机号码写上。 末了递给欧明:“遇到困难了先衡量一下,估摸着我能解决的就找我,我不能解决的就请忘记我。 记得啊,别害我。” 欧明被逗地咧嘴乐开了花,接过纸条就塞裤兜里,拍拍光头承诺道:“遇到钱的事找你,其它事我一定忘记你。” 张宣竖个拇指:“真是好兄弟。” 中午,张宣担心苏谨妤搞幺蛾子。下完课,他直接把两个联谊寝的人都叫上了,到食堂饱餐了一顿。 小十一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安安静静坐在身边,这顿饭吃得出奇顺当。 下午没课,张宣回到租房后,把书房门一关,打算继续写作。 可能是熟悉了下午必有钢琴声音的原因,这一下子突然没了,弄起他的状态都不对。 屏气呼吸,闭目养神,张宣酝酿了30分钟情绪才进入状态。 前期难,后面思路倒是开阔,一口气写了5100多字。 就当喝口茶润润嘴,准备继续拼搏的时候,李梅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意外之人,袁澜。 ps:求订阅!求月票! 昨晚没睡好,头疼,本来想干8000字的,流产了。写的也没状态,抱歉。<!--over--> 第256章,意外,墨梅阁(求订阅!) 李梅来了。 又带来了厚厚一叠文件需要签字。 把两人让进来,倒杯茶,张宣不二话,坐下一边看一边签名。 花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张宣放下笔,感叹道: “拿块地不容易,手都签累了,好在这块地终于算是拿下来了。” 接着问李梅:“纺织厂怎么样?有进展没?” 提到纺织厂,李梅脸色一变,有点难看。 她忧愁地说:“不知怎么回事,这些日子凭空出现了三家竞争者。” 张宣大惊:“一下子钻出三家?” 李梅也是头疼,“我确认过了,是三家。一家是报社,一家是国企,还有一家是个私人老板。。 我通过调查了解到,他们的实力都比我们强,不论是背景、还是经济实力都比我们强太多。” 张宣问:“你打探到他们为什么会看中这里吗?” 李梅说:“我的关系网不够。” 张宣暗自猜测:不会是这些人听到什么风声了吧? 不然前段时间还没动静,怎么现在一窝蜂似地全涌了过来? 肯定是听到什么政策利好的消息了,他肯定。 张宣沉思一阵,抬头说:“要不这样,你努努力再去打探下情况。实在不行,我们就换地方。 羊城这么大,这里不行,总有地方行。” 没想到李梅直接摇头,“我前几次去找相关单位和负责人,都吃了闭门羹,都没见到人。” 张宣蹙眉问:“你是说,对方故意不见你?” 李梅说:“应该是。我每次都是踩好点上门的,对方的工作人员却说负责人不在。后面更是干脆,直接说纺织厂卖了。” 听到这话,张宣的心瞬间一沉到底。 小刘的三个商铺拿下了,这2.2万平米的空地拿下了。 可要是挨着的纺织厂不拿下,还怎么建立大型商业广场,还怎么实现打造羊城第一cbd的野心? 难道真的要换地方吗? 可就商业发展前景而言,十年之内羊城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而十年后倒是到处开花,但自己等不了那么久。 张宣问:“那你打听到消息了没?纺织厂到底有没有卖?” 李梅用肯定的语气说:“目前还没有, 但我们插不进手。” 面对残酷现实, 束手无策的两人陷入了沉默。 许久后, 张宣叹口气,转而问李梅:“你什么时候去俄罗斯?” 李梅回答道:“明天把这块地的最后手续办完,办完就去。” “嗯。”张宣嗯一声, 随后就跟她商量起在这块空地上先建立大型商场的事宜。 没办法,建立“天河城”这样的商业广场, 前期的投资需要的不是一点两点, 而是一大笔钱。 甚至以“亿元”为单位。 所以他急需要一个现金牛奶, 以战养战。 而根据未来的发展趋势,商场大有可为, 没有什么比大型商场是更好的现金奶牛了。 在这年代,只要经营不要太拉胯,就能很好的弥补这个短板。 他决定了, 如果纺织厂拿不下, 换一个次一点的地方也要把商业广场弄起来。 虽然对他来说, 拿不到最好的地块有遗憾。 但像羊城这种大城市, 拿第二,拿第三, 或者拿第五、第六,甚至第二十,也是大赚特赚。 只要拿到手, 这辈子就可以躺着过,衣食无忧。 自己是重生者, 熟悉这座城市的未来政策和规划,在他眼里到处都是机会。 东边不亮西边亮, 不可能处处是黑暗,总有地方亮, 总有地方等着自己。 袁澜是个非常识趣的人,见两人谈商业机密时,很自觉地拿着“风声”去了客厅阅读。 把书房留给了张宣和李梅。 又是半小时后,两人聊完了。 李梅把会谈纪要收好,起身道:“我们今天就聊到这吧,我先走了,商场的事等我从俄罗斯回来再着手干。” 张宣诧异:“你现在就急着要走?不等袁澜?” 李梅说:“袁澜应该找你有事。” 张宣问:“你们不是一起来的?” 李梅摇头:“不是。我们是在南门刚好碰到, 就一起过来。” 闻言,张宣判定袁澜是真有事找自己,所以不再挽留李梅。 把李梅送到外面,回到客厅时, 张宣尴尬了。 面对袁澜尴尬了。 从去年开始,自己都记不得放了人家多少次鸽子。 真是难为人家不计较。 走过去坐下,张宣抱歉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袁澜笑道:“去年到今年都等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个小时。” 说着她把手里的“风声”递给他:“大作家,你现在的名气是一天比一天大,想找你签名是真的不容易。” 张宣笑笑,接过“风声”开始签名,为表歉意,还额外赠送一句漂亮话。 袁澜站在身侧,实诚说:“这字写得真好。” 那是当然,前生吃笔杆子这么多年,字怎么可能差? 把书还给她,张宣直白地问:“什么事把你急的,都上门来了?” “也没什么正事,就是心血来潮地想跟你喝酒。” 说着,袁澜一改刚才的随意状态,问:“你晚上有时间吗?” 张宣摊手:“你都上门了,我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啊。” 袁澜顺杆子发出邀请:“我知道有一家餐厅,菜品非常不错。我带你过去,咱喝点酒,边吃边聊可好?” “行。”本来就欠人家一顿饭,张宣答应的很痛快。 收拾一番,张宣留一张字条放茶几上。 换鞋,关门,跟袁澜下楼。 下楼的时候碰到了老邓和鲁倪坐在屋檐下窃窃私语。 瞧见张宣,老邓就扯着嗓子喊:“张宣,你小子瞒得我好苦啊,回来找你喝酒。” 知道老邓说的是何事,张宣随意摆摆手,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老实说,他现在对喝酒有点神经过敏,怕了。 要不是袁澜这顿饭早就欠下,他也不打算喝多少。 出南门,两人上了桑塔纳。 车子前半段开得顺畅,后半段却堵车了。堵车的缘由是大雨天前边发生了追尾车祸,两车人杠上了,在雨里打架。 等待期间,张宣想到了胖小孩和李香,遂问:“陈松跟李香现在过的怎么样?” 袁澜望着前边打架斗殴的场面,想了想就说:“我今天主动来找你,也有这事的原因。” 张宣听出了不对劲,皱眉问:“陈松怎么了?” 袁澜收回视线,侧头跟张宣对视,说:“我把陈松送欧洲培训去了。” 张宣错愕:“送去欧洲?培训?” 袁澜说:“对,培训。” 张宣眉毛皱的更厉害了,“培训什么?” 袁澜眉毛轻佻,吐出一句话:“私人保镖培训,主要学习格斗技术和安保知识。” 张宣迷惑:“你怎么会选他?” 袁澜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说:“陈松虽然胖,但非常有格斗天赋。 有两次我带他去见下属,他表现得很有兴趣” 嘚吧嘚吧听了一阵,张宣通透:“你这是在培养打手。” 袁澜笑了,望着张宣说:“我打算到香江开一个安保公司,陈松就是我看中的人选之一。” 张宣问:“什么时候送走的?” 袁澜说:“上个月打你电话的时候。” 张宣质问:“为什么不我跟我说?” 袁澜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过来:“陈松不让我跟你说,他怕你不让他去,于是给你留了一封信。” 张宣接过信,拆开。 字迹丑陋,信的内容不多,就表达了两个意思:对张宣表示感谢感谢。要张宣别怪袁澜,他自己主动要求去的,说要学一身本事回来报答他和袁澜。 张宣看完,心里暗骂:报答个屁!你个傻子都被人家忽悠瘸了! 把信件收好,张宣又问:“李香呢?” 袁澜说,“跟着一起去了欧洲。” 见张宣脸色不对,她又补充道:“陈松和李香自己要求的,说生要在一起,死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张宣听笑了,无言以对。 他现在有点懵。因为自己插一手的缘故,今生胖小孩的人生轨迹完全变了。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张宣也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这是好,还是坏的开始? 上辈子陈松和李香没什么大本事,没什么大钱,但好歹也是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可这辈子,走这条路 难啊! 张宣心里没底,只能祈求他们自己多福,毕竟路是他们自己选的。 问:“两人要培训多久?” 袁澜说:“培训一年,然后去世界各地实战半年到一年。具体多久,看天赋。” 张宣问,“实战有危险吗?” 袁澜看着他说:“这个世界上做任何事都有危险。就好比一个人走在路上,都随时可能遭遇抢劫和车祸。” “你这是强盗逻辑。” 张宣无语,也不想多跟她在这个话题上扯,于是问:“又是培训又是实战的,不便宜吧?你是真舍得投资。” 袁澜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望着前方说:“我看中的是陈松的潜力。但我本质上是个商人,不做赔本买卖。” 张宣愣了愣,“此话怎讲?” 袁澜悠悠地说:“你是大作家,还是我为妹妹准备的头号备胎,就勉为其难地透露一点给你,我不亏钱的。 至于怎么个不亏钱法,你自己猜。” 张宣傻眼,“把我当备胎?你还真敢想?” 袁澜对他笑:“为什么不敢想?任何事情只有先敢想,才有可能实现。” 四目相对,张宣咂摸咂摸嘴:“你就不怕我到时候把你妹妹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袁澜抄起双手:“那是你的本事。你要是本事再大点,连我一起吃了,也没人会说什么,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赢者通吃。 男人一样,女人一样,本质没变。” 张宣服了:“别乱来,我只喜欢美女。” 袁澜侧头看他:“你觉得我美不美?” 张宣眼睛转转,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她身上扫过。 临了不客气道:“恕我直言,我只喜欢精致的鹅脸蛋,你的美我欣赏不来。” 袁澜听了也不生气:“你到时候见见再说。” 见见,真心没必要。 再美,美得过文慧? 美得过米见? 文慧自己都不稀罕,你妹妹我就更不稀罕了。 堵了半个小时,后面警察来了,连人带车一起被弄走了。 桑塔纳继续开,20分钟后,停在一家西餐厅门口。 下车,袁澜撑着伞介绍说:“这家西餐厅仅仅开业一年不到,但生意却非常好。 我来这里吃过好很多次,味道正宗,听说里面的大厨都是从法国那边花重资请来的。” 张宣好奇,随即抬头看过去。 只是下一秒他就怔住了! 娘希匹的!你猜他看到什么了? 娅米西餐厅! 他看到了曾在邵市出现过的“娅米西餐厅”。 游慧云的娅米西餐厅! 观察到张宣脸色有异样,袁澜嘴角不着痕迹勾了勾,不等他开口提问就主动说:“外面雨太大,我们先进去。” 说着,袁澜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张宣有点打退堂鼓,但看到袁澜进去了,犹豫几秒,也是跟上。 以前不太想见到游慧云,现在同样不太想。 不过话说来,不太想归不太想,但并不代表自己怕她。 以前不怕她。现在自己今非昔比,有钱有名望,更加不惧她。 西餐厅很大,很奢华,这个饭点就餐的人特别多。 来来往往的吃食者,都是衣着讲究的人,一看就非富即贵。 袁澜果然是这里的熟客,一进门就见客厅经理赶过来热情招呼:“袁小姐来了,今天几位?” 袁澜侧身笑看眼门口施施然跟进来的张宣,道:“两位。” 随即袁澜又问:“今天你老板在吗?” 客厅经理回答:“今天是星期五,老习惯,我老板从医院下班就过来了,现在在楼上休息。 需要我通知吗?” “不用,我今天请朋友。”袁澜这样说着,一边走一边问: “还有包厢吗?” 客厅经理伸出右手,做请的姿势,“今天的客人比较多,其它包厢都满了。 不过老板的“墨梅阁”一直是空着的,袁小姐你和你的朋友就到这里就餐吧。” “好。”虽然是老板的专属包厢,但袁澜却没有拒绝。 显然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然客厅经理也不敢这样越雷池。 后头的张宣揣测,袁澜和这餐厅老板的私交非常好。 就是不知道这餐厅老板是不是游慧云? ps:求订阅! 来月票啊,来打赏呀 (先4100字送上,还有。) 第257章,你的代价太昂贵了,我付不起(求订阅!) 墨梅阁很大,里面除了红木桌椅外,还有配套的组合沙发,8面屏风。 张宣走进去的第一感觉是古香古色,同外面的现代化装饰完全不一样,根本看不出这里是西餐厅。 眼睛在布艺沙发上瞧了瞧,大而舒适,蛮适合做运动。张宣忍不住想,这种布置难道是游慧云为了讨好背后的人? 可是下一秒,他又否定了。 游慧云不是傻子,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袁澜落座,张宣跟着坐在侧面。服务员跟进来倒茶水,点单。 张宣发现,这娅米西餐厅有点意思啊。。客厅经理也好,服务员也罢,身材都比较高挑,脸蛋也清一色的水准之上。 有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漂亮。 袁澜大方,一口气要了法式鹅肝、法式焗蜗牛、法式扇贝和法式洋葱汤。 张宣不是特别喜欢花里胡哨的西餐,作为地地道道的吃货,还是牛排最实在,最饱腹。 点完菜,两人开始谈天说地。 袁澜似乎对张宣小时候的经历特别感兴趣,这个话题一聊就是十多分钟。 上菜了,什么开胃菜啊、汤的、热头盘啊 哎,张宣压根就不想碰,但为了给袁澜面子,勉为其难吃地很开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吃西餐就像挤牙膏似地,吃的蛋疼。 但这味道确实不错,让他的怨气一下子化了不少。 一边吃饭一边聊,两人说着说着,话题就到了袁澜身上。 袁澜主要介绍在欧洲留学时的经历,所见所闻。 张宣问她:“外面的世界这么丰富多彩,为什么会选择回国?” 袁澜沉思几秒,说:“在欧洲虽然呆了好几年,但无论走到哪,自己始终是一个外人。 我感觉自己融入不了他们,他们也接纳不了我。” 张宣举杯:“就冲这一点,你就比大部人强。来,这杯我敬你。” 袁澜诧异,“你对留学生有偏见?” 张宣摇头:“我对留学生没偏见, 在这年头, 神不渡人, 人也难自渡。 现如今国内确实不如西方国家发达,有些留学生选择就地留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能经得住诱惑回国的, 都是英雄,值得倾佩。” 袁澜笑笑:“也许是在外面过的并不好, 才选择回国呢。” 张宣跟着笑了:“那也是喝过洋墨水的人才。” 相视一笑, 两人举杯, 碰一起,干了。 喝一小口酒, 袁澜起身歉意地说:“我去洗个手。” “请便。”张宣看一眼,低头继续对付牛排。 开门,关门, 袁澜转身走几步, 同料想中的一样, 在拐角果然遇到了熟人。 此刻游慧云正在跟一个领班低声说叨着什么, 见到袁澜时,立马挥挥手让领班先去忙。 游慧云笑道:“听说你来了, 我刚才还想去包厢打个招呼,没想到你出来了。” 袁澜回答:“小京说你在楼上休息,那时候我就没打扰你。” 游慧云说:“今天下午做了一台大手术, 有点困,回来就在楼上眯了小会。” 袁澜走过来围着游慧云转半圈, 夸赞说:“你这是哪买的新衣服?穿你身上真好看。” 游慧云低头瞅一眼自身:“这是老衣服,只是以前没怎么穿。” 接着她眼神在袁澜身上溜一圈, 停在手提包上:“你这是要走?” 袁澜晃晃手里的bb机,笑着说:“不巧, 遇到点急事得先走。” 游慧云问:“不是说在宴请朋友吗,你朋友呢?就这么撂下不管了?” 袁澜说:“他在包厢。我刚想拜托你帮我照顾下他,等会安排人帮我送他回去。 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了,那好,都省得我上楼去打扰你了。” 游慧云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一秒,答应了。 袁澜得到确切回复后,又折返回包厢跟张宣说: “大作家, 我刚接到消息,夜场那边有人闹事,我得赶回去看看。 今天不好意思啊,得先走, 改天我再重新张罗一桌给你赔罪。 我已经拜托朋友了,等会吃完,她会安排人送你回去。” 张宣有些意外,却又不意外,客气说:“没关系。有事你就先走吧,现在还早,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成。” 就在这时,游慧云出现在了门口。 袁澜见状,赶忙拉着两人介绍道: “这是大作家,张宣。” “这是我朋友,游慧云。” 游慧云伸手说:“你好。” 张宣跟着伸手:“你好。” 袁澜目光隐晦地在两人身上快速徘徊几趟,又是歉意地跟两人说一通,然后一副急着有事的样子走了。 游慧云亲自送袁澜到楼下,回包厢时,看张宣还坐在那慢条斯理吃牛排,脸上的莫名笑意一闪而过。 走过去坐对面,招呼:“好久不见。” 张宣头都没抬,塞一小块牛肉放嘴里,细嚼慢咽,懒得回应。 游慧云安静打量他一番,安静地看着他又吃了两块小牛肉,尔后拿出女士烟。 问:“不介意我吸烟吧?” 张宣还是没看她:“介意。” 游慧云没听到似的,点燃烟,吞云吐雾一口,把玩着火机说: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张宣抬头,这次看她了,“我不意外,你也同样不意外。不是么?” 说着,张宣把空盘放一边,抽用纸巾擦擦嘴:“一份牛排不够,再帮我叫一份。” 游慧云问:“没吃晚餐?” 张宣呛她:“吃了晚餐我还来你这干什么?” 感觉他和以往不太一样了,游慧云愣了下,但还是起身到门外,吩咐服务员再端一份牛排进来。 回到座位上,游慧云问:“你怎么和袁澜认识的?” 张宣反问:“你不知道?” 游慧云吸口烟,“我只知道她在蓄意接近你,其它的不知道。” 张宣想了想,把白兰地原液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随后问:“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也是蓄意接近我。” 游慧云左手把玩着打火机,蓝色火焰升起又灭。 张宣想起李梅曾经说过的话,明知故问:“找你做什么?” “拿地。” “你不是才来羊城一年么?”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袁澜这么费尽心思靠近你,你很能拿地?” “多了没有,几块没问题。” 第2份牛排来了,张宣没做声,拿起刀叉继续吃牛排。 游慧云看着他吃了会,半晌问:“袁澜这人你怎么看?” 张宣喝口红酒,看着她眼睛说:“在来的路上,她跟我讲:她本质上是个商人,不做赔本买卖。” 游慧云右手棱在桌上,撑着下巴道:“虽说势力了点,但我更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 要不是她,我还得费尽心思去校门口堵你。” 张宣错愕:“堵我?” 游慧云左手小指撇撇烟灰,漫不经心说:“一次大雨天,我开车在中大南门呆了两小时。运道不好,没碰到你。 一次是半夜,心血来潮去那听了半小时歌?” 张宣问,“半夜?” 游慧云回答:“对,半夜。” 张宣又问:“为什么是半夜?” 游慧云神秘笑笑:“你猜,为什么是半夜。” 对视几秒,张宣道:“还是说说袁澜这人吧,我对她比较好奇。” 游慧云问:“为什么好奇?” 张宣说:“好奇就好奇,要理由吗?” 游慧云说:“都说好奇是喜欢的开始,难道你想上她?” 接着她又说:“如果你想上她,还不如上我,我比她有资本。” 张宣脸一垮,认真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走了。” 游慧云笑了,她这几年来很少笑,笑起来如同柳叶一般春回大地,两片薄薄的小嘴唇在笑,疏疏的眉毛和眼睛都在笑。 她说:“不要太认真,认真生活会少了很多乐趣。” 张宣望着她,等她说话。 游慧云又吸口烟说:“袁澜这人有魄力,有头脑,有手段,有人情味,这些是优点。 但她有些事上不得台面,我不希望你和她走的太近。” 张宣古怪地看她:“希望?那你希望我和你走近?” 游慧云笑了,“以前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我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特别想把你变成另一个我,咱俩一起抱团取暖。 不过现在你要是想接近我,我也不拒绝。” 说着,游慧云右脚脱下鞋子,直接在桌下把腿伸了过来,搁他大腿上摩挲几下: “你要是渴了,背后就是沙发,直接抱我过去就可以。” 张宣面色平静地开口:“我在吃东西,别影响我食欲。” 游慧云却说:“得知你在这里,我特意洗了澡、换了新衣服下来的。” 张宣放下刀叉,叹口气道:“酒不错,菜不错,就是人有点疯。” 游慧云迷花眼笑,把腿收回来。 穿好鞋,她收了脸色,冷冷清清说:“袁澜她们两姐妹都是私生女,她的便宜父亲因为某些原因自杀了。 她母亲是个非常要强的人,为了养活两姐妹,为了给两姐妹提供好的教育环境,找关系去了澳门。” 她吸口烟问:“你知道澳门什么最挣钱吗?” 张宣拿起刀叉,接口道:“当然是跟“赌”沾边的东西。” 游慧云点头:“她母亲在澳门做过清洁工人,做过苦力,最后机缘巧合之下做了叠码仔。 叠码仔虽然辛苦,还要受气,但确实挣钱。这也是袁澜两姐妹能相继留学深造的原因之一。” 张宣这时问了他一直很好奇的问题:“好不容易学有所成,回国后袁澜为什么要经营夜场? 经营夜场就算了,还养了那么多人,这可不是一条好路。” 游慧云告诉他:“除了出人头地的野心外,她有她的苦衷吧。 她和她妹妹曾躲在邻居家里,亲眼看到一伙人破门而入、把她母亲带走了,那天后她母亲再也没回来。”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游慧云问:“听说你看中了一个纺织厂?” 张宣蹙眉:“你调查我?” 游慧云承认地好干脆:“我还知道你是个大作家,写了“风声”。 不过我更喜欢你“知音”上的文章,有情趣,懂冷暖,知人心,识女人。” 张宣刀叉相交,把牛排切成小四方块,说:“袁澜打算把她妹妹介绍给我,这事你怎么看?” pia地一声。 游慧云把打火机轻轻压在桌面上,似笑非笑地说:“她这是痴心妄想。” 张宣眼皮掀掀,“你见过她妹妹?” “当然。” “长得怎么样?” “还行,但比米见差远了。” 张宣无语,“说说吧,你今天找我何事?” 游慧云说:“我说是来叙旧的,你信吗?” 张宣回答道:“我信。” 张宣说完“我信”,包厢一下陷入了死寂。 一个吃,前后吃了两份牛排。 一个吸烟,接二连三,不大功夫,烟灰缸里落了三个烟蒂。 吃完,放下刀叉,张宣擦擦嘴手和嘴,端起杯子抿一口红酒问,“你既然调查过我,那纺织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游慧云问:“你想知道哪方面?” 张宣说:“我都想知道。” 游慧云竖起食指摇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张宣双手搁桌上:“那就捡免费的说。” 游慧云问:“跟我睡一晚这么难?” 张宣如实说:“穿衣、脱衣、穿衣的事情,不难。但没法收场。” 游慧云哈哈大笑,笑一阵后伸出三根手指说:“你问,我回答你三个问题。” 张宣问:“纺织厂为什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抢食者?” 游慧云简单说了四个字:“地铁线路。” 张宣明了,又问:“那三家竞争者实力怎么样?” 游慧云说:“第一家是国企,是新成立的房地产公司,资本雄厚,但它们的主场是深城。纺织厂只是它们的押注之一。 第二家是报社,它们想联袂香江资本开拓新领域。 你的第三个竞争者是私人企业家,有些关系,但在我眼里不值一提。” 张宣吸口凉气,起身。 知道在游慧云眼里不当回事的竞争者,却是自己无法撼动的大山。 掏出一把钱,也不数,放桌上,打算直接走人。 游慧云提醒:“你还有免费一问。” 张宣摆摆手:“谢谢,没必要了。” 游慧云跟着起身:“纺织厂你打算放弃?” 张宣面色平静地道:“做人得有自知之明。” 游慧云说:“我也许可以帮你。” 张宣停住脚步,顿了顿,继续走:“你的代价太昂贵了,我付不起。”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58章,还有一个 下楼,出了娅米西餐厅,张宣打的士走了。 游慧云站在二楼窗口,吸根烟安静地看着他,没挽留,也没追出来。 出租车内。 师傅问:“去哪?” 张宣靠着座椅说:“中大。” 出租车开动,张宣通过后视镜看着不断后退的西餐厅,陷入了沉思。 他在细细品味游慧云今天的话。 她说,下大雨天和半夜曾在校门口等自己。 这证明游慧云并不是真的想偶遇自己,不然不会挑这种时候。。 因为懂点的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下压根就碰不到自己。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来? 张宣在心里一连猜了几个方向,但随后又被自己否定了。 不过他可以确定一点,游慧云的现实处境没有表面那么风光。 得不得宠,张宣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一点,游慧云在羊城没有真正入心的朋友。 甚至可能非常孤独。 人嘛,都这样,缺乏什么,却越喜欢在这一方面夸张的表现。 而且在张宣看来:下大雨天和半夜,这两时间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路上人少。不容易被人发现。 看来在自己面前狂野的游慧云,其实过得也是谨小慎微,也是在避讳一些东西。 比如,不想让背后的人知道她干了什么? 这么想着,张宣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人一旦有畏惧的东西,就会守规矩。 虽然在某种程度上讲,自己不怕这女人。 但今天她在包厢里的表现,不管是不是试探,他还是有些不太爽的。 张宣不喜欢别个用俯瞰的视角看自己,不喜欢别个居高临下,不喜欢自己的事情被别人牵着走。 前生自己一介平民时,就没有当狗的习惯。 如今有钱、有声望,那就更加不可能当狗。 如果他这一生,硬要为了谁甘愿受些委屈的话,那只能是亲妈、双伶和米见。 其他人,管你有钱还是有权,管你谁谁谁,都没这资格!都懒得鸟你! 不惯你这脾气!不惯你这毛病! 思想通透,张宣只感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舒服劲。 来时堵车,回去却相当顺畅。 下车,付钱,过南门。 回到教师公寓租房,发现双伶不在。 去三楼敲门, 没人应声。 没得法, 张宣跑到一楼准备敲老邓的门时, 旁边的大门突兀地开了。王丽走了出来。 张宣打招呼:“王老师,你回来了啊,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王丽甜甜一笑, 把垃圾倒在垃圾篓里,就一脸感激地说:“谢谢你的关心喔, 我已经痊愈了, 回来上班了。” 接着她走过来把张宣拉到一边, 悄悄开口:“不要敲门,老邓家里有客人。” 张宣眼睛一眨, “女的?” 王丽掩嘴笑,点头。 张宣八卦之心大起,小声问:“谁啊?是那前妻?还是鲁倪?” 王丽笑呼呼撇嘴, 压低声音道:“鲁倪, 他们今晚喊我喝酒, 我把这两人灌醉了, 然后扶到一起。此刻两人在沙发上报团呢。” 张宣嘴巴大张,惊讶地合不拢嘴, 半晌才竖根大拇指:“老师,你太不厚道了,老邓清醒过来非得尴尬死不可。” 王丽露出浅浅的酒窝:“尴尬就尴尬吧, 总比一直单着强,那鲁倪不错哩。” 张宣无语, 这王老师看来是恢复的真不错啊,还有心情闹了。 他问起了正事:“王老师, 你今天下午看到双伶回来了没?” 王丽告诉他:“有看到。小杜她们三个回来了一趟,但没久待就又走了。” 娅米西餐厅三楼。 游慧云拿起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汁, 沉默十来秒后,开始在铺开的宣纸上练字。 这一练就是半个小时,宣纸是写了一张又一张。 写完,把毛笔搁砚台上,把写好字的宣纸并排铺开。 游慧云对着毛笔字认真观摩了一阵,随后用打火机把宣纸点燃,一张一张放到旁边的洋盆里。 坐在椅子上, 呆呆地望着宣纸燃烧殆尽,只留下一坨灰的时候,游慧云那死白的瞳孔中才恢复一点活力。 顺过桌上的“风声”,打开书签, 从之前的地方继续往下看。 如此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就当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她突然感到胃部翻涌,放下书,捂着嘴,连忙跑到洗漱间,对着马桶呕吐了一阵。 5分钟后 漱完口的游慧云拿出电话薄,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一通,那边就恭敬称呼:“游姐。” 游慧云说:“帮我办一件事。” 那边道:“游姐请吩咐。” 游慧云说:“帮李梅疏通一下纺织厂的关系。” 那边眼睛瞪圆,一脸不解:“游姐?你这是?” 游慧云说:“不该问的别问。” “是!” 那边应一声,就试探着问:“那、那帮到什么程度?” 游慧云直接说:“别让她吃闭门羹就成,其它的先不要管。” “好。” “不要让李梅察觉是我们在插手。” “好。” 这通电话挂完,游慧云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看了看,接着又打了另一个电话。 这次她没看电话薄,两个手指跳跃几下,就熟练地拨了出去。 她率先问:“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边说:“我今天刚到,再给我点时间。” 游慧云嘱咐:“这事别让第三人知晓。” 那边信誓旦旦说:“我办事,游姐放心。” 再次挂完电话,游慧云来到试衣镜前,凝望着自己的镜像静默三分钟后,她撩起衣服,右手轻轻抚摸肚皮。 回到二楼租房,张宣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7:31。 哎,今天星期五你们都不回家,看来是飘了啊,竟然住宿舍。 我一个孤寡老人好难过。 张宣这么怨念着,也是走进书房,继续写作。 通过一天天的艰苦奋斗,张宣对目前的进度是非常满意的。不知不觉间,“潜伏”小说已经走到了尾声。 目前已经写到了42万字。 离预计的45万字还差3万字。 张宣坐下,耐心地再次打磨一番剩余的大纲和细纲,把大结局做到了然于胸。 闭上眼睛,凝神静气,酝酿情绪 20来分钟后,张宣灵感爆棚,提笔,开始写 “哔哔哔哔” 可是才写不到300字,他娘的,bb机竟然响了。 哔哔你妈啊哔哔,关键时刻被打断,张宣郁闷地想把它砸了,郁闷地想把call自己的人掐死。 不过想到自己的bb机号码没几人知道,张宣忍了忍,还是伸手拿了过来。 嚯!原来是你啊,陶歌! 见到是陶大腿,老男人心情瞬间缓了不少。 读完内容,张宣起身去了客厅,用座机打电话。 “喂?” “叫姐。” 张宣,“” 陶歌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张宣疑惑,回答道:“有时间。” 陶歌说:“出来,来南门。” 嗯?嗯!!! 张宣错愕,猛然问:“你来羊城了?” 陶歌说:“我在中大门口。” 张宣看一眼外面的夜色,关心问:“你一个人?” 陶歌说:“还有一个,你先出来。” “哦,好,马上。”张宣满脑子问号地挂了电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59章,这腿真粗(求订阅!) 关门,下楼,穿过南门。 张宣站在校门口,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寻摸一阵,也没找到陶歌。 就在他想call呼机的时候,左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下。 张宣迅速转身,却发现是高中同桌杜钰,此刻她正一脸俏皮地看着自己。 张宣说:“呀,这个点你怎么在这,不上晚自习?” 杜钰说:“你猜猜。” 我猜,我猜个鸡儿啊我猜 张宣打趣问:“看你脸色有一股喜意,难道是和学长在一起风花雪月?” 杜钰笑说:“不是,是我表姐来了。” “你表姐?” 张宣错愕,随即猛地反应过来:“你是指希捷?” 杜钰含笑点点脑袋。 张宣转头到处瞄瞄:“她人在哪呢,叫出来让我瞧瞧,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 “你想见她?” “可以见见。” 杜钰玩笑说:“和我姨夫姨妈她们在酒店,你要是想见面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大晚上的,去酒店见人家,那还是算了吧 怕被打。 张宣问:“她们来这边有事?” 杜钰回答道:“有。” 张宣一脸便秘:“这是跟我玩保密?” 杜钰只是笑。 接着她问:“你怎么在这?” 张宣回嘴:“保密”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靠了过来,后座玻璃降下,就见陶歌笑着向自己招手。 “老同学,我先走了,您呢,继续搁这保密吧啊”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钻进奔驰后座,张宣瞟一眼,发现车里只有司机没有其他人。 好奇问:“不是说随行还有一个人么?难道是指司机大哥?” 闻言,司机回头礼貌地对他笑笑,继续开车。 陶歌看一眼车外的杜钰,收回视线说:“别贫,姐带你见个人,一起吃个饭。” 张宣回答说:“我吃了饭的。” 陶歌说:“再吃点。” 张宣讲:“我晚餐吃了两份牛排,肚子现在扒饱。” 陶歌依旧说:“再吃点。” 张宣望着车外不断退却的风景,收了玩闹表情,认真问:“带我去见谁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陶歌回答:“很快你就知道了。” 张宣莫名:“是大腿吗,你要给我介绍大粗腿?” 陶歌转头盯着他看,看了会后忍不住笑问:“姐在你心目中,是不是也定义为大粗腿?” 可不是么,要不是大腿粗, 我怎么可能这么殷勤。 虽然想是这么想, 但是他不能承认。 眼神扫过她的双腿, 当即插科打诨道:“不要妄自菲薄,你这腿不粗,还蛮细。” 陶歌跟着扫一眼自己的腿, 偏头揶揄:“好看吧?” 张宣支支吾吾,晃手称:“不敢评价。” 两人的对话, 司机都听笑了, 情不自禁地瞧一眼内视镜, 瞧一眼内视镜里面的人。 陶歌说:“等会要见的人是我爸。” 张宣讶异,“你爸?” “嗯。” “你爸怎么来羊城了?” “你以后会知道。” 张宣问:“他老人家找我有事?” 陶歌靠着座椅, 全身放松地说:“没什么大事。 他见我和洪总编前段时间为你奔上奔下,把人民文学闹得鸡飞狗跳,就想想看看写出“风声”的大作家, 是个什么样的人。” 奔驰车不急不快, 开得非常平稳, 30分钟后, 停在了一家老字号粤菜馆门前。 张宣抬头打量一番粤菜馆,发现自己前生似乎来过这里, 于是问:“你爸在里面?” “在里面,我们进去吧。”陶歌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张宣没有犹豫, 也是跟了进去。 倒是司机没下车,像个木头一样坐在驾驶座没动。 这个点粤菜馆人声鼎沸, 几乎没有空桌。 穿过一楼,上到二楼。 陶歌推门而进, 对里面喝茶的中年人喊:“爸,人我给你带来了, 你自己看。” 说完,陶歌就一屁股坐在了中年人对面。压根不给两人介绍介绍,拿过一杯茶喝一口,然后饶有兴致地瞧着张宣。 晕!这姐们真不靠谱。 陶歌口中的爸,是个典型的国字脸,大背头,一半是白发, 一半是黑发,黑白相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灰色单衣,休闲西裤, 皮鞋。 得,张宣只打望一眼,就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这人是在体制里吃饭的,而且还身居高位。不然一般人没这种气势。 人的脸可以变,性情也可以短暂的藏匿,但气质这东西,没到那境界的人,装也装不像。 张宣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无声无息打量他。 四目相视,如今有钱有名望的张宣压根不怵,走过去笑着打招呼: “陶叔晚上好。” 陶显温润地伸手示意,“晚上好,来,坐,先喝杯茶。” 张宣依言挨着陶歌坐下。 陶显和气地问:“饿了吗?” 张宣回答说:“我中餐吃得比较晚,还不饿。” 陶显一下就听出了张宣的意思,这是已经吃了过来的,给他倒杯茶就讲: “听陶歌说,有个大作家弟弟在这边读书,我初来乍到,对羊城不是太熟悉,所以就想找个亲近的人聊聊天,希望没打扰到你的创作。” 张宣接过茶,道声谢谢就说:“哪里,这是我的荣幸。” 面对体制里这类人,张宣一般都是遵循言简意赅的原则,不多说、不多问、不延伸。 陶显很健谈,张宣也不拘束,两人以文学为切入口,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陶显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对张宣的新书“潜伏”非常感兴趣,旁敲侧击问了好多问题。 陶显问:“你的新书大概什么时候能完成?” 张宣回答说:“还要写3万字左右,预计一个星期完成初稿。” 陶显点点头,儒雅地说:“人民文学的洪总编对你的新书评价很高。我都有些期待了。” 闻弦知雅意,张宣顺着说:“洪总编过誉了。等定稿了,到时候还请陶叔掌掌眼。” 陶显嘴巴张张,这时服务员菜进来了,他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等服务员把菜摆好,酒摆好,离去后,陶显拿起酒问:“三月,能喝酒?” 张宣微笑着应答:“还好,能喝一点。” 听到倍感熟悉的酒场文字“还好”,陶显当即就不客气,给他到了半杯。 喝酒,吃饭,三人又是一阵热聊。 饭到中间,陶显突然问他:“你对新书冲击茅盾文学奖有信心吗?” 张宣一愣,不着痕迹扫了眼陶歌,见陶歌微微点头后,他就谦虚地道: “这个怎么说呢,法乎其上,则得其中;法乎其中,则得其下。 也不瞒叔叔,走文坛这条路,只能用“志存高远、事在人为、为者常成”来勉励自己不懈怠。” 陶显似乎很满意这态度,后面喝酒的氛围明显比之前更浓烈了。 虽然频频举起酒杯,但三人其实都控制着酒量,一顿饭吃下来,谁也没多喝,谁也没醉。 结完账,出包厢,下楼梯的时候,三人在拐角处遇到了一个秃头男人。 陶歌见这人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三人时。 就悄悄问张宣:“你认识这人?” 张宣望着已然快速离开粤菜馆的陌生男子,摇摇头,一脸迷糊。 街边寒暄几句,司机送陶显先一步离开了。 陶歌没一起走,打算跟张宣回租房。 理由嘛,她迫不及待地想看“潜伏”小说的剩余部分。 张宣在拦出租车时,刚才的秃头男人躲在不远处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电话响了6声才接通。 那边的声音不大,但有点不耐烦:“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秃头男子说:“游姐,我在饭馆遇到了张宣。” 游慧云问:“张宣?他不是吃了晚餐的吗?怎么还在粤菜馆?你没看错?” 秃头男子瞄一眼不远处打的的张宣,确认道:“就是他,他现在和一个女人站在路边打的。 您以前让我调查他那么久,不会认错的。” 游慧云问:“女人?他女朋友?” 秃头男子说:“不是,是人民文学的那个女编辑。” 接着不等游慧云再问,秃头男子急急说:“游姐,您知道我还看见谁了么?” 游慧云问:“谁?” 秃头男子压低声音:“我看到新来的银角大王了。他跟张宣还有那个女编辑一起吃饭。” 游慧云紧着问:“北边来的那位?” 秃头男子说:“对。” “确定吗?” “百分百确定,游姐。” 游慧云回忆一番,又问:“那个女编辑是不是姓陶?” 秃头男子说:“姓陶。游姐,这两人应该是父女,我听到那女编辑叫“爸”。” 游慧云震惊了,缓了好一阵才 嘱咐道:“把这事忘掉吧,就当今天从来没看到。” “知道了,游姐。” 挂完电话,游慧云闭着眼睛想了一番,又熟练地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通,游慧云就说:“别调查了,回来吧。” 那边一脸懵逼,才到地方,就又要回去?但还是说:“是。” 接着又问:“游姐,那以后还” 游慧云说:“以后也不用了。” “好的,游姐。” 再次挂完电话,游慧云找出电话薄,拨打了一个号码。 “是我。” “游姐。” 游慧云说:“计划变一变,你尽快抢先把纺织厂拿到手,然后转手卖给李梅。” 那边沉默了几秒,消化完信息就问:“怎么个卖法,还请您指示。” 游慧云说了八个字:“干干净净,公事公办。” “好,我知道了。”那边应一声儿,又问:“那这次要隐瞒吗?” 游慧云说:“完成交易后,让李梅知道,我需要这个人情。” “是。” 晚上的出租车通常不好打,但这次运道不错。 前面两次没成功,第三次得手了,遇到空车。 回到中大,时间悄悄走到了11:14。 双伶还没回来,三楼的灯也是熄的,三人果然在宿舍住了。 洗漱一番,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张宣继续写作。 陶歌则捧着“潜伏”小说,呆在一边安静地阅读起来。 两个小时过去了,两人没反应。 三个小时过去了,两人还是反应。 凌晨三点过,陶歌终于抬起了头,刚才还聚精会神的她,骤然歇息的一刹那,就感觉满满都是困意。 坚持不住了。 她起身站在张宣身后观望一番,最后还是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来到厨房,陶歌转了一圈,结果发现自己手艺生疏,无从下手,最后对着冷锅发呆一阵。临了临了,捂着有点饿的肚子进了次卧。 门一关,倒头就睡。 这个晚上,张宣状态不错,一直熬到早上八点才出书房。 桌上有早餐,还有一张字条。 字条是陶歌留的,意思是说:有事,先走了,傍晚再来。 吃过早餐,张宣溜进了卧室。 这一觉睡得舒服,张宣再次醒来时,已然是下午时分。 屋子里还是空荡荡的,倒是三楼不知什么时候起,有了钢琴声。 铮铮铿铿,缓缓流淌,听起来很是舒服。 张宣估摸着双伶在三楼,但他没选择去打扰文慧练琴。心道陶歌傍晚会来,于是下楼,打算去菜市场买点菜。 一楼,老邓在屋檐下看报纸,旁边石凳上放着一壶茶,二郎腿悠哉悠哉翘起,显得很惬意。 想起王丽老师昨晚的话,张宣走过去就问:“老邓,昨晚睡得怎么样?” 老邓扶扶眼镜说:“睡得挺好。” 张宣观察一下,没发现异样,又道:“昨晚你听到了声音没?” 老邓问:“什么声音?” 张宣装着回忆说:“大概四点左右吧,我在写作时突然听到有野猫叫,喵呜~喵呜~,大半夜的老凄惨了,忒吓人。” 老邓的脸抖了抖,说:“我昨晚喝酒了,睡得太死,没听到。” 这时王丽老师出来了,听老邓这话就说:“老邓,你这酒量不行啊,我都听到了,你竟然没听到。” 面对四只火辣辣的眼睛,老邓老脸一红,慌慌地措辞良久才说:“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有点自由。” 王丽伸个懒腰说:“能啊,怎么不能?不过下次让你家的猫声音小点,我都好久没吃猫肉了,有些心痒痒。” 得,老邓直接被暴击了,把报纸盖着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张宣的视线在王丽身上悄悄咪咪溜一圈,打算继续走人。 只是才走一步,张宣就定住了。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竟然在“粤省日报”的头版头条上见到了陶显。 新闻报道篇幅比较大,有图有字,张宣细细读完,心突然砰砰砰地跳得厉害。 嗐!陶歌这娘们的腿真粗。 ps:求订阅!求月票! 由于某些原因啊,房地产的拿地过程只能简单写。 也同样的某些原因啊,游慧云这个角色也只能一笔带过,不深写。 理解理解啊。 第260章,不是什么正经的人 老邓见张宣脸色潮红、一副激动的样子,就调侃道: “新来的银角大王上任,你兴奋个啥子哦,跟你张宣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张宣竖根食指摇摇,忒神棍道:“嗨!老邓你不懂,你这就是眼见浅了,我跟你说,我一看到这人就感觉和我有缘。” 老邓听笑了:“瞎咧咧啥子,是个人看到陶显都想跟他有缘吧,大白天的你小子尽做美梦。” 张宣懒得理他,问:“你看到双伶回来了没?” 老邓仰头望向三楼:“看到了,小杜她们三个是一起回来的。 这时候估计在三楼吧,文慧那姑娘在弹钢琴呢。” 随即又感叹道:“文慧这姑娘真是多才多艺,我现在天天下午都守着听她弹钢琴,是一种享受” 这时王丽打岔说:“老邓,你的头昨晚才见了血,小心这话让鲁倪听去了,不然她必定又咬得你头破血流。” 张宣一脸古怪,真是服了这女人。 老邓语塞,脸色又青又白,气急道:“王丽你个败家娘们,能不能说点好,你还没嫁人呢。。” 王丽用不屑的眼神瞅瞅他:“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别天天总是文慧这姑娘这姑娘的,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老邓再年轻15岁,人家这条件你也够不着。” 老邓这次意外地没反驳,扶扶眼镜说:“我也就用男人的正常眼光欣赏欣赏,不用你提醒,我老邓从不糊涂。” 王丽揶揄:“你糊涂也没用,人家是天上的那凤凰。倒是张宣这脸蛋吹弹可破,我想咬一口。” “别、别扯上我,你们旗鼓相当互相咬吧。”张宣赶忙摆手,碰上这污女人,真是怕了。 干脆直接走人,买菜去。 下午继续写作,一口气又写了4300多字。 5点过,在三楼呆了快一天的杜双伶终于进了书房。 进门就轻声说:“亲爱的, 我们是去外面吃, 还是家里做?” 张宣一下就懂了她的意思:“你们想去外面吃?” 杜双伶抿笑点头。 张宣问:“谁的主意?” 杜双伶说:“我的, 我看青竹蛮辛苦的,想到外面请她吃一顿好的。” 张宣活动活动发酸的手指,道:“改天你再请吧, 今天陶歌要来吃晚餐。” 杜双伶喜上眉梢:“陶姐要来?” “嗯,菜我都买好了, 放厨房, 你等会叫邹青竹和文慧下来帮着做菜吧。” 说着, 张宣把书桌另一头的报纸顺过来,放双伶同志跟前:“你看看, 这可是咱贵人,替你男人招待好咯。” 杜双伶一开始不明所以,但当她看完头版头条的新闻报道时, 整个人都不好了, 呆呆地望着报纸配图, 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见她嘴巴微张愣在那, 张宣心思一动,直接凑头塞了块红肉进去。 “你、你” 本来就震惊地说不出话了, 后面又连着10来分钟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挣扎开来,脸红红地仰头问: “陶姐是银角大王的女儿?” 张宣再次亲昵一口, 松开她说:“反应过来了?” 杜双伶好奇:“陶姐告诉你的?” 张宣点头,得瑟说:“昨晚她带我跟银角大王一起吃的晚餐。 说起来银角大王还是我的书迷呢。” “真的呀?” “那当然, 你男人厉害吧。” 杜双伶笑意吟吟地不说话了,只是靠过来踮起脚、双手捧着他的脸蛋, 蜻蜓点水似地亲了一口又一口,好心欢喜。 临了说:“时间不早了, 我去叫青竹和文慧下来。” “好。” 接下来的几天,陶歌生活的很有规律,白天有奔驰接送,晚上在书房看“潜伏”小说。 杜双伶和文慧、邹青竹也一样,极有节奏,白天上课,下午的课一完就回来做晚餐。 只有张宣的日子过的一团糟, 过得杂乱无章。 每天坚持写6000多字,原本按照计划星期二能顺利完稿。 可中间出了差错,他半夜躺在床上突然脑洞大开,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故事情节。 得, 这一下子他就彻底坐不住了,半夜起来改稿不说,接下来三天都在废寝忘食地改。 起初,杜双伶还进来劝慰了几次,后面见他魔怔了,也就不再劝,只是准时端茶送水进来。 倒是陶歌,瞄一眼就不担心了,反而隐隐有些期待。 厨房里,正炒着菜的邹青竹忍不住问杜双伶: “你家那位又在写新书?” 杜双伶轻轻“嗯”了一声。 邹青竹压低声音又问:“应该写得很好吧?我听陶歌和那洪总编打电话时,一个劲在夸赞。” 杜双伶不知道怎么接话,但脸上满是自豪。 旁边的文慧洗洗手,也问了一句:“新书什么时候发表?” 杜双伶想起陶歌和张宣在书房谈话的那些琐碎片段,就回答说:“快了,应该放完暑假就可以在人民文学上看到。” 文慧本想还问几句,但想起什么,最终只是温婉一笑不再问。 星期三,没等到小说最后结果的陶歌不得不走了,一脸遗憾。 中大南门。 陶歌瞧一眼不远处的黑色奔驰,转身对张宣嘱咐:“定稿了,记得第一时间给姐打电话,我到时候过来。” 想到自己曾经表示完稿时要给银角大王掌掌眼的承诺,张宣答应了。 得到满意答案,陶歌跟三女又寒暄一番,也是走了。 目送车子离去,张宣要打道回府时,旁边的邹青竹忽然提醒他:“张宣,好像有人来找你了。” 张宣木了木,顺着邹青竹的视线看过去,刚好看到李梅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杜双伶见状,对两好友道:“又要辛苦你们了,我们再去买点菜。” 感受到杜双伶一脸不好意思,邹青竹快活地扇扇小手:“没事,为名人效犬马之力,这是小女子的人生之幸,不敢言辛苦。” 文慧听得爽利一笑,不着痕迹瞥了瞥张宣后,小嘴儿微嘟,也是跟在两女后头横穿马路。 哎哟,文慧这女人对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敏感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娘们是真的越看越舒服,没有一丝违和感。眼神不自觉地偷偷在文慧身上打量一圈,张宣愈发地理解老邓。 想起曾经的三次荒唐梦,他不禁感慨,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条猪。 挤个笑脸迎过去,张宣问李梅:“观你满面春风,似有喜事?” 李梅囫囵个国字脸,瘦瘦巴巴的脸颊肉难得露次笑容:“我” 看她要开口,张宣赶忙伸手打断她:“别急,让我猜猜。俄罗斯这一趟很顺利?” 李梅笑说:“很顺利。” 张宣猜测:“挣了有360万吧?” 李梅说:“不止。” 张宣有些意外,顿足看她:“不止?这趟挣了多少?” 李梅伸出一个巴掌,“510万。” 张宣意会:“你涨价了?” 李梅告诉他:“不止涨价了,还增加了订单量,由原来的3万每月增加到了5每月。” 张宣惊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梅说:“抢来的。” 张宣莫名:“辛苦你了。” 李梅解气地说:“不辛苦,我觉得很快乐。” 张宣开心笑笑,说:“双伶她们买菜去了,晚上我们喝一杯,庆祝庆祝。” “可以。” 李梅应一声儿就低声道:“今天确实值得庆祝,纺织厂有眉目了。” 张宣诧异,侧头问:“有戏了?” “有戏。” “怎么回事,你详细说给我听听?” 李梅把这两天的事情娓娓道来:“我昨天见到了相关负责人,说纺织厂已经卖了。我当是很是沮丧,可这人叫住我,说给我介绍一个人,也许有转机” 从南门回到教师公寓,回到书房,张宣一直在听,李梅一直在讲。 大概听了半小时有多,张宣揉揉眉心,理理思绪,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地问: “面积达3.1万平米的纺织厂,卖给我们只要500万?” 李梅提醒:“还有700万的银行负债需要我们承担,还有30名工人需要我们安排再就业。” 张宣拿过计算器算算,3.1万平米差不多说46亩,500加700负债就是1200万。 一阵按,26万。 算下来,自己拿下纺织厂差不多是26万一亩。 嚯,这样一看,他突然又觉得不低了。 这价格最多算中规中矩。 毕竟如今有背景的房产公司在深城拿地15万、18万以及20万一亩的有大把。 不过他还是兴奋! 对,就是兴奋!止不住地兴奋。 这可是天河路228周边的地块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况且有地铁线路这种政策利好消息透出来的情形下,有强大竞争对手的情况下,能以26万每亩拿到地皮。 算得上是物美价廉,走了大运。 张宣连着算了两遍,把计算器放一边,再次确认一遍:“可靠吗?” 李梅说:“我核对过,纺织厂确实在对方手里,应该可靠。 这次我过来,就是希望你中午跟我一起过去,争取一次性把相关转让合同的手续签了,早点到手早点安心。” “成,吃完饭我就跟你走。” 接着张宣想了想又说:“这事情透着古怪,以前人家理都不理我们,怎么突然就转性了呢? 这么一块幸运饼从天落下,还恰巧砸在了咱们头上。 搁谁都想不通,却搁谁都拒绝不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为以防万一,我们要请个懂行的法务律师,帮我们查查转让合同是不是有猫腻之类的。” 李梅说:“这事我有想过,专业律师已经请好了。” 张宣一愣,随即给她竖个大拇指。 吃完早中饭,张宣放下灵感爆棚的写作,跟着李梅奔波了一天。 程序太多,光签字盖章都百八十个了,第一天忙的鸡飞狗跳都没弄完。 第二天继续。 下午四点时分,经过律师确认协议无误后,张宣在最后一份材料上签了名,按了手印。 这时对方的代表梁原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张宣。 张宣有点懵,没接,不解地看向对方。 梁原解释说:“这是我们老板要我转给张先生的,还请收下。” 李梅插话问:“你们老板?这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不是你吗,你的幕后老板又是谁?” 梁原看着张宣说:“我们老板姓游,她说张先生听到这个姓会知道她是谁。” 张宣沉默了,心中的疑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半晌后接过礼盒,告诉对方:“帮我谢谢你老板,你跟她说,我欠她一个人情。” 梁原等的就是这话,当即提出告辞,拿起一大袋材料复命去了。 娅米西餐厅三楼,客厅。 游慧云坐在那儿泡茶。 梁原把一叠文件轻放到桌上,就道:“游姐,纺织厂的事情办好了。” 给梁原倒一杯茶,游慧云示意他往下说。 梁原有点渴,端起茶杯一口喝掉,说: “根据您的八字方针。纺织厂237名在职工人,我利用关系只保留了最能干的30名合同工。做到了干干净净。 纺织厂其它员工解除劳动合同。通过提前退休、下岗等途径分流,退休工人由羊城相关单位负责安置。” 游慧云抬头:“合同工?” 梁原说:“合同工。李梅他们要是用着不顺手,可以随时解聘,不用承担相关连带责任。” 游慧云没做声,给他的空杯续满茶。 梁原继续说,“这次交易,张先生总共需要支付1200万,以及承接30名工人。 我请专业人士评估过,纺织厂的旧机器,可以折价80万左右。 我们从此次交易中挣了30万差价,做到了公平公正。” 游慧云眼带笑意地看着梁原,冠冕堂皇都能说的这么正儿八经,觉得真是个人才。 良久问:“合同没留隐患吧?” 梁原心说我哪敢啊,回答道:“没有,张先生也带律师核对过的。” 游慧云点头,说:“辛苦你了。你休息几天就干正事吧,袁澜那边的合作事项可以提上日程” “是。” 回去的路上,李梅忍了几次,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姓游的是谁?” 张宣瞥了她眼:“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不知道的好。” 李梅八卦之心不死,盯着他看。 被瞧得不自在,张宣叹口气问:“你觉得我这张脸长得怎么样?” 李梅的视线移到他脸上。 张宣又说:“人家不仅看中了我的脸,还想要我的身子。” 李梅,“”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61章,一见如故(求订阅!) 上石阶,回到教师公寓。 张宣发现有两伙人在。 其中之一是魏子森。这人在梧桐树下蹲着,口里还含着个红色辣椒糖。 张宣从背后踢他一下屁股:“你搁这儿孵蛋呢,一动不动。” 魏子森拍拍屁股上的灰,极其怨念地说: “张小子,昨晚你放我鸽子!!!” “我跑这跑了三遍!!!” “我等的菜都凉了!!!” 张宣瞪眼,又踢他一脚,“别没大没小。” 接着歉意说:“对不住啊,最近比较忙。昨晚十点多才回来,不小心把你的事给忘记了。。 要不今晚吧,你把柳思茗叫出来,我请你们吃顿好的。” 魏子森又拍拍屁股,退后一步问:“吃顿好的,有多好?” 张宣说:“你站在南门,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皆可去。 到时候你想去哪家餐厅就去哪家餐厅,想点什么菜就点什么菜。” “当真?” “当然。” 魏子森拍手跳了起来:“我想去那家闽南菜馆,我想吃佛跳墙。” 张宣嘴角抽抽,“那东西要预订,现做不了。” 魏子森伸手:“给我钱,我现在就去预订。” 张宣盯着他看了几眼,忍着拍死他的冲动,没好气说:“在楼下等着。” 魏子森立马尾随:“我跟你上去拿钱。” 张宣顿足,反身半眯眼,小声说:“文慧在我家洗澡,你要去看吗?” 魏子森退后两部,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脑袋摇得叮当响。 不再搭理这二货,张宣走几步,对上了前面的四个大汉。 蹙眉问:“有事?” 见张宣警惕地看着自己等人,其中一个大汉指了指靠墙的几个大纸箱。 慌忙解释说:“张先生,别误会。我们是袁经理的人,袁经理让我们把这些东西送给你。” “袁澜?” “是,袁经理是我们老板。” 张宣视线在四个大箱子溜一圈,好奇问:“里面是什么?” 大汉说:“都是些练习拳击的器材。里面有拳套、头盔、护裆、沙袋等,都是进口货,质量有保证,张先生可以放心用。” 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走过打开箱子看了看才说:“你们老板有心了,麻烦帮我搬到楼上吧。” 听到张宣接受了, 四个口笨的男人面面相觑, 都松了一口气。 开门, 把东西归置在客厅一角,张宣拿出钱包问: “这些东西需要多少钱?” 大汉连忙摆手:“张先生别为难我们。我们只是跑腿打杂的,老板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 多少钱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 双方对视几秒 张宣把钱包收起,给几人倒杯热茶说:“那真是谢谢你们了, 也替我谢谢你们老板。” 随后他问:“你们袁老板会拳击吗?” 大汉说:“会拳击, 还会剑术。” 张宣道:“回去跟你们老板说一声, 我改天上门会会她。” “好咧,张先生的话我一定转达到。” 一口气喝完茶, 四人很有眼力价,直接告辞离开。 走的时候,张宣还让他们把旧沙袋帮着扛走。 走廊上, 看到魏子森还在下面等, 张宣很是无语。 这他娘的是坏了人心的家伙啊! 来到书房找出我200块钱, 卷成筒, 从窗户扔下去就说: “我也不知道佛跳墙那东西贵不贵,钱你先拿去, 到时候多退少补。” 魏子森捡着钱吧唧亲一口,瞬间乐开了花,从书包里掏出一带喜糖放石墩上喊: “宣哥大气!宣哥我爱你!我和柳思茗的喜糖放这儿了, 自己下来拿哈。” 说完,这欢乐地男人直接跑开了。 目送对方消失在视野, 张宣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礼盒上。 游慧云送的东西,他不是很想碰。 但想到纺织厂, 张宣踟蹰一阵,还是打开了。 里面东西有点意外, 很贵重。 竟然是一只老人参。 根须很长,其中最长的根须,他用手量了量,差不多1.1米。 张宣对人参不太懂,也不知道这是野生的?还是种植的? 按道理应该不是种植的吧。前两年新闻报道,长白山附近的参农,种植人参才卖4块钱一斤。 这年头种植的压根不值价。 游慧云应该不会这么无聊。 又看了会, 看不出什么名堂,张宣把它丢在了书架最底层,让它吃灰。 心想等到暑假,带回去给亲妈补补身子。 因为写作的缘故, 好久没练习拳击了,今天看到新器材,张宣见猎心喜。 不说了,脱下衣服就练了起来。 他隐隐约约明悟,袁澜送这些东西给自己,是带着几分歉意的。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安排自己和游慧云见面,打得什么心思,打得什么主意,大家心里一清二楚。 所以他也懒得打电话致谢。 心里甚至还在想,哪天上门,以切磋的名义把这娘们揍一顿。 丫的,让你利用我。 就算你想送妹,我也不是你能利用的。 晚餐是在校外吃的,是四个人吃的。 张宣带着杜双伶,魏子森带着柳思茗。 这是进入大学习来,张宣主动带她接触自己的朋友圈,杜双伶很是欣喜。 意外地是,杜双伶和柳思茗似乎一见如故,很聊的来。 坐一起就凑头叽叽喳喳聊个没完没了。 张宣用心观察了一阵,以自己几十年的人生经验判断,发现双伶也好,柳思茗也罢,都没有虚伪客套,是真的气场相容。 张宣知道,柳思茗这姑娘嘛,看起来很好相处,其实是个有“洁癖”的人。 两个联谊寝,真正跟她走的近、跟她真正交心的女生,估计就董子喻了。 而董子喻是什么样的人?那还用说吗,是能拿出来同文慧、小十一比一比的人。 是鲁省大美男李正欲求不得的女人。 别以为李正在文慧和董子喻这里相继受了挫折就没魅力了。 跟你说,这男子在学校受欢迎的很。管院的,外院的,给他递情书的妹子不在少数。 那些递情书的姑娘清一色的水准之上。按万军的话来说,丑一点的,也不敢往大美男身边凑啊。 要不是李正还惦记着董子喻,天晓得他一年能撒出多少种子。 魏子森小声说:“宣哥,这样下去我以后不敢面对小十一了哇!” 张宣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问:“你为什么愿意给小十一做狗腿子?” 魏子森压低声音说:“小十一好看。” 张宣,“” 同他喝一杯,张宣稍后讽刺道:“文慧不是更好看么?” 魏子森猛烈摇头,跳脱地说:“文慧我够不着啊,我看到文慧就紧张,看到文慧就三条腿打颤。 不然我当两姓家奴也是可以的,或者改换门庭也行。” 张宣笑说:“你太龌龊了,我要告诉柳思茗。” 魏子森贱贱地说:“你比我更不要脸,文慧竟然在你家里洗澡,我要告诉杜双伶,你喝文慧的洗澡水。” 砰! 一个人倒在桌下。 杜双伶和柳思茗适时停止交谈,一脸困惑地望着躺在地上揉屁股的魏子森。 齐齐问:“你这是怎么了?” 魏子森爬起来怨恨地说:“没事没事,凳子打滑。”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62章,大结局(求订阅!) 31日,这是5月的最后一天。 上午骄阳似火,中午大雨倾盆,傍晚夕阳照彩虹。 老天爷一天三变脸,人都被玩出了花。 6点吃过早饭,张宣就对杜双伶说:“今天我没主动出书房,谁也别进来打扰我,谁来了我也不见。” 杜双伶知道今天是重要的日子,今天是心上人的新书完结之日。 所以她特别看重,抱一抱他就轻声说:“我今天哪都不去,就在客厅守着。” 张宣温柔地帮她边了边头发,然后毅然决然地走进了书房。 门一关,搁笔、摆墨水瓶、铺开本子一气呵成。。 喝口热茶,张宣端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着眼睛冥思,在脑海中把“潜伏”小说过一遍。 从头到尾把故事情节过一遍,逐章、逐卷的把情节脉络和人物关系理清。 此刻整个书本的所有人物就像密密麻麻的支流,经过理顺后,慢慢地汇溪成河,汇河成江,汹涌地奔向大海。 30分钟左右,张宣睁开眼睛,左手压着本子,开始奋笔疾书。 开始写大结局。 一个小时候后,写了890字。 两个小时候后,写了1800字。 三了小时候后,写了2800字。 四个小时 五个小时 六个小时 八个小时后,本子上已经爬满8483字。 张宣搁笔,深深呼吸一口气。 起身,开门。 听到门响,沙发上的杜双伶梭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殷切地望着他,关心地望着他。 樱桃小嘴蠕动,却不敢言语。 见到杜双伶的巨大反应,从中午起、就一直陪伴她的文慧和邹青竹也缓缓站了起来。 两女的视线在杜双伶身上停留一秒,随后也落在了张宣身上。 三人在客厅成品字型站着, 一动不动地看着张宣。 张宣出了书房门后, 脸色沉静, 没有任何表情。 现在膀胱有点炸裂,得先上个小厕。 他觉着房间太安静,自己库存又太足, 怕滋滋的声儿太响把外面的三女人惊吓到了。 于是张宣开始唱歌,一边唱“千年等一回”, 一边人造瀑布 本来死寂一般的屋子, 本来非常严肃的环境, 却突兀地传出诡异歌声,而且还是新白娘子传奇这种插曲。 这、这 杜双伶和文慧、邹青竹面面相觑, 有一个算一个,都迷茫了? 大作家,你这是闹哪一出呢? 出门那一刻吓死个人, 现在关在厕所里唱歌? 一排排问号在三女脑子里掠过。 汁水太多, 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快感竟然让他有些飘飘然。 他娘的, 原来上个小厕也可以如此舒服的? 真为那些喜欢乱花钱的人叫冤, 300不多但也是钱啊,还不如憋尿来得快乐。 拉链拉上, 洗个手,张宣从卫生间出来就只有一个感觉,饿。 非常饿! 歌声停了, 人出来了,杜双伶想着过来帮忙盛饭菜。 张宣赶忙伸个手制止道:“别过来, 别理我,别跟我说话” 杜双伶应声停在半路上, 双手纠结在腹部,撅着嘴可怜巴巴地凝视着他。 张宣压根就没在意她的表情, 来到桌边,掀开盖子,拿起筷子低头猛吃几口菜。 接着喝口水,又猛吃几口菜。 最后为了保持血液循环,怕吃太多容易犯困,硬是不敢吃太多。 十来口菜后,张宣放下筷子, 意犹未尽地回了书房,全程都不带瞄三女一眼的。 至始至终都没瞥一眼她们。 关上房门,用纸巾擦手,擦嘴。 坐下, 视线落在稿子上。 他庆幸状态还在,灵感还在。 拿起笔继续写作。 只是之前在做加法,现在开始做减法。 一个小时候后,大结局缩减到了7300字。 两个小时后,变成了6700字。 四个小时后,变成了5100多字。 五个小时后,字数又增多了,变成了5400多字。 六个小时后,又回落了,变成了5200多字。 如此,直到八个小时后,张宣才正式放下笔。 而大结局的字数,最终停留在了5500多字。 呼~~! 这一刻,张宣忽地起身,伸个长长的懒腰。 奶奶个熊的!身子骨好累,但精神却非常亢奋。 完稿了! 历经快一年的“潜伏”小说今天完稿了,今天迎来了大结局。怎么不激动? 再细细过一遍稿子,全身放松的张宣骤然感觉脑袋一阵昏阙,全身无力,差点没站稳。 他吓得赶紧放下稿子,走出书房。 来到沙发上逮着坐下,就惨兮兮地对三个女人说: “我好饿!我要吃东西!我快饿晕了,” 闻言,正全神贯注看着无声电视的三女齐齐侧头瞅他。 杜双伶,“” 文慧,“” 邹青竹,“” 杜双伶率先有反应,心疼地说:“我去帮你热菜。” 张宣抬头嘀咕一句:“我想吃农家小炒肉,还想吃黄瓜皮蛋汤,你会做吗?” 说完,张宣眼睛斜向了邹青竹和文慧。 杜双伶也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两人。 邹青竹掩嘴笑,起身道:“我来吧。” 见杜双伶和邹青竹联袂去了厨房,文慧也想起身跟上,但看到张宣射过来的目光后,又没动了。 从头至尾 又从脚到头 视线光明正大的在她身上过了两遍后,张宣有气无力地提醒道: “文慧,你说一个人快饿晕了,先该吃点什么东西好?” 被他毫不避讳地来回打量,文慧一直耳观鼻、鼻观心地在忍着,忍着。 但听到这话,文慧禁不住破防了,小巧的嘴儿嘟嘟翘起,红唇微张。 犹豫三秒,文慧还是起身了,拿过他的杯子,舀三大勺白糖放里面,接着倒满开水,最后把一杯溢满的糖开水摆在张宣跟前。 张宣瞧着杯子底部的白砂糖颗粒,抱怨说:“做好人就做到底啊,帮我搅拌一下。” 文慧把调羹放杯子里,纯净的黑白小幅度左右棱棱,示意他自己动手。 张宣看着她眼睛说:“我现在是个病人。” 文慧坐回原位,不惯他:“我不是你女朋友,也不是你佣人。” 张宣,“可我们是” 不等他说完,文慧麻麻利利地打断道:“我喊双伶了” 张宣,“” 是真的不想动,感觉人都快瘫痪了一般,真没想到人饿一天会是这种感觉。 娘希匹的,好久没挨过饿了,都快忘却这种感觉了。 唏嘘一番,临了临了,生无可恋地搅拌几下调羹。 张宣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缓了缓,又喝掉二分之一。 空瘪瘪的肚子进了流食,人一下有了力量,感觉又活过来了。 文慧扫一眼杯子底部还残存的白砂糖颗粒,问:“你的新书写完了?” 张宣把腿搁茶几上,闭上眼睛养精蓄略:“写完了。” 文慧视线从他的腿上游过,又看向了电视,问:“看你样子,应该写得很满意吧。” 张宣回答:“还好。” 文慧过了会又问:“实体书什么时候出?” 张宣这时瞥了她眼,答非所问地说:“我说文慧,我人都出来了,电视调点声儿,咱俩就不用这么尬聊了哎。” 文慧不做声了,也不调电视声音,继续看无声的。 张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开口道:“要不你去厨房帮忙吧。” “好。”文慧应一声,嘴巴说好人却压根没动,继续看无声电视。 张宣对她来了个三秒钟的死亡凝视,稍后闭上眼睛,不搭理她了,不然非得被气死不可。 厨艺还是邹青竹的好,张宣先喝汤暖胃,再吃饭。 “慢点,慢点吃,你饿了别吃太快,这些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见不得他吃那么快,杜双伶在旁边一边用手帮他抚背,一边担心地唠叨。 “嗯。”张宣慢了些,但吃着吃着不自觉又快了。 这顿饭吃得舒服,一口气干了三大碗,老男人随后洗个澡倒头就睡。 邹青竹看着主卧关门了,就对文慧说:“咱老爷睡了,咱家还差个公子小姐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咱不打扰夫人了,咱们赶紧撤吧。” 文慧爽利一笑,视线在杜双伶身上停留几秒,道声“夫人晚安”,就挽着邹青竹的手臂走了,上了三楼。 杜双伶气结,心中那个郁闷啊,却偏偏没办法反驳。 自己是过敏体质,每次亲昵都特别容易在脖子上种草莓。 日子相处久了,难免有疏忽的时候,总有难么一两次被发现了端倪。 原地顿足半晌,杜双伶把大门从里反锁,也是去了主卧。 最近半个月,报纸上关于“白鹿原”和“废都”的口碑急转直下。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有点事,晚了点。 第263章,血淋淋的刀子(求订阅!) 由于两部书中都呈现出大段露骨的性描写,“废都”和“白鹿原”自上市之日起就饱受非议。 这年代,读者的文化参差不齐,半文盲状态下的男性读者读了老贾的“废都”后,俨然是火上浇油。。。 而上个星期发生了一件事,更是把“废都”和“白鹿原”推向了风口浪尖。 “今晚报”报道,有青年过于迷恋老贾的“废都”,从而模仿书里的内容犯罪,出现伤亡。 这一事件直接引爆了舆论,声讨浪潮很快就吹遍了大江南北。 张宣放下报纸,心里暗暗在想:老贾现在应该心里很紧张吧,很急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大事不妙,有没有做好充分的心里准备,做好心里准备去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前生,张宣对老贾的观感是矛盾的,又喜欢,又不喜欢。 但今生自己走上文学这条路后,莫名地就有了一种兔死狗悲的感觉。 倒也不是同情他,就是、就是,或者说矫情吧。 其实在张宣看来,历史上的中国,在每个时期都有每个时期的文学大家。他们透视着最前沿的思想和紧盯人性矛盾,灵感到来时便毫不客气地将时代悲喜与小我人情,一起熔铸成具有警醒世人的文字作品。 可现实是,“废都”也好,“白鹿原”也罢,都被舆论裹挟了。 这种恓惶的感觉让人很难受,让张宣心慌慌地乱。 接下来的日子,形势和他预料的一样。 事情越闹越大,全国出现了一波又一波的声讨。 京城老王又出来刷存在感了,还是那句话:“废都”就和“风声”一样,都是扒厕所打发时间的无聊书籍,可以当手纸用。 张宣蹙眉,这傻鸟是在煽风点火?这个关键口又把“风声”扯进去? 以他的脾性,好想提笔和这傻子隔空骂一架。 但思索一番后又放弃了。 与这人吵架自掉身价不说,还容易在这个关键时期引火上身。 “风声”正在大卖呢,不划算。 不过张宣不是那种只挨打不还手之人,在小本本上可把这傻子给记上了。 北边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学者上纲上线,在报纸上发文称:要联络一批知名作家一起联名上书,要求彻底封杀“废都”。 张宣也接到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问:“是三月吗?我是xxx。” 张宣明知故问:“我是三月,您找我何事?” 那头说:“废都的事你听说了吗?你有什么看法?” 张宣回答道:“抱歉,最近我一直在闭关潜心创作,几个月没出门了,没怎么关注外面的事。” 那头不依不饶,“没关系,我说给你听…” 张宣无语,把电话搁一边,不听也不回。 虽然之前把“废都”看做竞争对手。 但如今老贾困难了,自己还没下作到去落井下石。 做人得有风骨,不屑去落井下石! 不直接挂你电话就已经是给面儿了,别他娘的仗着年纪大就倚老卖老,我可不会惯你。 张宣翻了数十份报纸,发现清一色的批判声。 好不容易找到一则有份量的声援,但人家还不敢明说。 面对采访,国学大师、文艺评论家季老先生委婉表达:“废都”20年后将在国内大放光芒,同时极好的对立就是极坏。 张宣感叹:大家就是大家,眼光极准。 事实证明,老贾后来起势还是凭借的“废都”。 … 在这个节骨眼上,陶歌来电话了。 陶歌问:“你看报纸了吗?” 张宣回答说:“看了,天天看,准时看。” 陶歌问,“你有什么感受?和姐说说。” 张宣反问:“真说?” 陶歌示意:“说!” 张宣开口:“一群人眼红罢了。” 陶歌笑了,然后揶揄:“有人说你年少轻狂,不尊重前辈。” 张宣明了,“是那个xxx?” “嗯,是他。” 陶歌“嗯”一声,道:“你把人家晾了半个小时,人家可是口水都讲干了。” 张宣撇撇嘴:“活该!我不发表意见已经是极大尊重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接着他问:“xxx是不是也想给我上岗上线?” 陶歌说:“是有这个苗头。但人民文学不是吃醋的,已经压了下去。” 张宣真诚说:“谢谢姐。” “哈!你看,每次我只有给你做了点实事,你才会叫姐。”陶歌不讲情面,直接血淋淋捅刀子。 张宣脸皮厚实得很,自动揭过这一茬就问:“出了这么大的事,老贾如何了,有听说没?” 陶歌说:“能如何,只能先避避风头咯。” 随后她看一眼办公室外面,压低声音说:“姐告诉你一个消息。” 张宣心一动,紧着问:“什么消息?” 陶歌说:““白鹿原”在这个关键时候出事,人民文学内部原本支持它送选茅盾文学奖的那一批人出现了分歧。 有的虽然还坚定支持,但有些沉默了,更多的在观望。 你的机会到了。” 张宣明悟:“观望的那批人,是觉得还有选择?是在等我的新书,想看了我的新书再重新做选择,对吗?” “你猜的对。”陶歌如是说。 张宣沉吟半晌后,也没虚伪,说:““潜伏”小说的初稿上个月完成了,这个月我已经对它进行了两次校改。” 陶歌惊喜问:“真的?” 张宣笑说:“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陶歌说:“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打电话询问你这事,就是怕影响到你,打扰你的思路。 那你什么时候能定稿?” 张宣沉思一会儿,说:“都走到这一步了,不急。 马上就是期末考试,等我考试完再细细打磨一番。大概7月下旬吧,7月下旬应该可以最终定稿。” “行,姐等你电话,到时候我和洪总编会过来。” “成。”张宣应一声,就好奇问:“老陈知不知道现在这情况?” 陶歌说:“关乎他的切身利益,当然是知道的,怎么,你怕他?” 张宣莫名:“倒不是怕他,怎么能说怕他呢?只是真心觉着出一部优秀的作品不容易。 可惜了,既生瑜何生亮。碰上我,怪他老陈运道不太好。” “你,哈…” 陶歌被他的不要脸打败了,在那边一个劲地笑。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64章,200万册(求订阅!) 聊完琐屑,接下来两人开始聊正事。 陶歌开心说:“你知不知道,上次加印的50万册已经全部售完。 前后四次加印,“风声”已经卖出了117万册。 完成了对“白鹿原”的超越。” 张宣很是激动,迫不及待地问:“这次加印多少?” 陶歌说:“还是50万册。” 张宣开玩笑说:“现在人民文学内部是怎么评价我的? 还有没有人敢说“风声”超越不了“白鹿原”?超越不了“废都”?” 陶歌笑笑,说:“这个啊,人民文学还真有讨论,你看明天的报纸就知道了。” 张宣讶异:“明天的报纸?” 陶歌说是。 张宣逼问:“别卖关子了,现在说给我听听。。” 陶歌不理会,转而说起了港澳台地区的销量: “根据统计,“风声”在香江首印2万册,已经全部售馨。 湾湾首印5万册一个星期被抢光,后面两个月连续加印2次,到目前为止,那边已经卖出30万册。” 张宣这次惊到了,比内地卖117万册还震惊! 不由自主提高声调问:““风声”在湾湾卖得这么好?” 陶歌告诉他,“确实卖得好。这数据刚从湾湾那边传输过来时,接线员都已为听错了。前后核对了三次。 洪总编看到这份数据报道时,狠狠拍了下桌子。” 话到这,陶歌压低声音调侃道:“在昨晚的人民文学内部研讨会上,洪总编手持这份数据,可神气了。 姐当时脑子里一片嗡嗡,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那场景:意气风发!耀武扬威!” 想象一番洪总编的颐指气使的样子,张宣忍不住笑出了声。 末了得瑟道:“我争气吧。” 陶歌难得不扫面儿,附和说:“争气!” 张宣问:“日本和法国的销量呢,如何?” 陶歌低头看了看:“法国那边一般,到现在还只卖了8113多册。 倒是日本,这个市场有点意外,比我们想象的都好。” 张宣紧着问:““风声”在日本卖了多少?” 陶歌说:“两个月连续加印3次,根据今早的数据,已经卖了485611册。” 张宣嘴巴大张,不敢置信:“48万多?这么多,没弄错吧?” 陶歌核对一遍数据,说没有。 张宣咂摸咂摸嘴,好一会儿才悠悠地说:“嗨!我现在的名气也算是漂洋过海了。你说新闻联播会不会报道下我?” 陶歌笑道:“等你在日本突然100万册销量,肯定会报道你。” “48万都有了,100万还会远吗,你等着看。” “行,姐等着。” 次日,亦无风雨也无晴,是个阴天。 还有4天就考试。 张宣一到教室坐下,掏出书本准备复习重点内容时,苏谨妤走进来了。 来到身边就说:“张宣, 主任找你。” 张宣古怪地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这又不是自己教室。” 小十一慢慢声声讲:“我天天在这看书的啊, 你自己一头撞进我怀里, 我还有什么办法?” 张宣,“” 这女人明显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肯定是从图书馆跟过来的。 哎, 也是造孽。 堂堂一个大作家,竟然连续三天没在图书馆占到位置。 带着疑惑下楼, 来到二楼主任办公室外面, 敲门。 门响两下, 就从里面开了。 主任一脸笑容,还是那么热情:“来了, 坐。” 张宣自自然然坐在沙发上,目光一不小心就瞟到了办公桌的一摊摊报纸上。 瞬间无语! 我就说嘛!主任找自己能有什么大事,原来是报纸惹的祸。 看看都是些什么新闻标题啊, 没一个正经的: 伟大壮举!“风声”超越“白鹿原”, 剑指“废都”, 热销150万册! 文学东征!“风声”征服日本! 两岸一家亲, “风声”在湾湾大卖40万册! “风声”风靡全球,突破200万册! 奇迹!“风声”入选英国“企鹅经典”书系。 国之光!风声! 文学大家, 三月! “风声”获“小说届”优秀作品奖! 倪匡浅谈:三月,我眼中的文坛大咖! 李敖喊话:我想跟三月喝下午茶,我想跟三月讨论女人! 眼神儿一溜溜过, 张宣眼睛都看直了。要不是脸皮厚,绝对臊红。 呸!这些媒体比自己还不要脸, 都快赶上小十一了。 尤其是这李敖,讨论女人没问题, 但不要喊出来啊。 主任给他倒杯茶,目光跟着在报纸上跑一圈, 就高兴地说: “了不起,三月!在昨晚的校会议上,校长还手把手对我说:中大以你为荣。” 张宣眯笑眨巴眼,没接话,因为这话不好接。 不论人家是真心实意夸赞,还是虚伪地溢美,自己都只是一个晚辈。 两人就着报纸聊了20来分钟, 稍后主任进入了正题。 只见主任拿出一些材料,让张宣填。 张宣一看,更无语了。 什么国家奖学金啊,什么三好学生及标兵, 什么学校奖学金,什么优秀共青团员啊 这还真是给自己发荣誉发钱! 在主任殷切地指引下,张宣一一签名。 只是对于国家奖学金,张宣顿了顿,就实诚说:“老师,这个留给其他人吧,我拿太多手都软了。” 张宣的潜台词就是:我有钱,不差钱,留给真正需要的人吧。 这话两人一听就懂,但不能明说,不然主任的一腔心血不是喂了狗么? 那还怎么让人愉快? 主任听完后,眼睛看他几秒,末了拍拍他肩膀,开心说:“好!” 接着主任关心问:“报纸上都说你在准备新书,那你还有时间复习吗?” 张宣秒懂:人家的意思是问,要不要提前关照一下,毕竟事后考试分数出来了再关照,总会留有把柄。 张宣自信地回答:“谢谢老师关心,我最近一直在复习。” 主任轻轻点头,显然是很满意这个答案。 东西弄完,张宣投桃报李,请主任吃饭。 主任没拒绝,只是把小十一给叫上了。 饭后,目送主任离去,张宣问苏谨妤:“主任是你亲爸吗,对你这么好。” 小十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欢快说:“是嘛,我回去问问我妈。” 张宣瞬间服气。 穿过南门,小十一说:“刚吃完饭,我们散散步。” 张宣看着她眼睛,摇头。 开玩笑,到学校里跟她散步,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学校说大是大,但说小也小,搞不好就碰到双伶熟悉的人了。 而每个和双伶熟悉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她男朋友。 小十一长相这么出众,同她走一起,别个想要不误会都难。 更何况管院早就在流传自己和这女人的绯闻,要是这样围着学校走一圈,那还不得翻天? 苏谨妤一脸可怜相:“我在减肥。” 张宣瞧瞧她身段,比划一下:“你这身子堪比黄金比例,还要减肥?” 小十一看着他说:“在没有找到男朋友之前,要维持住。” 张宣拒绝:“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小十一道:“在她身上累的?要节制点啊!” 张宣无语:“你这长相和气质,就不应该说这话,白瞎了。” 小十一不以为意:“你都不愿深入了解我,怎么知道我该说什么话。” 张宣怔了怔,“也是。” 小十一说:“昨天我在外语学院帮着主持活动,有个漂亮女生向我打听你的情况。” 张宣诧异:“我都不怎么去别个学院串门,她怎么知道我的?” 小十一揶揄:“她在食堂看到你好几次了,对你一见钟情。” 张宣说:“你告诉她,我是有妇之夫。” 小十一伸个懒腰道:“我跟她讲,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外强中干。睡觉还打鼾。 她就问我: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告诉她:我俩睡过。” 张宣气结,威胁道:“别到处败坏我名声,不然我连自己都打。”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65章,变化(求订阅!) 这时迎面走来了欧明和万军。 小十一似乎不是很待见万军,转头对张宣说: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望着小十一的背影,欧明张着嘴问:“宣哥,这不是小十一么,你们不会真勾搭上了吧。 要不你考虑考虑文慧,文慧比小十一好看。” 张宣瞪眼:“别胡说,小心我家双伶知道了,回头收拾你。” 欧明摸摸大光头,直咧嘴:“收拾我干什么啊,还是去收拾你的小十一吧。” 万军变化很大。 除了脸上的深长疤痕没变化外,似乎一切都变了。。 寸头、金项链、金戒指一套下来,开学时的青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脸刚毅和成熟。 名牌衬衫敞开两粒扣子,不说话时配上腰间的那根古驰皮带,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期末考试完,万军说蹭吃蹭喝大家一年了,要回请大家一次。 两个联谊寝欣然同意。 在校外一家上档次的粤菜馆,识货的魏子森问:“老万,你这皮带国内没得卖吧,你这是哪里买到的?” 万军低头看一眼皮带,解释道:“这是我表哥送我的,香江那边带来的。” 李正倒杯酒,举杯对万军说:“老万,你如今是发财了啊,我们大家都还在用家里的钱,你都已经给自己换装了,啥也不说,我老李佩服你,敬你一杯。” 万军道:“发什么发啊。其实你们都应该猜到了,我这身外之物都是用命拼来的,我现在也是想开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醉,钱留着就是王八蛋,有就用掉。” 丁艳红喜笑颜开地问:“万军,你这去骗骗外面的小姑还行,忽悠咱们就算了吧,工地上搬砖的可买不起金项链和金戒指。” 这时躲一边吸烟的欧明插话道:“这就是你们不懂了,老万早已不是当年,如今升官了,在工地上管事呢。” 这顿饭是万军请客, 大家都非常给他面子, 说话都围绕他。 饭到中间, 万军倒一杯酒,对着他一直看不透的张宣说:“宣哥,咱们来喝一个。” 张宣拿起杯子跟他干一个, 乐呵呵道:“来,干。” 万军仰头一口干完, 就跟罗雪换了位置, 把酒杯又添满, 对刘琳说: “刘琳,大一结束了, 我们喝一杯。” 闻言,两宿舍人齐齐看向了刘琳。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刘琳犹豫几秒, 没有扫兴, 端起杯子一口喝掉。 “好, 痛快!”万军不落下风, 跟着一口干掉。 这顿饭吃的热闹,万军舍得出钱, 大家都这么熟悉了,也没拘着,敞开了吃, 敞开了喝。 到散场时,沈凡和魏子森醉了。 张宣也感觉到点了。 大美男李正不愧是鲁省人, 一口气干了8瓶啤酒,脸色都不带变一下。 万军的酒量也在工地上练出来了, 今天他喝的最多,10瓶啤酒下肚没什么大的压力。 分开前, 丁艳红问欧明:“欧明,听说你明天要去沪市见笔友,真的假的?” 欧明摇摇晃晃说:“小丁,你消息不灵通啊,不是笔友,是第四任女朋友。你都单这么久了,你也要加油。” 丁艳红一脸不奈:“去去去!你才加油。老娘当时真是瞎眼了, 没看出来你这么花心。” 欧明醉醺醺地举着手:“小丁,你不能诋毁我名誉啊!我心照明月,我欧明对待每段感情都是用心的,比对待亲娘还真诚。” 丁艳红不信地瘪瘪嘴:“那你的亲娘还真是多。” 哈哈哈.... 两个宿舍的人被这对活宝逗乐了, 忍不住大笑。 回到宿舍,刚才还一副要死不活样子的6个女生,齐齐满血复活,变得生龙活虎。 方美娟倒在床头望着刘琳说:“琳琳,我怎么感觉今天万军请客就是冲你来的呢。” 董子喻拿快毛巾洗把脸就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丁艳红说:“琳琳,万军如今有钱了,在市里买了套房,还有辆本田摩托车,这明显是想重新追求你。” 刘琳现在有些烦躁,在床上趴着,好久才开口:“万军这是在羞辱我么,他和那理发店老板娘不清不楚的,真当我不知道?” 得,听当事人这么表态了,女生赶忙转移换题。 柳思茗看向罗雪:“你今天一句话都不说,这是怎么了?” 罗雪保持沉默,望着天花板发呆,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方美娟打趣:“可能是没和张宣说上话吧。” 董子喻见状,玩笑问:“一顿饭吃坏了两个,我们以后还是别跟他们吃好了。” ...... 第二天,机场。 张宣嘱咐杜双伶三女,“到了沪市那边要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出门,别去人少的地方。 还有啊,你们别想着替我省钱,到外边就要吃好喝好,我不缺那点钱。” “嗯。” 杜双伶应一声,轻声说:“别担心我们。文慧爸妈会跟着我们一起去的,等游完西湖,我就回来陪你。” 张宣说好,接着又跟邹青竹和文慧寒暄几句,送几人到检票口。 “那我进去了。”分别时,杜双伶有点不舍,回头紧紧抱住他。 “进去吧,我在这边等你回来。”张宣拍拍她后背。 目送三人检票进去,张宣挥挥手。 此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重生回来,两人这是第一次没在一起活动。 不是他不想。 实在是这个月的事情太多,自己压根就脱不开身。 “潜伏”小说目前到了最关键阶段,最后一稿迫在眉睫。 按照计划,必须在七月份完成,不可能拖到八月去的。 陶歌和洪总编还在等着自己的新书打某些人的脸。 如今纺织厂也拿下了,第一首要就是建立大型商场当现金奶牛。 这可是个大工程,不能把全部事情都压在李梅头上。 不然李梅忙不过来且不说,自己总是当甩手掌柜,在下属面前不露头不彰显存在感,以后很容易被人架空。 这种蠢事,他是不会做的。 出机场时,张宣碰到了联袂而来的欧明和李正。 张宣跟李正打完招呼就问欧明:“你还真的去沪市?” “必须去啊,为了爱情。” 欧明微笑着说:“宣哥,你的bb机要时时刻刻开着啊,别到时候我找不到你。” 张宣上上下下扫一遍,好奇问:“你的钱藏在哪?” 欧明看看周边,瞄一眼裤裆,悄悄说:“都挂在下面。” 李正跟着瞄一眼裤裆:“卧槽,老欧你真是个人才,小心钱有骚味别个不收。” 欧明咧嘴笑:“不收正好,我就不用花钱了。” 张宣服了,晃了晃手里的bb机就道:“还是那句话,小钱钱可以找我救急,大钱请忘记我,危险的事情千万别找我。” 欧明拉着他衣袖说:“宣哥,要不我们对个暗号吧,我要是遇到危险了,就张宣开头,我要是真的找你救急,就是宣哥开头。” 张宣没理他,直接走人。哪有出门时自己咒自己的? 真是奇葩! ..... 声讨浪潮愈演愈烈,报纸上每天都在围绕“性”、“废都”和“白鹿原”进行批判。 同历史轨迹一样,“废都”还是走进了监禁行列,被封杀了。 张宣在想:建国后,纯文学领域几乎没有哪本书遭遇过这么大的变故。 老贾是个值得同情的。 封杀第二天开始,所有报刊不能提及“废都”二字。 前阵子有评论家写了一篇“废都大评”,力挺“废都”,结果被要求检讨。 不过张宣注意到,虽然正版的“废都”被禁,但很快成为了盗版书商的最爱。 “白鹿原”依然在销售,这归功于出版社是人们文学。人们文学底子厚,在这一波浪潮中顶住外界压力,保住了它。 陶歌打电话告诉他:“白鹿原的存活,是以出版社和老陈的妥协为代价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好久没用电脑写作,拿起电脑竟然没灵感了。 第266章,很快你就高攀不上我了(求订阅!) 陶歌问:“你考试完了吗?” 张宣回答道:“昨天考试完的。” 陶歌问:“你们暑假是呆在羊城,还是要回家?” 张宣想了想说:“双伶和同学去游西湖了,我先到这边把最后一稿写完。。 八月初会回去几天,去趟南岳衡山。然后还是要过来,这边还有一摊子事在等着呢。” 两人互相问候几句,说起了正事。 陶歌说:“昨天晚上,人民文学再一次召开了就“白鹿原”送选矛盾文学奖的研讨会。” 张宣心一紧,慌忙问:“结果如何?” 陶歌压低声音说:“一开始,白鹿原的支持者占据上风。 尤其是人民文学内部的大佬邹平、何启智、以及邢晓斌先后发言表示力挺时,情况一度陷入了危局。 对你极其不利。 不过洪总编据理力争,他罗列了“白鹿原”两大致命缺陷,才使得场面缓和下来,没有立即通过送选决议。 鉴于“风声”取得地辉煌成绩,会议最后的结果是:人民文学愿意等你一个月,愿意为你的“潜伏”小说再等一个月。” 张宣沉默了,洪总编对自己的恩情深似海,自己何德何能,让他感觉无以为报。 甚是感动。 要是没猜错:前生因为没有自己搅局,“白鹿原”在顶着巨大舆论的压力下,必定是通过了人民文学这次内部决议的。 老陈对不住了。 反正上辈子,这次的机会你也没抓住,还不如留给我。 你等下一届茅盾文学奖吧,你的宿命在下一届,你的荣耀在下一届。 张宣问:“洪总编在会上说的两大致命缺陷是什么?” 陶歌悄悄说:“洪总编在会上指出: 第一,“白鹿原”里圣人朱先生关于“鏊子”的言论,涉及到历史叙述的重大问题,不利于冲击最高奖项。 第二就是众所周知的两性问题,田小娥的大尺度描写在今年是不符时代要求的。” 张宣几乎秒懂,隐晦地问:“第二条,是不是指有领导不喜欢?” “姐听说是这样。” 陶歌说:“洪总编指出的第一条已经是大忌。第二条就是忌讳中的忌讳。 所以当洪总编抛出这两条致命缺陷出来时,研讨会现场瞬间鸦雀无声,那些力挺“白鹿原”的大佬也陷入了沉思。” 话到这,陶歌顿了顿,继续讲: “下次关于茅盾文学奖的送选研讨会定于8月1日。也就是说,你必须在这之前定稿,不然洪总编争取的时机就... 你懂姐的意思吧?” 张宣拍拍胸口,当即郑重地表示:“你放心,这个月我就是不吃不喝也要完成最后定稿。” 陶歌慎重嘱咐:“时间虽然紧迫,但不要急于赶工,还是得以质量为前提。 不然打得不仅是洪总编和我的脸,还容易败坏你好不容易积累的名声,对你以后的发展不利。” 张宣沉声说:“我知道。” 都是聪明人,定稿的事情点到为止, 两人的话题随后转移到了热卖的“风声”上。 陶歌兴奋地说:“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最近又有两个国家的书商表示对“风声”感兴趣, 目前已经派出代表来到京城,跟我们洽谈还在出版合作事宜。” 张宣急急问:“哪两个国家?” 陶歌说:“韩国和英国。” 提高英国,张宣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张脸, 莉莉丝。 这虎妞不就是在英国留学么? 她要是在英国图书馆能看到自己的“风声”,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嚯, 那时候会不会对自己崇拜到无以复加? 哎哟, 他娘的, 这事情想想就美。 见他不做声,陶歌问:“姐正式问你, 和这两个国家合作,你同意不?” 张宣开心说:“同意,当然同意, 傻子才不同意呢。 以后这类事情啊, 你就不要再问我了, 你全权处理就行, 我信得过你。” 陶歌说:“好!那姐先去忙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劳逸结合。” “行, 挂吧。” 挂完电话,想起刚才的谈话内容,想起洪总编的事迹, 张宣在沙发上足足静坐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他把怀里的抱枕轻轻拿开, 把客厅的电话线拔掉,把bb机的电池卸掉, 起身去书房。 虽然恨不得立刻、马上、现在就去向世人证明一番。 但张宣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心态平稳, 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化压力为动力,力求完美,给自己、给支持自己的人一份满意答卷。 进书房,关上门,他拿出最新版的稿子,打开扉页。 静思几秒,提笔在扉页上写: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 这一天, 张宣在改稿子。 中途就简简单单地吃了吨晚餐,一晚白米饭配豆腐乳。 这个夜晚,张宣坐在昏黄的40瓦白炽灯下,依然废寝忘食。 第一天如此.... 第二条继续... 第三天不遑多让 ... 第五天中午, 有人在敲门。 张宣没理会。 下午,老邓又来敲门了。 张宣还是没理会。 傍晚,老邓又又又来了。 张宣这次理会了,撕下一张白纸,写了一行字。 门开。 老邓一见面就皱眉问:“你小子这些天在干啥子咧,天天不见人影,头发弄得像个鸡窝似的。 小杜电话都打到我楼下来了,她联系不到你,挺担心你的。” 张宣看着他眼睛,只回答了四个字:“闭关创作。” 老邓子原本满肚子牢骚,但听到“闭关创作”这几个字时,立马住嘴了,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他一般。 临了,扶扶眼镜关心问:“我没看见你出门,也没看见你生火,你这几吃什么?” 张宣说:“一天吃一餐,米饭豆腐乳。” 老邓呆愣:“你天天吃这个?” 张宣一副可怜样子地说:“这已经是我最奢华的晚餐了。” 见老邓还要开口,张宣把早已准备的白纸贴门上。 老邓探头一看,顿时气晕。 只见纸上写:关心我,就请每天中午12点、下午5点准时送餐,谢绝敲门,杜绝喧哗。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张宣打个哈欠问:“你吃晚饭了没?” 老邓蛋疼,说:“鲁妮在做菜。” “哦!”张宣返回客厅,把茶几上的bb机拿起,电池安上去,转身去了楼下。 老邓跟在后头,看乐了:“你小子这架势是要打秋风?” 张宣一边开机,一边悠悠地呛他:“你就知足吧,现在我吃你的叫打秋风。 再过段日子,我往你屋里瞅一眼,你都要烧高香,那叫蓬荜生辉。” 老邓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听你小子的意思是,再过段日子,我老邓已经高攀不起你了,我已经不配跟你同桌吃饭了?” 张宣不要脸地说,“虽然这就是现实。但你放心,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我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老邓,你以后会以认识我为荣,到时候我这个名字足够你吹一辈子牛逼。” 邓达清忍不住了,破防了,伸手指指点点,被噎得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末了只得咬牙彻齿地道:“张小子,我等着这一天!” 进屋 桌上已经摆了3个菜。有长豆角,有梅菜扣肉,还有一只天麻蒸鸡。 他娘的好香,张宣看着就流口水了,闻着味儿就快晕了。 鲁妮果然还在炒菜,张宣伸长脖子一瞧。 啧!竟然是剁椒鱼头,老夫的最爱。 张宣问:“导员,你是哪里人,怎么还会湘菜?” 系围裙的鲁妮顿时不爽了,举着菜铲凶神恶煞问:“你在我手里读了一年书,还不知道我是哪里人?” 张宣退后一步,赶紧摆手解释:“老邓说你是他的女人,让我少打听。” 说完,张宣侧头看向老邓,挤眉弄眼道:“老邓,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邓达清正在气头上,直接甩脸子:“别问我,我高攀不上你,我现在不想跟你这小子说话。” “” 得,这对狗男女都不待见自己。 张宣识趣地再退后几步,随后一屁股坐在桌边,开始翻看bb机。 好多人都在call自己,但其中次数最多是杜双伶。 其次是欧明。 竟然是欧明?call自己这么多次,难道出事了? 趁狗男女在厨房交头接耳,张宣夹一块扣肉放嘴里,来到沙发旁边,抓起电话就打。 第一个打给杜双伶。 电话一接通,张宣就抢着说:“亲爱的,我最近在写作,“潜伏”小说写到了最关键时刻,所以我把电话线拔了,你别担心” 听着叨逼叨逼一通 那边静了静,一个女声说:“你是张宣吧,我是文慧妈妈。” 张宣:“.......” 他傻眼了,彻彻底底傻眼了。 拍拍脑瓜子,奶奶个熊!这是咋回事,自己不会真的写作把人给写傻了吧? 反应过来说:“阿姨你好,杜双伶在吗,帮我叫下杜双伶。” 周容回答他:“文慧小姑带她们三个看海去了,你晚点再打过来吧。” 张宣沉吟一阵,随后道:“晚上我可能没时间,阿姨你帮我转告一下双伶,就说我在书房忙,忙完了会主动联系她的,要她别担心。” 这一刻,周容心里好奇,在书房忙? 小小年纪能在房忙什么? 不过好奇归好奇,周容个人素养没得说,当即应允:“好,等会我帮你转告双伶。” 礼貌客气几句,挂完电话,张宣见那两人还缩在厨房鬼鬼祟祟,眼睛往桌上瞟瞟,没忍住,走过去又夹一块梅菜扣肉放嘴里。 嚼吧嚼吧,嗯,好吃,入口即化,满嘴肉香味。 想了想,偏头瞄瞄厨房,又夹一块放嘴里。 随即背过身给欧明打电话。 很意外,电话响一声就通了。 接着更意外,里面有个哭声 欧明小声哭诉着说:“宣哥,宣哥,我守这个电话都两天了,你终于打来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8400字送上。 大家正版订阅下啊,谢谢大家! 第267章,定稿,解脱(求!) 欧明哭诉着说:“宣哥,宣哥,我守这个电话都两天了,你终于打来了。” 听声儿不对... 想起机场那个暗号,张宣急忙问:“你刚才喊我什么?” 欧明重复喊:“宣哥,宣哥。。” 张宣嘀咕:“哦,我应该没危险对吧?” 欧明快哭了,“宣哥你没危险,我有危险,我快饿死了。” 张宣问,“你不是带了钱吗,怎么回事,还哭上了,出事了?” 欧明哽咽着说:“宣哥,别提了,我上了姥姥的当....” 接着欧明简单把他到沪市的事情说了一遍。 因为爱情,因为向往鸿雁传书里的美好,一开始欧明和笔友还是带着憧憬见面的。 只是见面以后,女方似乎不不太满意欧明,陪欧明逛一天后,找着机会把他的钱财都卷走了。 后来身无分文的欧明决定去打临工挣回家的路费。可是身处异地,人生地不熟的,一不小心被人关了小黑屋,最后是逃出来的.... 张宣蹙眉:“你的钱不是挂在珠穆朗峰上么,人家怎么取走的?” 欧明嗫嚅,摸摸大光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不是开了房嘛,不是要洗澡嘛,就丢了....” 张宣问:“是事前洗澡,还是事后洗澡?” 欧明郁闷:“事前丢的,没有事后。” 张宣问:“既然是事前,那以你的谨慎,应该到淋浴间在脱短裤的吧?” 欧明一脸苦涩:“你不知道,那女的手段高超,我还没进淋浴间短裤就脱了。” 张宣忍着笑,骂道:“这真是个臭不要脸的,也不嫌你的钱有尿骚味啊。” 欧明一脸囧,慌忙说:“宣哥, 这不重要啊, 重要的是我的钱丢了, 我现在饿肚子呢。” 张宣问:“这两天你怎么过来的?” 欧明隐瞒了被人施舍的那一幕,说:“捡垃圾卖。” “你是逃出来的,现在有没有安全没问题?” “你放心, 我一口气奔了几十分钟,这里人多, 我会小心的。” “那就好, 不过你还是要小心观察四周, 一有不对,你就往大饭店、酒店之类的地方跑。” “宣哥, 我晓得个。” 张宣认真问:“你现在哪,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感觉有戏,死马当活马医的欧明瞬间看到了曙光, 眼睛睁得溜圆:“宣哥, 你真在沪市有路子?” “嗯, 有一点。但不打包票, 我尽力试试。” 张宣应一声,找到笔和纸就催促道:“你说说地址。” 欧明说:“我在沪市静安区威海路这边。” 张宣问:“多少号?” 欧明不懂, “啥子,什么多少号?” 张宣说:“门牌号,我说的是名牌号, 你去附近找个人问问,速度, 我等你回复。” “好,你等下啊。” 两分钟后, 欧明拿起公话听筒说:“宣哥,还在么?” 张宣回答:“在, 你说。” 欧明说:“我问了两个店老板,他们告诉我这是威海路333弄。” 张宣用笔记下地址,对他说:“你就在这个电话亭守着,别离开,我等会回复你。” 欧明点头哈腰,感激涕零:“我不会走的,我都在这守两天了。” 挂断电话, 张宣想了想,给李梅去了电话,把欧明的事情介绍一下。 然后问:“你有没有办法,那边有认识的熟人没?” 李梅沉思几秒, 随即说:“静安区的话,只能找曹茉了,离她近些。” “你是说新民晚报的曹茉?” “对,就是她。” 张宣觉得行:“可以,那你要她帮个忙吧,给我同学送点钱,帮他买张回家的票。” 李梅应允一声,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李梅打电话回复他:“我刚和曹茉通了电话,她在开会没时间,不过她已经派人开车去找了。” 张宣说:“好,你跟曹茉说我谢谢他,下次请她吃饭。” 李梅笑道:“曹茉预料到你会这么说的。她说不要你请吃饭,饭她可以请你,她要你的一套签名书,包括你正在写的新书。” 张宣跟着笑了,很是受用:“行,没问题,你把地址给我。 到时候我给她邮寄一本。” 记好曹莉的地址,挂断电话后,张宣又给欧明去了电话,再次嘱咐他不要动,有朋友会来接他,到时候听安排就成。 等到张宣忙完,把听筒放回原位。 一边等久了的邓达清好奇问:“这是哪个奇葩,竟然相信笔友的爱情?” 鲁妮听着这话不爽了,侧头拿眼瞪他:“我们以前不就是笔友吗?怎么,你不相信我俩有爱情?” 老邓垂着眼皮,一脸便秘,不敢说话了。 张宣不时看看两只斗鸡眼,差点乐疯,没得说,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胡吃海吃。 饿了5天,这顿饭吃的舒心。 饭到中间,张宣问两人:“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闻言,老邓没做声,装起来了哑巴。 鲁妮眉毛一皱,放下筷子望着他。 张宣右手抚额头,暗骂自己真是傻子,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是个人都看得出,老邓明显对结婚有恐惧,明显对前任余情未了。 叹口气,也不知道老邓是真痴还是假痴,那样的女人还有什么惦记的呢? 除了长得比鲁倪看好些,做妻子样样不如鲁倪。 再次悄悄瞄瞄两人,张宣把最后一块梅菜扣肉放碗里,吃干抹净。 最后用纸巾擦擦嘴,赶紧走人吧。 回到书房,张宣摸摸圆圆滚滚的肚子,缓了缓,稍后又开始工作。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很有规律。 白天工作,晚上一般熬夜到凌晨两点左右。 早饭就随便将就点,或者干脆不吃。 中午准时到门口拿饭,晚餐也是一样。 有时是老邓送饭,有时是鲁妮送。 还有好多次是得知消息的王丽老师在送。 这天傍晚。 张宣在走廊上一边吃,一边小声问王丽:“老师,底下这两人在同居?” 王丽扶着栏杆甜甜一笑:“可不是,天天过着没羞没躁的生活,看得我都羡慕。” 张宣半真半假说:“趁着美好青春还在,你也赶紧找一个。” 王丽没接话,仰头望了会天空,随后问:“张宣,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宣一脸莫名,嘴里有食模糊应答:“什么怎么做到的?” 王丽转头看着他:“大作家啊,那么大一作家,你是怎么当上大作家的?你是怎么写出“风声”的?” 这话好听,张宣心里有些小得意:“我说我也是误打误撞,靠的是天赋,你信不信?” 没想到王丽说:“我信!” 她说:““风声”这本书我前前后后读了三遍,写得真好,我很佩服你。 看完书,我就在想,我要是早些年遇到你,估计也会像苏谨妤那样缠着你,爱得死去活来。” 张宣汗颜:“连你也听说了?” 王丽掩口笑:“听说了,不止我听说了,教93级的管院老师差不多都知道。 你不会还以为是秘密吧? 告诉你,大家在办公室闲得无聊时,都拿苏谨妤和你找乐子。” 张宣头疼:“为什么是我?” 王丽幸灾乐祸道:“因为苏谨妤够出色,因为你们的关系够奇特。” 张宣,“” 背过身,专心吃饭,不搭理她了。 欧明回来了。 张宣看到他第一眼就是想笑。 看到第二眼就是心酸,短短几天,欧明就瘦了很多。 嶙峋瘦骨,甚至可以说是暴瘦。 见到张宣,欧明就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小跑过来,双手紧紧拉着张宣的手,感激地说: “宣哥,谢谢你,我老欧这辈子欠你一个情。” 张宣顺手拥抱一下他,安慰道:“以咱们的关系,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假期还长,你有什么安排么?要不要先回家?” 欧明叹口气说:“我欠一屁股债还怎么回家嘛,不回家了。 我联系了万军,我打算去工地上打临工挣钱,等会他会来接我。” 张宣望着他,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打工可以,别去跟着打架。” 欧明摸摸光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说:“我不傻,要是喊我打架,大不了我不做了嘛,我不做了还能吃了我不成?” 听到这话,张宣放心了,带他去外面的大排档好好吃了一顿。 中午万军来了,三人小聚一会儿后,各自分开。 万军带着欧明去了工地,打工挣钱。 张宣回书房,日复一日,继续改稿。 悄悄地,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7月18日。 清晨,通宵一个晚上的张宣推开窗,闻着外面的清新空气,听着鸟语花香,心情不由大好。 全身通透,清神气爽,心情是真的大好。 就在刚才,他完成了最终定稿。 无事一身轻,闭上眼睛就是解脱,这是他此刻的心境。 经过快20天的艰苦奋斗,他已经感觉不到大悲大喜了。在重重压力下,只有一路走来的踏实和满足。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想) 第268章,害怕的发现 邹青竹玩耍时不慎摔了一跤,伤到了左脚骨头。 放空一阵后,回过神来的张宣来到客厅,给滞留在沪市的杜双伶去了电话。。 “喂,你好。” 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女声,是文慧妈妈周容。 张宣问候:“阿姨早上好,我是张宣,找下杜双伶。” 周容看一眼卧室方向回答道:“她们还没起床,你稍等下。” 还没起床? 张宣看看早已大亮的外边,再看看时间,6:45 确实尚早。 两分钟后,杜双伶急急忙忙从卧室出来。 拿起听筒就轻声解释道:“昨晚我和文慧她们打扑克牌升级,睡得比较晚。 你怎么起这么早?” 话音刚落,她一下又反应过来了:“你是不是通宵,到现在还没睡?” “嗯。” 张宣应一声,不等她急眼就补充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定稿了。” 闻言,刚才还满腔怨念的杜双伶立刻堆满了笑容,惊喜问:“真的吗,新书定稿了?” 由于太过激动,杜双伶此刻的声音不知不觉有些大,厨房里准备早饭的周容听得都不由探出半个头。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亲爱的,我为你骄傲!” 隔着电话感受到她的激动心情,张宣像喝了蜜一样幸福。 把脚搁在茶几上:“邹青竹的脚好些了没?” 杜双伶回答:“好的差不多了,已经能自由活动了。” 张宣迫不及待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你们的日子,菜不好,我饭都吃不香。” 杜双伶告诉他:“医生说,还得观察一礼拜呢。老邓厨艺那么好,你可以去楼下老邓那里蹭饭的嘛。” 张宣说:“我脸皮薄。” 杜双伶听了只是笑。 “哎...” 张宣叹口气,把老邓和鲁妮同居的事情说一遍:“这对狗男女现在天天赖床,我也不好意思经常打扰。” 杜双伶扫一眼周边,嫣笑着嗔怪:“哪你这样说人家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就着家常琐事聊了十多分钟,临了杜双伶低声说:“我挂了,这不是自己家,电话霸占太久不好。” “好,挂吧,注意身体。” “嗯,你也注意身体,定稿了就别再熬夜了。” 挂断电话,张宣按照计划,手指一阵拨弄,给陶歌打了去。 嘟嘟嘟.... 对不起, 您打的电话正忙, 请稍后再拨.... 占线? 张宣盯着座机几秒, 又拨打一次。 嘟嘟嘟.... 真的占线。 想了想,又开始拨号,这回是米见家。 咚咚.... 两声就接了。 “喂, 哪位?”米沛问。 张宣说:“叔叔早上好,我是张宣, 找下米见。” 听到张宣自报家门, 米沛一点都不意外, 从刚才的来电显示区号是粤省时,他隐隐约约就猜到了。 米沛告诉说:“米见和她妈妈去外婆家了, 要过几天才回来。” 张宣好想脱口而出“那把米见外婆家的电话告诉我吧”,但他忍住了。 他怕米沛这小心脏受不了。 客套几句,结束通话后, 张宣有些无聊了。 对, 就是无聊。 骤然从高压中解放出来, 感觉闲的慌。 打开电视, 张宣像烂泥一样软在沙发上,看了会新白娘子传奇。 可是看到许仙掀开蚊帐见到是一条蛇的这一幕, 张宣也跟着吓了一跳。 他娘的,他最怕蛇和鬼了。 赶紧换台,换到羊城电视台。 电视里正在放歌, 放的是陈星的“流浪歌”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 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 没有一个家 冬天的风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啊 ... 走啊走啊走啊走, 走过多了年华... 前生每次听这首歌,张宣总能从纷乱中静下来, 思绪会飘到小时候。 走啊走啊走啊...,就在他不自觉跟着哼唱的时候,茶几上的电话响了。 电视调静音,接电话。 电话一通,陶歌直接问:“你是不是定稿了?” “对,就半小时定稿的。”张宣如是说。 陶歌满是期待:“大结局怎么样?” 张宣非常自豪地说:“我很满意。” 听着他自信地语调,陶歌大大松了一口气, 随即告诉他:“姐马上去订机票,挂了。” “好。” 电话短而快,张宣把听筒放回去,继续跟着陈星唱流浪歌。 流浪歌后面是杨钰莹的“让我轻轻的告诉你”... 哎, 这姑娘漂亮,可惜了... 张宣直接关了电视,回房睡觉。 外面开始下雨了,雨越下越大,雨珠子被风吹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作响。 张宣卧床呆呆地听了会,最后慢慢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要不是中午有人在外面大喊“表哥,表哥...” 估计还能把下午也睡过去。 恍恍惚惚睁开眼皮,张宣还是感觉头昏脑胀,不想起。 “表哥,表哥,你在家吗?” 杨蔓菁一边拍门,一边喊。 “他在家,他应该在睡觉吧,姑娘你用点力气,他就会醒了的。”这是老邓的声音。 自从张宣跟他吹了一回牛逼后,老邓就从斯文变成了败类。 对张宣的语气是一天不如一天。 态度简直称得上恶劣。 “表哥,表...” 第三波拍门,杨蔓菁的喊声噶然而断,因为门突兀地开了,因为她看到了一张不耐烦的脸。 “大白天的鬼叫什...”张宣极度郁闷,一开门就打算教训教训这个表妹。 在他看来啊,表妹都是拿来教训的,不教训白不教训,教训了还想教训。 不过当他看到一起来的小十一时,眉毛一拧,硬是把后面的话收了回去。 侧身让两人进来,张宣揉揉鼓鼓胀胀的太阳穴,问杨蔓菁: “这么大的雨天,你怎么来了。” 杨蔓菁把手里的一兜水果放茶几上,回答说:“经常打不通你电话,我们就过来看看。” 张宣问:“你俩自己搭班车过来的?” 不止客气为何物的杨蔓菁直接倒在沙发上,捏着抱枕说:“爸爸来羊城办点事,把我们送到校门口就先走了,他大概两个小时候后会过来。” 见状,张宣看向了小十一,问:“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苏谨妤很光棍,指着杨蔓菁说:“她非要拉着我过来。” 不着痕迹锁上书房,把空调开大一点,把两女安排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电视。 张宣一边换鞋,一边说:“你们在家呆着,我出去买点菜。” 要不是舅舅要来,就这两只货色,他直接拉到外面的大排档就解决了,哪里来的这么多麻烦。 门关,听到脚步声逐渐走远.... 小十一忽然问:“我这样上门,他会不会看轻我?” 杨蔓菁眼睛大睁,不敢置信地打量她:“你平时都这么不要脸了,还在乎这个?” 小十一无视她极其不友好的话,摇摇头。 糯糯地说:“不一样。你表哥心里有根线,平时我从来没有越过那根线,可这里是杜双伶和他住的地方。” 听着这话,杨蔓菁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一呼噜坐起来就问:“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苏谨妤第一时间没做声,目光在电视上停留了一会儿,许久才慢慢声声道:“自然是喜欢的。 从小到大,一般东西入不了我的眼,我挑东西都喜欢挑最好的,男人也一样,可是这次...。” 话到这,小十一收回电视上的视线,安静地看向杨蔓菁,继续说: “可是这次,我挑的男人太好了,好的超出我的意外。 短短一年时间就破茧化蝶,一飞冲天,我硬是没跟上脚步。” 杨蔓菁用可怜的眼神瞅她:“你这是没自信了,放弃了?” 小十一拿一个抱枕盖住她的头,“怎么可能,本小姐看中的东西至死也要尝一口鲜。 我只是感慨我错过了最佳机会,后面得十倍努力、百倍努力才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杨蔓菁所有所思:“你是说,大一是最好的机会?” 小十一轻点头。 杨蔓菁放下抱枕,从后头一把抱住她,幸灾乐祸地说:“你长得这么好,身材又这么有料,可以当花瓶啊。” 小十一拿开心口的那只手:“以你表哥如今的财富和名望,只要他想,身边从来不会缺花瓶。” 这一刻,杨蔓菁忽然想到了米见,那看向小十一的眼神从可怜直接变成了哀悼。 见不得这样,苏谨妤伸手把杨蔓菁推到在沙发上,也是起身,开始四处看看。 双脚走在屋子里,小十一此时有一种奇特的感受,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张宣的领地。 淋浴间干净透亮,有一股清新的皂角味。牙刷牙杯、洗脸毛巾和浴巾有序摆放,拖鞋整齐划一,这完全不像是一个20来岁男人生活的样子。 从卫生间到阳台,在到厨房,小十一都细细地走了一遍。 后头的杨蔓菁跟上来问:“怎么样,看出来什么东西没?” 小十一说:“这是一个高品质的男人。” 杨蔓菁笑着帮她接下半句:“这是我想要的男人。” 小十一笑眯眯地没做声,算是默认。 杨蔓菁问她:“客厅看了,卫生间看了,阳台和厨房也看了,要不要去卧室看看?” 小十一眼睛一闪,定定地凝视着杨蔓菁。 杨蔓菁嘻嘻一笑,挽着她胳膊道:“走吧,一切责任都在我,我是主犯,你是从犯。 不,你从犯都不是,你是个好女人。” 来到卧室门前,杨蔓菁瞄瞄主卧,又瞄瞄次卧:“我们去哪个房间?” 小十一问:“你表哥平时住哪个房间?” 杨蔓菁同样困惑:“我第一次登门,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都看看?” 说着,杨蔓菁就近推开次卧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小十一也跟了进去,不过没过5秒钟,她就又退出来了。 杨蔓菁说:“这是我嫂子的房间。” 说完,杨蔓菁贼眉鼠眼地瞥一眼小十一,立马改口:“这是杜双伶的房间,看来我表哥平时在主卧睡。” 同次卧一样,杨蔓菁鬼鬼祟祟推开,小十一跟了进去。 苏谨妤一进去,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床上。 这时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些古怪念头。比如自己能不能抓住这个让自己钟情的男人? 再比如,自己躺在这张床上,张宣压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他的屋子,看着这张床,小十一就感觉自己的衣服在一件一件被脱掉一样,自己好像在张宣眼里无所遁形。 杨蔓菁对摆放在床头的相框非常感兴趣。 相框里有一张合照,张宣和杜双伶的合照。 杨蔓菁的眼神在张宣身上缓缓掠过,最后定格在了杜双伶身上,一身红的杜双伶身上。 她招手问小十一:“你看这是不是很眼熟,是不是传统的中式新娘装扮?” 小十一走过来盯着相框瞧了半晌,接着又对准床瞧了半晌,最后默不作声地离开了。离开了主卧。 杨蔓菁感觉不对劲,追出来问:“你怎么了?” 小十一坐在沙发上,提醒道:“你的相框没放回原位,卧室门没关。” “哦!...” 杨蔓菁哦一声,也是赶紧把手里的相框放回去,把卧室门带上,挨着小十一坐下就好奇问:“你发现了什么?” 小十一没理会她,目不转睛地看起了电视,面色平静地看起了电视。 自始至终都无视杨蔓菁的胡搅蛮缠。 不过表面平静的小十一,内心却并不平静。 她心里的惊涛骇浪比当初得知张宣和杜双伶接吻时还甚。 甚更多! 小十一心里有个害怕的发现:张宣和杜双伶在一起睡,已经发生了关系吗?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啦 大家正版订阅支持下哦 (还不知道有没有,看大家诚意。) 第269章,人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求订阅!) 舅舅难得来一次,张宣这次买了许多菜。 路过一楼时,见老邓和王丽在屋檐下聊天,就发出邀请: “今天我做东,两位赏脸不?” 老邓扶下金丝眼镜,斯斯文文问:“你舅舅是不是今天要来?” “对,等会就过来。” 张宣手指打个bingo,再次看向两人:“你们不是天天喊着喝酒么,今天跟我舅舅好好喝一个。” 听到有酒喝,酒鬼二人组对视一眼,回头把门关上,立马跟着上了二楼。 王丽问:“张宣,有洋酒没,我要喝洋酒。” 张宣大手一挥,痛快地说:“有。袁澜上次送的两瓶人头马xo,我还没喝的,这次正好便宜你们了。。” 随后张宣侧头问老邓:“某某人呢,今天怎么没见到她人?” 老邓说:“你说鲁妮啊,她老家有事,昨天就回去了,要过段日子才来。” 晚餐是老邓做的。 没办法,老邓自诩厨艺好,在厨房中瞧谁都不顺眼,瞧谁都是笨手笨脚的。 最后老邓为了他自己的口舌之欲,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菜勺。 张宣竟然被撵出了厨房,老气愤了,靠着门棱骂:“老光棍,你也就欺负欺负我了,有本事你欺负下邹青竹和文慧试试看。” 老邓笑呵呵道:“我老邓不糊涂,柿子自然挑软的捏。” 一边洗菜的王丽这是插一句:“老邓,你最近的软柿子还没捏够吗?” 嚯,这话一出,刚才还嘚瑟的老邓瞬间像吃屎了一样难受,被枪毙了。 张宣忍不住大笑。 心里暗暗惊呼:王丽老师,你他娘的简直就是个神人呐! 下午三点过,阮得志来了。 阮得志在厨房逛一圈,同老邓和王丽打个招呼就拉着张宣到书房。 问:“报纸上都在报道, 说你要出新书了, 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迎着舅舅期待地眼神, 张宣点点头,来到书桌跟前,开锁, 依次拉开左、中、右三个抽屉。 指着里面满满当当的15版稿子,对阮得志说:“老舅, 新书在这, 已经定稿了。” 阮得志猛然看到这么多稿子, 两只眼睛瞬间迸发出万丈光芒,三两步急急走过来, 低头这摸摸那摸摸 问:“新书名字叫什么?” “叫潜伏。” “你什么时候定稿的?” 张宣回答说:“今早上。” 阮得志瞬间明悟,转身问:“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你,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 你一直在忙着定稿?” 张宣歉意地说:“确实在忙, 让老舅担心了。” 再次伸手摸摸稿子, 阮得志表示理解, 但还是吩咐:“现在就去给家里打个电话,别让你妈记挂。” “诶!” 应一声, 张宣直接出了书房,给阮秀琴同志打电话去了。 至于书房的秘密,张宣那是十分放心亲舅的。 这么说吧, 这个世界上他只无条件信任四个人,那就是亲妈、亲舅、双伶和米见。 除了这个四个人, 在重大利益面前,张宣谁也不信, 包括张萍。 倒不是心里对张萍有隔阂、有间隙。 而是这位大姐缺根筋,很容易被人忽悠。 正是因为这点, 以至于张宣和亲妈、甚至那个二姐,都默契地达成了一个共识:遇到需要保密的事情,一般都不告诉张萍。 电话很快就通了。 那边有孩子的哭声,阮秀琴似乎在帮着大姐带孩子。 她关心问:“满崽,我昨天打你电话没打通,后来打你舅舅的,他说你跟同学玩去了,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原来是这样,难怪舅舅今天会来,也难怪舅舅这么赶着让自己现在就打电话。 看张宣在打电话,沙发上的小十一很有眼见地把电视调成了无声。 张宣瞄一眼小十一, 就跟阮秀琴同志说:“老妈,我最近有点忙,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阮秀琴好奇:“你在忙什么?” 张宣把潜伏小说的事情、把陶歌要过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通。 末了保证道:“您老别担心,等我忙完了,我会抽空回来几天的。” 听到儿子在干大事,在干这么大的事情,阮秀琴那个高兴的呀,那个开心地呀,差点跳了起来,过了好久,过了好会才缓过神。 临了临了,阮秀琴满心欢喜地嘱咐:“大事要紧,干大事先。满崽,不用急着回来,妈听到你声音就放心了。” 接着她问:“双伶那孩子也没回来,是跟你在一起吧,你让她接电话,我跟她说几句,我有点想她了。” 张宣好想说实话,说双伶游西湖去了,现在在沪市。 但为了不让她老人家担心,他选择撒谎:“舅舅今天来了我这,她跟舅舅去菜市场买菜去了,有空我让她打过来。” 就在这时,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了,阮秀琴连忙哄几句都没哄住,反而更闹。 阮秀琴当即说:“满崽,先不跟你说了啊,孩子撒尿在身上,妈先挂了。” “诶,老妈您挂吧。” 挂完电话,张宣心想,这欧阳吉不愧是欧阳吉啊,真是吉利,在关键时刻转移了亲妈的注意力。 见到他再次走进书房,阮得志拿着起最新版的稿子,欣慰地问: “新书什么时候发表?” 张宣略有隐瞒:“8月份吧,大概在8月份,至于具体哪天还没定,得跟人民文学商量下。” 不是他不想透露冲奖的事,而是八字都还一撇呢,不宜把话说的太满。 阮得志亲切地拍拍他肩膀,转头迫不及待地看“潜伏”小说去了。 这个晚上,喝醉了的阮得志躺在沙发上打鼾,鼾声如雷。把旁边的张宣和杨蔓菁、苏谨妤弄得不要不要的。 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人面面相觑一阵,张宣问杨蔓菁:“你妈这些年一直跟老舅睡,是怎么熬过来的?” 杨蔓菁低头瞄瞄一副猪哥样子的亲爸,双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大笑不做声。 得,又傻了一个。 张宣看向小十一,说:“我跟王丽老师说了的,等会你和蔓菁去楼下睡,她那里有床铺。” 小十一跟着看了看阮得志,说好。 三人合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阮得志这个胖男人抬到次卧。 接着小十一和杨蔓菁去了楼下。 张宣洗漱一番,也是软趴趴地躺到了床上。 今天难得不熬夜,也是打算好好养养精神,为日后在不同的泳池里游泳做准备。 同样是晚上,沪市。 眼见杜双伶和邹青竹洗漱一番睡觉去了,周容想了想,从沙发上起身,进了女儿卧室。 文慧正在床头阅读报纸,看到周容进来,就问:“妈,您怎么还不睡?” 周容目光在报纸上停留几秒,坐在床头说:“我现在精神好,来跟你说说话。” 文慧放下报纸,质朴的黑白在她身上打个转儿,就麻麻利利开口: “您有事就直接问吧,别跟我藏着掖着。” 周容小声询问:“双伶是不是换男朋友了?” 文慧一脸困惑:“双伶的男朋友一直是张宣,没换过。” 话到这,文慧会心笑笑,补充道:“这么跟您讲吧,让双伶换男朋友,我觉得比海枯石烂还难。” 想起上次见过的、那张年轻到过分的脸,周容又问:“那双伶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文慧下意识说:“您不是知道么,读书啊,和我们是一届的。” 不过话一说完,她就懂了,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亲妈:“您不会是偷听双伶打电话了吧?” 被女儿当场拆穿,周容却没有一丁点不好意思,解释说:“双伶那孩子当时似乎很激动,妈不小心听了几句...” 于是周容把什么新书定稿之类的说了出来。 耐心听完,文慧笑着看了会周容,直到周容快憋不住了时,她才如实说: “双伶男朋友是作家。” 周容惊讶:“年级轻轻的还真是作家?” 文慧嗯一声,重新拿起报纸,低头继续看。 周容又问:“什么样的作家?写故事会的,还是知音杂志的?” 文慧爽利一笑,视线放在报纸上,空出一只右手从床头柜拿起一本“风声”塞周容怀里。 周容拿起“风声”翻了翻,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文慧头也不抬地说:“人家可不是什么写故事会的阿猫阿狗,“风声”是他写的。” 周容以为听错了:““风声”?”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9400字。) 第270章,我批判不了(求订阅!) 周容以为听错了:““风声”?” 文慧又轻“嗯”一声。 见女儿一副肯定的模样,周容忍不住惊疑:“这“风声”真是我认识的那个张宣写的?” 听到亲妈语调变化,文慧抬头说:“我跟他认识一年了,亲眼所见。” 周容动容,低头细细地再次打量一番书本,感叹道: ““风声”妈妈虽然没看,但它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报纸上天天有报道,学校里一些男教授也在看,似乎评价都挺高。” 说着,周容不敢置信地看向女儿: “你说张宣那般年纪,就写出如此口碑的文学作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生而知之?” 不过下一秒,周容自己都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想起张宣平日里的拼搏努力,文慧低头看着报纸:“过人天赋肯定是有的,但他比一般人更自律、更自强、更刻苦。” 周容又看了看手里的“风声”,想象这书的作者竟然是女儿同学的男朋友,她就觉着在听戏曲。。 感觉那么不真实! 临了临了,周容拿着书本起身:“妈好歹也是教授,这书我拿去批判批判。” 文慧小嘴儿微嘟,抬头望一眼亲妈,又继续阅读报纸去了。 这个夜,周容回到主卧就开始看书。 半夜两点过,身侧的丈夫翻个身子,半睁眼问: “什么书这么入迷,还不睡?” 周容正在看得津津有味,敷衍一句“你先睡,我马上就睡”就不做声了。 清晨6点过,身侧的丈夫完全清醒了,半坐起来靠着床头问:“你这是一宿没睡?” 周容把书本递给他,说:“你拿去批判批判,我批判不了。” 说完,周容拍拍脸蛋,赶紧起身洗漱、敷面霜,还要赶着做早餐呢。 ...... 老天爷无情,次日还在下雨,黄豆大的雨。 吃过早餐,阮得志把张宣拉到一边问:“你现在还对服装感兴趣没?” 张宣听得眼睛一亮,赶忙说:“感兴趣,当然感兴趣, 我现在正缺钱。” 阮得志不解:“你前前后后在银行里存了一百多万, 还缺钱?” 张宣解释说, “我买了一块地皮。” “地皮?” “嗯。” 阮得志好奇:“买在哪,多大的地皮?” 张宣回答:“小刘那三个商铺老舅你去过的,我买的地皮就在旁边, 地不大,总共才5.3万平米多点。” “多少?” “5.3万平米。” “5.3万???” “是。” “花了多少钱?” “我算算, 前后大概、好像花了2800万吧。” “2800万!!!” 张宣面色平静地点头。 阮得志傻了。 阮得志脑子嗡嗡嗡地感觉要疯了, 那小心脏duangduang地好几次跳到了嗓子眼里。 见鬼一样的直直盯着外甥看了半晌, 看到张宣坐在那波澜不惊的模样,见过大世面的阮得志追着问询一番因果后, 最后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了现实。 沉默许久,阮得志拍拍他肩膀,十分欣慰地说: “你长大了, 你很优秀, 舅舅为你自豪。 你口中描述的中国第一cbd令我向往, 既然要做就好好做, 舅舅支持你。” “谢谢老舅,老舅你就拭目以待吧。” 能得到舅舅的认可, 张宣心里很是开阔。 感觉就像读学前班时,老师奖励一朵小红花一般,这种快乐是发自内心的, 是纯粹的。 是别人带不来的,是金钱买不了的。 张宣拉开门, 朝外边沙发上的杨蔓菁喊:“老舅要喝茶,顺便帮我弄一杯, 我的茶叶要放多一点。” 盘腿坐在沙发上的杨蔓菁瘪瘪嘴,对小十一抱怨: “你信不信, 以我对他的了解,就是他自己想喝,狐假虎威使唤我。” 苏谨妤看一眼书房方向,糯糯地说:“我还希望他使唤我,你知足吧。” 杨蔓菁眼睛斜斜,对大厅角落的拳击器材呶呶嘴,嘻笑着说:“看到没, 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我怕你不堪重负。” 苏谨妤眼睛一闪:“我回去就学瑜伽。” “噫!真不要脸....” 杨蔓菁朔起嘴皮子鄙视一阵,小腿颠颠,赶忙儿端茶送水去了。 望着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杨蔓菁、一到书房门口就变成了狗腿子模样, 小十一也是看得很欢乐。 张宣喝一口茶,等到杨蔓菁出去后,就问:“老舅,这次有多少件衣服?” 阮得志也跟着喝一口茶,放下茶杯,认真说: “这半年在海上缉私,查获的比较多。现在又是年中盘查清算的时期,量比较大,足足有27万件。 不知道你嫂子那边吃不吃得下。” 张宣紧着问:“都是些什么牌子的衣服?” 阮得志说:“和以前差不多,都是一些梦特娇和皮尔卡丹的仿品。” 张宣关心道,“市场价值多少?” 阮得志从随行包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他:“这批货物市场总价在448万,你要向海关缴纳44.8万。” 张宣接过材料浏览一遍,表示没问题:“成,我回头跟嫂子商量一下。” 服装谈完,阮得志继续说起了黄钻的事情: “那批黄钻手续齐备,可以拿货了,你抽空过去一趟。 另外放置在特殊仓库的2吨白兰地原液,你也要运走。” “诶,我晓得个。”知道老舅的秉性,张宣答应的很爽快,不想让他难做。 张宣顺过计算器开始按。 服装按老规矩自己得利35%,换算下来差不多是156.8万,减去成本44.8万,自己纯赚112万。 啧,就这么一倒腾,就100多万到手。 这比写作挣钱多了,省事省心又快。 问题是,不知道辉嫂能不能拿出156.8万。 如果拿不出也不分批折腾了,大不了自己出钱垫一垫。 如今的自己可不比当年,辉嫂没有理由质疑。 就算质疑,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彼此的分量。 人模狗样的在心里腻歪一番,意得志满的张宣继续忙活。 23粒粉钻的市场价值在398万,自己需要向海关财务缴纳119万。 服装需要缴纳44.8万。 119万加44.8万,共163.8,也即164万。 需要向海关财务支付164万。 而自己银行卡现在是146万,不够,辉嫂到时候得再贡献一点。 上午10点过,眼瞅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停的迹象,阮得志决定不再等了。 起身对沙发上的杨蔓菁和小十一招手:“走,我们回深城。” 杨蔓菁噘嘴:“爸爸你先回去吧,我和小十一再待几天。” 阮得志知道陶歌要来,于是温和地说:“你以后再来,这两天你哥有正事要办。” 闻言,杨蔓菁撇一眼小十一,也是假装气吼吼的起身,跟着走了。 送三人到南门,张宣又去菜市场买了些新鲜菜。 苦了这么久,他打算好好调养调养自己的胃。 经过教师公寓一楼时,老邓叫住他:“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许志海喊我们去聚餐。” 张宣想了想,说:“过几天吧,我在等人。” 听张宣这么说,老邓不再问,而是尾随上二楼。 张宣拿眼瞪他:“你有事?” 老邓笑呵呵道:“我看你买的菜不错,来帮你做。” 呸!这老邓被自己黑化了,越来越不要脸了。 张宣说:“既然如此,我去把王丽老师也叫来。” 老邓举手欢迎:“成啊,王丽那娘们虽然污了点。 但是说话喝酒还是敞亮,符合我胃口。 不像你小子,现在扭扭捏捏,喝个酒还惺惺作态,难看。” 张宣悠悠地说:“我和你不一样。我前途似锦,我前途无量,我还想北上骑马看看草原,去xsbn看看热带雨林,去东边看看大海,还想回家捏捏软柿子,不能死太早了。” 老邓撮撮牙花子,想打人:“你是真的被王丽带坏了。” 张宣挥挥小手,自豪地说:“不用带,我本来就这么坏。” 老邓气结,手指点点他,“我喝了这么多年,身体也没变差,这都是天生的,看命。” 张宣回头问:“你检查身体了?” 老邓得意地说:“我年年检查,身体硬朗的很。” 张宣不可置否,掀掀眼皮子道:“很多人活着活着一下就死了,你还是要控制酒量。 我不想早上还跟你喝酒,下午就要喝你的酒。” 老邓不能忍了,人生中第一次抡拳。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71章,像个小白脸,不怎么样(求订阅!) 听说有酒喝,闲得打摆子的王丽随叫随到。 同昨天一样,老邓做菜,王丽帮厨。 张宣依旧被撵出了厨房,靠着门棱大骂找场子。 吃饭时,王丽突然问张宣:“听老邓讲,你们要创业?” 张宣扫一眼老邓,点头承认:“是有这么回事,但目前还只是个想法。” 王丽用筷子尖尖指着她自己,毛遂自荐道,“还要人不,我帮你们做财务。” 老邓接过话茬,问王丽:“你也不想呆学校了?” 王丽端起杯子跟两人喝一口:“在学校没什么意思,年年上一样的课无聊不说,还要忍受背后的风言风语,我受够了,想出来看看。” 风言风语,就你过去干得那些事,没风言风语才有鬼了。。 张宣心里这般想着,不着痕迹地看向老邓。 老邓很有默契,也看向了张宣。 四目相对,老邓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意思是说:王丽这败家娘们虽然过去有点胡闹,但人品还是不错的,可以信任。 接受到肯定的讯息,张宣当即拿起杯子跟王丽碰一杯:“来,欢迎入伙。” 下午有事,中午张宣没敢喝太多。 倒是老邓摘下眼镜不服输,又被王丽给喝趴了。 好不容易把老邓搀扶到楼下,张宣也是累出了一身汗。 他也懒得洗澡,直接把衣服一脱,在客厅里练起了拳击。 下午一点过,辉嫂来电话了。 一接通,她就歉意地说:“老弟,上午有事外出,忘记带bb机了,没看到你信息。 你最近怎么样?” 张宣回答道:“我还好呢,都是老样子,一天吃了睡,睡了吃。” 辉嫂用羡慕的语气说:“能吃能睡就是福气。不像我,我都快累成狗了。” 张宣笑呵呵道:“听这口气,嫂子生意很不错。” 辉嫂摇摇头:“老弟啊,没了你的货源,生意大不如前呢。 现在每天奔上奔下挣得都是辛苦钱, 一天热饭都吃不上几口, 真是没盼头。 不瞒你说, 有好几次我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张宣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在跟自己叫苦。 张宣不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嫂子, 来货了,不知道你钱够不够?” 骤然听到这话, 听到“钱够不够”, 辉嫂呼吸都停了, 急急问:“来大货了?” 张宣说:“大货。” 辉嫂问:“多少?” 张宣回答道:“一共27万件衣服,还是以前那些牌子的仿品。” 辉嫂捂着心口, 非常激动:“27万件啊,这么多啊,那我要准备多少钱?” 张宣说:“156.8万。” 辉嫂在那边合计合计, 良久才出声:“老弟, 还差些, 可能要向你借一些。” 张宣问:“差多少?” 差的金额太大, 辉嫂似乎有些难为情,但最后还是咬咬牙:“还差50万左右。” 张宣一愣, 有些意外,这两口子可以啊,不声不响竟然积攒到百万身家了。 要是抛开人家的固定资产和库存, 指不定还有多少钱呢。 真是了不得,才一年半光景就逆天改命, 比自己过得还精彩。 唏嘘归唏嘘,张宣却没有一丝丝嫉妒。反而答应的很痛快。 接下来十多分钟, 两人就着家长里短唠嗑了一阵才挂断电话。 把听筒放回原位,张宣在沙发上静了静, 随即起身。 换鞋,出门,他打算去袁澜那里去一趟。 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去找那女人败败火。 撑着黑布伞走在雨里,哼着小调,张宣心情美滋滋的。 只是穿过南门、来到校门口时,他整个人骤然不好了。 人家出门遇贵人, 自己出门遇小姐。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 倒霉! 一辆全新奔驰停在那,游慧云左手叼根烟正望向他。 张宣蹙眉,犹豫一阵, 走过去问:“找我有事?” 游慧云缓缓吐个烟雾,似笑非笑地说:“我还以为你会打道回府。” 张宣开口:“我现在打道回府也来得及。” 游慧云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你要去哪,上车,我送你去。” 张宣拒绝:“你这车我可不敢坐,我怕被人半夜查户口。” 说完,张宣直接往前走十多米,伸手拦出租车。 这次运道不太好。 拦一辆,没停;拦一辆,没停;再拦一辆,还是没停... 那些出租车司机都跟眼瞎了似的,这么帅气的人民币站在路边硬是假装没看到。 张宣不上车,游慧云也没强求。 她就在驾驶座那样坐着,一边吸烟,一边听电台。 第6辆的士,还是失败了! 就在张宣想要放弃、返回学校时,一辆面包车从远处疾驰而来,一个刹车,停在他跟前。 车窗玻璃降下,姜柏歪头问:“你要去哪?” 张宣把袁澜马爹利经销商的地址报一遍。 姜柏喊:“上车,我正好要路过那里。” 得咧,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老夫最喜欢捡便宜了。 拉开门,上车。 车里还有两人,一男一女。 男的略显青涩。 女的一脑短发,非常干练,看着倒是养眼。 见两人齐齐看向自己,张宣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男的涵养不错,也回礼笑笑。 至于那女的,眼神在他身上打个转儿,稍稍点头,就看向了前方。 等张宣坐稳,姜柏就热情地问:“这么大的雨,你去那里干什么?” 张宣说:“有个老乡在那里工作,我去看看。” 姜柏仿佛是个话唠,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 一不小心20多分钟过去了。 达到目的地,停车。 目送张宣消失在雨中,那全程没做声的女人忽然开口问: “老头子,这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么,我们去的方向明明相反。” 姜柏不理会小女儿的调侃,反而问:“你觉得刚才这人怎么样?” 小女儿翘起二郎腿,“像个小白脸,不怎么样。” 姜柏逮着小女儿的表情辨认一番,见她不似说假,就遗憾说: “这年轻人很优秀,刚才爸爸还在想,要是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就帮你试着撮合撮合。” 小女儿不为所动:“你就别费那心思了。我的男人要么是企业家,要么是体制里的人,其他一律免谈。” 似乎知道小女儿的倔强,姜柏不再说什么,继续开车。 这时男的好奇问:“爷爷,刚才那人明显是中大学生吧,您怎么想着给小姑介绍个学生哈。” 姜柏打着方向盘,头也不回地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学生,爷爷对他都得以礼相待。” 小女儿问:“又是个二代?” 姜柏摇摇头:“不是。” 小女儿说:“那你别闲聊了,专心开车吧,时间可不够了。” 姜柏:“......”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5000字送上,还有) 第272章,和袁澜打拳击(求订阅!) 走进大厅,张宣找到前台:“你们老板在吗?” 前台礼貌问:“先生,您是?” 张宣回答:“我是张宣,找你们袁澜袁老板,我和她有预约的。” “请您稍等...” 前台见他一副气定悠闲地模样,也是不敢怠慢。给他倒一杯凉茶后,直接拿起听筒拨打内部电话。 2分钟左右,一身职业装的袁澜从四楼下来了。 丸子头,白衬衫,黑色休闲西裤,袁澜这身打扮看得张宣暗自点头。 这女人适合正装,气场强大,让人有征服欲。 袁澜走过来笑问:“报纸上都说你在闭关创作新书,你怎么还有心思来我这里了。。” 张宣耸眉:“怎么,不欢迎?” 袁澜右手做出请的姿势,“怎么会,我说过我的地盘永远对你免费开放。 只是你这种文化人,我就怕我这浑浊地方脏了你。” 张宣一愣,没想到这女人会自己揭自己的短。 四目相对,张宣说:“我只交人。这个世界那么复杂,其它的我哪里管得了。” 袁澜很高兴他说这话,招呼道:“走,我这里新进了一批好酒,今天尝尝。” 张宣摆摆手,直说来意:“这阵子闭关写作,闷的脑子都快生锈了。 你的人说你会拳击,陪我来一场吧,帮我活动活动筋骨。” 袁澜上下打量他一番,饶有意味地问:“真打?” 张宣面不改色:“当然。” 袁澜盯着他的脸庞看几秒,随后说:“那就依你,跟我来。” 四楼,最左边靠窗的房间。 袁澜推门而入,介绍道:“这里是我平日里自娱自乐的地方,有时候练练拳击,有时候击击剑。” 张宣跟着入内,发现这室内空间比想象的还大,也比想象的奢华。 最让他吃惊的是,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擂台。 围着擂台转一圈,张宣问袁澜:“平时你都是和谁在练习?” 袁澜说:“以前和钱兵。钱兵进去后, 我大多时间是一个人在玩, 有时候会喊几个下属打打。 对了...” 话到这, 袁澜意味深长地说:“那个觊觎你身子的女人也对拳击感兴趣,以前隔三差五会来玩玩,最近倒是有一个多月没来了。” 提到游慧云, 张宣心里就有疙瘩,就不爽, 当即掠过这个话题道:“别废话了, 我们先打过一场过过瘾再说。” 袁澜似乎很自信, 一点都不怵他,到隔间换身衣服, 带上拳套,直接一个翻身跳跃就上了擂台。 他娘的,这女人在挑衅自己! 你等着, 你现在有多灿烂, 我等会就让你几倍灿烂。 张宣也换上袁澜找来的衣服和拳套, 四平八稳跨过去。 来到擂台中央, 两人你瞅我,我瞅你, 气氛一下变了,没了刚才的欢声笑语。 张宣有心给她点颜色瞧瞧。 袁澜也不是吃素的,似乎一开始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又对视一阵.... 某一刻, 没有言语的两人干脆利落地交上了手。 两人很有默契,直接忽视拳击赛场的那种游击打法。 选择直来直去地招呼, 除了有必要的闪躲外,压根不退。 张宣不退, 袁澜性子倔也不退。 袁澜你个娘们都不退,我个爷们就更不能退了。 那就打吧, 那就互相伤害吧! 看谁耐抗,看谁皮厚! 就这样,不服输的两人除了不打要害外,拳拳到肉。 张宣拳重,袁澜每挨一拳都会有明显的不适感。 袁澜的出拳力度挺一般,但甚在快。整个人非常灵敏,出拳、踢脚和防守相得益彰, 自成体系,一时间把张宣虐得不轻。 中间,占据绝对上风的袁澜连续十多记侧踢、踢在张宣右大腿侧面,落脚每次都是同一个地方。 好疼!火烧火辣地疼! 张宣咬咬牙, 疼的眼冒金星,疼的差点流眼泪。暗呼这女人出腿速度也忒快了点,要不是力度一般,要不是力度跟不上,估计自己早就跪在地上唱征服了。 见踢张宣大腿的效果一般,袁澜改变了目标,瞄准了张宣的腰腹。 这眼神,这气势,吓了他一大跳。 踢腿虽然痛,但是还能忍。 要是把腰子弄坏了,那不得好长一段时间不敢用力? 双伶肯定会怀疑自己在外面干坏事了! 要是万一把腰踢坏了怎么办? 米见和双伶不得哭死去? 奶奶个熊!这女人是个坏了心眼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张宣决定改变策略,决定破釜沉舟,不能再这么被动了,要勇往直前,大不了以伤换伤嘛。 深呼吸口气,小心翼翼护腰等待机会。 两分钟后,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一瞬间,抓住袁澜松懈的空隙,张宣脚下骤然发力蹬转送跨,视死如归般地往前迈出一大步,前脚刚落地时,不怕以伤换伤将拳打直。 袁澜下意识护头。 迟了!你迟了你知道吗! 老子不成功便成仁的亡命打法,你他娘的还护得住吗? 啊!你护得住吗? 嚓! 张宣“啊唏”一声,猛然调动全身力量。 第一拳打在女人右肘上,袁澜一个趔趄,退后一小步。 张宣后脚立马跟上,收前手的同时打出后手拳,后手拳直击袁澜下巴。 又是一声“嚓”,这是拳头结结实实打在肉上的美妙声音。 漂亮!就这猝不及防地一击,袁澜下巴差点被掀飞了。 得势不饶人,张宣轻重结合,继续刺拳快速突进。 刺拳讲究轻快,目的是破防。 打飞袁澜的护头双手后,张宣再接一个前滑步,全身紧绷,连续前后手直拳。 一拳,两拳,三拳.... 暴风雨般的拳头疯狂落下,一度占据绝对上风的袁澜瞬间被打懵了。 不仅被打懵了,后退着后退着还倒在了地上。 此刻张宣有点发狠,管你是不是女人,直接骑坐上去,乱拳打死老师傅,左右开弓,打的袁澜没有一丁点还手之力。 袁澜一开始还想反击,但是四五次徒劳的挣扎过后,她就直接放弃了。 最后蜷缩着,双手抱住头,其它地方干脆不管了,随便你张宣怎么招呼。 爱怎么招呼怎么招呼。 又较劲了三分钟。 打地鼠一样虐人,好有快感! 只是打到后来,张宣也有点虚脱了,也有点乏力了。 这实战和自己练习完全不是一回事啊,真他妈的累人。 瞅着在地上装死的鱼,张宣冷静下来后,松开她,躺在了袁澜身侧。 重重呼吸一口气,问:“你怎么知道游慧云对我有想法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要是喜欢的话,还可以打赏嘛。 (不知道还有没有) 订阅差了点啊。 第273章,两个远点儿(求订阅!) 气氛有点诡异。 一片死寂中,呆愣了许久的袁澜终于有动静了。 只见她缓缓坐起身,伸出右手把散乱的头发理顺,随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皮筋,把头发扎好。 袁澜双手环抱着膝盖,解释说:“这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那次在酒吧,我看到游慧云追你出来....” 听着袁澜嘚吧嘚吧说完... 张宣恍然大悟。 上次在酒吧就觉得有点古怪,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一样,原来是游慧云啊。 直觉真准。 张宣想了想,问:“就凭那次匆匆地追出来,你就能确定游慧云对我有想法?” 袁澜转头看他许久,随即又躺在擂台上,跟他并排躺着。。 她望着天花板说:“能,自然能。 有时候女人最了解女人。这种事情,我看一眼就能猜个七七八八,这也是我后来设局的原因。” 话到这,袁澜苦笑着说:“你这文化人我真惹不起,文人风骨太纯粹了。 那次离开娅米西餐厅时,我就有种直觉,直觉会有这一天。” 张宣接话道:“直觉我会来找你算账,对吧。” 袁澜点头:“对,其实我一直在等你来。你要是不来,我还会有些失望。” 张宣闭着眼睛休憩:“为什么?” 袁澜说:“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见得最多的是为了生存的不择手段,尔虞我诈几乎充斥着每段岁月。 你要不来,证明你能接受我设局,我会失望,是不是觉得莫名其妙?” “没有。”张宣说:“我这人心眼小,眼里容不得沙子。” 袁澜笑了:“所以我说我惹不起你,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就会来胖揍我一顿。” 张宣跟着笑了。 张宣左偏头,袁澜默契地右偏头。 四目相视,良久,两人同时张嘴。 “谢谢!” “谢谢!” 异口同声说完谢谢, 两人又笑了。 张宣把头摆正, 望着天花板, 问:“你谢谢什么?” 袁澜同样看着天花板:“你先说。” 张宣沉吟片刻,说:“其实我知道,你今天是让着我的。 你要是一开始就采取游走战术, 以你的灵敏程度,最后吃亏的是我。” 袁澜抿抿嘴皮子:“我是谢谢你把我当朋友, 这顿打挨得值了。” 各自说完,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偌大的练功房瞬间落针可闻, 由于彼此挨得近,甚至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某一刻, 张宣问:“你能不能把陈松提前调回来?” 袁澜偏头看向他:“你很担心他的安危。” 张宣回答道:“我们是发小。” 袁澜静了静,叹口气说:“你说迟了。 到了欧洲,我也没法提前要人, 有合约的。不过我会打招呼, 尽量保证陈松的安全。” 闻言, 张宣半坐起, 转身看着她眼睛,问:“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不和他对视, 袁澜直接把眼睛闭上:“我知道,你又想打我了。想打就骑上来打,我绝不还手。” 张宣:“.......” 他发现女人都是属狗的。 他娘的都是癞皮狗。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五分钟后 袁澜准时睁开眼睛:“我给了你五分钟机会, 既然你不动手,就陪我喝一杯吧。” 张宣翻翻白眼, 起身去洗澡,换回原来的衣服。 袁澜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也是起身,去了自己卧室洗澡, 换衣服。 30分钟左右。 足足30分钟。 在擂台上闲着无聊的张宣终于等来了袁澜。 他很不爽,抱怨道:“你们女人真是麻烦,洗个澡竟然用了30分钟。” 袁澜撩一下半干半湿的头发,笑说:“你又没催我,我就以为这个时间你还能接受。” 我怎么催你?你在淋浴间.... 我怕我进去催你,你一个小时都出不来... 张宣心里腹诽一串串,跟着这女人下楼。 三楼是餐厅。 张宣有点意外, 竟然在这里碰到了游慧云,人家正在一边喝酒,一边抽烟。 见到张宣和袁澜进来,游慧云举杯隔空对着两人说:“你们下来的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 袁澜点完餐, 挨着游慧云坐下就问:“你不是怀孕了吗,怎么又是酒又是烟的?” 游慧云瞟一眼她:“你猜错了。” 袁澜有点小意外,自来熟地倒两杯酒,一杯给张宣,一杯她自己喝:“我还以为你怀孕了。” 游慧云说:“我倒是想怀孕。” 听着两人打禅机,张宣眼神在游慧云肚子上溜一圈,也是开始小口小口抿酒。 游慧云感受到了张宣的眼神,抬头似笑非笑地对他说:“要是你的眼神能让我怀孕就好了。” 张宣面无表情道:“那真是抱歉,等到铁树开花那一天吧,也许你的愿望能成真。” 听着这话,游慧云忽地放下酒杯,静默半晌后,拿起旁边的手提包直接走人。 人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走人。 无视旁边两个坐着的大活人,真是牛皮的。 张宣感觉莫名其妙,玩笑般问袁澜:“你跟她相处的久,帮我解读解读,铁树是不是撮到她的痛处了?” 袁澜望着门口方向若有所思,没接话。 两人喝完一杯,袁澜真诚地建议:“你有大好前途,以后尽量离她远点。” 张宣赞同:“谢谢关心。” 袁澜拿起杯子跟他碰一个,一口气喝完后:“你今天两次说谢谢了,那我再说一句。” 张宣跟着一口气喝完,没做声,静待下文。 袁澜低头看着酒杯说:“你以后离我也远点儿。有事我会来找你,或者通过李梅找你,你少来我这地方。” 张宣眨巴眼,明知故问:“为什么?” 袁澜学着他眨巴眼,回答道:“因为我这地方风水不好。” “是吗,那我走,那我现在就走。” 说着,张宣当真起身,只是走几步后,又回头问:“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打一顿,你肯定不会说这两个“远点儿”的,对吧?” 袁澜倒杯酒,仰头一口干完就道:“那是当然。” “走了,后会有期。”得到回复,张宣转身就走,小手背身挥挥,不一会儿功夫就出了门,下了三楼。 “后会有期。”袁澜继续喝酒。 ...... ps:求订阅!求月票!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 这章算是伏笔章,不要问我什么时候出现结果。 还有不要纠结游慧云,这个角色不会深写,原因大家都懂得,小角色。 第274章,历史最佳!非常好!(求订阅!) 沪市。 吃过晚餐,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就凑在沙发上看报纸。 她们被“新民晚报”上的最新头版新闻吸引住了。 新闻报道的正标题是历史最佳!风声正式超越”“废都”,大卖250万册! 副标题是作家三月缔造神话 新闻内容大致是: “风声”自今年4月1日正式出版以来,一经推出就迅速走红,成为市场爆款,成为读者的宠儿,各大报社的榜首被其牢牢占据...... 新华书店一直缺货,人民文学印刷厂的门口每天凌晨5点都有人排队买书,短短3个月就加印6次,保守估计250万册只多不少.... 后来又被引入国际市场,被翻译成英语、法语、日语、韩语在世界流通。截至目前为止,“风声”延续了国内市场的良好开局,再创辉煌,在国际各大市场总计热销120万册.... 三月凭借“风声”10%的版税,正式荣登作家富豪榜第9位.... 周容瞅一眼沙发上叽叽喳喳的三女,就问旁边正在阅读“风声”的丈夫,“你能替我出头么,替我批判批判它。” 文图远和周容是自由恋爱,在那个年代非常不容易,所以两人虽然已经迈入中年,但感情非常好,说话从不刻板拘束。 感受着妻子几十年如一日的俏皮气息,文图远微笑着抬头:“难,“风声”已经超出了我的水平。。” “哦。” 周容对丈夫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转头就优雅地吃起了水果,看起了电视。 文图远视线在妻子身上游一圈,打趣道:“你似乎很乐意看到我吃瘪。” 周容塞一小块西瓜放嘴里,细嚼慢咽,吞下去才开口:“当然,那唱戏的都说,夫妻双双把家还。” 接着她想到了什么,探头小声问:“以你的经验,你觉得写出“风声”的作者,大概多大年级了?” “嗯....” 文图远沉吟些许,回答说:“报纸上不都说“风声”的作者是天才作家吗,我猜测35岁应该有了。” 周容满意地笑了,摆正身子继续吃瓜看电视。 见妻子心情不错,文远图不做多想,低头继续阅读“风声”。 ...... 陶歌来了,洪振波也来了。 依旧坐的那辆面包车, 司机还是姜柏。 吃过中饭, 姜柏以有事为由, 识趣地走了,心有不甘地走了。 不走不成啊,“潜伏”小说还没正式发表, 仍处在保密阶段,姜柏做为一个局外人, 人老成精, 非常有自知之明。 书房。 望着铺满左、中、右三个大抽屉的满堆满堆稿子, 视线缓缓从第一版到最新15版。 几分钟下来,洪振波只说了一个字:“好。” 时间紧迫, 人民文学内部的形势严峻。张宣也好,洪振波和陶歌也罢,此刻都紧绷着一根弦, 一进书房就进入状态, 办正事。 张宣紧张, 是因为他自己虽然自我感觉良好, 但毕竟当局者迷,没得到专业人士认可之前, 没得到广大读者认可之前,就算他再自信、再有把握,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 难免有些忐忑。 洪振波的紧张,那就不用多说了。 “潜伏”小说的好赖, 直接关系其今后的前途,关乎他的脸面。 他已经为“潜伏”小说赌上了所有, 包括尊严。 洪振波在南下羊城的路上就想好了:如果三月新书不给力,他就会直接向人民文学请辞, 从此不再过问任何事,安心回苏南老家养鸡度余生。 当然,相比于黯然离场,洪振波更多的是期待。 甚至是非常高的期待。 洪振波认为,“潜伏”小说的后半段如果能延续前面的精彩,那他不仅能在人民文学内部扬眉吐气、夯实自己的地位。 今后在这一专业领域,走到哪里都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受人尊敬, 无人敢轻视他! 而陶歌呢,她和洪振波的想法一样,来时就有了决断,决定跟洪总编齐进退。 在她心里, 洪总编如今在人民文学内部的尴尬位置完全是她一手促成的。 要是没有她帮着引荐“潜伏”小说,当初洪总编要不是看在她父亲的薄面上愿意来羊城一试,就没有现在的糟心局面。 所以她下定决心跟洪总编共进退。 洪振波端坐在椅子上,捧起新书,目光温柔地像孩子一样看了半晌后,开始翻页,翻开扉页。 为了保持连续性,为了洞察张宣的真正新意,他打算从头看起,从第一卷重新看起。 陶歌视线在张宣和洪振波身上徘徊许久,之后开始喝茶,安静地喝茶,安静地等待。 等待洪总编把第一个小本子看完,她好接手,她也要重头读起。 事关自己的职业生涯,陶歌此时比任何时候都慎重,自然不会懈怠。 安排好两人,受不了窒息氛围的张宣,找个时机退出了书房。 先是去厨房逛逛,观摩老邓做菜,听王丽说荤段子。 见张宣进来,邓达清回头问:“你小子进来干啥子,厨房不需要你,你去忙你的正事吧。” “哎” 叹口气,张宣抄起双手靠在一边,感慨良多地说: “让我多呼吸几口自由的空气哎,也许从今往后、你们就再也看不到嚣张跋扈的我了。” 老邓听笑了,关心问:“这可不像你小子的风格,怎么,临门一脚未战先怯,不自信了?” 张宣撇撇嘴:“倒也不是不自信,而是情绪被里面的两人感染到了。 我在想,要是新书没能达到他们的预期,我以后是无颜再面对江东父老了的。” 正在切菜的王丽好奇:“那你自己给新书打多少分?” 张宣眼睛一闭一睁,伸出双手:“那还要问么,满分是100分的话,我给它打120分。” 闻言,老邓扶扶眼镜龇牙咧嘴说:“嗨!我们瞎操心了,你看,这不要脸的张小子又回来了。” 在厨房呆了一阵,张宣又去了趟外边,在校园里四处走走,散散步,开阔开阔心情。 新书将近46万字呢,反正那两人一时半会也看不完,自己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一连两天 洪振波和陶歌生活节奏一致,都是看书、抽空吃饭、看书.... 中间就算有洗澡、上厕所、睡觉,人家也是掐着时间的。 生怕浪费了。 如此枯燥又凝重的过了两天... 第三天下午,3时许。 雕塑一般的洪振波终于有了动静,一直保持的面无表情不见了,厚重严肃不见了。 只见洪振波看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手稿,深呼吸一口气,就对张宣重重地说:“好!非常好!” 说完这个“好!非常好!”,洪振波自个笑了,欣慰的笑了,满意地笑了。大感不虚此行,如此佳作值得他押重注,值得他保驾护航。 见洪总编看前说“好”,看完后还是说“好”,张宣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陶歌也跟着大大松了一口气。 同张宣默契地对视几秒,陶歌开始阅读最后一册小本子。 不过她此刻不再紧张,放下之前的包袱,轻松上阵,用享受的心情读大结局。 两个小时候,陶歌看完了。 洪振波喝口凉茶,偏头问:“怎么样?” 陶歌放下本子,开心地说:“我要的结果都写在洪叔脸上。” 洪振波颔首,微笑着继续喝茶。 张宣给两人的空杯子添满茶,问他们:“新书怎么安排?” 说到正事,洪振波放下茶杯说:“这事先不急,过了8月1日再定。” 张宣几乎是秒懂。 洪总编口里的“再定”包含了两种意思,两种截然相反的意思: 一种是:要是新书“潜伏”在8月1日通过了人民文学内部的茅盾文学奖送选决议,那一切都非常好说。 什么暂停其它作品连载、优先全刊连载“潜伏”啊 什么全渠道宣传啊 什么实体书出版啊。 都会争分夺秒、井然有序、紧锣密鼓地动起来。 另一种结果是:送选失败,洪总编和陶歌收拾东西走人。 新书的命运由继任者者决定。 或者张宣改换门庭,不再到人民文学发表。 真他娘的,人太聪明就是不行。一下子领悟到洪振波内核的张宣,原本像风筝一样完全放飞的心情骤然又紧绷了,又绷紧了。 看到张宣脸上的笑容一下没了,陶歌在一边忍不住开怀大笑。 末了安慰说:“你不懂洪总编,姐可懂,你就放宽心吧,在家吃好喝好,等好消息就行。” 张宣盯着她看了一阵,见她不似说假,心里没来由的再次轻松起来。 说实话,他不怕新书的质量不行,就怕洪总编没斗过人家。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面对戚戚相关的利益,不到最后谁也不能保证结局。 晚餐是在校外吃的,陶显请客。 酒过三巡,陶显对洪振波说,“上一次我跟三月见面,他用“志存高远、事在人为和为者常成”来勉励自己不懈怠,我很有感触,这几个月来,我是真切地体会到了这12字的不容易。 你呢,你觉得怎么样?” 洪振波沉吟些许,点点头:“甚妙。” 陶显举杯,“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来,我们四个一起喝一杯。” 银角大王发话,三人识相的很,赶忙碰杯,一口干。 不知道是得了陶显的劝慰,还是对新书“潜伏”有十足的把握,洪振波这顿饭胃口大开,一连吃了四大碗。 有样学样,错愕的张宣跟陶歌也是大吃特吃。 气氛好,这顿饭大家吃的热闹。 结完账,走出粤菜馆的时候,陶显走过来小声对张宣说:“都说中大校园很美,三月,陪我走走。” 有些话一听就懂,张宣立马乐呵呵附和道:“难得来一次中大,陶叔确实应该逛逛,这里的景色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并排走,一边聊天一边看风景,慢慢地逛了一圈。 临了,陶显目光柔和而含蓄地夸赞道:“中大的景色很不错,在国内大学可以排前三。 很不错,中大的景色当然很不错。 你陶显都这么大一人了,位高权重的,竟然那么不客气地就要走了一份手稿。 虽然不是初稿,也不是最后的定稿,但中间的版本也值价啊。 要知道这可是大作家三月写的,张宣心里默默吐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275章,写作成千万富翁了怎么办?(求订阅!) 晚上,客厅。 等到洪振波跟着姜柏走了后,陶歌从随行包里掏出一张汇票,递给张宣道: “这是上次你卖”风声”手稿的钱,安长俱乐部支付的,50万,收好。” “谢谢姐。”这是自己劳务所得,张宣没客气就收了。 “真好听,再叫一声听听。”陶歌咯咯笑着逗他。 张宣假装没听到,手持汇票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很是舒爽。。 嘿!50万! 曾几何时吃不起饭的穷酸少年,已经靠卖手稿挣50 万了。 真是了不起!张宣在心里这么夸自己。 见他拿着汇票自得其乐,陶歌也是看笑了,嘴唇微张,抿一口茶就道:“姐这里还有个事。” 张宣把汇票放下,抬头瞧她:“你说。” 陶歌说:“第一批稿税已经出来了,你猜猜,你这三个月挣了多少钱?” 稿费挣了多少钱? 三个月下来,国内的实际销量和报纸上有很大的差别,到目前为止只卖出216万册。 饶是如此,也是完成了对“白鹿原”和“废都”的超越。 而国际市场,倒是和报纸上的误差不大,实打实的有118万册的可喜成绩。 前生他看过一个报道,根据模糊记忆,“白鹿原”为老陈带来了455万的稿费收入,那时候“白鹿原”的累计销售数量是160万册左右。 还有一个人更狠,那就是文坛大佬老余,其凭借文化苦旅几年间豪取1400版税收入。凭借“活着”更是挣了超过2000万稿费。 张宣以此为参照,权衡一番后就保守猜测: “国内和国外的加起来,有800百万没?” 陶歌伸出食指左右小幅度摇摇:“再猜。” 张宣眉毛耸耸:“往下,还是往上?” 陶歌翘起二郎腿,晃儿晃地道:“你自己觉得呢?” 张宣眼神在她的腿上扫过:“900万?” 陶歌把茶杯放下,语气加大几分:“胆子再大一点。” 张宣瞪大眼睛:“你不要告诉我上了千万吧!” 陶歌点头又摇头:“不到千万,但也快了!” 话落,陶歌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给他:“三个月下来,国内的累计版税是631万,国际市场加起来有356万,共计987万。 恭喜你哦!年级轻轻就成了千万富翁, 放眼国内, 这是了不得成就!姐为你自豪!” 张宣颤抖地接过文件看了一遍, 再看第二遍,再看第三遍... 手真的在打颤 激动的! 他从来没想过,“风声”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想当初写这本书, 完全是为了给自己刷声望用的。 说得再自私一点,就是想用“文人风流”的恶俗外壳给自己打打掩护, 用文化人身份征服双伶父母和米见父母。 天地良心啊, 动笔之前, 他压根就没想过靠写作发财。 现在妥妥地被打脸了,piapia地打得好生疼, 打得好兴奋。 至于陶歌嘴里的那句“千万富翁”,嗐!早就不时兴了。 2800万的地皮都到手了,自己正在通往亿万富豪的路上高歌猛进。 张宣在那里喜不自禁, 陶歌也不打岔, 安静地坐在一边喝茶。 慢慢喝完两小杯, 等到张宣情绪终于缓下来了时, 陶歌才接着说:“这987万会在下个月中旬支付给你,也即8月中旬。” “嗯。” “咦...,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说谢谢姐呢。”陶歌期待地看着他。 张宣伸个懒腰,站起来说:“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 说完他就发现自己口误, 赶紧在陶歌的注视下抽自己一大嘴巴子,逃也似地进了主卧。 关门, 睡觉。 真他娘的是嘴贱啊,张宣看看床头的周老婆, 看着看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全国报纸又在铺天盖地的报道一则新闻: 作家三月凭借现象级作品“风声”新晋为千万富翁!!! 恭喜三月!恭喜千万富翁!!! 文字里的淘金客, 千万富翁作家三月不得不说的故事!!! 解析作家三月笔下的财富密码!!! .... .... 喧嚣一时,文人加千万富翁勾连在一起,这是一场盛宴,全国各大媒体都在争相报道,都在疯狂分一杯羹。 京城一胡同,一四合院里,此刻坐满了人。 比如丰乳肥臀老莫, 比如让子弹飞一会的张文,比如大刚牙... 一piapia自命不凡的人挤满一堂。 张文刚看完今天的“京城日报”,这时忽地重重“嘿”一声。 见屋子里的所有目光看向自己,张文抖抖手里的报纸对上首的京城老王大嗓音道: “嘿!老王, 你看看,你口里扒厕所的书成了千万富翁。” 这话说的 偌大的屋子瞬间鸦雀无声。 大家都用奇异的眼神先看看张文、以及张文手里的报纸,最后视线不约而同的、都落在了上首的老王身上。 京城老王早就偷偷看过这则报报道了,强行镇静镇静后,一脸不屑地表示: “我说是扒厕所的书就是扒厕所的书,并不因为它卖出千万身家就改变本质了,等我会去买一本放厕所里,用来做手纸。” “哈哈哈...”屋子里顿时笑声一片。 这时大钢牙咧嘴说:“你们别笑,别笑,我们老王正在蹲厕所酝酿,计划写一部卖出亿万身家的书出来。” “哈哈哈....”屋子里笑声更大了。 有人问张文,“听说你想拍“风声”,被拒了?” 张文抹把脸:“胡说,你们这是道听途说!我老张出马怎么可能被拒,这电影我拍定了,不信你们等着瞧。” 老莫插嘴:“这电影拍出来应该效果不错。” 张文瞄一眼京城老王,赶紧抬手打断道:“嘘!给点面子,等会我们私下里聊。” “哈哈哈....” 屋子里的笑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沪市。 邹青竹紧紧抱住杜双伶胳膊,娇滴滴地喊:“千万夫人,我想吃鲍鱼。” 一旁的文慧低头看着报纸,笑着跟嘴:“我要吃大黄鱼。” 随即又补充一句:“两条。” 杜双伶娇嗔地剜两人一眼,脸上全是喜色。 ... 邵市。 米见把报纸放在一边,静默许久,接着起身来到座机旁,拿起听筒熟练地按电话号码。 只是按到最后一个数字时,她又停住了。 十来秒左右,米见把电话放下,回到沙发上,重新拿起报纸细细地看。 把女儿神情尽数看在眼里的刘怡默默从身后经过,眼睛快速瞥一眼报纸,发现是千万富翁的报道后,她没当回事,又不动身地退回去,做自己的事。 前镇。 化肥门店,隔壁卖衣服的老板挥舞着一份报纸兴冲冲地冲进来,嘴里大喊: “克栋!克栋!你小女儿眼光真好,你小女婿成千万富翁了!” 无独有偶,几乎同时同刻,身在医院、刚做完手术出来的艾青也接到了大女儿杜静伶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艾青就在电话里大声问:“妈,今天的报纸你看了没,你的小女婿成千万富翁了。” “什么?你说什么?”艾青大惊! 杜静伶重复一遍:“快去看报纸,你小女婿成为千万富翁了,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你别落后了啊。” “啊!千万富翁?张宣成了千万富翁???”艾青脑子突然炸裂,满是山崩海啸地嗡嗡声。 “对!快去看报纸,报纸上有..” pia! 不等大女儿把电话说完,艾青已经猛地把电话挂了。 摘下胸口的听诊器,急急拉开门到走廊上大声喊:“小红,小红,给我拿份报纸过来。” “小红,小红,把今天的报纸都给我拿过来。” 不一会儿,小红抱着一堆报纸进来了,讨喜说:“主任,我在等着你的召唤呢。” 艾青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份报纸,问:“这么说,你们都知道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小红说:“知道了,都知道了,大家都还在等着你发喜糖呢。” 闻言,艾青不说二话,直接从包里掏出500块钱一把塞给小红就大气地吩咐:“快去买糖吧,把门带上。” “诶!谢谢主任。”小红喜滋滋地走了。 上村。 小卖部老板穿个背心站在屋檐下、对着正在田里干农活的阮秀琴大喊: “阮秀琴,阮秀琴,别干活了,你儿子成千万富翁了!” 正在配农药的阮秀琴一愣,呆呆地看着小卖部老板。 一边背着喷雾器的欧阳勇也是跟着一愣,喷雾器都忘记关了,农药都喷出去了,喷到杂草上去了。 小卖部老板一喊,十字路口的人都惊动了,纷纷跑出来询问情况。 不到一分钟 十字路口站着一群高矮不一的男男女女,他们纷纷向田里的阮秀琴喊: “阮秀琴,农药可以扔了,赶紧回来吧,你儿子成千万富翁了。” “阮秀琴,快回来,大喜事哟,你儿子有钱了,还杀个屁的虫啊。” “阮秀琴,回来把猪杀了,你儿子成千万富翁了。” 欧阳勇率先反应过来:“妈,他们好像要你回去杀猪。” 阮秀琴呆头呆脑说:“我听到了。” 欧阳勇又说:“妈,他们好像在说弟弟成了千万富翁。” 砰的一声 农药掉在了地上,稀碎! 阮秀琴捂着小心脏,卷起裤筒的双腿飞快地在田埂间奔驰。 欧阳勇看一眼地上农药,有心想问一句“妈,这农药还杀不杀”,不过他没喊出声,下一秒也是从水田里钻出来,背着喷雾器往十字路口狂奔。 ps:求订阅!求月票! (应该还有吧) 第276章,米见(求订阅!) 深城,新式小楼四楼。 本来是用餐时间,菜都摆桌上了,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但阮得志一家三口却坐在沙发上怔神,看着杨国庭带回来的报纸不敢置信。 见女儿、女婿对着报纸发呆,见宝贝孙女也窝在边上发呆,杨国庭忍不住探头看看新闻标题。 随后问杨蔓菁:“怎么,你们认识这人?” 杨蔓菁没反应。 杨国庭蹙眉,右手在杨蔓菁跟前样了样,重复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怎么都傻了?认识报纸上的千万富翁不成?” 杨蔓菁眼睫毛跟着爷爷的手颤抖不停,这次终于反应过来了。 认真地回答说:“爷爷,这人我们认识。。” 杨国庭惊讶地看看沙发上的三人:“还真认识啊?” 杨蔓菁此刻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还有点呆头呆脑:“不仅我们认识,爷爷你也认识。” 杨国庭更惊讶了:“我也认识,他是谁?我身边出了个千万富翁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杨迎曼终于缓过来了,接过话茬道:“爸,是张宣。” “你说什么?这千万富翁是小张?那个跟我下过象棋的小张?” 杨国庭算是有见识的了。但此刻还是嘴巴大张,还是一头雾水,感觉自己大半辈子的所见所闻不够用了。 杨迎曼点头说:“对,“风声”就是他写的,这事情我们早就知道。” 认真观察一会女儿的神情,见不是说谎,杨国庭沉默了。 他不客气地伸手拿过报纸,走到一边,戴上老花镜开始阅读这则新闻。 其实这则新闻杨国庭早就看过。不过那时候就是图一热闹,看得匆忙,大致扫一眼就算完事。 但此时此刻,杨国庭看得相当缓慢,几乎是逐字逐句地在看。 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十分钟左右,杨国庭放下报纸,抬头问旁边的女婿三人:“这人还真是小张?” 阮得志回答说:“就是张宣。前几天我和蔓菁还去了他那一趟,他在写新书。” 杨蔓菁及时插嘴:“对,这事小十一也知道。” 杨国庭这次相信了,但还是无语了好半天。 半晌感叹道:“去年下象棋时,我就跟你们讲过,这小张做事沉稳、胸有丘壑,是不凡之人。 现在果然应验了。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诶,太祖说的真对,真是了不得!” 又拿起报纸看一遍,临了临了,杨国庭问杨蔓菁:“小十一知道小张的事?” “知道。”杨蔓菁这样回答。 杨国庭接着问杨迎曼:“那苏进和秦月明两口子知道这事吗?” 杨迎曼一脸困惑, 不知道老爷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同阮得志对视一眼后, 摇头说:“应该不知道。” 杨国庭摘下老花镜,放眼镜盒子里,笑了。 说:“你们可以告诉苏进和秦月明, 要看好小十一。” 杨迎曼这回听明白了,紧着追问:“你是说小十一会对张宣?” 杨国庭起身, 来到餐桌边, 坐下说:“小十一从小就讨喜, 这丫头我从小观察到大,我比你们了解她。 小时候吃苹果要吃最红、最大、最好的那个, 要是没吃到,其它苹果她能做到看都不看一眼。” 听闻这话,一边的杨蔓菁捂嘴大笑, 欢快地笑。 见状, 知女莫若母, 杨迎曼瞬间懂了, 哭笑不得地开口:“看来已经迟了,没必要提醒了。” 回忆一番小十一这次去中大的表现, 阮得志也是后知后觉。 杨国庭问女儿:“那秦月明似乎不待见小张吧?” 要是搁以前,杨迎曼肯定会帮着秦月明说好话,把一些东西圆过去。 但现在想到那已经一步登天的外甥, 她没有遮掩:“月明的眼光很高的,那时确实看不上。” 杨国庭乐了, 玩味地说:“自古英雄出年少,莫要问出处。 呵呵, 以前小张是乡下人,被人看不起, 这回啊,看人家能不能看得起她们吧。” 杨迎曼听到这话整个都好了。此刻脸上滚烫滚烫的,想着以前老爷子总是劝自己跟得志回湘省过年,自己总是不愿意,现在肠子都悔尽了。 杨迎曼这一刻非常佩服老爷子,姜还是老的辣,只是后悔也没用了哎。 .... 中大。 教师公寓一楼, 从外面回来的张宣,把一摞报纸丢邓达清跟前。 就嘚瑟道:“瞧瞧,老邓你瞧瞧报纸上是怎么夸我的。以后呢,对我态度要好点, 别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 老邓没理他,开始翻看报纸。 看完这份看那份,看完那份看这份,许久后,他直接把张宣拉到门口,指着屋里乐呵呵地讲: “我知道你小子不爽利,那就请你往我屋子里瞧一眼,看我屋子里蓬荜生辉了没。” “呸!老邓你等着。”张宣气结,蹭蹭蹭地直接上了二楼。 目送背影离去,老邓更乐了,嘴里念叨:“这小子...” 坐下又翻看了会报纸,老邓扶扶眼镜,自言自语说:“厉害...” .... 阮秀琴来电话了。 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个祥和的声音:“满崽,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 张宣非常意外:“老妈,儿子这么有出息,您老就不激动一下的么?” 阮秀琴眼中带泪,温温笑说:“妈激动过了,激动了一上午,还激动了一中午。” 接着她问:“满崽,你什么时候回来,妈想你了。” 听不到这话,刚才还欢乐无比的张宣一下就难受住了:“还得等一阵子,我这边还有一些重要事清要处理,实在脱不开身。” “好,有事你就先忙事。”这问题阮秀琴其实早就问过一次,也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只是刚才情难自禁,又脱口而出问一遍罢了。 想到什么,张宣问:“老妈,现在村子里是不是都知道了?” 阮秀琴显得非常高兴:“知道了,都知道了,我满崽有出息,妈真是开心。” 张宣头疼,忧愁地说:“都说财不露白,您老的安全问题...” 没想到阮秀琴对此早有准备:“不用担心,现在你姐姐和姐夫一家三口跟我住,还多养了一只狗看门。 晚上啊,前门一只狗,后门一只狗,安全的很咧。” 老妈英明,张宣瞬间放心了。 接下十多分钟,许久没唠嗑的母子俩说了许多体己话。 某一刻,聊的兴起的阮秀琴突然中断谈话:“满崽,你现在身份不一样,肯定有很多人会打你电话,妈就不占用你太多时间,等你回家,我们母子再好好说说话。” “嗯,那您在家要注意保养身体。那些农活能不做就不做,家里不缺这点东西,健康最重要。” “诶,妈晓得个,那挂了。” 挂完电话,张宣静了静,随后摊在沙发上打电话接电话。 就这样守写电话忙了一下午。 有一个算一个,只要知道消息的人都打电话来恭喜,把他累得够呛。 真他娘的,他以前都不知道自己和这么多人交好。 最后一个电话,张宣留给米见。 也不知道米见看没看报纸,心里这么般想着,手指在一通按。 响三声,就被接通了。 “喂”是米见的声音。 “是我。”张宣说。 ‘我知道。”米见如是回答。 张宣有些诧异,随即高兴地问:“你一直在等我电话?” 米见望了望厨房方向,轻轻抿嘴,微笑着没说话。 等了十来秒没等到回复,张宣以为刘怡来了,试探着说:“我是陈日升。” 米见低头笑了,告诉他:“报纸我看了,恭喜你。” 张宣期待问:“这一路走来真心不容易,你打算怎么个恭喜法?” 米见目光落在窗外的梨树上,想了想,说:“我请你吃糖怎么样?” “糖?” “嗯。” 张宣好奇:“什么样的糖?” 米见说:“纸包糖。” 成功打开互动的第一步,破天荒啊! 张宣此刻快乐的像一只小鸟,忙不迭地说:“成啊,你送的东西我都不挑,我只挑一点,要吃最贵的。” 米见莞尔一笑,余光瞥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过来的亲妈。 就道:“那先这样,我现在就去给你买,改天再聊,拜拜。” 张宣急忙挽留:“别啊,好不容易打...” 嘟嘟嘟... 得,这姑娘已经挂了。 张宣放回听筒,再次拿起听筒就还想拨打过去。 不过才按一个键就停住了。 在他的认知里,米见一直是一个非常体贴、非常讲究、会换位思考的女人。 通常不会这样。 除非遇到突发情况,比如说刘怡来听墙角了。 心有灵犀地想通这点,张宣又把电话放回原位。 米见来到门口,换鞋。 刘怡问:“见宝,你要去哪?” 米见回答:“去陈日升那里一趟,马上就回来。” 说完,米见开门走了。 刘怡送到屋外坪里,直到女儿走出师专大门才返回屋中,对丈夫米沛说: “见宝以前从来不撒谎的,这一年已经是第三次撒谎了。” 米沛没做声,认认真真雕刻。 刘怡坐下又说:“张宣找她三次,就撒三次谎。” 米沛这回有反应了,放下刻刀,也是挨着坐下,倒杯茶喝一口,又喝一口,接着再喝一口,然后又又又喝一口 刘怡白了眼:“你去忙吧,别到面前碍眼”。 米沛笑着起身,真忙去了。 刘怡跟着看了会丈夫的雕刻手艺,某一瞬间,她想起什么,转身拿过茶几上的报纸开始查看。 邵水桥附近,根据记忆找到一家比较大的糖果店,米见一进门就有老板娘热情地招呼: “闺女,买点什么?” 米见眼神四处瞟了瞟,说:“买纸包糖。” 老板娘把她带到右边区域:“纸包糖都在这里,有十多个品种” 说着,老板娘很有耐心地帮她一一介绍不同品种的价格。 末了问:“你要买哪个品种?” 米见指着最里面的纸包糖说:“我买最便宜的。” 老板娘脸一垮。但这闺女实在是养眼,又把笑容撑了起来。 热情洋溢地拿过一个袋子开始抓糖:“好咧,你要买多少?” 米见连忙叫停,不好意思地说:“我这是帮朋友买,那朋友有偏好,只喜欢六个颜色的纸包糖。” 老板娘脸一垮,比之前更垮了。 但瞄一眼米见的气质长相后,老板娘再一次把郁闷压了下去,开始根据米见的喜好帮着挑六个不同颜色的糖。 8月1日,京城,人民文学会议室。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10000字完成。) 能悄悄求个打赏嘛 第277章,当得起伟大(求订阅!) 8月1日,京城,人民文学会议室。 上午9点左右。。。 直属xx部领导的人民文学高层像商量好了似的,踩着点,相继走进了办公室。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人民文学上下非常看重。 社长周峰早在上个星期就提前下过指令:所有人民文学高层,不管是手里有活的,还是在外面出差的,必须在今天赶回来。 赶回来开会。 9:02,陶歌随着洪振波走进了会议室。 陶歌作为助理只能坐在后面旁听和记录,没资格参加前排的圆桌会议。 更没有发言权和投票权。 一眼望去,陶歌发现,除了副社长邹平和副总编辑何启智、邢晓斌外,其他人基本都到齐了。 比如社长周峰,副社长向天成。 比如总编洪振波。 总编室成员聂虎、邹波、冯小雨三位副总编辑。 除了以上的大佬外,下面的编辑部和编辑室、经理部、办公室的头头们也都来了。 有投票资格的总计19人。 9点过10分。 周峰看看手表,再看看左边的三个空位,环视一圈严肃地说:“再等5分钟,我们开会。” 不过周峰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随即副社长邹平和副总编辑何启智、邢晓斌三人鱼贯走了进来。 各就各位… 周峰说:“都到齐了,下面开会。” 助理下发文件,每份文件有11页纸,由订书针装订成小册,上面的内容都跟张宣的新书“潜伏”小说有关。 其实这场研讨会因为是特别原因加塞的,会议内容也是围绕“潜伏”和“白鹿原”这两本书打转转。 所以程序非常简单,就是看资料,发表意见,最后举手表决。 11页纸不厚,但整个会议室却足足看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周峰才说:“三月的新书“潜伏”,几天前就已经复印给了大家。 这些天相信大家都看完了,心里肯定也有各自的想法和意见,下面按顺序发言,老洪你先来。” 作为社内地位仅次于社长的总编辑洪振波,作为新书“潜伏”的主要支持者,这次是有备而来。 只见洪振波在位置上小幅度动动,坐直身子,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 “三月的新书“潜伏”,很像一只精美的钟表,活跃的秒针积极地为故事播云降雨,从容的分针引导读者徘徊在悬念的丛林深处。 而沉重的时针是在暗处运行的,它承担着作者极其严肃的写作理想:人与时间的对抗之谜底,人与社会的相处之道,不仅在重重变革里失窃,而且在牢固的记忆里,遭遇彻底的遗忘...” 淋漓尽致地发言10分钟,最后洪振波右手虚拍桌子,庄严地总结道: “我毫不夸张地讲,三月的“潜伏”在我读过的所有著作里,能排前5。” 洪振波是谁? 是人民文学的总编辑,几乎是社内读书看报最多的几人之一。 人生几十年,看过的中西方名著和投稿,如过江之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说“潜伏”能排前5,这是多大的夸奖? 这是多大的荣耀? 同是也表明洪振波的决心,孤注一掷的决心,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听完他的发言,与会者瞬间明白,这位平时性格极好、却为“潜伏”扮演一根筋角色的总编辑,已经做好掀桌子走人的准备了。 一开局就针锋相对,立场鲜明,气氛有点凝重。 但在周峰的注视下,有条不紊地一个一个开始发言。 此时会议室分成三派。 一派以洪振波为核心的5人团,这波人自然极力为“潜伏”唱赞歌。 另一派就是副社长邹平为核心,副总编辑何启智、邢晓斌为主要骨干的6人团。 这派人马立捧“白鹿原”的同时。还负责对“潜伏”挑三拣四,鸡蛋里挑骨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最后一派由社长周峰、及其心腹组成。 这是人员最多、实力最强的一派,足足有8人。 他们大多站中立位置,对两本书都有褒有贬,发表的言论也是属于墙头草类型。只要最后发言的周峰是什么调子,他们立刻就可以转换自如化成什么调子。 一轮下来,除了周峰和邹平还没发言外。 其他人因为意见相左,言语相悖,已经闹得不可分交。 会议室早已经吵作一团,唾沫横飞,各自争辩地脸红脖子粗的,就差动手打架了,他娘的这是谁也不服谁! 会议室这种场景,陶歌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为了送选茅盾文学奖的事情,这是第三次公开闹了,已然习惯。 陶歌习惯了,周峰更是习以为常,在放任他们吵嘴20来分钟后,他适时站出来干咳一声。 听到这声干咳,刚才还像一锅粥似的会议室立马寂静无声。 三方人马都是一改之前咬牙彻齿的形象,重新把斯文儒雅捡起来,规规矩矩坐好,眼睛齐齐望着上首的周峰,做聆听状。 周峰同众人大眼瞪小眼,就这样子瞅了两分钟。 随后周峰转头看向邹平,开口道:“老邹,该你了,你说说你的看法。” 进门后就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不发表任何意见的雕塑邹平,在听到自己被点名时,也是终于有了反应。 邹平先是挺了挺身子,接着往前倾斜些许,双手搁会议桌上,和大家对视一眼后,就干涩地讲: “我原本是不想发言的,但社长让我说几句,那我就说几句。 熬夜看完“潜伏”后,我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一个打算以身体不适为由、不来参加今天会议的想法。 但今早经过反复的心里斗争后,我最后还是来了。 那我就简单说说我看完“潜伏”后的感悟。” 邹平说:“如果写出“风声”的三月是个天才作家,那么写出“潜伏”的三月无疑当得起伟大。” 哗!.... 邹平这句话刚落音,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懵逼了。 邹平你要干什么? 邹平你要当叛徒不成? 邹平你他娘的要临阵倒戈也跟我们提前通通气啊,把我们当猴耍不是? 我们刚才还耀武扬威,跟人家唇枪舌战那么久,你作为老大,竟然第一句话就把我们往死里坑? 这是人干的事? 还做不做人? ... 以上都是邹平派系成员的想法。 他们现在相当气愤! 十分气愤! 非常非常气愤!!! 要不是现在在会议室,要不是在开研讨会,要不是大家都是体面人,说不得就要拽着邹平衣领问问是非了! 说不得就飞奔过去按着邹平暴打一顿! y的,平生最恨反骨仔了。 邹平派系成员目前虽然怒气难当,但还是用一种殷切的眼神看着邹平。 他们不禁在想,这是不是邹平的老套路,先扬后抑,现在夸赞几句,后面疯狂踩,疯狂落井下石。 他们如此想着,如此安慰着,情绪慢慢也是平和了许多。 再次看向邹平时,眼里绽放着期待的光。 .... 邹平派系的成员很意外。 周峰同样意外,他看了眼邹平,没做声。 洪振波眼睛鼓鼓地盯着邹平,心里非常激动。 陶歌低头憋笑,右手悄悄握拳。好兴奋!好开心! 会议室里的众生相,作为当事人邹平自然感受得清清楚楚,比谁都明白。 但邹平不予理会,继续我行我素地往下说:“三月深入开掘了一个许多人浅尝辄止的题材领域,用自己独特的聚光灯将那么多秘密照亮,技术的,艺术的,有价值的,也是人性的。 而这一切,都是用精彩的故事串连。 一切都在故事树上闪闪发光....” 简单说了7分钟,邹平最后下结论: ““潜伏”是一本好书,在我眼里它是一本传世巨著。 这么好的书怎么能因一己私欲而被埋没?我们是人民文学,所以我投赞成票。” 邹平说完,就往后靠在椅子上休憩,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也不理会众人。 大家齐齐瞧着邹平,会议室登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陷入了沉默… 何启智、邢晓斌望着又开始装聋作哑的邹平很是不解。愤懑、困惑、迷茫、惭愧的复杂表情在脸上一闪而逝,随后两人也跟着陷入了沉默。 他们先前还想着事后找邹平理论一番,质问一番。但听到那句“我们是人民文学”后,文人风骨一下让两人自行惭愧。 拥护“白鹿原”的人见三位核心成员都不做声了,都当缩头乌龟了,心里遗憾过后,再次把目光投放到周峰身上。 他们知道,只要周峰更看好“白鹿原”,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一切都充满希望。 而这一刻,洪振波突然不那么紧张了,连老对手邹平都站在良心这边,他已然成功了一大半。 洪振波此时在想,就算最后失败了,他也无愧无心,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三月,对得起自己极力看好的“潜伏”。 洪振波如此,挨着坐在后面的陶歌也是如此。 不过陶歌毕竟年轻,没有洪振波和邹平老一辈文人的风骨。 她现在非常兴奋,非常激动,非常想打个电话给张宣,告诉他: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就是! “潜伏”太出色了,未来无限可期! 姐听得太解气了! 兴奋过后,陶歌也是和大家一样,紧张地、忐忑地看向了周峰。 见大家都望着自己,周峰知道是时候了,该自己发言了,该自己表态了。 周峰端起前方的茶杯,小抿一口,放下杯子说: “秉着公平、公正、负责的态度,我这几天彻夜未眠,把“潜伏”小说反反复复看了三遍....” 洋洋洒洒2000多字,把“潜伏”这本书的故事结构、艺术层面和文学价值做了系统分析… 周峰最后说:“我个人认为啊,“白鹿原”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佳作。它的水平足以获得茅盾文学奖,历史会证明这一点。 而对于三月的新书“潜伏”,我看完后浑身都在颤抖,我最后用四个字来表达我的尊重:开天辟地!” 开天辟地! 听到这么简洁、却比天还高、比地还厚的有力评价,与会之人都是为之一振。 真的是震撼到了! 这是多么厚重的赞誉啊! 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见周峰以这样直接坦诚的方式去评价一部书。 大家都在想,这么直白地表达喜爱之意,是周峰这老油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 这章不是很好写,毕竟自己不是大佬,揣摩大佬的语气心态花了好多时间。 先3500字 (…还有…) 第278章,传世名著(求订阅!) 原本听完周峰前半段发言,已经在想等会是坐飞机回苏南老家、还是坐火车回苏南老家的洪振波,此刻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周峰。 他现在就如周峰的发言一样,浑身颤抖,激动到浑身颤抖。 要不是压抑自己的情绪,洪振波好想老泪纵横一场。 不是他矫情。 而是这种被认可,这种被尊重的感受让他觉得一切坚持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这种在面对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时,大家能抛开平时的成见,以信仰为担当,不因个人偏见而去否定一部注定被历史铭记的伟大作品,这是洪振波最感动的地方。 这一刻,洪振波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人民文学还是那个人民文学,那个有人就有江湖的地方,但他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浓浓的人情味。 以及最后的文人风骨。 这就够了,对洪振波而言,这就够了。 同洪振波一样,陶歌此刻被一种巨大的惊喜包围着。 她甚至在憧憬,要是“潜伏”小说能一书封神,一举夺得这届茅盾文学奖的话,她这个领路人,三月和潜伏小说的领路人,收货无疑是巨大的。 业内声望,职业前途,一切都可以想象。 她现在很期待,期待张宣站在最巅峰发表获奖感言的那一幕。 前有洪振波的鼎力支持。 中有邹平的临阵倒戈。 后有周峰的一锤定音。 那些原本支持“白鹿原”的人,此刻心如死灰,脸色苍白的对视一眼后,各自耷拉着脑袋不再挣扎。 周峰发言完毕,端起茶杯小口喝一口,眼睛不着痕迹打量众人一番,接着再次抿一口茶,放下茶杯说: “好了,刚才的发言大家都听了,现在进入自由讨论环节。” 自由讨论? 呸! 社内地位最尊崇的三大巨头都一致支持“潜伏”,谁他妈的还去讨论? 有讨论的必要? 有谁嫌自己职业生涯太长了? 有谁嫌自己过得太舒服了? 有谁想换岗位了? 有谁想同时去得罪自己的三大顶头上司? 再说了,不论是支持者也好,反对者也罢,能坐在这里发言的人, 谁也不是真草包。 谁心里都有一杆秤:白鹿原是好, 是不错。 可也要看看对手是谁? 对手是“潜伏”! 看完潜伏后, 在座的就算因为理念不同而起争执,但在心里都他妈的特别服气的。 “潜伏”确实足够优秀,不然也没法罕见地把社内三大巨大拧成一股绳。 参会者明白, 这就是“潜伏”的魅力。 语无伦次!“白鹿原”比不了。 见众人都不做声,周峰一点也没意外, 当即就说:“那好, 我们进入最后一个环节。 就“白鹿原”和“潜伏”进行投票。” 话到这, 周峰顿了顿,问:“支持“潜伏”送选矛盾文学奖的举手。” 闻言, 洪振波第一个举手。 紧跟着这个派系的其他四人也有样学样,举起手。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纷纷把手举了起来。 邹平也不例外。 周峰最后举起右手, 统计一番:“应投19票, 实投19票, “潜伏”得票19票。” 安静几秒... 周峰眼神在众人身上溜一圈,郑重地说: “好, 我现在宣布结果:“潜伏”全票通过决议,获得送选茅盾文学奖的资格。 恭喜“潜伏”,恭喜三月。” 周峰鼓掌... 啪啪啪... 大家跟着鼓掌... 看到掌声如雷的会议室, 陶歌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 胜利了,第一阶段胜利了, 顺利进入下一轮。 “潜伏”小说从此刻开始,走上冲奖之路。 掌声持续足足一分钟, 周峰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开始安排工作。 至于什么工作? 众人心知肚明, 从现在开始为“潜伏”铺路,用全力资源铺路。 该公关的公关,该宣传的宣传,实体书该出版的要抓紧时间出版... 一切以“潜伏”为核心,该让路的让路,该等的继续等,不配合的直接滚蛋! 一句话:一切资源优先供应“潜伏”, 优先保障“潜伏”。 会后,洪振波大声叫住要走的邹平,走到近前说:“老邹,改天一起喝一杯。” 邹平目视他几秒, 说成。 回到办公室,把门关上,陶歌悄悄问洪振波: “洪叔,您刚才是怕邹社长离职吧?” 洪振波不避讳地点点头,道:“邹平和我一样,都是性情中人。” 陶歌明了。 一下就懂了洪振波的潜在意思:事情闹到今天,他和邹平都抱着输了就离职的心态。 但洪振波及时当着众人的面给邹平递了台阶。 洪振波那句“喝一杯”要表达的内核就是:咱们可以有偏见,有分歧,这是工作和自由。但能在重大决策的关键时刻抱团,我洪振波敬重你的人格。 洪振波这么说,就是做给大家看的。 在场的都是老油子,有谁听不懂? 显然邹平也是懂了,犹豫几秒后,也是顺坡下驴,接受了橄榄枝。 陕地一间屋子。 老陈此时正坐在窗前吸烟,望着外面的来来往往的人烟,脸上有些愁,思绪有些涣散。 叮铃铃叮铃铃 某一刻,身后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正在愣神的老陈赶忙起身接起。 “老陈,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听到令人窒息的语气,老陈心一紧,脑海中立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还是硬着头皮问:“情况如何?” 邹平回答道:“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老陈一滞,艰难地咽着口水,“你说。” 邹平告诉他:“就在刚才,三月的“潜伏”小说全票通过内部决议,送选茅盾文学奖。” 话到这,邹平沉默几秒,然后又继续说:“我也投票了,我对不住你。” 闻言,老陈抬头看一眼外面的艳阳天。 明明是大夏天,明明是酷暑天,可他感觉不对味。 感觉浑身发凉! 感觉全身都在打冷颤! 吸烟,剧烈颤抖的手指夹着烟送到嘴边,一口气吸完半支烟,换一支全新的,又一口气吸完一半。 过了好久好久,老陈苦涩地问:“很好?” 邹平回答:“非常好。” 老陈又把剩下的半支烟吸完,烟头扔地上,眼睛看着半熄半灭的烟火星子,对电话说: “麻烦你寄一本过来,我想看看。” 邹平回答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刚才我已经把手里的复印件托付给一个朋友了。 他下午的飞机,“潜伏”今天晚点就可以到你手里。” 老陈说:“好。” 邹平叹口气,宽慰道:““白鹿原”我还是很看好的,你再改一改,这次不成,我们下次再来。” 老陈静默些许,诚挚地说:“谢谢你,老邹。” “不用说谢,我愧对你。” 邹平说:“下次来京,一起喝一杯。” 老陈答应了。 .... 西边的老陈在打电话,南边的张宣也在接电话。 电话是陶歌打来的,这姐们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电话一接通,陶歌就说:“就在刚才,结果出来了。” 张宣急急问:“怎么样?” 陶歌说:““白鹿原”...没通过,恭喜你。” 张宣眼睛一缩,接着一松,差点就破口大骂。 你这坏了心眼的娘们,在这个关键节口,不上不下的,是要折腾死我吗? 张宣好奇问:“我得票多少?” 陶歌说:“全票。” “全票?” “嗯,全票。” “快,快说给我听听,一上午我人都愁坏了。” 陶歌不再吊他胃口,一口气把研讨会上的种种情况都细细叙说了一遍。 听完,张宣逗有点懵,有点飘,对着电话说: “我现在知道腾云驾雾是什么感觉了。我感觉现在一个筋斗云别说十万八千里,一百八十万里也能做到。” 陶歌开怀大笑。 听她笑,等她笑,几分钟,见笑声没了,张宣认真说:“姐,谢谢你。” “再叫一声。” “下次我来京城请你吃饭。” “再叫一声。” “等我捧奖的那天吧。” “行,姐等着那天。” 两人互动几句后,也是说起了正事。 陶歌说:“你的新书,新华书店的第一次征订数据在我手上。” 张宣迫不及待的问:“多少?” 陶歌低头看一数据,念叨:“378900册。” 张宣不敢置信地惊呼:“没搞错?这么多?38万册?” 陶歌笑着纠正他:“不到38万册。” 张宣回击:“别小家子气,你们人民文学这次赚大了。” 陶歌不否认,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叨:“你知道社长看到这份征订数据时,是什么表情么?” “什么表情?” “一脸笑意,一脸满足,一脸羡慕。” 张宣乐呵呵道:“怎么办,我现在又有点飘了。” 陶歌优雅地换个坐姿,继续说:“由于第一次征订的数据史无前例,我们特意做了电话调查。 得到的结果是,那些书店听说是你写的,二话不说就报了征订数字。而且还个个大的很,信心比我们还足。” 张宣内心小得意:“知道吧,这就叫口碑。他们上次尝到甜头了,这次自然大力支持我。” 接着不等她回话,就问:“你们首印多少册?” 陶歌说:“50万册。” 怕他抱怨,陶歌解释:“这是有史以来最高的首印数量,历史上有这待遇的只有“废都”。” 这个电话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话到尾声,张宣嘱咐: “帮我谢谢洪总编,转告他,下次来京城,我请他吃饭。” “行,姐等会就帮你转告他。” 接下来几天,全国都报纸都在刷屏。 都在疯狂报道。 疯狂报道张宣的新书“潜伏”。 三月新书“潜伏”,开天壁地之作! 潜伏!传世巨著! 三月携新书“潜伏”冲击茅盾文学奖! 最不能错过的大师之作,三月新书“潜伏”! ps:订阅低了点呢,来正版支持下哟,要恰饭呢 求订阅!求月票! 第279章,好评如潮 奶奶个熊! 看看这些标题取得,这张老脸都看红了。 不过虽然脸红,但也真心骄傲。 为什么骄傲? 那是因为有资本! “潜伏”小说发表后,在读者和文学界引起了一场风暴。 对,就是一场风暴。 先说说读者。 7天! 仅仅7天时间! 在读者排长龙争相购买的情况下,首印50万册很快就告售罄。 全国各大新华书店都出现缺货的现象。。 为此,张宣差点打电话到人民文学破口大骂。 真的想破口大骂,想骂你们真他娘的是一群短视之徒! 占据大好局面,却没有打破传统的魄力,怎么做大事嘛? 什么都要根据新华书店的需求来制定方案,你们怎么不上天呢! 要你们有啥子用! 张宣气得跳脚,好亏!真特么的好亏! 就这样一次短货,肯定会被盗版书商抢去一大块肥肉。 钱!这可都是钱! 气得人蛋疼,张宣无力改变局面,干脆不看这类新闻,跳过去看别的。 咦,人x日报也有报道? 针对这一火爆现象,人民x报都发专刊惊叹,用“洛阳纸贵”来形容“潜伏”小说的大卖。 而文学界,这回算是彻底被“潜伏”引爆了。 “潜伏”小说就像一颗高压集束炸弹,骤然投进文学界这一潭平静地湖里。 然后“砰”地一巨声。 大鱼小鱼全被炸出来了。 第一条大鱼是人民文学社长周峰。 看看人民文学现任社长周峰是怎么在全国报纸上评价“潜伏”的。 周峰在报纸上的原话就是: 对于当代中国文坛来说,三月的写作无疑属于独特的路数。 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变得不可忽视,他那么顽强,绝对而倔强。 他的写作诡秘,神奇,深不可测,到处潜伏着玄机,让人透不过气来。 三月有力地拓展了中国人的想象力。他把一些世界性的主题带进了中国文学,比如人类智力的荒谬和意志的傲慢。他把中国人所经历的战争与革命、阴谋与暴力化为了人类境遇的幽暗传奇。 在我看来:“潜伏”是开天辟地的大师之作,注定要被历史铭记。” 沪市。 看完周峰的高度评价,周容问正在看“潜伏”的文图远: “这书真的有这么好?” 文图远把书本合上,闭上眼睛想了想,稍后说: ““潜伏”这本书和我以往看得书不太一样。有人物,有故事,有内核,我的水平不足以评价它。 但老爷子似乎非常喜爱,看完后就直接给远盛下达了一个命令。” 林远盛是文慧的小姑父,在一家出版社担任副社长,同时也是一个字画收藏家。 “哦?” 周容哦一声,有点好奇:“给他下达了一个什么命令?” 文图远回答说:“老爷子想要“潜伏”的手稿。” 话到这,文图远哭笑不得地看向自己妻子:“你可能不知道三月的手稿有多难得吧? 远盛曾私下跟我抱怨,据传上次京城的安长俱乐部买“风声”手稿花了50万,还是找了硬关系才从作家三月手里买到的。 如果没关系, 门都没有。 而“潜伏”和“风声”不可同日而语, 文学价值远在其上, 不说其手稿有多珍贵吧。 甚至作家三月在哪里,这人长什么样,文化界都少有人见过。” 周容盯着丈夫看了会, 好笑地问:“那远盛有没有说,购买一版这样的手稿需要多少钱才能买到?” 文远图摇摇头, 打开书本说:“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 而是人家卖不卖的问题。 前阵子报纸上都在报道, 三月靠“风声”一书挣取了上千万。 这人现在已经不缺钱,而文人都是有风骨的, 对自己的手稿都是敝帚自珍,没那关系不可能买到。 再说了,还是那句话:报纸上天天在那猜测三月本人是什么样子?住在哪里? 这些问题不解决, 买卖都没从谈起。” 听着这话, 周容轻笑出了声。 文图远一脸迷糊:“你在笑什么?” 周容答非所问:“那远盛打听到了没?” 文图远说:“他找了人民文学的关系, 得到的回复是人民文学只有三个人见过三月本人, 其中一个还是摄影师。” 周容问:“那问到没?” 文图远回答:“没有,人家嘴严的很。” 周容这是出主意说:“我觉得你们想偏了, 你们没看报纸上的报道吗,“潜伏”在冲击茅盾文学奖。 而且很多业界人士极其看好它。 也许过不了2月,就可以看到三月领奖的影像了, 到时候找不到人的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文图远直接否决:“这个问题远盛想过。但那时候肯定就不止老爷子想要手稿了,估计很多人都想要了。 而这样的手稿肯定数量有限, 到时候竞争激烈,和那些动不动一掷千金的有钱人比, 远盛的那点财力还远远不够。” 周容看一眼沙发上的女儿,又看一眼挨着女儿的杜双伶和邹青竹。 她嘴皮子动了动,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是周容自私藏着掖着,而是她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为难。 既然远盛把手稿说的那么难得。那靠女儿的关系也不一定够用,要是买卖没成,很容易影响女儿和朋友之间的关系。 当然了,如果到时候远盛自己发现了女儿和那个三月、那个张宣的朋友关系,自己倒也不好阻拦,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 京城。 有一位京城本土年轻人在活动现场嘲讽金庸, 说:“你们南方人写不好文章,更写不好有水平的故事。” 没想到金庸从随行包里拿出一本看了一半的“潜伏”,不慌不忙地对青年讲: “就算我不会,但南方人里还有鲁迅、余秋雨和三月。 小伙子, 我建议你去看看这本“潜伏”,你就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好文章,什么叫真正的好故事。” 陕地。 有记着采访老陈:“现在业界都在疯传,8月1日人民文学内部举行了一次送选茅盾文学奖的研讨会,你的“白鹿原”完败于三月的新书“潜伏”。 有这么回事吗?” 老陈吸口烟,承认了。 记者接着问:“大家都说你的“白鹿原”是不可多得经典。 但是运气不好,遇到的对手太强大,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老陈又吸口烟,缓沉说:“有人告诉我,写出“风声”的三月是个天才作家,写出“潜伏”的三月当得起伟大。 一开始我心口还是有股气的,但反复看了“潜伏”三遍后,我认可这话。 三月拓展了当今文学的天空,贡献巨大。这样的人才百年难得,历史将会敬重。” 记者最后问:“现在“潜伏”火爆全国,你有什么话想相对三月说的没?” 老陈正面对着镜头,说:“陕地有信天游,我有酒,希望有朝一日能同三月游黄土地,一醉方休。” 国学大师、评论家季老先生直接在报纸上发文评论:“中国文坛,在鲁迅和茅盾之后,出了个余秋雨,现在又出了个三月。 三月的新书“潜伏,是大陆当代最好的小说之一,百年之后在文学史上依然会熠熠生辉。” ..... .... 张宣一口气翻了40多份报纸,欣喜地发现绝大部分是好评。 他非常受用,非常舒服,他的内心此刻正在急剧膨胀。 因为这次不同以往。 相较于以前夸赞“风声”的人,这次夸赞“潜伏”的都是响当当的名人,都是业内份量极重的大咖。 而在众多好评中,他最意外的是老陈。 看完老陈的新闻采访后,张宣沉默了。 这才是有大胸襟的人啊! 他非常佩服! 不管老陈那番话是不是出自真心。但面对媒体,能坦诚自己失败和承认对手的优秀,对于文人来说,这是需要极大的毅力。 自古就有文人相轻的传统,因为一点小事就动笔骂战的不在少数。 老陈,你很不错,有心了。 又看一边老陈的采访,张宣在想,以后如果机会,真的可以去一趟陕地。 去跟老陈喝喝酒,游游黄土地,再找两个漂亮的陕北姑娘 嚯!说不得将来这也是一则惺惺相惜的传世假话。 当然,这得有个前提。 两人都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前提。 不然两个人都未获得,或者一个人获得了、另一个没有,那还怎么见面嘛。 那见面就不是喝酒、游黄土地、看姑娘了。而是互相瞪眼添堵了。 当然,评论有好的,就有坏的,其中一个傻子又跳出来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9600字,没了。) 还没检查,有点急事 说下 看了最新评论,解释一下下下下 其实那些夸赞,都是同行夸麦家“暗算”那一书的,我只是适当修饰修饰,没有乱来 基本盘还是在的,吹牛也肯定吹了,但毕竟打了草稿的嘛,嘿嘿 还有余秋雨先生,也是金庸先生原话,我只加了个三月啊 还有关于“潜伏”,前文有说,这只是主角借用个名字而已。内容一半是借鉴各大小说,一半是原创啊 都是精华中的精华,自然是极好的嘛 不是现实里的潜伏 哎哟,三月好难呀 大家轻点喷 大家的评论都有看,说得对的,会接受,谢谢大家提意见 还请大家多多支持三月哟,爱你们 你们好好看,帅 第280章,时光苍凉,不敢忘(求订阅!) 京城老王在报纸上侃侃而谈,大放厥词。 他不屑地说:“众所周知,不管是诺贝尔文学奖还是茅盾文学奖,都热衷于那些有着宏篇叙事的著作,其中必然涉及人性、自由、社会、重大历史时代背景等因素。 关于这一点,其实对于中国文坛来说,早已经是传统了,在我国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古代就有“文以载道”的文学社会功能,有更何况在充满功利思维的现代呢? 可以说,“文以载道”是大众对于文学作品最主流的审美心态了。 而三月的新书“潜伏”似乎有悖于这种大众审美心态,这部作品倒像是一部人物纪传体史书,讲了不同人物的不同工作经历以及人生结局。 当然,其中也有特定的历史背景、人性因素,但比起诸如平凡的世界似乎反应的力度不太大。说得简单一点,我把它归类于讲故事的通俗文学。 而通俗文学的故事性,我更爱金庸的武侠,为什么要看你的“潜伏”? 所以在我看来,这又是作家三月一部扒厕所的书。。” 看完这则评论,张宣很气愤,非常不爽! 甚至有股冲动,直接去京城跟老王现场对喷一次。 但气愤过后,张宣又沉静下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做自我反省。 虽然这京城老王讲话难听至极,他妈的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 但有一句话还是非常对的。 那就是“潜伏”开辟了一个新领域,这确实有悖于传统文学,这也是报纸上其他人批评“潜伏”的地方,甚至把它当做弱点攻击“潜伏”。 对于这一点,张宣基本无从辩解。 因为一个新生事物的诞生,它往往意味着变革,有人喜欢,喜爱至极。 同样就有人非常看不惯,非常生厌。 这从一位陕地赵姓知名作家的攻击言论中就可以看出,人家直白地说:这就是一本通俗小说,最多算是拓展了谍战领域,把它归类于文学,就是对传统的不敬,对经典的不敬。 至于有悖于大众审美心态,这个张宣就不是那么在乎了,也不用多说什么,毕竟市场摆在那呢,50万册的图书,并不是自己刷单的。 就算自己想刷单,50万册,自己的家当也刷不起。 正在自嗨之时, 正在人生得意飘飘忽忽之时, 张宣被京城老王和陕地老赵给喷醒了, 犹如当头一棒。 他耐着性子,又把几十分报纸重新翻看了一遍。 发现真是有多少人喜欢,就有多少人恨。 张宣拿过笔和纸, 做了粗粗统计,赞誉有七成, 批评占三成。 而且这次同以前的“风声”不同, 赞誉的也好, 批评的也好,下场的都是大咖。 讲话都是有逻辑根据的。 对, 就算是批判,人家也是讲了逻辑根据的。 虽然有点同行嫉妒和眼红之嫌,但毕竟也代表了一部人的心声和观点。 静下心把批评看完, 三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报纸放一边, 张宣起身, 揉揉太阳穴, 感觉头有点胀。 要不出去走走,换换气? 望着外面的夕阳, 这个念头一起,张宣就蠢蠢欲动了。 换鞋,出门, 下楼。 扫一眼屋檐下,竟然没发现老邓在纳凉, 心里有点失落,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没。 不知道为什么, 极致兴奋过后就是极致的空虚。现在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有点孤单。 他在思索, 文学之路走到这,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如果走下去,下一部作品该写什么? 不能总写谍照题材吧,总要转型的。 就像麦加的“人生海海”那样。 一想到“人生海海”,张宣的那小心脏啊,又不可抑制地跳动了一下。 哎哟,该死的贪欲。 真是罪过。 可能是暑假的原因, 校园里碰不到几个人。 偶尔见到的也是一些老师或者家属聚在一起带孩子,或者练气功。 隔着老远观望了会一堆大老爷老大妈盘腿打坐的场景,张宣很是无语。 视线在人群中肆虐一圈,果然找到了老邓的老妈子, 沈教授。 短短一年,这沈教授变了个样。长发不见了,白发不见了,一头利索乌黑短发,60多岁的人一下子年轻了好多。 要是不知道她的根底,说她50岁也会有人信。 知道气功的本质和未来命运,张宣看来了几分钟就摇摇头,失去了兴趣。 8月的中大,阳光充沛,晚风清凉,走在林荫小道总是能闻到淡淡的茉莉和木槿的清香。 拉长的夕阳里,一群群候鸟在迁徙。 不知道为什么,他望着天空的候鸟,此刻突然很想米见,想米见那一身素白的样子。 想到米见,脑子里不由又想起了扫墓的那个场景。 时光苍凉,可眼泪依然清澈。 他娘的,竟然又想老泪纵横一把了。 摸摸身上,发现没带电话卡。 没得说,张宣调转方向,穿过南门,熟门熟路找到一家杂货店。 这店老板他非常熟悉,还是去年开学时,老邓介绍认识的。 一进门,张宣就直说来意:“老板,打个电话。” 见到是他,店老板把风扇调成转头的状态,笑着说:“随便用。” 拨号,等待... 只响一声,电话就被接了。 “喂,张宣。”是米见的声音。 张宣有些意外,打趣道:“你这是知道我要来吗,守在旁边等我电话?” 米见莞尔一笑,解释:“我刚才打电话到你租房。” 张宣高兴问:“找我?” “嗯。” 米见应一声,说:“前阵子给你寄了一些纸包糖,你收到了没?” 张宣说没有,问:“你寄了多少?” 米见说:“一斤,是通过邮局以包裹的形式寄的。” 张宣说:“那我等会去邮局看看。额,邮局现在可能关门了,我明天早上去看看。” 米见说好,问他:“你暑假要回来吗?” 张宣说:“要回来,在等人。” 至于等谁,他不说,她也懂,都没往下问。 这一刻,张宣突然说:“米见,我想你了。” 米见用手指把脸上的细碎发束勾到耳后,轻抿嘴没做声,就那样静悄悄地立在那,也没挂电话。 几秒后... 张宣问:“还在不在?” 米见回答:“在。” 张宣问:“你还欠我一顿饭的,还记得不?” 想起他死皮赖脸的那一幕,米见脸上也是浮现出了淡淡笑意,说:“记得,不敢忘,不然你会没完没了。” “是吗,有这回事吗,我就不是那样的人,别诬陷我。” 不要脸地自证一番清白,张宣就说:“等我回来,你请我吃饭。” 米见说好。 聊了20多分钟,电话到尾声时,张宣旧事重提:“请我吃饭时,记得穿白衣服,我喜欢你穿白衣服的样子。” 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米见是不会在言语上回应他的。 要想米见有进步,要想米见慢慢主动,哎,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不过他也不急,有些东西得慢慢品尝才有味道,才会觉着美,才会愈发的珍惜。 如果急了,反而不是那么完美。 把听筒放回去,张宣掏出钱问:“老板,多少钱?” 老板赶忙摆手:“不用不用,都是熟人,不用给钱。” 打了这么久电话,不给钱怎么能行呢? 人家可以跟自己客套,但自己不能当真。 也不知道该给多少合适,张宣干脆拿出3张10元的塞给一边偷听电话的小男孩。 然后出店门,打算走人。 这时小男孩问店老板:“妈,是不是穿白衣服的女生都很美?” 张宣:“......” 小孩,你就不能等我走远点再问吗? 还有你小小年纪就问这个,你想干什么? 店老板瞄一眼张宣,咧嘴笑着没做声。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281章,你的心意我懂 穿过马路,张宣望着近在迟尺的南门,想了想,换个方向,绕道去了一趟附近的邮局。 没有意外,大门紧闭,确实下班关门了。 倒是旁边的侧门是敞开的。 有两个邮政女职员在搬一个大纸箱,从外面搬进去,看样子很吃力。 张宣顿了顿,走过去帮忙。 俩女人有些意外,下一秒露出笑容表示感谢,很明显人家判断出来张宣是中大的学生,少了一份戒心。 帮着把东西搬到里边。。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女性热情地给他倒了一杯水。 张宣接过喝一口,就试探着把来意说了说。 人家一怔,就道:“你等下,我帮你看看。” 说着人家拿出包裹登记清单,查了起来。 一会儿问:“你叫张宣?” “对。” “东西已经到了,前两天就到了,你要是再不来拿,过了明天就得按规矩把东西返回去。” “谢谢。” 拿到东西,张宣笑着表示感谢。 心里却在腹诽,这年头大城市的邮政服务还没乡下农村好。 看看镇子里的林邮差,每次都送到家,就算被狗撵了,也一样风雨无阻。 纸包糖... 米见为什么会给自己纸包糖? 难道是根据农村的习俗,喜糖? 这样说,好像也勉强说的过去。 可是发喜糖,不该应是自己给她发么? 带着疑惑,张宣很是利落地撕开包装。 一斤纸包糖体积不大,但掂在手心却有股沉甸甸的感觉。 报外面的纸袋拆开。 往里一瞧,嚯,张宣直接傻眼了。 不是说好最贵的纸包糖吗? 就这? 这不是自己在前镇汽车站经常买的便宜货么? 以前自己之所以买这便宜货,那是因为每次赶时间,顺手抓几把走人。 米见不是这样的人啊,在自己认知里,是挺大气一人儿呀。 心里这么想着,张宣瞅着纸包糖发呆。 一分钟... 两分钟... 瞅着瞅着, 张宣忽然心思一动, 福至心灵地想起来了:这, 这不是自己上次随手给米见的纸包糖吗? 那次自己给了几颗? 六颗,还是七颗来着,或者八颗? 记不得了。 张宣伸手到袋子里搅动一番, 仔细观察一会儿后,发现来来回回都只有六个颜色的纸包糖。 难道是自己曾给了6个纸包糖吗? 还是说自己上次随手给的纸包糖是这6种颜色? 真的, 也许, 有这种可能啊 不过, 管它是哪种呢。 张宣现在很兴奋,很激动。 以他对米见的了解。 她这样做, 绝对有她自己的道理,不然不会买这种最便宜的纸包糖给自己。 而在自己明明说要吃最贵的纸包糖的情况下,还给自己最便宜的, 那肯定含有寓意。 前生两人相知相识一辈子, 今生也认识好几年了, 张宣几乎不费功夫就懂了米见的心意。 她这是在回应自己。 她这是通过纸包糖告诉自己:你的心意我懂。 至于为什么她在现实里对自己的感情从不做出回应。其实理由很多, 最简单的就是双伶的存在。 呼!... 想通这点,张宣把纸包糖高高举起来, 迎着夕阳。 望着在夕阳下折射出迷蒙光彩的纸包糖,这一刻,张宣仿佛看到了米见, 仿佛米见就在自己手心。 一时间,他痴了。 看着纸包糖痴了, 醉了。自己努力那么久,米见终于对自己做出回应了。 虽然还是很矜持, 很理性,很礼貌, 很有距离。 但,这就足够。 他很知足。 都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米见今次能迈出第一步,那在以后就会迈出第二步,第三步... 在往后的日子里,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近,直至前生那样不分彼此。 一路狂奔, 迈开步子在校园里撒腿跑,张宣这个老男人,此刻快乐的像个孩子。 好多年没这么肆无忌惮了,好多年没这么有少年心了。 老夫聊发少年狂, 这种感觉真好。 他好想高歌一曲,好想大声呐喊,好想同周边的树,周边的花花草草分享自己此时此刻的喜悦之情... 去他妈的稳重,要不就喊一嗓子? 这个想法一起,张宣就不想压抑自己,今儿怎么得也要做个自由人。 “啊!...” ??? !!! 张开嘴,大声喊。 只是“啊”字才喊出口,才喊到一半,张宣就戛然而止,半路中断了。 半路被迫中断了,不好意思中断了。 因为他的余光不经意一瞥,瞥到了熟人。 只见文慧和她父母站在惺亭,正一脸莫名意味地打望自己。 张宣无语,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来到惺亭了么? 文慧一家子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没注意到? 张宣懵逼地看着三人。 三人也睁着眼睛瞅他,脸上都带着笑,明显是看到他又跑又叫的开心画面了。 这,你们就真不当人了啊? 就不能假装没看到么... 做人留一线,以后好见面。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不懂? 还这样瞅,还这样瞅!等会我把大作家的名头亮出来,吓死你们! 真的是... 好丢人,好想转身就走,内心这么想的张宣走过去,挤个笑脸同文图远和周容打过招呼后。 就问文慧:“你们什么时候回学校的?” 文慧回答:“刚回来不久,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样子。” 张宣又问:“双伶和邹青竹呢?” 文慧告诉他:“她们在租房洗漱休息。” 张宣点点头,又礼貌寒暄几句就直接走人。 周容似乎对他很感兴趣,一直微笑着打量他。 张宣都转身走了,周容视线还跟在他背影上。 见状,文图远打趣道:“又不是第一次见,上次也没见你这样看人家,小心把小张吓到了。” 周容没理会,而是问:“你看出来了没?” 文图远不解:“看出什么,你说的是哪方面?” 周容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笑说:“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文人气息。” 闻言,文慧古怪地看一眼自己亲妈,偏头笑了。 文图远没注意到女儿的反应,也是跟着看向张宣背影,盯着打量一番,却什么名堂也没看出来,最后摇摇头。 以为又是妻子几十年如一日的起了顽皮心。 没当回事。 一路小跑回到教师公寓,这次竟然看到了老邓,在梧桐树下纳凉。 旁边还多了个人,是鲁妮。 张宣问:“今天接嫂子去了?” 老邓龇牙咧嘴骂道:“胡说啥子哦,别没大没小,我们现在还是你老师。” 张宣一副我懂的样子说:“那我换句话,是公螃蟹接母螃蟹去了?” 鲁妮听不得这话,直直瞪眼:“张宣,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大名人,说话能不能收着点?” 这时王丽老师从旁边的门里出来,甜甜一笑,就帮张宣腔: “收什么啊,你们做老师的晚上都不收着点,人一年轻小伙,要收什么。 再说了,张宣讲的对,你们现在就像螃蟹,做事都是直来直去的。” 螃蟹走路可不就是六亲不认,直来直去地么.... 张宣服了,对着人畜无害的王丽竖个拇指,也是上了二楼。 开门,换鞋,悄悄进去。 侧耳倾听一番,发现主卧浴室里有声音。 张宣眼睛一动,放下纸包糖,推开浴室门像风一样冲了进去。 “啊?...你要干嘛?” 张宣没做声。 “臭德行,你要干嘛...” 张宣还是没做声。 .... 中途,文慧和邹青竹从三楼下来,来到二楼门口,敲门。 啪啪啪... “双伶,张宣,吃饭了。” 邹青竹连喊带敲,没见里面有回应。 等了几秒... 邹青竹又是连喊带敲门:“双伶,张宣,吃饭了,文慧父亲请吃饭。” 又是等了几秒。 里面还是没动静。 就在邹青竹抬手打算敲第三次门的时候,文慧忽地伸手拉住她。 说:“别敲了,我们走吧。” 邹青竹意外地看着她:“不喊了?你是说他们不在家?” 文慧古怪地看了眼门脸,转头就走。 一边走一边对邹青竹说:“你就当他们不在家吧。” 邹青竹跟着看看门脸,随即也走了。 到了楼下,邹青竹问树下乘凉的老邓三人:“老师,你们看到张宣和双伶出去了没?” 老邓说:“应该在家,没看到他们出来。” “哦,谢谢老师。” 邹青竹道声谢,走远一点儿就悄悄对文慧说:“虽然是白天,但两人一个多月没见,我还是能理解的。” 文慧瞄了她眼,只是笑。 往前走几步,邹青竹坏笑着说:“等会我们给他们打包饭菜回去怎么样?” 脑补一番双伶脖子上可能出现的红色草莓,文慧小嘴儿微嘟,随后笑得更开心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还有没有) 第282章,脖子上系块丝巾 一个小时候后,杜双伶脸红红地打开房门,逮着沙发坐下就不想动了。 张宣跟出来说:“去房里休息吧,我保证不闹了。” 杜双伶片了他眼,想起刚才的光景,暂时是打死也不回房了。 眼神愿怨念的在他身上停留一会,随后移到茶几上的纸包糖。 轻轻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张宣把糖拿到手里,剥开一个送她嘴边,说:“来,吃一颗补补体力。” 杜双伶噘嘴,盯着他看了好久,最后嗔怪一声,还是吃了。 糖吃到一般,杜双伶忽然停住了,问:“之前你有听到青竹在外面喊没?” 张宣摇头:“没有。。” 杜双伶疑惑问:“真没有吗,我好像听到有喊声,还有敲门声。” 张宣挨着她坐下,附耳低声说:“那可能是我没注意听吧,她的声音可没你的好听。” 听不得这话,杜双伶脸上好似长满了艳山红般,一朵朵绽放,瞬间蔓延到了颈间: “今晚你自己睡,我跟文慧去睡。”” 说着,她起身就走,逃也似地奔向门口。 张宣也不追,等到她换好鞋子后,才好整以暇地来一句:“去也可以,最好在脖子上系块丝巾。” “德行~” 杜双伶气结,原地顿足半晌,才慢慢吞吞回到沙发边,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人一把抱住。 十多分钟后,面红耳赤的杜双伶轻轻推了他一下:“去房间。” “遵命,亲爱的。”等的就是这话,张宣一把抄起她,进了主卧。 晚上8点过,张宣凑头吧唧一口,问:“你饿不饿?” 杜双伶闭着眼睛休息:“饿,但是我不想动了。” 张宣盯着她看了30来秒,得意地说:“我去给你找你点吃的。” “嗯...” 下床,洗澡 穿衣,换鞋,出门... 张宣哼着小调, 心情美滋滋地, 台上一分钟, 台下十年功,练习拳击的效果如今就显现出来了。 这锻炼没白费。 楼道口,就在张宣准备下楼、去校外买东西时, 听到有人下楼梯,还听到有人叫他名字。 “张宣, 你这是要去哪?” 开口的是邹青竹, 手里提着打包的饭盒。 旁边的文慧也一样, 手里提着打包的饭盒。 张宣视线在两人身上逛一圈,停在饭盒上, 期待地问:“这是给我们送饭?” 邹青竹抖了抖手里的饭盒,脑子一热就脱口而出:“千万夫人起来了没?” 张宣:“......” 文慧也是无语,但她无语过后就抬头望天花板, 憋着笑。 说完话后, 邹青竹似乎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当即道歉说: “对不起呀, 大作家,我不该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的, 我错了。” 文慧不行了,听着这话直接笑出了声。 张宣:“.......” 他气的蛋疼,不知道邹青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呆头呆脑。 伸手接饭盒, 张宣问文慧:“你爸妈走了?” 文慧和他默默对视一眼,视线不痕迹离开, 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他,回答说:“没有, 他们明天的飞机。” 张宣又忍不住问:“离开学都还有20来天,你怎么来这么早?” 邹青竹这时插话进来:“我暑假不打算回去, 所以文慧就提前过来陪我了。” 接着她问:“你们呢,你们暑假要回去吗?” 张宣说:“双伶没告诉你们俩?” 邹青竹摇头。 张宣说:“我们要回去一趟的,家里有点事,还要去一趟南岳衡山。” 邹青竹好奇问:“南岳衡山?去南岳衡山干什么?那里好不好玩?” 张宣回答:“还愿,以前许了个愿,这次要去还了才行。” 文慧问:“你们要回去几天?” 张宣秒懂她的意思,看向文慧:“你是怕我和双伶走了, 担心安全问题?” 文慧盯着他,一双纯净黑白倒影着他的影子,轻点头。 张宣本想下意识发出邀请“要不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吧”,但这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想了想, 说:“老邓导员在楼下啊,你们俩可以和导员多多走动走动。” 文慧回答:“我们下午聊过天,邓老师明天带导员回老家,要开学时才能赶回来。” 得,这就没办法了。 张宣只能建议道:“要不你们明天还是跟着回沪市吧。或者去你姨妈家住几天也行,等我和双伶回来了,你们再回学校。” 文慧和邹青竹对视一眼,也只能这样了。 帮着把饭盒送到门口,张宣转身对两人说:“你们回去吧。” 说完,也懒得理会两女是什么表情了,把盒饭提进去,很是利落地把门关上。 见状,门外的邹青竹叹口气:“哎,这就是闻名全国的大作家吗,到门口了都不请我们进去喝口茶,真是不给面子。” 文慧会心一笑:“行了,给双伶留点面子吧。” 邹青竹和文慧虽然明目张胆地看戏,嘴巴子也刁钻。 但人还是没得说,7个饭盒,有四个顶好的硬菜,还有三盒饭。 张宣走进卧室:“双伶,起来吃饭了。” 杜双伶睁开眼皮,惊讶问:“你怎么这么快?” 张宣把文慧两人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就道:“趁菜是热的,先起来吃点。” “好。” 吃饭的时候,杜双伶忽然说:“青竹和文慧应该是想跟我们去南岳衡山,你没听出来吗?” 张宣饿坏了,一边大口吃,一边含糊回答:“听出来了,但我假装没听出来,带她们太麻烦。” 杜双伶很满意这答案,嫣笑着伸筷子给夹了一块红烧肉。 呸!笑面虎。 张宣把红烧肉放嘴理,探头过去:“这块肉里面有骨头,你帮我把骨头挑出来吧。” “我不会。” “你很会,刚才就挑的不错。” “你又不是鸡蛋。” 几分钟后。 杜双伶问,“还吃不吃饭?” 张宣说:“不是在吃红烧肉么?” “德行...” “来,再吃一块。” “不要。” 接下来几天,张宣接到了很多电话,套路都基本一致。 一是恭喜,二是要签名书。 而且打这个电话的人都是有分量的人,没点分量的人还真不敢打过来。 让他诧异的是,接到管院书记和主任的电话就算了,毕竟这两人和自己也是交流过好几次了,自己又在人家手底下读书,关系已经很熟稔,人家向自己恭喜、要签名书那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你中大堂堂一校长也打电话来了,就离谱。 张宣挂断电话时还有些懵,你好歹也是副部级的人士啊,热情了,过分了。 ps:卡文,没状态,就只能带你们去看太平洋了 嘘,还是小声求个月票 第283章,入围(求订阅!) 晚上9点半。 陶歌来电话了。 一接通,张宣就紧着问:“这次加印多少?” 陶歌告诉他:“这次比以往都多,足足加印了80万册。” 张宣满意:“你们还真是吃一堑长一智,总算吸取教训了,不然我的钱都被到盗版商分完了。” 陶歌微笑着没理这茬,而是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张宣回答道:“后天,后天下午的火车,到时候你要联系我就打我家里电话。” 陶歌说:“好,姐知道了。双伶从沪市回来了没?” “嗯,就在身边。。” “你把外音打开,我跟她说说话。” 叫上杜双伶,三人开外音聊了十多分钟的家常后,陶歌终于说起了正事。 陶歌神神秘秘说:“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张宣迫不及待问:“什么好消息?” 陶歌说:“你自己开动脑子想想。” 张宣沉思几秒,忽然心中一动,期待地问:“是不是我的新书通过了茅盾文学奖的初审?” “不错。” 陶歌说:“你的新书“潜伏”8月1日下午被送去参选茅盾文学奖之后,顺利通过了读书班的23位专家的审读,被推入评选环节。 张宣紧着问:“评选环节?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一届的评委都有哪些人?” 陶歌优雅地说:“当然知道,这是送选单位的必须课之一,怎么能不知道呢? 不过姐告诉你,这一届的评委阵容非常强大。” 张宣问:“是那些人?” 陶歌低头看着资料念叨:“这次的评选委员会由23人组成。巴银是主任委员,刘黑羽、陈本等人是副主任委员。 雷彬、魏午、陈雄、李希一、郭建功等人是委员,都是业界德高望重的大佬。” 听到主任委员是巴银,张宣嘴巴都忍不住张了张。 有些惊讶。 没办法不惊讶啊,这名字可太熟悉了,小时候经常在语文课本上看到这位老先生的名字。 比如“索桥的故事”、“鸟的天堂”、“给家像孩子的信”等等,这些都是小学1到6年级语文课本上的课文。 而在中学课本上,更是能看到巴银老先生的“海上日出”和“家”等一些名篇。 这么说吧,这年代的人只要读过书,就绕不过巴银。 所以当听了几十年的名字,会是这一届茅盾文学奖的主任委员时,张宣那是相当惊讶的。 意外又不意外,毕竟人家的名头摆在那。 陶歌介绍:“经过层层评审,目前有20部作品进入了最后的角逐阶段。其中就包括你的新书“潜伏”。” 张宣眼皮跳跳:“最后入围的作品这么多?” “嗯。” 陶歌应一声,看一眼外面就悄悄地讲:“姐跟你说,其它19部作品都是入围很久了的。 只有你的新书是乘坐末班车最后进去的。 本来最后一个名额不是你留给的,是给陈老先生的“白鹿原”。 但是由于受前段时间“废都”的影响,“白鹿原”被严重波及到了,有人非常不喜欢”白鹿原”,私下里批评其:如此颓废,毫无意义,写得什么。 所以,后面的你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张宣明悟:“这是暗指“白鹿原”中田小娥这个人物描写的过于颓废了么?” 陶歌说:“不仅是颓废,在两“性”这方面,“白鹿原”也是被批判最尖锐的地方。 正因如此,受到巨大压力的人民文学要求陈老先生对“白鹿原”进行必要情节的删减。 只是“白鹿原”还没修改完, 你的新书就突然闯进来搅局, 这打了邹社长和陈老先生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闻言, 张宣也是庆幸不已。 明白要不是“废都”引爆舆论,引起上面下面的不满,这一届茅盾文学奖的评选就还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张宣诚挚地说:“姐, 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和洪总编,估计我现在还躲着吃土呢。” 陶歌揶揄:“得了吧, 你都是千万富翁了, 全国有名的千万富翁, 还吃土呢?” 话到这,陶歌想到什么, 逐渐收敛笑容道:“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刚得到消息。 前几天评委会主任巴银老先生重申了他自己对茅奖评奖的一贯主张:即宁缺毋滥、不照顾、不凑合。 而现在评委会的困难症结却在于你的“潜伏。” 突如其来的不利消息,张宣直接懵逼了:“我的“潜伏”?” “是, 你的“潜伏”。” 陶歌帮他解惑:“你应该也看到了报纸上很多名人对你新书的批评吧。 他们指出“潜伏”有悖于传统文化, 这是对经典的不敬。” 张宣立马会意:“你是说评委会就有人持这种观点, 对不对?” 陶歌点头:“对, 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而是有好几个。 他们强烈反对“潜伏”入围“茅盾文学奖”的最后评选。 现在评委会大致分成了两派。 喜欢你书的评委把“潜伏”奉为圭臬, 大喜过望,如获至宝,评价极高。 而不喜欢你书的, 对“潜伏”那是相当嫌弃,甚至可以嗤之以鼻来形容 如今两派人马闹得不可开交, 在评选会上经常讨论着讨论着就针锋相对,互相较劲。” 张宣郁闷了, “反对我的都是哪些人?” 陶歌想了想,稳沉说:“为了你好, 这个姐不能告诉你。等评选结束,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张宣头晕:“你是担心我在公开场合抨击这些人?” 陶歌认真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年纪轻轻的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难免骄傲气盛,姐还是防着点你好。 再说了,要是你这届真落选了,你事后抱怨, 很容易影响你以后的茅盾文学奖评选。” 张宣翻翻白眼:“合着我在眼里就是个愣头青,这么不靠谱?” 陶歌笑着表示:“不是说你是愣头青,而是文人都有脾气。 那脾气要是一来了,都是不管不顾的主, 很难有效控住自己的嘴和笔。我见过太多了。” 张宣:“......” 娘们,你说的真对。 可你压根就不知道我是一个重生者,两辈子加起来都活一百多岁了,还怎么能分不清轻重? 要不然自己还能容忍京城老王在报纸上作威作福? 本来热情高涨,满怀期待,现在却被泼一盆冷水,一盆大大的冷水。 他娘的前后反差也忒大了点,张宣突的有些担忧了,有些忐忑了。 旁边的杜双伶见状,直接爱怜地从后面抱住了他,什么话也不说,小脑袋在肩膀上伸过来,跟他脸贴脸蹭蹭,耳鬓厮磨。 杜双伶关心他。 陶歌也一样关心,她在电话里安慰道:“你也别急。 这种事情入围的每部作品或多或少都有碰到,至今还没有一部文学作品是全票通过得奖的。 何况还有人民文学撑腰,我们不会坐视不管,正在努力做公关工作。”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哎 张宣也是无能为力,只得道:“那成,我在家等你们的好消息。” “好,一旦有最新消息,姐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那挂了啊。” 听他要挂电话,陶歌立马叫住他,“别挂,我还跟你说一件事。” 张宣一愣,“你说。” 陶歌讲:“为了助力茅盾文学奖,为了增加“潜伏”影响力,我们把你的新书送选了“八五”长篇小说奖和国家优秀图书奖,目前已经入围了,同样进入了最后阶段的评选。” 张宣错愕:““八五”长篇小说奖和国家优秀图书奖? 陶歌说:”这是两个含金量非常高的专业文学奖项。 如果能受到这两个奖项的青睐,就等于了受到专业读者的认可,这是“潜伏”想要成为经典文学必须要走的路。 如果最终获得这两个奖的其中一个,就算不能获得矛盾文学奖,那也成为了社会公认的经典。” 张宣沉默良久,骤然问:““白鹿原”送选这两个奖项了没?” 陶歌说:““白鹿原”送了,但都落选了。 而你的新书“潜伏”已经入围了最终评选,所要你要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姐还等着你捧起茅盾文学奖的那一天呢。 那是非常值得期待的一天。” 张宣感动,随即强打精神,豪情万丈地挥手道: “放心,有那么一天的。要是“潜伏”不行,大不了我再写一本。” 陶歌开怀大笑:“不要忽悠姐,好书说写一本就写一本的吗,哪有那么容易?你没看陈老先生闭关了好几年才写出一本“白鹿原”么。” 张宣得瑟道:“嗨!我不一样,报纸上都说我是天才。 你有见过这么年轻就写出“风声”和“潜伏”的作家么?你不能用老眼光看待世界。 更何况老贾也只用一个月就写出了“废都”。 这表明什么,这表明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比人和狗还大。” “”正喝水的陶歌,到嘴的水都被呛出来了。 她活了30年,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挂完电话,张宣心里在想,下一本该借鉴那本书呢?或者借鉴哪几本书? 真他么的,你们口口声声说我违背传统,那老子就写一本传统文学出来。 杜双伶从后面绕过来,挨着他坐好,就轻声问:“没事吧?” 张宣看着她,伸手抚摸她的脸,调整好心态说:“没事,不用为我担心。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帆风顺的,事在人为和听天由命,有时候我们总得自己选一个。 事在人为已经努力过了。那现在就干脆做自己的事,获不获奖看天意。” “好,我一直陪着你。” 杜双伶顺从某人躺倒怀里,撇一眼那只咸猪手就闭上眼睛问:“我们是后天回去吗?” 张宣回答:“后天回去,后天辉嫂会来深城,到时候我们到深城汇合,一起回邵市。” “嗯~~”杜双伶知道他去深城肯定有事要办。 不过既然他不明说,她也就假装不知道,不去细问,反正人都是他的了,相信他就是了。 电话喧嚣过后,此刻的客厅有些安静,气氛有些微妙有些热切。 “咚咚咚” 就在两人缠缠绵绵、想要回房间时,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杜双伶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按住某人的大手:“有人在敲门。”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284章,梦是梦,梦非梦(求订阅!) 杜双伶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按住某人的大手:“有人在敲门。” “嗯。” 张宣伸手腕看看时间。 10:13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打扰啊? 不会是邹青竹和文慧吧? 可是这俩姑娘平时识趣地很,太晚一般就不会下来了的。 两人松开,速度整理一番,打开电视,张宣也是起身去开门。 门开,有点意外,竟然是周容来了。 后面跟着文慧和邹青竹。。 隔着门,周容迅速打量他一眼,笑问:“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嗯? 这么客气? 张宣望一眼文慧,若有所思,随后让开身子: “没有,我们正在看电视,阿姨进来坐。” 周容从容不迫地走进屋子,四处张望一番,就坐过去跟杜双伶唠嗑去了。 张宣给几人倒杯凉茶,也坐一旁的单独沙发上,陪着说话。 四个女人在沪市相处一个多月,相互之间已经非常熟稔,说话没有太多客套。 而张宣呢,作为一个老油条,脸皮那是相当的厚实。 别说四个女人了,就是四百个,那也是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除非米见撩拔自己。 除非文慧像梦里一样绕指柔,要不然能不动如山。 话说,梦是梦。 现实里文慧真能做到梦里那样刚柔并济、让人流连忘返么? 这般思绪着,张宣不着痕迹扫文慧一眼。 文慧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小巧的嘴儿微嘟,低头喝着凉茶,没看他。 罪过!罪过! 老夫真不是有意的啊,眼睛他娘的自己控制不住。 不陌生,不拘着,五人围绕大学生的学习和生活热热闹闹聊了小半晌。 感觉氛围差不多了时,周容从包里拿出两本书,两本“潜伏”。 对张宣说:“三月,久仰大名,帮我签个名。” 张宣一愣。 杜双伶也是一愣,随即眼里藏着一股喜色。 邹青竹的目光在张宣和周容之间徘徊几趟,明显也是非常吃惊。她是去过文慧家的,知道文慧的家庭条件非常不一般。 只有文慧没有意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这亲妈的性子。 虽然愣归愣,但那反应是相当快速,张宣赶忙热热乎乎地客套一番,把名签了, 还附上几句漂亮话。 看着签名, 看着漂亮话, 周容微笑着立在身侧感叹:“这手字写得真好。” 当然写得好,前生练了一辈子字,能不好嘛, 内心小得意的张宣一脸谦虚地说: “难等大雅之堂,让阿姨见笑了。” 周容双手捧着书本又细致看了一遍签名, 临了把书本合上, 好奇的问张宣: “三月, 报纸上都说你的新书在冲击茅盾文学奖,是真的吗?” 感受到四双热烈的眼睛, 张宣点点头:“确实是有这么回事,但不一定能成功。” 周容真心赞叹:“不管成不成功,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张宣礼貌笑笑, 没接话。 又扯了几句, 见时间不早了, 周容也是有很有眼力见的提出告辞。 三楼, 回到卧室。 洗漱一番,文慧来到床上, 问床头看书的周容:“妈,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周容反问:“你为什么说。” 文慧拿一个枕头放在背后,靠着床头说:“如果仅仅如此要签名, 我出面就可以了,别必要您亲自跑一趟。” 周容放下书本, 打量女儿一番:“你是觉得我出面掉价,还是觉得我这样做, 容易破坏你们朋友之间的对等关系?” 文慧看着周容眼睛说:“都不是。直觉告诉我,您另有目的。” 母女对视一阵 周容笑了, 于是把老爷子要林远盛买“潜伏”手稿的事情简单说一遍。 临了告诉她:“随着张宣的新书冲奖,他躲在幕后的日子不多了,迟早会曝光。 到时候你小姑父肯定会找到你。” 文慧接话:“所你您今天这是做铺垫,到时候就算买卖不成仁义在?” 周容伸手搂过女儿:“对,看吧,做妈的多疼女儿,到时候你也不用为难。” 文慧笑笑, 没做声。 三楼主卧在聊天,二楼的主卧也同样在聊天。 见双伶那样热切地一直盯着自己看,张宣眨巴眼:“不就是签个名吗,不是什么大事。 不要搞个人崇拜, 不然家法伺候。” 杜双伶勾嘴:“什么家法?” 张宣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一遍:“什么家法,你要不要试试?” 杜双伶眼睛亮亮地凝视着他,一反常态,扭扭身子破罐子破摔地说:“来就来,我反正都这样了,还怕你不成。” 嘿,这妮子! 张宣都懒得说话了,欺身而上。 .... 次日,天高气爽,白云悠悠,是个晴天。 中大南门,把文图远和周容送上车后,张宣跟着三女在校园里散散步。 最后又回到了书房。 没办法,虽然现在暂时不要写稿子了,但还有一件事情压得太久,需要去解决。 那就是钱世立的民航策划书。 说实话,对于民航业,张宣是非常有兴趣的,但让他大手笔投资,那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他又不傻。 民航毕竟是重资产行业,投资回报远远比不上互联网和房地产,这肯定不能作为自己的重要产业去玩。 最多因为爱好和兴趣投一笔启动资金,后续能不能不成,发展成什么样,那就看钱世立的能力,得靠钱世立自己去折腾。 如果钱世立能力大,自己受益就多。 如果钱世立是赵括型人才,光会纸上谈兵,眼高手低,那对自己来说也没什么,最多第一笔投资打水漂了而已。 为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尝试尝试,他还是能接受的。 再世为人,也承受得起。 把策划书找出来,张宣翻开,一页页看,认真看,仔细看,反复琢磨。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张宣打电话问钱世立:“策划书我看了,很好。你需要多少启动资金?” 自从上次张宣把策划书拿走后,钱世立就一直在等待这个电话。 中间由于张宣长时间没给予回复,钱世立本来都不抱希望了的,还是后来老邓把一摞报纸摆他跟前,指着一篇新闻报道说: “张宣这小子就是报纸上的三月,人家现在是大名人,是大作家,大富豪。近期很忙,压根没空管你这破事。 你再等一等吧,再等一等,等张宣空闲下来,应该就会回复你。” 听到张宣这么直白的问,早有准备的钱世立当即就说:“时间紧迫,要做就做大,大概需要200万启动资金,我自己会想办法凑40万。” 张宣秒懂:“可以,剩下的160万我来,你先把一切资料都准备好,等我从家里回来后,咱碰个面好好喝一杯,好好谈一谈。” “可以,我等你消息。” ps:求订阅!求月票! (应该是还有的) 多多支持正版支持下哟 第285章,食髓知味(求订阅!) 当天晚上,张宣给李梅打了电话,把滞留在深城海关的2吨白兰地原液简单叙述一遍。 就说:“你明天找个车来趟蛇口海关,帮我把东西运走。” 李梅说可以,问:“你打算把这些东西安置哪里?” 张宣说:“放天河路228号的商铺吧,我要急着回去趟,这批酒的储存就拜托你了。” 自从张宣的作家身份一天比一天含金量重时,李梅现在对张宣是非常服气的。 这种服气并不是表现在工作能力上。 而是李梅对张宣的写作才华叹为观止,高山仰止,非常崇敬。 她感觉跟了这样一个大才子老板,也不算辱没自己的身份。。 李梅想都没想就说:“好,交给我吧。我不会的就问袁澜,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张宣就是个意思,听她主动提到袁澜,他就放心了。 自从上次和袁澜分开后,张宣对袁澜口中的两个“远点儿”就上了心。 不上心不行啊。 游慧云也好,袁澜也罢,都不是啥善男善女,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压根就犯不上和两人走的太近。 就算有事,让李梅去办好了,自己乐得当甩手掌柜。 再者,以自己的财力和名声,要想找个乐子,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只要自己想,照着游慧云和袁澜这样标准的去找,准保还能找到更好的。 一句话: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离那俩女人远点儿。 实在不行,实在馋了,实在想换个花样,就把莉莉丝早点吃了,这女人的身子骨绝对够自己吃好多年。 反正她愿意嘛。 哎,她吃自己也行,不反抗。 据说这样可以节省六味地黄。 次日。 张宣和杜双伶起了个大早,天将将亮时,就提着大包小包去了中大南门。 阮得志早就开着面包车等在那。 “老舅,让你久等了。” 张宣把车门拉开,把东西放好,等到杜双伶进去后, 也是跟了进去。 阮得志和杜双伶打个招呼, 温温笑说:“我也才来。”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 很快就从中大到达了深城蛇口。 路过中国银行时,张宣对阮得志同志喊:“老舅,停下车, 我得进去办点事。” 熟门熟路走进vip贵宾室。 方圆还是那么热情,给两人倒一杯水就问:“存钱还是取钱?” 张宣说:“存钱。” 接着从包里拿出一张汇票递进去:“这是50万, 帮我存到存折里面。” 方圆眼睛扫了他眼, 接过汇票单开始忙了起来。 看着存折上的金额从146万飙升到196万。 张宣咂摸咂摸, 腰包又鼓了,钱他娘的怎么就这么好挣呢? 李梅比张宣到的还早。 海关门口, 张宣走过去问:“你早饭吃了的没?” 李梅指指不远处的肠粉摊:“刚在这里吃的肠粉。” 办好临时手续,张宣低声问:“那地皮贷款的事情怎么样了?” 李梅回答:“银行这块我有熟人,我已经咨询过, 可以按地价贷款70%出来。” 张宣点点头:“那就好,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等我从老家回来, 我们也要抓紧时间把商场赶紧建起来才行。” 等了许久, 终于等来张宣的这句话,李梅自然无比热情。 李梅告诉他:“我车里有三箱名贵洋酒。这是袁澜知道你要回去后, 托我给你带过来的,说你现在的身份,这些东西可以用得着。” 听着这话, 张宣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她有心了, 你帮我谢谢她。” 李梅说行。 送走李梅,送走2吨白兰地原液。留下就一箱马爹利xo、一箱人头马, 还有一箱红酒。 张宣逮着红酒细细看了看。 嚯,发现还真的是牌子货。 竟然来自法国十大红酒酒庄的罗曼尼康帝酒庄。 但凡来自这个级别的酒庄的红酒, 不说多名贵吧。 但至少也不会有多便宜。 得,又赚到了。 只是想到袁澜,就觉得可惜。要是她手底下没那一批人,这朋友还可以交一交。 上午9点左右,张宣等来了辉嫂一行人。 之所以说一行人,是因为除了老熟人辉嫂和孙福成外,还多了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人。 一问, 才知道这人就是辉嫂的亲弟弟,孙福成的亲儿子。上个月才从湘雅医院痊愈出来。 这不听说姐姐这边有大生意,就立马刚过来帮忙了。 张宣打趣道:“嫂子,你这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了啊, 队伍越做越大。” 辉嫂喜上眉梢:“那还不是靠老弟你帮衬的好。说句实话,要不是你啊,嫂子我说不得现在还在摆摊咧。” “哦哟,太夸张了。”张宣露出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 走走转转,一行人跟着阮得志来到了一个靠西的大仓库。 阮得志让人把仓库门打开,对几人讲:“27万件衣服都在里面,你们自己看。” 说完阮得志就带着满脸惊奇的杜双伶走了,先行回了办公室。 知道27万件衣服很多。 但现场看到堆积如山的衣服时,张宣几人都有点吓到了。 也忒多了点。 张宣围着衣服转一圈:“嫂子,如果还是老样子一包包的检查,弄到天黑都整不完,这可是个大工程。” 辉嫂想了想说:“每个码堆随机抽几包检查吧,我们晚上7点的火车,必须加快速度。” “行,听你的。” 定好主意,四人开始分工合作。 孙福成父子一个负责拆包,一个负责打包。 张宣和辉嫂就负责查看衣服质量。 手不停,脚不停,眼睛更不敢停,马不停蹄地一直忙到下午1点才算完。 检查完最后一包衣服,张宣右手伸到额头上撸把汗珠子,就问:“嫂子,我觉得这质量还成,你觉得怎么样?” 辉嫂一脸喜色地说:“确实不错,不比以前的差。” “那要了?” “要了,当然要了,不要我回去都睡不好觉。” 闻言,张宣当即说:“那还是按老规矩,我去付款,嫂子你去叫车运货。” “成。” 应一声,辉嫂让孙福成两人把两袋子钱搬到一个隐蔽角落打开。 指着袋子说:“老弟,这里是107万,还差50万。 那50万需要你帮着垫付一段时间,等我有钱了就及时还给你。” 张宣满不在乎:“行,没问题。钱的事你不用急,等你们手头宽裕了再给我也不迟,我并不急着用。” “诶”辉嫂很是高兴。 辉嫂三人并排站着挡住门口的视线,张宣蹲下清点钱。 花了大概20来分钟,张宣把钱收回去,拉好拉链,起身道:“钱对数,那我们赶紧分头行动吧。” 辉嫂是个利落性子,听到这话就带着孙福成两人往海关门口行去。 出了海关,忍了一路的孙连胜现在再也忍不住了。 问:“姐,这就是报纸上铺天盖地报道的大作家三月,那个千万富翁?” 辉嫂偏头问:“怎么,你觉着不像吗?” 孙连胜摸摸头:“没有不像,我就是觉得太年起了,让我有些恍惚。” 辉嫂情不自禁笑了:“你觉着恍惚就对了,我也恍惚,我都恍惚一年多了。” 一直默不作声孙福成这时搭话说:“这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人家张宣才是戏里的那种文曲星,是这一名。” 说着,孙福成比比大拇指。 ... 海关财务处。 还是那间屋子,还是那个谭璐。 见到张宣进来,一边无所事事的姚女士立马拉拉低头做事的谭璐衣服,喊:“看,你心心念的小帅哥来了。” 张宣听笑了,打招呼:“好久不见,姚女士。” 姚女士挤个比桃花还灿烂的笑脸:“别叫女士,叫姐,叫姐我们两个今晚都跟你走。” 谭璐听不得这话,脸热热地表示:“你们要去就去,别扯上我。” 姚女士怪声怪气说:“那怎么行,我只是搭头,你才是主角,你不去我还怎么喝汤吃肉。” 呸,这姚女士是真真... 该用什么词呢,感觉骚都已经没法表达其意了。 “需要缴纳44.8万。”一顿操作后,谭璐抬头看他。 “给。”拿着早已经准备好的钱,一股脑儿地递进去。 又是一阵忙,某一刻,谭璐把收据和批条给张宣:“记得收好。” “谢谢。” 眼见张宣走了,姚女士朝谭露挤眉弄眼:“你看到没,这次的小帅哥和以前不一样了。” 谭璐问:“哪里不一样了?” 姚女士说:“这次小帅哥虽然还看你心口,但是眼神里少了一份欲,多了一份欣赏。” 谭璐回忆一番刚才的光景,好像是这样,好奇问:“这代表什么?” 姚女士发出啧啧声,“这代表什么?根据我的经验看,半年前这小帅哥还是个黄花崽,现在已经是个男人了,要是没看错,这几天小帅哥没少吃荤。 不过你放心,正所谓食髓知味,食髓知味。 男人嘛,都是精虫上脑的动物,等他过段时间后,又会对人间美好更加向往了的,你到时候少穿点衣服,一准可以勾搭上。” 谭璐:“......” ps:求订阅!书月票! 第286章,你好,真是巧(求订阅!) 从海关财务处出来,张宣回头看了眼。 建筑很普通,不是高楼大厦,没有富丽堂皇,没有鳞次栉比。 但里面别有洞天啊。 对于姚女士,那是真的服气,30岁的少妇开起车来那已经不是少妇了。 背着剩余的钱回到阮得志办公室时,阮得志同志竟然不在。 于是问双伶:“我老舅呢?” 杜双伶给他倒杯水,“他开会去了,让我们等会。” 张宣接过水一口喝完,有点渴,又接一杯喝掉,临了问:“我的事,老舅是不是都告诉你了?” “嗯。。”杜双伶轻轻嗯一声,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欢喜之色似乎藏也藏不住。 张宣附耳低语:“是不是有种捡了宝的感觉?” “嗯。”杜双伶又嗯一声,笑吟吟地说:“我的男朋友不仅是个富翁,还是个大才子大作家。” 张宣眨巴眼:“这两个身份你更喜欢哪个?” 杜双伶学他眨巴眼,“大才子,大作家。” 这回答似乎没有意外,张宣突然鬼使神差来了一句:“哎,风流才子风流才子,文人都很风流的。” 杜双伶抿抿嘴,笑眯眯地盯着他:“我的男人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吗?” 张宣,“” 怎么嘴欠了呢,怎么能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她呢,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把自己拍死算了。 眼皮往头上拉,张宣又接杯水喝完,就坐椅子上生无可恋地说:“有时候想想,做男人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晚上做牛,白天还是做牛做马,活着真累。” 杜双伶走到他背后,双手放在肩膀上,一边按摩一边轻声说: “我巴不得你每天晚上睡眠好,好好休息。” 张宣把头摇得叮当响,“那怎么行,那样活着就更没意思了。” “德性~” 杜双伶真是好气又好笑,双手忽轻忽重试探着,等到找到合适力度后,专心按摩了起来。 也不知道按摩了多久,眼睁睁看着张宣在自己怀里睡着了时。 杜双伶望着他的侧脸呆了,痴了。 想起这些日子他对自己一副永远也不知疲惫的样子,她感觉很幸福。 她并不钟情于他的男人本事,而是欣喜于他对自己的态度, 喜欢他对自己的孜孜不倦。 作为一个想着相夫教子的女人, 男人能喜爱自己, 宠溺自己,就是人世间最大的福报。 这种幸福感超越父母带来的,也超越将来的子女带来的。 因为在杜双伶看来, 一起同生共死、一起不离不弃、一起慢慢变老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自己选的这人。 至于其他人,父母也好, 子女也好, 都只能在某一特段时间里陪伴自己, 然后又会各自散去。 而自己作为女儿、母亲,只能报喜不能报忧, 这是特性使然。不能像在他面前一样,可以肆无忌惮,他还会宠着自己。 半个小时后, 阮得志回来了。 没得说, 张宣背着钱袋子又去了趟银行。 袋子里有62.2万。 这次存60万。 银行存折也从196万, 瞬间跳跃到了256万。 盯着存折最底端的存款总额瞅了片刻, 张宣的心情非常好。 没有什么比这种看着自己兜里的钱一次又一次的增长的感觉更好了。 以前穷怕了,现在就会一种有成就感, 一种别个无法体验的成就感。 时间比较赶。 吃完饭,张宣去了一趟海鲜市场,一口气买了十来种海鲜干活, 那一副市井小民讨价还价的模样,把阮得志和杜双伶都看得笑了。 买了几大袋子, 张宣每个种类都分出一些,放亲舅后备箱。接着又去烟和酒放后备箱。 阮得志望着这一切, 和蔼笑着,也不阻拦。 如今的外甥长大了, 足够优秀,在张宣的能力范围内给自己买点东西,阮得志还是蛮高兴的。 阮得志不在乎物质值价多少,而是喜欢有情有义的人。 中间回了一趟亲舅家,同杨国庭父女聊了20分钟后,又紧赶慢赶去了海关。 没办法啊,27万件衣服必须在晚上七点钟弄上车, 耽搁不得。 这一天,张宣都累成狗了。 看着华灯初上,看着火车在鸣笛中离开时,他感觉那腰已经不是自己的腰了, 直不起来了。 赶回去洗个澡,吃个热乎乎的晚餐,几人大包小包又来到了火车站,上了11点的绿皮车厢。 每次看到孙福成,张宣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像烂泥一样软在下铺,对孙福成说:“老爷子,我先睡会。” 孙福成没说话,只是笑,点燃一根烟坐在了小过道上。 视线从张宣、杜双伶、以及自己儿女身上缓缓掠过后,孙福成习惯性地摸摸后腰位置,随后半闭着眼睛开始养精蓄略。 昨晚没休息好,今天白天还干了一天活,这一觉张宣睡得好沉。 要不是中途被尿憋醒,毫不夸张地说,他能一觉睡到天亮,哪怕就是在火车上。 看看时间,04:11 嗯,时间还早,可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打亮了。 张宣从卫生间回来后就对孙福成说:“老爷子,你去休息会吧,我来。” 孙福成看一眼仍在睡觉的三人,摆摆手,哑着嗓子道:“不困,年纪大了,没什么睡眠。” 接着他问张宣:“你饿了吧,这里有泡面有开水。” 张宣确实饿了,也不客气,当即就来了一包泡面。 调好料,加好开水,等了五分钟准备吃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意想不到的小少妇,前镇石门站刘兽医的女儿,在东莞樟木头开理发店。 天涯何处不相逢,没想到时隔半年,又在火车上遇到。 张宣看到小少妇时,小少妇也看到了他。 对视一眼,张宣笑着问候:“你好,又见面了。” 碍于自己的身份,碍于彼此之间的鸿沟,小少妇是有点惧怕他的。 但看到张宣主动打招呼后,她悬着的心似乎一下又放了回去。 她回应:“你好,真是巧。” 张宣好奇问:“又不是过年过节的,你怎么这时候回家?” 小少妇沉默几秒,说:“我妈去世了,得回去趟。” 张宣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唐突了。” 小少妇勉强笑笑,表示没事:“我妈上了年纪,生老病死都要走一遍的,没什么避讳。” 接着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张宣,感叹道:“你现在的名气好大,我每次和一些同乡吃饭逛街时,总会听到你的名字,都说咱们小镇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夸赞的 张宣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因为自己曾也是底层挣扎过来的人,面对小少妇,他不想秀优越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随着慢慢熟悉了,说话也没那么多忌讳。 见她那么坦诚,张宣就问:“你现在生意怎么样?” 小少妇说:“还不错,现在是夏天,是旺季。” 张宣又问:“你们这工作累不累?” 小少妇说:“习惯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都是和女性有关吧,和她聊天,张宣一下就联想到了老贾的“暂坐”。 “暂坐”这本书他原原本本看过,对里面的内容也是记忆深刻。 要不要借鉴借鉴这本书? 这可是老贾呕心沥血的一部书。 只是这个念头一起,下一秒张宣又把它给灭了。 自己虽然想转型,但“暂坐”不适合自己。 “暂坐”描写了12个风华绝代的女人,自己一时间去哪找12个这样的女人去? 难道自己还学老贾去找个茶馆,风里来雨里去地坐几年,名曰体验人生? 那太不现实。 自己没那个时间跟精力,也没那个耐心。 邵市下车时,望着逐渐远去的少妇身影,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在别个的故事里都是开怀大笑,在自己的故事里都是躲着哭泣。 哎,都是心酸的人。 东边红日高升,希望你也能越来越好。 知道有27万件衣服,阳云在邵市火车站准备充分,利用好人缘足足叫了20多人来帮忙。 一个小时不到,大家就把活干完了。 阳云走过来对张宣热情道:“老弟,家里备有热饭,先带弟妹上去吃点饭垫垫肚子。” 张宣说好,带着因一句“弟妹”而喜不自禁的双伶上了三楼。 离家越来越近,张宣心中的欢喜就总是掩饰不住,不会再想其它杂七杂八的事。 “杜叔。” “爸爸。” 火车站,吃完饭的张宣和杜双伶下楼,对着来接车的杜克栋呼喊。 杜克栋带笑的眼睛在两人身上徘徊几趟,快步走过来接了两人手里的东西,放车后备箱。 情不自禁说:“你们俩可算是回来了,艾青同志现在是对着日历天天念叨。” 张宣有点不好意思:“让姨记挂了,在那边有些事,耽误了一些时间。” 杜克栋本来就看他满意,现在是越来越满意。 尤其是目前张宣的财富和声望远超自己时,杜克栋对他的态度是愈发亲切,见面伊始,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上车,出发。 走了一段,杜双伶突然想起,问:“爸,你平时接人都是提前到的,今天怎么晚了一个多小时,是不是现在很忙?” 前面有两辆大货车过来,杜克栋把车子停边靠好就说:“现在是金银花的采收旺季,确实有点忙,每天都要跑小沙江好几趟。” 杜克栋本来还想说“你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但通过内视镜瞄一眼张宣后,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ps:求订阅!书月票! (还有) 昨晚半夜起来找老同志,发现没几个了,哎 好怀念 第287章,要学会与时俱进(求订阅!) <!--go-->前镇。 桑塔纳驶过一段泥土路,刚停到小别墅院子里时,艾青就嗖地一声,从屋里小跑出来了。 那个热切劲哟,很少在这个傲娇的女人身上见过。 目光在杜双伶身上细细过一遍,艾青伸手摸摸女儿头发,就拉着她手说: “回来了就多呆几天,妈都想死你了。” “好。”杜双伶咪蒙着眼睛,很是享受亲妈的亲昵。 虽然很想女儿,但今年的艾青和去年的艾青那是不一样了,和杜双伶寒暄片刻功夫后。。 就热热乎乎问张宣:“今天晕不晕车?” 张宣回答:“还好。” 艾青点头,又说:“先进去休息休息,静伶正在里面炒菜,等会而就开饭。” 张宣有些意外:“静伶姐回来了?” 艾青说:“老爷子身体不太舒服,就回来看看,前天就回来了。” 听说爷爷身体不好,杜双伶面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焦急问:“妈,爷爷得了什么病?” 艾青说:“中风,但不算太严重,不用担心。” 听到从小就宠自己的爷爷得了中风,就算是不严重,但杜双伶眼睛一下就湿润了,转身就朝屋里跑了去。 见状,张宣也跟了进去。 老镇长依然红光满面,说话也干脆利索,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不一样。 如果要说有区别,就是没吸烟了。以前手不离烟的人,此刻正在玩核桃。 “爷爷好。”张宣喊。 “好。” 老镇长笑着颔首,招手让张宣靠近点,眼睛盘道一阵后,就满意地说:“不错,不错。” 听说杜家的小女婿回来了,呼地一声,不到半个小时,杜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20多人。 都是附近的邻里,其中和杜家沾亲的居多。 一问, 就是来看大作家的。 张宣好无语, 人家点名道姓来看稀奇, 自己还不好意思藏着不出来。 有大妈当着众人的面,对艾青羡慕说:“我听人传,你们家双伶初中就和这位处对象了, 眼光那是真的犀利啊,这一名!” 说完, 人家大妈竖个大拇指。 艾青瞄瞄张宣, 笑着没做声,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声,难道说“我小女儿当时看上她, 我是特别反对的”?那不是打自己脸嘛。 要知道以前艾青走到外面,别个都是这么说:这是卫生院的主任,是杜克栋的媳妇, 是老镇长的儿媳妇, 人家大女儿大女婿都是湘雅医院的大医生呢... 可现在, 艾青走到外面, 别个都会背后指着她说:看,看到没, 那个就是大作家的岳母娘,人家小女儿有福气,和张宣处对象哩。 艾青也不知道这口风是什么时候改了的, 但她如今一点都不反感,甚至非常自得。 现在医院领导见面都是这么招呼:“艾青啊, 你们家的大作家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记得给我签个名。” 每每这时候, 艾青都会产生一种异样的快感。 院子里,艾青望着和周边邻里侃侃而谈的张宣, 忍不住对旁边的杜双伶说: “哎,妈不如你,还是你的眼光好。” 第一次见亲妈服软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亲妈承认“错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头一遭。 杜双伶没做声,只是低头抿嘴笑, 一边笑,一边给老镇长泡茶。 艾青瞥一眼女儿,又抬头观察了会张宣,某一瞬间, 忽然又想到什么。 低声问:“妈以前跟你说的那些私房话,你还记得吧?” 杜双伶脸红红地点头。 艾青走近一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声音说:“现在形势不一样了,超出了妈的想象,你要学会...” 说着,艾青卡壳了,偏头想了许久才继续说: “与时俱进,对,就是与时俱进这个词。他现在可是个香饽饽,又年轻,精力又好,要看紧了,你懂妈的意思吗?” 杜双伶听不得这话,顿足道:“妈!你在说什么!” 见女儿一副娇羞的样子,艾青愣了愣,随即意味深长笑笑,又走开了。 吃完饭,杜双伶找到张宣:“我刚和永健打了电话,我打算开学时跟她一起回羊城。” 张宣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你想在家陪你爷爷?” “嗯。” 杜双伶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他,头抵着他胸口,歉意地开口: “爷爷从小就对我好,我从小就跟他亲,可我长大了,跟他相处的时间是越来越少。 我发现他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好多,这回趁有时间,我想留下来多陪陪他。” 张宣很喜欢她这样,重亲情,有人味,也是反抱着她:“好,现在离开学还有半个月,那你在家多陪陪他。” 现在是农忙季节,大家都不闲。 一顿饭的功夫,杜克栋就接了8个电话。 有要农药的,有要化肥的,更多的是金银花药材生意的电话。 后来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好像是有外地老板来抢生意,这还了得,自己的地盘有外来户,杜克栋饭都没心情继续吃了,直接对那边喊“帮我叫人”,就火急火燎地开车去了小沙江。 艾青也接到了一个电话,医院有一台手术,指名道姓要她回去做。 张宣看看天色,很有眼力地提出告辞。 艾青挽留:“你再玩会儿,晚上让你叔送你回去。” 晚上送我们回去? 张宣看一眼杜克栋留下的半碗饭,心想还是算了吧,杜叔今晚还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 在他的印象里,但凡有外来户抢生意,基本都免不了动手动脚。 在这年头,只要本地人够强势,人够多,那外来户多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别看这未来岳父对自己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但外面的哥们可不少,一声招呼,十几卡车人,几十辆摩托车那压根不在话下。 这些都是有家庭有正经事业的人,但都讲义气,只要发现哪个茬子不对劲,一个电话,放下碗就去帮忙了。 记得曾经有个外来户收猪。 人家出价高,猪收了好几车,可就是出不了村子。 为啥,要么就是运猪的车轮胎爆了,要么就是尾气管塞满了抹布。有的更是干脆,发动机都不见了。 如果小心翼翼护着,车子没出事,可你还是走不出村马路。 人家花钱喊几个不要命的大妈大婶,直接往马路上一趟,你看着办? 要是出格点,马路上到处埋了木板,木板上满是钉子,车子就开不出200米。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回家的章节不会太多。<!--over--> 第288章,人是故乡情(求订阅!) 8月份是水稻怀孕的季节,走在山间路上,风一吹,满是清香。 偶尔也能在马路边看到新草垛,这是早稻禾子。 上村还是只有一条泥土路。倒是有了不少红砖房,其中最阔气的房子就属张宣和两个淘金客的别墅了。 村里多了一家茶叶加工作坊,多了一座石拱桥。 依然很残破,依然很落后,可是张宣慢慢悠悠地走在马路上,怎么看都是喜欢的,可能这就是家乡的月亮比较圆吧,人是故乡情。 十字路口,别墅门是开着的。。 黄狗闭着眼睛躲在门后的阴凉处躺尸乘凉,听到有声响,狗眼眯了眯,待看清来人时,眼睛立即大睁,爬起来就串串串地跑,摇头晃脑的,又是咬裤脚又是蹭腿肚,嘴里还发出嗡嗡的声音。 习惯性想一脚踹开它,但看到它眼里的情绪时,张宣低头摸了摸狗头,狗子这下更高兴了,尾巴摇的更卖力了。 杜双伶瞅瞅狗子,轻声说:“它好有灵性。” 张宣嘀咕:“那是当然,它可是我老张家的第四聪明。” 杜双伶好奇:“前面三位是谁。” 张宣看到欢天喜地跑过来的大姐,立马不说话了。 “妈!弟弟回来了!妈!弟弟带着弟妹回来了,快来看啊!快来看啊!”这是大姐张萍的见面礼。 大喊大叫的,把人下了一跳。 张宣和杜双伶默默对视一眼,都无语了,前面的话还算正常,后面的“快来看啊”,这是什么鬼嘛? 就这一通喊,亲妈阮秀琴还没喊出来,十字路口的人已经全被喊出来了。 “哟!我们的大作家回来了。” “哎呀呀!大家快来看啊,千万富翁回来了!” “大作家!有喜糖没?” “大作家, 要摆酒么, 大家都在等着喝酒呢...” .... 紧紧片刻功夫, 十多张嘴就汹涌而至,把张宣脑子都叫晕了。 张宣把背包放下来,从里面拿出几大包备好的高级糖果放到石墩上, 撕开包装,挥手热情招呼大家, 让他们自己抓。 阮秀琴出来了, 在门口恍惚两秒后, 就一口气跑过来拉着杜双伶左看看右看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杜双伶被这么多人盯着看, 有些害羞,但抿笑着,也是没躲。甚至内心还有点小开心。 回到屋里, 张宣问张萍:“欧阳吉呢?” 张萍指着一个房间说:“正在睡午觉。” 不声不响打开房门, 张宣悄悄走过去看了看。 嗐!真是胖, 胖的难看, 滚壮滚壮的都成球了。 典型的营养过分。 看胖小子没有看女人有吸引力,趁旁边没人, 张宣掏出3000元塞给张萍:“大姐,这钱你拿着,算是我给孩子的。” 见到这么多钱, 张萍人顿时急眼了,慌乱地猛摇手: “弟啊, 不用不用。家里一切开销都是欧勇付钱,我拿钱没用, 你上次给我的1000元我都还收在那一分没动,不用咧。” 知道这姐姐是什么性子, 张宣都懒得多费口舌,直接把钱塞她手里:“老弟我现在是什么身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别再多说了,说多了生分。” 张萍试着又推脱了几次,后来把张宣弄烦了,直接一个瞪眼, 得,这回大姐倒是收了。 都是欠,收个钱都这么拖拖拉拉。 要是别个敢给我送钱,试试, 把证把人气得肝疼。 快要吃晚饭的时候,跑摩托车出租的欧阳回来了。 张宣问他:“你今天挣了多少?” 欧阳勇如今在外面特别神气,平日里每天跑摩托车少的也有30块收入,最多的一天也有快200百。 要是遇上逢年过节的,还可以更多些。 张宣也是感叹,可能是穷乡僻壤的缘故,好像从记事起村里的摩托车就是10块计价。 但是2010年前后,摩托车还是10块钱。 前后二十年工价都从12元涨到200了,但摩托车出租没涨价。 这种情况倒是有点跟出租车和空姐类似。 这年头大城市的出租车司机和空姐都是高薪,都是人上人,每月有大几千。 但是几十年后,出租车司机和空姐的薪资其实一直没什么变化。 这是一个怪现象,张宣一直没弄懂。 在外面都是勇哥勇的存在,每次见到张宣就心里打鼓。 以前妻弟还只个大学生就心虚。现在有大作家和千万富翁的牛逼身份加成,欧阳勇就更加怂了。 见张宣问自己,欧阳勇拔出车钥匙就说:“今天跑了几趟新化火车站,挣了90多块。” 张宣点头:“那还是不错了。” 本来还想劝劝他到镇上开个摩托车店,不会这么累。 但看到欧阳勇抱着孩子一幅幸福快乐的样子,张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饭后,阮秀琴来到书房跟他和双伶说了一个多小时的体己话。 阮秀琴用商量的口气问:“满崽,我现在都不敢到外面去了,大家都喊着要我们做酒,妈问问你,这酒要不要做?” 张宣心领神会:“因为我成为作家的事情吗?” 阮秀琴点头又摇头,说:“都有。我们建房子也没做酒的,别家都做了,就我们没做。 妈就在想,要不要找个时机也补做一个,算是把你的喜事和建房子的酒一起办了。” 建新房子做酒这是村里的老习俗了,要是不做,别个都会觉得你抠。 于情于理,张宣没反对,只是说:“老妈,我现在比较忙,在家最多呆两天就要走,要不你跟邻里说,等我寒假回来再做酒吧。” 阮秀琴愣了愣:“这么远回来,只呆两天?” “嗯,两天。” 张宣应一声,就随便以写作为由撒个谎应付了事。 不撒谎不行,总不能说要赶回羊城建野心勃勃的中国第一cbd吧。 那别说把阮秀琴同志吓到了,估计旁边的双伶也会吓成傻子。 听说是创作的事情,阮秀琴立马不问了。 在她心里,满崽成为作家,满崽能上大报纸,满崽能靠写作成为千万富翁,这是她最引以为豪的事情。 她现在很知足,能看到儿子有如今的成就,就算让她立即去死,她觉得这辈子也值得了,也能有脸去见那死去的丈夫了。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一阵 临了阮秀琴要起身离开时,想起什么说:“满崽,黄富贵老人家身体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宣大惊,想起去年暑假还跟黄老喝酒下象棋,还一起回忆峥嵘岁月,那身子骨可是健朗的很。 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问:“黄老得了什么病?” 阮秀琴告诉他:“是肝癌晚期,卧床已经大半年了,现在每天都靠打针维持。 不过最近已经四五天没吃饭,可能不行了,昨天他的子女都从外面赶了回来,守在床前等着送终。” 黄富贵人如其名,前半生虽然为国奔波坎坷了点。 但后半生是真的富贵。 三个儿子除了小儿子腿瘸在家务农外,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国家干部,两个女儿也嫁给了国家干部。 除了小儿子一家外,一大家子都是吃公家饭的,这种家庭在方圆50里都难出其右。 见满崽不做声,阮秀琴重复问一遍:“趁现在天还没黑,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宣没有犹豫,起身道:“老妈,帮我准备下礼物,我现在就去打个转身。” “诶。” 见儿子功成名就后没有端架子,阮秀琴很是高兴地准备礼物去了。 张宣侧头问双伶:“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杜双伶嫣笑着拒绝:“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在家等你。” “好。” 黄富贵家离十字路口不远,大概就200米的样子,同阳生成和胡萝卜他们是左右邻居。 提着礼品走在马路上,张宣见人就喊。别个招呼他的也会好声好气回复,有时候遇到特别热情的,还要停下来同别个多聊几句。 真他娘的,短短200来米,硬是走出了好莱坞红毯的感觉。 现在是三伏天,热,马路上纳凉闲着打摆子的人特别多,一人一句都把他忙的够呛。 也不知道是不是鲁迅说的: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哎,富贵还乡好是好,可也太他妈的折磨了。 尤其是刚才还有个俏寡妇给他暗暗抛媚眼,这谁受得了? 路的尽头又遇到了胡萝卜,他们一家子在围着拔鸭毛。 这小姑娘又长高了,脸也张开了,可以用一个词形容:亭亭玉立。 张宣一如既往喊:“胡萝卜,晚上好啊,我来看你了。” 胡萝卜妈妈见状,玩笑道:“你现在可是大作家了,别总是拿我家胡萝卜开涮,以后要是嫁不出去就找你。” 胡萝卜这次破天荒地没躲,那水汪汪的眼神儿在他身上打个转,低头拔鸭毛,两秒后,抬头打个转儿,又低头拔鸭毛。 等到她第三次抬头时,张宣弯腰问:“好看不?” 胡萝卜:“....”,脸一红,手一僵,又跑屋里去了。 胡萝卜妈妈有点欲哭无泪,瞄一眼女儿,就对张宣抱怨道: “你看你看,我好不容易把她拖出来做点事,你倒好,一来就把人给我弄走了。” 张宣耸耸眉,很无辜的样子说:“难道你没发现她是故意的么,以前最多偷偷看我一眼,现在竟然敢接二连三的看我了,这不是胆儿肥了,就是不想做事。” 这时旁边有大妈笑着插嘴:“也许是到年纪了,晚上思春了呢。”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89章,有恩还恩(求订阅!) 黄富贵老人家的大门是开着的,里面来来往往有很多人。 粗粗扫一眼,大的小的起码不下20个。 见到张宣进来,黄老的几个儿子一愣,接着小跑过来赶紧接过行李,给他倒茶。 黄老小女婿掏出烟,递过来:“来,大作家,吸根烟。” 是华子... “柳叔客气。”张宣礼貌接过,但没吸,而是放在了耳朵后面。 黄富贵躺在最里面的房间。。 张宣缓步来到床前,轻声喊:“黄老,我来看你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黄富贵本来是面向墙壁、身体蜷缩着的,听到声音后,慢慢翻过了身子。 半年不见,当年的红光满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骨瘦如柴、眼眶深陷。 只看一眼,见多了生死的张宣就立刻明白,黄老的生命到了尽头。 黄富贵皱着眼皮看一眼张宣,没反应,接着又看一眼张宣,还是没认出来是谁。 最后有气无力地问:“你是谁...” 见状,黄老小儿子一拐一拐地告诉黄富贵:“老爷子,他是张宣,他是经常跟你说话喝酒的张宣啊,还记得不? 他今天刚从外面回来,特意来看你了。” 听到这话,黄富贵浑浊的眼睛小幅度动了动,再次盯着张宣看了一阵。 张宣走近一步,问:“黄老爷子,我是张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舒服些没?” 这次黄富贵似乎想起他是谁了,好半晌说:“我、我、我知道你,张宣小子,我看了...你的风声, 好, 很好。” 接着他又说:“你写新书了没, 你以后要是有新书了,记得烧一本给我,我...我还想看。” 张宣握着他的手说:“我写新书了。” 黄富贵说:“好, 好...” 说着,黄富贵艰难地笑了出来。 这时床底下有一只狗在叫, 打断了他的话, 黄富贵中气不足地喊:“狗子, 别叫,他们都是我朋友。” 听到“他们”, 张宣心里一紧,刚刚还正常的氛围,突然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里间呆了五分钟左右, 为了不打扰黄富贵休息, 大家都出来了。 外间, 黄老小儿子流着眼泪说:“他老人家这关怕是捱过不去了, 最近总是记不得人,连我都时不时忘记了, 一天要重复问好多次。” 这时和黄富贵同辈的一个老人叹口气道:“哎,这已经算好了,至少口齿清晰, 还能说话。 大部分人要走时,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黄富贵大儿子苦闷地吸着烟:“应该是和我爸年轻时的经历有关, 艰难岁月中挺过来的人,意志力大于强人。” 张宣赞同这观点, 只是心里在想黄老刚才的那句话。 黄富贵的大女儿似乎看出了张宣的所思所想,就解释道:“这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爸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爱说怪话,说总有老朋友来找他聊天。 我想他应该思念他的那些老朋友了。” 黄老的小儿媳妇这时插话道:“不知道该不该跟你们说,昨天中午时分,咱爸就让我把他房门口和床头的那些符箓撕掉,哎...” 这话一出,屋子里瞬间安静了, 大家相互看看,各种开始猜测。 刚才还高高兴兴的小孩们,一听这些长辈说这些神神秘秘的事情,都不敢闹了。 都躲到大人们怀里, 一边忍不住听,一边抓大人们的衣服。 不能久呆,不敢久呆... 里面躺着一个黄昏老人,外面一堆人却在议论诡异的事情,张宣都懵了,头皮瘆瘆的发麻。 他本来就怕鬼和蛇,压根就听不得这事。 再说自己还是一个重生人士,要是在这里呆久了,黄老看自己顺眼,哥俩好的,把自己也带走了怎么办? 这般大逆不道地思绪着... 张宣那是加快步子离开了,直到出门再次见着了拔鸭毛的胡萝卜,他心里的郁闷才一扫而空。 甩甩头,他娘的自己简直就是奇葩,真是会想,真是会自己吓唬自己。 胡萝卜情不自禁又看他。 张宣乐呵呵地甲个眼睛,隐晦地抛一记媚眼。 得,这可爱的姑娘脸瞬间红透了,比山上的艳山红还亮。 见女儿这副样子,胡萝卜妈妈也是无语了。忍不住伸出一个指头撮女儿额头,把胡萝卜撮的脑袋直往后倒。 胡萝卜跟个跟个不倒翁似的。 嗯,太好玩了。 张宣哈哈大笑离开。 这时一直旁观的胡萝卜婶婶目送张宣背影消失后,就侧头揶揄胡萝卜:“婶婶给你做媒怎么样,给他做小老婆?” 胡萝卜低头说:“婶婶,堂哥都快30 了,您先给堂哥做媒吧。” 胡萝卜婶婶气晕,也用指头撮撮她,咬牙道:“我平时真是白疼你了,你堂哥真是白疼你了。” ... 回到家。 阮秀琴低声问:“满崽,黄老怎么样?” 哎... 张宣摇摇头,实话实说:“应该就这两天的事。” 晚上,洗完澡,和家人聊聊天,7点过,张宣带着双伶钻进了书房。 没办法,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到点不看书就浑身难受。 不自在。 哪怕只看半个小时,他也觉得好过很多。 晚8点,老张家来了5个人。 走前面的是本家堂伯。对,就是卖鱼抠抠搜搜的那个,人家可是2组的生产队长。 堂伯后面还跟了村高官和村长等4个村干部。 一进门,堂伯就问阮秀琴:“秀琴啊,张宣在家没?” 阮秀琴看到他们,就好像明白是什么事儿,请几人落座后就说:“他在二楼书房,我去喊他下来。” 村支书听到这话,赶忙起身阻拦她,认真地说:“秀琴,还是别去喊了。 你这样进去很容易打扰到张宣的创作思路,得不偿失。 我们坐一会就走,改天等张宣有空了再来也是一样的。” 阮秀琴笑笑,和气地说:“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我先上去看看,可以的话就喊他下来,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 二楼。 阮秀琴推开门进来,爱怜地摸摸杜双伶的头,就问张宣:“满崽,现在有空吗?” 张宣视线从书本上挪开,抬头:“有空,老妈您有事就说。” 阮秀琴讲:“村支书他们来了...” 一通说,阮秀琴把村支书他们的来路讲了一遍。 村里这些年总是发大水,每年都有好几段河堤被冲毁,好多田土颗粒无收。 还时不时有冒雨捞鱼虾的人被大水冲走。 尤其是去年,由于洪水太大,把一座平板桥冲垮了。当时桥上有一对父子过桥去河对岸的田里看水,不幸被河水卷走。 发生了这件不幸的大事后,心痛的村支书他们碰头开了会,心心念地要干点实事。 然后他们往上要政策,往下从村民手里集资,决定把村里的三座桥和那个河坝重新建一下。 桥由原来的平板桥改建成可以过20吨大货车的石拱桥。 河坝也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加固、加宽、加长。 计划中的三座石拱桥,今年上半年已经完成了一座。剩下的两座还在规划中。 事无巨细,原原本本说完,阮秀琴就道:“满崽,村支书他们今天是来向你集资的。” 张宣问:“那两个淘金客家里去了没?” 阮秀琴点头:“去了,那两家都出了钱,一家出了5000,一家出了6000。” 接着阮秀琴还说:“黄老一大家子也出了差不多8000。” 不少了,5000、6000和8000在这年头都是大钱。 见亲妈还要问,已经懂她意思的张宣抢着说:“老妈,您不用担心,我和您的想法一样,捐钱是应该的。 想当初我们老张家落难时,附近两个生产队的人,有一家算一家,或多或少都借钱给了我们。 虽然有极个别的做的比较难看,但我们老张家承邻里的情。 再说桥也好,河坝也好,我们自己也要用到,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诶!!!” 闻言,见儿子这么明事理,阮秀琴猛拍她自己大腿一下,高兴地走了。 这还真是自己亲妈啊,平时一点点小钱都要算计着用。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可从不含糊。 张宣转身对杜双伶说:“和我一起下去吧。你如今也是老张家的人了,和村里长辈照个面表示礼貌。” 这话杜双伶非常受用,眯着眼睛“嗯”一声,满心欢喜地跟着下了楼。 一楼,客厅。 看到张宣下来,村支书5人赶忙站起身,笑呵呵地招呼、散烟一气喝成。 有求于人,村支书他们的口那是非常非常甜,拉着聊天,先是聊了村里上下五百年的历史。 随后从民国开始,聊村里出过的大人物。 比如曾出了2个将军,虽然都去了海峡对岸,但那也是名人。 再比如出了一个师长一个团长,村里子弟有多少人去过朝鲜,有多少去过越南。 而80年代,村里曾出过一个正厅级,当时轰动至极! 85年,村里有一对亲兄弟双双考上了清华北大。虽然后来双双在新加坡下海洗澡时一去不返,但也曾经名噪一时。 再比如88年,十字路口小卖部老板的女儿考上了北大,如今在北大留校当了老师。 再再比如,就到张宣了。 嗐!在村支书他们嘴里,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按本家堂叔绉文拽词地说法:咱们家的张宣,那是条龙,那是个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大才。 嚯,瞧瞧!这堂伯拍马屁都不带眨眼的,吧唧着老旱烟,眼睛放光,唾沫横飞,好话一溜溜儿,那真是不要钱似的。 有模有样,有板有眼,自打这堂伯一开口,这客厅里的笑声就没断过。 张宣听得老脸都红了,太那个了啊,您收着点儿,收着点儿,背后再夸嘛。 好想说一句:堂伯啊,您真的是被时代给耽误了,要是您出生在津门,出生在京城,哪还有老郭什么事呢,哪还有德云社什么事呢? 先扬后抑,好话说完就该干正事。 感觉气氛到了火候,村支书率先说把村里的实际情况说了一遍,然后盯着张宣看。 他们看着张宣,张宣也背靠椅子看着他们。 面面相觑,一时间客厅慢慢地又陷入了沉默。 不过张宣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沉吟一阵就真心实意说: “辛苦你们了,修桥建坝这是百年大计。这是造福整个上村、造福子孙后代的事情,你们有心,大家也齐心协力,我们老张家自然不能拉了后腿。” 随即张宣问:“目前村里还缺多少钱?” 听到有戏,听到大大的有戏,村长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去,翻开早有准备的登记册递给张宣: “村里的捐款明细都登记在册,根据预算,目前还差3万7左右。” 张宣接过花名册大致浏览一遍,同阮秀琴对视一眼,见亲妈微微点头后,大手一挥,说: “我看你们也不用去再去跑了,剩下的3万7我们老张家一起出了。” “此话当真,这可是3万7啊!”堂伯把旱烟袋子一挂,伸个头非常激动地确认一遍。 张宣微笑着点头。 见此,村支书5人喜出望外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开怀笑了,都松了一口气,都感动到了。 人家有钱是不假,人家有名望也不假,可那都在人家口袋里。 世界上为富不仁的人多了去了,狼心狗肺的人更是满大街都是。 阮秀琴和张宣能这么痛快,几人真的很意外。 来之前,他们准备了好多套方案,好多套死缠难打的方案。 计划死缠难打,他们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村里19个组,就只有21户人家没捐钱。 而这21户人家里,有18户人家实在是太困难了,家徒四壁,比狗添过得还干净。 拿不出钱村支书几人表示非常理解,而这18户人家愿意出力,村支书他们更是欣慰。 至于剩下的3户人家,就纯属刁民了。有钱也不出钱,有力也表示不出力。 甚至还一幅二流子模样神气道:桥我要走,河坝的水我要灌田,你们能奈我何? 所以,当张宣说愿意填补3万7的窟窿时,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村支书等人起身,郑重地说:“秀琴、张宣,我们在此谨代表上村3000男女老少谢谢你们。 等拱桥和河坝修建完毕后,我们会立功德碑,会把所有捐款人的名字刻上去,让子孙后代记着大家的付出。” 立功德碑,这是意料中的事情。 张宣也不是很在意。 他出这份钱,还真是实打实愿意的。 毕竟上村的人对老张家有恩,毕竟这是自己故乡,自己是在这片土地长大的。 他张宣虽然有颗少年心,但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要捐款3万3... 张宣想了想,就对村支书等人说:“我妈捐款10000,我大姐5000,我二姐5000,我未婚妻双伶5000,剩下的12000算我的。” “好!好好好!!!”村长一连说了四个好! ps:湘雅医院人太多了,比赶集还热闹,检查了好几项,花的时间比较多,晚上6点多才到家。 心情不是太好,今天就4400字吧。 认真求订阅!求月票! 把月票投给三月啦,争争月票,这样可能有更多的人看到。 谢谢大家 ps:黄富贵这段,是三月送终大姑父时的真实场景,记忆犹深,对话都没改动。 回家章节还剩一章 第290章,衡山之旅 村支书他们忐忑而来,满载而归,几人都高兴坏了,一出门碰到有好奇打探的。 村长就说:“没得说,没得说,舍得,世上很难找到比这对母子更有人味的了。” 一夜之间,关于十字路口老张家捐款3万7 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上村,接着传遍了十里八乡。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舍财与富贵其实是一门哲学,在阮秀琴这样的老一辈人眼里,有钱就喜欢换平安。 比如捐桥修路,比如去寺庙里买地砖,再比如给菩萨塑金身贡献份子钱... 这些有没有用,张宣不知道,但更多的是求个心理慰藉吧,求个心安。 这也是阮秀琴今晚特别大方的原因之一。。 她认为行善就是在给子女积功德。善有善报,以后的人生路会走的更加顺畅一些。 ... 见村支书等人走了。 张宣担忧地问阮秀琴同志:“老妈,如今我们家名声在外,会不会经常有隔三差五的人来借钱,这会不会影响到您老的生活啊。 如果实在不行,实在为难,要不就跟我们出去过算了,去羊城跟我和双伶过日子也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杜双伶也是笑着“嗯”一声,表示很欢迎。因为了解秀琴阿姨,所以她不担心未来的婆媳关系。 阮秀琴左右瞅瞅儿子和双伶,感觉怎么看怎么瞧,两人都非常登对,脸上的笑容也是情不自禁地流淌开来。 不过她拒绝了:“满崽,妈哪里都不去,就在上村呆着。我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去其它地方我不习惯。 至于借钱的事,你俩不用担心。妈心里有数,我早前就把风声放出去了,我们张家虽然有几个小钱,但也不会随便借,只借给两种人钱。 一种是救命钱。 另一种就是有考上大学却没钱读书的, 这个也能适当借。 其余的, 妈我不会轻易开口, 不然大家都把我们张家当善堂,那钱就借不过来了。无原则的借钱,这样不仅不会交到人心, 还容易让人记恨。” 见老妈这么有分寸,张宣和杜双伶默默对视一眼, 也是放心了。 其实张宣虽然担心, 却也不是特别的担心。 毕竟大姑一家子不是善茬, 欧阳勇在外面认识的人也多,在加上还有杜克栋这个“带头大哥”, 一般人还是得掂量掂量自己分量的,不会随便乱来。 又聊了一阵,时间不早了, 该休息了。 张宣起身, 直接拉着杜双伶回主卧。 杜双伶嗔怪地看他一眼, 见秀琴阿姨迟迟没有开口阻拦, 也是低头跟着张宣回了卧室。 要是放在以前,杜双伶是绝对不会跟他在长辈眼皮子底下乱来的。 但今晚不一样, 在听到那句“我未婚妻双伶5000”时,杜双伶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防线也被击溃了。 嫁夫如此,还有何求? 今夜, 她也是舍脸舍皮,彻底豁出去了。 其实啊, 压根就是杜双伶想太多。看到儿子拽着双伶回了主卧,一直温温笑着的阮秀琴, 等到儿子门一关,立马变了个人似的, 小哼一段京剧去了厨房。 今个心情好,儿子终于开窍了,终于吃肉了,终于生米煮成熟饭了。 想到老冤家艾青,阮秀琴在厨房炒了盘猪耳朵,端着一壶烧酒,自个儿一边看电视一边喝了起来。 麻麻利利的把偌大的二楼让了出来。 第二天, 凌晨2点过。 杜克栋开着桑塔纳到十字路口,把张宣和杜双伶接走了,去南岳衡山还愿。 一起去的还有杜静伶。 至于艾青和阮秀琴,两人没能去, 两人要在家守香火。 按照前镇的老传统,从出门去南岳衡山朝拜的那一刻起,家里的香火就不能断。 必须保证神龛上有三根香燃着,大门口有三根香燃着,同时神龛下面要有一盏香油灯点着,24小时不能灭,灭了就是没诚心,南岳菩萨不会再保佑。 所以家里必须有人,而且是个细心的人。 论比细心,那肯定是艾青和阮秀琴这样的家庭主妇更有心了。 从前镇到南岳衡山,一路走国道,也要5个多小时,开这么久是一项非常累人的活计。 过了邵市,张宣就几机问:“叔,要不我来替把手?” 杜克栋愣愣地看他,“你还会开车?” 这时杜双伶抿笑说:“爸,他的车技可好了。在深城经常开舅舅的面包车,他有驾驶证的。” 有点困的杜克栋半信半疑,继续往前开,等到车子行驶到一处比较平直的路段时,把车停下,对张宣说: “要不你来试试?” “成。”张宣应允。 试试就试试,两人换座位,张宣来到驾驶位。 坐好,一脚油门,桑塔纳就彪了出去。 四平八稳,又快又好,收发自如,比自己还牛,这是杜克栋对张宣的车技评价。 这一刻,杜克栋看傻了。 才20岁啊! 杜克栋望着张宣的侧脸,都服气地承认人真的分两种: 一种是生而知之的,比如张宣这样的。 一种就是他自己这样的,普通人。 服气了。 服气过后杜克栋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睡觉。 昨晚收金银花,杜克栋伙同一帮子人把外地客商追出70多里,直直追到新化才算了事,到现在一分钟还没合眼的,很困很困。 张宣车技娴熟,开车有如臂驶,早上7点钟刚刚过,桑塔纳就进入了南岳衡山地界。 刚到南岳,4人就移不动脚了。 这些香客的仪式也太浓重了些啊,满条街都是柱香吟唱的,跪跪拜拜的,连落个脚都难。 整街放眼望去,和张宣他们这样穿着随便的香客只有很少一部分。 走在街道里头,所见之处除了卖香的,就属饭店和卖纪念品的最多。 比如宝剑、菩萨、手串等等 杜克栋带着几人找了一家旅社,停车,住宿。 这个住宿,并不是为了休息,主要为了洗澡。 来南岳是为了还愿的,是为了进香的,自然得先洗干净身子以示虔诚,从头到脚洗一遍。 接着就是吃饭。 吃饭不用去别的地方,住宿的楼下就有。 四人看了看价目表,点了一个魔芋,一个长豆角,一个油豆腐,一个如意节节高。 菜上的很快,第一个上的是魔芋片。 这个菜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就有一点菜油和盐的味道,杜双伶两姐妹夹了一块就纷纷搁了筷子,寡淡的味道实在太一般。 杜克栋和张宣看看两女,笑着没做声,不顾形象地埋头大吃特吃。 因为他们并不惊奇,南岳山的菜就是这个样子的,而且这还是算好的,更难吃的都没敢点。 怕吓到两姐妹。 第二道菜是长豆角,颜色显得有些嫩青,倒是非常好看。 杜双伶夹了一小节就想吐,半生半熟,感觉就是豆角在油里边闹一下就装盘了,吃起来还有“嗦嗦嗦”的声音。 杜双伶嘀咕:“这是什么嘛,我的厨艺都比这好。” 张宣抬头看她,笑道:“得了吧啊,你那还是算了。 其它的不说,光长豆角这个翠绿颜色你就炒不出,到你手里保准成了又黄又烂的猪食。” 杜静伶和杜克栋听了只是笑,心里很是赞同这话,一个连鸡蛋都不会煎的人,长豆角这样的高级家常菜就别想了。 就算放眼整个上村,也没几个大妈能把这道菜烧好。 见不得三人这样,杜双伶不满地片了片张宣,就一个劲地给他夹菜,只夹长豆角。 杜克栋和杜静伶瞄一眼她,笑而不语。 第三个油豆腐倒正常了点,咬一口都还有汁水流出来,4人顿时觉得是天珍。 但是量太少,油豆腐本来就是发物,一碟子就十几块的样子,张宣和杜克栋两男人吃了一块就乖乖让给两姐妹吃。 第四道如意节节高,两姐妹期待了好久。 但是端上来后就彻底懵逼了,不就是一盘竹笋么?还白嫩白嫩的,也是七分生三分熟,还不如豆角呢。 看着桌上4个菜,两姐妹也不再端着架子了,纷纷把剩下的油豆腐解决掉,然后老老实实的跟张宣和杜克栋一起吃魔芋和长豆角。 魔芋也不多,没吃过午饭的几人又走了大半天,早就饿坏了,几下几下,魔芋片也见了底。 随后杜双伶和杜静伶看着剩下半碗白米饭,面面相觑。 “老板。” “诶,有什么吩咐?” “再来4盘油豆腐。”杜静伶喊一声。 张宣和杜克栋凌乱了下。 老板也跟着凌乱了下,然后还是应声好。 等菜的过程里,两姐妹张望了下周边几桌,情况大同小异。 杜静伶心生感慨:“很不习惯这边的饮食起居,为什么都是些半生半熟的菜?” 张宣告诉她:“可能有两个原因吧。要么就是本地人爱吃生,还有一种就是营销策略。” 看到张宣他们连续叫了油豆腐,旁边几桌也跟着喊油豆腐。 又来了4盘油豆腐,这次众人有了专属菜,总算将就着把饭吃完了。 菜好贵,结账的时候几人都无语了,就这么几个家常菜,难得吃要命还卖这么贵。 没吃好的两姐妹是不死心的,看到一些饭馆,都要跑进去看看,连着好几家都是大同小异的菜,才感叹这个南岳之旅太不美好。 菜不美好,但是这个气氛还是不错的。走到哪儿,空气里飘着的都是线香燃烧的味道,张宣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香香的、淡淡的、人都清净了几分。 沿着街道走,杜双伶买了些佩戴物件,按照男买观音女买佛的约定习俗。她给自己买了个佛像,给张宣买了个晶莹剔透的白玉观音。 也不顾父亲和姐姐在身边,亲昵地给他戴上。 买票、进寺庙,跪拜、卜卦、叩谢、烧纸烧香,这就一上午过去了。 正事办完,杜静伶拿着单反相机拾掇照相,单照、合照,她给几人一一来了个全套。 拍完照,张宣几人商量一番,不爬上面的祝融峰了,决定原路返回。 理由无它,太忙。 杜克栋还要回去抢生意。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金银花的采摘旺季,黄金期就那么几天,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得等明年。那损失就太大了。 杜克栋没时间,张宣也没太多时间,他还要回羊城呢。 而回羊城之前还得做点私事。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由于这书养不活三月,今天开始在找工作啦 忙里偷闲用手机写的,可能写的不太好,抱歉。 第291章,数你感情最丰富 从南岳山回到上村,张宣发现十字路口停了好多的小轿车。 前后几百米拉开一条长线,一眼望过去不下40辆。 张宣下车问路边的田娥老师:“老师,这是怎么了,今天来了这么多车,是去黄老家的么?” 田娥老师说:“黄老下午过世了,这些车大部分是国家单位的车,有些是特意来看望黄老的,有些是他子女的人脉关系。” 原来如此,难怪如此大的阵仗,不说别的,光就黄老四个吃国家粮的儿女,就不是等闲之辈,最高的是副厅,最低的也是副处。 见张宣回家,欧阳勇赶紧到大门口放一挂鞭炮。 鞭炮的寓意就是送南岳菩萨回家,这也算是意味着此次还愿算是彻底圆满了。 张宣对欧阳勇说:“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你送我去车站,回来时,你以我的名义给黄老送个花圈。。” 欧阳勇说好。 这时张宣想了想又嘱咐他:“要是有人问起你,我明天是从哪里走的,就说我是从新华火车站走的。” 见欧阳勇迷糊,张宣补充一句:“尤其是对大姐和我老妈,要坚定的说我是从新华火车站走的。” 欧阳勇还是迷糊,脑子一团浆糊的厉害,但临了临了迫于淫威还是答应了。 可是好死不死的,这话被刚从里面出来的阮秀琴听到了。 阮秀琴定定地盯着自己儿子看了一会,忽然对欧阳勇说:“你去帮着买挂鞭炮回来,等会陪你弟弟去黄老家看个活。” “诶...”欧阳勇高兴地应一声就走了。 张宣见状,也是起身想跟着出门。 这是阮秀琴直接拦住他,又看了他许久才低声问:“满崽,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明天要去邵市?” 怎么可能? 张宣是打死也不承认的。 母子两僵持片刻,阮秀琴猛地问:“是莉莉丝那个闺女吗?” 张宣伸个懒腰道:“老妈你在说什么呢,人家莉莉丝在英国,暑假有事没回来。您老别大惊小怪的,我都这么大了,给点人权。” 阮秀琴皱了皱眉,嘴巴张了张,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说。 她有种直觉,满崽这次去的是邵市,这次去见的是女同学。 不过阮秀琴倒是没怀疑米见。 因为米见那女孩她见过,以她的经验看, 米见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生。 想来想去, 阮秀琴还是怀疑莉莉丝。 毕竟莉莉丝给她的印象非常深刻, 似乎很喜欢自己儿子,上次就赤果果的从不遮掩。 吃过晚餐,黄老家里开始放哀乐, 接着法师开始进厂,敲锣打鼓, 鞭炮声一直不断, 张宣整个上半夜都没怎么合眼。 不知道怎么的,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突的有点想念三楼的钢琴声了。 说来也怪, 不知道是文慧人看起来太舒服的原因,还是钢琴确实弹的好。 文慧手下的钢琴声总是给他一种独特的意境:仿佛琴声穿过门外洒满铜绿的门环,穿过布满渔火的江堤, 闯过布满萤光的芦苇群, 绕进茅草旁的巷弄, 滑进郊外的山林, 徘徊寒风凛冽的村口,在清凉的窗外, 悠悠荡荡。 头一次,张宣因为琴声睡着了。 ...... 次日,吃过早餐, 张宣准备出门时,家里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阳永健。 张宣惊讶问:“才两个月没见,你怎么晒成这个鬼样了?比煤炭还黑?要不是看到你的两个羊角辫, 我都打算操起棍棒把你打出去了。” 阳永健白他一眼,“我又不像你, 你如今又是大作家啊,又是千万富翁的,可风光了,不为钱发愁,我这升斗小民可不一样。” 张宣给她打一瓢新鲜的井水,不满道:“你既然都知道我是大作家了,还是千万富翁, 怎么也没见你对我有点敬畏之心?” 阳永健呵呵一笑:“我为什么要敬畏你?在我眼里,大作家和千万富翁都是你的一张皮,剥开皮,你还是那个我认识十多年的痞子。” “能不能好好说话。” “想要我好好说话, 就别拿你的那些身份压我。” 得,这姑娘就是属驴的。 张宣好奇:“暑假你到底干了啥子,硬生生把一个姑娘弄成了汉子?” 阳永健看一眼旁边的欧阳勇,想了想,还是说:“我去了一趟我爸那。” 张宣懂了:“所以你就还跟着挖了两个月的煤,把自己身上最后一点女人味也挖没了?” 阳永健自我笑笑,没好气道:“我有没有女人味,关你什么事,又不用你做我的入幕之宾。” “啧啧!” 张宣啧啧好几声,围着她转一圈,就挖苦说:“变了,你变了哎,我记忆中的阳永健可从来不会说入幕之宾这个词。” 阳永健喝完井水,把瓢放一边就还嘴:“那说明你并不十分了解我。” 十分? 我十分了解你干嘛? 要是十分了解你了,那不成我的女人了? 看一眼这羊角辫,再看一眼这黑乎乎的妞,张宣想象一番要是她在自己身下 哎哟!不知道怎么说,那种感觉无法描述。 也许,大概,可能,自己瞬间会轻一斤。 可能自己这一辈子对女人都没兴趣了。 张宣问:“孙俊跟你一起去了?” “去了。” “也挖煤了?” “当然,我挖煤,他不就跟着挖么。” “孙俊父母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成了黑炭是什么感觉,有没有拿扫把追着你打?” 阳永健拿眼瞪他好一阵,随后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说:“你这要去哪?就去羊城了?” “嗯。” 张宣应一声,问:“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阳永健看着他说:“本来确实找你有点事,可你要出门了,那就算了。” 张宣瞥一眼旁边的欧阳勇,就说:“你说说看,我虽然要出门了,但可以让我姐夫帮你。” 阳永健犹豫十来秒说:“你姐夫帮不了。” 张宣默默看着她,没说话,静待下文。 阳永健低头说:“昨晚,孙俊向我表白了。” 张宣看一眼欧阳勇,欧阳勇嬉皮笑脸走了。 张宣试探问:“孙俊向你表白了,所以你很慌?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来向我咨询咨询?” 阳永健顿了顿,点头。 张宣一副小人模样地打趣:“这种事你为什问我?” 阳永健回答地非常直白:“我认识的人中,数你感情最丰富,数你最渣。” ps:求月票! 第292章,哎,就是这么巧儿,都是坑爹的货 看黑妞这话说的 真是气得人蛋疼。 张宣问她:“昨晚孙俊为什么突然向你表白了?” 阳永健望着他,想了想说:“最近我收到了两封同学的信,被孙俊看到了。 我觉得应该和这有关。” 张宣问:“信是大学男同学寄的?” 阳永健点头。 张宣又问:“两封都是情书?” 阳永健踟蹰一会,最后还是点头。 这土味羊角辫这么受欢迎的,自己怎么就不信呢? 张宣面露惊天骇浪:“那男同学丑不丑?” 阳永健无语,不过还是如实说:“不丑,长得还算不错。” 张宣好奇:“长的不错,那你对他有感觉吗?” 阳永健摇头:“没有,我看人不看相貌。。” 张宣说:“别自欺欺人,人都是视觉动物。” 阳永健拿眼瞪他:“要我是视觉动物,那我干嘛还舍近求远,干脆喜欢你得了。 你虽然心思太坏,但确实是长得人模狗样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傻姑娘往你身上蹭了。” 张宣头晕:“也许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呢。” 阳永健歪歪嘴,不屑地说:“除非我眼瞎了,喜欢你我还不如选孙俊,他至少是个过日子的人。” 张宣气结,好想打人,临了不要脸地说:“你这回倒是对的,喜欢我你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徒增烦恼。” 两人日常斗嘴完毕,张宣认真思索一番,就问:“你抗拒孙俊,就是因为他矮了点,对不对?” “嗯,比我还矮一公分哎。” 阳永健应一声,随即又坦诚说:“他读书也不是太聪明,留过三次级。” 张宣懂了:“你是在为下一辈考虑?” 阳永健不避讳:“是啊。在农村并不觉得孙俊163的身高有多矮,但走在羊城街头,他就像个大孩子一样,真的矮了点。” 话到这,她顿了顿,又说:“见识了羊城的繁华后,我感觉时代变化好快,一天一个模样,如果我们两到一起,我的儿子以后要是遗传了孙俊的身高,那肯定会跟不上同龄人。说句不好听的,也许连媳妇都难找。” 只要你有钱,大家都会叫你爸爸 到时候别说娶一个媳妇了, 一个村都可以。 张宣认真问:“你现在对他什么感觉?” 阳永健说:“没感觉。” “一点都没有?” “应该没有。要是有的话, 我就不来找你解惑了。” 张宣翻翻白眼:“什么叫应该, 那你证明你自己也不确定对不对?” 停了停,有点口干的张宣喝口水,措辞说:“其实我觉得刚好相反。我认为你对孙俊是有些感觉的, 不然就不会来我了,可以干脆利落拒绝了。 你又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怎么可能怕伤害到他。” 听了这话, 阳永健没理会他的调侃, 而是低头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她抬头问:“我刚才梳理了下, 觉得你说的有一定道理,那我该怎么认清自己的内心?” 张宣说:“其实很简单。” 她不解:“简单?” “当然。” 张宣气人地说:“我带孙俊去一次发廊,你在外面等着, 你要是能控制住自己的内心不进去拉人, 就证明你毫无波动, 对孙俊没感觉, 那可以把孙俊像丢垃圾一样丢了。” 阳永健眉毛拧巴一下,斗鸡眼道:“你要是再这样戏弄我, 我就把你喜欢米见的事情跟双伶说。” 张宣不受威胁:“你去说就是,看双伶到底是信我,还是信你?” 阳永健气笑了:“张宣, 我读小学时就觉得你有点流里流气。但脸皮也没厚到这种程度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宣不以为然:“世界都在变化, 连你都有男生喜欢你了,还两个。我脸皮变厚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这叫自我保护。” 阳永健拿起旁边的木瓢作势要砸他,好一会儿才说:“我这么远来找你, 你得给我出个主意。” 张宣抢过木瓢放下,建议道:“你直接跟他说,你要冷静冷静,半年为期。 要是半年内你没想到过他,那就放弃他吧。 要是有,你想一次就做个记号,半年后估计你都不用再问我, 你自己就明白了。 只是这个过程苦了孙俊了,但他如果真的喜欢你,半年又算什么呢,对吧?” 阳永健问:“是不是我以任何形式地想到他, 都要做个记号?” 张宣回答:“差不多。” 阳永健沉吟些许,最后说:“那我懂了。你不愧是渣男啊,对女人还是真了解。我现在有点担心米见逃不出你的魔爪了。” 张宣语噎:“能不能不要过河拆桥,能不能说点人话?” 阳永健起身说:“你要是哪天只对双伶一个人好了,我就说人话。” 送她大门外,张宣说:“你要是再这样,这半年我就唆使孙俊去逛红灯区,染一身梅毒。” 阳永健右手把羊角辫揽到胸前,挤出一个土味笑容道:“张宣,你要明白一点,女人永远不愁嫁。” 张宣,“” 这话没毛病。 目送阳永健走远,张宣走到后院跟亲妈和大姐说一声,也是准备出发。 离开十字路口,达到小镇时,张宣到杜家打了转,临了欧阳勇问他: “你给黄富贵送的花圈,要送什么价位的?” 张宣想都没想就说:“最贵的吧,最贵的也多花不了几个钱。” 欧阳勇点头表示明白。 都说赶早不如赶巧,由于阳永健的原因,错过了镇上唯一直达邵市的班车。 但运道还不错,一下来就坐上了准备离开汽车站的班车。 不用等。 关键是还坐到了最前面的位置,这回终于可以舒服了。 “师傅,到回县多少钱?” “7块钱。” 就在张宣落座时,后面传来一个女人问价的声音。 张宣一愣,这不是胡萝卜的声音吗? 转头一看,发现不只是胡萝卜,同行的还有肖少婉姐妹。 他现在有点郁闷。 到现在才想起来,胡萝卜和肖少婉妹妹好像是同学,在邵市一个卫校读书。 张宣看到肖少婉时,肖少婉也看到了他。 不过肖少婉也仅仅只是看他一眼,就面无表情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倒是胡萝卜在外面胆子似乎比家里大了些,犹豫一阵,犹豫一阵还是跟张宣打了招呼: “张宣,你这是去哪?” 张宣? 车里的五六个人敏感地听到这名字后,瞬间齐齐看向了张宣。 售票员立马热情地问胡萝卜:“小姑娘,你们是哪里人?” 胡萝卜说:“上村的。” 售票员问:“跟那个大作家张宣一个村的?” 胡萝卜眼睛睁大几分,指着张宣说:“他就是。” 张宣,“” 得,这时这刻,张宣有点怀疑胡萝卜是不是真喜欢自己了,哪有这样坑人的! 后座,肖少婉妹妹肖采文,假装问胡萝卜:“他真的是那个张宣?你们村的那个?” 胡萝卜回答:“如假包换。” 肖采文瞄一眼被一群人包围聊天的张宣,问:“你曾经说你喜欢村里的一个男生,是不是他?” 两人是闺蜜,胡萝卜从来没有想过撒谎,承认地好干脆:“就是他,怎么样,我喜欢的男生好看吧。” 见好友一副没脸没皮的样,肖采文眼珠子一转,就对旁边的肖少婉说:“姐,胡萝卜跟你撞车了,你们喜欢同一个男人。” 肖少婉理都没理她,上车后目光一直放在窗外。 胡萝卜捂嘴大惊,不敢置信地问:“你认识张宣?” 肖采文古灵精怪道:“当然认识啊。他是我姐的初恋,曾经谈了两年。” “” 胡萝卜整个人都不好了。 都是胡萝卜惹得祸。 整整三个小时,张宣都在被人问候中,半路每上一个乘客,听了几句后就激动地跟着问:你是张宣?你是那个大作家?哎呀我好有眼福啊,看到传说中的真人了,生的真标致 就这样,老人问的差不多时,就来新人问,一路问一路问,直接问到回县汽车总站才善罢甘休。 还好班车司机是个烟鬼,不然张宣早就被问晕了。 车子一停,张宣赶紧下车走人。 下车时,张宣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肖少婉,这女人低头走着,压根就没看他。 肖姑娘还是这么气性,挺好。 “去邵市吗,有去邵市的吗?”有司机拉客。 张宣打望一眼前方去邵市的班车,立马跟上。 胡萝卜同样要去邵市,也想跟上。但看一眼肖少婉立在原地不动后,没动静了。 回县到邵市不是特别远,50分钟就能到,没人围着问候十八代祖宗了,车上还有一群大老爷们吸烟,张宣这几十分钟过得非常愉快。 只是心里在想,自己要是买一辆车,会是什么感觉? “邵水桥到了,有下车的没啊?” 就在张宣癔症之时,猛然听到售票员喊话。 “有,踩一jio。”张宣挥手,起身下车。 邵水桥还是那邵水桥,两边挤满了摆地摊的,上面还有钓鱼的。 下车后,张宣缓了缓气,开始找电话。 熟练地插卡,熟练地拨号,等待 “喂,你好。”刘怡的声音。 “阿姨你好,我是米见同学,找下米见。” 刘怡看一眼来电显示,问:“你是张宣?” 就不知道会这样,瞒不住 张宣把脸皮撕下,踩一脚,丟河里,光棍地回答:“我是张宣,阿姨吃中饭了没?”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293章,依然米见 听到张宣这么不避讳地承认,刘怡顿了顿,她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张宣在追求自己家的见宝。 而最让她意难平地是,今天见宝半个小时前就说有事出去了,说是见同学。 见同学,见同学,自己女儿十有八九就是见这个张宣去了。 隔着电话,刘怡现在有点迷茫,自己的女儿自己明白,按道理不是这种分不清事理的人。 这些年来,拒绝的男同学不说上百,但也有几十,没有一个拖泥带水的。 为什么偏偏就和这个张宣 问题是,这个张宣是有女朋友的。 想起去年一家三口散步时,在紫薇公园见到的那一幕,想起张宣和杜双伶接吻的那一幕,见宝一个内心这么骄傲的人,怎么还会接二连三的同意和这个张宣见面? 刘怡此刻有点不淡定了。。 就在这口气上,刘怡好想问问张宣“你和杜双伶的关系怎么样了”?,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没法开口。 刘怡缓缓,缓口气道:“中饭还没有吃,你来邵市了,要不要来阿姨家里坐坐?” 张宣,“” 我只找米见,阿姨你竟然邀请我去家里坐坐,不会是鸿门宴吧。 于是模糊说:“阿姨,我赶时间,找米见有点事。” 刘怡看一眼外边的天气,告诉他:“见宝出门了,不在家。” 张宣错愕,想追问“米见是什么时候出门的时”,感觉旁边似乎有人在看自己。 下意识转身,惊喜地发现是米见。 还是印象里的一身素白,青丝散拢,眉目如画, 气质出尘, 棉质衣服软软地塌在饱满上。在午后的阳光里, 犹如谪仙中人。 见张宣呆望着自己,米见走进一步,眼带淡淡笑意地无声无息说:“还不挂电话吗?” 闻言, 张宣对着电话礼貌说几句后,就把电话挂断。 高兴问:“你怎么在这里?” 米见静静地看他, 笑而不语。 张宣又问:“你在提前等我?” 米见不否认, 说:“我就是想看看你平时是怎么和我妈打电话的。” 张宣探头:“刚才都听到了?” 米见莞尔一笑, “一字不落都听到了。” 张宣好奇:“有什么感想?” 米见想了想,抿笑抿笑:“我觉得我妈现在应该把你记上了。” 张宣厚脸皮说:“我觉得我第一次出现在她视野里时, 她就应该把我记上了,毕竟像我这样孜孜不倦地喜欢一个人,天底下也是罕见的。” 闻言, 米见慢慢收了表情, 面色平静地望着他眼睛, 直直地盯着他眼睛看。 这一刻, 她的气场同往常一样非常强大。但同时又夹杂着温柔。 四目相视,一眨不眨僵持了足足两分钟之久后 米见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老样子递上一瓶果汁给他,“你今天好像不晕车。” 拧开瓶盖,张宣接过果汁喝一口, 解释说:“今天车上有蛮多人吸烟。” 米见轻轻点头,问他:“现在饿不饿?” 张宣回答:“有点。不过身上一股汽油味, 更想先洗个澡。” 米见发出邀请:“那去我家吧。” 张宣摆摆手:“我看今天先不去了,给阿姨点缓冲时间。” 闻言, 米见目光在他身上溜一圈,偏头看向了河面。 只是此刻米见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 丝丝笑意写在了她脸上。 熟门熟路找一家宾馆,开个空调房,张宣洗了头,洗了澡,漱口完毕后,还把衣服给洗了。 没办法,现在是三伏天, 班车上又没空调,坐几个小时车、衣服都汗水浸透了。 米见全程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安安静静地等着他, 两人细细交流着,没有一丝不耐。 半个小时后,张宣把最后一件衣服晾晒好,对她说:“我们下去吧,去吃饭。” 米见说好,起身边走边问:“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吃没?” “你请我?” “嗯,我还欠你一顿饭。” “算了吧,你今天等我这么久了,这顿还是我请你吧,你的留到下次。” 米见微笑着打开门,走了出去,没反驳他的话。 因为她早就知道,结果肯定会是这样子的。 下楼,来到路边,米见四处张望一番:“我们去哪吃?” 张宣直接说:“老六饭店吧,好久没去了,有点怀念。” “好。” 老六饭店还是老样子,门脸不大,六张桌子。 只是半年不见,老板的肚子比以往大了一圈。 可能是暑假的缘故,里面冷冷清清,没有一个客人。 老六在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足球。他老婆在旁边的椅子上摇着蒲扇打盹。 见到两人进来,老六连忙起身过来,笑哈哈道:“你们放暑假了。” 都是熟人,张宣坐下就嫌弃说:“我说六老板,你这桌子是几百年没清洗了啊,这上面的油垢都几尺厚了,我都不敢摆手。” 老六拿块干净抹布过来擦擦,不好意思地说:“桐油桌子用久了就是这样的。” 张宣打趣道:“换新的啊。” 老六摊摊手,“小本生意,不怎么挣钱。” 得,不爽利,张宣不说了。 要说校门口这种饭店不挣钱,怎么可能? 不过话回来,老六人这人虽然抠抠搜搜,但手艺还是没得挑,不然就店里这卫生条件,他早就换地儿了。 点菜时,老六像个弥勒佛似的喜庆地问米见,“闺女,还是干锅鸭吗?” 米见笑看一眼张宣,说好,接着又要了个张宣爱吃的烟笋腊肉。 随后把菜单递给张宣,“该你了。” 知道米见喜好,张宣菜单都懒得看,张嘴就来:“来个咸蛋黄土豆丝,来个铁板牛肉,这个牛肉分量要足一点啊,老六。” “好勒,等下看,分量不足不要钱。” 老六吆喝一声,把四个菜记好,向两人推荐,“这么热的天,要不要来点啤酒,有冰的哟。” 张宣问米见:“要不来两瓶。” 米见说不用,“等会有事,中午我们不喝酒,晚上再来喝吧。” 听到晚上还来,老六嘴巴咧得老大,开心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有点忙,跑了一天,更迟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 下一章很重要 第294章,米见不一样了 等到老六走了。 张宣好奇:“等会有事?” 米见看他几秒,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没?” 张宣不傻,一下就听出了她的话中话,很是干脆的说: “先容我把这顿饭吃完,吃完后我这一百多斤的身子就交给你了。” 米见会心一笑,提着茶壶给他倒杯凉茶,想了想问:“报纸上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张宣看一眼不远处的老六,声音放低几份,“你是说千万富翁的事情,还是茅盾文学奖的事情?” 米见说:“你新书冲击茅盾文学奖的事情。” “嗯,是有这么回事。”张宣如是说。 这时铁板牛肉上来了。 老六把菜摆桌中间,邀功似地笑问:“两位,怎么样,今天这分量足不足?” 望着比平时足足多出三分之一的量,张宣也是心情大好,抬头挤个笑脸:“没得说,六老板够诚意,看得起我,我以后还常来。。” 老六开怀大笑,情不自禁拍一下肩膀就道:“那行,你们先吃,其他的菜马上就好。” “诶,辛苦你了。” 目送老六进了厨房后,张宣拿起筷子,率先给米见夹了一筷子顶好牛肉,接着也给自己夹一筷子。 米见抿嘴看了看他,静气两秒后,拿起筷子把碗中的牛肉慢慢放进了嘴中,细嚼慢咽,动作是那么的平和自然。 张宣视线在她娇润红唇上停留小会儿,也是跟着吃了起来。 彼此不陌生,彼此都懂对方,就算不说话,两人也不会觉得尴尬,一切都是那么的随和。 就这样你来我往,大约吃了五六嘴后,米见暂缓吃食,继续问:“有多大把握?” 张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反而问:“你看了我的新书“潜伏”没?” 米见轻轻点头:“看了, 我反复看了5遍。” 张宣问期待地问:“感觉怎么样?” 米见把筷子立在碗中, 认真地说:“我觉得挺好,我们老师还在课堂上推荐大家看你的书。” 张宣伸筷子,又给她夹一筷子菜, 然后把发生在人民文学内部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 接着说:“目前“潜伏”过了读书班的审核,已经进入了茅盾文学奖的最后一轮。” 话到这, 张宣停滞半晌, 稍后又说:“不过23位委员中,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我的新书。就像报纸上的一部分评论,有些人甚至还非常反感...” 张宣把来龙去脉和一些矛盾讲了讲, 前后差不多有10分钟。 米见静静听完就直直地看着他眼睛,几秒后开口:“我相信你,你要对自己又信心。” “谢谢。”虽然只是平常的一句“我相信你”, 可是这四个字来自米见之口, 对他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 仿佛这四个字是灵丹妙药一般, 张宣瞬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充满了干劲。 感受他的精气神变化,米见好看地笑了笑, 把碗往他的方向移了移,“别只顾着口头谢,我菜吃完了, 给我夹一点。” “好。”张宣此刻有点受宠若惊。 直觉告诉他,今天的米见和以前不太一样, 以前虽然很少拒绝自己,但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异常举动的。 难道是纸包糖的缘故吗, 让她迈出了第一步?让她不那么抗拒自己了? 还是说,因为在自己新书冲奖的关键当口, 米见不愿意忤逆自己,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支持? 或者说,这两种情况都有? 隔着饭桌,两人默默看着对方,临了相视一笑,张宣赶忙开动筷子,给她夹了小半碗。 米见瞅着碗里的菜, 感慨道:“今天的铁板牛肉分量真足。” “嗯。” “你也多吃点,补补身子。” “放心吧,我张某人就一吃货,你看看我的嘴, 从头就没听过。” 铁板牛肉吃到一半,后面的三个菜相继上来了。 望着热气腾腾的干锅鸭,张宣有点不甘心:“真是可惜了,没喝点酒。” 米见安宽慰说:“晚上吧,晚上我陪你尽情喝一次。” 张宣惊喜问:“你今晚不回去?” 米见没看他,自顾自地吃完一块鸭肉才抬头打趣:“你不怕我妈了?” 想到刘怡,张宣心头的幻想立马破灭,无奈道:“这是你妈的地盘,我要是想细水长流,还真怕她。” 米见听笑了,主动略过这话题,“吃完饭,我们去爬山怎么样。” 听到爬山,张宣有些许意外,但一下秒又不意外了。 通过上辈子的相处,他知道,爬山是米见不可多得的隐藏爱好之一。 而且张宣还知道,她爬山从不和人组团,也不一个人去,喜欢静静地等自己有空了陪她。 思绪到此,张宣内心激动了,难道说米见开始接受自己了吗? 忍不住看看她,见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张宣又在想,难道自己出现了错觉? 不过管它呢,今儿老百姓呀,真呀真高兴。 尽管和米见的前路还长,但今天的一切迹象表明,米见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了,张宣一时间也没法说清楚。 但有三点是非常明显的信号。 一个是自己明目张胆地说喜欢她,她也没有像以往那样表现的沉默。 二个是自己试着给她夹菜,今生第一次给她夹菜,她竟然没拒绝。甚至在安慰自己时,还发出调皮气息,主动让自己给她夹一些。 第三个信号就是爬山。对别个来说,爬山也许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但对于米见来说,有了前生的认知,爬山肯定是不同寻常的。 自己没脸没皮一年多,终于朝正轨出发了... 这一刻,激动的张宣好想抱着对面的可人儿亲一口。 吃完饭,两人走出老六饭店时,发现短短半个小时、天气就生了变化,之前的晴空万里不见了,变成了阴天 张宣抬头望了望,有些忧愁:“会不会下雨?” 这个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南方的夏天总是反复无常,下雨晴天、晴天下雨,在一天之内可以变化好几次。 米见也跟着望望天空,随后说:“我记得你好像喜欢雨天。” “嗯。”张宣确实喜欢雨天,更喜欢淋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a 小时候喜欢下雨天,可能是动机不纯,为了偷懒。 毕竟下雨嘛,不用做事。 可大了喜欢雨天,喜欢的是这份静谧,喜欢的是这份意境。 米见偏头看他:“那还去爬山吗?” 张宣不甘示弱:“走。” ps:本来想写6000字大章,把这个小片段写完的。 可今天面试了一天跑来跑去,好累,不行了,眼皮打架,先睡了,明天写完啦,抱歉。 求个月票!求订阅啦! 第295章,见宝这样,有三种可能(求订阅!) 邵市附近没有大山。 米见建议骑自行车往西边郊区走4里路左右,那边有座山,邵市市中心的人平时节假日经常去那游玩。 张宣问:“那里安全没?” 米见说:“我曾和爸妈去过三次,山底下是一个很大的村庄,平日里人来人往的比较热闹。 山腰有一个地方也有几十户人家,我们只走大路,不走小路,应该安全。” 听她这么说,张宣一下子放心了许多。 要去爬山,两人买了水,买了些饼干糖果,还买了几瓶罐头,用来充饥。 把零食和水放进背包,张宣问:“要不要带把伞?” 米见说:“好,我从家里带两把出来。。” 张宣嘀咕:“一把就够。” 闻言,米见浅浅地笑了笑,不看他,不接话。 上次买了一辆自行车,如今搁在辉嫂家里吃灰。 有想过去骑回来,但路不短,来回有些耗费时机和精力。 算了,懒得麻烦了,也是有钱闹的,张宣大手一挥,又买了一辆新的自行车。 米见可能是看出了他的纠结,就说:“这辆自行车,到时候放我家吧,以后想用了也方便。” 张宣意味莫名,很想说一句“我就怕你妈看到这自行车吃不下饭”,但口中却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好。” 邵市师专门口。 张宣背个包,骑着自行车在门口等。 米见回家骑自行车去了。 看到女儿回来骑自行车,刘怡从屋里走出来问:“见宝,你这是要去哪?” 米见说:“妈,我去爬山。” 刘怡明知故问:“和谁?” 米见回头笑说:“张宣。” 果然是那混小子,刘怡心跳了一下:“就你们俩?” 米见目光在亲妈脸上扫过,“还有陈日升和肖继红。” 说完,米见就骑车走了。 刘怡站在坪里一直望,一直望,直到女儿背影消失不见,才返回屋里。 经过沙发旁边时,刘怡顿了顿, 犹豫小会后, 拿起茶几上的电话往陈日升家里拨了过去。 电话三声就通了, 还没开口,刘怡就听出了电话那头在放电视。 放的还是西游记。 因为她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台词“俺老孙去也”... 陈日升看一眼来电显示,率先说话:“米见?” 刘怡说:“陈日升啊, 是我。” 陈日升问:“阿姨,你找我什么事?” 刘怡问:“米见在你那玩吗?” 陈日升一愣, 瞬间就想到张宣那家伙肯定来邵市了, 肯定把人家女儿骗走了, 还真是个王八蛋啊,每次都要老子来收拾烂摊子, 还每次都不带老子玩。 陈日升说:“在,在,她和几个同学在外边走廊上, 阿姨你找她什么事, 我帮你传达一下。” 刘怡说:“你帮我叫一下她, 我有个钥匙忘记放哪了, 要问问她。” 陈日升看一眼外面空空荡荡的走廊,脸色瞬间垮了, 这要我怎么叫人,难道我还给你变个大活人出来不成? 僵持片刻,陈日升支支吾吾把电话挂了, 完了还不放心,把插线也拔了, 接着满意笑笑,继续看西游记。 心想, 叫你们不带我玩,我这样做也没负罪感。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 刘怡把听筒放回去。 这时旁边的米沛说:“你心里有数,还何必打电话给自己添堵。” 刘怡看着丈夫没做声。 米沛换一把小号刻刀,继续雕刻,一边雕刻一边提醒: “陈日升和肖继红,不都是张宣曾经用来诓骗你的名号么,不用多想了,见宝肯定跟张宣骑行去了。” 刘怡沉默片刻, 随后问:“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米沛摸摸鼻子:“我有什么担心的,张宣又没结婚。” 刘怡气结:“可张宣和杜双伶的事情你也见过。” 米沛缓了缓,又缓了缓,末了把刻刀放下, 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说:“我就是麻着心思开导开导你,你不要撕开伪装,给点面子行不行。” 见丈夫挨着自己坐下,刘怡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想装都装不下去了,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 米沛为难地看着她:“平时家里可都是你拿出主意的。” 刘怡说:“我现在的心有点乱。” “我知道,能理解。” 米沛悻悻地道:“可我也爱莫能助,平日里你都是威风八面,要我样样听你的,这些年下来,我早就没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刘怡眉毛挤到一处,被气笑了,“别贫,我现在脑子真的有点乱。” 见往常夫妻间的插科打诨没有用,米沛也是收敛神色,正经地说: “我还是相信见宝的。就算见宝真喜欢上了张宣,我也支持她,男未婚女未嫁,喜欢的东西都是要靠争的。” 刘怡困惑:“你就不担心张宣脚踏两条船?” 米沛点头又摇头,说:“紫薇公园的那一幕,见宝也是看到了的。但女儿现在还义无反顾地跟张宣见面,你难道还没看出点名堂吗?” 脑子现在一团浆糊的刘怡想了想,也没想出个落头。 于是问:“什么名堂,你说说看?” 米沛语重心长地说:“女儿是我们俩这辈子最满意的杰作,为了她,我们都放弃了再要孩子的打算。 这么多年下来,见宝每一步都走的很稳,每一步都给了我们惊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如此优秀的见宝,不可能轻易犯浑,所以我还是相信她。” 聊到这,米沛轻轻拍了拍妻子手背以示安慰:“目前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见宝非常喜欢那个张宣,喜欢到可以自动屏蔽紫薇公园看到的那一幕。 如果是这种情况,我们现在强行干涉也没用。因为以女儿的骄傲、矜持性子,要是用情没到一定程度,肯定会进行自我抽离的。 但目前的情况看,好像没有,那就是见宝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或者说不想自拔了。 这时候你要是一意孤行去阻拦,并不见得有效果。” 都是过来人,都是经历了花样年级的人,刘怡觉得在理:“还一种可能是什么?” 米沛沉吟一阵:“还一种可能就是,那张宣有我们不知道的过人之处。” 听丈夫这么说,刘怡下意识想到了米见平时经常看的那些报纸。 但下一秒她又觉得不对。 那些报纸她也看过,女儿着重关注的新闻篇幅,她也一一看了。 甚至一篇不落。 可是那些新闻报道的都是关于一个大作家“三月”的,要么报道人家的书创造了多少佳绩,受了多少好评,要么报道三月新晋为千万富翁的故事。 刘怡能理解女儿为什么关注这样的新闻报道,毕竟她也看得津津有味,很是佩服这个叫三月的作家。 可是新闻毕竟是新闻,和现实里不搭勾。 见妻子陷入沉思,米沛又总结道:“我觉得还有第三种可能。” 刘怡这次终于反应过来了:“你是说,见宝非常喜欢张宣不假,同时张宣有我们不知道的过人之处?” 米沛叹口气:“只能这么想了,不然我想不通女儿为什么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毕竟双伶那闺女...” 米沛说到这里不说了,但刘怡却听懂了。 杜双伶那闺女的气质样貌就算没法和女儿比,但说句百里挑一根本不为过。甚为优秀。 而且两人是闺蜜,玩的非常要好。杜双伶家里的条件也是有目共睹的,这年头能开桑塔纳的家庭,整个邵市都没多少家。 思绪到这,刘怡还是担心地说:“我就怕见宝吃亏。” 米沛不愧是搞艺术的,在这点上他很是看得开。 只见他开解妻子说:“人生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磨难,有些苦该吃得吃。这般年级吃了苦,对以后没坏处。 再说了...” 米沛陷入回忆说:“你年轻的时候家里门槛也被说媒的人踏烂了,你爸妈当时也没看上我,我当初要是不争,你也不会嫁给我。 所以见宝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我是支持她争一争的。 争,有无限可能;不争,永远遗憾。” 说完,米沛重新轻轻拍了拍妻子手背,起身拿起刻刀又忙碌去了。 刘怡望着他,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但临了临了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包括质疑张宣的个人品德和家庭条件,她都没再提及。 呆在丈夫身边观摩了些许,某一刻,刘怡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问米沛: “晚餐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米沛想也没想就说:“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第一次相识时吃的什么吗?” 刘怡笑说:“汤圆。” 米沛说:“我们晚餐就吃汤圆吧。” 刘怡回答,“好。不过家里没现成的材料了,我去外边的百货商店看看。” 米沛嗯一声,低头继续雕刻。 带上钱,带上一个篮子,刘怡也是出了家门,出了师专。 熟门熟路来到最近的百货商铺,发现门口围着一群邻里在聊天。 “刘怡,你来买东西了啊。”有位关系相好的大妈主动问话她。 “诶,我家那口子想吃汤圆了,我来看看。”刘怡笑着应声。 接着她顺嘴问:“隔着老远就看你们在这聊的热火朝天,聊什么啊这么起劲?” 这时另一位大爷说:“大新闻!刘怡,大新闻!”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这个片段,大概还有一个大章,捂脸 大家多多支持哟,要是成绩能再好点,三月真的会考虑全勤呢 第296章,仅仅看看背影就确定了(求订阅!) 刘怡好奇:“孙大爷,什么大新闻?” 孙大爷伸手指着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说: “这次裴屠夫去回县收猪,听到了一个大新闻。 我们邵市出了个千万富翁咧,了不得咧!” 见刘怡看过来,裴屠夫手舞足蹈地说: “跟你们讲,我这去回县收猪,听他们都在议论回县出了个大作家,光靠写作就挣了千万身家。 听说如今还在冲击一个什么文学奖。 那个奖项叫什么,叫什么茅什么...” 旁边一位酒鬼接过话茬:“茅台奖?” “哈哈哈...”一群人瞬间叫出了猪笑声。 一个哺乳期少妇说:“这事我知道。我有看报纸,你说的是新闻报道上的茅盾文学奖吧?” 裴屠夫看一眼少妇,顺带看一眼人家的胸,朝她竖个大拇指:“对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茅盾文学奖。” 刘怡吃惊:“报纸上经常报道的大作家三月是我们邵市的?” 裴屠夫回答说:“可不是么,这么大的新闻,我们市里人还蒙在鼓里。。可是回县的人都知道了,我走哪都能听到他们在议论这事。 都说那个大作家天生不凡啊,是个天才,是文曲星下凡...” 听裴屠夫嘚吧嘚吧一阵,刘怡整个人都听懵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女儿经常关注的新闻报道,经常关注的那个大作家“三月”竟然是邵市人! 要不是裴屠夫说的信誓旦旦,说的有模有样,刘怡压根就觉得在听戏曲。 这时奶孩子的少妇似乎对大作家非常感兴趣,追着问屠夫:“这个三月多大年纪了,具体是回县哪里的?” 裴屠夫又偷偷瞄一眼少妇胸口,回答说:“是前镇的。至于多大年纪了,这个我也弄不懂了。” 少妇不解:“这么大的新闻,没人知道人家年纪?” 裴屠夫摇头:“倒不是没人知道年纪,而是他们每个版本都不一样,有人说这三月40多岁了,有人说才十多岁,也有人说20岁,但更多的人说是30多岁。 我都被他们说晕了,弄不清哪个真哪个假。不信你们等着,过不了多久,消息就会传到市里来了的。” 就着这个年纪,就着这个千万富翁的传奇故事,百货商店门口的这群人又聚集在一起,开始了热烈讨论。 刘怡带着震惊听了一阵,后来发现这群人也是一知半解,遂失去了继续旁听的兴趣。 进到百货商店里面,刘怡买了拌馅料用的米粉,接着买了包心糖, 还买了一些配菜, 就赶回了家。 望一眼正在精雕细磨的丈夫, 刘怡把菜篮子放下,来到茶几旁,重新拿过报纸看了起来。 把以前看过的新闻重新捡起来看一遍。 看到半途, 刘怡突然对米沛说:“你知道我刚才出去听到了什么吗?” “什么?”米沛应一声,继续忙活。 刘怡端起报纸来到米沛跟前, 说:“他们都在传, 报纸上的三月是邵市人。” “嗯?嗯!!!” 米沛开始没在意, 反应过来就诧异问:“邵市哪个区的?大祥区?北塔区还是双清区?” 刘怡说:“不是邵市市中心的,听说是下面回县的。” “回县哪的?” “回县前镇的。” 米沛停下手里的动作:“前镇?杜双伶、阳永健所在的那个镇?” 刘怡点头:“就是这个前镇, 张宣也在这个镇。” 话到这,刘怡沉思许久,尔后抬头对丈夫说:“你发现没, 整个暑假, 见宝每天都在做一件事, 看报纸看新闻, 看关于“三月”的新闻。” 米沛秒懂:“你是说女儿可能知道这个“三月”是谁?” 刘怡回答:“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着,刘怡用右手食指点着报纸上的“三月”字眼说: “根据裴屠夫讲, 回县传闻三月有可能是个20岁左右的天才作家。” 米沛听得怔了怔,拿过报纸阅读一遍新闻,临了问:“你不会怀疑张宣是这个三月吧?” 刘怡看着丈夫, “我刚才有过这样的想法。” 米沛在脑子里回忆一番张宣的模样,“这么年轻, 你觉得可能吗?” 刘怡摇头:“我不信。” 米沛也说:“虽然我还没看过这作家的书。 但根据报纸上这神乎其神的报道,都开始冲击中国最高文学殿堂的茅盾文学奖了, 怎么可能是一个20岁左右的人写出来的呢?” 刘怡认可这说法,随后自我打趣道:“不瞒你说, 刚开始听裴屠夫说这书有可能是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写出来的时,我脑子里第一反应竟然是张宣。” 米沛笑了,放下报纸,低头继续工作。 只是几分钟后,他转头对还在沙发上看新闻报纸的刘怡吩咐: “邵市出了个这样的厉害人物,我也好奇的紧,你去书店买两本书回来, 晚上有时间我看看。” “诶。”刘怡起身。 说实话,她心里也痒痒的,就算丈夫不说,她也打算出趟门。 新华书店。 刘怡许久未来这里, 发现新华书店同往昔不一样,竟然挤满了人。 门口张贴有手写的红纸宣传单,上面写的是书店季度十佳畅销书籍。 刘怡一眼看过去,第一赫然就是报纸上经常提及的“潜伏”。 第二是“风声”。 第三是“白鹿原”... 饶有兴致地从榜一看到榜十,刘怡随后去书架上挑书。 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风声”,拿一本掂了掂,随即翻看了起来。 只是才看一眼! 才一眼! 刘怡脑子里就开始嗡嗡嗡地叫,像蜜蜂一样嗡嗡嗡地乱叫! “风声”的封面整体呈现黑色,以彰显那个年代从事谍战工作的艰辛。 让刘怡不敢置信的、感到震惊的是封面人物。 这个人物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虽然是黑色长款风衣的背影,但刘怡只瞟一眼,就感觉像张宣。 左看看,似极了张宣。 右看看,还是像张宣。 刘怡抬头望一眼四周人群,右手捂着心口,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地乱跳! 快跳到嗓子眼了! 再次低头看一眼手里的“风声”,刘怡深呼吸一口气,随即找“潜伏”。 但是在书架上找一圈也没找到“潜伏”。 她问旁边的书店职员:“请问潜伏在哪里?” 一天下来被问烦了的书店职员本来不想搭理她的,但看她容貌气度不凡,就礼貌说: “你是找三月新书潜伏吧,你来晚了,这书上午就断货了。” 刘怡惊讶:“卖的这么好?” 书店职员回答:“确实卖的好,这书这个月一直是供不应求的状态。” 刘怡问:“下次什么时候有?” 按她的性子,买不到就不会再细问了,但是看着“风声”上的背影,刘怡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句。 书店职员告诉她:“我们昨天下午就已经向上面打了电话,下一批新书正在运输途中,早的话,很快就到。 要是慢的话,就得等明天早上” 叭叭...叭叭叭...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喇叭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书店职员立马对刘怡说:“看,巧着呢,说曹操曹操就到,运货的车子回来了。” 说完,书店职员去门口帮忙了。 刘怡看一眼书架,也是跟着去了门口。 她也不结账,就在门口等着。 和她一样,在门口等待的还有很多人。 可能是理解顾客的焦急心情,新华书店一切流程从简,很快就把新到的潜伏搬上了书架。 在众人的争先抢购中,刘怡也是随大流购买了一本。 来时,刘怡慢慢悠悠很是惬意。 回去时,她走得急急匆匆,一脸的复杂心情。 进到家门,刘怡喝一口凉茶,就坐在沙发上开始出神。 瞅着摆放在茶几上的“风声”封面出神。 半晌过后,米沛终于发现了妻子的异样,就关心问:“你怎么了?” 刘怡招手:“你过来看看。” 米沛迷糊:“什么东西?” 刘怡再次招手:“过来你自己看。” 闻言,米沛放下手里的工具,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走了过来。 刘怡什么也不说,只是用手指指着封面背影。 米沛顺着手指瞧了过去,瞧了许久也没瞧出个端倪:“你发现什么了?” 刘怡提醒:“你仔细看,这像不像一个人。” “谁啊?” 米沛情不自禁嘟囔一句,遂又看了一阵,末了还是摇头。 刘怡蹙眉:“你回忆下张宣的背影。” ??? !!! 一排问号一排感叹号在脑子掠过后,米沛这次再看向封面背影就感觉不一样了。 许久 许久... 见丈夫一直沉吟着不做声,刘怡忍不住催他:“怎么样,这次看出来了没?” 米沛挨着她坐下,拿起书本封面,点点头:“像!真像!” 随即他艰难地转过身看向刘怡,用不确定的语气问: “难道真的是张宣?三月就是张宣?” 不同于丈夫的不确定,刘怡的语气却肯定多了:“应该就是他了,我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米沛视线再次放到书本上:“哦,你有什么证据?” 刘怡顿了顿,说:“我也是刚刚才回过神。你还记得年前见宝从前镇回来时说过的一句话吗?” 米沛问:“什么话?” 刘怡说:“我当时问见宝,张宣的家庭条件是不是很差?见宝说都是老黄历了,张宣家住的别墅。” 话到这,刘怡看向丈夫:“当时我是不信的,以为见宝是拿话搪塞我。 可现在我信了。 你说,一年之前张宣还穿的破、穿的寒酸;可一年之后,就已经住上了别墅。 一年之间就逆转乾坤、天差地别,换一般人做的到吗? 要知道他父亲都已经过世好几年了,他二姐听陈日升说也跑了,家里就一个母亲和一个大姐,平时都没固定的收入来源,仅仅一年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米沛回想一下张宣以前的穿着,虽然没有补丁,但也是陈旧。 再次回想一下如今张宣的穿着,他忍不住唏嘘一番。 临了临了,他认真说:“要是这三月真的是张宣,张宣真的是大作家,那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只是...” 刘怡看向他:“只是怎么了?” 米沛罕见的情绪起伏:“只是怎么了,只是我这些年白活了啊。” 听着这话,刘怡陷入了沉默。 接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默契地开始看书。 米沛就近看起了“风声”。 刘怡没跟丈夫争,拿过茶几上的“潜伏”读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一动不动的米沛率先了有反应。 这时刘怡问他:“感觉书怎么样?” 米沛沉思了一会儿,尔后摇摇头:“好,可我形容不出它哪里好。 但还是觉得不太信。 这书非常严谨,怎么也没法让我把它跟紫薇公园里那个捧着杜双伶脸蛋亲吻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接着米沛问刘怡:“你是中文系老师,以你的角度看,这本“潜伏”怎么样?” 刘怡同样摇头:“从专业角度观看它,有点超出了我的想象,水平很高。” 话落,夫妻你瞅我,我瞅你,谁也说不出话了。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最后还是米沛开口:“今晚不吃汤圆了,你做几个好菜,晚上招待一下张宣。” 刘怡一听就懂,丈夫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张宣。 确定下张宣是不是那个大作家?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不开口询问张宣,仅仅是看看背影也能把事儿定个调了。 刘怡起身,打算去厨房备菜,只是才走几步,她又回头说:“我负责做菜,晚点你负责去把人抓回来。” 米沛说好,“等会我去外面打听打听,给他们来个守株待兔。” ..... 邵市发生了什么,米见不知道,张宣同样也不知道。 此时此刻,两人正并排骑着自行车一路往西,直奔大山而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两人这次控制了车速,更加小心了。 4里路,听起来很长,其实骑自行车也就几分钟的事。 虎形山,这是张宣打听到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叫虎形山,而不是猫形山、狗形山,估计还是虎鞭更值钱、更有功效的缘故吧。 反正他隔着老远观望一阵,硬是没看出来这座山哪里像虎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还有没有) 第297章,和米见共用一双筷子(求订阅!) 山脚下有一条蜿蜒盘旋的大河。 河这边是袅袅人烟,河对面是山,山脚下有一大片水田。。。 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一排排新草垛子挨着山的边沿堆砌在那,这是早稻禾子。 田间路上,不只有张宣和米见两人,而是来来往往有许多人。 有些是本地的庄稼汉,有些是上山砍柴的村民。 还有一些是衣着看起来比较讲究的城里人,一看就是来游山玩水的。 两人过河,米见指着北面说:“我们从北边上去,那是大路。虽然绕了点,但是安全许多。” 张宣打望一番,说:“行,你来过这里,我听你的。” 找到一个小卖部,买了点零食,两人趁机把自行车寄存放在那。 随后往北边进发。 虎形山在张宣眼里算不上多高,两人选的这条路,从公里上来看并不远,只有大概2.7公里左右。 但坡度却一言难尽。 从山脚到山腰位置,就是到山腰有人烟居住的位置,算不上陡,有2米来宽的泥土路通上去。 但从山腰开始,再往上坡度确实是很陡的,有些地方,张宣甚至感觉已经到了60、70度了,爬起来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些累。 但米见的气息却一直悠长平稳,爬的速度也很快,每超过5米,她就会在前面转身看着下面上来的张宣。 米见关心问:“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下?” 张宣摇头,“你这体力怎么比我还好?” 米见说:“不一样,我要是背个这么大的包,估计早就不行了。” 这个确实,平路背个包没什么感觉,但上山慢慢就有感觉了。 米见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子,再次问:“要不要休息一会?” 张宣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仰头隔空喝两大口,递给她: “天色越来越暗了,估计要下大雨了,你真的还继续往上走?” 米见接过水,抿一小口就道:“下次我们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呢,你确定要打道回府?” 这话很有杀伤力,张宣瞬间闭嘴了。把水收好,直接伸手推她背,推着她朝前走。 米见眼带淡淡笑意地瞥了瞥他,继续走。 中间行到一处大的拐弯地方时,米见忽然问他:“你喜欢吃拐枣吗?” 拐枣? 儿时最珍贵的回忆之一啊,怎么能不喜欢? 张宣眼睛一亮,期待地问:“哪里有?” 米见往左边小道岔了进去:“跟我来。” 前行大约30来米,两人停了下来,瞧着这一树熟透了的拐枣,张宣立马唾沫生津,一下就嘴馋了。 问:“这里这么偏僻,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米见抬头望着满树的拐枣,解释道:“几年前,我和爸妈第一次来的时候,在山上遇到砍柴的村民,他们告诉我们的。 后面每次我来这里,都喜欢吃一些。” 说着米见已经伸手采摘了一串最好的,递给张宣:“你尝尝。” 面对爱吃的东西,张宣压根就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接过就往嘴里塞。 甜,酥酥软软的甜! 甜到心坎尖尖里去了。 张宣吃一嘴,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读小学一年级时的光景。 那时候学校旁边的一户人家也有拐枣,张宣和几个同学去偷,结果被抓了。 那户女主人特别凶残,让几人在墙根下呈一排站好,然后拿把菜刀对准几人的小人参。 威胁说:“要是下次你们还敢偷吃我家的东西,就剁下来炒辣椒吃。” 那恶狠狠的语气,那凶巴巴的表情,当时几个小伙伴都吓坏了。 甚至有一个因为被菜刀架在上面的缘故,当场就哭了,当场就尿了。 听完张宣的回忆,米见会心一笑,面色微红地不再看他。 今生第一次见她脸色有异样,虽然异样很小,但还是看的出,感受得到。 一时间,张宣都看傻了。 米见似乎知道他在身侧定定地瞧着自己,也不转身,就那样装作不知道似的,抿笑自顾自地吃起了拐枣。 某一刻,见他还在假装,见他还不回神,米见抬眼望了望阴沉沉的天际,看也不看,反手就把手里的拐枣塞了过去。 张宣见状,不用手接,直接伸脖子用口接。 米见,”.....”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竟然这都能打蛇随棍上的。 就在两人一边吃拐枣,一边聊天的时候,来路突然出现两个年轻人。 一高一矮两个年轻男人,观其模样,应该都是学生。 矮个子说:“拐枣就在前面,我上次和我小叔来过。” 大个子没说话,眼睛一下就张宣和米见两人吸引住了。 不,应该是被米见吸引住了。 两男生目光在米见身上停留了小会,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了变化。 有陌生人来,张宣第一时间就进入了警戒状态。 虽然表面还在悠闲地吃拐枣,但右手却不知不觉摸到了后面。 背包里面有根钢管,这是他一个人外出时习惯性带的。 这也是没办法。 谁叫这年头的邵市凶名在外呢,没点防身武器都不太敢出门。 更何况还是这样的荒郊野岭,随行的还有米见这样的漂亮人儿,后世新闻里出了多少事,没点防备怎么行? 米见适时对张宣说:“我们走吧。” 张宣“嗯”一声,示意她走前面,自己殿后。 米见面色平静地走了。 张宣扫一眼擦肩而过的两男子,也跟着走了。 目送张宣两人离去,回过神的矮个子对高个子说:“这女的好好看,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和我大学英语老师有的一拼。” 高个子砸吧砸吧嘴:“确实好看,我刚才差点动了邪念。” “什么邪念?” “这荒郊野岭,你说呢?” 矮个子无语:“你千万别有这种心思,不然老天收了你。” 高个子抬头望天:“收了我?咦!老天怎么收了我?” ... 回到大路上,张宣看着头上不知何时飘来的大片乌云,最后一次征求意见: “要下大雨了,真不回去?” 米见看看乌云,又看看近在迟尺的山头,犹豫过后就坚定地说:“得有始有终,我们两走快点。” 对此,张宣是无所谓的。 他反正喜欢雨天,酣畅淋漓的沐浴一场也是人生一件快事。 他只是担心米见淋雨会感冒之类的。 说句实话,要是换个女生,张宣巴不得这女的在大夏天淋雨呢。 衣服薄薄的,雨一淋,嚯,光想象那副光景就让人情不自禁。 那样的话,就算身子不能过把瘾,也能过把眼瘾啊。 只是换成米见,张宣就舍不得了,心疼的紧。 随着乌云的笼罩,路上行人越来越少,两人一前一后花了将近2小时才爬到山顶。 此时山顶的云雾很厚,能见度非常低,米见静立一会儿,心生遗憾地说:“还想带你远眺一番邵市的,现在看不到了。” 张宣宽慰道:“我们俩的人生路才开始,你以后再带我来就是。”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米见盯着他眼睛看了三秒,微笑着没做声。 四处逛了逛,米见说:“抓紧时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等会就下去。” “成。” 张宣应一声,寻一处大石头坐下,从背包中依次拿出饼干、糖果和桔子罐头。 打开一瓶罐头,张宣立马头晕了,两人来的匆忙,竟然没带筷子也没带调羹。 没法,他只得起身折几根粗壮一点的茅草,去枝去叶,比划比划,崴断做筷子。 张宣一脸为难地说:“懒得弄了,我们就共用一双吧。” 米见巧笑着拆开饼干包装,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来,你先。”张宣把茅草筷子递给她。 山顶上除了张宣俩人外,还有同样游玩的一家五口。 还有两个守山看山的林业员,还有一个放羊的老头。 最后有一伙人在东边,男男女女的,听他们说话好像都是银行里的同事,今天相约一起出来爬山。 米见吃几片饼干,夹了几瓣橘子罐头,然后就把茅草筷子回塞给张宣:“你也吃。” “嗯。”张宣吃罐头时,跟米见一样,也只是隔空放嘴理,不把筷子弄脏。 就这样,两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和谐地吃着,偶尔默契地抬头互相看看,相视一笑,又低头吃了起来。 中间,米见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张宣说:“明天吧。” 米见有点意外:“明天?这么快?” “嗯,明天。” 见她瞅着自己,张宣进一步解释道:“其实家里人都以为我今天就回羊城了,我那边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米见没问他什么事,反而问:“不带双伶一起走吗?” 张宣摇头:“原计划是一起回学校的,可老镇长落了中风,她打算在家多陪陪爷爷。” 米见一脸担心:“老镇长中风严不严重?” 张宣回答:“还好,能吃能喝能动,说话也跟以前一样利索,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就是不吸烟了。” 接着不等她说话,张宣又说:“我今晚要是喝醉了,明天就不走了,到时候你得陪我。” 米见笑笑,说好。 就在这时,那个放羊的老头突然说:“要打雷下雨了,大家赶快下山。” 听到这话,山顶上休息的众人齐齐看向一直在轰隆隆响个不停的矮空。 老天爷可能是感应到了众人的目光,黑漆漆的云层里猛地劈出一道闪电,接着“轰!”的一下,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炸裂声。 “我们走吧。”米见看到放羊老头一遛弯跑下山了,也是起身。 “行。”张宣也感觉事态不对,当即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如果仅仅是下雨,心有准备的两人都不怎么怕。 大热天的,大不了淋一场雨。 但是还打雷的话,是人是鬼都怕了。 在这山头上,人怕被雷劈成鬼,鬼怕雷劈成灰。 带着这种想法,山顶的众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跟着跑路了。 上山难,下山易。 一路往下,众人跑地快,可雨来的更快,夹杂风,夹杂雷电,豆大的水珠子非常稠密,瞬间在天地间形成了雨幕。 有个女人试图打伞,但还没等伞完全撑开,就连人带伞被风刮走了。好在这女的求生欲强,赶紧松开伞,不然非得当回断了线的风筝不可。 十多人一口气跑到山脚,顾不得累、准备出山过河时,意外发生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98章,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求订阅!) 只见前方一颗十多米高的泡桐树突然倒塌了。 轰地一声! 大树被雷击中倒在路边,密密麻麻的白蚁从树心爬了出来。。。 跑在最前面的放羊老头,全身都在打摆子,人都吓懵了。要是刚才他还跑快一点,再快一点,绝对被树砸死。 雨势越来越猛,电闪雷鸣越来猖狂。 老头原地懵逼几秒,随后咬咬牙冲出山林,朝一个新草垛子跑去。 只见这老头来到草垛跟前,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就掏空一些稻草,人一矮身,就缩了进去。 张宣望一眼宽阔的水田,再望一眼四处乱劈的雷电,对米见说:“我们也躲躲雨。” “好。” 两人不谋而合,既然伞不能用,山里又不敢躲雨,草垛是绝佳去处。 两人来到另一个草垛跟前,有样学样开始抽稻草。 “等下,我先看看有没有蛇?”抽了十来捆稻草后,张宣拉住要躲进去的米见,率先探头察看了起来。 不得不小心啊,8月份的蛇最喜欢呆这种草垛子里了。 小时候担草回家时,每年都要碰上一两条蛇。 细细检查一番,张宣对米见说:“你先。” 米见轻轻点头,钻了进去,接着她身子努力往右边靠,腾出空间,眼神看向张宣,示意他赶紧进来。 雨这么大,打在头上都有些生疼,这会压根就不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 弯腰,张宣也钻了进去。 后面的一行人见张宣三人如此操作,面面相觑一阵,也跟着学了起来,不大功夫,十多个草垛都挤满了人。 草垛虽然很大,但能抽的空间有限,要不然就塌了。 浑身湿透了,打湿的短袖紧紧贴着身子,有点不自在,张宣用手扯了扯腹部的衣服,随即往右手边看了过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张宣顿时移不开目光了。 气质如兰的米见,此时湿湿漉漉的别有一番风味。本来就生的美,此刻我见犹怜的样儿,配上隐隐约约的风光,张宣在心里连忙念叨:罪过,罪过! 看了许久,张宣发觉女人脸上的红晕不知何时升了起来,但米见还是面对着河流方向一言不发,静静地,仿佛没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穿梭。 到了这时候,血气方刚的张宣有些忍不住了。 心里在想:要不是这是米见,要是换成其他女人,他早就扑上去了。 就算面前的是小十一,是文慧,他也不一定控制得了,说不得也是不管不顾压上去了。 可,可这是米见!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闪电像蛇一样快速游走在天地间。 有一次,闪电似乎就落在众人跟前,离最近的人不到15米的样子。这突如其来地袭击,把躲在草垛里的众人吓得瑟瑟发抖,惊叫连连。 一时间,众人把伸在外面的脚都缩了进去,也停止了探头探脑的举动。 有的更是干脆,扯一些稻草把口子封住。 就在张宣屏息做着天人斗争之时,一直望向河对岸的米见忽地浑身一震,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 米见左手突兀地抓紧张宣胳膊,右手指着河对岸的路上,失声地说: “张、张宣,那两人被雷击中了!” 张宣一愣,下一秒连忙问:“哪里?” 听到有人被雷击了,张宣赶忙把头探出一点点,顺着米见的手指方向望了过去。 “怎么是他们?” 此刻,河对岸的田间路上歪歪斜斜躺着两个人。 张宣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人是谁,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吃拐枣时遇到的那两个男学生。 “你看到是被雷击倒的?” “是。”米见面色苍白,全身还在发抖。 显然是被吓到了,而且还被吓得不轻。 也是,活生生的两个人在视线里被雷击倒了,倒在地上生死不明,换个人都会心慌。 心里素质差一些的说不得还会产生心理阴影。 张宣看得心一紧,没做多想,心疼的直接张开手把她抱在怀里。 面对突如其来的搂抱,米见浑身一僵,不过下一秒听到耳边的“不用怕,我在”时,骤然紧绷的身子忽然软了下来。 张宣此刻的心思不在男女之事上,同外面大喊大叫的人群一样,两人的注意力全在田间路上。 此时此刻,不止是张宣和米见看到了,附近草垛里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要不是隔着一条河,要不是草垛离田间路太远,要不是河对岸离的近的人家已经开始采取了救援行动。 张宣也好,其他人也罢,面对如此情况,都无法安自己的心。 张宣掏出bb机看了看,本想call辉嫂,让辉嫂报警叫救护车,却发现bb机竟然浸水自动关机了。 摆弄一番bb机,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张宣暗暗晦气,又把bb机收了起来。 米见明白他的心思:“河对岸的人应该第一时间已经报警叫救护车了吧。” 张宣觉得这话在理,心中不由开阔了几分。 靠在他怀里,慢慢缓过神来的米见担忧地问:“这两人会不会出事?” 面对这个问题,他心里也没谱。 前生看过很多这样的新闻,有些人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就被雷给劈死了。 这找谁说理去? 不过他现在还是心存侥幸,暗暗祈祷,毕竟有些人命大,雷怎么劈也劈不死,阎王都不敢收。 张宣看一眼时不时还在天地间跳跃的闪电,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吧,那边已经有十多人去救援了。” 闻言,米见紧紧盯着救援的农家庄稼汉,许久才叹口气:“这两人怎么不学学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张宣说:“其实刚才冒雨狂奔的人不在少数,只是这两人运道不好,恰巧被雷碰到了。” 他也是无语了,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年头不比后世啊,都不怕死,都缺乏安全意思,都莽得很。 风里来雨里去都是常态。 那些练气功的遇到雷电,说不定还想渡劫飞升。 七嘴八舌,就在一群庄稼汉七嘴八舌的围着地上的两人议论之时。 奇迹陡然发生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299章,谢谢你维护我,包容我(求订阅!) 只见那个矮个子先是手有了动静,接着脚也有了动静,随即眼睛慢慢睁开了。 接着爬了起来。。。 矮个子没理会众人的问七问八,失神一会儿后,就猛地蹲下身子抱着高个子猛摇。 哭着喊:“秦刚,你醒来,你给我醒来啊!你不要死啊!” 这时围观的一个赤脚医生慌忙阻止道:“小伙子,你停停!你赶紧停停!你这样容易摇出事,没死也被你摇死了。” 听着这话,矮个子立马不敢动了,只是死死抱着高个子继续痛哭。 哭声很大,哭的情真意切,那副伤心巴巴的样子,大家都跟着心塞。 气氛有些焦虑。 田间的众人紧张,远处草垛里、屋子里眺望的人也跟着紧张。 感受到怀里人的异样,张宣又搂紧几分,再次出声安慰:“别怕,矮个子都活了,那高个子说不定马上就苏醒了呢。” 可能是嘴开过光。 张宣的话音这边刚落,河对岸的的高个子忽地睁开了眼睛。 没有聚焦的眼神先是看了看头顶的雨伞,接着对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矮个子哽咽道:“赵闲,我错了哇,我再也不骂天了哇。” 见人醒了,田间一片欢呼。 四周跟着心急的人也是一片欢呼。 后面救护车来了,两人被劝上了救护车,去医院检查一番身体。 目送救护车远去,张宣松了一口气。 米见也松了一口气。 … 雨一直在下,成百上千颗雨珠子迸裂在地面上,溅起老高老高的水花,交织在一起就像过年放烟花一样好看,迷人。 经历了刚才的喧嚣后,外边慢慢又陷入了宁静。 米见低头瞄一眼揽在自己腰腹的手,没做声,只是微微仰头,抿嘴静静地凝视着他。 悄无声息地看着他。 米见的视线在他身上时,张宣的视线也落在了米见身上。 视线在米见好看的侧脸、脖颈、锁骨和饱满之间游离一会儿,随后往上。 两双眼睛就这样不期而遇了。 此刻,张宣目光中含有情,含有欲。 而米见的这双幽寂眼睛是纯净的,却又魅惑至极。 四目相视,两人的目光不像以往那样较着劲,这次一接触就磁力十足的不再分开。 温柔,热烈,吸引... 草垛外,疾风骤雨肆虐着整个天地,仿佛要把这个嘈杂的世界屏蔽一样,好给两人留下独处空间似的。 两人就那么柔和的、猝不及防却不想挪开的、贴身注视着对方。 谁也没开口,似乎也用不着开口。一种气息油然而生,一个眼神包含千言万语。 这一刻,张宣的心乱了,心跳在急剧加速,对米见的情欲在汹涌喷发。 两世以来,历经从无到有,从农村的贫寒中挣扎出来的张宣也是一个久经沧桑、且有阅历的男人。 但从私心上来说,可能是两人气场对味了,可能是价值观符合了,也可能是天生有眼缘。米见真的有太多的地方吸引到了他。 那眉毛、眼睛、鼻子、双唇、耳垂,就连发梢和那双难得一见的纤手,仿佛都是会说话一样,传神的让人印象深刻。 张宣也是见过很多女人的,且无耻的说一句,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女性没有一个不是水准之上的。 就如万军评价李正这个大美男的一样,没有点资本的女性,压根就不敢往自己身边凑。 但米见无论是不俗的相貌,还是如兰般的气质,亦或是具有慧心的内在,都是最能击中他柔软心尖的那一款,最契合他审美的那一款。 也许一个各方面都不输米见的女人和她站一起,那个女人张宣给她满分一百分的话,米见在他心里就是一百二十分。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加成效果。 说句老实话,两辈子加起来,自己认识的异性那么多,能和米见一较高下的女性不多,甚至很少。如果硬要拖一个出来的话,文慧可能算一个。 不知对视了多久,可能是一刹那,也可能是一个世纪。 就在张宣感觉到那股欲望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就在张宣想要进一步的时候,有所感的米见忽地动了。 只见她起身收回了目光,安静里右手往耳后轻捋了一把青丝掩盖自己的心动,敛着眼皮开口问: “我的头发是不是很乱?”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静气,悠远。 但听在张宣耳朵里却如世间最美妙的音符,让他心身愉悦。 头发很乱? 怎么可能? 不乱,除了有些湿外,甚至称得上整齐。 张宣知道,这是米见在给她自己搭个台阶下,给两人搭个台阶下。 就在过去的几许光阴里,就在刚刚过去的某一刹那,张宣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他模模糊糊地感应到: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米见是心动了的。 只可惜,她动心的时间太过短暂,同外面的闪电一般,来得快,去的更快。 张宣隐隐约约明白,这是米见的自尊心、骄傲和矜持在阻拦着她。 迎着张宣大海般沉静的眼神,此刻的米见很是矛盾,心里思绪难愁不是滋味。或者说不敢面对。 真的不敢面对。 因为在她看来,自己的心思没有捅破之前,自己可以用朋友的身份跟在他身边,去哪里玩、做什么事、一起吃饭之类的,她都没有负担。 但刚才在他怀里的那一幕,刚才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对视,搁以前她是不愿意的,也是不敢的。 原因很简单,他是双伶的男人、自己和双伶是最好的朋友,仅仅这一条就让米见退避三舍。 而其它的比如亲戚朋友、世俗眼光、道德、人伦等很多方面的阻碍,这让她更是不敢轻易越过雷池。 此刻,她内心对张宣有多么欢喜,同时就有多么难安。 因为米见知道,要是自己和张宣迈过那条线,就意味着要失去很多东西,可能失去双伶。甚至一个不好就会失去自己的骄傲,迷失自己。 同时她也知道,自己离开张宣非常简单。但是离开后想再回到他身边,或者回到之前的朋友关系,那就难了。 甚至是难上加难,或者根本不可能。 她自己清楚自己,一旦离开了,自己的矜持和骄傲决不许自己回头。 前进她怕,后退她更加不愿意。 两难之下,才有了她刚才的那句:我的头发是不是很乱? 感受到她心里的矛盾、复杂、纠结和挣扎,张宣尊重她,理解她,所以也不过分逼迫她。 于是张宣隐晦地说了一句肯定两人关系的话:“米见,你真好看。” “你真好看”这四个字很多人对米见说过,但今生张宣是第一次对米见说。 这一瞬间,这一刹那,这一顷刻,原本消沉的米见瞳孔里瞬间射出了光芒,就像冬春交替之时的嫩绿枝桠一样,猛烈地发生了千变万化,姹紫嫣红,光彩夺目。 都说世间女子,风情万种。她们或美丽,或温柔,或妩媚,或飘逸,或智慧,或时尚,或淡雅,或迷人... 但是此刻绽放的米见根本不是这些俗气的字眼可以描述的。 她的美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心动魄;周身晶莹着似乎布满了一种奇异的光辉;既像春风吹醒万物般的生机盎扬;也像秋雨霏霏一般使人如醺、如梦、如痴、如醉... 忽远忽近,般般入画。 呆了,张宣又看呆了,虽然厚颜无耻的只呆了那么零点零几秒,但还是干净利落的映在了对门的可人儿眼里。 反正脸皮厚,那就再厚点也没关系,张宣笑着伸手说:“你头发确实有点乱,我帮你理顺理顺。” 说着,不容她拒绝,手指弯曲并齐,像一把梳子一样,自顾自地帮她整理起来。 这是一种宣言,这是在无声无息告诉她:我的心意你早就明白,你的心思我也懂,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逼迫你,多久我都等着你。 兰心蕙质的米见一下就懂了他的意思,看着他眼睛认真说:“谢谢,谢谢你维护我,包容我。” 张宣翻翻白眼:“你这个谢谢呢,我就接受了。但我以后不想再听到“谢谢”这两个字眼了,要不然我可就没这么好相处了的,明白不?” 闻言,米见不再看他,而是偏头看向了广阔无垠的草垛外面,那安静的面容下,羞涩和笑意一闪而逝,许久才若有若无地吐出了一个字眼:“好。”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渐渐地,雷声远了,雨慢慢细了起来。细起来,像蒲公英似的在天空中柔柔地飘着。 米见抬起右手腕看了看:“不太早了,别个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张宣瞟一眼外边纷纷离去的人影,就道:“等下,你头发马上就好。” 米见莞尔一笑,会心的把左手腕从肩膀倒刺过去。 张宣心领神会,从她手腕上取下橡皮筋帮着把头发扎了起来。 扎好,问:“都是湿的,扎起来不难受吧?” 米见说:“没关系,我回去就洗头发。” 张宣点头,收回手开始整理背包,几分钟后,两人也是离开草垛,往回路奔了去。 只是才走几步,张宣又叫住她:“等下。” 米见应声停下脚步,回身看他。 张宣什么话也不说,脱下自己的上衣就给她披上。 米见似笑非笑地看一眼他,开始系扣子。 临了问张宣:“你这样不会感冒吧。” 张宣拍拍光着的上身:“放心,这点毛毛雨淋不着我,我天天健身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8600字) 据大纲,米见写完十分之一了。 还剩十分之九。 第300章,应该就是张宣了 4里路,来时天干地爽,几分钟的事情。 回去时,细雨绵绵,两人的车速又放慢了很多。。。 虽然,尽管,现在路没有那么好走,但同来时还是不一样,现在米见的心情莫名的好,莫名的开阔。 就好像她自己刚从小角落爬出来,小心翼翼的第一次见识到新世界、发现新世界的奥秘一样。眼见一下活跃了,心情也一下舒服了,脑子里偷偷想着草垛里的场景,就好像看到了整个未来... 两人并排骑行,偶尔默契地相视一眼,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圆润,相得益彰。 快到邵水桥时,米见忽然问他:“我寄给你的纸包糖你收到了吗?” 张宣说:“收到了,我都吃了一小半了。” 米见也不问他味道怎么样,因为在草垛里的一切都在告诉她,纸包糖的味道无疑是极好的。 米见不提,张宣也不提,反而说:“这次我要是有幸获奖了,到时候肯定来京城,你要负责接待我,带我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 迎着晚风,米见好看的笑了,在夕阳下说:“好。” 经过邵水桥,两人往下沿着资江的青石板路前行,不一会儿就到了之前所在的宾馆。 张宣问:“你是上去等我会,还是先回家洗澡换衣服?” 米见没有犹豫,看着他眼睛说:“我上去等你。” 张宣点头,停好自行车,率先走进了宾馆。 进房间后,张宣找一件干净的上衣递给米见:“你先换上,别感冒了。” 米见笑着接过,进了洗漱间,换衣服去了。 大夏天的,又何况有人等,张宣洗澡很快。 前后不到15分钟,刷牙洗脸,洗澡洗头发一气呵成。 至于衣服,那就懒得洗了,回来再说。 一切拾掇妥当,张宣对她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去洗澡,等会一起去老六饭店喝酒去。” “嗯。”米见应允一声,拉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只是... 只是两人才下一楼,还没走出宾馆就看到了一个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外面街道的树荫下,米沛正在和一个街坊邻里聊天。 见此情景,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的米见和张宣互相看了看,无奈笑笑,就走向了米沛:“爸,你怎么来了?” 米沛还没说话,街坊邻里倒是先开口了,眼神在张宣和米见身上扫几个徘徊,就开玩笑道:“古有金榜题名,榜下捉婿。今有米沛宾馆门口堵人,闺女啊,你和你男同学的这点事情这十里八街都知道了。” 张宣:“.....” 米见:“.....” 听着这话,张宣在想,以后住酒店得换地方,换到邵市最繁华的红旗路那边去。 不过随后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红旗路繁华是繁华,但是距离师专远了点,米见来来往往的安全没那么可靠。 两人一出来,米沛的目光在女儿身上掠过之后,就缓缓地停留在了张宣身上。 不得不说,能让见宝倾心,这张宣的皮相还是不错的。 不过米沛此刻的心思不在儿女情长上,因为儿女情长已经没什么可以说叨的了,猜来猜去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面对女儿的问话,米沛笑着直接说:“你妈得知你同学过来了,在家里备了一些饭菜,让我过来喊你们回去吃。” 有些话一听就懂,米见半转身对张宣说:“那我去我家吃吧。”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这一天迟早要来,张宣答应的很干脆。 见张宣同意,米沛不着痕迹扫一眼女儿身上的男士t恤,就道:“你俩先回去,我还要去买一点东西,马上就回。” 米见轻轻嗯了一声,就骑着自行车先走了。 张宣对着米沛礼貌笑笑,也是跟着走了。 目送两人逐渐远去,米沛的视线一直盯着张宣的背影在看,目不转睛地盯着瞧,在分辩。 旁边的邻里问:“米沛,这男生是哪里的?” 米沛说:“回县的。” 旁边邻居真心实意地感叹道:“回县那个地方我去过,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啊。以前出了个魏源,如今又出了个大作家,听说这个大作家凭借写作就挣了千万身家哩,千万身家,啧啧,文化人真是令人敬佩!” 听到大作家,听到文化人,米沛下意识看了眼张宣离去的方向,笑了笑,也是打声招呼走了。 ..... 一个岔路口。 看到张宣和米见风驰电掣地骑自行车而过,从旁边小路岔出来的肖采文忽然问旁边的肖少婉:“姐,刚才你看到了没,那骑车的好像是张宣?” 肖少婉没做声。 “刚才那女的你认识吗?” 肖少婉还是没做声。 瞄一眼姐姐,肖采文幸灾乐祸说:“姐,杜双伶抢你男朋友,如今看来也未必保得住呢。” 肖少婉这回说话了:“双伶一直对你不错,你别在背后这样说话。” 肖采文噘嘴:“不错是不错,那也是以前,你要是没跟张宣分手,这么大的作家不就是我姐夫了嘛,他要是我姐夫,我走到哪里都能神气。我现在看她很不爽。” 肖少婉沉默几秒,甩甩头发道:“那是我和双伶的事情,你别瞎掺和。再说了,我们分手在前,他们好在后。没有双伶也有其它女人会填补空白的,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 肖采文用鄙视的眼神瞅她:“姐,你真没用,长得又不比杜双伶差,到手的金龟婿都被人抢走了,结果屁都不放一个。” 肖少婉停住脚步,盯着她威胁说:“你要是再敢对我不敬,这次我一分钱都不给你出。” 听到钱,肖采文吐吐舌头不说话了,背着双手像个骄傲的小孔雀似地走在前头,忍了许久又忍不住问:“我要是把刚才这一幕告诉杜双伶,你猜会这么样?” 肖少婉说:“不会怎么样,你枉做小人。” 肖采文惊愕,“为什么?杜双伶不吃醋吗?不闹吗?” 肖少婉说:“那你小看她了。” 接着肖少婉叮嘱:“不要去多嘴多舌,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肖采文好奇问:“姐,你不恨杜双伶吗?” 肖少婉继续往前走,好一会儿才说:“不恨,输了就是输了。” 肖采文替姐姐好不甘心:“那可是大作家哎,还是千万富翁,关键还生的好看。” ... 邵市师专。 两人把自行车放到外边屋檐下,张宣跟着米见进了家门。 听到门口有动响,在厨房张罗做菜的刘怡也是走了出来。 视线在女儿身上打个转,就同以往一样对张宣说:“张宣来了。” “阿姨好。”张宣口头喊着阿姨,心里却有一点无语的。 上午人家喊自己来,自己还找借口百般推脱,可现在终究还是来了。 还好他脸皮厚,要不然得别扭死。 “来,先坐会儿。”刘怡招呼他到沙发上坐下,把客厅空调调大一点,还给他倒杯了凉茶。 “谢谢阿姨。”来都来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张宣大大方方坐下,有点渴,接过茶就是开始喝。 刘怡问旁边的米见:“今天下这么大的雨,你们去了哪里?” 米见回答:“我们去了虎形山。” 刘怡惊讶,看一眼窗外,再看一眼女儿身上的穿着,原本好多话想问,临了临了却识趣地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催促:“你先去洗个澡,等会出来陪陪张宣,妈厨房里还烧着菜,走不开。” “嗯,妈你去做菜吧,我都有些饿了。” 刘怡笑着点点头,跟张宣说几句就又溜进了厨房。 瞄一眼厨房方向,张宣对米见说:“你快去洗澡吧,我不用你管,我自己看会电视。” “好。”米见把电视打开,也是紧着去了卧室。 调换了几个电视台,张宣都没找到感兴趣的节目,最后跳到邵市本地的电视台,看起了西游记。 话说老版“西游记”是真的耐看,前生自己看了不下十遍。 如今重温,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电视里放的正是女儿国的剧情。 只见女儿国国王朱琳对她的御弟哥哥徐少华说:“你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却紧闭双眼,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就不信?两眼空空。” 每次听到这段话,张宣就回梦回童年。在他看来,要是自己是唐僧,西游记在女儿国就该大结局了。 去他妈的九九八十一难,去他妈的取经,这么漂亮的女人抱在怀里不香嘛,真是可惜了朱琳,戏里痴情戏外痴情,为了徐少华一生未嫁。 就在张宣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儿国国王看的时候,米沛回来了。 他跟张宣打个招呼就提着一瓶酱油去了厨房。 刘怡看看酱油,不解问:“我前几天才新买的酱油,你怎么又买了?” 米沛解释一下,就压低声音说:“张宣应该就是封面上的那人。” 刘怡急急问:“你确认过他的背影了?” 米沛点头:“确认过来,和你说的一样,八九不离十。” 听到这答复,看着丈夫一脸肯定的表情,刘怡愣住了。 是真的愣住了。 尽管刘怡在心里早有猜测,在心里早有准备,但当丈夫这么说时,整个人还是有点蒙圈,还是有些恍惚。 她是知道米沛这人的,出了偶尔安慰自己、哄自己会开开玩笑外,平时不善言辞,也不会随便说不靠谱的话,很稳沉一人。 既然自己丈夫这么说了,那应该就错不了。 在原地糊涂了30来秒,刘怡瞄一眼厨房门口,就惊疑不定地说:“是不是有点巧了,你说这么一厉害的人,现在却坐在我们屋里看电视,有点不敢置信。” 米沛沉默几秒,说:“刚开始我也和你有一样的感觉,不过我现在却好多了。” 刘怡侧头问他:“为什么?” 米沛见妻子没心思做菜了,很是有眼力价的接过菜铲,一边炒菜,一边问:“这鸡肉你放盐了没有。” 刘怡看着锅里的鸡肉,好笑地说:“半路被你打岔,我也不知放了没有,你先别放盐,等会尝尝再讲。” 接着刘怡又问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好多了。” 米沛说:“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觉得你也不会嫁给我,但经过我的锲而不舍,你最终选了个最差的下嫁了,还从省城跟我来了这个小地方。” 刘怡想起当初的光景,说:“你并不差,如今我们的日子过得挺好。” 米沛唏嘘:“你要是不跟我,随便在当初的追求者中选一个,如今的日子只会更好。” 刘怡笑道:“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我还是选了你,也不后悔,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处。” 米沛跟着笑笑,随后道:“见宝像你,气质和容貌比你年轻时一分不差,甚至更甚。能吸引到张宣这样的才俊,也是很自然的事。” 刘怡并不在意丈夫说自己不如女儿,反而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见宝的性子你也知晓,要是真的被张宣打动了,看上了张宣,我估计一时半会也是劝不回了的。可张宣这个情况...” 刘怡没说完,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换位思考,要是自己年轻时碰到这样优秀的人,还对自己一直不放手,自己也不一定扛得住。 可她对张宣的个人品德一直持怀疑态度。 米沛似乎知道她的所思所想,夹块鸡肉给她:“你尝尝,看有没有放盐。” 刘怡用口接住,咬一口就说放了盐。 米沛问:“咸淡怎么样?” 刘怡说:“不咸不淡,刚刚好,不用再放了。” 米沛开始给锅里调料,宽慰说:“路才开始,今后还长。我们要相信见宝,这么多年来,她从没让我们失望过,这回也会的。” 刘怡知道丈夫曾经为了追求自己吃过很多苦头,也能理解丈夫坚定支持女儿不留遗憾的想法。 可是一想到紫薇公园的那一幕,她就颇有微词,就替女儿不值。 可再一想到张宣的大作家身份,想到让丈夫和自己读了一下午的“风声”和“潜伏”,以及新闻报纸上对两本的赞誉。 刘怡更是心情复杂。 ps:求月票!求订阅! (胃食管反流比较严重,吃啥吐啥,没状态,今天就4000字吧,抱歉。) 第301章, 菜上桌了,有辣椒炒肉,红辣子炒鸡,水煮四季豆,爆炒黄鳝,剁椒鱼头。 另外还有一个凉拌木耳。。。 五个热菜一个凉菜,算的上丰盛。 米沛拿一壶二锅头,问张宣:“张宣,你能喝点酒的吗?” 看一眼米见,张宣回答说:“还行,能喝一点。” 米沛给张宣倒大半杯,随后给他自己和刘怡也倒大半杯,最后给米见也倒了堪堪半杯。 倒好酒,几人喝一个后,刘怡就张罗说:“张宣,来,尝尝这个剁椒鱼头,这可是阿姨的拿手菜,看看味道如何。” 人家招呼,就要给面子。 迎着刘怡的眼神,张宣大大方方夹了一块放嘴里,小口嚼吧几下,味道很是不错。 当即就乐呵呵地称赞道:“阿姨你可以去开餐厅了,凭这一道菜保准挣得体满钵满。” 如果是之前的张宣,或者张宣是个毛头小子,刘怡可能听听就过,不当回事。 但以如今张宣的身份实诚夸赞,刘怡心情立时大好,原本心里对他矛盾的心情缓和了许多。 吃着聊着,十多分钟一晃儿就过去了。 中间刘怡问张宣:“家里怎么样?你母亲身体都还好吧?” 张宣回答道:“谢谢阿姨关心,我妈妈如今在家干点农活,身体还不错。” 刘怡不动声色地又问:“年前见宝从你们镇上回来,听说你们家建了别墅?” 来了! 听着这话,米见就知道,张宣屡次给自己打电话,自己亲妈憋在心里大半年了,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这是米见有些担心的问题,她最怕母亲追根究底问到张宣写作的事情,但她又不能提前对张宣说些什么,也没法跟亲妈主动去提及这些。 毕竟自己和张宣虽然是朋友,可有些东西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她望一眼米沛。 米沛收到讯息后,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张宣发现,无论平时多么理性、言行举止多么优雅的女性,一遇到关系女儿的问题时,就算控制得再好,也总会表现出一些忧虑、好奇和迫切。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刘怡问了,张宣就不能不回答。 而且这个问题在这年头也不是什么过分的问题,很多人闲谈之时都会问到。 只是现在屋子里的4人都不是傻蛋,结合自己孜孜不倦地追求米见的特定情形下,这一问自然意有所指。 当然,张宣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自己和双伶在一起的事情,人家两口子一直是知道的,而自己也没想过抛弃双伶,也不可能为了米见就抛弃双伶。 这一生,他反正打定了主意,两个都要,尽量一碗水端平。 所以,如果自己要跟米见走下去,人家两口子这一关迟早要过的。 换位思考,要是自己的女儿被一个渣男这样追求,估计自己早就忍不住了。早就要那混蛋有多远滚多远了。 额,不能算是渣男。优质男人,嗯,必须是优质男人,张宣在心里默默弥补一下。 而如今人家只做到这个程度,能好酒好菜招呼,已经非常有涵养了。 再世为人,张宣对人情关系看得非常透彻,能主动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考,所以心态放得非常平和。 张宣沉吟一阵,就回答说:“是建了别墅。” 接着不用对方再主动问,不用对方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堪,识趣地往下说:“因为我意外挣了一些钱,就想着给家里改善一下居住条件,恰巧当时得知杜叔家要建别墅后,也就跟着建了一个。” 听着这话,刘怡和米沛默默相视一眼,心里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意外挣了一些钱,什么样的钱,可以支撑起一笔别墅的费用? 毋容置疑,这肯定是一笔大钱。 在他们看来,张宣年纪轻轻的一直在读书,没时间外出挣大钱,那就只有写作了。 结合外面的传言,再结合封面的背影,两口子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张宣就是报纸上的大作家三月,被人说得神乎其神的三月。 变相得到张宣的承认,刘怡内心很是震惊,震惊之余也是聪明的点到为止。 刘怡伸筷子给米见夹了一个大鸡腿,接着把另一个鸡腿夹到了张宣碗里,笑着说:“辣子炒鸡也是阿姨的拿手菜,你尝尝。” 得,阿姨你的拿手好菜是真的多,来了一个又一个。 瞄一眼米见,看到米见对自己微笑过后,张宣头一低,厚脸皮吃了起来。 趁现在赶紧吃好喝好吧,留个好印象,为以后被人家骂累积防护墙。 这个问题过后,这顿饭的后半程几人有说有笑的,吃的非常轻松。 饭到尾声,米沛不经意问他:“你有什么爱好没?” 通过上辈子,张宣知道米沛爱好看足球,就违背良心、从善如流地跟着说:“我很喜欢看足球。” 米沛看一眼女儿,有些意外:“哦,那你看了今年的世界杯没?” 张宣点头:“看了一些。” 米沛问:“你喜欢那个队?” 谎话张嘴就来,张宣看着他说:“喜欢意大利队,喜欢巴乔。” 听到有共同的爱好,有共同喜欢的球员,米沛顿时来了兴趣,“那有些巧了,我也喜欢巴乔....” 接下来,桌上的话题被张宣跟米沛接管了,围绕巴乔叨叨逼逼了好一阵。 张宣有些头疼,要不是自己人生经验丰富,这话题可能坚持不来3分钟,一个真球迷跟一个为球迷谈论足球,有时候真的要人命。 不过好在米沛还不了解自己,自己脸皮厚会忽悠会拐弯,导致这个聊天持续快20分钟都没崩塌。 最后,张宣对米沛发出邀请、有机会一起去意大利看看现场才慢慢结束这个话题。 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儿,后面见天色已晚,张宣也是提出了告辞。 米见送他出来,走到师专门口时,她对张宣说:“张宣,别墅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 张宣摇摇头:“放心吧,这点不算什么。我只是在想,你父母应该猜到我的身份了。” “嗯。” 米见轻嗯一声,就说:“我看到茶几上的两本书了。” 张宣玩笑道:“那你得有个心里准备。” 米见莞尔一笑,转移话题:“你明天要走了,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张宣无语:“我还以为你要留我一天哎。” 米见往耳后捋了捋发丝,看着他眼睛说:“不留你了,京城再见。” “好,京城见。” … 另一边,凝视着张宣离去的背影,刘怡最终还是把那句“张宣,你和双伶的关系怎么样了”的话憋了回去。 末了,她拿起茶几上的封面背影比较一番,对米沛感叹说:“果真是他!”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302章,米见,记得想我(求订阅!) 紧赶慢赶回到宾馆,张宣简单洗漱一番就躺到了床上。 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回忆起今天在饭桌上的对话。。。 他模糊地感受到,刘怡应该对自己是有一些情绪的,原因来自于哪里,那自不用多说。 不过总体上,人家还是过得去。没有出现拿话噎人,没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嘲讽自己,表现得非常有修养。 张宣明白,人家之所以给自己还算相对友好的态度,还是看在米见的三分薄面上。要是米见稍有对自己表现出一点不耐,估计早就大棒伺候了。 这就可以了。 张宣是个成熟的人,他了解米见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许这辈子因为自己过早的主动,导致两人的关系提前出线,但米见还是那个米见,她就算现在心里就有自己,她的心理防线那也不是三两天就能攻破的,这个路还长,还有得走。 不过他也不急,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 至于将来,只要米见同意了,只要米见被自己拿下了,她家里人根本就阻止不了她的决定。 .... 师专。 目送张宣在路的另一头消失后,她也是踩着慢节拍回到了屋里。 此时刘怡和米沛正端坐在沙发上安静喝茶。 真的是安静喝茶,夫妻两没说话,在静静等待。 看到米见进门,刘怡立马放下茶杯,招手道:“见宝,你过来一下。” 这一幕,米见心里早有准备,走过去挨着坐下就直白地讲:“妈,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刘怡诧异:“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米见看着刘怡眼睛,笑而不语。 这时米沛似乎也猜到了妻子要问什么,为了不让女儿尴尬,他起身离开了,以“出去散散心”的借口走了。 都说知女莫若母,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刘怡也不藏着掖着了:“妈问你,张宣是不是喜欢你、追求你?” 米见迎着母亲的目光,想了想,随后点头。 刘怡对此没有意外,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米见坦诚地说:“很久了。” 听着这话,刘怡沉默了,她本来有很多话想问,但出于对照顾女儿的自尊心,很多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 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持住了。 不过最后刘怡主动打破了僵局,拿起茶几上的“风声”问:“这是张宣写的吗?” 米见视线落在书本上,抿抿嘴说:“是张宣写的。” 刘怡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米见说:“年前。” “他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猜到的?” “他告诉我的。” “他真的因为这本书成了千万富翁?” “嗯,应该差不多吧。” “他的母亲好相处吗?” “好相处,挺慈祥的一个人。” 话到这,刘怡顿了顿,问:“妈问你,你和杜双伶之间平时联系吗?” 迎着刘怡的目光,米见静气了足足五秒,随后没有避讳:“我们是朋友,一直有联系。” 闻言,刘怡莫名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通过这一通问话下来,她可以肯定一点:虽然张宣一直缠着见宝不放,但还没有被张宣得逞。 接下来,刘怡跟米见说起了她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 简单说一遍,刘怡就问:“当时给我说媒的人不下百八十,条件都不差,但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会选择你爸吗?” 米见没接话,安静等待下文。 刘怡说:“当年我花了3年时间甄别,最后觉得你爸应该是能踏实过日子的人,我就跟了他。” 米见明白亲妈要表达的意思,可她还是没做声。 见女儿如此,刘怡起身说:“今天下了雨,外面比较凉爽,我们叫上你爸,一起去看电影。” 米见跟着起身,说好。 … “咚咚咚...” 次日清晨,张宣刚起床不久,正在漱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张宣含糊问:“谁?” “我。”米见的声音。 张宣把门打开:“你怎么起这么早?” 米见微笑说:“出来吃早餐,顺便送送你。” 张宣看着她的黑眼圈:“你昨晚没睡好吗?” 米见右手往耳后边了边发丝,说:“昨晚太热,没怎么睡着。” 张宣下意识瞄一眼窗外,关心说:“那你白天可要补一觉。” “嗯。” 早餐吃的牛肉粉,加量加辣,汤都红的。 米见似乎胃口一般,吃了一半就搁筷子看着他吃。 8分钟后,等到张宣吃完了,米见问他:“你什么时候的火车?” 张宣说:“9点多的火车票。” 米见看看右手腕上的表:“那不太早了,我送送你。” 虽然很想她送,但张宣拒绝了:“不用,火车站不太安全,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米见微笑说:“你想多了,我就你送到邵水桥。” 张宣:“......” 结账,走人,路过一家照相馆时,张宣忽地停下脚步说:“我们去拍张照吧,我们两人就茶叶山一张合照,有点少。” 米见视线在河面上游荡了一圈,最后说好。 大早上的,照相馆没什么人,两人一进去就开始拍。 前后拍了张3张,一张坐的,一张并排站着的。 最后一张在张宣的要求下,过马路到资江边拍的,意境也是张宣想的,两人悠闲地散步,然后由摄影师抓拍。 不过这中间,张宣给摄影师使了个眼色。某一刻,张宣突然头一偏,靠到了米见肩膀上,摄影师心领神会,立时“咔嚓”一声。 米见嗔怪地看他一眼,随即莞尔一笑,也没多说什么。 拍完照,摄影师说要他们3天后来取照片。 张宣付完钱,走出照相馆时,对米见说:“取到照片后记得邮寄一份给我。” 米见盯着他眼睛,似笑非笑地问:“你确定吗,最后一张也邮寄给你吗?” 张宣咬咬牙:“寄!” 米见好看地笑了,率先走在前头,没说寄,也没说不寄。 聊着天,一前一后走到邵水桥,张宣运气好倒霉,竟然抬手就拦到了一辆的士。 张宣不情不愿拉开车门,上车前嘱咐说:“米见,记得想我。”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05章 ,没关系,我教你(求订阅!) 火车站,筒子楼,三楼最左边的房间。 简简单单喝一杯茶,辉嫂就掏出一张汇票给张宣,非常感谢地说:“老弟,这是借你的50万,嫂子现在手头宽裕了,先还给你。” 张宣接过汇票,认真检查一边放包里,问:“嫂子你们的货物卖了多少了?” 这是旁边的阳云比划一下手指,很是兴奋地道:“卖了1.7万件,足足卖了1.7万!” 张宣笑了,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 接着又闲聊了一阵,张宣看看时间,也是提出告辞。 由于张宣身怀50万巨款,虽然是以汇票的形式,但还是不太安全。为以防万一,辉嫂安排孙福成跟他同行,送他去深城。 张宣对孙福成说:“老爷子,辛苦你了。” 孙福成缓缓摆手,用干涩的声音开口:“我们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说这些。” 闻言,张宣露个好看的笑脸,不再多说,转身下楼。 见状,孙福成背起包,亦步亦趋地下了楼。 阳云两口子也跟着起身,亲自送张宣和孙福成到火车站。 有些意外的是,张宣在经过候车室的时候,又遇到了刘兽医的女儿,那个东莞樟木头开理发店的少妇。 不过这次少妇身边跟了个男人,张宣认得,这是少妇的丈夫,平时在镇上石门站以打牌为生,不事生产的街溜子。 一句话,不务正业。 “你好,又要出门了。” “是啊,你也要回学校了吗?” “嗯。” 碍于少妇的丈夫在,张宣和刘少妇仅仅简短的寒暄几句就不再搭话。 倒是刘少妇的丈夫一直在一边盯着张宣看,那毫无感情的眼神盯得人直直发毛。 看到张宣蹙眉,刘少妇赶忙在丈夫耳边低声说:“你在干什么,人家是个学生,在中大读书,跟我不在一个地方。” 说到这,少妇怕丈夫犯浑,又补充说:“你不要多想,他可是大作家,周边来来往往都是漂亮女人,怎么会和我有染?” 听着这话,男人倒是愣了下:“他就是那个大家都在传的大作家?” 刘少妇掐他的腰间肉一把:“可不是么,人家可是千万富翁,你觉得会缺女人吗?” 男人认可这话,细细打量一番张宣后,遂偏头不再看张宣。 毛病吧?张宣心里骂一句,他娘的你自己管不好媳妇,就乱咬人,我可不惯着你。 见到这男人收敛了,孙福成也是挨着张宣坐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男人看。压根不知道什么叫避讳。 除了候车室有点小插曲外,张宣这趟顺风顺水,凌晨5点多就到了深城西。 一出车站就见到了阮得志。 张宣热情喊:“老舅,麻烦你了。” 阮得志温温笑着,拍拍他肩膀,就对孙福成说:“老爷子,我们先吃个早餐,你的回程票我帮你买了,在一个小时后,还有时间。” 孙福成扯个笑脸,说行。 5点过,天已大亮,但大的早餐门店基本还没营业。 早餐几人是在一个大排档解决的。 吃的肠粉,加肉、加辣椒、加鸡蛋,很是奢侈。 张宣很饿,一口气吃了两份。 孙福成开口说不太饿,就吃了5份。 卖肠粉的老板娘似乎都认识孙福成这大吃货了,还特意跟他搭讪。 吃完肠粉,阮得志邀请孙福成去家里坐坐。 不过孙福成以懒得动为由拒绝了。 “那我跟我老舅走了啊,老爷子你自己在路上注意安全。”临走时,张宣嘱咐。 孙福成笑着点头:“诶,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这地方我熟悉。” “好。” 离开车站,张宣回到新式小楼时,二话不说洗个澡,继续补觉。 … “表哥,你醒醒,我给你看样东西。” 9点过,睡得正香的张宣被杨蔓菁给吵醒了。 “你是想挨揍吗啊?”好好的觉被人弄醒了,张宣差点来了暴脾气。 现如今可不是以前了。 以前在这里小心翼翼地,都不敢睡懒觉。可如今,杨迎曼的态度那是相当的好,都快把自己当祖宗供着了。 就在张宣感觉脸上有水,迷迷糊糊不管不顾、翻身伸手想打人时,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东西,嗯? 嗯? 嗯嗯??? 接着旁边传来了一个嘻嘻笑声。 张宣一愣,吓得猛地睁开眼睛。 还好还好,站在床前的是小十一,不是杨蔓菁。 他娘的真是吓死人了! 张宣瞪了眼调皮捣蛋的杨蔓菁,问跟前的小十一:“你怎么在这?” 躲后头的杨蔓菁一脸嚯嚯地搭话:“昨晚得知你要过来,我喊她来的。” 张宣不着痕迹扫一眼苏谨妤心口,没好气道:“你妈没教你不要随便进男人房间吗?” 苏谨妤也不生气,只见她双手矜持地叠在腰腹,慢慢声声道:“教了,我妈不仅教了我不要随便进男人房间。 还教了我身子不要随便让人碰,被人碰了就要从一而终。” 说着,苏谨妤弯腰,附耳说:“你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在小礼堂外面。上次是左,这次是右。” 接着她不等张宣回话,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刚才可是注意到了,你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瞄我心口,第二眼打量我胯部,第三眼看得是我的大长腿。 怎么样,好看吧,有资本吧,想不想要?” 张宣,“……” 他差点吐口老血。 正常男人一觉醒来,只要没有功能障碍,都在**阶段,肯定是视觉动物啊。 看看还能有错了? 听不得这话,气极的张宣拍拍床头,对苏谨妤说:“呢!你是个有本事的,有本事你就上来!” 接着他对杨蔓菁说:“去,你去拿个相机来,给我们拍照。” 杨蔓菁嘻嘻大笑,转身一溜烟跑了,还把门关上了。 苏谨妤瞥瞥门口,凝望着张宣片刻后,眼睛一闪,还真就坐了下来。 然后她一脸古怪地笑看着他,不说话。 这个不要脸的… 张宣头晕,隔着被子踢一脚她:“别干坐着,躺床上来。” 苏谨妤瞄了瞄床上,轻咬嘴,面露可怜相,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我不会。” 张宣说:“没关系,我经验丰富,我教你。”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未完待续) 第306章 ,有什么好解释的? 张宣说:“没关系,我经验丰富,我教你。” 对视半晌,苏谨妤偏头问:“真的经验丰富?” “当然。” “在杜双伶身上积累的?” “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身边会缺女人?” “你什么都会了?” “一条龙服务。。。” 听着这话,苏谨妤偏头看了看他,随即眼睛又一闪,右手从裤兜里掏出100元,放床头。 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囊中羞涩,出门忘记带钱了,一条龙服务消费不起。 我也不知道你的价位是多少,要不就先来个脖子以上的套餐吧。 当然了,你要是觉得钱够,腹部以上的套餐就更好了。” 说着,苏谨妤眉毛弯弯,笑得快成个月牙似地躺到了床边边。 “我!....” 张宣差点气晕。 人话你听不懂?你还真躺啊? 真是蛋疼。 眼睛扫扫100块,眼睛扫扫苏谨妤的心口位置。 柠檬黄上衣,红色休闲裤,把这女人的黄金身段勾勒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 似乎笃定张宣不敢动手一样,小十一欢快地拿话呛他:“你说你会了,我一点都不信,真是可怜了杜双伶,那么好的年纪跟了你。” 说着,苏谨妤慢慢吞吞又坐了起来,举起双手得意地伸个懒腰。 张宣不想说什么了,直接伸出一脚.... 就在这时,门开了。 探进来了一个头,一个意想不到之人,秦月明。 见到来人,张宣随意地收回了脚,一脸轻松写意地同秦月明对视半晌,没做声。 苏谨妤好整以暇地起身,走到门口,越过秦月明就出去了,眼神问外边看热闹的杨蔓菁:“我妈怎么来了?” 杨蔓菁用手指指阮得志,意思是我爸把你们父母都喊过来的,一起吃饭。 小十一出去了,秦月明半立在门口,眼睛在张宣身上徘徊几趟,最后看一眼床,也没说话,把门带上,走了。 对于秦月明,张宣不甚在意,该起床起床,该洗漱洗漱。 ... 厨房。 杨迎曼看到秦月明脸色不太好的进来,就悄悄问:“你怎么了?” 秦月明蹲着身择菜、洗菜,许久才说:“你上次回家过年,这么多年没回去了,你那边的姐姐没为难你吧?” 杨迎曼摇头,叹口气:“我那姐姐是一个蛮通情达理的人,对我一如既往的好。” 秦月明有些意外,抬头看她:“这样都没记恨你?” 杨迎曼说:“没有。” 秦月明又问:“这么多年你都不想回去,上次怎么就突然回去了?” 杨迎曼当然不能实话实话,只得道:“以前想岔了,骤然就想通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别扭着,也不是回事。 再说了,你也知道的,老爷子这些年一直都希望我跟着得志回家过年。” 两人相处这么多年了,谁不了解谁?秦月明当然不会那么好糊弄。 秦月明试探问:“你十多年没回去,你姐姐家乡有变化没?” 来了!杨迎曼心里道一声。 就感慨地说:“变化非常大,我姐姐家都新建了房子,让我一直害怕的茅坑不见了,还有了浴缸。” 秦月明怔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浴缸?” “嗯,浴缸。”杨迎曼如是说。 秦月明想了想,起身低声说:“你姐姐家发财了?” 杨迎曼给锅里放点盐,好笑地问:“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对我姐姐家那么感兴趣了?” 秦月明不做声。 杨迎曼笑看一眼她,问:“你刚才在房里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秦月明脸色更加阴晴不定。 瞧好友这幅样子,杨迎曼心里在大笑,嘴上却紧着问:“小十一吃亏了?” 秦月明还是不做声。 细细观察了一阵秦月明,杨迎曼忽然神神叨叨:“月明啊,其实小十一要是真的跟我那外甥发生了点什么,你还赚了。” 秦月明眉毛一拧,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以前那么嫌弃张宣,现在却把我女儿往火坑里推? 你说赚了?赚哪里了?你倒是说说。” 杨迎曼答非所问,反问道:“小十一从小就眼光挑剔,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她就那么中意张宣呢?” 秦月明郁闷地说:“可能和你年轻时迷恋你家得志的长相一样吧,谨妤一时犯糊涂了。” 杨迎曼笑出了声。 秦月明听不得这笑声:“你今天奇奇怪怪的,总感觉你有事瞒着我。” 杨迎曼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提醒道:“我家老爷子很好看张宣,你如果真想知道为什么,就去问问小十一,她可不像你,从小就精着呢。” 精着呢,精着呢,都精到别个男人床上去了,秦月明内心想到此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自己女儿的丑事,又不能往外说,只能打断牙往肚子里吞。 洗漱一番,张宣出来时,杨国庭正和苏进在客厅里下象棋。 小十一和杨蔓菁在沙发上窃窃私语。 寻找一番没找到阮得志同志,张宣问杨蔓菁:“老舅呢?” 杨蔓菁回答:“爸爸一个朋友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拿鱼,我爸开车拿鱼去了。” 张宣好奇:“什么鱼?” 杨蔓菁说:“大黄鱼。” 听两人对话,一边下象棋的杨国庭问:“小宣,你是不是找得志什么事?” 张宣挨着坐下,点头说:“确实有点事,我想去一趟银行。” 杨国庭对他亲切地笑笑:“不用急,马上就回来,吃完饭再去也是一样的。” 然后不等张宣回话,杨国庭又问:“要不要下盘象棋?” 得了吧,你们两个臭棋篓子... 张宣委婉拒绝了:“刚睡醒,头还有点昏昏沉沉,我看看就好。” 苏进手里握着象棋子,一直在听两人讲话,心里非常惊讶,什么时候杨老爷子对人这么客气了? 苏进不着痕迹打量一番张宣,没看出什么门堂,低头继续琢磨棋艺。 0分钟后,阮得志回来了,带回来5条大黄鱼,每条都有、斤重。 杨迎曼很是高兴:“怎么拿回来这么多?” 阮得志解释:“他们遇到黄鱼群了,打了上万条上来,我就多拿了条。” 说着,阮得志对苏进和秦月明说:“等会你们也拿条回去吧。” 两人多年的哥们了,苏进也没客气:“行,帮我留一条。” 吃饭的时候,杨蔓菁这个狗腿子很忠诚,托拉硬拽把小十一弄到了张宣身边。 这让秦月明整个人都不好了,整顿饭下来眼睛都在张宣和自己女儿身上徘徊。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又不能问,更不能说什么。 吃完饭,秦月明以家里有事为由,催着苏进和小十一离开了。 离开前,小十一大大方方走到张宣身前,嘴巴一张一合,无声无息说:“张宣,我胸口胀得疼。” 说完,人家就快乐地走了。 张宣撇撇眼,疼疼疼,别把我惹火了,不然哪天疼的就不只是一个地方疼了,而是上下疼了。 真的是郁闷,张宣现在被这妖精挑逗的欲火焚身。 .... 下楼,还是那辆面包车。 阮得志一边开车,一边问:“你这次又是存钱?” 张宣嗯一声,视线就放到了车外。 阮得志侧头看他一眼,就问:“双伶这次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闻弦知雅意,张宣告诉他:“老镇长身体不适,双伶决定在在多陪陪她爷爷。” 阮得志很喜欢双伶的这性格:“不错,双伶不错,这是贤妻良母型的,你眼光挺好。” 张宣无语,这老舅也是没谁了,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口舌,还不如管管你的宝贝女儿。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杨蔓菁那欠揍的德行,自己早就下毒手了。 中国银行。 还是方圆,还是白衬衫黑色西裤。 张宣喝口凉茶就把汇票递进去:“存50万。” 0天前才存款50万,现在又存了50万,方圆认真看一眼张宣,开始操作。 眼瞅着存折总额从56万一跃到06万,张宣心里非常满足。 不过他知道这数字最多保持一天,明天等海关上班,张宣就把那批黄钻弄出来,那可是要支付119万。 还有后面答应了钱世立160万的投资。 哎,钱真不经用,很快就又要见底了。 ... 南山,邮政家属楼,楼一屋子。 一进屋,秦月明就拉着小十一问:“你不跟妈妈解释解释?” 小十一把空调开到最大,整个人直躺倒沙发上就闭上眼睛,声音不大不小、语调不急不慢地说: “男欢女爱,有什么好解释的,您又不是没恋爱过。” 秦月明气结,对这女儿从小就头疼。 为什么头疼,因为管不了。 你说的对,人家就听着。你要是说的不对,人家也听着,不过转眼就忘到脑后了。 秦月明视线在女儿身上来来往往打量几番,临了临了又忍不住问:“妈不是不许你恋爱,可女孩子总要矜持,哪有你这么、你这么...” “您是说哪有我这么上赶的意思是吧?”小十一睁开眼睛,偏头看秦月明一眼,就拿个抱枕盖住头,气死人不偿命地说: “男的不主动,女的也不主动,那这恋爱还怎么谈?总要有一个人主动的啊?苏进爸爸,你说是不是?” 一边旁听母女俩斗法的苏进现在还有点蒙,还没搞清楚状态,但....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还有没有…) 大家来正版订阅下啊…想恰饭…(未完待续) 第307章 ,名士风流(求订阅!) 苏进现在是真的有点蒙,还没搞清楚状态。 妻子在教训女儿谈恋爱的事,不满女儿上赶,不满女儿太主动。 而女儿似乎看中了一个男生,看这幅样子还很喜欢。。。 ??? 一排问号在脑海里掠过,一张白纸被突然泼满墨水的苏进,回忆今早发生的一切,在想到阮得志家里就一个年轻男性时,半晌才反应过来,逮着妻女左看看右看看,试探着问:“你们说的张宣?” 见丈夫呆头呆脑,秦月明一股无名火升起。 倒是小十一开心地瞅瞅亲爸,又把眼睛闭上,开始休息。 见不得女儿这副样子,秦月明起身,去了卧室。 苏进视线在女儿身上停留小许,也跟着起身去了卧室。 门关,苏进就问:“你今天脾气有点大。” 秦月明气呼呼地坐在床头:“你女儿都主动躺人家床上去了,我能不大吗!” “啥?躺床上?” 苏进大惊,拉过一张椅子到床前,坐下就急急问:“你亲眼看到了?” 秦月明回想起从门缝里看到的一幕,就气的心肝疼,捂着胸口深呼吸好一阵,才把早上看到的、听到的详细说了一遍。 接着又把厨房里和杨迎曼的对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临了道: “我今天觉得这事不对味,那迎曼说如果我想知道什么,就问你女儿,可你看看你女儿的样子,我问一句要被气三句。” 苏进沉吟一阵,问:“杨迎曼真这么讲?” 秦月明点头说:“这事不是儿戏,你去找阮得志弄清楚。迎曼知道的东西,阮得志应该也知道。” 苏进疑惑:“你平时和杨迎曼好的跟一个脑袋似的,今天怎么对你说话只说一半?” 秦月明想了很久才想通一点逻辑:“我估计应该还是和面子有关,迎曼以前不待见张宣。 可如今你看看,就差把张宣放到牌位上供着了。吃饭喝酒都是要热情招呼,这里肯定藏着蹊跷,这肯定也是迎曼改变态度的关键所在。迎曼从小要面子,我想撬开她的嘴,八成是没戏。” “我明白了,我找得志了解下情况。”苏进起身,顺过床头的座机开始拨号。 夫妻俩这回很有默契,都没有想过从女儿的身上打开突破口,因为那是没可能的。 拨号,等待... 电话三声就通了。 “苏进?”这是阮得志的声音。 苏进问:“得志啊,你现在有空吗,一起出来喝一杯。” 才吃完饭没多久,又要喝酒?阮得志猜到他应该是有事找自己,于是答应了。 苏进说:“老地方见,我在那等你。” 说完,苏进就把电话挂断,起身对秦月明讲:“不用心急,女儿的眼光也许没你想的那么差,我去去就回,你在家里等消息。” 秦月明心里有气,没做声。 .... 另一边, 新式小楼,四楼。 看到阮得志放下电话,杨迎曼就问:“苏进打给你的?” 阮得志说是。 杨迎曼看一眼书房方向,就低声说:“估计是找你问事的。” 阮得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难道知道是什么事?” 杨迎曼把早上在厨房和秦月明的对话说一遍,就道:“应该和张宣的事情有关。” 阮得志扶扶眼睛,一脸震惊:“小十一这么、这么主动?” 这时旁边的杨蔓菁捂嘴笑出了声。 杨迎曼问:“你笑什么?” 杨蔓菁也是瞄一眼书房方向,就道:“我当然笑好笑的啦。跟你们讲,小十一何止主动,都主动到躺表哥床上去了呢。” 说着,杨蔓菁把从门缝里偷听到、偷看到的学了一遍,还装模作样掏出一百块钱,模仿小十一的语气说:“囊中羞涩,出门忘记带钱了,一条龙服务消费不起。 我也不知道你的价位是多少,要不就先来个脖子以上的套餐吧。 当然了,你要是觉得钱够,腹部以上的套餐就更好了。” 说完,杨蔓菁也躺到了沙发上,那动作那表情惟妙惟肖,跟小十一当时的不差分毫。 望着这一幕,杨迎曼和阮得志对视一眼,夫妻俩嘴巴大张,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他们压根想不到从小就以淑女、矜持和诗书达理的小十一,会有这样的一面。 简直颠覆三观,下巴都快惊掉了。 一边看报纸旁听的杨国庭这时也是放下报纸,取下老花镜笑道:“这小十一呀,一面大家闺秀,一面古灵精怪的,一点都不像秦月明和苏进,想法多,主意正。 我没说错吧,肯定是看上了张宣的,如果照这样子走下去,张宣说不好哪一天就败下阵来了。” 回过神的杨迎曼摇摇头,说:“应该不会。” 阮得志也附和:“我觉得应该也不会。” “哦?”杨国庭好奇地看着夫妻俩。 杨蔓菁凑头到杨国庭肩膀上,笑嘻嘻地说:“爷爷,我爸妈是对表哥和双伶嫂子有信心呢。” 阮得志点头,他和阮秀琴一样,喜爱极了杜双伶,对杜双伶那是一千个满意一万个满意。 而杨迎曼却考虑到更多,不仅是杜双伶的优秀个人条件和丰厚的家庭条件。脑子里还想到了一张照片,米见。 杨国庭老来俏,不以为然地说:“名士风流名士风流矣,小杜不错是不错,但总有溜神的时候。” 聊了一阵,见阮得志要起身下楼,杨迎曼就提醒道:“把两本书带上,还带一些报纸去。” 阮得志犹豫一阵,觉得还是一次性说清好,免得将来生了误会,闹得不愉快。于是去了书房。 书房,张宣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思考下一部书该写什么? 是写“人生海海”? 还是写“人世间”? 不过不论是借鉴哪一部,都只能借鉴框架轮廓,很多内容都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填充。 这个倒是不怕,在写完“风声”和“潜伏”小说后,文笔和思想扩张力大进的张宣显得非常有信心。 看到阮得志进来带走了“风声”和“潜伏”两本书、以及一些报纸,张宣就下意识问: “老舅,你这是要去见人?” 阮得志温温笑着颔首,也不说见谁,就开门走了。 得,摊上这种爱显摆的老舅,也是没谁了。 ps:求月票!求订阅! 三月有个心愿呀,想月票到本月结束那一天保持到100名内。前两次都是最后几天崩了的,今天这趋势危险…(未完待续) 第308章 ,谁配不上谁? 路边一饭馆,一包间。 当阮得志姗姗赶过去的时候,苏进已经点好菜、摆好酒等着了。 见到门开,苏进招呼:“来了。。。” 关门,阮得志坐下就明知故问:“才吃完饭不久,就又找我喝酒,为了什么事?” 苏进倒两杯酒,给阮得志一杯,自己一杯,碰杯干一个就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月明在家耍性子,要我来问问你。” 阮得志撮一口,放下酒杯,“月明为什么生气?” “哎…” 苏进叹口气:“还能有什么事,谨妤的事情。” 话到这,苏进就把母女俩在家闹腾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临了开门见山问: “你家迎曼对月明说,问问我女儿就什么都明白了。 可母女俩回家才开口就僵持住了,所以我来问问你。” 果然是这事,阮得志心里有谱了,他也假装不知道秦月明瞧不起自己外甥的事。 反而把带来的两本书和一摞报纸往苏进跟前一推,说:“你看看。” 苏进翻了翻“风声”,又翻了翻“潜伏”,最后翻了翻报纸。 不明所以地问:“这些我都看过,早就有看过,你这是?” 阮得志没有藏着掖着:“这两本书是我外甥写的。” “什么?” 喝酒的苏进瞬间懵圈,酒杯在嘴角滞住了,酒水沿着杯口全部洒到了衬衫上。 不过苏进此刻压根没心思在意这些,指着桌上的两本书不敢置信地、紧着又追问了一句: “你说这是你外甥写的?” 阮得志知道他难以接受,但还是用非常确定的语气告诉他:“张宣写的。” 随后他不等苏进回话,就继续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暑假我还推荐你看“风声”来着。” 回想起去年暑假的一幕,再看看桌上的两本书,再看看一份报纸上醒目的新闻标题“作家三月凭借“风声”大卖新晋为千万富翁!”,苏进一时间彻底傻了! 苏进彻底不会了! 苏进呆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阮得志自饮自酌都快喝完一杯了,这时回过神的苏进还是无法接受: “得志,这么大的事,你…?” 阮得志清楚他要说什么,打断他的话道:“李梅回国了,你应该知道吧?” 苏进点点头:“知道。” 阮得志掏出电话薄,把李梅那一页纸撕下来递给他:“张宣的事情李梅知晓,你去问问她。” 苏进盯着阮得志看了几秒,最后抓起薄薄纸张、起身去了外边,打电话给李梅。 此时李梅正在办公室审核地皮贷款的材料,旁边的电话一响就接通了。 “你好,哪位?” “是我,苏进。” 李梅放下文件,非常惊讶:“苏进?” 苏进说:“找你问个事。” 李梅看一眼外边,一脸意味:“我回来一年,你都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找我叙旧。 什么事,问吧。” 苏进尬笑一声,直接问:“你知道张宣是作家三月的事吗?” 李梅来兴趣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进问:“阮得志说你知道,他让我来问问你?” 一向冒得感情的李梅此刻八卦之心大起,脑子一转就猜了个八八九九: “能让你苏进主动开口找我问事的,估计是因为你女儿的事吧,听说你女儿在中大读书,还跟我老板一个班。” 苏进敏感地捉到信息点:“你老板?在中大读书?” 李梅翘起二郎腿,靠着椅笑说:“看来阮得志没告诉你实情,张宣就是我老板,我现在为他做事。” “张宣是你老板???” “张宣是我老板。” “得志的外甥?” “当然,如假包换。” 苏进沉默了,缓了好一会才继续问:“你们做什么事?” 李梅回答:“当然是开公司挣钱的事了。” “什么公司?” “我的老本行,外贸公司。” 外贸公司?苏进感觉自己心duang了一下,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梅说:“去年吧,去年暑假我刚回国时,阮得志找到我,让我给张宣做事。 老实说,当时我还不情愿来着,你猜我后面怎么答应了?” 苏进缓口气:“是因为张宣是大作家?” 李梅笑说:“对,就因为张宣是大作家,我才愿意试一试的。你打我电话问这个,是不是你女儿喜欢上我老板了?” 苏进揉揉眉心:“很少见你开玩笑。” 李梅开心大笑,一串串话毫不客气地甩了过去:“很少开玩笑,并不代表我不会开玩笑。 看来我是猜对了,秦月明的女儿看上了我老板? 你打这个电话来问,估计是秦月明小肚鸡肠的心思又犯了吧? 不过这回你可以让她死心了,她女儿看上的人不仅是大作家,还是千万富翁,更是有未婚妻的人。” 面对李梅突然这么不友好的语气,苏进没有一丝意外,也不在乎,或者说好多年前就免疫了,蹙眉问:“未婚妻是怎么回事?” 李梅说:“看来阮得志又没告诉你。行吧,我估计他怂恿你打我电话,就是为了借我的口告诉你张宣有女朋友的事情…” 安安静静听了两分钟,苏进把电话挂了。 不挂不行,因为李梅后面那句话特别难听:“秦月明肯定还是我记忆中的秦月明,鼠目寸光。 你回去告诉她,不是我老板配不上她女儿,而是她女儿高攀不起我老板…” 听到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李梅哂笑一声,把听筒放回去,继续做事。对于能怼老仇人秦月明一顿,心情那是相当愉悦。 靠着公用电话亭吸根烟,苏进脑海里一直在反复跳跃几个词汇:大作家,三月,千万富翁,外贸公司,杜双伶,同居了,未婚妻,女儿主动上床… 想到让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主动追求有女朋友的张宣,主动上床… 苏进就憋得难受,感觉胸膛快要爆炸了般。 抬头望望天,再次揉揉眉心… 苏进还是觉得恍惚。 吸完一支烟,当苏进回到包间时,阮得志关心问:“李梅没有过分为难你吧?” 听到“过分”二字,苏进也是苦笑一声。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未完待续) 第309章 ,开明人士都只在结果,不看过程 听到“过分”二字,苏进也是苦笑一声。 观察到苏进的表情,阮得志也识趣地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说:“来,喝酒。” 苏进端起酒杯碰一个,郁闷地一口气喝完就感叹道:“得志,你这外甥不显山不露水,着实厉害。” 阮得志赞同地点点头,一脸自豪地开口:“我当初是鼓励他走笔杆子这条路,延续我老那父亲的香火,可也没抱太大期望。 但仅仅才一年功夫,他就闯出了偌大名声,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苏进想了想说:“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我当初跟他下象棋,就觉得他沉稳有韬略,步步为营。我也好,杨老爷子也好,每落一步子都在他的算计中,现在事后想想,当初张宣应该还手下留情了。” 阮得志笑笑,又是举杯。 围绕着张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将近半个小时。 .... 苏进回到家时,小十一不知不觉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换好鞋,苏进放缓脚步声,轻轻来到沙发跟前,一脸复杂地盯着女儿看了好一阵,最后拿一床毯子给小十一盖上,把空调适当调小。 在苏进心里,女儿虽然在感情这件事上有冒失,但他还是能感受到女儿内心的那份真切喜欢。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要不是真喜欢上了别人,哪有可能这么不择手段? 听到外面有动静,卧室门开了,秦月明瞄一眼沙发上躺尸的女儿,就悄悄问苏进:“怎么样,问清楚了没?” “去卧室说。”说着,苏进率先进了卧室。 关好门,秦月明不耐地问:“神神秘秘,你到底问清楚了没?” 苏进看着妻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末了把带回来的两本书和一摞报纸放床头柜上。 说:“看完这些你就明白了。” 秦月明走过去拿起书本翻了翻,一脸莫名:“明白什么?” 苏进叹口气,闭上眼睛坐着休息:“明白杨迎曼跟你讲的那些话。” 见丈夫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秦月明也是忍着看起了书和报纸。 十来分钟后,秦月明忽地眼皮一跳,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急急忙忙问丈夫:“这书是不是阮得志给你的?” “嗯。”苏进应一声。 秦月明手持书,继续问:“张宣是作家三月?” 苏进睁开眼睛,有点意外她反应这么快,但还是唏嘘地说:“就是他。” 啪! 一声响! 秦月明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 秦月明瞪大眼睛望着苏进,没说话,失声说不出话。 就这样你看我,我瞪你,对视好几分钟后,刚才还安静至极的秦月明快速动了,没去捡书,而是快速地翻阅报纸,阅读报纸上的新闻。 如此半个小时左右... 翻完所有报纸的秦月明呆愣住了,现在她有点回过味了:为什么杨国庭老爷子对张宣非常亲切,亲切到不像对待一个晚辈。 为什么杨迎曼要回家过年了。 为什么杨迎曼会说:月明啊,其实小十一要是真的跟峩那外甥发生了点什么,你还赚了。 为什么杨迎曼会说:小十一从小就眼光挑剔,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她就那么中意张宣呢? 为什么杨迎曼会打趣说:月明啊,论眼光和魄力,虽然你比小十一多活了几十年,但远远不及你女儿。 这一刻,秦月明没有去怀疑这信息的真假,她一下就信了。 因为这才解释得通,以自己女儿那宁缺毋滥的性子,怎么可能糊涂到随便上一个男生的床呢? 要知道从小到大,女儿一路都是风风光光走过来的,走到哪里都像明珠一样璀璨。 不说其他的,整个邮政系统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她呢,不知道多少人跟自己吹耳边风,想要描来做儿媳妇。 怔神许久,秦月明直直地看着苏进,突然问:“他怎么这么厉害?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东西的?” 苏进语噎,无奈笑笑:“别问我,我现在还没回过神,不比你好多少。” 见丈夫这样,秦月明忽地好受了些,双手拍拍脸颊后知后觉:“我现在脸有点热,你说迎曼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笑话?” 苏进安慰道:“你俩半斤八两,都喜欢戴眼镜看人,谁能笑话谁。” 秦月明气笑了,尔后又沉默了。 一时间卧室寂静无声... 半晌,秦月明抬头看苏进:“那女儿的事情...” 苏进张张嘴,欲言又止,本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秦月明问:“你想说什么,犹犹豫豫的?” 苏进再次张嘴,再次闭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哎一声就离开了卧室。 把秦月明弄得心一惊一惊的。 ... 这个下午,秦月明都没出卧室,一直在发呆,发完呆就在房间看书,看看“风声”,又看看“潜伏”。 傍晚,苏谨妤走到厨房问正在做菜的苏进: “苏进爸爸,你宝贝媳妇还躲在卧室干什么,还生我的气?” 听着这话,苏进哭笑不得地回头看一眼她,吩咐道:“去喊你妈出来吃饭,菜马上就好了。” 苏谨妤揭开锅盖看看里面的清蒸大黄鱼,摇摇头: “我不去。我要是进去,我感觉我的下场和这条鱼差不多。” 苏进拿双筷子递给她,“你还知道怕你妈啊,你要是真怕,就收着点。” 苏谨妤接过筷子,夹块鱼肉尝一口就说:“淡了点。” “我试试。”苏进拿过另一双筷子尝了尝,随后说:“你妈吃的淡,这口味适合你妈。” 闻言,苏谨妤看了看苏进,想了想放下筷子进了卧室。 此刻秦月明正在看“风声”,见女儿进来,立马就把书合起来、放到了床上。 小十一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笑眯眯地说:“您不要慌,我看见了也会假装没看见的。” 秦月明气结,一下午刚刚平复的心情又不好了。 见亲妈不说话,小十一眼神在书和报纸上扫过,就慢慢声声道:“怎么样?是不是眼光不如我?” 秦月明盯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见状,小十一起身挨着秦月明坐下,把头搁亲妈肩膀上,就安慰说:“我觉得这事您要想开点。 平日里不是您上我爸的床,就是我爸上您的床,谁上谁的床,都有一个要主动,结果都一样,都开心了,不是么? 开明人士从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10章 ,新的方向(求订阅!) “开明人士从不在乎结果,只在乎过程。” 听到这大逆不道的混账话,秦月明好气又好笑,最后牙痒痒地说: “要不是现在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我都不想要你了,再生一个算了。” 小十一慢慢声声说:“还是不要生的好,一个你们都管不好,要是第二个也喜欢上了张宣,那怎么办?” 不提张宣还好,一提张宣秦月明就心情复杂至极,顿时气得起身去了餐厅。 看了一下午书,骤然松弛下来,秦月明竟然发现自己有些饿。 小十一太清楚自己亲妈是什么性子了,也是跟着出了门,到客厅坐下。 然后母女俩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搭理谁… 苏进笑看两人一眼,赶紧张罗上菜。 .... 在书房思考了一整天,张宣也没想好写哪一部书。 到底是写“人生海海”? 还是“人世间”? 或者其它作品? 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必须写经典之作。 至于武侠、仙侠、历史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压根不会考虑。自己不缺钱,掉咖位、掉声望的东西,他是不会干的。 下部书作为转型之作,至关重要,他打算花费两到三年来完成。 为什么要花费这么长时间? 那肯定是要到各地取材。 要学老陈写“白鹿原”那样,写作之前必须到某个地方长住一段时间,细致地观察风土人情,潜心钻研历史文化,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才有人信。 要不然冒冒失失纯粹呆在书房里就把东西写出来了,结果还有深度、有阅历,那不是把天下人当傻子了么? 做傻子这种事情,他是不干的。 “表哥,吃晚饭了。” 就在他揉着太阳穴焦虑之时,书房门开了,探进来一个脑袋。 哎... 叹口气,没有头绪的张宣也是起身,吃饭要紧,身体重要,这事情急不来。 他打算再细致的想几天,方方面面考虑到了再做决定。 如果到时候还是两难的话,那就再占卦吧.... 上次老祖宗显灵了。 这次多多供奉一点贡品。比如汽车、房子、香烛钱纸,还有漂亮丫鬟之类的,多烧一点过去,相信会加倍保佑自己的。 不过他内心还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想法:那就是经典文学要继续写,这是长脸面的事情,这是他的立足根本,不能放下,不能忘。 然后呢,再开个马甲,写一部赚取外汇的书,在国际上扬名立万。 比如科幻… 再比如“哈利波特”… 或者,新马甲直接截胡诺贝尔文学奖作品。 虽然由于体制原因,就算写出来一样的东西也不一定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但他也没负罪感,毕竟老外的作品不嫖白不嫖。 不过这也有个前提,自己要有国外的生活经历。 要不寒暑假去英国? 以创作取材的名义,去莉莉丝那里? 和莉莉丝同居? 脑子里晃过莉莉丝的身材... 嗐!这想法一起,他就,他就... 感觉又要换裤子了。 其实这想法还真的不是不行,你说要是去和莉莉丝住一段时间就写出了“哈利波特”,将来传出来也是一段佳话,才子配美人的绝世美谈... 也是自己和莉莉丝的爱情见证... 保准莉莉丝会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到时候把这东西往莉莉丝父母面前一摆,看看,这张宣不愧是大作家,和女儿鬼混,都混出了几亿几亿美刀的收入,顺便还在国际上扬名立万,霸占世界畅销榜榜首... 嚯,这事情想想就美... 对了,哈利波特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版的? 第一部好像是1995年开始写,,1997年出版的吧? 应该没记错。 后续都是1998年之后写的了。 张宣觉得只要半年之内截胡“哈利波特”,相同的设定,换个不同的名字。 然后自己再综合后世众多经典之作的情节加到里面,保准能写出一部比“哈利波特”原作更有看头的书。 如果真这样,就算内心已经有了初步想法的罗琳看了也得哭... 不哭不行啊,她会觉得她自己已经构成思维剽窃,只得放弃... 人家白纸黑字摆在那,你罗琳再厉害也没办法啊,只得把门牙打断了往肚子里吞。 总不能去法院状告吧? 难道罗琳告诉法官: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只是还没写出来,这人是抄袭我的创意? 估计到时候都不用张宣自己出面儿,法官都会把当她成神经病,外界就会把她喷的妈都不认识。 虽然这样做有点不道德。 可是,我都重生了,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谁还在乎这点道德? 更何况你还是一个英国人的道德? 是个中国人都忘不了1840年吧... 思绪到这,张宣压根就没有道德亏欠,只有快感。 这个想法一起,张宣越想越得劲,要不是阮得志同志家里的电话不能打国际长途,他恨不得现在就给莉莉丝挂个电话过去。 晚餐很丰盛。 两个粤菜:白切鸡和白灼虾.. 两个湘菜:虎皮青椒和红烧泥鳅。 最后还有一个排骨玉米汤。 看到虎皮青椒,张宣就嘴馋了,坐下就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夹了一个。 放口里一咬,鲜嫩多汁,吃辣椒竟然吃出了葡萄的满足感。 张宣给阮得志竖个大拇指,“老舅,你这个虎皮青椒烧出水平了,气味清香,口感鲜辣,绵而不烂,经咬,好吃。” 听到这夸赞,阮得志乐呵呵地又给他夹了个:“好吃你就多吃点,这东西她娘俩都不敢吃,都是我们的了。” 菜不错,又想到可以去英国,张宣此刻心情大好,就对阮得志说:“老舅,反正今天又不上班,整点酒吧。” 阮得志有些意外,平时喊他喝酒都总是推辞,今天竟然主动要喝酒? 忍不住问:“兴致这么好,你下部作品有想法了?” 闻言,正吃菜的杨迎曼和杨蔓菁也齐齐看向了他。 张宣点点头:“确实有想法了,不过打算去一趟英国。” 阮得志没弄懂:“去英国?” “嗯。” 张宣嗯了一声,就道:“不过现在也还是个雏形,如果决定好了,到时候出国的签证还得老舅你帮我弄一下。” ps:求订阅!求月票! 由于今天面试去了,写作有点赶,可能… 迟了点,抱歉啦。(未完待续) 第311章 ,一分30元(求订阅!) (因为哈利波特不一定成功,上一章有改动,之前看快了的老同志们可以倒回去瞟一眼。) 阮得志还是有些迷糊,疑惑问:“去英国,难道你下部作品写异地背景的小说?” 老舅同志,脑补的不错嘛... 张宣点点头:“我现在脑子里有三个想法。一个想法是取材于我过北方。 还一个想法是南方农村,最后一个想法是在英国。 不同背景不同故事,我现在有点犹豫不决,也不知道最后用哪一个。 所以打算多多走访走访世界,开阔一下自己的眼界和见识,毕竟闭门写作是不行的,容易造成灵感枯竭。” 写作这么高大尚的事情,阮得志不在行。 不过有一点,阮得志是明白的,一个阅历越丰富的作家,写出来的作品更有层次感,所以听完张宣的想法后,表示大力支持。 阮得志沉吟一阵,抬头说:“你能一下子有这么多的想法,我很高兴。就是安全问题,这个我有些担心。” 张宣告诉他:“安全问题不用担心,我在英国有同学留学,到时候会去找她。” 阮得志问:“有同学?在哪个大学留学?” 张宣回答:“圣安德鲁斯大学。” 阮得志没听过这个学校的名字。但把它默默记在心里,他打算去问问那些留过学的同事。 吃完饭,还是老样子,一大家子下楼散步,活动。 杨蔓菁逮着机会悄悄问张宣:“表哥,你在英国留学的同学是女的吧?” 张宣伸个懒腰,“关你什么事?” 杨蔓菁笑嘻嘻地说:“我知道表哥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反正除了双伶嫂子外,也还有其他女人,对不对? 那就干脆把小十一也嚯嚯了吧。” 张宣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对你有好处?” 杨蔓菁左摇摇头,右摇摇头:“没好处,峩就是觉得小十一这么漂亮,便宜别个可惜了,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话到这,她眼睛像滚珠一样上下转转,“而且表哥你的身材这么好,应该吃的消。” 说着,她悄悄附耳道:“表哥,我告诉你个消息,小十一开始练瑜伽了,她说想配合你...” 张宣翻翻白眼,直接一手推开这个猪头,懒得理她。 沿街往下走,开始找公用电话。 “老板,你这里的公用电话开通了国际长途吗?” “没有。” “哦,谢谢。” 就这样子一路找,一路问。 前面问了家都没有开通国际长途,张宣有点泄气。 这时陪着走的杨蔓菁想起来什么,拉住他衣袖说:“表哥,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应该可以打国际长途。” 张宣问:“远不远?” 杨蔓菁说:“稍微有点远,但也不是太远,过两个街道就到了。” “确定只有两个街道?” “骗你是小狗。” “带路。” “好的,亲爱的表哥,小的这就给您带路。” 瞧瞧人家这阿谀奉承的劲,张宣看笑了:“太肉麻,换个词。” 杨蔓菁掩嘴笑:“我最最最亲爱的表哥。” 张宣:“......” 哎,有地位就是不一样,表妹都可以当狗使唤了。 跟着拐了两个街角,两人停在一小区门口。 张宣抬眼四处看看,“这是哪里?” 杨蔓菁小声说:“这是南山邮政家属小区,旁边有一个关系户开了家公用电话,听说人家都不要往上交太多话费的,这里有国际长途,是为了方便小区内那些有留学生的家庭的。” 张宣有些诧异,视线往小区内瞟了瞟:“小十一就在这里面?” 杨蔓菁小鸡仔似地点头:“就在这里,要不要我帮你喊出来,现在是黄昏时分,适合花前月下哟,还适合搂搂抱抱呢。” “滚一边去。” 张宣就知道她不安好心,直接一个响指敲在了她头上。 “老板,这里可以打国际长途吗?”张宣走进去问。 大妈看看他,没说话,抬手指指9号到1号座机,意思是这4个开通了国际长途电话。 张宣视线扫一扫9号到1号,又问:“怎么收费?” 大妈这次开口了:“你打到哪里?” 张宣说:“英国。” 大妈再次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一分钟0元,超过一秒按一分钟算。” 张宣有点惊讶。 虽然知道这年头打国际长途不便宜,但也没想到会这么贵? 村里一个技术工的工资才多少?才1元。 肉也才块钱一斤,这一通电话下去,半边猪估计都没了。 惊讶归惊讶,但张宣还是往里走。 9号、10号机有人。 张宣想了想,走进最后一个隔间,也就是1号机。 掏出电话薄,找到莉莉丝租住的公寓电话,打了过去... 可能是没人,第一个电话没人接。 再打... 咚... 咚咚... 一直响到第六次,就在张宣快要放弃了的时候,电话骤然通了,传来一个陌生声音。 “你好。”陌生的女声。 张宣一愣,竟然不是莉莉的声音,还好对方讲的是中文。 只是对方声音比较温柔细腻,他一时间也分辨出对方的年龄。 只得说:“你好,这是莉莉丝住的公寓吗,我是莉莉丝同学,帮我找下莉莉丝。” 那边顿了顿,随后问:“你是张宣?” ??? 张宣脑子浮现一串问号,不会是莉莉丝的妈妈吧? 难道是廖芸? “我是张宣,请问你是?” “莉莉丝和她表姐去外面买东西去了,你等会再打过来吧,大概15分钟左右。”廖芸并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但也没过分冷漠张宣,而是把莉莉丝的行程告诉了他。 原因很简单,廖芸现在对张宣没有太大好感。但毕竟自己女儿很喜欢他,倒也没有太过疏远。 因为在她看来,将来的事情难说,万一张宣要是成了女婿,那现在太过冷淡就会留下不好的影响。 个中尺寸,在体制内生存了几十年的老江湖,那是拿捏的非常到位。 廖芸是老手,张宣也是老油条,一下子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也明悟了对方的心思。 张宣当即就说:“谢谢,那我15分钟之后再打过来吧。” 说完,张宣就把电话挂了。 他靠着椅背在想,莉莉丝竟然在英国有个表姐? 这是他不知道的。 前生莉莉丝虽然纠缠了自己很久,可他一心在躲避,没怎么关注莉莉丝的家庭成员状况,去主动过问那更是不可能的。 不过下一秒,他就又想通了。 要是在英国没有熟人,廖芸两口子还真不一定敢把宝贝独生女儿送到地球的另一边去读书。 毕竟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点问题,喊天天都不会应。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大家多多支持呀,说不好就不找工作哩… 能摸鱼的工作好少(未完待续) 第312章 ,很大,如雷贯耳(求订阅!) “表哥,你就打完了?” 看到张宣从隔间出来,杨蔓菁很狗腿地递过一瓶冰镇亚洲汽水给他。 “没有。”张宣接过汽水喝一口,就坐在了边上。 他在思索,难怪莉莉丝暑假没回国,没来找自己麻烦,原来是廖芸去了英国。 这样也好,省去了自己不少精力。 毕竟莉莉丝不像米见,没有米见的知情知趣,一根筋执着起来,是人是鬼的都得怕。 接着又在想,难道廖芸整个暑假都在英国吗? 那边花费可不低,这么有钱的么? 不过随即他就释然了,不管有钱没钱,也不管钱是怎么来的。前生莉莉丝父母都是自然退休,高枕无忧到老,一路顺风顺水没有出差错。 想来今生的轨迹也是一样,用不着自己担心。 时间过得很快,一瓶汽水喝完,再揪着这个表妹训斥几句,转眼15分钟就过去了。 不过为了妥当,为了给廖芸留个稳沉的印象,他足足等了0分钟才再次打过去。 这次似乎莉莉丝早就等在电话旁,电话响一声就通了。 “张宣。” 张宣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就已经传来一个愉快的声音,看来莉莉丝的心情此刻相当好。 “嗯,是我。”张宣如是回。 接着他问:“你妈妈在英国?” 莉莉丝说:“对,我还没放假就过来了。” 张宣也不问缘由,而是问:“方便说话吗,你妈妈现在在你身边没?” 莉莉丝扫一眼沙发另一头的亲妈和表姐,回答道:“你可以对我悄悄地说暧昧话,离我有米远。” 张宣无语,直接讲起了正事:“长话短说,我这次找你有点事。” 莉莉丝好奇问:“什么事?” 张宣说:“我想来趟英国,可英国这地方我不太熟悉,你懂的吧?” “真的?真的吗?张宣你真的要来英国吗!啊!...,峩太兴奋了!” 骤然听到张宣说要来英国,端坐在沙发上的莉莉丝瞬间蹦了起来,脸色红晕,一激动就说了一串串话。 大半年没见,她实在是太想张宣了。老天爷突然降惊喜,她一时间激动到无以复加。 感觉整个人都快懵掉了。 正在喝咖啡的廖芸瞄一眼自己女儿,眉毛蹙了蹙,没说话。 倒是旁边的表姐望着她笑得很开心,忍不住问廖芸:“小姨,这张宣应该很好看吧?” 廖芸不徐不疾地品了两口咖啡,柔声回答:“长相倒是不差,可我也没看出有太大特点,到底是哪里这么吸引婷婷了。” 随后廖芸疑惑地看着谢琪:“你跟婷婷在这边都相处一年多了,你没见过张宣的照片?” 谢琪一边削苹果皮,一边笑道:“照片我肯定见过,而且还见不过不止一次。 只是表妹说张宣本人更耐看,比照片更有韵味,更有气质。” 对此,廖芸没做评价,竖起耳朵专心听女儿打电话。 … 听到莉莉丝的反应,张宣不由跟着笑了。 莉莉丝迫不及待地确认一次:“张宣,你真的要来英国?” “嗯,目前是有这个想法。” 说着,张宣把想来英国创作取材的事情跟莉莉丝说了一遍。 莉莉丝听得很是震惊,看一眼亲妈和表姐,就压低声音问: “又要写新书了?你不是在写“潜伏”吗,写完了?” 张宣不满了:“不是口口声声喊喜欢我么,你没关注我的消息?” 莉莉丝把听筒从左手换到右手,小声解释: “我妈妈过来了,整个暑假我们都在西欧旅游,直到昨天才歇息下来。 而且我每次都要别个从国内邮寄报纸过来,不是很方便,消息总是不及时嘛。” 也是,如今还不是互联网时代。手机也没普及,外界信息来源主要靠报纸和电视,像莉莉丝这种身处英国的人,国内的消息往往是滞后的。 而且距离自己完稿“潜伏”,距离“潜伏”上市也才过去十多天,还是能理解。 见张宣没做声,莉莉丝犹豫几秒,进一步补充道:“不要生气嘛。 我这样做也是有自己想法的。我妈妈一直不太看好你,所以我一直瞒着她关于你的事情,想等你取得更大成就时,到时候吓吓她,让她大吃一惊。 所以这两个月妈妈在身边时,我没有刻意去打电话问国内的事情。” 这样么... 张宣听完也没生气。 因为犯不着生气。只要换位思考,站在廖芸的立场思考,许多东西就看得很透彻。 虽然有些话听着确实不那么舒服,但真的能理解。 张宣想了想就如实说:““潜伏”写完了,已经在国内出实体书了。” 莉莉丝急急问:“成绩怎么样?” 张宣慢悠悠地批评她:“真没见识啊,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报纸上怎么夸我来着?” 莉莉丝立马笑了:“知道,天才作家。” 张宣翻个白眼,“既然是天才作家了,那你还问成绩?” 莉莉丝听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是最希望张宣大获成功的,那样好证明自己的眼光,但临了临了,还是忍不住问:“成绩比“风声”呢?” 张宣说:“还好。” “还好是多好?” “就是比风声好很多,目前在国内已经出版10万册了。” “这么多,真的?” “真的。” “张宣你真厉害!张宣我爱你!”被惊喜到的莉莉丝情绪高涨,声音不由又提高了几分。 这时候她也不管身边有没有人在场了,先自己开心了再说。 听到“张宣我爱你”,见着表妹一脸激动的模样,谢琪乐了,对廖芸说: “小姨,可以准备嫁妆了呢。” 廖芸又喝了一口咖啡,面无表情地开口:“不急,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 ... “你这样大喊大叫,不怕你妈啊?”张宣头都晕了。 “怕什么啊!她反正知道,我在邵市的卧室里,还有你照片呢。” 张宣,“……” 莉莉丝拍拍自己滚烫的脸蛋,强行让自己冷静一些,随即问:“你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张宣回答她:“日子还没确定,我还要办护照,不过下半年肯定会过来一趟。” 莉莉丝满心欢喜地说:“好,你赶紧去办护照吧,衣服什么的就不用带太多了,我帮你到这边买齐。” 接着她问:“你有想好去哪些地方采风么,我好提前为你做好规划。” 张宣说了罗琳经常往返的两个城市:“伦敦,还有曼彻斯特。另外我想去一些书店和图书馆看看。” “好。” 莉莉丝拿过纸笔把这地名记下,然后说:“我表姐有车,到时候让我表姐开车带我们去。” “成。” 张宣应一声就道:“对了,我的“风声”在英国有卖,你可以去看看,也许能买到。” 莉莉丝眼睛一亮,“什么时候的事?” 张宣告诉她:“7月初吧,刚开始放暑假的那段时间。” “是这个时间嘛,难怪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和妈妈已经到西班牙了。” 莉莉丝嘀咕一声,就声情并茂地说:“张宣我想你了,你快过来吧。我带你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 谢琪:“......” 廖芸静静看着杯子里的咖啡,一如既往地沉默。 张宣笑道:“行,我等着。你记得留意一下周边的租房,我过来好有个去处。” 莉莉丝想都没想就说:“不用另外找了,我们公寓有房间,你拎包就可以住进来。” 张宣有些意外,这倒是不错:“你妈什么时候走?” 莉莉丝看看沙发另一端,再次压低声音:“放心吧,她还有十来天的样子就走了,不会影响我们亲密的。” 莉莉丝声音尽管压得很低很低了,但奈何屋子里太过安静,谢琪听完捂嘴笑,看着廖芸笑,躺在沙发上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 廖芸还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只是手里的半杯咖啡没继续喝了,把它安静地放到了茶几上。 电话那边的谢琪和廖芸被弄无语了,张宣也同样无语了。 这虎妞就是虎啊,张宣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知道这电话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他怕廖芸过些日子直飞中大找自己算账。 搞不好灭自己的口。 于是说:“时间不太早了,外面不太安全,今天就到这吧,改天再聊。” 莉莉丝瞥了瞥亲妈和表姐,也是知道自己刚从的话还是被听到了,就道:“好,你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那我挂了。” “你挂。” 等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声... 莉莉丝也是把听筒放回去,原地停滞小会儿后,起身打算去淋浴间洗个澡。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地廖芸发话了。 只见廖芸抬头望向她:“过来陪妈说说话。” 就知道会是这样子的.... 躲得了今天也躲不过明天,提前面对就提前面对吧,见躲不过,莉莉丝很是干脆地转身,走过去挨着还在笑的表姐坐下。 廖芸静静地打量一番已经彻底长开了的女儿,许久才问:“张宣要过来?” 迎着廖芸的眼神,莉莉丝毫不避让:“嗯。” 廖芸又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莉莉丝回答:“我也不知道,时间还没定。” 廖芸继续问:“他过来干什么?” 莉莉丝撇撇嘴:“你都偷听到了,还问我干什么?” 一旁听两人对话的谢琪忍不住又笑了。 在女儿这里吃了瘪,廖芸瞧了瞧谢琪,优雅地端起咖啡继续喝,不再问了。 谈话结束,莉莉丝再次起身,去了淋浴间。 看到表妹消失在视野里,谢琪看向廖芸:“小姨,要我去趟书店吗?” 廖芸用白色调羹在杯子里缓缓搅拌几圈,临了轻抿一口,把嘴里的咖啡慢慢咽下去,才问: “你听清了么。” 谢琪睁大眼睛问:“风声对吧?” 廖芸说:“刮风的风,声音的声,风声,这是中文名字。英文是什么我不知道。” 谢琪非常惊讶:“风声在国内名气很大吗,小姨你竟然知道?” 廖芸眼神这回终于有了波动,惜字如金地一字一字说:“很大,如雷贯耳。” 很少见小姨这幅样子,谢琪好奇心大起,当即拿过茶几的车钥匙,起身道: “我去找找看。” ps:求订阅!求月票! (别天天抱怨更的少呀,这月都更18.5万字了,日均700。)(未完待续) 第313章 ,以前有多看不起,现在就有多令人侧目(求订阅!) 谢琪拿过车钥匙,起身说:“我去找找看。” 廖芸微微点头。 听到关门声,廖芸想了想,放下咖啡移步到沙发另一端。左手拿起听筒,右手开始拨号。 拨打国内家里的座机号码。 要是换以前,廖芸是不会为了女儿这点事去打扰丈夫的。 毕竟丈夫一天忙到晚,很少有清闲时间。 做妻子的在正事上帮不了忙,那就把家中打理好,不给丈夫拖累。 今天之前,廖芸对女儿感情生活的态度就是:张宣是好是赖,是甜是苦,得女儿自己先尝尝再说,得女儿自己先把把关再讲。 在廖芸眼里,反正女儿还太过年轻,还远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远没到性子定型的时候。 花季雨季有喜欢的男生也是正常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更没必要大动干戈。 至于张宣,廖芸还没正式接触过,一切都不急着下结论。 混体制这么多年,有些东西廖芸看得很透彻:男朋友就只是男朋友,不是丈夫,替代不了丈夫这个角色。 恋爱和结婚完全是两码事,不论相提并论,不论混为一谈。 到了她家这个层次,恋爱的对象往往不是结婚的对象。 再说了,以上一次在宾馆里的情形看,女儿虽然很喜欢人家,可这男生未必有多么喜欢婷婷。 所以她对女儿感情一直保持不咸不淡,认为女儿玩累了就会厌倦了。随着年岁增长,也会慢慢构建新的世界观。 而对张宣,廖芸一直是淡淡然然。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无视。 电话响了5声才通。 “廖芸啊,我刚才在洗澡。”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是莉莉丝的爸爸,文征。 廖芸看看时间问:“你才回家?” “对,今天开了个会,比较晚。”文征如是说。 廖芸又问:“那你吃晚饭了没?” 文征回答:“吃了,在路上吃了回来的。” 接着不等廖芸说话,就关心问:“我们早上才通电话,你现在又打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有点事。” 廖芸说:“我给你推荐一本书,你去看看。” 文征愣了下,妻子很多年没给自己推荐书看了。 上次是什么时候? 好像还是10年前吧,那时候自己肩膀上的担子还没这么重,有时间看书。 但今天妻子突然要推荐一本书给他看,肯定透着不同寻常,文征一下就来了兴趣: “哦,什么书?值得你大老远打电话特意说它。” 廖芸说:“风声。” 文征有些意外:“风声?” 廖芸嗯一声,就道:“前阵子报纸上铺天盖地在报道它,闹得沸沸扬扬的,你应该听过吧?” 文征扫一眼茶几上的一摞报纸,饶有意味地回答:“不只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更闹腾了。” 这回轮到廖芸惊讶了:“都出版这么久了,这些媒体吃饱饭没事做了么,还在持续报道它?难道它获大奖了?” 文征笑道:“那倒不是。而是“风声”的作者又出了一本新书,叫“潜伏”。” 廖芸领悟极快:“潜伏比风声更有影响力?” “差不多是这样。” 文征应一声,就抽出一份报纸简单介绍一遍:“这“潜伏”是8月初流入市场的,到如今满打满算还没超过0天,但在国内就已经卖出了10万册,市场反响很大。” 廖芸这下子更惊讶了,一不小心来了个三连问:“卖的这么好?这么畅销?写得很好吗?” 文征换一份报纸:“确实卖的好。至于写得好不好,我今天刚让人买回来一本,还没看。” 廖芸错愕:“你主动买回来一本?你最近到了关键时刻,这么忙,还有时间看这个?” 文征懂妻子的意思,以家常话的口吻放松心情说:“不看不行,这“潜伏”在社会上的反响很大。 几天前,我跟一个领导吃饭。 席间领导突然问我:听说你们邵市出了个了不得的大作家,在冲击茅盾文学奖? 峩当时也是一知半解,所以从长市回来后,我打算抽时间看看。” 廖芸敏锐地抓住几个点,语气不由加重了几分:“这事你领导都知道了?这三月是邵市的?在冲击茅盾文学奖?” 文征不知道妻子为什么忽然一改平时的形象,不镇静了?但知道肯定事出有因,于是挑了几篇新闻内容讲给她听。 夫妻俩保持往日的默契,一个挑重点内容念,一个静静地听。 十来分钟后,文征笑说:“你现在清楚了吧,邵市出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我这个父母官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实在说不过去。” 听完几篇关于“风声”在国内外大卖、“潜伏”在业界的赞誉、“潜伏”冲击茅盾文学奖、以及作家三月的千万财富密码后,廖芸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真的是陷入了沉默。 她平时也是个果干伶俐的性子,但此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像说什么话都无法描述此时的复杂心情。 她情不自禁地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还尚早,从大西洋刮来的季风吹得窗外树叶子哗啦哗啦作响。 廖芸看也不看,右手探出,习惯性地拿咖啡,但却扑了个空。 瞟一眼,看到咖啡留在茶几另一端,她暗暗揉了揉眉心,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幕幕。 有关张宣的一幕幕。 当初在老六饭店,出国前夜的女儿死缠烂打地跟人家吃了顿饭,这是廖芸第一次关注张宣。 而第二次关注张宣是在邵水桥附近的一家宾馆里。 那天晚上婷婷主动的样子时不时让她想起。 而张宣那淡定的情形也是让她内心有些意外,且也有些不喜。 意外是因为张宣这个年纪面对女色能泰然处之,是比较难看到的。 不喜那就是身为母亲的天性使然了。 女儿这样上杆子对一个男生,让她不喜。 而这男生面对这么热情的女儿,竟然没有太大情绪波动,更让她不喜。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自己的掌上明珠在情感上出于绝对弱势。 代表了女儿不受待见,代表了女儿没有魅力,更代表了张宣不是特别喜欢女儿。 甚至夸张一点想:之所以能出现宾馆的那一幕,可能还是女儿极尽诱惑所致。 这搁一个母亲,一个爱女儿甚过爱自己的母亲,谁受得了? 谁心里都会由不满! 可是谁曾想到? 一转眼功夫,那个曾经让她内心有所不喜、让她看不到一丝闪光点的少年,竟然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华。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多的荣耀加身... 一连写出两本名震文坛的佳作已然是实属不易,已然是了不得,已然是让人震撼。 但如今丈夫却告诉自己,这张宣要冲击茅盾文学奖了。 张宣笔下的“潜伏”正在冲击中国文学最高奖项茅盾文学奖了。 这片刻,这瞬间,这刹那,廖芸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都恍惚了。 不过她明白地紧,这事由丈夫亲口说出,那就不可能有假。 等了许久,没等到妻子的只言片语,文征看了看电话,心想是不是电话意外挂断了,于是问: “还在?” “在,你说。”几秒后,反应过来的廖芸出声回答。 文征似有所悟,非常好奇:“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认识这个作家三月?” 廖芸深呼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答说;“认识!” 文征问:“谁?” 廖芸说:“张宣。” 文征看一眼潜伏这本书,再次重复问:“你说谁?” 廖芸再次回答:“张宣。” 文征顿了顿,“婷婷喜欢的那个男生?” 廖芸说:“就是他。” 这次轮到文征沉默了,他第一时间是不相信,但下一秒又信了。 因为最近邵市有好多关于作家三月的传言。 其中有一个版本就神乎其神地传:作家三月来自下面的回县,来自前镇,年岁0左右。 这和张宣的信息基本吻和。 而且廖芸都打电话过来了,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 见丈夫许久不出声,廖芸问:“我这么说,你信了?” 文征说:“信了。” 廖芸试探着建议:“要不要安排人调查下?” 文征想了想,拒绝道:“不用,这是好事,上面都有听说三月,我们顺其自然就好。” 听到丈夫这么说,廖芸也是熄了要去深究一下的心思。 天聊到这,夫妻俩拿着听筒忽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时间竟然怔在那,都不出声。 虽然都已经相信张宣就是大作家三月。 可这种令人窒息的消息还是来得太过突然,来得太过猛烈,还是在深深地刺激着夫妻俩的神经。 尤其是廖芸,以前有多看不上张宣,现在张宣就有多么让她侧目! 比钻石珠宝还令人侧目! 安静一会儿... 最后还是文征率先打破僵局,问:“你今天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廖芸把女儿和张宣打电话的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一遍,末了开口道:“张宣要来英国。” 文征问:“婷婷怎么说?” 廖芸瞥了眼淋浴间:“还能怎么说,你应该想的到。” 文征沉吟一阵,就说了他自己的看法:“这事还早,也不是小事,我们再等等,再观望观望。” 廖芸明了,“那行,先不说了,你在国内好好照顾自己。” “嗯。” 挂断电话,廖芸不动声色地回到沙发另一端。 拿起咖啡看了看,起身倒掉,洗干净杯子后另泡一杯。 .... 0分钟后… 莉莉丝从淋浴间出来了,一边用干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见状,廖芸也跟着看起了电视。 母女俩谁也没主动搭话,谁也没提及张宣这个人,谁也没提及张宣有多么了不起的成就,默契地看着电视。 就好像张宣这个人似乎不存在似的。 … 半个小时后。 谢琪回来了,手里拿着本书。 莉莉丝接过一本“风声”,只见封面标注的是英文名:the message. 而原著作者标注并不是英语三月,而是拼音写法:yue san. 对着封面凝视半晌,莉莉丝期待地问:“这书在书店畅销吗?” 谢琪猫一眼廖芸,点头又摇头,实话实说: “我问过店员,卖得挺一般,买的最多的是华人和亚裔。 英国本地人买的不是太多。大分部是学者类型的人和大学生买着看。普通市民基本不怎么关注它,买的少。” 听到这情况,非常期待的莉莉丝有着明显的失落,用手轻轻抚摸几遍书的封面后,开始发怔。 廖芸听了没做声,扫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儿,开始翻开看了起来。 虽然里面是英文,但压根难不倒海龟廖芸。 谢琪好像非常能理解莉莉丝的心情,伸手拍拍她肩膀后,也是盘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 深城。 “多少钱?”张宣从1号隔间出来,问老板娘。 老板娘看一眼电话上的小屏幕,再看一眼记录本,说: “你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时长1分秒,算分钟;第二个17分11秒,算18分钟。 总计0分钟,600块钱。” 张宣听得眼皮直跳,这真他娘的比抢钱还快啊。 一个电话就去了一个大肥猪。 一个电话就是普通人的大半年收入了。 心里腹诽归腹诽,但这毕竟是愿打愿挨的买卖,张宣掏钱掏得很是爽利。 老板娘接过钱,看着这只肥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小伙子,欢迎下次再来。” 走出门店,杨蔓菁捂着心口一副好痛的样子说:“表哥,你太奢侈了,你太浪费了。 我要是把小十一叫出来,刚才的电话费能少一半。” 张宣有些意外:“这老板娘有个儿子?” “对啊,这老板娘的儿子在澳洲留学呢,她很中意小十一的。”杨蔓菁如是说。 张宣笑了:“要是小十一出来,我估计老板娘都要气炸了,哪里来的少一半?” “哦,哦哦,也是哦!小十一那么喜欢你,老板娘估计杀人的心都有。” “所以啊,你是个二货,尽出些馊主意。” “嗯嗯嗯,我是二货。你是二货的哥哥,一货。” “......”张宣瞄了眼,忍不住想打人。 .... .... 晚上,书房。 阮得志找到张宣:“你上次说要一辆车,现在还感兴趣吗?” 张宣眼睛一亮,放下“平凡的世界”,迫不及待地问:“海关有车了?” 阮得志温笑着说:“有。” 张宣问:“什么牌子的车?” 阮得志说:“虎头奔。” 好车啊,虎头奔在这年头绝对算得上极品好车了。 张宣问,“老舅,这车要多少钱?” 阮得志说:“市场价比较贵,不过你只要给财务处缴纳15万即可。” 张宣麻了:“这么便宜?大背景?” 阮得志颔首,却不往深里说,只是道:“这是别个特意匀给我的,你明天去办理手续吧,车子已经上了牌,手续也齐全,你直接开走就成。” 见老舅遮遮掩掩,张宣识趣地不再深问,而是起身去客厅给李梅打了电话。 电话内容很简单,让李梅明天上午来蛇口海关把车开走。 第一辆车,而且还是虎头奔这种好车,张宣虽然动心,虽然不舍。 但他还是把车交给了公司,这样李梅出去办事就有面儿。 毕竟李梅现在做的生意都不小。外贸也好,房地产也罢,经手都是几百万、几千万的买卖,接触的人更是有头有脸,总是打车去也说不过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求打赏! (先4400字,还有…)(未完待续) 第314章 ,太下作的事情不愿意做 第二天又是一个炎炎夏日,太阳毒辣,小鸟总是藏也藏不住,草木都枯萎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张宣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舒坦,要不是青春年少,荷尔蒙分泌过多有点难熬,不然这日子还更有盼头些 下床洗漱,出卧室门的时候,意外碰到了李梅。 诧异问:“你怎么来这么早?” 李梅视线在他身上过一遍:“都快8点了,不早了,天都亮了个多小时了。” 张宣:“.....” 他算是听出来了,这娘们是在酸自己。 早餐是阮得志在做,张宣很是自觉地坐在了饭桌上,又问:“马上下半年了,你是不是又要去趟俄罗斯?” 李梅说:“等把商场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得赶过去一趟。” 张宣点头,这时菜上来了,他也不再多说,赶紧去装饭吃饭。 老舅家就这一点保持好,继承了邵市的传统,早餐能吃米饭就尽量吃米饭。 只有时间实在不够才吃粉面。 吃完饭,张宣和李梅搭坐阮得志的面包车去了蛇口海关。 车上,李梅扫视一圈面包车内景,就对阮得志说:“老同学,这种面包车好不好弄?” 阮得志一听就懂:“这车不比小轿车,还是好容易一些,你需要几辆,我帮你留意一下。” 李梅转头看向张宣:“银泰外贸公司放辆,银泰地产也放辆,你看怎么样?” 张宣想了想,问阮得志:“老舅,4辆有没有难度?” 阮得志看一眼外面的大货车,说:“难道不大,不过时间可能没那么凑巧,要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 张宣当即拍板:“那就来四辆吧,麻烦老舅了。” 阮得志说成。 中国银行距离海关不远,一眨眼功夫就到了。 vip贵宾室。 这次方圆见到张宣来临,热情地倒杯茶,满怀希冀地问:“存款吗?” 迎着这双水汪汪的眼睛,张宣把存折递过去就残酷地说:“帮我取14万。” 听到是取款,还是取这么多,方圆脸一下就垮了,好在心里素质过硬,下一秒又露出了职业微笑:“好的,请稍等。” 取14万,银行存款从06万立马变成了17万。 掉的好快。 接下来张宣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去了海关。 花119万,张宣获得了粒粉钻。 花15万买了一辆虎头奔。 不愧是虎头奔啊,就算以后世的眼光看,还是觉得好看,车的外形并不算太过时。 围着车子转一圈,张宣就把车钥匙交给了李梅。 李梅接过钥匙说:“回去从公司账户中转15万给你。” 张宣摆摆手,非常大气地拒绝了:“这车是我送你的,你没日没夜奔波,实在是辛苦。而且你每天都跟一些有身份的人打交道,需要这样一辆车。” 倒不是张宣故意装阔,而是真心实意送。 这一年下来,虽然李梅挣的钱没进自己私人腰包,但自己凭空多了两家公司,多了一块5.1万平米的地皮,这些算下来都是钱,都是大钱。 既然要送车,区区15万又算得了什么,眨眨眼就送了。 他的人生信条里,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自己吃了肉,人家就应该有汤喝,这样关系才能维持长久。 见张宣一脸认真,没有一丝做作的形态,李梅内里不由得心生佩服。 虽然15万不算什么,但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格。 张宣不做作,李梅也没做作,她确实需要一辆撑门面的车,很直爽地就接受了。 “老舅,那我们走了啊。”海关门口,张宣向阮得志告别。 阮得志没做声,笑着挥挥手,目送虎头奔消失在街道另一头。 开往羊城的路上,张宣问:“我吨白兰地原液安顿好了没?” 李梅坐在驾驶座回答:“安顿好了。这酒我不懂,后来还是袁澜带人安置好的。” 提到袁澜,张宣忽然不想多说什么了,干脆偏头看外面日益变化的城市街景。 后来看着看着,看累了,他直接在副驾驶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张宣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到了越秀区,到了银泰外贸公司楼下。 几个月没见,外贸公司从最初的4个人,已经扩到了9个人。 张宣在有点简陋的办公室转了好几圈,同每个职员都亲切聊了小会,0分钟,足足刷了一波老板的存在感,末了说一句“今晚公司聚餐”的话后,也是跟随李梅进了办公室。 给他倒杯水,李梅就笑说:“在办公室,我不兴喝茶,你将就下吧。” “寒碜峩了不是,别忘了我是哪里出身?小时候山上放牛,山上的水,田里的水,沟里的水都喝过,这算什么呀?”大热天的,张宣着实有点口干,接过水就一口喝完。 见状,李梅又给他倒一杯,临了掏出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给张宣: “这是地皮贷款的审批材料,你是大老板,你过过目吧,就等你签字了。” 说到正事,张宣也不含糊,收敛表情开始认认真真看,逐字逐条看。 5.1万平米土地,银泰地产两份合同加起来的拿地总价是800万,李梅利用关系,可以从银行贷款70%出来,差不多000万了,这是一笔不小的钱,刚好用来做启动资金。 前后看了四遍,确认无误后,张宣拿笔签名。 签完后,张宣问李梅:“这阵子你天天往天河广场那边跑,你有什么收获没?” 说到这个,李梅顿时来了精神。 她起身往外边看了看,就把百叶窗拉好,把门反锁。 接着只见她从抽屉最底层掏出一份图纸和一份策划案。 张宣仅仅看一眼抬头,就愣住了,压低声音问:“这是天河广场的设计图纸和商业策划书?” 李梅轻轻点头。 张宣非常惊讶:“你怎么弄到手的?” 李梅小声说:“花大价钱买的。为了这个,前些日子我可没少奔波,后面还是在袁澜的配合下,才弄到手的。” 张宣嘴巴大张,定定地看了她一阵,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么机密的东西竟然也弄来了。 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一阵... 张宣担心问:“没伤人吧?” 李梅笑着摇头:“你放心吧,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自然不能落了下乘。 我找袁澜帮忙,是为了摸清我的公关对象的喜好和弱点,这事情袁澜拿手,我就让她帮我调查了一下,后面都是我亲自出面的,没用袁澜的人。” 说着,李梅指着商业策划书道:“我的主要目的是这份策划书。 兴建一个商业广场不是儿戏,这么大的项目,我们必须准备充足。而天河广场这个项目天贸集团准备了好些年,方方面面都考虑的比较周全。 这份策划案,我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十遍,收获很大,我最近在它基础上,也在写一份独属于我们的策划书。” 话到这,李梅又从抽屉里掏出一份厚厚的半成品策划案给张宣,“这些年我满世界跑,世界上有名的购物广场我都去过,所以我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写了这个。” 张宣没做声,而是花费个小时,把两份策划书都看了一遍,比对了一遍。 直到看完,张宣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李梅虽然套用了天河城的模板,但有着自己的东西。两份策划案对照下来,大约只有40%的相似度。 这就好,有创新就好,他就怕李梅完完全全用拿来主义,那样今后传出去有损名声。 再世为人,自己不缺挣钱的途径。以如今自己的身份,太下作的事情他不愿意做。 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为了看看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 要不是为了建立一个中国独一无二的cbd。 如果他不想折腾了,他根据记忆买茅台、万科、互联网公司股票都可以吃几辈子。 买几百套房也能逍遥一世。 见张宣看完就陷入了沉默,李梅忐忑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张宣抬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没做评价,反而说:“我书房里也有一份策划书,我建议你看看我的再说。” 李梅傻眼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张宣说:“当初买下小刘的三个商铺时开始准备的。” 这不是撒谎,当时为了做这个东西,张宣奋斗了大半个月。 甚至连图纸修修改改都备了7份。 当然了,图纸这些东西只是初步方案,只是表达自己的见解,能不能行,还得找专业设计师过眼才行。 李梅听了半信半疑,心想你写作有天分,是个大作家,我服气。 可这玩意儿你也懂? 为了一睹为快,心痒痒地李梅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当即催促:“走,我们去中大。”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15章 ,盈泰商城 中大,教师公寓,二楼书房。 看完张宣的商业策划书,李梅陷入了沉默,许久后直直地抬头盯着张宣问: “你是先知吗,生而知之?” 张宣自我笑笑,顾左右而言它:“这东西我陆陆续续准备了半年之久,你觉得怎么样?” 李梅实话实说:“很多理念比我和天河广场的先进,有些甚至闻所未闻,真的惊艳到我了,让我叹为观止,由衷佩服。 但在细节上,还是有很多欠缺的地方,这个可以借鉴天河广场的方案进行填充。” 张宣点点头,这个评价非常中肯。 他的理念先进,来源于后世的所见所闻,在李梅看来自然是十分惊艳的。 可一些细节末枝上,张宣毕竟不是业内专业人士,肯定有很多纰漏。 好比他就是一个将军,下达指令尚可。但真刀真枪上前线去干,还得是手底下的士兵。 两人商议一番,决定以张宣的策划案为中心、为框架、为主旨,以天河广场的方案做参考、做补充。 从中午到下午,从下午到晚上,两人一直在讨论.... 中间就吃了一个晚餐,邀请盈泰外贸公司的9个员工吃了一顿大餐。 吃完饭后,两人又缩进了办公室,聚精会神地继续工作... 如此一连几天,在两人废寝忘食的努力下,通过对天河路8号附近的交通、业态、商业环境、人流现状进行调研后,得出第一手资料,终于把策划案搞定了。 由于天河路8号坐落于羊城城市新中轴线上,位于天河商圈的中心位置,是后世羊城cbd中央商务区、毗邻天河体育中心和羊城火车东站,如今有60多条公交线路在此设站,交通极为便利。 两人把自家广场定义为:集购物、商务、美食、娱乐、休闲、会展和康体8大功能于一体的现代化城市广场。 计划荟萃各种品牌商品的大型百货公司,五星级电影院,以及多家各具特色的中外名牌专卖店。为羊城市民和游客购物、休闲、娱乐、观光的好去处。 参考后世的全球十大商业广场的模式,着重以香江最具魅力的商业中心太古城为基础模板。 为什么以太古城为模板? 那是因为两人知道天河广场也是参照太古城的。 只是天贸集团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能担心现如今的羊城经济无法跟有着亚洲四小龙美誉的香江媲美,承载不了那么大的消费规模,从而自动做了减法。 但张宣野心勃勃,不仅没做减法,反而做了加法。 张宣和李梅商议一番后,计划黄金比例为:餐饮占比18%,娱乐占比0%,零售占比5%。 计划日均承载客流量为100万,可供4万人同场同时消费。 广场占地5.万平方米,建筑总面积预估40万平米以上。 计划构建一个超大型购物商城、两座甲级写字楼、一家五星级酒店和酒店式服务住宅、一个文化中心、一个棕榈广场。 另外还有若干停车位,初步预算不少于1500个。 地上七层、地下两层半东塔楼为超大型购物商场。 50层五星级酒店式公寓西塔楼。 两座甲级写字楼的初步规划是0层。 商城也好,五星级酒店也好,甲级写字楼也罢,张宣野心勃勃,不建则已,要建就要以羊城的地标建筑打造。 当然了,张宣的目标是要弄就弄最好的,但经费预算加起来也不低,参考天河广场的1亿投资,两人细细核算一阵后,均认为总投资不能低于15亿。 15亿! 张宣看到一串串数据汇总后得出的总金额,心肝都在打颤,头皮都发麻。 见他望着数字发憷,李梅笑说:“这只是我们俩的外行预算,不能当数,一切要等专业设计机构评估以后才能定下来,也许用不了这么多呢。” 张宣眼皮跳跳:“得了吧,我们虽然是外行,但毕竟天河广场的参考案例摆在这里,人家都把各类花销都标的明明白白了,峩估计到时候的金额只会高于15亿,不可能低。” 李梅没反驳,而是打趣道:“要不你降低降低标准。比如这地标建筑可以取缔,用普通建筑就可以,这样预算会少一大截。” 张宣猛烈摇头:“要是把地标性建筑方案取缔了,那我干脆不建了。 咱要做就做中国第一,这样才能打响名气,做到举世闻名。这样才能压制天河广场,做到财源滚滚,这才是我的初衷。” 张宣虽然说是说的这么豪迈,其实心里也是打鼓得紧。 这年头的15亿啊! 搁新世纪后,起码也是50亿起步了。 大手笔投资! 真是超级大手笔投资! 不过好在方案分为三期。 可以慢慢来,一期一期来。 反正资金结构也是借鉴隔壁天河广场的4::,不用一下子全部到位。 这样平摊下来,其实每期资金压力也不是那么大。 而中间漫长的工程时间,张宣作为重生者,还是有自信挣到那份钱的。 当然了,两人也不傻,这么大手笔的投资,在羊城历史上都是罕见,肯定要到处跑跑,向上面要政策,要利好那肯定是必须的。 只要某些人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到这份规划的无限潜力。 能作为一张名片带动羊城经济的巨大潜力。 可是羊城这样的前沿大城市,傻子能入驻的了吗? 所以在这个改革开放的关键节口,这个以成绩为主要衡量标准的生态环境里,张宣自信,这份规划提交上去,应该是能得到有识之士的看重的。 如果真是那样,嚯,那绿灯肯定是一路往下开了... 如果,万一要是实在不行… 那就,那就拐个弯隐晦地跟陶歌说说。 比如以找设计师为名,让陶歌推荐推荐,我就不信她看了这份规划后不告诉陶显。 要是让银角大王知道了,要是能引起银角大王的注意,那一切又不同了。 当然,这只是没路可走时的最后办法。 只要还有路可走,就不这么做。 不过要是中途能自发地把银角大王吸引过来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就好比,你花钱找妹子和妹子主动免费的区别。 ... 忙碌一阵,写完最后一个字,李梅直起酸痛不已的腰身,目光炯炯地望着张宣: “你给我们广场取个名字吧。” 张宣想都没想就直接说:“不用取,有现成的,直接照搬公司名字。” 李梅道:“盈泰广场?” “对。”张宣点头。 李梅有些疑惑:“这名字咋听是不错,可你的野心是打造中国第一cbd,似乎差了点。” 张宣摆摆手,不敢苟同道:“你这是思维固化了。 在我看来,只要cbd成功了,成为了世界级的存在,成为媲美东京银座的存在,你就叫它阿猫阿狗一样也朗朗上口,深入人心。 就盈泰广场吧,这样一举两得,能把公司名气打出去。” 李梅偏头思索小会,最后还是同意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呜…前天是8,现在月票100好像保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316章 ,人生豪迈,换个活法(求订阅!) 商业规划书有了。 表达自己见解诉求的设计图纸张宣也有了。 接下来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设计师把方案做到可行性,彻底落实下来。 1994年8月18号。 一大清早,张宣就和李梅来到了天河路8号。 两人围着纺织厂转一圈,张宣就对留下来的0名职工开始画大饼。 张宣告诉他们,让他们再忍一忍,马上就有大事要做,会给他们安排新的、有前途的岗位。 离开纺织厂,张宣郑重地对李梅说:“我们要尽快招人,招有一技之长的能人,招管理人员,要提前对这0名职工进行岗前培训,要对他们的思想进行改造,让他们改掉过去的老毛病,培养危机意识,以适应我们的节奏。” 李梅说好:“我回去就会着手安排。” 张宣又说:“纺织厂的那些旧机器,你赶紧找人折旧处理掉吧。 现在机不可失,时不待我。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把购物商城建起来,赶紧让它钱生钱,为我们提供现金奶牛才行。” 李梅点头。 张宣继续嘱咐:“商城这方面我们俩个都是第一次,都是外行,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这一块,峩们还是要请专业人士来帮手才行,这样可以省时省力。 我看华强北的万佳百货生意做的那么红火,一家小小的百货都能带动一条商业街,里面肯定有不少能人。 你发挥一下你的那股子狠劲,想方设法弄一批人过来,组成我们的班底。” 李梅笑了,“成,这事上咱两不谋而合。我之前就打算从万佳百货和吉之岛挖人,培养我们的班底。” 张宣忍不住跟着笑了:“哈,我还是比不上你,还是你野,吉之岛你都想到了。那我在这里祝你马到成功。” 越过马路,两人临街找了家地摊面铺,吃牛肉面。 李梅从随行包里掏出一罐剁辣椒摆张宣跟前: “这是我昨晚从一朋友家里拿的,你应该喜欢这个。” “谢谢。”清汤寡水的牛肉面,张宣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当即不客气,拧开盖子就捣鼓几筷子放碗里。 仅仅片刻功夫,碗里就飘出了红汤。 吃着面,望着马路对面阳光普洒的纺织厂,张宣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劲:有窃喜,有豪迈,有激动,也有忐忑。 想到预计15亿投资的总规划,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但再世为人,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决定了,事业从这里起步。 人生,从这里向新的里程碑进发,勇攀高峰。 不管最后是输还是赢,张宣都把它当做一块试金石。 他想看看,想看看自己除了写作外,除了教书外,是不是还能做好一件事? 还能不能在别的领域里从陌生到熟悉,干出一番新的成就? 要做就做最好,做最亮眼的那个。这是他的品质,这是他从写“风声”和“潜伏”中培养出来的自信和魄力。 这也是他这辈子的活法! ...... 接下来的几天… 张宣和李梅开着虎头奔,在这个城市满世界跑,基本上跑遍了羊城的大街小巷。 两人相继找了14家大型建筑设计公司、室内设计公司和艺术设计公司。 只要和设计沾边的、有点名气的公司,两人都找了。 结果大失所望,没有一家达到张宣的预期。 其中有几家建筑公司的老板,还是从欧美留学回来的,但听完张宣的高标准、高要求后,直摇头,表示水平有限,能力不够。 而最令人不齿的是,有几家水平半吊子老板,听完后眼睛光芒四射,说可以做,可以做,可以试着做.... 听到可以试着做,张宣差点吐口老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们! 这是几十层的高楼大厦,你是脑子抽了吗,你连我的问题都回答不清,就想拿这个练手? 就想拿这个闯荡名声? 真他娘的是傻/逼,为了钱不择手段。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前生做外贸的日子。 有些供应商明明做不了,但却口口声声能做,到日期了要他交样品时,就特么的各种理由和借口又来了。 结果就是既浪费了客户的时间,还损害了自己的口碑和信誉。 张宣一直没弄懂,这种人是图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人还可以大量存在? 李梅气急败坏地把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大骂一顿,回到车里时,她对张宣说: “还有最后一家建筑公司,要是这家也不行,那我们就得去香江找人、或者向全世界建筑设计公司招标了。” 张宣:“......” 听到要向全世界建筑公司招标,张宣脑袋立马嗡嗡嗡地乱叫。 这算哪门子事啊? 如果真要走到这一步,他都在怀疑15亿预算可能根本不够! 可能还差许多! 李梅似乎看出了他的忧愁,又试着劝说:“要不退一步?地标建筑延后,以后有钱了再弄?” 张宣翻翻白眼:“要做就一步到位,往后延不是办法,现在国内经济在飞速发展,保不准沪市和京城就有人跟我们抢这个国内第一cbd,什么东西都是博个第一才有噱头,才有吸引力,我们不能退却。” 李梅很满意他这态度,整理整理刚才的暴躁心情,又开始专注开车。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红路灯的时候,李梅安慰说:“最后一家建筑公司名气非常大,据说人虽然不多,但清一色的精英,我特意把它留到最后。我的直觉告诉我,最后一家也许能成。” “哎,借你吉言,希望如此才好。”连续几天的失败,张宣对这一家也是不抱太多期待了。 眼神在车外面一个洋妞的胸口扫过,张宣此刻已经开始规划去香江找人了。 最后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坐落于海珠区的繁华市中心,倒是离中大不远。 让张宣有些失望的是门脸不大。 唯一能称道的是:外面的装饰和设计给人耳目一新的观感。 把车子停好,李梅说:“到了。” 张宣目光扫视一圈,对着“万邦设计”瞄了足足10秒,临了点点头,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跟着李梅走了进去。 外面不大,里面的空间倒是比想象的开阔,周遭的光景倒是让不抱希望的张宣眼睛一亮,很有层次感和立体感,倒是有点设计公司的韵味了。 6个设计师,个打杂的,另加一对中年夫妻老板,这是万邦设计公司的全部人马。 老板40来岁,四六分头,白衬衫、西裤、皮鞋,典型的职业正装。一副小巧的眼睛,一撇小八字胡,比较严肃。 张宣只看一眼,就感觉像一个历史名人,***。 左看看,右看看,太像了,他娘的实在是太像了。 张宣永远记得这位历史书上***的黑白照,旁边有一段旁白,袁大头派人在火车站刺杀他的旁白。 老板娘很漂亮。这种漂亮不是纯粹来自五官的美,而是一身黑色花艺装扮,外加盘头的额外效果。 换句话说,就是很有气质。 单单看到这两人,张宣心里莫名的有了期待。 可能是外面太热的缘故,公司并没有其他客户。 不过张宣特意留意了下,自打自己和李梅进来起,6名设计师除了抬头看一眼两人外,一直在低头忙碌。 从这个细节可以判断出,这公司的业务比较多。 当然了,也不排除人家演练好的,有客户上门了,就装一副忙碌样。 他是有理由这样怀疑的。 前生阳永健开的外贸公司,每次带国外客户看厂时,都是跟人家生产厂商演双簧。 所以这种伎俩还是蛮多的。 老板是德国留学的海龟,姓裘,叫裘博仁。 巧,太巧了,竟然也有一个仁字,不会真是哪位老兄转世吧?听到人家自我介绍时,张宣不由自主地这么想。 老板娘叫陈敏,是一个很有眼力见的女人。 她看一眼外头的虎头奔,再看一眼张宣和李梅气势非凡的模样,不着痕迹地挥退一名女接待,亲自给两人倒上凉茶。 寒暄几句,陈敏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些许,最后看向了李梅,开始介绍公司业务,最后问:“两位有什么需求?” 李梅看看张宣,见张宣一副认真喝茶的样子后,她嘴巴动了动,开始讲明来意。 这个过程花的时间比较长,有0来分钟。 听着三人的一问一答,张宣慢慢地也把心思沉了下去,心想老天爷总算开眼了,终于找对人了。 不管人家最后能不能接下活计,但凭这份谈吐和认知,就比前面的那些强多了。 听到要建cbd,要设计地标建筑,夫妻俩对视一眼,眼里分外高兴,这是大客户! 这是条大鳄鱼! 裘博仁试探着问李梅:“我可以看看你们的初稿方案吗?” 李梅又看向了张宣。 见此,裘博仁和陈敏也下意思看向了张宣,接着夫妻双方又默默对视一眼,瞳孔里满是问号。 张宣还是不做声,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一杯凉茶,继续小口喝着。 得到默认,李梅把张宣画的那些图纸从包里拿了出来,交给陈敏。 陈敏接过细细看了几分钟,随后抬头问李梅:“你也是学设计出身?” 陈敏笑着摇头,没接话。 半个小时后,把这些图纸认认真真琢磨一遍的裘博仁问李梅:“你们的预算大概是多少?” 李梅第一时间没说预算,而是关心问:“你们能接这活?” 没想到裘博仁很是干脆地摇摇头。 见到李梅面露失望时,陈敏笑着说:“这么大的工程,我们这公司不具备这个能力,不过我们可以找人一起来设计。” “你们找谁?”张宣这时出声了,这是他进门后第一次开口。 看到这个沉默不语的年轻人说话,陈敏夫妻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李梅,随后对张宣说:“找我的老师,还要邀请几位国外的朋友。” 张宣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直直盯着对方,不接话,静待下文。 见他不见兔子不撒鹰,陈敏很是利落地说了出来:“我老师郭明卓,还有两位在荷兰iba事务所的设计师马克-海默和芭芭拉-库伊特夫妇。” 啥? !!! 听到这名字,张宣心里一排排叹号飘过。 他忍不住问:“郭明卓先生可是设计出天河体育中心的那位大师?” 陈敏笑着颔首,“天河体育中心确实是出自我老师之手,当时我还是他老人家的助理,有幸见证了全过程。” 嘿,脸皮都快赶上我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听到人家的肯定答复,不知为何,张宣悬着的心一下就落地了。 同时心里在想,既然人家的老师这么有名,那荷兰的两位朋友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吧? 应该是这样。 陈敏不可能不知道轻重,随便叫一只阿猫阿狗来跟她老师共事。 只是可惜,隔行如隔山,他对设计领域这块不懂。 能知道郭明卓先生,还是他这两天特意找羊城有哪些别特的建筑时偶然得知的。 围绕设计师扯了一阵,众人的话题又回到了设计本源上。 当陈敏再次问预算是多少时? 张宣直接告诉她:“没有预算,我只要最好的方案,按你们最好的想法做效果图就可以。” 听张宣这么回答,裘博仁和陈敏知道,这是人家在考验自己的能力呢。 试想一下,这么大的工程,怎么可能没有毛预算呢? 要是没有预算,夫妻俩都觉得可能遇到骗子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来来来啊,帮三月冲一下前100啊!)(未完待续) 第317章 ,我要世间独一无二(求订阅!) 只可惜,张宣此时不知道裘博仁和陈敏的想法。 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傻傻把自己的预算告诉对方。 如果这样做,那不是明白告诉自己是肥羊么,快快来咬我一口么? 张宣答非所问:“两位看了我的图纸,觉得可行吗?” 陈敏同裘博仁对视一眼,非常诧异:“这些图纸出自你的手?” 张宣笑着点头。 陈敏视线在一叠图纸上掠过,就好奇问:“张先生也是学的建筑设计吗?是国外哪所名牌大学毕业的?” 李梅很识趣,这时赶忙出来打圆场了,“我老板并不是设计专业出身,这些图纸只是他闲暇时自学自画的。” 裘博仁:“......” 陈敏:“......” 夫妻俩忍不住又互相瞅了瞅,太惊讶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敏锐地抓到了两个关键点。 第一个关键点是:张宣这年轻人是老板,李梅是下属。 这完全颠覆了夫妻俩之前的认知,刚开始以为李梅才是主事的。 但惊讶过后,又觉得一切能解释得通了,能解释为何李梅频频看张宣脸色行事。 第二个关键点就是:这些图纸是张宣闲暇时自学自画的,有点打击人。 这叠图纸他们都一一看过,抛开建筑设计的结构性、合理性不谈,那布局有点惊艳,有种超出时代的美感。 这是两夫妻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很少见到的内景设计,如果仅仅从美学角度考虑,可以称得上不可多得的佳作。 这也是陈敏忍不住问询张宣毕业哪里的原因,还指名道姓是不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原因? 不是两人崇洋媚外,而是这年头很多人约定俗成的普遍看法,国内就是比不上国外。 张宣不知道两口子的内心戏,不然非得羞死不可。 他哪懂建筑设计啊,那完全就是照葫芦画瓢,剽窃后世的经典东西。 就是根据记忆,哪里该布局什么,哪里该放置什么而已。 他仅仅是一个搬运工。 而且张宣还知道,他自己的设计图看是好看,但涉及到各种功能系统时,估计会被批判的体无完肤。 不说其它的,一个污水处理系统,他就理不清。 见张宣就这样子看着他们,裘博仁和陈敏知道、得拿出点真才实学才能镇住这场子了。 裘博仁思索一番,就拿起其中一张西塔楼的图纸说: “图纸上的地铁换乘系统建设、优化接驳方式和动线设计、完善配套设施建设、挖掘特色性、避免同质化等角度的商业综合体,从宏观角度看,是非常合理且具有前瞻性的。 但是很多地方需要改进或者推到重来,不然容易形成基坑塌陷、运行阻塞等重大问题....” 裘博仁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把张宣头都侃晕了,专业性太强,听了老半天,张宣才听懂一点关于基坑半逆作法设计的皮毛。 然后就是这一点皮毛,人家就优化了自己很多想当然的布局。 细致地说了0来分钟,精通察言观色的裘博仁见张宣快撑不住了时,也是适时住嘴,最后道: “现在只能说这么多,毕竟是纸上谈兵,具体的方案要去现场考察后才能给评判。” 知道最后一句是递台阶的话,张宣当即顺坡下驴:“你们大概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约个时间。” 裘博仁看看手表,说:“我们随时都有空,如果张先生和李小姐现在有时间的话,现在就可以去看看。” 张宣起身,很时爽利地发出邀请:“求之不得,那我们现在就去现场吧。” 李梅客气地邀请两人一起乘坐虎头奔。 但陈敏笑着婉拒了。 两口子开一辆桑塔纳跟在虎头奔后面,往天河区开去。 路上,陈敏看向前方的虎头奔,想着张宣那年轻到过分的面孔,忍不住问: “你觉得是真是假?” 驾驶座的去裘博仁笑一声:“是真是假,回头调查一下地皮在谁手里就知道了。” 陈敏点头,又问:“你说这张宣是二代还是三代?” 裘博仁没就这个发表看法,而是说:“二代三代对我们不重要,张宣肯定是有钱人的后代。 峩现在只关心这个工程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我们能不能拿到手。” 陈敏作为女人虽然天生具有八卦之心,但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听丈夫这么说后,也是不再问。 … 天河路8号。 围着纺织厂和那块空白地皮转一圈。 张宣突然问裘博仁和陈敏:“两位觉得这里怎么样?适合建设商业综合体吗?” 裘博仁望一眼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口,想到前不久公布的1号地铁线路图,赞叹道: “张先生好眼光,这位置很有商业潜力。” 裘博仁和陈敏为了拿下这个大项目,走完第三圈后就祭出了他们的看家本事。 比如高档酒店、商场、写字楼和办公楼等办公商用建筑项目的该怎么规划… 比如电力等能源动力项目的规划… 比如羊城东站、公交、地下隧道等交通运输项目的利用与规划… 比如污水处理、空气净化等环保水利项目的规划… 认认真真听完两人的看法,张宣服了。 彻底服了。 不服不行,人家不愧是专业的,仅仅踩个点,就说的条条是道。 问题是人家不是忽悠他,因为张宣虽然是个外行人,但前生的阅历和见识还是有一些的。 一开始没人点拨,一知半解是不太懂。 但如今听这两口子现身说法,瞬间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聊了一阵,李梅开口道:“听完你们刚才的规划,我忽然发现1500个停车位好像少了。” 闻言,陈敏和裘博仁看看张宣,见张宣没太大反应,陈敏就明确说: “如果按照张先生对未来经济形势的乐观评估,日均承载100万客流量,可供4万人同场同时消费的话,那确实少了。 5年内,1500个停车位应该够用。 但5年后,就会显得捉襟见肘,容易造成堵塞,不容易引流和存流,对未来发展极其不利。” 张宣好想辩解一句自己这是地表的停车位,不算地下的。 但临了临了,他还是虚心请教:“该多少合适?” 陈敏沉吟一阵,最后说:“你这是住宿、会展多位一体的商业中心。 从长远考虑,我建议地下到4层设为停车场,停车位8000往上,最好规划到1.万到1.5万个比较合适。” 回忆一番后世的大型停车场,张宣觉得在理,同时又忍不住高看两人一分,不愧是喝了洋墨水的。 如今还是满大街自行车奔跑的年代,人家就已经想到了后世车流如织的画面。 当然了,也不排除他们去过纽约,去过东京,去过伦敦,然后到这里现学现卖。 中午,一家饭馆,四人等菜期间,张宣递了一瓶冰镇亚洲汽水给裘博仁和陈敏。 陈敏接过汽水,拧开盖子喝一口就盯着张宣看了几眼,临了问:“张先生有女朋友了吗?” 张宣笑道:“我有女朋友了。” 接着又说:“别一口一个张先生了,有点见外,直呼我名字就好。” 陈敏点头,又问:“我看你的布局很大,你这商业综合体的宗旨是什么?” 张宣安然坐好,喝口汽水不急不躁地说:“最上档次、最时尚、最潮流。” 说完,见两口子还定定地看着自己,他又补充一句,“打造国内第一cbd,比肩东京银座,成为世界级的存在。” 听他这么说,陈敏欲言又止。 见状,张宣直接开口:“有什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 陈敏说:“如果按照你的宗旨,那两座甲级写字楼也打造成地标建筑,那0层有些矮了。” 张宣:“……” 0层还矮了! 他也想建高,可他没钱啊。 看到他沉默,陈敏这时又说:“其实我有个建议,不过有可能违背你的初衷。” 张宣直直地看着她:“但说无妨。” 陈敏说:“既然是地标建筑,那就要独一无二,羊城只要一个就行。 我建议要么选用五星级酒店作为地标建筑打造,要么选用两座甲级写字楼。” “两座甲级写字楼?” “对。” 两世为人,张宣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是说像纽约的世贸大夏一样,打造双子塔?” 陈敏应承:“这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双子塔的方案,我知道一个团队极其擅长。” 张宣情不自禁问:“哪个团队?” 陈敏说:“英国阿特金斯建筑事务所。” 张宣无语,“你是说正在为迪拜设计帆船酒店的这家事务所?” 陈敏问:“哦,你听说过?” 张宣撒谎说:“我有个朋友在英国,听她偶尔提了一嘴。” 陈敏看出他不想多说这个话题,于是识趣地不深究,而是继续说:“我知道他们团队有一个叫佩里的,极其擅长双子塔的设计。” 佩里么… 这人我知道,我也听说过,后世厦门的帆船双子塔不就是他设计的嘛… 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 他娘的,绕来绕去,竟然绕到了这家事务所。 自己哪有那么多钱? 再说了,厦门双子塔好看是好看,但毕竟不是世间独一无二。 有纽约双子塔和迪拜帆船酒店的珠玉在前,没什么意思。 张宣委婉说:“我更倾向于世间独一无二的设计。” 陈敏秒懂,这是被拒绝了。 不过她压根不介意。 陈敏把双子塔的建议拋出来,目的只是引起张宣的更大兴趣,让张宣长长见识的同时,也是向张宣表达两口子的眼界、人脉和份量。 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找我们“万邦设计”没找错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感谢大家上月的支持,月票第98名!开心! 上月更了0万出头的字数,这月目标4万字。 希望大家多多订阅支持,多多投月票,让这本没有推荐位的书曝光多一点。 月第一天,拜托啦!(未完待续) 第318章 ,为钱犯愁(求订阅!) 吃过中饭,几人小聊一阵后,也是分道扬镳。 裘博仁和陈敏驾车回了海珠区。 望着后视镜中不断向后拉远的天河路8号,陈敏忍不住感慨: “后生可畏,真是好大的魄力!好大的手笔!” 裘博仁赞同:“这完全是在赌大势,观这规模比香江太古城还大,要是国内经济没有张宣预期的好,必定会血本无归。” 陈敏侧头:“要是经济达到预期呢?” 裘博仁措辞说:“那他就是个天才,该他赚得盆满钵满。 隔壁在建的天河广场你也去看过,那就是简陋版的太古城。原因你也能猜到,就是担心羊城的消费水平跟不上。” 陈敏思索小会,随后笑道:“要是这个综合体成功了,天河广场会被压制的永无出头之日。” 裘博仁也跟着笑了,他很期待。 车子一路向南... 裘博仁一回到万邦设计,水都顾不得喝一口,就直接去了办公室,把门关上,开始打电话。 咚咚咚.... 三声过后,电话通了。 “博仁?”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裘博仁说:“老同学,帮个忙。” 那边问:“你说,什么忙?” 裘博仁说:“帮我调查一个人。” 那边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你又接到大项目了?” “还在接触阶段,我需要你帮我确认一下。”裘博仁如是说。 那边说好:“你把信息告诉我。” 裘博仁把天河路8号的地皮讲了讲,随后又道: “要是方便,你再帮我简单调查下张宣和李梅这两人的资料。”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说:“博仁,这可不像你。” 裘博仁早有准备,连忙解释道:“老同学你理解一下吧,这个项目很大,我和陈敏两个人接不了,必须请有分量的外援。 但是在不确定的前提下,我也不能冒冒然然把人请过来。” 那边有点意外,好奇问:“你俩还做不了?请谁?” 裘博仁也不隐瞒:“郭卓明老爷子,还有两位在荷兰iba事务所的朋友。” 听到是郭卓明,那边同意了:“好,等峩消息。” ... 半天后,裘博仁接到了回电。 抓起听筒,裘博仁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查到了没?” “查到了,你说的地皮确实在盈泰地产名下,而盈泰地产的法人是张宣,平时由李梅在管理。” 接着不等裘博仁搭话,那边又一股脑儿地把张宣的个人资料说了出来。 听到张宣是国内大名鼎鼎的大作家三月时,裘博仁瞬间懵了,不可置信地问: “老同学,你没弄错吧?” 那边静了静,然后说:“没有错的。刚开始我也不信,为此我还确认了一遍是不是同名同姓。” 话到这,那边顿了顿,说:“张宣是大作家的事情,目前很少有人知道。 我也是看资料显示他在中大读书,顺着找那边的一位副校长,才意外得知的这消息。” “还在中大读书?”裘博非常惊讶,这么大一作家还在读书就有点怪了。 太不符合常理。 “对,在读书。” “读研?还是读博?” “都不是,刚大一完毕,下半年读大二。” “......” 裘博仁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说话了,一时间失声了。 见裘博仁没回答,那边说:“好了,你慢慢回味吧,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对了,张宣这事还不被众人知道,你暂时不要声张。” “成。”好久才缓过来的裘博仁应一声,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见丈夫从办公室出来,正在忙碌的陈敏立马放下手头的活、跑过来关切地问: “怎么样?那两人不是骗子吧?” 裘博仁扫一眼外面的公司职员,就把陈敏拉到办公室,关上门对她说: “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还有个吓人的消息。” 听到坏消息,陈敏心一沉,急急问:“你先说好消息。” 裘博仁说:“好消息是张宣和李梅不是骗子,那地皮确实在他们名下,总计5.万平米有多。” 听着这话,陈敏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那坏消息是什么?” 裘博仁说:“项目很大,但张宣和李梅没多少钱。” “什么?没钱?” “嗯。” 陈敏疑惑问:“没钱?没钱还开虎头奔,没钱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建世间独一无二的地标建筑?” 裘博仁看着她不说话,算是默认。因为他内心也是这么吐槽的。 见丈夫不说话,陈敏很是失落。 她还真以为有一个天大的项目砸在自己头上了呢,没想到原来是一场空。 裘博仁似乎知道妻子所想,就安慰说:“你也别急,虽说现在没钱,但这两人挣钱的能力还是吓人的。” 陈敏听出了话中话,就催促道:“说吧,把那个吓人的消息说出来听听,看能不能吓到我。” 裘博仁把刚才自己看过的报纸摆妻子跟前:“都在报纸上,你自己看。” “嗯?”陈敏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裘博仁用手指点着一篇新闻说:“许军告诉我,张宣是三月,是大作家,目前在中大读书。” 听完,陈敏没太大反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丈夫看,眼皮都不眨一下。 裘博仁点根烟,叹口气说:“这是许军告诉我的,千真万确。” 陈敏眨眨眼,下一秒猛地低头,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一时间里,办公室没了声音。 一个吸烟瞅着老婆,一个低头看报纸。 十多分钟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某一刻,叮铃铃的电话声打破了死寂。 听到声响,陈敏只是看看了座机,没理会,继续读报。 裘博仁把烟换到左手,右手拿起听筒就问:“喂,你好。” “爸,是我,妈妈在不在旁边?”一个女声。 裘博仁瞄一眼妻子:“有什么事你就说,你妈现在没空。” 女声说:“不在身边啊,不在身边就好。 爸,你跟妈妈说下,下个月我不回国了,理由我替你想好了,就说她女儿找不到男朋友无颜回家见江东父老。” 裘博仁望着虎视眈眈的妻子,一脸尬笑。 陈敏一把抢过听筒,厉声道:“下个月你必须回国。” “哎呦妈,你在啊?”突如其来的吼声,女声被吓了一跳。 不过下一秒,女声又坚持说:“我回来你也天天催我找对象,但我又找不到,还不如不回来碍你眼了。” 陈敏说:“不用你找了,我帮你找好了。” 女声停滞几秒,稍后弱弱地问:“谁啊?还有谁配得上我啊?” 陈敏气笑了:“你以为你算哪根葱啊,世界上就你了不起啊!大作家,我帮你找的对象是大作家。 警告你,下个月必须回来帮着做事,再游手好闲,就断你口粮!” 说完,“砰”地一声响,电话凶残地被挂断了。 .... 陈敏正拿大作家吓唬女儿时。 此刻的大作家正坐在路边摊,望着夕阳犯愁。 不犯愁都不行,都没法麻痹自己了.... 自从羊城本土找不到设计师、要从国际上找人时,张宣就明白,15亿预算肯定不够了。 问题是,15亿预算都已经要老命了,他娘的还增加。 还要不要活了? 真是为钱犯愁。 按理说,自己现在也算是挣钱小能手了啊。 前面三个月,光“风声”的版税就达到987万。 虽然还没支付到账,可人民文学这么大的机构,还不至于赖这点钱。 而自己账户上,目前也躺着17万。 还有粒粉钻。 要是能顺利把这批粉钻销售出去,那肯定也能挣几百万吧? 如今8月份都还没过完,这个月两本书的版税也是可以预计,到时候又是一大笔钱进账。 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000万总有的吧? 再加上银行抵押贷款的000万,就4000万了。 至于公司账户上,张宣虽然不经常明着查看。 但李梅很规矩、很自觉,每月都会把财务报表送上门给他翻阅。 当初10吨白兰地原液卖了884万。 这笔钱是用来做新闻纸张的启动资金。 而新闻纸张到目前为止做了刚好一年多点。 这笔钱的来龙去脉,也是非常清晰地。 年前的业务只有新民晚报和华西都市报。两家报纸每个月走量是固定的8万吨,利润均下来每吨挣0元。 每个月差不多40万纯利润。 年前5个月就是100万进账。 而年后开始,多了粤省日报的每月5万吨销量。 年后7个月,三家报纸每月走量1万吨,平均利润是9.5元每吨。7个月算下来是700万左右。 也即,新闻纸张一年的收入总共是900万。 这里要抛出公司的日常开支、以及人情往来的小00万。 就只剩600万了。 再加上白兰地原液的本金,600万加884万,拢计是4484万。 而天河路8号这块地皮和纺织厂,前后两次支出800万,公司账户上现在就剩1784万。 这1784万最多能抽出1000万出来。 再多就影响外贸公司的正常运营了。 这里1000万,加上前面的4000万,如今能动用的资金只有5000万。 5000万建西塔楼,建大型购物商城还是够呛。 不过虽然够呛,但如果按照行业惯例,狠心压一压供应商的结余款,还是能运转起来的。 如果,到时候,实在不行的话,就把自己存放的吨白兰地原液卖掉算了。 树挪死,人挪活,为了心中大计,区区两顿白兰地原液又算得了什么呢? 关键是,气人的是,卖了钱也不够啊,离综合体第一期的启动资金还是差了不少。 见张宣一脸郁闷地坐在那,不急不慢吃完凉粉的李梅安慰道:“你是在担心钱?” 张宣看她一眼,没做声,知道她有话要说。 李梅用纸巾擦擦嘴,就看着他说:“这一年来,你不是一直要求我涨价吗?” 张宣眼睛一亮:“成了?” 李梅点头:“自从地皮到手后,我就一直在为钱的担心。 过去一年我为了维护关系,一直是以微利在给三家报纸输送新闻纸张。 还好中间我们没出差错,要不然我们两个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 这情况它们三家报纸也是知道的。 所以当我前段时间以通货膨胀的缘由提出涨价,每吨涨价4元时,它们没有反对,很是坦然地接受了。” 张宣心思一下就活泛了:“真的这么简单?” 李梅点头:“就是这么简单。其实就算涨价4元,和以前我卖给它们的单价比,还是低很多。 它们有什么不同意的?不过我也并不是没有任何代价。” 张宣问:“代价是什么?” 李梅说:“我向它们承诺,未来一年内价格不再变动。” 这还说得通... 商人逐利,要是没一点代价,他是打死也不信。 以这两年的通货膨胀情形来看,这代价还不小。 张宣心里算计一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其实我们的利润率还是不高啊,才堪堪7%多一点,还没到8%,在对外贸易中还是属于低利润行列了。” 李梅坦诚地开口:“对。三家报纸就是因为心知肚明我们挣得不多,才爽快地同意我涨价。 它们担心通货膨胀下,也怕我做不下去不做了。” 张宣又忍不住算了算,以后每吨的利润那就是71.5元了,每月1万吨,能挣90万左右。 嚯!要是不去管外贸高风险的话,每月真是不少了。 看到张宣脸色开朗几分,李梅想了想又道:“我目前正在公关羊城日报,要是能拿下来的话,我们的资金压力一下子会缓解很多。” 张宣期待地问:“这家报纸有多大把握?” 李梅直白地讲:“这是我在国内最后有关系网的报社了。 这家报纸不管有多难,我们都必须拿下。 哪怕回扣给多一点,也必须拿下。因为除了这家报纸,国内其它报社我们很难再公关进去,除非它们固有的供应链出现问题,我们才有机会。” 张宣秒懂,这就是所谓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利益链早已定型,人家不可能随随便便给外来者机会。 撇开人家的人情关系网不谈。就单单吃回扣这一项来讲,和陌生人风险太大,和熟人就稳妥多了。 只有傻子才轻易更换供应商。 张宣非常高兴地说:“行,我等你好消息。要是实在不行,你告诉我,我到时候想想办法。” 张宣现在也是挣钱心切,只要能挣钱,他都要把握住机会。 “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才更7400字,还有吧…) 商业上,有好建议的可以留言啊。(未完待续) 第319章 ,我现在很缺钱,该你出场了(求订阅!) 吃完凉粉,张宣就对李梅说:“我脑子现在有点乱,想静一静,先走了。” 李梅问:“你要去哪里?” 张宣说:“回中大。” 李梅起身说:“我正好要去海珠区,我送送你。” 张宣停下步子,好奇地看着她:“你去海珠区干什么?” 李梅笑笑说:“羊城日报的朋友,他老家就在海珠区,我听说他母亲病了,正好去看看。” 张宣明了,李梅这是要曲线公关羊城日报。 天河区和海珠区紧挨着,一路倒是顺风顺水。 只是刚刚进入海珠区的繁华地带时,一直欣赏窗外街景的张宣突然愣了下。 然后头也不回地对李梅说:“靠边停一下。” 李梅依言把车靠边停好,随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窗外。 看向了窗外的一男一女。 女的挺着一个大肚子蹲坐在路边,手捂着肚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大腿处隐隐还有血迹。 而旁边的男生一脸焦急,频频拦出租车,可是运气不太好。 李梅问:“你认识他们?” 张宣告诉她:“我认识那男的,他是我高中时的一个学长,复读过4年,我们在背后喊他韩七学长。” 李梅望着地上的女人说:“应该是要临产了,想急着去医院。” 话到这,她又补充一句:“可能有危险。” 张宣也是这么认为的,“你把车子往前开一点,峩等会下车,你以好心人的身份送他们去医院吧。” 李梅诧异:“你不现身?” 张宣摇头:“没必要,你等会别跟他们提我。” “好。” 李梅看着张宣下车离开后,也是缓缓把车子掉头,开了过去。 目送李梅载着激动到哭的韩七学长离开,张宣也是感叹造化弄人。 想当初,这男生是多么喜欢米见啊! 没想到一年后,观这架势,女人孩子都有了。 至于见不见他们? 张宣肯定是不会去见的,因为就没想过和他有任何交集。 沿着街道一边走一边看,他也是好久没这么闲情逸致地逛逛了。 至于韩七学长,那是转身就忘。 路过一家肯德基时,张宣顿了顿,似乎好多年没吃过这东西了。 再世为人,竟然看着嘴馋,也是恓惶的紧。 摸摸身上的口袋,他一下就心情不好了。 衣服换了,钱没换过来,他娘的也忒气人了点吧。 得,不仅肯德基吃不成了,连打车的钱都没了。 难道要走路回去? 貌似有10多里... 倒也不远,可一个人走这么长的路,还是大太阳下,光想一想就害怕。 “张宣!” 就在张宣想着等会要校门口的杂货店老板帮忙垫付车费时,突兀地听到有人在叫他。 循着声音望过去,意外地看到了邹青竹,旁边还跟着一个男生。 这男生高高大大,长相还过得去,就是黑了些,一看就是晒的。 张宣走过去笑说:“好巧,我刚好没钱就碰到你了。文慧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邹青竹跟着笑了:“呀?你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也缺钱吗?那真是稀奇呢。 文慧在租房,她说太阳太大了,就没出来。” 说着,邹青竹给两人介绍道: “这是我高中同学。” “这就是张宣,我跟你说过的,很厉害的一人。” 张宣礼貌地打着招呼:“你好。” “诶,你好。”这男生似乎有些本分,说话十分的客气。 寒暄几句,邹青竹就问他:“你是不是想吃肯德基?” 张宣无语:“你看到我刚才的狼狈样子了?” 邹青竹指指店里面:“我们刚刚在里面吃东西,正好看到你在外面摸口袋。” “既然看到了,那就赶紧帮我买一份吧。放心,我一个人拿回去吃,绝不碍你们事。”张宣压根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直直地伸手。 邹青竹笑笑,还真转身去了店里,不一会儿就买了两大份给他: “帮我带一份回去给文慧。” 闻言,张宣木了木,瞄一眼黑黑的男生,忍住了那句“你今晚不回去啊”? 接过东西,张宣说行,然后又伸手:“一事不烦二主,给点钱打车。” 邹青竹很是干脆地给了0元给他。 “回家还你。”张宣如是说。 邹青竹大气地表示:“不用,咱谁跟谁啊,不用你还。” 哎哟,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亲密,就不怕这位吃醋么? 张宣腹诽一句,挥挥小手就走了。 这次运道不错,转身就拦到了的士。 … 中大,教师公寓一楼。 老邓和鲁妮正在梧桐树下玩宠物狗。 张宣过了石阶,隔老远就喊:“老邓、导员,你们不是说要开学才回来的吗?怎么就回来了?” 见到是他,老邓扶扶眼镜就说:“是你小子啊,好久不见你了,你怎么就不晒黑一点哦,还是这么骚包。” 张宣不乐意了,逮着坐下就埋怨道:“老邓,你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我这么一身份尊贵的人,还小子长小子短的,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老邓乐呵呵笑了,就问:“你看我这狗子怎么样,好不好看?” 好丑... 张宣违着良心说:“好看,和导员一样好看,笑得跟猴似的。” 鲁妮嘴都气歪了,“张大作家,你要是还这样,我下个学期天天给你开小灶。” 张宣指指天:“我不怕,我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书记主任会庇护我的。” 鲁妮白了他一眼,抱起地上狗子说:“你们先聊,我去午睡会。” 看着导员进屋,张宣小声问:“什么时候结婚?” 老邓说:“已经结了。” “啊?” 张宣非常惊讶:“就结了?这段日子结的?” 老邓一脸幸福的点头。 张宣用手肘肘他,“怎么不通知我?我这么大一老板,肯定要给你封个大红包的,你是真的不会过日子。” 老邓说:“这次是悄悄办的证,谁都没告诉,就在鲁妮家里跟她父母、哥哥几个吃了顿农家饭。” 张宣看着他所有所思,临了问:“这么急?不会是导员怀孕了吧?” 老邓摇摇头:“那倒不是,是我突然想结婚了,就结了。” 接着他不等张宣搭话,就继续说:“我都5了,都是一老光棍了,结个婚不稀奇,晚上请你和文慧吃大餐。” 有吃的,还是大餐,张宣没有拒绝。 老邓扫一眼他手里的肯德基,毫不客气地拿一个鸡腿吃了起来。 边吃边问:“你现在身家多少了?” 张宣也跟着拿了个鸡腿吃,回答道:“有4000万了,你可以离职了。” “你莫要开玩笑。”老邓不信。 提到这事,张宣收敛玩闹表情,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末了感慨道:“老邓,这个cbd不好建,我现在很缺钱,我还等着你出场救救急哎。” 老邓此刻已经晕了,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张宣无视他像傻子一样的震惊表情,在火辣辣的眼神注视下,继续吃鸡腿。 好半晌,好半晌,回过神来的老邓说: “你小子真是个天才,我服了,我老邓生平第一次服人。明天带我去天河区看看。” “可以。”张宣答应的很痛快。 两人默默啃完一个鸡腿,又换一个,吃完,接着又换... 换了几次后,鸡腿没了,鸡中翅也没了,没吃过瘾的老邓把视线移到了另一个袋子上。 张宣赶忙把袋子捂紧:“得了得了,今天就到这吧,这一袋是邹青竹让我捎给文慧的。 你这么喜欢吃肯德基,明天我请你吃,随你吃,管饱管够。” 闻言,意犹未尽的老邓叹口气,用嘴巴吸吸油腻腻的手指,就问:“要我做什么?” 张宣无耻地说:“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要你帮我挣钱。” 老邓气结,用手指头指指他,最后又放下道:“想要我挣钱,就只能靠股市了。” 张宣点头:“那就去股市。” 老邓看着他眼睛:“你也知道,国内股市现在不景气,靠国内股市没戏。” 张宣一听就懂:“你想去出国?” 老邓想了想说:“美股今年大有所为。虽然债市大崩盘,道琼斯和纳斯达克全年都在下跌。 但标普全年都在上涨。 伯克希尔今年上半年的净值增长了7.5亿美元,创下历史新高,增幅达到14.4%,” 张宣不问他有没有把握,而是直接开口:“你要多少钱?” 老邓问:“你能拿出多少钱?” 张宣竖起一根手指:“1000万够不够?” 老邓知道这是他的极限,“够了。” 张宣算算日子,说:“那行,这几天你准备一下,等我的钱到位后,你就出发。” 老邓说可以,随后又郑重地看着张宣:“张小子,这可是1000万,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不回来了?” 张宣伸个懒腰,望向碧空如洗的苍穹说:“老邓啊,你虽然还是对我没大没小,特别可恶。 但你第一次见面就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印象特别深刻。你当时说:我老邓生平从不撒谎。” 老邓听得一怔,伸手拍拍张宣肩膀,尔后也看向了苍穹,许久许久才开口:“等我好消息。” “你还真是自信。” “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我天天关注金融股市,等这一刻十多年了。” “行,你去吧,我会照顾好鲁妮的。哦,还有那只狗。” “滚一边去,鲁妮不用你照顾。平日里帮我看着点我老妈子,我争取尽快回来。” “祝你马到成功,财源广进。” “成,我进去午睡了。” “去吧,抓紧时间。只是等会声音小点儿,这可是白天,别出丑弄怪。” 砰!!! 重重地关门声传来,夹带着老邓浓浓的怒火。 张宣瞥一眼还在颤栗的木门棱,也是提着袋子起身,左转去了楼道口。 说实话,1000万他自己都还没看到影儿,就这样转手给了老邓。 你问他怕不怕? 是个人都怕! 怕什么? 当然是怕老邓亏了。 也怕老邓万一不回来了。 但是他决定赌一把,赌赌自己的眼光。 就算,如果,真的发生了最不想看到的。 张宣也觉得能接受。人生在世,哪有样样是百分百的东西? 自己这辈子注定不会愁钱花,至多进程慢点而已嘛。 1000万,虽然很多,但他赌得起! 当然了,他内心还是抱着很大期待的。 至于期待的理由是什么? 很简单,过去这一年里,老邓每天都拿着金融报刊、报纸在研读,所以张宣信他。 过了拐角,到了楼走廊。 张宣看着三楼方向想了想,又走了上去。 三楼,最左边。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谁?”连着敲了7次,里面传来一个温温婉婉的声音。 “我,张宣。” ps:求订阅!求月票! (以更10900字,没了。)(未完待续) 第320章 ,试新菜(求订阅!) 悉索小会,门应声而开。 半杵着门,文慧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嗯?” 张宣愣了下,随即问:“不欢迎我?那行,我走了啊。” 说着,张宣转身就要走。 见他真要走,文慧爽利一笑,侧身让开身子道:“进来坐会吧。” 张宣盯着她眼睛瞧了一阵,临了说:“下次对我态度好点,不然别个捎的东西,我就懒得给你了。” 文慧小嘴儿嘟嘟,弯腰拿了一双凉拖放门口,就急急忙忙去了厨房。 不过走之前还是非常客套地邀请了一句:“马上吃中饭,你要吃点吗?今天我试新菜。” 厨房传来味道,很香… 是鹅?是肉? 还是鹅和肉都有? 看着门口的凉拖,张宣记得,这双鞋是夏天来临之际邹青竹给自己准备的。 只是没想到一直没用过。 想了想,他还是换鞋大大方方进去了。 大家都是朋友,而且文慧也不是傻子,总这么刻意避着,好像也不是回事。 何况已经很久没梦到她了,证明自己的心是敞亮的。 这么想着,张宣把肯德基放餐桌上,也跟着去了厨房。 哎哟,吃货嘛,一旦闻着味儿就控制不住。 “这是什么菜?” 盯着外观晶莹透亮、犹如水晶一样漂亮的肉看了会,张宣馋了,忍不住问。 文慧说:“水晶肴肉。” 张宣问:“猪的哪个部位做的?” 文慧回答:“是以猪蹄和姜丝为主要食材制作的一道菜。” “我尝尝。”张宣抽一双筷子,立马就想试吃。 没成想文慧拿着菜铲把筷子打开了,也不说话,更不解释。 张宣蹙眉,瞧瞧她,再次伸筷子试试。 文慧嘟嘴笑,但再次把筷子无情地打开了,不过这次倒是出声解惑: “每次我试新菜都要先敬祖宗,你等会。” 张宣好奇问:“这是你们文家的传统?” “嗯。”文慧轻轻应了一声。 闻言,张宣立马释然。 瞟一眼正在沸腾的砂锅,他又问:“这里面是什么?” 文慧跟着看一眼砂锅,“三套鸭,鸽子和鸭为主材料。” 听到是鸭,张宣眼睛溜圆,“你可真是会享受,一个人在家吃这么好。” 文慧会心一笑,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转而问:“双伶呢,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张宣掀开砂锅盖子看了看,回答道:“双伶在家有点事,还要过几天才能过来。” 随后又问:“什么时候可以吃?” 文慧说:“马上好。” “你刚才也是说马上。” “马上好。” “马上到底是多久?” “十分钟左右。” “……” 张宣又把砂锅盖子放了回去。 文慧问他:“你今天见到青竹了?” “对,在肯德基门口。” 说着,张宣燃起了八卦之心:“她和一个男生在一起,那是她男朋友?” 文慧看着锅里的菜,回答他:“好像还不是,不过一直在追求青竹。” 张宣问:“那男生做什么的?怎么晒得那么黑?” 文慧说:“应该是当兵训练晒的吧。” 张宣有些意外:“当兵?普通兵吗?” 文慧摇头:“不是,是海军工程大学的本科生,好像快毕业了。” 听到这所学校,张宣肃然起敬。 聊着天,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菜很美味,可饭一点都不美好。 张宣盯着饭锅,一脸便秘地抱怨:“白米饭就是白米饭,你为什么还加这么多杂七杂八的? 啊,让我看看啊… 有土豆,有红萝卜丁,这是什么?” 张宣用筷子夹起一粒黑黑的东西仔细辨认一会儿,半晌才认出是香菇粒。 文慧敬完祖宗,见他还霸占着饭锅位置,就催促他:“你吃不吃,不吃让开一下。” “就这东西,给我钱都不吃。”张宣嘀咕一声,麻麻利利走了。 不是他矫情,他不爱吃比较粉的东西。 比如土豆,比如苹果… 至于红萝卜,小时候从来不碰。大了偶尔吃一点点,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吃不来。 眼瞅着文慧把土豆捣成泥,然后就着红萝卜丁、香菇粒和米饭一起放入嘴中,小口小口吃了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张宣眼睛都飘了,服了。 末了好奇问:“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文慧头也不抬:“你自己试试。” 张宣把脑袋摇得叮当响,不二话,赶紧吃肉,吃水晶肴肉。 夹一块放嘴里,满口清醇鲜香,油润滑爽,肥而不腻,确实好吃。 文慧提醒:“你可以占香醋吃。” 张宣拒绝了:“都是别人为我吃醋,我从来不吃醋。你们家有酒没,想喝点酒。” 文慧古怪地瞄了瞄他,不说话了。 水晶肴肉非常不错,可鸭更合胃口,张宣这顿中饭吃得极其舒畅。 吃完,留下一摊鸭骨头在桌上,张宣背着小手就走了,招呼都没打一声。 外面艳阳高照,天色极好。 张宣在走廊上远眺一阵,也是慢慢进了自己书房。 端坐在椅子上,他静静地理思绪,静静地想钱的事情。 而说到钱,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1000万,想到了老邓。 张宣也记不太清94年的美股是个什么样子了? 但后世看股神巴菲特的资料时,可以回忆起一些朦胧的东西。 虽说94年是美国债市的大灾之年。 但94年的美股盈利增速其实是很不错的,无论是从单季增速还是全年增速,都是美股有数据以来的最高增速水平 尤其是美国个股期权交易非常火爆,cboe个股期权成交量节节攀升… 张宣猜测,从老邓字里行间的意思来看,老邓就是瞄准了期权交易,也是奔着期权交易而去的。 张宣在心里算计一番,他对老邓最高的期待就是资本翻倍。 1000万去,000万回… 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不要求太多,也不敢要求太多,老邓毕竟就一凡夫俗子,在股市里肯定有起就有落… 不可能像自己这样逆天改命。 要知道股神巴菲特上半年的增幅才14.4%,他还能指望老邓挣几千万上亿么? 不指望。 其实张宣也好,老邓也罢,两人默契地知道,这次合作只是一个契机。 一个老邓离开学校、给张宣做事的契机… 要不然平时关系那么好的两人,一个突然成了老板,一个成了下属,变味了,这口难开… 况且张宣看中的不是老邓的炒股能力,而是未来代他充当天使投资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大家应该看得出,三月写商业是慢慢来的。所以不可能利用股市一步登天,不然就没得写了。 请放心,慢慢看… (还有…)(未完待续) 第321章 ,做决定,发条女孩 思绪掠过1000万,掠过老邓。 因为资金缺口,下一秒,张宣想到了借钱。 盘查一下自己认识的人,发现有钱人并不多,甚至寥寥无几。 估计最有钱的是袁澜。 可一想到袁澜背后涉及的那些事,以及袁澜的良言忠告,张宣又动摇了。 他揣测,只要自己开口,袁澜应该会借,借个上千万应该不成问题。 哎... 叹口气,除却袁澜,自己认识的人里,第二有钱的就是杜克栋了。 根据前生的经验来判断,现在这岳父三四百万身家还是有的。 多了估计够呛。 但这点钱,对自己也只是杯水车薪。 再说了,以现在的关系,自己也没法向人家开这口啊。 抛开这两人外,好像没人有大钱了。 陶歌也许有些。 还有辉嫂应该也有些... 但张宣压根就不考虑向这两人开口。 原因很简答,连未来岳父那身家自己都看不上,怎么可能还瞧得上辉嫂那点钱呢? 向他们借钱,还不如自己写作来钱快。 说到写作,思绪就不可避免地移到了“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上。 这是两本非常非常圈钱的书。 尤其是哈利波特,像神话一样,直接成就了一个女富豪。 不过他清楚一点,“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不是一个性质的。 “哈利波特”作品本身没有“发条女孩”过硬,主要靠的还是营销。 张宣有些担心,要是自己写出“哈利波特”,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原因而扑街? 要知道,“哈利波特”前后被1家出版社拒绝过。 不到一年时间里被连续拒绝1次,这他娘的也是没谁了。 估计罗琳当初都被拒绝到怀疑人生了吧? 前生张宣看过“哈利波特”的书籍,说句实在话,可能脾性不对,并不好看。 要不是它打着畅销书的名号,他都不一定看完。 那时候张宣就在想,如果自己是那些大出版商的编辑,估计也会拒绝出版。 而“发条女孩”就不一样了。 它不仅霸占着世界第一科幻小说的名头。 更是因为这本书的内核是:末世东方神秘之争! 瞧瞧,瞧瞧,东方神秘! 脸皮厚实一点想:这简直就是为我张某人量身打造的嘛。 这书的故事背景设定未来的东方国家—泰国。 它的作者保罗·巴奇加卢皮是个70后,大学时主修东亚研究。毕业后曾客居我国、泰国,学过中文,所以小说有很浓厚的东方味。 而且小说四条主线,分别涉及到四个人:一个马来西亚华人,一个日本人,一个泰国人,一个西方人。 另外这书中不少人涉及佛教之国的信念,多名人物信佛,提示毁灭世界的不是基因改造技术,而是人性中根深蒂固的邪念和贪婪。 以上几种东方因素加在一起,无疑是非常契合作家是东方人、是中国人的身份。 张宣认为,如果自己以这本书的作家身份出现,压根就不会有人质疑自己的水平和背景。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自己是这本书的作家身份可能比原著保罗·巴奇加卢皮听起来更靠谱,更让人能接受。 为啥,因为书中的所有元素,基本都是国内能够找到的。 只是有一点要注意,就是书中那个西方人的思维习惯,自己要装模作样去趟英国,从而伪装它,把这个缺点补上。 其实张宣也可以把其中的西方人换成东方人,但思索一番后,觉得没那必要。 他写这本书的主要目的是挣钱,在国际上打响名气,在国际上挣大笔大笔的外汇。 所以留一个西方人放里面是非常有好处的。 老实话,说到钱,张宣还真的不怀疑“发条女孩”的吸金能力。 这本书一出世就包揽了雨果奖、星云奖、轨迹奖以及约翰·坎贝尔纪念奖等所有至高科幻大奖。 并入选《时代周刊》年度十佳小说、《出版人周刊》年度推荐小说、《轨迹杂志》年度推荐小说以及美国图书馆协会推荐小说! 而且最可怕的是,这部小说是原作者的首部小说! 想到这里,张宣就想起一个土豆曾说过的话:此子恐怖如斯! 当然了,除了奖项外,张宣最最看重的一点,还是这本书非常畅销,后世09年出版后,就一直是畅销榜的常客,还经常高居亚马孙图书销售榜首。 所以对比两本书,论圈钱速度,“发条女孩”可能会比“哈利波特”差一点点。 但它也是神迹,也是让无数作家仰望的存在。 思绪到这,热血沸腾的张宣拿起笔,在白纸上并排写下两個书名: 左边是“哈利波特”,右边是“发条女孩”。 张宣眼神一会儿左,一会儿右。 来来回回权衡许久... 这一刻,主意不定的他又想到了祖宗,想到了占卦。 可惜的是,租房里没神龛,没祖宗牌位,没卦,不然非得烧点香烛和钱纸。 嗯....,考虑到他们毕竟是自己祖宗,应该和自己有相同的爱好,烧一些内衣杂志和女星海报,他们应该会很喜欢。 哎... 又叹口气,张宣最后乱七八糟的念头一收,把左边的“哈利波特”划掉了。 虽然他很想两本书都写。 但没办法,在没确定罗琳是否已经开始写“哈利波特”之前,张宣为了不浪费时间,为了争分夺秒的挣钱,还是决定先把“发条女孩”写出来。 至于“哈利波特”,等到了英国再做取舍吧。 做完决定的一刹那,张宣就没来由感觉一身轻松。 似乎瞬间有种感悟: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都要顺其自然才好... 再活一世,用上帝视角观看这个世界,发现好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好女人也太多太多,要是什么东西都想要,会很累的,肾会废掉的,听说热胀冷缩过多,还容易得前列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反正嘛,不能太过贪婪,不然容易得不偿失。 “发条女孩”一共9万字,将近0万字。 这次由于是用新马甲写书,为了钱,所以他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完本。 心里算算,9万字,他计划每天写5000字往上。 至于每天的极限是多少,就要看自己当天的状态了。 反正必须在两个月之内写完。 说干就干... 拉开抽屉,找出新的本子铺好,墨水瓶盖子打开。 张宣开始闭上眼睛冥思,开始找感觉。 他突然有些怀念了,此刻楼上要是有钢琴声传来该多好啊。 可惜没有... 在梦里和自己默契无双的文慧,在现实里没一点默契. 呸,我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呼气,吸气,静思... 如此0分钟后,慢慢有了状态的张宣在某一瞬间拿笔开始写。 钢笔沙沙沙地... 文思敏捷,笔尖像精灵一样在纸上优雅地跳动,灵气十足而又快速无比。 .... “哔哔...哔哔...” 下午四点过,当张宣正沉浸在自己的书中世界时,bb机响了。 没理会,继续写。 “哔哔...哔哔...” 十分钟后,bb机再次响了。 张宣蹙眉,眼睛眯了眯,忍着脾气掏出一看,有些意外,竟然是陶歌在call自己。 烦闷,写的正起劲时被人打断的滋味非常难受。 要不是她是陶歌,他娘的都想骂人了。 放下笔,粗粗看了看稿子,不错,竟然有了5400多字。 心情立马好了不少。 今天的最低任务算是完成了,张宣也是跟着松了一口气。 起身,去客厅。 打电话... 电话一通,那边就传来陶歌的声音:“张宣,你是不是在忙?” 张宣整理整理情绪,说:“还好。” 聪明如陶歌,立马回过味来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张宣如实说:“我刚才在写作。” 陶歌很是惊讶,才过多久又要开始写书了? 惊讶过后,她期待的问:“新书?” 张宣回答:“对,新书。” 陶歌高兴说:“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额?” 张宣揉揉太阳穴:“你在羊城?” 陶歌笑道:“昨天就来了,刚给你老家打电话,阿姨说你回了羊城,我就找你来了。” “行吧,我在租房等你。” “好,我很快就到。” 结束通话,张宣看着手里的听筒,猜想这娘们不会是给自己送稿费来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就真巧了。 中午还跟老邓说1000万的事情,下午就到了? 这是吉兆啊! 是不是预示着老邓要发? 不,我要发? ... “咚咚咚...”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小时不到,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 打量一番,张宣就拍马屁说:“哟,0天不见,某人又变漂亮了,来,转个身让我看看,让我愉悦愉悦心情。” “呵呵,嘴巴这么甜呢,可惜姐都是老女人了,你还是把这话留给双伶吧。” 陶歌笑着进门,二话不说就往冰箱走去,打开一看,结果大失所望,里面空空如也。 张宣歉意地说:“我也是中午才回来,没来得及买汽水饮料,要不我去楼下找老邓看看,看看他们有没有。” “行,快去快回,姐渴死了。” “马上。” 上楼下楼,前后不到分钟,张宣就拿了一瓶冰镇汽水上来。 等陶歌喝了小半瓶,就试探着问:“你怎么又来羊城了?” 陶歌似笑非笑看着他,“你心知肚明,何必问?” 得,小心思被人看破了。 既然如此,张宣很是直白地伸出手:“那就快拿出吧,我正好缺钱用。” 陶歌从包里掏出一张汇票给他:“这是987万,你看看。”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未完待续) 第322章 ,梦里照进现实(求订阅!) 张宣接过汇票认真检查了一遍,收好就半真半假抱怨道: “都过去半个多月了,我还没等到你消息,不会“潜伏”那80万册还没卖完吧?” 陶歌在单独沙发坐下,“快了,前天晚上我们进行了汇总,已经卖了差不多64万册。目前正在准备第三次加印。” 张宣兴奋地问:“这次你们准备加印多少?” 陶歌朝他竖起一根手指。 张宣心里一动:“100万册?” 陶歌笑着点头,“你这新书卖的非常不错,势头比“风声”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很有信心。” 张宣问:“海外版权有进展没?” 陶歌讲:“我正要跟你说这事,上次你的“风声”在港台地区、日本卖的相当不错,它们尝到甜头后,已经开始联系我们了。 未来一个星期应该会先和香江、湾湾以及日本完成合作事宜,至于其他国家的,目前暂时还没消息。” 张宣很满意,随后又关心问:“茅盾文学奖的评选工作进行地怎么样了?” 陶歌告诉他:“根据我们打探到的情况,10月份会进行首轮投票,前后应该会有5到6轮投票,预计1月初公布结果,明年4月份在京城人民大会堂举行颁奖典礼。” 听完,张宣陷入了沉思。 要是按照这个日期分布,自己最好提前去英国一趟,得在10月份前赶回来。 不得不赶回来,他怕人民文学到时候找自己,要是关键时刻找不到人,就损失大了。 想到“哈利波特”,张宣骤然觉得这个安排其实挺契合的,确定罗琳有没有动笔开始写,其实时间越早越好。 看他不说话,陶歌问:“怎么,你有事?” 张宣点头:“我要去英国。” 接着把自己要去英国的事情,捡能说的说一遍。 听他说完,陶歌懵了,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新书不写传统文学了?改写科幻了?” 见她焦急爬到了脸上,张宣连忙摆手说:“没说不写传统文学,这是我的立命之本,当然会继续写下去。 不瞒你说,传统文学下一本写什么题材,我都有了些思路,只是这个思路还要完善,甚至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陶歌不懂:“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突然要写科幻?” 张宣撒谎道:“也不是突然要写科幻。老实告诉你吧,我很早之前就想写科幻了,只是那时候想法不成熟,就一拖再拖。 现在我认为时机成熟了,所以想试试。” 话到这,张宣看着她眼睛,想了想补充道:“其实我写科幻还有一个原因。” 陶歌紧着问:“什么原因?” 身子往后靠了靠,张宣摊在沙发背上说:“原因你进门时我就告诉你了,我现在缺钱。” 陶歌不敢信:“你还缺钱?” “对,非常缺钱。” “你现在都是千万富翁了,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张宣沉吟一阵,临了临了,还是把自己要建中国第一cbd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前后花了10来分钟才讲完。 这10分钟陶歌一直没插嘴,而是耐心听着。 只是听完后,她不淡定了,直接起身拽着张宣去了书房,她很是好奇是什么样的cbd? 她要看看策划书。 张宣翻翻白眼,无奈地从抽屉里找出策划书,递给她:“都在这,你自己看吧。” 陶歌非常不客气,霸占着他的座椅就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左右,陶歌看完了,闭上眼睛回味一番后,她抬头对张宣说:“我不是很懂这东西,但还是感觉很惊艳。 我觉得我老头子应该会很感兴趣,可以的话我明天拿给他看看。” “当然可以。” 张宣等的就是这话,但还是试探着问:“这样会不会不好?” 陶歌把策划书放包里,再次拆穿他的小心思:“少来,你打得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么? 不过你也别抱太大期望,我老头子初来乍到,很多东西都在熟悉中,就算对你的项目感兴趣,短时间内也给不了你帮助。” 张宣秒懂,坦诚地讲:“我也不指望他给我助力,我只是借他的东风用用,在今后的一些列审批手续上,有关单位不要给我拖个一连半载的就行,我的时间很宝贵。” 陶歌觉得在理:“这个应该没问题。” 两人很识趣,没在这个问题多纠缠,又把话题回归到了科幻上。 当她看完新鲜出炉的5000字“发条女孩”时,张宣就问: “你在欧洲那边留过学,又在人民文学工作这么多年,你认识那边的出版社么?” 这才是张宣告诉她自己写科幻小说的初衷,找关系,为实体书出版省时间。 陶歌说有。 但没直接告诉他有到什么程度,说等他写完再讲。 很显然,陶歌看这5000字看了个寂寞。 或者说,她脑子里满是传统文学,天然排斥科幻,没看进去。 就知道是这个样子的,张宣非常理解:“行,等写完了我再联系你。” “张宣,张宣,吃晚饭了。” 就在张宣和陶歌在书房说天谈地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喊声。 是老邓的声音。 “张宣,张宣,吃晚饭了。”这次不仅在喊,还开始拍门了。 砰砰砰,声儿还挺大。 “呢,你拍,你继续拍,好像这门不是你的一样?”张宣无语,把门打开就直直地朝老邓瞪眼。 老邓扶扶眼睛,乐呵呵地本来想跟他斗几句的。 但是看到身后的陶歌时,立马变成了斯文败类,热情地招呼:“陶歌你也在啊?那正好,我们刚准备了饭菜,不介意的话,一起下去吃点喝点吧。” 两人也是照过几次面的,陶歌看一眼张宣后,也没拘束,说行。 晚餐很丰盛,老邓和导员准备了10個菜,挤满挤满一桌子。 这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喜酒,张宣本来想封个红包的。 但瞄一眼文慧和陶歌后,又放弃了。 老邓特意拿出瓶茅台,问张宣:“你很久没跟我喝了,今天能不能陪我喝点?” 张宣很是干脆地把杯子移了过去:“今天舍命陪君子,尽管来,给我倒满。” 说着,他把陶歌的杯子移了过去。 最后又把文慧的杯子也移了过去。 老邓问文慧:“文姑娘,你能喝多少?” 文慧爽利笑说:“给我也倒满吧,我应该能喝一杯。” 鲁妮有些不放心,嘱咐说:“不要逞强,能喝多是多少,你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文慧说好。 这个夜,吃的好,喝的好,喝酒没一个怂人。 本来文慧开始还蛮矜持的,但看到其他四人一杯接一杯,最后还是陪着喝了一杯多点。 结果就是,非常豪爽的陶歌最先倒了。 文慧一开始没醉,但酒的后劲足,慢慢地也有点意识不清了,最后倒在了沙发上。 倒是张宣,还勉勉强强维持着头脑清晰。 张宣对鲁妮说:“导员,文慧就靠你了。” 鲁妮弯腰试了下,摇头,又试了下,还是摇头:“张宣你来吧,你们是那么要好的朋友,避讳什么?” 老邓咧咧嘴,也帮尖:“就是,一个大男人,一点都不敞亮,我不喜欢。” 张宣:“......”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不是不敞亮,我怕做梦。 和这对狗夫妻互瞪一番,张宣最后还是妥协了,蹲着身子把文慧背到了三楼。 导员在前面开门,然后又帮着把文慧放到了床上。 文慧搞定了,张宣又下楼把陶歌背到了二楼次卧。 一切搞定,导员就对老邓说:“老邓,我今晚到三楼睡吧,文慧喝醉了独居不安全,我不太放心。” 有些话一听就懂,文慧要是换成邹青竹,几人都没这个担心。 老邓痛快地说:“你上去吧,我和张宣再聊会。” 导员似乎知道两人要聊什么一样,很自觉地出了门。 看到门关,张宣拿过一根生黄瓜,随便洗了洗,咬一口说:“钱到位了。” 老邓伸手瓣了一半黄瓜过去,跟着咬一口:“我明天就去办签证。” 张宣嘱咐:“别有压力,能挣多少算多少,早点回来。” 老邓点头:“知道,等我好消息。” 君子之谈,点到为止,两人吃完黄瓜,也是各自散去。 还是这个晚上,张宣做了个梦。 梦醒时分,他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梦里和现实一样,身子很软。 日次,红日高升,又是一个大晴天。 一大早,张宣就带着老邓和陶歌去了天河路8号。 张宣本以为自己一行人很早了,没想到裘博仁和陈敏更早。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未完待续) 第323章 ,抿心自问,我是不是对你更了解?(求订阅!) 有些人喝醉酒了,会胡乱地骂天骂地,打人,甚至拿刀砍人。 有些人喝醉了,沉默不做声,肢体虽然不听使唤,但脑子却一直很清醒。 酒醉心里明,文慧就是这类人。 其实昨晚张宣跟老邓、鲁倪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当时没力气自己爬起来。 昨晚张宣背她上楼,把她缓缓平放到床上,文慧也知道。 清晨醒来,目光在床头柜上的半杯凉茶上停留许久,文慧也是慢慢坐了起来。 她准备洗个澡,然后做早餐,喊楼下的四人吃。 … 再次见到张宣,裘博仁和陈敏的心态有些复杂。 有钦佩,有无语,更多的是对工作地认真。 两口子觉得,甭管这号称国内第一cbd的综合体最后能不能建成功? 但为张宣这么大一作家做设计,不至于拿不到钱。 想通这点后,没有后顾之忧地裘博仁和陈敏又重新对张宣充满了热情,有了期待。 他们希望张宣成功。 他们希望这cbd能建成功,成为万邦设计的一张亮眼名片。 跟陪同的李梅打个招呼,张宣就问夫妻俩:“我大概什么时候能看到效果图?” 裘博仁回答道:“昨晚我们已经联系了赵卓明老师和马克.海默夫妇,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效果图我们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张宣表示理解,但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地标建筑的设计,我可以给足你们时间。 但在不影响总体规划的情况下,尽快把西塔楼商场的效果图做出来,我要赶时间。” 两人知道张宣财务紧张。 裘博仁和陈敏也瞬间明白张宣为什么要先建购物城了,这是打算以战养战。 很聪明的做法。 陈敏笑说:“你放心,我们会根据你的要求优先把西塔楼的效果图做出来。” “那就好,在这先谢谢两位了。” 就这样,几人聚在一起聊了半小时,随后又各自散开,各自忙碌。 围着纺织厂和空白地皮转一圈,老邓问张宣: “这地皮你花了多少钱?” 张宣漫不经心地说:“不多。” 老邓扶扶眼镜:“不多是多少?” 张宣笑道:“你有没有心脏病?” 老邓咧嘴笑了:“说吧,我身体健康的很。” 张宣看着他眼睛,缓缓开口:“800万,现金。” 老邓语塞地厉害,好半晌才说出一句:“堪堪一年…、你小子哦,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 张宣不满了:“老邓,跟你商量个事,别小子小子的了,我马上就是你老板。要学会尊重。” 老邓乐呵呵道:“这就是你不对了。 你这么有钱,这么有才,生的比花还好看,我老邓嫉妒你啊。可是又拿你没办法,难道还不许我过过嘴瘾哦。” 张宣瞄一眼不远处的陶歌,小声嘀咕:“问题是我的不小啊,你不能凭空污蔑人清白。” “你小子…”此刻,老邓头都晕了。 裘博仁夫妇很忙。 而效果图没出来之前,张宣也不想去打扰他们。 领着老邓、陶歌转悠几圈后,张宣也是带着相关资料去了深城。 蛇口海关,办公室。 阮得志有些诧异,“你这么急着出国?” 张宣把茅盾文学奖的事情简单叙述一遍,就看着阮得志同志说: “老舅,我也是没办法,时间凑巧碰到一起了,你有没有渠道快速拿到签证?” 阮得志见他说的认真,也知道事情有个轻重缓急,当即就抓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一番问询后,阮得志对张宣说:“走,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办理签证。” 办证很顺利。 有阮得志带着,张宣从递交材料和到领事馆见面都一路畅通无阻。 出来后,张宣问:“大概多久能拿到签证?” 阮得志说:“4天后来拿。” … 办完签证,张宣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心里没来由一阵轻松。 他知道这次飞往英国会面对什么? 可前世今生都两辈子了,张宣这次做好了准备, 这次他不打算逃避。 只是去英国之前,他还要办几件事。 首先他给管院主任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张宣就把要去英国的事情简单说了下,然后等回复。 主任隔着电话问:“你这次要去过久?” 张宣模棱两可地说:“我此行是去找一些资料,找一些灵感,去多久我也没把握。 不过我10月份之前会赶回学校。” 听到要缺课一个月,主任顿了顿,稍后道:“你尽管去吧,只要是有利于你创作的事情,学校会大力支持你,只是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张宣一副感动的样子说:“谢谢老师,我会注意安全的。” 主任好奇:“我可以问下你新书是什么类型的吗?” 张宣想了想,道:“传统文学。” 听到不再是谍战题材,主任很是期待,最后说:“张宣啊,加油,我以为你为荣,中大以你为荣。” 张宣再次说声谢谢,后面聊了几句后,也是把电话挂了。 第二个电话,张宣打给了米见。 电话是刘怡接的,“张宣?” 张宣热切说:“诶,阿姨你好,吃中饭了没?” “刚吃完不久,你是找米见吧。”刘怡回答。 张宣说:“是,我找她有点事。” 刘怡看一眼外边:“你这电话不凑巧,吃完中饭后,米见和她小姑、以及她奶奶去了紫薇公园。” 接着刘怡问:“你的事急不急,要不要我去喊她回来?” 张宣连忙说:“那不用喊了。我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告诉她,我要去一趟欧洲,跟她电话道个别。” 刘怡把话记在心里:“成,阿姨帮你转告她。” “好,谢谢阿姨。” 第二个电话挂断,张宣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后,才心有戚戚地打第三个电话。 给双伶同志电话。 电话一通,张宣就见言简意赅的阐明来意。 听他要去欧洲,杜双伶静了静,想到了莉莉丝。 但下一秒又把莉莉丝从脑海中净化掉。 她几乎没有犹豫地说:“亲爱的,你去吧,只是在外面记得注意照顾好自己,记得想我。 还有,你的新书我要当你的第一个读者。” “嗯,我会尽快回来。” “我在学校等你。” “好。我不在学校的日子,你们尽量住女生宿舍,别让我担心。” “我听你的。” 张宣问:“你和阳永健什么时候过来?” 杜双伶回答:“我们商量9.号过来。” 张宣关心问:“叔叔会送你们么?” 杜双伶告诉他:“会,我爸说会送我们,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呢。” 听到这话,张宣算是放心了。 接着他又问:“这次孙俊要送阳永健么?” 提到孙俊,杜双伶声音忽然小了几分:“永健似乎和孙俊闹矛盾了。” 张宣不敢信:“闹矛盾了?怎么可能?怎么個闹法?” 杜双伶说:“永健似乎不理孙俊了,我问永健原因,她也不说。” 张宣瞬间明了,这是阳永健听了自己的馊主意后,在考验孙俊,也在考验她自己。 就是不知道这羊角辫姑娘划几道痕迹了? 不过张宣也不揭破,玩笑道:“我听说大学有人在追阳永健,可能移情别恋,动心了吧。” 杜双伶很是惊讶:“真的?” “你问她,要是她说没有,你就看她眼睛会不会对角转,要是对角转了,那她就在说谎。” 杜双伶噘嘴问:“你怎么对永健这么了解嘛?” “.....” 张宣瞄一眼周边,没好气说:“大热天的别吃醋啊,我受不了。 你抿心自问,我是不是对你更了解? 我经常带你爬山,带你潜水,带你在草原上骑马领略风光,螃蟹怎么走路,每步走多远? 你难道还不清楚么,咱不兴吃醋的。” 闻言,杜双伶脸热热地嗔怪一声:“臭德行~” 两人就这样热热乎乎地聊了0来分钟。 快到尾声时,张宣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对她说: “你帮我跟阳永健说一声,要她国庆期间来一趟中大,我找她有点事。” 杜双伶也不问什么事,直接说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今天小十一生日) 早上在想去英国的情节,就… 月票多来点啊,太拉夸了。(未完待续) 第324章 ,土匪来了(求订阅!) 中大南门。 “宣哥。” “老张。” 从深城回来,张宣刚刚付钱下车,就听到旁边有人喊他名字。 转头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是万军和欧明在大排档直直地向他招手。 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百色老板娘。 “离开学还一个多星期,你们就怎么回学校了?”张宣走过去问。 欧明微笑着说:“宣哥,这个工地上的事情做完了,暂时没事做了,所以老万就开车送我回来。” 张宣非常惊讶,看向万军:“老万,你买车了?” 万军把面包车钥匙放桌子,豪情壮志地说:“业务需要,我就买了一辆破面包车。” 张宣看一眼旁边全新的面包车,啧,这是炫耀呢。 张宣一脸佩服地样子说:“老万,你真厉害。” 万军笑哈哈地给他拿了一瓶啤酒,起开瓶盖递过来:“来,老张,咱不废话了,先吹一瓶。” “行,你买了新车,这是大喜事,值得庆贺。”张宣毫不含糊,跟他吹了一瓶。 宿舍三哥们喝着酒,吹着牛,气氛很好... 就连百色老板娘都被带动了,时不时搭话。 心情不错的万军喝的急,喝的多,最后喝高了,末了还是理发店老板娘搀扶着走的。 望着两人像情侣一样往理发店方向行去。 张宣问欧明:“这是什么情况?” 欧明摇摇头,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老旧铁盒子,“来,宣哥,不要嫌弃,来一个根。” “好。”张宣接过长方形白纸,抓一抓烟丝开始卷喇叭。 欧明用舌头舔了舔白纸,卷好烟丝就道: “你不知道,这两人现在胆子大得很咧,在工地上都光明正大住一起了,平时走在路上也不避讳。” 张宣问:“两人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子的?” 欧明划根火柴,帮张宣把烟点燃,然后又把自己的点燃,深吸一口道: “一个月前吧,老万买了车后,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胆子大了很多。” 张宣问:“老板娘有家庭没?” 欧明回答:“有一次喝酒,我劝过老万,但老万说让我别管闲事。” 张宣无言以对。 见他沉默,欧明把手伸进裤兜里,摸摸抠抠一阵,掏出一把钱。 钱是卷着的,面额有大有小。 欧明数了数,最后把10块以上的都递了过来:“宣哥,这是660块,我还欠你40。 不好意思啊,剩下的等我有钱了再还。” 张宣没第一时间接:“不急,我不缺钱用,你先拿着用吧。” 欧明慌忙摆摆手,把钱直接塞给他:“那不成,那不像话的。 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能有钱不还呢,这样揣在兜里我心里不安。” 认真观察欧明一阵,见他不似作假,临了临了,张宣还是把钱收了。 好奇问:“你才工作一个月,怎么挣这么多?工地上的工薪这么高吗?” 欧明摸摸大光头,傻笑着说:“不怕你笑话,我打一个月临工,还没挣到00。 其它的都是我为了还债,起早摸黑捡垃圾、捡水泥袋挣的。” 话到这,欧明搓了搓手,探头小声道:“宣哥,我告诉一个秘密,我还没告诉别人。” 张宣眼睛大睁:“什么秘密?” 欧明说:“我跟你讲哦,捡垃圾比打临工还挣钱。要不我们以后合伙收废品吧,准能发财。” 眼光不错,收废品这条大财路竟然被他看穿了。 张宣笑着拒绝了,“别,你别带上我,你看我这细皮嫩肉的,天生干不得体力活,你自己留着发财。” 闻言,欧明也不气馁,“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那你还问我?” “我是觉得宣哥你人非常不错,我看着很顺眼,所以就想跟你分享分享发财的路子。既然这样,那我回头找老沈去。” 听着“顺眼”这词,张宣有些哭笑不得,赶忙把话题岔开。 聊了一阵,两人穿过马路,也是分开了。 问欧明去哪? 欧明说校外有家饭店正在招洗碗工,包吃包住。他打算去应聘,干到开学再说,这样可以省吃省住的钱。 目送欧明离去,张宣定了定,好一会儿才往教师公寓走。 说实在话,欧明这人,他还是蛮佩服的。 虽然那些狗屁恋情不怎么着调。 但这是个有自己原则和韧劲的人,不会向命运轻易低头,能屈能伸,有骨气,为人还热心。 … 教师公寓,一楼门都是关着的。 王丽依然不在。 老邓两口子估计在闭门造人。 张宣没停留直接上二楼,进了书房。 楼上有钢琴声,张宣安安静静听了会后,也是按部就班开始写作。 有目标,有动力,在紧张和兴奋中,格子快速地爬满一行又一行。 就这样勤勤恳恳地写着写着,一天过去了。 某一刻,感觉手腕有点累。他粗粗统计下字数,不多不少,刚好7000出头。 整理一番,琢磨一阵,最后把稿子收进抽屉。 看看时间。 5:46 正是饭点,楼上的钢琴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文慧在做饭? 想到她的厨艺,想到有吃的,张宣赶紧换鞋出门,不废话,直接上三楼。 要不然去晚了就没了。 咚咚咚... 敲门,等待。 半晌,门开了一条缝,文慧探出半个头。 “今天不请我进去坐坐?”张宣努力提醒。 文慧看着他,答非所问:“你有事?” 这姑娘今天很不友好啊。 张宣一脸莫名,压低声音问:“家里藏了男人,不方便?” 文慧一下就破防了,整个人像纸片一样贴紧墙壁,很是干脆的把门全部打开,樱桃小嘴微微咬合在一起,直直地盯着他。 张宣内心得意、面色平静地问:“邹青竹回来了没有?” 文慧轻轻摇头:“没有,她回老家了。” “跟那個当兵的?” “嗯。” 应一声,文慧又问:“你是来蹭饭的?” 张宣:“.....” 扳回一城,文慧脸上露出了丝丝笑容:“我在煮面条,你要吃就自己进来。” “什么哨子?” “没哨子,清水挂面。” “哦…” 张宣长话短说:“我明天走了,老邓也走了,你要是担心安全问题的话,就跟导员凑合住吧。” 说完,张宣也不再等她回话,转身麻麻利利走了,下了楼梯。 清水挂面谁吃? 您自己留着吃吧啊。 蹭饭,三楼不成功。 张宣直接下了一楼。 这回倒是巧,老邓刚端个碗,还没开吃。 张宣很是自来熟地坐到餐桌边,眼神在三个菜碗里溜一圈,就对老邓说: “你们这菜有点多啊,大夏天的吃不完容易馊,要不要我帮忙?” 这时从厨房盛饭出来的鲁妮听笑了,“大作家,你是狗鼻子吗,踩着点来。” 张宣无辜地看着鲁妮,不做声。等她的碗筷刚落到桌上时,很是快速地顺了过来,然后在两人的懵逼注视下,率先开吃。 菜不错,很合口味。 米饭也颗粒分明,饱满圆润,香喷喷的有食欲。 不客气地夹一筷子菜,吃一口饭。 再夹一筷子菜塞嘴里,猛烈嚼吧嚼吧,又吃一口饭。 ... 这脸皮厚实的,简直了。 眼见张宣一连吃了4口饭,反应过来的老邓罩不住了,也是赶紧坐下,赶紧吃菜。 临了还不忘招呼鲁妮:“鲁倪你是傻子不成,赶紧装饭吃啊,你没看到土匪来了吗,等会菜没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下一章英国,准备好卫生纸…)(未完待续) 第325章 ,虎狼之词(求订阅!) 再世为人,这是张宣第一次出国,也是第一次跨洲飞行。 他是从香江转的飞机。 路过香江时,他莫名想到了床头一直陪伴自己的周慧敏。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给自己暖床都有一个年头了。 只是可惜,自己赶时间,无暇在香江逗留。 倒是下次销售彩钻时,可以来香江看看行情。 按道理,这年头彩钻在香江的销路应该会比国内好。 那许志海不是在香江养了个明星么?应该在这边有很多熟人吧,到时候倒是可以让他帮帮忙。 还有那倪匡,已经两次在报纸上夸赞自己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到了香江就去他家坐坐,喝喝茶,顺便把他未来的儿媳妇拐走... 不过看新闻八卦,周慧敏现在和倪震分手了,分手原因好像是倪震出轨了陈法蓉。 这时要是把周慧敏拐走,好像也不叫拐吧... 这叫郎有情妾有意,文人风流。 嗐,瞎想什么呢? 飞机上升了,晕车的张宣再一次头晕目眩。 旁坐的一位老爷子见他晕机,递过一个耳塞给他,和蔼地说:“小伙子,听听歌,转移下注意力可能会好些。” 张宣瞥一眼,发现这老爷子还蛮时尚的,带个红色的棒球帽不说,还有时下最流行的随身听walkman。 “谢谢。”张宣晕的厉害,道一声谢也就不再客气。 老爷子微微一笑,提醒道:“把皮带勒紧一点,这样会舒服很多。” 张宣依言试了试,确实好多了。 老爷子问他:“是去英国留学,还是旅游?” 张宣随机回答:“去旅游,看英超足球赛,听演唱会。” 听到足球,老爷子一下来了兴趣:“喜欢哪个队?” 张宣说:“曼联。” 找到共同兴趣,就这样两个陌生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张宣慢慢恢复了平静。 当飞机上升到平流层时,看了会外面金灿灿的太阳,竟然不知不觉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时分,老爷子推醒他,说伦敦到了。 闻言,张宣从高空俯瞰伦敦,发现伦敦和后世还是有蛮大差别的。 那些高耸入云的地标建筑还看不到多少,反而复古的建筑和小巷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城市壁画。 … 伦敦,希思罗机场。 下飞机后,检查完护照,张宣也是跟着人流出了机场。 老爷子这时跟他挥手道别:“小伙子,祝你玩得开心。” “诶,老爷子旅途愉快。” 外面的天很蓝,白云很高,放眼望去一pia pia的金发碧眼,胸大,臀大,腿也粗。 走起路来一颤颤的,空气倒是清新。 逐渐靠近出口,就在张宣眼神移动、开始寻找接机的莉莉丝时。 莉莉丝好像有感应一般,视线越过千山万水、在众多人潮中精准地落到了张宣脸上。 隔着几十、上百人,两人心有灵犀地看着,默默对视着。 察觉到莉莉丝神情不对劲,一起来的廖芸和谢琪也是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张宣。 谢琪还是第一次看到张宣真人,低声对廖芸笑说:“小姨,这就是你说的长相还不错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啊,很有气质。” 廖芸没做声,目光随着突然飞奔一样的莉莉丝冲向了张宣。 身高17.5就是有优势,一对大长腿奔跑着,几个眨眼就到了张宣跟前。 一个紧急刹车! 莉莉丝停在张宣面前,呆呆地凝望着张宣,一时激动到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相思玄妙,如影随形。 相看几秒,刚才还极力抑制着自己情感的莉莉丝,下一秒就彻底失控了,感情像海啸一样汹涌开来,漫过天,漫过地,无所畏惧,一往如前。 一个猛扑,莉莉丝钻进张宣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 紧紧抱住他。 脸贴着脸,舍不得松开任何丝毫。 良久。 良久之后… 许久不见动静的莉莉丝动了,只见她轻吻一下张宣,就饱含春情地说: “谁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感觉一日不见如隔千年,张宣,我有几千年不见你了,我好想你。” 这时廖芸和谢琪也跟过来了,站在一边,看到无视自己等人的莉莉丝,也是神情丰富。 廖芸深吸口气,平稳站着没作声,任由内心波动地跳着。 和廖芸的静默截然相反,谢琪倒是一直面带笑容,最后还饶有意味地给两人拍了张照。 猫一眼廖芸和谢琪,张宣也是敞开双手抱了抱莉莉丝。 随后附耳说:“我说大小姐,你顾忌下场合好不好,你妈都要快用眼神把我千刀万剐了。” 莉莉丝扭扭身子,又亲他一口道:“千刀万剐就千刀万剐,怕什么! 她又不是没看过我们这样,当初我们还接吻来着。要是还不习惯,多看几次就习惯了。 或者找个地方避一避,等会再过来。” 听听,听听这虎狼之词,听听这大逆不道的话。 张宣老命都快弄没了。 谢琪捂着肚子差点把肠笑断。 廖芸眉毛微不可查地挤了挤,但下一秒又隐匿不见。 她以前就知道女儿很喜欢张宣,可是照目前的情形看,还是低估了其喜爱程度。 不过莉莉丝毕竟是聪明人,虽然说是这么说,虽然嘴巴不饶人,却还是松开了张宣。 莉莉丝关心问:“你坐了这么久飞机,饿了吧?” 张宣点头,如实说:“确实很饿。” 闻言,东道主谢琪这时主动问:“你是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迎着廖芸和这批的目光,张宣说:“都可以,我不挑食。” “咦!…” 莉莉丝咦了一声,就替他做了决定:“别信他的话,他挑食得很,这边中餐都不正宗,可能吃不惯。 我看我们还是去吃西餐吧,张宣喜欢吃牛排。” 连男人的喜好都摸得这么清楚,谢琪笑看一眼小姨,直乐呵。觉得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应该热闹了。 廖芸还是那样,假装没听到,假装没看到,客客气气同张宣打个招呼,就走在了前头。 张宣扫一眼带路的廖芸,低声问:“你妈似乎对这边很熟悉?” “她以前在牛津留学。” “你表姐呢?在哪读的书?” “她跟我一个学校,在圣安德鲁斯大学毕业的,不过目前在伦敦一家电视台工作。” “那你怎么不来伦敦读书,怎么跑北边去了?” 莉莉丝一脸委屈:“伦敦就帝国理工好,可我成绩不够。 其它的大学我又看不上。” 张宣,“……”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就先700 字,本来想发个大章的,但码字比奶奶还慢…)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26章 ,不逃避了(求订阅!) 一家西餐厅。 如今有钱、有声望的张宣,再次面对廖芸时,没了前生的那种拘束感。 现在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自信,心想别说一个邵市的大拇指夫人了。就算是粤省的银角大王,自己也跟人家吃过饭、扯过淡。 再世为人,不存在怯场一说。 所以饿了的他,点菜很是开阔。 张宣先是要了酸菜、蛤蜊清汤、龙虾,最后点了自己喜欢的牛排。 从一见面开始,廖芸就在暗中观察他。 虽然她脸上总是一副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样子。 但眼角的余光其实一直在张宣身上,没有离开。 没办法,照这副样子下去,张宣要是哪天缺钱花把女儿卖了,估计女儿都会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廖芸实在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从小到大很有独立意识的女儿,碰到张宣就像失去了脑子一样,飞蛾扑火都不足以形容那份热情。 这个妈当的能不操心吗? 如果说廖芸是在暗中观察张宣,那谢琪就有点明目张胆了。 谢琪自己知道自己,说句不好听的,论长相和魅力,自己不输于表妹,甚至因为年纪的原因,隐隐更有风情。 可是从见面开始,张宣的目光很少放在自己身上,偶尔的对视一眼,人家那眼神也是非常清澈,非常随和,没有一丝杂质。 这就让她非常有好感了。 仅仅小半天,谢琪立马把张宣的人品提高到了85分,优秀级别。 点完菜,莉莉丝的眼神就几乎没离开过张宣,追求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到张宣的回应,她似乎不放心,似乎怕这是一场梦,似乎怕张宣跑了一样。 张宣问她:“你们还有几天开学?” 莉莉丝回答:“还有5天。” 接着莉莉丝期待地问:“你能在这边呆多久?” 张宣说:“没确定,我把事情办完就离开。” 莉莉丝不依不饶,“那你这个事情可以办久一点嘛,多陪我会儿,我们轰轰烈烈地谈场恋爱。” 闻言,张宣瞄一眼把耳朵竖起老高的廖芸,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了。 面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莉莉丝,张宣总是会有种无力感。 在他心里,莉莉丝不同于杜双伶的温柔体贴、不离不弃、冷暖相随,也不同于米见的矜持自傲、迷人大方、知情知趣,她就是一个虎妞。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 前生也好,今生也罢,初次见面就对他一见钟情,初次见面就对他保持浓厚兴趣,初次见面莉莉丝就对他毫不保留的输出情感。 她不在乎世俗眼光,她也不在意杜双伶在张宣心目中是什么地位,她只想取一丝温暖,攫取一份爱。 为了这丝温暖,前生里,莉莉丝不顾廖芸的强烈反对,一直坚持到0多岁才离开。 离开的原因还是张宣跟她来了一次彻夜长谈,跟她说明两人之间没有一丝可能。 那个晚上过后,莉莉丝对他的逃避是彻底失望了。随后才转身离开,毅然离开了国内。 就算如此,离开的前一天,莉莉丝还独自去了趟上村,去了趟张宣的老家。 买了些补品看望了阮秀琴,跟阮秀琴吃了一顿中饭,体面的道别。 当年这些事,远在金陵的张宣并不知情。 而是好多年后,阮秀琴跟他说起往事时才告诉的他。 阮秀琴说,当时莉莉丝离开之前跟她说了一句话,一辈子都忘不掉。 莉莉丝讲:阿姨,这辈子我很想做你的儿媳妇,可是事与愿违,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今后就不来看你了。 当初张宣听到这话时,心堵得非常厉害,酸涩、内疚和亏欠一直在心头相伴了好些年。 就在张宣瞧着她的脸孔回忆起前程往事时,莉莉丝笑靥如花,凑头用只有俩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这样痴痴地望着我,我是不是变好看了?想不想亲一口?” 张宣:“......” 才对你积累点好感,你就这么没脸没皮。 也是没谁了! 刚才还对她包含亏欠的张宣,这下子真忍不住了,直接伸手把猪头推开。 莉莉丝说:“这几天我带你四处逛逛。开学后,我就回学校读书,放假再来看你,你就趁这段时间做自己的事吧。” 说着,莉莉丝从包里掏出一个bb机给他:“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咱们随时联系。” 张宣接过bb机,简单摆弄一番,收了起来。 菜上来了,饿坏了的张宣逮着就开始吃。 西餐就是这点不好,分量不足,上菜还讲究程序,没法一蹴而就。 似乎知道张宣一份牛排肯定不够,莉莉以她自己的名义也叫了一份。 只是牛排端上后,她自己完全不吃,而是拿着刀叉把牛排切开切开,然后一股脑儿地给了张宣。 廖芸不着痕迹地扫一眼张宣碟子里的牛排,就问他: “听婷婷说,你是来这边找创作资料、找灵感的?” “嗯。”张宣应声。 廖芸好奇:“你下一本打算写什么,怎么还来英国取材了?” 就知道你会这样问... 张宣这次没有撒谎:“科幻小说。” 廖芸作为老牌留学生,对科幻这个词并不陌生,不解地问:“你的谍战题材写的那么好,为什么写科幻?” 张宣回答:“为了挣钱。” 廖芸心头的疑惑更重了,只是碍于自己的性子和身份不好继续问,于是瞥一眼谢琪。 收到讯息,谢琪立马接话:“我从国内朋友口里得知,你都是千万富翁了,为什么还缺钱?” 对此张宣早有准备,很是干脆的把要建国内第一cbd的野心说了出来。 他说这个不是为了炫耀。 也不是为了让廖芸另眼相看。 更不是为了增加自己在廖芸心中的分量。 因为没必要,他现在的心态豁达得很。 这一世,自己不逃避了,就算一盆如洗,莉莉丝也是他的囊中之物,你廖芸反对再厉害也没卵用。 张宣之所以说出来,也是考虑到“发条女孩”的出版事宜。 毕竟廖芸曾经是牛津毕业的,说不好这边认识有熟人,有关系。 而谢琪就在英国工作生活,也可能帮上忙。 他为了抢夺国内第一的噱头,保持竞争力。现在时间很是紧迫,必须争分夺秒地挣钱。 所以只要遇到有可能为自己提供助力的人脉,张宣都会尽量利用上,现在压根就不是谦虚的时候。 听张宣绘声绘色地描述完,一直能把情绪管控到极致的廖芸这回终于按奈不住了。 廖芸问:“你的预算是多少?” 张宣看着她说:“具体预算还没出来,目前设计师刚进场。但保守估计不会低于15亿。” 听到15亿,谢琪拿刀叉的手都僵住了,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那你去哪里筹集这么多钱?” 张宣不动声色地回答:“所以我来英国了。” 谢琪还是懵逼中:“你打算靠写小说填补资金窟窿?” 张宣微笑地看着她,不接话,表示就是这个样子的。 谢琪语塞,对他85分的好感立马降到了80,太自信了些。 太天马行空了些。 这已经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倒是廖芸看一眼张宣后,若有所思地低头继续用餐。 莉莉丝此时惊呆了,惊呆过后就是激动,“我支持你,你一定会成功的。” 张宣对她笑笑,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在他看来:超乎认知的事情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过多的提及容易让人觉得轻浮,落了下乘。 由于第一cbd的事情,餐桌上一时陷入了沉默、 好在有莉莉丝左右周旋,气氛慢慢地又热闹了起来。 饭到中间,谢琪问张宣:“你要找什么资料,可以跟我说,到时候我开车带你去。”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但张宣还是一脸不好意思地试探问:“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谢琪摇摇头:“不会。我现在是外勤记者,工作相对自由些。” 随后谢琪又问:“婷婷讲,你还要去曼彻斯特?” 张宣说:“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还没有最后没决定,打算先在伦敦找找看。” 谢琪听了热情地招呼:“你要是去曼彻斯特的话,我请你看足球,我喜欢曼联。” 张宣客气地说声谢谢,欣然接受。 从西餐厅出来,莉莉丝悄悄问他:“你吃饱了没?要是没吃饱,我再给你买点零食。” 张宣摸摸滚圆的肚子:“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吃饭,别到英国就咋咋呼呼的。” 莉莉丝伸手挽着他的手臂:“那不一样。你以前从来没主动关心过我,也没主动看过我。 现在我的心上人突然来英国了,太惊喜了,小女子难免患得患失嘛。” 张宣看看快和自己一样高的女人,也是叹口气:“我就没见过这么高的小女子。” 莉莉丝开心地笑笑,睫毛上扬,认真地问:“这回不跑了吧?” 张宣郑重地点头:“不跑了。” 莉莉丝满意极了这回答,就道:“现在时间还早,你困不困? 先回去休息,还是我带你到处看看?” 张宣四目张望一番,临了开口:“我在飞机是睡过来的,现在不困。” 莉莉丝当即就说了一串串伦敦著名的景点。 比如白金汉宫、伦敦塔和塔桥、大英博物馆、国家美术馆... 比如皮卡迪利广场、特拉法加广场... 末了要求:“今天时间有限,你只能选一個。” 张宣没怎么思虑,直接说了最想去的地方:“去国家美术馆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未完待续) 第327章 ,用女儿测试张宣人品(求订阅!) 英国国家美术馆位于伦敦市中心特拉法加广场的正北方向。 它是全球最顶级的艺术博物馆之一,几乎代表了从160年至190年的欧洲绘画作品。 其博物馆的最大优势在于其15世纪和16世纪荷兰大师和意大利学校的藏品。 它的亮点包括莱昂纳多·达·芬奇的名作,米开朗基罗的《陷害》,波提切利的金星和火星,梵高的《向日葵》和莫奈的《睡莲池》。 美术馆全年免费开放,里面还有女性讲解员。 逛一圈下来,张宣问莉莉丝:“你最喜欢哪幅作品?” 莉莉丝拉着他来到梵高的“向日葵”跟前,指着画说: “我最喜欢梵高的作品,喜欢这花瓶里的十五朵向日葵。” 张宣有些意外,问:“为什么喜最喜欢这幅作品?” 莉莉丝毫不犹豫地说:“我喜欢梵高,喜欢他的天真,喜欢他的执着,喜欢他的阳光,喜欢他的向日葵。” 张宣沉默了。 这梵高和莉莉丝在性格上很像,有很多共同之处,偏激、执着。 只不过梵高的热情是对艺术。 而莉莉丝向往的是爱情。 张宣侧头悄悄观察了小会莉莉丝,心里明白的紧,这虎妞是借用梵高跟他说:我对你不会放手。 见张宣领悟到了自己的精神内核,莉莉丝眨眨眼,假装不知道似的,挽着胳膊问: “你最喜哪幅艺术品?” 张宣说:“我喜欢伦勃朗的自画像。” 莉莉丝很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系列作品?” 张宣视线在作品上缓缓移动,悠悠地说:“伦勃朗从青年时代直至临终,用八十余幅自画像,生动记录了自己跌宕起伏的生命中,各个阶段的面貌与心境。 从开怀欢笑到愁眉紧锁,再到晚年的沧桑平静,一生的苦辣酸甜,喜怒哀乐了然呈现于自画像中...” 他嘴上说的是伦勃朗,其实何尝不是在说自己呢? 作为一个经历了从少年到中年、再到晚年的老男人。 再次回到少年时,心中的那份感慨无人诉说,所以看到这些自画像时,会有种特别的情绪。 廖芸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尤其是听完张宣的话后,整个人一愣,眼神不由从后方停在了张宣的侧脸上。 廖芸明白,看似女儿对张宣用情至深,看似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但却还没有真正的降服张宣。 而谢琪的欣赏角度就和廖芸完全不一样,她悄声打趣廖芸道: “小姨,表妹的眼光很不错。你要努力成全他们,不然这样的白马王子很抢手的。” 廖芸视线在张宣和莉莉丝身上徘徊几趟,没表态。 … 傍晚,吃完晚餐的四人回了公寓。 莉莉丝把他带到一间次卧,拉开组合柜说:“这是为你安排的房间。 你要替换的衣服、鞋子、袜子和皮带我都帮你买好了,都在这,你看看满不满意?” 张宣走过来一看,衣服、鞋子和袜子都是配套配套买的国际名牌。 很是奢侈,一共有9套。 细细欣赏一遍,张宣感慨:“傻妞,你买太多了,花了不少钱吧?” 莉莉丝期待地问:“你喜欢吗?” 花里胡哨,一点都不喜欢啊,从没这么穿过... 但望着热情洋溢的女人,张宣一副满足样子地说:“喜欢,你买的都喜欢。” 莉莉丝探头:“真的?” 张宣点头:“当然。” 听到张宣极其肯定的回答,下一秒莉莉双手就圈住了他脖子,额头亲昵地抵着额头说:“那你快快谢谢我。” 张宣装傻:“怎么谢?” 莉莉丝妩媚地凝视着他:“咬我...” 张宣撇一眼门口方向:“别闹,你妈就在外面,现在肯定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我们房门看。” 莉莉丝不依:“看就看嘛,有本事她闯进来。” 张宣气笑了:“你这样对你妈,会遭天打雷劈的。” 莉莉丝挺了挺胸,吹口气说:“我不怕被雷打,就怕被雷打死前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就可惜了。” 说完,她又无声无息挺挺胸。 大夏天的,就一层半布料... 还紧挨着自己… 张宣感觉有一股电流传过,已经半个月没吃肉的他立马有了反应... 眼睛都直了... 见状,莉莉丝配合的往前躬几分,诱惑道:“好看吗?” 张宣视线跟着移动,不由自主地嗯一声。 莉莉丝又问:“真的好看?” 张宣再次嗯一声。 莉莉丝用水汪汪的眼睛催促他:“那你还不下手?是个男人吗?” 张宣:“......” 娘希匹的,竟然被个娘们鄙视了。 视线掠过门锁,气恼地老男人直接有了动静。 几分钟后... 张宣不满地说:”手勒疼了。” 此刻莉莉丝没说话了,头枕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眼睫毛一颤一颤地... 再几分钟后... 莉莉丝忽地睁开眼睛,双手紧了紧他脖子,主动吻了过去。 ... 外边客厅。 洗完澡的谢琪来到沙发边,挨着廖芸坐下就问:“妹妹还没出来?” 廖芸瞅一眼次卧方向,还是没做声。 谢琪笑着说:“看来妹妹是落在张宣手里了。” 闻言,廖芸抬起右手腕看看时间,心口起伏了下,还是没出声。 谢琪问:“要不要我叫出来?” 廖芸这次出声了,惜字如金地说:“不用。” 谢琪秒懂:“小姨你是想测试下张宣的人品?” 廖芸瞥她一眼,算是默认。 谢琪摇摇头,揶揄道:“就算他人品不过关,妹妹也被吃干抹净了啊,不亏么?” 廖芸低声叹口气:“婷婷这个样子,你难道还指望她从张宣这里全身而退?不是今天,也是明天。” 听着小姨无可奈何地话,谢琪闷声大笑,用抱枕捂着头闷声大笑。 笑了有足足分钟,眼泪都笑出来了,末了谢琪指出瑕疵: “小姨,他们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难免冲动,你用这个测验人品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再说了,妹妹那身材,妹妹那么主动,有几个男人忍得住。” 廖芸再次看一眼房门方向:“你说的是寻常人。 可张宣是写出“风声”和“潜伏”的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为莉莉丝求个打赏啊… (还有…)(未完待续) 第328章 ,不见黄河不死心(求订阅!) 绳子打结是个技术活。 有死结,有活结,莉莉丝足足花费了0分钟才摸到窍门。 领会其中奥义。 张宣看看手表,温柔地说:“出去吧,再不出去就不像话了。” 莉莉丝意犹未尽,但毕竟是个聪明人,知道事情轻急缓重。 她微微仰头亲昵一口,就道:“再等几天,再过几天我妈妈就必须要回去了。” 张宣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这次没拒绝,只是低头蜻蜓点水一下,推门走了出去。 后面的莉莉丝见状,也是整理一番自身,缓了缓,跟着走了出去。 看到两人出来,廖芸视线快速在张宣身上游一遍,定在了女儿身上。 一开始还好,只是秒过后,廖芸眼睛一凝,随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对谢琪说: “琪琪,帮姨煮杯咖啡。” 谢琪也从表妹身上收回视线,心领神会地道声“好”,起身拉着要过来坐的莉莉丝去了厨房。 把厨房关上,谢琪就打趣说:“婷婷,你这休闲裤买来就没有扣子的吗?” “嗯?” 莉莉丝一脸莫名,原地愣了秒后,也是迅速反应过来了,低头一看,顿时大窘,刚才只顾着检查衣服,竟然忘记... 迎着谢琪戏谑的表情,莉莉丝也只是不好意思了一下下,下一秒就大大方方说: “姐,这是幸福,你虽然年纪比我大,但你不懂哎。” 闻言,谢琪气晕了,直接把咖啡杯顿在了灶台上,似笑非笑地说: “我是不懂,你俩懂,你俩经验丰富,小姨估计今晚觉都睡不好了。” 莉莉丝不以为意:“不会,经历了上次宾馆的洗礼,我妈现在的心态稳的很。” 谢琪提醒:“你不去换换?” 莉莉丝右手撩下头发说:“换不换都一样,我对他不设防,这辈子我对他没有秘密,而你和我妈,小时候早就被你们看光了。” 不过莉莉丝嘴巴虽然硬气,但帮着煮完咖啡后,还是去了自己卧室。 咖啡煮好了,四人一人一杯,端坐沙发上,吹着空调,看着电视。 房间除了电视声音,几人没怎么说话。 中间,见张宣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谢琪好奇问了一句:“你完全听得懂?” 张宣谦虚地说:“我们英语老师全程用英语上课,久而久之听力有提高。” 谢琪竖起大拇指说:“厉害,看来国内大学的教育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张宣笑笑,“经济在飞速发展,教育自然也会慢慢跟上。” 廖芸似乎有气,整个晚上都没怎么跟张宣和莉莉搭话,全程看电视、喝咖啡。 8点过,张宣起身洗澡。 接着他开始在房间写作,这一忙,就直接忙到凌晨点才休息。 还好他在国内熬夜熬习惯了,别个困惑的时差问题,在他身上表现得不是很明显。 莉莉丝来房间看过他一次。 见他忙碌,莉莉丝很有耐心地喂了小半个苹果给他吃,喂了半杯水。 莉莉丝说:“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去睡了。” “嗯,你去睡吧,早点休息。”张宣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秒,最后还是艰难地收了回来。 莉莉丝很是得意,临走前低声说:“再忍忍,过几天我就做张宣的女人。” 张宣白了眼:“还过几天干什么,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骤然天降惊喜,莉莉丝激动坏了,这还是见他第一次松口风。 莉莉丝颤抖地问:“当真?” 张宣直直地瞅着她:“当然。” 闻言,莉莉丝放下手中的水杯,直接坐在他怀里,双手榄着他脖子,兴致勃勃地问:“我什么时候住进你心里的?” 张宣凑头过去,吧唧一口道:“上次给你盖章的时候。” 听着这话,莉莉丝望着他突然不做声了,静静地注视着,注视着,她眼眶里慢慢噙满了泪。 泪里倒印着某人的影子,满是情。 此刻两人默契地不再说话。 当第一颗泪珠抑制不住往下掉的时候,莉莉丝把头及时靠过来,动情地说:“今天我必须奖励你。” 张宣没出声,没空出声... .... 主卧。 半坐在床头,第三遍翻看“潜伏”的廖芸终于等回了莉莉丝。 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立在床前,母女俩就这样互相瞅着,较着劲。 几分钟后,知道自家亲妈性子的莉莉丝率先打破僵局:“妈,你怎么来我房间了。” 廖芸把书合上,轻轻地拍了拍床,“妈今晚想跟你说会话。” 莉莉丝一屁股坐在床上,翘起嘴问:“要是我今晚不回自己卧室呢。” 廖芸看了她会,稍后感慨地说:“小时候你最黏妈妈了,到底是长大了。” 莉莉丝一怔,回身把卧室门关上,也是换上睡衣躺到床上。 廖芸问:“他的“潜伏”你看了没?” 莉莉丝说看了。 廖芸问:“感觉怎么样?” 莉莉丝回答:“让我重新认识了他。” 廖芸又问:“是好,还是坏?” 莉莉丝回答:“没有好坏,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容易脸红的男生。” 闻言,廖芸把手里的书放床头柜上,把灯拉熄,也是躺了下去,和女儿并排躺着。 静谧良久后,廖芸开口说:“跟妈讲讲你俩的事吧。” 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地,只有了一个声音。 只有莉莉丝的回忆声,回忆和张宣一起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0分钟后,耐着性子听完的廖芸侧头问: “最近一年,他主动联系过你吗?” 莉莉丝神色黯然,好一会儿才如实说:“没有,都是我在联系他。” 要是搁以前,廖芸肯定会问女儿:“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但如今这话廖芸问不出口了。 因为世间真正的爱都是没有缘由的,都是突然的。有缘由的爱都是不纯粹的。 更何况现在的张宣已经不是自己以前认知的那个张宣了,功成名就在身。 仅仅半天功夫,廖芸就从谢琪嘴里听到了4次夸赞。 可以想象,张宣对女孩子的杀伤力。 想到谢琪嘴里的夸赞,廖芸忽然又想到了张宣身边是不是还有其她女孩子在纠缠他? 只是这个想法一起,廖芸又理智地把它从脑海中驱除掉了。 理由很简单,女儿都这样了,跟她讲什么大道理都没用。 不见到黄河,是不会死心的。 或许见到黄河了,也难死心。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29章 ,越难得的越珍惜(求订阅!) 廖芸本来还想问女儿:“你们现在处到哪一步了?” 但是这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因为女儿消失不见的裤扣子已经解释了一切。 正如白天自己对谢琪说的那样,婷婷这幅样子,她已经不抱希望她能够从张宣那里全身而退了。 廖芸现在唯一的寄托就是:不管将来女儿和张宣是成还是散,只希望女儿吃一见长一智,从初恋的酸甜苦辣中总结教训,过好后面的生活。 这个夜,廖芸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难以入眠。 不过廖芸是个要强的性子,愣是躺着没动一下,目的就是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在担心她。 廖芸难以入睡。 莉莉丝其实也不遑多让,她闭上眼睛都是张宣的音容样貌,偶尔还会想起杜双伶。 通过和张宣的亲吻,这个肢体青涩的姑娘也是明悟了许多。 只不过莉莉丝是个特别的人,遇到张宣时,张宣在身边时,她就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感情,对张宣什么都放得开,什么都愿意给,什么自尊都可以抛弃不要。 可是两人分开时,张宣不在身边时,张宣在杜双伶身边时,她就会非常独立、非常理智地克制自己的感情,不会去给张宣添堵,她目前还不想和杜双伶撕破脸皮,不想让张宣难堪。 理由很简单,聪慧如她,自然能敏锐地感觉到杜双伶在张宣心中的地位,更因为自己真的很爱张宣,不想让这份感情变味。 将来自己和杜双伶的关系会发展成什么样,她也不知道。 但莉莉丝非常明白一点,当听到张宣要来伦敦时,当张宣真的来到伦敦时,真的出现在了她面前时,那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世界都不重要了,什么世俗礼法都不重要了。 越难得的越珍惜,她现在就想珍惜和张宣在一起的日子。 尤其是今晚张宣明着告诉她,心里有她时,自己是他女人时,盖了章的女人时,那一刻她就决定了,任何拘泥于形式的束缚这辈子都别想分开彼此。 上半夜没睡的廖芸,下半夜听到女儿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心道婷婷终于睡着了。 同时心疼地窥探到了一个秘密,女儿心里装着事,女儿心里有心事。 可是婷婷最期盼的张宣都来到了伦敦,为什么还会有心事? 廖芸是个高智商女人,随便开动脑瓜子想一想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侧头看着女儿,借助窗外淡淡的月光看着沉睡的女儿。 某一刻,廖芸也是起身。 她以去客厅喝水的缘由,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半晌。 安静地看着次卧门坐了半晌。 廖芸知道张宣还没入睡,门缝下还透出灯光。 带着心中的猜测,廖芸来到了次卧门前,只是当抬起的右手准们敲门时,忽地停住了,在空中顿了几秒后,慢慢地又放了下去。 接着廖芸回到了沙发上,打开电视,调成静音,看起了无声电视。 次日,英国是个大晴天。 廖芸做好早餐就在沙发上等几人起床。 张宣睡得晚,却起得早,才7点出头就起来了。 “阿姨,早上好。”见到廖芸,洗漱出来的张宣率先打招呼。 “早上好。” 廖芸也是挤个笑回应了一声,然后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张宣回答:“精力比较旺盛,醒来就睡不着了。” 廖芸点点头,又随意地问:“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张宣摇摇头:“我在等莉莉丝起床。” 廖芸愣了下,这次笑容开了几分。 0分钟后,谢琪和莉莉丝相继起床了。 吃过早餐,莉莉丝提议逛街、吃美食、看电影。几人欣然同意。 男人本性,张宣本不爱逛街。但看到莉莉丝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自己身边来回绕时,慢慢地融入了进去。 第一次穿莉莉丝买的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走在街头,竟然一点都不另类。 意外地不错。 莉莉丝挽着他胳膊,喜滋滋地说:“你穿这衣服真好看。” 张宣高兴道:“是吗,我也是第一次穿花花绿绿的衣服,出门时还不太习惯。” 莉莉丝逮着破绽说:“你昨天骗我,还说喜欢。” 张宣特坦诚:“我哪骗你了?我是说你买的都喜欢,这话一听就是哄你的啊。” 莉莉丝没有抓着不放,而是笑着要求:“我那是愿意被你哄,所以你以后可得经常哄我才行。” 张宣咧咧嘴:“我认识的莉莉丝可不要哄的。” 莉莉丝反驳:“我也是个女人。” 张宣瞄眼她心口位置:“我知道,不要强调。” 莉莉丝附耳得意地问:“感觉怎么样?” 张宣小声说:“挺好。” 莉莉丝追问:“挺好是多好?” 张宣看了看前面的谢琪和廖芸,“欲罢不能。” 莉莉丝媚眼如丝:“这话我爱听,过几天我奖励你。” 张宣期待地看着她:“怎么奖励?” 莉莉丝说:“你想怎么奖励我就怎么奖励。” 张宣说:“我想象力有限。” 莉莉丝仰头望向蓝天白云,调皮地说:“那你平时是怎么奖励杜双伶的?” 张宣一滞,临了没好气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回国了。” 莉莉丝和他来个十指相扣:“不要。” 张宣白一眼,不想理她。 莉莉丝扫一眼周边,快速亲他一口,悄悄说:“别生气了,下次我主动点。” 张宣嫌弃地说:“你又不会。” 莉莉丝扭扭身子:“我学习能力很强的。” 张宣不信:“毛线打结你都学了0分钟才会,这也叫学习能力强?” 莉莉丝狡辩:“有个词叫孰能生巧,知道不?” 张宣推她胳膊一下,“熟能生巧是这么用的么,你这叫骗财骗色。” 莉莉丝开心笑了,“我这辈子只骗你一個。” 张宣问:“下辈子呢?” 莉莉丝说:“下辈子我不留学了。” 张宣怔了怔,郁闷道:“那你还是留学吧。” … 逛街、吃美食、看电影… 连着几天下来,张宣是又累又期待,痛并快乐着。 痛是真的痛,逛街逛到脚抽筋。 至于快乐,那是因为每次看电影,莉莉丝都会拉着他往角落里坐,故意躲着点廖芸和谢琪。 为什么要躲角落里? 盖因莉莉丝勤奋好学,她说勤能补拙…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30章 ,三个目的(求订阅!求月票!) 时间如流水,转瞬即逝。 9月份到了,莉莉丝也是第一个离开伦敦的人。 张宣跟着去了趟苏格兰东海岸圣安德鲁斯。 说实话,他对圣安德鲁斯这个城镇的感觉很是一般,甚至不喜欢。 怎么说呢,就是色调有种废墟感,落败感。 可能是后世的高楼大厦和霓虹灯见多了,骤然见到这样的灰色格调,有视觉落差。 在学校转了一圈,一起吃了顿饭。 离开前,莉莉丝非常不舍的抱着他,“你先去忙,先去找资料、找灵感,等我放假就来找你。” “好。” 张宣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最后凑头亲昵一下,也是跟着廖芸和谢琪回了伦敦。 女儿回学校了,廖芸也是松了一口气。她虽然阻拦得了一时,但阻拦不不了一世,于是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第二天也走了。 从希思罗机场回来,谢琪热情地问:“大作家,你呢,你想去哪,我送你过去。” 张宣也不客气,笑说:“送我去伦敦图书馆吧,我去找点资料。” 谢琪说行。 他此番来英国有三个目的。 一个目的是见见莉莉丝。 当他决定不再逃避,决定接受这个女人时,就在心里给她开辟了一片土壤,自然是要来见见的。 第二个是关于“发条女孩”。他去图书馆,要多多翻找科幻类书籍,甚至要买一些回家填充门面,做给别个看。 这样以后别人问起来、你的科幻小说有很多西方元素时,也有解释的根源。 第三个目的就是会会罗琳。 老实话,第三个目的是最不靠谱的。 偌大的城市,在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罗琳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不找得到都不是那么重要。 94年正是罗琳第一段婚姻破裂期。 她带着孩子返回了英国。 经常在伦敦和曼彻斯特两个城市往返做秘书工作,工资低廉,因为租不起房还向政府申请了低保。 根据破碎的回忆:由于脑海里装着哈利波特的故事,为了把这个故事写出来,罗琳在这段时间,经常跑伦敦图书馆和市政厅图书馆查阅资料。 原因嘛,非常简单,就是为了填充她自己的知识。 所以张宣决定在这两个图书馆守株待兔一段时间,问问图书馆里的职员,是否认识罗琳这么個人? 要是这里找不到,他就决定去曼彻斯特城市的曼彻斯特中央图书馆碰碰运气。 如果伦敦和曼彻斯特都找不到,他就最后去一趟罗琳的老家苏格林爱丁堡看看。 这是他的全部计划。 如果计划里没碰到罗琳,那就放弃“哈利波特”这本书。 其实做出放弃的决策也是无奈之举,没办法的事情。 有资料显示,罗琳的第一部哈利波特是1995年写完的。 现在都是1994年9月份了,说不定人家已经动笔了。 还有一种说法,说罗琳的“哈利波特”很早就开始动笔了,只是断断续续到1995年才完稿。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张宣不会冒着被世人质疑的风险去写哈利波特。 因为这样会得不偿失。 钱嘛,哪里赚不是赚? 没必要在这颗树上吊死。 伦敦图书馆很大,创建于1841年,已经有150多年的历史。 管内收藏超过了100万种物品,涵盖了55种不同的语言和000多种主题。 张宣进到里面就感受到了一种浓烈的书香气,这种文化沉淀非常迷人。他很是喜欢。 张宣目的非常明确,先是找一本科幻书籍,然后来到魔法类书籍区域守株待兔。 因为他知道,罗琳要是来这个图书馆,就一定会在魔法类书籍区域查找资料。 第一天,张宣在图书馆呆到日落时才走出来。 收获颇丰,他快速读完了“魔鬼三角与ufo”。 第二天,张宣赶了个大早,还是去的伦敦图书馆。 今天他换了本书,读的苏联科幻代表作“在我消逝的世界里”。 读完这本书时,张宣感觉脖子有点累,大致扫视一圈附近区域,还是没看到罗琳。 他也不失望,直接出了图书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 张宣上午准时到,下午谢琪准时来接,接着两人就去找个小饭店吃一顿,或者谢琪回家做饭。 有一次谢琪问他会不会做饭? 张宣回答就是:因为从小会读书,家里从来不让干活,两手从没沾过阳春水。别说做饭了,酱油在眼前倒了都不带扶一把的。 谢琪语塞好久,末了只得感叹:你虽然出生在农村,却遇到了开明的父母,难怪有这么大的成就。 每当这个时候,张宣就像小鸡仔似点头,夸她厨艺好,把人家夸得心花怒放或者不好意思为止。 反正就是一句话,想要老夫给你做饭,您梦还没醒呢... 车子往前开一段,谢琪问:“今天收获怎么样?” 张宣回答说:“还好,里面馆藏丰富,每天都有惊喜。” 谢琪又问:“那你还要去曼彻斯特吗?” 张宣说:“去,你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改天我怎么也得陪你去看看曼联球赛。” 谢琪高兴地说:“算你有良心。你不知道,为了不怠慢你这个大作家,我天天打电话给国内,问我妈妈这菜怎么做,那菜怎么做,真是操碎了心。” 张宣说:“所以说你是我姨姐呢,天生就会疼人。” 谢琪鄙视地看他一眼:“把后半段收回去,我可不敢疼你,你这胃口也太刁钻了。亏你第一天还说不挑食,我单纯地信以为真了。” 为了明天还能吃到好吃的,张宣只是笑。 路过一家酒吧时,谢琪忽然问:“你去过酒吧吗?” 张宣看着外面的酒吧说:“没去过。” 谢琪找个地方把车停好,“走,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张宣问:“你经常来酒吧?” 谢琪摇头:“我对酒吧无感,不怎么来。 不过你既然来了伦敦,就应该各种生活都体验一下,这样能开拓你的视野和丰富你的写作内容。” 张宣赞同:“有道理。” 进了酒吧,两人啥事也没干,就安静找个卡座喝酒,看一群老外在舞池里摇曳。 张宣暗暗观察了会谢琪,发现这女人似乎真的不怎么喜欢酒吧氛围,有男子来找她搭讪,基本不带搭理的。 中间有两个女人来找张宣跳舞,被张宣拒绝了。 谢琪开玩笑:“刚才这两女人的长相不错,你不应该拒绝。” 张宣跟她碰一杯,“酒吧里的女人再优质、再漂亮我都不想有交集。” “哦?” 谢琪笑着看他:“为什么?歧视人家?看不起人家?觉得人家不干净?” 张宣答非所问:“我在羊城听到一个故事。 有一个女留学生从国外回来,一连相亲9次都没成功,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琪猜:“外在条件不好?” 张宣摇头:“很好,算的上美女。” 谢琪再猜:“要求高?” 张宣又摇头:“和她相亲的对象家庭条件都非常不错,她每次都看上了男方。” 谢琪问:“男方都拒绝了她?” 张宣点头。 谢琪视线在酒吧里穿梭一圈,明悟:“她是个酒吧女,爱逛酒吧?” 张宣笑说:“也不是。那女的是个直性子,男方问她在国外谈过男朋友吗,她说谈过一个。 听到这个回答后,男方立即跑了。” 谢琪惊讶:“9个男的都是同一个理由。” 张宣嗯一声。 谢琪问:“为什么?年纪到了,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 张宣看着她眼睛:“谈恋爱是正常,但是和老外谈过的女生,很多国内男同胞都接受不了。” 谢琪想了想,前倾着身子问:“有精神洁癖?” “对。”张宣如是回答。 谢琪饶有意味地问:“你呢,你有这样的精神洁癖吗?” 张宣十分坦诚:“当然,我也不例外。” 谢琪逮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临了似笑非笑道:“你这是给我打预防针呢,让我别带坏莉莉丝?” 张宣摇摇头:“那不用,我很信任莉莉丝。” 谢琪说:“你很自信!” 张宣喝着酒,翘起二郎腿说:“和自信无关,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谢琪跟他碰一个:“确实是实话实说,我这表妹我理解,想要它移情别恋很难。不过你也有让她迷恋的资本。” 张宣问她:“你呢,你怎么不在这边找一个?” 谢琪晃了晃酒杯说:“我的心不在这。” 张宣讶异地瞅着她,末了歉意地说:“不好意思。” 谢琪笑着摇头,又跟他碰一杯,默默地喝酒。 就这样无声无息喝着,一不留神,外面天色已然全黑。 张宣问:“还能开车吗?” 谢琪说:“我们打车回家。” 张宣放心了,对这女人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这是一个比较自律的人。 回到家,谢琪开始紧锣密鼓地做饭。 而张宣呢,进了房间,开始写作,写“发条女孩”。 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每天不管有多晚,不管多累,都要坚持写5000字往上。 对于这一点,谢琪非常佩服他的毅力,有时候看他忙到很晚时,还会给他做夜宵吃。 次日,英国下着小雨。 伦敦在海风的吹拂下,有点清凉。 吃过早餐,已经把车提回来的谢琪问他:“今天还去伦敦图书馆吗?” 张宣沉吟几秒,说:“今天不去伦敦图书馆了,换一家,去市政厅图书馆。” 闻言,谢琪没说话,直接把车开了出去。 今天之所以换目标,是因为张宣最近已经向图书馆的职员打听过,确实有罗琳这人。 他们对罗琳有印象,说这个女孩很内敛,一般和人说话时,从不敢看人眼睛。 图书馆职员还告诉他,说有一段时间,罗琳天天来伦敦图书馆查找资料。 张宣指着魔法类书籍区域问:“是不在这块地方找?” 图书馆职员确认地点点头,说是的,以前天天在这里能看到那个内向的女生,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近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了。 市政厅图书馆没有伦敦图书馆大,张宣还是同往常一样。 进去找科幻类书籍看,才刚来,他不急。 一连两天,张宣就这样不急不慢地过来了。 第三天,当张宣已经和图书馆职员有了一定程度的熟悉后,准备问询时,他突然愣住了。 心想卧槽,要不要这么巧的? 我正好想问曹操,曹操就来了? 前生罗琳作为全世界都知名的人物,张宣自然认得出真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有急事,水了,抱歉)(未完待续) 第331章 ,满腹才华,今晚能留下来吗?(求订阅!) 前生罗琳作为全世界都知名的人物,张宣自然是认识其真人的。 虽然现在才8、9的样子,但脸型轮廓业已定型,同后世没什么大的区别。 相貌平平,这是罗琳给张宣留下的第一印象。 极度内敛、极度不自信这是罗琳给张宣的第二印象。 衣着简单,甚至是寒酸,有点生活阅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女人正处于贫穷困苦中。 这幅娇弱普通的模样,完全没有后世新闻报道上的那种自信、热爱生活、举手抬足之间有着范儿的传奇影子。 当张宣假装不经意地看向她时,她只是匆匆对视一眼,随即低下了头,然后在书架上翻找书本。 几秒后,当感觉张宣还在悄悄打量自己时,罗琳的自身节奏一下乱了,手慌慌地摸过一本书又一本书,毫无目的。而眼神却不自觉地暗暗审视自己的衣服裤子,是不是哪里失态了? 见她局促,张宣面色平静地收回视线,也装模做样地开始翻找魔法类书籍。 几分钟后,张宣心有所感,漫不经心地、抢先一步拿到了罗琳想要的书籍。 罗琳见自己的书被捷足先登,伸出的手顿时停在了空中。 这时张宣侧头看了看她,很认真地看她,不过只看秒,秒后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悄无声息地把手里的书放回去,另外拿起一本走了,走到一边细细地阅读了起来。 从张宣放回书本、转身离去开始,刚才眼神还在四处躲闪的罗琳立即把目光投放到了张宣身上。 小心翼翼地投放到了张宣背影上。 后来见到张宣完全没有再注意自己时,罗琳才把目光收回,再次伸手拿刚才的书籍。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两人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除了刚开始的眼神对视,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两人相距大概5米的样子,各忙各的。 第二天,张宣还是准时到达市政厅图书馆。 有些意外的是,罗琳竟然已经在了,还在昨天的位置低头看书。 见到张宣就在身侧看书,罗琳身子顿了顿,有些局促,接下来几分钟都在用余光悄悄地观察张宣。 后来见张宣还像昨天那样沉浸在书本中时,罗琳才慢慢把心放了回去,留一分心思观察外面、用9分心思继续找资料。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每天都见到了彼此。 有时候张宣早到,有时候罗琳早到。 刚开始阶段,罗琳还似乎还有些惧怕张宣,惧怕张宣第一天那漠视的眼神。 但从第4天开始,罗琳似乎已经习惯了张宣就在不远处看书一样。 从此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各看各的,默契地都没打招呼。 9月1号。 上午的伦敦还是晴空万里,中午变成了阴天,下午就电闪雷鸣,漫天都是瓢泼大雨。 同往常一样,罗琳准时离开图书馆。 张宣瞄一眼外面的天色,想了想,把书本放回原位,拿起伞也是跟了出去。 这伞是今早出门时,谢琪提醒他拿的,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下雨。 不过张宣并有跟的很近,而是纯粹起了好奇心,想看看这位潦倒的女士回家是个什么样子的。 因为她没带伞。 外面的雨很大很猛,有些焦急的罗琳看一眼廉价手表,最后咬咬牙冒雨冲了出去。 真是生... 只是张宣还没腹诽完,就见罗琳在大雨中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相撞了。 不,应该说罗琳跑的太快,在下台阶时一不小心滑了下,滑倒了,随后把前面的老太太撞飞了。 好死不死,老太太的滚圆手臂磕到了台阶尖角,顿时血流如注。 关键是老太太年纪太大,仰面被撞飞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此刻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爬不起来。 看到这幅样子,看到见了血的场面,罗琳整个人立时傻了,立马顾不得自身爬了起来。 罗琳去扶大妈,但没敢用大力,一时间竟然没扶起来。 见状,张宣思索几秒,撑着伞跟了上去,先是以极快的速度瞄一眼地上的老太太。看到老太太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后,才开始搭把手。 不是他多心,而是真的被后世的新闻弄怕了,不敢轻易扶老人。 要是国内就算了,这年头的人相对淳朴一些,做个好事就做个好事,不会出问题。 但这是国外,要是遇上了不讲理的,自己非得耽搁很长时间不可。 见到张宣及时伸出援手,罗琳感激地看了眼,也是小跑过去扶另一边。 老太太虽然老了,但同预料的一样,人还不错。在附近一家私人小诊所简单上个药,人家就走了。 老太太全程都没有责备罗琳,甚至翻过来还安慰她。 不过安慰归安慰,可医药费还是要罗琳出的啊。 但罗琳翻遍自己的所有口袋,扣扣摸摸也只找出9英镑。 最后没得办法,罗琳用求助的目光望着张宣,望着这个认识了一个星期的年轻男人。 张宣无语,知道你如今落魄,但没想到你如今这么落魄。 不过下一秒,张宣又觉得眼前这一幕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人家都吃政府的救济金了,而且每周的救济金也才10.5英镑,工作又不稳定,还有个孩子要养,口袋里能有多少钱呢? 张宣绅士的对她笑笑,不用她开口,就帮着把钱结付了。 “谢谢。”这是罗琳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声音不大,底气不足,但情真意切。 张宣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抬头打望外面,发现天色不知不觉已经黑了。 撑把伞问她:“你住的远吗,要不要我送你?” 被张宣火辣辣地眼神注视着,罗琳忽然脸一热,她自己都觉得荒唐。 罗琳伸手指了指前面,“我的临时住所在那边,并不远。” 这话怎么接,住的这么近,那我是送呢,还是不送呢? 不过这问题也就难倒了他一下下,下一秒张宣就大气地说:“是吗?这么巧,我刚好也住在那个方向,走,一起走。” 罗琳古怪地看他一眼,没拆穿,犹豫几秒后,同意了。 一把伞两个人,并排走在雨中。 过一条街,拐两个弯,罗琳停住了。 罗琳指着旁边的一条小巷子说:“我就住在这里面,你要进去喝杯咖啡吗?” 张宣假装矜持:“方便吗?” 罗琳点点头,“我一个人住,方便。” 甚? 你一個人住? 孩子不在?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黑天的... 张宣情不自**扫一眼人家的身材,罪过罪过,这完全不是自己的菜啊。 可能感受到了张宣的想法,罗琳脸色有点异样,但好在天色黯淡,遮掩了那一丝尴尬。 临时住所就在一楼,屋子不大,里面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些简单的炊具。 罗琳招呼张宣落座后,就匆匆去淋浴间换衣服去了。 张宣瞄一眼淋浴间,顿时浮现连篇,这空旷了一年的女人不会是看自己脸蛋好,想了吧.... 还真不怪自己想太多,西方女人在性这方面,似乎格外追求自由。 前生他看过一个新闻,说是美国有一个女明星,在电梯里跟一个陌生男人看对眼了,当场就在电梯里来了一次邂逅,压根不管头上还有个监控。 思绪着,张宣赶紧摇摇头,视线缓缓地打量一番房子,最后落在了书桌上。 上面有一堆手稿。 张宣心思一动,不会是“哈利波特”吗? 带着这种想法,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只是对着手稿才看一眼,张宣心情立马麻了,郁闷的厉害。 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真他娘的白费心思了。 果然和预料中一样啊,罗琳已经在动手开始写“哈利波特”了。 其实对这个场景,张宣早有心里准备。 尤其是当伦敦图书馆的职员告诉她,见过罗琳时,他就有了心里准备。 只是他不死心,才继续来了市政厅图书馆。 就在这时,就在张宣心生感慨时,罗琳从淋浴间出来了。 瞟一眼他手上的稿子,罗琳没有责怪,反而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胡乱写的,水平有限,让你见笑了。” 确实是水平有限,字里行间透露出两个字:小白。 或者换一种说法:文字不成熟,写作功底不厚实,笔尖表达不出深刻的思想性。 但好在创意不错,这是火的基础。 张宣笑笑,想了想回答道:“这个题材不错,我最近也在构思同类题材的书。” 想到他也天天在翻看魔法类书籍,罗琳困惑了一下下,马上就消失不见,随后惊喜地问:“你是个作家吗?” 张宣承认地好干脆:“我的职业就是写作,在我们国家已经出过几部书了。” 见遇到了同类,还是比自己优秀太多太多的同类,罗琳的心思一下子宽阔了很多。 试探着问:“你是来自中国吗?” 张宣点头,然后定定地看着她眼睛,观察她表情。 他知道,因为西方主流媒体的舆论控制,这年头大部分欧洲普通人对国内的认知出现了严重偏差。 甚至新世纪二十年后,在那么发达的互联网时代,都还有西方人认为东方大国是贫穷的,是落后的。 真是眼光短浅的可以,没法说理去了… 其实张宣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在打算换马甲写新书时,就一直有个念头:通过自己的笔,通过自己是世界知名作家的身份,让一部分有识之士重新认识一下中国,再通过他们口口相传把客观的事情传出去。 让泱泱中华的伟大形象慢慢地扩散到全世界。 虽然这个宏愿张宣一个人实现不了,也不是某一个人能实现的。 但身为中国人,身为炎黄子孙,有这份责任,有这份义务。 哪怕能力有限,影响力有限,尽心就好。 不妄图一步登天,不妄图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只求力所能及。 有一句话古话不是说嘛: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他就要做那密密麻麻的、亿万只蚂蚁中的一只,攻破外国人的思想壁垒,让他们见识见识一下东方巨龙的厉害。 想到申奥之旅的困难,想到申奥成功之后举国欢庆的情景,再想到加入wto的一路艰辛,张宣就觉得义不容辞。 看到罗琳,张宣脑海里就有一个想法,趁这女人还没有成为社会精英之前,还没有成为世界级的知名人物之前,给她输送一些观点,也许能改变她。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啊,一旦蜕变成社会精英了,就容易受精英阶层的大环境影响,从而容易变得傲慢、变得视而不见,变得容易说谎话。 所以要影响一个人,就要从她最无助、最困难的时候去影响她,在她内心留下痕迹,这样成本最低,往往收获最大。 当然了,如果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那也没关系,反正“哈利波特”写不成了,反正“哈利波特”也是人家的,就当自己放松放松心情好了。 他的性子,从不强求。 面对罗琳的提问,张宣礼貌笑说:“对,来自中国。” 接着他伸个手自我介绍:“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张宣,很高兴遇到你。” 罗琳愣了愣,随后惶恐又开心地伸出手,握了握:“你好,我叫罗琳,也很高兴遇到你。” 随后罗琳煮咖啡,张宣喝咖啡,找到共同话题的两人就像大坝泄洪一样,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就着魔法题材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 后面还是张宣觉得天色不早了,提出告辞才被迫中断聊天。 罗琳真诚又崇敬地说:“张,能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让我受益匪浅,谢谢你。” 张宣笑道:“咱也算是朋友了,不用这么客气,那我今天走了,明天图书馆见。” 罗琳害羞又期待地望着他:“明天见。” 张宣走了,伸个懒腰,神清气爽地走了。 通过仔细观察,他娘的这女人完全就是一张白纸啊,还没有被污染成后世的样子。 其实想想,现在腼腆的罗琳才是前期的真实样子。 因为父母的不喜爱,罗琳的童年是不幸的。 而她的前夫是个暴躁狂,常常会因为一点小事对罗琳破口大骂,只要她敢抬头争辩,就会挥舞起暴力的拳头。 在前夫一天天的折磨中,罗琳逐渐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也因为这次失败的婚姻,孤单无助的罗琳常常会陷入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 所以当张宣骤然闯入她生活中,当张宣迥异于周边人、对她热情友好时,并且表现的非常绅士、非常有才华时,罗琳心思一下活了过来,两个小时地交谈下来,她的整个身心都充满了愉悦。 听着张宣时不时鼓舞和赞美的话,她感觉自己受到了认可,受到了尊重,差点热泪盈眶。 张宣一边走,一边在想,以今晚罗琳对自己表现出的求知欲和友好度,要是想让她宽衣解带,好像、压根就不是什么难事啊… 只是可惜了,她真的不是自己的菜。 要是换成周老婆,那自己还可以用点心,上点小手段… “哔哔…哔哔…” 就在张宣意得志满、胡思乱想之际,bb机响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肯定是谢琪。 怕人家担心,张宣也是收拢心思,赶紧原路返回到了图书馆门口。 隔着一条马路,谢琪老远就看到了他。 只是张宣还没来得及解释,谢琪率先开口了,歉意地说: “今天有个采访任务,比较忙,来迟了。” 得,听她这么讲,张宣都懒得再作解释。 张宣主动略过这一茬,,一副没关系地样子笑说:“我有些饿了,咱们今天不回去做饭了吧,我请客,到外面吃顿好的。” 谢琪看看时间:“行,确实不早了,我也懒得做了,咱改善伙食去。 不过今天我请你,改天你再请我。” 张宣跟着上车,玩笑道:“那不成,今天我请你,改天我也请你,我可是个大作家,有钱,不要为我省饭钱。” 谢琪笑了,侧头瞄他一眼,专注开车。 随后几天,张宣准时去市政厅图书馆。而每次去,罗琳都到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罗琳旳打扮似乎有了变化。 也不知谁邀请的谁,自己竟然成了这间简陋屋子的常客。 当张宣后知后觉注意到这点时,有些错愕,难道这女人被自己的好看脸蛋吸引了? 可是不应该啊! 东西方审美观不一样,而且东西方互相脸盲。 国内认为好看的,别个不一定觉得好看。反之亦然。 就在张宣盯着她脸蛋看时,罗琳发出了由衷的赞美声,一脸钦佩地看着他:“张,你太厉害了,你太有才华了。” 不会吧? 难道又是错觉? 这女人眼里放光!真的在放光! 外面似乎又在下雨了,又天黑了! 张宣心一惊,聊几句后,又同往常一样提出告辞。 不过这次罗琳没有爽利地让他走,而是抬头问:“张,你是不是要走了,是不是要回国了?” 张宣怔了怔,问她:“你为什么这么想?” 罗琳说:“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要走了。” 女人的直觉可真准,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迎着她的目光,张宣轻轻点头,解释说: “我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得回去了,国内还有很多事。” 听到他确切地回答,罗琳显得有些沮丧。 四目相视,在原地顿足半晌的罗琳突然鼓起勇气说:“如果可以,今晚留下来吧,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向你请教…” 嗯?!!! 张宣恍惚了,真的就这么直白的吗? 真的这么热烈的吗? 不愧是…不愧是… 和国内的女性也太不一样了! 看到张宣听懵了,好像知道了张宣执意要走,一抹羞意在罗琳脸上一闪而过,接着她踮起脚,在张宣的注视下,亲吻了他一口。 随即退后一步说:“张,认识你,是我人生中的最宝贵财富。跟你交谈,我内心很多被迷雾遮盖的东西一下子变得清晰明朗,谢谢你。” 嘿!这热情的小少妇… 张宣笑着摇头:“说了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听到“朋友”二字,罗琳忐忑的心情一下瓷实了,然后转身快速拿过笔和纸,递过来热切地说: “张,你要走了,要带着满腹才华走了,请给我留点笔墨吧。” 张宣想了想,没拒绝,而是接过笔,开始写:磨难,对于弱者是走向死亡的坟墓,而对于强者则是生发壮志的泥土。 一气呵成写完,张宣把笔搁桌上,说: “这是卢梭的名言,他告诉我们,在这个充满意外的旅途中,很少有人的一生是一帆风顺的,大多数人都在苦海中挣扎。要学会坚强。” 罗琳很喜欢这句贴切她人生的话,低头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才对他说:“写得真好,你的英文真漂亮。” “谢谢。” 踟蹰几秒,罗琳又问:“你在中国的笔名叫什么?” 张宣告诉她:“叫三月,” “三月?” “嗯,你可以去伦敦的书店找找,也许能找到我的书。” “真的?”罗琳不敢置信,惊呆了。 “当然,英文名叫the mastage.” “喔!你太厉害了!” “……”张宣笑而不语。 聊了小会后,张宣再次提出告辞。 被婉拒过的罗琳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勇气,没有再挽留他过夜。只是要了他的联系方式后,送他到大门外。 “再见!” “再见!” ps:罗琳算是一个重要伏笔,请耐心哦。 求订阅!求月票! (谢谢大家的支持,但还请大家友好呵护呀,三月是花做的,容易碎…) (5800字)(未完待续) 第332章 ,一男一女顺从天意(求订阅!) 半夜1点过,张宣放下笔,伸个懒腰,也是松了一口大气。 就在刚刚,“发条女孩”达到了15万字。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成就,心情很好。 前后历经19天,平均每天7000多字,也是够拼的了。 喝口茶,张宣不徐不疾地缓缓心情。 随后又坐下,把全部稿子拿出来,从第一页开始阅读。 这是他的习惯。 每隔三天都要从头到尾阅读一遍。目的是查漏补缺,找逻辑漏洞,填充细节,让整本书更具力量,更加有血有肉。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检查,张宣都能有收获。 因此他现在内心都产生了一种骄傲,这本书由于自己的精益求精,质量已经超出了前生的原作。 这是一件非常可喜的事情。 前后花了1个小时检查完,张宣改了个地方,改动不大,只是修修补补做了个小手术。 就在张宣放下笔,起身拿着杯子准备去客厅倒茶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老刘,这人今晚不知道有没有打牌,不知道是不是又输了? 他在想:要是老刘打牌是个高手,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三体”了。 万物生长,一饮一啄,都是造化弄人。 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灯竟然还是亮的。 张宣问沙发上的谢琪:“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明天不上班?” 谢琪说:“今天摄影搭档出了事故,我放几天假,就偷会懒。” 眼神随着张宣移动,等他接杯水,谢琪好奇问:“你今晚的任务完成了吧?” 张宣走过去坐在单独沙发上:“写完了。” 谢琪问:“目前总共多少字了?” 张宣回答:“15万字出头。” 谢琪问:“大概还要多久?” 张宣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月吧,一个月应该差不多了。” 谢琪点头,随后又问:“婷婷明天过来,她跟你说了没?” 张宣看着她眼睛:“你觉得以她的性子,能不和我说么?” 谢琪笑了,“也是。她跟我讲,对你不设防,恨不得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你。” 接着不等张宣搭话,谢琪又道:“我们今天晚上在研究自驾游,看你在写作就没打扰你,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么?” “自驾游?” “对。” 张宣想了想说:“巨石阵怎么样,你们去过没?” 谢琪高兴地告诉他:“你想去巨石阵么?那真是巧了,我和婷婷商议的自驾游路线就有经过巨石阵。” 说着,谢琪移了移座位,把茶几上准备的地图摊到张宣跟前,细细解释: “我们计划从伦敦出发,经过温莎城堡,接着去巨石阵,最后从巴斯打道回府。” 张宣在地图上依次找到这些地方,最后同意了。 由不得他不同意啊,这些景点大名鼎鼎,声名远播,他都没去过。 就拿最不起眼的巴斯小城来说吧,那也是号称英国最漂亮的小城之一。据说田园风光极为优美。 以自驾游为中心,两人热络地聊了一阵,不知不觉时间走到了凌晨两点。 就在谢琪收好地图,准备去睡觉的时候,张宣喊住她: “你在这边认识有出版社的人吗?” 谢琪一听就懂,“你是打算在英国发布新小说?” 张宣说是。 谢琪偏头思索一阵,稍后开口:“我有个大学导师离职去了企鹅出版社,明天我帮你联系联系他。但结果如何,我不敢打包票。” 张宣摆摆手,表示不急:“不用那么早,等我写完了再说。” “那行,时间不早了,我去睡觉了。” “好,晚安。” “晚安。” … 第二天下午。 一切准备完毕的谢琪开车带着张宣在火车站接到了莉莉丝。 然后三人开启了自驾游。 三人去的第一站是温莎城堡,距离伦敦40公里,大约40分钟的路程。 一上车,莉莉丝就不顾谢琪在前排,挽着张宣胳膊,就侧头啄了他一口,又啄了一口,又又啄了一口... 感受到唇边雨点般落下的吻痕,张宣都无语了。 谢琪假装看不到,听不见,专心开车,只是开着开着突然笑场了。 抑制不住地笑场了! 后来更是干脆,谢琪把车停在一个人烟比较少的路边,拿着相机下了车。 谢琪为什么下车? 三人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目送表姐走到0米开外,莉莉丝身子动了动,当仁不让地躺到他怀里,公主抱似地躺到他怀里。 她伸出细长的胳膊圈住张宣脖子,脸贴脸、鼻子贴鼻子,耳鬓厮磨一番就妩媚道: “老公..,现在给你三个选择,你吻我,或我吻你,或者我们互吻。” 张宣睁开眼皮子盯着她:“你喊我什么?” “老公...” “再喊一句。” “老公...” “还想听。” “老...” 莉莉丝也是个妖精,此刻的声音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要多销魂就有多销魂。 尤其身子配合着声音在张宣怀里蠕动,张宣一下就绷不住了。 异样感是来的那么快,来的那么猛烈,就像山崩海啸一般,火辣辣地胸腔都快爆炸了! 还没等莉莉丝诱惑完,不打算控制的老男人决定不再控制,直接吻了下去。 见他这幅急不可耐地样子,莉莉丝眼眉含春,得意极了。 只见她挺了挺心口,随后又贴紧他胸膛,微微仰头,两人相情相爱地吻在了一起,忘我地吻在了一起。 这次不再是以往的温文尔雅,也不再是互相试探。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纠缠,真正意义上的水火**... ... 车内炙热无比,车外的谢琪也是炙热无比。 她走到一处阴凉下,坐下就开始给花花草草拍照。 只是... 只是时不时忍不住偷瞄一眼车子方向,脑海中情不自**幻想出一些画面。 谢琪现在很是郁闷,非常郁闷,暗暗感慨数学太好也是坏事,想象力太丰富,立体感太足。 那些画面不用看也能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某一刻,谢琪不再看车子,而是换一個地方坐下,换一个视线看不到车子的地方坐下。 双腿夹得紧紧的... ... 车内。 呼吸的间隙,隔着几厘米的距离,两人望着对方,中间的透明丝线似乎不想让两人分开。 一个低头抱着,一个仰躺在怀里,两人顺从天意,又亲昵在了一起。 难舍难分。 ps:求订阅!求月票! (……)(未完待续) 第333章 ,都快被张宣啃光了吧(求订阅!)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车窗外的夕阳已经开始落山了。 莉莉丝从他嘴里抽身出来的时候,望着他动情地说: “张宣,谢谢你,这个吻我很喜欢,它满足了我所有的青春幻想,我的青春完整了。” 张宣默视她良久,最后什么也没说,把她抱在怀里,紧紧抱着。 几分钟后.. 张宣的目光在车外寻找一番,随后说:“你表姐还在等,我们下车吧,别让她等太久了。” “好。” 两人明白,有外人在,有些亲密行为也只能点到为止,适可而止。 见车门开了,谢琪等了一阵才笑呵呵地上车。 谢琪什么也不问,假装不知道似的,继续开车。 温莎城堡不远,很快就到。 据说这城堡建于公元1070年,英国君主威廉一世在温莎镇修建城堡以保护伦敦西线。亨利一世开始把城堡建成宫殿。从此温莎城堡一直被皇家使用至今。 在全世界仍有人居住的城堡中,温莎城堡堪称最古老和最大的一座。温莎城堡自身如同一个小镇,现在还有00多人在里面生活和工作。 温莎城堡也是一座陈列“皇家珍藏”的博物馆,这里藏有各个时代的顶级名画,家具和价值连城的珍宝,还有历史上各个国家赠送的珍品。现在还能看到乾隆皇帝当时赠送的漆器,据说做工的精细轰动当时的英国宫廷。 这座城堡的特别之处在于,绝大多数的王室收藏今天依然在使用中。我们看到的是稀世珍品,而很多都不忘初心还在发挥着当初的用途,马车照常坐,皇冠照常戴。 温莎城堡的门票可以从购买之日起一年之内无限次使用。这也是温莎城堡的主人对所有参观者的厚爱吧! 出于安保的考虑,温莎城堡的任何室内都禁止拍照和录像。这样也好,为未来参观的游客保留一些神秘感, 三个人,开了两间房。 找个餐厅随便填饱肚子,就开始在城堡里闲逛,一直逛到天黑才返回酒店。 看到莉莉丝跟着自己进了房间,谢琪打趣道:“文小姐,我拜托你不要这么虚伪好不好,不要跟我凑一个房间打扰我休息。” 莉莉丝撩下头发,“那我睡哪?” 谢琪说:“别问我。” 莉莉丝躺倒床上,“你是我姐,不问你我问谁?” 谢琪瘪瘪嘴:“我可不是你姐,我要是你姐,就不会被你们赶下车了。” 莉莉丝翻个身子,一把抱住谢琪,气人地说:“姐,你就知足吧,要不是为了给你面子,我和他早就在车上成就了好事。” 谢琪听笑了:“我等会就给小姨打电话。” 莉莉丝把头搁谢琪肩膀上:“打吧打吧,我不可能像你一样快0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我是有喜欢的人,同喜欢的人该行乐时就要及时行乐,这叫有情人做快乐事,其个中滋味姐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谢琪一把推开她的头,没好气道:“你是快活了,小姨回家头发都估计要愁白了。” 莉莉丝噘嘴,不以为意地说:“她才不会。她自己生的女儿,难道还不知道是什么性子吗,干嘛要生气?” 话到这,谢琪想到什么,突然问:“姐一直有个疑惑想问你,你当初这么喜欢张宣,为什么还选择出国留学? 要知道张宣这条件,你不守在身边,很危险的。” 莉莉丝闭上眼睛说:“不危险,他身边有人看着的。” 谢琪猛地转头看向她:“有人?” “嗯。”莉莉丝轻嗯一声。 谢琪凝重问:“女的?” “对,女的。”莉莉丝如是说。 谢琪紧着问:“那张宣和人家是什么关系?” 莉莉丝睁开眼睛,十分坦诚地回答:“男女朋友。” 闻言,谢琪大惊:“什么?男女朋友?那你们?那你和张宣?...” 莉莉丝幽幽地说:“我知道。可我喜欢张宣四年了,高一开学在财务处缴纳学杂费时,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他。” 谢琪盯着她眼睛,重复问:“这么喜欢,为什么还留学?” 莉莉丝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回答:“你也知道,我妈从小就为我出国留学做准备了,从小就辅导我英语,10岁之前在家只能用英语交流。 从小就让我去学搏击,从小就培养我的酒量,从小就跟我讲述国外的世界,从小就为我攒钱找关系铺路。 你说我妈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培养了我,我要是临时变卦不出国留学了,她会怎么样?” 这回轮到谢琪沉默了,但她还是不能理解:“既然这样,那你就应该忘记张宣。” 莉莉丝回忆说:“我试过,我刚来英国时,强忍着不联系张宣,可我咬牙只坚持了5个月,后面我就崩溃了。这种感觉你不懂...” “我懂。”谢琪叹口气,随后问:“他女朋友怎么样?” 莉莉丝想了想,客观地说:“很漂亮,声音特别好听,家庭条件也不错,对他很好。 关键是她初中就喜欢张宣了。” 谢琪蹙眉:“那张宣还?” 莉莉丝摇头:“不怪他,是我一直缠着他不放,是我一直在诱惑他。” 听到这话,谢琪目光在莉莉丝身上来来回回打量几遍。她明白,以婷婷这比黄金比例还黄金比例的身材,再加上不错的容貌和学历,很难有男人回绝得了这份深情。 谢琪认真问:“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有什么安排?” 莉莉丝仰头望着天花板:“我不知道,我不想离开他,走一步看一步。 你呢,你什么时候回家?大姨可是急得很,要是再躲在英国,我估计她老人家要过来撵你了。” 谢琪跟她并排躺着:“过来撵就过来撵,大不了我换个国家。” 莉莉丝侧头:“那还是别换了,他的新书还要在英国发表呢。” 谢琪问:“你看出来了?看出来你男人在利用我了?” 莉莉丝左手撑着脑袋,侧躺着说:“我什么时候傻过?” 谢琪伸手摸摸她的脸:“还说不傻?都快被张宣啃光了吧?” 莉莉丝眨個眼:“不亏,我也在啃他。” 谢琪好奇:“味道怎么样?” 莉莉丝一脸为难地说:“姐,什么东西都可以跟你分享,可这没法跟你分享。” 谢琪气晕了,轻拍一掌就说,“去去去!去啃你的张宣去,今晚别到这碍我眼。” 说完,谢琪不再搭理她,拿着睡衣进了淋浴间。 莉莉丝继续在床上躺了会,当听到淋浴间传来水声时,她慢慢坐了起来。 偏头呆愣几秒后,找出换洗衣服去了隔壁。 ***...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张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来了。 门开,两人四目相视。 莉莉丝调皮地问:“等我很久了吧?”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34章 ,两个人的交响乐(求订阅!) 张宣回答:“没有。” 莉莉丝不满意了,直接走进来,把门关上就勾着他脖子魅惑问: “为什么没有,等会可别口是心非哦?” 知道今晚要面对什么,这次张宣没有跟她打闹,双手捧着她的脸蛋认真地说:“做我女人意味着什么,你可想好了。” 莉莉丝噘嘴,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就说:“这个问题,过了今晚再说嘛...” 张宣逮着她的屁股拍一下:“你什么意思?” 莉莉丝一副你懂的神情道:“就是你想的意思,你今晚要是表现好,要是在我这里比杜双伶那里卖力,我日后就勉为其难的跟着你了,不然我守活寡有什么意思?” 张宣瞪眼:“你可别激我,我猛起来可不疼人。” 莉莉丝媚眼如丝:“有多猛?” 张宣面露凶相:“我就怕你等会受不了。” 莉莉丝咯咯大笑,挺了挺胸道:“杜双伶那纤细的身子骨,跟了你一年现在都还活的好好地,我就怕你色厉内荏,中看不中用。” 说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听不得“中看不中用”,没什么可说的,直接一把抱紧她,凑了过去... 0分钟后... 呼吸困难的莉莉丝用手按压住那只使坏的手:“臭男人,花式还真多。” 张宣得意道:“还色厉内荏不?还中看不中用不?” 莉莉丝垂着眼皮:“才亲个吻而已,看把你嘚瑟的,你再给我半个月,我保准甩你三条街。 再说了,亲个吻算什么,又吃不饱,关键还得看你下半夜,有本事你今晚别让我睡。” “是吗?我看也别下半夜了,现在就好。”张宣不管不顾,开始摆弄她衣服。 莉莉丝赶忙阻止,“别急,别急,我还没洗澡,我先个澡。” 张宣问她:“不用,我不嫌弃你。” 莉莉丝委屈:“不洗澡,我自己嫌弃我自己。” 张宣满意地笑道:“你分明是怕了。” 莉莉丝没理会他,逮着他的下嘴唇咬一口就狼狈地逃进了淋浴间。 接着门一关,任由张宣怎么拍门都不开。 张宣怔在原地,笑了,莉莉丝这虎妞,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还是个讲究人。 半晌,门开了一条缝。 只见莉莉丝探出一直手:“把我睡衣给我。” 张宣试着推门:“穿什么睡衣啊,等会又要脱,多麻烦。” 莉莉丝不让,把门堵得死死的:“不要,这可是我的第一次,要有情调,不穿衣服怎么行,在你面前光光的,说不定你半年就嫌弃我了。” 张宣继续推门:“你是我认可的女人,我怎么会嫌弃你,乖,听话,开门,让我进来,我教你怎么因地制宜。” 莉莉丝还是不让:“这个不用你教,我可以自学。” “你怎么自学?” “买碟子看啊。” “看碟子有什么好,你知道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要是随便看看就满足了,还要男人干什么?” 莉莉丝说:“那也不用,大不了我左右手嘛。” 张宣晕了:“你要是当着我的面还这样羞辱我,今晚把你打入冷宫。” 莉莉丝欢快地说:“打入冷宫就打入冷宫,看看等会谁熬得住。” 又试着推了一次,没推开。 张宣瞅着这个浴室门,郁闷了,心想这要是自己家,非得把门拆了不可。 僵持片刻,吃不到肉的张宣直接躺到了床上。 ... 窸窸窣窣一阵,莉莉丝穿件白色睡衣终于出来了。 见张宣闭着眼睛躺尸,莉莉丝在床头弯腰观望一会儿,随后笑眯眯地上了床。 她先是从后头抱住张宣,见他不为所动后,又换了个方向,躺倒怀里,从前面抱住他。 学着张宣平时的样子,咬着他耳垂,诱惑道:“肉送上门来了,大人请食用。” 张宣说:“火候不够,还不能食用。” 莉莉丝像个八爪鱼一样的缠住他,问:“那要怎么样火候才够?” 张宣睁开眼睛说:“左手右手呢。” “哦...” 闻言,莉莉丝抓住他的双手放自己身上,“在我身上。” 张宣不为所动:“刚才是谁说自己要左右手的?” 莉莉丝伸手指勾勾张宣下巴,靠过去来个浪漫一吻,就道:“那是在没有男人的情况下,我现在有男人。” “男人现在很困。” “我身子很软。” “我很困。” “我腿圆润修长。” “我很困。” “我这里也..”说着,莉莉丝解开两粒扣子。 张宣偷偷猫一眼,“我很困。” 莉莉丝说:“我练搏击的,有耐力,有韧劲。” 张宣说:“我很困。” 莉莉丝说:“我是一张白纸,随便你涂鸦。” 张宣说:“我很困。” 莉莉丝亲他一口:“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回隔壁跟我姐姐睡了。” 张宣不受威胁:“那我就回国。” 听到回国,莉莉丝顿时不干了,直接抱着猪头啃了起来... 只是几分钟后,大受挫折的莉莉丝直接坐起来问:“第一次和男人上床,没经验,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宣笑着看她:“求我。” 莉莉丝不乐意了,嘴皮子翘起老高:“我数下,你要是还无动无衷,这次我就跟你一起回国,我亲自向杜双伶请教经验。” 张宣:“.…..” “!” “..….” “!” “..….” 莉莉丝数了两下,当准备数最后一下时,忽然身子被一双大腿缠住了,放倒了,然后... 然后... 俩个互相馋对方身子已久的人**在一起,干材遇烈火,然后莉莉丝没空数数了。 ... 房这边在凑交响乐,房那边的谢琪从淋浴间出来后,就发现莉莉丝不见了。 她第一时间就猜测这表妹应该去了张宣房间。 但出于担心,她犹豫几秒后,还是开门走了出去,还是要确认一下情况。 外面没人,昏黄的灯光照在空旷的走廊里,有些幽森。 谢琪轻手轻脚走到张宣门房前,侧耳倾听。 听了一阵后,刚才还面色平静的谢琪瞬间脸热了。 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把门关上。 先是在床上双腿紧紧交叠,抬头望着天花板放空一阵后... 谢琪随即在床上翻滚了几下身子。 最后咬咬牙,起身去了淋浴间。 ps:求订阅!求月票! (此处应该有打赏声…) 这几天订阅好低,月票也少了啊(未完待续) 第335章 ,回国,彩钻(求订阅!) 初尝禁果,正当情热。 凌晨四点过,睡梦中的张宣感觉有人在亲昵自己,迷迷糊糊睁开眼,就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莉莉丝情绪显得有些低落:“自驾游过后,你是不是要回国了?” 听到声音不对,张宣立马清醒过来,默默看了会,临了伸手摩挲她的脸,有些歉意地说:“跟着我委屈你了。” 莉莉丝亲吻他一下,轻轻摇头:“你没骗我,也没欺负我,我都知情,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何来委屈?” 接着莉莉不等张宣回话,就抱着他说:“外面的天快亮了,抓紧时间再宠我一次。” 想起昨晚的惨烈状况,张宣担忧地说:“下次吧。” 莉莉丝不让,揽着他脖子撒娇道:“下次,下次还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起码也是几个月后去了,想着几个月见不到你,我就心里难受,你不用担心我受伤,快来吧,我需要你。” 感受到她的情动,没得法,有心想让她休息的张宣,最后还是翻身压了上去... 两人的爱,相识于平淡,现在汹涌浓烈... 以后,以这虎妞的热情,估计也是汹涌浓烈了。 知道他要走了,知道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了,今夜的莉莉丝就如同伦敦这夏天,时而多云,时而云层低矮,时而阳光直射,时而大雨倾盆,变化莫测,仿佛就像催命符似地,让张宣嗷嗷叫着、孜孜不倦。 ... 次日,三人集合吃早餐的时候,想起昨晚隔墙听到的声音,谢琪下意识往莉莉丝面上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让她快嫉妒了。 只见此刻的莉莉丝春风满面、精神奕奕、整个人灿烂如若桃花。 才一晚上不见,这表妹就像变了个人,漂亮到让谢琪都羡慕。 谢琪心里暗暗在叹气:婷婷年纪比自己小多了,就有男人呵护。而自己,却只能独自在淋浴间呆了半个小时。 下一站,巨石阵。 隔远看,夕阳下的巨石阵显得格外神秘。 但走近一瞧,张宣围着这个同心圆石阵转一圈,内心有点郁闷。 怎么说呢? 名气那么大,名声那么响亮,但给他的观感却是空洞洞的,甚至有那么瞬间,他还怀疑这东西的真实性,怀疑是炒作之物。 就这也是世界十大之谜? 相比金字塔,相比长城,那不是差的一星半点,那是差远了啊,个人感觉。 离开巨石阵,三人到达了最后的目的地,巴斯。 这个小城倒是不错,干干净净,古香古色。田园风光极为优美,值得一看。 三人在古浴池转一圈,还观看了一场露天板球比赛,直到天黑吃完饭才各自回了酒店,打算修整一晚,明早回伦敦。 莉莉丝的状态现在有些不对,谢琪只是瞄她一眼就知道今晚隔壁肯定又是一场无休止的大战。 为了不让自己内心多想,谢琪这次学乖了,特意买了一本杂志带回房间,用来打发时间。 这个晚上,莉莉丝上半夜很亢奋,缠着张宣一起,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了两人的痕迹。 窗帘都快扯烂了。 那双笔直圆润的大长腿,让张宣欲罢不能。 可是下半夜的某一刻起,欢愉过后的莉莉丝变成了满脸不舍,抱着张宣嘱咐说: “杜双伶身体没我好,回国后别把她累坏了,有本事就冲着我来,知道不?” “……” 张宣不做声,这是变相争宠呢。 这个夜,两人基本没怎么睡,面对面相拥而眠,一直在细细说话。 莉莉丝知道杜双伶的存在,知道自己远在英国求学,知道自己短时间在国内是无法跟杜双伶媲美的,所以这个晚上她一直在问张宣关于新书的事情。 她的想法很简单,要是张宣的新书在英国发布,还成功了。 那张宣说不得就要频频往英国跑,那自己就和他有更多的时机相处。 伦敦,希思罗机场。 莉莉丝抱了抱他,附耳悄悄道:“有时间记得来看我哦!要是让我空旷久了,后果你自负!” 张宣问:“什么后果?” 莉莉丝露出尖尖虎牙威胁道:“什么后果?当然是我回国去中大找你了。 到时候我往你床上一躺,看你是动我?还是动杜双伶?” 这话还真就莉莉丝了! 张宣从来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虽然目前来看,莉莉丝为了照顾自己,不让自己难堪,可能还没有和杜双伶撕破脸皮的想法。 但要是自己一直冷落她,敢冷落她,说不得床上就真的出现两个人了。 受不得威胁,他就不是那种受威胁的人,张宣翻翻白眼,背身挥挥小手就走了。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飞机起飞了。 张宣恍恍惚惚一阵,看看左邻右舍的大爷大妈,要颜值没颜值,要热闹没热闹,感叹这個旅途太不美好,临了把眼睛一闭,开始眯觉。 香江。 张宣打算在这座城市休整一下。 从机场出来,先是打车去了太古城,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事情。 虽说这个地方吧,前生他来了不下百次。每次在深城兼职坐外贸时,结束后他都要来这里给亲妈和双伶买点礼物回去。 这是他的习惯。 虽然来过不少次,很多东西不用看,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但张宣这次还是认认真真参观了一遍。 目的不言而喻,加深一下自己的印象,毕竟自己也要建商城了,值得花心思多多了解。 观光似地游览两遍,临了张宣根据双伶的喜好买了几套名牌衣服,还买了一套护肤品。 最后他去了卡地亚精品店,打算在那里给双伶买条手链。 “拿这条手链我看看。”进门,张宣逛半圈,伸手指着柜台里面的一条手链说。 “好的。”见他气度非凡,服务员微笑着,很是有眼力见。 “咦!还这真是你啊,张宣!”就在张宣低头认真察看手链时,旁边一个年轻男人忽地转过了身。 张宣一愣,抬头看看,发现竟然是许志海。 这就意外了! 上回去伦敦的时候,还想到这货来着,没想到今次却碰着了。 花衬衣,额头上架一副墨镜,右手还揽着一个女人的腰。这许志海还真就是一副浪荡公子样了。 看到这个女人,张宣就想到了以前老邓口中的那个“三流明星”。 女人长相姣好,给张宣一种似曾相识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真是奇了怪了! 同许志海打个招呼,张宣就问:“你今天这是打算买什么好宝贝?” “得咧,你就别寒碜我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情况么?我就是闲着没事到处看看。”许志海自我笑笑,就张开双手拥抱了一下张宣。 瞧人家一副自来熟地样子,瞧人家面带微笑一副老朋友的样子,张宣也是服了,浪荡公子接人待物那真是没得说。 以前才见过一面,此刻竟然没有一点陌生感。 许志海给两人介绍: “这是我好哥们,钱世立的合作伙伴,张宣。我告诉你哦,人家可是大作家,很厉害的那种。” “这是我未婚妻,龚娜,小明星一个。” 他娘的这脸皮都赶上我了。 张宣无语,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很是给面子得打招呼:“你好。” 龚娜是知道自己冤家性子的,一般人是不会这么介绍的,所以很是礼貌外加客气地微笑点头:“你好,大作家。” 见两人打过招呼,许志海立马张罗,“相逢就是缘,咱既然在香江碰上了,我做东,今天找个地方喝一杯。” “行,有吃有喝我从不客气。” 张宣笑着应声,随后又道:“不过得委屈你们等我下,我买点东西。” 说着,张宣又让服务员另外拿出两条手链比对了下,最后挑一条最好看的love系列手链问价: “多少钱?” 服务员露齿笑:“先生,这是18k玫瑰金镶嵌钻石圆形吊坠手链,要6888。” 张宣点头,直接说:“帮我包起来。” “好的,先生。” 看到张宣年纪轻轻就如此大气,旁边的龚娜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结账,走人。 出门时,许志海挤眉弄眼问:“这是给你中大那小女朋友的?” 张宣晕了:“老邓把我出卖的这么彻底吗?” 许志海笑道:“你这还真冤枉老邓了。老邓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我和钱世立足足用了瓶茅台把他灌醉,才套出的信息。” 张宣:“.......” 呸,老邓这人也不靠谱啊! 许志海是个豪气的主,打算请张宣去文华酒店奢侈一顿。 不过被张宣拦住了。 张宣随意指着路边一个大排档说:“咱两就没必要那么客套了,我看这里挺好,接地气,可以随心所欲。” 见张宣不想走远,许志海也不强求:“成啊,看来咱哥俩是一路人,算是尿到一个洞洞里去了,那就这。” 谁跟你尿到一个洞洞里去了? 真是! 你旁边的这女人漂亮归漂亮,可并不是咱的菜。 坐下,随意点了一桌子菜。 真的是一桌子菜,点少了人家许志海不乐意啊,说是瞧不起他。 一口气要了菜和酒。 许志海身子前倾,好奇问:“听说老邓给你打工,去了美国?” 张宣拿起酒杯跟他碰一个:“确实去了美国,不过不是给我打工,我和他算是合伙人。” 许志海喝一个就道:“原来如此,这话我信,我就说老邓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给人打工呢。” 两个不着调的人喝着酒,扯东扯西聊了一阵,气氛还算热闹。 感觉气氛差不多了,张宣想到那批彩钻,简单说一下情况,临了试探道:“你有门道没?” 说到这事,许志海把筷子放下,认真问:“这你还真问对人了,门道我有,你这彩钻的品质怎么样?” 张宣说:“海关出具的级别是fancy deep yello,品质自然是极好的。” 许志海又问:“粒全部出售?” 张宣看着他说:“全部出售。” 许志海沉吟一阵,末了道:“我打探一下情况,明天我给你消息。” “好,那我在这谢谢你了。” “来,喝酒。” 大白天的,又有事情要忙,三人这顿饭只吃了50分钟左右就散了。 目送张宣消失在路的尽头,忍了许久的龚娜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很少见你对年轻一辈这么客气,他真的是个大作家?” 许志海瞄一眼张宣离去的方向,“当然是大作家,一般人可当不起我这礼遇。” 龚娜更奇怪了:“多大一作家?” “多大一作家啊?” 许志海扫一眼周边,漫不经心说:“放你们香江,算是最厉害的那一列了。” “能和香江四大家比?” “切,除了金庸,其他人可比不过他。” “这般厉害!” “厉害,我认识的人自然厉害,和我一样厉害。”说着,许志海就揽着她的腰身:“走,咱回酒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去。” “别闹,我们等会还要去会朋友呢。” “怕什么,还有一个多小时,还来得及。” .... 一路紧赶慢赶,张宣回到中大时,已经是下午5点过了。 今天是9月,星期五,也是秋分。 时间过得真是快,不知不觉到了秋天。 校园里人来人往,多了许多稚嫩的新面孔,一看就是大一新生。 教师公寓一楼。 当张宣大包小包路过时,导员刚好出门晒酸豆角。 “导员好。”张宣热情喊。 “哟,您回国了。” 鲁妮嘴上虽然损他,却快速放下豆角,主动过来帮着提东西。 上楼,鲁妮问:“你这次去英国采风,情况怎么样?” 张宣回答:“挺好。” 见到二楼租房门是关的,张宣问:“导员,双伶她们最近是不是没在这边住?” 导员说:“我下午看到她们三个回来了一趟,后面又一起出去了,跟我打招呼说是要去逛街买换季衣服。 怎么,你回来没跟你女朋友提前说一声的啊?” 张宣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我这不是为了给她惊喜么,所有就没说。” 导员笑说:”那你就等着吧,这个点估计也快要回来了的。“ 接着她问:“你什么时候让我家老邓回来?” 张宣诧异:“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男人外出是做大事,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导员想了想说:“我最近发现他老妈子经常打扮得花枝招展外出,我又不好跟好老邓明说。” 张宣一听就懂:“沈教授老来俏?” 导员叹口气,表示默认。 张宣听傻了:“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导员压低声音道:“我偷偷跟踪过,是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 张宣原地愣了愣,下一秒反应过来:“沈教授是不是很有钱?” 导员皱皱眉:“我就是担心这种事,可又不好意思跟老邓直言,毕竟我也没证据,还是新媳妇,怕老邓误会。” ps:求订阅!求月票! 哎,今天本来面试的,可又放鸽子了…,前面两次上班也没去… 大家正版支持下嘛,赏口饭恰呀…(未完待续) 第336章 ,挣了180万美元(求订阅!) 见导员满面愁容,张宣静默了。 他知道这不是小事。 以自己后来人的身份判断,沈教授应该是碰到了凤凰男、或者骗子。 要是放任下去,钱财损失是小,搞不好还有人身危害。 这年头可不比后世啊,没有天网,很多东西都处在野蛮生长阶段,要是遇到劳荣枝这类人,那可真就够喝一壶的。 张宣安慰道:“导员你别急,我等会就给老邓打电话,要他赶紧回来。 另外我会找一个朋友帮忙调查一下,看看那男的是什么来路,我们好提前心里有个准备。” 鲁妮在学校里是导员,在普通学生面前说一不二,但她在张宣面前却没有一点优越感,位置摆得很正。 听他这么说,鲁倪悬着的心一下落地了。 “好。” 鲁妮没有多说,应一声就问:“你赶了一路,吃饭了没?” 不提吃饭还好,一提吃饭,张宣这吃货感觉胃都饿疼了。 此刻他很想吃邹青竹的菜,或者文慧的菜也行。 当即道:“导员,现在也快饭点了,你先把菜备好吧,她们应该快回来了的。” “哟,你这是嫌弃我呢?”鲁妮强打精神,很是不爽张宣的话。 张宣摊手笑笑:“人嘛,得有自知之明,你看我都从来不做饭了,原因你自然也知道。” 说完,他逮着沙发坐下,掏出电话本,开始给老邓打电话。 国内现在是下午5点多,美国那边应该是早上6点左右,也不知道老邓起来没? 不过由于事情紧急,张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咚...咚...咚... 咚...咚...咚... 连着响了6声,就在张宣快要放弃时,电话骤然通了。 “张宣?” 老邓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清爽,看来应该早就起来了。 “老邓早上好。” “早上好,这个点你打我电话搞么子?” 张宣瞄一眼进了厨房的导员,措辞一番就把沈教授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临了催促他:“老邓,你早点回来趟吧,导员劝不住,也不太敢劝。” 闻言,老邓郁闷极了,右脚对着椅子重重踢一脚,吐了好几口浊气才骂道: “越老越不正经,以前跟老那些老头子搂腰跳舞、练气功我都忍了,真是过分...” 张宣假装没听到,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等待下文。 从来不骂人的老邓,这回可能是真的气到了,吐槽模式一开启就足足怨念了5分钟。 随后老邓说:“现在股市到了关键时刻,要是这么撤出来,我有些不甘心。” 提到股市,张宣心思一动:“听你这口气,这个月是挣了?” 老邓扯了扯领口:“我老邓出马,那当然挣了。” 张宣好奇:“挣了多少?” 老邓告诉他:“到昨天为止,净赚差不多180多万美元吧。” 180多万,还是美元。 这么多! 张宣心里一窒,紧着问:“现在汇率是多少?” 老邓对此烂熟于心:“昨天是8.619,一美元可以兑换8.619元。” 算算,180万乘以8.619,那不得... 那不得… 人一急,张宣心算不出来了,尬了尬,直接问:“换成人民币多少钱?” 老邓想都没想,直接说出口:“1564万人民币左右。” 嚯! 张宣吸口气,激动地问:“老邓,你是怎么做到的,一个月翻倍?” 老邓显得很平和:“看看,这就是你眼见浅了吧。在期货市场,这点算什么哦,只是稀松平常。 这个月我见过的暴利多了去了,要不是考虑这钱是你的,我得稳妥,不然我早玩大的了。” 张宣笑容满面:“是是是,我眼见钱了,但我已经很知足了,你赶紧收手回来吧。” 老邓很是不情愿,但想到那不省心的老妈子,临了临了叹口气道:“我知道了,过两天就回来,这段期间你帮我留意一下她。” 张宣再次猫一眼厨房方向,小声问:“沈教授手上有多钱?” 老邓如实说:“差不多18万左右吧。” 张宣惊讶:“有这么多?” 老邓告诉他:“什么这么多。那都是我早年间在高盛挣的工资,我回国后给了她一部分,她都存起来了的。” 想过沈教授手头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18万在这年头可着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张宣说:“袁澜你还记得吧,这事我觉得袁澜靠谱,必须速战速决。我们没经验还容易打草经蛇,不适合直接出面。” “袁澜?” 老邓回忆一下,稍后问:“就是在蛇口海关遇到的袁澜么?那时候跟钱兵一起的?” 张宣回答:“就是她。” “你跟她经常联系?” “我们算是朋友。” “行,你让她帮我个忙,回国后我请她喝酒。”虽然不知道袁澜的底细,但想起钱兵以前是开酒吧的,老邓也不墨迹,同意了。 “好,那我挂了,我给她打个电话,你尽快回来。” “成,你挂吧。” 结束通话,张宣这次没有犹豫,很是利落地拨通了袁澜的电话。 “张宣?” “嗯,是我,有点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 张宣把沈教授的事情简单说一遍,就问:“以你的经验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袁澜思索几秒,“不好讲,这几年混杂的很,社会上什么牛鬼神蛇都有。 不过这事在我看来简单的很,揪住源头打断他一条腿,就什么都招了。” 张宣:“.....” 见张宣不好接话,袁澜笑笑,也是秒懂,就递个台阶道:“我这边还有事要忙,先挂了,等会我安排几个人去你们校门口蹲点。” “谢谢。” “不用,芝麻大点事,当不起你的谢。” “成,那你去忙,有机会一起喝酒。” “好,我等你消息。” 袁澜敷衍一声,把听筒放回去,就在这时她想起什么,又提起听筒说:“我妹妹要回国了,很漂亮的,要不要安排你们见一面?” 张宣听笑了:“算了吧,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而且条件各方面都不错,这辈子没打算换。” “哎...,就知道你会拒绝,那就这样吧。”袁澜叹口气,不强求。 她在想:要不是自己身份不好,她非得安排一场鸿门宴把两人生米煮成熟饭不可。 她很是看好张宣,各个角度都顺眼,这在袁澜看来是很难得的。 只是可惜了,杜双伶她见过,条件正如张宣所说,确实顶个的好。 其实袁澜之所以热衷于把妹妹介绍给张宣,也是存了私心。 她预感,她自己有一天有可能不得善终,所以想给妹妹找个好的归宿。 尤其在得知张宣和陶显有私交,和陶歌以姐弟相称时,这個想法意动了很久。这样就算自己出事了,有这层关系在,将来也能在最大程度上保护妹妹。 只是… 到底可惜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还有没…)(未完待续) 第337章 ,信条 离开一个月,国内发生了很多事情,张宣感觉像脱节了似的。 结束袁澜的通话,想了想,他给陶歌打了过去。 这次响一声就接了。 “回国了?”陶歌问。 “嗯,回了。”张宣回答。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的飞机,刚刚到家。” 陶歌逮着问:“你的科幻小说写完了吗?” 张宣告诉她:“还只写了15万字出头,大概还有一个月左右。” 陶歌紧着说:“那行,一个月后,姐过来一趟。” 张宣说好,然后他问:“书卖得怎么样?” 陶歌高兴地说:“挺好,卖得都挺好,“风声”又加印了50万册。 “潜伏”第三次加印的100万册,截止昨天已经销售了64万册。 全国各地的新华书店库存已经不多了,我们正在时时刻刻跟进销售数据,随时准备第四次加印。” “真的?” “当然,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正是缺钱用的紧张阶段,突然听到这消息,张宣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的舒爽。 随后他关心问:“茅盾文学奖的评比工作进展怎么样?” 陶歌小声说:“国庆过后评委会进行第一次投票。 “潜伏”在评委会的局势还是老样子,喜欢的非常喜欢,一直力挺。 不喜欢的也没有任何退让,双方持续保持着争议。 不过你放心,人民文学正在努力公关,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谢谢!” 张宣想了想,问道:“评委会巴银有什么看法?” 陶歌说:“巴老先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始终缄默,到现在为止还看不出他老人家的内心想法。” “一点风声都有?” “有人倒是特意问过巴老的态度,但巴老没有任何表态,只是重申了他的一贯主张:宁缺毋滥、不照顾、不凑合。” 张宣听得直皱眉,在这种引起巨大争议的时刻,坐评委会头把交椅的老大是这副态度,确实有点耐人寻味。 思虑半晌,张宣就放弃了追根溯源,他怕自己把自己弄神经了。 有些东西经不起推敲,有些东西就怕细极思恐。 结束完通话,张宣在沙发上呆了一小阵,随后回到书房。 摊开纸,拿起笔认认真真写了八个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写完,张宣把笔搁一边,又盯着八个字看了会。 说句实在话,再世为人,许多东西他都看得很淡,只是这个茅盾文学奖干系太大,期望太大,已经让自己内心起了一些波澜。 张宣刚才察觉到这一点后,立即进行了反思。 人生在世,为名为利,这是理所当然的,也是能理解的。 可自己不同于别人,有些东西无法强求时,该看淡还是得看淡,活得舒服最重要。 在椅子上静坐了一会,张宣又从行李箱里拿出“发条女孩”的稿子,细细查看一番后,开始完成今天的任务。 保底5000字,努力写7000字。 人一旦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时间悄无声息地总是过得很快。 也总是有些忘我。 这不,某一刻,书房门开了。杜双伶满心欢喜地走了进来、立在他身侧好久好久,张宣都不知道,都没察觉。 要是搁以往,见他在认真写作,杜双伶开门看一眼就会小心翼翼地把门合上。 但今天不一样,时隔一个月不见,杜双伶有些想念他。 她也不打扰他,就静悄悄地站在身后,端详着他的侧脸,端详着他的每分每毫… 写完一个大片段,张宣打算给钢笔重新吸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了一个身影,顿时一愣,下一秒放下钢笔,立即转身。 “逛街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 “买了衣服没?” “买了,我给自己买了一套,给你买了两套。” 简单的问候,两人随即陷入了对视。 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杜双伶没忍住,走近一步紧紧抱着他,微微仰头,动情地说: “你终于回来了,我很想你。” 张宣瞅着她,没做声,而是伸手在脸上温柔地抚摸一阵后,最后把她揽在怀里,依然不言不语。 杜双伶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宣摇头:“没有,就是看到你,一切都觉得挺好。” “嗯。”听着这话,杜双伶环住他腰身的双臂,又紧了几分。 张宣问:“这个月你们都在宿舍住吗?” “对,我听你的,一直在宿舍过夜,只有白天偶尔过来一趟,看看家里有没有丢东西。” “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的家。” 张宣顿了顿,双手捧着她脸,摩挲许久后,低声说:“我给你买了礼物。” 杜双伶期待问:“什么礼物?” 张宣抬起下巴小幅度偏了偏,“礼物在包里,要自己翻才有成就感。” 杜双伶笑盈盈地盯着他看,但临了临了还是没忍住,转身翻了起来。 首先翻出来的是衣服,对着颜色、款式比对一番,笑逐颜开,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接下来的是护肤品,杜双伶左瞧瞧,右瞧瞧,最后打开其中一瓶闻了闻味,嘴角的小小月牙儿立现。 最后翻出来的是红色珠宝盒子。 杜双伶喜不自禁地问:“给我的嘛?” 张宣点头:“嗯。” “里面是什么?” “打开看看。” 杜双伶试着打开,可打开到一半又放弃了,把盒子递给他,发出泉水叮咚声: “你打开,你帮我戴上。” 张宣扬眉:“你就不怕不喜欢?” 杜双伶抿笑看他:“衣服我很喜欢,护肤品我也很喜欢。” 张宣明白她意思,不再多说,缓缓打开盒子,把手链取了出来,随后牵起她的右手,把手链戴上去。 张宣问:“好看吗?” 杜双伶眼神直了,眉眼弯弯,里面都是笑:“嗯,好看,就是太贵了。” 张宣瞧着她眼睛:“给你的,不贵。” “嗯。”杜双伶继续嗯一声,滚动着手腕不说话了,很是开心。 接下来两人家长里短聊了一阵。 张宣说了许多国外的所见所闻。 杜双伶则事无巨细地把学校发生的琐屑都告诉了她。 包括她上课、新老师教的怎么样、下课一般做了什么,她们三个在外语学院看了两场电影等等… 张宣听得很认真,也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过一分他的心就跟着踏实一分。 时间一晃,50分钟就这样过去了。 要不是中间邹青竹在外面喊,打破了和谐,意犹未尽的两人还能继续下去。 杜双伶起身:“应该是有东西找不到,我去外面看看。” 张宣跟着起身:“好。” 说着,拉过女人,在她的注视下,轻吻了一番。 杜双伶微抬头,等到嘴唇上的温度离开后,睁开眼睛眨了眨,心满意足地走了。 门关。 张宣对着门棱静了静,随后又拿起笔,把杂乱的思绪写在了纸上:贪婪。 人成功了,胆子相应也大了,容易迷失自己。 前生他始终不敢迈出的事,这辈子才坚守一年,就迈了出去。 瞅着白纸上的“贪婪”,张宣倒也不是后悔。 因为在他的人生信条里就没有“后悔”二字。 默然些许,张宣最后把有字的两张白纸张贴到了墙上。 左边: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右边:贪婪。 端坐在椅子上,张宣对着两张白纸发了会怔,随后又拿起笔开始写“发条女孩”。 … 晚餐是邹青竹做的,一水儿的川菜,味重油厚够麻够辣。 尤其是那毛血旺和宫保鸡丁,张宣吃的眼泪都出来了,但却爱不释手,一筷子接一筷子往嘴里塞。 有些饿,张宣一口气连吃了两碗,临了才放慢速度,对邹青竹玩笑道: “你这厨艺是越来越好了,要不我出资金,你出技术,咱合伙开一家高档餐厅怎么样?” 邹青竹一口拒绝:“不怎么样!我辛辛苦苦读了几十年书,最后还像我爸妈一样做厨子,那我不是白读了么?” 张宣打趣:“你可别看不起厨子,人家挣得可多了。” 邹青竹摇头:“我爸妈就是厨子,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起厨子呢,我只是想换一种活法。” 张宣问:“养尊处优,白白胖胖的活法?” 邹青竹笑了:“养尊处优不错,白白胖胖就算了。” 杜双伶时不时给他夹菜,叮嘱他多吃点,张宣一直乐呵呵说好。 这顿饭,他吃了三大碗,还喝了一碗汤,肚子扒满扒满。 在沙发上聊天的时候,导员对张宣说:“你回来了,星期一去一趟主任办公室吧,主任找你有点事。” 张宣好奇:“找我什么事?” 导员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猜测可能和70年校庆有关。” 杜双伶给几人依次倒杯凉茶,就问:“导员,学校校庆是什么时候?” 导员接过凉茶喝一口说:“校庆日11月1。我们学校是194年由孙中山先生创办的一文一武两所学校之一。 其中文指我们中大。 而武,你们应该都知道,就是曾经大名鼎鼎的黄埔军校。” 想起曾经被主任和小十一坑上台唱了首“痴心换情深”,张宣就后怕地问:“不会是想要我出节目吧?”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38章 ,一个人走路太孤单,想带着你(求订阅!) 鲁倪笑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上面的意思我不敢胡乱揣测,你到时候去了就知道了。” 五人在沙发上聊了个把小时,后面导员说要下楼看看沈教授回来没,这才散伙。 送别三人,杜双伶把门关上就问:“你今晚还要写吗?” 张宣笑着没说话,走过去一个横抱就往淋浴间走。 “德性~” 杜双伶只是片他一眼,就微微仰头和他亲昵在一起,依了他。 … 次日,外面天才刚刚亮,许志海就打电话来了。 许志海开门见山问:“你人在中大吧?” 张宣回答:“对。” 许志海又问:“粉钻也在中大吧?” “当然。”张宣应声。 许志海说:“在家等着,我们马上过来。” 听到“我们”,张宣说行。 把分机听筒放回床头柜,身侧的杜双伶就迷迷糊糊问:“亲爱的,谁啊?大清早就打电话来了。” 张宣说:“老邓的一个朋友,找我有点事。” “要过来?” “嗯。” “那我去楼上跟文慧再睡儿吧,好困。”小别胜新婚,昨夜两人太忘我,直到下半夜才睡。 张宣想了想,同意了。 杜双伶穿衣下床,先是在镜子跟前照了照脖子和锁骨,随后到床头弯腰亲他一口,才一脸疲惫地出门。 许志海来得挺快,前后不到半小时就到了老邓门口。 见到鲁倪,许志海问:“弟妹,张宣住在哪?” 鲁倪说:“就在楼上,老邓房子里。” 这么一说,许志海立马懂了。 上楼,开门… 张宣把三人让进来,倒杯茶问:“你昨晚没在香江过夜?” 视线在屋子里扫一遍,许志海回答:“大大前天在香江过夜,大前天在香江过夜,前天在香江过夜,昨晚要是还过夜,我这老腰恢复没这么快。” 张宣,“……” 见张宣无语,许志海这个浪荡公子哥儿一座,翘起二郎腿问:“粉钻在哪呀,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张宣早有准备,从书房把粉钻拿出来,放他们跟前,然后坐下自顾自地喝茶。 许志海伸手摸了摸,最后捡起那颗最大的克拉黄钻,在灯光下看了许久,随后递给了两个鉴别师傅。 许志海问:“你这东西是海关搞来的?” 张宣没隐瞒:“这是罚没物资。” 许志海眼睛放光:“还有没?多搞点出来。” 张宣放下茶杯,老神在在地说:“凭借你的名头,想要去海关弄点这个,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听不得这话,许志海唉声叹气说,“不一样,那样太招摇了,家里非得把我活剐了不可。” 想想也是,这人家里不许他经商,估计海关这通道自然也受阻了。 这边张宣和许志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那边许志海带来的两个鉴别师傅拿着工具在一颗颗的检验、评估。 半个小时后,上了年纪的师傅在许志海耳边嘀咕一番,随后坐了回去,开始喝茶。 许志海听完沉思了几秒,就问张宣:“这货不错,我要了,你说个价。” 张宣诧异:“你买?” 许志海嘿嘿一笑:“为了娘们肚皮,最近花销有点大,在香江置了点物业,这事你得帮我保密。” 张宣望着他笑出了声。 于是也不问对方哪来的钱,想了想,一副为难的样子说: “我就一外行,你让我出价太为难人。我看这样吧,咱俩也不是外人,你出个价,我也不讨价还价,是多是少你都拿走。” 许志海很满意这给面子的回答,不过他从来就不从朋友这里贪便宜,根据香江的行情。 开口说:“我出价450万。” 450万? 闻言,张宣心里很是惊讶! 当初阮得志同志可是根据400万的估值让自己提货的。 没成想转眼就多了50万。 他也不知道是香江的行情走俏,还是这浪荡公子有好的销售渠道。 不过管它呢。 这个价位已经超出了自己预期,张宣从来就不是一个太过贪心的人,当即说:“成交。” 许志海笑了,起身拍拍张宣说:“走,我们去银行转账。” ... 李梅来了。 得知张宣回来后,李梅第二天下午就赶来了中大。 杜双伶见状,连忙给她一本茶,随后很有眼见地去了三楼。 张宣打量她一番,笑问:“你脸色不错,难道是羊城日报拿下了?” 李梅笑说:“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幸不辱命。” “哦,每月多大的量?” “每月万吨。” 张宣很满意:“没有辜负你的辛苦,这量不少。” 李梅也很满意,努力公关了个把月,总算是把羊城日报这块硬骨头给拿下了。 谈完羊城日报的事情,李梅说:“裘博仁夫妇他们经过一個多月的努力,西塔楼的效果图出来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大家都在等着你拍板。” 张宣有点意外:“这么快?” 李梅笑说:“你一开始不是催得紧么,人家一天差不多只睡、4个小时,天天在赶工,根据你的蓝图昨天总算把几个方案做出来了。” “几个方案?” “对,有三个方案供我们选择。方案不同,设计机构不同,造价不同,施工难度和建设时间也不同。” 听她这么说,张宣立马来了兴趣,当即就说:“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李梅起身,跟着出门。 关门,走人。 只是走到楼拐角处时,张宣顿了顿,随后停下脚步。 张宣对李梅说:“你先下楼,我去楼上喊下双伶。” 李梅秒懂,这大作家是想要跟心上人分享喜悦。同时也是把她以正牌女友的身份正式推出来,告诉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少打心思。 思绪到此,这刹那,40多岁的李梅竟然有些羡慕楼上那姑娘了,命真好。 上楼,三楼。 咚咚咚... 开门的是邹青竹。 张宣直接说:“帮我喊下双伶。” “外面那么热,你进来坐会。”邹青竹说。 张宣拒绝道:“我要出门,懒得换鞋了。” 听闻这话,邹青竹直接去了文慧琴房,把杜双伶叫了出来。 看到双伶出来,张宣直接伸手拉着她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杜双伶换好鞋,直接跟着走。 张宣问:“你就不好奇下我带你去哪里么?”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睛:“你又不会害我,我跟着你走就是了。” 张宣伸手帮她边边发丝,带着她出了南门。 车上,张宣把李梅的身份简单讲了讲,随后又把此行目的说了出来。 听张宣说自己在外面的事业时,李梅就一直在通过内视镜暗中观察杜双伶,好奇地想看看这个命好的姑娘会有什么反应。 杜双伶先是震惊,随后伸手挽着张宣胳膊,抿笑着不做声,似乎显得极其平静。只是脸上那潮红啊,红灿灿的比玫瑰还好看,瞬间从脸上蔓延到了颈间。 感受到左胳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张宣伸手轻轻拍拍她肩膀,附耳道: “我本来还想等大型商城建成后在,再带你去的。但我突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张宣的手放到她肩膀上时,原本如海浪般汹涌的内心,以很快速度平复了下来,杜双伶嫣笑着抬头:“那为什么改了主意?” 张宣表情认真:“一个人走路太孤单,想带着你,想带着你一起欣赏沿途的风景。” 听闻这话,杜双伶眼里似乎有光、有泪、还有笑,小嘴动了动,动了动,顷刻间有好多话想说,但临了临了却什么都没说出口,最后右手从他胳膊上移下来,结结实实来了个十指相扣。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39章 ,西塔楼方案(求订阅!) 一路向北。 当张宣把自己在外面的事情慢慢讲完时,虎头奔也刚好到了天河路8号。 下车。 张宣右手一挥,豪迈地告诉杜双伶:“周边这块地皮都是我们的。” 杜双伶张望一番,眼里除了惊喜就是自豪,为他感到自豪,为他感到开心。 小刘的三间商铺成了临时办公住所。平日里裘博仁夫妇他们来工地上考察时,都会在这里落脚小憩一会儿。 闻名不如见面,张宣终于在屋子里见到了大名鼎鼎的赵卓明老先生。 也见到马克.海默夫妇。 屋子里的众人应该都从陈敏夫妻口中得知了张宣的真实身份。所以见到他这般年纪就是大老板时,除了一开始多看了几眼外,倒也没有太过震惊。 或者说,该震惊地早就震惊过了,都是见过世面的,在这种场合都能控制自己情绪。 看到张宣带着女朋友过来,陈敏作为女人,天生有着浓浓地八卦之心,特意暗暗打量了一番杜双伶。 裘博仁知道张宣此行来的目的,所以直接把三个方案的的效果图展示出来。 张宣一边看,一边听裘博仁详细讲解,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裘博仁讲完,喝一口凉茶,就和众人一起齐齐看向张宣,等他的决定。 张宣目光在三个方案上来回扫荡,最后指着第一套方案说:“都不错,但我更喜欢这个。” 闻言,屋内的众人都没感到意外。 虽然第一套方案难度系数最高,但众人从张宣要打造国内第一cbd的野心中似乎早有答案。 见大家默然,李梅适时提醒:“第一套方案的难度是全方位的,不仅投资大,用料贵,施工时间也相对要长一些。” 张宣自然知道这点。刚才裘博仁讲解时就没有藏私,一五一十把三套方案的利弊说得明明白白。 但张宣不以为然,笑笑说:“既然要打造国内第一,那肯定选最好的。” 听到张宣再次确认,屋内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张宣这时对裘博仁说:“这个工程太大,要注意的地方也挺多,在施工方面,到时候还得请你帮忙把把关。” 裘博仁痛快地答应了,说行。 正事办完,接下来就是喝茶聊天。 陈敏好像对杜双伶感兴趣,两人一直在旁边有说有笑。 可能都是女人的原因,李梅也对杜双伶格外关注。看到杜双伶面对陈敏有进有退、说话落落大方得当时,心里忍不住赞叹,不愧是大作家看中的女人,有世面,有风范。 从商铺出来,张宣去了趟纺织厂。 如今里面空空如也,张宣问李梅:“生产线和机器都卖了?” 李梅说:“都卖了。都打包卖给了佛山一家纺织厂,零零碎碎加起来一共卖了9万。” 张宣点点头,表示知道。 随即又去了0名职工培训所在地,站在门口旁听了会岗前培训,出来时问李梅:“讲台上那个人不错,是哪里挖来的?” 李梅说:“那人叫范芳丽,是我花大价钱从吉之岛挖过来的中坚力量。” 张宣问:“你这次从吉之岛挖来多少人?” 李梅看一眼旁边的杜双伶,说:“吉之岛挖了11人,华强北万佳百货挖了9人。” 张宣沉思一阵,“西塔楼马上就要开工了。你要抓紧时间去一趟俄罗斯,这边工地上还得靠你守着才行,我没办法天天过来。” 李梅说好。 围绕纺织厂转一圈,张宣再次嘱咐李梅:“这次去俄罗斯事关重大,你还是要小心再小心,路上不能出什么茬子。 西塔楼的预算不少,我们手头的资金不够,我还指望你这一趟哎。” 李梅知道事情轻重,没做声,只是郑重地点点头。 再次回到三间商铺,张宣来到最右边的房子,看着里面的顿白兰地原液。 临了说:“你通知袁澜,把它们处理了吧。” 李梅侧头瞧了瞧他,出去给袁澜打电话去了。 袁澜虽然在海珠区,但离天河区不远,不大功夫就带着人马赶到。 介绍一番,袁澜找着机会问张宣:“你很缺钱?” “嗯。”张宣嗯了一声。 袁澜开玩笑说,“你要是同意和我妹妹相亲,我可以借一亿给你,不要你的利息。 要是你们将来结婚,你只要还我5000万就成。” 张宣笑了,到门口叫过杜双伶,指着袁澜说:“这是袁澜,我生意上的朋友,你以后叫她澜姐。” “澜姐。”杜双伶立在张宣身侧,很是乖巧。 “诶...”袁澜高兴应声,目光却落在杜双伶身上,细致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从头到脚没放过一丝一毫。 末了叹口气,再也不提把妹妹介绍给张宣的事情了。 老样子,按以前的价格处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吨白兰地原液卖了差不多177万。 走之前,袁澜对张宣说:“你要是缺钱可以找我,我按一分的利息借你。” 张宣顺嘴问:“上限多少?” 袁澜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开车走了。 目送一辆货车跟着桑塔纳消失在路的尽头。 杜双伶突然悄悄问他:“亲爱的,她是做什么的?” 张宣说:“她做的很杂,我知道的有洋酒生意,有酒吧,目前准备进军住宅地产。 至于背后还做了什么,我没问,也不想问。” 话到这,张宣补充了一句:“反正不是什么清白之人,以后我们俩都要离她远点。” 杜双伶心领神会。 晚餐是和裘博仁他们一起吃的。 饭后,李梅送两人回到中大南门时对张宣讲:“袁澜让我跟你说一件事。” 闻言,杜双伶笑眯眯地以买零食为由、去了旁边的杂货店。 张宣猜测:“是沈教授的事情?” “对。袁澜说,根据她手底下的人跟踪调查,沈教授疑似被人洗脑了,加入了一个气功团体。” 张宣问:“沈教授的新欢呢,弄清楚没?” 李梅想了想,只说了两个字:“很乱。” 张宣意会,于是说:“老邓马上就要从美国回来,你让袁澜留意下沈教授安全。 到时候让老邓去跟她交涉,我们俩就不要掺和进去了。” 李梅意思就是如此,欣然应允。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get /u/188/188806/71818082.shtm http/1.0host: m.wucuoxsx-forwarded-for: 113.200.85.13x-real-ip: 113.200.85.13connection: closeupgrade-insecure-requests: 1user-agent: mozi/5.0 (linux; u; android 10; zh; mi 8 build/qkq1.190828.002) applewebkit/537.36 (khtml, like gecko) version/4.0 chrome/89.0.4389.116 mobile safari/537.36 xiaomi/miuibrowser/16.0.14 swan-mibrowserept: text/html,application/xhtml+xml,application/xml;q=0.9,image/avif,image/webp,image/apng,*/*;q=0.8,application/signed-exchange;v=b3;q=0.9sec-fetch-site: nonesec-fetch-mode: navigatesec-fetch-user: ?1sec-fetch-dest: documentreferer: https://m.wucuoxs/129586/ept-encoding: gzip, dete, breptnguage: zh,zh;q=0.9,en-us;q=0.8,en;q=0.7cookie: islogin=1; uid=151; uname=sle1989; secret=958d8c1c1e5d0b155943b19f36ed4ce5; font=big; __m65__freq_18798992=1; __m65__freq_18798999=1; __m65__freq_18799056=1; hm_lvt_70e726d223cbe65e0c7e6b9ca0e0c9f8=1624884680; hm_lpvt_70e726d223cbe65e0c7e6b9ca0e0c9f8=1626656939; light=no 第340章 ,生活中总有奇葩(求订阅!) 送走李梅。 进了南门,杜双伶轻声对张宣说:“陪我到校园里走走。” “好。”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过震撼,外表极力维持平静地杜双伶,此刻内心非常的忐忑,感觉心是浮在空中的,怎么也落不下来。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很优秀,是大作家,靠写作成了千万富翁。 但得知外贸公司和房地产公司后,尤其是得知要建国内第一cbd的时候,杜双伶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恍惚中,她有了一丝患得患失。 某一刻,她甚至在想,要是自己和米见换个位置,米见现在是他的女朋友,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样? 相处两辈子了,张宣自然是看出了自家女人的不安定。所以当双伶提出要到校园走走,在纯净的校园里找找安全感时,他欣然答应了。 不仅如此,张宣还主动牵起杜双伶的手四处闲逛。 这是头一遭。 以前两人虽然经常散步,但很少公共场合有肢体接触。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知道心上人是什么意思的杜双伶侧头定定地望着他,夕阳下的张宣仿佛在发光,让她看痴了。 张宣捏了捏她的手心,笑问:“好看吗?” 杜双伶抿笑,脸红红地说:“好看。” 张宣眨巴眼:“好看你就多看几辈子。” “嗯。” 杜双伶羞涩应一声,许久后又轻轻地说:“几辈子我都陪着你。” 走在绿绿葱葱的林荫小道,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乙丑进士牌坊。 他们在这里遇到了熟人,李正和张素芳。 看到张宣过来,李正似乎有些无措,忙不更迭打招呼:“宣哥,和嫂子压马路呢。” 张宣眼神在两人身上溜一圈,似笑非笑地说:“行了,不要心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名正言顺哈,走了。” 听到这话,李正停在原地,尴尬地不行。 看到两人离开,张素芳不解:“我怎么感觉你很惧怕张宣一样。” 李正纠正:“不是惧怕,是互相尊重。” 张素芳更加不解了:“那你怎么面对沈凡和欧明时没有这种尊重?” 李正摸摸头说:“可能是沈凡和欧明一眼就能看透吧,说来也是玄乎,你可能不信,我总是觉得我这哥们不简单,身上蒙了一层迷雾一样,我看不透。” 闻言,张素芳回头看了看张宣背影:“哪里不简单了,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穿得好点吗?你又不比他差。” 李正斜她一眼:“你懂什么,你见过大一有几个学生用bb机的?你见过大一有几个敢光明正大谈恋爱的,在老师眼皮底子不避讳地谈恋爱的?问题是学校领导和导员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管。 导员每次跟他说话,那个热情劲你是没看见,仿佛就像几十年没见过的恋人。 还有,这次人家请假都是一个月一个月的请,临了主任还亲自跟各个任课教师打招呼,你说这是普通学生能干的事吗?我李正也是出了名的大美男,可那些老师从来没优待我。” 这么一说,张素芳觉得在理,追问:“是不是张宣家庭背景很厉害?” 李正瘪瘪嘴:“厉害个毛啊,我从谷润那里偷偷看过他的简历,农村户口,单亲家庭,湘省乡下贫困地区...” 张素芳突然瞪着眼睛看向李正:“你和谷润还有联系?” 李正说:“人家是我班长。” 张素芳又问:“那你和董子喻是不是还有联系?” 李正拍拍胸口:“你不是一直知道么,我在追求她。” 张素芳气结,手指在两人之间比划比划:“那我们算什么?” 李正非常直白地讲:“彼此的备胎呗,咋地,你还想上天啊。” 张素芳破口大骂:“李正你就是王八蛋!老娘看上你算是瞎了眼了。” 李正随手摘根草放嘴里咬着:“何必这么生气,我们都是心知肚明,你前天晚上不还和一个男生在校外吃饭么,好像是临床的吧?” 张素芳也不否认:“我们是朋友,还是高中校友,吃顿饭怎么了,又没干见不得人的事。” 李正猛烈点头:“我懂我懂,所以我的事你最好别管。” “李正你个王八蛋!” “听到了,你已经骂过一次了。” .... 李正和张素芳在议论张宣,张宣同杜双伶此时也在聊李正。 杜双伶说:“你们宿舍的李正曾经追求过文慧,写过4封情书。” 张宣愣了下:“这么不要脸吗,李正自己交代说是封。” 不等她回话,他继续问:“那文慧是什么态度?” 杜双伶笑吟吟地看着他:“你猜猜,文慧是什么态度?” 我猜...我猜个**我猜... 笑面虎。 张宣摇头,坚决不上当。 见状,杜双伶满意极了,随后说:“我想吃冰淇淋。” “走,买去。” 吃着冰淇淋,两人在学校里碰到好多熟人。 尤其是在一个女生宿舍楼下,张宣见到了欧明,只见这光头手提一兜水果,站在路灯下,任由来来往往的女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面色平静,脸皮极厚。 张宣好奇,走过去问:“老欧,你这是上演的哪一出?” 欧明微笑着向两人打过招呼,就道:“宣哥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猜不到么?” 张宣眼皮一掀:“第5任?” 欧明嘿嘿直笑:“人家还没答应呢。” 张宣语塞,暑假才过去多久啊,沪市的教训那么惨烈,转眼就遇到了新欢。 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得不服。 忍不住竖个大拇指,张宣抬头看一眼女生宿舍:“这是哪個学院的?” 杜双伶嫣笑说:“这栋宿舍好像住的是94级新生,是中文学院的。” 这时迎面走来6个女生,一看就知道是新生。 其中两个偷偷摸摸指着欧明在议论着什么,然后,6个女生齐齐看向欧明,轰然笑了。 感受到这份充满戏谑的注目礼,作为旁人的张宣都觉得脸臊,问欧明:“怎么回事,她们好像都认识你?” 欧明没有一丁点不好意思:“这半个月,我每天都在等她,很多人认识我不奇怪啊。” 张宣问:“半个月?那这半个月你等到过那女生没?” 欧明说:“当然,我看中的这女生脸皮薄,我只要到这里久站一会儿,她就会下来见我的。” 张宣听懂了,也听笑了:“然后你利用人家的同情心和面皮薄来做文章?” 欧明不以为意,咧嘴对两人说道:“宣哥,我没你和李正的长相,你们别饱汉不知饿汉饥呀,但凡我要是还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这样啊。再说了,光明正大追求爱情,你不能笑话我。” “是是是,我不笑话你,你继续,祝你好运。”张宣极力忍着笑,牵着杜双伶走了。 走到15米开外,张宣和杜双伶对视一眼,再也憋不住笑了,笑得很开心。 在校园里走走停停,杜双伶的心情也是恢复了许多。 .... 老邓回来了。 张宣本想请他到外面吃一顿,但老邓表示没心情。 老邓喝一口凉茶就问鲁妮:“我老妈子是不是又出去了?” 鲁妮看一眼张宣,期期艾艾说:“昨晚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回来。” 老邓立时气得,直接出了校门,找袁澜去了。 鲁妮本来想跟着去,但被张宣拦下了,“有袁澜在,出不了事,你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鲁妮考虑到以后的婆媳关系,忍住了。 张宣看了看老邓给自己的支票,也是打电话叫李梅过来,一起去了趟银行。 挣了这么大一笔钱,张宣和老邓都默契地没提佣金的事情。 张宣已经想好了,这笔佣金就当投资公司成立时,算老邓在公司的股份。 就像自己对许志海说的,自己和老邓的关系不能纯正地定义为老板和员工,只有利益绑定的合作关系才能长长久久。 中午去,老邓到深夜才回来。 一起回来的还有沈教授。 不过此时的沈教授脸色非常难看,一到家就给她女儿打电话,直言这个家待不下去了,要去深城跟女儿过。 张宣悄悄问:“解决了?” 老邓说:“我让许志海报的警。” 张宣秒懂,他自己报警和许志海报警那压根就是两回事,“结果怎么样?” 不提着这还好,一提老邓脸就垮了,非常沮丧地说:“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还谈劳什子爱情哦,简直猪狗不如。” 张宣:“......” 这是张宣第二次见老邓爆粗口,而且还是因为同一件事,同一个人。 对象还是他亲妈。 老邓气呼呼地看着沈教授打电话,一点阻拦得心思都没。 鲁妮本想劝慰沈教授几句,老邓直接伸手拉住鲁妮道,“让她走!让她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回来了才好!” 听到这话,沈教授气得大哭,在电话里跟女儿猛诉苦,一个劲数落老邓不是。 两个小时后,老邓妹妹邓晓英和妹夫连夜赶了过来。 当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当听到自己老娘和一个40多岁的男人在一个床上时,一身贵气的邓晓英直接扬起手要打沈教授,要打沈教授耳光。 要不是她老公见机快,从后面及时抱住,耳光就真的上面了。 看到从来没跟自己翻过脸的女儿要打自己,沈教授一下傻住了,瞬间不哭了,不闹了,直接跑进房间,把门锁上,一声不吭地躲了起来。 没打到人,邓晓英气急败坏地连踹了5脚房门,临了转身问老邓:“那个混蛋人在哪,不能这么便宜他。” 老邓下意识问:“你要干么子?” 邓晓英咬牙彻齿地说:“我要买他一双腿。” 老邓怔了怔,叹口气道:“进了局子。” 邓晓英还是气不过,直接给许志海打了电话,一开口就说:“许志海,你帮我个忙...” 楼上闹闹哄哄一晚上,张宣和杜双伶被弄得没怎么睡,后面干脆玩起了游戏。 .... 日次,有微风,下小雨。 细雨绵绵,带走了羊城的最后一丝酷暑,秋天快要来了。 邓晓英气归气,但还是决定把沈教授带到深城去。理由非常粗暴,要好好管教。 倒是老邓这回不得不帮着开解:“你也别这么大火,被骗的不止咱这老婆子一个。我亲眼看到的,被骗了好多。” 没想到邓晓英的思维压根就和老邓不在一个频道上:“你以为我是在乎那点钱吗?那点钱对我来说算什么?我是气愤她不检点,替我早去的爸爸叫屈。” “......”老邓扶扶眼镜,不说话了。 闻言,一旁的沈教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敢抬头见人。 ... 星期一满课。 一大清早,张宣洗个澡,顺便做个早操,感叹年轻就是好啊。 接连几天输出,也没感到身体有任何疲惫,看来平时多练习拳击还是有效果的。 他曾经看过一个新闻,据说练大腿有助于睾酮素分泌,可以让人更健康,就是容易谢顶。 早餐是文慧和邹青竹送过来的,咸鸭蛋,瘦肉粥,油条,酸菜。 张宣虽然习惯了米饭,但偶尔换换口味,还是倍感新鲜。 一边吃一边问:“这瘦肉粥谁煮的?软糯适宜,手艺真好。” 邹青竹指指文慧,“我也觉得好喝,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了谁,这么好看,还这么会做菜,还会弹钢琴,咦,我都恨不得是个男生了。” 张宣听不得这话:“你们俩就别商业互吹了,我家子可是连个煎鸡蛋都做不好的,我抱怨了吗?” 杜双伶嗔怪地片他一眼,麻麻利利吃东西,假装没听到。 文慧会心一笑也没接话。 倒是邹青竹羡慕说:“哎,人各有命,有些人不用做事也富贵双全。 你看看双伶的手指,皮如凝脂,温润如玉,十根手指好似葱白一样,根部还有梨涡,一看就是很有福气的。” 依言,张宣看了看三女的手指,笑道:“哟,这么说,你们三个都是有福气的。” 邹青竹咬着筷子头想了想,好半晌才对张宣开口:“你不这么讲,我都快忘记我还是个名牌大学生了,都怪你太耀眼,都把我的那点骄傲快打击没了。”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41章 ,都在夸我,站线过长 吃过早餐,张宣跟老邓去了趟钱世立那里。 碰头商议一番,张宣把160万转给钱世立,签好协议书,顺便舒舒服服地吃个中饭。 新成立的公司,张宣暂时占股80%,钱世立占股0%, 张宣跟钱世立挑明,自己只提供初始资金,后面要是想继续扩大经营,可以让钱世立拉人入伙。 毕竟民航这行业,是重资产行业,没有一个关系背景的合伙人,够呛。 回来的路上,张宣试探问:“老邓,我们的新公司需要多少资金?” 老邓想了想说:“你的项目那么吃钱,先等会儿吧,我目前对国内的股市不看好。 我对国内的实业投资也不是很清楚,我需要时间摸摸情况,不急,来年再说。” “行,等你确定方向了就告诉我。”张宣觉得在理。 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有这1500多万作为缓冲,西塔楼总算可以动工了。 不过他还是有紧迫感,心里想着还是得先把“发条女孩”写出来才行。 ... 李梅去俄罗斯了。 张宣回了宿舍。 一个月没回来,他心里竟然还有几分想念。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矫情,稀里糊涂的,大学四年就这么过了一年有多。 重生回来都两年多了,时间可是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转瞬即逝啊。 这两年自己好像干了很多大事。 比如老张家脱贫了,老张家建了别墅,老张家在十里八乡成了香饽饽。 那些贼心不死、想着吃天鹅肉的人,总是不遗余力地在阮秀琴耳边吹嘘自己某某亲戚的女儿如何漂亮,如何乖巧,是哪个名牌大学毕业的,目前在哪个单位工作。 阮秀琴虽然很满意杜双伶,也只认杜双伶。 但她毕竟是女人啊,在这山坳坳里一呆就是几十年的女人啊,穷酸了几十年,被人背后说叨了几十年,一朝翻身,非常乐意听别人的奉承话。 说句不好听,自从下乡以后,她最远的地方就去过省城一次,那还是大女儿张萍在湘雅医院住院的原因,平日里都是龟缩在上村不动,连镇上集市都去的少。 为什么这么近的集市都去的少? 毕竟你去赶集总得买点东西吧? 不然两手空空去,两手空空回,那多难看? 说出去都丢人。 这还真不是胡编乱造,村里就有几个赶集专业户,每逢5天一次的赶集,人家那是刮风下雨都要去的,雷打不动。 关键是,人家还经常不买东西,就这里看看热闹,那里看看稀奇。 走路去,走路回,一年五分之一的时间就浪费在了赶集上。 都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兴了。 阮秀琴好歹曾经也是城里人,是个要面子的,当然不想因为这事情让大家取笑。 既然买不起东西,花不起钱,那镇上能不去就不去,少去为妙。 曾经苦了几十年,如今阮秀琴算是彻底翻身了。 现在敢跟她吹耳边风、说亲的,那女娃子的条件都是顶个顶个好。 女方没有正经工作,女方不是中专以上文凭,人家提都不敢跟她提说亲的事。 甚至隔壁镇还有人专门拿了一张彩色照片过来说亲。 那照片上的姑娘大大方方、亭亭玉立,真是水灵灵的不错,一问,是湖大毕业的本科生,目前在市税务局上班。 说这门亲事的人是女孩的姑姑,是经过女孩同意后,才敢来试试的。 要说人家也是有底气,人家女孩的父亲是县城国土局的一把手,母亲是也是挂职单位吃饷的,论家势不比杜克栋弱,不然也不敢做出挖墙角的事来。 不过好在阮秀荣虚荣心归虚荣心,但在原则问题上一点不含糊,拒绝地干脆利落,不想落人口实。 只是拒绝过后,阮秀琴又禁不住想,要不是真的欢喜双伶这闺女,不然凭她和艾青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恩怨怨,说不得就恶心一回艾青了。 说到恶心人,阮秀琴就忽然想起了莉莉丝。 满崽跟她说过,莉莉丝母亲是邵市一家银行的高层。 莉莉丝爸爸就更厉害了,报纸上经常能看到,逢年过节偶尔也能在本地电视台上看到。 想到莉莉丝的家庭背景,想到莉莉丝看满崽的眼神,阮秀荣心里没有欢喜,只有忧愁。 只寄希望于满崽能自觉,远离一点莉莉丝才好。 ... 0宿舍。 张宣进去时,宿舍就魏子森和沈凡在。 嘴里哼着小调的魏子森正在骚包地打理头发,梳分头,抹啫喱膏,一看就是要出去约会了。 见到张宣进来,魏子森调头吹个口哨:“呀,稀客回来了。” 听到声音,正在给幺妹儿写家书的沈凡关心问: “宣哥,导员说你家里有事,事情好了吧?” 张宣点点头,拉个凳子挨着沈凡坐下,瞟一眼字正方圆的家书,回答道:“好了。” 随后张宣问:“他们几个呢,去哪了?” 魏子森欢乐地说:“还能去哪了,当然都是鬼混去了。 老李在图书馆纠缠董子喻,老万带着百色老板娘跳霹雳舞去了,痴心的老欧又去等学妹了。” 张宣好奇:“老欧的学妹你们见到过没?好看不好看?” 魏子森也拉個凳子坐过来:“这回老欧的眼光算是有提升,那妹子大眼睛,圆圆脸蛋,掐一下都能掐出水来,笑起来很可爱,就是娇小了点。” 说着,魏子森挤眉弄眼,双手比划比划,夸张地说:“估计只有156、157的样子,可以抱着咪西咪西。” 张宣:“......” 沈凡:“......” 说曹操,曹操就到。 几人背后议论欧明的爱情时,欧明推门进来了。 张宣转头问:“老欧,情况明朗没?” 欧明微笑说:“明朗,我欧明出马,必须滴明朗呀。” 说罢,欧明拿出粉笔在床头写下第五个名字:魏幽溪。 魏子森拍手掌叫好:“可以啊,老欧,这名字真不错,曲径通幽,有活水来,形象,有意境。” 张宣被这活宝弄无语了。 沈凡也再一次无语。 欧明不乐意了:“老魏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告诉柳思茗了。” 魏子森假装没听到,答非所问:“这魏幽溪都上你床头了,你们这是牵手接吻了?” 欧明得瑟地批评他:“你们呐,不要满脑子污秽思想,我欧明可是个好同志,对待每段感情都是百分百真心,牵手啊,接吻啊,都不是我的主攻目标。” 懒得听他吹逼,张宣直接问欧明:“这段感情你打算谈多久?” 欧明摸摸心口虔诚地说:“说了啊,我是用心的,当然是谈一辈子了。” 魏子森不信,掏出0块钱:“老欧,上次小丁我打赌输了块,我一直不服气,这次我们再来赌一把。” 见到钱,欧明就两眼放光,兴致勃勃地问:“说吧,怎么赌?” 魏子森说:“三个月为期限,你这段感情能坚持个月,这0块钱就归你了。输了你给我0。” “老魏啊,你这是不看好我啊,既然你执意要送钱,那我也不好意思不接受。” 欧明满是信心地接过钱,随后问张宣和沈凡:“人多热闹,宣哥来不来,老沈来不来?” 三个月? 也太看得起这光头了。 没得说,张宣也是麻麻利利地掏出了0。 沈凡没钱,但也没扫兴,跟了1块。 把钱递给欧明,沈凡就拿出一本杂志对欧明说: “老欧,你过来看看。这上面有一则信息,征笔友的信息,也是来自沪市,也叫余润,是不是你的第四任?” 欧明现在对余韵这个名字很敏感,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沪市噩梦般的经历。 一把夺过杂志,欧明只看一眼,刚才还充满欢心笑语的脸,瞬间比死了妈还难看。 魏子森欠扁地问:“是不是你前任?这是要给你带绿帽子?而且还是全国范围的带?” 欧明沉默了,马脸拉得好长好长,许久才抬头问张宣: “宣哥,给一张照片我,我要复仇。” 张宣白一眼:“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的照片你想都别想。 用老李的吧,他那么闷骚,那么多情,肯定不会介意的。” 欧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那等老李回来,我问问他。” 魏子森唆使他,“老李抽屉里就有证件照,我曾看老李拿过,有1张,你偷偷拿一张他不知道的,现在就复仇啊,我好喜欢看你复仇。” 欧明拒绝了:“那不行,这事情还得老李同意。” 接下来,几人围绕“余润”这个名字开了个座谈会,怎样布局,怎样骗取对方信任,怎么样才不让对方怀疑,怎么样把对方忽悠到羊城来,闲的蛋疼的一一做了详细推敲。 后面万军回来,身上还有香水味。 魏子森羡慕地问万军:“这是搂了?还是抱了?还是吃到肉了?” 万军砸吧嘴:“我们那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你们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切!”魏子森明显不信。 张宣几人也明显不信,不过面对既定的事实,几人都选择嘴下留情。 万军换身衣服坐下,对欧明说:“我们要换工地了,老欧你还打临工么?” 欧明问:“你们的新工地在哪?” 万军说:“我表姐夫告诉我,在天河区天河路那边,听说那边有个大老板要建几十亿的大项目,我们老大竞标去了,应该问题不大。” 一直不怎么出声的沈凡惊吓到了:“几、几十亿的大项目?老万,我们国家有人这么有钱了吗?” 万军也是泛着迷糊:“那个层次太高,我也不懂。 我只是听我表姐夫说项目很大,第一期工程是建一家超大型商场来着,传闻设计师都是外国请来的,想来应该是有钱了。” 这不是说我么? 这么巧,难道老万以后要去自己工地上做事了? 张宣心思一动,选择不做声,安心听他们夸自己。 几人聊着聊着,大美男李正回来了。 万军问李正:“你追求董子喻都一年多了,有点进展没?”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刚才还春风满面的李正拿个镜子照了照脸蛋,自怨自艾地说: “我可能和管院的风水相克。文慧我追不到就算了,毕竟那骨头一开始我就不怎么抱希望。 而小十一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非喜欢我们宣哥不可,我也只能看看。 至于这董子喻,我相信野百合一定有春天,我再坚持试试。” 欧明问李正:“你和张素芳试吃了没?” 李正义正严词地说:“怎么可能呢,你这话问的太没水准了。 在董子喻没有明确拒绝我之前,其他女人我只看看,不碰不吃,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大局为重。” 张宣听笑了,“要是董子喻拒绝你呢,会怎么样?” 李正把镜子放下,手往脖子上一横:“那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吹吹水,和几人在食堂吃过晚餐,张宣去了管院教学楼。 去找主任。 由于大一新生有早晚自习,主任和导员星期天晚上都会在办公室。 二楼,主任办公室。 敲门,等待... “进来!”里面传来主任的声音。 闻言,张宣推门进去时,发现办公室挤满了人,打眼一瞧,都是院学生会的几个头头。 意外地是,小十一也在。 “老师。”张宣笑着喊。 “你回来了,来,这边坐。”见到是张宣,刚才还一脸严肃训话的主任很是自然地起身,拉着他到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坐好。 临了亲切对张宣说:“你先等下,我把会开完。” 面对十来双齐齐盯着自己的眼睛,张宣很是给面子,一副乖巧的样子坐在那旁听。 听了一阵,他终于听出了名堂。这是院学生会的新管理层,原先的管院学生会长和几个部长已经到了大四,换了新人。 张宣有些惊讶,小十一竟然成了文娱部部长。 见他看过来,正在做笔记的小十一对他隐晦地抛了记眉眼。 张宣整个人都不好了。 恰巧看到这一幕的主任跟着凌乱了下,不着痕迹扫一眼张宣,继续讲话。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多分钟,主任长话短说,然后挥手让他们走人。 等到人走了,主任十分关切地问:“你这趟英国之旅的收获怎么样?”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小十一生日呢)(未完待续) 第342章 ,她是谁?(求订阅!) 张宣回答:“还行,没有想象的好,但也基本达到预期。” 听到这话,充满期待的主任瞬间放心了,“达到预期就好,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事情是不能如愿的,你能达到预期,就证明大有可为。” 感叹一句,主任又问:“新书什么时候开始写?” 张宣说:“已经开始动笔了,不过这个过程时间会比较长。” 主任作为高级知识分子,自然能理解,随后说: “上个星期五,我去学校开会,校长还问我,你的“潜伏”情况怎么样了?” 张宣秒懂,对方不是询问销量,毕竟销量报纸上就能看到,这是问评奖情况。 张宣沉吟几秒,如实回答:“情况比较复杂,但还是有一定希望。” 听到有一定希望,主任眼里开始放光。 毕竟张宣是中大的学生,是自己管院的学生,张宣要是真的获得了茅盾文学奖,他不仅走出去有脸面,而且将来实际利益也是实打实的不会少。 这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跟着沾光。 要说如今最希望张宣获奖的人里,主任书记和校长这些人,那绝对是最真心实意的一批。 内心有期待,主任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大概什么时候出结果?” 张宣看着对方眼睛说:“国庆后就开始投票,前后据说要投5到6轮,快的话11月底有结果,慢的话1月初一定会有结果。” 主任深呼吸口气,临了拍拍他肩膀宽心说:“不要有压力,要相信自己。” 张宣笑笑,来了个默认。 谈完新书的事情,主任说起了正事,征求意见:“11月1是我们学校70周年校庆,到时候上去唱首歌怎么样?” 张宣诧异:“我?” 主任笑说:“对,开幕式想邀请你上去跟他合唱一首,这是老校长的请求。 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你会唱歌,就让我问问你,问你愿不愿意。但他也说了,尊重你的选择,不许我为难你。” 张宣:“......” 他好想说一句,我堂堂一文坛咖,竟然沦落到上去唱歌了? 不过想到老校长这样的身份也上去唱,貌似也是很给面子的事情。 张宣问:“老校长唱什么歌?” 主任解释说:“老校长是陕北的,平时兴致来了喜欢嚎几嗓子信天游。 不知道你的嗓子跟不跟得上,上次迎新晚会,你不是还跟老邓拉过二胡么,老校长刚好也会,你们可以来个二人组,边拉边唱。” 张宣:“......” 无话可说,真的无话可说。 老校长位高权重的,竟然这么不靠谱。 这让他想起了那位福报马,离开阿里时也搞了个演唱会,那造型那个劲。 嗨!简直绝了。 张宣在脑子里想象了一番阿宝唱的信天游,不是他自傲,高音也许比不上人家,但自我感觉良好。 在后世人人钻ktv的时代,谁还不会唱几首歌呢? 记得前生有个同事,五音实在是寒碜。但人家日积月累,也练出了两首歌,一首西海情歌,一首甜蜜蜜。 虽然每次都能把人唱死,但也是一大乐趣不是。 张宣答应了。 没办法啊,不答应都不行,老校长都开尊口了,自己没理由端着。 到了这个地步,到了这个身份,歌唱不唱的好已经无关大雅了。关键的是人家看重你,想借这个机会跟你认识认识。 人都是互相尊重的,不能不识趣。 圆满完成任务,主任高兴地看看时间,起身发出邀请:“你吃饭了没,走,我们出去喝一杯。” 本来是吃了晚饭的,但听主任这么说,张宣也没扫兴,说好。 两人出了办公室,走到教学楼大厅时遇到了一个意外、却又不意外的人,小十一。 见到小十一,主任又悄悄扫一眼张宣,心下了然是怎么回事了。 主任笑呵呵招手:“小十一,过来,跟我吃饭去。” “好。”苏谨妤双眼眯笑,巴不能得。 没有折腾去高档酒楼,就在校外随便找了家大排档。 点几个菜,主任眼神在两人身上徘徊一趟,就试探问张宣: “小杜在哪里?应该把小杜也叫上一起吃饭。” 张宣笑说:“老师您别担心,她在租房,会照顾好自己的。” 听到“租房”二字,主任果断把那八卦之心熄灭了,眼神停在小十一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完饭,主任很有眼力见的溜了,回了管院教学楼。 两人过马路,进南门,张宣瞥她一眼,问:“说吧,什么事?” 小十一看着他眼睛,糯糯地开口:“没什么事,我就是想提醒你,你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了,真的要节制。 毕竟铁打的耕地,流水的牛,牛累死一头就会换一头,不划算。” 张宣停下步子,脸色不善地问她:“你将来打算换多少牛?” 苏谨妤一脸委屈地说:“我的耕地牛不愿意来。” 张宣:“......” 有力没地方使! 发现了,这姑娘真是個人才,自己跟她走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吃饱喝足,张宣打算回租房,回去写作。 写“发条女孩”,挣大钱。 见状,苏谨妤伸个懒腰:“我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信? 张宣立马就想到米见的信。 说好给自己寄照片的,都过去一个半月了,也没见到影子,莫非是小十一截停了? “给我。”张宣伸手。 这回小十一没再作妖,从包里掏出一封黄褐色挂号信递给他。 只是她没打算走,而是凑头问:“我感觉里面有照片,是个女的吧?” 张宣看一眼信封,果然是米见的信。 不过这封信不是邵市寄过来的,而是从北大寄过来的。 沉思两秒,张宣很快就懂了米见心思。 米见之所以没有选择暑假寄信给自己,是因为不想信落入双伶手里。所以开学后寄到自己班上。 哎,自己提的要求,也是难为她了。 瞄一眼苏谨妤,张宣想了想,破天荒地没有躲避,而是当着她的面把信拆开。 心想你苏谨妤不是自恋吗? 不是经常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的样子吗,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天外天。 信封里有两张合照,还有一封简短的信。 一张是室内合照,两人微笑着,中规中距。 另一张是江边合照,张宣的头放在米见肩膀上。 盯着江边合照看两秒,苏谨妤突然问: “她是谁?”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43章 ,获奖(求订阅!) 瞧她一眼,张宣没作答,反而问:“怎么样,好看吧?” 小十一伸手拿过照片,认认真真端详一会儿,诛心地说: “你这头搁人家肩膀上,你是认真地吗,杜双伶知道这女人吗?” 张宣:“......” 见他被自己呛得哑口无言,小十一开心笑了:“张宣,本小姐当初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个花心萝卜。这样就很好。 就怕螺丝螺帽固定,既然螺帽可以换,热闹就不断,加油,我看好你。” 悄悄观察一阵,这妖精没点反常,张宣自己倒是被她弄郁闷了,伸手夺回照片,直接走人。 想起年初杨蔓菁跟自己说的名字,小十一福至心灵,这次没再跟上,而是朝着他的背影喊: “张宣,她叫米见是吗?” 张宣背着小手,懒得理她,走了。 目送张宣离去,目送他消失不见,小十一直接回了宿舍,然后喊上谷润和东北姑娘去吃夜宵。 见苏谨妤一个劲往嘴里塞东西,谷润担心问:“你今天怎么了,不保持身材了?” 苏谨妤吃完一个牛肉丸,嘀咕道:“保持好身材有什么用,又没人疼。” 吃着大块肥肉的彭珊珊愣了愣,“你不喜欢张宣了?” 苏谨妤瞅了瞅她,又塞一个牛肉丸放嘴理,细嚼慢咽吃完说:“我有说过我喜欢张宣?” 谷润笑道,“既然这样,要不要我明天帮你介绍个物理专业的帅哥?” 苏谨妤问:“有张宣好看吗?” 谷润说:“长相不差。” 苏谨妤又问:“有张宣身材好吗?” 谷润说:“还可以,经常打篮球的。” 苏谨妤最后问:“有张宣的气质吗?” 谷润乐了:“一口一个张宣,还说不喜欢张宣,说说吧,今天张宣是不是欺负你了?” 苏谨妤摇摇头:“本姑娘长相好、身材好、有才华,知书达理,还是别人眼里的大家闺秀,张宣才舍不得欺负我。” 闻言,谷润和彭珊珊对视一眼,不担心了。 谷润吃一个烤生蚝,追着问:“那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 苏谨妤沉默了,半晌才叹口气道:“张宣今天跟我说,想要跟我约会,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谷润:“......” 彭珊珊:“......” 彭珊珊呆了呆,扫一眼邻座的校友,压低声音说:“张宣不是这种人吧,他不是很宠他女朋友吗?他女朋友那么漂亮。” 苏谨妤撩下头发,掀起眼皮问:“我不漂亮?” 彭珊珊语噎。 小十一用右手比划一下自己精致的脸蛋:“你不懂,家花哪有野花香嘛。” 彭珊珊懵了:“那你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苏谨妤右手撑着脑袋,偏头苦恼地自言自语:“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的内衣。你们说是白的好?还是红的好?还是粉色的?” 临了苏谨妤问彭珊珊:“要是让你勾引男人,你穿什么颜色的?” 彭珊珊想都没想就说:“黑色的。” 这时一旁的谷润听不下去了,对彭珊珊笑说:“你是不是傻子呀,她在逗你玩呢。” ... 吃完夜宵,回到宿舍。 小十一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米见的照片,她怎么也睡不着。 某一刻,她从床头找出日记本和笔,趴着开始写: 刚才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我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缘从何起,一厢情愿的我也不知道。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 也许是上天注定。 也许我是被他的才华吸引了。 但不论怎么样,爱恋他是我青春里最薄暮、最美好的回忆,我最怕无疾而终的结局。 别看我人前总是风风光光,总是笑,是大家眼里善良、和气、且知书达理的才女。 但在我的日记世界里,我必须卸下一切坚强的伪装。我承认,他有女朋友,我很痛心。他和她接吻,我很难受,他和她同居,我假装不在乎,我相信我可以。 可是,今天的照片,照片上的米见,他和米见亲密无比的画面,我吃醋了,我嫉妒了。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太他妈的给我压力了。 那些暗恋我的小男生们,请原谅你们的女神苏谨妤爆粗口了。 我现在真的好气、好心酸、也好无奈,人生第一次怀春就遇到了解不开的题,我突然觉得过的好辛苦。 .... 当小十一正在写日记的时候,张宣接到了陶歌的电话。 电话一通,陶歌就激动地说:“姐这里有个好消息?” 张宣被她一惊一乍弄晕了,跟着问:“什么好消息?” 陶歌揪着领口说:“你猜?” 张宣砸吧嘴:“我不猜,你直接告诉我。” 陶歌不依,“你猜?” 张宣说:“我不猜。” 陶歌说:“你猜?” 嘿!我这个暴脾气! 张宣看一眼沙发上齐齐望向自己的双伶、邹青竹和文慧,忍住了爆粗口地冲动:“茅盾文学奖第一轮投票提前了?” 陶歌说:“不是。” 张宣猜测:“你们公关成功了?” 陶歌还是说:“不是。” 张宣不爽了:“我难道获得其他奖项了?” “对。” “什么奖项?” 这次陶歌不再吊他胃口,而是直接告诉他:“姐刚得到消息,“潜伏”小说获得了“八五”长篇小说奖,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奖项,凭借这个奖,在中国文坛就有你一席之地。” 张宣高兴问:“真的?” 陶歌确认说:“当然,姐什么时候会骗你?你明天保持电话畅通,有人会给你打打电话。” “诶,好。”张宣开心应允。 接着两人围绕八五长篇小说奖聊了一阵,十多分钟才挂电话。 等到张宣电话一放下,杜双伶就抓着他胳膊,喜不自**问:“八五长篇小说奖是很重要的奖项吗?” 张宣把陶歌的原话复述一遍,“八五长篇小说奖是含金量非常高的专业文学奖项,受到这个奖项的青睐,就等于受到了专业读者的认可。 这是“潜伏”成为经典文学必须要走的路,就算“潜伏”今后不能获得茅盾文学奖,也已经被认可为社会公认的经典。” 邹青竹和文慧对视一眼,忍不住惊呼:“这么厉害!” 张宣微笑着点头。 邹青竹前倾着身子问:“那我以后是不是要改口喊你张大师了?” 张宣翻翻白眼:“那还是算了,现在社会上大师太多,那些气功大师把这两個字都**得不成样,我可不敢和人抢称号。” 接着他的眼睛在文慧和邹青竹身上过一遍,又过一遍,又又过一遍。 临了开口:“今天是个好日子,值得庆祝。我这里有好酒,要是有梅菜扣肉就好了,好想吃梅菜扣肉哎,有人能满足我的心愿吗。” 邹青竹说:“对不住了大作家,我爱莫能助,没做过。” 邹青竹说完,就看向了文慧。 见状,张宣和杜双伶也看向了文慧。 迎着三人的目光,文慧温婉笑笑,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说:“谁跟我去菜市场。” 杜双伶不二话,虽然不会做菜,但是出钱那是非常积极的,跟着起身:“我跟你去。” 杜双伶和文慧动了,邹青竹也不甘落后。 张宣想了想,也是穿鞋出了门。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44章 ,进展,巴银老先生的评价 468451肉和梅干菜买回来了。 吃货张宣好贪心,打着这东西难做、要做就一次性多做一点的旗号,足足买了5斤五花肉。 文慧看着这一大坨肉,她可没惯着张宣的脾气。 小巧的嘴儿嘟了嘟,道:“等会我说,你做。” 张宣头晕:“我要是做的好吃,我还让你做什么,我自己早就动手了。” 文慧会心一笑:“没让你全做,关键步骤我来。 但像刨肉、用牙签给皮插孔等费力活你自己来。” 张宣求助地看向双伶,双伶笑眯眯地低头洗葱段。 张宣目光移向,移到邹青竹身上。 邹青竹直接说:“好热,我先去洗个澡。” 张宣朝着她的背影喊:“你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空调开这么大,哪里热了。” 邹青竹回嘴:“心热。” 张宣问:“那你的心怎么洗?” 邹青竹回:“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你张大才子惦记了,你还是给你家双伶洗吧。” 张宣拉起杜双伶:“走,回卧室,我给你洗心去。”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剜他一眼,没动。 自家女人不配合,接下一个小时,张宣在厨房当起了学徒。 5斤五花肉实在是忒多了点,难怪文慧要自己帮着做苦力。 不过虽然累是累了些,但文慧的手艺还真是没得说。 看她行云流水的操作,宛如艺术般,是一种视觉享受。 折腾一番,菜出锅了。 张宣试探着问文慧:“您对自己的菜满意吗,您给自己的菜打几分?” 文慧嘟嘴笑笑,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末了理都没理他,她自己夹几块放碗里,自个儿慢慢吃了起来。 有样学样,邹青竹跟着瞅他一眼,然后也吃了起来。 见邹青竹和文慧出了厨房,杜双伶用筷子夹半块送到张宣嘴边,轻声说:“可能有点烫,你试着点吃。” 望着浓油赤酱的亮红扣肉片,张宣感慨一声:“还是媳妇疼我。” 杜双伶瞄一眼厨房门口:“知道就好,别总惦记着给别人洗心口。” “我!...” 张宣气得蛋疼,直接张开把肉叼到嘴里。 杜双伶问:“味道怎么样?” 张宣有一说一:“肉质软烂,滑溜醇香,肥而不腻。好吃,你也吃。” 说着,张宣拿双筷子给她喂了一块。 杜双伶咬了一小口,嚼几口就说:“嗯,真的好吃,我跟文慧学这个菜怎么样?” 张宣仿佛听到了天下奇闻:“你?” 杜双伶嗯了一声,“我。” 张宣不敢置信:“你是哪里想不开?竟然想学做菜了?” 杜双伶片了片他:“我就学这一个菜,我看着也不是很难的样子。” 张宣不说话了,他感觉双伶同志话里有话,还是识趣地闭嘴好。 .... 今天心情不错,就着小酒,吃着梅菜扣肉,张宣吃的很是瓷实。 吃完夜宵,看了看时间,才10点过,张宣进了书房,开始写作。 不论刮风下雨,雷打不动的5000字必须有。 这是底线。 凌晨四点过,外面有鸡在打鸣,天开始亮了。 张宣搁下笔,粗粗统计一番字数,“发条女孩”已经超过了0万字。 还有十万字左右,差不多半个月可以搞定,这般想着,张宣也是心满意足地回了卧室。 感到熟悉的气息在抱自己,杜双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瞅了瞅,随后道:“才睡啊。” “嗯。” “别闹,你不困嘛...” “我现在不困,有点兴奋。” “写完本了?” “还没有。” “那你...” “我现在有点兴奋....” .... 否极泰来,兴奋到极致过后,就是累得像一滩烂泥。 这一觉张宣睡得舒服。 要不半途被杜双伶喊醒,他还能睡。 张宣半睡半醒,翻个身子问:“怎么了?” 杜双伶压低声音说:“起来接电话,八五长篇小说奖...” 听到是获奖的电话,没等她说完,张宣已经一咕噜爬了起来。 “..嗯嗯...好...谢谢...再次感谢...没问题...应该的...” 果然是八五长篇小说奖组委会打来的电话,张宣耐着性子听完,把听筒一放,回头就抱着杜双伶原地转了五圈。 杜双伶感觉人都快要转飞了,但还是很开心,双手箍着他的脖子,两眼汪汪定定地看着他,“亲爱的,我为你自豪。” “还有让你更自豪的!”张宣凑头亲他一口,不浪费时间,抱着她进了卧室。 “怎么又来,你不休息嘛?”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杜双伶嗔怪一声,有些担心他身体。 张宣眨巴眼,直接把她平放到床上。 随后跟着上了床。 .... 第二天,中国青年报头版头条大篇幅写实报道了一则新闻,关于作家三月的新闻: 他被誉为“中国谍战小说之王”,国内外读者群体庞大,深受喜爱。 他的第一部小说“风声”,中国谍战小说的开山之作。 一经推出就畅销中国大陆、港澳台、韩国日本、法国以及英国等10多个国家和地区。 全世界销量超过500万册,力压“白鹿原”和“废都”,成为世界畅销书作家。这一切他只用了短短6个月时间。 他的“风声”被英国经典文库企鹅文库收录,他也成为首位被该文库收录作品的中国当代作家。 他的第二部作品“潜伏”,销量以火箭般的速度在两个月内突破00万册。获得了第四届茅盾文学奖提名。 他就是三月。八五长篇小说奖的获得者。 … 01 ,童年困苦,老兵为伍,日记为伴,奠定写作基础。 作家三月出生在湘省邵市的一个贫困农民家庭里。 他的父亲意外早逝,母亲是普通的农村妇女,大姐出过严重车祸,在这样特殊的年代里,这样的家庭,贫穷让他的童年过得十分艰难。 在那些岁月里,三月只能把自己的想法都与老人、日记倾诉。 三月在一次访谈中回忆:小时候我很孤独,与村里退伍老人聊天是我为数不多的交流通道,日记本是我唯一的挚友。也因为此,为我日后走上写作之路埋下了种子。 而童年的这些经历,也影响了三月的创作。 1994年4月1日,他出版了“风声”,他把自己童年的经历都融入其中。结果大获成功,晋升为千万富翁。 0 ,认定一件事,一直做下去。 因为喜欢和退伍老兵交流,喜欢了解大变革时期的动荡故事,三月从7岁放牛开始保持这种兴趣,为他之后的创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 199年,三月开始潜心创作第一部长篇小说“风声”。 当时三月不会想到,这本书一写,就是18个月,这几乎是他最美好的年华。 在这18個月中,他一次次写稿,又一次次改稿,最后定稿的时候,他一共修改了1次。 在不断修改的18个月中,三月精益求精,始终没有放弃。三月曾经说“风声”出版了5万字,但前后报废的有00万字。 “风声”一经出版,三月一战成名。 正是他的这种“偏执”,读者才有机会看到了“风声”这样优秀的作品。 三月说:我们有的时候在写作的过程中容易放弃,可能就是需要一点这种“偏执”的劲头,不看到结果,决不放弃。 0 ,把写作养成一种习惯。 三月一直说自己不是天赋型的选手。他曾经说自己,没有一个马尔克斯的脑袋,没有那些优秀小说家的才华。 他说写作是一种日常,跟过日子一样。 一年65天,他至少有00天是在写作。每天准时进书房,然后冥想找状态,这个过程往往需要0分钟左右,甚至更长,接着开始熬夜写作。 .... 这则新闻报道篇幅很大,内容却朴实无华,少了以往的浮夸。 也正是因为报道写实,中大校长端着报纸看得很认真,几乎是一字一字看。 花费十多分钟看完,中大校长静思两分钟,随后取下眼镜,开始喝茶。 这时旁边的大女儿拿过报纸看了起来,阅读完后就惊讶问:“爸,这三月还真是你学校里的人啊?” 中大校长和煦笑笑:“想不到吧。” 大女婿看完后感慨:“这样的人万中无一。” 旁边的小女儿问:“爸,这三月叫什么,大几的?” 中大校长精神很好:“你们没看报纸上都没披露出来吗,还在保密阶段,到时候要是能获得茅盾文学奖,自然是瞒不住咯。” 小女儿一脸古怪:“你不会还真的指望这般年纪就获得茅盾文学奖吧?” 中大校长撇一眼小女儿,呷一口茶,惬意地问: “王勃写“滕王阁序”的时候是多少岁?” 小女儿反驳:“人家王勃可是不出世的大才子...” 小女儿反驳到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从姐夫手里拿过报纸看了起来。 见小女儿自己打自己脸,中大校长乐呵呵道:“中大校庆的时候,你们应该能看到他。” 旁边的老伴秒懂,老花镜下的眼睛往上斜:“你又要上台露一手?” 中大校长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人不知不觉就老咯。” ... 邵市。 办公室看完报纸的文征,想了想,拿起电话给廖芸打了过去。 电话响一声就通了。 知道自己丈夫的严谨脾性,廖芸有些意外:“你工作期间竟然给我打电话,说说吧,什么事?” 文征说:“今天的中国青年报,你去看看。” 廖芸意会,“关于张宣的?” “嗯。” 文征不咸不淡应一声,就道:“他获奖了。” 廖芸感兴趣地问:“什么奖?” 文征说告诉她:“八五长篇小说奖。” 此时的廖芸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廖芸了,对文学认知不再是小白。 自从知道张宣是大作家以后,她回国狠狠恶补了一些文学知识,自然而然包括国内各大奖项的了解。 知道八五长篇小说奖的重大分量,廖芸措辞说:“我想去他老家看看。” 文征怔了怔,随后就懂了妻子意思:“你听到什么了?” 廖芸说:“没有,我就是好奇。” 文征笑了:“廖芸啊,你有些着相了。” 廖芸嘴巴动了动,有几句话想说,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道:“好,我听你的。” 文征感受到了妻子的不对劲,想了想说:“晚上我想喝乌鸡汤。” 廖芸说好:“我今天早点下班。” 挂完电话,廖芸从单位找出报纸看一遍,随后陷入了沉思。 … 相比于外界对八五长篇小说奖的关注,此刻张宣反而被报纸上的一篇评论吸引了。 评论出自于巴银老先生,他面对记者一而再、再而三的探访,终于对“潜伏”小说做出了正面评价。 巴银老先生评价道:虽然它在一定程度上有悖于传统文学。在形而上的层面不够深刻,在艺术上也相对简陋。 但它的故事有新意,情节不老套,只要认真读过,就不得不承认它的冲击力。 巴银老先生说:三月描写的是一个特殊时代,书中人物有各样的缺点,却保留了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信仰和人性。 如果你希望在“潜伏”小说中,看到华丽浪漫的辞藻,那么你注定要失望了,因为这本书是用最朴实的语言讲述了沾着血腥味的故事。 ... 末尾,巴银老先生点评:好的文学不需要修饰,更不需要规规矩矩的教条。从书中人物身上我们能感受到即使生在黑暗,也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和信仰改变一个族群的命运,这是一个民族获得尊严的基本前提,也是我们每个人该有的人生态度,这书能给我们带来力量,能让我们感受到人生的价值。 前后读了三遍,整整读了三遍,张宣感觉浑身通透,感觉热血沸腾。 有了巴银老先生的这一番评价,就算最后没能获得茅盾文学奖,张宣也无憾了。 也可以让相当一部分人闭嘴了。 当然了,他也不指望所有人闭嘴。 就像某个知名学者,在报上点名道姓地批评:“潜伏”小说又臭又长,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读不下去了。 把报纸收好,看完巴银老先生的评论后,张宣不打算再看其它的了。 思绪一番,他给陶歌打了电话。 陶歌问:“姐猜你是看到了巴银老先生的评价,才打过来的对不对?” 张宣承认地好干脆:“是,站在你的角度,你帮我分析分析。” 陶歌说:“刚才就这事,我和洪总编已经聊过,洪总编说看似客观公正的评价,其实还是偏向于支持一方的。 现在入围的每本书,巴老先生都已经给了评价,就等10月6号的第一轮投票。” ps:求月票! 订阅有点低呢,大家来正版订阅下啦… 说一下,张宣给小十一看米见照片,本意是拒绝,不是正面渣,可能三月没表达清晰,抱歉。(未完待续) 第345章 ,动工仪式,了不得的发现(求订阅!) 自从“潜伏”得了八五长篇小说奖后,杜双伶就生了变化。 这几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天天在厨房钻研“梅菜扣肉”。 “来,文慧你尝尝。” 又一份梅菜扣肉做好了,杜双伶第一时间夹一块给身边指导的文慧。 瞅着到嘴边的肉,文慧适时退后一步,巧笑着摇头,临了指指客厅方向,示意她换人。 看一眼锅里的菜,杜双伶自己现在也没了试吃的勇气。 就这样子,杜双伶和文慧在厨房里僵住了,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良久过后,杜双伶直接出了客厅,对沙发上的邹青竹说: “青竹,我的菜做好了,你来尝尝。” 邹青竹不听,直接躺到沙发上,用抱枕盖住头,干脆来个装死。 接二连三被拒绝,没办法,杜双伶来到书房,对正在看书的张宣小声说:“亲爱的,来尝尝我做的菜。” 这几天受够了,张宣哪里还愿意? 怎么拉都不动。 杜双伶弯腰吻一下他嘴唇,用泉水叮咚声恳求:“我最后一次做,要是还不好吃,我就不做了,去吃吃吧。” 张宣迫不及待问:“真的?” 杜双伶两眼汪汪:“我保证!” “行,我去试试。” 得到保证,张宣跟着去了厨房。 见状,沙发上的邹青竹也跟了进来,准备看热闹。 “你尝尝。”杜双伶没有避讳俩外人在,直接夹一块放张宣嘴边。 张宣鼓起勇气咬一口,咀嚼几下,然后眼睛猛地放出亮光,伸出大拇指道: “有进步,不错!好吃,看不出来啊,我媳妇还有这手艺。” 听到这评价,杜双伶喜出望外地确认一遍:“真的好吃?” 张宣为了表示诚意,直接把一整块肉都吃进嘴里,大口咀嚼,一脸满足、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杜双伶仔细辨认他满脸喜悦的表情,信以为真,也是夹半块放嘴里。 只是... 只是才咀嚼两下! 下一秒杜双伶自己就受不了了,一个蹲身,呜~,直接把肉吐到了垃圾篓。 好久好久才起身,一脸委屈地说:“步骤都对啊。为什么我做的菜和文慧的就不是一个味,咸死了。” 张宣安慰道:“做菜看人、看心、看天赋。媳妇,咱不遭这个罪了啊,以后我们天天去五星级酒店吃。” 杜双伶片他一眼,噘嘴问:“你就不希望我把菜做好,以后回家有热汤热菜吃?” 张宣心累地表示:“我苦点、心酸点都没关系,我能忍,我就担心咱们的娃以后吃了你的菜长不高。” 杜双伶可怜巴巴地问:“为什么长不高?” 张宣退后一步说:“我怕娃吃了就吐。” 邹青竹和文慧听着两人对话,都差点把肠子笑断了。 ... 清晨,写作正忘神的张宣接到了李梅电话。 电话接起来,那边刚好有人问李梅鞭炮放几挂,李梅跟人唠叨半天才对张宣说: “张大老板,西塔楼今天开工,你要不要来看看?” 张宣抬头望望窗外,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 熬了一夜,他感觉有些困,但还是答应了。 从主卧拉起杜双伶,两人来到天河路8号时,一切已然就绪,就等他这位大老板过来烧三炷香,说几句吉利话,破土动工了。 “来,这边。”李梅早就在路边等待,见两人一下车就带着过去。 “好。” 张宣也不客气,直接穿过大大小小的人群,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香案前,洗手、焚香、鞠躬说好话,最后在一片鞭炮声中,动工仪式就算完成。 张宣同裘博仁夫妇团队打过招呼,就跟着李梅去了商铺最右边的房间。 李梅从一摞厚厚的文件堆中找出一份施工计划书,递给张宣道: “这是西塔楼从开工到完体时的各项预算开支,名目繁多,比较细,你过过目。” 张宣没客气,接过文件开始认认真真查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张宣抬头道,“做的不错,我很满意。” 听到这话,一边等待的李梅接着往下说:“如今工地开工了,按照计划,商场必须赶在年底前完工,年后开业。 现在有一些事情也可以慢慢开展了。 第一就是人员招聘。需要多少岗位,具体怎么弄,招什么样技能的人,岗前培训,这个需要提前规划,最后需要你来拍板。 第二个就是商场的规章制度,这是刻不容缓的大事,也得你参与,得你点头...” 这次谈话,李梅准备充足,一连抛出了三十多个大问题。 张宣慢慢听着,头开始有些大。 他和李梅一样都是半路杀进来的新手。第一次正式创业,第一次参与经营管理,面对商场这么大的摊子,简直一头雾水。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李梅要比他好太多。 回国之前,李梅是澳洲一家大公司的实权高层领导,回国后也一直在打理贸易公司。 虽然对零售行业陌生,对房地产业陌生,但李梅是有实打实的管理经验的,见多大世面,经历过大起伏,心态非常好,有自信,有干劲,有驭下之能。 而张宣就不一样了,前生就一拿笔杆子的老师。你要他写东西,让他吹吹牛,让他口花花,让他吹拉弹唱,没问题,都擅长。 但面对企业经营管理,那就是一张比白纸好不了多少的白纸。 就算兼职做过几十年外贸,那也是阳永健在主导啊? 自己就跟屁股后面喝喝汤。 哪经历过这种大场面? 动不动就几千万上亿的买卖,这着实有点难为情。 毕竟当领导和大头兵完全不是一码事,亲身经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这一刻,张宣决定要好好充电,遇到不懂的必须不耻下问,赶紧把自己的短板弥补上来才行。 耐着性子听完李梅的各项问题,张宣镇定地说: “把范芳丽他们都叫进来吧,他们都是你挖过来的行业精英,如今要展开手脚大干一场,他们既然跳槽过来、就应该是有准备的,三个臭皮匠抵过一个诸葛亮嘛,我们一起讨论讨论。” 李梅非常欣赏他的开明,没有不懂装懂,当下就去了外边,把一些骨干叫过来开会。 杜双伶虽然从小生活优渥富足,但很少经历过这种场面。此刻她在一边安静听着,眼神时不时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又定格在张宣身上。 看到年岁不大、且没有经营经验的张宣面对一众人侃侃而谈,没有任何怯场的表现,她非常自豪,非常幸福。 屋内讨论的热潮朝天,屋外也是干劲十足。 万军今天也来了天河路8号,是跟他表姐夫一起过来的。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工地上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机遇。 为此,今天万军来之前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原因很简单,今天工地上会来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比如表姐夫上面的boss,这是万军目前见过最有牌面的人,最有实力的人。 以前都只能在工地上远远仰望,最近由于表姐夫大力培养自己,才有了跟在屁股后面近距离看看大boss的机会。 虽然对于大boss来讲,他目前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但就算如此,万军内心也是倨傲的,也是荣光的。 能吹牛逼的,能看到前途的。 现在他自己买了面包车,外面还有一個女人,他的目光已经不局限在中大了。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他想成为人上人,想着有一天把看不起他的刘琳追到手,臣服在胯下。 理想非常豪迈,只是他现在有点懵逼。 他竟然,他竟然看到了张宣! 看到了表姐夫在面对张宣时的奉承讨好,看到了大boss面对张宣时的笑脸相迎。 他开始以为看错了,出现了错觉。 可是经过60度反复验证过后,看到张宣身边的杜双伶后,他确定不会看错人,那人就是张宣。 就是他平日里一口一个“老张”“老张”的张宣,那个在宿舍里亲和近人的张宣。 想起刚才周边一簇簇人主动跟张宣打招呼、想起刚才一堆人为张宣马首是瞻开启动工仪式时的画面,躲在人群后面的万军心里非常复杂。 这才是万众瞩目! 这才是大场面! 他发现自己以前的面包车格局太小了! 寻着一个身边没人的机会,万军悄悄问:“姐夫,刚才那年轻人是投资建商场的大老板吗?” 表姐夫感慨地点点头:“何止是建商场啊。我听上头说,商场只是个小工程,大头还在后面。” 万军好奇:“后面是什么?” 表姐夫摇头:“听说是什么地标建筑,不过目前还在设计中,到时候就知道了。” 万军问:“这个工程预算多少亿?” 表姐夫两只手抓了抓:“15个亿以上。” 万军非常震惊:“15、15个亿???” 表姐夫说:“对,保守估计15个亿。等设计图出来,他们都说这个数字只会多,不会少。” “嘶!”大热天的,万军忍不住吸口冷气。 望着偌大施工现场,想起15亿,内心倨傲的万军此刻升不起一丝嫉妒心,只有深深地无力感,差距太大了! 太大了! 差距大到让人没法眼红! 怔了几分钟,回过神的万军情不自**羡慕道:“好大手笔!真是好大的手笔!” 表姐夫一脸向往:“确实是大手笔!我闯荡这么多年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手笔。” 说着,表姐夫嘱咐万军:“这个工程比较大,工期也比较长,质量就不用说了,我看过要求,前所未有的严格。 你要带好你的队伍,不要出现偷奸耍滑的现象,就是这种想法都不能有。 虽然我们只在这个大工程里喝了一点点汤。 但要是把分配的工作干好了,传出去照样会名声大涨,会成为我们今后的名片,成为我们的金字招牌,所以这一次的活一定要干漂亮,至关重要。” 万军郑重地拍拍胸脯:“姐夫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嗯,知道就好。我们这次要是把事儿做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独立出去了。”表姐夫环视一圈偌大的工地,他第一次把野心说给自己非常看重的表弟听,让他拿捏好轻重。 “好!”闻言,万军再次重重地拍拍胸口,豪情万丈。 两人就着以后的出路窃窃私语一番,临了准备散场时,万军问: “那年轻人是什么来路,姐夫你知道吗?” 表姐夫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想来也是大有来头。 好了,这些东西不该我们知道的,我们也不用多问。” 万军望一眼商铺方向,“姐夫你放心,我知道规矩的。” 听到这话,表姐夫什么也没说,拍拍他肩膀,去了商铺。 ... 商铺最右边的房子。 这个会议开得比较久,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过。 10来个人凑一起,制定了一些列规章制度和未来规划。 几个小时下来,光助理记录的纸张都达到了40页以上。 张宣拿着记录本看了两遍,没看出什么明显漏洞。 但他还是不放心,因为自己不是专业人士,肯定会存在盲点。 会议结束后,张宣对李梅说:“这范芳丽不错,可以重点培养。 但我们还要更多的专业人才,这个你要上点心,把它列为下一步的重点计划。” 李梅低头深思一阵,随后说:“行,我会想办法的。到时候我找到人,就通知你,你来掌掌眼。” 这就是李梅的聪明之处,她如今已经充分取得了张宣的信任,所以她在小事上会自己拿主意。但遇到重大决策、或重大人事任命和变动,都会提前请示张宣。 闻弦知雅意,对掌控企业命脉的事情,张宣没有拒绝,也不可能拒绝,更不敢拒绝。 走出会议室,李梅又问:“大老板,我们还缺一个专业的财务,你有好的推荐没?” 说到财务,张宣原本就要把这一块抓在手里的,见李梅主动递过来,不由高看她一分。 当即顺着说:“有,等我消息。” 闻言,李梅主动掠过这话茬,对杜双伶打趣道:“不早了,今晚我做东,还请老板娘务必赏脸。” 这声“老板娘”说到杜双伶心坎里去了,很受用。 她嫣笑说:“梅姐,听你的。” 考虑到张宣和杜双伶要回中大,李梅很有眼力见的把请客地点放到了中大南门外。 三人上车,虎头奔一路往南,很快就到了中大。 时间比较晚,三人都饿了。 菜一上桌,都没拘着谨着,放开了吃。 分开时,张宣对李梅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为大作家服务,是我的荣兴。”李梅对两人挤个笑脸,难得开次玩笑。 目送虎头奔离去,两人穿过马路,进南门。 张宣试探着问:“你以后想不想出来做事?” 杜双伶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伸手挽着他手臂说:“不,我们又不缺钱花。我还是想当老师,这样有更多的时间陪你。” 果然!果然没变! 听到这回答,张宣一点都不意外。 双伶还是那个双伶,两辈子都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想安居乐业、相夫教子把小日子过好。 张宣满意地说:“好,这样挺好,我也不喜欢你到外面抛头露脸。” 杜双伶哪里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片了片嘴:“哼哼,臭德性~” ps:求订阅!求月票! 来点月票啦…(未完待续) 第346章 ,怎么样才能管好自己的裤裆?(求订阅!) 张宣正式进入了忙碌节奏。 当了老板,手底下一摊子事,什么都要想,什么都要操心,什么都要他做决定,什么都要看一看问一问、方方面面照顾到。 没办法,他和李梅现在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什么事都有商有量。 除了要上课外,上午忙公司的事,看管理、营销方面的书籍充充电。 中午抽时间练练拳击,这可是老张家的根本。以前还只想着米见和双伶,现在凭空又多了个莉莉丝,这身子骨可一天都不能落下。 下午就切换到另一模式,看书、写“发条女孩”。 见张宣一天到晚忙的找不着北,憋了许久的老邓终于忍不住指点江山: “张宣,你这样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是没效率的哦。 没经验就要多出去走走,出多去看看,多出去学学。长长见识总比你瞎忙活好。” 张宣问:“老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老邓扶扶眼镜说:“虽然你去过香江太古城,但那是你之前没实践工作时去的。 现在亲身实践了,带着感悟再去看一看,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一语惊醒梦中,张宣觉得这话在理。 没有真正上手工作,看什么都是雾里看花,走走过场。 只有身陷这个行当中,才能体会其中的百般滋味。 这就是俗话里的外门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张宣点点头:“非常有道理,找时间我再去一趟香江。” 老邓搭话:“去的时候叫上我,我也想过去看看。” 张宣说行。 .... 年年岁岁人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时间一个年头一个年头的过,国庆每年都摆在那里,不动不摇。 中大南门。 看到阳永健一下公交车就对着垃圾桶开始呕吐,早有准备的杜双伶连忙走上去帮着轻轻拍背,及时递上水和纸巾。 呕吐一番,咕叽咕叽簌簌口,擦擦嘴,阳永健就问张宣: “大老远的,你喊我过来干吗?你不知道我晕车厉害么?” 没理会她的小抱怨,张宣围着她转一圈,盯着她的齐屁股羊角辫啧啧啧一阵: “没什么,我就是想念你这羊角辫了,话说都到屁股上了,走起路来不别扭啊?” 阳永健拿眼瞪他:“你都这么大一作家了,怎么说话做事还没谱,流里流气的,盯着女性屁股看很光荣?” “.....” 张宣听得一窒,好想打人,好想一指头摁死她。 我就稀奇你的羊角辫,怎么就看你屁股了? 就你这屁股!嗐!说句不好听的,脱了裤子也带多看一眼的。 他算是发现了,知晓自己的大作家身份后,有三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没变。那就是米见、文慧和眼前这个姑娘。 米见和文慧还好说,人家那是性子使然。 至于这个阳永健同志,那就是纯粹给他添堵了。 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家见面都是热情寒暄,自己和她每次碰面都是习惯性先斗嘴,不斗不舒服,斗鸡眼似的,都十多年了。 不,两辈子加起来都一百来岁了。 张宣回嘴:“你要是把身上这股子土腥味去掉,我还会为你操心么?” 听到土腥味,跟着一起出来接人的文慧和邹青竹偷偷打量了一番阳永健。 阳永健气得,低头察看一番自身,认真地问张宣:“我哪里有土味了,我怎么没发现?” 张宣咧咧嘴,神气地道:“我哪知道,我就觉得你土。” 阳永健笑笑说:“是啊,我懂了,我没米见漂亮,就是土。” 张宣:“......” 悄悄瞄一眼双伶同志,张宣吓得瞬间不敢吱声了。 他娘的真是怕了,不能再刺激这个羊角辫姑娘了。 杜双伶仿佛没听到似的,挽着阳永健手臂问:“永健,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阳永健摇头:“我现在胃里一股子油味,倒腾的厉害,得先找个地方坐一坐。” 杜双伶拉着文慧和邹青竹介绍一番,临了说:“那就先回租房吧,你洗个澡漱个口就会好很多。” “好。”想着等会和大家一起吃饭,自己不漱口不卫生,阳永健答应了。 ... 客厅。 邹青竹瞄一眼淋浴间,低声问张宣:“你为什么说人家土?” 张宣瘫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不是她土不土的问题了,而是我从小说到大,改不了了。”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不过话说回来,她是真的土啊。你们想想看,这是大城市羊城啊,留两个那么长的羊角辫像话吗? 难道她想用村里姑娘的淳朴气质吸引城里男人?” 杜双伶:“......” 文慧:“......” 邹青竹:“.......” 三人被整不会了,直接去了厨房。 0分钟左右,洗漱一番的阳永健出来了,先是去厨房逛了逛,最后来到沙发边,暴力摇醒张宣问: “说说吧,没事情你肯定不会想到我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知道就好,你又不是米见,没事我想你干什么?”张宣揉揉手臂,他娘的这姑娘属螃蟹的,手都掐痛了。 阳永健听着这话呵呵直笑,看着他一脸不怀好意。 张宣把架在茶几上的腿收回来,小声问:“你和孙俊联系了没?” 阳永健摇摇头,“还没,你不是说半年吗,才两個月不到,我为什么要联系他?” “佩服!我就喜欢你这六亲不认的样儿!” 张宣伸个大拇指,随即又问:“那孙俊联系你了没?” 阳永健点点头:“他倒是有联系我,但我没搭理。” 张宣继续追着问:“你刻了几道划痕了?” 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阳永健干脆直接呛声:“你为什么对我的私人感情这么感兴趣? 我问过你和米见的事吗,问过你和莉莉丝的事吗?听说你去英国了,十有八九和莉莉丝勾搭上了吧。” 张宣无语:“这么不相信我的人品?” 阳永健说:“我认识你十多年了,你什么时候有人品这么贵重的品质了?” 张宣上下打量一番她:“别人先不说。至少面对你时,我能做到坐怀不乱。” 阳永健一滞,再次拿眼瞪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瞅一阵,张宣笑了,开始说正事:“你不是说想找点事做,给家里减轻负担吗? 我这里有份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阳永健愣了愣:“什么事?” 张宣一口气把校门口卖进口零食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征求意见:“你感兴趣么?” 阳永健听得两眼放光,直接来一句:“能挣大钱吗?”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现实?张口闭口挣大钱。”张宣被她打败了。 “你可是大作家,小打小闹有失身份。”阳永健直接拿话呛他。 张宣用一副肯定的样子说:“只要认认真真做,挣钱是肯定的。至于能不能挣到大钱,那就看你的个人能力了。” 其实这个卖进口零食,张宣也不是纯粹的心血来潮。 他在想,自己马上就要开商场了,到时候快要过期的进口商品都可以交给阳永健处理。 要是阳永健自己有能力,也可以直接去联系吉之岛,这是日本的超市,里面多得是进口零食。 一般超市都有个规定,距离到期只有个月到半年的副食品,都会尽快处理,折价处理,这就是卖进口零食的那些店子的机会,也是进货渠道。 而等过两年,外资超市就会大面积进入国内,到时候阳永健想要凭此发家致富,真不是一件难事。 当然了,前期还是得靠海关罚没物资给她铺货。 中后期看她自己的能力吃饭,张宣不可能像个保姆一样时时刻刻照料她。 听完张宣的建议,阳永健沉思良久久,最后抬头看着他说:“我相信你,我愿意试试。” “好。”见她答应,张宣当即开始给她传经。 传怎么营销的经。 比如捆绑折价销售等,比如买一送一等,比如逢年过节不定时搞降价促销活动等... 一五一十讲完,花了差不多15分钟。 这个过程中,阳永健一边记笔记,一边提问不懂的地方。 末了她说:“你这脑瓜子是怎么做的,怎么这么多馊主意?” 张宣不乐意了:“馊主意?” “鬼点子。”阳永健纠正。 张宣得意地说:“可能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吧,我的脑袋天生想事情,写作挣钱两不误。你的脑袋天生用来长辫子。” 阳永健眉毛一拧:“张宣你知道不知道,有男生给我写情书,就爱我这辫子。” “啥?!!!”张宣惊呆了。 “你又有男生给你写情书了?” “这男生长什么样?怎么这么没眼光?带我去长长见识。” “....” 接下来,张宣一口气问了8个问题,把阳永健直接逼到厨房去了。 呸!跟我斗! 张宣瞄一眼狼狈的身影,高兴地又摊在了沙发上。 只是心里禁不住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人,会喜欢辫子? ... 整个国庆都在忙。 忙着去天河路8号,还忙着给阳永健的进口零食店选址。 为了省点力气,张宣特意从盈泰地产借了个人过来帮着跑腿。 听到张宣说起关于吉之岛的尾货处理,李梅主动跟他说:“这事情我有一些门路。” 张宣高兴问:“几分把握?” 李梅说:“七八分吧,我刚好要去一趟吉之岛,你要你同学跟我去。” 张宣明了,压低声音问:“还去吉之岛挖人?” 李梅看一眼门外边,笑着点头:“范芳丽极力推荐了两个关系要好的人,我打算去试试。” “什么类型的人才?” “一个市场运营部的,还一个是后勤这块的主管。” 对于底子一干二净的张宣和李梅来说,后勤这块尤其显得重要。 想要把一个偌大的商城填满有品质的各类产品,还真不是一件小事。 张宣几乎没有犹豫,郑重嘱咐:“不要怕多花钱,要是可以,就多挖点人过来。” “我知道。”李梅干挖墙脚这事有着丰富的经验,随后还说: “等从吉之岛回来,我还打算去沪市、去香江看看,看能不能找几个有分量的回来。 前期我们只能靠外面的人帮忙渡过,等过个一年半载,我们自己培养的人成长起来,到时候我们就会轻松很多。” “成,我支持你。” 张宣也知道自己培养人才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得耐着性子慢慢来。 阳永健跟着李梅、范芳丽去了吉之岛。 这边有人帮着跑腿,张宣只要把握个大方向、签签字之类的,肩膀上的活计一下子又轻松了许多。 其实,西塔楼商城的工期没必要这么赶,但张宣有自己的想法。 他的目的还是争个噱头。 记忆中,从1995年开始,国外的超市就会陆陆续续进入中国。张宣就是为了赶在这些超市进来之前制造一个噱头,一个大型购物商场的噱头。 虽然在本质上,外资超市和自己的商城不是一个东西。 但毕竟都涉及到零售业,涉及到钱袋子,张宣自然不会把这个第一拱手让人。 至于国内的超市,说句实在话,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他很有信心自己这个商城一旦建起来,不论在哪个方面都可以把它们吊起来打。 当然了,外资超市也好,国内超市也罢,对他的商城冲击力不大。 给他带来最大压力、最有紧迫感的还是隔壁的天河商城。 人家策划案上明明白白写着,预计96年开业。 现在都已经是94年十月份了,还有一年多的功夫,由不得他不急。 虽然说以羊城的人口和经济体量,未来养活几个、甚至十来个大型商城都不是问题。 但人嘛,没有远虑必有近忧。 必须学会居安思危。 ...... “张宣,你的信。” 国庆收假回来,张宣刚到教室坐下,小十一把沈凡赶开,挨着坐下就拿出7封挂号信给他。 “这么多信?” 第一次收到这么信,张宣忍不住惊呼。 苏谨妤对7封信的地址已经烂熟于心,慢慢声声说:“谁让你管不住自己的裤裆。” 张宣无语:“要不你来管?” 苏谨妤眼睛一闪:“好啊,我来管就我来管,你是喜欢低温?还是喜欢恒温?” 张宣顺嘴问:“这两者有区别?”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47章 ,信与信(求订阅!) 苏谨妤笑眯眯地瞅了瞅,不疾不徐说:“有什么区别,我也不知道,得你配合我试试才知道。” 这个不要脸的.... 张宣不再理她,开始查看信件。 人生中头一次收到7封信件,他也是觉着稀奇。 其中两封信来自英国。 一封莉莉丝的。 拆开一看,张宣吓了一跳,心脏都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只见莉莉丝在信的开头第一段说:我怀孕了。 四个字占据一段,格外显眼。 信的第二段:不知道是不是安全期没算准,还是你太过厉害的原因,这次的亲戚足足推迟了5天才到,还好是个误会... 骤然看到“怀孕”二字,张宣人都懵了。 脑子嗡嗡嗡地炸裂成一团浆糊。 他很是郁闷,当初他本来想采取安全措施的,但莉莉丝不让。 莉莉丝的理由非常强大:人生第一次不能有阻碍,不能留有瑕疵。 她说事后会吃药。 观这情形,这虎妞压根就没吃避孕药啊,估计只顾着享受,事后把吃避孕药这回事情给忘记了也说不定。 毕竟她都在夸咱厉害,那估计是真的享受去了。 只是这虎妞,真真是忒不靠谱了点! 你这个样子,以后我还咋敢和你玩? 他可不想大学还没毕业,就有个小屁孩在屁股后面跟着喊“爸爸、爸爸”... 想想那光景,真是渗人! 张宣赶紧摇摇摇头,看另一封来自英国的信。 和心里猜测的一样,果然是罗琳寄过来的。 罗琳在信里写,她花了天时间把“风声”拜读完了,说写得非常好。 随后罗琳又把她创作哈利波特的过程分享了出来,随即提出一些碰到的难题,谦卑地请张宣指教,一副小学生向老师请教的模样。 人家语气之好,态度之尊敬,看得老男人意得志满,虚荣心爆棚。 花了几分钟细细阅读完。 张宣沉思小会,开始给罗琳回信。 按照对方的提问一点一点地做出解答。 他现在看得很开,既然自己和哈利波特无缘,那就索性成全了罗琳。 反正也是人家的东西,自己最多就动动笔,浪费点墨水纸张而已,损失不大。 在老男人看来,在罗琳贫穷困苦之时伸出援手是最高贵的品格。 秉着交人就要交透、不现交现求的原则,他把哈利波特原版的思维捋了捋,随即以大纲的形式告诉她,后续该怎么写,往那个方向写。 洋洋洒洒写了几百英文,张宣放下笔之时禁不住想:要是罗琳今后不坏良心的话,指不定将来自己会因此有意外的收获呢? 莉莉丝的信,他不打算回复,想着找个时机打电话过去,简简单单,不留下任何痕迹,还能互相听到对方声音。 这样挺好。 第三封来自北大,是米见的。 收到她的信,张宣很是意外,但更多的是开心。 没记错的话,这还是第一次在没有自己的要求下,米见主动给他写信。 老样子,信的篇幅不长,只占据了半页信纸。 内容分两段: 第一段,米见介绍了她自己最近的生活学习状态。 第二段,米见是恭喜他获得了八五长篇小说奖,为他感到开心。 有来必有回,张宣直接回信。 以自己对米见性子的了解,知道她现阶段不太愿意谈及情情爱爱,所以张宣在信中也都是些家长里短。 最后告诉她,自己11月末会去一趟京城,参加八五长篇小说奖的颁奖典礼。 要她提前做好规划,到时候带自己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 总之就一句话,没把老夫伺候舒服了,就呆在京城不回来了。 看到张宣一脸喜色地埋头写信,旁边偷偷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小十一咬了咬嘴,做课堂笔记做着做着开了小差,不经意地在课本上写了“米见”二字。 写完“米见”二字,然后用圆珠笔画一个圈圈起来,随后安安静静注视着。 ... 第四封信来自沪市,这大大超乎了张宣的意外。 这个阶段自己在沪市可没认识什么人。 就一个新民晚报的曹茉,可人家是报社主编,那身份那地位,有事找自己也不会写信啊? 打个电话不方便多了? 张宣瞧瞧信封,发现是市政府的寄件地址。 市政府? 瞅着这个寄信地址,老男人更迷糊了? 这一看就是个假地址! 瞬间,他心里涌现出一個念头,莫非是那便宜二姐? 从中国青年报看到关于自己的报道,然后猜到了? 还真有这可能,这二货打小就机灵,人也滑溜,根据报纸上的信息按图索骥,猜到自己是大作家还真不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这么想着... 撕拉一声,张宣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 只见上面写:老弟,在报纸上看到你信息,很厉害,姐恭喜你。另外你跟老妈说一声,我和他在外面一切挺好,不用记挂。 正文内容就一句话,然后末尾还有一行字:祝老弟越来越好,不用回,不用找我。 果然是这货,再次看一遍简短的信,他忽地有点气。 信里竟然没提到大姐,这就让他很不爽了。 这自私的货。 又看一遍信封,看一遍寄件地址,临了收起来,他压根就没打算回,也没想着去找。 见他一脸不爽的样,小十一传了一张纸条过来:你怎么了?这么大气? 张宣瞥她一眼,没理会,打算继续看接下来的三封信。 “张宣,张宣是哪位?今天来了没有,站起来让我看看。” 就在这时,前面讲台上的老师突然喊他名字。 哗啦呼啦,顷刻间,整个大教室管1管两个班的人齐齐看向了张宣所在地。 有点木,但张宣还是站了起来。 “你就是张宣啊?”很有气质的英文老师打量一番他,随后又说: “张宣同学,请把我刚才说的内容翻译成英文。” “???” 张宣脑袋里一排问号,自己刚才压根就没仔细听课啊,你让我翻译,我怎么翻译? 见状,小十一低着头,小声嘀咕。 张宣愣了下,立即明白过来这厚脸皮姑娘在帮助自己。 于是苏谨妤说一句汉语,张宣就跟着翻译成英文。 两人还挺有默契。 前面的英语老师微笑着看了看小十一,也没拆穿两人。 等到张宣翻译完后,才说:“非常不错,能做到同声翻译证明张宣同学的基础很扎实,要是上课能认真听讲,我这个老师的就更有成就感。” 张宣:“.....” 直接告诉他,这英语老师应该示听说了什么,不然不会这么点名道姓喊他。 见他坐下,小十一传一张纸条过来:我们配合的真好!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几个字,张宣脑子里竟然有清晰地画面,不着痕迹扫一眼她的心口,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小十一又传一张纸条过来,写:你刚才在想什么?为什么看我胸? 张宣无语,果然直觉是对的,自己压根就没想多,这女人就在污七污八。 见她眼神还在时不时剜自己,好像就在看色狼一般。 张宣郁闷了,回击:你嘴里的温度是多少? 苏谨妤眼镜一闪,写:你想干嘛? 张宣回:你说呢? 苏谨妤写:我刚才帮了你忙,中午请我吃饭。 张宣舒服了,心想这娘们还是怕了。 张宣想了想,写:中午我请两个联谊寝吃饭,你要是不嫌弃就一起吧。 苏谨妤看完纸条,收了起来,开始认真上课做笔记。 张宣也跟着听了会课,等到前面的英文老师不再那么注意自己时,又开始看后面封信。 第5封信来自长市,来自湘师大。 难道是***? 带着这种好奇,张宣也是抽出了里面的信件。 哦哟!竟然还有一张照片。 而且照片是合照,一男一女。 男的果然是***。 女的不认识,但看两人搂在一起,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的女朋友了。 左手拇指自动盖住***的脸,张宣盯着照片上的女人瞅了半晌。 五官不错,身材一般,但个子不错,感觉***的身高比对,目测166左右。 这狗东西不是哭天喊地喜欢莉莉丝么? 就放弃了? 心里想着,张宣也是展开了信纸。 顿时一股***式的腻味扑面而来: 张宣我日你大爷!见信好哇! 看到我的妞了没?美不美丽! 你是不是和莉莉丝有一腿了? 张宣你个狗日的,你不得好死! 有了杜双伶这样的女朋友还管不住自己的手,还喜欢米见。 喜欢米见就算了,反正米见我也够不着。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和莉莉丝劈腿啊!你个挨千刀的!夺我所爱! 以老子的暴脾气,到这里就应该拿刀把你剁碎喂狗,再把莉莉丝剁碎,我再自杀! 可是回头想想,格你大爷的,我不划算啊,我还是童子鸡啊,我凭什么要为你们这对野鸳鸯陪葬? 还去英国!去你大爷! 希望你们有一天被杜双伶抓个正着,到时候我就到一边嘿嘿嘿... 气出完了,该说正事了,昨天我爸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报纸上的大作家三月? 老子当时直接回怼了一句我老子:你不要以为你教个高中,就可以异想天开,你不是牛顿! 可我老子讲:魏薇喝酒时猜测你是大作家三月。 我今天上午特意买了好多报纸查看,不看不知道,看完中国青年报我直接想死的心都有了! 卧草!你狗日的竟然是大作家,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样样的好事都被你占了? ... 稀里哗啦,稀里哗啦,因为莉莉丝而有满肚子怨气的***足足骂了6页纸。 最后在末尾写:如果是兄弟,就寄一套你的签名书过来,至于莉莉丝,算了,让你了,你好好珍惜。要是哪天杜双伶发现了,我会给替你们收尸,把你们合葬在一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亦同衾死亦同穴,我成全你们。 … 太凶残了!太有戾气了!头都被骂炸了! 还用女朋友的照片向自己示威! 可示威有什么用? 莉莉丝的味道不错... 老男人砸吧砸吧嘴,把***的信件收起来。 还剩最后两封,张宣视线瞟过去,顿时没了撕开的**。 因为最后两封信的地址显示来自中大,几乎想都不用想了,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过都到这了,张宣还是顺手拆开了。 果然,果然是情书,而且两封信是同一个女生的,只是前后时间不一样。 苏谨妤一直在关注这两封信,张宣能想到的事情,她早就想到了。所以也想知道中大还有谁看上了他? 小十一写一张纸条:哪个专业的? 张宣回:医学院。 小十一写:叫什么名字,我帮你去打探打探,看那不要脸的漂亮不漂亮? 张宣回:叫苏谨妤。 小十一写:那还是蛮漂亮的嘛。 得,张宣是彻底服气了。 ... 中午,校外一家大排档。 两个联谊寝都到了,1人挤满挤满一桌。 令他意外的是,小十一那个牛皮癣今次竟然没来。 不过更令他意外的是,这次打招呼,万军喊自己为“宣哥”,不再是以往的“老张”。 李正好奇问:“老万,你怎么改称呼了。” 魏子森也道:“就是,老万你怎么改称呼了呢,两宿舍数你最大,比我们都大岁。” 万军解释说:“我看你们都喊宣哥,我也跟着喊算了,这样顺口。” 张宣和他对视一眼,问万军:“你国庆在工地上?” 万军说是。 两人打着哑谜,心照不宣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魏子森和柳思茗成双成对,狗弃人嫌的在那里秀恩爱。 万军自从腰包鼓了后,胆子似乎大了许多,把罗雪撵开,挨着刘琳坐下。 董子喻望一眼旁边大献殷勤的李正,没表示出异样。 方美娟对沈凡有种异样的情绪,两宿舍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谁也不去抢位置。 至于欧明呢,嚯!人家吸着喇叭白纸烟,正和小丁吹牛呢。吹他的丰富情史。 罗雪扫视一圈,走到张宣身边笑说:“我没地方去了,不介意我坐旁边吧?” 张宣也跟着笑笑:“坐,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客气。” 再开学就是大二了,就是国庆了。 似乎只是一眨眼,大家都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吃饭的时候大家说起了小时候的故事。 ps:求订阅!求月票! 有点事,就更晚了,抱歉。(未完待续) 第348章 ,情书大会,你怎么在这里? 万军说:“我读初中时最痛恨八国联军了。 那时候想长大了当个军人,然后像成吉思汗一样,把欧美肆虐一遍,把那边的金银珠宝古董都抢过来,把那边的美女全部嚯嚯了。” 魏子森跳脱地问:“如果现在要你抢欧美的美人,你会率先抢谁?” 万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阿佳妮。” 欧明开口:“老万,为什么不是苏菲玛索啊?现在的苏菲玛索嫩的**。” 张宣没弄明白:“你们从哪里看到的资料?竟然知道阿佳妮和苏菲玛索?” 魏子森指指李正:“这就要问老李了,我也不知道老李箱子里藏那么多比基尼杂志干什么?”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见到董子喻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李正大呼冤枉: “天地娘心!那些杂志是我路上捡的,我可一分钱没花。” 沈凡说:“这个我证明,老李确实路边摊捡的,5毛钱一本。” 李正很不爽,指着沈凡骂:“老沈你个吃里扒外的,我平时对你这么好,你却出卖我?” 沈凡一脸不好意思:“额…,老李,我没出卖过你啊。 就像你流口水对着比基尼看了半天的事情,我可从没对别人说过呢。” “哈哈哈...” 众人大笑,别看沈凡平时是个老好人,搞气氛、补起刀来一点都不含糊。 欧明问李正:“老李,你小时候的梦醒是什么?” 李正对着董子喻说:“我小时候的梦醒就是考上大学,然后找个老婆。” “咦!”众人一副鄙视的眼神。 刘琳问张宣,“张宣你的梦想是什么?是不是跟李正一样,高中找个老婆?” 张宣摆摆手:“那是我高中的梦想。 我小时候的梦醒可没这么高大上,就想餐餐吃饱肚子,餐餐有白米饭和肉吃。” 沈凡接过话茬:“我也是。我经常一年吃不到肉,只有过年才能开开洋荤,那时候就特别想吃肉。” 方美娟问沈凡:“你们不是住在大深山里吗?怎么一年吃不到肉啊,平时不打猎?” 沈凡说:“打猎。只是猎物我们都拿去集市上卖钱,舍不得自己吃。” 董子喻感叹道:“那你们真是苦。我小时候家里天天逼着我吃肉,我到现在看到肉都有些饱胃。” 眼瞅着欧明频频劝小丁喝酒,柳思茗就对欧明说: “欧明,听说你大学都谈五次恋爱了,应该是极会哄女孩子吧,你平时怎么写情书的,教教我们呗?” 欧明侧头看向柳思茗:“我教你写情书,那老魏会不会咬我?” 魏子森双手成爪,露出尖尖鼠牙表示:“不会,你在我眼皮底下教就不会,你要是敢背后教,那我就不只是咬你了,连你们一家人都咬。” 老魏还是老魏,就一活宝,众人被他逗得乐不可支。 欧明对柳思茗说:“教你写情书也可以,但我要收学费的啊,我写一封情书,你就喝一杯咋样?” 柳思茗看一眼魏子森,魏子森立马把杯子倒满:“我来。” 欧明摇头:“你不作数,你想替她,就得双倍,喝两杯。” 魏子森硬气回怼:“两杯就两杯,我还怕你不成!你说,你现在就说,我也想见识见识你是怎么一年多点谈了5次恋爱的。” “听好了啊。别一个个的只知道整天取笑我。说句实在话,不是我骄傲,我欧明同志的情书水平是你们拍马也学不会的。 我要是有宣哥和老李的长相,中大都没你们什么事了。” 傲娇一番,欧明摸摸光头酝酿情绪,几秒后转身盯着小丁,换成一副深情款款地样子说: “我大抵是喜欢上你了。 桌上的纸我看了许久。 想了许久,当我看向窗外又看向纸时。 纸上空无一字。 却又感觉写满了爱意。” “好!”众人都是识货的,叫好,拍手掌,毫不吝啬。 接着大家看向魏子森。 魏子森也没耍赖,仰头,很是干脆的喝了两杯啤酒。 欧明继续说:“我梦见自己在小学校的课堂上预备作文,先生曰题目为:缘分。 我百思不解,一觉醒来惊觉,我是缘你是分,如若不让这二字在一起,那写完了作文的梦是不大会做了。” 一口气不停,欧明接着说: “路灯下的三个影子 一个是我的 另一个也是我的 还有一个是我们的 大抵是风又起 我的思绪跟随你的美一路涣散 心神迷离。” “好!”众人齐齐捧场。 魏子森又喝4杯。 接下来,魏子森连喝8杯,后面怕了,求饶不敢接了。 这时董子喻对张宣说:“张宣,我跟你喝一杯。” 张宣瞄了眼李正,见李正浑不在意、甚至起哄时,当即也没拒绝,跟董子喻喝了一杯。 董子喻喝完,放下杯子到道:“张宣,我们这里就属你最有魅力。正牌女朋友是杜双伶这样的女人,苏谨妤也对你念念不忘,你写情书应该也很拿手吧?” 有些话一听就懂,张宣当即问李正:“你立功的机会到了,不二话,喝5杯,来不来,来我就当场写一封情书。” 李正不依,“老魏都是喝两杯,为什么到我就喝5杯了?” 张宣对着董子喻努努嘴:“董子喻这样的女生还不值得你喝5杯?” 万军大笑:“就是,董子喻可是我们管院的天花板,你李正喝5杯都推三阻四,还是不是男人?” 欧明落井下石:“要是董子喻给我机会,别说5杯了,我50杯也喝了哦。” 李正不敢接话了,直接拿啤酒在跟前倒满5杯,然后眼睛直直地看着张宣。 张宣脸皮厚实,面对11双眼睛压根不怂,张嘴就来: “从我拿起笔,准备叙述你的细节开始。 总是忍不住走神。 真抱歉,情话没写出几个。 但我却真真实实想了你四十几分钟。 回过神来只写了两個字。” 见张宣说到这就不说了,万军催促:“宣哥,是哪两个字,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 张宣笑而不语,只是看着董子喻。 董子喻意会,真心实意赞叹:“写得真好。” 得到董子喻首肯,李正捏捏嗓子,一口气喝完5杯,临了还说:“宣哥,5杯酒就是洒洒水啦,有本事再来。” 李正说着看向张宣座位,发现人突然不见了。 张宣当然不见了,此刻他起身来到了隔壁桌。 走过去同杜钰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打过招呼,就挨着希捷坐下,忍不住问: “希捷,这个点,你不是在北大吗,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49章 ,鬼畜的联谊寝(求订阅!) 希捷还没来得及回话,杜钰倒是插上嘴了。 只见杜钰说:“张宣,你这问题就不对。我们一早就在这里,比你来的还早,我之前跟你打招呼,你都假装没听到。” 张宣有些诧异,“你之前跟我打招呼了?” 杜钰怪声怪气嘀咕:“当然,我们高中同桌年多,你觉得我还会跟你撒谎不成? 可惜了,我长得不够好看,没你大学同学好看,你眼里容不下旧人啊。” 张宣晕了:“旧人?我们谈过恋爱?” 杜钰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揶揄道:“对不起,我长得不够出众,我配不上你!” 张宣翻翻白眼:“能不能别这么小气,好歹也这么久没见了,见面就呛我,你良心里过得去?” 杜钰捂嘴笑:“我真的没呛你,只是没想到高一非常容易脸红的家伙,现在还装风雅、吟诵情书了。” 张宣想死的心都有了:“都听到了?” 杜钰猛烈点头:“这么近,你又那么陶醉,我们想听不到都不行。” 张宣:“......” 失算,咱这过往的光辉形象瞬间荡然不存了啊! 怎么一开始没注意到她们呢? 张宣伸手叫过老板娘:“帮我来个水煮肉片,来个红烧鱼,要4瓶酒,在帮我添副碗筷。 再给隔壁桌也送个水煮肉片,一个红烧鱼,一打啤酒。” 在这吃一年了,老板娘认识张宣,知道这位帅气小伙每次出手都非常大气,连忙高兴说:“好嘞!请稍等!” 杜钰看一眼隔壁桌:“张宣,你如今真是大变样了,一点都不客气。” 张宣斜个眼皮:“怎么,不欢迎?” 杜钰开口:“哪敢啊?我要是不同意你吃,你说不得回头就塞给我一封情书咋办? 我到时候接受也不好,不接受也不好,所以你还是吃吧。” 张宣假装没听到,问:“你和你那学长牵手成功了没?” 杜钰说到这个顿时就萎了:“没有,我那学长和他女朋友特别恩爱,我找不到机会。” “大学一年多过去了,还喜欢人家?” “那是,我很专情的。” 张宣探头打趣:“要不要我出马,要不要把她女朋友挖走,给你腾位置?” 杜钰摇摇手:“得了吧,他女朋友你看不上的,比杜双伶差远了。” 张宣说:“我也没真要,就是友情支持支持你,咱也是认识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 闻言,杜钰上下打量他一番:“张宣,不得不说你现在真是自信啊,不愧是敢追求米见的人。” 张宣语噎,半晌才反应过来,回头问希捷:“你说的吧?” 希捷解释道:“我和米见是朋友,在大学偶尔碰一起吃饭。她舍友都在传米见有男朋友,来自中大,我想应该是你。” 张宣问:“为什么不是要好的朋友,为什么说是男朋友?” 希捷看着碗,想了想说:“眼睛不会说谎。” 张宣无语,但嘴上还是否认道:“没有的事,就是经常写信联系。” 希捷甜甜一笑,聪明的没深究。 见她不愿意多提这茬,老男人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追求米见这样的事,瞒过一般人很容易。 但面对希捷这种高智商的种类,那还真的没信心。 因为自己的智商够不着,都没法明白这类物种会怎么思、会怎么想,会怎么顺藤摸瓜? 张宣给她倒一杯酒,重复问:“这个时间点你不应该在北大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见他这么主动,希捷看他几秒,举起杯子轻轻碰了碰就回答道:“我妈在这边住院。” 难怪,难怪上次杜钰也说希捷一家人在这边。 这就解释地通了。 张宣关心问:“在哪个医院?” 希捷说:“在你们中大的附属医院。” 张宣没问为什么不到湘雅住院或北上协和医院,而是选择在羊城? 也不啰嗦去问什么病。 只是说:“阿姨病好些了没?” 希捷回答:“好些了,谢谢关心。” 想起高考的画面,张宣本来还有一些话想唠叨,但这时机不对,临了临了最后什么也没多说。 只是静静地跟三人喝两圈,找个机会偷偷把账结掉。 ... 回到联谊寝阵营,张宣又跟众人喝上了。 十来分钟后,隔壁桌吃完要走。 这时杜钰突然回身说:“老同学,后天我生日,请务必赏脸喔,晚上一起吃饭。” 张宣答应地很爽快:“好,到时候我带着双伶一起过来。” 闻言,杜钰看一眼希捷,小嘴巴张了张,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走了。 目送三人离去,欧明问张宣:“宣哥,那个蓝衣服的女生是谁啊?” 张宣知道他说的是希捷,“我高中同学。” 欧明说:“好有味道。” 张宣笑了:“行了,你别惦记人家了,你身边的小丁也有味道。” 小丁听了不在意,笑嘻嘻问:“欧明,你不是很会写情书吗,你为什么不问那个红衣服女生? 那个红衣服女生那么漂亮。” 欧明吸口烟说:“那女生我见过,她是临床的。” 万军插话:“我也见过,在食堂吃饭时,印象深刻。” 李正问万军:“印象深刻,为什么不追?” 万军直接给李正来个暴击:“我对文慧也印象深刻,可是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写情书啊。” 李正偷瞄一眼董子喻,当即大挥手:“老板娘,来两打啤酒。” 听到有生意,不废话,老板娘抖索着胸前四斤肉就搬来了两打啤酒。 李正自己身前摆一打,把另一打搁万军跟前,耀武扬威地说: “老子不虚伪,老子是追过文慧,可老子现在一心一意只喜欢董子喻。 你要挑拨离间也可以,但你也得有这個本事啊! 来,有本事咱就喝完算球,要不然董子喻把我抛弃了,我回头就追刘琳。” “喝就喝。”输人不输阵,万军直接取出一瓶酒,把盖子咬开,吹瓶。 这顿比拼,万军酒量根本不是山东大美男的对手,9瓶啤酒下去,烂醉如泥。 回到女生宿舍。 罗雪躺到床上就唉声叹气说:“你们发现没,张宣气质越来越好了。” 旁边的方美娟问:“我没怎么关注他?你说的是什么气质?” 罗雪说:“什么气质?我没法形容,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倒杯茶的董子喻这时接话:“确实气质越来越好了,我也有这种感觉。” 丁艳红不敢置信地看着董子喻:“子喻,你可是我们宿舍的招牌啊,你不会沦陷了吧?” 董子喻喝口凉茶,笑而不语。 柳思茗知道好友的心思:“不至于。小丁,你这话有失水准了哦,子喻一开始就目标明确,只找体制里的人。” 刘琳问罗雪:“你都和别人谈恋爱了,不会还对张宣春心萌动吧?” 罗雪翻个身子看向大家:“我春心萌动没用啊,时光不可倒流。 再说了,连苏谨妤这样的大美人都连连碰壁,我上去连灰都吃不到。” 说着,罗雪对向了董子喻:“要是我有子喻的样貌,那还真想试一试。 哎,这么好的肥肉,天天能看到却吃不到,我好不甘心!” 方美娟没弄懂:“为什么你对张宣这么情有独钟?要论长相,李正也好看啊,怎么没见你有丁点意思?” 罗雪说:“美娟你不懂,你还不懂男人风情。 你还是守着你的山里男孩沈宝贝吧啊。” 听到这话,女生宿舍顿时笑声一片,大家差点把肚子都笑疼了。 丁艳红问董子喻:“话说大美男这么喜欢你,你不会真的狠心要等他端了国家饭碗才答应吧?” 董子喻又喝一口茶,把杯子放下:“我也没有让他坚持。” 刘琳接话:“你这么拖着,就不怕李正回头钻进别个女人怀抱么?你要知道,给李正递情书的人可多着呢。” 董子喻笑笑:“那就证明我们没缘分。” 说完,董子喻反过来问刘琳:“别只顾着说我了,你呢,万军明显对你没死心,你有什么打算?” 刘琳瘪瘪嘴,没做声。 柳思茗劝说:“琳琳,你要是没心思,就离万军远点吧,我感觉万军的、的社会味越来越重了。” 丁艳红纠正:“不是社会味,是电视里所说的江湖味越来越重了。 说句实在话,琳琳你别不爱听,我现在不敢单独面对万军,看到万军那截断指就怕。” “……” 听了一会儿,罗雪伸开四肢感叹,“哎,还是张宣最好,样貌过人,气质纯正,可惜不是我的人。” “这妮子又发骚了。”刘琳走过去,伸手捏一把。 “你捏哪呢,这不是给你捏的。” “你还想留给张宣?做梦吧你,来,让我过把瘾。” .... 女生宿舍污七污八,不堪入耳。 而0就安静多了。 李正一身酒味,去水房洗澡去了。 万军在床上躺尸,鼾声如雷。 沈凡在给幺妹儿写情书。 欧明左手拿着计算机的书,右手却拿只笔在盘算:业余收垃圾要多少钱才能启动。 魏子森在听歌看海报。 听得是周慧敏的歌,看得是周慧敏的海报。 张宣看看自己床头,一片空白,有点烦闷:“老魏,你真是手欠啊,把我的周老婆拿走干什么?” 现在的魏子森可不是开学时的魏子森了。 自从和柳思茗鬼混后,狗胆与日俱增,拿眼瞪张宣:“别周老婆周老婆的喊,这是我老婆。 有本事你去喊真人。” 说完,魏子森还气人地伸手指着墙壁上的三张海报说:“谁拿你的了?你喊她试试,她要是应了,我就还给你。” “嘿!我是看你想挨打了。”张宣从椅子上起身。 见张宣真的想动手,魏子森立马把大裤衩一脱,对着他说:“别过来,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撒尿了。” “......” 张宣服了! 面对这个奇葩,张宣真的瞬间服气! 陶歌来电话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卡文了,咋整…(未完待续) 第350章 ,非常有面,没看错人(求订阅!) 陶歌来电话了。 心有灵犀,张宣接通电话就问:“第一轮有结果了?” 陶歌说:“有结果了。” 张宣紧着问:“情况怎么样?” 陶歌说:“本,第一轮刷了8本。” 张宣屏住呼吸:“我的还在吧?” 陶歌笑了:“我感觉到你紧张了。” 张宣跟着笑,特别坦诚:“还好,你不打电话过来吧,我不会去主动想它。 你打电话来了,发现凡夫俗子终究只是凡夫俗子,做不了圣人。” 陶歌宽慰道:“你的是第5位晋级,前面几轮应该对你问题不大。” 张宣听出了话中话,沉默几秒后问:“今年计划评选多少部?” 陶歌说:“这个姐还真的没法知晓,按照惯例,应该会评选4部左右,至多不会超过5部。” 张宣揉了揉眉心:“所以我的很危险?” 陶歌沉吟一阵:“现在还不能这么说,要到后面那两轮才能彻底看出端倪。现在人民文学正在全力公关,你先别太过担心。” 张宣默默叹口气,随即不再想这事。 实在是,自己去多想也是有心无力,自己没背景没人脉,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既然是逆来顺受,那就干脆选择遗忘好了,免得徒增烦恼。 张宣转移话题说:“我的新书快写完了。” 闻弦知雅意,陶歌问:“大概什么时候写完?” 张宣斟酌一番:“已经快6万字了,还有4万字左右完结,大概一个星期吧。” 陶歌看看日历上的行程安排表,随后说:“那行,姐15号前后都有时间,我15号过来。 还有啊,姐有点想念文慧的淮扬菜了。尤其是那个松鼠鳜鱼和梁溪脆鳝,那味道我回京后都经常能想起。 要是可以,你给姐安排下。” “没问题。为了你,我决定去给文慧做牛做马,一定说服她。”张宣信誓旦旦保证。 陶歌笑了:“我怕双伶吃醋。” 张宣心想你还真猜对了,要是自己去做牛做马,肯定吃醋,但自家女人是要维护好面子的:“双伶可是个识大体的女人,心眼大着呢。” 话到这,张宣又试探着问:“你在英国有哪家出版社的路子?” 陶歌也没隐瞒:“牛津大学出版社和剑桥大学出版社都有门路。 不过你的小说是科幻类,我觉得剑桥大学出版社看上你的希望不大。” 张宣想了想,又问:“在国外发表小说繁琐不繁琐,你清楚门路么?” 陶歌给他吃颗定心丸:“这事你不用管,姐还是比较熟悉的,就算我搞不定,我也可以联系那边的朋友帮忙。 前提是出版社能够看上你的小说。” 得咧,听这语气,很明显这娘们不看好自己的科幻小说。 可人家天天呆在人民文学,思维固化,自己还办法说什么。 不过张宣也不打算多说什么,更不想去给她科普什么,或者去改变她的看法。 那样多费劲,费力不讨好,还累。 这不可取。 思绪到这,张宣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谢琪。 她说跟英国企鹅出版社有联系。 面对这家全球大名鼎鼎的出版社,张宣是知其名气的,心里莫名有些期待。 聊完科幻小说出版事宜,陶歌话锋一转,说起了这次的主要目的: “姐手里现在握着两张汇票,你猜猜多少钱?” 上次“风声”国际国内出版了00多万册,自己就得版税987万。 而这次新加了“潜伏”这本书,不算“风声”,仅仅“潜伏”小说在国内就卖了超过00万册。 00万册,这还是不包括港澳台、日本韩国等国家和地区的销售数量。 这么一琢磨,张宣猜测:“有100万没?” 陶歌低头看着手里的两张汇票,情绪显得有些波动:“有,这次你两本书的版税高达147万! 姐真心有些羡慕你了,这比抢银行还快。” 这羡慕嫉妒恨的语气... 略带点小酸。 不过他很满意,还是第一次见这娘们心生感慨。 还别说,成就感有点小爆棚。 内里小骄傲,但表面依旧平静如水,张宣当即笑呵呵说: “得了吧啊,你生在皇城里,长在皇城墙下,安长俱乐部都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犯不着为这点小钱寒碜我。” 陶歌真心说:“姐见过大世面不假。可说出来你别不信,我现在的工资都不够你塞牙缝的。” 张宣撇撇嘴:“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这有钱不算钱,那些衣食住行不用自己出钱的才算真本事,我还羡慕你呢。 你可能不知道缩衣节食,连着十多年吃不好、穿不好的痛苦哎。” 陶歌打趣道:“要是没有这段经历,没有这段积累,你也没今天的功成名就。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就知足吧。” 张宣无语,但还是假装认同:“这话倒是真的。” 两人聊了一阵,就在张宣打算挂断电话时,陶歌突然叫住他:“你先别挂电话,姐这有点事跟你说。” 张宣愣了愣,道:“你说。” 陶歌说:“李老你还记得吧?” 张宣脱口而出:“人民文学的前总编辑?” 陶歌说:“对,就是他老人家。” 张宣问:“你忽然跟我提李老,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陶歌小声说:“李老快不行了。” 闻言,张宣沉默着没接话。 他知道陶歌有话要说,静待下文。 果然,陶歌说:“他老人家特别喜欢你的小说。” 张宣懂了,“想要潜伏的手稿对不?” 提及手稿,陶歌有些难以启齿,但纠结一番后,还是开口:“不会免费要你的,按市场价出钱买。” 张宣问:“要第几版?” 陶歌说:“初稿和定稿你自己留着,一份中间的就成,不知道...” 没等她把话说完,张宣就痛快地答应了:“成,等下次你过来,你帮我带一份过去吧。” 听他这么说,陶歌松了一口气:“可以,我代李老谢谢你。到时候我把这个钱跟你的版税一起给你。” 张宣直接拒绝:“这个就别跟我提钱了,提钱没意思。李老是我的贵人,是我的伯乐,这算我赠送他老人家的。 只是短时间内没办法去京城看望他老人家,实属有些遗憾。 这样吧,你替我买点东西,去问候问候他老人家。” “好。”陶歌有些意外,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但感觉到张宣的真心实意后,还是高兴接受了。 这一刻,她觉得非常有面,感觉自己没看错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卡文,没写好,勿怪! 晚安…(未完待续) 第351章 挂完电话。 旁边的杜双伶就轻声问:“陶姐要过来?” “嗯,15号过来。” 张宣把情况简单说一下,就道:“文慧的事情交给你了,要是搞不定,家法伺候。” 杜双伶水汪汪地看着他:“什么家法。” 张宣一脸坏笑地瞅她:“皮鞭、蜡烛、绳子、眼罩、萝卜...” “德性...” 杜双伶听得面红耳赤,片他一眼,赶紧上了三楼,不敢再呆了,再呆怕被某人在沙发上办了。 听到关门声,张宣瞧瞧茶几,瞧瞧沙发,秋天最适合在外面办事,可惜这妮子反应有点快。 叹口气,搞完洗漱,张宣也是进了书房。 这个晚上,张宣灵感爆棚,写作一路顺风顺水。 这个晚上,楼下有夜猫叫,可能是发春了,叫的厉害,叫的人心痒痒。 某一刻,张宣搁笔,来到走廊上凝神听了听,不像是老邓房间的声音。 换个位置再听,也不是王丽的房间。 再再换个位置,终于找到目标了。 是一楼新来的邻居,一对海龟,刚来的中大。 不愧是海龟,思想潮流不一样,狗胆能吃天。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楼下传来砖头砸门的声音。 砰! 声儿还挺大! 张宣惊呆了,借助外面微弱的灯光,连忙扶着栏杆弯腰往下探头。 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发现王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手里拿块砖头在拍门。 张宣直接傻眼。 还别说,这效果杠杠的好! 野猫声音一下没了,万籁俱寂,世界清净,一切美好。 女人的直觉非常敏锐,可能是感受到了张宣目光,王丽抬头望了望他,笑着招手,示意他下去。 大半夜的喊我干嘛? 孤男寡女,你不怕我啊? 不是,是老夫怕她。 这娘们似乎很久没吃肉了。 想是这么想,张宣还是下去了,正好找她有点事。 一楼,梧桐树下,张宣好笑地问:“你不怕人家起来打你?” 王丽靠着树说:“不敢。他们要是敢起来打我,在这地儿就待不下去了。” “好算计,人家估计现在都吓坏了吧。”张宣伸个大拇指,一脸佩服地表情。 王丽撩下头发,风情地说:“哪有那么不堪,又不是纸做的。 你信不信,他们绝对还在背诵咏鹅,只是场地从大海变成小池子。” “不一定,靖康之变,赵构被吓得从愤青变成了怂包,万一你把人家给吓着了,可就罪过大了。” “不信?走,咱们听墙根去。” 张宣怕了,自动离远点儿:“找你说个事。” 听到这话,王丽收起玩闹,猜测道:“想让我出山了?” “是。” 张宣把天河路8的事情讲了讲,末了郑重问:“能不能胜任?” “我只对你负责?”王丽认真看着他。 “当然。” “好,我知道了。” “我明天让李梅来接你。” “成,从明天起,你就是我老板了。”王丽伸个懒腰,起身玩笑道:“我那床比较软,老板要不要去试试?” 张宣抬头找北极星,当做没听到。 相处这么久了,别看这女人上课时、为人师表像模像样,背着学生野得很,老邓和鲁妮在她嘴下可没少吃苦头。 见他不敢接话,王丽开心地走了。 抬手看看表,05:57 时间也不晚了。 外面应该有早餐了吧? 听到肚子咕噜咕噜在响,张宣很是干脆,起身先是回到家里,从书房把那些信件一股脑儿带上,接着去了外面。 果然没错,外面何止有卖早餐的,冒着热气,一茬一茬的,多着呢。 熟门熟路找个肠粉摊,喊:“老板,来两份,加肉加鸡蛋加辣,多淋点汤汁。” “好,请稍等。” 吃着肠粉,张宣目光到处瞟,一不小心还真看到了点有用的东西。 那不是咱们班的雷斌么,欧明以前讨钱的那一幕,啼笑皆非,张宣记忆极其深刻。 那女的好像是隔壁班的吧? 宿舍还没开门,这两人哪里钻出来的? “嗨!雷斌,早上好啊!”张宣哑着嗓子喊,不嫌事大。 雷斌背影一滞,身子僵硬的愣是不敢转身,下一秒,这哥们直接拉着女票跑了。 过马路跑了! 没看错,心虚地跑了。 见状,肠粉摊老板猥琐笑道:“这两人每个星期都会出来偷吃一次。” 张宣诧异:“这种现象持续多久了?” 老板说:“大概暑假开始的。” 张宣夸赞:“老板记性可真好。” 老板说:“不是我记性好,我的家就在宾馆隔壁哎。” 张宣秒懂:“合着老板你也是受害者。” 老板摇摇头:“这些小年轻,别看平时憨憨厚厚本分的很,一旦玩起来,比我们还放得开。” 张宣眼神不着痕迹扫一眼这位大叔,笑笑不做声了,安心吃东西。 吃完肠粉,张宣坐了会,等到天彻底大亮后,开始寄信。 为了不弄错,他先给最重要的米见寄信。 随后才是罗琳。 寄完信,他又开始挨个寻找能打国际长途的公用电话。 只是可惜,校门口有一家算一家,没一个开通国际长途的。 有些失望。 他心里此时在想,为了科幻小说的发展前景,自己也得把家里的电话开通国际业务才行。 就是不知道贵不贵? 校门口找不到,没得法,张宣打车去了市里。 “小伙子,去哪?” “师傅,你知道哪里有打国际长途的公用电话么?” “知道,这个我熟。” 师傅并没骗人,就是绕了一段路。 张宣睁只眼闭只眼,没多说什么,付账下车,打电话。 “老板娘,打到英国多少钱一分钟?” “一分钟8块。” 张宣有些意外,竟然比深城便宜两块一分钟。看来这老板娘可以啊,心还有点红,没全黑。 可非常郁闷的是,自己来得也不迟吧,但电话都被人占了。 不愧是羊城大城市,国外有老公、有情人的户口是真多。 不想换地儿,张宣坐着等。 老板娘指指柜台上的座机,招呼:“这台也可以打国际长途。” 张宣瞄了瞄眼前的红色座机,想了想,放弃了。 他怕莉莉丝这虎妞喷出不堪词汇,那样就出丑大了,老板娘准保能听到。 等待最是折磨人,10来分钟后,张宣妥协了,抓起跟前的红色听筒打了过去。 他娘的,都是有钱人,电话打这么久,惹不起。 等待... “喂,张宣?”谢琪的声音。 “今天是周末,莉莉丝在你那没?”张宣问。 “在,你等下。” ... 半分钟后,莉莉丝看一眼房门方向,抓起电话就埋怨道:“回国这么久,终于想起你的宝贝了?” 张宣:“......” “你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吗?”莉莉丝问。 张宣模棱两可地猜测:“午睡?” 莉莉丝说:“具体点。” 张宣懵了:“睡觉还能具体点的?” 莉莉丝说:“当然,我刚才做了个梦,梦里你把我的内衣全部撕碎了。啊!像疯了的狼狗一样,好可怕!不过我喜欢。” 张宣头开始冒汗,下意识抬头看看老板娘。 果然,老板娘隐隐听到了这些虎狼之词,此刻腮帮子一股一股的,显然在极力憋笑。 张宣咳嗽一声:“我在外面打电话,旁边都是人,收着点。” “哦” 莉莉丝哦一声,随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好久没回国了,听说秋收之后,国家要征公粮,你交了没?”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52章 ,浑身一震,傻了(求订阅!) 这虎妞在吃醋。 莉莉丝看看左手,看看右手,深情地问:“张宣,你什么时候来英国?” 张宣语气缓了缓:“不知道,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莉莉丝问:“你的科幻小说写完了没?” 张宣回答:“还没,不过快了。把你表姐叫过来,我跟她说点事。” 猜到是什么事,莉莉丝兴奋地隔着电话亲他一口,就跑去卧室喊谢琪去了。 谢琪拿起电话说:“你是想问我关于企鹅出版社的事情吧?” “对。” 张宣关心问:“情况怎么样?” 谢琪告诉他:“你走之后,我一直在帮你留意这事。 企鹅出版社那边我联系过我的学长了,你放心,没太大问题。 另外我还帮你打探过出版的情况,目前在英国有17家出版社适合你的科幻小说。 我特意挑选了其中8家咨询过,另外还联系了4家书商。 其中包括帮你出版过“风声”的书商。” 张宣非常惊讶,这女人做事真是雷厉风行,细致周全。 他高兴地说:“谢谢,你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及时了。” 谢琪看看旁边的莉莉丝,打趣道:“都是自家人,不用说谢。 不过我这里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张宣顿了下,直接开口:“请说。” 谢琪开口道:“我跟企鹅出版社的学长联系过,由于你是外国人的身份,建议最好是找书商出版。 原因是书商为了攫取更大利益,会尽职尽责宣传,这样能保证你的利益最大化。 但这也有个风险。 就是书商审稿时容易造成侵权行为,这方面你需要特别注意。交稿审核时最多一次性交三分之一,而后续也要小心处理。 另外就是书商的选择有利有弊,拼的是眼光。要是书商信誉不好,容易贪墨原本属于你的利益。 现阶段,跨国打官司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而且还是英国这种地方。所以我建议你慎重一些。” 话到这,谢琪又补充一句:“当然了,要是你的小说质量足够好,企鹅出版社看中了的话,就不存在这些问题。” “发条女孩”可是顶着世界第一科幻小说的名头。 要是这样的质量还不好,那张宣也是无话可说。 所以提到质量问题,他是一点都不担心。 反而忧虑最多的是身份问题,毕竟自己是东方人。 东西方的文化和体制格格不入,这方面有可能造成人为困扰。 不过为了赚外汇,为了赚取大把的外汇建国内第一cbd,必须努力尝试。 张宣沉思许久,随后非常务实地说:“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过这个关键节口对我很重要,我又没办法分身出来,可能还要麻烦你花些时间多方面打探情况,到时候我会支付你相应的报酬。” 听到报酬,谢琪又瞧了瞧莉莉丝,没拒绝,也没直白地接受。 坦诚的讲,她之所以这么努力帮张宣搜集市场情报,自然是存了私心的。 谢琪其实一直不是很喜欢外勤记者这份工作。奔波劳累不说,还经常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险和性骚扰,所以一直想着换工作。 可她作为外国人,就算有高学历在手,这年头在英国找份时间相对自由、还薪酬丰厚的工作实属不易。 所以当她得知张宣要在英国出版科幻小说的那一刻起,她就留了个心眼。 谢琪的想法是:看能不能充当张宣在英国方面的负责人,这样不仅工资高,还能有大把时间挥霍,做自己想做的事。 当然了,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为这傻乎乎的表妹着想了。 在谢琪眼里,张宣是一支优质股,潜力无限。 不说他将来还会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吧? 光眼前的一切就已经令她震撼,让她佩服,高山仰止。 谢琪很看好张宣的未来。 自然而然地,也是希望张宣能和这个从小关系要好的表妹走到一起。 只是这一切都是想象,想象往往很美丽,但现实非常残酷。 谢琪通过莉莉丝口中得知,张宣在国内另有正牌女朋友,这让她十分担忧。 所以,谢琪希望加深同张宣的联系,帮这妹妹一把。 将来要是有个这样拿得出手的妹夫,不仅婷婷会感恩自己,自己也能沾沾光。 谢琪在想什么,张宣早就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他没揭破。 甚至很乐意。 理由很简单,自己身处国内,分身乏力,要是有个代言人帮自己跑跑腿、把把关,尽心尽力把科幻小说这块蛋糕做大自然是最好的。 这也是张宣敏锐地抓住谢琪的小心思,从而提出报酬一说。 不过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在谢琪隐晦表达意向时,没一口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 张宣目前虽然很满意谢琪的工作表现,但还是对陶歌抱有幻想。 毕竟陶歌在这个领域耕耘多年,肯定有她自己的独到经验和见解。 再加上她那吓人的背景,天晓得背后还藏有多少关系网呢? 要是陶歌能抛开科幻小说的成见,努力帮自己,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考虑到如此种种,张宣没有脑子一热就下决定。 他打算两头下注,到时候选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才是明智的选择。 接下来,两人就着出版事宜聊了十多分钟才挂断电话。 张宣问:“老板娘,多少钱?” 老板娘查看一番说:“你打了1分钟,868块。” 张宣听到眼皮直跳,也忒贵了点。 贵的离谱。 一次电话就去掉一条大肥猪,这事要是搁阮秀琴同志知道,指不定要心疼多久哎。 付钱,走人。 外面多云转阴,要下雨了。 站在门口仰望矮空,张宣最后寻了一家杂货店,买一把伞。 接着又挑选了一些适合探望病人的礼品,计划去一趟医院。 虽说自己和希捷牵扯不太深,但高考的暖心一幕一直记在他心里。 他这个人没大的本事,但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这是融入骨髓里的习性。 改不了了,也没想着改。 拦一辆的士,很快就到达附属医院。 “你好,我找一個住院病人。”张宣走到前台,摆出最灿烂的笑容,用最好的语气询问里面的值班护士。 “叫什么?大概什么时候住的院?”里面的护士问。 嗯? 叫什么? 张宣一下不会了,希捷妈妈住院,写的病人名字。 可人家叫什么,他不知道啊。 失算,自己竟然没向杜钰打听清楚情况就冒冒失失过来了。 想了想,张宣开口说:“我也不知道我远方舅妈叫什么了,只知道她的女儿叫希捷。 大概8月份来的医院。” “姓希?”里面的护士本来有点不耐了的,但看到这张厚脸皮绽放的笑容,愣是没把小脾气发出来,问一声后,又开始帮着找。 找陪护人一栏,看有没有姓希的? 几分钟后,护士端着本子问他:“希捷是哪两个字?” 张宣说:“希望的希,大捷的捷。” 护士点点头,说:“找到了。” 张宣接过住院登记册,看了看,病人叫贺香兰。 陪护人一行里有两个名字:希行,希捷。 视线掠过贺香兰、希行,到希捷这个名字上时。 张宣浑身一震,傻了!(未完待续) 第353章 ,西游记什么时候给我? 视线掠过贺香兰、希行,到希捷这个名字上时。 张宣浑身一震,傻了! 望着这手漂亮的字体,望着这手熟悉的字体,张宣震惊过后就是茫然... 无尽地茫然... 怎么会? 想不通! 高中三年下来,自己和她相处并不多。 只是每次考试都在一个考室而已。 由于她的成绩很好,大多数是第一,少数几次第二。 而自己的成绩基本雷打不动的在第6到第9名之间徘徊,倒是每次考试坐的都比较近。 低头抬头都能见到。 可就算如此,两人也很少说话。 记忆中,自己因圆珠笔芯突然不能写了,顺手借过两次笔,还借过一次橡皮擦和一张草稿纸,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 这是考室中经常发生的很普通事件,难道仅仅因为这个就对自己... 张宣忍不住暗暗吐槽,自己魅力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也许自己想多了吧,下一秒老男人这么安慰自己。 可望着这字体,出错的可能性不大啊。 哦,对了,她和杜钰是亲表姐妹,来过自己班上十来次。 或许,应该,就算人家给自己寄钱,也只是同情心泛滥呢? 对不对?同情心泛滥! 谢过里面的护士,张宣带着重重疑虑往住院部走了去。 一楼,拐角,二楼,继续拐角... 三楼,就在张宣四处张望寻找房间号时,走廊里出现了一个女人。 刚从一间病房里出来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热水壶,想来是要去打热水。 身穿钴蓝色修身单衣,搭配一件黑色七分裤,脚下是纯白色的耐克鞋,空气刘海,丸子头,模样清澈明媚。 和高中时期没什么变化。 如果有变化,也只是多了空气刘海,多了一份沉淀气质。 长相虽然不错,但比不上米见、文慧,也比不上小十一、双伶和董子喻。 但就像欧明说的,甚在有味道。 四目相对,走廊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静悄悄地... 十来秒后,张宣率先打破僵局,走过去打招呼:“嗨,希捷!很高兴再次见面!” 这是老男人的试探,他清晰记得第三本水浒传的第一段内容就是:嗨,张宣!很高兴再次见面。 希捷两眼望着他,眼神随他走动而走动,小嘴张了张,最后没出声。身前左手的热水瓶换到右手,随后又从右手换到左手,贝齿轻咬,脸慢慢红了。 走近一步,又走近一步,距离只有50公分时,张宣停下脚步说:“没礼貌,老同学来了,不打个招呼。” 希捷看着他眼睛,好一会儿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有点羞意的脸上浮现出了微不可查的小酒窝,然后转身进了病房。 进门,希捷对病床上的中年妇女说,“妈,我同学来看你了。” 跟着进去的张宣适时问候:“阿姨,我是希捷朋友,在中大读书,今天来看看你,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贺香兰脸色红晕,看起来精神状态非常好,高兴说:“谢谢同学关心,我现在感觉不错,来,过来到椅子上坐会儿。” “诶,阿姨不用操心。”嘴上虽然客气说着,但还是依言坐了下去。 两人寒暄几句,就开始聊起了家长里短。 以邵市一中为切入点,两人聊开了。 不大功夫,贺香兰知道了张宣是哪里人,也知道了张宣祖宗十八代男丁都死光了,都埋在同一座山头。 而张宣也收获不小,知道了希捷家的情况。 希行是邵市电视台的副台长,贺香兰在一家报社任职。 这次之所以会在附属医院住院,是因为贺香兰来羊城探望亲姐姐时突然病倒了。 半个小时后,张宣找个机会走出病房,问后面跟出来的希捷:“新学期你还没回学校的?” 希捷说:“不是,这次我是国庆过来的。” 张宣点头,又问:“那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去?” 希捷看着外面的木棉树说:“三天后的机票。” “跟学校请假了的吧?” “请了。” “你学的什么专业?” “新闻传播学。” “北大的课程难吗?” “还好。” “还记得校门口坐公交车的那一幕吗?” “记得。” “怨我吗?” “当时有点恼。” “米见在北大有人追求吗?” 听到这跳跃式的问答,希捷停了一秒,随后说:“大家都传她有男朋友。” 这回答漂亮,张宣紧着问:“你在北大有追求者吗?” 希捷停了两秒:“有。” 张宣问:“有我好看吗?” 希捷停了三秒,随后转身拿起热水壶打热水去了。 张宣没动,就伏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木棉树,脑子不乱,但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分钟后,希捷回来了,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张宣接过茶,没喝,在手心窝了小会儿后,放到桌上,说:“我得走了。” 闻言,希捷率先出门,意思是我送送你。 下三楼,拐角,二楼,拐角,一楼... 张宣突然问:“你缺钱吗?” 希捷摇头。 张宣紧着问:“那西游记什么时候给我。” 希捷一滞,右手顺了顺耳后发梢,偏过头望向旁边的公共栏,像个雕塑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宣视线在她侧脸上停留小许,随后一路往下,脖颈,锁骨,胸,腰腹,腿... “我走了,今天满课,我要回去上课了。”说罢,张宣转身就走。 其实他问完刚才的问题就后悔了。 不该问的,就这样无疾而终是最好的。 不问缘由,不问过往,不问未来。 就像前生一样。 没发生过,也不会发生什么... 希捷依然默默地送他到医院大门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随着出租车离去而慢慢变得涣散。 回学校的路上,张宣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4000块钱该怎么处理? 还? 还是不还? 惆怅! 哎,自己真是蠢,干嘛揭破呢。 .... 中大,教师公寓一楼。 当张宣踩着石阶上来时,一眼就看到了李梅。 李梅此刻正在帮王丽搬东西。 老邓和鲁妮也没闲着,双手都串满了袋子。 见到张宣过来,李梅开口说:“你先别去上课,我等会有点事跟你说。” 张宣点点头,很有眼力见干起了活。 ps:求订阅!求月票! 希捷本来留了蛮多伏笔的。只是…(未完待续) 第354章 ,一大笔钱,醋放太多了(求订阅!) 二楼,客厅。 给李梅倒杯凉茶,张宣在侧面坐下就猜测问:“新闻纸的事情?” 李梅有点口干,一口气喝了半杯茶才从包里拿出一份明细表给张宣:“这是财务报表,你看看。” 事关钱,张宣没客气,接过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新民晚报每个月5万吨,华西都市报每月万吨,粤省日报每月5万吨,羊城日报万吨。 一个月总计16万吨。 每吨平均利润是71.5元。 一个月的利润是1144万。 而李梅每次运货都按季度供货,财务报表上显示总计挣了4万。 不错,和预期一样。 张宣看了两遍,非常满意,“辛苦你了。有了这笔资金入账,西塔楼算是缓过来了。” 李梅笑着点头,也是跟着松一口气。 别看她每次都怂恿张宣发奋努力,做大做强,显得非常自信,有干劲。 其实这一个多月她没怎么睡好。 躺在床上总是担心新闻纸张在漫长的海运途中遭遇天灾人祸。 同样担心新闻纸张到沪市后因为质量问题不行而耽误交易。 好在一切顺利,钱安稳落袋。 要不然以7%的低利润率,随便出现一丁点问题,不仅这单挣不到钱,说不得还要反过来把公司直接赔到破产。 把财务报表还给李梅,张宣想了想说:“以后财务这块就交给王丽吧。不过你也好,我也好,还是要心里有个数,小心无大错。” 李梅听出了话中意思,但没有表示任何不满,非常赞同地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张宣笑笑,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反而问起了西塔楼的施工情况,地标建筑的设计如何了,从吉之岛挖了多少人过来,人员培训怎么样? 半个小时后,两人交谈结束,李梅起身离开时,突然对张宣说:“你那同学是个好苗子。 勤恳聪明上进,能吃苦,又心细,稍稍培养,以后可以独挡一面。” 张宣错愕,随即回过味来:“你是说阳永健?” 李梅说:“对,就是她。这次去吉之岛挖人,我特意试了试她,很聪明,很有潜力。” 废话么,那可是阳永健! 要是光论智商,你李梅也好,我也好,都不是人家对手。 说句不好听的,被阳永健吊起来打也不觉得有什么离谱。 你以为人家从小到大次次年级第一是跟你闹呢?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运气和偶然,但次次如此,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迎着李梅希冀地眼神,张宣简单把阳永健的过往说了说。 随后道:“这是我同学,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你既然看好她,就替我多多关照一下,她不懂的地方你也可以指导指导。 说句实话,我也想看看,如果给她一个舞台,她会绽放出怎么样的光彩?” 听到两人非同一般的友谊,李梅很有把握地说:“成,交给我吧,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送王丽和李梅到南门,张宣跟两人唠嗑一阵,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看样子课是上不成了。 想了想,他直接去了食堂。 好久没来学校食堂吃饭,竟然还有点怀念。 带着美好的心情进食堂,可下一秒心情就不好了。 这,这人也忒多了点。 一眼望过去,一piapia的青涩身影。 不用看,大一新生居多。 想想也是,只有大一的新生才本分钻食堂,大二大三的都是老油子了,口袋只要稍微殷实一点,就会把食堂当青楼,至多偶尔来尝尝鲜。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懒得换地方了的张宣,打好饭,挑一个角落坐下。 一边吃饭,一边观察新生。 视线在人群中游弋,想找个容貌身材不错的安安内心... 只是找着找着,突然视线被阻住了,眼前出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是不是有些失望?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比我好看的。”小十一挨着他坐下,同时不忘招呼一起来的女伴。 张宣瞥一眼小十一的女伴,眼睛一亮,心想这个就不错。 见状,小十一晃晃手,附耳小声道:“我在你身边,你还看别个,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 女伴有点惊讶小十一对这男生的亲昵态度,对张宣礼貌笑笑,隔桌子坐下,没做声,自顾自地开始吃饭。 张宣无语,问:“你怎么来了?” 小十一懒洋洋地掐掐手指,“本小姐心血来潮,感觉我的有缘人在食堂,所以我就来了咯。” 说着,小十一给两人介绍: “这是谢艺,我在校学生会的好朋友。” “这是张宣,是我男朋友…” 正当小十一介绍张宣时,只是话还没说完,张宣就拿着饭盒起身离开了,去了杜双伶所在地。 目光在张宣、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身上打個转,小十一在谢艺的注视下,继续嘀咕:“未来的。” 谢艺瞅着这一幕,一直在忍着笑。 小十一嫌弃地撇了眼谢艺,糯糯地说:“想笑就笑。” 谢艺笑问:“就是因为这个张宣,你才接二连三地拒绝别人?” 小十一摇摇头,慢慢声声说:“没有张宣,我也会拒绝。 他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本小姐也是他们可以觊觎的么?” 谢艺侧身望了望张宣和杜双伶:“他们好像是一对?” 小十一没否认,从碗里夹块豆腐放嘴里。慢条斯理,细细地嚼。 谢艺疑惑:“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小十一沉默。 谢艺又回身不着痕迹打量一番,临了说:“我感觉他们很和谐,有夫妻相,你这难度可不小。” 小十一放下筷子,招呼她直接走人。 见状,谢艺愣了愣,还是跟上,一边走一边打趣问:“好不容易来回食堂,为什么不吃了?” 小十一说:“菜不合口味。” 谢艺说:“我觉得还可以呀,不经常吃,偶尔吃一次还是不错的。” 出了食堂门,小十一打开伞,“醋放太多了,有些酸。” 谢艺开心笑了:“既然这样,等会我们去吃鱼,听说这是碱性食物。” 接着又补充道:“还有海带。”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55章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求订阅!) 书房。 张宣静静坐着,书桌上摆着一沓钱,不多不少,刚好4000块。 眼神停留在钱上,他在思虑,杜钰0岁生日,希捷会不会来参加? 如果希捷在,要不要趁机把过往4本书中的4000块钱还给她? 要是还给她,希捷心里会怎么想? 希捷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说句实在话,要是其她人,张宣可能懒得站在对方立场去思考,直接按自己的意志行动就算个事。 只是希捷… 怎么说呢? 虽然两人没有深交,也算不上多么熟悉。但他本能地不想做的太过残忍。 哎! 想到此处,张宣就忍不住拍拍自己额头! 自己是真的是蠢得够了! 为什么要去揭破呢? 不拆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太阳照常升起,月亮自然落下,你好我好大家好。 哪还有这么多烦恼? 把钱收到抽屉中,张宣直接出门上了三楼。 敲门,杜双伶开的门。 张宣对她说:“你还记得杜钰么?我高中同桌,如今在中大医学院。” 杜双伶凝视着他,轻轻点头。 张宣说:“今晚她0岁生日,在路上碰到了,邀请们去吃饭。 走,我们去买点生日礼物吧,快到时间了。” “好。”杜双伶换鞋,跟着出了门。 路上,杜双伶柔声问:“你平时跟杜钰联系多吗?” 张宣摇摇头:“不多。过去一年偶遇过两次,平时不联系,你呢?” 杜双伶告诉他:“我们在食堂和图书馆碰到过很多次。还一起吃过几次饭,关系还算可以。” 张宣开口道:“既然这样,等会你挑一份好点的礼物。” “嗯,听你的。”杜双伶笑意盈盈地答应了。 ... 选好生日礼物,两人赶到饭店的时候,希捷果然在。 包间不大,人倒是不少。 有杜钰女生宿舍6人。 还有杜钰暗恋的学长两口子。 再加上希捷,包厢足足有9人。 “老同学,生日快乐。”杜双伶进门就笑吟吟地道喜,走过去把礼物送上,随即跟杜钰还有希捷聊成了一团。 “生日快乐。”张宣跟着道声喜,找个位置坐下不着痕迹看一眼希捷。 见希捷把注意力放在跟双伶同志聊天时,闲得蛋疼的张宣也开始观察众人。 女生宿舍6人,上次那个红衣服女孩颜值最高,不比董子喻差多少。 其次是一个灰衣服女生和杜钰还过得去。 另外三个就有点勉勉强强了。 视线掠过6个女生,张宣最后把目光定在了传说中的学长身上。 虽然从杜钰口里听过好几次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个蛮高,有点瘦削,长相算不上好看,可也不丑。 不过总体来说,给人的观感还是非常不错的。难怪杜钰喜欢。 学长看了,再看其女朋友。 哦哟,怪不得杜钰说自己看不上人家。 心里悄悄说句不谦虚地话,这还真不是自己的菜啊。 就算她开拖拉机,宁愿走路也不想搭顺风车那种。 外形比杜钰差远了。 不过接下来一顿饭,张宣对这学长的女朋友有了很大改观。 虽然人家长相不咋地。 但很开朗,说话很有水平,而且普通话带着粤语腔调,有一股奇特的韵律,关键是人家还是羊城本地人。 张宣忽然觉得,这学长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却有点道行。 要是真成了,估计能少奋斗10年不止。 这般想着,张宣再次看向杜钰的眼神里,同情变成了哀悼,好想给她上三炷香。 说一句节哀顺变。 中间张宣上了次厕所,出来的时候在过道里遇到了杜钰。 看她靠在墙壁上,枕戈以待地瞧着自己。 心有所感,张宣走过去问:“你这是在等我?” “对。” 杜钰认真问:“张宣,你是不是私下见过我姐了?” 张宣明悟:“你知道你姐的事情,她告诉你的?” 杜钰摇摇头:“我姐没跟我说,也隐藏的很好。” 张宣蹙眉:“那你为何这么问??” 杜钰沉默几秒,抬头看着他说:“我虽然没希捷聪明,但也不是傻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天下就没有不漏风的墙。 她再怎么谨慎,她再怎么防范,几年下来,总有一两次会露出马脚的。你说对不对?” 张宣:“......” 话到这,杜钰前顷着身子,非常好奇:“我姐怎么向你表白的? 说实话,我怎么想都想不通。总觉得不应该,我姐那性子我太了解了。 以前你还没处女朋友的时候吧,她偶尔会从我这里旁敲侧击问你几句。 但自从知道你和杜双伶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向我询问过有关你的任何事情了。 连拐弯抹角都没了。” 张宣诧异:“她隐晦地打探过我?” “打探过,不止一次。” “怎么问的?” 杜钰说:“还能怎么问,通过聊天问呗。 我们放月假的时候经常在家里一起学习,累了的时候就会闲聊会。 你也知道,我们读书那会儿聊的最多的就是成绩、以及成绩好的人。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问我们班的米见情况,问魏仁杰学习情况,问杜双伶,然后顺带连你一起问了。很隐秘吧?” 张宣不解,觉得这一招无懈可击:“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杜钰说:“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而且发现后还蛮吃惊。 那是高三下学期,有一次我兴致勃勃地跟她分享八卦,说我们班上有一对狗胆包天的人谈恋爱了。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学校三令五申不许谈恋爱。可你们俩把当耳边风,胆子还不大么? 我记得当时是中午时分,外面下好大的雨。 希捷听了我的八卦后,就看向窗外,问我是不是张宣和杜双伶谈恋爱了? 我说是。我说除了张宣和杜双伶,谁还有那胆? 然后我问她怎么知道的,又不在一个班,也不在一层楼。 她说猜的,她说经常看到你们在操场上形影不离。 然后她当天下午都坐在那里发呆,三个小时才翻了17页书。” 张宣默然。 见他不说话,杜钰问:“你是不是知道我姐暗恋你的事了?” 张宣直勾勾地瞅着她没说话。 杜钰又问:“我姐向你表白了吗?” 张宣这次说话了,回答她:“她没有向我表白。” 杜钰问:“那你怎么知道的?” 张宣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玩笑说:“我这脸开过光,优秀的女人都往我身边凑。” 杜钰瘪嘴揶揄:“难怪魏薇老师对你特别赏心悦目。” 张宣说:“......” 张宣想到什么,问:“你有亲戚在长市的出版社工作吗?” 杜钰说:“有,我小姨就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就随便问问。” “我不信。” “进去吧。”张宣没再多说,率先进了包厢。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杜双伶挽着他胳膊说:“没想到希捷也在这,听说她妈妈住院了,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张宣拒绝了:“你想去就带着邹青竹她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要抓紧时间把科幻小说写完才行。” “嗯。” .... 机不可失,时不待我。 面对挣钱建商城,张宣总有一种紧迫感。 下午四节满课,上完课回来,他就直接钻进了书房。 还有4万多字,今晚热血沸腾,目标是8000字。 接下来几天,白天上课,一有时间他就在埋头创作。 悄悄地,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10月14号。 清晨,张宣洗个澡,跑到校外吃了个又香又辣的牛肉粉。 然后就在校园里闲逛,看看这個,瞧瞧那个,心情大好。 就在今天清晨,“发条女孩”终于写完了。 还系统的检查了一遍。 现在无事一身轻,闭上眼睛就是解脱,飘飘欲仙很有一种满足感和喜悦感。 “唔,不要,这是白天,别个看到不好...”一个女声。 “没事,现在是大早上,大家不会来这里的。”一个男生。 嗯? 大早上的有人在背诵“咏鹅”? 真是勤奋好学呀。 走在草地上的张宣愣了下,随即停下脚步,悄悄看了过去,透过缝隙往灌木丛里偷瞄。 哎呦... 张宣看一眼就把眼睛抬起来了。 两个初学者在接吻。 男生虽然很有勇气,但看得牙酸、牙疼。 就在这时,张宣肩膀被人拍了下,回头一望,发现是李正和董子喻散步过来了。 此时董子喻正一脸怪异地打量张宣。 张宣没理会董子喻的表情,而是看李正表演。 只见李正猫过去,探头探脑一番,随后小声嘀咕:“我觉得你们应该去街边录像厅学学技术。” 啥子?!!! 隔着灌木丛,骤然听到声音,那边的两人惊呆了! 啪! 女生逮着男生就是一巴掌,然后掩面逃了。 男生有点懵,下意识起身往这边看,刚好跟李正来个面面相觑。 李正右手捂脸,关心问:“疼吗?” 男生气得,好想动手,但看看李正人高马大的块头,又放弃了,最后也是尴尬走了。 张宣批判道:“老李,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看看就得了,干嘛打扰人家。” 李正摊摊手,表示很无辜:“宣哥,我是真的忍不住啊,看到他们我就找到了小时候放牛的感觉。” 张宣问:“放牛是什么感觉?” 李正瞄一眼董子喻,挤挤眉毛,表示晚上回宿舍说。 张宣再次看一眼灌木丛,心道罪过罪过。 同时又在埋怨,做这种事,怎么不选个更隐蔽的地方呢? 没经验,差评! ps:求订阅!求月票! 来点月票…(未完待续) 第356章 ,确定能挣来美元英镑? 陶歌来了。 坐桑塔纳来的,车子是陶显的专属车,司机也是陶显的专属司机。 陶歌把行李箱交给张宣,就问:“姐有点饿了,家里饭菜好了没?” 张宣热情道:“放心吧,知道你要来,早做好准备了。” 陶歌问:“文慧做的菜?” 张宣说:“当然,你指名道姓要吃,我肯定要满足你愿望。” 陶歌一脸期待:“你还别说,上次回京城后,我还特意找了几家淮扬菜馆吃,味道是不错。 但没有文慧给我的那个感觉。” 张宣想了想说:“听说是家传的手艺,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味道确实好。” “双伶呢,双伶怎么没来接我?” “亏你还是职场摸爬打滚这么多年的人,双伶来了就不像话了。 难道还真把文慧和邹青竹留在厨房当丫鬟使啊?” 陶歌意外地看了看他,啧啧地出声:“你有才华,书写得好,姐知道。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为人处世的能力也这么有手段啊,真是不错。” 张宣一副为难样子地说:“你知道就好,为了满足你的口欲,我可是舍了老脸的,不然以文慧那大家闺秀的样子,怎么轻易下厨。” 陶歌笑了,哪里还不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小九九。 陶歌是真饿了。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那松鼠鳜鱼一大半进了她的肚子。 临了临了,陶歌伸个懒腰夸赞文慧:“手艺真好,好吃,谢谢你,我吃的很满足。” 文慧温婉笑笑,端起茶几上的热茶,小口喝了起来。 书房。 望着铺满左、中、右三个抽屉的稿子。 陶歌问:“新书叫什么?” 张宣回答:“发条女孩。” 陶歌随意拿起其中一本稿子,翻了翻:“这本书一共有多少万字?” 张宣说:“0万字左右。” 陶歌听了没做声。放下手中的本子,然后找到定稿的第一本,坐在椅子上开始看了起来。 这次不同以往的严肃、期待、忐忑和紧张,陶歌翘起二郎腿,把书搁在膝盖上,显得很放松。 见状,张宣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虽说这娘们和自己以姐弟相称,其实内心还是蛮倨傲的。 她显然不是很看好科幻小说。 想通过这种方式无声无息告诉自己,希望自己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传统严肃文学上。 不过对这种情况,张宣也是心里有数,能理解。 毕竟三体没轰动世界之前,科幻小说在国内的地位是非常有待提高的。 甚至过分一点讲,在一些固守传统的知识分子眼里,这类小说和武侠没甚大区别。 可能因为金庸老先生的缘故,科幻小说的地位还远远不如武侠。 所以对陶歌这随性态度,张宣没有什么不满。 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景:就是希望“发条女孩”能为自己争一口气,希望这么好的小说别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砸在自己手里,别让它蒙尘。 眼不见为净,呆了半晌的张宣干脆出了书房,脱掉衣服开始练习拳击。 这玩意儿隔段时间不练,就心里痒痒的,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半小时后,一身大汗的他洗个澡,去楼下跟老邓吃小灶、吹牛去了。 盯着鲁妮的肚子瞧了会,张宣突然问老邓:“老邓,导员是不是怀孕了?” 老邓斯斯文文道:“那肯定是你出现错觉了。” 张宣想也没想就说:“那可不一定,可能导员怀孕了,你都不知情。” 老邓扶扶眼睛,把张宣跟前的花生米抢过来,“张小子,你什么意思?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张宣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毫不客气地说:“我家双伶这么好看,你觉得我吃惯了精粮细米,还会去碰糠咽菜吗? 是你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 老邓气得,小心翼翼地打望一眼厨房里的鲁妮,降低声音说:“你说鲁妮是糠咽菜?” 张宣也跟着回望一眼鲁倪,煞有介事道:“老邓,你别眼瞎,最多是加了点碎米的糠咽菜。” 老邓拿眼瞪他,随后把桌上的泥鳅收起来了,把凉拌猪耳朵收起来了,花生米也不给。 末了,老邓指着大门,温和地说:“张小子,请你给我滚。” 张宣眨巴眼,坐着不动。 老邓把他拉起来,推着他走,“这里不欢迎你,我早就看你这张脸不顺眼了,以后别来了。” 张宣试图解释:“老邓,你就放...” 砰! 门关了,老邓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听到门口的动静,鲁妮从厨房出来,拿着铲子问:“怎么了,你怎么把人赶走了?” 老邓笑呵呵说:“这小子现在经常损我,我刚才抓着点把柄,借机把他赶走了。 让他知道知道,以后就算是我老板了,我想叼他,还是一样叼他。” 鲁妮无语:“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老邓摸摸耳鬓,“可不是,自从跟了你以后,我感觉心态都年轻了,不过这种感觉不错。” 鲁妮笑笑,又进了厨房。 老邓靠着门棱,眼神扫过鲁妮肚子,情不自禁问:“鲁妮,你是不是怀孕了?” 鲁妮勾勾嘴:“不容易啊,老邓。你个榆木脑袋总算开窍了,我还一直在等你问我,你没看我最近的衣服都是宽松装吗。” “你真怀孕了?”老邓大惊。 “当然,你自己干的好事,你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干的?” 哐当一声响,勺子砸在了地上。 .... 一连两天.. 陶歌终于把“发条女孩”看完了。 书本放下。 闭上眼睛、靠着椅背小憩会,陶歌最后只问了一句话: “你觉得这书能为你挣到美元英镑?” 坐在对面的张宣,一脸慎重地表示:“当然。我是作家,请相信我的判断能力。” 四目相视,你看我,我瞧你,僵持中,陶歌率先开口:“好,姐信你,这书交给我。” 闻言,张宣松了一口气:“谢谢。” “喊姐。” “......” 陶歌摇着二郎腿说:“国外出版不比国内,我还要给你找专业人士翻译,还有许多门道要我亲自去英国弄,叫声姐过分了?” 眼神游过她的黑丝长腿,张宣起身说:“走,我带你逛逛校园。” 陶歌没理他,走出书房门就对沙发上的杜双伶喊:“双伶,走,陪姐散步去。” “好。”杜双伶嫣笑着起身,把电视关掉就走了过来。 张宣很是识趣,直接去了沙发上,打算给老家打个电话。 家里有电话就是方便,响两声就通了。 那边有婴儿哭声,张宣想起什么,问:“老妈,大姐第二胎什么时候生?” 阮秀琴一边哄宝宝,一边说:“快了,估计下个月就要生了。” 婴儿哭声很大很急,原本想唠唠家常的张宣,选择长话短说: “老妈,我收到二姐的信了?” “什么?” “我说我收到二姐的信了。” 阮秀琴急急问:“什么时候收到的?她在信上说了什么?她身体怎么样?她有钱花吗?她过得好吗?她在哪?她有没有说想要回来?...” 听到老妈一口气问了9个问题,张宣此刻有股冲动,很想把那所谓的二姐暴打一顿。 看老妈为你担心的! 深呼吸口气,张宣平和地把张兰的信原封不动地念了一遍。 “没了?”阮秀琴才开始听,就发现满崽念完了。 “没了,就一句话。她说她和那个男同学过的挺好,不用你们记挂,也不用你们去找。”张宣详解一遍。 阮秀琴沉默了,随后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 见不得这情况,熟悉阮秀琴同志是个什么性子的张宣,继续安慰一番就把电话挂了。 心想,等哪一天见到了张兰,一定要好好问候问候她。 只是... 好像自己的口才骂不过,得请外援。 双伶?不行。 米见?更加不行。 莉莉丝?论耍嘴皮子,肯定也耍不赢。 不过莉莉丝会搏击,骂不过可以动手打。 反正都是女的,找个没人在场的机会修理一番似乎也不错。 嗯,就这么决定了,哪天要是心血来潮,就让莉莉丝帮自己出这口恶气。 真的太过分了! 写封信,大姐提都不提一句,还把老妈弄哭了。 ... 晚上,客厅。 陶歌从随行包里掏出两张汇票,递给张宣: “这是你8月份、9月份的稿税,一张是900万,一张是447万,总计147万,收好。” 张宣接过汇票检查一遍,随手把它交给了眼睛亮亮的杜双伶。 陶歌说:“来之前,我代你去了趟李老家。” 张宣关心问:“李老还能挺多久。” 陶歌摇摇头,一脸落寞:“估计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已经不进食了。” 张宣沉默了,许久后,他起身从书房取出一叠稿子,交给陶歌。 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去?” 陶歌翻了翻稿子,随后收进包里:“明天下午4四点多的飞机票。 明天中午,你们俩带上文慧和青竹,跟我去吃饭。” 张宣试探着问:“去哪?” 陶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别跟我装,你不是期待已久了么?” 张宣高兴问:“天河路8号?” 陶歌点头:“我老头子说,明天抽空去看看。” 张宣嘿嘿直乐,“那我去准备准备。” 陶歌看笑了,“不用,我老头子是对你的策划案感兴趣,但还不到时候。 明天只是去看看你那個西塔楼的效果图,不要大张旗鼓。” 张宣秒懂,随即狗腿式地给两人倒杯热茶。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57章 ,来自未来的搬运工(求订阅!) 次日中午,当张宣一行人赶到天河路8号时,陶显已经在了。 饭馆看起来没有富丽堂皇,却是一家老字号的粤菜馆。进到里面别有洞天,另有讲究。 一间包厢。 看到张宣等人进来,陶显一副慈祥的样子招呼: “你们来了,自己找位置坐。” 点过菜,陶显跟几人寒暄一番后,就把重点放在了张宣身上。 陶显亲和地说:“你的策划案我看了,非常好,对我们很有启发。 你能跟我说说,你当初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吗?依据是什么?” 桌上几人,不论是陶歌和杜双伶,还是文慧、邹青竹,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从进门那一刻开始,就都知晓了陶显是何人也。 没办法,银角大王这么一尊大神,经常能在报纸和电视上见到啊。 这年头没有网络消遣,没有手机分神,大家平时都是看报纸、看电视,要是连这样的大人物都不面熟的话,那距离成为优秀人才还是差得太远。 面对陶显,三女中,文慧是最自在的,一言一行同平常一样,没太受影响。 杜双伶其次。 她到底是富贵家庭出身,还有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兜底,再加上陶歌和她的私人关系很要好。虽然有些虚,但还算能应付自如。 倒是邹青竹有些局促。一直默默吃饭,很少说话,除非别人问一句,她才会答一句。 所以,当陶显以不耻下问的方式、以请教的姿态问张宣时,陶歌也好,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也罢,都不自觉停了手中筷子,视线齐齐投向张宣,很好奇这位大才子能说出个什么花样? 尽管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没看过策划案,但通过陶显的情况,是好是丑还是能分辩出一二的。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张宣把筷子搁桌上,安然自若地说: “在我心里,羊城是我们国家改革开放的一张名片,而天河就是羊城的窗口。 虽然这里现在还比不上京城和沪市,但它的优越地理位置,注定了它未来的不凡。 注定了它会成为一个集办公、采购、商贸、旅游、体育等于一身的活力之地....” 洋洋洒洒就是十来分钟,口干的张宣接过陶歌递过来的老鸭汤,喝一口就继续说: “我有注意到,前几年有领导人提出要赶超亚洲“四小龙”的计划。 按照领导在报纸上透露的设想,天河需要一个工业品大市场,我猜测这也是隔壁天河广场由此出现的原因吧。 当时看完这则新闻后,我夜不能寐,我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同的观点。 我个人觉得,随着羊城经济的飞速发展、及收入水平和素质的提高,人们对衣食住行的消费需求会不断增长。 到时候,一个工业品为主的大市场显然无法满足需求。 所以,一个建设华南地区、乃至全国最大城市商业中心的想法由此产生...” 接下来,张宣为了让陶显看到自己的才华横溢。 为了让陶显今后尽可能的支持自己,他是彻底说嗨了。 张宣的思维已经不局限于盈泰广场的商业策划案。 而是提出了一个更狂野的设想,那就是以银泰广场为中心、以盈泰广场的地标建筑和甲级写字楼为核心的商圈,建立一个全国最为庞大的办公产业集群。 张宣激情饱满地说了0多分钟。 陶显就安静地听了0多分钟,中间很少打岔,除非是思维完全跟不上、听不懂的情况下才会提问。 末了,张宣根据经验提出了一个发展模式,那就是依赖产业集群+中轴线+地标配套+轨道交通的新城模式。 听到建设新城,陶显笑着看了看张宣,自然是知道张宣心里那点小心思的。但他没有反感,反而对这个新城模式非常有兴趣。 两人就着这个问题又沟通了几分钟,后面陶显终于反应过来了,菜都快凉了,连忙招呼几人吃。 饭后,陶显出于浓烈的好奇心,问了一個不那么正式的问题: “你这些想法很有新意,是怎么想来的?” 怎么想出来的? 那还用问嘛,当然是从未来“搬”过来的啊! 此刻张宣把忽悠本事发挥到了极致,道:“我的本职是作家。 经常做、且乐于做的事情就是天马行空,就是在现有的基础上突破自我,打破思维的局限性,敢于“走出去”看看。” 闻言,陶显沉吟了几秒,最后手掌不自禁轻轻一拍,说:“好!好一个“走出去”看看!” 吃完饭,走出饭店时,邹青竹找着机会悄悄说:“哎呀我的妈呀!跟这种大人物吃饭真是费劲,我的小倔脾气一直不敢发作。” 杜双伶听笑了,非常感同身爱地说:“我们要不要再偷偷买点东西吃?” 邹青竹和文慧对视一眼,说行。 趟过马路,邹青竹挽着杜双伶和文慧的胳膊,忽生感慨:“双伶,你这大作家男朋友真是才华横溢,令人羡慕呢。 我刚才在席上,听几分钟就头都要爆炸了,完全听不懂。 不过我虽然听不懂,但我看那银角大王很认真地听的样子,就知道非同凡响。 你说,你前世是怎么修来的福分呀?这辈子怎么就捡到了这样一个宝贝疙瘩。 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宝贝疙瘩,天天给他端茶送水,天天做牛做马伺候他,天天搂着他睡。” “咳..” 听前面的还好,听后面的,文慧听不下去了,巧笑着轻轻咳了一声,提醒提醒青竹,人家正宫娘娘还在,别太过分。 三人相处这么久了,谁是什么秉性一清二楚,杜双伶抿着笑,毫不在意。反而听到青竹的夸赞,她内心像喝了蜜一样的幸福,很自豪。 三间商铺,当张宣带着陶显父女俩走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都震惊到了! 这里面都是有识之士,在羊城呆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陶显这号人物? 尤其是常住羊城的裘博仁和陈敏,两口子默契地对视一眼,震惊过后就是狂喜,心里忍不住在想,这张宣莫不是银角大王的私生子? 要不是知道杜双伶的存在,两夫妻说不得还会产生另外一种想法,张宣和陶歌是一对。 不过惊讶归惊讶,当看到银角大王出现,夫妻俩悬着的心是彻底落地了。 在两人看来:张宣有这样的后台在,这个超级商业综合体何愁不成? 也许张宣口里的建设国内第一cbd都不是空话。 当得知陶显要看西塔楼效果图时,裘博仁和陈敏很是热情地开始讲解了起来。 在众人面前,此刻的陶显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饭店包厢里的平易近人。 虽然看起来还是很随和,但陶显的一言一行,举足投足之间都是气势,很少说话,却威严十足。 看完西塔楼的效果图,陶显特意去了一趟纺织厂。 在纺织厂一间临时改造的大会议室里,陶显还旁听了会范芳丽的岗前培训。 最后离开工地时,陶显转身对李梅等人说了一句话: “很不错,你们要继续发扬下去。” 就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定了调,一瞬间,众人眼里都是喜不自禁,发自内心的笑了。 ps: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58章 ,罗琳喊老师(求订阅!) 从天河路8号回来。 杜双伶邀上文慧和邹青竹去了附属医院,买些礼品看望希捷母亲去了。 张宣没有跟她们同行。 他下午有事要做,给家里电话开通国际长途业务。 没办法,关系到“发条女孩”的前景,这个东西不能再拖了。 这个下午.... 张宣跑上跑下,东奔西波,一身臭汗,累成了狗。 但总算把这项业务办下来了。 回到租房,发现双伶她们不在,想了想,他洗个澡就去了楼下。 一进门,张宣就探头探脑看一番,临了问老邓:“你们还不吃饭?” 老邓兹个牙,乐呵呵地说:“我们吃过了。” 张宣不信:“骗鬼呢,厨房里脏碗都没一个。” 老邓斜个眼:“洗了。” 闻言,张宣去厨房把高压锅盖子打开,发现里面的饭果然还有温度。 顿时悲从中来,哀莫大于心死。 蹭不到饭,这一楼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张宣转身就走。 见状,老邓假惺惺地挽留:“坐会儿,等会我给你做夜宵吃。” 张宣拒绝:“不坐了,你的手不干净,做出来的东西我不敢吃。” 老邓扶扶眼镜:“胡咧咧,我的手怎么不干净?” “干不干净,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说罢,张宣不等他回话就溜了,怕被打。 下了台阶,张宣犹豫了,是去食堂好,还是去校外吃点好。 最后因为懒惰,还是去食堂打了饭回宿舍吃。 0宿舍。 此刻就欧明和沈凡在。 沈凡在看书。 欧明在吃东西,吃的是黄瓜和苹果。 张宣拉个椅子坐下就对欧明说:“老欧,你这生活水平可以啊,饭后还有蔬菜水果吃,会享受。” 欧明摸摸光头,“宣哥,你就别拿话刺我了,我这是晚餐。” “晚餐?” 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身腱子肉,一根黄瓜和一个苹果能管饱么,我怕你晚上饿的睡不着。” 欧明说:“饿了也要忍着的。”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你缺钱了?缺钱了你跟我说,我有。” “不是,宣哥,我在减肥。” 张宣视线在欧明身上扫了扫,有点没弄懂:“你这又不胖,为什么减肥?” 欧明回答:“魏幽溪说我胖了些,希望我瘦一点。” 张宣一愣,饭都顾不得吃了:“不是,这才多久?你不会就和魏幽溪好上了吧?” 欧明得意笑道:“快了,不远了。宣哥,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不能小觑我欧明同志的呀,论同爱情的亲和度,我在中大属于独一档。” 张宣麻了,还是有点不敢信:“听你这意思是,我那0块赌钱又要没了?” 欧明微笑着说:“那必须滴,不过你输给我也不算丢人。” 这时沈凡也不看书了,转头郁闷道:“老欧,你真是人才,一块钱都够我吃两餐好的了。” 欧明对着两人咧咧嘴,咬一口黄瓜,大口嚼着,嘎嘣脆。 见不得这样,张宣不甘示弱地挑一块肉放嘴理。 欧明视而不见,咬一口苹果。 张宣无语,随后语重心长地对欧明讲: “老欧,我有一叔叔曾告诉我一个减肥技巧:早上一杯水,中午一个鸡蛋,晚上一碗稀粥,每天跑步十公里,500个跳绳,00个蛙跳。” 欧明心动了,迫不及待地问:“效果呢,效果怎么样?” 张宣又挑一块肉放嘴里,看着他慢慢悠悠说:“我叔叔他以前和你差不多身高,体重180斤,现在连人带盒才5斤,效果真的好。” 听完,沈凡抱着椅子大笑。 这回轮到欧明郁闷了。 .... “张宣,你的信。” 上午一、二节课是经济法概论,张宣刚坐下,小十一就靠了过来,递上一封信。 张宣瞄一眼自动让位的沈凡,接过信就直接拆开。 信是罗琳寄过来的。 信的内容比较多,足足写满了四页纸。 大致意思是:能收到张宣的回信,她感到非常惊喜。 罗琳说,看完大纲内容,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路,看到了前程似锦,以至于一个晚上都处在激动、兴奋之中。 罗琳在这封信中同上次不一样,改了称呼,也改了语气词,直接尊称张宣为老师。 嗯?这就喊自己老师了? 这外国人的思想还真是直接啊,变现这么快。 花了十多分钟把信件看完,感受到字里行间的谦卑和恭维,张宣心里乐开了花。 他忍不住感叹,这征服之路有些超出预期,不过别说,还真他娘的挺有成就感! 就是不知道这外国妞夜深人静想到自己,会不会裤子湿? 呸,想什么呢! 罪过,罪过。 再次看一眼信纸,张宣有一种感觉,这一世的罗琳有着自己指导,也许成名会比原先快。 自己似乎在煽动蝴蝶翅膀,这违背了他的初衷。 不过下一秒,他又释然了。 管它呢,迟成名早成名,罗琳反正要名满世界的。 那個日子最迟也不会迟过97年,也不远。 再说了,要是罗琳成名早一点,也许自己能有更大的收获也不一定? 心里这般想着,张宣开始给她回信,对她那些仍旧处于一知半解的谜题开始做解答。 甚至一边回信,一边在想:要是把这些信件保存起来,等到罗琳功成名就后,拿去拍卖都是一笔不小的钱。 花了15分钟,一口气把信件写完。 检查一遍,发现没问题,收好,准备上课。 就在这时,旁边传过来一张纸条:外国书迷? 张宣瞥她一眼,回:是。 小十一写:女的? 问得这么紧? 张宣存心想气气她,拿起笔回:在国外,男的女的都一样。 低头瞅着纸条,小十一静了几秒,写:第二节课下课后,主任要你去一趟办公室。 张宣诧异,写:找我什么事? 小十一回:应该是校庆的事,我猜测。 张宣想了想,写:听说你竞选上了校庆主持人? 小十一抬头看了看他,笑眯眯地写:你在关注本小姐? 张宣看完,直接把纸片抓成团顺手扔到了抽屉里。 小十一眼睛直直地看着纸团在抽屉里滚动,等它遇到前面挡板停了后,也是伸手把纸团取出来,放到衣兜里。 ps:求订阅!求月票! (感谢时光1979大佬的打赏!!!)(未完待续) 第359章 ,我要爆发了(求订阅!) 二楼,主任办公室。 当张宣敲门进去的时候,有点意外,却又不意外,见到了中大校长。 之所以认得出,是因为开学时见过一面。后面一年多就只听其名、不见其人。 校长姓高,个子一般,没有陕北汉子的粗犷。年岁大约在55往上,比较瘦,但非常精神。 见到张宣进来,校长不等主任介绍,就眼带笑意地打量他一番。 亲切招呼:“张宣,来了。” 张宣挤个笑容,“校长上午好。” “上午好,来,坐。”高校长显得很随和,一点也没有架子。 初次见面,几人的话题都局限在学校和课堂课本上。 十多分钟后… 校长终于主动换了话题,关心问:“听潘主任说,你前阵子去了趟英国,寻找创作素材和灵感,可有进展?” 张宣轻点头:“谢谢老师关心,目前新书已经在写作当中。” 听闻这话,校长脸上挂着的笑又开了几分,真挚地说: “你的“风声”和“潜伏”我都看了,写的非常好,我很喜欢看。 学校出来了你这样一个大作家,出了你这样一个知名校友,我们都很高兴,为你感到骄傲,为你自豪。” 面对这般夸赞,张宣平和地笑着,默默接受。外表风平浪静,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内心却非常受用,甚至还有些小得意。 就着写作的话题了聊几分钟,高校长终于讲到了正题: “上次我拖潘主任跟你说,想跟你上台合作一曲。你给我这小老头薄面,感谢你了。” 听着这话,瞧着始终带笑的干巴脸,张宣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热情回答道: “校长您客气了,有机会和您站在校庆舞台上,这是我的荣幸,乐意之至。” 高校长颔首,微笑着问:“听潘主任说你会二胡。” 张宣回答:“会一点。” 高校长又问:“笛子呢?” 张宣顿了下,“也会一点。” “好。” 高校长赞扬一声,就征求意见:“我们这次的合作曲目是陕地民歌,信天游。 中间有一段笛子和二胡的合奏,你是选笛子,还是二胡?” 张宣几乎没有犹豫,自然选择更擅长的笛子。 正事敲定,高校长这时又说:“这次合作信天游,是小老头我沾了光,有点委屈你。 要不你再单独来个节目,来个拿手的节目?” 这,这就离谱! 还真有坑在等着自己啊? 听人家轻飘飘地就把这话说了出来,还没有一点负担,张宣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才进门时的直觉果然应验。 这小老头虽然长着一副慈祥脸。 但根据张宣的经验看:这高校长年轻时绝对是那种上屋揭瓦的调皮蛋。 老了也本性难改,糟老头子一个,坑人绝对是一把好手,坑人绝对是一种习惯。 不过话又说回来,到了高校长这身段、这地位,能让人家主动游戏人生的,能让他感兴趣的,那至少也是入了法眼、非常看重的人物才有这资格。 要不一般人,想见对方一面都难。 而且高校长也好,张宣也罢,校庆虽然重要,但在某一定程度来讲,又不是那么重要。 重在参与,重在娱乐,这就是个人社会地位达到一定程度后衍生的想法。 面对人家的拳拳之心,张宣本能地想拒绝,可又没法拒绝。 四目对视,张宣很是爽利地答应了。 … 接下来的日子,是张宣进大学以来最悠闲的时光。 白天上课。 有时间就去天河路8号转转,做做监工。 跟裘博仁的设计团队沟通沟通,表达自己的一些想法。 除此之外,张宣还买了一根长笛,有事没事就跟老校长找个安静地方练习练习信天游,练习练习二胡和笛子。 一开始,张宣还信心满满。 可是和高校长排练过一次后,他就彻底改变了想法。 同时也明白过来,为什么高校长会说跟他合作,自己受委屈了。 他娘的,这何止是委屈啊? 简直就是羞辱! 人家是红花,自己竟然连绿叶都算不上。 唱信天游,张宣声音没人家奔放,没人家开阔,更没有人家的荡气回肠! 高校长不愧是陕地出来的汉子,似乎天生就与信天游契合。 张宣感觉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而乐器上,虽然他选的是笛子,但真的也庆幸选了笛子。 听了高校长的二胡表演后,张宣此生都不想再拉二胡了。 自己也好,老邓也罢,跟人家比,嗐!差得不是一点两点。 难怪人家要自己单独来个节目,这是给自己机会找回场子呢。 … 教师公寓,二楼。 第一天排练结束。 张宣刚进门,杜双伶就开心地迎过来,期待地问: “亲爱的,怎么样,和校长合作是什么感觉?” 张宣逮着沙发坐下,生无可恋地说:“哎,别提了,你老公被人吊起来打。” “啊?”杜双伶是知道他唱歌水平的,很好听。 骤然听说被吊打了,嘴巴微张,一时间没缓过来。 惊讶过后,杜双伶紧挨着坐下,问:“那你还继续吗?” “继续,当然继续,开弓没有回头箭,临阵退缩我丢不起那人。” 见她担忧,张宣宽慰道:“你也不用担心,不是离校庆还有段日子么,我好好突击下,应该会有进步。” “嗯。” 杜双伶应一声,沉默一会儿后,就帮着出主意:“文慧专业学过声乐的,要不让她教教你的发音技巧?”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硬实力不够,技巧来凑。 可是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而是凝视着双伶同志的眼睛,仔细辨认,心想这会不会是一個套? 不是他多心啊。 毕竟大一的经验教训摆在那,弄得自己和文慧现在都不敢私下联系太过频繁,都搞出心理阴影出来了。 瞅着这一幕,心领神会的杜双伶主动伸手揽过他脖子,笑吟吟地亲他一口: “我去问楼上帮你问问,看文慧有没有办法?” 张宣还是没做声,只是把她按在沙发上,来了个长长的法式浪漫。 随后才放她离开。 门开,门关。 一脸郁闷的张宣开始在心里合计:就算文慧能帮自己改善发音技巧,在信天游的曲目上,自己注定是要吃亏的。 那自己选什么歌曲找回场面呢? 唱市面上已有的老歌? 还是自己搬一首新歌? 老歌?新歌? 新歌! 这个想法一起,张宣脑子里就立马浮现出一个坚定念头,唱一首市面上没有的新歌来挽回尊严。 而且这歌还不能是平庸曲目,得是成名曲才行。 在沙发上思考几分钟,张宣咬咬牙,就这么决定了。 既然老校长知情知趣给了机会,自己得抓住才行。 毕竟当着中大那么多人的面,以自己如今的身份,丢脸也着实不光彩。 主意一定,他接下来又犯难了。 唱什么好? 唱谁的成名曲? 前生,自己比较喜欢的明星有四个:任贤齐、刘天王、张天王和水木年华。 而这四人中,相对而言,任贤齐、张天王和水木年华更受他青睐。 尤其是任贤齐的“心太软”和张天王的“吻别”、“一路上有你”、以及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几乎是百听不厌,不知道单曲循环了多少次。 自己平时跟狐朋狗友进ktv时,唱的最多的也是这三人的歌。 “吻别”自己唱不来,唱不出那种味道,而且也不是新歌了。 根据直觉,张宣觉得“一路上有你”是最契合自己的。 可张天王不当人啊,这首歌现在也发表了。 现在就只剩下“一生有你”和“心太软”。 心太软其实很不错,老任就靠这首歌一朝成名天下知,在短短时间内,成为媲美四大天王的存在。 它的经典和当红是毋容置疑的,毕竟也是90年代末期响彻大街小巷的歌。 而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更不用说了,那也是红遍大江南北的经典。 甚至有好事者明言:水木年华就靠这首歌吃一辈子。 左手边是心太软。 右手是一生有你。 反复权衡几遍后,张宣决定唱更贴切校园歌曲的“一生有你”。 这首歌他前生唱过很多次,算是拿手绝活,丢不了人。 只是感觉有点对不住水木年华,似乎被自己喜欢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老麦是!水木年华还是逃不脱! 得,这都是命啊! 下次遇到了,请你们喝酒。 ... 文慧来了。 她问张宣:“你同校长唱的是信天游?” 张宣说对。 文慧坐在他对面,要求道:“你现在唱给我听听。” 张宣猫一眼旁边看把戏的杜双伶和邹青竹,没有拘束,酝酿一下情绪就开唱: 我低头,向山沟 追逐流逝的岁月 ... 大雁听过我的歌,小河亲过我的脸 ... 张宣扯着嗓子唱,一边的杜双伶和邹青竹听着听着笑了。 邹青竹在杜双伶耳边嘀咕:“蛮好听好的啊,为什么没自信?” 杜双伶想了想说:“应该是校长的唱的更好听。” 邹青竹觉得这话在理。 一遍唱完,张宣看向文慧,等她评价。 迎着三人的目光,规规矩矩坐着的文慧说话一点也不规矩: “你这是仗着自己嗓子好,硬挤。粗听有模有样,像那么回事,但经不起细细推敲。” 张宣:“……” 没有理会他的尴尬,文慧继续说:“信天游是陕北民歌中一种特别的体裁,最能代表陕北民歌的风韵和特色。 其节奏自由明快,纯朴大气,句式结构随情随意非常特别。 规定每节两句,两句一韵,下一节可换韵,也可不换。 它的创作艺术手法上多用兴起,比喻后往往直抒衷肠,自由奔放,郎朗上口。 你唱这种歌的时候,切勿硬挤。最好是随心所欲地唱出来,信马由缰地唱出来。 就好比在山野里唱,在悬崖边唱,唱给花草树木听,歌声随风游走… 校长是陕北人,你要是想跟上他的节奏,就必须唱的直气、豪爽、豁达、干练。” 张宣:“......” 杜双伶安静注视着文慧,心生佩服。 邹青竹就更加不堪,直接拍起了手掌,欢乐地说: “我还是第一次见大作家吃瘪,呼呼…,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是好哇。没想到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也能见证这一天。” 张宣撇一眼邹青竹,一副虚心请教地样子对文慧说:“你会不会唱,唱给我听听,让我直观地感受下。” 文慧看着他眼睛,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知道他不服气。 不过她没有找理由推辞,闭上眼睛静默三秒后,眼睛一睁,直接开唱。 碍于场合不对,她的声音并不大。 但仅仅唱一句,张宣瞬间服了。 他娘的服了! 不服不行。 虽然风格和校长不太一样,但感觉一点都不比校长差。 望着这张舒服到极致的脸蛋,张宣是真的想不到,这女人原来还会唱歌? 而且唱的这么好听! 以前不唱,真是白瞎了! 歌声一起,客厅一时间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张宣也好,杜双也好,邹青竹也罢,顷刻间都沉醉在了其中。 两分钟后,文慧唱完了。 邹青竹第一时间问:“文慧,你歌唱的这么好,弹钢琴也厉害,为什么不去当专业歌星?” 张宣和杜双伶也是有这种想法。 文慧会心一笑,温婉说:“我不喜欢娱乐圈,唱歌弹钢琴只是爱好,仅仅当做一种个人修养。 而且我家里人也不会同意我进那个圈子的。” 邹青竹挽着她手臂,真情实感地叹口气:“哎,真是可惜了呢,你要是去当歌星,肯定能爆红。” 张宣灵机一动,紧着问:“你会作曲吗?” 文慧点头又摇头:“会一些,但没往这方面深究。” 闻言,张宣兴奋了,直接起身说:“走,去三楼,去你的琴房。 我脑子里现在有个想法,但我不会作曲,你帮我把曲子谱出来吧。” ??? 听到这虎狼之词,三女都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一排排问号在脑海中飘过。 张宣是大作家,是很牛逼的大作家,她们麻木了,已经说服自己接受了,可这谱曲是怎么回事? 面对她们懵逼、且疑惑的眼神,张宣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直接催促三女去了三楼。 琴房,文慧静坐在钢琴面前,眼睛望向张宣。 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ps:快月末了,离月目标4万字还差一点,要爆发了! 老同志们,正版订阅走起! 请把月票砸过来啊! 还求个打赏啊! (先400字,还有…) 每一首歌曲,都有意义的,往后看… 唱歌bug只开这一首,后面不会开,不要担心!(未完待续) 第360章 ,一生有你(求订阅!) 琴房。 文慧静坐在钢琴面前,眼睛瞧向张宣,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张宣没理会旁边一脸好奇的杜双伶和邹青竹,靠着钢琴开始哼唱曲调。 听到咿咿呀呀的声音,文慧嘟起小嘴古怪地看他一眼,开始写谱。 每写一段,文慧就示意他停。 然后她会以自己的形式把曲子哼出来。 这时张宣在一边听,感觉哪里和原作有差别的地方,就会一处一处地指出来,文慧着手改进。 每小段反复10来次后,基本达到了张宣的要求。 直到他满意为止,文慧才会开始下一段谱曲。 一个小时后,谱曲完毕。 文慧坐在钢琴前,按照曲子开始从头弹一遍。 一遍结束,她抬头看张宣。 张宣若有所思,随后又指出几个有细微出入的地方。 文慧很有耐心,陪着他一点一点摸索。 又是反复几次,文慧最后把整个曲子走一遍。 问:“这次怎么样?” 张宣高兴地说:“不错,我已经找不出毛病了。” 文慧听了没说话,把曲谱放一边,盲弹一遍,好奇道:“这首歌挺好听,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面对三人的浓浓八卦之心,张宣伸个懒腰,敷衍道:“我梦里听来的。” 对这个回答,文慧没有说不信,但更多的是疑惑。 你要是说张宣以后能写出旷古绝今的小说,文慧都能接受。 可凭空出现一首这样的歌曲,她更多的是持怀疑态度。但张宣既然不想说,她就识趣地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文慧看着谱子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张宣回答:“一生有你。” 旁边的邹青竹听呆了,眼睛瞟瞟,“大才子,你不会是写给双伶的吧?” 张宣干脆利落地点头:“当然。” 闻言,杜双伶眉眼弯弯,抬头望着张宣,望着望着眼里都是笑,笑里都是情。 杜双伶心切地问:“歌词呢,歌词有了吗?” 张宣说有,随后拿过笔纸,开始写: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 花几分钟写完歌词。 杜双伶看完,喜上眉梢,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邹青竹直言:“双伶,得夫如此,我真是羡慕你。” 文慧低头看着没做声,只是抬头的时候,望向杜双伶的眼神中也暗藏一丝羡慕。 ... 回到二楼,门一关。 走在前头的杜双伶反身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亲爱的,谢谢你!” 张宣爱怜地抚摸她头发,:“都喊我亲爱的了,还谢我干什么。” “嗯。”杜双伶额头抵着胸口蹭了蹭,随后踮起脚,破天荒地吻住了他。 几分钟后... 张宣说:“我们去卧室。” “嗯。”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打开喉咙,稳定住喉头。”文慧教他。 张宣像个小学生,依言而行。 文慧开口道:“说话和唱歌,除了旋律、节奏、气息不同外,还有吐词的方式不同,你跟我着我唱。” “我低头,向山沟..” “我低头,向山沟..” “还是差了点。”文慧指出:“声音应该以小腹为根源,想象声音透过脊梁、到脑后、到口腔后跟,整个声音应是竖立的,靠后的。” 说着,文慧拿过一个苹果,让他找找具体感觉: “你大口咬一口苹果,露出上齿,在一口咬下去的同时,发出“嗯”的声音,感觉声音在口腔后部和鼻腔上部的位置。” “嗯。”张宣跟着做。 “感觉到了吗?” “嗯。” “来,继续跟我发音,追逐流逝的岁月...” “追逐流逝的岁月...” ... 一连练习十多天,张宣感觉效果不错,其它歌曲会唱成什么样先不说。 但至少这首信天游进步很快。 以至于高校长都惊讶到了:“你请了专业的老师?” 张宣没有隐瞒,笑着解释:“我有一有朋专门学过声乐,她这些天在教我发音技巧。” 高校长点点头,“你这朋友基础功很扎实,你进步很明显。” 这半个月下来,两人天天凑一起排练,没了当初的生疏感,已然很是熟悉。 张宣打趣问:“校长,我进步这么大,您有没有感觉到压力。” 高校长转身看着他,嘴巴一张,唱了一句。 张宣直接懵了。 这,这糟老头子以前在让着自己? 在藏拙? 高校长很满意他的表情,临了拍拍他肩膀,面带笑容走了。 “.....” 张宣没脾气! ... 11月5号。 吃完饭,看到张宣在沙发上清唱“一生有你”。 杜双伶忽然建议说:“要不让文慧给你钢琴伴奏吧,我感觉你们在琴房配合练习的时候,很有感觉。” “你也这样觉得?”张宣这次没有拒绝。 杜双伶轻轻点头。 张宣不矫情:“那行,你跟我上去求人家去。”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好。 说明来意,文慧没有意外,只是眼神在两人之间快速过一遍就答应了。 管院反正推荐她去校庆上表演钢琴独奏,顺便帮张宣一个忙,也没觉得什么麻烦。 事情搞定,张宣带着杜双伶,除了晚上下去睡觉,吃住都在三楼。 这段时间基本就住在三楼了。 ... 上午三、四节课是基础会计学。 同往常一样,小十一很是自然地霸占了张宣右手边的位置,管理班的众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课到中间,小十一传过一张纸条:我看到节目单了,你要和文慧合作? 张宣瞄她一眼,没理会,认真做笔记。 小十一又写:杜双伶怎么想的,这是在引狼入室。 张宣无语,回:你说你个脑袋瓜子也不蠢,怎么天天有的没的,尽想些这個? 小十一眼睛一闪,写:你没看过水浒传吗?潘金莲一见西门庆误终身。 张宣蹙眉,回:你是潘金莲? 小十一抿抿嘴,写:你要是西门庆,就怕文慧会我跟抢潘金莲的位置。 这个不要脸的,张宣又一次被打败了。 ps:上一章有改动,心太软改成一生有你。 之所以选这歌,是有特殊含义的,往后看你们就会夸三月的。 强调一遍:不开音乐bug支线,仅此一首,大家请放心。 要不是为了后面剧情需要,我都不会写校庆的情节。 求月票! (还有…) 希捷的角色卡出来了,比心哟(未完待续) 第361章 ,完美,救个急(求订阅!) 琴房。 “编曲进行的怎么样了?”张宣问。 文慧没回答,而是伸出双手弹了一遍,然后看他。 这年头的编曲都简陋,文慧能做到这个样子已经给了他很大惊喜。 在张宣听来,不比原作差,甚至因为钢琴技艺更精湛的原因,开头曲一出,他就沉醉了。 “好,我喜欢!”张宣由衷赞叹。 听到这话,文慧低头露出一个很温馨的笑,连嘴角的小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 感受到张宣在看着自己,文慧不着痕迹地把面前的“一生有你”曲目换成“信天游”:“明天就要去小礼堂正式排练了,我陪你再熟悉一遍。” “行。” 接下来文慧代入高校长的角色,陪他练习了一遍。 唱完,文慧抬头问他:“你对自己满意吗?” 这些日子被她打击怕了,以往唱歌无比自信的老男人已经不敢在她面前把话说的太满。 于是说:“我觉得还可以。” 见他在自己面前变得一天比一天谦虚,文慧也是忍住了笑,手指点在曲谱上。 对张宣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三个地方你转接的不够圆润,不够自如,你自己再练几遍吧。” 在专业人士面前,张宣顶多就一半灌水,压根没脾气,只得靠着钢琴开始练。 文慧没过多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练习自己的独奏曲目“秋日私语”。 一连唱了三遍,张宣有些口干,拿着杯子喝两口温茶,见文慧没表态,想了想继续练。 练到第五遍,张宣停了,随后安静地看着文慧的手指在琴键上动。 文慧眼皮都没掀一下,直到优雅地弹完才说:“你自己要是觉得满意了,你就走吧。” 张宣:“......” 这不是赤裸裸地说自己没唱到位么? 张宣有气无力地说:“我就一粗糙汉子,音乐这东西我实在是能力有限。” 文慧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道:“你做梦都能写出“一生有你”这样的好歌,我相信你能做的更好。” 张宣晕了,直接坐在旁边,开口要求:“别拿话刺我了,你再示范一遍我听听。” 这次文慧没有为难他,眼睛盯着钢琴开始唱。 三分钟后,文慧问:“记住了?” 张宣硬着头皮说:“差不多了。” 听出了他的言不由衷,文慧小嘴儿微嘟,白皙圆润的手指像精灵一样继续在黑白键上翩翩起舞。 张宣又唱了三遍,等他唱完,文慧主动开口:“这里和这里已经差不多了。这个地方还是要注意下,我现在提几分调子,你跟着我练一遍。” 张宣点头。 “我低头,向山沟...” “我低头,向山沟...” 演练一遍,接着排练一遍,文慧对他说:“还是要给你点压力,你的潜力才能激发出来。可以了,你去忙你的吧。” 张宣忽然开窍,琢磨出了这部分的唱法,此刻心情大好,问:“快到晚餐时间了,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先去吃个饭。” 文慧古怪地看他一眼,没接话。 知道她在避嫌,张宣没强求,说声“谢谢”,起身走了。 出门,把门关上。 张宣回望一眼琴房,不由摇摇头,这姑娘虽然显得温温婉婉,外表看起来极其养眼、极其舒服,平时也极好说话。 人如其名,也极有智慧。 但没想到做起事来这么严谨,一丝一毫没达到要求,她愣是不松口,会不厌其烦地要求你反复做。 做到完美为止。 哎,他真是有点怕了。 .... 下楼,原地顿了顿,张宣放弃了去食堂的想法。 直接往南门走去。 熟门熟路摸到一处肠粉摊,张宣喊:“老板,来4份肠粉,不,来5份肠粉,加肉加鸡蛋,一份不加辣,四份加辣。” “好勒,请稍等,马上就好。”见到是老顾客,老板显得很是热情。 张宣没有在原地等,而是摸摸索索去了隔壁一个千层饼摊:“老板娘,来一斤半,一斤要辣椒,半斤不要辣椒。” “好。” 买完千层饼,张宣又马不停蹄地买了4杯现磨豆浆。 第一次买四人份套餐,老男人显得有些新奇,并不觉着繁琐,也不觉着累。 前后不到15分钟,全部搞定。 回到三楼,张宣问文慧:“她们两个上课还没回来?” 文慧摇摇头,接过肠粉和千层饼开始吃了起来。 离开琴房,两人很是自觉地恢复到了以前的处境,默契地不多说话。 虽然在一张桌子上,却各自吃自己的。 要是视线不经意间交汇到了一起,下一秒又各自移开,埋头继续吃。 不过有一点,经过一年多的相处,两人之间没了以前那份生疏和尴尬,多了几分自然。 有点饿,张宣吃得很快,两份肠粉加一些千层饼,不到十分钟就解决掉了。 看看时间,见双伶和邹青竹还没回来,他决定不等了,对文慧说: “我去一趟宿舍,双伶回来你跟她说一声。” 文慧安静地看着换鞋,安静地看着他开门,安静地看着他关门离去,随后又安静地低头吃起了肠粉和豆浆。 ..... 接下来三天,每天下午都会进行排练。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到月中。 昨日的艳阳高照不见了,天气愈发地冷。 明天是校庆日,今天最后一次练习登台排练。 这次不仅要求穿明天的表演衣服登场,还要化妆。 临时化妆室。 小十一端着化妆盒走过来,张宣有些愕然,问:“你不是活动主持人吗,你还负责化妆?” 小十一扫一眼周边,然后附身在他耳边,自恋地小声说: “管院我要说自己不漂亮,其她女生敢说自己漂亮吗?所以呢,漂亮的女生妆肯定也化的好。” 张宣被雷得不轻,先不说文慧了,董子喻就不比她逊色多少,这不要脸的哪来的勇气啊? 小十一调着粉底,一副吃定他的样子对张宣说:“你知道吗,很早之前,我就想给你画眼线、涂眼影了。” 张宣翻翻白眼:“我要换人。” 说着,不等小十一反应过来,他就直接起身,穿越密密麻麻的人群,往不远处的文慧走去。 挨着坐下就对文慧快速说:“帮个忙,救个急。”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经更了8500字,不知道还有没有…)(未完待续) 第360章,我们学校里有个大作家(求订阅!) 苏谨妤倒追张宣的情形,刚才整个化妆室的人都看在眼里。 毕竟苏谨妤现在的身份是校庆主持人,这三天登台排练下来,在场的每个人都认识她。 在众人眼里,平时显得特别矜持、且知书达理的风华女人,每次见到张宣就会热情洋溢,像变了个人似的往他身上靠。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这是女追男的戏码。 而让大家跌破眼镜的就是:苏谨妤这样的优质女人送上门来了,但张宣却每次都在避让。 这让满屋子的人都没看明白。 这是闹哪样? 这样的女人都拒绝,还是不是男人? 人都是好奇动物。在一颗八卦之心旳驱使下,短短三天时间,大家就从管院的校友嘴里得知了真实情况。 那男的叫张宣,有女朋友,而且平时非常宠女朋友。 而作为校庆主持人的苏谨妤,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得不对,孜孜不倦地追求张宣一年多了,决心从没动摇过。 大家纷纷猜测,多半是苏谨妤对那张宣一见钟情,不然没法解释得通这是什么现象? 男的俊有气质,女的靓有才华,随随便便往人群里一站都是拉风人物。 自然而然,今晚两人在化妆室的一举一动,很多人都看在眼里。都在闲得无聊时窃窃私语几句。 别个能看到的,文慧自然也全部看到了。 她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文慧对不远处的小十一视而不见,而是拿着粉底问张宣:“浓一点?还是淡一点?” 张宣回答说:“我不喜欢化妆,淡一点吧,随便糊弄一下就成。” 文慧不着痕迹点点头,表示知道。 她稍微调下粉底,就弯腰一丝不苟地开始画。 不大功夫,画完一只眼睛,文慧细致地瞧了瞧,随后道:“眼睛不要总是眨个不停,我有分寸的。” 张宣无奈:“第一次化妆,你的眉笔在眼睫毛上刷来刷去,我觉得很痒,而且总是担心它刺到眼睛里面去。” 文慧爽利一笑:“慢慢放松心情,相信我。” 张宣说好,当真试着开始放缓心情,放缓身子。 慢慢地,一个坐着,一个半弯着腰,两人又进入了这20多天的相处模式,近在迟尺却默契地不说话,有事直接用眼神交流。 不远处,校文娱部的谢艺悄悄问苏谨妤:“那女的是你们管院的吧,叫什么?” “文慧。” “长得真好看,我很喜欢她那种气质。”谢艺夸赞说。 苏谨妤没做声。 “他们是什么关系?”谢艺问。 苏谨妤一边给谢艺化妆,一边嘀咕:“我羡慕的关系。” 有文慧在,化妆很顺利,最后登台排练也很顺利。 过程中,有好几个女生跃跃欲试,想问问张宣的联系方式。 但是,拿自己的容貌气质跟文慧比对一番后,又没了底气,最终放弃了。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张宣低声打趣说:“不错,你呆在我身边给我省了不少麻烦。” 随后张宣又紧着说:“不过我也没沾你便宜,同样为你省了不少麻烦。” 文慧听得会心一笑,撇他一眼,没接茬。 就在这时张宣又神神叨叨说:“可能还是你吃亏了,毕竟我有双伶,不要找对象了。你是单身,说不定我就帮你挡掉了一個优质备胎。” 文慧听得好气又好笑,低头摆弄妆容,还是没搭理他。 ... 看到张宣和高校长在舞台上走过场,底下的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 “这个人是谁啊?” “这个人是张宣,你不知道吗?” “哪个学院的?” “听他们说,来自管院,和那苏谨妤来自一个学院。” “这张宣是红二代,还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呀?为什么能和校长一起表演啊?” “就是,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为什么校长对他那么随和呀?” “不知道你们听说一个消息没?”有人说。 “什么消息?” “听说我们学校出了一个大作家。” “什么样的大作家?” “京城老王你们知道吗?” “知道,有看过他的书。” “比京城老王还牛气的大作家。” “啊?!!!”周围一众人惊讶到了,齐齐看向出声之人。 “我们学校哪个老师是大作家?”有人杂七杂八问。 “我说的不是老师,而是一个学生。” “你说一个学生是大作家啊???” “对。” “你是在搞笑吗???那你说说这个大作家是谁?”有人逼问。 “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我确定我们学校有个学生是大作家。” “你怎么知道的?还学生是大作家,说话带点脑子行不行啊,还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了?” “呸!你们懂什么,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谁说的?” “我们导员说的。” “你们中文学院哪个导员?不会是你们这一届的姜妍导员说的吧?” “就是她说的?” “她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姜导的爸爸是我们中文学院的副院长姜柏,算学校的高层了吧。” “那你们导员知道哪个是大作家吗?” “这没说。只是昨晚我们学院的篮球队和物理学院的篮球队吵嘴了,还动手推推搡搡打架了。 我们导员气不过,指着他们骂:你们一个个的自以为是!个个觉得自己了不起!要上天了!考上中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啊! 你们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个大作家,和你们是同级,但人家上课从不缺课,认认真真听讲,待人谦和...” “那大作家叫什么?” “我们导员说叫三月。” “三月?” “是不是写“风声”的三月?我在家看到我爸爸买了这本书,作者名也叫三月?”有人愕然插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导员气愤地骂完人,后面自知失言,无论怎么问都不说话了,只是说来自管院,要我们自己去猜。” “管院?” “对,管院。” “台上的张宣不就是来自管院吗?”有人反应过来。 “那张宣是不是和我们同级?”有人紧着问。 “对,听说是93级的。” “嘶!!!”众人瞬间吸口冷气,齐齐望向和校长在舞台上排练的张宣,脑子里不顾三七二一的对号入座。 “嘶!!!”接着众人还是忍不住吸口冷气。 顺便打个寒颤!求月票! (成绩有些差,大家来正版支持一下啊) 第361章,大作家身份带来的冲击(求订阅!) 半大功夫,一个消息以狂风暴雨般的方式在小礼堂传开了。 “听说了吗,我们学校有个大作家,写“风声”的三月。” “听说这个大作家来自管院,是93级学生。” “听说了吗,台上和校长排练的那个人叫张宣,来自管院。有人猜测他是大作家,所以才得校长另眼相待。” “呵呵,没骗人?” “我骗你有好处吗,大家都在这么传。” “这么传你就信了?为什么不说我是比尔盖茨?” “滚!” “.....” 张宣和高校长排练完毕,从舞台上走下去的时候,愕然发现此刻的小礼堂有些不对劲。 气氛有些不对劲。 只见百十号人,竟然整齐划一地在看着自己方向。 一开始张宣还以为大家是在看高校长。 可是和高校长分开后。 张宣察觉自己才是他娘的那块吸铁石啊! 走到哪,那些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跟到哪,一动不动地积聚在他身上。 望着这群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嘴巴却在那窃窃私语的众人,张宣感到浑身不自在。 心里在思衬,不会是自己裤子破了洞吧? 这么想着,张宣忍不住低头查看一番。 没事。 难道是屁股后面的裤子线条崩裂了? 念头一起,他就想伸手去摸。 可看到这么多人在打量自己,他又控制住了。 不怪他多想。 那是因为高二那年,一个女同学在操场上做课间操的时候,做着做着,屁股后面的线条突然崩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短裤。 还是红的! 你说大夏天旳,露出这一幕,那是相当的尴尬!相当的丢面子! 问题是那女生自己还没察觉到,没察觉到她的红裤子被附近几个班的人看光了。 外表波澜不惊、内里思绪万千的张宣,不徐不疾走到文慧身边。 低声问:“你帮我看看,看看我的穿着有没有问题?” 文慧秒懂他的意思,莞尔一笑道:“不是你的穿着问题。” 张宣不自信,在跟她身前转一圈,又问:“穿鞋有没有问题?” 文慧小嘴儿微嘟,笑看着他摇头。 张宣瞄一眼附近打量自己的众多目光,疑惑更甚:“那这算怎么回事? 仅仅一个排练的功夫,我就成喊打喊杀的对象了?” 听到这么不着调的话,文慧情不自禁轻笑出了声。 她解释说:“你的身份曝光了...” 默默听文慧说完,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曝光来的太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和众人的视线短兵相接几秒,张宣莫名问: “你说我明天上台表演,要不要买幅墨镜戴着,还戴个太阳帽?” 文慧巧笑道:“没用,你现在的名气太大。” 深呼吸一口气,整理整理心情,张宣说:“不等你了,我先走了。” 文慧说好,表示理解。 目送张宣亦步亦趋离开小礼堂的背影,回过神的谢艺悄悄拉了拉小十一的衣袖: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张宣真的是他们口里的大作家?” 小十一此刻的心情比张宣还复杂,努力保守了一年多的秘密,竟然就这么被公开了,心里那个不得劲。 郁闷地想:本小姐还没尝鲜,汤都还没喝一口。 见好友沉默,谢艺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伸手挽过苏谨妤的手臂感慨良多地说: “那你这难度又增加了哎,这么耀眼的人不会缺优秀女人。” 苏谨妤眼睛闪了闪,没做声。 .... “你们都在啊!那就好!那就好!告诉你们一个不得了的消息!一個了不得的消息!!!” 晚上,手持一份报纸的罗雪急急匆匆奔回宿舍,进门就火急火燎地大喊。 “看把你急得,什么消息让你激动成这样?”靠门最近的刘琳率先发问。 罗雪是一路奔跑回来的,此刻顾不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手忙脚乱地讲: “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张宣是大作家!!!张宣是大作家!!!” 方美娟被罗雪翻来覆去一句话弄迷糊了:“什么大作家?你在说什么呢?” 罗雪比划比划手指:“就是大作家!就是那种特牛特牛的大作家! 哎呀妈呀,我一时说不清了,张宣就是大作家,外面都在疯传,你们就没听到任何消息吗?张宣是大作家!!!” 见罗雪语无伦次,这时柳思茗把手里的热茶递给她,“你先别急,喝口水缓缓,理清了思路再说。” 罗雪也知道自己没说请,于是喝口水,拍了拍心口,迎着5双目光,措辞道: “我刚从物理学院回来,他们那边都在疯传一个消息,说我们管院出了一个大作家。 我当时就问我男朋友,那大作家叫什么名字。 他告诉我,那大作家叫张宣,和校长一起一起表演节目的那个,听说还是你们管理专业的。 你们知道吗,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时惊呆了!人像个傻子一样在原地杵了好久。 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我问他,大作家的笔名叫什么。 我男朋友告诉我,笔名叫三月,写过“风声”和“潜伏”。” 丁艳红此刻正在换内衣,听闻这话,内衣穿到一半停住了,走过来摸摸罗雪额头:“不热啊,没发烧啊,这孩子今天怎么尽说些胡话呢?” 罗雪打开丁艳红的手,顺便伸手在丁艳红身上捏一把,就道: “消息我给你们带回来了,你们信不信是你们的事,反正外面都在传。呐,不信,这还有报纸,关于作家三月的新闻报道。” 这时一直旁听默不作声的柳思茗接过报纸,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只见报纸正标题是:继“风声”过后,“潜伏”三个月大卖500万册,打破历史记录!载入史册! 新闻副标题是:作家三月,凭借“潜伏”三个月狂揽1400万,再创财富传奇! 看完这一正一副的新闻标题,柳思茗愣住了,拿报纸的手都控不住地抖动了一下。 此刻柳思茗感觉脑子在充血,好在她家学渊源,个人修养不错,又强忍着好奇心一路看了下去。 5分钟过后,一字一字把新闻看完的柳思茗整个人都不好了,手抖动地厉害。 现在她感觉不仅脑子在充血,还感觉口干舌燥,浑身仿佛被一股电流激过、热的厉害。 柳思茗捂着砰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对着还在七嘴八舌议论的众人说: “我受不住了,你们快来看看报纸。求月票! (还有) 有打赏嘛,今天万更! 第362章,大作家身份带来的冲击2(求订阅!) “我受不住了,你们快来看报纸。” 闻言,在床上睡觉、被吵醒的董子喻穿着睡衣下了床,挨着柳思茗看了起来。 紧接着,其她人,有一个算一个都靠了过来。 一时间6个脑袋凑在一起,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 屏住呼吸,5分钟后,大家看完了。 随后6人一起抬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 偌大的宿舍落针可闻,瞬间安静极了。 许久过后,丁艳红挺了挺身子,对刘琳说: “琳琳,你捏我一把,我感觉在做梦,好不真实!” 刘琳伸手,毫不客气地、重重地捏了一把,差点爆汁。 丁艳红大惊,脸都拧成了麻花,叫道:“要死啊你!捏这么重!” 刘琳不以为意:“看你有痛感,证明我刚才看的报纸是真的,我们没有出现幻觉。” 说着,刘琳对向罗雪,确认似地重复问:“张宣真的是大作家?真的是报纸上的大作家三月?” 罗雪激动地说:“是的,外面都在这么传,不信你们出寝室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一直没说话的董子喻,把报纸翻来覆去看了三遍后,抬头说:“我信。” 方美娟紧着问:“子喻,证据呢?” 只见董子喻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说:“说出来你们不信。 我第一次见张宣就觉得他与众不同,和大家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我当时也说不出个名堂,就是一种直觉。 李正跟我说过张宣的家庭背景,单亲家庭,湘省贫困地区的农村家庭,在大深山里。 要是他自己没这个能力,不可能用得起bb机,也不可能穿的那么干净、精致,有气质。” 柳思茗赞同:“确实。听魏子森说,张宣借了几千块钱给沈凡,还借过一千块给欧明,而且从来都不急着要,要是没点家底,就不可能有这个自信。 而且我们以前也讨论过,管院领导对张宣旳态度一直耐人寻味。 而导员更是对张宣呵护有加,这都是不正常的现象。” 罗雪举起手:“对对对!张宣9月份请假一请就是一个月,却没一个任课老师提起这事。 甚至老师点名时,都自动忽略张宣的名字,不点他,这就是证据。” 丁艳红把内衣的另一半穿好,道:“那这就是确证张宣是大作家身份了?” 刘琳嘀咕:“还是千万富翁!” 一声大作家!一声千万富翁! 让6个女生又陷入了沉寂。 再一次你看我,我看你,全被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什么好像也缓解不了众人的杂乱思绪。 宿舍死寂死寂的... 十来分钟后,罗雪最先熬不住了。 只见她一个扑棱,扑到床上哀怨道:“我好亏啊!又是大作家,又是千万富翁,我好亏啊! 我当时就该死皮赖脸坚持坚持的,呜呜呜...,我好亏啊!” 柳思茗还在捂着自己的小心脏,为了让自己缓口气,适时感慨说:“就算你坚持,也很难把杜双伶拉下马。” 罗雪侧身看着柳思茗:“我不要把杜双伶拉下马啊,我给她做小老婆也可以啊!呜呜!好亏!” 柳思茗:“.....” 丁艳红讽刺罗雪:“堂堂名牌大学生,竟然想着给人做小老婆,你祖宗要是知道了,非得从坟场里跳出来把你带走。” 罗雪把双脚夹得紧紧的:“那有什么?人家是大作家三月,是千万富翁,哪一個身份不值得我托付身子? 要是你,要是张宣找你一夜情,你现在敢说百分百拒绝得了吗?” 丁艳红沉默了,许久后指着罗雪的双腿气道:“去你的!就知道胡说八道!别夹了,夹得再紧张宣也不是你的。” 罗雪哀嚎一声,把腿夹得更紧了:“要是能跟张宣双宿双飞,我这大学也值了。” 方美娟看不下去了,笑骂道:“真为你男朋友叫冤。” 罗雪白了眼,对向董子喻:“子喻,我知道你立志要找一个体制内的老公。 我特别想知道,这张宣能不能让你改变要求?” 听到这个问题,其她四人也齐齐看向了眼光甚高的董子喻,同样想知道答案。 董子喻目光落在新闻报道上,安静说:“苏谨妤一直追张宣,还没追上呢。” ... 女生宿舍乱成了一锅粥。 303寝室也不遑多让,没好到哪里去。 卧槽!卧槽!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卧槽地叫了一阵后,魏子森挨个问: “老李,你有什么想法?” 李正吸着烟,深呼吸口气道:“我没想法,我现在就想抱着宣哥咬一口,想尝尝大作家和千万富翁的肉是什么滋味。 太他妈的让我吃惊了! 我竟然跟这么牛气的人住了一年多。 我敢说,我过年回家把这事告诉我父母,他们肯定会带着我去看神婆!” 众人无语,随后大笑。 李正的话让宿舍窒息了许久的气氛陡然松弛了下来。 魏子森问:“老欧,你呢,你此刻是什么想法?” 欧明摸摸大光头:“我啊,我现在想法可多了。 一,我欧明决定了,我要抱紧宣哥这条大腿,我以后要是混到吃不起饭了的时候,这就是咱的退路。 二,我想亲自给宣哥卷根白纸烟丝,用火柴亲自点上,问问他还收不收养子,我愿意的。 三,不瞒你们说,我老欧的资本更加雄厚了啊。 我以后出去追妹子,我就说我跟大作家是室友,是朋友,是同学,是哥们。” 果然是欧明,脑回路就是神奇。 大家不由听乐了,同时很认同第一点和第三点。 魏子森换目标,问:“老沈,你呢?” 沈凡趴在椅背上,小声说:“我真的为宣哥感到高兴。” 魏子森最后问万军:“老万,你呢?” 万军现在的震撼程度比宿舍里其他人大多了。 因为他知道张宣是自己上头的大boss都要巴结的对象。 此刻除了震撼就是懵逼。 万军狠狠地吸口烟,说:“我从小到大都不甘人后,这回我服气了,真的心服口服了!” 这时李正建议,“宣哥明天要校庆表演,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表示表示咱们303的诚意?” 万军问:“你有什么想法?” “送花?” “送花有什么好,我们又不是女生。” “拉横幅?” “拉你个头,求月票! (还有) 一下章校庆不好写,需要动力啊 第363章,快看,大作家来了!(求订阅!) 1994年11月12号。 今天是中大70周年的校庆日。 阳光明媚,预兆着这个喜庆日子会有完美的开端,圆满的落幕。 一大早,中大校园就人来人往的,呈现一派忙碌气象。 什么联络、物资、就餐组啊,什么安保、卫生组啊,什么接待、指引组啊,什么展示活动组啊,什么庆典演出组啊,宣传拍摄组啊等,此刻都各就各位,准备充分。 晚餐是邹青竹和杜双伶做的。 邹青竹主勺,杜双伶帮着打下手。 至于张宣呢,文慧在陪他最后一次练习“信天游”。 实在是今天的知名校友阵容和邀请嘉宾阵容太过强大。 老男人不好意思落后高校长太多,不然对不住高校长的看重不说。要是搞砸了,也实在是无脸见江东父老。 吃过饭,看时间差不多了,张宣对三女说:“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出门前,杜双伶有些不放心,特意围绕张宣慢慢转悠了一圈,检查衣服鞋袜没有问题后,不顾外人在,垫脚主动亲他面庞一口,“亲爱的,加油。” “嗯。”张宣自信地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夕阳残红,情夕绯音。 眺望天边余晖,张宣想起一句话:陪你看日落的人,比日落更浪漫。 校园整洁干净,放眼过去,到处都是穿着礼服行走的人。 ... 小礼堂。 此刻入口处已经没多少人了,除了一些安保力量外,剩下最多的就是校庆迎宾志愿者。 邹青竹不由看看时间,说:“还差20分钟才6点,没想到我们竟然是最后一批来的了。” 张宣接话道:“可能是我们昨晚没在宿舍住旳原因吧,离小礼堂比较远,感受不到那种热闹氛围,没有那种紧迫感,不然我们肯定也早早进去了的。” 三女点头,认同这观点。 毕竟人是群居动物,容易被情绪感染,只要有人吆一嗓子,就随大流跟着去了。 就算明知道去太早,要等很久,还是会跟去。 “张宣,双伶。” 就在四人要进大门时,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转头一看,哟,不是杜钰是谁? 旁边还跟着上次见过的红衣服女生。 张宣走过去打招呼:“老同学,你还是校庆志愿者?” 杜钰热情地跟杜双伶拥抱一下,对文慧和邹青竹笑笑,就抱怨道:“可不是么,我们被导员拉过来了,光这个迎宾礼仪培训都折腾了20来天,可辛苦了。” 张宣扫一眼周边,见没多少人,打趣道:“来,迎一下我。” “好的!” 杜钰还真的用标标准的礼仪引领:“中大知名校友,大作家三月,欢迎莅临,这边请。” 眼瞅着这一幕,杜双伶抿笑抿笑,很是开心。 文慧小嘴儿微嘟,质朴的黑白里,也是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邹青竹更是明显,直接捂嘴笑开了。 感受到“红衣服”女生在打量自己,张宣向对方礼貌点头,就蹙眉问杜钰:“消息传的这么快?” 杜钰行一个万福就说:“快,当然快啊!昨天我们医学院都传疯了,走到哪,哪就听到议论你的声音,我不想知道都难。” 说着,杜钰认真打量张宣一番,特别有感触: “我也是和你同桌了2年半的人,竟然没发现你一丝一毫的异样,我这眼睛真是瞎得可以哎。 昨晚我躺床上还在想: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份本事,我当初说什么也要趁你高一容易脸红时、诓骗你做我哥哥了。” 话到这,杜钰用手拍拍自己额头,叹气道:“哎,我真是世界第一笨蛋呢,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张宣笑说:“别这样,咱现在也是好朋友加校友,可不比兄妹关系差。” 闲聊小会儿后,张宣等人提出告辞。 离开时,张宣竖个拇指夸赞:“老同桌,你简直就是个衣架子,这身红色旗袍穿得很有感觉。” “谢谢喔!”杜钰一脸灿烂的笑。 目送几人进了小礼堂,旁边的“红衣服”女生问,“他真的是来自乡下吗,我感觉他的气质一点都不像个农村人啊?” 杜钰唏嘘:“对。你是没见过他高一的模样,穿得真的很简单很简单,还不太敢和女生说话。 当时我们班有个女生特别特别漂亮,我这老同桌每次跟那女生说话,脸就红了。” 红衣服女生好奇:“那女生比他女朋友还漂亮?” 杜钰轻点头:“还漂亮。” 红衣服女生问:“那张宣为什么不去追那个女生,以他的外在和才华,应该能追到手吧。” 面对这问题,杜钰哭笑不得,她没法回答,没法告诉密友:我这老同桌啊,文人该有的臭毛病都有哎,在追呢,怎么没追? 接着她还在心里补充一句:我表姐也暗恋他。 .... 进到小礼堂。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人。 不仅位置上座无虚席,就连过道上都piapia地挤满了。 “让让,谢谢... 让让,谢谢...” 正当张宣四人艰难地往管院区域行去时,旁边突然有人喊: “张宣。” 张宣闻声望去,发现对方脸熟。 虽然叫不出人家名字,但知道这是管院学生会干部,应该是守在门口这里做引导的。 男生走过来问:“你们知道管院的划分区域吗?” 张宣指着右前方问:“是在那里吗?” 男生说对:“你们管理2班在最右边第6排到第8排。” “好,谢谢。”张宣客气地表示感谢。 “不用不用。”见张宣这么讲究,男生也是慌忙摆手。 “让让,谢谢..”张宣四人继续前行。 但现在这四个字的穿透力可比刚才有用多了。 刚才喊一声“让让,谢谢”最多能拨开两到三人,前行1米左右。 可如今,嚯! 好家伙! 张宣只需喊一声,前面拥挤的人群很是自觉地散开了。 就算有人是背对着的,没看见张宣四人过来。这时就会有同伴拍醒那人,悄悄说一句“快看,这就是大作家张宣。” 然后效果每每出奇的好。 前面不管是高子、矮子,还是胖子、瘦子,通通让开了。 真的是通通让开了。 就算有個别肚子大的男生,还会一脸不好意思地踮起脚、吸着肚子让几人过去。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之前没人认出他时,就没人关注他。 现在虽然畅通无阻,可过道两边的人都在看他。 看西洋景似地看。 这些人自己看就算了,还要小声一传十、十传百地喊身边人看。 “快看,大作家来了。” 就这样子,不到半大功夫。 刚才还喧嚣无比的小礼堂右边区域,一下子猛然安静了下来。 此刻,这些男生女生,他们目光统一,动作统一,齐齐给张宣行注目礼。 其中一些女生嘴巴小幅度动动,还会偷偷和身边的同伴交流: “他就是张宣啊?” “真的好年轻!” “长得真好。” “旁边那个女生是谁啊,是他女朋友吗?” “....” 右边区域的诡异情形,死寂无声的诡异情形,很快就被其他区域的同学察觉到了。 于是下一秒,整个小礼堂出现了无语的一幕。 仿佛有狂风吹在稻田里,形成了稻浪一样。 稻浪一波接一波过去,其他区域的同学像是听说了什么,纷纷朝右边区域望了过来。 有些人矮,看不到,就伸长脖子看。 要是还看不到,干脆站起来看。 还有甚者,看大作家心切,直接站在座位上看。求月票! 下午被人上门要求去打疫苗加强针,很突然,三月不得不去了,排了好久队伍,更晚了,抱歉 (不知道还有没有) 第364章,大作家太抢手了怎么办?(求订阅!) 小礼堂的反常,很快就被前排的领导班子发现了。 见过这一幕,有不知情况的嘉宾就问高校长: “我说老高,这是什么情况,也没听说你们学校里出了个明星啊?” 高校长目光放在张宣身上,饶有意味地说:“明星?明星可没法跟我们这位比。” “哦?老高,你这是什么说法?”另外一人问。 被高校长这么一说,前排的领导都纷纷转过头看了过去。 往张宣看去。 高校长神秘笑笑:“不急,容我卖会关子。” .... 忽地被整个小礼堂的人行注目礼。 忽然被几千、上万的校友注视着... 邹青竹有些无措。 虽然她强迫自己镇定,但还是紧紧咬着下嘴唇,低头跟着前面的三人走。 文慧倒是不受影响。 她自己走自己的,步子很随意。 不过此刻也是低头走着,文慧知道,今天之所以被人关注,是个意外,这些人不是看她的。 第一次见到这种大阵仗,杜双伶虽然外表保持微笑,但内心其实也有些紧张。 不过看到枕边人用眼神鼓励自己时,她慢慢又缓和了下来。 张宣走在最前面,面对热情的校友打招呼时,还要时不时礼貌地回应一下。 至于紧张? 老油子一个了,不存的。 自己和银角大王一起吃过饭,一起吹过逼。 和高校长天天唱歌开玩笑。 更是写出了“风声”和“潜伏”。 身家高达几千万。 还睡过邵市大拇指的女儿,莉莉丝。 你说他会不会紧张? 在上万双眼睛旳注视下,像走好莱坞红毯似地,过道好像显得很漫长。 其实很短,不到两分钟就到了。 经过管理1、2班时,张宣没有停留,仅仅和班上的同学热乎了下下。 还和两个联谊寝的打了招呼。 再次面对张宣,魏子森很是激动,喊:“宣哥,我们两个宿舍商量好了,要吃大餐。” 见室友没有吓到不敢出声,张宣很是松了一口气。 他最怕身边朋友会因为突如其来的身份差距而疏远自己,不敢和自己打交道。 那样人生就没什么意义了。 他是一个喜欢孤单的人,却又非常害怕孤独。 还好,这303的牲口们果然很牲口,没脸没皮。 没让他失望。 “没问题,周末咱老地方见。”张宣非常痛快地就答应了。 罗雪看他的眼神有些特别,张宣感觉到了。但假装不知道,一笑而过。 离开管理两个班,四人继续往前走,直到财会班所在地才停下来。 现在整个管理学院的人都在看着杜双伶。 尤其是那些女生,眼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纷纷在想,为什么这杜双伶的命会这么好? 高中就把这么优质的男人套牢了? 不给我们丁点机会,这还让不让活了? 那些条件普通的女生虽然意难平,但心里还能接受。 可那些条件非常好的女生就酸了,看着张宣和杜双伶的亲昵劲儿,心酸到牙疼,心酸到胃疼。 整个人都酸了! 管院前排。 有一個条件特别好的新生,一个一进校门就被94级管院男生热烈追捧的女生,她叫伍瑶。 伍瑶细细打量一番张宣后,瞬间心动了。一见钟情! 带着心跳加速的想法,伍瑶本能地望向了杜双伶。 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同杜双伶各个方面比较一番,得出结果是:自己任何方面都不输于这位风风光光的学姐。 有了比对结果,然后她又在脑子里权衡,要是自己横插一脚,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最后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伍瑶,我感觉那位学姐不一定比你漂亮,可命真好哇!”就在伍瑶胡思乱想之际,她的一位舍友情不自禁地说。 伍瑶听了没做声。 因为她注意到了张宣身边的文慧。 出于女人的攀比心心,伍瑶又拿自己和文慧比较一番,然后气结了。 她自信长相不输文慧多少。 可文慧身上那股子极为自然圆润的气质,让她一下没了必胜的底气。 伍瑶不动声色问:“那位学姐是谁,看起来好舒服。” 前排一男生献殷勤说:“叫文慧,听说弹得一手好钢琴。在管院名气非常大。” 就在这时,前排正在张罗主持的小十一在管院主任的授意下,直直地往张宣行了去。 看到这一幕,前排男生特别八卦地对伍瑶说:“这个晚会主持人叫苏谨妤,你应该听说过吧? 人家条件这么好,苦苦追求张宣都一年多了,愣是没半点进展。” 伍瑶对小十一很熟悉,因为她现在就是学生会的一员,虽然在办公室,不是一个部门,但经常能见到这位非常有才华的学姐。 小十一苦苦追求一位学长的传闻,伍瑶也有听过。 以前不知道那学长是谁,现在恍然大悟过后,她一下气馁了。 苏学姐追一年多都没进展,难道自己也去耗费大把时间追求? 如果有结果还好,多少时间都愿意,都值得。 毕竟大作家身份,加千万富翁,加让她心动不已的外在条件,付出多少时间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 伍瑶一会看看杜双伶,一会看看小十一,最后再看看文慧,郁闷到胸口疼。 .... 见到小十一走过来,张宣猫一眼杜双伶,主动问:“有事?” 小十一无视杜双伶,直接对张宣糯糯地说:“主任要我告诉你,前面给你安排了位置,问你要不要去前面坐?” 嗯? 嗯嗯嗯??? 周边的人听到这对话,看向张宣的眼神都直了! 真直了!我们也想要这待遇啊! 张宣好奇问:“我坐哪?” 小十一眼睛一闪,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场合,靠近一步。 附耳小声说:“学校安排你跟我们管院书记坐一起。” 小十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很多人看懵逼了! 把小礼堂很多男生看腻歪了! 而管院那些知情的牲口们,此刻都高潮了。 别个不知道?他们还能不知道么? 这风华绝代的苏谨妤一直苦恋张宣,一直惦记着张宣,就算知道张宣有女朋友也没退缩过。 他们最喜欢看争风吃醋的戏码了。要不是碍于场合不对,他们都想高声叫好一番,热闹一番。 张宣蹙眉,不着痕迹退后一步,就开口讲: “你帮我跟主任说说,谢谢他的好意。我女朋友今天身体有点不适,我要坐后面照顾她。”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张宣在鬼话连篇。 杜双伶脸色红晕,面上一直带笑,怎么可能不舒服? 这完全是在拒绝小十一的爱意啊!在向杜双伶表明态度呢。 听到这话,邹青竹在文慧耳边低声细语,“我以前也羡慕双伶,但从来没有现在这么羡慕过。 他们俩个真好,好希望他们俩长长久久,三生三世。” 文慧黑白稍微移了移,温婉笑笑,没接话。 闻言,杜双伶暗暗捏了捏张宣的手心,“你去前面坐。” 短短5个字,张宣完全懂了。 两人心有灵犀,都明白对方的处境,都会为对方着想。 张宣没矫情,说好。 不需要解释,也没必要解释,彼此懂彼此。 于是转头问文慧:“你今天是表演嘉宾,你是要坐到指定区域去的吧?” “是。”文慧应一声。 “那好,我跟你一起过去,我也坐那。”张宣说。 他才不想跟书记等领导坐一起,那样子等于自绝于人民,让同班同学潜意识里觉得他高人一等。 而他也不选择坐班级区域,那样会让书记等人的良苦用心打了水漂,觉得自己不够尊重他们。 选择表演嘉宾区域落座,完美地解决了所有问题。 几步几步来到前排,张宣还没来得及跟主任等人打招呼、说明来意时。 前面的校长已经向他挥手了。求月票! 第365章,校庆,老小都不正经(求订阅!) 迎面走过去,张宣挤个笑脸,主动招呼:“校长。” 校长起身,招招手:“来来来,我们两个合个影。” 闻言,旁边一个拿相机的女老师很是识趣地、已经退后准备开始拍照了。 拍照? 大庭广众之下一起合影? 张宣心里有点小惊讶,有点受宠若惊,这明显是在抬自己啊。 没得说,老男人很是高兴的和校长来了个肩并肩。 两人头微微靠拢,发自内心的笑。 “咔嚓”“咔擦”两声,合照完成。 跟高校长合影就像打开了水库的泄洪闸口一样。 有了第一,就有第二个。 张宣很忙,很忙。 忙着跟中大副院长姜柏合影。 忙着跟管院书记和主任合影, 还忙着跟一些不熟悉,但都是大佬的人合影。 张宣最后找到第3排座位的鲁妮,笑说:“导员,我们俩也来一张。” 见到这一幕,鲁妮非常开心。 本来按照今天的咖位和座次看,合影这么美妙的事情,压根就没她的份。 刚才她一直和广大学生一样,安安静静看着前排一众人来来回回拍照,羡慕得紧。 因为这也是一种荣耀,一种地位象征。 没资格的人,谁会那么不识趣往上面去凑? 鲁妮笑得很灿烂,心情很好,拍完照还不忘送上祝福:“加油!” “好。” 拍完照,张宣跟主任和书记稍稍提了下座次。 这两位也是心思巧妙之人,一下就懂了他的用意。 很愉快地同意了。 演出嘉宾的座次安排在前面最左边区域。 这里清一色俊男靓女,化好妆,打扮洋气旳扎堆坐那,等待登台。 见张宣过来,这些人的目光齐齐投放到他身上。 就算刚才有人窃窃私语聊天的,此刻也停止了,静悄悄地、近距离打量传说中的大作家,千万富翁。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张宣浑不在意,很是自然地走到文慧身边,挨着坐下。 见状,演出嘉宾区域的众人,视线从张宣身上转移到了文慧身上。 就算这票人表面保持风平浪静,但内心或多或少都有些羡慕文慧。 甚至有一小撮人带着淡淡的嫉妒。 这种嫉妒并不是恶意的,完全是天性使然。 试问? 小礼堂在座的广大校友,谁不想结识张宣这样拉风、又有实力的朋友? 张宣没理会众人的各色眼光,坐下同文慧默契地对视一眼后,就安安静静等待,等待今晚的演出。 晚上6点过,落日慢慢沉入了地平线,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小礼堂的舞台灯光次第亮起。 蓝色、红色和黄色的主灯光变幻,结合星幕一样的排光灯、顶光灯和流光灯,把舞台照射的美轮美奂。 舞台上的工作人员先后试了试追光灯,随后打开音响最后调音,当一切准备就绪完毕后,工作人员悄悄退场。 下一刻,灯光一黑一亮,两位主持人上来了。 苏谨妤今天很美! 白皙的肌肤,空气刘海,淡黄色小波浪卷发随意揽着,淡紫色的法式洋装小晚礼服,修长完美的身材,优雅地往舞台中央一站。 偌大的小礼堂,瞬间鸦雀无声。 下面的众人看着从气质到穿着,从样貌到气场都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小十一,眼里都放着光。 望着在灯光下无与伦比、风华无双的小十一,众人忽然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 之前苏谨妤附耳张宣的亲昵画面,这般想着,许多人下意识往张宣座位方向看了看。 结合传言。 结合那个小十一苦恋张宣的传言,好多男生心里酸到了! 不爽了! 他们恨不得取代张宣,把小十一抱回家,压在身下。 管院前排的大一新生伍瑶,此刻死死盯着无比耀眼的小十一,心都凉了半截。 暗道:这样才情惊艳的苏学姐都没能拿下张宣。自己上,是不是意味着同样的结果? 伍瑶郁闷了,现在想死的心都有。 她在想,在希望,要是这大作家花心一点就好了,可能自己还有机会。 可伍瑶刚才打听了一圈,在中大,这位让自己一见面就怦然心动的大作家,除了苏学姐外,没有和任何女生传过绯闻,似乎一心放在杜双伶身上。 独宠杜双伶! 这刹那,心动不已的伍瑶觉得自己命不好,丘比特之箭来的不是时候,来的太迟太迟。 和伍瑶相反,台下的杜双伶虽然也笑吟吟地望着小十一,可心里却没有任何紧迫感,也没有任何压力。 理由很简单:刚才心上人维护自己的那一幕全校师生都看到了,已然深入人心。 杜双伶知道,自己男朋友虽然心不完美,心不全在自己这里。 但在她看来,除了米见外,张宣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专情的。 你小十一再美,再会打扮,再会搔首弄姿,也抵不过粗茶淡饭的米见。 所以杜双伶不是很担心。 就像艾青同志说的,男人嘛,吃惯了精粮细米,把口味养叼了,就不会轻易吃糠咽菜。 想到精粮细米,杜双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文慧的身影,不过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通过一年多的相处,通过一年多的暗中观察,文慧对自己男人没有任何心动的迹象。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有任何端倪。 就算刚刚知道张宣是大作家的那段时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这让她很满意。 至于米见,杜双伶刻意强迫自己不去想了。 台上的小十一很吸睛。 其实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主持人也不赖。 长相周周正正,浓眉大眼,声音洪亮,张宣知道这男主持人叫赵亮。 现场寂静,大家聚精会神地看着舞台上面。 主任人掐着时间登台,掐着时间开始讲话。 女士优先,苏谨妤率先开口:“尊敬的各位领导!” 赵亮接话:“各位来宾!” 苏谨妤:“亲爱的?师们!” 赵亮:“同学们!” 两人一起:“大家晚上好!” 苏谨妤自我介绍:“我是今天晚会的主持?苏谨妤。” 赵亮跟着介绍:“我是今天的主持人赵亮。” 苏谨妤说:“70年风?兼程,70年?强不息。” 赵亮说:“70年春风化?,70年英才?布。” 苏谨妤说:“70圈年轮,铭刻着历史的沧桑和岁?的峥嵘。” 赵亮说:“70个春秋,记录着步履的铿锵与不屈的昂扬。” ... 俩主持人在台上声情并茂,洋洋洒洒 闲得无聊的张宣计了下时间,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刚好4分钟开场白。 这两人的业务可以啊,还是很精通的。 接下来就是校长致辞。 这位高校长是个务实派,和那些冗长的、听的让人想睡觉的官僚作风不同。 这个小老头面带微笑,致辞简洁又诙谐,很有味道。 张宣细数了下,光这個辞职,底下宾客、校友和学生就哄堂大笑了5次,热情鼓掌了6次。 张宣总结一句就是:高校长人很亲和,没有架子,讲话非常有水平。 在他看来,在如此高位上,还如此随心随意,真的很难得。 辞职完毕,这糟老头子竟然不走了,直接在舞台中央对着演出嘉宾的座次区域方向,手一勾。 只见高校长拿着话筒幽默地说: “那个人啊,自觉点上来,不要我喊了。” 台下爆笑,纷纷鼓掌起哄。 张宣无语,见过不靠谱的,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 排练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无语归无语,张宣很是给面的起身。在追光灯的照耀下,走向了舞台。 苏谨妤从旁边递个话筒给他,小声说:“加油!” “嗯。”张宣应一声,也是走向了舞台中央。 高校长不按常理出牌,率先发难:“我看你好像不情不愿?” 张宣拿起话筒说:“校长啊,您不要冤枉我。 虽然我是被诓骗上来的。 但我表面功夫做得很足。您看我这笑脸,多灿烂啊,比花还还美丽,绝对不会把内心的不情不愿表现出来。” 老的不着调,小的更加不着调。 听着台上不着调的对话,台下又笑成了一片。 高校长偏头问:“歌准备的怎么样?” 张宣说:“好。” 高校长说:“等会可要跟上我。” 张宣愣了下,跟上什么?但气势不能弱,信心十足:“放心,丢不了。” 高校长问:“你先来,我还是先来。” 张宣说:“您是长辈,您先唱。” 话毕! “信天游”的前奏响起。 轻快、紧凑、爆裂... 就在这时,之前还站着好好的高校长有动作了。 只见这个老头子忽然轻快地甩手,轻快地扭腰,两只脚还迈着明朗的节奏。 手、脚、腰一动一动,配合默契,极有韵律,竟然给人几分调皮、几分高雅的感觉。 张宣傻眼了,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前面20多天一起练习,这老头子也没告诉自己还有这一出啊? 台上一个动得很嗨,一个安静站着;一个脸带陶醉笑容,一个懵逼状态,形成了强烈反差。 瞅着这一幕,小礼堂的众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合着大作家被校长涮了? 顿时会心笑了,纷纷感觉这老校长有点意思。 原本大家不喜欢看的校领导节目硬是搞出了花样,让众人纷纷叫好。 高校长侧头瞄了张宣一眼,意思很明显:不是要你跟上的吗,跟上。 张宣头都晕了,原来跟上是这个意思? 真尼玛的不靠谱啊,没得法,也立马有模有样地跟着学了起来。 高校长扭腰,张宣跟着扭腰 高校长左右迈腿踩着节拍,张宣也跟着学。 但毕竟高校长蓄谋已久,张宣这个初学者模仿能力再强也有点相形见绌。 这差异化明显的表演 下面的人乐疯了,嘻嘻哈哈合不拢嘴,笑得东倒西歪。 反正都这样了,张宣也是豁出去了。心道我身份地位摆在那,丢不了人,最多算是给大家带个乐子而已。 只是跳着跳着,意外又出现了,高校长突然抖了下腿。 抖了下腿! 嚓! 张宣一下整不会了,这腿抖得不难看,非常有艺术。 可他没有准备啊,节奏一下打乱了,然后一时间跟不上了,这名场面顿时带来了一波又一波的笑声和掌声。 前奏终于过去。 第一段是高校长的:“我低头向山沟,追逐流逝的岁月。 风沙茫茫满山谷,不见我的童年。” 歌声奔放、开阔,扣人心弦、回肠荡气... 高校长唱的真好,这是小礼堂众人的心声。 第二段是张宣的。 他拿起话筒唱:“我抬头向青天,搜寻远去的从前。 白云悠悠尽情地游,什么都没改变。” 听到这不输高校长的歌声,众人纷纷拍起了手掌。 台下的文慧一直在紧张地等待张宣开口。 听他唱完第一句,文慧整个人骤然松弛了下来,小巧的嘴角微微嘟起,脸上含笑含俏含妖,美玉荧光,质朴的黑白间隐有一股书卷清气。 又轮到高校长唱了:“大雁听过我的歌,小河亲过我的脸。 山丹丹花开花又落,一遍又一遍。” 张宣唱:“大地留下我的梦,信天游带走我的情。 天上星星一点点,思念到永远。” 台下的杜双伶,笑意盈盈地看着张宣。 她喜欢张宣的声音,喜欢张宣唱歌的味道。看到台上的张宣在气场上完全不落下风时,眉梢间的喜色怎么也藏不住。 高校长唱:“我低头向山沟,追逐流逝的岁月。 风沙茫茫满山谷,不见我的童年。 大雁听过我的歌,小河亲过我的脸。 山丹丹花开花又落,一遍又一遍。” 张宣唱:“我抬头向青天,搜寻远去的从前。 白云悠悠尽情地游,什么都没改变。 大地留下我的梦,信天游带走我的情。 天上星星一点点,思念到永远。” 这时小十一递上笛子给张宣。 张宣接过笛子,马不停蹄地吹凑了起来。 优美的笛声在空中飘荡,下一秒就充斥着整个小礼堂。 这时众人都安静了,像定住了般,心情随着张宣的笛音在高亢、低回、悠扬、激昂中动荡开来。 舞台侧面,谢艺望着舞台中央全神贯注的张宣,对小十一说:“真好听,还真是多才多艺啊,你选人的眼光真不错。” 小十一笑眯眯地说:“他总是给人惊喜,这回总算把场子找了回来。” 笛子过后,就是二胡笛子合奏。 张宣和高校长眼神对眼神,在这一刻,就像两只斗鸡眼的公鸡,两人用出十分本事,表演的极好。 又收割了一波掌声。 临了高校长唱:“大雁听过我的歌,小河亲过我的脸。山丹丹花开花又落,一遍又一遍。” 最后张宣收尾:“大地留下我的梦,信天游带走我的情。天上星星一点点,思念到永远。” 到此,一曲终了。 底下掌声如雷。 大家听得很满意,听得很过瘾。 在这年头,张宣和高校长能吹、能拉、能唱,诠释了什么叫多才多艺。 更难得的是,两人诙谐有趣的语言动作,不拘一格的表演,让大家感觉即看了一场演唱会,还兼带听了一场相声。 非常爽! ... 主持人上来了。 苏谨妤问大家,“刚才高校长和张宣表演的怎么样?” “很好!” “非常好!” “好听!” “还想要!”. 回答没有例外,一致好评。 苏谨妤回头问高校长:“您对刚才的表演满意吗?” 高校长真心说:“满意。” 苏谨妤问:“之前跳舞的那段,您没和张宣商量的吗?” 回忆起刚才的情形,高校长忍不住笑了,说:“没有商量,商量了你们就看不到这么有趣的表演了。 事实证明,我们的张宣同学不仅写作厉害,模仿能力也很强。” 赵亮问张宣:“你给刚才的表演打多少分?” 张宣说:“我给高校长打满分,给自己打60。” 赵亮抓着问:“你刚才表演的很好,大家反应非常热烈,为什么只给自己打60?” 张宣食指竖在嘴边,声音降低几分说:“嘘!我在拍马屁!” “哈哈哈!....” 台上的主持人和高校长也好,台下的一众宾客和中大校友也罢,瞬间破防了,哈哈大笑。求月票! 本书设定是略带轻松的风格,不要用非常严肃的看法去偏执啊 没办法,太严肃了不好写,没看点,也没市场。 水平有限,写的不好请见谅 (先4800字,还有) 校庆还有最后一章,也是最xx的一章。 第366章,功成名就,一朝成名天下知!(求订阅!) 高校长下去了,舞台留给了张宣。 接下来是他和文慧的表演。 一个人霸占前面的黄金两场,其实这也是算是打破惯例了。 但也没办法,张宣虽然还没公开自己的身份。 可他是实打实的大作家,千万富翁。 就算把今天的知名校友都算在内,张宣虽然年轻,但地位绝对是最顶尖的那一列。 试问? 94年有多少个千万富翁? 而且钱来的干干净净,不偷不抢,是靠真本事得来的。 而且还不是靠投机取巧得来的,而是通过智慧得来的。 这就甚为难得! 而且这年头知识分子本来就受尊重。 更何况还是这样的大作家,那地位杠杠的,谁敢轻视? “风声”和“潜伏”畅销国内外,打破销售记录,谁敢轻视? 都已经获得“八五长篇小说奖”了,“潜伏”已经成了社会公认旳经典,谁敢轻视? 而且“潜伏”正在冲击中国文学最高奖项--茅盾文学奖! 这份量够不够重? 谁敢轻视!!! 所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总不能把身份如此尊崇的大作家安排到后面去混吃混喝吧? 由于要搬钢琴上来,需要一点时间,两主持人通过临时采访张宣渡过这段空白时间。 当然了,也不算渡过,原本也是要重点采访张宣的。 这是学校安排! 谁叫他现在如此特殊呢? 何况学校里现在到处充斥着有关他的传闻,传的一个比一个神奇,一个比一个神秘! 大家都攒满了好奇心,都想知道这传闻是真是假? 苏谨妤笑眯眯地看着他,糯糯地问: “我可以代表广大校友问你几个问题吗?” 这种场合,这问题出来了,就没法拒绝。 只希望这女人不要作妖才好。 张宣答应的很痛快:“可以。” 苏谨妤问:“现在校园流传一则重磅消息,你听说了吗?” 听到一上来就是这种问题,大家知道肉戏要来了! 此刻小礼堂里,成千上万的中大学生有一算一个,都屏住了呼吸,坐直身子,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宣。 他们很想知道,这几天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张宣真的是大作家? 真的是千万富翁吗? 虽然早有猜测,但没确证之前,众人的心态还是不一样的,或多或少还保留了几分疑惑。 没办法,在他们看来,张宣实在是太年轻了! 而“三月”的大作家称号太过尊贵! 千万富翁太沉淀! 要不是有校长和张宣同台,要不是今天有校长和张宣拍照的那一幕,下面的众人没几个会相信看起来极其荒诞的传闻会是真的。 之前一直心存的疑惑,就在这一刻,就在下一刻,即将揭秘! 众人的心情可想而知,都很激荡! 他们都感觉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 至少在中大历史上,是一個足以铭记史册的伟大时刻! 学生也好,不了解详情的普通老师也好,现在都凝视着张宣。 等待他张口。 想看看他嘴里吐出来的是什么样的词汇? 是:我是大作家三月? 还是:我不是? 迎着小十一的眼神,张宣假装没听懂:“什么消息?” 苏谨妤神情饱满地说:“都说我们学校出了位了不起的大作家,他写了“风声”和“潜伏”,凭借这两本书他成了千万富翁. 目前据说在冲击茅盾文学奖。 传闻他来自管院,是93级学生,你怎么看?” 哗地一声! 听闻这惊天动地的消息,台下的重量级嘉宾和知名校友都哗然了! 都恍惚了! 都有些后知后觉! 同时又在难以置信地想:中大隐藏得这么深? 中大卧虎藏龙? 中大出了一条腾飞九天的龙? 大作家三月他们如雷贯耳!他们不陌生! 天天读书看报的他们,要是敢说自己不知道风靡全国的大作家三月,说出去都丢人! 要知道很多时候,他们茶余后饭闲聊时,多多少少有聊到大作家三月。 多多少少有些羡慕,多多少少有些佩服! 羡慕大作家三月的功成名就! 羡慕大作家三月成为人上人中的人上人! 羡慕大作家三月财务自由,此生不再为钱发愁!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钱都是经得起追究的,堂堂正正,潇潇洒洒。 羡慕的同时就是佩服! 佩服大作家三月一次又一次打破文学作品的销售记录。 横空出世,一朝成名,就成为了国内最能打的畅销书作家! 如果仅仅是如此,那也只是佩服而已。 但看着报纸上的报道:“风声”和“潜伏”已经畅销港澳台,远销韩国日本、英国法国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时,看到“潜伏”入选英国企鹅经典文学,这是中国第一人获得如此殊荣。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啊,那拳拳爱国之心呐! 经历过岁月动荡的他们,经历过艰难日子的他们,经历过被西方人看不起的他们,那爱国之情完全被激发出了。 在这个崇洋媚外的年代,在这个国人纷纷想着出国的年代,在这个抛妻弃子打破头颅也要出国的年代,在这个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的年代。 这叫什么? 这叫赚取外汇! 这叫文化输出! 这叫扬眉吐气! 这叫国人自信! 这让他们心生敬意! 所以猛然听到这消息,他们都呆愣住了! 他们呆愣几秒后,就齐齐望向了高校长,想立即知道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感受到无数双灼热的目光,高校长头也不回,理也不理,面带微笑、轻松自如、老神在在地望着舞台中央的张宣。 “老不正经!”这些人暗自吐槽一句后,跟左右的人面面相觑几眼,然后也齐齐望向了舞台中央。 重量级嘉宾和知名校友在焦心等待... 同样的,广大师生也在期待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滴滴答答... 台下万众一心地看着自己,张宣也看着他们。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 空气凝固了! 血液静止了! 偌大的小礼堂鸦雀无声。 嗑瓜子的不磕了,勾搭女同学也不勾搭了,吃口香糖的不小心吞下去了。 杜双伶手捂心口,心情激动! 文慧微微垂着眼皮。 小十一眼里都是亮光。 邹青竹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右手掩嘴,不敢出声。 303的牲口们拳头紧握、青筋毕露、胸口起伏... 联谊寝的女生们神色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点,眼光灼灼... 管理2班的同班同学,此刻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伍瑶怔怔地望着张宣,眸光越陷越深。 男生们要吃人! 女生们更想吃人! 察觉到窒息感越来越重,张宣沉默小会后。 在大家的注视下,在大家期待下,在大家的忐忑下 张宣拿起话筒,笑着对大家说:“哎,你们不要向我瞪眼了,不要向我施压了。 我招了吧! 三月是我的笔名。 我就是“潜伏”的作者三月。” 呼~ 拍拍拍!!!.... 拍拍拍!!!.... 寂静的小礼堂响过一系列的惊呼声后,瞬间就被接二连三的鼓掌声覆盖了。 高校长率先起身鼓掌! 接着第一排全体起立鼓掌! 随后第二排跟着起立鼓掌! 第三排起立鼓掌! 第四排.. .... .... 小礼堂仿佛被海风吹过一样,海浪从前至后,一波又一波的鼓掌。 用时只有三秒钟,整个小礼堂的人全部站起来了! 没人大喊大叫,只有热烈鼓掌! 为这个已经取得巨大成绩的校友鼓掌! 为这个潜力无限的校友鼓掌! 杜双伶此刻已然热烈盈眶,感觉好幸福!为他骄傲!为他自豪!此生和他相爱一场,此生能做他的女朋友,此生能得他的宠爱,人生至此,已经圆满,死而无憾! 舞台上,站在张宣身后的文慧,凝望着这张侧脸,望着在追光灯下熠熠生辉的侧脸,小巧的嘴儿抿的紧紧的,紧紧的,白皙的双手跟随大家鼓掌。 站在旁边的小十一,也是跟随大家鼓掌,只是这时这刻,她眼里的爱意不再像以往那样隐藏,眸光绽放,瞳孔里满满都是他的影子。 罗雪心里好恨自己啊!大呼亏死了!亏死了!这样的人物这辈子估计再难遇到了! 柳思茗董子喻对视一眼,心思各异。 柳思茗想着:自己本来就和杜双伶一见如故,关系甚好。以后要更多的来往。 而董子喻呢,她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罗雪的那个问题:张宣能不能让你改变择偶标准... 303的牲口们是鼓掌最猛的,最凶残的,最不要命的! 仅仅半分钟不到,他们手掌都拍红了,他们兴奋啊,激动啊! 舞台上受万人仰慕,受万人钦佩,受万人拥戴的牛逼人物是他们的哥们!是他们的室友,出自303宿舍,和他们一起吃过大锅饭、吹过牛、聊过女人! 杜钰此刻脸都红了,想到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是自己的同桌,和自己同桌过两年半,她就心疼地不要不要的,自己怎么那么傻呢,就算谈不成恋爱,也可以做蓝颜知己啊。 她决定了,等会散场后,就要给北大的希捷打电话,把这历史性的一幕讲给她听。 并催促希捷赶紧表白。这样的人物值得表姐努力试一试,应该努力试一试。要是遗憾终身的话,死了棺材板板都盖不住的! 鲁妮的心情现在非常不错。 理由很简单,这是她见过牌面最大的大人物、关系和自己最要好的大人物,以后要多多做好吃的,等他来蹭饭。 老邓要是没大没小赶人,就把老邓收拾一顿。 伍瑶的心情很复杂,如今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念头。 一个念头是:追!玩命的追,豁出去追! 另一个念头是:不追了。不要把自己弄得和苏学姐那样狼狈,碰得满身是灰,伤痕累累。 书记和主任对视一眼,眼里有着无尽的欣喜,这是出自他们手底下的学生。 就连边上的赵亮都觉得,男儿至此,人生无憾! ... 一分钟过去,掌声依旧! 第二分钟,高校长在张宣一再鞠躬表达谢意的情况下,终于停歇了! 众人见高校长停了,也慢慢停了。 一分钟! 一分钟掌声! 无比荣耀的一分钟! 等到小礼堂从爆裂骤然恢复到寂静时,张宣再次弯腰鞠躬,诚挚地再次表达了谢意。 感到气氛沉重,苏谨妤在收到高校长的眼神示意后,随即收起心中的爱意,放轻松心情继续采访。 问张宣:“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张宣认真说:“非常好,同时也感觉责任重大。” 赵亮接过话,换话题问:“你对中大的印象怎么样?” 张宣有意放松大家的心情,玩笑说:“印象啊,我这有两个版本,你要听哪个? 赵亮顺着问:“哦,有哪两个版本?” 张宣说:“有正经的版本,也有不正经的版本,你要听哪个?” 赵亮带着大家的好奇一起问:“不正经的版本是什么? 张宣面对大家,不正经地说:“不正经的版本啊。 那就是上到校长、书记和主任,他们太会说话了,初出茅庐的我一不留心就被骗到这个舞台上来表演了。这个社会有点危险。” “哈哈哈!...” 想起之前唱“信天游”时的情形,好多人都笑出了猪叫声。 高校长砸吧嘴,内心也有些小得意。 按道理,到了他这个岁数,什么都看得开才是。 怪就怪在张宣不是一般人。 高校长还是头一次和这般身份地位的大作家打交道,还顺便坑了一把,哪能不得意呢? 赵亮继续问:“上是校长和书记主任埋坑,那下呢,下是什么? 张宣小幅度偏头,装着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 “中大有才华的姑娘太多了,漂亮的姑娘太多了,多到我眼花缭乱,我创作灵感不断,书里都写不下。” “哈哈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才笑过的众人又忍不住大笑。 笑到肚子疼。 众人一点儿都不觉得大作家这话轻浮,反而特别有趣。 大家情不自禁地想:原来名人也这么接地气的,让他们好感倍增。 赵亮问:“不正经的版本大家都知道,那么正经的版本是什么?” 张宣反问:“想知道啊?” 赵亮说:“想。” 张宣笑说:“我怕浪费大家时间,要不你问问大家想不想吧?” 台下立马大声喊:“想!” 于是张宣说:“我高中时就听说过中大康乐园,听说过十八先贤,报考中大我可以说是慕名而来。 事实是我来到这里后,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这里的老师教学有水平,同学们勤奋好学、乐于助人,一眼望去,个个都是栋梁之材,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一不小心,小礼堂的人都被夸了个遍,又收割了一波热烈的掌声。 苏谨妤问:“我听说,接下来你和文慧合作的歌曲是原创新歌? 张宣一点也不谦虚:“对,是新歌。” 苏谨妤显得很是惊讶,问:“是你创作的吗?” 这是个坑,也是个雷 张宣转身毫不客气地拉过文慧说:“是她编的曲,我填的词。” 文慧看他一眼,聪明如她,一下子就懂了张宣的心思,没有揭破,而是默契地接受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67章,文慧,怎么会这样?(求订阅!) 提问完毕,主持人下去了。 灯光变幻,下一个节目开始。 “大家都知道,我是被我们亲爱的校长拐骗上来的。 等会唱的不好呢,还请大家多多宽容,多多海涵,实在不行就在心里怪校长啊。 打个商量,只能在心里怪哦。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害了我,我可还没毕业呢。 等会我要是唱得好,那就证明我唱歌确实还过得去,大家一定多多鼓掌,不要吝惜。 现在我唱一首“一生有你”,献给我的母校中大,祝中大越来越好。 同时也献给你!献给你们! 谢谢!” 张宣站在台上,拿着话筒说着俏皮话,把底下的人都逗笑了。 赢得了一波掌声。 其实他说这话也是看碟下菜的。 如果高校长是个严肃的人,他会中规中矩介绍。 但高校长偏偏是个有度量、有幽默细胞的人。 这不,听完张宣的话,人家带头在笑。 说完话,张宣回头看了眼坐在钢琴前的文慧。 文慧懂他意思,放在黑白琴键上的纤细手指开始律动。 随即悠扬的琴声像一条欢快旳小溪,缓缓地流趟出来。 琴声如文慧其人,丝丝柔美,舒软恬静。 在追光灯下,张宣安安静静站立着,听着前奏曲,酝酿情绪。 就在这时,台上突然传来一个喊声:“张宣!” 张宣闻声偏头望过去,发现是魏子森和欧明齐齐在喊。 当即把话筒凑到嘴边:“诶,我在!” “张宣,我爱你!”李正、万军和沈凡接力大喊。 “我也爱你、爱你们,谢谢。”张宣回。 前奏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杜双伶就紧张的厉害。 望着台上的张宣,她脑子里就像放幻灯片一样,把两人过往7年相处的画面一一放了出来。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 歌声一出,张宣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感觉这是两辈子以来唱得最好的一次。 身后的文慧,听着他的歌声,从头到脚有一股电流穿过一样,身子感觉麻麻的、软软的。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发现张宣现在的状态比以往合作时候都好。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张宣状态当然好,脑子时而想起米见,时而想起杜双伶。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侧面后台入口处的小十一听到这段时,情绪情不自禁有了起伏。 她定定地望着台上的张宣,轻轻咬着嘴唇,眼睛微微有点涩、有点发酸。 此刻小十一的感情世界里,有陶醉,有欣喜,也有委屈。 她好想问问张宣,自己哪里不好了,哪里不如人了? 可她知道,这话她这辈子都问不出口 下一刻小十一又在想,张宣要是能在一个没有外人打扰的地方、单独为自己唱一遍这首歌,她的心可以变得很开阔,她的世界可以变得很大。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全场很安静,很安静地听这首歌。 很安静地享受这首歌。 这段时间,杜双伶无数次听过这首歌。可只有这一次,她感觉自己才听懂了这首歌,才领悟到了这首歌的内核。 此时此刻,杜双伶的心里闪过一串词汇:相濡以沫,忠诚彼此,不贪慕,不浮华,相知相伴,白头偕老,一生有你。 一曲终了。 张宣挥手向台下致谢,台下掌声如雷。 往后台走去,和小十一交叉经过时。 小十一小声说:“唱的真好。” “谢谢。”张宣回。 回到后台,张宣问文慧:“你的钢琴独奏是第五场还是第六场?” 文慧说:“第五场。” 说着文慧从包里拿出一瓶水给他。 连着唱了两首歌,中间还说了那么多话,张宣确实有点渴了,如今压根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接过,拧开盖子就开始喝 不过他是隔空喝,因为他知道文慧包里只有一瓶水,喝一点得还给人家。 连着喝了几口,张宣感觉干燥的嗓子滋润了,人又活了。 “给,你也喝点。”某一刻,又喝一口的张宣直直把水递过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天不做美,有个搬道具的男子慌慌张张路过,一不小心碰到了张宣右边身子。 然后 然后没有然后,被撞到了的张宣一个趔趄,拿水的右手直接出现了倾斜。 好死不死的,瓶口太他妈的不守规矩了,竟然对准了文慧领口。 一瞬间,水直接从文慧领口流了进去。 张宣晕了,下意识快速把瓶子拿开,还下意识快速用食指勾住文慧领口,往里打探,看水是不是把人家衣服全部弄湿了 接着 随后 张宣懵了。 张宣傻了。 张宣后知后觉,赶忙收回手,不着痕迹退后一步。 文慧没说话,纯净的黑白直直地看着他,里面没有悲,没有喜。 要不是小巧的嘴儿微微嘟着,要不是她的右手紧紧捂着领口,都很难发现她此刻有情绪变化。 做了亏心事,张宣最开始是避开她的视线,但发现这姑娘不依不饶还在看自己时。 他不躲闪了,就那样跟她对视。 两人都不说话,你看我,我看你,无声无息 对视半晌,文慧紧紧抿了下嘴唇,轻轻伸手要过他手里的半瓶水,转身走了。 张宣发挥老油子本色,对着她的背影说:“加油!” “嗯。”文慧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张宣之所以硬着头皮说“加油”,是告诉她,自己是无意识的,对不住了。 正是懂了他的意思,文慧才“嗯”一声作为回应。 两人都知道,虽然刚才有些尴尬,行为有些过了,距离有些过于接近了,但真的没有恶意。 而且两人更加明白,这一年多,两人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尤其是这20多天的朝夕相处,两人之间的友谊更进一步,培养了一种默契。 因为不想让双伶吃醋。两人不知不觉养成了一种默契,在很多地方,一个眼神就清楚了对方的想法,一個眼神都知道哪条线不能越,不能过界。 正因如此,考虑到接下来的大学时光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没法逃避,文慧才应声作为回应。 一声“加油”,一声“嗯”,彼此给对方台阶下。 ps:经验不足,前面写嗨了,对不住大家啦,努力改正 以后好好写,写个300万字。求月票! 第368章,手指勾了两件衣服(求订阅!) 校庆晚会结束,众人都记住了张宣,记住了这个大作家。 不过文慧在这个晚上也出尽了风头,名气大有冲出管院、流向整个中大的迹象。 没办法,那一手高超的钢琴技艺,那一种让人舒服到灵魂深处的干净气质,让很多男生心里暗暗咽口水。 回去的路上,邹青竹一个劲地打趣文慧: “我之前看到有好几个英俊的帅哥跟你套近乎,你有相中的没?” 文慧一开始不说话,后来被弄的没办法了,麻麻利利笑说:“大学我不谈恋爱。” “啊?” 邹青竹捂嘴,很是惊讶一番:“文慧,我跟你讲,现在是我们女人最美妙的年纪。 你这么好的条件,大学不风花雪月的谈一场恋爱,我感觉好亏,我感觉人生都是不完美的。” 话到这,邹青竹挽着文慧胳膊又自顾自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今晚那几个男生虽然长相不差,但气质还是差了些,配不上你。” 说到气质,邹青竹瞄一眼前面5米开外手牵手的张宣和杜双伶,小声嘀咕: “以后要是遇到张宣这样气质旳男生,你真的可以试一试。” 听到“张宣”两个字,一直安心走路的文慧抬头迅速看了眼前面的身影,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后台那一幕。 现在虽然是深秋,可是在羊城还算不上特别冷。 她今天只穿了两件衣服,一件浅色线衣外套,一件打底薄衣。 而张宣好巧不巧的,食指刚好勾住了两件衣服。 眼神不着痕迹地在张宣身上停留2秒,又移到杜双伶背影上停留1秒。 文慧最后眼皮下垂,温婉笑笑,没有回答邹青竹的问题。 反而问邹青竹:“你呢,你和他怎么样了?” 邹青竹犯难地说:“他长相不出众,但对我挺好,家里条件也不错。 哎,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跟他说了,我以后想留在羊城这边工作,想在这边发展,不想回渝市了。” 文慧问:“那他怎么说?” 邹青竹说:“他说会争取尽量把工作分配到羊城来。” 文慧问:“有关系?” 邹青竹道:“他一个小舅在武装部。” 文慧点头,不再问了。 二楼租房。 一进门,鞋子都没来得及换的杜双伶转身就紧紧环抱住张宣,微微仰视地眼睛里,满满都是亮光。 张宣笑了,伸手帮她边了边头发,低声揶揄:“想要我吻你?还是想要我抱你去卧室,或者去沙发上?” 闻言,杜双伶把脑袋钻进他脖子里,在他怀里扭扭身子,罕见地撒娇说:“不要,我就想抱抱你,我今天就抱着你。” 张宣下巴抵在她脑袋上,“晚上抱不行吗,鞋子都还么换。” “不行,我就要现在抱。”杜双伶矫情。 张宣低头哈口气,附耳说:“别闹,你这样抱着,我身体重量一直在增加,你没感觉到吗?” “臭德性...”杜双伶感觉被哈气哈的好痒,歪着脑袋想躲避。 可是歪打正着,小嘴被人噙住了。 “呜...” 这个晚上,学校很多女生宿舍正在发骚地议论大作家张宣时。 这大作家闭门不出,躲在家里背诵“咏鹅”。 楼上,感觉肚子饿、做好夜宵的邹青竹对文慧说:“走,我们去楼下喊他们两个。” 文慧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跟着出了门。 下楼梯,来到二楼最左边。 “双伶,张宣。” 邹青竹喊,没人应。 “双伶,张宣。” 邹青竹又喊,这次还附带敲门。 还是没人应。 当邹青竹准备开口喊第三声时,文慧拉住了她,爽利笑说:“走吧,我们回去自己吃。” 邹青竹如今已经不是小白了,秒懂,眼神闪烁几下,识趣地跟着文慧上了三楼。 夜宵吃的皮蛋瘦肉粥。 邹青竹用一副特别理解的语气道:“我要是双伶,今天男朋友这么出风头,我也肯定会第一时间抵死缠绵。” 文慧听得没做声,低头用调羹舀着瘦肉粥,小口小口吃着。 邹青竹也不在意,看看手表玩闹说:“半小时后,我再下去喊他们吃。” 文慧这次轻笑出了声,随后快速把碗里的粥喝完,放下调羹,进到琴房打算练会儿琴。 可是才刚坐下,就想起楼下卧室可能发生的一幕,又猛然想起现在是晚上,怕打扰周边人。 静静地坐了会儿后,文慧拿起钢琴上的谱曲看了起来。 邹青竹跟进来问:“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快?” 文慧回答:“今天有点饿。” 邹青竹挨着坐下:“那你再吃一碗啊。” 文慧摇头:“一次性不能吃太多了,晚上不消化,容易积食。” 邹青竹知道她的性子,刚才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把视线放到文慧手里的琴谱上,忍不住好奇问: “你说张宣的脑瓜子到底是怎么做的哦,还会写歌,这“一生有你”真的好听。” 文慧摆弄下手里的“一生有你”谱曲,附和道:“我也好奇。” .... 日次,北大女生宿舍。 有個女室友问米见:“米见,你今天怎么不学木雕了,还有闲情看报纸了?” 米见面带淡淡地笑容:“今天换换脑子。” 室友凑头往报纸上一看:“你刚才这么入神,看到什么好看的了?” 米见没回避,也没解答,随室友看。 “这、这报纸上是假的吧,这新闻是假的吧,作家三月是中大的?这么年轻?”半晌,室友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 米见平静地看着室友,没做声。 室友脑瓜子一转,突然反应过来:“你男朋友好像也是中大的吧?” 对这个问题,米见笑而不语,从不正面回答。 之所以不否认,是她觉得这样挺好,有个挡箭牌在,自己身边清净很多,可以安安心心生活学习。 室友指着报纸又问:“你男朋友也是邵市的吧?” 米见说是。 室友结巴问:“那他是不是他?” 知道瞒不住,米见好看的笑了,坦诚说:“就是他。” “我、我个天呐!” 室友震惊了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难怪你看不上北大的男生,是我、我也看不上。” 米见捋了一缕发丝,“替我保密。” “诶,好好!”室友忙不更迭地答应了。 接着,室友继续看报纸。 米见拉开抽屉,拿出木雕开始练习雕刻技法。 ps:昨天被你们喷晕了,脑子现在还一团浆糊,先来点日常缓缓。等会把后面的大纲捋一捋,争取后面节奏好点。 求月票! 第369章,无声无息地较量(求订阅!) 这个晚上。 张宣做了个梦,梦的场景是小礼堂后台。 梦里,自己把文慧堵在一个角落里。 不顾人家同不同意,手指勾人家领口... 张宣被梦惊醒了,看看时间,才堪堪凌晨5点过。 侧头望了会熟睡中的双伶,老男人郁闷了。 真的非常郁闷! 他现在很蛋疼,自己又不是久旱之人,上半夜还和双伶行了夫妻之事。 怎么下半夜就梦到了文慧? 如果仅仅是梦到,那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以前也梦到过。 可这次... 有些东西在小礼堂后台看到了,虽然当时只匆匆瞥了2秒。但看得很清楚。 脑子里有清晰地画面。 所以这次做梦不像以往的无头苍蝇般,在梦里一下子就有了非常丰富的想象空间。 想起梦里文慧被自己欺负惨了的模样。 张宣恨不得呼自己一巴掌,呼死自己算了。 这是人干的事吗? 就算这个梦确实很舒服,但也不能干。 自家媳妇还在身边呢,竟然同床异梦? 而且梦到的还不是米见,这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说句实在话,虽然昨天白天在后台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可自己事后绝对没有去胡思乱想过。 怎么就入梦了呢? 都说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 可自己真的没思! 真他娘的古里古怪。 控制着自己不去发散思维,张宣又闭着眼睛开始试图让自己睡过去。 可后半段,不论怎么假寐,脑子里还是会在某个瞬间想起梦里旳乱糟糟场景。 睡不着,老男人平躺了会后,干脆起床去了书房。 开始看书。 为自己下一本传统文学找资料,充电,做准备。 说到下一本传统文学的写作。 张宣现在隐隐有了思路,但他自己感觉积累不够,沉淀不够。 不够怎么办? 那就多阅读。 提到阅读,他又想到了远在湾湾的李敖。 听说李敖有个巨大的书房,珍藏有海量的图书。 环视一圈自己这个书房,只有200来本书,真的显得寒碜。 而且很多东西临阵想起时又没法现行查资料,看来有必要买一批书才行。 书多了不要。 但关于下一个传统文学的题材、以及科幻题材方面的书籍,怎么说也要有个1200来本才有面。 才配得上自己的作家身份。 思绪一起,张宣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列清单,列大类,到时候好让人帮着采购。 思路畅通,经验丰富,老男人这一忙碌就进入了忘我状态。 直到杜双伶进来喊他吃早餐时才放下笔。 伸个懒腰,张宣扭扭有点酸的手腕,问:“早餐吃什么?是去外面吃,还是食堂吃?” 杜双伶笑吟吟地看着他:“早餐是青竹下的牛肉面,我们快上去吧。 哨子都炒好了,就等你上去,好把面条入锅呢。” “行,那我们走吧。” 昨天上半夜和双伶耗费了好久,在梦里和某某又不正经了好久,实在是辛苦。 得多吃点补补才行。 上到三楼,开门的是文慧。 杜双伶率先进去,弯腰开始换鞋。 张宣隔着门同文慧对视一眼,默契地不说话。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文慧这人时,他突兀地又想起了昨晚的梦。 眼神不着痕迹地扫一眼文慧领口,接着视线下移几分,随后也弯腰开始换鞋。 可能是发生了那些事的缘故,文慧现在对他的目光非常敏锐,视线盯着他的侧脸辨认几秒,最后转身去了厨房。 邹青竹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面有劲道,牛肉也炖的入味。 张宣夹一块大片牛肉放入嘴里,嚼吧嚼吧,好吃,肉的味道。 香,满足。 咽下去,又夹一块牛肉放嘴里,接着视线不小心扫一眼对面文慧的领口,更好吃了。 这個早上,眼神就像那偷腥的猫一样,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甚至张宣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总是不经意里往文慧身上扫。 扫到第三眼的时候,低头吃牛肉的文慧眼睫毛轻微蹙了蹙。 当张宣无意识看第四眼的时候,文慧左手无声无息地护在了胸口。 虽然这姑娘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抬头看对面的张宣,但这举动的侮辱性极强。 望着人家左手五指紧紧揪住领口,张宣心里一震,才意识到自己孟浪了。 同时情不自禁地想:文慧这只手摆放是有意的? 还是无意的? 如果是有意的,是在悄悄警告自己? 如此念头一起,张宣知道这个是非之地,自己不能呆了。 而且他决定,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来三楼。 罪过!罪过! 在心里暗诵一声阿弥陀佛,老男人快速把面吃完。 没吃饱,本来还想吃第二碗的。但他不吃了,用纸擦擦嘴,打声招呼很是麻利地起身走人。 杜双伶关心问:“你就吃饱了嘛?” “嗯。”张宣嗯一声,背身挥挥小手溜了。 砰!听到关门声,文慧才抬起头,扫一眼对面的空碗,左手悄悄放了下去,安静地继续吃面。 这时邹青竹好奇问:“双伶,你家男人平时不止这点饭量的吧。 今天早上垫了肚子的? 感觉他只吃了个半饱,锅里都还给备了面条呢。” 闻言,杜双伶偏头打量了一番空碗和筷子,若有所思,随后帮着解释说: “他今早一大早就在书房忙碌,可能刚才又突然有什么好的创作思路了吧,就急着下去了。” 杜双伶嘴里说是这么说,却起身换了位置,坐到张宣刚才吃面条的座位上。 嫣笑着念叨:“青竹你看,这桌子上都还洒有汤水,刚才应该是有好想法了,才吃的急。” 话到这,杜双伶把空碗筷移开些许,用纸巾把桌面的汤水擦干净。只是抬头的瞬间,视线很自然地落到了对面的文慧身上。 文慧似乎不知道两人的对话似的,小口吃着面,同往日里一样,很有节奏。 .... 陶歌来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陶歌就抢先说: “姐刚才得到一个消息,茅盾文学奖组委会刚进行了第四轮投票。” 不提这事还好,张宣平日里都选择刻意遗忘这事。 可陶歌猛地提起,他的心还是跟着一紧,问:“结果怎么样?” 陶歌说:“你猜?” 听到“你猜”二字,张宣松了一口气,心道自己还是没能免俗啊,还是没能过得了名利这关。 张宣猜测,“过了,对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今天实在少了点啦 第370章,第四轮投票(求订阅!) 陶歌说:“第四轮投票很激烈,决出了五部作品。” 张宣紧着问:“哪五部作品?” 陶歌如数家珍:“前三部小说分别是“战争与人”、“白门柳”、“骚动之秋”,这三部作品晋级毫无悬念。 而你的“潜伏”和另外一本小说竞争激烈。 组委会投票后,得出的票数是一样的,所以暂时先把这两部作品一起进入到了下一轮。” 张宣似有所悟,迫不及待地问:“这次茅盾文学奖评选几部作品?” 陶歌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组委会已经确定了,这次只选四部获奖作品。” 张宣瞬间沉默了,也彻底懂了是什么意思。 正是因为这次只评选4部。 所以自己的“潜伏”和另外一部作品暂时一起进入到了下一轮。 而下一轮,也即第五轮,就是决胜轮。 “潜伏”要么生!要么死! 没有第三条路。 要是竞争胜出,那自己就彻底功成名就,地位水涨船高,声望达到峰值,风头一时无两。 要是失败。 要是“潜伏”高调入围,却黯然退场。 那等待自己的将是一波又一波的舆论冲击,以及山崩海啸般的批评声。 很可能会落得个人弃狗嫌的光景。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虽然这几个月“潜伏”取得了辉煌成绩,在国内国外双开花,获奖、畅销一个都没落下。 但他知道,抛开明面上那些明确表态不喜欢“潜伏”的作家、学者不谈,暗处肯定隐藏着更多的眼红怪。 如果“潜伏”顺风顺势,他们就不敢作妖。 要是“潜伏”一旦在茅盾文学奖上遭遇滑铁卢,那些眼红怪必定会跳出来找存在感的。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到时候报纸上肯定铺天盖地的都是负面新闻。 文化人嘛,有骨气旳铮铮铁骨。 没骨气的,那简直就是坏透了! 见他沉默,陶歌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道:“没事,姐有种直觉,肯定能过。” 直觉,直觉个先人板板啊! 生活经验告诉自己:女人的直觉除了抓小三、小四靠点谱外,疑心疑鬼的居多。 或者说严重点,女人的直觉简直就是乱弹琴。 心里郁闷归郁闷,张宣还是问:“下一轮大概什么时候投票?” 陶歌说:“11月30号。” “本月最后一天?” “对。” “八五长篇小说奖的颁奖典礼是28号,30号那天我应该在京城。” “行,到时候姐带你好好逛逛。” “嗯。” 两人都有心事,都心情沉重,但都努力把话说的轻松些。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潜伏”能不能获得茅盾文学奖,这已经不再是涉及张宣个人的脸面了。 还密切关乎到陶歌和洪总编的职业前途、人民文学的社内地位和业内名望。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讲,洪总编和陶歌、甚至人民文学希望“潜伏”获奖的心情都不亚于张宣。 可能他们比张宣更加迫切,更加焦虑。 毕竟张宣是两世人,要是真的落败了,他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自我调节过来。 因为张宣自己知道自己,他有退路,有“发条女孩”等待开花结果。 还有脑子里那么多的文学作品兜底。 最重要的是自己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 略过这个沉重的话题,陶歌谈起了“发条女孩”的事。 陶歌说:“科幻小说的出版社,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三家,就等作品翻译完毕后开始送审。” 想到谢琪曾经的慎重嘱咐,张宣关心问:“你是直接找的出版社,还是通过中介或书商找的?” 陶歌告诉他:“这三家都是姐通过人脉直接联系的出版社。 你放心吧,我在这个领域干了这么多年,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但姐既然答应了你的事,就不会让你的版权和利益受到任何侵害,我们会按照法律认可的形式走。” 张宣真心实意道:“谢谢姐。” “叫我什么?” “我说谢谢。” “咦!,真没意思。” “呵,你就知足吧啊!” 张宣问:““发条女孩”的英文版什么时候能出来?” 陶歌解惑:“我昨天问过了,大概还要十来天的样子。” 张宣嘱咐:“翻译完后,先让我过过目。” 陶歌问:“你不放心?” 张宣回答:“不是不放心。而是科幻小说不同于其它类图书,它涉及的专业名词有点多,有点繁杂。 我怕翻译者对科幻小说领域涉猎不广,往往容易造成漏洞,词不达意。” 见他说的有条有理,陶歌答应了,说:“成,本来我还想早点送审的,那等你来京城检查一遍再说。” “好。” 应允一声,张宣又问:“翻译和去英国出版大概要花费多少费用?” 陶歌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也没客气:“这个费用姐先帮你垫着,“发条女孩”出成绩了,到时候再还我。” “嗯,可以。” 后面两人就着出版事宜详细聊了十多分钟,才挂完电话。 把听筒放回原位,张宣想了想,又拿了起来,拨号打给李梅。 张宣问:“工地上的情况如何?” 外面在刮大风,呼呼地有点嘈杂,李梅大声说:“一切按着预期走,工程进展顺利。” 张宣又问:“地标建筑的设计图怎么样了?” 李梅说:“还在酝酿阶段。” 张宣不满了:“还在酝酿?都过去几个月了,还没任何进展?” 第一次感受到他的话里带情绪,李梅默然不做声。 张宣施压说:“你帮我再问问裘博仁、陈敏夫妇,问他们到底行不行? 还要多久我才能看到设计图,要他们大概给个准话。 告诉他们,我们时间虽然充裕,但也不能这么挥霍。 如果不行,那我们就另寻他人,或者干脆在全球进行招标吧。” 李梅缓了缓说:“好,我知道了。” 正事说完,张宣说起了私事,“我想买一批图书,你帮我找個细心的人来办这事。” 李梅好奇问:“要买的数量很多?” 张宣说:“大概1200本。”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李梅内心很是惊讶,但还是痛快地答应了:“这事好办,交给我。” 超级商城没正式开业之前,她手底下不缺闲人,所以李梅很是自信。 和李梅结束通话后,张宣瞄一眼大门,想了想给谢琪公寓去了电话。 有点意外,竟然是莉莉丝接的。 电话一通,莉莉丝就问:“张宣?” “是我。”张宣回答。 莉莉丝问:“你最近很忙吗?” 张宣回答:“还好。” 莉莉丝问:“还好是什么意思?” 张宣说:“还好就是有点忙。” 莉莉接话:“意思就是也可以抽出时间,对吧?” 张宣无语。 莉莉丝问:“为什么最近不给我打电话?你最近和杜双伶关系怎么样?如胶似漆吗?你的科幻小说“发条女孩”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来英国?” 听到那边嘴一张就一连串问话,张宣又看一门口方向,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机关枪: “莉莉丝,我想你了。” 莉莉丝一愣,刚才还得理不饶人的嘴一垮,发嗲撒娇说:“老公...,我也想你。” 张宣问:“你姐呢,她在吗?” 莉莉丝说:“她今天出门了,帮你联系出版社去了。” 张宣晕头,还真兢兢业业啊,换回话题:“你最近怎么样,怎么在你姐这?” 莉莉丝说:“今天放假,就过来了。我最近还好,吃香的喝辣的,要是遇到不开眼的香江留学生,就顺便找几个打来玩玩。 可我就是想你了,想的夜不能寐。” 张宣:“.....” 见他不说话,莉莉丝追着说:“你知道夜不能寐是什么感觉吗?” 张宣问:“什么感觉?” 莉莉丝抬起双腿,躺倒沙发上说:“全身又痛又痒,麻麻的,就像被成千上万只蚂蚁撕咬一般。” 张宣问:“你曾经被千万只蚂蚁撕咬过?” 莉莉丝怨道:“别打岔,我这是比喻,比喻你懂吧。 我虽然没被千万只蚂蚁撕咬过,但我可被一只蚂蚁折腾的不轻,现在想起来都好怀念。” 张宣:“.....” 莉莉丝问:“张宣,现在我有些后悔了。” 张宣:“后悔什么?” 莉莉丝说:“后悔这么早跟你在一起了。” 张宣蹙眉:“你再说一遍,家法伺候。” 莉莉丝哼唧一声:“我本来就后悔跟你这么早在一起了。自从尝了肉味后,我现在天天粗茶淡饭怎么过嘛。 你别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天天有杜双伶喂你,我就只能天天想着杜双伶喂你,你知道这种感觉吗?” 张宣眼皮跳跳,不做声。 “啊?啊啊??老公,我想你啊?”那边传来挑逗的声音。 张宣:“.....” 莉莉丝忽然换了一种语气,媚眼如丝:“你和我在一起时花样那么多,会电话调情嘛?” 这什么跟什么? 张宣人都听麻了。 张宣果断拒绝:“不会。” 莉莉丝说:“我手都放到腿上了,你教我嘛。” 张宣无语。 “老公。” “我不会。” “你试试,说不定就会了呢。” “不想试。” “真不试?” “嗯。” “好啊!既然你这么绝情,我现在就去买飞机票回国,未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好不好?”莉莉丝威胁道。 张宣嘴角抽抽,沉默几秒后,看一眼门口方向,求月票! (还有) 在保持月票名次啦,请给位老同志多来点月票 第371章,得寸进尺,太过分了!(求订阅!)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的,等莉莉丝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时。 她发现浑身软绵绵的无力,四肢像瘫痪了般不想动。 头发有点湿润,身上也湿漉漉的。 闭上眼睛仰躺在沙发上,莉莉丝偏过头,感受着余润过后的酥麻,心里痛恨死了张宣这个坏男人,要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会这么难堪? 同时又在想,这个坏男人隔着电话就能把自己打得满地找不到牙,那天天跟他在一起的杜双伶,会是多么幸福? 睁开眼睛,莉莉丝这一刻无比眷恋张宣,好想把他绑到深山老林,天天陪着自己。 莉莉丝是舒服了,可张宣又陷入了情难自禁的境地。 就当他在沙发上郁闷的时候,门开了。 砰地一声! 张宣猛地从沙发上弹起,走过去一把抱住正在弯腰换鞋的杜双伶就往卧室走。 “啊?你要干嘛?”杜双伶惊吓到了。 不过下一秒看到他眼里的春情时,又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不要,这是白天。” “这是自己家,我不管。” “昨晚不都...,你怎么又想了,你是牛吗?” “我不知道牛的本事到底怎么样,但我觉得自己现在比牛强。” “你刚才在家里干了什么,怎么我吃个早餐下来你就变成这样了嘛?” “你听过一个词吗?” “什么词?”被放到床上的杜双伶问。 张宣嘴巴一张,吐出一个词:“饱暖思y欲,我刚吃饱了,就想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德性...” .... 楼下忙的不可开交旳时候,楼上的邹青竹突然想起一件事。 问文慧:“文慧,你有看到我的基础会计书吗?” 文慧想想说:“昨天我和张宣在琴房练歌,你们不是嫌吵闹、去了楼下看书吗?可能落楼下了吧。” 经过提醒,邹青竹拍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喔!好像似的,昨天我和双伶看完书直接去买菜了,书在下面,我现在就去拿。” 说着,邹青竹风风火火开门下了楼。 文慧只是扫一眼门口方向,就继续看书。 几分钟后,邹青竹又期期艾艾回来了,满脸意味。 邹青竹疾步走过来,挨着文慧坐下就神神秘秘唠叨:“你知道楼下发生什么了吗?” 文慧问:“发生什么了?” 邹青竹拍拍那比滚油还热的脸蛋,“你看我脸。” 文慧抬头,看到了一张比艳山红还娇艳的脸。 疑惑问:“你这是?” 邹青竹:“你这么聪明,还不明白吗?” 文慧问:“你听到了?” 邹青竹摇头:“没有,但是他们大门紧闭,喊也没反应。我就想到起了一些画面。” 文慧语噎,会心笑笑,放下书本,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 中大校庆典礼过后,张宣之名瞬间传遍祖国的大江南北。 一时间报纸上频频出现“张宣”、“大作家三月”、“中大”、“千万富翁”等等几个相关字眼。 用后世的话来说,张宣火出圈了! 名声在外,导致袁澜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过来问:“需要我派人来保护你吗?” 张宣拒绝了:“没必要,你看白鹿原的作者、废都的作者,哪个不是身家巨富之人? 都一样平平淡淡过生活,没整这些也安全着呢。” 袁澜觉得在理,毕竟这年头的治安也是一年比一年好。 而且一两千万看起来很多。 其实放在羊城这个大城市,论富有根本排上号。 资产比这多的大有人在,还真不用特别担心。 不说其他人,袁澜自己的资产就好多亿了,只是有些见不得光而已。 而与她合作过的人里面,亿万富翁不在少数。 光海南炒房一事,袁澜就进账4个多亿。 张宣写作一两千万还真的只是毛毛雨。 想到自己出门也从来没带人,也没出过事,袁澜嘱咐道: “话虽在理,但你出门的话,还是要多个心眼。” “知道,谢谢关心。”张宣真诚表示感谢。 袁澜说:“我最近进了一批好酒,我安排人给你送两箱到李梅那吧,到时候让她带给你。” “好。”张宣也不客气。 接着他想起什么,问:“陈松和李香现在怎么样?” 袁澜说:“两人目前在墨西哥执行任务。” “墨西哥?”张宣懵了。 他对这個国度只有一个印象:就是军阀多,那个多。 张宣担忧问:“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袁澜用模棱两可的语气回答:“出门在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路是自己选的,张宣无话可说。 只是后悔,后悔当初把陈松介绍给袁澜认识了哎。 袁澜这娘们 或许这就是命吧! 张宣暗暗感叹一句,不再多问,也不想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沪市。 文图远突然拿了一份报纸放周容面前,一脸唏嘘地开口: “你看看这个,真是了不得!这张宣我也见过三次,竟然走眼三次。” 周容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起了报纸。 报纸上的头版头条的新闻标题是:震撼!大作家三月竟然是中大学生! 这篇新闻报道的很细致,全篇洋洋洒洒几千字,大概可以分四个内容。 内容一: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就是细数张宣的所有成就。 内容二:披露张宣的个人信息。比如出生地,家庭环境,小学到大学都是哪些学校上的。 内容三:都是一些老师的采访。 采访了一名小学老师,一名初中老师,还有一名高中老师。 三位老师对张宣的评价都差不多,就是觉得聪明,从小学到初中,数学次次满分,很少失手。 直到高三开始,这个形势才有所缓和,和同学们比,张宣的数学成绩没有显得那么出类拔萃了。 不过记者和老师都在猜测:数学分数之所以没以前高了,可能是花费大量时间写作去了的原因。 魏薇老师闭着眼睛说瞎话: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取舍,但很明显,张宣的抉择是对的,空出一部分学数学的时间,博得了一个更加广阔的天空。 内容四:这部分主要报道张宣在大学里的生活。尤其是校庆晚会的风骚表演。 周容对内容四最感兴趣,原因无它。内容四配了一张图片,一张唱“一生有你”的图片。 虽然图片主要镜头集中在张宣身上,但在一边还是能看到文慧的身影。 文慧低头弹奏钢琴的身影。 看完,周容调皮地眨眨眼,啧啧道:“厉害!我家宝贝女儿弹钢琴专注的样子特别美。” 文图远听笑了:“我在跟你说张宣的事,别打岔。” 周容哪里还能不了解自己丈夫:“老爷子这么想要“潜伏”手稿?” 文图远点点头,叹口气道:“你还不知道么,他就这点爱好。” 周容问:“远盛知道了?” 文图远说:“这报纸还是他给我送来的,你也知道,我天天忙,哪有时间去时时刻刻关注报纸。” 周容意会,“他来了?” “来了,在外面跟老爷子喝茶呢。”文图远如是说。 周容眼睛盯着报纸上的图片:“虽然慧慧和张宣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我还是觉得这事有点难。” 文图远知道妻子疼女儿,想了想说:“你说的不无道理,但也并不是没有任何希望。” 周容抬起头:“你是说还有人从张宣这里买到了手稿?” 文图远说:“远盛讲,人民文学的前总编临去世时,张宣赠送了一版手稿给他。” 周容惊讶:“值不少钱吧?” 文图远告诉她:“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但想来几十、上百万还是有的。” 周容笑道:“了不起,百来万说送就送,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文图远说:“所以远盛觉得有机会。” 事已至此,周容也没阻拦:“你嘱咐下远盛,能让慧慧看上的朋友并不多,尤其是张宣这种级别的朋友更是珍稀,别为难她。” 文图远起身,“我会嘱咐他的。” 北大一女生宿舍。 希捷也在看报纸,也在看这则新闻。 不过她的脸色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因为中大校庆当晚,杜钰就给她打了电话,把有关张宣的事情早就告诉她了。 细细地阅读完报纸,希捷的目光最后凝聚到了照片上,凝聚到了正在弹钢琴的文慧身上。 照片里,文慧虽然低着头,看不太清面容。 但希捷知道,观其气质和穿着,就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红颜。 静静看了三秒,希捷把报纸收好,拿过一本新闻专业的书籍,打开,看了起来。 外界都在看报看新闻的时候,张宣也在翻看。 每天看报都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就如同练拳击、拔萝卜一样,是爱好了。 一份一份报纸读完,张宣发现,虽然夸赞的人仍是主流,但批评的人似乎一夜之间也多了起来。 难道知道茅盾文学奖最后一轮投票在即,有人跳出来,不想让自己获奖? 在阻碍自己? 思绪一起,张宣眉间锁地紧紧的。 带着烦闷的心情翻着翻着,某一刻,老男人的眼神一缩,他娘的这傻人又出来恶心自己了是吧? 快速浏览一遍内容,张宣这次不同以往的心平气静,愤怒了! 这傻子,看自己一直没搭理他,还得寸进尺了! 太过分了!求月票! 成绩一天不如一天啦,女性角色有大纲安排的,不急,跟着我往后看 (已有6300字,还有) 第372章,马行千里,不洗尘沙(求订阅!) 京城老黄在报纸上的批评原文是: 有人跟我讲,说我京城老黄是一个反权威的离经叛道者,善于撕破精英阶层、精致主义的面纱。 我认为:当今文坛没大师,谁也别在那装大师,谁敢冒充大师,我就“卒瓦”他。 前阵子,有几位朋友在我家谈论起了三月的小说。 越说还越兴奋,张文这边说“风声”好,那边大钢牙就提“潜伏”怎么样怎么样,两人还对上招式了。 我本来对通俗小说就不感冒,这时候多少可能还带点反感。 就问张文和大钢牙:“你们这儿聊什么呢,怎么还比划上了?” 这两人是三月的拥趸,似乎等的就是我这句话呢。 张文说:“你应该好好读读三月的大作,好东西啊。” 大钢牙在一边附和:“要看要看,一定得看,三月的东西好,得看。” 我有一个好习惯,哪怕骂别人也得先了解别人,没看过别人的作品骂都骂不到点上。 于是我上书店买了“风声”和“潜伏”到家就开始看。 我也不虚伪,我的目的其实也很明确,我没打算以一个欣赏者的角度去享受作品,而是像判作业一样总想着挑别人旳毛病。 不过有一说一啊,我看书之前就知道“潜伏”很烂,但没想会这么烂,捏着鼻子看了半本儿,实在无福消受。 朋友们都说我,你起码得看完一部才能评价呀。 但我并不这么想,评价一盘菜吃一口就够了,不是全吃光了才允许说难吃吧。 初读三月的小说是一次很糟糕的体验。 “潜伏”小说情节垃圾,行文垃圾,没有思想性,没有艺术性。是一部真正意义上扒厕所的书。 “潜伏”美其名曰是文学作品。 其实是高不成低不就的通俗小说。 文学作品应该大气、有气势、有文化分量,这样才能有社会价值、历史价值和承载价值,我称之为重工业。 其实本来嘛,张宣是我的晚辈,冒充文化人,不入流,写点通俗小说挣钱不算什么。 毕竟人家那么年轻,你不能要求有什么文学艺术,说不得人家都不懂什么叫文化艺术。 可我吃饭时看到报纸上的新闻说:“潜伏”小说进入了茅盾文学奖的最后一轮。 我当时就在想,就这种烂俗地摊小说竟然入围了茅盾文学奖? 而且还进入了最后一轮? 我感觉自己作为一个文化人,被侮辱了,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恕我直言,要是“潜伏”这种小说最后得奖了,那茅盾文学奖在我眼里那就是一地鸡毛。 ... 京城老黄的批评篇幅很长,占据半大个版面,洋洋洒洒不下一千字。 张宣半眯着眼睛,很是气愤! 以前自己矜持,自持身份不下场跟他计较。 可他娘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逮着老夫批评,就真的过分了! 还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呵? 尤其是对方最后结尾的说辞,意思表达的很明显,就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作品获得茅盾文学奖。 都说文化人讲究杀人不见血。 但这人已经不顾忌这些了。公开在大报纸上抨击,公开在报纸上说“潜伏”是垃圾小说,不配茅盾文学奖。 其意明显,其心可诛! 真他娘的不可饶恕!! 张宣很久没有这么动过怒气了,这人已经是第三次了,要是还不还手。 他怕自己憋出内伤。 再世为人,什么最重要? 活的自我,活的洒脱最重要。 没得说,必须要还击! 而说到骂架,说到还击,谁还能有从农村出来的更会耍嘴皮子的? 那些农村大妈骂起架来,三天三夜不带停歇的,不带重复的。 自己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妈,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在乡下生活过这么多年,总学了点皮毛。 张宣坐在沙发上,静了静心,随后拨通了陶歌的电话。 陶歌心有灵犀,似乎就在等这个电话。 一接通就问:“你打这个电话是为京城老黄的事?” 张宣说是,非常诧异:“你们也看到那篇评论了?” 陶歌说:“当然,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样的声音,用心相当险恶。 这种风气要是不立即遏制住,那些眼红之人都会纷纷效仿,搞不好就容易坏事。 为此,我刚才还和洪总编商量了二十多分钟,打算写文回击此事。” “你们写文回击?”张宣问。 陶歌回答:“我都已经开始动笔了。” 张宣好奇问:“你写了多少?” 陶歌说:“就一小段,200来字。” 张宣要求:“你念给我听听。” 陶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两人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一个战壕里的人。 关系到大事,她也没矫情,低头照着本子上的半篇文章念叨一遍。 念完,陶歌问:“你觉得怎么样?” 张宣无情地说:“不怎么样!太温和,太婆婆妈妈,还没抓住重点,不痛不痒的没什么卵用! 说不得反而激起了人家跟你继续斗下去的兴趣。” 陶歌刚才还觉得自己写得不错。有理有据,有进有退,文采斐然。 没想到转身就被张宣否定的干干净净,心中顿时郁闷不已。 陶歌深吸口气,问:“那你说怎么办?” 张宣挥手说:“怎么办?好办,你身边有笔和纸不?” 陶歌说有。 张宣开口道:“现在我说,你记。明天你找几家大报社把我说的话原原本本刊登出来。 不许改我的任何字眼,要原汁原味地刊登出来,知道吗?” 陶歌没做声,执笔静待下文。 张宣从茶几上顺过茶杯,掀开盖子,喝一小口就开始叨逼叨逼说了起来。 许久后,问:“你记下来了没?” 陶歌说:“记下来了。” 张宣得意地问:“感觉怎么样?” 陶歌笑笑,说:“姐去忙了,拜拜。” 嘿!这娘们.... 次日。 京城一胡同。 大钢牙手持一份中国青年报,一边喝茶一边拍腿大声吆喝:“妙!妙!妙呼哉真妙!” 另一边的张文也拿一份报纸,赞同道:“这开头,这结尾。 尤其是结尾这8个字,一字值千金,八字八千金,甚好!” 旁边的丰乳肥臀老莫笑着看看两人,随后又看看上首位置脸色铁青的京城老黄,没接话,喝茶。 京城老黄现在很气! 要气炸了! 要不是碍于朋友在,他想报纸撕個粉碎,想把茶杯都砸了! 张宣小儿,特欺负人! 中年青年报纸的头版头条,原封不动地刊登了张宣的回击文章: 张宣说,我的小说出版以来,一路顺风顺水,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猛烈攻击”。 不过我母亲信奉佛教菩萨,第一反应是想起我母亲曾经的教导,遇事应该“八风不动”。 但我自己总是还做不到。 于是又想起孟子的两句话,“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意思是人出名了,就可能有意料之外的赞誉,或者求全责备的批评,应该淡然处之。 说句实在话,对自己的作品,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说自己有过“不虞之誉”,北师大几位教授编写的二十世纪小说选,把我的“潜伏”作品排在第五。北大中文系有教授还在课堂上专门讲过我的“潜伏”。 但京城老黄先生前几次的批评,可能要求太多了些,我那时候总是一笑置之。想着自己能力有限,达不成人家要求的高度,无可奈何。 可我今天看了京城老黄的最新评论,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有人带着他发烧进评论圈,就开始了装神弄鬼。 说实在的,我老感觉,他自己把自己折腾出毛病来了,好好文章不写,一定要当个文坛恶棍才有高级感,你犯得着吗? 他总是在公开的场合怼人,重点他并不是跟一些小鱼小虾进行“毒怼”,一般批评的都是一些文化的名人。因此还得了一个“文坛恶评家”。 一眼看过去,好像在他的眼中,就没有能够看上眼的人。 我好想带着恶意问一句,京城老黄你配吗?家里没镜子总有水吧? 以前的时候,他就曾经怼过金庸先生的小说为“四大俗”,他认为只有没有文化的人才能去追求表扬。 曾经也批评过鲁迅先生,说鲁迅先生的作品过于冗长。 还批评过余秋雨先生的作品是小儿把戏。 但现实是,鲁迅、金庸和余秋雨先生算是中国文学界影响力非常大的三位作家了。他们的影响力是超越国别的存在,全世界的华人都爱戴,他们的影响力都是有目共睹的。 而京城老黄呢,他的作品以京片子写作,有他语言和时代的局限性。 所以单纯论影响力和知名度,京城老黄拍马都不及他们。 我真的想说,京城老黄啊,装神弄鬼玩笔记小说的路子有些可笑。 别总是吹你的小气候。你那些小说真是颓废到无聊的程度,就别冒充“大家”了。 你京城老黄下流时,使得你的言情小说不那么纯粹。 当你不那么下流时,又显得可笑,心胸狭隘、浪得虚名、对社会充满了负面影响。 你是真该好好反省下了,不要总是把自己当一个搅屎棍使用,你笔下好歹也是出过作品的人,不该堕落至此。 张宣说:做不成真正的文化人,你是悲哀的;斩断了自己生命根源的文化人,你就更悲哀了。 张宣说:京城老黄你看看你写的什么呀,你的作品都是些感悟,就是散文游记,只不过只有你自己把它们当小说罢了。 不过我也能理解,一个人缺什么,就喜欢把自己伪装成什么。 京城老黄是放眼宇宙的人,一般俗人还真理解不了。 都说民族的是世界的,照我说,个人的才是世界的。 国内这些大师级作家大多是谦谦君子,他们都没法跟你比穷凶极恶。 人家京城老黄装了多少年了,人家自以为是精英,人家不会跟你们假客气。 要我说啊,京城老黄,你摔个跟头就好了,可能会浴火重生。 我最后送你八个字:马行千里,不洗尘沙。 .... 京城老黄握着报纸,死死盯着最后八个字“马行千里,不洗尘沙”。 气喘吁吁! 久久不能言!求月票! (已更9700字。大家给力点,说不定还有) 第373章,我怀孕了,你得负责(求订阅!) 京城,人民文学。 洪总编看着报纸上行的八个字,对桌对面的陶歌说:“马行千里,不洗尘沙,这八个字用的好,有智慧。 以后要是这人还敢缠着三月不放,那就是真的把脸皮当鞋垫擦了。” 陶歌认同这观点:“确实有智慧,这也算是绝了祸患,毕竟都要是脸面的人。” 洪总编放下报纸,想了想问:“三月是不是写新书了?” 陶歌笑道:“就知道瞒不过叔你,不过不是传统文学,所以我就没给你看了。” 洪总编好奇:“是什么类型的?” 陶歌回答:“是科幻小说。” 洪总编问:“科幻?他为什么突然写这个?” 陶歌说:“三月说很早就想写一部科幻小说了,所以这次算是试笔。” 洪总编又问:“科幻小说你看了没,水平怎么样?” 陶歌说:“我看了。但我看得头晕,我硬着头皮看了两遍也没看懂,我没法去评价它的水平。” 洪总编秒懂,这是不看好三月的新书。 洪总编沉吟一阵,最后嘱咐道:“他这新书要是失败了,你要尽快督促他回归传统文学,这是他的优势,我很期待他的新作。” 陶歌笑了:“叔你放心,我估计这次试水的成功率不大。 遭遇挫折后,他自己就会调整方向的。” 还是京城,北大。 看完报纸,室友陆诗雨对米见说:“你男朋友真厉害,这怼人旳功夫到位,既体现了文化人内涵和个人修养,还把人家骂的没法还嘴。” 米见微微一笑,看着最后八个字,没接话。 陆诗雨问:“对了米见,大学都一年多了,你男朋友怎么没来看过你?” 被人误解,米见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但为了让自己能有个安静的生活学习环境,只得说: “中大离京城有些远,我们一般都约在寒暑假见面。” 陆诗雨说:“你这么有气质,他应该很宠你吧。” 米见望向窗外说:“他对我一直挺好。” 陆诗雨羡慕地说:“我要是有个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米见宽心道:“会有的。” .... “吸烟有害健康啊老邓,你抽那么多烟,小心老的快,导员可比你小十来岁。” 一楼,张宣拿本书下楼时,刚好看到老邓一个人坐在那抽闷烟。 “树不扒皮人不打脸,你怎么能戳我的痛处哦。”老邓不听劝又重重吸一口。 张宣停下脚步问:“你这是有心事?” 老邓左手漫不经心玩着打火机,嘴巴张了张,最后叹口气道:“家丑不外扬,你就别问了。” 张宣探头,一副义愤填膺地样子问:“导员给你带免费的帽子了?” 老邓瞬间头皮炸开,“我说张宣,你现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怎么成天胡咧咧?” 张宣退后一步,狡辩道:“看碟下菜,看碟下菜懂不懂?” 老邓气笑了,“请你给我滚。” 张宣转身说:“自从你结婚后,你这暴脾气就成天见涨,还是怀念以前的单身老邓啊,没意思,走了走了。” 老邓问:“你去哪?” 张宣挥了挥手里的书,“一个人在家呆着闷,想去图书馆看看美女,换换空气换换心情。” 老邓背后喊:“小心小杜剁了你。” 张宣头也不回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她就在图书管,我一般玩灯下黑。” 理想很美好,现实往往很残酷。 可能是天气越来越冷的缘故,大家都窝到了图书馆。 张宣在两个自修室转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一個位置。 而像他一样到处找位置的人,不知凡几。 当个学生太难了。 想看个书,当个好学生真是难上加难。 倒是找到了杜双伶和邹青竹,这两人在女人堆里,张宣都懒得去打扰,直接开溜。 走出图书馆,他想了想,既来之则安之,转头去了教学楼。 一路优哉游哉上到三楼,张宣刚过拐角就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从教室里传出来。 是李正的? 另一个应该是张素芳的? 张素芳质问李正:“给我一个不和你分手的理由?” 理由,分手的理由? 两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还真是一个大瓜。 张宣听得没头没脑。 但有热闹看,他是从来不会错过的。心想这大美男可以啊,这一边向董子喻表衷心,另一边却跟张素芳鬼混。 呸!真是看不起他,渣男! 靠着拐角的墙壁,张宣继续倾听。 李正信誓旦旦地说:“我发誓,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张素芳对着李正背上就是一巴掌:“黄字你是只字不提是吧?这边吊着我,那边还追董子喻,你是想逼我跟董子喻摊牌是吧?” 李正赶忙说:“我黄某发誓!” 张素芳气急:“黄某你姓李!” 李正速度改口:“我李某发誓,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张素芳大声问:“黄字呢?” 李正举手道:“黄天在上!” 闻言,外面走廊上的张宣差点乐疯了,这李正他娘的是个人才啊! 脸皮厚实得可以! 不错,好玩.... 就在张宣咧嘴憋笑,打算继续听墙角时,楼道口突然上来一个人。 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文慧。 四目相对,文慧不着痕迹把书本护在胸前。 见到这幅样子,本来想主动打招呼的张宣立马闭嘴了,失去了跟她打招呼的兴趣,只是轻轻点头,就起身去了隔壁教室。 自从那次早餐牛肉面之后,两人已经十多天没说过话了。 张宣非常自觉,没再去过三楼。 倒是文慧,可能怕两人关系太过僵硬的明显从而引起双伶怀疑,还是同往常一样,经常跟着邹青竹来二楼串门。 只是没了沟通。 哎,可惜了,没能继续听! 这李正真是我辈楷模啊! 发现自己活了两辈子,都还没李正那么得心应手,在女人之间简直就是一条滑溜的鱼一样。 要是前生自己早早有这份本事,也不至于米见5年没有踏足金陵。 也不至于米见终生没给自己生个孩子。 隔壁教室空无一人,把门关上,张宣找个位置坐下,心里还在想,等有机会,得跟老李交流交流经验才行,自己家的笑面虎着实有点恐怖。 当他打开书本,回忆起前生的事情发呆时,教室门开了。 文慧抱着书本出现在门口。 视线在毫无反应的张宣身上停留几秒,犹豫小会后,文慧还是把门合上,走了过来。 不过她没跟张宣坐一起,而是隔着过道坐到了靠墙的位置。 有事? 见她进来,张宣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姑娘应该找自己有事。 不然不会跟进来的。 不过人家不主动说,老男人也就当做没看见似的,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还别说,大学都读了快一年半了,自己竟然还没有去过北大,没有去看过米见,真的不应该。 这次去京城,得好好跟她看看北大才行。 这学校自己没能力考上,但自家女人考上也是一样的。 前生他听过一个段子,有个教授发文称:想要逼自己孩子考清华北大的父母,最好先给孩子做一个智商测试,如果没有达到110,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北大清华的平均智商是110,这真的有点恐怖,完全是靠天赋吃饭。 就在这时,教室门又开了,进来的是小十一。 小十一把门合上,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小十一眼角余光瞥一眼低头看书的文慧,没有理睬,而是直直地走到张宣左手边,挨着坐下。 这是闹哪样? 这两女人是商量好的? 张宣望向小十一,用眼神询问:你找我有事? 感受到他的眼神,苏谨妤撕下一张纸条,写:好男人就跟时光一样,不抓紧,就离我越来越远了。 张宣看得嘴角抽抽,回:说人话。 小十一写:大作家,你这么有才华,你能帮我解解惑么? 张宣想了想,回:什么惑? 小十一写:请问,现在花心的男人怎么那么多? 张宣回:请问,花心的男人都去找男人了吗? 瞅着纸条,瞅着纸条上的回答,小十一情不自禁笑了,又写:杜双伶这算是引狼入室吗?我是不是破坏你们的好事了? 张宣无语,这还真解释不清。 刚才教室里还真就自己和文慧两人。 但解释不清,他就不解释,张宣回:你怎么找到我的? 小十一写:等会院学生会要开例会,我在对面看见你进了这间教室。 张宣写:你找我有事? 小十一眼睛一闪,回:我最近胸有些痛,你男女之事经验丰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嘛? 张宣眼皮跳跳,没好气写:这应该是怀孕了。 小十一静气几秒,回:我要是怀孕了,你得负责。 就在这时,窗户外面刮进了一阵风。 桌上的纸条迎风起舞,一下子就飘过了过道,直扑扑地撞到墙壁上。然后飘飘然然、好死好死不地落到了文慧书本上。求月票! 第374章,你没说实话(求订阅!) 张宣人都傻了。 他感觉最近诸事不顺,茅盾文学奖在关键时刻被人下绊子。 现在倒好,连风都来欺负自己了。 视线跟着纸条落到文慧身上。 突如其来的纸条,文慧有点怔,但是不经意扫一眼、看到纸条末尾的“你这应该是怀孕了”、“我要是怀孕了,你得负责”时,更怔了。 近距离相处一年多,文慧认得张宣的笔记,认出了“你这应该是怀孕了”是张宣写的。 人都有好奇心,文慧也不例外,不过她强忍住了,没有去窥探整张纸的秘密。 只见她伸手把纸条拿到旁边,随后合上书本起身,脑子里想着最后两句话,安安静静走出了教室。 门关,张宣立马起身把纸条拿到手里。 待他看清最后一行字时,他差点气到吐血。 见状,小十一又撕下一张纸条,欢乐地写:不要生气嘛。 张宣无语,回:给我一个不生气的理由,你这是玷污我清白。 小十一眼睛一闪:你是觉得自己吃亏了嘛? 张宣瞪眼,回:你说呢? 小十一写:要不我去把门反锁,你到教室里把我玷污了怎么样?我不反抗。 写完,把递给张宣,随即又写一张纸条:不过距离开例会只有7分钟的时间了,7分钟你快点够不够? 张宣看了看小十一的脸,看了看自己的鞋,最后忍住了打人的冲动,说:“我最近现在心情不好,别惹我。” 小十一观察他一阵,随后笑靥如花地从包里拿出一封信给他,“你国外的女读者又给你写信来了。” 张宣伸手接过,一看,果然是罗琳的。 拆开,里面有三张信纸。 张宣扫一眼,发现这罗琳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满满三页纸都是各种提问。 帮人帮到底,叹口气,张宣拿出纸笔开始回信,就着问题一一做出解答。 也不知道写了多久,等他写完四页信纸时,旁边旳小十一已经不再了。 倒是多了一瓶没开封的果汁,还留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本小姐开例会去了,勿要想念。 把纸条揉成团扔垃圾堆里,张宣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也是把书本收起,打算走人。 起身之际,张宣猫了眼饮料,心想着不喝白不喝,顺手拿过,揭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出门,经过楼道口的教室时,老男人还特意停了下,没发现动静。 张宣不死心,对着门就是几巴掌,憋着嗓子喊:“检查卫生,开门。” 里面抱在一起互啃的李正和张素芳吓了一跳。 李正小声说:“学生会检查卫生来了?” 张素芳说:“狗屁,老娘就是学生会的,现在正开例会呢,那有时间检查,别理他们,咱们继续。” 李正说:“算了吧,改天,万一是检查卫生就丑大了。” 张素芳横他一眼,“你他妈的是不是还在惦记董子喻? 你也不想想,她要是真对你有意思,一年多了,手都不让你牵一下?” 受不得激,李正抱着她又啃了起来。 又拍了几巴掌门,见里面没动静,张宣摇摇头,看来大美男这个阳刚小伙终于熬不住咯。 准备下楼梯的时候,张宣突然停了步子,望着凭栏而立的文慧,想了想,这次主动问: “你在等我?” 文慧用古怪的眼神直直看了他会,轻轻点头。 张宣恍然大悟:“你是从图书馆跟过来的,对吧?” “嗯。”文慧嗯了一声。 “什么事,你说吧?” “我请你吃饭。” 张宣很是惊讶:“我们都十多天没说话了,你都把我当什么一样防备了,还请我吃饭?” 闻言,文慧小巧的嘴儿嘟了嘟,紧紧身前的书本,没做声。 “去哪吃?”张宣问。 “跟我来。”说着,文慧转身就走,率先下了楼。 只是走到一楼拐角处时,张宣被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拦住了。 女生手拿一本书,热情地开口:“学长下午好,我叫伍瑶,94级人力1班的,我是你的读者,可以为我签个名吗?” 伍瑶?张宣从李正口里听过这人的名字,说很美丽一女生。 伸手不打笑脸人,老男人接过笔和书,把名签了,并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走出教学楼,文慧说:“这女生一直在楼下等你。” 张宣愣了下,“你在楼上看到了?” 文慧说:“她也是从图书馆跟出来的,走在我前面。” 张宣明了,这个叫伍瑶的目的不纯。 穿过南门,两人随意找了家饭馆。 文慧为了避嫌,特意找了个靠里边的位置。 饭馆不大,又加上是阴天,光线有些暗淡。 文慧点了两个菜,张宣也点了两个菜,两人相对而坐。 文慧问:“你要喝点酒吗?” 张宣意外,“你能喝?” 文慧说:“可以陪你喝点。” 张宣挥手,再次叫过老板娘,一人要了一瓶啤酒。 撬开盖子,张宣先给自己倒一杯,随后给文慧倒一杯。 两人默契地碰一个,各自小口喝着,安静不说话。 喝完大半杯酒,最后还是张宣率先打破僵局:“教室里的那张纸条...” 不等他说完,文慧缓缓转着手里的酒杯说:“我会当做没看到。” “我不是这個意思,我是说...” “这是你的私事,不用向我解释。”文慧再次打断他的话。 见张宣脸色挂不住,文慧补充说:“再说了,你俩上课总是坐一起,传绯闻也不是一年半载了,这样的事你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不是吗?” 张宣无言以对,良久才看着对方问:“这事你也知道了?” 文慧说,“大家都知道。” 张宣头晕,真是被小十一给坑到了。 菜上来了,谈话节奏被打断,两人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吃着吃着,文慧忽然问:““一生有你”这首歌,你不是写给双伶的吧?” 张宣夹块白切鸡放嘴里,咬一口,嚼吧嚼吧吞下去,不动声色问:“为什么这么说?” 文慧眼神晃荡了一下,拿起酒杯小口抿抿,道:“从这首歌诞生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感觉不是写给双伶的。 后来你在舞台上唱的时候,我基本确认了我的猜想。” 张宣心里一惊,这女人是属狗的吗,但嘴上还是说: “我在学校一直规规矩矩,很少和异性过从甚密,不写给双伶还能写给谁?” 文慧看着杯子里的酒说:“你没说实话。求月票! 今天身体严重不适,就这样吧。 第375章,文慧真的难伺候(求订阅!) 文慧看着杯子的酒说:“你没说实话。” 张宣说:“实话?什么是实话?以我现在的条件,一般女生入得了我的眼吗?就说刚才那伍瑶,身形样貌很不错了吧,但你觉得她能在我心里撬开一点缝隙吗?” 文慧抬头看他,“你真的这么专一?” 张宣拿过旁边的半瓶啤酒,放嘴边一口气吹完,就说:“那你觉得我哪里花心了?” 文慧看一眼空瓶,“你多花心我不知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专情之人,不然双伶不会无缘无故那么防备你。” 今天这娘们抽风了吗? 逮着我打我脸? 张宣回嘴:“不也一样防着你吗?” 这话一落,张宣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 自己竟然说话没个把门,把两人维持了一年多的窗户纸给撕掉了。 虽然两人心知肚明,知道双伶为什么防着两人。 但过去两人很有默契,谁也不提这茬,假装没有这么一回事一样,相处非常和谐。 果然,听到这欠考虑的话,文慧沉默了。 静默一分钟后,她伸手拿过另一瓶酒,自己倒自己喝,喝完一杯又一杯,看也不看张宣一眼,也不管身边还坐着一个大活人。 一口气喝完四杯,文慧摇了摇空瓶,垂着眼睑吐口气,好久才说:“我这次找你有点事。” 张宣点头:“我知道,你说。” 文慧沉吟几秒,措辞道:“我爷爷年轻时候是沪市一家报社的主编,最大的爱好就是写写文章,很喜欢和有文化的人打交道,后来因为国家有难,弃笔从戎,干起了革命工作。 他老人家转业后延续了他年轻时的爱好,喜欢和有文化旳人打交道,喜欢收集珍本。 他看了你的“风声”和“潜伏”,一直念念不忘,我的长辈们都在猜测,你的书应该是触动了他的过往记忆,所以...” 说到这,文慧没继续说了,而是抬起头看向他,质朴的黑白此刻异常纯净。 对视半晌,张宣问:“他老人家想买我的手稿?” 文慧有点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虽然早就猜测文慧今天这般反常,还破天荒请自己吃饭,还有史以来和自己说这么多话,就肯定有事,应该还不是小事。 但也没想到把主意打到自己手稿上来了。 老实话,对这东西他并不是很想卖。 先不说个人情怀和文化价值。单单就经济层面考虑,留在自己手里也是一天比一天值钱。 可他又犯难,提出这要求的不是其他人,是文慧。 虽然两人现在有一层隔阂,但并不妨碍两人的关系很铁。 尤其是自己过去一年多,不知道蹭了人家多少饭。 张宣问:“你爷爷想要哪本书的手稿?” 文慧看着筷子说:“潜伏。” 张宣问:“你有想过我会拒绝你吗?” 文慧说:“想了很久。” 张宣问:“那你还让自己难堪?” 文慧说:“所以我今天单独请你。” 张宣问:“你爷爷对你很好吧。” 文慧说:“嗯,我爸爸就我一个,从小就非常宠我。” 张宣挥手,喊过老板娘:“给我再来两瓶啤酒,再来一个干锅鸭,要加辣。” “好勒。”有钱进账,老板娘喜笑颜开地走了。 酒上的快,干锅鸭上的也不慢。 张宣看着她眼睛问:“还能喝吗?” 文慧把杯子放到他跟前。 张宣倒满两杯,就说:“天气越来冷了,今天我们好好喝一杯,谢谢你过去一年半对我和双伶的照顾。 尤其是替我招待京城来的贵客,教我唱歌,我一直非常感动。 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你和双伶是闺蜜,所以我也从来没跟你和青竹提恩惠报酬的事情,这杯我敬你。” “嗯。”文慧看他眼睛一秒,端着杯子跟他轻轻碰了一下。 一连喝了两杯,张宣说:“还能不能喝,不要勉强自己。” 文慧会心笑笑:“我们俩曾在老邓家里喝过酒,你见识过我的酒量。” 张宣打趣道:“那次你可喝醉了。” 闻言,文慧低头、嘟嘴笑着不做声了,安静小口小口喝酒。 这段饭后半段,两人基本没怎么说话。 但气氛一点也不尴尬,回到了以前的老样子,两人用的最多的是眼神交流,悄然吃着,新来的两瓶啤酒全部喝完了。 张宣喜欢吃干锅鸭,文慧怕自己吃太多积食,尾声时一直在等着他吃,默默看着他吃。 张宣问:“你现在半夜还起来找吃东西吗?” 文慧说:“时不时起来,我家里经常备了牛奶和面包。” 挑挑拣拣,张宣吃完最后一块上好的鸭肉,擦擦嘴,招手老板娘过来准备买单。 文慧主动说:“我来吧。” 张宣见她认真,也就没跟着抢付账了。 出了饭店,他伸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这外面的饭店,没一家比得上你的手艺,以后想请回你吃饭都难了咯。” 文慧巧笑道:“我可以偷懒的。” 张宣赶忙说:“那还是别偷懒了,我喜欢你的味道。” 味道? 什么味道? 菜的味道,还是领口里的味道? 文慧不做声了,直接穿过马路进了南门。 这时这刻,张宣站在原地郁闷极了,今天这嘴巴是开了光还是咋地? 本来都快和好了的两人,硬是被自己找出了一条缝隙。 目送文慧离去,张宣摸摸自己的嘴,不再矫情。 也懒得矫情! 反正吧,又不是自己女人,嘴瘾过了就过了,有什么后果关自己鸟事? 原地停了几秒,张宣打算去杂货店买两瓶墨水,家里墨水快用光了。 只是路过一个大排档时,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欧明坐在一个角落里,正在独自喝闷酒。 张宣顿感惊奇,一屁股坐过去就问:“老欧,你老人家今天怎么一个人喝上了?” 见到是他,欧明直接叫过老板,要了一副碗筷,还加了两個菜。 欧明说:“宣哥,我知道你如今身份尊贵,但是老欧我今天心里苦哇,今天陪我喝几杯。” 张宣猜测:“失恋了?” 欧明神情沮丧地说:“我被分手了。” 张宣问:“理由是什么?” 欧明说:“她今天跟我吃完饭,看完电影后,忽然跟我说:欧明,我们分手吧,我问为什么,她说她找到更好的了...” 张宣:“...” 张宣探头:“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欧明闷一口酒:“不瞒你说,宣哥,我现在非常痛心。” 张宣不信:“你这又不是初恋,都第五次失恋了,还痛心?” 欧明不乐意了,转头认真地看着张宣:“宣哥,我跟你讲过好多次了,我对待每段感情都是认真的,我每次谈恋爱都会把它当初恋谈。 初恋小丁说我抠门分手了,第二次因为括约肌与海绵体分手了,第三个说我总是慢吞吞的分手了,第四个我被骗了,第五个把我抛弃跟人跑了。 宣哥啊,你来评评理,我就是想好好谈场恋爱,也没追求轰轰烈烈,怎么就那么难。 我也上进的啊,我每谈一场恋爱就改一个缺点,我怎么到最后一无所有了啊。” 张宣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我觉得吧,是那些姑娘眼瞎,跟你没关系。 再说了,现在提分手总比将来提分手好。反正算卦都说你要谈9个,前面8个注定要分的,何必纠结呢?” 欧明摸摸光头说:“可是我难受。” 张宣说:“别难受了,第六次恋爱很快就到来,又是初恋。” 欧明苦个脸:“那算卦是假的,那是我用钱买通和尚算的。” 张宣说:“哪里假了?才三个学期不到,你就谈5了,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真的算卦?” 欧明说:“可我还是心痛,那些姑娘我一个都没啃过,还花了我好多钱。” “对哦,钱,这次你打赌输了吧,给钱,60块。”张宣眼睛一亮,伸手要钱。 ps:求订阅!求月票! 怕完不成这月的24万字目标,又忍着码了一章。 大家把月票砸过来啦,位置在退后 第376章,举手投足之间(求订阅!) 欧明打感情牌:“宣哥,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跟我要钱啊?” 张宣问:“你抿心自问,觉得钱重要,还是同情心重要?” 欧明说:“钱重要,可是我们是宿舍兄弟。” 张宣追问:“钱重要,还是兄弟感情重要?” 欧明一脸纠结:“钱重要,可是宣哥你这身家,不急的吧?” 张宣煞有介事地问:“你觉得我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欧明快哭了,“宣哥,你要不得,拿我过去旳那一丢丢事情玩我。” 张宣乐了,拿过一瓶酒给他,自己也拿一瓶:“来,我们吹瓶。” “这事我喜欢,只要不提钱就好。”欧明拿起头一仰,痛快地喝了起来。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喝完张宣就问:“你收垃圾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欧明说,“已经有规划了,我打算暑假干。” 张宣问:“你计算机不学了?” 欧明开口道:“学啊,计算机肯定学啊,我收垃圾只是兼职挣点快钱。我欧明也是一堂堂名牌大学生,以后不能靠这个为生,不然回家都没脸见人。” 张宣能理解他的想法,毕竟这年头不比后世,脸面还是看得很重要的:“沈凡愿意跟你干吗? “愿意,我们俩一起商量好了。” 欧明说到这,就看向张宣:“宣哥,我们可能要麻烦你,要是本钱不够,到时候还要向你借点。” 张宣爽快答应了,“没问题,暑假我大部分时间应该在这边,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 .... 喝点酒,张宣去了趟杂货店。 欧明也跟着去了,不过他吸着白纸烟丝,就站在外面树下没进去。 张宣买了墨水,买了一沓本子,还买了一支钢笔。 出来时看到欧明定定地望着一个方向发呆,张宣拍拍他肩膀问:“怎么了?” 欧明指着前方说:“我看到小丁了。” 张宣顺着手指望过去,刚好看到丁艳红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有说有笑,很是暧昧的样子。 张宣问:“小丁这是第几个了?” 欧明如数家珍:“第三个。” 张宣揶揄:“那还是差你一点。” 欧明摸摸大光头,难得有回自知之明:“小丁和我还是不同的,小丁同志都是甩别人,我都是被别人甩。 哎,宣哥,你说莪跟她曾经也是站在一个起跑线上的人,如今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张宣慢悠悠地说:“你也是农村人,从小到大应该知道,农田一直在那不挪地,可每隔几年犁田的牛都不一样,今年还是黄牛,明年也许就是水牛,再过几年也许就是黑牛了。 这叫铁打的田,流水的牛,你懂了吧。” 欧明原地愣了愣,好久才露出一丝贱笑:“宣哥你不愧是文化人,好有哲理。” 两人往前走了一阵,欧明突然彪了一句,“我也要争取早日成为黑牛。” 张宣:“.......” ...... 李正被打了。 一个晚上,同柳思茗约会完的魏子森回到宿舍就鬼鬼祟祟说:“老李刚才被人打了。” 此时,张宣、沈凡、万军在欧明的唆使下,四人正围一起吸白纸卷烟丝,顺便吹牛。 闻言,万军是个火爆性子,嗖地一声站起来问:“老李被谁打了?在哪打了,走!带我们去!” 听到宿舍兄弟被打了,张宣、欧明也立马站了起来。 就连平时一副老实人样子的沈凡都没有犹豫,起身就要跟着往外走。 魏子森赶紧拦住几人:“不用去不用去,去了也帮不上忙。” 听他这么说,张宣一下就回过味来了:“打老李的是女人?” 魏子森贼眉鼠眼地点点头。 张宣同几人对视一眼,紧绷的神经立即放松下来,一piapai坐下准备吃瓜。 万军好奇问:“谁打得他?是董子喻还是张素芳?” “咦!” 魏子森咦一声,问万军:“老万,你怎么知道的?” 万军吸口烟说:“那还用问么,老李一直在这两个女人之间走钢丝,迟早要出事,打人的是张素芳吗?” 魏子森摇头,拉过一根凳子站在上面说:“不是,你们想不到吧?是我们管院的大美女董子喻!” 接着,魏子森手舞足蹈地把刚才看到的一幕描述了出来。 晚上9点过,魏子森和柳思茗从图书馆出来时,恰巧碰到了李正和董子喻在一个比较暗淡的角落里争吵。 不,算不上争吵,整个过程都是李正向董子喻竭力解释什么,但董子喻抱着书本不想听,一个劲往宿舍方向走。 后来李正急了,想去伸手拉董子喻,没想到平时一向温文尔雅的董子喻反身就是两个巴掌。 两个大耳巴子在夜里格外响亮,直接把李正打蒙了! 也把过路的人看懵了,没想到长得像朵花似的女人动作这么凶残! 沈凡担心问:“那老李还手没有?” 魏子森举起手,学李正的动作:“老李当时是想打回去的,但手落到一半又折身打到自己脸上了。” 欧明不明所以:“老李这是什么操作?” 魏子森一脸意味:“还能有什么操作,他和张素芳接吻的事情被董子喻知道了呗。” 张宣想起教室那一幕,问魏子森:“董子喻看到了?” 魏子森摇头:“董子喻没看到,但是罗雪和刘琳散步时在惺亭看到了。” 听着这话,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良久,万军发出感慨,“我原本以为老李是高手,还打算向他取取经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折了,哎,我得观望观望。” 魏子森说:“取经你还不如向老欧取,人家可是谈了五次恋爱了。” 欧明脸红,“别向我取,向宣哥取,宣哥才是我们宿舍的不倒翁。” 万军听了把脑袋摇的叮咚响:“宣哥就算了,他当好男人也好,当坏男人也罢,我们都学不来。” 这时欧明起身把衣柜的锁打开,伸手从最里面掏出一把钱,说:“宣哥,给你60。 老魏,这是你的60;老沈,这是你的2块。” 沈凡问:“你分手了?” 欧明抹了把子脸,“老沈,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啊,给你钱,你就不要问了。都说打人不打脸,老沈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哦,白读书了。” ... 校庆时说好的请两个联谊寝吃饭,张宣绝不含糊,绝不开空头支票。 校外一间包厢。 303寝室先到,女生宿舍后到,人很快就到齐了。 时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11月尾声,大家进校一年半了,变化都挺大。 刚来学校时的青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 扫一眼女生宿舍6人,张宣发现两级分化很明显。 董子喻和柳思茗是一档,身子骨越发长开,气质也越来越好。 尤其是董子喻,不愧是能和文慧、小十一媲美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隐隐约约散发出一种风情。 丁艳红和罗雪越来越会打扮,身上的穿着一直在潮流前线。 刘琳身材越来越棒,看得万军的眼睛里光芒万丈。 只有剩下的方美娟是变化最小的那个,丸子头,不爱说话,每次聚餐都默默坐在沈凡身边。 要不是想着沈凡一心向着大山里的幺妹儿,两宿舍的人都想给他们牵红线。 还是老样子,万军跟刘琳套近乎。 魏子森和柳思茗腻在一起。 欧明虽然和小丁分了,但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 罗雪本来是跟张宣坐在一起的。 但董子喻有意避开李正,说跟她换个位置。 罗雪小声怨念:“每次我只有这个机会才能接近我心目中的男人,你现在连我这个机会也剥夺了,太残忍了!” 董子喻压低声音说:“回头请你吃饭。” 罗雪开口:“肯德基。” 董子喻说:“成交。” 把罗雪撵走,董子喻笑着问张宣:“大作家,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张宣翻翻白眼,不答应,不拒绝,明哲保身,实在是不想掺和这狗屁倒灶的事情。 不过放眼全场,都是成双成对的,她确实也没地方去。 李正视线隐晦地在董子喻身上停留了许久,显然余情未了,但最后还是黯然无光,和罗雪喝上了。 拿得起,放不下,张宣觉得李正这回不像以往那样洒脱,看来张素芳的春天到了。 12个人,在彼此的怂恿下,点了18个菜。 还要了6打啤酒,人人满杯。 第一轮,大家举杯向张宣道喜,一口而干。 两个联谊寝能走到现在不容易,已经超出了12个人的最初意料。 大家如今都把其他11个人当作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了,所以听说有聚餐都是欣喜而来。 哪怕就算董子喻和李正现在的关系水火不容,却没一个人因为耍小性子拒绝这次聚会。 心情好,喝酒自然也特别爽快。 兴致勃然,大家一起喝了三杯。 李正举杯问张宣:“宣哥,今天敞开了喝吗?” 知道他想醉,张宣豪迈地说:“菜请随便点,酒可以随便要,你想和谁喝,就和谁喝,没人会拒绝你。” “好!敞亮!” 303的牲口们纷纷竖起大拇指! 李正拿过两瓶啤酒,张宣一瓶,他自己一瓶:“来,宣哥,我们吹瓶,我先干为敬。” 张宣眼皮直跳,这山东大美男的酒量是有目共睹的,他这188的个要是想灌人,剩下的11人加起来估计也勉强和他打个平手。 情况果然同张宣预料的一样,除了董子喻外,李正每个人都问候了一遍。 清一色的吹瓶。 见他连喝10瓶,魏子森竖起中指问:“老李,这是几?” 李正直接一手打开他,“滚犊子!来,陪我喝酒。” 魏子森猫一眼柳思茗,胆气冲天:“来就来,我怕你啊,我喝不过你,我等会叫兄弟。” 等到两人吹完一瓶,大家纷纷起哄了一阵,这时丁艳红问欧明:“听说你老人家又分手了?” 欧明摸摸光头说:“分了,怎么?小丁同志你想重新回到我的怀抱啊?” 丁艳红一脸不耐:“去去去!一边去!都抱过4个女人了,还想着老娘呢,你怎么不美死你!” 欧明张开怀抱说:“小丁,你说错了。连你一起,我抱过5个啊,你不能把自己漏掉啊。” “哈哈哈....” 每次见到这两人说话,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可能是觉得跟董子喻没希望了,李正一改之前的周正形象,开始了油嘴滑舌。 问欧明:“老欧,这5个女人中,你最喜欢哪个?” 欧明摇头晃脑说:“那还是小丁。” 万军问:“依据是什么?” 欧明视线放在丁艳红身上:“她抱起来最有肉感,肉嘟嘟的,好可爱!” “哈哈哈!....”众人乐疯了。 丁艳红咬着牙,特别气愤:“欧明你个狗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怎么着,你是嫌老娘胖?” 欧明连忙摆手:“小丁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就喜欢胖一点的,摸起来有感觉!” 众人爆笑中,丁艳红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叉腰,一口气拿过10瓶啤酒到两人跟前: “狗东西!来!有本事跟老娘喝了!” 欧明站起身,用一种发嗲的声音说:“来就来嘛,不怕的嘛。” 刘琳被万军缠着喝了两杯酒,转头对沈凡说:“沈凡,你这辈子真的就认准了你的幺妹了啊? 我们家美娟不错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遇到这事,沈凡就特别认真:“琳琳,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和美娟只是朋友,大学毕业了我要回家跟幺妹儿成亲的。” 见时隔半年再次试探失败,刘琳同情地望一眼方美娟,又问沈凡:“回家成亲?你读完大学还回老家啊?” 听到这个问题,大家齐齐望向沈凡,都等他回答。 因为在大家看来,今后12人基本都会在羊城安家落户了的。 就连山东大美男李正都是抱着这种想法,见识了羊城的繁华后,压根不想再回泉城。 迎着众人的目光,沈凡说:“不是,你们理解错了。 毕业后我只是回去结个婚,还是要回羊城的,到时候把幺妹儿一起带过来,我今生最大愿望就是让她做个城里人。” 闻言,11人肃然起敬。 张宣拿起杯子说:“老沈,我敬你一个。” 旁边的董子喻也端起杯子:“沈凡,我也敬你一个,太佩服你了,有情有义。” 其他人不甘落后,纷纷举起杯子跟沈凡喝了起来。 方美娟眼里有些失落,但隐藏得很好,还是笑着献上了祝福。 喝完一杯,董子喻又倒满,跟张宣说:“说到有情有义,我也很佩服你的,苏谨妤这样的大才女你都没动心,是个好男人。” 张宣端起杯子跟她碰一下,说:“我算啥,老魏对柳思茗才是忠贞不渝。” 董子喻微微摇头,“魏子森确实不错。但你们不一样,你在这个位置还能对杜双伶始终如一,很难得。” 张宣笑呵呵地不说了,一口把酒喝掉。 ps:求订阅!求月票! (大家可以去给角色比比心,让我知道谁的人气高呀。) 第377章,90万,去京城(求订阅!) 饭到中间,喝了好几轮的众人决定缓一缓,吃吃饭,吃吃菜。 毕竟今天的菜都是大菜,平日里大家可不敢这么胡吃海喝。 就算家境相对富裕的董子喻和柳思茗、魏子森、李正等人,也只是比一般学生吃的好点而已,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吃东西而已,请客吃饭,绝对不敢来这种场面。 吃完半个雪蟹,柳思茗问张宣:“大作家,我现在特别好奇,你如今身居高位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在座的众人都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纷纷看向了张宣。 张宣缓缓摆手:“老柳同志,你抬举我了,我这算哪门子高位啊,充其量就一作家,国内像我这样的作家一抓一大把,不值得一提。 不说放眼整个中国吧,你就看看羊城这地儿,人太多了,地太大了,大到一般凡夫俗子找不到尊严。 我呢,看似是一个有点名气的作家,也有几个小钱,是一些人羡慕的对象。 但在这芸芸众生里,其实我也就是一个不起眼的点儿,大浪来了,翻不出任何花样。” 柳思茗所有所思:“说的真好,我要跟喝一杯。” 张宣笑着说:“行。” 丁艳红这时打趣魏子森:“魏子森,你旳心上人主动跟别的男人喝酒,你不吃醋吗,这个时候你该吃醋。” 魏子森大大咧咧道:“吃醋?吃啥醋?我要吃啥醋?苏谨妤坐火箭送到宣哥嘴边,宣哥都无动无衷,我放心的很。 再说了,就喝一杯酒而已,又不是喝一晚上。” 刘琳拱火:“要是喝一晚上,你咋办?” 魏子森大声说:“一晚上?敢喝一晚上?喝第二杯我就把宣哥脑袋开个瓢!” 无语,这个二愣子。 罗雪问张宣:“你以后会和杜双伶结婚吗?” 罗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特别中意张宣,这在众人眼里不是什么秘密。 只不过尽管她眼光精准,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张宣这匹汗血宝马,可张宣早就名花有主。 而且随着他越发的优秀,两个联谊寝都知道罗雪是彻彻底底没戏了。 也正因为如此,有着自知之明的罗雪心灰意冷,在众多追求者挑了一個还过得去的男生作为泄情对象。 所以当罗雪这么问的时候,两宿舍人都能从罗雪口中感受到一丝不甘。 张宣转着手里的酒杯说:“我和双伶已经认识很多年,如今就差一纸证明。” 很少关注张宣的方美娟显得非常惊讶:“你们都见过双方家长了?” 张宣笑说:“见家长?何止见过。这么说吧,寒暑假,要么我在她家吃饭过夜,要么她在我家吃饭住宿。” 罗雪听得没声音了,直接把面前的一杯酒闷掉。 这段饭吃的热闹,并没有因为中场休息时罗雪的哀怨而止住脚步。 反而后半段更加火爆。 结果就是,沈凡醉了,同一样醉醺醺的魏子森互相搀扶着回了宿舍。 万军一直在追求刘琳,被刘琳拱火的也喝趴了,还是李正扶回去的。 至于张宣和欧明,两人属于能喝还会喝的人,头有点晕,但还能自理。 女生宿舍似乎都喝醉了,走在路上都是一副弱不禁风模样,只是一回到宿舍,个个又变成了生龙活虎。 刘琳把鞋子一脱,就抱怨道:“这万军好烦,烦死了。” 接着刘琳对丁艳红说:“艳红,下次聚餐我跟你换个位置坐怎么样?” 丁艳红视线在刘琳丰满的身上来回扫几趟,揶揄道:“琳琳,要不就从了吧,听说万军外面有车有房。” 刘琳没好气道:“还有一个老女人!” 丁艳红笑疯了,随后摇头:“算了吧,我是打死也不会跟万军坐一块的,他脸上的刀疤和左手的断指我看见就害怕。” 刘琳求助地看向罗雪。 罗雪直接趴床上:“你不用看我,荤腥不忌的小丁都怕了,你还是另寻它法吧。” 丁艳红出主意说:“琳琳,你不是有好几个追求者吗,你从其中挑一个谈场恋爱啊,我看万军还能拿你怎么样?” 柳思茗这时插话说:“没必要随便找个人委屈自己,下次聚会要是万军在,你不参加就是了,大家都能理解的。” 董子喻接话:“思茗这主意不错。你停一两次不去,万军要是还纠缠你,那我们今后集体不去了,我想万军总不会犯众怒吧。” 方美娟问:“我看万军是个火爆性子,要是他犯众怒呢?” 董子喻提起热水瓶倒一杯茶,喝一口说:“不会。万军脾气火爆,但并不代表他傻,他不会自绝于303,不会和整个303过不去。 再说了... “再说怎么了?”刘琳迫不及待地问。 董子喻说:“只要张宣还在303一天,万军就不会。” 想到张宣,众女面面相觑一阵,认同了这个方法。 ..... 教师公寓一楼。 “你喝酒了?”开门的杜双伶弯腰给他拿鞋。 “嗯,今天我们两个宿舍聚餐。” 换好鞋,张宣问,“你们吃晚餐了没?” 杜双伶打盆热水,把毛巾热了热拧干给他:“你擦把脸。我们吃了饭的,今天老邓做羊肉火锅,喊我们三个一起在楼下吃。” 接过毛巾擦擦脸,张宣背身躺倒沙发上,看着她忙上忙下的身影,笑问:“你怎么不问问我聚餐跟谁坐?” 杜双伶片他一眼,嫣笑着回答:“还能谁,肯定是董子喻吧。” 张宣小小惊讶:“你怎么猜到的?” 杜双伶说:“董子喻打李正两巴掌的事情,我们女生宿舍差不多都知道,不难猜。” “看来李正这次出名了啊。” “是,他和张素芳在教室鬼混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这你们也知道?” “有很多女生路过时听到他们吵嘴的声音了。” 张宣说:“我后天去京城,这段期间你们回宿舍住吧。” “好。” 杜双伶坐过来,帮他整理一番衣领子就道:“今晚文慧跟我说了一件事。” 张宣明知故问:“什么事?” “她爷爷想要买潜伏的手稿,她小姑父已经到校外了。” “你怎么看?” 杜双伶轻轻摇头,俯身趴到他胸口:“这事情我不想让你为难,你自己做主。” 张宣伸手抚摸她的脸,想了想说:“除了初稿和定稿,你问问文慧想要哪一份,明早让她自己来挑。” 杜双伶眯着眼睛享受亲昵,发出泉水叮咚的声音:“价格卖多少合适?” 张宣说:“他们既然有心来买了,就知道市场价值的,让他们出价,我不打算讨价还价。” 杜双伶觉得这个方法很不错,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去跟文慧说。” “嗯,去吧,我到沙发上眯会。” .... 次日。 上午九点过,文慧领着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敲响了二楼门。 “三月你好。”林远盛递过一张名片。 张宣双手接过,歉意地说:“我还是个学生,没有名片。” 林远盛露出一个表示理解的笑容,接过杜双伶的热茶慢慢喝了起来。 得到张宣的示意,文慧跟着杜双伶第一次踏足了张宣的书房。 眼神好奇地打量一番,随即把视线投放到三个挤满挤满稿子的抽屉中。 虽然很早就知道张宣是作家,但初次见到这么多手稿时,表面风平浪静的文慧,内心还是充满了震撼。 视线在靠椅上扫过,她能在脑海中想象出张宣平时在这里专注写作的画面。 杜双伶介绍:“手稿都在这,这是初稿,这是定稿。” 眼神在初稿和定稿上停留小会,文慧按着扉页上标注的写作日期,挑了里面最值钱的一版,也即第12版。 杜双伶对此没有意外,随后又把抽屉锁上,带着文慧出了书房。 90万!这是林远盛给的价格。 张宣没说表示满意,也没说表示不满意,笑呵呵地接过了汇票。 下午满课。 上完课回来后,杜双伶就开始帮着收拾明天出行的行李。 一下子鞋,一些子衣服裤子,一下又是袜子。 杜双伶说:“还差几天就12月份,北方现在应该很冷,我把这件厚外套给你塞行李箱了。” “好。”张宣坐在一边看她收拾,没去帮忙。 相处那么多年了,双伶身上稍微有点反常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老男人明白,对于自己这趟去京城,双伶心里肯定有诸多猜测,但她自始至终都不提,脸上笑盈盈地看不出任何异样。 20来分钟后,张宣一把拉过她,在她额头上吻一口,随即横抱着去了沙发上,“走,陪我看会电视,陪我说会话。” 杜双伶双手圈着他脖子,轻轻“嗯”了一声。求月票! (还有争取日万) 第378章,我和文慧关系很铁(求订阅!) “是你呀?” 飞机上,带着孩子的少妇第一眼就认出了张宣,热情打招呼。 还真是有缘,上次乘飞机去沪市差点出事故,没想到这次又碰到了。 张宣露笑,问:“你们这是去京城旅游,还是探亲?” 少妇指着孩子说:“都不是,他最近总是说头疼,晚上睡不着,我打算带他去京城的大医院看看。” 张宣仔细看了看半大孩子,半大孩子也看他,还调皮地眨眨眼睛,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适。 见张宣晕机,少妇递过两块口香糖。 张宣说声谢谢,接了。 撕一块放嘴里,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竭力睡觉,竟然还真的慢慢睡了过去。 由南至北,天气有种断层的冷。 京城机场,下机的他感觉全身上下四处漏风。 整个人没有一点温热,像打摆子似的。 “张宣,这里!” 跟随人群走到出口处时,张宣一下就听到了陶歌的声音。 “冷吧。”陶歌看他瑟瑟发抖的样子,赶忙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给他系上。 空旷旷的脖子忽然有了围巾,一下子舒服多了。 张宣跟着她钻进车里,怨念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京城竟然这么大的朔风。” 陶歌抬头打望一眼低沉的矮空:“根据天气预报,这两天要下大雪了,姐等会带你去买几件羽绒服。” 张宣说:“先不说这些,我现在冷死了,得尽快洗个热水澡,得尽快喝完热汤抢救抢救才行。” 陶歌听笑了,发动车子往自己家赶。 路上,张宣问:“发条女孩旳翻译工作怎么样了?” 陶歌说:“初步翻译完了,就等你过来看稿。” 张宣点点头,视线在街道上一晃而过:“虽然这里是京城,但我怎么总感觉差点意思?” 陶歌解释道:“没羊城潮流是吧?我也有这种感觉。” 洗个热水澡,喝完热汤,张宣忽然问:“李老的墓在哪?远不远? 陶歌告诉他:“在香山,你想去看看?” 张宣开口:“确实有这个心思。虽然我和李老没见过面,但也算神交已久,理该去看看。” 陶歌提议:“那吃完饭我们就去吧,要变天了,早去早安心。” 香山墓地。 张宣把一束花放墓碑跟前,望着墓碑上的黑白照,还是第一次知道李老长这样。慈眉善目,满头白发,一口齐牙,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人。 “什么时候走的?”张宣问。 “本月初,那天好像是7号,对,就是7号,距离现在有20天了。”陶歌回答。 就在两人站在墓碑前聊天的时候,来路又出现了一行人,粗粗扫一眼有8个,应该是两家人合在一起。 张宣看着打头的那中年男人,又看一眼墓碑上的李老,感觉很像,心道这应该就是李老儿子了。 陶歌和来人很熟,打招呼:“文栋,温玉,你们来了。” 李文栋生的仪表堂堂,浓眉大眼,额宽口阔,天庭饱满,颧骨微凸,气势十足。 还没等陶歌介绍,李文栋瞅一眼墓碑前的花、就向张宣伸手说:“三月,久仰大名,我在报纸上见过你,感谢你来瞻仰家父。” “应该的,我受过李老的恩惠。”张宣跟李文栋握了握手,诚挚地道。 听到这话,李文栋微笑着点头。他知道,眼前这名满中国的大作家还真不是跟自己说客套话,不然也不会无声无息来香山这地方。 在陶歌的介绍下,张宣和众人简单打过招呼就站在了一边。看半晌才明白,原来今天是李老的生辰,难怪儿子女儿各自带着一家人过来祭拜了。 半个小时后,祭拜完李老,李文栋起身对陶歌和张宣说:“有时间来安长俱乐部坐坐。” 张宣微笑点头,没做声。 倒是陶歌说:“成,你先去忙吧,哪天有时间了,我会带他来逛逛的。” 李文栋看来真有事,又嘱咐几句后,急急匆匆带着一行人走了。 目送虎头奔离去,张宣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问:“他就是安长俱乐部的主事人?” 陶歌说是:“你想不想去安长俱乐部看看,姐带你去。” 张宣想了想说:“看有没有时间吧,有时间再说吧。” 陶歌撩一下头发,笑道:“你还是我第一个见到对安长俱乐部这态度的,不错,有文人风骨。” 张宣慵懒地靠着座椅,翘起二郎腿说:“跟风骨无关,就是懒,不想动,那些地方讲究牌面,不自在。” 发动车子,陶歌问:“接下来去哪?我带你去逛逛,还是去买衣服?” 张宣看着窗外问:“这不是一码事么?” 陶歌说:“那不一样,我逛街就是吃各种零食,玩儿。 买衣服就专心买衣服,从早上可以买到晚上,中间不干其他的事情。” 张宣:“......” 陶歌笑看他眼:“怎么?吓到了?” 张宣不否认:“你去问问其他男人,有人吃的消?” 陶歌叹口气:“不是都说文人风流么,你一点都不浪漫。” 张宣连忙伸手:“打住,别用激将法,想要人陪你逛街找其他人,我跟你浪漫不起来。” “行吧,那我带你去办正事。”说着,陶歌调转方向盘,往右边开了去。 路过南锣鼓巷地带时,张宣问:“这里的四合院贵不贵?” 陶歌说:“看什么样的人买,对你来说肯定不贵,怎么?你想买四合院?” 张宣琢磨一番:“确实有些动心,但对这东西我不太懂。” 闻弦知雅意,陶歌瞄一眼:“姐有时间了,帮你找人问问。” 车子在前方打个弯,继续前行,尔后又问:“你对四合院有什么标准?” 张宣眼犯迷糊:“别问我,我对这东西真是一窍不通。” 陶歌语塞:“一窍不通你还想买,你这不是忽悠我玩儿吧?” 张宣老神在在地说:“还真不是忽悠你。我从小就有个愿望,想在京城、沪市和羊城这样的大城市都有个落脚点。 说起来你别不信,我这种小老百姓的思想可能有点狭隘,你也可能不懂,但这确确实实是我的曾经的梦想,” 陶歌确实不懂,从小锦衣玉食,哪里为了吃穿发过愁? 当然了,张宣刚才说的梦想,是前生自己在这些大城市出差时偶尔会有的想法。 只是前生自己没太大能力,一個破老师能有多少钱呢,想在京城买四合院简直就是做梦,在梦里都是一种奢望。 刚才是因为考虑到米见在京城,所以才动了这个念头。 陶歌见他说的认真,就道:“等我消息,买这东西应该不难,也花不了几个大钱,到时候我帮你弄好了通知你。” 对于怕麻烦的人来说,最爱听这种话,张宣当即高兴地表示:“行,到时候请你吃饭。” 陶歌白了眼:“我想吃淮扬菜,你又不会做。” 张宣狡辩:“文慧和我关系很铁。” 陶歌想到什么,侧头问:“文慧天天在你面前出现,双伶不吃醋?”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79章,同米见分别的那5年(求订阅!) 张宣蛋疼:“你这是多看不起双伶?多看不起我?多不看不起文慧?” 陶歌打趣:“姐并不是看不起她们。只是换个思路想,要搁我是个男的,有文慧这样的姑娘天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迟早有一天会忍不住。” 张宣反驳:“别把我想得这么肤浅。话说你以前经常穿黑丝在我面前晃荡,我也没把你怎么样不是?” 陶歌目视前方:“你可没少偷看,别以为姐不知道?” “别用“偷看”这么不文雅的词。我那最多叫欣赏,你都穿黑丝在我面前了,我不看几眼,怕打击你的自信。” 陶歌笑笑,把车停在一栋3层楼底下,吩咐:“下车,到了。” “这是?”张宣抬头望。 陶歌解释:“这是一个比较松散的翻译社,领头的是一个外教,现在在清华教书。 她的合作伙伴有海龟也有外国人,都是一些长期从事翻译工作的人。” 听到这话,张宣心里有底了,一个由中外班底组成的翻译社,怎么看应该也是有实力的吧? 外教的英文名叫molly,中文喊茉莉,是个中年女人,金色头发,有点肚腩。 似乎和陶歌很熟悉,一见面又是抱又是搂的,还脸贴脸。 说明来意,简单介绍一番,茉莉直接打开一个抽屉,把英文版旳“发条女孩”拿给张宣。 张宣礼貌笑笑,接过就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见到张宣很快就进入状态,原本还在闲聊的陶歌和茉莉也是停止谈话。 各自拿一杯咖啡坐在旁边,观察张宣的反应。 这老外的翻译水平相当可以啊,一口气看了10页,张宣得出这个结论。 不过可以归可以,但涉及到科幻的专业名词时,还是有一些擦边球,没有用到最准确的词汇,读起来使整部小说的水平有所下降。 好在张宣早有准备,来之前下足了功夫。 “发条女孩”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和钱途,张宣那是相当谨慎,不二话,当即和茉莉沟通了起来,要求修改。 前面10页,张宣一共挑出了13个不当之处,愣是把茉莉整傻眼了。 心高气傲的茉莉看一眼陶歌,最后还是放下手里的咖啡,耐着性子听张宣讲。 “这里应该这样,我要表达的意思是这样....”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张宣才不管你茉莉谁谁谁,一个劲在表达自己的索求。 一开始茉莉还有点不服气,但连着按张宣的意思修正几处之后,再结合上下文读一遍,茉莉眼睛一亮,觉得新词汇果然表达更具张力。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翻译之旅的征程。 这個晚上,张宣用挑刺的眼光在找漏洞。 茉莉却搬来几本厚厚的英文词典。 只要张宣指出一个地方,茉莉立马开始用储备知识修正,储备知识不够的,就翻词典。 有时候两人为了一个句子要争论好半天,但每每都是茉莉服输。 不服输不行,不服输张宣不让过。 就这样子,两人时不时心平气和地交头接耳,时不时吵上几嘴,一直忙到深夜5点才散。 陶歌显得很无聊,一开始在看其他书籍,后来去外面给两人买了夜宵,再后来直接在沙发睡着了。 四点过,茉莉也熬不住了,效率大打折扣,张宣不再勉强,说明天再来,立马叫醒陶歌回家休息。 路上,陶歌好几次欲言又止。 张宣问:“怎么?这么不看好我的科幻小说?” 陶歌忍不住说:“我看你对它抱有很大期望。” 张宣有些犯困,揉揉太阳穴,“当然,我还指望它挣大把美元英镑给我建商业综合体呢。” 闻言,陶歌嘴巴张了张,好多话想说,却最后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两天,张宣基本足不出户,天天跟茉莉在书房讨论。 吃喝拉撒都在屋子里。 陶歌似乎对科幻小说真的不感兴趣,翻译的事情她一概不管,也不旁听,闲的无聊时,竟然在沙发上看起了无声电视。 30号,凌晨5点过。 几个小时没动的张宣终于直起了身子,扭扭腰,心道他娘的终于弄完了。 虽然耗费了大把时间,但他很满意。 感觉自己版本的“发条女孩”,比原作都要出彩。 原因很简单,自己融合了一些东西,还对原作的缺点进行了修改。 可以说,他现在是信心满满。 同茉莉打声招呼,张宣把睡熟了的陶歌叫醒说:“走了。” 陶歌睁开眼睛问:“翻译完了?” “完了。” 果然同天气预报说的,变天了,外面下起了雪。 雪花不大,但密密麻麻。 下到一楼,张宣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英国。” 陶歌没回话,而是抬头望了望夜空,许久许久才道:“再过几个小时,茅盾文学奖组委会要进行最后一轮投票了。” “今天已经是30号了?”张宣一愣。 “对,30号已经过去了5个多小时。”陶歌晃了晃手表。 张宣沉默了。 “你紧张吗?”陶歌侧头问。 “这两天废寝忘食地忙活“发条女孩,都快把这事给忘记了。 你不提,我压根都不会想起它,你一提,我今晚估计睡不好了。”张宣吐口浊气,拢了拢衣服,有点冷。 骤然想起这事,陶歌似乎也睡意全无,问他:“我们是找个地方喝一杯?还是回家睡觉?” 张宣眼睛一亮:“这个点你能找到喝酒的地方?” 陶歌率先走向车子:“跟我走,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车子一路拐,拐了又拐,最后停在了一家藏民牛肉馆。 牛肉馆不大,里面灯火通红。 陶歌选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开始介绍:“这里的青稞酒和牦牛肉值得试一试。” 要了酒,点了牦牛肉火锅,陶歌征求张宣意见:“这里的牛嘴也不错,凉拌的,要不要试试?” “牦牛嘴?”坐下问。 “对。”说着,陶歌已经下单。 张宣眼皮直跳,牛这东西,他只吃纯正牛肉,其它的部位一概不吃。 就更别说牛嘴了。 夜深人静,店里的顾客不多,拢共就5桌,吃的菜也大同小异,牦牛火锅。 菜上的很快,店主卓玛大妈建议先张宣先喝一碗火锅汤。 火锅汤能喝? 张宣还是第一次听说火锅汤也能喝,带着好奇,当即就喝了一碗。 汤汁入嘴,张宣品了品,眼里放光,对陶歌说:“这汤又香又鲜,来对地儿了。” 陶歌捞起一些蘑菇,指着道:“这里面放了5种不同的蘑菇,鲜香就是蘑菇发出来的。” 对于吃货而言,遇到好东西,那是懒得再叨逼叨逼了,一口气干了两碗汤在讲。 末了摸摸热气腾腾的肚子,问:“要是这次我的书没得奖,你是不是要离开人民文学?” 陶歌讶然,“你猜到了?” 张宣夹一块牦牛肉给她:“是我连累你了。” 陶歌不以为意:“什么连累不连累,这话还早,等过了明天再说。” 这时张宣莫名想到了谢琪,沉吟一阵,措辞问:“在英国那边,你需要帮手吗?” 陶歌看他:“需要,你有好的人选推荐?” 张宣把谢琪的个人资料说了一遍,随后开口说:“这人为我出版的事跑了不少腿,你要是用得着,就试试吧。” 陶歌听出了不对劲:“这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帮你跑腿?” 张宣往嘴里塞一块牦牛肉:“我远方一表姐。” 陶歌盯着他没说话。 张宣改口:“我同学一表姐。” 陶歌问:“你同学是女的?” 张宣说:“我也希望她是个男的。” 陶歌探头过来,压低声音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别这么八卦。” “姐就是好奇。” “女人对男人好奇是噩梦的开始,你最好保持克制。” “切,装什么大尾巴狼!姐就躺床上,你也不敢碰我。” 张宣闭嘴,这话还真说对了,还真敢不碰,碰了森林要失火。 见他被自己呛到了,陶歌得意笑笑:“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去了英国就什么都知道了。” 张宣懒得理她,低头一个劲吃东西。 这顿饭两人喝点酒,吃的很慢,前后吃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清晨7点才结束。 出门时,外面已经蒙蒙亮了,路面上、屋檐上勾芡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张宣问:“你家大业大,在北大有关系吗?” 陶歌说有:“问这个干什么?” 张宣凝望着像柳絮一般轻盈的雪花片子,谎话张嘴就来:“我曾经立志要考北大,但没考上。 现在心情闷,我想去看看。” 陶歌没怀疑,“走,趁现在路上积雪不多,我送你过去。” “喝了酒还能开车?” “你不说没人知道。” “你厉害。” “不厉害怎么当你姐。” “.....” 来到北大时,雪又大了几分,飘得漫天都是。 张宣告诉她:“你先回去吧,我一个进去逛逛。” 陶歌后知后觉:“你刚才是不是说谎话了?” 这女人不好骗啊,张宣直接来蛮的:“真话谎话重要吗?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我心情不好,别惹我。” 陶歌气笑了,长这么大,被人卸磨杀驴还是第一次。 当即转身钻进车里,开车走了。 ...... 北大他前生来过。 来过还不止一次,并不陌生。 根据记忆,张宣往一个方向徐徐行去。 只是走着走着,触景生情的张宣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前程往事。 前生,他和杜双伶买了房,结了婚,还有了属于两人的孩子。两人一路扶持,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可是米见呢? 那个和自己牵扯一生的米见呢,自己什么也没有给她,只给了她一个孤独终老。 分别的那5年,张宣非常害怕再次见到米见,害怕米见再次闯入自己的生活。 不是因为自己有了妻儿子女。 而是因为自己的退缩和畏惧,让他没脸再见米见。 记得自己同米见分别5年后,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也是这样一个大雪天。 当时他来京城出差,在地铁中和米见不期而遇了。 这是一次偶遇。 但就这样遇见了。 那天是星期五,下班时间人特别多,张宣好不容易找了个落脚点站稳,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声音:“你是不是很累,坐我的位置吧。” 当张宣背身听到这个声音时,浑身一震,满是激动却不敢转过身来面对她。 米见说:“怎么?5年不见,你就不愿和我相认了?” 闻声,张宣鼓起勇气慢慢转过身子,眼睛看着她。 她还是那样美丽,气质如兰,不染风尘。 米见细细打量他一番,说:“你比以前瘦了些。” 张宣那时沉默了好久,临了说:“最近在赶学术论文,熬夜比较多。” 米见问:“双伶还好吧?” 张宣默默点头,没做声。 接下来一段路,两人相顾无言,再也没说话。 后来张宣出了地铁站。 米见也跟了出来。 张宣诧异问:“你住在这附近吗?” 米见说不是。 见张宣不解,米见笑说:“你难得来次京城,我有义务请你吃顿好的。” 接着米见问:“还愿意和我吃饭吗?” 张宣跟着她去了一家湘菜馆。 那天她在服务员的困惑中,只点了一个菜,应该说是点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干锅鸭。 米见问:“还记得高中时老六饭店的干锅鸭吗?” 张宣回答:“记得。” 米见缅怀道:“这几年我每次吃干锅鸭,都会想起我们高中的时光,那时候无忧无虑,我们三个有共同的爱好,爱吃干锅鸭,那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张宣叹口气:“可惜那时候我都是蹭你和双伶的,我没回请过你们一次。” 米见莞尔一笑:“我们又没怪你。” 这顿饭,从扒开筷子开吃起,后面就没再说话。 直到走出饭店,米见看着漫天雪花,忽然开口:“天要黑了,你送送我。” 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张宣说好,跟着她重新走进了地铁站。 进到北大教师公寓楼,米见抬头望着三楼的一间窗户:“你5年没来过了,要不要上去坐坐?” 张宣跟着抬头望了望,随后摇头:“不了,不去打扰你家人了。” 米见说:“这个家就我一个人,你打扰不了谁。” 说完米见直直地盯着他眼睛看,意思不言而喻。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愣了愣,随后坦诚开口:“我和双伶结婚了。” 米见说:“我知道。” 张宣再次愣了愣,“我们有孩子了。” 米见仍旧说:“我也知道。” 张宣说:“那...” 没等他说完,米见从包里掏出一张机票:“你知道我刚才去哪了吗?我去买机票,五年前的后天,我离开了金陵;5年后的后天,我打算再次去金陵。 我对她的承诺期到了,我想再次见见你。” 张宣接过机票,看着上面的“金陵”二字,那一瞬间,眼泪不争气挤满了眼眶。 米见认认真真瞅了会他的眼泪,而后会心一笑:“你啊你,男子汉还哭了,外面哭不好看,去我家里哭吧。” “嗯。”张宣哽咽一声,跟着她上了三楼。 那天晚上,张宣心疼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 米见坐在窗边,呆呆地望着外面的夜色,良久才开口:“我也说不清,可能是再也找不到让我执着的人了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以更9500字,还有) 请求支持啊 第380章,他是谁?相见(求订阅!) 怎么样才能一碗水端平两个对他而言同样重要的女人? 世上有两全的办法吗? 有吗? 张宣一步一步走在风雪中,思绪慢慢回转。 不管怎么样,今生的自己已经不同于前世的自己。 前生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到老了也就是一个教授。 要不是阳永健拉一把,自己可能还跟学校里大多数老师一样,为五斗米折腰。 而今生呢,张宣名下有一家贸易公司、有一家房产公司,现在自己是名震全国的作家,已经出版了两部书,资产加起来也有几千万。 要财富有财富,有社会地位有社会地位。 今生注定不能同上辈子一样瞻前顾后。 更不可能让米见像上辈子一样到老也是孤单一人。 不论后路有多难走,反正重生见到米见的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做了决定,这辈子不会再退缩和畏惧,两个都要! 他无法忍受米见再次说出“我也说不清,可能是我再也找不到让我执着的人了吧”这句话。 拐个弯,冒雪而行。 走到前生最熟悉的路口,张宣开始了等待。 只是可惜了,现在两人都没手机,联系不方便。 也不知道在上课这个茫茫人海的时间段,能不能等到人? 尤其是下这么大的雪,来来往往的学生都撑着伞低头走路。 10分钟过去,雪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雪花片子落在脸上还有些生冷,张宣有点后悔了,该带把伞过来旳。 “希捷,你认识那个人?” 室友发现希捷走着走着,身子忽然停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一个人。 室友顺着希捷的视线望过去,刚好能看到张宣的侧影,所以才有如此一问。 希捷紧了紧握伞的手,原地犹豫小会后,迈开步子打算走过去。 只是才走两步,希捷又停住了,因为在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米见。 希捷适时把伞沿压低几分,转向往教学楼方向行去,一边走一边回答室友:“刚认错人了,我还以为是我高中同学。” 其中一个室友打趣道:“虽然只是看了侧面,但觉得那男生应该长得不错。可惜了咯,你竟然不认识。” 另一個室友说:“要不我们绕道过去看看?” 第三个室友说:“姑娘们注意影响啊,我们可是北大的才女,不能让男人的皮囊给迷住了,我们要追求内在。” 第一个室友说:“嘻嘻,我非常支持你们追求内在,把好看的臭皮囊都扔给我吧。” 听着室友熟悉的打闹,希捷走到一个拐角时,身子慢了几分,但几秒过后,希捷还是追上了前面的几人,消失在了这片区域。 可能是太冷的缘故,也是可能是鞋子不保暖的原因,才站了一会儿,张宣就感觉脚麻了,没知觉了。 轻轻跺脚,再跺... 就在张宣循环往复这样的动作时,某一刻他心有灵犀似的,忽然侧身往旁边看了过去。 隔着雪幕和人群,张宣第一眼就找到了米见。 米见拄伞立在原地,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顷刻间,仿佛雪花不见了,路上的北大学生也不见了,两人交出火花的瞳孔中,只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还是那么熟悉,还是一身素白,青丝散拢,眉目如画,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 几秒过后,米见离开人群,眼带淡淡笑意走到了张宣跟前,把伞分出一半给他就问:“你怎么来了?” 张宣说:“我想来北大看看。” 米见看着他眼睛:“怎么不带把伞?” 张宣说:“这次来的心急,下次我一定带。” 听闻下次,米见莞尔一笑,关心问他:“饿不饿,你吃早餐了吗?” 张宣说吃了,反问:“你上午几节课?” 米见回答:“四节。” 张宣郁闷了:“啊?满课啊?” 见他一脸沮丧的样子,米见笑容开了几分。 视线在这张让自己想入非非的脸上停留几秒,张宣回过神说: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逃课跟我走,要么你带我去课堂。” 迎着他那攻击性十足的眼神,米见轻抿嘴,想了想说:“一二节课是领导的课。” 听明白了,这姑娘采取了折中方法,上两节课,逃两节课。 至于一二节课是不是领导的课,其实不重要了。 米见要表达的意思,老男人几乎秒懂:我逃两节课,表示欢迎你;我上两节课,是表明我的立场。 不过张宣不在意,这才是他印象中的米见,不可因为是他就会一切都迁就他。 张宣很自然地伸手拿过伞,明知故问说:“我不认识路,你带路吧。” 米见似乎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右手把发丝挽到耳后,安静走着。 看到这一幕,有室友问陆诗雨:“这是谁?米见男朋友吗?” 由于在报纸上看过张宣的校庆照片,陆诗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是谁,内心震撼过后就说:“我跟你们一样,也迷糊着呢。” 所谓领导的课,原来是马原课。上课的是一个有年纪的小老头,左边嘴角还有粒痣。 张宣跟着米见坐在教室靠后排的位置,问她:“你以前坐哪里的?” 米见打开书本说:“和室友坐在中间靠前的位置。” 前面的小老头开始上课了,人生地不熟的张宣识趣地选择闭嘴。 米见上课很认真。 张宣就有些无聊了,在中大每次碰到马原这类型的思想课,基本都是梦游过来的。 班上男男女女时不时有人转头看张宣和米见,看完后还要和旁边的同学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开始前面的马原课老师没怎么在意,可是频繁地看到有同学上课开小差时,这老师也是顺藤摸瓜把视线投放到了张宣身上。 嗯? 马原老师感觉这年轻人面熟。 扶扶眼镜,小老头好像想起了什么,又盯着张宣辨认了会。 随后问:“同学你是中大的吧?” 听到老师骤然发话,而且还是一口说出陌生人的来路,全班同学很是意外,纷纷转头看向了张宣。 光明正大地看向了张宣。 知道瞒不住了,张宣笑着点头,算是默默承认了身份。 小老头跟着笑了,说了一句让大家抓腮挠耳的话:“有时间可以到处看看,尤其是未名湖,风景还是不错的。” 张宣再次颔首,表示谢意。求月票! 昨晚有点卡文,抱歉。 第381章,米见的灵魂拷问(求订阅!) 他是谁? 马原老师怎么会对这男的这么客气? 全班都在惊讶,全部都在小声议论。 只有陆诗雨心里明白这是哪尊大神,心想你们要是知道人家的身份,就不会觉得马原老师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友好了。 某一刻,张宣顺过米见的纸和笔,写:从今天开始,北大没有男生再敢接近你了。 米见面带淡淡笑意瞥了瞥他,把纸条收起,不理不睬。 上完第一节课,发现隔壁班有人假装串门来看张宣时,张宣试探着问:“事情有变,要不你跟我走算了吧?” 见到一波又一波的人过来看张宣,米见不再矫情,起身来到前面跟马原老师说:“老师,我请个假。” 马原老师看到她过来就知道她要请假,玩笑似地开口:“去吧,好好招待招待这位,远来是客,可不能怠慢了。” 米见微笑点头,跟着张宣走了。 等到两人出了教室、消失在楼道口后,有男生忍不住问:“老师,这人是谁啊?” 马原老师靠着讲桌饶有意味地说:“过了今天,也许你们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有个女生问:“老师,为什么过了今天啊?” 马原老师掂了掂手里的粉笔,回答道:“因为今天是11月30号。” 听到这莫名的话,全班人更加莫名了。 只有陆诗雨猛然想起来,报纸上说今天是矛盾文学奖最后一轮投票日。 呼!思绪这般一起,陆诗雨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虽然和自己无关,但还是感觉这是一件很大的事。 邵市。 艾青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杜静伶:“今天是11月30号,你要时刻关注电视新闻和晚报消息。” 杜静伶笑着回答:“老妈你没必要这么紧张,要是有消息,双伶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推了一台手术的艾青说:“我不紧张,我就是今天闲的没事做。” 杜静伶建议:“那你去店里帮爸卖货吧。” 艾青拒绝:“现在是冬天,化肥农药种子都是淡季,没什么生意,他一个人忙的过来。” 杜静伶又说:“那你就去上村吧,去陪秀琴阿姨唠唠嗑,顺便弄点野味等我回来吃。” 艾青觉得这主意不错,“那行,我现在就上去看看,估计她比我还急。” 杜静伶打趣:“那可不一定,也许人家秀琴阿姨压根就不知道今天旳事。” 母亲急,女儿也一样急。 一大清早,杜双伶就有点心神不宁,上课都没无精打采的。 左手边的邹青竹见状,就问:“要不要我们陪你逃课回租房?” 杜双伶听得跃跃欲试。 右边的文慧看笑了,收拾书本起身说:“走吧,正好我也想尝尝逃课是什么滋味。” 一人怂恿,杜双伶还有点犹豫;两人怂恿,杜双伶胆儿一下肥了,拿起书本就跟着两人走了。 北大校园。 一把伞,两个人,走着走着,冻得直哆嗦的张宣说:“外面太冷了,要不我们找家饭店喝点小酒暖暖身子。” 米见看他左肩膀都堆满了积雪,同意了。 由于才9点过,两人在外面找了好久才寻到一家供酒供菜的饭馆。 但就是这样,人家老板也说了,饭还得现煮。 张宣点了米见爱吃的四个菜,对老板讲:“饭不急,你先上酒上菜,我们边喝边等。” 老板说行,把暖气开大几分,就去了厨房。 这个点饭店没什么顾客,菜上得很快。 瞅着自己最喜爱的四个菜摆到桌上,米见抬头望向他,不说话,好半晌、好半晌才拿起筷子一一尝了起来。 真的是尝,尝完这个,尝那个。 直到把四個菜尝完,米见才放下筷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宣给自己倒一杯啤酒,随后也给她倒一杯:“你问吧。” 米见看着杯子里的酒说:“当初莉莉丝和双伶,你为什么选双伶?” 听到这个问题,张宣头瞬间炸了。 其实这话光看表面,非常好回答。 先不说双伶跟自己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只看莉莉丝和双伶的个人条件,闭着眼睛也知道该选谁。 但这问题不能看表面啊,不然稀里糊涂被判了死刑还不自知。 相处这么久,张宣哪里还听不出米见的话中话:你既然这么喜欢我,为什么莉莉丝的表白你拒绝了,而双伶的你不拒绝呢? 他知道米见之所以这么问,不是斗气,也不是心生不满。 而是她过不了双伶这关卡,如今没法跨越这个关卡和自己走的太亲近。 其实这时候张宣也有些后知后觉,也有点暗恼自己。 要是按照前生轨迹走,自己和米见两颗心走到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自己重生过来后,抛弃了前生那种含蓄的喜欢,而是几次三番露骨地对米见表达爱意。这连阳永健都察觉了,双伶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他从不敢小看家里的那只笑面虎。 其实老男人心里明白的很:正是因为察觉到自己对米见不遗余力的追求,双伶才警铃大作,才选择在高考之前向自己表白,趁着她生日表白,趁着生日把两人关系提前定下来。 因为在杜双伶的视角里,她不知道张宣是他前世的丈夫,不知道张宣今生不会抛弃她。 杜双伶只是下意识想:要是等到考高后,张宣再次表白米见的话,米见说不得有可能会答应,这是她决定提前表白的原因。 杜双伶对自身看得很透彻,同时对最大竞争对手米见也同样看得透彻。 在杜双伶看来:米见是一个理智、矜持且清傲的人,在考高这个关键时刻,她无论是为了自己也好,为了不让张宣分神也好,还是为了不让家里和老师担心也罢,米见都不会在考高这个节骨眼上和张宣有实质性的突破。 但这一切都有个期限,有个分水岭,那就是考高! 要是高考前,自己不和张宣确定关系的话。 那高考后,米见就是她杜双伶不可战胜的存在。 所以,这一世的杜双伶表白提前了,提前把张宣锁定在了自己怀里。 也真是因为这个原因,米见这辈子才没前世放得开。 毕竟前世三人的关系一直是温水煮青蛙的状态,张宣没和任何一方确定关系前,米见和杜双伶只能算是公平竞争。 但今生自己提前和杜双伶确定关系,这直接把米见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让米见退避三舍,把心紧锁,不敢突破道德的框架。 想明白这点,张宣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拍死算了。 为什么高考前要那么激动呢,对米见的感情不收着点呢? 难道不知道家里那笑面虎的厉害么? 后知后觉,不明觉厉!求月票! (应该还有吧) 第382章,初恋般牵手(求订阅!) 面对这既没有前路、也没有退路的问题,张宣沉默了。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经商做外贸公司,他直接把虎头奔送给了李梅。 面对小十一这样的优质女人,他能把握得住。 试问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面对大众情人般的小十一,面对小十一这样的追求者,内心多多少少都是有虚荣心的,有膨胀感的。 张宣觉得自己是正常男人,不是圣人。他也不例外,也有成就感和虚荣心,但他克制住了。 虽然现在自己和三个女人纠缠不清,但他自认为都有不得已的理由。 双伶是自己前生的妻子,前世今生都对自己不离不弃。 米见是自己两辈子的挚爱,这种爱,甚至在一定程度比爱双伶更甚。 至于莉莉丝,他承认,有冲动不理智的成分在里面。但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面对莉莉丝那种铁树都能开花旳爱情,他也无怨无悔。 可是这些他都没法跟米见说! 就算他说了,米见也不会信! 合着你喜欢我,为了骗取我感情,在跟我玩玄学呢? 这不是闹么? 见张宣久久不说话。 米见垂着眼皮说:“对不起,为难你了。” 哎,听不得这话,张宣默默叹口气,抬头认真问她:“你有没有过一种错觉,我们曾经爱恋过,曾经在一起过?” 米见盯着他眼睛看,不说话,许久摇摇头。 张宣拿起跟前的酒,一口喝干,道:“你知道吗,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几年经常做一个梦。 梦里我跟双伶结婚了,还有了孩子。可是我的灵魂和心却有一半在你身上,到老也没变。” 闻言,米见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他,迟疑着还是没说话。 张宣继续自顾自说:“所以除了你以外,世界上这么多女人,能让我彻底敞开心扉地的只有双伶,所以当时我拒绝了莉莉丝,接受了双伶。” 听到这话,米见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而是收回目光,自饮自斟,安安静静喝了一杯啤酒。 张宣问:“还记得高一吗,你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每次见你就脸红吗,有时候说话都结巴吗?” 米见矜持笑了笑,眼睛带着光亮看向他,继续小口抿酒。 张宣回忆道:“其实我和很多男生一样,入校第一眼看到你就沦陷了。 但那时候我自惭形秽。每次面对你总是茫然无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米见拿着半杯酒跟他碰一下,缅怀说:“其实你高一时还是蛮可爱的。我那时候记得你的数学成绩特别好。 用阳永健的话来说,就是这个人可能是个数学天才,从小到大没看他怎么学过数学,但几乎次次满分。” 对于这点,张宣特别骄傲,要不是数学好,他在读书这条路上可能没这么自信。 其实对于学生来说,自信和自我认知的高要求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有自信和对自己有高要求的人,就算偶尔一次成绩失误,也会很快调整好心态,认为自己能行,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努力。 接下来两人的话题在张宣故意插科打诨下,歪着歪着歪到了校庆上。 对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米见心知肚明,但也没揭破,而是跟着他一路往下聊。 张宣问:“你听过我校庆时唱的那首歌吗?” 米见摇头:“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歌词。” 张宣问:“歌词写得怎么样?” 米见说挺好。 两瓶啤酒喝完,张宣又跟老板要了一瓶,把两个空杯子倒满。 他问:“你知道那首歌我是写给谁的吗?” 米见没接话,安静等答案。 张宣说:“当时这首歌问世的时候,中大的一同学问我,这是写给双伶的吗?我当时告诉双伶,是写给她的。 可有個人却事后说我,说我这首歌不是写给双伶的。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这人说我在校庆唱这首歌的时候心里应该装的不是双伶。” 米见问:“是弹钢琴的那个女生说的吗?” 张宣好奇:“你在报纸上看到那张照片了?” 米见回答:“看到了。虽然没看清面相,但应该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生。” 张宣点头:“弹钢琴的确实很有气质。也正因为她懂音乐,所以她才能察觉出我的心思。” 绕来绕去还是在向自己表达真心,米见自然听得懂。 不过她没直接回应,而是好奇问:“这首歌你能在校庆上唱,应该很好听吧?” “你没看报纸上的评价?” “看了。” “那我现在唱给你听。” “现在?” “对,就现在。我感觉现在不唱给你听,我回去会后悔郁闷死的。” 说完,张宣扫一眼店内的老板娘和老板,把酒杯放下,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唱了起来。 店内没其他食客,所以米见没有阻拦他,她也想听听这个男人天花乱坠一通夸的歌到底是什么成色? 尤其是这首歌为什么叫一生有你? 心里同时想:既然能够在校庆上唱出来,想来应该是不差的吧?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ktv麦霸不是浪得虚名的,歌声一出,米见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全身上下忽然被一种奇异的力量充斥。 促使她细细端详着他,认真看着他。 正在看电视的老板和老板娘愣住了,电视也不看了,齐齐转头望向张宣。 四目相视,此刻张宣有一种说不出的劲,马力全开,就算是清唱也一点不逊色校庆那晚的演出,状态出奇的好。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你在生命中来了又还...” 唱到这一段,想起前世米见美人迟暮的那一幕,张宣忽然眼里控制不住噙满了泪。 不是他矫情,而是每次矫情、每次流泪都和米见有关。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唱着唱着,张宣闭上了眼睛,他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他不想让米见看到自己失态。 死寂一般的安静! 米见端直身子,定定地望着他,忘乎所以。 就算某一刻,张宣伸手抓着她的手,米见也没挣扎,也没抽走。 两人隔着一张小饭桌,距离不远不近,通过手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却听不见对方的心跳。 歌声不需要诠释,米见都听懂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听这首歌、就能触摸到张宣的心境,可是它偏偏就出现了。 一首歌唱完,两人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张宣不松手,米见也没抽走。 两人以手为媒介,让一种莫可名状的氛围在两人周围滋生,就像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第一次牵手。 这一刻,张宣再一次感受到了米见的心动。 这一刻,米见也知道自己动心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383章,获得茅盾文学奖(求订阅!) 米见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动心了。 对更进一步靠近他,动心了。 对跟他一起走完这辈子,一生有你,动心了。 要是没双伶,她愿意被爱,也愿意爱。 只是一想到双伶,刚才还处在奇异世界中的米见仿徨了,踟蹰了,内敛了。 感受到米见情绪里的热情如同海浪般退潮,张宣虽然没有感到意外,却还是有些失落。 一分钟后,张宣主动放开米见的手,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鸭肉。 眼瞅着碗里的鸭肉,米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知道他不想让两人得来不易的关系后退。 米见知晓:张宣此刻不求两人关系一步到位,只求自己不刻意躲避他的感情。 这次米见没有拒绝,也不忍拒绝,或许更不想拒绝。 她重新拿起筷子把鸭肉夹到嘴里,淡淡地对他笑了笑,泰然自若地吃了起来。 吃完后,还不忘回夹一块鸭肉给张宣,“你也吃。” “好。”得到回应,张宣刚才还有些失落的心情顿时大好。 就这样,两人接下来一起喝酒,一起吃菜。 张宣时不时会给米见夹菜,米见来者不拒,低头安心吃着。 偶尔她也会主动给张宣夹几筷子,或拿起杯子跟他轻轻碰一下。 两人都不饿,吃菜喝酒就差不多饱了。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问张宣:“你这首歌很好听,是新出来的歌吗?哪个歌手唱的?” 张宣有一丁点惊讶,这个系着围裙的老板娘竟然还是个追赶潮流旳人? 当即告诉她:“这首歌还没发表,是我为我心爱之人写的。” 老板娘问:“你是学音乐的?” 张宣撒谎:“对,音乐学院的学生。” 老板娘找完零钱后,忽然对米见说:“姑娘,你真幸福。” 米见笑而不语,跟着张宣走出了店门。 外面的雪似乎又大了几分,还伴着风,张宣有点愁,这天气有点不做美啊。 米见看出了他的不甘心,主动说:“陪我到校园里走走。” 这还是米见第一次主动说这种话,张宣巴不能得。 未名湖畔。 两人走着走着,忽然来了一阵大风,把伞吹斜了,把米见的头发也吹乱了。 见状,张宣下意识像前生那样帮她顺理头发。 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米见本能地想拒绝,但看到他那执着又温情的眼神,犹豫几秒后又歇了心思。 张宣的动作很轻盈,很熟练,也很温柔。 米见忽然问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张宣明白她问的是自己那个梦,“嗯,都是真的。梦里我经常给你整理头发,你也喜欢我帮你梳头发。” 闻言,米见想起了草垛里的那一幕。 随后她不再说话。而是轻抿嘴,头微微仰着。 后来干脆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他动作。 直到要结束时,米见才睁开眼睛,伸出左手说:“一直在刮风,帮我扎上。” “嗯。”张宣从她左手腕取下一个毛线皮筋,把头发扎上。 “哔哔哔哔” 就在头发扎好的那一刻,bb机突然响了。 张宣掏出bb机一看,是陶歌在呼叫自己。 想起今天的特殊日子,心里一震! 米见看他神色变化,瞬间也想到了茅盾文学奖的事情。 “我要回个电话。”张宣心情急切地说。 “跟我来。”米见从包里找出一张ic电话卡,熟门熟路地带着张宣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 插卡,拨号,等待.... 漫长的几十秒后,电话终于通了。 “张宣,你在哪?”陶歌开门见山就问。 “我在北大。”张宣回答。 陶歌说:“姐刚才得到消息了。” 张宣问:“我是不是得奖了?” 抢我台词?陶歌愣了下,“对!” “我得茅盾文学奖了???”张宣加重语气重复问。 “对!”陶歌说。 “好!”张宣激动地说。 “姐恭喜你!一朝成名就站在了中国文坛最高峰,了不起!”此刻陶歌再也不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 挂完电话,张宣立即转身对米见说:“我获奖了!” “嗯。”米见定定地望着他眼睛,从未有过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张宣张开双手。 米见抿笑着捋了一把头发到耳后,顿了一秒后,走过来轻轻抱了抱他。 张宣仍是不敢置信:“我真的获奖了!” “嗯,恭喜你!”米见右手拍拍他后背。 “有你真好。”张宣双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米见没挣扎,也没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面容。得知他获奖,自己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一分钟后,张宣松开她:“我打几个电话。” “好。” 似乎知道他要给谁打电话,米见悄悄地走开了些许,走到了20米开外的湖畔,凭栏而立,默默地观赏这里的水,这里的雪花,这里的一草一木。 米见是第一个知道的这消息的,张宣本能地想让双伶第二个知道。 电话打到了中大租房。 虽然现在是上课时间,但张宣明白自己女人是什么性子,肯定在焦急地等待。 果然,电话响一声就通了。 “亲爱的。”杜双伶不顾旁边邹青竹和文慧在场,紧张地喊。 “喊谁亲爱的?”张宣稳了稳情绪。 “德性...,京城来的电话,我知道是你。”杜双伶勾着嘴说。 张宣哼哼一声:“万一喊错了呢?” 杜双伶用非常肯定的语气道:“不会,万里之外我都能闻着你的味。” 张宣掀了掀眼皮,问:“那我是什么味?” 杜双伶看到旁边两人已经在开始笑了时,赶忙问:“你得奖了吗?” “你猜?” “我不猜,你肯定是得奖了,不然没心情调戏你媳妇。”这般想着,杜双伶心情一下就松弛了许多。 张宣认真说:“媳妇,你听着,“潜伏”获得茅盾文学奖了!” 闻言,杜双伶右手捂着小心脏,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眶,幸福地笑了。 张宣问:“在吗?” 杜双伶说:“在。” 张宣说:“不许流眼泪。” 杜双伶任由泪水流过脸庞,嫣笑着说:“我没有,我才不会,亲爱的恭喜你!” 又在撒谎骗我,都是老夫老妻了,张宣哪里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呢? 张宣缓了缓说:“等我回来。我先挂了,我先给我老妈打個电话。” “好,我等你。”杜双伶聚精会神地听着听筒,直到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时,才把红色听筒放回去。 杜双伶看着两人说:“他获奖了。” 邹青竹忍不住一把抱住她,“我们听到了,真替你们高兴。” 文慧巧笑着点头,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 上村,十字路口。 别墅一楼,此刻围着一堆人正在烤炭火。门外躺着一条狗,门里也躺着一条狗。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艾青抬手看看时间,12:02。 对阮秀琴说:“秀琴,快接!快接电话!” 阮秀琴其实反应不慢,只是没艾青快罢了。 看到阮秀琴动身,屋里的姑姑姑父、张萍、欧阳勇、欧阳祝夫妻、田娥老师、以及小卖部老板娘都跟着站了起来,跟着围到了座机旁。 电话接起,阮秀琴满怀期待地问:“满崽,有消息了吗?” 里面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老妈!有消息了,我得奖了!” “真的啊!” “当然,比真金还真。” “那就好!那就好!...”阮秀琴哽咽。 几分钟后.. 高兴到不知道怎么办的阮秀琴吩咐欧阳勇:“去镇上买点肉、买些菜回来,今晚好好吃一顿。” “诶!” 欧阳勇小跳着脚,此刻心里那种酸爽啊,小舅子竟然得茅盾文学奖了。 他现在可不是文盲,之前艾青可是狠狠地给众人科普了什么是茅盾文学奖。 欧阳勇发动摩托车,心想我到外面可以吹牛了,你们亲戚谁当官、谁有钱、谁在国外,可谁有我这样的大文人小舅子呵! 这时阮秀琴追出喊:“还买点香和钱纸回来,家里的不够用了。” 每逢喜事必祭拜祖宗,欧阳勇问都不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发动摩托车溜了。 他决定了,反正这事瞒不住,今天他要到镇上吹第一波牛,做个弄潮人儿。 “这里,给我来一jio后腿肉。”一肉摊,欧阳勇手指比划比划。 屠夫认识他,一边剁肉一边问:“还没过年就买这么多肉,家里有喜事啊?” 欧阳勇拢拢衣袖:“对,大喜事。” 屠夫好奇:“什么大喜事?” 欧阳勇眉毛一扬:“我那小舅子获得了茅盾文学奖。” 屠夫不懂:“茅盾文学奖是啥?” “就是中国最牛逼的奖。”欧阳勇付钱走人。 屠夫右手在围兜上揩了揩,伸脖子问旁边卖鱼的,“你知道茅盾文学奖是个啥子?” 卖鱼的咧个大黄牙道:“你这不是文盲问文盲吗,我要是知道,刚才就插嘴显摆了。” 这时走来一个镇政府的办公人员,听闻两人互相打趣,就问:“谁获得茅盾文学奖了?” 屠夫反问:“你觉得我们这山嘎啦里,还能有谁获得茅盾文学奖?” 办公人员不跟他斗嘴,而是问:“上村的那位?” 卖鱼的说:“不是那位还能是哪位?你是个吃公家饭碗的,你知道茅盾文学奖是个啥子东东?” 办公人员笑看两人一眼,没解释,买条鱼回到镇政府见人就说:“告诉你们一个大消息,张宣获大奖了...” 十多分钟后,得知消息的杜克栋把四个门店都关了,开着桑塔纳去了上村。求月票! 得奖了,可以打赏 第384章,什么叫贵人?这就是贵人! 时间往前回拨 京城,一间会议室。 早上9点刚过,偌大的会议室就已经挤满了人。 除了秘书、助理等机要人员外,此间屋子里最瞩目的要属围坐在圆桌前的23人。 这23人就是第四节茅盾文学奖的评选委员会成员,都是德高望重的业界大佬。 巴银作为主任委员,自然而然坐在上首。 副主任委员有两位,分别是刘黑羽和陈本。 此前的几轮争锋中,刘黑羽是组委会里支持“潜伏”获奖的最大支持者。其派系成员有雷彬、魏午、陈雄等9人。 刘黑羽是支持者。 而陈本就是“潜伏”上位的最大阻碍者,其拥趸有李希一、陈建功等9人。 正因为支持者和反对者人数惊人的对等,所以导致“潜伏”小说在最初开始就处于极大争议中。 等与会人员坐好,巴银亲和地发声:“好了,大家都来了,那我们开始直接进入正题。 今天所谓何事,大家都知道,本来上一轮就该结束的事情,硬是拖到了现在。 在举手表决之前,我先表个态,今天必须投出结果,不许再拖了。” 话到这,巴银看了左右两遍的刘黑羽和陈本一眼,继续说:“现在我们先就其他三部作品进行投票。” 说着,巴银顿了顿,见组委会其它成员没意见后,巴银拿起一本书。 讲:“第一本“战争与人”,大家有意见要发表吗?” 没人做声。 巴银说:“那好,请大家举手表决,支持其获奖的请举手。” 结果“战争与人”获得了16票,高票通过。 随后“白门柳”获得了14票,通过。 “骚动之秋”同样获得14票,通过。 最后巴银把“潜伏”和另一本“西行”放到跟前,说: “我们先讨论“潜伏,请大家慎重发表意见,每人最多一次发言机会。” 说罢,巴银又看了看刘黑羽和陈本一眼,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陈本率先有了动作,只见他轻咳一声,吸引到大家旳注意后,就说: “这部小说有四章,写四个人,不过,我只对前面的两章感兴趣,后面的我根本看不下去。 后两章可以说有多邋遢就有多邋遢,要有多落魄就多落魄,要有多怪异就多怪异。小说主人翁的扭曲性格和怪异脾气让我看的极其不适应。 作为文学作品,“文以载道”是其根本,也是大众对主流文学的希冀所在。 而三月的作品“潜伏”似乎有悖于这种根本。 这部作品倒像是一部人物纪传体史书,讲了几个人物的不同工作经历以及人生结局。 当然,其中也有特定的历史背景、人性因素,但比起诸如“平凡的世界”似乎反应的力度不太大。 说得简单一点,有点类似于通俗文学了。 什么是通俗文学? 其实说得再简单一点就是迎合读者的猎奇心理,带有商业写作之类的作品,本身社会功能性较弱。 举个例子,武侠小说便是通俗文学的代表。受众在阅读这类作品的时候,多半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一种欢愉、好奇等心理,并没有多么强的“文以载道”的思想...” 陈本洋洋洒洒说了24分钟,非常有耐心地把“潜伏”小说的所有缺点都找了出来。 而且难能可贵的是,每一个反驳点都有理有据。 让会场其他旁观者都产生一种似乎就是这个样子的信服感。 最后,陈本总结道:“在我看来,“潜伏”这部小说,除了新鲜感之外,说不出什么好。 这要是获奖,会让外界怀疑这个奖。 所以,我强烈反对它获得茅盾文学奖。” 陈本下的结论有些重,重到会议室一般成员不敢出声反驳。 这时会议室里的众人很有默契的把目光投向了刘黑羽。 迎着众人的目光,刘黑羽没有退缩,端直身子义正严词地反驳道: “我不同意陈本同志的看法。文学作品要具备文以载道的特质,这没错。 但刚才听了陈本同志的发言,我认为他根本没看懂“潜伏”。 “潜伏”这部小说从头到尾就讲了两个东西:人性和历史。 首先我们看其人性。 作品中出现的各个怪才,之所以能够在具体的谍战工作中能够有出色的表现,其实首先归功于人性的善良。 比如阿炳,他的信仰主要建立在感激层面上。懂得感恩,本身就是一种人性善良的体现。 而另一就是历史性。 小说故事本身就建立在特殊的年代,反映的是特殊年代从事特殊工作的人。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体现了在特殊历史背景下的人生。 我认为“潜伏”中那些为国家安全事业默默奉献的无名英雄坚定、高贵的人格信念就是文以载道的核心。 在这个消解英雄和崇高的年代,我们无比需要他们....” 关系到自己的脸面和业内地位,刘黑羽现在是寸步不让,一個点一个点地反驳陈本的观点。 这样一路反驳下来,足足讲了32分钟。 比陈本还多花了8分钟。 最后,刘黑羽放下手稿,严肃地说:“这是茅盾文学奖,我们不能以一己之私去不公平对待任何文学作品,我赞成“潜伏”获得此届矛盾文学奖。” 等到刘黑羽说完,巴银看了看会议室众人,问:“大家还有什么不同意见要说吗?” 大家互相看看,都没做声。 因为已经没必要再做声。陈本和刘黑羽作为支持者与反对者,刚才已经把方方面面都说完了,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见大家沉默,心有预料的巴银没有感到惊讶,于是开口: “那我说说我的观点吧,前几次我对“潜伏”都没正式表态。我知道大家都想听听我的看法,那我就说几句。” 巴银喝口茶,不疾不徐地说:“文化的发展需要百家争鸣。任何一种文化,都需要用包容的心态来对待,取其精髓。 即使是通俗文学,其中也有闪光点。诸如金庸的武侠,里面不也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思想吗? “潜伏”小说的精神鼓励了无数人,会让他们感受到人生的价值,感受到民族的价值。 作为国内文学最权威的奖项,茅盾文学奖不是固守传统的工具,百花齐放是其宝贵的素质。” 巴银的话不多,但字字千金。 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都抬头望着巴银老先生。 在座的没一个蠢人,自然知道这位老先生的意思。 见状,巴银老先生举起手里的“潜伏”,缓缓说:“人老了,坐久了有点累,大家不要浪费时间,现在举手表决吧。” 说完,巴银自己第一个把手举了起来。 见状,平时一直处于观望状态的四人立马跟上,把手举了起来。 局势大好,局势明朗,这是刘黑羽此刻想到的两个词汇,随即也把手举了起来。 接着支持“潜伏”获奖的人都把手举了起来。 巴银数了数,宣布结果:“13票,通过。” 虽然“潜伏”小说暂时获得了可喜的投票结果,但巴银还是对“西行”进行了投票。 意思很明了,5部小说,取票最高的前四位作为获奖者。 一轮下来,“西行”只获得了可怜的6票, 原本属于陈本阵营的三人,见“西行”取胜无望后,干脆装起了聋哑人。这是在卖巧,在给巴银老先生面子。 拿着机要秘书统计的结果,巴银环视大家一圈,庄重地说: “我现在宣布,第四届茅盾文学奖的评选工作正式圆满结束。 获奖者分别是:王火的“战争与人”、刘斯奋的“白门柳”、刘玉民的“骚动之秋”和三月的“潜伏”,恭喜四位作家。” 说完,巴银鼓掌... 啪啪啪... 大家跟着鼓掌... 在掌声如雷的会议室里,与会众人望着巴银都在暗暗感叹三月的命好: 什么叫贵人? 这就是贵人,一锤定音!!!求月票! 第385章,原来有更好的(求订阅!) 和老妈结束通话,张宣思来想去又给阮得志去了个电话。 其他人可以不去管,但这个两辈子都把自己当儿子对待的老舅那是必须打,不然说不过去。 可能是早就守在电话机旁,电话一下就通了。 “老舅,吃中饭了吗?” “吃了,你人在哪?” 张宣回答说:“我在京城。” 阮得志紧着问:“在京城?和茅盾文学奖组委会在一个城市,那你听到消息了没?” 张宣听笑了,一向比较稳重的老舅,此刻竟然心急了? 张宣说:“听到了。” 闻言,阮得志迫不及待地问:“情况怎么样?” 张宣故意说:“老舅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阮得志右手食指尖尖扶扶金丝眼镜:“你说,我有准备,我今天都做了一天心里准备了。” 张宣:“.....” 见电话那边不做声,阮得志更急了:“那获奖了没?” 张宣说:“嗯,你外甥都亲自出马了,那肯定获奖。” 阮得志呼吸加速几分,语气中都透着满满惊喜:“真获奖了?” 张宣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真获奖了!老舅你想要确认一下的话,晚上的报纸应该会有报道。” 阮得志喜不自禁地开口:“不用,舅舅信你!” ..... 沪市。 正在餐桌上和家人吃午饭的周容,突然被“午间新闻”的一条插播新闻给震撼到了。 只见新闻主持人说:下面插播一条新闻,根据本台最新消息,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评选结果刚刚出炉。“战争与火”、“白门柳”、“骚动之秋”和“潜伏”成为本届茅盾文学奖的最终赢家。 报完四部获奖作品,主持人还快速补充说了一句: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潜伏”的作家三月,成为历届茅盾文学奖的最年轻作家,今年年仅20岁! 正在低头吃饭的周容和文图远一愣,面面相觑小会后,周容率先打破僵局:“你刚才听到了?” 文图远还没反应过来:“好像听到了?” 你看我,我看你,两人还是有些恍惚 几秒后周容放下碗筷,离开餐桌走到茶几旁,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视台旳号码。 “欣怡,帮姨查个新闻,就是刚才午间新闻栏目播放过的...” 2分钟后,周容放下电话,回到餐桌上说:“消息属实,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张宣获得了茅盾文学奖。” 接着不等文图远搭话,周容直直地盯着丈夫又说一句:“年仅20岁!” 文图远默不作声,许久才罕见地夸赞一声:“这般年纪,了不起!” ..... 挂完电话,张宣抽出ic卡,走向了未名湖畔。 米见似乎心有感应,适时侧身望向他。 “打完了?”米见问。 “嗯,打完了。”张宣回答。 米见把伞递给他,人也很自然地跟着靠了过来,“雪有些大,你住的酒店离这里远吗?” 一把伞,两个人,在雪中走着 张宣说:“我在一个朋友家里暂住。” “朋友?”米见有些意外。 “对,朋友,这个人叫陶歌,就是刚才通知我获奖的人。”说着,张宣把陶歌和自己的关系详细说了一遍。 米见静静听着,等他说完才开口:“有個这样的朋友帮你,你应该会轻松很多吧。” “确实,文坛这条路不好走,有她帮忙省去了我很多麻烦。” 张宣真心实意地感慨一句,就道:“她应该在来的路上,我们去校门口等她吧,等会一起吃个饭。” “好。” 两人刚到校门口不久,一辆黑色奥迪就从远处驶了过来。 在驾驶座,陶歌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米见和张宣。 不过她此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米见身上。 陶歌见过杜双伶,见过文慧,见过邹青竹,见过杨蔓菁,甚至还见过小十一。 当时陶歌被文慧暗暗惊艳到了。 她长这么大,文慧这样的女孩在她看来是万中无一,很少见。 要不是杜双伶外在、内在条件确实很不错,陶歌甚至有怂恿张宣拿下文慧的想法。 可是现在远远瞥一眼米见后,陶歌忽然能明白张宣为什么放着文慧这样的女孩不去撩拔了。 为什么天天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过日子,张宣能忍得住不对文慧下手了。 原来有不比文慧差的,甚至隐隐更好。 陶歌下车发现:张宣站在米见身边时,他笑容最纯,眼神最真诚,动作最小心。 伞虽然在张宣手里,但伞盖的三分之二都斜向了米见。 这种呵护备至的形态,让陶歌一下就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 因为这种特别,她只在张宣面对杜双伶时仅有的见过几次。 陶歌细细打量一番米见,心里各种数值直接拉满,随后笑着问张宣:“你瞒着姐,就是为了见这位?” 张宣翻翻白眼,介绍道:“这是陶歌,我...” 陶歌插嘴:“我是他姐。” 张宣无语:“别打岔,让我说完。这是米见,我...” 陶歌再次插嘴,右手伸向米见:“米见你好,你以后跟着他喊我姐。” 米见莞尔一笑,伸手跟陶歌握了握。 一路上,陶歌完全把张宣这个新科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晾在了一边,一个劲地在跟米见说话。 陶歌问:“你今年多大?” 米见回答:“20。” 陶歌说:“那你和张宣是同年啊,你们是初中同学还是高中同学?” 米见回答:“高中同学。” 陶歌问:“在外省能考上北大,姐很佩服你,你以后毕业有什么打算吗?” 米见想了想说:“有初步的想法,当老师。” 当老师,果然同前生一样,米见、自己和双伶都当了大学老师。 只是不同的是,米见在北大留校当了老师。 双伶跟自己在金陵一个二本院校当老师。 陶歌偏头看了看她,问:“为什么想当老师?” 米见说:“我妈是老师,我可能从小受她的影响。” 陶歌点头:“不错,女性当老师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社会地位高、稳定、而且假期比较多,以后还能多陪丈夫孩子。” 说到丈夫孩子的时候,陶歌通过内视镜瞄了一眼张宣。 张宣请客,三人在附近一家老字号饭店吃的中饭。 中间趁米见去洗手间的功夫,陶歌问:“跟姐说实话,你想在京城买四合院,是不是为了米见?” 迎着特八卦的眼神,张宣没打算隐瞒,厚脸皮说:“这事你心里知道就行,不要问出口。” 陶歌打趣:“我就想看看你心虚不心虚?” 张宣喝口茶,慢慢悠悠道:“那可能让你失望了。” 陶歌笑靥如花,偏头看他:“你是怎么做到一心二用,还可以脸不红心跳的?” 张宣看着酒杯说:“你又不是外人,你总不会坑我吧?” 陶歌摇摇头:“那我可不敢保证,我对双伶的感觉非常不错...” 张宣挥手打断:“行了啊,嘴上留情。” 话到这,张宣瞄一眼洗手间方向,压低声音说:“她对我很重要,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带米见和你见面是什么意思的吧。” 陶歌睁大眼皮问:“有多重要?” 张宣看着她眼睛说:“比我的命还重要。” 陶歌怔住了,随后收敛玩闹的表情,“姐知道了。你放心吧,有我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没人敢打扰她。” “谢谢姐。” 陶歌叹口气说:“你以前死活都不愿意喊我姐,看来米见真的对你很重要了。” 张宣岔开话题:“四合院的事情,还请你留个心,安全是首选。” “成。” 陶歌应允一声就问:“双伶知道米见吗?” 张宣说:“我们高中是同学,还是一起玩的死党。” 陶歌了然,又问:“那你以后怎么办?” 张宣沉默不做声。 有些事情做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见他这样,陶歌也不再往深里问,只是有点遗憾地说:“我其实蛮喜爱双伶的。” 张宣还是不做声,端起酒杯跟她碰一下,一口干掉。 陶歌陪着喝完,放下杯子说:“今天晚上,我们请洪总编一起吃个饭,这次他出了很多力。” “好,应该的。求月票! (听说凌晨过后有双倍月票,我醒来是不是可以看到盟呀) (~。~) 第386章,这么厉害该怎么办?(求订阅!) 11月30号中午时分,茅盾文学奖组委会正式对外公布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评选结果。 一时间引起轰动! 当天傍晚,全国各大晚报都在铺天盖地报道茅盾文学奖。 四部作品瞬间在各大新华书店成了抢手货。 四位作家也是段位飙升,身份陡然水涨船高,成了许多普通眼里的大文人,成了许多业内作家的羡慕对象。 但四位作家中,作家三月无疑是话题之王,引起了媒体争相报道。 重磅消息!三月获得茅盾文学奖 第四届茅盾文学奖出炉! 作家三月再创辉煌,喜提茅盾文学奖! 茅盾文学奖最年轻作家:三月! 写作即巅峰!作家三月不得不说的故事! 作家三月的成长之路! 恭喜“潜伏”!恭喜三月! 看到报纸上到处都是关于作家三月的报道,很多人把羡慕的目光投向了中大,很多人都在羡慕中大。羡慕中大那个名震全国的大作家,羡慕中大那个文字里的传奇淘金客,羡慕那个叫张宣的年轻男子。 认识张宣的人不算多,却也绝对不少。 相熟的人,只要看到报道中的作家三月字眼,就知道这是张宣。 尽管有很多人觉得太天方夜谭,太难以置信。但报纸上旳各种简历都做不得假。 如果之前中大校庆,媒体只是小小挖掘张宣的个人资料。 那如今随着茅盾文学奖的结果出炉,张宣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列表在报纸上,那信息之全面,就差点把张宣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扒出来了。 有些女记者非常过分,甚至夏天几许长,冬天几寸宽都想整明白! 邵市。 各大晚报刚露头,秘书就把它们买齐了,送到文征案头。 文征面色平静地翻完7、8份报纸,随后抬头对秘书说:“晚上的会议推迟,安排到明天。” 秘书心领神会,悄悄退了出去。 等到门关,文征拿起电话打给廖芸:“炒个腊猪耳朵,今天晚上我陪你喝一杯,你再跟我好好讲讲婷婷和张宣的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廖芸问。 “马上。” “不开会了?” “不开了。” “好,我现在就开始做菜,记得帮我带份报纸回来。” “嗯,报纸我手上就有,那挂了。” “行,挂吧。” 同样是邵市。 邵市师专,刘怡放下手里的报纸,对向同样看报纸的米沛感叹: “虽然我早就知道张宣的本事,可我现在还是...” 见妻子话到一半卡主了,米沛点头接话道:“确实让人惊叹!” 刘怡问:“你说他是不是还在缠着见宝?” 米沛说:“见宝长相随你,想想你年轻时候的样子吧,我记得有段时间去你家提亲的媒人有超过15个。” 回忆起往事,刘怡笑了,问:“你那时候急不急?” 米沛坦诚说:“我那时候都以为要失去你了。现在回头想想,我当时要是有张宣十分之一的本事,我也不会那么心痛,那么无助。” 刘怡叹口气:“张宣这么优秀,我就怕见宝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米沛起身,给两人倒杯茶说:“就算张宣不优秀,见宝也难逃这一关。” 刘怡诧异:“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米沛提醒:“还记得当时在紫薇公园见到张宣同杜双伶那姑娘接吻的那一幕吧,当时我就注意到,见宝很不对劲。” 刘怡追问:“哪里不对劲了?” 米沛说:“回来的路上一直盯着地上的青石板看,不爱说话了。” 刘怡秒懂:“你是说见宝早就中意张宣?” 米沛没否认:“你也知道我的雕刻工作需要观察入微,我很早之前就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发现了见宝的异样。” “多久之前?”刘怡焦急问。 米沛说:“明显的变化应该是高二开始的,至于高一有没有,那时候我还没往这方面想。” 刘怡抱怨:“这样的大事,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米沛看着她:“跟你说了有什么用,那时的张宣你铁定看不上,而且我也相信见宝高中不会谈恋爱影响学习,所以就装作不知道。” 想起从紫薇公园回来,自己说过的那段话,刘怡沉默了,许久后再次端起报纸看了起来。 上村。 一楼大厅,此刻挤满了人。 阮秀琴在,张茹两口子在,杜克栋和艾青在,张萍、欧阳勇也在。 一起的还有十字路口许多邻居。 他们磕着瓜子,聊着天,眼睛却死死盯着电视。 电视播放的是湘南电视台,6点半的晚间新闻。 他们都在想,这么大的新闻,电视台会不会播报? 新闻都放了十多分钟了,他们还在等。 “来了!” 忽然,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一声。 大家纷纷振神,话也不说了,瓜子也不磕了,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画面。 画面左边依次出现四本书四个人,轮转一番后,最后画面定在了张宣头像上。 只见主持人说:今天对我们潇湘大地来说是可喜的一天,来自湘南邵市的大作家三月,不负众望,在众人的期待中登临茅盾文学奖宝座.... 报道时间不长,虽然只有短短几十秒。 但阮秀琴也好,杜克栋和艾青也罢,此刻望着电视上的张宣半身像,都心潮汹涌,都热血沸腾! 都非常自豪! 欧阳勇起身问阮秀琴:“妈,我去放烟花。” 阮秀琴有点迟疑,怕这样太高调。 倒是艾青利落地说:“去放,去放,我陪你去放! 这么大的喜事,一辈子也就一回,现在不高兴高兴,以后哪还有机会?” 听到这话,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轰然叫好。 这时姑姑张茹也喜笑颜开地劝导:“秀琴啊,张宣都上电视报纸了,这事情瞒也瞒不住的,我看啊,还不如热闹热闹。” 见大家都在起哄,阮秀琴最后屈服了,激动地跟着大家来到了马路上,看烟花。 杜克栋这次非常舍得,足足喊车子运了50箱100发的浏阳烟花上来。 接下来半小时,十字路口成了十里八乡的聚焦点。 男女老少、大人小孩纷纷赶来凑热闹了。 北大。 陆诗雨看到京城晚报时,整个人都傻了。 室友见状,纷纷探头看向了报纸,然后有一個算一个,都石化在了原地。 20分钟后,米见的同班同学都明白了上午马原老师说的那句“过了今天,也许你们就会知道他是谁了”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确实知道张宣是谁了。 可他妈的也太吓人了啊! 那些原本内心对米见充满幻想的男生们,此刻彻底哑火,心想这还怎么争?敌人强大到令人窒息! 希捷也看到新闻报道了。 不过想起今天雪地里的那一幕,希捷就把报纸收了起来。 把桌上所有关于他的新闻报道都收了起来,放进抽屉里。 这时一个室友问希捷:“报纸上的张宣也是邵市一中毕业的,跟你是同校同届,你认识他吗?” 看到几双眼睛齐齐好奇地瞧着自己,希捷回答:“曾在一个考室见过。” 第二个室友问:“你们说过话吗?” 希捷说:“基本没说过。” 第三个女生一脸“责怪”:“这么大一名人,你当时怎么不和他说话呢?做个朋友也好啊!损失太大了,太大了!” 希捷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甜甜一笑:“你这是属于马后炮,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会成为名人呀。” 第一个室友问:“我看他长相挺好,成绩也不差,在你们学校应该很受女生欢迎吧?” 希捷委屈地说:“你这难为我了,我跟他不在一个班,没注意。” 第二个室友唉声叹气:“希捷你也太呆瓜呆脑了,你这模样也可以啊,为什么不想着跟他发生点什么呢?读死书有什么用,到头来跟我们一样,看着报纸空那啥啥啥...” 希捷抿笑抿笑,欢快地说:“是是是,空那啥啥啥!我以后一定吸取教训。” 第三个室友对着报纸摇头:“晚了,人家现在成香饽饽了,你晚了,没教训可以吸取了。” 还是京城。 京城老黄看到晚报后,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天刚刚亮,京城老黄就给某女子打电话:“我要出国一趟,跟你道个别。” “去哪?” “去美国。” “你什么时候去?” “今天买到票今天就走。” “是得罪人了,还是怎么着?这么猴急?” “有点事。” “我要拍戏,没时间送你。” 电话pia叽一声挂了。 九点过,张文从一条弄子里过来,刚好在京城老黄门口碰到了大钢牙。 张文打招呼:“哟!你来了!” 大钢牙拿着报纸咧嘴,“嘿!必须得来!” 打量一番关闭的大门,张文背着小手仰头问:“大门紧锁,这是啥子情况?” 大钢牙张开右手比个八:“邻居说去了美国。” 张文眼睛瞪圆:“这是跑路了?” 大钢牙指着报纸说:“不寒碜,换我我也跑! 骂又骂不过,写也写不过,人家扒厕所的书都得茅盾文学奖了,还不跑路留着等你奚落啊?” 张文大笑,伸手指指大钢牙说:“你这个坏了良心的,真幽默。”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双倍月票,听说投了有好运 打赏发大财(~。~) 第387章,转角(求订阅!) 陕地一屋子。 沙发上、茶几上摆满了各种晚报,地上堆满了烟头。 老陈一边吸烟,一边对着窗外发呆,北风灌进来把屋里的报纸吹得乱七八糟,他也不在乎。 不知什么时候,一妇人进来了。 看着比鸡窝头还糟心的老陈,妇人很是心疼。 收拾一番报纸,把烟头扫干净,妇人随后问老陈: “老陈,入冬了,你是跟我回老家喂鸡喂牛,还是留在这改稿?” 听到喂鸡喂牛,老陈一脸苦笑,缓缓转过身说:“再给我点时间,我把稿子改完。” 妇人想到什么,凑过头来问:“外面都在传,说有领导愿意出150万买你的稿子,你为什么不卖?” 老陈把烟掐熄说:“我还想再试试。” 妇人明白:“还想冲击茅盾文学奖?” 老陈点点头。 老妇人抽过一张报纸,指着上面的作家三月说:“你是不服输,还是真的认为可以?” 老陈目光在报纸上停留十多秒,复杂地开口:“都有。” 妇人沉默好一会儿,没忍心劝慰,只是临了说:“那你要振作起来,不要天天吸烟,我刚才数了数,你今天已经吸了4包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要是下次还这样,你就干脆跟我回家务农算了。我一女人要带孩子,要养家,还要照顾你,我也累,你可不能再给我添乱了。” 老陈嘴巴嗫嚅,好多话想说,但却什么也没说,最后只说了个好。 ... 本来想请洪总编去大饭店吃一顿,但人家不让,说就在家里吃,图个自在。 没办法,张宣和陶歌只得去买菜。 然后张宣下厨做菜,陶歌打下手。 话说都好久没做菜了,自从认识文慧和邹青竹后,张宣都快忘了摸菜勺是什么感觉了。 张宣一边炒菜一边问:“你什么时候去英国?” 陶歌不满意了:“你这边风光了,就想赶我去英国帮你做事了?” 张宣狡辩:“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会付你报酬的。” “这还差不多。” 说着,陶歌突然转身戳了戳他:“你英国那同学是不是也是你的相好?” 张宣打死也不承认:“假如你遇上了米见,还会对一般人感兴趣吗?” 陶歌不以为意:“也许吃惯了山珍海味,想换换口味?” 张宣无语:“问题是我山珍海味还没吃着啊。” 陶歌揶揄:“你是说双伶是粗米杂粮?” 张宣识趣地闭嘴。 陶歌笨手笨脚的,觉得切菜好难,这时她忽然想到了做菜特别好吃的文慧。 就小声问他:“那文慧的家庭条件应该相当不错吧?” 张宣回答:“应该是不错,不过我没具体问过,只是感觉不差。” 陶歌所有所思,随后叹口气:“可惜了。” 张宣还是聪明的不接话。 虽然不否认文慧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 不否认文慧给自己带来极致旳视觉舒服感,不否认因为身体机能的自我需求梦到过人家几次。 甚至还看光了人家第二重要的女性部位。 但他现在真的对文慧没起一点心思。 而且他也不敢随便起心思。 菜弄好的时候,洪总编踩着点来了,带来了一瓶红酒。 有些意外竟然不是白酒。 见两人看着自己,洪总编坐下解释:“吃完饭我就得走,老伴今天身体不适。” 得,这还是一个好男人。 就算老了,也是个好老的男人,不对,老好的男人。 呸,是好男人变老了! 陶歌给三人倒满酒,随后举起杯子说:“来,我们喝一杯。” 张宣和洪总编会意,一起干杯。 这次吃饭,三人都很有默契,都没提茅盾文学奖的事。 一直就是吃,一直在聊些生活琐事培养三人的感情。 洪总编没有贪杯,要离去时,拍拍张宣肩膀说:“期待你的下本书。” “诶,好。”张宣起身送他到门外。 目送洪总编消失在街道尽头,陶歌转身问他:“你什么时候回中大?” 张宣想了想说:“明天下午吧。” 陶歌说成,“明天送完你,我后天去英国。” 张宣假装客气:“你多休息一天,我自己去机场就行。” 陶歌撩下头发:“可以,那我明天去英国。” 张宣:“.....” 就跟你客套客套,你真就不送了? 休息一晚。 第二天陶歌起来就说:“走,姐送你去中大,等会我去拿机票,中午给你送过来。” “不是,你还真的今天要走啊?” “当然,我机票我都已经托人弄好了。” 张宣头晕:“几点的?” “下午3点多。” “那我怎么办?” 陶歌说:“我到时候把车钥匙跟房间钥匙丢给你,你是去是留,自己决定。不要带人把我主卧弄脏了就行,其他你随便。” 张宣蹙眉:“你今天有点怪。” 陶歌笑道:“怪就对了,女人么,总有那么几天不对劲的,你要习惯。” 张宣说:“我看你第一眼时,觉得你蛮知性的。” 陶歌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在外人眼里,我一直是那个知性优雅的高品质女人。” “得嘞,我还得谢谢你不把我当外人。” 听他怪声怪气的,陶歌笑了笑,不接话了。 再次来到米见教室,张宣发现大家都在偷偷瞄他。 刚开始还好,还能稳住,但当附近几个班的人都假装路过、假装来米见班上串门而围观他时,老男人受不了了。 张宣低声问:“你今天上午几节课?” 看到一脸窘迫,米见建议:“四节课。要不你先去校园里逛逛,上完第二节课,你来楼下接我。” 还是折中办法 张宣怨念:“合着我昨天做了无用功,白抱你了。” 米见莞尔一笑,眼睛亮亮地盯着他,不做声。 在众人“依依不舍”中,张宣离开了教学楼。 雪停了,张宣在路上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新闻传播学院。 他也不知道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但当他看到“新闻传播”四个字眼时,很自然地想起了希捷。 那个给自己寄四本书,寄4000块钱的女子。 她现在在上课吗? 要不要进去看看? 念头一起,他有一股冲动,想走进去看看。 但是才走5步,他又停住了。自己想要找到她很容易,毕竟一个学校的特定专业就那么几个班。 问题是找到她,跟她说些什么? 怎么面对她? 这是個难题。 这般思绪着,张宣又停下来脚步,随后转身打算离开。 只是刚转身,他就错愕了。求月票! 这个月还差1.1万字达成24万目标。 月票不给力,一上午掉了10名啦, 第388章,这就是希捷,你怎么看?(求订阅!) 只是刚转身,就错愕了。 3米开外,希捷抱着书本,正安安静静在身后注视着他。 两个月没见,希捷还是没什么大的不同。 只是因为气温降低了的缘故,此时外面多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相对羊城时,气质有了一丝变化,清冷中透着知性。 看到希捷,张宣走近几步,笑着打招呼:“嗨,希捷,好久不见。” 听到红楼梦里的问话方式,刚刚还面无表情的希捷立马挤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嗨,好久不见。” 张宣说:“嗨之后,应该加个张宣。” 闻言,希捷禁不住露出了一个很甜蜜的笑,重新招呼:“嗨,张宣!” 张宣故意说:“你刚才在看我?” 希捷抿笑望着他,不做声。 张宣手指比划比划,特自恋地问:“我的背影有没有让你失望?有没有达到你梦中情人的标准?” 希捷还是不做声,只是微微仰望着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甜美动人。 张宣伸手在眼前扬了扬,问:“有时间吗,陪我走走。” 希捷一脸为难地说:“我要上课。” 张宣不以为意:“没关系,那就去上课吧,我刚才就客套客套。 毕竟你曾经也是给了4000块钱的,我告诉自己面对你态度一定要好。” 希捷低头抿着下嘴唇差点笑出了声,右脚轻轻在地上揩了揩。 随后羞涩地问:“你刚才是在找我吗?” 张宣说:“你要是陪我走走,我刚才就在找你。你要是想去上课,我们刚才就是萍水相逢。” 希捷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我刚才拒绝了你。” 张宣说:“嗯,我听到了。” 希捷脸色瞬间垮了,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向他:“要不你再邀请我一次?” 张宣听笑了,“你这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希捷偏头憋着笑,不敢再看他。 接下来两人僵住了,张宣盯着她旳侧脸看,她偏头看向远处的矮空。 良久,被张宣盯麻了的希捷忽然转过头,甜甜一笑:“张宣,我们走走吧。” 张宣问:“不上课了?” 希捷走在前头:“课我可以自习补回来,你以后不会再来了不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以游戏心态来对待的张宣听到这话,心猛地一沉,原地滞了滞,随后默默跟上。 静悄悄地,两人一前一后走了百来米。 张宣看着前方问:“女人的直觉都这么准?” 希捷抱着书本说:“不是直觉,这是我早就知道的结果。” 张宣收回视线,认真地问:“那你为什么还寄钱?” 希捷沉默了,好久好久才说:“所以我没打算寄西游记给你。” 张宣问:“是因为杜双伶吗?” 希捷坦诚地开口:“是。” 话到这,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拐过一个湾,希捷停下步子看着前面的一个杂货店说:“我们喝瓶汽水吧。 我高中每次经过校门口的杂货店时,我总幻想着在夕阳下,跟你一起喝汽水压马路的样子。” 张宣顿了顿,答应了。 “老板,来两瓶北冰洋汽水。” “好的。”老板看他一眼,从货架底下拿两瓶汽水给他。 付完钱,张宣把一瓶汽水递给希捷。一瓶拧开盖子,自己喝了起来。 一边走,一边喝,两人肩膀不小心还碰了一下。 张宣问了一个疑惑很久的问题:“我看你穿着都非常不错,但高中却一直在挤公交车,是为了省钱吗?” 希捷轻轻吸允着汽水,没接话。 张宣用肩膀轻轻撞她一下:“告诉我答案,下次来北大我还请你喝汽水。” 希捷一个趔趄,噘嘴侧身看了看他,稍后身子往右边移了移。 说:“大作家,你不能欺负一个曾为了你傻过的人。” 张宣明了,这是她间接告诉自己答案,挤公交就是为了省钱寄给自己。 走了会,张宣低沉问:“早知道没有结果,后来你还这样做,你值得吗?” 希捷看着脚尖,轻微摇头:“事后我还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只是当一個人傻了的时候,过程其实也挺快乐的。” 张宣问:“那你现在是清醒的,还是傻的?” 希捷欢快地笑笑,仰头央求道:“大作家,你都是功成名就的人了,就不要为难一个弱女子好不好?” 四目相视,当感觉希捷快要绷不住了的时候,张宣说抬起左手看看时间,“好,我不为难你了。我送你回去吧。” 希捷顿时松了一口气,紧了紧身前的书本,再次走在了前头。 来的时候觉得漫长,回去的路段更漫长。 一路沉默,两人好不容易才捱到新闻传播学院门口。 希捷适时停下步子,转身挤出一个她认为最灿烂的笑容说:“那再见了,谢谢你的汽水。” “哦...,好。” 面对这个笑容,听到这话,张宣心塞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 听他说“好”,希捷笑容开了几分,随后走得很干脆。 目送她的背影穿过教学楼大厅快要消失不见时,心头烦躁地张宣鬼使神差地又跟上去喊: “希捷,等一下。” 希捷仿佛没听到似的,继续走,继续走,然后拐个弯不见了。 张宣郁闷了,刚在这妞肯定是听到了的,竟然没理自己? 张宣停在大厅中央。 他也不知道希捷是不是不想再和自己有联系? 如果是这样,老男人自然不会去强迫人。 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4000块钱这份恩情太重了,重到他没法硬下心肠不了了之。 在原地停留2分钟,张宣叹口气,心想算了,这次不打扰她了,以后遇到了再说吧。 这般想着,转身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但是当他快要走出教学楼大厅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嗨,张宣,你刚才是在喊我吗?” 嗯? 这姑娘是脑子抽了吗? 张宣走过去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希捷自知理亏,努力笑说:“对不起,张宣同学,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反射弧有点长。” 张宣点头:“确实有点长,都几分钟了。” 希捷继续保持笑容,咬着下嘴唇期待地问:“那么您是找我何事呢?” 张宣说:“没事,我刚才就是跟你客气客气。” 希捷用鼓励地眼神说:“咱们是熟人,可以不用客气客气。求月票! 大家月票给点力啊,一天掉了12名哎 还差几个打赏2000次啊 第389章,轻轻后退一步(求订阅!) 张宣听笑了。 算是明白了,眼前这姑娘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人。 对视半晌.... 张宣问:“你还记得高考最后一个数学选择题答案吗?” 希捷嘴角弯成月牙,没做声。 张宣说:“当时你给我看了三个选择题答案bda,我当时最后一题确实不会做,用了你的a。我还欠你一顿饭。” 希捷微微仰头问:“所以,张宣同学,你是要请我吃饭吗?” 张宣点头:“对,我要走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希捷问:“你什么时候走?” 张宣回答:“如果没有意外,下午的飞机。” 希捷又问:“中午是我们两个一起吃饭吗?” 张宣摇头,如实道:“还有米见,你不是跟她熟悉么,一起吧。” 希捷第一时间没做声,低头看着脚尖,安静了十来秒后,随后抬头看着他眼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宣道:“你说。” 希捷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临了临了,最后还是问了:“你在追求米见对吗?” 上次杜钰在中大校外的饭店问过这个问题,老男人当时用模棱两可的态度糊弄过去了。 这次面对希捷的提问,张宣知道,撒不撒谎其实没什么意义。 刚才通过短暂的交流,他发现这姑娘是个聪明人,自己瞒不住她。 和聪明人打交道,说谎话有时候比说真话让人更累。 迎着她的目光,张宣如实说:“我第一次见到米见,就喜欢上了。” 希捷非常理解地说:“我知道,书上管这叫一见钟情。” 张宣说是。 希捷稍后又抿嘴笑说:“我还知道,这也叫文人自古多风流。” 张宣:“.....” 无视她那揶揄的眼神,再次发出邀请:“走吧,一起吃个饭。” 希捷小小退后一步,用行动拒绝了。 张宣愣了下,“就一起吃个饭,这么不给老同学面子的?” 希捷再次小小退后一步。 一时间你瞧我,我瞧你,就这样子互相怔了会。 张宣最后头都晕了,于是也不强求:“那我走了,你去上课吧。” “张宣同学,祝你一路顺风。”希捷甜甜地笑了笑,这次转身真的走了。 回到课堂上,无心上课的希捷魔怔地看着笔记本,情不自禁地写: “渴望与获得之间总是有如此漫长旳距离,不知不觉间我不敢再幻想。 这虽然不是我想要的,可我终究还是晚了一点点,晚到我不得不轻轻退后一步。 二十岁的年纪,人生多热闹,没有勇气的我还是轻轻退后了一步。 而我们,会不会就此渐渐忘了?” 旁边一室友突然问:“希捷,你怎么哭了?” 希捷问:“我有哭了吗?” 室友说:“你眼里不是?” 希捷努力眨眨眼,把那颗眼泪挤出来,“我这是在练演技,我在想那些演员为什么可以无声无息流出眼泪?” 室友偷偷附耳:“我之前在窗户边,好像看到了你和你那高中校友,就是那大作家走一起?” 希捷不动声色问:“就你一個人看见了?” 室友说对。 希捷哎呀一声:“你应该多喊几个人看看的嘛?” 室友蒙了,这是什么跟什么? 看到室友懵逼,希捷露出小小的酒窝,问:“你有见过王子和灰姑娘走一起的吗?” “没有。”室友下意识说。 接着室友感觉不对,“不是,王子和灰姑娘不就是一对吗?” 希捷反问:“王子和灰姑娘出自哪里?” 室友回答:“格林童话。” 希捷努力笑:“童话能当真吗?” 室友凌乱了。 .... 从新闻传播学院出来,张宣刚好在教学楼下接到了米见。 米见眼带笑意问:“你刚才走了哪些地方?” 张宣回答:“不知不觉走到了新闻传播学院?” 米见小小意外:“新闻传播学院?” 接着米见不等张宣回话,又补充了一句:“你还记得希捷吗,我们高中的校友,她就在那。” “记得,说来你还别不信,我刚才还碰到希捷了,本想邀请她跟我们一起吃饭,不过她拒绝了。”张宣如实道。 闻言,米见无声无息看他几秒,随后走在了前头,良久才小声说:“希捷是一个心思小巧的人。” 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张宣坚定地道:“迟早要面对这一天的,不是吗?” 米见没再说话,带着他出了校门,进了一家小饭馆。 两人点了3个菜。 老板娘问两人:“两位要来点啤酒吗?” 张宣看一眼米见,对老板娘说:“来两瓶。” 现在才上午十点半,店里没什么食客,菜上得很快。 静静地看着三个菜摆在跟前,静静地看着张宣给她倒一杯啤酒。 米见盯着杯中酒,忽然开口:“跟我说说双伶吧。” 张宣以为听错了,细细观察小会,就问:“说什么?” 米见伸手拿起酒杯,小口抿了抿,道:“你俩在大学的事。” 当着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去说另一个女人,张宣感觉有点怪怪的,瘆得慌。 可是面对米见和双伶,他基本不想撒谎。 没办法,这两个女人前世今生对自己的情,自己就算死也还不清。 而且米见也好,双伶也罢,两人都很少在自己面前过问对方。 可一旦问了,就不能不回答。 张宣犹豫小会,最后还是把从高中毕业开始、到大学开学、到两人租房同居、到自己来京城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详细说了一遍。 当然了,他不想骗米见,但并不代表他傻,床上那点事还是不会说的。 米见一直在认真听,时不时还抿点小酒,拿起筷子夹几块菜放嘴里。但自始至终都没搭话,没打岔。 直到张宣花了20来分钟讲完,她才夹一筷子菜放张宣碗里,拿起杯子跟他碰一杯。 米见一口喝掉杯子里的半杯啤酒,放下杯子,她静气好一会儿才叹口气: “双伶应该猜到你在我这。”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三人的感情问题,张宣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顺过啤酒瓶把两个空杯子添满。 米见又端起杯子,轻轻摇晃几下,然后直直地盯着张宣眼睛问:“你知道双伶为什么不打扰你吗,眼睁睁看着你来找我吗?” 张宣恍惚了,没做声。 米见自顾自地把第二杯酒喝掉,放下杯子说: “我了解双伶,但凡你平庸一点,她虽然不会直接阻止你,但一定会在背后想办法阻止我,可她如今没有。 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宣无言以对,这俩女人还真一个比一个心思剔透,都把对方看得透透的。 见他不说话,米见目光温和地说:“因为你太优秀了,太夺目了。 她很在乎你,不想失去你。你对我越好,就对她伤害越大,我很害怕这个。” 张宣还是没说话,拿起旁边的酒一口喝掉。 米见默然地注视他的嘴,注视着他的喉结动一下把酒咽下去。 等了会,米见把两个空杯子一起,然后倒满。 米见说:“陪我喝一杯。” “嗯。”张宣拿起杯子跟她碰了碰。 喝完,张宣伸手抓住她的手,半真半假道:“你今天是把我剁碎了还闲碍眼,还要把我炖了是吧?” 接收到他满是怨念的眼神,米见好看地笑了,也不抽手,也不忍心再为难他,心软地点到为止。 柔声说:“你要走了,我今天陪你好好喝一次。求月票! 第390章,一击必杀(求订阅!) 告别米见,张宣独自坐上了飞机。 机窗外面白云万里,张宣呆呆地望着,心里忍不住反复想起米见的那一番话。 如果可以,他倒是一个都不想伤害。 其实米见有一点说的很对。 由于自己今生光彩夺目,成绩斐然,太过优秀。导致双伶没跟上自己的步伐,所以在对待米见的态度上没有前生那么尖锐、没那么明显。缓和了很多,内敛了很多。 就算心里一直惦记,却还假装不知道。 不过他明白,只要找着机会,只要时机成熟,家里的笑面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是一击致命。 为了不重蹈覆辙,为了米见不让双伶一个回合就击杀,今生自己无论如何也得给米见灌输一种自己的思想:对她,自己志在必得的思想。 思绪杂七杂八,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后面张宣都不知道怎么就慢慢睡着了。 等到再次睁眼时,已经到了羊城。 接机的是特意从深城赶过来的阮得志。 “老舅,老舅!”隔着老远,张宣就挥手喊。 阮得志接过行李,温笑着问:“今天晕机严重吗?” 张宣回答:“还好,今天准备工作做的足,后面是睡过来的。” 阮得志拉开车门,把行李放后面,就道:“你现在饿不饿,不饿的话我们把双伶叫上,去你学校外面吃。” 想到双伶,心有亏欠旳张宣自然是满口答应。 路上,阮得志一直在安心开车,很少说话。 只是在一个红路灯口等待时,阮得志忽然道:“昨天到今天,舅舅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今天忍不住来见见你。也顺便跟你唠叨几句。” 知道阮得志同志有话要说,张宣摆正姿态,侧耳倾听:“老舅你说。” 阮得志看着前方,措词道:“你如今获得了茅盾文学奖,舅舅发自内心的为你高兴。 昨晚我还跟你妈打了电话,你妈在电话里连着反复问我“你这事是真的吗”,我不厌其烦告诉她是真的后,她在电话里哭了。 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当年你外公外婆死在外地时,她很坚强地带着我去了上村,嫁给了你爸。 后来你爸出了意外,虽然躲起来默默流眼泪。但在人前从没哭过,她那时跟我说,不能哭,哭就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虚弱,一个女人容易被人欺负。” 张宣没做声,听闻这席话,原本处于飘飘然状态、有点膨胀的他一下就沉静了下来。 阮得志扫一眼他,继续语重心长地说:“人这一生,今天有,可能明天没,今天没,可能明天有,财富如流水,名望如烟云,最怕久穷乍富,只有人情如山,你年纪轻轻就达到了普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切记不要松懈,不要轻慢人,始终要戒骄戒躁,舅舅希望你再攀高峰。” 张宣沉默了,良久才开口:“增广贤文里说,莫将有日思无日,莫把无时当有时。谢谢老舅,我会牢记在心。” 听到他表态,阮得志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换话题:“你最近跟双伶关系处得怎么样?” 张宣知道在这舅舅是怕自己飘,怕自己乱来,于是说:“挺好,老舅你就放心吧。” 阮得志轻点头:“挺好就好,双伶这闺女不错,生的标致、懂事、善解人意,我和你妈都挺喜欢的,人家在你微末之际就跟了你,你这辈子千万不能辜负她。” “嗯。” 张宣应一声,就好奇问:“今天这话我老妈占比多少?” 阮得志开心地笑了,道:“都有。不过感情方面的事情,你妈是最担忧你的,还特意让我跟你多讲讲。 我这一路都在寻思,你是不是有什么迹象让你妈开始怀疑了?” 说完,阮得志侧头看他。 迎着阮得志同志的眼神,张宣淡定得很,不急不躁地说:“老舅你也年轻过,也曾好看过。 人嘛,有时候长得好看确实会有女孩子喜欢,但你们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对我疑神疑鬼呀,对不对?” 阮得志不说话了,被反杀了。 当初他一届穷小子,之所以能得到杨迎曼的欢心,相貌起了很大作用。 中大南门。 张宣一下车就呆住了。 望着校门口的横幅呆住了。 很大很招人眼球的横幅上写着:热烈祝贺我校张宣同学荣获茅盾文学奖! 阮得志抬头看着那鲜艳的横幅,笑容比菊花还灿烂。 从南大进门,一路上时不时能看到有关庆祝他得茅盾文学奖的横幅。 张宣莫名,有点难:“这也太不省心了,我以后还怎么低调?” 阮得志没接话,这看看那看看,一个劲在笑。 路过教师公寓一楼时,老邓正在嗑瓜子晒太阳,见到张宣就热情打招呼: “张宣,你回来了啊,你们什么时候举行颁奖典礼?” 张宣回答:“颁奖典礼还早着呢,要明年四月份去了。” 老邓扶扶眼镜上下细致地打量一番他,无限唏嘘: “老邓我未曾想到哦,未曾想到去年夏天小刘带着到处跑的少年竟然获得了茅盾文学奖,想想都觉得梦幻。” 张宣打趣:“如今我往你屋里瞧一眼是不是蓬荜生辉?” 本以为老邓会像往常那样回嘴的,没想到老邓郑重地点点头:“确实是我老邓眼拙了,有眼不识金镶玉。 要不这样,今晚我做东,好好宴请你一顿,刚好鲁妮也怀孕了,沾沾你这大才子的喜气,说不得将来啊,我孩子也能坐半丈文仓。” 张宣同阮得志对视一眼,同意了。 这样正好,也免得去校外折腾。 张宣说:“行,老邓你弄个火锅,我好久没陪你喝酒了,今晚趁我老舅也在,有伴喝个尽兴。” 闻言,老邓笑呵呵地回答:“那感情好啊,要说喝酒,我老邓那肯定是举双手欢迎的。” “成,你先忙活,我回趟家。”说着张宣直接上了二楼。 阮得志看着张宣离去,想了想,很有眼力见地没跟上。 老邓似乎懂他心思,赶忙把他按在沙发上,倒一杯热茶,咧咧嘴:“到了我这里就是你家一样,好好安心坐会儿。” 打开二楼租房门,双伶不在。 张宣把行李放下,直接去了三楼。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5下才开。 开门的是邹青竹。 见到张宣,邹青竹懵了片刻,随即高兴地朝里大喊:“双伶!双伶!快来!快出来!你家大才子回来了!” 闻声,杜双伶套着一双拖鞋,一溜烟儿小跑着出来了。 然后不管不顾,直接扑在他怀里,脑袋在张宣胸口蹭了好久才喜上眉梢问:“你要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张宣瞟一眼跟出来的文慧和旁边的邹青竹,道:“想给你个惊喜。求月票! 今天身体不舒服,抱歉。 第391章,这就是地位,无缝衔接(求订阅!) 最近这几天,杜双伶很想念很想念张宣,很记挂张宣。 时常问曾去过京城的文慧,京城是不是很冷?张宣会不会在那边冻着了? 尤其是29号晚上,她躺在床上忧心的睡不着。 以前通过陶歌的只言片语,她明白,自己男人距离获得茅盾文学奖很近。 但同其他入围最后一轮的作品比较,似乎又有些远。 杜双伶翻来覆去想:要是“潜伏”没能获得茅盾文学奖,他能接受吗?会不会备受打击?会不会从此一蹶不振? 上半夜她担心“潜伏”能不能获奖,下半夜她从担心获奖转移到担心张宣本人去了。 相比自己喜欢的人,茅盾文学奖在她眼里只是身外之物,显得可有可无。 当然,这期间她自然也想到了米见,也猜测自己男人肯定是去见了米见。 不过她是个聪明人,张宣不主动跟她提米见,不主动跟她说这事,她就假装不知道,不去过问。 她不想让张宣觉得自己是个小心眼,善妒,干涉他的人身自由。 杜双伶知道,面对米见这样不可战胜的对手,自己平时必须表现的十分大度才能牢牢抓住自己男人的心。 从少年到成年,爱恋张宣这么多年,杜双伶早就把张宣摸透了,你对他好,顺着他,他会对你更好。 要是逆着他,也许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无疑会更加偏爱米见,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至于米见,杜双伶现在一时半刻还没想到办法,不过她相信,是人都有弱点,只要把弱点无限扩大,到时候在不惊动张宣的情况下,让米见知难而退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性子,做不到明面上去闹,不想让他为难,不想自己在他面前失分,更不想失去他。 碍于有外人在,张宣和杜双伶相拥片刻就分开了。 张宣抬手看了看表,对文慧和邹青竹说:“快到饭点了,你们还没做晚饭旳吧?” 邹青竹嘴皮一窝,热情回答:“没呢,刚准备做呢,大作家你就回来了,你想吃点什么?我们给你去买菜?” 张宣表示感谢,随后说:“别做了,我们四个去老邓那里吃,我舅舅也在那,人多热闹。” 对于老邓,文慧和邹青竹已然很熟,对视一眼没有异议。 见两人同意,张宣什么也没再说话,一把拉着杜双伶去了楼下。 邹青竹好奇地探头看着两人走远,回身对着文慧小声嘀咕:“可能又要关起门来亲热了哩。” 随后邹青竹又羡慕地说:“我要是有个这样的男朋友,肯定随他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我会使劲配合。” 文慧古怪地看她一眼,没接话,转身进了钢琴房。 不过才坐下,想到底下可能发生的一幕,她又怕打扰人家,干脆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二楼,门关。 两人相视十来秒后,很有默契地一个低头,一个微微仰头,衔接在了一起。 许久过后,快要窒息的杜双伶紧紧抱着他呢喃:“我很想你!” “嗯,我也是。”张宣爱怜地反抱着她。 “有一天,你会不会不要我了?”杜双伶把脑袋枕在他脖子里,闭着眼睛问。 张宣知道她在担忧什么,紧了紧双手,低头亲吻她额头一下,心疼地道:“不会有这一天,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会缠着你。” 杜双伶很喜欢这话,瞬间睁开眼睛,又主动跟他吻在了一起。 10分钟后... 过足了瘾的杜双伶从他嘴里挣扎出来,嗔怪地拍拍他胸口:“你奔波一天了,先去洗澡,等会我们就下去吧,别让舅舅等太久。” “好。” 虽然好些天没吃肉了,很想吃肉,但张宣也知道什么叫缓急轻重。 两人分工合作,张宣直接去了主卧淋浴间。 杜双伶则像往常一样,帮他找换洗的里衣里裤,帮他搭配外面的外套袜子鞋子。 冬季吃羊肉火锅吃羊蝎子再适合不过了,御寒补身的佳品。 老邓是个大气的人,一次性弄了5斤羊肉,冬笋、蘑菇、豆腐等配菜也是备了一大筐。 另外还炒了5个菜,一个汤,桌子摆得扒满扒满的。 “来,我们来敬张宣一杯,恭喜他获得茅盾文学奖,与有荣焉,我们为他感到自豪。”老邓给众人倒满酒,端起杯子率先站了起来。 闻言,阮得志、杜双伶、文慧、邹青竹和鲁妮都拿起杯子站了起来。 张宣看向鲁妮,“导员,你怀孕了不能喝酒吧?” 鲁妮笑说:“我这是白开水,你放心吧,我早有准备。” 张宣跟着笑笑,对大家说:“感谢各位,来,干杯!” 老邓今天兴致格外好,拿出两瓶白酒,就对张宣和阮得志说: “我们有段日子没凑一起喝了,今天这两瓶喝不完,就是不给面子,以后千万别跟我说:老邓我们喝酒吧。” 看到两瓶白酒,张宣顿时感觉两眼发黑,第一时间竟然有种想逃离现场的冲动。 老邓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连忙对旁边的杜双伶说: “小杜啊,你要看好你家男人,小小年纪就总是偷奸耍滑,这怎么行?要是都像他这么喝酒,人家白酒厂家不都得倒闭?国家gdp还怎么发展?”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老邓,国家gdp不靠这点,不要总是欺负他。” “嘿,我欺负他?你可不知道这小子的嘴有多损了哦,我经常被他气得想找扫把。”回忆起过往,老邓那也是一把辛酸泪。 张宣笑呵呵地端起酒杯,“来,老邓,我们单喝一个。” “要来就来一杯。”老邓觉得这是报仇的最好机会。 张宣想了想,觉得杯子也不大,依了。 事实证明,老男人不是喝白酒的料,该投机还是的投机。 还在有双伶在,白酒换成白开水都不用吩咐。 那副夫唱妇随的模样,把文慧和邹青竹看得好无语。 倒是阮得志跟老邓臭味相投,两人一声哥俩好的你一杯我一杯,一瓶白酒很快见底了。 “双伶、张宣,我跟你们俩喝一個,祝你们长长久久,白头偕老。”邹青竹寻着空隙,端起杯子跟两人说。 “好,谢谢青竹。”杜双伶拉着张宣胳膊,三人喝上了。 有样学样,文慧也跟着敬了两一杯。 不到片刻功夫,半杯白酒下肚的杜双伶立马红了脸,大眼睛眨巴眨巴,快要晕了。 张宣看笑了,赶忙从后面揽住她,让喝点汤缓缓。 文慧和邹青竹也看笑了,文慧这时端起杯子跟张宣说:“我爷爷很喜欢你的手稿,说字写得很漂亮,让我谢谢你。” 当然得谢谢我,获奖后这手稿的价值自然水高船长,不过张宣就不是那种爱计较这些的性子。 跟文慧碰一个,道:“咱们谁跟谁啊,不要说这些虚头巴脑的,来,喝。” 见他豪爽地干了小半杯,文慧眼睛飘了飘,犹豫小会后,下一秒也拧着性子干了小半杯。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文慧步入了双伶后尘,安静坐在座位上,像个木头一样等着身体自行解酒。 幸存的邹青竹捂嘴直笑,连忙对看过来的张宣摆手求饶: “别,不要,我和文慧要是都喝醉了,晚上可没人管我们。” 张宣觉得这话在理,遂又把目光瞄向了正要拼酒的两人。 但踟蹰过后,他还是聪明地选择明哲保身。 这个晚上一直闹腾到10点多钟才散。 阮得志依旧不是老邓对手,喝一次输一次,此刻烂醉如泥地趴在沙发上打鼾。 鼾声如雷,把在座的众人都震得一愣一愣的。 张宣问老邓:“老邓你还行不行?帮把手。” “呵!小瞧人了不是,你小子要是不逃跑,我连你一起撂倒。”老邓走到沙发那边抬阮得志的双脚。 张宣很是不满:“别小子小子的,我现在是有身份的人。” 老邓不依:“你小子别跟我胡咧咧,我现在喝醉酒了,谁还跟你讲身份?” 这逻辑,张宣佩服! 阮得志同志太胖了,太胖了,从一楼抬到二楼,感觉比抬个过年猪还累。 帮着收拾一番,张宣最后拉着杜双伶进了隔壁主卧。 “来吧,帮你老公脱衣服。”张宣一个背身,直接躺倒了床上,丫个大腿,四平八稳看着杜双伶。 杜双伶片了他眼,直接附在他身上,发出泉水叮咚的声音:“我才不给你脱,有本事你别碰我。” 不碰就不碰,张宣嘴巴特别硬气,只是身子一拱,开始唱起了冬日赞歌。 “不要,舅舅就在隔壁,听到了不好。”杜双伶看着衣服一件一件飞到地上,顿时急了。 “你没听到他在打鼾么,他鼾声停了我自然会注意到的...”张宣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依旧。 “臭德性...”杜双伶哪敢信他,咬紧嘴不做声了。 .... 王丽回来了,按两人约定,把这个月的财务账单给张宣过目。 细细翻看完财务报表,张宣问:“在那边怎么样?适应么?” 王丽手放膝盖上,笑说:“还好,我很满意,就有一点美中不足。” 张宣认真问:“哪里不足,你说说。” 王丽眼神在他身上溜一圈,“没男人,我缺个男人。” 张宣无语,这小娘们你看哪呢,你看哪呢? 我这是加98汽油的,你个煤窑在想啥子呢? 日常调戏一番,王丽起身道:“算了,我走了,以前吃不到你的肉,现在你都获得茅盾文学奖了,这肉我就更加吃不到了,走了啊,别送。” 张宣无言以对,很是配合地送送人家。 下到一楼,见鲁妮不在,王丽对老邓吹个口哨,抛媚眼招呼道: “老邓,走,去我那喝一杯?我那刚换了新的席梦思,弹簧弹力惊人,可以省不少力。” 老邓怕她了,“王丽你个没正形的,你就不能改改啊,别单着了,你看我孩子都有了。” “切..,我又不羡慕你孩子,你看你这大半年在鲁妮身上累的,脸上的皮肤都起皱了,咦,我真鄙视你,一个女人都搞不定。”王丽笑着用手扇扇,走了。 望着这充满活力的身影远去,张宣拍拍老邓肩膀说:“还好当时你没跟王丽在一起,你连导员都搞不定,要是跟她在一起,估计我花圈都给你送了好几个了。” 老邓气得蛋疼,滋个牙花道,“说的你好像能征服她一样,她这就是一匹野马。” 张宣骚一个眼神过去,背身边走边说:“男人和男人的差别你不懂,别说一匹这样的野马了,一群我也是驯服地妥妥帖帖。” 老邓很是不爽:“呵,你小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那你去驯服给我看看?” 张宣鄙视地看他一眼:“我这身份,不得端着点啊?还像你一样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啊?” 老邓气得,扭头就开始找扫把。 张宣这两天接到了很多电话,都是来恭喜他获奖的。 他细致罗列了下电话清单。 得!好家伙,不看不知道,没想到自己无形中竟然认识这么多人了。 这些天报纸上非常热闹,围绕茅盾文学奖的四部获奖作品和四个作家纷争不休。 其中有一篇人大教授的文章引起了广泛讨论。 人大教授发表评论是:潜伏获”茅盾文学奖是突破还是悲哀? 看看人家正文:在获奖的四部作品中,“潜伏”引起的争议最大。 有人认为这是文坛开放的标志,开辟了评奖的新思路和新方向。 也有人认为这是茅盾文学奖的悲哀,因为“潜伏”是没有多少思想性和艺术性的通俗小说。 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是我在阅读时格外的小心谨慎,生怕被成见和偏激的情绪控制。 我一方面努力寻找作品的优点,另一方面也不放过其缺点,我想看看作品倒是好还是坏,到何种程度? 究竟有多少思想性? 究竟有多少历史性? 究竟有多少叙事手法的创新? .... 文章篇幅很长,各方面分析得很细致,张宣看得很认真。 一开始这教授看似还带着公正的眼光在评判,但越往后读,就越不对味。 张宣蹙眉,他娘的这是典型的绵里藏针啊! 尤其是人家最后结尾那一段的总结:“潜伏”不配得茅盾文学奖,这是茅盾文学奖的评选事故。 这傻子这么针对我,我哪里得罪他了? 见张宣闷闷不乐,旁边的杜双伶赶紧安慰说:“亲爱的,我们不和他一般计较,这是典型的眼红。” 邹青竹跟着帮腔:“就是就是!还教授呢,就这小肚鸡肠还教授,我一个弱女子都看不起他。” 听到邹青竹的话,文慧禁不住会心笑笑,随后把手里的一份报纸递给张宣,“你看看这个。” 文慧给他的看报纸上有一则新闻。 一则来自日本的诺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的新闻。 只见今年新科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在一次记者采访会上,面对记者提问他对东亚文学的看法时。 其中有提到中国作家。 大江健三郎对记者说:“我最喜欢的三位中国作家,一位是鲁迅,一位就是莫言,另一位就是三月。前不久我还熬夜看了三月的新书“潜伏”...” 都说世界诺奖,中国茅奖,看完这则新闻,张宣心情一下就好了,把身前的报纸都搁一边,懒得理会这些跳梁小丑。 ps:求订阅!求月票! (4400字。) 第392章,牛逼的人生比开挂还恐怖 从京城回来,张宣短时间内又进入了忙碌的节奏。 花那么多钱当了老板,自然事事要上心。 哪怕很多活都是手下干,用不着亲力亲为,但自己也得知道项目进展怎么样?钱花在哪里?效果如何? 这几天经常往天河路228号跑。 好家伙,李梅竟然已经拉起了60多人的专业队伍,把纺织厂改成临时培训地,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岗前培训。 一见张宣,李梅就大吐苦水:“张老板,你总算来了,我现在是又当爹又当妈,又要管理,又要下基层具体抓工作,我这身兼数职,人都快累瘫了。” 张宣知道她的意思,大手一挥:“那就继续招人。” 李梅说:“倒是想招人,一般人好招,可有能力的不好找。” 张宣哪里还不懂她意思,“说吧,你说说你的想法。” 李梅说:“我想去趟香江,去趟东京银座,还得去一趟韩国汉城。 我的意思,现在很多东西都在规划,但有些东西商量来商量去始终拿不定主意,我觉得与其坐在这里瞎琢磨,还不如多多走出去看看,看看人家的人员配置,看看人家销售情况,客流量高峰期时间段,设施配备情况,管理规章制度和条例也要借鉴,顾客的性别、年纪分布也是我们需要掌握的...,顺便看能不能挖几个人过来。” 嘚吧嘚吧,李梅开口一讲就讲了半个小时。 张宣听得很认真,临了问:“可以,你这想法很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李梅说:“过完这个月就1995年了,离我们西塔楼商城开业的日子又近了一步,时间紧迫,我想过几天就出发。” 张宣问:“随行人员是哪些?” 李梅早有准备,从抽屉里找出一份人员名单给他。 张宣看完,心里有数,这些人都是挖来的骨干,有着丰富从业经历,看来李梅是打算大力使用他们了。 张宣对着名单琢磨几遍,道:“不能全是老人,得挑几个没根底的新人过去。” 李梅一听就懂,这是打算培养自己旳心腹班底,建议说:“我就等你这话呢,不过这人事得你指定。” 张宣明白她的意思,也很满意她的态度,当即说:“带我去看看。” 花了半天功夫,张宣对60多人进行了摸底考察,最后挑了4个人跟着李梅去。 这4个人有2个应届毕业生,还有两个是原纺织厂留下来的比较上进的青年骨干。 当张宣这位大老板圈定他们时,其他人都流出了羡慕的眼神。 这4人更是欣喜若狂,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此就是张老板的嫡系心腹,只要努力干,好好表现,一步登天也不是没可能。 人员选定完毕,张宣问起了阳永健的情况:“两个月过去了,我那同学怎么样?” 说起这个,李梅兴奋地伸出一個大拇指,连连夸赞道:“10月份她的进口商品零售店盈利1.9万,11月盈利4.2万。 阳永健的接受能力极强,任何事情我教她一遍,就能做到举一反三,是个不可多得人才。 张老板,你这同学除了不会打扮,我是真挑不出毛病了。” 听到打扮,张宣哭笑不得,这么多年都过来,他每次见面都特意抨击阳永健。但人家依然我行我素,也是无能为力了。 张宣沉吟一阵,问:“这次你们要去多久?把阳永健带上怎么样?” 李梅意会,眼前这位老板是想把阳永健纳入核心体系培养了。 甚至还很有可能是为了将来制衡自己而培养。 不过她一点不反感,她已经40多了,再过几年就50 岁了,没什么好争的。 李梅反而觉得张宣有这心思和手段,才是干大事的人,于是说:“这次行程安排密集考察期不会超过20天,我是非常赞同带她去的,就是不知道她自己愿意不愿意?” 张宣想了想,拿起座机说:“我亲自问问她。” 电话直接达到零售店,阳永健很快就接通了。 “李总。”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是我,老同学。”张宣笑道。 “哦哟,张老板,不是,张总,也不是,张大才子。”阳永健一连改口。 随后问:“你这个大忙人不应该在京城追求米见吗?怎么有时间问候我们这些打工的了。” 张宣瞟一眼旁边装傻充愣的李梅,提醒说:“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见面就像斗鸡似的跟我掐。” 阳永健很有默契,一下子就知道他旁边有人,收敛收敛问:“你这个时段找我,是不是有事?” 张宣说:“确实有事...” 说着,张宣把出去考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末了问:“你愿不愿意去?” 阳永健权衡一番学业,最后说:“我没有护照。” 张宣说:“这个好办,我会让我舅舅帮你找找关系,很快就能搞定。” 听到这话,阳永健回答道:“那行,你帮我把名单填上。” 张宣关心问:“那你的学业?” 阳永健非常自信地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英语么,偷偷摸摸说句不好听的,我感觉我那英语老师的水平还没我高。” 张宣:“.....” 面对这种学霸的降维打击,他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反正在他的记忆中,阳永健初二就能和英语老师在课堂上口语交流。 高一刚入学时,英语老师魏薇放了一部英语电影,全班就阳永健一个人看懂了。 电影放映完毕后,也只有阳永健一个人能用英语把电影内容全程复述一遍。 时隔这么多年,张宣还能清晰记得班主任魏薇事后在自己班上讲述的那一幕: 魏薇说她自己听完后嘴巴大张,就问阳永健是不是提前看过这部电影?阳永健说没有。魏薇还是觉得有些不可信,于是当场跟阳永健来了场口语交流。 口语交流有差不多10多分钟,在全班人都听得云里雾里、懵逼之际,魏薇只对阳永健班主任陈雷老师说了一句话:阳永健要是考不上清华北大,她愿意把头砍下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讲道理,这是本生活文,没一点水我也很难写的。 希望大家多多订阅啦,订阅掉得特别厉害。 算了数字,ps不收钱 第393章,她们可都是冲着你的钱来的(求订阅!) 在工地上逛了一圈,张宣也跟着问了一圈。 身为老板,遇到不懂的就问,没有什么放不开的。 他宁愿别人背后嘲笑他是个小白,也不愿意稀里糊涂旳过日子。 按照他的性子,一句话可以总结:我的钱败在我手里可以,但我不愿当冤大头。 从工地上回来,张宣带着李梅同裘博仁、陈敏夫妇简单吃了一个中饭。 由于上次李梅传达了张宣的意思,这次一见面陈敏就主动跟他说了设计图的进展。 陈敏说:“目前有了初步眉目,但还在从各方面求证可行性。” 听到有眉目,张宣心里一下舒坦了。 他也不是真的想赶着鸭子上架,地标设计跟他写作一样,其实在很大程度上靠灵感吃饭。 张宣知道,自己如果催得太狠,可能会事与愿违。 但他也不得不催,毕竟时不待我,时间紧迫,要是不适当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说不得人家磨洋工能磨死你。 张宣鼓励道:“成,有了眉目就好,我还是非常期待你们的,我希望尽快收到你们的好消息。” 见张宣松了口风,缓了缓的陈敏和裘博仁相视一眼,当即端起酒杯说:“来,我们敬你一杯,恭喜你获得茅盾文学奖。” 张宣跟他们碰一个:“谢谢。” .... 吃完中饭回到商铺,张宣还特意隔着百叶窗观察了会工地上的万军。 良久问李梅:“那人平时表现怎么样?” 李梅对工地上的这波人,尤其是有点管理职位的,基本做到了心里有数。 张宣一开口,李梅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是有着丰富阅历的人,看破不说破,远远瞧着万军如实相告:“这人很有上进心很有责任心,他带领的工作组干活又快又好,很多次我看到别人都下班打牌去了,他都会拿着手电筒在工地上检查。 为此我还特意向其他人悄悄打探过,问这人是习惯性如此,还是只在这个工地如此,你猜他们怎么说,说认识万军开始,他就一直保持这个态度,对工作要求非常严谨。” 张宣侧头瞄她一眼,没做声。 李梅似乎领会了他的意思,随后话锋一转,笑道:“虽然这人在工作上很认真,但私下的作风可不怎么好。” 张宣问:“哦,怎么个不好法,说来听听?” 李梅道:“我也是听别人道听途说,这人跟一个有夫之妇牵扯不清,问题是这女人的丈夫还睁一只眼闭一眼。” 张宣诧异:“女人的丈夫知情?” 李梅点头:“据说知情。” 张宣不解,“那这是为了什么?” 李梅解释:“好像是那女人的丈夫爱好赌博,以前因为钱的事情经常家暴那女人,后来听说万军因为此事还拿砍刀追杀过那人几次,那女子的丈夫似乎害怕了,躲到佛山去了。” 张宣听蒙了,在宿舍一直非常仗义的万军竟然还有这么凶狠的一面,问题是那女人不是他的啊,他娘的,这“拿来主义”学到精髓了。 沉吟小会,张宣问李梅:“这事你怎么看?” 李梅摇摇头说:“作为女人,我还是蛮欣赏万军这股子狠劲的。但堂堂一个名牌大学生,和一个有夫之妇成天搅和在一起,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将来一个处理不好,容易坏事。” 张宣认同这说法:“除了这个女人,万军还有其他作风问题吗?” 李梅用肯定的语气说:“没有,出于好奇,我还特意问过好几人。” 张宣听了不可置否,转身说:“走吧,送我回学校。” .... 学校正在举办新生校运会,看到充满朝气的少男少女,内心有些感慨的张宣站在旁边观望了会。 可是好景不长,原本看得好好的,大家都观看田径场赛跑。但一个女人打破了宁静,搞得众人目光投向了他,不得不走。 “学长,你也在?” 伍瑶一身红色运动服,刚跑完3000米女子决赛,拿了第2名。 这姑娘无视准备给她庆祝的一众男生,竟然直直地往张宣这边小跑过来了。 不愧是让李正在宿舍里经常拿来吹嘘的女人,在紧身运动服的衬托下,那气喘吁吁的身子骨上下律动,看得张宣心里都本能地产生了异样。 “嗯。” 张宣瞄一眼伍瑶身后一个不敢怒不敢言的男生,轻轻嗯一声,打算走人。 没办法,被人从角落里揪出来了,那他现在就是校运会赛场上那颗最耀眼的明珠。 走哪都会被人默默关注着,这搁谁受得了。 “学长,我们合个影。”伍瑶似乎看出了他要走人的心思,赶忙靠过来,笑着对旁边拿相机的一个学长招手。 那学长认出了张宣是大名鼎鼎的谁谁谁,那小腿抖索地劲呀,比狗腿子还狗腿子。 “我跟你们一起。” 众目睽睽之下,就在张宣无法拒绝的时候,小十一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杀了出来。 小十一很不客气,直接挤到两人中间,左右手开工,很是亲切的挽着两人,微笑着面对镜头合影。 伍瑶看到是她,心里虽然很是郁闷,但没做声,同样笑着面对镜头。 合影完毕,张宣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率先走人。 小十一无视眼含怨气的伍瑶,也是干脆利落跟着走人。 走出十来米,张宣小声问:“你怎么在这?” 小十一慢慢声声说:“我是校学生会的,出现在这里奇怪吗?” 张宣晕头,这女人总是以主持人身份出现在小礼堂,自己都快忘记这一茬了。 见他不说话,小十一靠近一步,偏头糯糯地看着他: “刚才那学妹的样貌身材不错,你要是勾勾手指,她绝对会愿意躺你身下,被我破坏了怪不怪我?” 张宣瞄一眼她,如实道:“还比不过你的身材。” 小十一开心笑了,面对他伸个懒腰说:“知道就好。我虽然衣服穿得宽松了些,但风情也不是她能比的。” 说着,小十一附耳嘀咕:“我知道男人都好色,你要是心里怪莪的话,可以冲着我来。 千万别让那些小女生给勾引了,她们可是奔着你的名气、你的钱来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书前期先天残缺没有推荐位,就靠月票排名曝光了啦。 大家投票支持下,月初排名很重要,谢谢。 (还有…) ------题外话------ 还有,这书本质上就是一本生活文,从一开头就是这样过来的,要是说水就没意思了啦,可以参考1979。 第394章,无双的默契(求订阅!) 张宣看她一眼,问:“那你是冲着我什么来的?” 苏谨妤眼睛一斜,慢声问:“我有说喜欢过你,向你表过白吗?” 张宣一愣,好像还真没有。 见他不做声,小十一伸手挽他胳膊弯,笑眯眯地开口:“本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从小就追求者不断,我对男人的外貌早就免疫了,你少自恋。” 张宣不动声色抽出手,往右移一步说:“那你去缠那些长相普通的去,别来烦我。” 听到这话,小十一往前跨一步,面对面说:“长相普通?你是说自己长相俊美嘛?我就欣赏你这不要脸的劲,都快赶上我了。” 张宣:“......” 往前走一阵,在一个拐角处时,小十一问:“你身上带钱了吗?” 张宣问:“带了,怎么了?” 小十一直接了当说:“请我吃饭,我肚子饿。” 张宣看着她:“你没带钱?” 小十一说:“没有。” 张宣面露狐疑。 见状,小十一张开双手,微微仰头看着他,糯糯地道:“我真没带钱,不信你搜。” 搜? 视线在她胸口停留几秒,往下,盈盈一握的腰身,完美的胯部,张宣直接走人,不理会她。 感受到他的视线变化,小十一得意地笑了笑,又要伸手挽他胳膊。 张宣躲开了,提醒道:“我是有妇之夫,注意点。” 苏谨妤一脸惊恐:“什么?有妇之夫?法定年龄都还没到,你们就结婚了?你这可是犯罪。犯罪请不要祸害别人,冲我来吧。” 张宣:“......” 见他被自己呛到了,小十一第三次伸手挽他胳膊,诱惑道:“知道你有女朋友,但杜双伶又不在,你怕什么? 我这长相、我这气质、我这身材、我这才华都是管院的天花板,你就不想趁着我还年轻尝一口嘛?” 这个不要脸的... 张宣听得好笑,转身瞅着她,狠狠打击道:“你自称管院的天花板,那你把文慧放哪里了?” 小十一忽然扫一眼来路,眼睛一闪,“你是说文慧长相比我好,气质比我好,身材比我好?” 张宣直直地说:“当然。” 小十一眼睛又一闪:“你的意思说,假如从我和文慧两人中挑一个上床,你挑文慧?” 张宣想都没想:“当然。” 小十一扭一下身子说:“为什么嘛,我的身材不比文慧好?” 张宣鬼使神差地回答:“她旳身材也不错的。” 小十一偏头,憋着笑问:“哪里不错了,你看过吗,摸过吗?就比我好?” 张宣继续打击道:“不用看,不用摸,她的身材就是我喜欢的那一款,你....” 话还没说完,看到小十一努力在忍笑,老男人感觉不对劲,顺着小十一的视线本能地转身看过去。 人瞬间麻了! 头皮发麻,全身呆愣! 只见文慧手提一个袋子,站在身后平静地看着他。 真他娘的,要不要这么巧? 还有小十一这娘们,知道文慧从拐角处过来了,不提醒提醒就算了,还故意往坑里带! 四目相视... 几秒后,文慧异样地看了张宣和苏谨妤一眼,走了。 顺着小路往教师公寓走了。 张宣拿眼瞪小十一:“满意了?” 小十一开心说:“有我给你兜底,不用怕嘛。杜双伶要是和你分手了,你来追求我就是,我会认真考虑考虑的。” 张宣再次瞪眼她,想了想也往教师公寓赶去。 小十一立在拐角处,笑语晏晏地看着他离开,也没追,等到背影不见了时,又转身去了校运会现场。 两分钟后... 张宣追上文慧,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文慧看都没看他,目视前方,“你还想双伶听到刚才的那番话吗?” 张宣无语,又问:“双伶她们在哪?” 文慧说:“应该在租房。” 张宣瞧着她背影,想了想说:“刚才...” 文慧停住脚步,安静打断道:“我不是你女朋友,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重,静气两秒后,文慧转身看向他说: “张宣,放古时候你是人杰才俊,才气令人钦佩,要是你能一心一意对双伶好,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会非常高兴看到这一幕,会衷心祝福你们。” 相互瞅两眼,张宣直接弯腰从她袋子里找出一盒年糕。 当着她的面打开盒子,手指夹一块放嘴理,细嚼慢咽几口。 就说:“味道不错,谢了。” 说完,张宣不等她回话就带着年糕走了。 潇潇洒洒,头也不回头地走了。 凝望着他的背影,文慧小嘴儿微嘟,最后低头看了看被他翻得稀乱的袋子,忍不住会心笑了笑。 她知道,这也算是两人的默契 。 就算自己刚才说话重了点,他也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就像那天小礼堂后台,他犯了错后,自己一声“嗯”给他递了台阶一样。 ... 天气越来越冷,寒风一阵阵吹过,树叶簌簌有声。 日子一天一天过,离期末考试越来越近。 这个月,张宣是重生过来后,过得最惬意的。 没有写作的压力,他每天就看看书,为下一部作品储备储备知识。 随后就是上上课。 每个周末跑去天河路228号监工,和底下的员工混个熟脸,让他们知道谁是老板,是谁在给他们发工资。 圣诞前一天,张宣在商铺同裘博仁、陈敏夫妇会面时,见到了裘博仁从国外回来的女儿,裘正雅。 听到陈敏热情招呼张宣,正在跟马克.海默尔和芭芭拉.库伊特夫妇交流设计问题的裘正雅放下手里的设计图,转身对张宣来了个360度全景扫描。 中间逮着空隙对张宣说:“你好,认识一下,我是裘正雅。” 张宣看了眼旁边的陈敏,不看僧面看佛面,客气道:“你好,我是张宣。” 裘正雅问:“你就是那个写出“风声”和“潜伏”的大作家?” 张宣轻轻点头,看着她,想知道这妞自动上门,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裘正雅说:“你别这样看我,我妈说给我找了個对象,是大作家,所以我来问问你。” 这个问题一出,偌大的室内立刻安静无声,大家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看向两人。 对象? 张宣再次看了看一脸不好意思的陈敏,一头雾水。 裘正雅问:“你今年多大?” 张宣笑了笑:“20。” 裘正雅问:“虚岁还是实岁?” 张宣笑得更开了:“实岁。” 裘正雅眉毛拧起:“那就是21,我比你大6岁,咱两不合适,我不可能找个比我小的。” 接着裘正雅问:“你有过情史吗?” 张宣再再次看一眼脸都挂不住了的陈敏:“有,家里有一个未婚妻。” 裘正雅拧巴着脸:“你未婚妻都有了?” 张宣说:“对。” 闻言,裘正雅转身看向陈敏:“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让我给别人当小啊,还是喊我回来挖墙角?” 面对骤然发难的女儿,陈敏无地自容,赶忙向张宣解释说:“你不要在意,我这女儿野惯了....” 裘正雅打断道:“妈,你这样说话,是增加我挖墙角的难度,我到时候挖不倒,可不要怪我。” 陈敏来气了:“你给我出去。” 裘正雅睁大眼睛问:“妈你说什么?” 陈敏指着外面。 裘正雅立即对裘博仁说:“爸,你听到了啊,妈要我走的。 我正好约了朋友去瑞士滑雪,我等会就走了,晚餐你们自己吃,拜拜!” 说完,裘正雅一溜烟跑了。 陈敏气得直跺脚,但这么多人看着她,也没有去追,反而对张宣说:“让你见笑了。” 张宣算是听明白了,这妞完全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想出国玩。 张宣摆摆手,“没事,你们继续商讨,不要管我,我在旁边听会。” 马克.海默尔把图纸展开,求月票! 月初月票非常重要,请投给三月吧 (还有) 问一问,地标建筑大家有好的建议没? 第395章,给你个惊喜(求订阅!) 看了一阵,听了一阵,张宣有点懵。 这马克.海尔默的设计雏形怎么听起来有点像后世新加坡的金沙酒店呢? 这酒店由三座建筑组成,头顶是一个露天超级泳池,在世界上非常著名。 但问题是贵啊! 世界上最贵的酒店。 后世2010年总造价高达40亿英镑。 在如今怎么得也要30亿人民币吧? 今年刚开始动工的沪市金茂大夏也才50亿人民币! 想到这个造价,他几乎把这个设计图判了死刑,但张宣还是不动声色地在旁边认真听着。 这是他的好习惯,不会半路就把人家的成果粗暴否决掉。 那样是对人的不尊重。 听了大约40来分钟,张宣悄悄对旁边的陈敏使了个眼色,就走出了商铺。 陈敏心里一咯噔,默契地同裘博仁对视一眼,随后也跟了出去。 来到外面,张宣问:“这个地标建筑大概要花费多少钱?” 陈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如实说:“现在还是理论考证阶段,还没计算费用。” 张宣叹口气,“东西看起来是不错,可我不一定有这么多钱啊。” 陈敏此刻心思沉到谷底了,思考一会说:“我知道了,我会跟们商议,尽快把预算算出来。” “好。” 详细聊了几分钟后,张宣为了不让自己蛋疼,直接走到路边,招呼一辆的士走人。 .... “找我何事?” 刚带着书本来到教室,张宣屁股都还没坐稳,小十一就从前面来了。 小十一挨着坐下说:“元旦晚会你要不要上个节目?” 张宣困惑:“后天就是元旦了,你们不是已经在排练节目了吗,怎么还可以临时添加节目?” 小十一看着他,两眼放亮光:“别人当然没这个资格,但你是例外。” 张宣无语:“谁指使你来的?” 小十一说:“我们校学生会共同商议的结果?” 张宣问:“校学生会?我要是不去呢?” 小十一回答:“你是大作家,你是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没人敢不开眼。” 张宣听笑了,“我去了,你有什么好处?” 小十一扫一眼周边,撕一张纸条,写:没好处,我不会拿你去换好处。 张宣看完纸条,想了想写:那你图什么? 小十一回:以你如今的身份,以后很难在学校看到你表演了,我们都想再看一次。 张宣回:再说吧。 见他敷衍,小十一把纸条揉成团,没再纠结这个话题,然后打开课本认真听课做笔记。 再说吧,再说吧,元旦那天还是被小十一耍手段弄上去了。 她在台上问大家,要不要大作家来唱一首? 底下旳人都是不嫌事大的,当然轰然叫好。 结果张宣不得不上台,唱了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涛声依旧”。 张宣作为老油子放得开,又是大名人,随便怎么走位怎么唱,台下的人都是跟着笑跟着唱,半大功夫就弄成了大合唱现场。 气氛那个嗨啊,在座的老师学生都跟着忘形了。 一首结束后,小十一在后台兴奋地直接给他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唱的真好,被你唱出了演唱会的感觉。”小十一笑眯眯地附耳嘀咕。 旁边的男主持人赵亮一脸带笑的看着两人,知道小十一心思的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赵亮心里在默默地酸,他自己也曾暗恋过小十一,可自从知道小十一喜欢的人是谁时,他伸手狠狠地把自己的心思给掐灭了! 比不过!惹不起!这是赵亮的想法。 赵亮觉得惹不起小十一,张宣也觉得惹不起她。 望一眼后台不远处的文慧,张宣灵魂都快被惊出来了,赶忙说:“行了行了,别用你这拙劣的借口占我便宜。” 小心思被拆破,小十一用余光也跟着扫一眼不远处的文慧。 见文慧正好看向这边时,然后才松开他跑去了舞台。 张宣蹙了蹙眉,同文慧默默对视一眼,也不打招呼,直接离开了后台。 图书馆。 张宣和杜双伶、文慧、邹青竹才坐下没多久,小十一就送了一封信给他。 自从元旦晚会后,张宣每次看到小十一心里就起了戒心。 生怕这女人搞什么幺蛾子了。 不过他这次想多了。 小十一中规中矩把信给他后,就跟着谷润、谢艺去了另外一個自修室。 “谁的信?”杜双伶不着痕迹瞄一眼远去的小十一,笑吟吟地问。 “罗琳的。”张宣把信封给递给她。 “会不会又是向你请教问题?” “嗯,我也觉得。” 见杜双伶没有接信,张宣很是干脆的把信拆开。 这次的信不同以往,薄了很多,里面只有两页信纸。 第一页信纸还是同往常一样请教问题。 不过不是细节问题,而是关于最后收尾的逻辑问题。 而且问题的数量也比往常少了很多,只有三个。 第二页信纸:罗琳告诉他,哈利波特快要写完了,她非常满意,感谢他这段日子的教导。 同时罗琳还说,她做了一个决定,但暂时不能告诉他,希望将来能给张宣带来惊喜。 惊喜? 什么惊喜?什么样的惊喜才算得上惊喜? 张宣瞅着信纸,若有所思。 想了小会,想不出惊喜会是什么,张宣干脆就不想了。 倒是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罗琳认识自己,算是被自己带动了蝴蝶翅膀。 原本要95下半年才能完本的第一本哈利波特,竟然提前了大半年。 可以想象,有着自己的倾囊相授,如今的哈利波特可以算的上脱胎换骨了。 就是不知道罗琳这次能不能顺利出版? 如果罗琳提前爆红,还会不会记得自己的恩情? 对于这个人心问题,尤其是西方人的人心,说句实在话,他也没个准。 不过帮都帮了,张宣也就不管那么多。 反正自己也就是随手抛抛鱼饵,至于鱼上不上钩,他都损失不大。 顶多几封挂号信邮票和信纸而已,不值几个钱。 要是鱼真的上钩了。 先不说实际经济利益吧,至少多了个朋友,也算是多了一条路。 这么想着,张宣拿起笔开始回信。 ps:月票有点少啦,求月票。 第396章,水墨画和油画有什么区别?(求订阅!) “青竹,你的火车票买了吗?” 期末考试第3天,张宣一边喝汤,一边问邹青竹。 “买了,后天上午的火车。”邹青竹回答。 闻言,张宣点点头,目光移向了文慧。 说起来,这是两人这个月第一次同桌吃饭。 自从上次的牛肉面之后,两人一度关系破裂,后来虽然因为买手稿和好如初。 但偏偏文慧从小姨家里回来时,在路上听到了张宣和小十一对话的虎狼之词。 面对扬言要把自己弄上床的张宣,就算知道是开玩笑的,但文慧还是克制了好久没跟张宣多说话。 要不是马上就放假回去了,文慧还能自制一段时间,在双伶面前尽量少沟通。 迎着张宣的目光,文慧平静地开口:“我后头天上午的飞机。” 听到两人的回答,张宣对杜双伶说:“我们再等两天,等阳永健一起走。” 杜双伶自然满口答应。 期末考试最后一门是考马原。 监考老师是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师,说是闭卷考试。 但监考的非常松,只要你不离开座位四处走动,人家压根不管你在干什么。 对这类思想课程,张宣从来都是得心应手,虽然拿不到高分,可拿个80分左右还是轻轻松松。 当然,其实他只要把试卷填满,只要不考试的一塌糊涂,阅卷老师看在“张宣”这两个字眼上,也不会做旳太过难看。 相对于张宣给中大带来的名誉,区区开个小灶又算得什么呢? 试卷写满,张宣看看时间,还剩半个钟头。 检查一遍名字,填了,直接交卷。 “不多坐会儿?”监考老师压根没把他当学生,以非常诙谐的口吻交流。 张宣把卷子递过去,笑说:“明年再来,现在肚子饿了,得先撤。” 监考老师微笑颔首,“这几天食堂的饭菜不错。” “诶。”张宣回应。 考试里的小十一看到张宣交卷出门,本能地也想交卷跟上,但是下一秒看到教室外面的杜双伶三女时,鼓鼓腮帮子又坐了回去。 “你们怎么就考完了?”张宣走过去问。 杜双伶轻声说:“我们最后一门不是专业课,开卷考试,大家都做的比较快。” 原来如此。 张宣一边走,一边征求意见:“明天青竹同志就要走了,今晚我们是去外面犒劳一顿,还是在家里做?” 邹青竹好奇问:“要放假了,你们两个联谊寝不聚餐吗?我记得以前你们都聚餐的呀?” 聚餐? 刘琳特意躲避万军不来,还怎么聚? 张宣圆着说:“联谊寝女生宿舍那边有人今天晚上的车,所以就下个学期再说了。” 接着又问:“青竹同志,要不今晚我们去外面吃吧,我请客。” 邹青竹看一眼杜双伶和文慧,摇头拒绝:“我们就到家里做火锅吃吧,到外面总惦记要回来,吃不开。家里随意喝点小酒,聊会天,想睡就可以倒头就睡。” 张宣问双伶和文慧:“你俩呢,有意见没?” 杜双伶嫣笑着说:“我也喜欢家里。” 迎着张宣的目光,文慧爽利一笑,算是默认。 商量完毕,四人去了趟菜市场,买了牛肉,买了水豆腐、豆芽、蘑菇、以及土豆等一些配菜。 老男人本来特别馋文慧的水晶肉和梁溪脆鳝,但是瞄一眼旁边的笑面虎后,只能把心里的想法给灭了。 乖乖买了一只鸭子,回去做干锅鸭。 回到二楼租房,张宣直接把电视打开,摊在沙发上当起了大爷。 三女视线在身上掠过,也是见怪不怪了,依次去了厨房。 晚餐是邹青竹打顶手。 文慧和双伶负责择菜洗菜。 老男人把电视台轮换了几圈,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节目。 后面想了想,有点过意不去,起身去了厨房。 靠着门棱,张宣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 邹青竹瞄他一眼,嬉笑着没做声。 文慧低头洗菜,干脆看都不想看他。 杜双伶向他眨眨眼,示意你哪里凉快你呆哪里去吧。 得,讨了个没趣。 闲着没事做的老男人干脆去了一楼。 不巧,老邓和鲁妮此刻正在吃晚饭。 看着地上的大包小包,张宣走进去拿双筷子先吃一块肉,好吃,再吃一块肉,还是好吃。 吃完第三块肉,张宣问:“怎么这么急,今晚你们就要走?” 老邓解释道:“我一个伯伯去世了,我得早点回去送一程。” 张宣看了看鲁妮肚子,问:“导员的孕身才3個多月,这样长途奔波安全吗?” 老邓和鲁妮还是这个年代的老思想,觉得农村妇女从怀孕到生孩子都是地里劳作过来的,压根就没考虑这么多。 闻言,两口子面面相觑,才反应过来,问张宣:“那不回去了?” 张宣筷子动了动,又夹一块肉放嘴理,建议道: “为了稳妥,我觉得你们就到这里过年算了吧,深城都不要去了,就呆这。” 老邓转头问鲁妮:“鲁妮,要不我们就呆这算了?” 鲁妮现在最宝贝孩子,当下立马同意。 鲁妮对张宣说:“大作家,我这孩子生下来认你做干爸,怎么样?” 张宣努努嘴,“男的就免了吧,女孩我乐意。” 老邓反驳:“女孩我不同意。” 鲁妮问老邓:“为什么你不同意?有张宣这样的干爸多好啊,从小文化熏陶。” 老邓用筷子指指张宣的脸蛋:“就这张嘴,就这脸,谁敢把姑娘跟他走的太近?” 张宣不爽了:“老邓你能不能说人话?我在眼里就这么不靠谱?” “靠谱?” 老邓咧咧嘴,乐呵道:“我老邓虽然不懂男女感情,但也多少知道文人在这方面就没一个好东西。” 张宣喉结动动,想反驳几句,但想想自身吧,现有的温泉都两个了,好像也没啥子底气,不然将来容易被打脸。 老男人嗫嚅嘴,最后说:“算了,不跟你这种人计较,没甚意思。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生个女儿不漂亮还好,要是漂亮...” 老邓立马停筷子瞪他:“漂亮怎么着?” 瞧这架势要打人? 张宣翻翻白眼:“怎么着?你看到那小十一没?你将来你女儿就是这样追我儿子。” 老邓深以为然:“女孩太漂亮不好。” 张宣看鲁妮装饭去了,嘀咕道:“你就放心吧,根据遗传学,女孩长相随父亲,你这尊荣也生不出漂亮女孩。 要是真的生出漂亮女孩了,哼哼....” 老邓气急,指着门外温润地说:“请你给我滚。” 张宣把菜碗揽在怀里,不为所动。 鲁妮出来见到两人又在互损,都不带正眼搭理的。 晚餐一楼吃了,二楼吃,有点撑。 没得法,只得带着双伶去校园里打溜。 “咦,那不是你们联谊寝的丁艳红和欧明吗,他们怎么在一起?”路过外语学院时,杜双伶看着前方门口悄悄问。 张宣顺着看过去,正好看到有说有笑的丁艳红和欧明。 连忙走过去打招呼:“你们这前男朋友和前女朋友走一起,这是要干嘛呢?” 欧明摸摸大光头,微笑着说:“宣哥,你还没看出来么,我们现在都单身,临时搭伙看个电影。” 张宣惊奇,围着丁艳红转一圈就问:“小丁,你又把那180的英俊学长甩了?” 丁艳红停脚笑:“要过年了,不甩了留着干什么?” 张宣乐了:“你这么不主财,那你明年怎么办?” “明年?”小丁叉腰斜一眼欧明,炫耀似地说:“明年我再找新的。” 杜双伶这时笑意盈盈地打趣道:“我觉得你们俩感情挺好的,可以再续前缘。” 欧明把头摇的叮咚响:“不不不,我们不合适,我们绝对不合适。 我只找白纸,小丁已经是水墨画了,我欧明不能要啊。” 小丁鄙夷地看着他:“就你?我才水墨画,我就是油画也不跟你一起。” 张宣插嘴:“对,就算绿油油也不跟他一起。” 小丁笑骂:“去你的大作家,你们要一起进去看电影么,欧明请客。” 张宣退后一步,“不了,冬天已经来了,春天也不远了,祝你们有个美妙的晚上。” 小丁扭着肥硕的屁股一边走一边说,“美妙的晚上?欧明做春秋大梦去吧。” 目送两人消失不见,杜双伶挽着他胳膊问:“我觉得这两人挺般配的啊,为什么不在一起?” 张宣回答:“互相嫌弃,互相看不上,心野咯。” ... 冬天太冷了,就不想动,洗澡都巴不得在温泉里洗。 这不,张宣上半夜都在泡温泉。 洗完澡,杜双伶缩在他怀里,双手圈着他脖子问:“亲爱的,喜欢吗?” “嗯,喜欢。” “满意了吗?” “嗯,满意。” “还来吗?” “不来了,休息。” “看来是不喜欢嘛。” “那?再来?” “那刚才是不满意嘛。” “那你说是来,还是不来?” “我是女人,来不来不都得靠你嘛。” “那就来。” “不,你家娘子要休息。” “那就休息。” “可我睡不着嘛。” “你这是反了是吧?” “放过我,求月票! (还有) 第397章,我就瞄三眼 次日,又是阴绵小雨,寒风一吹,有种透彻骨子里的冷。 上午送完邹青竹。 下午三人去市区买了一些年货。 张宣还给阮秀琴和大姐各买了套衣服,还买了2双鞋。 买完自己家的,又得给老杜家买点礼品。 文慧全程都在陪两人,帮着提提东西,直到逛街快要结束时,偶然遇到心仪旳土特产品,才买了些。 吃晚餐时,张宣给文慧倒了一杯饮料,感谢说:“帮我们提了一天的东西,文慧同志辛苦了。” 接受到他的视线,文慧会心笑笑,“不跟着你们,我也没地方去。” 杜双伶挽着文慧的手说:“青竹走了,今晚我去三楼陪你吧。” 文慧看看张宣,巧笑着说:“我求之不得,不过你先问问你家这位吧。”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望向张宣。 张宣可怜地表示:“我的家庭地位一向很低,不用问我。” 吃完饭,杜双伶找着机会在他身上赖了20分钟,直到把某人拱火到快要不行时,才笑吟吟地跑了。 看着门关,沙发上的张宣郁闷了,自家媳妇最近好像会玩欲擒故纵了,总是把自己撩拔得火热火热的。 在外界的压力下,学得还挺快。 老男人这么想着,又躺倒了沙发上,闭上眼睛想着想着,忽然又想到了文慧领口里面的风景。 他又不傻,文慧最近若有若无在刻意疏远自己,他自然能感受到。 只是他有点莫名,相处一年下来,文慧以前的性子是很大方的一个人。 现在这么敏感? 不应该啊? 再次想象一番雪花白的风景,张宣摇摇头,算了,又不是自己女人,懒得浪费脑细胞。 思绪到这,老男人打开电视看了一通,后面没有好看的节目,兴致索然,又去了书房。 开始查找资料。 得益于专人专干,两个月下来,自己的书房藏书一直在暴增。 真的是暴增。 两个月前,自己书房才200来本书,如今已经累积到817本。 环视一圈书墙,闻着淡淡的油墨清香味,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坐在椅子上,他在思考下一部书写什么。 真的要写人世间? 这可是一篇10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展示了几十年的社会变迁。 他觉得全部照抄人家的不适合。 不仅时间线不对。 故事地点也不对。 还有一个就是,自己也是写了两部反响不错的书的人了。 得有追求。 尤其是“潜伏”,其中有一半是根据自己的学识原创,这鼓舞了他继续原创的想法。 不过他毕竟是重生者。 不会傻到后世的宝贵东西自己不去用,也不会傻到全本都要坚持原创。 按他的想法,下一本书是要回归传统文学的。 原因很简单嘛,你们不是觉得我不会写传统文学么,老夫就写出来打你们的脸。 打得你们一个个都给我闭嘴! 虽然自己不是那种特别爱出风头的人,但看着报纸上一天天都在藐视自己,是个人都忍不了。 沉思一个小时候,张宣决定借鉴“人世间”的大纲,然后根据自己的需要适当修改。 他打算从寒假开始,走街串巷收集素材,未雨绸缪做准备。 为了精益求精,为了超越原作“人世间”,这本书他计划写2年。 从来年春天开始写,写到97年春天结束。 主意已定,张宣开始铺开本子,打开墨水瓶,拿起笔开始写初步大纲。 原作“人世间”是以平民子弟周秉昆的生活轨迹为线索,围绕春节欢宴、家庭聚会、重大事件布局全篇,展示近50年来中国社会的发展变迁。 这个50年,张宣决定改一改,把时间线缩到30年。 最多延伸到97完本的时间线。 既然时间线改了,那很多内容就必须要自己原创。 这个他倒不怕,他坚信自己的阅历,也相信自己的笔力。 而且自己前生几十年的阅读经验也不是盖的,丰富一本这样的书不说小儿科吧,那也是绰绰有余。 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必须要写得贴近生活。 换句话说,就是要接地气儿。 接自己湘南农村的地气。 这样才能说服自己,也能说服别人。 这个晚上,老男人写大纲写着写着直到凌晨三点才睡。 要不是楼上突然传来一个“砰”的声音,他估计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会醒。 好像是瓷碗碎裂的声音? 张宣揉揉眉心,在座位上静了两秒,随后开门走到大厅。 听声音似乎是厨房方向传来的。 难道是文慧半夜起来找东西吃,不小心把碗摔地上了? 心里虽然然有猜测,但出于担心有意外,还是站在下面倾听了半晌。 直到后面传来双伶和文慧的说话声,才安心回到房间。 看看表,03:37 不早了,算了,既然思路被打断,那就睡觉吧。 反正时间充裕,新书不急在一时。 带着这种情绪,张宣回到主卧,一溜烟钻进了被窝。 ... 一觉睡到天亮。 要不是被人喊醒,张宣觉得自己还能睡。 “几点了?”老男人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问。 杜双伶表都不用看,直接说:“亲爱的,7:30了呢,起来吃早餐,等会文慧要走了。” “哦,好。” 一骨碌爬起来,刷牙漱口一气呵成。 早餐吃的是肉丝面。 想起昨天自己在沙发上的场景,张宣下意识猫了猫文慧领口。 第一眼,文慧没动静,但筷子滞空了一秒。 第二眼,文慧小嘴儿嘟了嘟,随后继续低头吸面条,装作不知道似的。 第三眼,文慧很是干脆,左手无声无息放到了胸口,揪着领口继续吃东西。 要是不知内情,还以为文慧怕吃面条的汤水把衣服弄脏,刻意压着领口呢。 得!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这女人现在对自己非常非常敏感。 要不然才瞄一眼,她就感觉到了? 换正常人,别说瞄一眼了,瞄个两三眼也察觉不到。 不说其她人,至少以前跟魏薇吃饭时,自己瞄了六七眼也没被发现。 除非,也许,或者,魏薇发现了,不点破自己。 还要一种可能就是,魏薇故意让自己瞄。 罪过,罪过,想啥子呢? 不能亵渎老班,老班就不是那样的人,虽然老班的羽毛球是真的很不错... 找到缘由,张宣不再看文慧,安安心心吃面。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月票好少啦… 第398章,同病相怜的希捷和杜钰(求订阅!) 杜双伶关心问文慧:“你和你小姨约好几点到校门口接你的?” 文慧回答:“8:10 ” 杜双伶说:“那马上到了呀,我们快走。” 文慧嗯一声,伸手要去拿大号行李箱。 “我来吧。” 见状,张宣一把挤开她,把她挤到墙上,随后提起行李箱追前面的杜双伶去了。 猝不及防被挤的、贴墙而立的文慧低头安静几秒,尔后嘟起小嘴笑了笑,随后关门默默跟上。 “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杜双伶对上了车的文慧说。 “好,寒假多联系。”文慧小幅度挥手跟两人道别。 目送面包车离去,张宣招呼:“走,老公带你看电影去。” “去哪看?” 杜双伶伸手跟他来个十指相扣,期待地问。 “当然是去电影院了,难得你身边现在没有拖油瓶。” “你嫌弃青竹和文慧?” “不敢。” “你不嫌弃她们?” “....” ..... 第二天,天气更冷了。 南方医科大学门口。 一见到土里土气的阳永健,张宣就好奇问:“孙俊没来接你?” 阳永健回答:“我还没理会他。” 张宣打趣:“你这样对他,小心他在邵市另外找了。” 阳永健不以为意:“找了就找了,我也不稀罕。” 杜双伶挽着阳永健的手,嫣笑着帮腔:“就是,找了就找了,我们永健条件这么好,不愁没男人。” 张宣点点头,深以为然。 于是春风般的安慰道:“说的有道理。咱不提孙俊了,孙俊又矮又丑,咱不要他了。 我们村里还有好多单身汉,永健同志你不用急,你的后备军非常强大,咱要活的理直气壮一些。” 听到这话,阳永健顿时气得,又是捏拳又是顿脚。要是眼神能杀死人,张宣估计死了千百次了。 三人下午四点多的火车。 但还是得早点去旳好。 年关越来越近了,四散开来的务工人群正准备回家过年,挤得很,弄不好就四面受乳。 火车站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头,但到底多少人头数不过来。 1994就要过去了,张宣来来匆匆,此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盲人摸象,以偏概全,飞速发展,无法描述这个特殊的时代。 自己经历了社会底层,变成了社会精英。 但总归都是普通人,一个执着于吃喝拉撒爱恨情仇的普通人,天天过着普通的人生活,也做着普通人的梦想。 前生他渴望个人生活富裕,渴望改变个人命运。渴望时光能回转,渴望跟米见有一个属于两人的孩子。 今生他的个人生活富裕了,命运改变了,除了想要和米见有个孩子外,他的视野又大了几分,希望国家繁荣富强,希望国家站在世界舞台的最中心。 没有经历过后世一些事情,就没法把这种看似假大空的愿景和个人情怀联系在一起。 “张宣!双伶!” 就在张宣护着双伶和阳永健在人堆里慢慢前行时,前面候车室入口处忽然有人在挥手喊他们。 抬头顺着声音望过去,原来是杜钰。 旁边还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学长。 张宣走过跟学长打個招呼,就问杜钰:“你们医学院不是早就考完了么,怎么今天才回去?” 杜钰指了指学长,“学长有点事,我们就耽搁了两天。” 这老同桌对学长还没死心? 杜双伶问杜钰:“你们是哪个车厢?” 杜钰把火车票掏出来:“学长女朋友帮我们找关系买的卧铺,你们呢?” “我们也是卧铺。” 杜双伶凑头看看,高兴说:“呀,我们离的不远呢。” “是吗,快让我看看你的。”听闻离得不远,杜钰此刻显得也是很开心。 这学长似乎在自己面前有些放不开,张宣特意对其挤个笑容,随后招呼几人继续往里走。 火车站虽然人挤人,但好在火车没有晚点。 几人相互照顾着,很快上了车。 把行李放下,打量一番车厢环境后,张宣坐到窗边一直看着外面。 许久没见面,杜双伶和阳永健坐在一起,叽叽喳喳,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侧耳听了会,张宣问阳永健:“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阳永健右手习惯性地卷起辫子,“我觉得这工作挺适合我的,不枯燥,能学很多东西。 看来我放弃从医的选择是正确的。” 话到这,阳永健抬头看向他,认真地说:“谢谢你,张宣。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会很迷茫。” 身子骨往后靠了靠,张宣摆摆手道:“得了得了,咱两谁跟谁啊,说谢就见外了。 你对香江、日本韩国之行有什么收获没?” “有,收获很大。” 说着,阳永健兴奋地开始描述她的所见所闻,把旁边的杜双伶羡慕的不行 手舞足蹈地讲了半个小时,阳永健压低声音对张宣讲:“张宣,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张宣来了兴趣:“什么想法?你说来听听。” 阳永健观察一下其他乘客,见他们在忙自己的事情后。 就道:“这进出口食品这么挣钱,我们为什么不多开几家店? 比如你们中大,比如华师大,比如羊城其他学校。 我觉得只要把店铺开起来,生意肯定非常好。你不是急需大量现金吗,说真的,这法子可以试一试。” 这姑娘可以啊,竟然想到了开连锁店。 张宣沉吟些许,问:“我要写作,还要忙商城,没这个精力和时间。我看你眼放精光,是不是想试试?” “对,我就是想试试才跟你讲的。”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的人,阳永健也不藏着掖着,很是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宣问:“你要上课,你哪来的这么多时间和精力?” 阳永健把辫子又卷一圈:“这就不用你管了,我会想办法的。只要你答应,我就去和李经理商量。” 张宣盯着她瞧了一阵,随后同意道:“行吧,我看你兴致昂扬,我也不好意思扫你兴。 不过我要提醒你两点:一是你的学业不能耽搁。 二是货源问题。进出口食品不同其他东西,你们不解决进货渠道,就不能急着盲目扩张。” 阳永健兴奋地说:“张宣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进出口食品的进货渠道确实比较单一,但是你不能把思维局限在进口食品上啊。 我早就在自己店里做过实验,挑选一些国内高端零食放在一个角落,一样卖的非常好。” 张宣服了,这姑娘思维确实野,这不就是24小时便利店的雏形么? 见她一脸认真和憧憬,老男人想了想,在稍后的谈话中,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向阳永健灌输24小时便利店的概念。 阳永健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主意不错。但交流半个小时后,这土味姑娘猛地后知后觉,然后直接把张宣晾在一边,拿出纸和笔埋头做笔记。 遇到对自己这么不客气的,张宣也是有点无奈。同双伶相视一眼,又闲聊了起来。 火车一路北上。 清晨在经过衡阳地界时,一觉醒来的张宣发现外面白茫茫一片。 一骨碌爬起来往外一看,原来是下雪了。 雪很大,地上的积雪也很深。 此刻杜钰正从厕所那边过来,经过张宣身边时,发现杜双伶和阳永健在睡觉,随即轻轻对张宣招手,走到了一边。 张宣愣了愣,起身跟上,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杜钰小声问:“你是不是和我表姐联系上了?” 原来是这事,张宣面色平静,不动声色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杜钰仰头看他,神经兮兮地说:“因为希捷前几天又向我打听你的情况了。 虽然拐弯抹角很隐秘很隐秘,可她在明处,我在暗处,自然瞒不过我。” 张宣好奇:“打听我什么了?” 杜钰嘴巴严得很:“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张宣简单把在北大和希捷碰面的事情挑能说的说了一遍。 末了催促:“行了,我说完了,该你了,你姐向你打听了什么?” 杜钰回答:“我姐向我打听你校庆时的情况。” 张宣疑惑:“你不是跟她说过么?” 杜钰捂嘴笑说:“对啊,我是说过啊,可是那次我说的急,忽略了很多细节。 这次我为了成全她,我特意假装成你的忠实读者,跟她分享你在学校的壮举。 总而言之呢,就是她起了个头,我就顺着她的思路往下说。 把她想要的都告诉她了,不让她为难地开第二次口,你看我多善解人意。” 张宣:“......” 张宣关心问:“希捷妈妈身体好些了没?” 杜钰告诉说:“身体已经好了,元旦前就出院了。” 两人接着又聊了一阵,要结束时,杜钰拦着他说: “张宣,我姐真的很喜欢你。” 张宣:“......” 见他沉默不说话,杜钰又壮着胆子问:“要是哪天你跟杜双伶分手了,你会考虑我姐吗?” 张宣翻翻白眼,没好气道:“没有那一天。” “我是说假如。” “没有假如,这辈子我不可能跟双伶分手的。” 杜钰面色变了变,挤出一脸同情:“那完了,我姐只能下辈子了。” 张宣看笑了,说:“行了,别瞎折腾了,你先操心你自己的事吧。我看你的路似乎也不好走。” 杜钰手捧脸蛋,把同情转化为自哀:“对啊,我到现在都还没取得一点进展。 我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我外公外婆的祖坟不好? 为什么我和希捷都暗恋别个?为什么还是遥遥无期看不到任何希望的那种?求月票! () 第399章,希捷,美好的寓意(求订阅!) 下火车出站的时候,张宣第一眼就看到了杜克栋。 此刻杜克栋手里叼根烟,正和阳云有说有笑。 “爸。”杜双伶高兴地喊。 “杜叔,哥。”张宣跟着亲切地喊。。 几人打完招呼,阳云对三人说:“天气冷,先去我家里吃个饭垫垫肚子,等会再回去。” 熬了一夜,又累又饿,没理由推辞。 “希捷,这边这边。” 就在张宣打算跟着阳云去筒子楼吃饭的时候,右边响起了杜钰的声音。 张宣顺着声音望过去,刚好看到了希捷。 希捷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他,立在原地犁个小小的甜美酒窝,算是打了招呼。 杜双伶轻声说:“那是希捷。” “嗯。”张宣应一声。 “她刚才似乎在对你笑。”杜双伶笑意盈盈地望向他。 张宣附耳回答:“好像是。毕竟你老公生的又好,还小有名气,不对我笑才有鬼了。” “德性~” 杜双伶片他一眼,就低声道:“希捷放假了,米见应该也放假了吧?要不要叫她去镇上玩?” 张宣回答:“好啊,把莉莉丝也叫上。” “哼哼,不叫。”杜双伶嫣笑着白了白他,伸手把他衣领上的雪花片子去掉。 张宣表示很无辜:“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小心把自己变成了老坛陈醋。” 杜双伶挽着他细声说:“正好,我这陈醋撒到你这唐僧肉上,看还有人吃不?” 张宣捧哏:“那肯定把牙都酸掉了。” 说着,老男人凑头看她的牙齿。 “德性~” 杜双伶忍不住开心笑,下一秒把嘴巴抿得紧紧的,不给他看。 另一边。 杜钰和学长分开后,就对希捷讲:“那就是我们高中校友张宣,旁边那个是杜双伶,你在考场里经常见到的。” 快速介绍完毕,杜钰一脸羡慕地说:“你看到了没,他们打情骂俏,好恩爱。” 希捷一歪头,笑得很甜:“看到了。不过我得批判他们:公众场合这样子肆无忌惮,这搁谁受得了。” 杜钰附和道:“批判得对,我要是暗恋张宣,我肯定受不了。” 希捷抿笑圆场:“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才是恋人,不虚伪,不假装,正当而甜蜜,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可爱。” 杜钰诧异地看了看她,随后漫不经心问:“希捷,你要是暗恋张宣,看到他们这样子,该怎么办?” 闻言,希捷站在原地,望着杜钰笑出了一整套长镜头。 杜钰心说坏了,这女人可比自己聪明多了,自己怎么漏口风了呢? 看到表妹憨憨厚厚的样子,希捷露出小小尖牙,做最后的挣扎:“我呀,暗恋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泛善可陈,我不需要它。” 杜钰不死心,破罐子破摔追着问:“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暗恋张宣,该怎么办?” 见瞒不过了,希捷走在冬日暖阳里,好久才开口: “暗恋旳故事有一万种讲法,假如是我,我选择接受他们的那一种作为结局。” 杜家别墅。 “菜在蒸笼里保温,你们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艾青知道张宣爱干净,所以有这么一问。 坐了一天一夜的车,浑身油腻腻地难受,张宣很是干脆:“姨,我还是先洗澡吧。” 张宣的回答没有出她意料,知道这位准女婿要回来,艾青已经提前一个星期做了各种准备。 比如毛巾、牙刷各种洗漱用品的采买。 比如整个寒假该吃什么菜,艾青都细化到了哪一天。 正因为这样,杜静伶前几天还在开玩笑:“妈,这么急着赶着,人家还不是你女婿呢。” 面对这问题,只见艾青说:“跑不了。” 杜静伶惊讶:“还没和双伶结婚,您就这么自信?” 艾青悄悄说:“这段日子我给你妹和张宣看过10多个八字,都说他俩姻缘必成,刀都分不开。” 杜静伶听了若有所思,随后调侃:“确实刀都分不开,您当初那样反对都没分开。” 艾青假装没听到这话,补充道:“秀琴是什么样的性子,我比她自己还懂,张宣又是个有孝心的,这婚事跑不了。” 杜静伶打趣:“不是阮秀琴么?不加个阮字了?” 艾青这回有反应了,转头瞪了大女儿一眼,就道:“你也别吃醋,国瑞当初来我家时,我也尽心尽力的。” 杜静伶说:“我不吃醋,我就是被您的举动惊到了,也太浓重了吧,前后反差也太大了点。” 见大女儿一个劲挖苦自己,艾青心情特别好,笑着权当没听到。 如今啊,她走到外面,那是倍儿有面。 只要听说她是大作家的岳母娘,别个不论是谁,不论是什么身份,都会对她热情三分,礼让三分。 而且这個热情和礼让,到县城都管用。 这就让艾青非常受用了。 吃完饭,张宣先是被闻讯而来的各大邻里围观了一阵,最后还被杜克栋拉着玩了一通牌。 睡觉的时候,张宣问双伶:“我今晚到哪里睡?” 杜双伶脸红红地看了看他,随即牵着他走向了自己房间。 张宣心里那个乐,连忙跟了进去。 对此,杜克栋两口子也好,杜静伶也罢,都假装没看到。 或者说,杜家人已经默认了。甚至见到两人感情如胶似漆,还有一种没来由的踏实感。 ... 由于大雪封路,第二天张宣和杜双伶是走路回去的。 一起跟着去上村的还有杜克栋。他帮张宣拿一些东西回家,顺便想跟欧阳祝去山里打打野味。 快到十字路口时,一个邻居站在屋檐下大喊一嗓子: “阮秀琴!你的儿子儿媳妇回来咯!快出来接人诶!” 闻言,十字路口的人家,有一家算一家,都走出来看热闹了。 张宣在他们眼里年年看,但每年看每年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半年不见,老家有了很大变化。 马路修整了,宽了很多。 村里多了五六栋红砖房。 还多了俩辆私家车,是那两个淘金客买的。 据说一个淘金客已经完成了身份转变,如今已经是市人大代表了。 走在马路上,张宣特意往河坝方向看了看,村里没有食言,河坝确实加高加固了很多。 别墅门口,老黄狗正在低头闻母狗味儿,见到张宣回来,立马跑过来迎接。 张宣真是怕了它,连忙抬脚制止。 开玩笑,嘴巴都不洗就想往自己身上蹭?那还得了,母狗味儿非让人误会不可? 见到满崽和双伶回来了,阮秀琴同志还是那么高兴,那么体贴。 吃完中饭,杜克栋跟着欧阳勇父子打猎去了。 张宣和杜双伶呢,一个扛着一把锄头,一个带着一把柴刀,跟着阮秀琴去上坟。 给张宣父亲上坟。 上坟,对中国人来说,有的是求心安,有的是求祖宗保佑,有的是告慰先人。 按照阮秀琴的说法,如今儿子有大出息了,应该及时告慰父亲。 张家祖坟离十字路口有点远,大概两里来路,在山冲冲里。 不过虽然在深山,但那里却有一个生产队,住着一百多口人,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倒也不显得阴郁。 坟头的草有点长,张宣拿柴刀认真扫了一遍。 接着还用锄头往坟的左右两侧添了一些新土。 阮秀琴此时忙得很,一边烧纸烧香,一边念念有词。说了一长串,大多是求保佑之类的。 中间阮秀琴还开心地对着坟头低声诉说:“你睁开眼睛看看,今天我把儿媳妇也带来了,是艾青的小女儿,漂亮又有文化,你要多保佑她,保佑她身体健康,今后顺风顺水...” 听着这话,杜双伶是又喜又羞,连忙跟着张宣磕头作揖。 欧阳祝不愧是闻名十里八乡的打猎好手,每次都满载而归。 这次也不例外,山鸡野兔挂满了一串串,把杜克栋兴奋地合不拢嘴。 张宣对欧阳祝说:“下次打野猪叫上我,让我去开开眼界。” 对他的要求,欧阳祝自然是满口答应,吸根烟讲:“等天晴,天晴了我们去云山水库看看。 上次有人看到10来头野猪在地里拱阳春,这样的冬天野猪没食物吃,很好找。” 所谓的云山水库是三十年前附近几个村在深山老林开挖出来的一个大水库,目的是为了灌溉农田,但如今已经荒废了,倒是成了狩猎的好地方。 按照计划,张宣在家过了几天悠闲日子后,就开始走村串巷地收集新书写作材料。求月票! 月票好少啊 今天给祖宗上坟,在路上用手机将就码的,写的不好,见谅 第400章,水,你们肯定会这么说(求订阅!) 凡人世间,必有烟火,烟火味是人世间最温情最本质的味道。 不食人间烟火,顾影自怜,终究是太虚无缥缈了,高处不胜寒,何似在人间? 所以还得回到人世间。 追求生活质感,为了追求真实性、生动性、鲜活性,追求有感同身受的那种生活温度、气息和人情,追求一种亲切的、朴实的、生存的烟火味道。 这是张宣下一部作品“人世间”的立意。 因为时间线和发生故事的地点不同,就注定了他笔下的作品与原著有着很大不同。 为了把这部作品写好,为了超越原作。 张宣不仅把上村逛了一个遍,还去了隔壁下村,以及附近的十里八乡。 最后跟着杜双伶,把整个小镇和杜家段也走了一遍。 在这里运道不错,张宣如意找到了一家同原著高度相似的写作研究对象,这大户人家也姓杜,还是杜克栋没出五服的本家,叫杜成旺。 这个家庭三代人,三兄妹,四十年,而这四十年又是中国社会从传统向现代转变的剧烈变化时期,命运浮沉、跌宕起伏、桑海桑田和天各一方,都与原著有着极大类似点。 除了年限40年不符合自己最初旳设定外,竟然惊人的吻合。 张宣很激动。 听说大作家选中杜成旺一家作为深挖对象,杜克栋和艾青很重视,还亲自带着礼品上门沟通。 面对张宣这样的大文人,面对杜克栋和艾青这样的富贵亲戚,杜成旺很配合。 其实该怎么写,怎么写好,张宣心里早有基调,只是很多东西要演戏给外人看。 当然了,和杜成旺等一家沟通下来,他内心还是有很多实地感触。 怎么说呢,就好比之前自己的一切构想犹如空中楼阁,但同老一辈人的交谈之后,张宣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心安感。 半个月后,张宣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把书写好了,可以把书写的很接地气了。 但他还是没动笔,还是夜以继日的收集素材。 艾青现在对着小女婿那是非常满意、非常看重、非常钦佩。 为什么钦佩? 这半个月,张宣吃在她家,喝在她家,住在她家,艾青默默统计过,张宣平均每天只睡4个小时,平日里要么在收集写作材料,要么在书房熬夜完善大纲细纲以及人物刻画。 其它的先不说,光日记本都被张宣写满了4个。 厨房,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杜静伶小声对艾青说:“难怪这张宣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的成就,毅力不一般,妹妹挑人的眼光真准。” 艾青很喜欢听到这话,不过更喜欢看到张宣和双伶平日里的相处,两人那小眼神、那小动作,像调了蜜一样,根本瞒不过有心人艾青。 找到与原著高度契合的家庭,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可也有些瑕疵,就是肖少婉一家人在小镇上的新家竟然和杜成旺是挨着的,是邻居。 这就让张宣很蛋疼了。 十次出门有八次能见到肖少婉,这就有点怪味了。 次数见多了,有时候他都在想,这是老天对自己不满?要惩罚自己? 倒不是老男人对肖少婉还念旧情,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心静如水的感觉。 可是嘛,上次在邵市同米见骑自行车是撞见了肖少婉和肖采文两姐妹的。 当时他骑在自行车上假装没看见。 但肖少婉知道他看见了。 原因很简单,两人视线相交过,虽然只相交几秒就各自移开了,可自己的花心还是被人抓了现行。 尤其是肖采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总是搬个小凳子坐在屋檐下,然后每天看着张宣和杜双伶进进出出,真的寒碜人。 期间肖少婉阻拦过几次妹妹,可肖采文不听,依然我行我素。 真他娘的,跟自己阴魂不散了是吧? 农历27,张宣再次从杜成旺家里出来时,看着2米开外的小女人,心里这般想着。 “姐夫好!”见杜双伶这次没跟在身边,肖采文忽然眨眨眼,对张宣小声喊。 张宣一愣。 旁边正在晒太阳的肖少婉也是一愣。 肖少婉看也不看张宣,直接起身就给妹妹一个暴栗。 “姐,你干嘛打人,是你让我喊杜双伶姐的,他不就是我姐夫嘛?”肖采文捂着头。 “给我进去!”肖少婉指着屋里,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很强。 “我又不是你奴隶,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肖采文不服。 “你进不进去。” “不进去。” “以后还想不想要钱?” 听到钱,肖采文起身进去了,不过才到屋里就小声抱怨:“自己没福气消受这样的男人,就拿我出气? 你看看如今的杜双伶,走到哪里都风风光光的,再看看你,条件又不比她差,就天天只能在晒太阳,我真是替你冤,交流了两年口水,最后却便宜了别个...” 听到妹妹叨逼叨逼的,一开始肖少婉没做声,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开水。 但后面见她没完没了,越说越离谱,肖少婉直接把大门一关。 “肖少婉你要干什么!”肖采文吓了一跳,就想往后门跑。 “呀!肖少婉你個失败者,竟然把后门反锁了!你什么时候反琐的!啊!..” 听到屋里传来的惊叫声,张宣暗自笑了。 肖采文啊肖采文!你这是活该!别把你姐不当人,你姐你也敢惹! 别看你姐平时阳光灿烂,凶起来连我都不敢说话。 想起初恋那2年的个中滋味,老男人不说了,直接打道回府。 马上要过年了哎,该回家了。 十字路口,小卖部老板正准备杀年猪。 猪很大,有400多斤。 只是当5个大汉把猪按倒,小卖部老板准备进刀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这肥猪竟然流起了眼泪,两只前脚竟然拱在一起,不停向众人作揖。 “这,这还杀不杀?”捉猪尾巴的人惊问。 “不杀留着养老啊?”其中一个年轻人不迷信,催促小卖部老板赶紧杀,快按不住了。 小卖部老板犹豫了,他杀猪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亲身遇见这情况。 以前有个老屠夫碰到过这事,之后老屠夫不再干屠宰的行当,转行干别的去了。 “那老板,你行不行,不行我来,事后给我10斤肉。”一个单身汉跃跃欲试。 “你来。”见有人不怕,那老板很果断的把杀猪刀放下。 就在这时,小卖部老板的女儿那雯,那个北大老师从屋里出来了,看一眼猪,就对那老板说:“爸,这猪放了吧。” “放了?”小卖部老板显然不是很情愿,400多斤的肥猪呐,足足喂了一年半。 “放了,我们不要了,谁要谁拿去。”那雯再次说。 见女儿态度坚决,那老板很是纠结,他们家条件好,家里就一个女儿,女儿的态度对于他来说就是天。 最后忍痛说:“你们谁要,谁拿去吧,别到我这杀就行。” ps:求月票! (忙,所以,骂吧,不还手) 第401章,爆红,爆火!(求订阅!) 旧年最后几天,地被冻裂了缝,小北风像刀子似的猛刮,大雪满天飞。 24公分厚。 一大早上起来,张宣特意穿着靴子在屋外量了量雪,没过脚踝,足足24公分厚。 去年舅舅一家子在,人多,热闹。 但今年就张宣和阮秀琴两人,偌大的别墅,除了还有2条狗增加点活力外,有些冷清。 阮秀琴天刚刚亮就起来了,此刻正在拔鸡毛。 张宣把卷尺放一边,凑过去用商量的口气道: “老妈,今年就我们两个人过年,我看年夜饭做6个碗就够了,不要那么折腾,您也不要那么累。” 没想到阮秀琴直接拒绝,特别怀念地说:“满崽,你爸还在的时候,最喜欢过年了,几十岁的人每到过年都像个孩子似的带着你们到处跑。 过年这12个碗啊,一个不能少,让你爸吃好喝好,也不知道他在底下冷不冷。” 听不到这话,张宣望一眼神龛上的黑白照,有些瘦削,眼睛温柔如水,眉毛浓浓的,是很和善一人。 回忆起前尘往事,鼻子有些酸。 一边帮着拔鸡毛,一边问:“老妈,这只雄鸡多重?” 阮秀琴告诉他:“7斤6两。” 似乎知道儿子想偷懒,阮秀琴说:“满崽,双伶闺女那么好,这送年祭不能有情绪。” 张宣瞄一眼厚雪积压的马路,叹口气:“我倒不是有情绪。 但确实有些难走,这种天,10里路起码的一个半小时。” 就在母子两唠嗑时,大门处忽然传来了响动声。 接着就见阳生成一脸焦急地走进来,全身都是雪,肩膀上、头发上都是薄薄的一层白。 二话不说,阳生成见到阮秀琴就直接双膝下跪,眼泪直流,口齿笨拙地喊: “婶子,请您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 突如其来的状况,阮秀琴看得一脸懵,听得一头雾水。 双手在围裙上快速揩揩,就走过去赶紧把阳生成扶起来问:“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阳生成右手摸一把眼泪,哽咽道:“我、我儿子快不行了,医生要求我们送县人民医院去,可、可我没钱哇,呜呜....” 听到这事,阮秀琴一下慌得不行,急急问:“你儿子不是昨天才生吗,怎么这样了? 要多少钱,你说。” 阳生成一脸地不好意思、又一脸着急:“要、要、医生说要我们多准备点,我也不知道要多少,婶子,呜呜...” “成,别哭了,我现在就跟你去镇上,赶紧取钱送你儿子去县城吧。”事关人命,阮秀琴压根没多想,小跑到2楼拿存折去了。 见状,张宣倒也没怀疑。 前生他就记得有这么一幕。 阳生成媳妇生孩子,本来一开始是在家里旳生的。 可难产,本地接产婆怕了,让送去镇上医院。 在镇上卫生院,有医生帮助,孩子倒是顺利生下来了,但情况不太对劲。 不过那时候阳生成的求助对象不是老张家,而是对门的小卖部。 小卖部那老板虽然平时不是很待见毛手毛脚惯了的阳生成,但那次拿钱却非常爽利,跟如今的阮秀琴一样爽利。 不过事实证明,小卖部老板好人有好报。 小卖部老板晚年卧病在床时,远在京城的女儿不能经常守在身边尽孝。 反倒是阳生成两口子像儿子一样,尽心尽力伺候了他两年。端茶送水,洗衣做饭,尤其是最后那一段日子,还不嫌弃地洗过屎尿裤。 那时候十字路口的人都对阳生成刮目相看,一片赞誉,说这人虽然爱偷邻里东西,但也是个知恩图报的。 许多人事后感叹:一个有孝心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呢。 阮秀琴风风火火跟着阳生成去了镇上。 一起去的还有欧阳勇。 没办法,大年关的小偷扒手特别多,没个人护着还真不放心。 目送三人离去,张宣感觉很无力,望着地上这只鸡很无力。 得嘞,剩下的开膛破肚都得自己来弄。 对门小卖部的那雯在屋檐下磕南瓜子,把刚才的事全程看在眼里。 只见她拢拢衣服走过来问:“大作家,你前阵子是不是去过北大?” “呀,你怎么知道?” 对于这个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的邻居,张宣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毕竟差年岁,不是特别熟。 但在一定程度上也熟。 为什么熟? 老男人变声期的时候,裤子都烂了好几条。 晚上一個人独处,想得最多的不是女朋友肖少婉,而是对门这邻家姐姐。 他也不是故意的,可谁叫人家是十里八乡风头最盛的人呢? 北大老师啊! 有文化,见过世面,穿衣打扮又那么时尚,在这大深山里属于蝎子粑粑独一份。 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小年轻一看到她就像开了洋荤。 少年晚上不想她,想谁? 敢保证,那段日子这位女邻居绝对是整个上村梦里最忙的人。 毕竟上村单身汉那么多,是不是? 哦,不是单身汉的话,估计也想的更甚。因为没对比就没伤害嘛。 那雯自来熟地坐下,眼睛看着他拔鸡毛,“我看到你了。” 张宣不信,抬头望向她。 那雯右手撩一下黑长直头发,神秘笑笑:“我看到你和女生走在一起。” 张宣有点信了,“那女生穿什么衣服?” 那雯笑说:“有一个穿白衣服,有一个穿黑衣服。” 张宣:“.....” 算是听懂了,白衣服是米见,黑衣服是希捷,人家是故意过来给自己添堵的。 见他不说话,那雯接着道:“我当时看到你还很高兴,本来想请你吃饭。 但后来觉得不对劲,我听我妈讲过,你未婚妻是艾青的小女儿,我当时就没跟你打招呼了,你不会怪我吧?” 呸,都是北大老师了,还这么爱八卦? 张宣心里那个气,恨不得把大门一关,把这女人拖灶膛去,好好报小时候裤子烂了的仇。 张宣眼皮睁开几分:“我要是怪你呢,咋办?” 那雯双手交叉拢着膝盖说:“这好办。不知道我分析的对不对,以白衣服那女生的气质模样,你以后还会去北大的吧? 说不定还会经常去。到时候我请你们吃就是了。” 张宣无语,右手拍了拍死鸡,幽幽地道: “你知道三国演义里,杨修是因为哪句话死的么?” 闲得无事的那雯思索一番,说:“夫鸡肋,食之则无所谓,弃之则如可惜,公归计决矣。” 张宣再次狠狠拍了拍死鸡,问:“那你敢还胡言乱语?” 那雯大乐,“我还以为你当了大作家就不一样了呢,还是小时候那个德性。” 张宣低头继续拔鸡毛:“小时候什么德性?” 那雯眼神扫他一眼:“有仇不过夜,我小时候就拿了你一个辣椒糖,你硬是半夜砸我窗户、往屋里扔石头。” 张宣听笑了:“你还好意思说,比我大7、8八岁的人,还抢我糖吃。 跟你讲,我砸你窗户扔石头都已经很克制了,要不然...” 那雯顺嘴问:“要不然你会怎么样?” 张宣回答:“我现在是大作家,是有身份的人,粗糙的话不好明讲,你自己去想。” “你那时候才几岁?” “古人11岁就能生孩子,别说你不知道?” 那雯偏头怪怪地看了看他,很识趣地掠过这话题,问:“要明天才过年,今天就杀鸡了,难道你这鸡是要去杜家送年祭?” “嗯。” “那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 “那白衣服女生叫米见吧,我为她可惜了。” “......” 中午阮秀琴回来了。 张宣也没问她借了多少钱出去,而是背着鸡、鱼、肉去了杜家。 阮秀琴温笑着嘱咐:“满崽,你要是怕难,今晚就到双伶家歇一晚吧,明早把双伶一起带回来。” 前面半句话,张宣同意了。 后面半句话,张宣说:“老妈,咱能不能不那么迷信了啊? 这么大雪,明天又要过年,难道双伶来了又走么? 我看明天双伶就呆在家吧,回门就算了。” 阮秀琴想想,觉得在理。 今生第二次送年祭,对于杜家来说,年祭这点东西不重要,但形式感很重要。 伍瑞国也从长市来了。 打完招呼,杜克栋问张宣:“你今晚还要忙吗?” 闻弦知雅意,张宣忙说:“要过年了,我得好好休息几天。” 杜克栋道:“那就好,我都经常跟双伶讲,让你多多休息,注意劳逸结合,要不这样,今晚我们三老爷们去河里打鱼,放松放松。” 听到打鱼,老男人眼睛一亮,答应了。 对于张宣来说,干苦力可能不行。 但说到下田捉泥鳅黄鳝、下河摸鱼、闲时给姑娘们打打分,那绝对是一把好手呵。 不吹不黑,这个晚上,由于张宣经验丰富,熟悉什么样的水道容易藏鱼? 藏哪种鱼? 彻底把跟在屁股的杜克栋和伍瑞国看兴奋了。 像两个小迷弟一样,被张宣指挥地团团转。 忙活到大半夜,弄了满满一提桶。 一过称。 嚯,11斤3两! “值了,值了,这是我这辈子打的最多的一次。”杜克栋兴高采烈地样子,把张宣看晕了。 卧室,洗个澡,张宣钻到床上就开始摸索。 杜双伶一开始还忍着,后面忍不住了,双手紧张地压着他的大手。 嗔怪:“亲爱的,别闹,这么冷,大半夜我不想起来洗澡嘛。” “我帮你洗。”张宣把头凑过去,像哈巴狗一样热情。 “不要...”杜双伶双手抱紧他。 事实证明,家里有浴缸洗澡就是方便,把水调到37度,到里面很舒服。 第二天,大雪停了。 但北风依然在刮,比昨天似乎更冷了几分。 吃过早饭,张宣准备回家。 杜双伶打算跟着回去。 张宣心疼地说:“你就在家呆着吧,一来一去走路几个小时,怪累人。” 旁边的艾青听到这话,本想说:你们要是怕折腾,那就让双伶到你家过年吧,你们母子俩正好多个人多份热闹。 可是一想到如今张宣的身份和地位,再想到女儿还没过门就到上面过年,艾青怕别人说闲话。 怕别人说硬塞女儿之类的闲话。 这般思绪着,艾青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张萍烧火,张宣主勺做菜,阮秀琴洗菜切菜打下手。 三人忙了一下午才把整个春节要准备的菜弄齐活了。 下午5点过,张萍回了欧阳家。 欧阳家今年几个女儿都带着女婿回来过年了。张萍作为唯一的儿媳妇不在家过年的话,有点不像样。 阮秀琴看他累了一天,就催促说:“满崽,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妈来。” 好不容易在家帮个忙,张宣没那么矫情,和老妈说说话,一直到晚上七点才出厨房。 按习俗,过年吃两顿大餐。 一顿是除夕晚上,一顿是大年初一早上。 两顿饭的菜不能重复使用。 就算你没开筷子,也不能重复使用,这是规矩。 按老人的说法就是:菜一旦祭拜过祖宗,就被“吃”了。要是再重复拿出来,对于祖宗们来说是空碗。 “妈,我去放鞭炮。”看到阮秀琴同志点香烧纸,张宣主动请缨。 “诶,好,你小心点。” 阮秀琴拿对卦,跪在地上念念有词,开始占仆。 “各位祖宗啊,两边的爷爷奶奶啊,张凯啊,今年过年,你们都回来热热闹闹吃些吧,多吃些你们要保佑张宣在新的一年里啊,人也发财也发,身体健健康康,写作红红火火,和双伶感情一天比一天深,将来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念叨一阵,阮秀琴最后说:“今年过年啊,你们一定要保佑啊,打个圣卦保佑张宣啊。” 说完,阮秀琴把卦抛到了空中,然后眼睛死死盯着两面卦身。 一面先落地,是阳面。 另一面后落地,在地上弹跳几下,pia叽一声,阴面。 阮秀琴当即大喜,连忙匍匐在地,对着神龛恭恭敬敬磕三个响头才去捡卦。 接着开始给大女儿、二女儿、阮得志、杜双伶、她自己占卦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试了好几次,张宣最后在对门那雯的看戏神情下,终于把鞭炮点着了。 炮竹声一起,预示着1994年过完了。 张宣看着火星子四溅,有点恍惚,回来两年半了,今生再也没1994了哎。 敬完祖宗,母子俩大门一关,把狂风阻挡在外面,开始吃年夜饭。 “满崽,陪妈喝点酒。” 今夜打卦很顺利,都是一次性过,阮秀琴心情特别好。 “好。”所谓的酒,也就是鸡蛋花甜酒了,张宣开开心心陪着老妈喝了两大碗。 吃完饭,张宣就忙了起来。 忙着打电话,忙着接电话。 最心急的是莉莉丝,才8点过就打来了。 “哈喽,张宣,新年好!” 莉莉丝不顾身边的父母在,不顾姨妈姨夫在。至于谢琪,就更加不顾及了,直接打电话。 没办法,就算想顾也没必要了啊,自己喜欢张宣的事情,在座的人早就心知肚明。 “新年好,英国过年感觉怎么样?”张宣问。 “感觉、感觉不太好,不能放鞭炮,又身处异国,没有过年的气氛,我都后悔到这边过年了。”莉莉丝说这话时,口里都是遗憾。 张宣好奇:“你爸这身份,什么时候去的伦敦?能呆多久?” 莉莉丝回答:“两个小时前才到,明早吃完年夜饭就要走。” 张宣说:“那蛮辛苦的。” 莉莉丝说是:“是啊,我们今年本来打算回家的。但姨妈姨夫说想过来旅游,就商量到英国过年算了。” 碍于场合不对,莉莉丝这虎妞说话中规中矩,没有僭越一步,这让老男人松了一大口气。 虽然和这妞有过密切接触了,可有时候在言语上还是吃不消。 同莉莉丝聊了小会,听筒落到了廖芸和文征手上。 “叔叔阿姨新年好!” “诶,新年好!” 久闻其名,不见其人,这还是文征第一次听到张宣的声音。 这半年,关于张宣的信息,他是每天都能看到,也会隔三差五关注一下。 和这两口子除了客套就是客套,有一种天然的生疏感。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可能还是双方的身份地位造就的。 文征作为邵市大拇指,久居高位,说话做事自然十分沉稳,压根就热情不起来。 廖芸倒是热情了几分,可是想到女儿没心没肺地一个劲往张宣嘴里送,再考虑到自己心中的猜测,热情也有限,仅流于言表的几句话。 几分钟后,话筒最后落到了谢琪手上。 这次两人的谈话氛围就轻松了许多。 张宣先是送上新年祝词,随后关心问:“你现在的工作感觉还适应么?” 这个适应是指跟陶歌合作相处愉快么? 谢琪高兴说:“还不错,谢谢你。” “行了行了,我们之间不要客气。” 曾朝夕相处一个月,张宣跟她说话做事早就不再拘泥于形式。 又问:“我最近一直在忙,也没问问你们情况,“发条女孩”怎么样了?” 谢琪看一眼沙发上竖起的几双耳朵,说:“目前已经投送了9家出版社。 包括剑桥出版社、牛津出版社、企鹅出版社等。” 张宣问:“结果怎么样?” 谢琪说:“有2家拒绝了,有2家做了积极回应。 其它的还在等待。 陶歌似乎对这两家开出的条件不满意,说还要再等等看看情况。” 拒绝? 这么经典的科幻小说还被拒绝了? 张宣觉得难以置信! 要知道前生里,“发条女孩”一经问世就横扫科幻小说各大奖项。 那受欢迎的程度,怎么着也跟“拒绝”挂不上勾吧? 再说了,原著“发条女孩”虽然爆火,但在逻辑上是有缺陷的。 而今生自己笔下的“发条女孩”弥补了这项缺憾。 内容更深、层次更丰富、逻辑更完善合理,理应比原著更有吸引力才对,没理由拒绝啊? 难道? 张宣心里一紧,连忙问:“拒绝的理由是什么?” 谢琪含糊其辞,“说是不看好科幻小说。” 狗屁! 放他娘的狗屁! 陶歌和谢琪她们投稿是有选择性投送的,是精准投送的。怎么可能连那家出版社不看好科幻小说这事情都不知情? 除非是因为自己的作家身份问题。 老男人瞬间明悟,应该就是身份问题了。 后世中国那么强大了,在西方都还存在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搁这年头就更普遍了! 奶奶个熊! 妈了个xx的! 张宣心里郁结,忍不住在心中爆了粗口。 他现在想通了,难怪陶歌去英国那么久都没主动联系自己,原来是遇到了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以陶歌那性子,要是没有大好消息,估计都不好意思宣扬,觉得丢人。 张宣问:“是哪两家出版社拒绝了?” 谢琪犹豫几秒,还是说道:“剑桥出版社和牛津出版社。” 两家英国排前五的大出版社,难怪,难怪! 此时张宣心里很不爽,非常不爽! 但还是安慰说:“拒绝了就拒绝了吧,没关系,过年你们先放松下来休息休息。 我写的书我知道好坏,大好局面肯定在后面等着,先别急。” 作者本人都这么说了,就算想好好表现一番的谢琪心里再怎么急切,也不会流露出来,笑说: “好,有好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我等那一天,那替我问候一下你父母,祝他们新年快乐,我就先挂了,这边比较忙。” “谢谢,你先挂吧。求月票! 第402章,米见?阮秀琴的担忧(求订阅!) 结束英国的电话。 张宣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此刻他脑子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不会罗琳的哈利波特会比自己这本书先火吧? 那就真的蛋疼了。 现在的哈利波特有着自己的加持,比原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就算罗琳的文笔再怎么稚嫩,但故事本身更加吸引人,又不存在身份问题,理应会很火。 思绪到这,张宣没来由地想起了罗琳上次信里说的“惊喜”。 也不知道惊喜到底是什么? 在“发条女孩”开局不利的情况下,原本淡然的老男人忽然有些期待,期待罗琳尽快红起来。 期待罗琳的惊喜。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张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茶几上旳电话又响了。 一看,好像不是邵市的区号。 0735,似乎是郴市的电话。 接起... “张宣,新年快乐!”米见的声音。 “新年快乐!” 张宣应一声,问:“你们家今年在郴市过年?” “对啊,今年两个姨妈他们都回老家过年了,外公外婆也让我们一起过去。”米见说。 张宣开口:“我之前还寻思着等会给你打过去,没想到你打过来了。” 米见莞尔一笑:“我就是怕你打到邵市去,才早早给你打过来。” 张宣夸赞:“不错,你还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大年夜能听到你的声音,我觉得这一年都值了。” 说完又快速补充一句:“有你在,我下一年也值了。” 米见静静地笑着,没做声。 张宣问:“你们吃年夜饭了没?” 米见回答:“刚吃完,你呢,你们吃了吗?” 张宣说:“也是刚吃完,本来想把第一个电话打给你的。 还好突然接到了其他人的电话,不然肯定扑了个空。” 说着,张宣问:“你们看春晚呢吗?” 米见说:“没有。今晚我外婆70岁生日,我爸妈他们正在张罗庆生的事情,等会我就出去。” 原来是70大寿,难怪米见一家去了郴市。 聊了一阵,快要结束时米见对他说:“过年了,你要趁机好好休息休息,别把自己累着了,身体要放在第一位。” 张宣厚脸皮问:“你这是关心我吗?” 听到他语气中的快乐因子,米见眼带淡淡笑意地望了望窗外的城市夜景,不忍拒绝,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张宣高兴地说:“行,我听你的。春节我一定好好放松放松,你别担心,四月份我去北大找你。” 米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但老男人理解为默认。 就在张宣和米见聊得正火热时,阮秀琴端着一盘糖果上来了,但听到满崽对话,听到“北大”二字,她停在了原地。 逮着儿子忘乎所以的侧脸瞧了小会,阮秀琴又不动声色地退到了楼梯口。 下楼去了。 此刻脑子里一点都不平静。 因为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在长相上让她都觉得自叹不如、十分惊艳的人,米见。 阮秀琴把糖果放灶上,自己来到灶膛的条凳上坐好。 一边打理灶膛里的柴火,一边在脑中翻天倒海。 北大,在她认识的人里,只有两个人在这个学校。 一个是对门小卖部的那雯。 一个就是上次来过家里的米见。 刚才满崽那热情的语气,竟然不是对着双伶讲的,这让阮秀琴心里很是担忧。 她手拿铁钳子,把快燃尽了的柴火聚到锅底下,心里在寻思:米见这闺女她见过,一起近距离说过话,一起吃过饭,给她印象是非常矜持、非常有气质的一姑娘。 这样的姑娘怎么会跟满崽搅合在一起? 本来就担心莉莉丝,现在又钻出一个米见,阮秀琴心情很是复杂。 如果仅仅是莉莉丝,阮秀琴最多担心儿子花心,担心儿子爱玩。 要是米见... 女人懂女人,她很是心疼双伶。 在阮秀琴眼里,双伶是她内定的儿媳妇,自然不想她受委屈。 等了20来分钟,阮秀琴吐口气,把铁钳放下,再次端着糖果上了二楼。 张宣还在打电话,不过对象不再是米见,而是换成了李梅。 几分钟后,电话又换成了陶歌。 这個晚上,张宣累成了狗。 先后给舅舅、陶显、洪总编、高校长、管院书记和主任等去了电话。 然后还接到了魏子森、李正、沈凡、欧明、万军的电话。 这还不算完,好像是商量好似的,303宿舍的电话刚过去,女生联谊寝一个挨着一个打进来了。 前后花了个把小时,张宣手都酸了,后面只要不是让旁边老妈误会的人,一律开免提。 躺在沙发上跟他们唠嗑。 最后一个电话是邹青竹的,打完,张宣思绪捋了捋,发现自己在中大熟悉的朋友就三个人没给自己打电话来了。 一个是杜钰。 另一个是小十一。 还一个是文慧。 杜钰,张宣不想主动打过去,因为可以预见,这老同桌十有八九会把战火烧到希捷身上。 面对希捷,老男人挺为难。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暂时还是躲着点好。 好在希捷不是一般人,自己不去瞎凑合的话,就基本无事。 前生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么 高中毕业后,自己就和希捷再无往来。 至于小十一。 说真的,希捷自己都不想惹,干嘛去惹这女人? 不是找不自在么? 自动忽略。 而文慧,就算了。 查漏补缺,该打的电话都打了,不愿意接的电话一个都没来,他觉得挺好,挺舒服。 见满崽忙完了,在旁边纳鞋底的阮秀琴适时抬头问:“满崽,你给双伶去了电话吗?” 张宣摇头:“还没有,我打算明天下去一趟。” 阮秀琴问:“你明天就去拜年?” “嗯。” 张宣解释说:“昨天艾青阿姨话里话外是希望我早点下去的。 虽然没明说,但我估摸着吧,是想让我陪陪来拜年的客人。” 阮秀琴秒懂,这是那冤家虚荣心作怪了,拉自己满崽去炫耀。 看破不说破,阮秀琴心里极其得意。 她觉得自己就像电视里的轮盘大赢家,不但把艾青小女儿变成了儿媳妇,还换一种方式折服了艾青。 母子俩就这话题聊了一阵,阮秀琴突然话锋一转。 问:“上次来家里玩的那两个姑娘,现在还跟你联系吗?求月票! 第403章,斗智斗勇(求订阅!) 嗯? 听到老妈突然问这话,张宣本能地警戒了起来。 不警戒不行,试问都能带来家里玩的朋友,怎么可能轻易不联系? 既然这样? 那阮秀琴同志还问,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这是怀疑自己了? 还真有这可能,毕竟莉莉丝去年就没怎么掩饰对自己的喜欢,老妈自然也看出来了,也问过。 难道自己哪里漏马脚了? 张宣脑子快速过一遍,感觉没问题才回答:“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自然有联系的,老妈您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阮秀琴问:“你去过英国,和莉莉丝见面了吗?” 张宣明白了,这老妈可能是真的察觉到什么了,回答:“见了,我在英国的临时住处就是莉莉丝和她表姐提供的。” 老男人在这里设了个巧,没直接说跟两女住一起,但也没否定,为以后来去自如做准备。 听闻这话,阮秀琴放下阵线和鞋底,问:“你跟妈说实话,你现在和莉莉丝是什么关系?” 这么直接的? 张宣自认为不是渣男,但也具备了一些优良特质,那就是脸不红心不跳: “老妈,您问这话就没意思了啊。您也不看看我这张脸是随了谁? 吸引一两个女生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我承认,莉莉丝确实可能对我有好感,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轻易接受的嘛。 我看您纯属多心了。 再说了,我要是花心也不会花心莉莉丝啊,米见不比她强多了,是不是?您要讲道理讲逻辑。” 阮秀琴看着他眼睛问:“那你跟妈说说,你和米见是什么关系?” 啥? 张宣傻了? 脑子一转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合着刚才莉莉丝是烟雾弹? 米见才是正角? 失误!绝对是重大失误! 迎着老妈的眼神,张宣又把自己回家的事迹过滤一遍,似乎没哪里有纰漏啊? 因为忙下本书旳事情,自己都没时间联系米见,也没给米见打电话。 再加上前段日子,双伶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也没作案的时机。 那问题出在哪? 自己老妈自己了解,不会无的放矢。 等等! 自己唯一一次联系米见,就是刚才。 难道被偷听了? 张宣试探问:“老妈您在问什么啊?自然是很要好的朋友。” 阮秀琴不信:“真的只是好朋友?” 张宣回答道:“当然,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怎么说呢,我和米见的关系就如同我和阳永健的关系,您觉得我会对阳永健有非分之想么?” 阮秀琴说:“别糊弄妈,米见和阳永健可不一样。” 张宣问:“哪里不一样?” 盯着儿子看一阵,阮秀琴最后语重心长地说:“满崽,哪里不一样,你比妈心里清楚,你是妈看着长大的,很多东西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妈也知道,妈也能理解,身边出现一个米见这样出众的女孩,难免有把持不住的时候,但世界上的好女孩千千万,双伶才是最适合你的,最适合我们家的。” 看来是真的偷听到电话了,老男人心里郁闷极了。 但还是硬着头皮表态:“老妈您就放心吧。我们老张家,少谁也少不了双伶,我不会把她弄丢的。” 听到这话,阮秀琴心里踏实了一大半。 至于另一半她只能藏在心里。 儿大不由娘,这个道理她这些年看多了,自然领会的深。 在阮秀琴心里,这个儿子不论是好是歹,都是她的命根子,自然不会在大年夜穷追不放,适当提个醒后,就温和地说:“拜完年,把双伶带上来住几天,妈看到她就高兴。” “诶。” “去吧,去把电视打开,陪妈吗看会春晚,说会话。”阮秀琴吩咐。 “好。”张宣起身,把电视打开。 这个晚上,老男人过得可谓是胆战心惊。 因为和老妈聊天期间,不开眼的小十一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好在小十一不愧是主持人,有着高智商高情商,分得清场合、拎得清轻重。 张宣只要稍微暗示一下,小十一立马心领神会。 她虽然喜欢张宣,用尽办法靠拢张宣。 但并不代表她傻,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小十一早就试探出了张宣的底线在哪? 所以她平时尽管经常在言语上惹火他,但从不在动作上媚俗。 而是紧守好女人的那一根红线,就是生怕张宣瞧不起她。 看到小十一好不容易当了一回乖乖女,老男人心里紧绷的弦也是松弛了许多。 米见都还没糊弄过去呢,要是小十一再来添乱,估计自己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许久没有这么交谈过了,母子俩在沙发上开心聊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12点。 看完春晚的守岁时刻,阮秀琴就说:“满崽,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明天早点起来吃饭。” “嗯。”习惯了熬夜的张宣倒是不困,但还是去了房间。 以前是作品赶时间,迫不得已熬的夜。 但下部作品,自己规划写2年,就显得不那么迫切了,必须慢慢把作息时间调整过来。 所以就算睡不着,也要躺床上。 望着满崽进了卧室,刚才还一脸高兴的阮秀琴瞬间变成了担忧。 脑子里都是双伶的身影。 .... 新年第一天,从凌晨两点开始,外面就零星响起了鞭炮声。 五点过,张宣听到老妈起床的动静后,也是跟着起床。 如今家里就自己和老妈两个人,做儿子的自然不能看着老妈一个人受累。 “满崽,新年好,万事大吉!” “老妈新年好,万事大吉!” 对儿子下楼来帮自己,阮秀琴没有意外,似乎在记忆中,大女儿和满崽一直非常孝顺。 年夜饭的菜都是提前备好的,张宣做起来得心应手。 不到两個小时,桌上就摆满了12个菜。 敬菩萨敬祖宗一条龙,放完鞭炮,母子俩关起门来吃饭。 期间阮秀琴给了张宣一个大红包。 不用数,张宣摸一摸就知道是600块。 六六大顺嘛,寓意自然是极好的了。 今年同晚年不一样,新年第一天竟然没听到斜对门那对老冤家吵架,十字路口的人纷纷觉得奇怪。 几十年了,都是天天听着“剁脑壳剁死个、产难鬼、炮子打个...”过来的,骤然安静一天,众人很是不适应。 小半晌功夫,有好事者就把来龙去脉打听清楚了。 原来是过年打卦不顺。 昨晚那个老妇人给自己连续打了17卦,都是阴卦。 显得非常诡异。 连着17个阴卦,中间竟然没出现阳卦和圣卦,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奇观。 真的能把人吓死! 因为在卦象里,圣卦最佳,阳卦主财喜,阴卦主生死。 所以老妇人昨晚被恐惧填满了,以为自己要死了! 为此一个晚上辗转难眠,连和丈夫吵架的心思都没了。 这不,今早这顿饭,这老妇人也是早早就做好,然后不死心地又给自己卜卦。 可还是老样子,前面17卦,没一个圣卦。 这次中间倒穿插了2个阳卦。 但没卵用啊! 你知道第18个卦是怎么变成圣卦的吗? 老妇人当时心如死灰,跪在神龛下,绝望地问祖宗:“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话一出,好像有一双无声的手在摆弄一般,第18个卦,真他娘的就变成圣卦了。 恐怖! 就算第18卦依然是阴卦都没这么瘆人啊! 当场这压抑已经的老妇人没挺住,哭了,匍匐在地哽咽哭泣。 见几十年的老伴这样子,那老头子也是很悲伤,在一边默默看着神龛上的祖宗牌位没做声。 8点过,张宣和阮秀琴穿着长筒靴,冒雪去后山弄了点柴回来,招财进宝。 9点过,张宣背着行李出发,准备去杜家拜年。 好巧不巧,路上又遇到了胡萝卜一家四口。 “新年好!是去水库拜年吗?”张宣打招呼。 “大作家,新年好!” 胡萝卜老妈应一声后问他:“你也是去岳母娘家拜年?” 如今左邻右舍都已经默认为张宣和双伶是夫妻了,所以都是这么称呼。 张宣也是习惯了,笑着点点头,然后转头对向胡萝卜:“胡萝卜,好久不见,你怎么见到我不跑了呢?” 胡萝卜低头走了一阵,这次没有以往那么害羞,而是问:“张宣,羊城那地方繁华吗?” 张宣一愣,忽然想起来,眼前这逐渐长开了的姑娘后世好像就在羊城安的家。 前生自己在金陵工作后就很少再见过胡萝卜,但回老家过年时,偶尔会听人提起。 于是问:“你要去羊城?” 胡萝卜回答说:“我过完年就去羊城工作哦。” 见他一知半解,胡萝卜解释道:“我舅舅在羊城一家医院当医生,我舅妈是那里的护士,我读卫校就是打算去羊城投奔他们的。” 张宣问:“当护士?” 胡萝卜说:“嗯呐,当护士。” 张宣问:“在羊城哪个区?” 这时胡萝卜妈插话:“白云区,你对那边熟悉吗?” 张宣摇头。 一路有伴,聊着天,张宣也不觉得这冰雪路面是多么难走了。 在杜家呆了一天。 初二开始,张宣就直接以女婿的身份跟着杜克栋一家人四处拜年。 见张宣走到哪就被围观到哪,艾青那小虚荣心啊,直接爆棚。 倒是杜双伶担心他不适应,趁没人时,垫脚亲他一口轻轻说:“为难你了。” 张宣不在意,毕竟迟早要走这一遭的,“有什么为难的,我是杜家女婿,应该的。” 杜双伶喜欢极了这话,当即笑意盈盈地再次亲他一口。求月票!求打赏! 第404章,两人的默契(求订阅!) “满崽,你电话!” 初三,张宣和杜双伶在楼下陪客时,只见阮秀琴快速下楼对张宣喊。 张宣起身问:“老妈,谁的啊?” 阮秀琴说:“你同学。” 同学? 听到是同学,张宣顿时不想上楼了。 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熟人没给自己打电话。 一个是杜钰,一个是文慧。 不过心里虽然不是很情愿,老男人在杜双伶的注视下,还是气定悠闲地上了楼。 没办法,不上去更容易惹人怀疑。 “你好,新年快乐!” 甭管对方是谁,张宣抓起桌上摆放的听筒先是送上祝福。 “张宣,新年好!”是文慧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文慧声音的一刹那,他顿时明白了文慧选择这个时间点给自己电话的原因。 以这姑娘的聪慧,应该猜到了杜双伶今天在自己家,所以才选择今天。 没有选择大年夜和初一,也没有选择后面的日子,这是既不想让双伶误会,也不想跟自己太过疏远。 想通了关键节点,张宣问:“你这是在扬州,还是在沪市?” 文慧说:“在沪市。” “还是在你外婆那过年?” “对。” 说着,文慧想了想,多说了一句:“我的老家在扬州,其实我爸妈都在沪市工作,我们一家大部分时间都在沪市。” “嗯。”张宣应声,随即问:“双伶在楼下,你要不要跟她聊会?” 文慧说:“我初一跟双伶打过电话了的,今天特意找你有点事。” “你说。” “我表哥要结婚,小姑非常喜欢你的“一生有你”,想录制成小样在婚礼上放,他们让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张宣明悟:“是你唱吧?” 文慧没有避讳:“嗯,我唱。” 张宣大气地说:“这歌你随便用,就算你想把这首歌录制出来发表,我也没关系旳,以后这事不要问我。” “谢谢。” “不要这么客气,咱们是朋友。” 张宣问:“叔叔阿姨怎么样,身体不错吧?” 文慧回答:“都挺好,阿姨呢?” 张宣一脸古怪:“刚才接电话的就是我妈,你没听出来?” 文慧不好意思笑笑:“是阿姨啊?我没问,你妈也没说。” “合着你们打哑谜呢?”张宣无语。 文慧会心一笑,轻“嗯”了一声。 感觉气氛差不多了,张宣就说:“替我向你家人拜个年,祝大家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文慧说:“谢谢。” 张宣接着说:“你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的吧?” 文慧回答:“知道,你会问我:家里客人多不多,要不要帮着去下厨?” 张宣乐了:“我的借口你还记得呢?” 文慧跟着浅笑:“不敢忘,那我帮着下厨去了。” “嗯,挂吧。” “拜拜。” 下一秒,电话变成了忙音。 把听筒放回去,文慧安静凝视着电话,觉得很怪,每次两人的关系有点差池时,下一次联系一定会拨乱反正,回到最初的轨道。 而更难能可贵的是,两人似乎对此都很有默契。 “慧慧,你问的结果怎么样,那大作家同意了没?”就在这时,房门开了,文慧小姑探头进来问。 文慧再次瞄一眼电话,起身说:“他一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确实不错,下次回学校,你替我请他吃顿饭谢谢他。” “好。” .... 初八。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一大清早,张宣就跟着欧阳勇父子去了云山水库。 一起的还有杜克栋,还有小卖部老板。 以及另外7个欧阳勇的朋友。 其实天气已经明朗好几天了,之所以捱到今天才出发狩猎。 是因为高山深处的积雪,今天才彻底消融。 一行12人,15只狗。 云山废弃水库比较远,足足爬了3个小时的山路才赶到。 在上面休息了10分钟。 众人在欧阳祝的分配下,分成两队,马不停蹄地又忙碌了起来。 张宣作为打酱油的存在,欧阳祝没给他分配工作。 在欧阳祝眼里,张宣身份尊贵,也不敢给他分配工作,怕一不小心出乱子。 毕竟野猪不是兔子,不是野鸡,没有经验要是偶然遇到,那就麻烦大了。 欧阳祝不愧是老手,沿着水边的痕迹,指挥猎狗寻猪。 半个小时后,两队人马搜山第一次汇合,没收获。 一個小时后,再次汇合,还是没收获。 这时欧阳祝果断改变搜索方向。 效果果然好,没出20分钟,就听到一只狗在一个山坳坳里疯狂犬吠! 紧接着,其它猎狗闻讯而至,紧绷着身子齐齐对山坳坳里狂叫不止! “在那边,我看到了,8条野猪,2只大的,6只小的。” 欧阳勇的一个朋友奔过来告诉大家消息。 “大的有多大,小的有多大?”欧阳祝最关心这个问题。 “根据我的经验,大的200来斤,小的130斤左右。”那人说。 “走,过去瞧瞧。”欧阳祝大喜,清点一番人数后,立即招呼大家跟上。 野猪被猎狗惊醒了,意识到什么后,在疯狂逃窜。 猎狗也不甘示弱,疯狂围堵。 不过狗虽然追的凶,但压根不敢靠近,最多保持距离骚扰,然后齐心合力把野猪往一个方向赶。 这些狗都成精了么? 望着十多只猎狗分工合作,张宣看呆了。 感觉在看动物世界里的狼群在狩猎一样。 “你去那里找位置,你去那里,你去那边,快点。”在一个空旷地,一行人追到了三只野猪,欧阳祝感觉这是最佳时机,马上吩咐猎手各就各位。 “瞄准,一起打头,我喊123,一起开火!”欧阳祝一声吆喝,其他人都是熟手,都知道该怎么做,立马瞄准。 没人敢随便开火,怕激怒野猪。 所以大家追求一击必中! 要是第一轮没弄死野猪,说不好野猪发起狂来就有危险。 “好了没有?”欧阳祝问。 “好了!”众人回答。 “1!2!3!砰!” “砰砰砰!...” 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紧接着就看到2条野猪倒在地上。 还有一条虽然也被打到了,但还没倒。只见其嘴里喷出一口浊气后,脚一蹬,立即朝着众人极速冲了过来。 像犁田一样,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但欧阳祝都是老经验了,不急不躁又来了一轮。 20米 15米 10米! 野猪冲到10米开外,还没冲上众人所在的山坡上,最终倒了! 三头野猪到手,众人很是兴奋,立马窜了出去。 张宣好奇,也跟了过去。 “你们可以啊,这条野猪脑门上4个洞,都是致命点。”检查一番,欧阳祝夸赞大家手艺好。 一番折腾,众人忙到天黑才回十字路口。 在众人的有意照顾下,张宣分了50斤肉。 他有点不好意思,啥事都没做,就拿了顶好的一jio后腿肉。求月票! 第405章,试探?(求订阅!) 整个春节,不写书的张宣那日子是过得相当惬意。 白天收集收集素材,顺便和邻居聊聊天。 要是遇到好看的媳妇儿,还能顺带多看几眼。 就是有一点不好。 如今呀,老男人有钱有名望还好看,总他妈的有几个少妇不正经,明里暗里送秋波。 这就让他很难堪了。 我就是想坐坐,顺便扯扯淡,再过一次农村的朴实日子。结果你总是在我面前挺胸、挺胸、还挺胸.... 有个不要脸的少妇,甚至问张宣:“你如今是大作家了,系什么牌子的皮带啊?是不是电视里那种一根好几千块的那种啊?” 张宣说:“就一普通皮带,一块钱的那种。” 结果少妇说不信,起身就来撩衣服,硬要看看什么皮带? 这、这搁谁受得了? 他娘的明显不是看皮带,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怎么办? 跑路吧... 别以为是冬天了,我就喜欢随意泡温泉了。 喜欢温泉不假,但必须是矿物质丰富,够级别才行。 说到够级别,当天晚上张宣就做了个梦。 在梦里,文慧裹着湿漉漉的头发问身上的人:“我这级别够不够?” 老男人悠悠醒来,望着床头的周老婆,叹口气。 才几天功夫没健身,就开小差了。 问题是开谁不好,非得是文慧? 难道这就是潜意识里越想逃避,越逃避不了? 想着领口里旳那一片花雪白,张宣看看时间,凌晨5点,果断起身,去书房看书去。 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今天非得找个颜如玉出来不可。 吃完早饭,张宣死性不改,照常带着黄狗遛弯,只是现在他换方向了,不敢再从少妇门前经过,而是往胡萝卜家跑。 他算是发现了,整个上村,还就胡萝卜最纯洁。 其他人? 呸,不是在开荤段子,就在开荤段子的路上。 不信你听听: 某一油腻男人在马上站着问一妇女:“阿嫂啊,听人说,你家昨晚鬼打墙,有几个鬼?” 妇人没有一点害羞的样子,大声回:“几个鬼?你家有几个鬼?昨晚都在我这。” 旁边有人乐呵:“xxx,听到没?昨晚这阿嫂又当你妈又当你奶奶。” 听听,听听,走到哪,哪都是这种朴素还不费卫生纸的快乐。 张宣觉得自己就像一张白纸,实在是太单纯了。 “满崽,电话!” 打摆子似地还没捱到胡萝卜家,阮秀琴就在十字路口大喊。 “老妈,谁?”张宣问。 “一个叫李梅的。”阮秀琴告诉他。 李梅? 现在才早上8点过,李梅这么早就打我电话? 张宣心一紧,本能地感觉有事。 直觉告诉他,还不是好事。 心里这般想着,立马调头往家里狂奔。 “喂,是我,什么事?” 一口气奔到2楼,张宣拿起话筒就直直地追问。 李梅也是個干脆利落的性子,告诉说:“昨晚西塔楼遭到了人为的破坏。” 张宣蹙眉,“人为的破坏?确定?” 李梅回答:“百分百确定。” 张宣紧着问:“损坏严不严重?” 李梅回答:“昨晚你同学万军起夜时恰巧发现了一群不明来历的人,还算发现的早,没有造成结构性破坏。 但也损失了好几万。” 张宣心一沉,“知道是谁干的么?” 李梅说:“已经报警了,目前正在立案调查。” 话到这,她又悄悄说:“我还偷偷通知了袁澜,她在这方面经验丰富,请求她支招。” 张宣沉思一阵,严肃问:“你心中有怀疑对象吗?” 李梅扫一眼办公室门口方向,压低声音说:“有,范围不大。 如果预料不差,估计就是竞争对手了。” 张宣瞬间明白,“你是说有人不想我们的西塔楼商城快速建好开业?比他们还快?” 李梅说:“对,我是这么认为的,袁澜也是这么认为的。” 张宣感觉头疼,早就知道这年头野蛮的很。 以前一直太太平平,心里还带着几分侥幸。 但没想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还是找上了自己。 揉揉眉心,“有证据吗?” 李梅说:“正在找,刚才袁澜电话告诉我,很快就会有眉目。” 张宣问:“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上次我还特意邀请银角大王来工地转了一圈,这消息你没放出去?” 李梅说:“我当时就知道你的意思,怎么可能浪费这样的机会,我早就把这消息通过不同渠道散布出去了。” 张宣疑惑不解:“既然这样,谁还敢在老虎头上拉屎?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李梅迟疑几秒,开口道:“按我和袁澜的分析,这一次对方估计是试探,毕竟银角大王还没公开表示态度,对方想试探一下我们的成色。” 张宣秒懂:“你是说,我们这次要是软弱,他们还会有后续?” 李梅解惑:“这事情在房地产领域并不稀奇,或者说在各行各业都有。 这次要是让他们得逞了,今后会变本加厉。” 张宣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过来。” 李梅回答:“好,我到时候来接你。你现在也不用急,这边有我,今天跟你说这事,主要是让你有个心里准备。” “行,辛苦你了。” 结束通话,张宣没做多想,直接给邵市阳云去了电话。 “表哥,我想尽快去一趟羊城,需要你帮忙买两张票。”要搁平时,他还会唠叨客气一番。 但有事在身,老男人直来直去,懒得浪费口舌。 阳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语气,猜到他肯定有急事,就问:“你什么时候来邵市?” 张宣说:“我马上出发。” 阳云回答:“成,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张宣直接进卧室收拾东西。 后面上楼的阮秀琴见状就问:“满崽,你这是要走?” 张宣一边收拾,一边撒谎:“羊城那边有个图书签售活动,临时增加的,我不好意思拒绝,就想着尽快去一趟。” 阮秀琴不懂这些,果然没深究,而是问:“你这么突然,双伶是跟你一起走吗?” 张宣告诉说:“我等会去问问她。要是她想在家多陪陪爷爷,那就等过了元宵跟阳永健一起出来。” 阮秀琴觉得可行,也是帮着一起收拾。 行李很简单,就几本书,一套衣服,和少量杂物。 欧阳勇很有眼力见,摩托车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大姐张萍也在,怀里抱着一个,身边还跟着一个。 张宣走过去道:“姐,你怎么来了? 外面这么大的风,你就别来凑热闹了,小心孩子感冒,快进屋里去。” 张萍一脸不舍:“弟啊,为什么不在家里多呆几天啊? 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我还想元宵时杀只大公鸡给你吃呢,就是那只大红公鸡,你见过的,我昨天还称了,9斤重。” 听着这话,张宣有些哭笑不得。 昨天打溜去了一趟欧阳家,进门时顺便调侃了一句:这只大公鸡不错,毛色漂亮,肉质肯定好吃。 没成想一句玩笑之话竟然被大姐听进去了。 此刻老男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眼里有些涩,鼻子还有些酸。 觉得有个这样姐姐,感觉真好。 张宣伸手逗弄一番两个小孩,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把钱,看也不看就直接塞到孩子襁褓里。 亲一口婴儿脸蛋说:“你老舅我去大世界看热闹去咯,这点钱留给你买营养吃。” 望着这么一大把钞票,张萍顿时急眼了,伸手想退回来。 面对这场景,张宣早就知道该用什么招式了,直接眼睛一瞪,做出要发火的样子大手一挥,上了摩托车。 张宣拍拍欧阳勇,“走,愣着干什么?快点走!” 欧阳勇看向阮秀琴,见阮秀琴温笑着点头后,才开动了摩托车。 “老妈,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别干重活啊,田里的农活该请人就请人。”张宣再三嘱咐。 “诶,妈知道了。”刚才还一脸带笑的阮秀琴,见儿子真的要走了,从没在外人面前流过眼泪的她,忽然矫情了一回,眼眶里湿湿的。 见不得这样,张宣赶紧换目标,对张萍晃晃手:“姐,我走了,你在家多多陪陪妈。” “弟啊,你不说我也晓得个,你在外面要多吃点多穿点啊,别冻着累着了。”张萍说着说着,右手也跟着晃。 羊城多穿点?羊城别冻着了?哎呀,张宣像小鸡仔似地猛点头。 目光随着车子移动而移动,十字路口、以及十字路口的人,慢慢后退,慢慢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10里路。 还是久违了的14分钟。 听到门口有摩托车,杜双伶就知道是谁来了,笑盈盈地跑出来迎接。 见他背个包,就关心问:“要去羊城?” “嗯,那边有点事。”张宣没说西塔楼的事情,而是说李梅找他有事,必须去一趟。 临了问:“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过了元宵跟阳永健一起出来?” 杜双伶有点犯难,打望一番院子里正在晒太阳的爷爷,好久才轻轻说:“亲爱的,我过几天再出来吧。” 对这结果,老男人没有意外。 因为在他的认识中,自己媳妇是一个非常看重家庭感情的人。 突如其来的离开,杜双伶心里有些不安,此刻她根本不顾周边的人眼光,找个借口就直接牵着张宣进了卧室。 然后门一关,立即反身环抱住了他。 “是不是出事了?”杜双伶仰头问。 张宣摇头,再次否认,接着不等她继续问,头一低,吻了过去。 几分钟后 张宣拍拍她肩膀安慰说:“还过4天就元宵了,用不了一个星期咱就再次见面了,别难过。” “嗯,我知道,我就是离开不你嘛。”说着,杜双伶再次垫脚吻了吻他嘴唇。 随后帮他整理领口、衣襟:“到那边要是遇到事了,千万别逞强,安全最重要,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不然我会难过的。” “好,我听你的。” ... 邵市火车站。 张宣一下车就看到了门口等待的辉嫂和阳云。 阳云眼神往车里探了探,笑问:“老弟,弟妹没跟你一起?” 跟着下车的杜克栋散根烟、接过话茬:“老头子身体最近不好,双伶要过了元宵才去学校。” 听到这话,阳云把手里的两张卧铺车票分一张出来,递给张宣说: “这是下午3点多的火车,还有40来分钟,要不要先上我家里坐坐?” 张宣拒绝了,“嫂子要忙服装生意,哥你也要上班,我懒得去了,我看我还是在你办公室待会吧。” “也行,外面风大,我们先进去。” 农历11正是外出务工的高峰期,火车站人口特别多。 张宣好不容易挤进候车室,刚到旁边的阳云办公室一坐,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视线透过窗户就发现了一个熟人。求月票!求 (已更9000字。) 各位大佬多来点月票吧,好少呢 先更后检查。 第406章,论谁比谁更不单纯(求订阅!) 这个熟人,她为什么喜欢后仰靠在椅子上,显摆她的羽毛球呢? 虽然...虽然她的羽毛球的确很漂亮。 见到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魏薇愣了下,随即问端直身子微笑说:“哟,这不是我们的大作家吗。” 哎,干嘛端直身子呢,羽毛球角度没那么好看了。 暗暗惋惜一声,张宣挨着坐下就翻白眼:“少来,老班你这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呵,还叫我老班呢,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我都以为你这身份会把我等这种小人物给忘记了。”魏薇见到他很是开心,说话做事完全没了学校时的顾忌。 张宣瘪瘪嘴:“你好歹也是我老师,能不能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行不行?” 魏薇笑了会,眼睛扫一眼周边,来了个好奇三连问:“你这是要去哪?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未婚妻杜双伶呢?” 张宣回答:“去羊城,那边临时有点事,双伶在家陪爷爷。” 随即诧异:“你怎么知道双伶现在是我未婚妻?” 魏薇侧身看着他:“咦!...,以为这是很隐秘的事情一样,关于你的传奇故事,我这下半年听了不下20个版本。自然知道你和杜双伶那点事。” 话到这,魏薇撩一下黑黑的直发,就用一种异样的语气说:“你知道么,我们学校老师闲聊时都很佩服杜双伶,啧啧,这眼光也是没谁比得了了。” 张宣翘起二郎腿,小小嘚瑟:“羡慕不?” 魏薇看笑了:“两年过去,你这和高中没变化哈,不过我不羡慕,我都马上30的人了,早过了白日做梦的年纪。” 张宣抬抬下巴:“我不是一般人,允许你做白日梦。” 魏薇抬了抬手,揶揄:“要这是搁学校,你敢这么跟我讲话,我直接就拿书砸你了。” “你又不是没砸过。” 犁一个鄙视的眼神过去,张宣收敛玩笑问:“马上就要开学了,老班你这是要去哪?” 魏薇轻轻拍了拍手提包,“去雅礼中学。” 嗯? 不说还没想起来,前生好像听双伶提过一嘴,说咱们高中班主任去雅礼中学教书去了。 张宣问:“你这是考上去旳?” 魏薇告诉他:“也可以算是考上去的,前阵子我参加了省里的教学比武大赛,被雅礼看中了。” 闻言,张宣诚挚地祝福:“恭喜老班,你这也算是鲤鱼跃龙门,大喜事。” 魏薇没有谦虚,而是十分感慨地说:“确实,这种好事我自己也完全没想到。不过还是得益于你们那一届争气,我教的两个英语班里,希捷当时是全省文科第2名,米见全省第31名,魏仁杰第58名,这在我履历上增加了浓厚一笔。” 张宣假装不满:“看看,看看,你口里永远只记得他们三个,我和双伶、龙百灵、陈梦龙、还有杜钰好歹也是第二梯队的吧,一个复旦一個武汉大学、三个中大你竟然提都不提,太伤人心了。” 魏薇掩嘴乐,把头靠过来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去雅礼中学试课时,那校长问我,听说作家三月曾是你的学生?” 说完,魏薇飘一个眼神过来,意思你懂得。 张宣跟着乐:“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魏薇撇了撇薄薄的嘴唇片子,“保密。” 张宣不爽:“呢,你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 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开始喊检票上车。 魏薇抬手看看时间,起身道:“我要走了,下次你来长沙老师请你吃饭。” 说着,魏薇提起行李就要走,只是走一步又半回头似笑非笑地说:“大作家,这两年我的羽毛球技术大有进步,下次切磋切磋。” 张宣:“.....” 见他不做声,魏薇右手撩拔一下头发,“我穿单衣陪你打。” 说完,魏薇非常得意地走了,憋着大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检票口,张宣老脸尬红。 他娘的,又被这个娘们嘲笑了。 要不要这样,第二次了吧?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很明显,过去自己的种种完全被这娘们看在眼里。 问题是你既然过去装糊涂,现在为什么不继续装糊涂呢? 我好歹也是一大作家,不要面子的? 真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老男人揉揉发烫的面颊,随后又感叹:哎,这美丽的羽毛球再也没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痛失我爱!痛失我爱! .... 下午三点多。 时间一到,张宣拎包就走,“叔,云哥,我走了啊。” 杜克栋起身送他到检票口,笑着嘱咐:“到了给双伶打个电话。” “好。” 张宣回身再次挥挥手,走人。 有阳云的护送,顺风顺水就上了卧铺车厢。 张宣把背包放下,扫一眼其他5人,发现要么老,要么小,没一个养眼的,觉得枯燥,干脆躺着闭目养神。 坐火车他有心得,前半段时间要睡,这样才不难熬。 这不,他一觉睡到郴市。 停留几分钟,车厢里直接下了四人,上来三人。 上来的三人中,有一个美丽姑娘,身材高挑,不胖不瘦,让人眼睛一亮。 这姑娘也在下铺,一开始还能在张宣的注视下倘然自若地听索尼walkman。 后面和张宣隔空对视一阵,见张宣朔起嘴皮子、无声无息吹一个口哨时,脸一下就热了,然后翻个身子不再看他。 好玩,知道怕了吧? 他娘的,一个姑娘家家的不矜持,跟我玩,吓不死你。 下一站韶关。 再下一站羊城,到了。 见他起身准备离开时,刚才还在假寐的姑娘忽然睁开眼睛轻声问:“你是张宣吗?” “你认识我?”张宣没否认,但很意外。 难怪这姑娘一上车就若无若无地盯着自己瞧,还敢和自己对视,原来是这样。 女生轻轻点头:“我在学校报纸上看过你照片。” 张宣笑了,极其友好地说:“那有缘再见,下次记得早点主动,像今天就太迟了。” 说罢,一朝成名天下知的老男人心情大好,跟随人流下了车。 姑娘脸红红的没做声,眼神送了他一阵,直到张宣下了地上通道才收回目光。求月票! (还有) 第407章,先小人后君子(求订阅!) 本以为羊城会比较暖和,没想到清晨的羊城也有些冷。 钻进虎头奔,把车门关上就问李梅:“情况怎么样?” 李梅把安全带系上,发动车子说:“派出所那边正在调查,还没有结果。 倒是袁澜那边通过特殊手段有了进展。” 张宣关心问:“你说说。” 李梅说:“袁澜手下在一家迪厅找到了几个人,然后请他们喝了一下午茶,得出的结论和我们猜测的差不多。” 张宣问:“确定是同行相争了?” 李梅看一眼外面的大货车,很识趣的把车子往边上开。 她说:“就是隔壁商城方面干的。” 天河路228号。 当张宣来到西塔楼时,被破坏的现场已经清理完毕,不过还是能看到墙壁上的一些油污痕迹,一些碎屑。 说实话,在电话里听李梅讲时,他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在现场走一遭后,张宣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好像自己的领空被人入侵了一样,非常难受,一股怒火勃然而生。 他娘的! 自己只想好好写写作品,好好建一个cbd证明自己今生来过,不虚此行。 一直谦卑行事,招姑娘喜爱,从不惹人。 怎么就有这种不开眼的垃圾货色找上门? 挨打必还手,报仇不隔夜,这是他从小就养成旳性子。 当初那雯抢自己一个辣椒糖,自己能在半夜去砸窗户、扔石头,就是因为忍不下那口气。 虽然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但道理是相通的。 如今有人敢肆意破坏自己的西塔楼,敢阻碍自己的人生意义,就算他现在人微言轻,能力有限。 但按他的性子就注定不会轻易善了。 当然了,这也是他一气之下的想法。 可盛怒过后,几十年的人生经验告诉自己必须理智。 因为他很清楚,在“社会”这个生态链里,不论是谁,总有惹不起的人,总有不敢碰的人。 就算你是一只牙尖嘴利的老虎,有些人如果踩了你,你也得忍着。 所以,张宣一边在暴怒,一边在强迫自己冷静。 在工地逛一圈,看到了万军带着人正在忙活修缮。 老男人在旁边站着观望,随后还同万军聊了一小阵,最后跟着李梅去了不远处的盈泰外贸公司。 一间办公室。 袁澜已经来了,正在喝茶等待两人。 张宣来到袁澜对面,坐下就问:“你怎么看?” 袁澜给他到了一杯热茶,“前晚犯事的一共12人,我已经安排人问候了6个,结果指向很明显,就是隔壁干的。” 张宣问:“棘手吗?” 袁澜轻轻一笑:“棘手?在我眼里他们跟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我都懒得问他们姓甚名谁。 要不是顾忌的你身份和地位,要是我来行事,呵...” 这还是张宣第一次见到袁澜的另一面,非常暴戾。 老男人感觉她一下子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有些意外,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张宣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袁澜说:“你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应该先想好你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是什么?” 张宣虚心请教:“最希望的结果?” “对。” 袁澜告诉他:“随着各大地铁线路出炉,现在天河路228号就是一块香饽饽肥肉,怀璧其罪,你不想看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如今不论怎么处理,结果都逃不开三个。 一个是先小人后君子,争取跟对方相安无事。 一個是公事公办,对簿公堂,要求赔偿。 第三个最简单最粗暴,也是我经常用的,就是直接打击报复回去。但你和我不一样,我不希望你走到这一步。” 张宣想了想,半眯眼说:“我现在虽然有点名气,但那也局限在文坛。在经商这块,其实也是无根浮萍。 古人不是有句话嘛,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实结合乱其分寸。 所以我觉得先小人后君子比较好,必须要给我赔礼道歉,最后当然是寻求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袁澜沉思一阵,开口道:“我希望你走正规渠道,用你的关系去解决这件事,要是最后真的走投无路了,我再跟你商量不是办法的办法。” 张宣听明白了,对面这女人是不希望自己和她有过多牵扯。 她的潜在意思是,一旦跟她牵扯了,就会越陷越深,对自己前途不好。 同时她也用非常自信的方式告诉他,在张宣看来很棘手的事情,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只是处理方式不同,过程不同,结果可能也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至于袁澜口里的正规渠道,自然指的不是派出所,而是银角大王。 可能是担心张宣有文人风骨,放不下脸皮去联系银角大王。 袁澜前倾着身子,再次给他倒杯茶,缓缓劝慰:“资本逐利,往往会不择手段,但在我们的体制里也容易给它自己套绳索。 而这年头能把手伸进房地产,敢把手伸进房地产的人,都是多有胆量的野心之辈。看到你的商城综合体可能在全方位超越它们,全方位压制它们,全方位抢它们的肥肉。 他们自然不会甘心,自然会急不可耐地给你设点阻碍,这是很人性的现象。 所以我非常赞同你的先小人后君子之法,毕竟只挨打不还手,或者挨打了轻易就能被哄好,是不会让人记心里的。” 听了这话,张宣忽然想起了隔壁商城当初的商业策划案。 正是因为对羊城、对珠三角的未来经济形式预估不足,所以才导致隔壁商城的体量相对比较小。 小到是香江太古城的阉割版。 现在骤然得知盈泰广场的宏大规模和野心,在他们眼里羊城的经济体量就摆在这,羊城的消费规模就摆在这,两两对比差异太过明显,消费者只要不眼瞎都知道会选谁? 于是他们急了,坐不安稳了,然后为了利益、狗急跳墙弄出点事情来,也就不难理解了。 俗话都说富贵险中求。 他们也想通过此次事件验证一下张宣和银角大王之间的关系,要是侥幸闯对了,那后面肯定会变本加厉地阻拦盈泰商城综合体的顺利完工。 看到张宣开窍,袁澜继续点拨:“我们是房地产商人,商人商人重在人,得有人。 干这一行背后有人才好办事,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想法把事情做好。” 张宣沉默了,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偏差。 以前他总是希望亲政府,远离某个人的印记。 但事实是,在这个社会,就没有两袖清风的商人,没人能把自己独立于世,把那些牵扯断的干干净净。 老男人慢慢转动着茶杯,开始在脑海中搜寻一切关于银角大王的信息资料。 好像是安全落地? 后世的负面新闻里似乎没有他。 这、这张宣一下就放心了。 随着张宣不说话,袁澜和李梅也是看着他不说话,屋内一时寂静无声。 小口小口喝完一杯茶,某一刻,张宣抬头对李梅说:“你什么不同看法么?” 迎着张宣的眼神,李梅心领神会地说:“我昨天就已经在扩招安保力量,我是明面上的管理者,这小人之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同时派出所那边,我也会跟进,让他们重视这案子。” 张宣就是这意思,“行,我等会就去联系一个朋友,这事情必须得给我们个说法,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好欺负。求月票! 第408章,要以理服人(求订阅!) 离开盈泰外贸公司,再一次来到了天河路228号。 望着这香饽饽的地块,张宣十分清楚,只要自己的cbd建成,一旦开业,别说羊城市了,就算在南中国,或者在整个中国,都会十分风光,十分抢眼,会成为举世瞩目的存在。 自己要是不找个靠山,到时候要是真的有人眼热,想要点生活费,想要点干股啥啥的,以自己这体格,以自己这作家的身份,不够看。 为了以后不麻烦,那就必须把现在的麻烦痛痛快快解决掉。 目的明确,就是要敲山震虎! 念头通达,张宣改变了以往的明哲保身之法。 因为刚才袁澜的那番话提醒自己,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中立,不存在万无一失的明哲保身之法。 不论是个人还是国家,在更强大的威逼利诱面前,很多之前承诺过旳东西都会成为笑话。 后世瑞士银行就是典型的例子。 这般思绪着,张宣给远在英国的陶歌去了电话。 一接通,陶歌就慵懒地问:“你肯定是找姐有事对吧?” 张宣惊讶:“你怎么知道?” “难猜吗?” “你猜猜看。” 陶歌笑说:“我来英国这么久了,你问都不问一声,证明你为了顾忌我面子,不会主动问“发条女孩”出版的事情。 而以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尿性,现在突然给我打电话,那无疑是有事了。” 张宣晕了:“我在你嘴里这么功利的么?” 陶歌开心笑问:“说吧,找姐什么事?” 张宣说:“没事,就想跟你聊聊天,关心关心下你。” 陶歌不吃这套:“免了,你要关心也是应该去关心你的莉莉丝,姐这一百斤身子骨就不麻烦你了。” 张宣:“.....” 见他不说话,陶歌饶有意味地问:“怎么不说话了?被我拆穿不好意思了?” 张宣厚脸皮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是体验人生百态,为了创作需要。” 陶歌鄙视:“人做了无耻的事,总喜欢用加倍的无耻来抵赖,不以下流为耻,还以风流为荣。姐恭喜你,你现在算是彻彻底底的文人了。” 张宣谦虚地说:“别这样抬举我,我跟老郭他们比还是差远了,请嘴上留情。” 陶歌打趣:“不要自谦,等你把米见收入囊中后,我弟弟也是有三个女人的文人了,真不比谁差。” 张宣眼皮一掀,充耳不闻,说起了正事。 耐心听完,刚才还满嘴乐呵的陶歌安静了许久,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做的对,我去买机票,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张宣很是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动。 跟陶歌的通话结束后,张宣缓了缓,随后又给双伶去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安全到了,让她别担心。 把听筒放回去,张宣在盈泰外贸公司逛了一圈后,接着马不停蹄地去了原纺织厂,坐在一边旁听范芳丽等人开会。 会议的主要内容是涉及商铺招租、商城后勤这块。 张宣特意留意了下从吉之岛挖来的后勤主管,这人40来岁,叫陈龙,大背头,眼睛含光,十分有精神。 陈龙见到大老板来时,只是稍稍礼貌点头,随后又自顾自地讲自己的。 中间趁着休息时间,张宣问陈龙关于后勤方面的问题。 人家说话井井有条,专业知识张嘴就来,张宣一下就被折服了。 在纺织厂坐了一个多小时,张宣出来时刚好遇到了万军。 见旁边没人,张宣问:“老万,你春节没回去吗?” 万军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两根,一根给张宣,一根他自己叼嘴里,然后用火机把两人的烟点燃,深呼吸一口说: “工程紧,我们就大年初一休息一半天,没时间回去。” 张宣望一眼主体快要落成的7层西塔楼:“不抽空回去一趟么?” 万军伸出左手:“我托我表姐夫带了1万块钱回家。人就不回去了,回去家里会担心,我这短了的半截手指没法解释。” 盯着半截手指看了几秒,张宣感谢说:“前晚幸亏你发现的早,不然我损失就大了。” 万军咧个嘴笑:“宣哥,咱就不用这么客气了。那些人弄清楚了没?” 张宣点头又摇头,“快了。” 听闻这话,万军很有眼力见的不再深问,反而突然说:“你猜我昨天看到了谁。” 张宣好奇:“谁?” 万军说:“欧明,这家伙跟一个你绝对意想不到的女生在一起。” 张宣问:“第六任?” 万军竖个大拇指,一脸佩服地说:“可不就是第6任,一个学妹。” 张宣懵逼:“他下手怎么这么快?” 万军乐呵道:“李正正在追求大一的杨隽,然后总是喊欧明去支开另一個女生,结果李正毛都没追到一根,老欧这家伙倒是抱得美人,把李正气死了。” 张宣心思一动:“李正追求杨隽?他不是和张素芳在一起么?” 万军分析:“李正被董子喻拒绝后,一直心有不岔,总想找个和董子喻条件差不多的找回场子,可那杨隽是个硬骨头,不好啃。” 张宣吐口烟气:“老李前段时间一直在提那伍瑶,我还以而他要对伍瑶下手。” 听到“伍瑶”二字,万军笑哈哈地表示:“宣哥你就别装傻充愣了,管院可流传一个消息,说伍瑶对你一见钟情。” 张宣无语:“老李这家伙传出来的吧?” 万军没否认:“李正说他们管院学生会的人都知道,连小十一也知道了。” 张宣:“.....” ... 陶歌回来了。 张宣亲自开车接的人。 老男人问:“你饿不饿,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陶歌表示:“不急,先带姐去工地看看。” 张宣说好。 陶歌上次来过,工地上的人对她都有印象,知道这是银角大王的女儿。 看到张宣陪着陶歌在工地上转圈圈,两人有说有笑,大家心里都有数,前几天才出的事,现在银角大王的女儿就来了。 要是两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鬼都不会信。 在出事地点停留一会,陶歌问李梅:“损失多少?” 李梅如数家珍:“大约4万3左右。” 陶歌听了当场没任何表示,直到要离开工地时才提一句:“你们要列个详细清单出来,以理服人。” 听到这话,李梅脸上都是灿烂的笑。 望一眼天边的晚霞,张宣问:“你还不饿吗,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吃晚餐吧。” 陶歌抬手看看时间:“再等等。” 再等等? 张宣和李梅对视一眼,脑中立马浮现出了一连串猜测,但也没多问,于是三人站在一边开始闲聊。 十来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三人身边,张宣的疑惑有结果了。 车门打开,银角大王的秘书下车对陶歌和张宣说:“老板在家里做菜,要我来接你们。” 陶歌当仁不让,率先上车。 张宣礼貌打个招呼后,也跟着上车,现在正是有求于人的时候,他压根就不会客气。 同车窗外的李梅相视一眼,张宣点点头,随后把车窗升上去,开始陷入了沉思。 银角大王竟然派司机来接陶歌和自己回家吃饭,这是他没想到的。 而且从刚才秘书的口中得知,银角大王在亲自做菜,这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尤其是秘书不避讳在场那么多人,高调出场,高调说银角大王亲自下厨招呼张宣,这意味着什么? 这话里有多少劲爆的消息,足可以让外界猜测一整年。 足可以让幕后之人今晚睡不着觉。 张宣赞叹,这一招隔山打牛用的妙啊! 老男人此刻的心情很好,很不错。 这才是手腕。 说到手腕,张宣心里不禁又嘀咕。 房地产这个行业不同其它行业,以政主商,在某种程度上,政得很。 但是不论怎么政,天河路228号已经向外界展示出了宏大规模和野心,按道理为了gdp、为了成绩,足够吸引一波人来造访才对? 可偏偏就怪得很,现实里没一个足够身份的人来慰问慰问,这里透着不寻常。 张宣暗暗猜测,要么在有心人眼里,自己早就和银角大王挂钩了。 而银角大王是空投来的,在没站稳脚跟之前,很多人选择观望。 而如今银角大王主动派秘书来撑场面,是不是意味着这位山大王已经脚踏实地,可以大干一场了? 算算时间,这位来羊城快一年了,似乎讲得通。 要是一年时间还没把手下的事情理顺,那完全可以养老了嘛。 另外,张宣心里还有一个猜测,就是自己可能在一些人眼里,只是一个假大空的角色。 虽然盈泰商城综合体规模甚大,但有心人只要稍稍了解下张宣的情况,就一作家,手下就一小小的外贸公司,根本没那钱支撑起十几亿的大项目,目前完全还是一个空中楼阁,花花架子。 所以很多人还没下定决心? 思绪深远,张宣一下子考虑到了方方面面。 当然了,他觉得造成如今的局面,显然不是一个因素形成的,更多的可能是很多因素的综合体造就了一些人敢于冒险试探自己。 但不管怎样,如今陶显已经向外界透露信息了,该烦恼的就已经不是自己。求月票!大家支持下吧 第409章,局势逆转(求订阅!) 张宣还是第一次来陶显位于羊城的家。 门是陶歌母亲开的,这位虽然没见过张宣,但明显认得,亲和地说:“三月来了。” 张宣挤个笑容,喊:“阿姨,冒昧登门,打扰你了。” “哪里话,外面风大,先进来坐。”陶母说着,给他拿了一双新旳棉拖。 换好鞋,张宣跟着进了客厅。 他发现屋子有些陈旧,装修普通,桌椅板凳都普通,就连沙发都是老色的布艺沙发。 不过张宣并没有意外,到了陶显这种高位的人,要是还追求奢华反而落了下乘。 质朴,自然,才符合人家的身份气质。 陶母给张宣倒一杯热茶,张罗说:“她爸在厨房做最后一个菜,马上就要好了,你先坐着休息会儿。” 张宣双手接过茶,很是客气地说声谢谢。 陶歌知道是什么性子的人,直接用手拍拍身边,示意张宣坐过来。 见陶母去了厨房,张宣坐下就问:“你爸经常下厨做菜吗?” 陶歌说:“还好,他的爱好不多,喝茶做菜是他经常打发时间和我妈相处的方式。” 张宣意会:“看得出来,你老爸老妈很恩爱。” 陶歌小声揶揄:“姐也看得出来,你和三个老婆都很恩爱。” 张宣翻翻白眼,听她这么一打岔,心情倒是开阔不少。 在客厅没坐多久,大概就5分钟的样子,陶显就端着一盘油麦菜出来了。 晚餐还算丰盛,四菜一汤。 难能可贵的是桌上还有一个辣子炒肉,典型的湘南特色菜,这让张宣受宠若惊。 陶显拿出一瓶茅台,招呼道:“来,今天难得放松,我们喝几口。” 大老板让喝酒,老油子张宣不会客气,抛除自己有求人,自身的咖位已然足够,所以大大方方坐上去,压根不存在怯场一说。 陶母话比较少,更多的是以笑容待人。 前半段,四人都在聊聊家常,喝点小酒。 中间,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发条女孩”身上。 对于文学艺术,陶母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连着多问了几句。 比如好奇问张宣,为什么功成名就后还会冒着风险去写科幻小说? 张宣想了想,回答道:“我小时候经常在疑惑,为什么中国的文人难以在国际上出头? 长大了我才明白是文化原因。 所以我打算另辟蹊径,用科幻小说去攻城略地。要是可以,顺带挣点美元英镑回来建盈泰广场也是极好的。” 陶母瞥一眼在英国两个月都没有太大进展的陶歌,忍不住问:“你觉得西方确定能接受你笔下的文化吗?” 张宣停下筷子,认真又谦虚地讲:“我可能成功,我也可能失败,但我觉得自己应该迈出这一步。” 陶母又看了眼女儿,笑着没说话了。 陶显这时跟他碰一杯,随后问:“听说你的地标建筑设计图快要出来了?” 张宣应声:“嗯,确实快了。” 陶歌插话问:“是什么样子的?预算多少?” 张宣说:“是三座57层的建筑组成,上面有一个超级大的露天泳池。 目前规划两座为甲级写字楼,一座为五星级酒店。 至于预算,还在计算中,还没出来。” 陶歌惊到了:“三座57层建筑?” 张宣说:“对,三座57的建筑。” 陶歌有些难以置信,缓一缓后就道:“虽然我还没看效果图。 但能想象到,要是真的建成了,别说羊城了,这个地标建筑在整个东亚都会赫赫有名,就是预算可能会超出你的预期吧?” 说到预算,老男人心里就郁闷极了,但说出去的话就犹如泼出去的水,没法收回来。 而且他也明白,陶显刚才是在试探自己建造cbd的决心。 于是只得继续强撑:“速度可以慢点,但要建就建独一无二的,建最好的。” 陶歌端起杯子说:“来,姐同你喝一杯,祝你心想事成。” “借你吉言。”张宣跟她碰一个。 等两人喝完,又吃了几筷子菜后,陶显终于问到了正题:“西塔楼的事情你怎么看?” 等的就是现在。 面对这问题,张宣心里早有权衡,不能把心里的戾气表现出来。 反正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是明眼人,以退为进获取足够多的好感最重要。 张宣措辞说:“其实这种事情在商业领域不算什么稀奇。我虽然才经商不久,但偶尔也有耳闻。 我的初衷是求发展,希望有个安稳环境建设世界级别的cbd,当然是讲究以和为贵。 希望能和对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也许大家不打不相识,还能成为朋友呢。” 陶显微微点头,认可这方法。不过他还是没有任何言语上的表态,只是带着笑意跟张宣干了一小杯。 吃完饭,张宣又和一家三口聊了一阵,最后以天色不早为由,提出告辞。 陶显很随和,亲自送他到门外,又让司机把张宣送回天河路228号。 路上。 张宣坐在后座,目光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心里却在复盘刚才餐桌上的一言一行。 不仅是自己的一言一行。 还有陶歌一家三口的一言一行。 最后他得出结论:虽然陶显什么也没表态,但能问到西塔楼事件,能亲自送自己出门,自己现在能坐人家的车回去,就是最好的表态。 思绪到这,老男人瞄一眼前面的司机,静悄悄地吸一口气,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 就在张宣心情放松下来的时候。 另一边,隔壁商城的老板孙剑,此刻正怒气冲冲地骂儿子孙城。 傍晚时分,孙剑接到了手下的报告,说张宣被银角大王派人接走了。 说是去吃饭,而且还是陶显亲自下厨招待他。 当时得知这消息时,孙剑脸色气得煞白,心慌慌地乱。 而就在一个小时前,手下又告诉他,当晚去搞破坏的12人,都被人请去喝茶了。 12人,一个不落! 刚才,刚才手下又告诉他,派出所加重了立案侦查的力度。 一桩桩,一件件… 接二连三的事情正在向他表明一个道理:踢到铁板了! 踢到烧红的铁板了! 此刻的孙剑很气很暴躁,把唯一儿子叫回来就是一顿臭骂。 骂到忘形时,还砸了两件瓷器听响儿。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410章,服软,做不成敌人就做朋友(求订阅!) 人生就像坐过山车。 可能上一秒还在低谷,下一秒就到了高潮;可能上一秒还是峰值,下一秒又可能掉到了沟里。 世事玄妙,说起来真是神奇。 孙剑当初得知粤省提出要赶超亚洲四小龙、建立一个工业品大市场的政策时。他通过硬关系取得了政策支持。 并且他眼光独到,向上面提出自己的意见:随着经济的发展,认为一个工业品为主的大市场显然无法满足日益扩大的需求。于是建设华南地区最大城市商业中心的想法由此产生。 当初他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拿下优惠政策、拿下地皮,开始建设商城时。 孙剑感觉自己就像西游记里的如来佛祖,俯瞰羊城,是九天之上俯瞰人间众生的王者。 那时候他意气风发,走路都带风,走到哪都是座上宾,走到哪都能听到恭维声。 那一刻,孙剑也好,孙诚也罢,都觉人生值了。 可是天意难测,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自己的美丽前景会被一个小人物打破。 会被一个正在读书的学生打破。 让人不敢置信、让人跌破眼球的是,这个学生竟然不靠扶持政策,就天真地想要建造超级商业综合体。 那时候父子两都认为这就是一个玩笑。 为了确保万一,两人还特意找关系探了底,得知张宣身家就几个仔儿,还没强硬背景时,都嗤之以鼻,都没当回事。 他们那时候还在谋划,天河路228号的纺织厂处于新政策中心,是交通轨道枢纽,是一块香饽饽。考虑怎么下手分一杯羹。 但是后面旳事情出乎他们的意料,就是他们看不上眼的张宣和李梅,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两人竟然从游慧云手里购得了纺织厂。 更郁闷的是,这张宣的书籍忽然大卖,眨眼功夫就获得了千万稿酬。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充其量就一作家,没什么好担忧的。 可问题就出现在这,张宣和银角大王的女儿关系很要好,以姐弟相称。 走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就算别人告诉他们,这两人有一腿都信。 后面就不用说了,张宣和李梅动工了,在别人不可思议中开始动工建造西塔楼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孙剑和孙诚才感受到了严重威胁。 也就是这个时候,作为经理的孙诚开始恶向胆边生,决定铤而走险。 孙剑气极,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不成器的。 大骂:“你是不长脑子么?这种蠢事你也干得出?” 一直低着头被骂了半天的孙诚此刻听到这话,也忍不了了,抬头回嘴:“以前你不是经常干这事吗,我也是跟你学的。” 砰! 又一个瓷器听了响。 这是第三個了。 孙剑手指盯着孙诚额头:“跟我学的,你跟我学什么? 我那时候白手起家,现在还是白手起家吗?啊!你不知道现在有多人在盯着我们吗,你脑子呢,被狗吃了?” 孙诚也是来气了,梗着脖子争论:“你这是典型的成败论英雄。 你当时怎么不拦着我? 别说你不知道? 一山不容二虎,富贵险中求哪里有错了? 你看看,我们的商城要到明年下半年才能开业,毛坯房都没还没落成。 可他们呢!可他们呢! 你睁开眼睛瞧瞧,7层西塔楼主体都快建好了,一边建造一边室内装修,整个商城马上就要完工,别说你没压迫感! 他们本来就规模比我们大,商业理念和建筑设计更是吊打我们,他们已经占了先机。 更恼人的是,原本有意入驻我们商城的各大品牌,都在被那个范芳丽带人挖墙角,你能忍吗? 这事你能忍吗? 反正我是忍不了了! 一步后,步步后,如果还让他们抢先一步一炮而红,就羊城现有的消费能力和经济规模,我们等着吃灰吗? 再等一年半,我怕我们连灰都吃不着了啊!!!” 被儿子一顿呛,孙剑停滞几秒,随后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良久叹口气说:“你说的没错,都怪我们思想落户,思想跟不上人家。人家不愧是大作家,脑子灵泛,晓得以战养战,可是你的方法太粗糙了,太蠢了。” 见父亲语气软了下来,孙剑也是有气无力地坐在另一头沙发上,揪揪领带说:“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本来我们先开始动工,可人家却后来居上,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抢走原本属于我们的飞黄腾达,我有点受不了。 怪就怪我们运道不好,哪晓得一个乡下穷小子还真的攀了高枝?” 听着这话,孙剑也坐了下去,眼睛盯着地上的满屋子碎瓷片发怔,好一会才开口: “现在那12个人落入了人家手里,我们想瞒是瞒不住了的。 人家之所以还没找上门来,估计是想让我们主动服软。” 孙诚眉毛一皱,糟心道:“要是我们主动服软,气势就完全输了。那些还在犹豫观望的大品牌肯定会被范芳丽拐走,之前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大好局面就给人做了嫁衣。” 孙剑侧身望过来:“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还真的一条道走到黑吗?你看看你找的12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人给全锅端了。” 话到这,老练的孙剑又叹口气说:“想要干大事业,还是要靠正道,偏门偶尔玩玩可能有奇效。 但玩多了就容易自误,这次就权当吸取教训吧。” 闻言,孙诚抬起头,“还真的上门去服软?” 孙剑看得清,道得明:“路是我们自己堵死的,已经没更好的办法了。” 孙诚语噎,心里憋的难受。 见状,孙剑起身说:“现在去服软还不丢人,要是让人家找上门逼得服软,那羊城这块地就没我们的容身之处了,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 望着走到门口的父亲,想起银角大王的孙诚更难受了几分,背后喊:“我让人动的手,我去吧。” 孙剑在前面说:“你犯的错,你当然得跟我去,还得带着诚意去。既然没资格做敌人,就要争取做朋友。求月票! (第二更) 第411章,大收获,大丰收(求订阅!) 打发完派出所的同志,李梅心情很好。 因为这些同志的态度不一样了,这让她感觉到一切都在发生变化,并往期待的方向发展。 路上。 看到孙诚一脸的不情愿,孙剑顿了顿,嘱咐道:“形势比人强,就要学会低头,跟脚没人大,就尽量委曲求全。这样路才能越走越宽,生意才能做长久。” 两家商城都在天河,距离并不是特别远,父子两很快就驱车到了。 下车。 孙剑立在原地观望一番,就对正巧从商铺里出来的陈龙询问:“你好,你们张老板在吗?” 作为银泰商城的直接竞争对手,陈龙自然认识这对父子,心里一动,看来这是服软了? 这可是大好事啊,身为盈泰商城的一员,自然都希望自己老板势强才有盼头。 陈龙指着商铺说,“我们老板在里面。” 孙剑颔首,道声谢后,深吸一口往商铺方向行了去。 这一幕刚好被窗户边的李梅瞧见了。 李梅快意地说:“孙家父子来了。” 张宣坐着不动,倒是也有些意外。 抬手看看时间,才晚上7点过:“呵,是个干大事的,比我想象中的还快些。” 看到人快到了,李梅也安然坐下,装模做样跟张宣聊起了天。 “你好,我是隔壁商城的孙剑,张老板和李经理现在方便吗?”孙剑站在门外,伸手敲了敲门框,眼睛却直直盯着张宣和李梅看。 就算心里想一巴掌呼死外面这两个狗东西,但张宣却一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样子笑呵呵道: “原来是孙老板,请进来坐。” 看到比自己年龄还小一圈旳张宣在座位上安然不动,后面的孙诚感觉很不自在,感觉很别扭。 但看到孙剑进去了后,孙诚还是憋着,跟着踏进了门槛。 孙剑进门就指着孙诚介绍:“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孙诚。” 张宣微微点头,伸手示意两人坐。 随后明知故问:“大晚上的,不知道孙老板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孙剑面色不变,一脸诚挚地说:“不瞒两位,我今天带着犬子登门,实属是给两位道个歉。” 李梅听了没做声,面无表情。 张宣面露惊讶:“道歉?这是从何说起?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闻言,李梅不着痕迹瞥一眼张宣,忍着没笑出声。 旁边的孙诚听得眉毛直皱,心里极其不舒服。暗想这姓张的年纪轻轻就会充大尾巴狼,要是搁平时有人敢这样对自己,早就翻脸不认人了。 但对方势强,孙诚也知道此刻不宜再生事端。于是干脆不看张宣和李梅,坐在一边开始装傻充愣。 不同于儿子沉不住气,孙剑作为在商场沉浮的老油条,假装惭愧地道: “说起来其实也是个误会,犬子那天多喝了点酒...” 孙剑说的很煽情。 张宣听得很认真。 孙剑声音醇厚,口才特别好,死的硬是被他妈的说成活的了,让人心生好感。 要是搁古时候的三国,这绝对是一个优秀辩才。 耐心听完,张宣恍然大悟地望向孙诚说: “原来是一场误会啊,可...” 都是人精,孙剑适时接话道:“给贵方造成的损失,我们愿意三倍赔偿。” 三倍赔偿? 倒是够诚意。 想了想,别人如此做小,张宣倒也不好再拿大。不然传出去说自己小肚鸡肠。 再说了,自己跟银角大王说以和为贵,自然不能说一套做一套。 张宣笑呵呵地,当即借坡下驴:“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创作,这些小事我并不知情。 不过既然是一场误会,说开了就好,今后大家一起发财。 至于赔偿的事,等会让李经理跟你们谈吧。” 听到这话,李梅点点头。 孙剑松了一口气,也是笑说:“张老板不愧是文化人,通情达理,我代表犬子承情了。今后大家是邻居,理应互相帮衬。” 接下来就是李梅和孙剑商议赔偿的事。 张宣在一边默不作声地品着茶,全程没搭话。 十多分钟后... 目送这对父子在视野里消失,张宣问:“你感觉他们有几分诚意?” 李梅琢磨着回答:“内心怎么想不得而知,但表面功夫倒是做的足,很有诚意。” 张宣听了不可置否。 对他来说,有没有诚意不重要。 只要不再作妖就行,不然下次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就着商城的招租事情,张宣又和李梅聊了半小时,最后起身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李梅跟着起身:“回去?回学校?今晚不到这里住?” 张宣摇摇头:“设计图还在理论求证阶段,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既然这边没事了,我就先回学校算了。” “成,那我送送你。”李梅说。 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8点,为安全考虑,张宣没有拒绝。 虎头奔一路向南,很快就到达中大南门。 临下车时,张宣想起了阳永健关于开连锁店的事情,当即细细说了一通。 末了嘱咐道:“我这老同学既然有兴趣,我就成全她。 至于具体的细节,到时候就要多多麻烦你了。” 李梅很看好阳永健,所以答应得非常爽快:“没问题,你就放心吧,我会安排人帮助她。 说真的我也好奇,给足她平台,我也想看看阳永健到底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张宣笑笑,打开车门说:“大半夜的注意安全,慢点开。” “谢谢大老板关心,我知道了。”李梅难得开次玩笑,掉转车头走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摆平了西塔楼事件。 在羊城扎根多年的孙家父子吃了哑巴亏,亲自上门道歉不说,还三倍赔偿,可谓是失了大脸。 这让许多暗暗关注这件事的人心里忍不住揣测,张宣和银角大王的关系到底深厚到了哪一步? 各种带着神秘色彩的猜测在不同场合流传,可惜完整的真相没一个人能挖出来。 但经过这件事,在羊城这块地面上,都知道了盈泰地产不是那么好惹的。 都知道了那位年纪轻轻的大作家关系很硬,手段不缺,很有能量。 有板有眼地传闻,把张宣描绘成了银角大王女儿的枕边人。 一时间,大家都张宣把纳入了不可轻易招惹的对象。 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经过这件事,盈泰员工对大作家老板更加尊重了,做起事来也更有干劲了,无形之中提高了员工的凝聚力和积极性。 当然了,此次最大的斩获还要属商业招租和后勤这块。 正如孙诚向孙剑抱怨的那样,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到头来给别人做了嫁衣。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经此一事,那些处在观望中的大品牌看到如此强硬的背景后,不再犹豫,秋风扫落叶般地被范芳丽一一收入囊中。 而后勤商品供应链这块,以大作家和陶显背书,陈龙充分发挥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瞬间打开了局面,收获甚丰。 “宣哥,这边!” 就在张宣想着西塔楼事件的时候,旁边大排档忽然有人喊他。 循声望去,张宣忍不住咧开了嘴。 竟然是欧明这家伙,身边还跟着一个不认识的学妹。 这学妹长得还凑合,不丑不美的那种,圆圆脸蛋,看起来似乎蛮可爱的。 不过他根本不关心这些。 因为在他潜意识里,欧明这狗东西要谈9个的,如今才第6个,还早着呢,又是过眼烟云,没必要太过重视。 什么时候人家谈到第9个了,什么时候再浓重点对待吧。 转身,张宣走过去就说叨:“前天我还听老万提起你,说看到你了。 那时候我还半信半疑,没想到你还真在啊,你怎么不在家里多呆会,来这么早?” 欧明摸摸大光头:“家里就我一個人,我闲得无聊咯,就早点过来了。” 张宣惊讶:“你爸妈不是家里种烟叶的么?今年不种了?” 欧明叫过服务员,拿过一双碗筷,又新添加了一个菜。 说道:“不种了,去年种烟叶亏了,还不如跟着人家出来打工。今年我爸妈和哥嫂两个都一起出来打工了。” 张宣把碗筷用温水洗一遍,顺嘴问:“他们在哪里工作?” 欧明回答:“在东莞长安镇的一家玻璃厂,村里有熟人在那边打工,我爸妈他们就跟着去了。” 张宣点头说:“长安是个好地方,这里有钱人多,还不是特别远。” 话道这,他才有空跟旁边的学妹打招呼。 一番聊天才知道人家叫潘红,乍一听还以为是那个明星。 潘红在校庆上见过张宣,认得这是大名鼎鼎的作家,此刻有些拘束,每当张宣视线看到她时,就害羞的笑。 老男人叹口气,看来这里不能呆太久,不然非得把人家笑死不可。 欧明挤眉弄眼:“宣哥,我们好久没喝酒了,喝点酒不?” 张宣没拒绝:“陪你喝两杯吧,喝完两杯我就得走,等会还有点事。” 欧明说好,随后把三人的杯子填满。 张宣问:“老李也来了?” 欧明回答:“来了,他跟张素芳约会去了。” 不是杨隽么? 咋又跟张素芳弄一起了? 张宣觉得自己太纯洁了点,他妈的没法弄懂花心男的世界啊。 细细叨叨喝完两杯啤酒,张宣说话算话,直接走人。 想着不好意思总是白吃白喝欧明的,他临走时又抢着把账结掉。 目送张宣过马路,潘红这时才松了一大口气,小手拍着胸口说:“他就是张宣啊,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好紧张。” 欧明伸手摸摸她的小手,凑头宽慰道:“不用紧张,宣哥是个挺随和的人,相处这么久了,我还没看见他发过脾气哦。” 潘红有点不敢信:“真的啊?不是听说很难追吗? 我们隔壁班的伍瑶据说好几次想请他吃饭,都没成功。” 欧明说:“随和跟很难追是两码事啦。也不能怪宣哥,宣哥确实专情了点。 你看我们班的苏谨妤都追快两年了,就那顶好条件都还是原地踏步,你们专业的伍瑶就不用想了,一看就没戏。” 潘红一脸羡慕:“杜双伶学姐真的是好命,碰到这么好的男人。” 欧明有模有样接话道:“你不用羡慕她了,羡慕不来的,好好羡慕你自己吧,我欧明也是个不错的男人,对待感情很认真的。” 穿过南门,张宣步子慢了下来。 好久没一个人这么安静走了,此刻他难得来了兴致。 就是校园里有些不太友好,隔三差五都能碰到躲角落里牙齿打架的狗男女。 他突发奇想,要是这些女生的父母知道自己女儿在学校便宜了别个,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前生自己只有两个儿子,没女儿,体会不了这种感受。 随后他又散开来想:廖芸当初在英国,是不是有拿刀劈了自己的冲动? 思绪至此,老男人赶紧摇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驱散,实在是忒可怕了点, 教师公寓一楼。 有些意外,老邓竟然不在,门是关的,也没开灯。 随后又下意识往三楼瞄了瞄,发现也是黑灯瞎火。 得,来早了,失算了,明天元宵都没地方蹭饭。 一个人有点寂寞,张宣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儿后,开始给米见打电话。 只是没打通,是忙音。 连着打了三个,发现都是忙音,遂熄了心思。 沉吟几秒,又给英国的莉莉丝打了去,这次倒是通了,谢琪接的。 张宣迫不及待地问:“莉莉丝还在你那不?” 谢琪回答:“没,你这电话来的真不凑巧,她今天中午和我爸妈旅游去了。” 张宣没问她怎么没跟着去,知道其肯定在忙“发条女孩”的出版事宜。 随即问:“工作进展的怎么样?” 谢琪高兴地说:“目前还不错,又有两家出版社表达了合作意向。 不过陶歌还是按着没同意,她说想再等等。” 张宣疑惑:“还在等?” 谢琪回答:“对,在等大出版社” 张宣问:“大出版社?是哪几家?” 谢琪说:“有三四家,但主要还是等英国企鹅出版社的消息。” 英国企鹅出版社么? 那确实值得等! 毕竟是世界最著名的英语图书出版商。同时其在世界媒体行业也是声名远播,排名前十的存在。 要是能和这样的出版社达成合作意向,那“发条女孩”未来一片光明。 钱途可期。 只是经历了牛津和剑桥两家大出版社的拒绝后,张宣已经没那么有信心了。 这可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英语图书出版商啊,要是没有被那些所谓的西方精英控制,鬼都不信? 不过心里想是这么想,但他没有去打击陶歌和谢琪的积极性。 说句老实话,他虽然觉得挺难,却也有幻想。 莉莉丝不在,“发条女孩”的进展停滞不前,两人只聊了小会,就识趣地选择挂了电话。 又没事做了,张宣视线慢慢移到了拳击沙袋上。 没得说,好几天没练习的老男人心痒难耐地把外套一脱,尽情耍了起来。 这个晚上,他先是练习拳击,接着洗澡,然后又到书房看书、找资料,一直忙到凌晨两点才睡。 要不是为了身体着想,他还能熬。 这可能就是天生的夜猫子吧? 越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思维越灵活,好点子如雨后春笋般,一茬一茬地冒出来。 躺床上,和周老婆对视一阵,开始睡觉。 楼下半夜没有野猫叫,又没有写作压力,这一觉睡得极其舒服。 从凌晨两点一直睡到次日八点才醒。 只是醒来时,张宣觉得怪怪的,楼上怎么会有钢琴声? 文慧来了? 邹青竹也来了? 可昨晚自己九点多回来,楼上的灯明明是熄的啊? ps:求订阅!求月票! 大家来正版订阅下哦,快饿死了呀 第412章,我太受欢迎了怎么办?(求订阅!) 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山幽谷。 时而高昂激亢,像涨潮时的海水拍打着海岸,时而委婉低吟,像年老的母亲呼唤着久别的孩子... 这首曲子张宣没听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但是坐在床头听着,心中仿佛被春风拂过一般,有种静谧的喜悦。 钢琴持续了几分钟,他就听了几分钟。 直到中间停歇,老男人的心境被打破,才起床下床。 穿衣穿裤,刷牙洗漱一气呵成。 把牙刷清洗一遍,放杯里,水杯摆好,走出洗漱间还在想,今天是十五元宵,要不要去一趟深城? 去一趟老舅家? 可是一想到要坐这么远的车,心头就已经有了晕车的感觉。 他娘的,还没出门就已经怕了,算了,就自己一个人凑合过吧。 这般思绪着,开门走了出去。 只是走到楼道口时,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通往三楼的阶梯。 时间还早,不知道文慧她们有没有吃过早餐? 要不上去蹭个饭? 心头涌动,脚却往楼下走了去。 .... “李正你个狗杂种!你是不是男人?老娘这么一心一意对你,你他妈的还在玩脚踏两条船...” 路过一草地时,张宣骤然听到了张素芳的声音。 循声望去,发现张素芳此刻像一只炸毛旳老母鸡,一个劲大骂李正。 李正坐在草地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你骂什么?你再骂一遍?” 张素芳伸手指着:“骂就骂,你以为我不敢骂? 这边玩着我,那边却还追求杨隽,你不是狗杂种是什么?我有骂错你了?” “啪!” 李正伸手就是一记耳光。 “你敢打我?你个狗杂种你敢打我?”张素芳被打懵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啪!” 这次不是李正打人,而是张素芳还手了。 张宣无语,本来就看个乐呵,但没想到这两人直接动手了。 见李正又要动手,张宣隔着老远喊:“老李,老李,你什么时候来的学校?” 听到声音,李正果然放下手,转身看了过来,一脸尴尬。 “啪!” 趁着这个机会,张素芳跳起来又是一巴掌。 张宣:“.....” 这女人也不是一个善茬,不吃亏的性子,差点把老男人整笑了。 李正气急,骂:“你麻痹的有完没完?” 张素芳叉腰对骂:“有完没完,你昨晚怎么不说有完没完? 老娘不跟你玩了,打了你又怎么样?你有种再动下我试试?” 见到有外人在,李正这回忍住了,手指抖索地点点,手指点点,转头就走。 往前走往前走,两人在惺亭坐下。 张宣看着他脸上的红色印记,心道张素芳这女人出手够狠。 迎着张宣的目光,李正有点不好意思,摸摸脸说:“宣哥,让你看笑话了。” 张宣忍着笑,好奇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 李正摆摆手,抽出两根烟,一人一根,点燃吸一口,狡辩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这是纯属失误。” 见李正不想提这事,张宣也是绕开这话题聊起了家常。 几分钟后,李正走了,说有点事要办。 张宣继续坐了十来分钟,稍后感觉肚子有点饿了,才起身继续往南门方向行去。 “学长!”旁边一个女声。 “啊!学长!”旁边另一个女声。 “学长,可以和我们合個影吗?”第三个声音,这次是男的。 林荫小道上,张宣有点木,发现右前方两女一男,手拿相机正期待地看着自己。 “当然可以。”没怎么犹豫,张宣走过去笑说。 “我先来,我先来。”稍微矮一点的女生立马小跑了过来,半靠着张宣。 张宣很配合,满足人家的要求。 矮一点的拍完,高一点的要拍。 高一点的拍完,男生又来。 单照完了,三人想合照。 就在这时,高个女生伸手一拦,正好拦住了来路的文慧和她小姨。 高个女生对着文慧说:“学姐,可以帮我们拍个照吗?” 文慧看一眼张宣,没有拒绝,巧笑着接过了相机。 “来,一二三,田七!” “学姐,再给我们拍一张。”矮个女生罗圈腿一抖,赶紧换姿势换表情。 文慧答应了。 “一二三,茄子!” 帮着拍完照,文慧直接跟她小姨走了。 张宣由于招人喜爱,被两个小学妹缠着问了好几问题。 “学长,你吃早餐了吗?”高个女生试着邀请。 张宣回答说:“还没呢,正要去,我女朋友在校门口等我。” 闻言,两学妹脸一垮,没法继续了。 一直没太出声的学弟眼睛一亮,郁闷一扫而空。 告别热情的三只,不,是两只,那只男的不算,张宣也是紧赶慢赶出了校门。 文慧此刻正在校门口,她小姨也还在,两人有说有笑,好像在等车。 张宣只是同两人客气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没过去打扰人家,直接穿过马路进了一家粉面店。 “老板,来碗牛肉粉,加鸡蛋,加辣,还加一分豆腐。” 张宣进门喊。 “好勒,你先坐会,很快就好。”老板认识张宣,所以多说了一句。 “老板,也给我来碗牛肉粉,加鸡蛋,不要辣,要豆腐。” 张宣屁股才落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得,不用看,都知道这声音是谁。 看到不要脸的女人挨着自己坐好,张宣问:“还没开学,你怎么在这?” 小十一伸个懒腰,那美好的身材在他跟前晃荡晃荡几下,才糯糯地说:“你欠我钱,我当然在这。” “我欠你钱?” “对啊,你昨晚在梦里,两个小时三次,我可是数着的。 说好一次20,你没给钱就提着裤子跑了,我那么辛苦怎么可能不要钱嘛,所以我就追来了。” 服气! 这没脸没皮也是没谁了。 张宣猫一眼老板,没好气道:“说吧,是不是杨蔓菁给我家里打了电话探情况,你才找过来的?” 小十一身子一扭,附耳过来说:“不是,我循着味追过来的。” 张宣一把推开她,“那你这鼻子还真是灵,属狗的?” 闻言,小十一笑眯眯地咬着下嘴唇,假装一副害羞地样子把人看傻了。求月票! 第413章,来信,好消息(求订阅!) 牛肉粉上来了。 有点饿的张宣连着吃了几口,感觉肚子舒服了点才问: “这么早,你一个人过来的?” 小十一勾嘴:“你这是在关心我?” 张宣不说话了,低头认真吃粉。 见状,小十一也跟着吃粉。 只是中间她看到马路对面旳文慧时,就道:“杜双伶没来,而文慧却来了,你俩是不是商量好的?我真怀疑你俩有问题。” 张宣充耳不闻,继续吃自己的。 牛肉粉的牛肉不错,粉也不错,又辣又麻,老板不愧是蜀都人,够爽够劲! 看他吃的不亦乐乎,满嘴红油,小十一偏头想了想,忍不住伸筷子夹了一筷子放嘴里。 然后... 然后没有然后,她右手捂着嘴,一个劲干咳,满脸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张宣直接看笑了:“你是脑子有坑,自己的不吃,非要吃我的找罪受。” 说着,张宣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小十一接过茶迫不及待地喝一口,又喝一口,许久后噘嘴: “我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想着早点适应你们那边的口味。” 张宣不想跟她瞎扯这个问题,抬头望了望马路对面的文慧,继续吃。 小十一笑靥如花,得意地说:“不用看了,她刚才全部看到了。” 张宣开口道:“看到就看到,不要脸的又不是我。” 小十一凑头小声问:“你就不怕她告诉杜双伶?” 张宣一把推开她,“我心照明月,为什么要怕?” 小十一抬头再次望向文慧。 文慧若有所感,同小姨聊天之中也看了看小十一。 小十一拄着筷子,嘀咕:“你说她刚才在想什么?会不会吃醋?” 张宣自知耍嘴皮子不是对手,很自觉地不搭茬。 小十一又说:“其实我往这方面想也是情理之中的。 你看吧,虽然文慧生的不如我好。但也是我从小见过最好看的女生了,有长相、有气质、有才艺,家庭条件应该也极其优越。 而自从大学以来,你们经常生活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就不信你没动过心思?” 张宣翻翻白眼。 小十一继续自顾自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懂杜双伶为什么要引狼入室? 而且,既然都引狼入室了,为什么只引一只? 为什么不再多引一只抗衡文慧?那样坐山观虎斗,不是挺好?” 张宣听乐了:“你这是毛遂自荐?” 小十一伸手在他跟前,轻轻一握:“本小姐何等人物,才懒得跟她们同流合污。” 接着小十一低头吃一口粉,不急不躁地说:“张宣你信不?本小姐看中的东西,就像这米粉一样,迟早得入我口里来。” 张宣嘴里有食,含糊应答:“我不信。” 闻言,小十一抬头饶有兴致地打量他一番,见他的粉已经吃完一半时,也低头吃了起来。 吃完粉,张宣起身结账。 小十一跟过来,可怜巴巴地说:“帮我的也结一下。” 张宣看她。 小十一张开双手,微微仰头:“我没带钱。” 张宣视线下移,停在她衣服兜里。 小十一右手伸进兜里,掏出钱包往地上一扔,嫌太近,又用脚尖棱远一点: “我真没带钱,不信你搜。” 老板来来回回瞅两人,笑出了声。 张宣回过神,数出一张十块的递过去。 老板很懂味,直接收了两碗的钱。 走出粉面店,张宣问跟出来的苏谨妤:“你真的是一个人过来的?” 小十一简简单单:“是,来看看你有没有饿着,有没有睡大街?” 张宣走在前头:“那你对我真是太热心肠了。” 小十一跟在后头:“不用这么夸我,其实我本来也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只是对某人一直保持热心。” “不是说不喜欢我么?” “请不要对号入座,莪说的是我未来的丈夫。” 张宣:“......” 穿过马路,张宣突然心血来潮,直接往邮局方向走。 小十一问:“去拿信?” “嗯。” 张宣嗯一声,解释说:“有一阵子没看了,不知道有没有信件?” 邮局不远,很快就到。 小十一似乎和里面的人非常熟悉,凭借一张脸,凭借一张嘴,很快就达成所愿。 工作人员一通寻找,还真翻出了两封挂号信。 两封来自英国,看封面就知道是罗琳寄来的。 小十一探头瞧了瞧:“又是那个外国女读者?” 张宣往校门走去,“应该是她,其实她也是一位作家。” 寻一处干净的草地,张宣坐下开始阅信。 第一封信很薄,只有一页纸。 上半夜页纸是祝福,祝福张宣新年快乐。 下半页纸,罗琳告诉他,她目前正在寻找出版社。 第一家就是英国企鹅出版社,不过被无情拒绝。 后面又联系了2家出版社,同样被拒绝。 此刻她的心情有些沮丧。 但在信的末尾还是说,她仍旧心怀希望,相信能成功。 读完第一封信,张宣陷入了沉思。 没想到有自己的指导,“哈利波特”依旧走上了前生的命运,被拒接了。 还一连拒绝三次,这就有点打击人。 他忍不住怨念,这罗琳的文笔要有多差劲?才能出现这一结果? 现在“发条女孩”也开局不利,他还指望罗琳火爆后,帮着助力一把呢。 这个样子真是让人郁闷。 带着不美好的心情拆开第二封信。 匆匆看完第一行,张宣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 舒服了! 只见罗琳在信里说:就在她有点沮丧之际,第家6出版社终于给她带来了好消息,同意出版“哈利波特”。 而且令她感动的是,出版方得知她在靠政府救济金过生活时,还提前预支了3000英镑稿费给她改善生活条件。 罗琳说:哈利波特会在3月10号正式发行,目前她打算回英国格温特郡老家休养一段时间。 看完信,张宣算算日期,今天是情人节,1995年2月14号。 距离哈利波特发行的日期还有20多天。 不知怎么的,张宣忽地对这个有些期待了。 把信收好,老男人问旁边的小十一:“你会打桌球吗?” 小十一摇头:“不会,我只会打羽毛球。”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14章,羽毛球,写新书,我们有宝宝了(求订阅!) 买了羽毛球拍。 两人在校内寻一个人相对比较少的空旷地带打了起来。 同前年相比,小十一的技术大有进步,在张宣不刻意刁难的情况下,两人打得有来有回。 值得一提的是,小十一进步的不只有技术,羽毛球也是更好了。 周边没什么人,小十一来回奔波出了一身大汗,外套脱了,红色单衣衬着轮廓让老男人时不时忍不住偷瞄几眼。 虽说这姑娘平时自恋了点,但身材是真没得说,号称黄金比例一点也不过分。 资本足,跟魏薇老班的羽毛球有得一比,看得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有些窒息。 其实他一直觉得,小十一和莉莉丝有点像。 或者说小十一是莉莉丝的超级加强版。 这个超级加强不论是相貌,还是身材,还是气质,或者某方面的脾性。通通都加强了。 当然了,两者也是有很大区别。 莉莉丝的身材是妩媚欲望型的,看了就让人起征服欲。 而小十一的身材是各方面恰到好处,匀称。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大长腿、腰身、肩膀、锁骨都是美的过分,甚至连脖颈都充满了魅力。 而两人最大旳不同还是性格。 莉莉丝是真的虎,家庭背景摆在那,从小被熏陶地说话做事非常有底气。 就像上辈子,有好多次她都想直接把张宣弄上床。只要她喜欢的,肆无忌惮。 但小十一在这方面就有很明显的不同。 苏谨妤说话看起来很挑逗,但她只针对一个人。 在外人眼里,苏谨妤是非常淑女的大家闺秀。 抛开挑逗张宣的说话方式不谈。其行为和淑女的外表一样,一直很规矩,守着一根底线,收束着,不越界。 当然,在老男人眼里,这简直就是一个妖精,和淑女不挂钩。 有时候张宣甚至在想,要是小十一像莉莉丝那样肆无忌惮,自己估计早就不敢和她玩了,要不然很容易失火。 某个时刻,捡球的小十一慢慢声声问:“你不累吗,要不休息会?” 张宣说:“不累,继续。” 小十一说:“可是我累了嘛,要不我躺着让你看?” 张宣:“.....” 看破不说破行不行? 咱没有大出息,也就这点爱好了。 来到旁边草地上,小十一递过一瓶水给他,问:“现在什么时候?” 张宣抬手看看表:“还差10分钟11点。” 小十一侧身期待地看他:“今天元宵节,你有什么安排吗?” 张宣有点渴,喝一口水躺草地上说:“没安排,等会回租房看书写作。” 想到那间他和杜双伶同居的租房,小十一欲言又止,有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宣闭着眼睛问:“你的行李带过来了吗?” 小十一回答:“没有。” “没有?” “嗯,我今天是特意过来学校散散心的,散心完了自然要回深城。” 闻言,张宣睁开眼睛瞧向她。 迎着他的眼神,小十一俯身附耳嘀咕:“我看你之前一直盯着我的身子看,要不要本小姐晚上留下来陪你?” 张宣感觉耳朵很痒,一股异样的女人香扑面而来,伸手推开她的猪头:“要钱吗?” 小十一说:“你要是伺候我舒服了,本小姐给你20。” 张宣再次推开她点:“我经验丰富,少了点。” 小十一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犹豫几秒伸出4根手指,“那翻倍,40 ,不能再多了。” 张宣不满:“我在你眼里就值40?” 小十一笑眯眯地说:“你又不是一手货。” 张宣开口:“那你去找一手货去。” 小十一双腿交叠在一起,摩擦一下:“不嘛,那些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张宣视线跟着不自觉地移到她的大腿根部,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见他这幅样子,小十一得意地笑。 休息一阵,两人来到中大南门。 小十一转身,再次诱惑道:“你开口,我可以留下来陪你的哦。” 张宣目视前方,“你不是跟你妈说,你去了杨蔓菁家里玩么,晚上不回去,得急死他们。” 小十一伸个懒腰,轻轻扭下身子:“我就说迷路了。” 张宣白她一眼,“别,哪有迷路迷到一个有妇之夫家里的。” 听到“有妇之夫”,小十一开始伸手拦的士。 今天运道不好,两人等了15分钟都没见到什么出租车。 张宣猜测:“是不是寒假的原因,出租车不来这边?” 小十一赞同这看法。 张宣问:“你身上带了电话卡没?” 小十一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ic卡。 张宣说:“你等下吧,我叫个人送你回去。” 苏谨妤眼睛亮亮地看他,“是担心我安全?” 张宣赶忙摆手:“不,只想尽快把你送走。” 找到一个电话亭,张宣开始拨打李梅电话。 只是打到一半,他又放弃了,转而打袁澜电话。 实在是李梅过来远了点,而袁澜就在海珠区,离中大非常近。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哪位?”传来一个非常冷的声音,是袁澜的。 张宣愣了下,没想到袁澜平日里说话是这样子的:“是我,你忙不忙?” “张宣?” “嗯。” “你找我什么事?”袁澜瞬间换一种口气,笑问。 张宣说:“前几天的事情,跟你说声谢谢。” 袁澜翘起二郎腿:“不用,李梅已经谢过了。说吧,你肯定是找我事,什么事?” 张宣说:“我这有個朋友,想回深城,你帮忙安排一个人送送她,有空请你喝酒。” 袁澜问:“女的?” 张宣回答:“男的我也不将成你了。” 袁澜忽然问:“很漂亮吧?” 张宣扫一眼小十一:“一般般。” 袁澜又问:“你们在哪?” 张宣回答:“中大南门。” 得了信息的袁澜很是干脆,直接把电话挂了。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桑塔纳由远及近,停在了两人身边。 开车的是袁澜本人。 张宣非常意外,探头问:“你怎么亲自来了?” 袁澜目光落在小十一身上:“我就是好奇,跟你走得近的女生是个什么样?” 张宣笑了:“比你妹妹如何?” 袁澜跟着笑了笑,立即招呼小十一上车,然后倒车,麻麻利利走人。 压根不再理会张宣。 嘿!肯定是戳到袁澜这娘们的痛处了。 把妖精送走,张宣感觉一身轻松。 他本人倒不是有多避讳小十一,只是这妞目的性太强,还是要注意保持距离的。 一身汗。 张宣忍受不了,回租房先是洗个澡,洗个头发。 接着又把衣服洗干净晾好。 随后进了书房。 今天是正月十五,是元宵节,是个好日子。 按习俗:初一十五做什么都能成。 所以他打算今天正式动笔写下一本新书。 虽然故事结构和时间线有很大的不同,有很多需要自己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原创。 但经过一番慎重的思索后,决定不改名。 一下本书还是沿用“人世间”这个名字。 可能是思维习惯了的原因,也可能是“人世间”这个名字在后世耳熟能详、取得了重大成功的原因,张宣总觉得这个名字跟书本内容非常契合,找不出更好的替代品。 这般思绪着... 他把前段时找的资料归拢到一起,写满写满足足有11个本子。 目光在11个本子上来回扫几遍,最后按照顺序拿出第一本子,认真看了起来。 老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张宣并不急,想着把所有思维重新理顺了再动手写。 “人世间”是他的回归传统之作,是他准备用来打脸的作品,必须写好写精彩。 尤其是这部小说的核心精华情与义,他计划用浓重笔墨写好。 其实在张宣看来,“人世间”原作虽说是一部鸿篇大作,但很多地方有缺憾。 原作上部和下部写得平淡无味,要不是因电视剧火热,前生他都会放弃阅读原作。 当然了,不能用电视剧去评价原作。 毕竟电视剧有些地方改的面目全非,人设上也有好几处硬伤,还强行苦情戏,把原小说的主人翁人设弄崩塌了。 这是很大的败笔。 不过电视剧终归是电视剧,它的毁誉参半不影响“人世间”这部作品的璀璨光芒。 而这部作品的诸多缺憾中,最让张宣诟病的就是文笔了。 前生他常常与友人讨论,拿路先生平凡的世界作比较,一致认为梁老的语言功夫与路遥差得很远。 同时让张宣感到非常不够畅快的地方,那就是粱老喜欢时不时插进大段议论,这使小说特有的语言魅力大打折扣。 粱老选择了一个时代的大主题,但在深度的挖掘上似乎还不够,与路先生的平凡的世界不可比,与老陈的白鹿原也不可比。 张宣曾总结:路先生和老陈在语言的平实和思想的深刻上略胜一筹,粱老在人物形象的刻画上更进一步。 所以,张宣在保持原著人物刻画的水准不受影响之时,他要花大功夫来凝练文笔和琢磨思想性。 从中午起,老男人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开始做准备。 查看资料为即将到来的动笔做准备。 中间有时候阅读着阅读着,突然才思敏捷想到一个好点子,又不得不暂时放下资料本,拿出另一个新的本子记录金子般的灵感。 如此断断续续,从中午到下午,张宣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等到把所有前期准备的资料细细过目一遍后,等到他自认为可以动笔之后,张宣也是适时拿起了笔。 可是当他拿起钢笔,笔尖接触白纸的一刹那,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不是不知道怎么写,而是思绪太多,竟然有些患得患失。 这种感觉很怪,不曾写作过的人可能会觉得这非常矫情。 但确确实实困扰过很多人。 怎么说呢? 通俗一点讲,就是你脑子里知道该怎么写,但是传达到笔尖的却是畏难情绪。 张宣伸手揉揉眉心,前生自己没遇到这种情况。 今生写作“风声”、“潜伏”和“发条女孩”时也没遇到这种情况。 怎么“人世间”才开写就碰到了这种鬼东西? 难道这就是大家常唠叨的万事开头难么?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知道状态不对的张宣及时搁下笔,然后端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同以往一样,酝酿情绪。 外面的小鸟在梧桐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张宣静心倾听了会,而后又慢慢屏蔽掉。 如此20分钟左右,老男人睁开眼睛,再次拿笔开始写。 这次似乎克服了一点畏难情绪,只是才写完一小段后,他又果断把笔放下。 不对! 情感还是不对劲! 他很清楚,要是强迫自己硬写下去,非但写不出好作品,还可能毁了自己的信念。 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已然是黄昏。 再次看看树上的麻雀,开始归窝了。 好像,似乎,到了晚餐时间? 不想还好,一想就感觉肚子顿时饿的慌。 哎 叹口气,老男人遵循自然,把钢笔帽拧回去,本子合好,墨水瓶也重新盖上。 起身走出书房,他自己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清楚自己的追求是什么? 如果不能超越原著,就不写。 就算写出来了,也不发表。 这是他的决心。 绝不将就。 不将就,那就不硬写,不委屈写,先填饱肚子再说。 说到填饱肚子,他又犯愁。 如今要他自己做饭是万万不能的。 不说家里没菜,就算有菜,张宣此刻也是不会做的。 在老家半夜起来积极做年夜饭,那是纯粹不想让老妈受苦,不想让老妈感到孤单。 但现在... 换鞋出门,来到楼道口时,张宣怔了怔。 望着通往三楼的楼梯,老男人在想:文慧在不在家? 要是在家,晚餐可吃否? 还没吃,可有好菜否? 如果没有好菜,那完全没必要去... 心理跃跃欲试,但还是下了楼。 路过一楼时,甚至在怨念:这遭天雷劈的老邓,关键时刻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竟然不在家,害自己饭都没地方蹭,不是什么好人。 带着写不出小说开头的碎碎念,老男人一路往南门奔去。 只是才过梧桐树,下石阶,他又停住了。 因为在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文慧正从石阶下方上来。 文慧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串满了各种各样的袋子。 要是仅仅只是袋子就算了。 关键是袋子里还有各种各样的菜,有蔬菜有肉类。 一个袋子里还装有鳜鱼。 张宣看到她时,她也看到了张宣。 见他死死盯着自己的菜,文慧禁不住会心一笑。 主动问:“你这是要出去吃晚餐?” 张宣还在低头辨认她手里提了几种菜,答非所问:“你买这么多菜,一个人吃的完吗,会不会烂掉?” 文慧古怪地望向他,没做声。 张宣不死心:“要不要帮忙吃?” 文慧低垂着眼帘,眼里暗藏着笑。 不过她还是没做声,越过他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只是她走出几步后,把手里的6个袋子放了4个到地上。接着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 这姑娘... 有好菜吃了,还不要多走路,吃货张宣还是败在了吃上,转身提起地上的4个袋子跟上。 问:“你今年怎么来这么早?” 文慧温婉解释:“今年小姨在我外婆家过年,我就跟着她一起过来了。” 张宣又问:“邹青竹来了吗?” “没有。”文慧轻摇头。 张宣无语:“一个人在家,那你今晚还回来?” 文慧说:“我今天一直在家,没去小姨那。” 张宣问:“今天不是元宵吗,为什么不去你小姨家?” 文慧说:“小姨他们今天要去婆家团聚,不在羊城,我就懒得去了。” 张宣脱口而出:“得,你小姨真是放心你。” 文慧侧头看他一眼。 张宣瞬间懂了:“你就不怕我晚上不在家?” 文慧想了想说:“应该在。” 上楼梯的时候,张宣事先声明:“我今天饿晕了,没力气给你打下手,我等会不动手的。” 文慧小嘴儿微嘟:“我还不饿,那晚点再吃。” 张宣:“.....” 这姑娘说是这么说,一进门就淘米煮饭,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厨房准备菜时,文慧问:“你下午一直在书房?” “嗯。”张宣喜欢吃红菜苔,所以洗的特别认真。 文慧问:“听双伶说你在准备新书,是已经开始写了吗?” 张宣把红菜苔捞出来,换一盆水洗:“本来准备写,但没写出来。” 文慧一边处理鱼,一边说:“遇到困难了?” 张宣回答:“是,碰到传说中的卡文了。求月票! (问了下岗位工资,直接掉头走人,面啥嘛?大家多多支持正版吧, 第415章,文慧:晚上一起(求订阅!) 把鱼清理完毕。 文慧忽然问他:“这鱼你想怎么吃?” “?”正在切葱的张宣停下动作,一脸问号。 见状,文慧细说:“清蒸,还是红烧?” 张宣继续切菜:“我想吃你的拿手绝活,松鼠鳜鱼。” 文慧开口道:“这个需要花些时间,我怕你饿到了。” 张宣回答:“没事,我扛得住。” 事实证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很快张宣就扛不住了。 而且第一个菜就扛不住了。 没办法,实在是蒜苗五花肉太香了点。 洗菜切菜准备妥当,张宣站在旁边看着她做菜。 只是做到一半,饿坏了的老男人就忍不住伸手去锅里捻肉。 突如其来的猪扒手,文慧想都没想,直接用菜铲赶。 手被铲子轻敲了一下,手边都是油,张宣嘀咕:“我就是尝尝口味怎么样,不要这么大反应。” 文慧安静道:“手脏。” 张宣争辩:“我刚洗菜洗了手的。” 文慧看着锅里的菜,不做声。 瞄了瞄她侧脸,他随手抽了一双筷子,又夹。 文慧眼睫毛小幅度蠕动了下,没在阻拦,眼睁睁看着他夹了一块又一块。 等到他第四块肉下肚时,文慧提醒:“别只顾着吃,咸淡合适吗?” 张宣吃的正嗨,满嘴是肉怕说话不雅。 文慧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筷子动,等到第6块肉还没等到回复时,她直接从盐罐里舀出一勺盐,做势要倒进去。 “你疯了吗,你干什么?”张宣及时按住她的右手。 文慧嘟嘴盯着他,盯着盯着突然轻笑出了声:“咸淡怎么样?” 张宣点头:“合适,可以出锅。” 放开她的手,看着她把盐收回罐里,看着她把菜盛出锅,张宣这时才说:“一个女人家家旳就要贤淑良德,别跟男人斗气,斗赢了没了男人,斗输了自己受气,这是何苦?” 接下来几个菜,文慧不知道是学乖了,还是免疫了,每次菜要出锅前,都会稍微往旁边站一点,然后全程目睹某人逛吃一阵。 四个菜很快就好。 蒜苗五花肉,基围虾,蛋花汤。 还有一个大菜松鼠鳜鱼。 菜这么硬,得喝酒,张宣从楼下拿来一瓶红酒,然后老爷样子地坐在桌边不动。 文慧简单清洗一下厨房,随即装一碗饭坐在他对面。 张宣怨念:“不给我装一碗的?” 文慧伸筷子准备夹菜吃:“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也不是你...” 话没说完,文慧骤然发现自己身前的饭不见了。 还没等她愕然完,手里的筷子又被人抽走了。 张宣一边扒饭,一边吃菜,含糊着说:“我很饿。” 文慧默然坐在对面,质朴的黑白倒影着某人影子,静悄悄地看着他吃饭,静悄悄地看着他吃菜。 还静悄悄地看着他喝鸡蛋汤。 某一刻,文慧动了,起身去厨房重新装一碗饭,拿一双筷子,还取了两个干净的玻璃杯。 两个杯子放桌上,她提起红酒给两个杯子倒了大半杯,一杯摆他跟前,一杯自己小口抿了抿,随即关心问:“双伶爷爷的病严重吗?” 张宣回答:“怎么说呢,得的是中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文慧又问:“双伶什么时候过来?” 张宣诧异:“你们玩的这么好,你没问她?” 文慧轻轻摇头。 张宣略一沉思就明白她在顾忌什么了,告诉她:“农历17晚上的火车票,18上午可以到。” 接下来,两人很有默契,四个碗里几乎泾渭分明,文慧只吃她自己那边的菜,张宣意会,也只吃自己这边的菜。 就算一不小心两双筷子夹到了中间同一块菜,两人都会无声无息谦让,各自退去。 文慧的食量不大,吃一平碗就不再吃了,反而慢慢喝起了酒。 等他连吃了两碗时,她突然开口:“我可以问你一個问题吗?” 张宣头也不抬,给自己又盛一碗汤,“不可以。” 文慧看着他把鸡蛋汤喝完,还是问:“你会和双伶结婚吗?” 张宣回答的很简洁:“会!” 回答完,老男人好奇:“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文慧举起杯子跟他碰一下,温婉笑道:“我在想苏谨妤和米见以后怎么办?” 张宣蹙眉,死死盯着她:“你怎么知道米见的?” 四目相视,文慧自由自在地抿一口红酒。 临了说:“过去一年半,我曾两次听到双伶说梦话。” 张宣呆愣:“双伶说梦话?我怎么没听到过?” 文慧拾起筷子,夹一小块鱼肉放嘴里,细嚼慢咽下去才说:“双伶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只有你不在她身边时,才会说梦话。” 张宣试探问:“比如?” 文慧回答:“比如去年11月份。” 听到这话,他没再问了,又继续吃饭。直到把桌上的四个菜吃完才罢休。 张宣摸摸圆溜溜的肚子,起身说:“今天这顿吃的很舒服,外面店子里吃不到,谢谢。” 文慧瞧着他,没做声。 张宣走到门口,换好鞋,拉开门准备离去时,顿了顿,回身问:“三楼你的左右邻居都不在,晚上要不要去双伶房间睡?” 文慧在座位上思考小会,对他说:“我把碗筷清洗完就下来。” 张宣点点头,关门走了。 从三楼回到二楼,张宣脑子里一直在思索文慧的话:曾两次听到双伶说梦话。 看来这妮子虽然从不在自己面前提起米见,其实心里一直很警惕,一直担忧。 洗个澡,把衣服袜子洗完,张宣又进了书房。 可能是心有杂念,试了几次强迫让自己入定。 但都失败了。 倒也写了400百字的开头,不过写完他看都不看,直接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篓。 要不去看会电视换换脑子? 这般想着,张宣直接去了客厅,打开电视对着新闻联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张宣起身把门打开,发现文慧换衣服了,之前的米褐色衣服换成了浅粉色毛线衣。 文慧进屋看到电视有些惊讶:“你的状态还没调整过来?求月票! (说个事呀,三月准备写番外,先说一下,到时候建个全订群。) 第416章,文慧忽然理解了(求订阅!) 把门合上。 张宣回答说:“今天有些不在状态。” 随即他发出邀请:“要一起看会电视不?” 觉得时间还早,文慧同意了,走过去坐在单侧沙发上。 新闻联播过后,电视里放的是老版“三国演义”,正好是草船借箭的剧集。 这老版三国,张宣虽然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再次看却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文慧看得也很认真。 第一集播放完,中间穿插冗长的广告,文慧侧头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张宣往后靠,瘫在沙发上:“没有,可能是太想写好,反而落了下乘吧。” 文慧问:“你以前碰到过这种情况吗?” 张宣摇摇头。 文慧好奇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写文的想法?” 张宣仰躺着望向天花板:“很早就有,只是到高二过后才付出实践。” 文慧问:“当初有想过会这么成功吗?” 张宣闭上眼睛:“说出来你别不信,我当时压根就没想过成功这码子事,纯粹就是为了挣点钱改善生活。” 闻言,文慧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着痕迹打量一番,随后问:“我没去过农村,农村是不是很苦?” “嗯。” 张宣嗯一声,就说:“一般来说还是比较苦的。但也分地方,比如沿海地区的农村和中西部地区的农村,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而且就算同一个村,也是贫富差距很大。 就拿我们村来说吧,有人淘金致富,建了别墅,有了私家车。 而我一个邻居,现在还是连饭都吃不饱,每到青黄不济的6月份就要开始借粮。然后每餐吃饭时要分饭,一人一碗,多了没有,经常有兄弟为了一块锅巴打起来。” 文慧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听完在脑海中自动脑补一番那画面,有点没反应过来。 良久才说:“这种吃过苦的人,以后要是有好机会,比别人更容易成功。” 张宣觉得这话在理,又觉得不在理。 毕竟这个社会,哪有那么多机会?大部分人都摆脱不了一辈子是底层的命运。 第二集电视开始了,两人没再说话,安心看了起来。 好电视剧总觉得不经看,一下就完了。 文慧看看时间,才9点不到,想了想问:“我能看看你的“发条女孩”吗?” 张宣笑了:“垂涎已久了吧?” “是。”文慧承认旳很干脆。 张宣起身:“跟我来。” 文慧怔了下,起身,第二次进了他的书房。 张宣打开锁,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手稿给她:“同以前的书比,这本书的思维方式有很大变化,你要是接受不了,就从自己身上多找原因,别怪我没水平。” 文慧会心一笑,接过手稿准备回客厅。 这时张宣指着旁边的沙发说:“就到这看吧,我这书房需要烟火气息。” 文慧没拒绝,而是趁机好好观望了一回书房,目光在三面书墙上缓缓扫过,“你这里有多少藏书?” 张宣告诉她:“900多本的样子。” 接下来两人又各忙各的。 文慧在一边看“发条女孩”。 张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凝神静气又开始写书。 可能是换了脑子的缘故,这次纠结半个小时后,慢慢放平心情的张宣进入了状态,开始写书。 写开头。 都说万事开头难,有个好的开头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人世间”这本书里出现过的上山下乡、三线建设、推荐上大学、知青返城、恢复高考、出国潮、下海、走穴、国企改革、工人下岗、个体经营、棚户区改造、反腐倡廉等重大社会动向和重要社会现象,在不同的时间节点上,各类人物都发生过深刻的人生影响。 张宣为了构建的人世间的真实生活场景。 决定从个人的成长、草根青年的奋斗开始写。 从婚姻、家庭的维系与经营,到家族的衰败与延续,到百姓生活的酸甜苦辣,到不同社会阶层的亲疏远近,再到社会发展和时代进步等不同角度开始浓妆重彩地写。 在他的完整构思中,要通过底层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平民百姓向往更好生活的人生努力、读书影响人生、知识改变命运的提示,来展示思想的深刻性,以表达对人间世事的忧思和感怀。 张宣写得非常投入,文泉思涌,才思敏捷,钢笔在白纸上沙沙声地作响。极有节奏,很动听。 由于看过他的前两本书,文慧一开始抱着很大期待来看“发条女孩”的,只是这次看了半天也没看懂。 或者说从没接触过这方面知识的她,感觉有点晦涩难懂,很多设定都有些颠覆她的三观。 又坚持了一个小时,文慧终于明白了之前张宣的那句话。 脑子有点闹,文慧把书本合上,决定缓一缓再阅读,这样想着,她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张宣。 从正面看这张全神贯注的脸,看他奋笔疾书,听他笔尖的韵律。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苏谨妤明明知道张宣有女朋友后,还想着分一杯羹了? 也有些理解双伶为什么要在内心这么防范自己了。 然后,她又下意识想到了米见。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为什么会令双伶那么担忧? 为什么张宣在有了双伶这么好的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对米见怀有异心? 默默注视了一会张宣后,文慧再次打开书本,看了起来。 她觉得这本书应该有过人之处,只是自己水平不够没看懂,不然张宣不会还想着到国外出版的。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张宣虽然有时候赖皮了点,但如今的功成名就就足以说明他的才华。 张宣还在低头认认真真写,一丝不苟写,思路顺畅的他写了四页纸,将近2000字。 等他从自我世界中醒来时,外面已经没了任何喧嚣,一片死寂。 就连平时喜欢唱情歌的麻雀都没了任何动响。 揉揉发酸的手腕,张宣往文慧瞄了去。 这不瞄还好,一瞄乐呵了。 这姑娘果然没看进去“发条女孩”,在沙发上睡着了。 起身,走过去想摇醒她回房间睡,大冬天的这样很容易着凉感冒。 只是来到她跟前时,鬼使神差地,张宣把准备伸出的手停住了。求月票! 第417章,默默达成约定(求订阅!) 望着沙发上的文慧。 张宣莫名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她也躺在沙发上,一件米色绒毛线外套,慵慵懒懒地披在她身上,显得很随意,给人第一感觉就是非常舒服,就像大自然的宠儿,没有任何违和感。 抛开顶好的容貌,当时最吸引张宣注意的还是那双充满奇特魅力的眼睛。黑白透亮,纯粹质朴,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看一眼似乎就只有肯定和赞叹,让人的情绪瞬间莫名宁静。 时隔一年半,人儿依旧。 只是米色绒毛线外套换成了浅红色毛线外套。 但给人的感觉还是那样舒服。或者因为年岁增长的缘故,更有风情了,更有味道了。 哎,难怪自家媳妇要防着文慧。 视线缓慢地在她身上游走几遍,最后又回到了领口,回到心口。 没办法,谁叫这两个地方自己最熟悉呢? 其它地方虽然在梦里也熟悉,但毕竟那是梦。 看了有一分钟,老男人突然一愣,文慧的右手无意识动了,护在了胸口。 呃,也有可能是有意识? 张宣揉揉眉心,天地良心,自己对文慧绝对没有起任何心思。 就纯粹的欣赏美罢了。 要讲道理,对不对? 要讲道理 这么思绪着,也不管她醒了还是没醒,拿一床薄薄旳毛毯盖在她身上,随即出了书房,回了主卧。 听到脚步声逐渐走远,文慧紧闭的眼睫毛簇了簇,慢慢睁开。 其实刚才张宣起身过来时,一直很敏感的文慧就从迷迷糊糊中完全醒过来了。 只是感觉到他在打量自己后,她第一时间没有出声,也没睁开眼。 但还是下意识护住了胸口,因为过往的经验告诉她,张宣的视线肯定停在这。 只是 右手抓着毛毯细细瞧了瞧,半起身的文慧静气几秒后,又靠回了沙发上。 夜走了,太阳照常升起。 张宣起来时,隔壁次卧门是开着的,一眼就能看到里面。 文慧不在。 嗯? 她起这么早的? 看看时间,9:18。 好像也不早了,自己竟然一觉睡到现在。这情况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难道是文慧的缘故? 那自己以后是不是多看看,就能起到酣然入梦的效果? 反正也看过,再看一次她也不亏嘛 呸,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无耻了呢? 心中念叨一声“阿弥陀佛”,自己真的对文慧没有想法。 简单洗漱完,张宣发现文慧已经不在二楼。 想了想,换鞋出门吃早餐去。 这次到楼道口时,他的意志很坚定,理直气壮地上了三楼。 原因很简单,睡一夜醒来,要是自己不敢面对她了,那不证明自己昨晚心虚么? 心虚?不存在的,直接敲门。 “咚咚咚” 听到声儿响,文慧从沙发上起身,来到门边。 “张宣?”里面谨慎问。 “嗯,是我。”张宣回。 门应声而开,四目相视,文慧问:“你是来蹭早餐的?” 张宣脸皮厚实得很:“不是,我就是关心下你吃了早餐没有?” 文慧看着他说:“谢谢,我已经吃过了。” 张宣:“” 转身就走。 文慧看着他背影,想了想说:“我早餐吃的面条。” 张宣背身挥挥小手:“我不想吃面条,想吃粉。” 文慧加一句:“牛肉哨子。” 张宣立马回头:“诶,不错,面条我也喜欢吃。” 见他变脸比变天还快,文慧红唇微张,丝丝笑意写在了脸上。 进到屋里,张宣探头进厨房:“家里有鸡蛋吗?” “有。”文慧一边带套袖,一边回答。 “给我来一个煎鸡蛋。” “嗯。” “不,来两个。”张宣改口。 文慧没做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面条做的很快。 但是当看到文慧也端着一碗面条吃坐在对面时。 张宣懵住了,忍不住问:“你不是说吃了吗?” 文慧低个头,面色平静地吃一小口面条,接着又咬一口鸡蛋,全程不理他。 直直地瞅着她吃了好几筷子,张宣才回过神,开始秋风扫落叶般地对面条动手。 这女人的手艺就是好,面条劲道,金黄的煎鸡蛋充满了油香。 一口气吃完两个煎鸡蛋,张宣意犹未尽地说:“下次记得给我煎三个。” 文慧抬头看他:“家里没鸡蛋了。” 张宣说:“那算了,我去外面吃。” 吃完早餐,张宣直接走人。 先是到校园里逛一圈,没发现李正也没发现张素芳,更没现好看的姑娘和有趣的事情。 有点失望。 在草地上坐了会,后面又回了二楼租房。 进门没多久,文慧又来了。 张宣没有意外:“对“发条女孩”还没死心?” 文慧温婉笑笑,接过稿子就坐在了昨晚的沙发上,开始翻看起来。默契地没有特意避开。 上午,两人在书房各忙各的,话都没说一句。 中午时分,文慧去三楼做了中饭。两人安静地吃完中饭后回到书房,下午依旧。 没了开头的畏难情绪,张宣今天的状态不错。 一天下来,竟然写了将近7000字。 这已经严重超出他的预期和标准了,果断停笔。 然后从头开始检查,逐段逐句的琢磨、修改。 直到满意为止。 来回修改了三遍,文慧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起身扭扭腰扭扭屁股,张宣去了外面走廊上。 往下一探,老邓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竟然还没回来。 吃晚餐时,张宣问:“你电话问过没?邹青竹什么时候过来?” 文慧说:“问过,同双伶一天到校,不过她要下午去了。” 张宣又问:“你“发条女孩”看进去了没?” 提到这,文慧就没那么淡定了,反而好奇问:“这些新颖的设定你是怎么想到的?” “你先告诉我,你看进去没?” “我今天下午没弹钢琴。” “看得忘形了?” “嗯。” 身边之人终于有看进去的了,张宣有些高兴:“等书出版了,第一套免费的签名书送给你。” 文慧会心笑笑,没做声,等待回复。 张宣小得意地说:“你也别问我怎么会想到那些新颖设定的。 就像有些人能当大官,有些能当将军,有些人能当跨国公司老板。我的天赋就是当作家,天马行空” 文慧面色平和地望着他,听他吹牛,等他确定吹完了时,确定不说话了时,才起身直接去了琴房。 张宣背后提醒:“碗筷,碗筷还没收拾?” 文慧头也不回地说:“先放那,我需要弹弹琴静静心。” 张宣:“” 呸!这姑娘也是坏了良心的。 听到琴音响,张宣一个人又吃了一阵,最后敲门:“可以进来?” 文慧轻点头。 张宣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钢琴,对她说:“除了“信天游”,我还没听你唱过歌,要不你今天唱一首?” 文慧仰头看他。 张宣指指自己的脑袋:“今天写文写得两眼昏花,需要放松放松。” 文慧没再拒绝,而是问:“你有什么特别想听的歌曲吗?” 张宣想都没想就道:“你不是在婚礼上唱了“一生有你”么,就这首。” 文慧从他身上收回视线,葱白般的手指放在黑白键上,开始认真弹了起来。 前奏过去,文慧樱桃小嘴轻启:“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嗯? 这么好听? 张宣惊讶到了,这水平不是完全吊打自己么。 亏自己以前还在她面前得瑟。 不过好在老男人脸皮厚,脸不红心不跳地找个地方坐下,望向窗外,舒服地听了起来。 后来听着听着,直接闭上了眼睛 一首完毕,文慧瞄一眼他。 见他眼睛是闭着的,直接换了更舒缓的钢琴曲。 可能是用脑过度,张宣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文慧自己也不知道弹了多少曲,只是感觉差不多时,才停了下来。 静坐在钢琴前,端详一会他那熟睡的面容后,也是去卧室拿了一床很厚的毛毯给他盖上。 四周扯了扯,直到把他的脚踝也遮住时,文慧才站起来,把门带上,去了厨房。 接下来两天,张宣一心创作。 文慧还是老样子,对“发条女孩”上瘾了。白天除了做一日三餐都在捧着它看。 傍晚时分,她会练琴。 要是张宣跟进来,就弹节奏舒缓一点的。 要是张宣不来,就自弹自创,弹一会儿就在琴谱上修修改改。 农历18。 文慧一大早就起来了,先是认认真真把床上的断发清理干净。 张宣吃早餐时问:“你在创作?” “嗯。” “创作钢琴曲?” “嗯。” 张宣停下筷子,身子前倾:“我可以问问,你的钢琴到底是什么水平?” 难得见他这副样子,文慧巧笑回答:“我就试着玩玩。” 接着不等搭话,又道:“等会双伶要回学校了。” 张宣秒懂:“我知道。” 简单的一问一答,两人如同初次见面那样,默默达成了约定。求月票! (不知道还有没有) 第418章,母女对答(求订阅!) 吃过早餐。 张宣开车去了火车站。 “双伶,永健。” 火车站出口处,张宣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杜克栋一行人,连忙挥手喊。 杜克栋来了,艾青也来了。 张宣热情地打着招呼,问艾青:“姨,是不是很累?” “还好,我是一路睡过来的。” 艾青现在对他的态度比对她自己还好,围着虎头奔转一圈就诧异问:“这是你的车?” 知道心上人是什么想法,杜双伶帮着回答:“这车是李梅的,是他借来接我们的。” 艾青觉得在理,虽然知道自己这小女婿不缺钱,但毕竟这虎头奔也不便宜。 张宣开车。 阳永健因为晕车,杜家人把她让到了副驾驶。 杜双伶、艾青和杜克栋一家三口坐后面。 看到外面日新月异的变化,杜克栋感叹:“才一年多没来,羊城变化好大。” 张宣瞄一眼外面:“这得益于改革开放的成果,现在正是羊城经济腾飞最快的阶段,这里机会很多,叔你有想过来这边发展没?” 杜克栋羡慕归羡慕,但拒绝地很果断:“我年纪大了,在家里过惯了舒服日子,不想出来折腾。” 这回答完全没有出乎张宣的意外。 虽说这岳丈是个很有本事的人,说话做事、为人处世都点滴不漏。 但却独独少了一份进取心。 不过张宣也能理解。 毕竟在前镇以及附近几个镇子,当惯了山大王,习惯了别个的热情讨好,真心朋友也好,狗肉朋友也罢,嚎一嗓子就可以喊一大堆出来,一辈子都是头,谁还轻易割舍得下去外边重新开始? 相信没几个人有这魄力。 而有这魄力的,要么功成名就。 要么一无所有,亏到姥姥家去了。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待时,张宣回头问艾青:“姨,先回去洗漱,还是先吃饭?” 艾青直接说:“来回麻烦,先去吃饭吧。” 张宣照着她旳性子建议:“那我们去吃海鲜怎么样?” 艾青高兴地点头:“可以,听你的,就去吃海鲜。” 找了一家有名气的海鲜店。 张宣挑着点,艾青和杜克栋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什么贵就点什么。 一顿点点点下来,花了2000多。 艾青特别爱吃鲍鱼和大黄鱼。 杜克栋倒是随便的人,什么菜都吃。 中间,张宣寻着机会小声问阳永健:“你在家做什么。怎么瘦成这样了?” 阳永健用手摸了摸皮包骨的面庞,“在家犁田、挖土,还砍柴。” 张宣晕了:“你现在的工资不低啊,为什么要这么拼?种地能值几个钱?” 阳永健说:“我不是给自己做,是给我姐姐做,我看她太辛苦。” 张宣没话说了,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同父异母的姐姐,说什么话都不好,不然容易给人搬弄是非的印象。 吃完饭,先送阳永健去南方医科大学,随后才回的中大。 艾青有点小洁癖,一进门就找出换洗衣服直奔淋浴间。 而杜克栋呢,被书房吸引住了。 望着满屋子书,闻着浓浓的书卷味,他问杜双伶: “这地方你经常来吗?” 杜双伶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挽着杜克栋胳膊弯笑意盈盈地说:“我有这间屋子的钥匙,可以随意进出。” 杜克栋满意地拍了拍女儿肩膀,“平时他看书写书很忙很累,你要多多照顾他起居。 尤其是饮食上。你应该跟你姐姐学学,要试着做饭菜,做个几年就慢慢会了的。” 说到做饭菜,杜双伶低头一脸不好意思,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晚餐是在三楼吃的。 文慧和杜双伶在电话里早有沟通,特意做了一大桌子好菜招待杜家人。 就连艾青这么挑剔的人儿,一旦上了饭桌,夸赞就没停过。 而且是真心实意夸。 毕竟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吃的满嘴流油是做不了假的。 饭后,艾青以散心为由,拉着小女儿在校园里闲逛。 逛完十八铜像时,艾青忽然问杜双伶:“妈经常听你提起文慧、青竹,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吧?” “嗯。” 杜双伶回答:“她们是我大学最要好的朋友。” 艾青问:“文慧家庭条件怎么样?” 杜双伶说:“很好。” 艾青又问:“比我们家呢?” 杜双伶如实说:“好很多。” 艾青惊疑:“好很多?” 杜双伶再次回答:“好很多。” 艾青停下步子:“她们家是做什么的?” 迎着艾青的眼神,杜双伶轻轻摇头:“我没具体问,只知道她妈妈是沪市交通大学的教授。” “确定是交通大学?” “确定。” “教的什么?” “外语。” 艾青不解:“既然文慧妈妈是沪市的大学教授,为什么文慧还来中大读书?” 杜双伶回忆道:“好像是为了锻炼文慧的独立自主能力,所以才来外地读书。 不过她小姨就在羊城,平时隔三差五会来学校看她。” 继续往前走几步 艾青忍了忍,最终还是忍不住问:“这文慧有对象吗?” 都说知女莫如母,反之也一样。 从亲妈开口起,杜双伶就一直在等这话,刚才也在心里反复琢磨了几遍该怎么回答? 最后还是决定不撒谎:“没有。” 艾青顿了顿,“这么好的条件,没有男生爱慕?” 杜双伶回答道:“刚开学时,爱慕者一直不断,但是她眼光很高,慢慢地就没人敢靠近了。” 艾青转过身子,面对面看着女儿:“她和张宣平时来往多不多?” 杜双伶说:“还好,我一般在场。” 接着不等亲妈再次发难,杜双伶撒娇道:“妈,您不要疑神疑鬼好不好? 我也要交几个真心朋友的。 不能每个朋友都寻根究底,不然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您不心疼嘛?” 艾青听得怔了片刻,随后语重心长地开口说:“妈不是有意,只是感觉文慧这姑娘太招人喜爱了,而张宣又那么优秀,哎...” 杜双伶眨巴眼:“张宣不优秀,你可看不上,也不会这么上心。” 艾青气得敲了她一下。 杜双伶把头靠在艾青肩膀上:“他对我很好很好,您不用担心。 我不能让他觉得我爱胡搅蛮缠。而且,而且他也不能没有一個异性朋友” 艾青用手指撮了撮了女儿额头:“你还帮他说话了,妈看你也没异性朋友?” 杜双伶脑袋在艾青肩膀上亲昵地动了动:“我是女人嘛,这辈子有他就够了,不能让他不安心。” 艾青爱怜地笑了:“你还真是宠他。” 杜双伶片了片薄薄的嘴皮子:“都宠了他这么多年了,要是不继续宠下去,我不是亏死了嘛。” ps:求订阅!求月票! 订阅掉的厉害啦,各位大佬正版订阅下吧,请赏口饭吃 (不知道还有没有) 第419章,腰子的事,开业火爆(求订阅!) 难得来一次,杜克栋和艾青在这边呆了两天。 张宣特意抽空,开车带着一家三口在市区里兜风,东看看,西买买,走到哪吃到哪。 对张宣的尽心尽力招待,艾青满意极了。 火车站送别时。 艾青拉着杜双伶在一边说起了悄悄话:“你爸这两天吃了文慧和青竹做的菜后,他让我反复交代你,要学着做饭做菜。 不说要有多好吃,但也要保证你们俩个吃得下,这是培养夫妻感情的一种方式。” 杜双伶嗯了一声,“知道了,我回去就跟她们慢慢学。” 见女儿没有平时那么抗拒下厨,艾青瞄一眼张宣,临走前又嘱咐: “这两天妈想了很多,也仔细观察了张宣,妈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不错,妈很开心。 就如你所说,对于他这样优秀的人,确实不能胡搅蛮缠,但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 杜双伶听出来了,嫣笑着问:“您还是担心文慧?” 艾青摇摇头,“不,不是担心,而是你作为女人,作为他今后的妻子,普遍该有的防范心理还是得有。 记住一句话,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是猫,就没有不偷腥的。” 杜双伶笑眯眯地说:“我爸就挺好。” 听到这话,艾青好气又好笑:“你都还没嫁给他,你现在就这么帮着他了,是不是结婚以后,妈都可以不认了?” 杜双伶脸红红地说:“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嘛,我只帮对的。” 艾青望着女儿一副不可救药的样子,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心疼。 末了道:“虽然你爸对我始终如一,一直挺好。 但这并不能证明你爸不偷腥,有可能是因为你爸身边就没出现过我比我更好的。” 杜双伶瘪瘪嘴,小声嘀咕:“我看秀琴阿姨旳长相就不比您差。” 艾青气结:“你这是不仅向着张宣了,还向着婆婆了是吧?” 杜双伶挽着艾青胳膊:“妈,你别担心了,我有分寸的。” 艾青伸手摸摸她的脸,不再提这事:“那妈就回去了,你俩这边要好好相处,好好学习,要定时给妈打电话。” 杜双伶欢心笑语说:“好。” 火车上,卧铺车间。 杜克栋问艾青:“你怎么了,上车后就变了个人似的,一副愁眉苦脸的?” 艾青回答:“我昨晚做了个梦。” 杜克栋好奇:“梦到什么了?” 艾青一脸迷惑地样子开口:“你说怪不怪,我昨晚竟然梦到张宣和文慧来给我拜年。” 杜克栋明白了,打趣道:“你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看啊,还是闲的,生活富足让你学会了胡思乱想。” 艾青没反驳,只是感慨:“你说双伶身边的朋友,怎么一个赛过一个? 大学有文慧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姑娘,高中还有米见那样万里挑一的闺女。” 杜克栋看看周边,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 有一句话不是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么? 要是双伶自身条件不够,身边的朋友就会是那种三瓜两枣似地人物,没必要大惊小怪。” 艾青愣了愣,好一会儿才说:“你这个高中生还是有点水平的。” 杜克栋笑着应口:“没点水平,你当初可不会嫁给我。” .... 回到学校时,发现老邓和鲁妮回来了。 张宣翻找一通,找出一袋零食拆开,问老邓: “你们这大包小包的,去哪了?” 老邓滋个牙:“嗨,你导员怀孕了,还能去哪,过年去了一趟深城。” 张宣往嘴里塞一颗粉笔糖:“你妹妹那?” 老邓点点头,然后问:“你怎么关心起这事了?” 张宣叹口气:“我没关心你,只关心你的厨艺。” 老邓乐了:“感情你小子是想打秋风呢?” 张宣不理这茬:“导员的孕身越来越明显了,沈教授怎么不跟着回来照顾她?” 不提沈教授还好,一提沈教授老邓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老不死的,心里还在记挂那段黄昏恋。” 第一次听老邓用这种词汇和语气,张宣也是惊到了:“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在轴?” 老邓抢过一颗粉笔糖,咬半截道:“可不是么,也不知道那人给这老不死的下了什么迷魂汤。” “那你妹妹?” “我妹妹?她可就没我好说话了,天天开骂。” 张宣听了只是笑,识趣地不再深问。 .... 西塔楼竣工了。 室外装修室内装修都全部完工了,只要稍稍散散气后,就可择日开业。 接到这消息的张宣欣喜若狂,感叹不容易。 从去年国庆开始,到现在三月份,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年。 因为张宣追求精益求精,装饰过程中加了很多临时想法,导致工期足足往后拖延了一个月。 不过张宣在西塔楼逛一圈后,觉得一切都值。 站在七楼窗户眺望着羊城,张宣问李梅:“你觉得商城怎么样?不比中环和银座的大商场差吧?” 李梅高兴地说:“不差,我感觉更好更时尚。 你是没看到这几天来的那些领导又是惊讶又是错愕的表情,我在旁边看了就觉得特别过瘾,看了就觉得解气。” 张宣笑问:“来领导了?” 李梅意味深长地说:“来了,来了几批,最近还跑得特别勤快。” 张宣自我笑笑:“毕竟是大项目呵,前前后后投入了那么多。” 接着不等李梅接话,他继续说:“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用怕养闲人负担不起了。 基层岗位该招的员工要赶紧放开了招,至少也要进行半個月的岗前培训,我才安心。” 李梅说:“你放心,我已经布置下去了。” 会议室。 张宣坐在上首位,环视一圈会议室的21人后,忽然问范芳丽: “商铺招租情况怎么样了?” 范芳丽翻开身前的本子,自豪地说:“得益于上次隔壁商城的退让,让我们在华南名声大噪。 目前和我们签订协议的有310多家知名品牌,它们由全球一线品牌精品、国内外品牌时装、家居生活用品组成。 其中有超过80个品牌为第一次进驻羊城,按照协议,多个国际知名品牌将在西塔楼设立旗舰店或概念店。” 张宣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非常兴奋。 心想不愧是李梅从世界五百强企业吉之岛挖过来的高级人才。 虽然挖墙脚花费的代价巨大,但仅仅凭借对方的出色招租能力,就觉得值了。 真她娘的的值了! 张宣转头,又问陈龙:“后勤供应商这块,开拓的怎么样?” 陈龙扫一眼意得志满的范芳丽,不甘示弱地讲:“吉之岛在国内的供应链,我都有带队亲自接触,大部分都签订了供货协议。 另外华强北万佳百货的供应链我们也取得了很大进展...” 陈龙洋洋洒洒讲了10来分钟,张宣认真听了10来分钟。 听完后,张宣微微一笑,表示认可。 接着张宣看看时间,示意左手边的李梅可以开始了。 李梅先是介绍了商城的功能部署结构。 比如,一楼主营珠宝玉器、化妆、手表、眼镜等。 目前已与周大福、金至尊、六福、pinkbox、潮宏基、玉隆轩、碧玉丰等珠宝首饰强势品牌达成了合作协议。 除了珠宝首饰品牌外,另外还有ck、玉兰油、佰草集、露华浓等精品护肤、化妆用品。 还有引导时尚潮流的armani、fossil、dkny手表等众多品牌。 二、三楼主营女士时尚名品、内衣、家居服、鞋、皮具箱包等服饰精品,紧紧围绕“时尚生活百货”的市场定位,着重体现“时尚的风格,大众的价格”的特点,充分利用各项资源,打造竞争力强的拳头品类,有效吸引目标客群。 目前已经与only、veromoda、欧时力、杰西伍等在大众消费群体中具有号召力的时尚品牌达成协议,会在此成立官方旗舰店。 四、五楼的休闲、运动商品集中了最优秀的运动服饰、器械。 知名品牌有阿迪达斯、耐克、锐步、彪马、李宁、levi’s、lee、thenorthface、columbia等。 话到这里,李梅对张宣说:“最近有一家国内电器品牌想进驻我们商城,他们老板已经上门堵我三次了。” 国内电器品牌? 他下意识就想到了国美和苏宁。 张宣好奇:“公司名叫什么?” 李梅说:“公司叫苏宁电器,他们老板姓张。 我特意安排人调取了对方的资料,对方是苏省的一家公司,目前成立差不多四年。” 张宣明知故问:“名气怎么样?” 李梅说:“在苏浙沪名气非常大,发展很迅速。” 张宣问:“那你在犹豫什么?” 李梅双手摊开,无奈地说:“没好位置了。” 张宣无语,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 随后要过四、五楼的入驻品牌清单过目了一遍。 浏览完后,他又有点理解李梅问什么为难了? 在这年头,清单上就没有一家名气差的。有很多都还来自香江,比如屈臣氏等。 把名册交还给李梅,想了想开口:“你去跟苏宁电器的张老板沟通沟通,看他愿不愿在其他位置试试。” 李梅听懂了:“你很看好这个品牌?” 张宣用一种模棱两可的语气道:“在我们国内,目前电器行业这块还属于草莽江湖阶段。 但大鱼吃小鱼,迟早有几家要崛起的,就凭苏宁电器敢抢在其他电器品牌之前花大价钱进驻我们商城,这就是一种魄力,给个机会又如何?” 李梅觉得在理。 李梅继续主持会议。 李梅说:六七楼为中西餐饮食世界。 位居目前全国“最高级别”的肯德基会在这里落地。 另外还有西餐厅、日式、台式等多种风味的餐品品牌会入驻这里。 .... 这次会议开了很长时间,上午9点开始,直到傍晚才结束。 经过反复讨论,盈泰商城计划5月1号正式开业。 会议结束后,张宣叫住了李梅:“我刚才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广告营销方案。” 李梅感兴趣地坐下:“你说。” 张宣再次当起了搬运工,把后世著名的悬念式营销广告方案详细说了一遍。 李梅听得两眼放光,赶忙拿笔记录好。 完了,李梅还开玩笑:“大作家,你要是去开广告策划公司,绝对能一炮而红。” 张宣摆摆手,笑道:“我这咖位去弄什么广告公司啊,不像话。” 说完,背着小手就优哉游哉地出了会议室。 李梅收拾东西追了出来,“我想把阳永健弄到商城来工作。” “嗯?你说什么?”张宣停下步子。 李梅说:“我很好看阳永健的潜力,想把她调过来用一段时间。 近阶段商城事物繁杂,是学习东西的最佳时机,一个月能抵一年。” 张宣问:“你倒是有心了,那进口零售店呢,你怎么安排?” 李梅一副智珠在握地样子道:“我会派人去临时接管的。” 张宣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没拒绝。 只是嘱咐一句:“你先征求阳永健本人的意见,我的原则是不许她耽误学业。” 听到学业,李梅眉毛挤了挤:“张大老板,你是不知道你这老同学的学习能力有多强吧,她跟我说想提前修完学分。” 张宣翻翻白眼,直接走了。 .... 自从西塔楼商城启动后,这段日张宣很忙。 白天要上课。 晚上还要写作。 没错,由于时间紧,老男人的写作时间又压到了晚上。 杜双伶心疼他,建议停一段时间再写,但张宣直接拒绝了。 写作这东西不比其它,对持续性要求比较高,一天不写,就容易手生,容易懈怠。 更容易出现思路断层,那就得不偿失。 除此之外,他还经常往天河路228号跑。 虽然具体事情不用张宣管,但很多重大决策需要他拍板和签字。 仅仅一个月,在经商管理这块,他学到的东西比前世还多。 果然当老板就是不一样,虽然忙了忙点,但真的锻炼人。 “张老板好。” “张老板好。” 电梯间入口处,张宣从里面出来,苏宁老板从外面进来。 两人不期而遇,然后异口同声地打着招呼。 说完,两人愣了愣,随即相视大笑。 苏宁老板热情地伸手,改口道:“谢谢三月在会议上的溢美之词。” 张宣也连忙伸手握住对方:“客气,我们是本家,互相帮衬是理所应当的。” 苏宁老板掏出华子,递一根过来试探问:“来根?” “那就来根。” 张宣没有刻意,接过烟就跟对方吞云吐雾了起来。 随意聊了一阵,张宣问:“对这还满意吗?” 苏宁老板笑着点头:“说实话,我很看好在这里。 我在公司内部会议上经常强调,盈泰商城只要开业,就会成为中国第一商城,能入驻这里是我们的发展机会,我把它看做里程碑。” 这话听得舒心,张宣连忙说:“过誉了,商城未来怎么样,还得靠你们支撑起来。” 又聊了一阵,苏宁老板发出邀请:“三月有时间没,一起吃个中饭。” 张宣歉意地说:“我临时有点事,下次我请你。” 都是忙人,互相理解,约好下次聚餐后,两人也是各自离开。 在小刘商铺碰到了阳永健,晒得漆黑。 张宣走过去关心道:“我听李梅讲,你天天熬夜。 不是我说你啊老同学,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别把身子骨弄坏了。” 阳永健现在忙得很,哪里愿意跟他在这里扯皮:“我就是工作认真了点,身体不会有多大事。 倒是你,红颜知己都两三个了,要保养好身体才对。” 张宣手指比划一下:“今天我可是诚心的问候。” 阳永健不吃这套:“省省吧,我不要你问候,你去多多问候双伶和米见吧。 还有莉莉丝。” 张宣瞪眼:“我现在可是你老板,说话就不能客气点么?” 阳永健反瞪回来:“老板怎么了?我随时可以辞职不干。” 说完,阳永健甩着羊角辫走了。求月票! (先4600字,还有) 第420章,来自罗琳的惊喜(求订阅!) “大作家,你的包裹!” 星期三上午四节满课,都是管理学专业课。 张宣刚到教室坐下,谷润就从前面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邮包。 他又点意外,接过邮包就问:“今天怎么是你了,苏谨妤呢?” 谷润笑笑说:“怎么?人家送上门你又不要。 现在见不到人了,又想念了?” 张宣跟着笑,假装听不到,问:“她去哪了?” 谷润回答:“学校学生会有点事。” 张宣点点头,说句谢谢就开始查看邮包。 很久没收到邮包了。 骤然收到,甚至还有点怀念。 当听的谷润喊“包裹”二字时,张宣下意识想到的是希捷的那四本书。 不知不觉又过去半年了,也不知道这位学霸过得怎么样? 摇摇头,把脑子的杂念去掉,开始查看手里的邮包。 竟然来自英国? 罗琳的。 难道是哈利波特出版了,给自己寄的签名书么? 带着这种猜测,张宣拆开了邮包。 里面果然是三本签名书,还有一封挂号信。 瞧着充满奇幻元素的封面。 瞧着“harry.potter”两个英文字母占据封面的上半部分。 张宣心里不由感叹,全球出版史上最伟大的奇迹要诞生了。 罗琳要开始她的传奇人生了。 视线往下移... 嗯? 嗯??? 张宣猛地一震!!! 这是什么鬼? 为什么封面上会有自己旳笔名? 为什么“yue san”会出现在“j.k rowling ”的后面? 为什么两个名字并列在一起? 闪闪发光,非常耀眼。 盯着封面的上的yue san,张宣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 难道之前罗琳信里说的惊喜,是这个么? 把自己的笔名署上去么? 难以置信! 也许现在罗琳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对于知道未来的张宣来说,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只要这本书还像原著一样大火。那自己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只顶着这个名头就能吃一辈子。 老男人很高兴,是真的很高兴,没想到罗琳会给这样的惊喜。 带着愉悦的心情,张宣迫不及待地拆开邮包中那封挂号信。 这次的信很厚,足足有4页信纸。 第一页信纸看似啰啰嗦嗦很多。 但其实就讲了一件事:哈利波特出版了,出版社是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一家名气不大不小的出版社。 罗琳说现在很开心,感觉人生有了新的盼头。 第二页信纸,罗琳告诉张宣,关于为什么要署名他笔名的原因,以及心路历程。 坦诚张宣的指导让她矛盾塞开,受益良多。 直言如果没有他,罗琳她自己都感觉人生找不到方向,找不到意义。书会写不完。 张宣心想:谦虚了,书还是会写完的,只是时间要慢很多,故事没这么精彩罢了。 第三页信纸,罗琳兴奋地告诉他,哈利波特的出版稿税是15%, 她歉意地表示:她咨询过律师关于版税分成,律师建议她拿大头,拿10%, 另外5%给张宣。 不过罗琳在信中说,她觉得这样有点对不住他。 所以她决定她自己拿9%,张宣拿6%,并明确以后如果有其他版权和周边产生的效益,也按这个比例划分。 然后就是问他什么时候去英国?催促他把相关版权协议重新签一下。 为了方便联系,罗琳这次留了一个座机号码给他。 啥子? 自己还拿稿税? 还能拿6%? 张宣头有点晕乎乎的,被这个巨大馅饼砸的晕乎乎的。 罗琳这少妇现在倒是慷慨啊,但就是不知道她将来会不会后悔? 会不会把肠子悔青? 要知道,哈利波特可不仅仅是稿税问题了。 各种版权和周边才是利益的大头。 要是按照历史轨迹发展,仅仅这个6%,15年内至少可以为自己带来25亿美元收入。 甚至更多! 这么想着,有心跟罗琳客套客套的他,都不敢和罗琳客套了。 原因很简单,地标设计图的预算马上要出来了。可以预见,这是一笔很大的钱。 而自己在银角大王面前曾吹过牛逼,说要把盈泰综合体中心打造成世界级的购物天堂,没点钱能成事? 不能! 想到25亿美元这笔天文数字,想到这個大馅饼,张宣呼吸都有点困难,快晕过去了。 他娘的,竟然用钱砸自己 深呼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张宣继续往下看。 第四页信纸的内容是拉家常,罗琳说现在在学习做菜。到时候张宣去英国,亲自招待他。 你的菜就算了吧,西餐表示除了牛排,其它的吃不惯。 就算是牛排,自己的格局也很low,只吃全熟。 要是有那么一丁点血水都吃不下。 当然了,自己还喜欢喝牛奶。 重新把信看一遍,接着张宣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哈利波特”书本上。 安安静静沉思了两分钟,张宣当即决定接受这份厚礼。 现在自己急需钱用,压根就不是矫情的时候。 而眼前没有什么能比哈利波特来钱更快了。 至于“发条女孩”,嗐,出版社都还没着落呢? 估计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 再说了,因为作者身份的变动,“发条女孩”还能不能像前生那样火爆都是未知数。 所以,在这个燃眉之急的关键时刻,送到嘴边的肉都不要咬一口,那不是傻蛋么? 最多,最多,以后用其她方式弥补那少妇一下。 比如,上次那少妇想吻自己。那下次如果她还想,就教她怎么接吻好了。 至于身子,那就算了。 咱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把书本和挂号信放回邮包,张宣直接起身往教室前面走。 看张宣这位大名人突然起身,整个大教室几十人刷地一声,齐齐把目光凝聚在他身上。 偌大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同学们如此,前面的老师也是如此。 中年女老师停下正在抒写的粉笔,直直看向走过来的张宣。 “老师,我请个假,有点急事。”张宣小声说。 “好,你去吧。”见中大的名人这么有礼貌,老师很有好感,微笑着同意了。 出教室,回租房。 二话不说,抓起茶几上的电话就开始按信纸里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他现在有些小庆幸,觉得自己很有先见之明。不然打个国际长途还得奔波老远,非得把人弄癫了不可。 运气不错,电话没等多久就通了。 “dear yuesan?”一个惊喜的声音从少妇嘴里传出来。 哎哟!太肉麻了,太肉麻了! “yeah,is me...” 一阵叽里呱啦,张宣当即把来意说明,然后还假装客套了一下。 当罗琳再次确认6%的版税给自己时,张宣欣然接受了。 在他看来,这事可以假装客套一次,但不敢客套两次。 因为很多西方人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没有经历过种花家的太极推拉之术,要是罗琳以为张宣真的不要,那就哭死去。 张宣告诉她,自己会立即来英国一趟。但为了省事省时间,会先安排自己的姐姐陶歌跟她接触,甚至全权处理这事。 见罗琳同意后,张宣随即把陶歌的个人信息和联系方式给了她。 这个电话打得比较久。 没办法,现在的张宣已经不是以前的张宣了,对少妇也很有耐心的。 20分钟后,张宣把电话打给了陶歌。求月票! (哎,三月是个起名废,怎么办?) 第421章,禁欲生活,伦敦 陶歌这个电话等了很久才接通。 “张宣?”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 “嗯,你在睡觉?”张宣问。 陶歌掩嘴打个长长的哈欠:“是、是在睡觉,你找姐什么事?” 张宣长话短说,直接把有关“哈利波特”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 末了道:“我等会就去买机票,现在你得帮我做两件事,一是尽快和罗琳取得联系。 二是准备相关合同事宜,我过来只管签字就成的那种。” “呵,你这是把我当奴仆使唤了。”哈利波特的事情并没有引起陶歌重视。 理由很直接,听到哈利波特连续被拒绝过5次后,而且出版社是一家名气中规中矩的布鲁姆斯伯里时,陶歌就失去了兴趣。 按陶歌的标准,布鲁姆斯伯里这种二流出版社都入不了眼。 至少在她的主导下,“发条女孩”就不可能投给这样的出版社。 听到陶歌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张宣心里明白,哈利波特才刚开始投入市场,还没在图书市场掀起海啸般的风暴,被人轻视也是能理解的。 不过张宣还是非常认真地说:“姐,别儿戏,我很看重这次旳合约,你得帮我把这关弄好。” 听到罕见的喊“姐”,陶歌顿时就收起了随意。 因为她早就看透了电话对面这人,只有格外重视的东西才换喊自己姐。 换句话说,就是无利不起早。 当即说:“成,合约这事交给我,事成之后你好好陪我喝次酒,解解闷,到这边呆的人都快生锈了。” “没问题。” 张宣应一声就继续说:“另外还有一件事。” 陶歌问:“什么事?” 张宣说:“就是“发条女孩”笔名的事情,还是用回原来的笔名吧。” “sanyue?” “对。” “你这么看好哈利波特?” “当然。” “那罗琳长相很好?” 张宣莫名:“你在问什么?” 陶歌追问:“少妇很有风情?” 张宣无语:“不及你十分之一。” 陶歌听笑了:“我再有风情,你也不敢咬一口。行了,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陶歌在原地站了几分钟,随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接通就说:“你现在忙不忙?” “还好,有事你说。” “帮我查一下图书市场,一本叫哈利波特的书,我想知道卖的怎么样?” “给我十分钟。” “好,等你电话。” 十分钟后... 陶歌面前的电话响了。 陶歌拿起听筒问:“情况怎么样?” 对面说:“还行,发布21天,目前销量达到了5.6万册。” 陶歌顿了顿,又问:“你觉得这书能火吗?” 对面想了想说:“不好讲,毕竟它的发行社影响力就那么大,就算要火也需要时间发酵。 但以我入行10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书现在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有可能火。” 陶歌沉默了。 见她不做声,对面补充说:“我刚才问了下,目前买哈利波特这本书的读者一般都是青少年,似乎口碑还不错,所以要是后续宣传得当,具备火得潜力。” 陶歌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就说:“要是哈利波特这本书火了,你们牛津出版社拒绝“发条女孩”就是天大的错误。” 对面不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陶歌如实说:“发条女孩的作者叫三月,你去买一本哈利波特看看,就知道了。” 对面有话想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挂了电话。 三分钟后... 陶歌的电话又响了。 对面开门见山问:“你说发条女孩的作者叫三月? 上次你拿给我看时,好像不是这个笔名啊?” 陶歌不客气地讲:“三月是我弟弟在国内的笔名。 你定居英国这么多年了,可能对国内的信息缺乏了解,要不你自己打个电向国内了解情况再说。” 这次是陶歌挂了电话。 .... “你这次要去英国呆几天?”晚上,杜双伶缩在他怀里问。 “很快就会回来。现在我在写作新书不能断,商城那边也忙的很,没太多时间在外面逗留。” 张宣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征求问:“要不你也请两天假,跟我去英国放松放松?” 杜双伶有些意动,但还是拒绝:“不了,我们的专业课安排的比较紧,跟你去容易耽误学习。” 张宣亲她一口,附耳问:“你是不想让人说闲话对吧?” 杜双伶咪蒙着眼睛说:“嗯咯~,我男人是大作家。 我要是仗着这个逃课,不是拉我男人后腿嘛,拉后腿的事情我不能干。” 张宣翻身而上:“行,今晚你也不许拉后腿。” “啊?不要...” ... 大清早从羊城出发去香江,直到晚上9点多才到伦敦。 “张宣,这边!” 随着人流刚到出口处时,张宣就听到了陶歌的喊声。 闻声望去,陶歌此时带着墨镜,向他挥手。 旁边还跟着谢琪。 张宣走过去跟两人打完招呼就问:“莉莉丝没来?” 谢琪笑着解释:“她最近忙着做课题,抽不出时间。 她说周末过来,要你等她。” 张宣理解,毕竟圣安德鲁斯大学到伦敦可不近。 不过可惜的是,他不一定有时间等啊。 而且就算等了,现在也是空空如也。 除非温泉功夫给力,加速再生能力。 钻进车里,张宣看向陶歌。 陶歌懂他意思:“协议都准备好了,现在我们就去罗琳家里吃饭。” 张宣有点小惊讶:“去她家里吃饭?” 陶歌甩甩头发:“当然,我看你这么宝贝她,我特意花了一晚上功夫把她哄得喜笑颜开。咱们现在可是好朋友。” 张宣不信:“罗琳这么好忽悠?” 陶歌手指尖尖扶了下墨镜:“不是好忽悠,而是人家认可“我是你姐”这个身份。 只是可惜了,虽然是少妇,但真的没有风情。 不过偶尔解解乏还是可以的。” 张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陶歌同志,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陶歌双手抄在胸口,酷酷地表示:“你来这边过几个月的禁欲生活试试,估计还不如我。” 张宣乐了:“拉倒吧,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就算来了伦敦,也轮不到我禁欲。” 陶歌目光在他脸上扫视一圈:“倒也是,就凭你这张脸,在女留学生里面找几个一夜情还是轻松。 什么韩国的,什么日本的,什么香江的,任你挑。” 听闻两人对话,谢琪一边开车,一边大笑。 显然几個月下来,无所事事的两个老女人已经成了不避讳的好朋友。 还是那个租房,还是那个狭小的空间,屋里没有太大变化。 桌上已经摆了沙拉,罗琳此刻正在煎牛排。 牛排滋滋的冒着黑烟,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见到张宣到来,罗琳满脸喜色,又是咖啡,又是拉凳子让他坐,热情的不得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我说还有,信吗?) 第422章,罗琳的热情,到手(求订阅!) 事实证明,热情并不等于做的菜好吃。 煎牛排,罗琳的手艺只能算尚可,属于能吃、吃不死人的范畴。 但距离好吃差的太远。 至于沙拉 哎,那就不谈了,张宣只是碍于面子才高高兴兴地强行往嘴里塞。 他吃水果也好,吃蔬菜也罢,喜欢简单纯粹,不喜欢那些古古怪怪的味道。 倒是陶歌和谢琪吃的津津有味,看样子是被这边的生活方式给调教过来了。 喝点红酒,张宣问罗琳,“现在感觉怎么样?” 罗琳笑着望向他:“非常棒。” 张宣玩笑着说:“你知道6%版税意味着什么吗,要是哈利波特大火,可是很大一笔钱。” 没想到罗琳十分真诚地说:“没有的你指导,我写不完哈利波特,也写不好,这是你应得的。” 面对面的交流,感受到这小少妇的真心后,张宣对她好感大增。 饭后,两人就着“哈利波特”的魔法元素又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在张宣旳有意引导下,哈利波特第二部的大纲和思维都被他一股脑儿灌输给了罗琳。 一开始罗琳还能热切地参与讨论。 但后面直接又变成了乖乖的小学生,拿着笔和纸一个劲听张宣侃侃而谈,一个劲地记录。 陶歌和谢琪看两人聊得忘形,却又听得云里雾里,闲得无聊,干脆去外面散步去了。 连着做了三小时的笔记,罗琳手都酸软了。 但她显得特别激动,特别兴奋,抬头就对张宣说: “三月,你真的很厉害,很了不起,思想犹如,犹如...” 张宣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犹如,犹如什么 就在人都快要被她犹如晕了的时候,嘴巴突然被扑上来的小少妇给堵住了。 我尼玛!... 你还来真的啊... 不过这技术也太差点了吧? 张宣本想一把推开她,但感受到罗琳眼里的精光后,想了想,忍了。 半坐在那里由她折腾。 毕竟25亿美元也是美元,不能不当钱。 但只过了半分钟,老男人就受不了了。 都说西方人浪漫,这哪里浪漫了? 在他看来,简直笨拙的可以。 要不教教她吧? 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东方浪漫? 思绪一起,那就教教她,随即化被动为主动。 罗琳这条破烂的小舢板瞬间好好体验了一番什么叫深深太平洋底深深... 3分钟后... 两人的嘴唇分别。 顺着一根亮晶晶的丝线,张宣在小少妇的脸上、眼睛里,看到了春情泛滥,看到了无限期待。 张宣调侃问:“是不是像哈利波特中的魔法一样神奇?” 罗琳略显害羞的笑了笑,“你比我想象的还厉害,还温柔。” 啧,这小少妇还没改性子,好事。 不过说了不给身子,就坚决不给身子。 张宣看看表,都凌晨1点过了,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罗琳一脸不舍,一脸意犹未尽,最后鼓起勇气说:“要不到这歇一晚吧?” 呸,下流! 一个少妇竟然打黄花男的身子主意,这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啊。 张宣笑着摇头,走了。 什么也不解释就出门走了。 罗琳送他到门口。 在门口站了好久好久之后,她把门一关,去了洗浴间... 车内。 陶歌凑头过来闻了闻,揶揄:“为什么不住一晚,我看她很乐意做你的入幕之宾。” 张宣伸个懒腰:“想做我入幕之宾的女人多了去了。 排队也轮不到她,咱不能随便。” 陶歌端正身子,充满鄙视地说:“是嫌人家不够漂亮吧?” 张宣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休息:“陶歌同志,我能理解你一个女人孤身在外的苦楚。 但咱还是要形象的对吧,我更倾向于初次见面时,你的那份优雅和从容。” 陶歌眼睛斜了斜,笑笑不再做声。 前方开车的谢琪通过内视镜瞄了张宣一眼,给他的印象分提高了,从原来的80陡然提高到了88。 本来她和陶歌都以为张宣今晚肯定会在里面留宿了的。 但没想到张宣竟然出来了。 谢琪之前的心情很复杂。 在暗暗地想,要是张宣留在里面过夜,她该如何面对表妹? 是劝表妹离开?还是假装不知道? 好在张宣没有让她失望,顿时好感度飙升。 要不是碍于张宣国内还有女朋友,谢琪甚至能把好感度拉满。 多金、长相英俊、还极其有才华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是稀有动物。 比黄金还稀有的动物。 属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那种。 所以在英国摸爬打滚这么多年的谢琪,还是能非常好的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飞蛾扑火了? 刚才罗琳看向张宣的眼神,她和陶歌这个局外人都能清晰感觉到。这也是两人出来后就没再进去的原因。 谢天谢地,张宣是个靠谱的,自己不用纠结地面对表妹,自己不用换工作,车子拐过一个街道,谢琪如是想。 回到家,谢琪进到屋子里就问张宣:“吃夜宵吗?” 张宣摸摸干瘪瘪的肚子:“你这有什么好吃的?” 谢琪回答:“冰箱里有饺子,有面条,也可以煮饭炒菜。” 张宣说:“这么晚煮饭炒菜就算了,来一碗面条吧,给我加个鸡蛋。” 谢琪应允一声,直接去了厨房。 洗個澡,把一身油腻腻的去掉,再吃一碗热乎乎的面,张宣感觉人又活过来了。 回房倒头就睡,睡得很舒服。 次日,三人起个大早,匆匆吃完早餐后,开车汇合罗琳去了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 白天的罗琳不同于昨晚化为野兽的罗琳,脸上显得很精神。 张宣暗暗打量一番,不由点头,看来一个对未来有了期待的女人,在精气神上会有很大改变。 由于罗琳早就和出版社有沟通,相关协议签得十分顺利。 当张宣在协议上落完最后一笔,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合同时,心里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25亿美元,妥了! 今后谁也不能从他手里抢走这份巨大蛋糕,就算罗琳反悔都没用。 走出出版社,老男人抬头望望澄清的蓝天,心里满是憧憬和希冀。 他现在只要坐家里等就行。 等着“哈利波特”的大爆发! 等着“哈利波特”给自己带来十分耀眼的金钱和名利。 四人沿街逛了小会,在一家西餐厅吃完午餐,随后各自分开。 罗琳回格温特郡去了,那里还有她的孩子需要照顾。 分开前,罗琳温情地对张宣说:“我回到家乡后,会根据你提供的思路着手写哈利波特第二部。” 张宣欣然同意:“可以,你要是遇到什么难题,可以给我写信,也可以直接给我电话。” 关系到正事,罗琳没有那份退却,高兴道:“当然,你现在是我老师,也是我的合作伙伴,第一部哈利波特我就是这么做的,今后这传统不能丢。” 在火车站聊了一阵,罗琳依次与三人进行了拥抱,最后转身走了,登上了火车。 把罗琳送走,张宣对两人说:“我们也走吧,争取天黑之前赶到圣安德鲁斯。求月票! 第423章,古怪一幕(求订阅!) 中午从伦敦乘坐火车,经过6个多小时才达到圣安德鲁斯。 刚好日落时分。 “你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要周末才能见到你呢?” 得知张宣要过来看自己,莉莉丝也是一下课就等在那。 一见面,不管陶歌和谢琪在不在,这虎妞直接上来就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张宣反手抱了她会,随即放开莉莉丝说:“我后天早上的飞机,所以想着早点来看看你。” 莉莉丝挽着他胳膊,眼睫毛直接拧在了一起:“这么早回国?不多呆几天?” 张宣坦诚地把国内的事情讲了一遍,安慰道:“等下次过来吧,下次我好好陪陪你。” 莉莉丝扫一眼走在前面的两女,附耳说:“下次,下次,下次都不知道何年马月去了,杜双伶天天在床上勾搭你,你哪有精力想我。” 张宣翻记白眼:“不要质疑我的能力,今晚好好收拾你。” 听到今晚,莉莉丝脸色就垮了:“我倒是想让你好好收拾我,可我这两天不方便。” 张宣视线下移几分:“来亲戚了?” 莉莉丝心有不甘地撅起了嘴巴。 张宣看乐了:“我就说呢,以前你都跟什么似的,猴急猴急的。 怎么这次我来英国了,你还能忍住,原来是这个原因。” 莉莉丝晃了晃他手臂,“我确实很忙。” 张宣伸手搂着她腰:“嗯,知道你很忙,我现在带你去吃好吃的犒劳你。” 四人先是找了一家酒店放行李。 看到莉莉丝毫不避讳地就住进了张宣房间,陶歌和谢琪对视一眼,感觉受到了千万点伤害。 洗漱完,在莉莉丝的带领下,几人去了一家当地非常有名的西餐厅。 这次的牛排味道不错,比罗琳的手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加点黑胡椒,饿坏了旳张宣直接要了两份。 吃完饭,几人在圣安德鲁斯逛了逛,等到天色完全黑了之后,也是各自回到了酒店房间。 房门一关,莉莉丝翻身就把张宣按在了墙壁上。 无声无息对视一会... 眼里饱含深情地莉莉丝再也控制不住了,身子在他身上一扭,率先发难。 几个几分钟后... 莉莉丝亲他一口:“以后要来多多看看我,不然你老婆生锈了。” 脸贴脸,张宣同她耳鬓厮磨一阵,右手缓缓抚摸着她的后背: “好,我以后尽量多来。” 次日,四人先是逛了会,然后看了一场文艺电影,是阿佳妮主演的。 莉莉丝望着屏幕说:“这阿佳妮真好看。” 张宣点点头:“确实好看。” 莉莉丝看了一阵,忽然侧头问:“你觉得阿佳妮好看,还是米见好看?” 张宣瞄她一眼,笑说:“没有可比性,两人属于不同类型的美。” 这时旁边的陶歌突然插了句嘴:“米见更有眼缘些。” 听着这话,张宣识趣地闭嘴。 倒是莉莉丝说:“可能是文化差异的原因,我虽然也觉得阿佳妮是顶级美女了。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米见的那种美。” 谢琪搭话问:“你口里的米见,是你的那位高中同学吗?” “对,就是她。” 莉莉丝说:“她如今在北大,已经一年不见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更好看了?” 陶歌帮她解惑:“前段时间我见到了,气质更好。” 莉莉丝惊异:“陶姐,你什么时候见的米见?” 陶歌不着痕迹地瞄一眼某人,回答说:“去年12月份,我去北大办点事,碰巧看到了米见。” “原来是这样啊。”听到是12月份,莉莉丝跟着瞄一眼张宣,没怀疑。 吓了一跳,老男人真的是被陶歌吓了一跳。 但凡她说11月份,以莉莉丝的聪明劲,估计就不会这么好糊弄了。 看完电影,吃个饭,张宣跟着陶歌和谢琪回了伦敦。 莉莉丝一脸不舍。 不过不舍也没办法,留学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没得后悔。 临走前,莉莉丝悄悄问:“暑假你回家吗?” 张宣知道她的意思,不确定地说:“我应该大部分时间会在羊城。” 莉莉丝眼珠子动了动,不再问了。 回到伦敦,陶歌问张宣:“要不要姐到这边给你弄一个办事处,专门帮你处理杂物和收发稿税?” 张宣看着她道:“刚才我还正想跟你说这事,没想到你就问了,这事情难办吗?” 陶歌自信地表示:“我这边有关系,不难。” 张宣:“那将来稿税转回国内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陶歌微微一笑:“可以,给我开工资就行。” 张宣手一挥,豪气地说:“当然,给你开双倍。” 当天晚上,陶歌买了酒,谢琪做了菜,三人在客厅喝到大半夜才回房睡觉。 次日,张宣起个大早,准时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来回4日,收获了一份沉甸甸的协议,算是满载而归。 尤其是想到酒店房间里莉莉丝如柳丝一样的柔滑,老男人感叹人生满足,不虚此行。 1995年4月20号。 羊城所有报纸头版都出现了古怪一幕。 整版广告只有6个字:银泰超级商城。 好多看到报纸的人都在好奇,谁他妈的吃饱饭了没事干,这样一大版面就6个字? 是有钱没地方花吗? 而更让羊城市民无语的是,一连三天都是如此,整版广告都只出现6个字:银泰超级商城。 为此好多家庭主妇都在骂这個打广告的是个白痴,是个败家子。 要是在一家报纸上这样就算了,而是羊城所有有影响力的报纸都这样干,天晓得要花多少钱?求月票! 第424章,难得糊涂,火爆开业(求订阅!) 不过从第四天开始,还是那一版面,不过广告上出现了一些变化,多了“中国第一商城”6个字。 整个版面12个字: 中国第一商城 银泰超级商场 并列整齐,干净简洁,铿锵有力,就是这12个字的分量。 粤省一办公室,陶显习惯性看报纸,盯着头版头条这12个字看了小半晌,随后抬头问秘书:“你以前有见过这样打广告的没?” 秘书瞄一眼空空荡荡的12个字,如实回答道:“没见过,这是国内首次见,算是开了先河。” 说完这句话,见老板还在认真听,秘书继续补充说:“据我了解,这种广告有个新颖的名字,叫悬念式广告,出自三月之手。” 陶显再次看一眼12个字,觉得这概括贴切,“效果怎么样?” 秘书回答道:“外面都在议论这事,不过骂的居多,挺败家。” 陶显笑了,把报纸放下,对秘书说:“适当关注一下。” 听到这话,秘书没有惊讶,知道自家这位老板一直很关注那位大作家,也知道那位大作家跟陶歌以姐弟相称,关系好的很。 当然了,秘书知道,老板之所以让自己关注,还是因为那份盈泰商城的策划案引起了他的注意。 毕竟那是十多亿的规划,这在全国都是罕见的大手笔,要是真的有苗头能落成,那后续无疑是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无独有偶,现在不只陶显在关注这则广告旳效果,羊城很多有头有脸的同样在密切注视着盈泰商城的动作。 原因简单,消息灵通之士早就通过上次的西塔楼事件清楚了盈泰商城的背后真正主人是谁? 主人是什么年纪,什么家庭,什么身份地位,他的靠山又是谁? 在一传十,十传百的口口相传中,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当然了,该知道的都是有分量的人,相比整个羊城来说也只是一小撮。 第五天,还是那个版面,除了12個字外,今天多了一张彩图。 一张盈泰商城的内部全景图。 但只这一张图,就让整个羊城、让整个粤省、整个华南、甚至让整个中国的超市、百货黯然失色。 简直就是众心捧月。 盈泰商城是那月亮。而其它的连星星算不上,差距之大,有如云泥之别。 也就是这天,整个羊城都失声了。 那些内行人感叹,整个华南的零售业要抖三抖了,要变天了。 与专业人士不同,那些家庭主妇不再骂白痴、不再骂败家子了,而是三个两个凑一起,指着报纸上的图片叽叽喳喳,满是好奇,商量着什么时候去看看? 去看看中国第一商城到底是个什么样? 就算东西买不起,去开开洋荤开开眼界也好哩。 而在后面的一个星期里,羊城人,不,整个粤省人知道了什么叫疯狂!!! 什么叫丧心病狂!!! 报纸上、电视台、收音机里天天在狂轰滥炸这广告:世界级购物中心,中国第一商城,银泰超级商城于5月一号正式开业.... “窝草!窝草!又是这垃圾广告!我人都要疯了!” 教室里,守在电视机旁看电视的魏子森头皮炸裂,看一集正片,他妈的要看三遍这广告,谁受得了? 倒是柳思茗盯着电视充满期待地开口:“子喻、美娟,51我们去看看。” 董子喻说:“好,看起来很高档的样子。” 方美娟也是点头,满是意动。 魏子森见状,连忙改口:“我也去,我也去,我也跟着去开开眼界。” 这时欧明突然问万军:“老万,这电视里说的天河路228号,你不就是在那个工地吗,怎么样?这商城真有照片上豪华吗?” 见张宣不在,万军真心实意说:“你们去了就知道了,比照片上的还要豪华。” 30号晚上。 吃完晚饭在沙发上聊天、喝茶、看电视的时候,邹青竹对张宣说:“大作家,我们三个商量好了,明天要去天河路逛中国第一商城,你去不去?” 张宣头也未抬,就道:“去,我也跟你们去长长见识。” 杜双伶不动声色地片他一眼,笑吟吟地开口:“那商城是李梅和别人合伙开的,他明天是邀请嘉宾。” 邹青竹问张宣:“你是特约嘉宾?” 张宣半真半假笑道:“不是,我是老板。” 邹青竹一脸不信,挽着旁边的文慧顺嘴说: “切!你要是老板,我们慧慧不得是老板娘?” 不过话一说完,邹青竹就意识到口误了,赶忙对张宣和双伶晃手解释: “别当真哈,我的意思是这商城人家耗资过亿,这身家才配得上我们文慧,额,也不是,我是说...” 似乎还不对,邹青竹把眼珠子一番,低头委屈地对向杜双伶: “双伶,要不你打我一顿吧,我解释不清了。” 杜双伶嫣笑着说:“解释不清就不解释,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嘛,难得糊涂。” 说完,杜双伶看向文慧:“慧慧,我这样表达对不对?” 文慧身子顿了顿,缓缓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温婉笑笑说:“你们俩别搭上我,我不想当老板娘。” 张宣目视前方,还是觉得电视好看。 1995年5月1号。 今天的天河路228号很热闹。 到处都是宣传横幅,到处都是五彩气球。 往前延伸600米都是充气门。 门口处摆满了花篮。 花篮上的彩带惊吓了众人,有银角大王的,有羊城大小boss的,有裘博仁夫妇、游慧云、袁澜的,也有老邓、许志海、钱世立的,甚至还有隔壁商城孙剑父子的... 花篮之多,送礼人之杂,真是让张宣没想到,自己和李梅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了? 可问题是,很多人都不认识,名字都没听过。 当然了,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最在乎的、最热闹的是到处挤满了人。 得益于前面十多天的、全方位无死角的广告轰炸。尽管现在还是早上,但羊城,甚至深城、佛山、顺德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整个现场堪比世界级演唱会,人山人海,喧喧闹闹。 好在张宣和李梅准备充分,安保力量招得足,工作人员岗前培训做到位,再加上派出所的同志尽心尽力维护。 人虽多,但还算规矩。 上午9点28分,在礼炮声中,在鞭炮声中... 盈泰超级商城准时开业了! 揭幕仪式很浓重,在张宣和羊城boss的齐心合力下,一块大红绸布被掀开了,露出了“银泰商城”四个金灿灿的大字。 瞬间,一群穿着紫色衬衫、黑色西裤的盈泰商城员工在周围热烈鼓掌。 跟着很多热心观众也高兴地凑起了热闹。 这些群众能不热闹嘛,商城开业三天大酬宾,不仅一些指定商品优惠打折,在消费额达到一定程度时,还可以参与现场抽奖。 特等奖是一辆桑塔纳。 一等奖是摩托罗拉手机。 后面还有bb机、彩电、冰箱、空调、电饭锅、高压锅等不一而足,应有尽有。 听说只要中奖,最差的奖品都是一提纸巾。 众多奖品像小山般堆砌在盈泰商城大门一边,吸足了眼球。 原本很多只是来看看西洋景的大妈大姐,在看到堆积如山的奖品后,眼里都是光,新婚之夜都没有这么热情过。 见到张宣从台上下来,邹青竹震惊地问:“大作家,你不会真是老板吧?” 张宣还是半真半假说:“不,我是邀请嘉宾。” 文慧看一眼前面的杜双伶,想起昨晚的话,陷入了沉思。求月票! 第425章,中国第一商城,77万次!(求订阅!) 什么叫中国第一商城? 第一商城不是我说是就是,而是让你们自己看,自己去体验,自己去发觉,自己去对比,让你们自己发自内心的认可,发自内心认为它牛逼。 开创了一种全新的消费理念,把粤省的商业提高到一个新水平。 银泰商城就是这么牛气的超级商城。 开业第一天,很多人都是打扮精致、带着相机来的,完全一副把银泰商城当做景点的样子来看待。 确实也是如此。 大家蜂拥进去的时候,个个眼花缭乱,完全被这奢华大气上档次的内景装饰和灯光震撼到了,要不是相机带不进来,这些大妈大姐觉得能在这里拍个一天一夜不吃饭都吃成。 她们带着看热闹的心情而来,可是东逛一逛,西瞧一瞧,慢慢就不淡定了。 有个词汇叫做情绪传染。 大抵如此,当她们看到优惠的东西,看到其他人争先抢购,手就开始发痒,女人血液里流淌着的那“买买买”基因瞬间就被激发了,活跃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抢购。 大到电器珠宝,小到鸡蛋纽扣,都是一路买买买过去... 尤其是当首位一等奖爆出后,看到一个小姐姐得到了一部摩托罗拉手机时,人群中哄地一声爆炸开来,犹如烈火浇油。 张宣很悠闲,没跟着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她们去瞎逛,而是在一办公室陪羊城各位boss喝茶聊天。 张宣心里很清楚,今天这些领导是来观察情况的。 他更是明白,只要今天旳商城一炮而红,像后续建羊城地标建筑那就容易多了。 不说其它的,几十亿的大项目,要地、要贷款、要优惠政策不过分吧? 你说什么?还要地? 可不是,要是按照即将出炉的地标建筑图纸算,目前的用地紧张了,不够多。 毕竟三座57层的高楼大夏,屋顶上是一艘船型的横跨三座高楼的屋顶,上面有世界上最大的屋顶无边泳池。 原纺织厂那3.1万平米的地虽然够用,但不宽阔。 再说了,就算宽阔,也要趁机多要地啊,为以后做准备。 不过张宣现在很有信心,因为屋内这些羊城大小boss跟自己说话都他娘的太平易近人了,说话温温细语,就像春分般让人舒服。 为什么平易近人? 只要不眼瞎,随便往外面的火爆场面看一眼就知道该怎么面对这茅盾文学奖的得主了。 要尊重,要客气,不要虚伪,要真诚,毕竟对面这位大作家如今代表着羊城经济发展,代表着再就业,代表着gdp,代表着中国第一商城。 按这位张大作家曾吹过的牛逼,那还代表着中国第一cbd。 这些boss心里有一杆秤,只要这些东西真的能落实,那就是成绩,那就是履历,那就是位置。 所以,屋内的众人都不敢打马虎眼,毕竟几十亿的大项目,在这年头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不是说能碰到就能碰到的。 要是不把人伺候好了,人家不弄了怎么办? 人家换个地方弄怎么办? 只要张宣放出风声,保管连国内龙头沪市都会派重兵来抢。 要是真这样,羊城这些个boss,不得哭死去? 就算不哭死去,回去也得被骂死去。 开业之前,大家都预料到了会很火爆。 但是谁也没想会火爆到这个程度。 开业第一天,银泰商城客流量达到了38万次。 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数据! 硬生生把内地零售业的天花板拔高了几十個层次。 一时间八方雷动,都都被震撼到了! 当天晚上,不论是报纸头版新闻也好,还是粤省新闻联播也罢,“中国第一商城”这几个字眼被反复提及。 那些以前觉得是垃圾广告的人,现在不再说人家是垃圾广告了。 他妈的,你没看到官方都在报道吗? 如果说第一天的38万次客流量把众人震撼到了。 那第二天的51万次客流量直接把各行业的观望者吓到噤声。 而经过前两天的口碑发酵,经历了那些大爷大妈们回去之后的炫耀和吹嘘之后... 第三天的客流量再次高涨,迎来了大爆炸! 客流量达到了令人窒息的77万次! 这距离当初设计的最高80万次客流量只差三万。 这是什么概念? 这个80万次是根据后世标准设计的,就是说预估要2000年以后才可能达到这个峰值! 但是仅仅三天! 仅仅三天就接近了! 李梅乐疯了! 银泰商城上下欢欣鼓舞! 第一时间接收到这个消息,好多羊城领导在办公室里擦眼镜片。 张宣看着眼前的数据报表,他也懵了! 是真的懵了! 心想自己虽然很自信,但这也忒吓人了吧! 他第一时间就在想,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数据? 难道真的是“中国第一商城”这个噱头在起作用?? 粤省,一办公室。 陶显刚和自己的老上司打完电话,放下听筒回味时... 门开了,秘书走进来放下一份报告,接着又去给领导的茶换水。 “小顾,不用换,刚喝,正好。” 陶显拿起报告,随意问:“银泰商城的消息?” 顾秘书人机灵,见领导有点疲惫,立马把书面报告换成了口头报告:“是,我刚得到消息就给您送过来了。 今天银泰商城的客流量达到了77万次,这是羊城经济发展的奇迹,也是内地零售史上的奇迹。” 77万次? 陶显眉毛微微一扬,疲倦一扫而空,伸手拿起报告细细看了起来。 见状,顾秘书见机不说话了,安静等待。 不一会,陶显笑道:“你看,这三月不仅写作了得,经商也是一把好手。” 顾秘书接话说:“要不要做一份系统的分析报告。” 陶显端起茶喝一小口,想了想说:“先不急,再观察半个月,要是形势好,你花点心思做成内参,作为模板递上去。” 顾秘书点头,有些意外却也不意外。 前2年才喊的口号建立特色市场经济体制。 如今恰逢改革开放的关键节口,“中国第一商城”新型零售业模式要是名副其实,那理所当然会成为全国的关注焦点。 退出办公室,顾秘书脑子里闪现出了那张年轻且英俊的脸,感叹命真好。 沪市,也是一办公室。 忙碌之余,好不容易松口气的大老板正准备吸烟时,秘书走进来了。 只见秘书说:“消息传过来了。” 大老板看向他:“今天多少?” 秘书说:“今天的客流量达到了77万次。” 大老板慢慢颔首。他能知道羊城的盈泰商城,还是他一老同学告诉他的。 老同学昨晚在电话里说:“羊城出现了一个新鲜事物,叫cbd。” 大老板刚开始不懂这个新名词,直到老同学科普以后,才明白这个概念最早诞生于美国。是集金融、贸易、服务、展览和咨询等多位一体功能的经济、科技、文化力量。 而大老板听完后,敏锐地察觉到沪市正需要这个东西来整合陆家嘴这一带的资源。 大老板眼光凝固在烟蒂上,数秒后说道:“继续注意那边的动态,以后每天一报。求月票! (查了资料:cbd这个概念,国内最早出现在京城。但21世纪之前,京城cbd作为地名非常罕见,一般没有这个说法,缘由是对cbd这个概念还没有深刻的理解。) 第426章,创造神话!(求订阅!) 中大,惺亭。 一片草地上,两个联谊寝的人都在,除了张宣外。 回忆起两天前的震撼一幕,柳思茗耐不住问今天才回学校的万军: “万军,你在那工地这么久,你知道张宣和银泰超级商城之间的关系吗?” 万军知道她问的什么,接过李正的烟,吸一口说: “你是想问那天为什么宣哥和羊城boss一起揭幕的事情吧?” 柳思茗点头。 女生寝室都齐齐望向万军,这两天她们6人一直在宿舍讨论这事情。 女生这样。 李正、魏子森、欧明和沈凡也不遑多让,烟都忘记吸了,紧张地看着他。 对于这事,万军细细揣摩一番就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说:“我也不太懂。 但我知道银泰商城的李梅李经理一直和宣哥有合作关系,至于具体合作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时丁艳红对董子喻开玩笑说:“要是张宣是银泰商城的老板之一,子喻,你那选夫的条件应该可以改一改了吧?” 听到这话,李正目光炯炯地望向董子喻,他也很想知道董子喻会怎么回答。 董子喻微微一笑道:“公务员还是我的首选。” 闻言,李正狠狠地吸了口烟。 .... 两宿舍在中大谈论张宣时,张宣正在紧盯着每天旳商城数据。 一连20天... 银泰商城就好像没有发育期一样,直接快车道进入了成熟期。 顾客从早到晚,天天爆满,各项营业指标猛地一塌糊涂。 把自己人吓到了! 把外人也吓到了! 一切的一切,好的出乎了所有人想象。 抛除开业前面三天不计,后面17天日均客流量是43万人次。 没错!日均43万人次! 这是一个神话! 银泰商城在羊城造就了一个无人敢想象的零售神话! 经过这么多天发酵,一部分人开始回过味来了。 有经济学家替银泰商城算了一笔账:要是按照日均38万次的客流量来算,那一年的营业额大约是22亿元。 年营业额22亿是什么概念? 羊城有关部门在领导的授意下,再次帮张宣算了一笔账。 按最低标准,以华强北的万家百货能带动一条街的例子为参考。 未来3年,银泰商城能带动方圆10里走向繁荣,能造就一批成功的企业,连带能提供超过5万个工作岗位。 中国青年报用“银泰商城效应”来命名这种经济现象。 经过权威媒体这么一报道,银泰商城顿时成为有关部门和新闻媒体研究的对象,成为同行取经的圣地。 为此,羊城各大boss不淡定了,频频造访银泰商城,想要同张宣和李梅这两个当事人具体谈谈。 可对这些小boss,张宣避而不见,一切都是李梅在接待。 看到李梅再次送走一批领导,张宣笑说:“他们急了。” 李梅跟着笑:“他们也越来越有诚意了。” “哦?” 张宣好奇问:“这次对方的诚意是多少?” 李梅告诉他:“2+2税收,无息贷款4亿。 还承诺把纺织厂后面那块2.3万平米的土地以合理价格交给我们。另外还有一系列优惠政策。” 诚意还可以,老男人感觉到了情人般的温暖。 但他还不满意,二郎腿摇啊摇,问:“你没给他们画大饼? 没给他们讲未来?没跟他们讲cbd概念?” 李梅听笑了,“都讲了。” 张宣轻轻摇头:“还不够,下次继续讲,好好讲,告诉他们我们这是一起打造新世界,要更有诚意。” 话到这,他又说:“正好上午我接到了一个来自沪市的电话。 也是询问我们cbd的事情,对方邀请我们去沪市陆家嘴考察考察,我觉得你可以带队去一趟。 毕竟那不是阿猫阿狗,那是沪市,人家既然邀请了,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 另外也逼羊城的boss们回家挤一挤海绵,再多多挤点水出来才行。” 李梅问:“人家电话专门找的你,你不去?” “嗐!” 张宣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我倒是想去,可我没法去。 我还在等地标建筑这预算出来钓大鱼呢。” 李梅秒懂,给张宣倒杯茶就笑问:“你在等银角大王这条大鱼?” 张宣端起凉茶喝一口:“除了他,我也在等钱。” 提到钱,李梅直接说:“银泰外贸公司账户上目前2000万,可以随时调过来用。” 然后她又说,“我过段日子要去趟俄罗斯,到时候如果顺利的话,又会有3000万进账。” 张宣看着她眼睛:“这次你带个接班人去吧。外贸公司那边要适当放权了,商城这边才是大头。” 知道张宣是为她好,怕她两头奔波累着,但李梅却拒绝的很干脆:“不,还不是时候。 他现在还苟活着,我要一点一点把他的供应商全部弄黄才罢手。” 张宣:“.....” 这是什么仇啊,什么怨啊? 老男人不懂,但也不再劝。 因为他知道,女人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压根就刹不住车。 就算带着她拔萝卜都没用。 他甚至怀疑,人家拔萝卜带水,估计李梅带的是土。 这时李梅从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诺基亚手机。 递给张宣说:“你一大老板,以后用这个吧,我们联系更方便。” 张宣也没客气,接过来看了看,发现卡都有了,自己只管用就成。 接下来,张宣召开了一次骨干会议,银泰商城中层以上干部都要求参加。 会议目的明确,给这些功臣们送上大棒胡萝卜套餐。 同时查漏补缺,找出营业20天以来的种种不足。 ... 粤省,一办公室。 顾秘书把一摞资料放到陶显办公桌上。 陶显看完后沉默了半分钟,随后拿起笔签名,一边签名一边问:“听说李梅带队去沪市考察了?” 顾秘书观察老板的脸色:“是有这么回事。” 字签完,陶显放下笔,把文件递还给秘书:“早点交给上面,估计已经在等着了。” 顾秘书点头,转身就走。 等他要到门口时,陶显又问:“三月目前在哪?” 顾秘书停下步子,转身回答:“我得到消息,在商铺跟裘博仁夫妻讨论地标建筑预算的事。” 陶显问:“要出结果了?” 顾秘书说:“快了,应该就这两天。” 陶显沉吟几秒,“你给三月打個电话,让他周末来家里吃个饭。求月票! (繁体字都是系统原因,还有一些字,起点系统也不显示出来,总是造成语句不通顺,没办法,这bug还没修好。) 以后统一用银泰商城。 第427章,看我口若悬河(求订阅!) 商铺里,张宣睡了一觉。 困得要死,不睡不行。 白天要上课。 有时间就一直在商城这边守着。 毕竟李梅和范芳丽等人去了沪市,商城顶梁柱骤然减半,在这个上升的关键阶段必须有人把好关。 好在陈龙靠谱,省了他不少心。 白天忙,而晚上呢? 晚上也忙。 有个成语叫水满则溢,有句话叫水水更健康。 当然了,他疲惫的主要根源还是熬夜写小说。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商城得意,写作才华也跟着泉思如涌,笔一提,没个6000字根本停不下来。 要不是自己执意控制质量和数量,老男人觉得百万字出头的“人世间”,勤奋一点,他一年可以写完。 “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在震动,睡梦中的张宣被闹醒了。 掏出诺基亚一看,是顾秘书。 哟,这可是“天子”门生。 “你好,我是张宣...,哦,好,我到时候准时到...行...” 电话不长,却带来了喜悦,大鱼来咬勾了。 放下手机,揉揉还有点昏沉的脑壳,张宣看向了旁边正在喝茶的陈敏。 心思一动,问:“预算出来了?” 听到这话,满满屋子的人默默转头,纷纷看向了两人。 陈敏轻轻点头,给他倒一杯茶就说:“出来了,20分钟前就出来了,看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 张宣接过茶:“多少?” 陈敏想了想,努力笑:“大作家,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张宣一愣,摆手制止:“你先别说,让我安心喝口茶。” 陈敏看笑了,真的住嘴。 慢慢腾腾喝了两口,张宣抬头问:“说吧,准备好了。” 四目相视,陈敏沉吟一阵开口道:“30亿。” 张宣再次拿起茶杯,又喝了三口,好久才说: “这个你们可以再算算,看看有没有算错?比如3变成2之类的?” 陈敏看着他眼睛:“前后核算了5遍,后续所有项目加起来,还需要30亿。” 30亿,中国第一cbd。 中国第一cbd,30亿。 嗐,张宣脑袋嗡嗡在响,头都炸了。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早就知道预算肯定远远超过了最初的15亿。 但也没想到会要30亿之多啊,足足翻了两倍! 这还没把西塔楼算在内。 他娘的这就离谱了,就离谱! 不过回头仔细想想,其实又能想得通,毕竟后世新加坡这个酒店的造价就是500亿。是迪拜七星帆船酒店旳2倍。 如今虽然提前了20多年,钱值钱些,国内的购买力也高些,但算下来30亿其实是非常合理的。 没有质疑,他只是在想怎么弄钱? 上次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容不得他反悔。 根据最初的4:3:3资金结构筹款。 按比例4计算,自己得掏出12亿。 张宣问:“总体工期规划多久?” 陈敏说:“三年,分三期。” 三年,分三期,那每期是4亿。 这个努努力,好像可以完成? 毕竟如今商城日进斗金,外贸公司一年的进项也有1亿2000万上下。 而自己前阵子才和罗琳签订了协议,要是“哈利波特”如前生一样大爆发。这都不是事。 剩下的资金结构,其中银泰商城的商铺租金已然到位,如今就躺在账户上。 而剩下的9亿资金窟窿,则需要靠政府、靠银行了。 这么一想,自己出一点,写字楼招租弄一点,供应商的货款适当压一压,再伸手向boss贷一点,似乎能成事? 就这么办了。 有小少妇的哈利波特在,老男人心里不慌。 大不了回头再教她吻一次嘛,一次不成就两次,一定要把军心稳住。 思绪这么过着,张宣念头瞬间通达。 屋子里此刻很安静,没人说话,都像雕塑一样安坐在那。 裘博仁、陈敏等一众设计师团队都把目光投在张宣身上,他们现在很紧张,非常紧张。 因为预算太高了,高到他们都胆战心惊。 他们觉得张宣可能会直接拒绝,同时也明白,被拒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张宣只是个作家。虽然社会地位高,虽然挣钱的速度已经让大部分人望尘莫及了。 但距离30亿,说实话,在座的众人没一个人看好。 这也是之前预算出炉后,大家没叫醒张宣的原因。 因为陈敏夫妻觉得,只要叫醒了,梦就破了,心血要打水漂了,大家可能就要各奔东西了。 迎着大家的目光,张宣挤个笑容,说:“这一路麻烦大家了。” 众人心一沉。 张宣继续说:“老实话,30亿确实有些多。” 众人面露死灰。 张宣往下说:“多到出乎了我的意料。” 众人感觉自己被送到了火葬场。 张宣接着说:“但是...” 众人眼睛一亮,似乎还能抢救。 张宣起身道:“但我想说但是,钱都不是事,我会想办法。 你们继续把设计图从各方面论证一下,不要在结构上出任何差错。” 陈敏跟着起身,紧张又期待地问:“你接受了?” 张宣看一眼众人,只说了一個字:“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鼓掌。 跟众人保证一番,张宣走出了商铺。 外面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老男人我心依旧,迎面就碰到了羊城的boss团。 他们见面就笑 张宣心里叹口气,得,这回被堵了个正着,李梅又不在,没得跑了。 不过念头一动,想起了30亿元,再次望向boss团时,眼光温柔如水,这些都是财神爷啊,该好好招呼。 心态转变,张宣主动走下台阶笑说:“我刚想到领导们,领导们就来了,快请里面坐。” 领导们很热情地跟张宣握手,眼神交流一番,心说突然袭击弄对了。 会议室。 等人送上茶水、关上门后 张宣说:“羊城是我的第二故乡,看到领导们我就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笑声,略微冲淡了堵与被堵的尴尬。 圆桌两端,张宣坐靠窗的这头。对面是李根生,平时日理万机,就开幕式上露过面,人很少来。 今天在得知李梅率队去沪市考察后,李根生果断推迟了下午的重要会议来堵门了。 李根生身材比较高,有些瘦,但给人很健朗的感觉,笑起来更是有亲和力:“这些日子吴主任每次向我汇报银泰商城的辉煌成绩时,我就很高兴。 我对他说,三月不光是大作家,还是一位有思想、有创新、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这cbd大项目,我们一定要全力支持。” 张宣一边笑,一边点头,感受到了女朋友般的爱意。 吴主任心领神会,适时接话:“三月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最近接到了很多电话,有其他地方兄弟的,也有领导的,还有电视台报纸媒体的,他们都感叹羊城这一次走在了全国前面。 他们想向我们了解银泰商城,想让我们分享一些新型零售模式的经验。 我对他们讲,我们也是拾人牙慧,三月才是创新者。” 如沐春风,张宣感受到了母亲般的爱意,连忙道:“银泰商城能有今天的发展和成就离不开各位领导的支持。 我们做企业的能为社会做点事,心里就很满足很踏实。 我也时常在公司内部会议上讲,社会正在发生巨大变化,羊城经济一年一个新台阶,我们赶上了好时代,cbd是未来的大趋势,我们要努力探索,争取为全国各地的兄弟姐妹们提供宝贵的经验。” 从cbd聊到经济,再聊了一些羊城的风趣逸事后,少年大作家和领导们成功实现了一家亲,不再生分。 然后正式进入今天的主题。 张宣端坐着身子,开口说:“cbd最早起源于发达国家和发达地区,他们在五六十年代就开始建造了。 像纽约的曼哈顿,巴黎的拉德芳斯,东京的新宿,香江的中环,如今发展的很好,发展的很快。 我和李梅在这些地方偶然走了一次后,非常震动,感触非常大。 我当时就对李梅说,我们国家缺这个,我们国家应该有这个,我们国家需要这个,我们要努力挣钱,争取试一试。 李梅也认为中央商务区是未来城市经济发展的大势,所以非常支持我的想法,也愿意鼓足勇气跟我拼一拼。 就在刚才,我的设计师团队告诉我,后续的项目预算是30亿...” 张宣洋洋洒洒,提到30亿时,如愿从boss团脸上看到了喜色和惊讶。 30亿!还不算西塔楼! 这项目比他们想的还要大,领导们心里很震惊。 全国这样的大项目屈指可数,唯一能压一头的也就是沪市的金茂大夏50亿预算。 但那是沪市啊! 在粤省、在羊城、在其它地方,这样直接跨越10亿级的项目少之又少。 而30亿的大项目实属头一遭! 众人眼神交流一番,觉得这位大作家简直就是财神爷,瞳孔里循环往复三个字:gdp... 几乎一瞬间,众人脸上都带着微笑,气氛又好了几分,众人更像亲人了。 事到如今,张宣也不玩虚的,直接敞开了说:“外贸公司加上我自己在海外的图书出版,再加上银泰商城的盈利,半年内大概能凑出5个亿。” 众人一愣,海外图书出版?这是个重要事件,划重点记住。 李根生表态道:“正如三月所言,羊城的经济产业结构需要优化提升,需要为中央商务区的孵化提供温床,更需要三月这样真正有创新思想的企业家来领头、来推动...” 等李根生说完,吴主任又适时接茬:“这样利国利民的好项目,我们羊城一定全力支持。” 张宣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就说羊城是我的家,第一次来就感受到了老家般的亲切,这是我向往的地方。 我非常愿意承接领导们给的重任,愿意和大家一起,携手把这个cbd弄好。 这次我门银泰地产要的也不多,5+5税收,无息贷款12亿,还有土地和其它优惠政策支持 我相信,三年之内,我们会一起建造出一个世界级别的cbd,让羊城成为举世瞩目的国际大都市。” 李根生开始吸烟。 吴主任也从烟盒里掏出烟,吸了起来。 张宣虽然年轻,但不好拒绝吴主任的好意,也接过一根烟跟着吸了起来。 顿时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大家一起吸烟。求月票! (还有) 第428章,看能折腾出个什么花来? 氤氲缭绕,会议室里一片安静祥和。 这样的大项目,这样的优势项目,李根生在来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各方面支持的准备。 土地也好,政策优惠也好,甚至贷款都有跟银行方面确认了6个亿。 可随着张宣说出30亿项目预算时,他就知道之前的支持可能不够。 李根生缓缓心情,稳定稳定情绪说:“我们会尽全力支持三月把项目建造起来,不论是资金、土地,还是税收等优惠政策,只要需要,我们就支持。” 张宣微笑点头,知道肯定还有下文,所以不急着搭话。 果然,李根生话锋一转,又道:“只是羊城有很多项目需要花钱,需要政策支持,民生、建设等社会各方面的发展,也都急需要钱,这让我们在很多地方都比较紧张” 吴主任凝重地点头,助力说:“确实是这样,外面一天一个变化,都是需要靠政策和资金支撑的。 三月,你也在羊城经营了这么久,应该比较了解我们的情况。” 他们说的没错,说的有道理,每个人站在自己的岗位和立场考虑,确实有难言之隐。 但张宣并不打算退让,该争取的必须争取。 张宣说是,但还是认真地开口:“可即便是这样,我认为全国第一的中央商务区是非常值得大家携手合作旳。 其建好后的招商吸引力,其创造的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都无可估量。它会成为咱们羊城的名片” 听完张宣的话,李根生跟吴主任低声沟通了起来。 老男人很有耐心,安然坐在位置上等待。 半晌,李根生再次说话,给出了新的支持。 税收方面愿意给到3+3的优惠,即前三年免收,后三年减半。另外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政策优惠。 土地还是原纺织厂后面的那快地,只是面积从之前的2.3万扩到了3万平。 至于贷款方面,李根生显示出了他的魄力,直接定到了8亿。 随着这诚意满满的话在会议室里响彻,张宣知道自己没法一口否决掉了。 见张宣面露思考,保持沉默 李根生说:“三月,我们是很有诚意的,也相信三月的能力和决心。” 张宣露笑说:“是,我感受到了领导们的关怀。要不这样,我召开公司内部会议商量商量,到时候给大家答复。” 闻言,李根生和吴主任对视一眼,就高兴说: “正事要谈,饭也好吃,到饭点了,三月,走,我们一起去吃个便饭。” 领导请,不敢辞,张宣乐呵乐呵就跟着去了。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boss团脑子里想的都是30亿,中央商务区大项目。 吴主任看一眼李根生,迟疑说:“三月的海外图书出版有几分可信度?” 李根生蹙了蹙眉:“这种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安静看着就行。” 吴主任点头称是,然后感叹道:“我们把他当财神爷,他反过来把我们当财神爷了。 我看他在拖延,是在等沪市那边的政策。” 李根生何尝不懂这些,控制着情绪说:“回去你把韩行长他们叫过来,我跟他们谈点事。” 吴主任诧异,“他这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我们还真给12亿?” 李根生笑笑说:“生意嘛,他漫天要价,我们坐地还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吴主任想了想答应了:“好,等会我就把韩行长他们叫过来商量商量。” .... 隔壁天河商城。 孙剑正坐在办公室喝茶,这时孙诚匆匆忙忙进来了。 孙剑抬头问:“打探到消息了?” 孙诚坐下拿起一杯茶喝掉就回答说:“打探到了。” “哦。” 孙剑好奇问:“他们的地标建筑预算多少?” 孙诚伸出三根手指头:“30亿。” 孙剑一愣,语气不由加大了几分:“30亿?没弄错?” 孙诚重重点头,“没弄错,就是30亿。” 30亿,就为一个项目! 就为一个项目,30亿! 香江中环都没花这么多,羊城弄这么大的工程,简直就是瞎来,孙剑拿起茶抿一口就道: “他哪来的魄力?他哪来的底气?他哪来的钱?” 孙诚再次拿起一杯茶一口倒在嘴里:“我也没看懂,不只我们没看懂,很多人都在猜谜语,好多人都说这新科茅盾文学奖得主膨胀了呵。” 孙剑放下杯子笑说:“毕竟是年轻人嘛,有闯进,敢打敢拼,换了我在他这个年纪可不敢这样。” 孙诚跟着笑,“我倒是想看他能折腾出个什么花来。” ... 就在大家茶余后饭议论这个大项目时,李梅一行人从沪市回来了。 带着利好消息回来了。 张宣充满期待地问:“那边诚意怎么样?” 李梅兴奋地表示:“4+4税收,低价提供8万平土地,无息贷款10亿。 另外还有人才引进计划、家属安置政策、省外员工补贴等一系列优惠政策。” 张宣听了也是心生感慨,不愧是国内龙头沪市,财大气粗,这诚意比羊城还足。 见他不做声,李梅问:“羊城这边呢,这些日子有没有上门堵你。” 张宣笑着颔首:“有。” 说着,他把自己跟boss团会面的情况说了一遍。 李梅问:“你怎么看?” 张宣答非所问:“再说吧,星期五我要去银角大王家做客。” 李梅继续问:“那沪市那边呢?” 张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似乎动心了。” 李梅非常直接:“那是沪市。” 张宣起身,摆摆手:“我们没这么多钱。” 李梅跟着起身,“也可以学这边,先弄一个银泰商城。” 张宣无语,转身看了她许久:“你不会是想把那地皮弄到手吧?” 李梅不避讳:“时不待我,该抓就要抓。随着经济的发展,沪市的地皮肯定是一年一個价。 你还别说,我这几天就看到了很多香江地产公司的人在沪市进进出出,其中就有香江四大家族的身影。” 张宣问:“哪几家?” 李梅说:“和记黄埔和恒基兆业地产。” 都是巨无霸啊,张宣听得心里痒痒的,转身走了,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429章,惊人的1.1亿(求订阅!) “别闹,让我再睡会。” 一大清早,迷迷糊糊的杜双伶伸手压着在被子里作怪的大手,嗔怪道。 “你睡,别管我,我给你按会摩。”张宣恬不知耻。 杜双伶片他一眼:“昨晚那么喂你,还不够嘛。” 张宣把她板正,翻身压过去。 就在这时,客厅电话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闹死个人。 听到电话声,杜双伶嫣笑着再次压住他的手,催促道: “这么早打座机,要么是国外的电话,要么是谁有急事找你,快去接。” 也是,身边的人都知道自己已经用上了手机,基本不会再打座机。 这么想着,张宣从她身上下来,不情不愿地去了客厅。 往来电显示上瞄一眼,还真不是国内号码。 拿起听筒,还没等他说话时,那边已经传来了一个声音。 陶歌问:“这么墨迹,我刚才是不是打扰你和双伶了?” 张宣脸泛迷糊:“你在说什么?” 陶歌笑了:“看吧,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张宣无语:“你是故意的吧?” 陶歌说:“双伶在你身边吗?” 张宣回答:“不在。” 陶歌问:“在床上等你?” 张宣没好气道:“你对私生活这么感兴趣,就赶紧把自己嫁了吧啊,别天天盯着我。” 陶歌悠悠地说:“我又不羡慕你,我昨晚自己解决了。” 张宣:“.....” 这姐们是越来越离谱了。 哎,大龄剩女真是伤不起! 见他被自己呛得不出声了,陶歌快乐地说起了正事: “你知道我这两天经历了什么吗?” 张宣好奇问:“什么?” 陶歌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很细致地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前天早上,当陶歌躺倒床上正准备午睡时,一个电话把她吵醒了。 电话是剑桥出版社打来的。 对面开口就问:““发条女孩”的作者真是三月?” 陶歌打个哈欠,“你不是问过了吗,怎么还问?” 对面惊讶问:“你没关注“哈利波特”的市场销售情况?” 陶歌说:“没关注,我外婆过世了,我昨晚才从国内回来。” “难怪” 对面问:“你外婆多大年纪了?” 陶歌戏谑:“94岁,怎么?你要回去帮忙悼念一番?” 对面无言以对。 陶歌拍拍腮帮子说:“有事说事,没事就挂电话。” 对面这次不饶弯子了:“刚才我主编让我联系你,想再看看“发条女孩”。” “嗯?”陶歌很是意外。 剑桥这样的大出版社,曾几何时这么没骨气了? 被拒之门外旳书还想再看看的? “嗯嗯???” 不等对方搭话,陶歌顽皮地又嗯了两声,直接把对方嗯没脾气了。 对面头疼,但还是说:“哈利波特火了!彻底火了! jk罗琳和三月这两个名字也跟着火了,你不知道?” 陶歌精神一震,收起随意,紧着问:“怎么回事?你好好说说。” 对面告诉她:“你去回看昨晚的电视采访,你就知道了。 或者你去买今早的报纸也行。” 陶歌转头下意识喊谢琪,只是喊一声后,才反应过来谢琪家里有事,也跟着自己一起回国了,要明天才能过来。 陶歌不墨迹,直接把电话挂断去了楼下。 然后小跑到一家报刊亭,买了一份泰晤士报。 压根不用特意找,她在头版头条一眼就看到了罗琳的照片。 照片里,罗琳手拿一本哈利波特、微笑面对镜头。 陶歌盯着照片瞧了三秒,随后迫不及待地开始看起了新闻内容。 新闻报道篇幅很长,足足花了8分钟才看完。 报道内容分三段。 第一段是介绍哈利波特是怎么从默默无闻到现在爆火的? 哈利波特从3月出版至今,短短三个月多时间,就已经在英国卖了45万册。 如果仅仅是在英国火爆还不太会让人格外惊讶。 但是这月,哈利波特在欧洲大陆上掀起了一阵风。 在欧洲20多个国家掀起了一阵热购狂潮。 截止目前,除了英国本土的45万册外,在欧洲的销量达到了让人不敢置信的310万册! 而且这疯狂还只是开始,半个月前,哈利波特开始在美洲、澳洲、南非等20多个国家开始发售。 半个月,只用了半個月,就在欧洲以外的地方卖了170万册。 看到这里,陶歌整个人都懵了! 是真的懵了! 别个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 根据协议,每卖一本哈利波特,张宣就能获得1.72英镑,这是税后收入。 而这535万册销售数据,他能得到920万英镑稿税。 如今英镑兑换人民币的汇率是12,换算成人民币就是1.1亿。 1.1亿? 1.1亿!!! 反应过来的陶歌猛地一阵恍惚,人都差点没站稳。 一不留神! 只是眨眼的功夫,自己和谢琪浑不在意的“哈利波特”就给张宣创收了1.1亿! 一向淡定如水的陶歌这时右手捂着心口,忍不住深呼吸了口气。 想到1.1亿,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那张好看又经常跟自己乖张的脸。 陶歌感觉面皮有点热,活到30岁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脸过。 她顿了顿,稳稳情绪继续往下阅读。 报道第二段内容主要是讲罗琳的人生际遇。 在这里,罗琳讲了从小到大不被父母看重,没得到过多少爱。 罗琳也讲了自己的求学经历和婚姻爱情。 然后她重点描述了自己和她老师三月在图书馆的偶遇经历。 对,在面对媒体采访时,罗琳对张宣很尊敬,亲切地称呼其老师。 并坦言:要是没有在市政厅图书馆和三月相遇,她写不出哈利波特,她在精神上也得不到慰藉。 罗琳说:是三月肯定了自己,鼓舞了自己。让她学会面对社会,让她坚定了信心,让她对生活有了期盼。 看到这里,陶歌情不自禁呵呵一笑! 报道第三段内容: 罗琳仔细说了三月是如何教她写作,如何教她发散思维,如何带她进入浩荡的魔法世界。 罗琳言不讳地讲:哈利波特的故事逻辑和结构都是出自三月之手,她只是进行了细节填充。 陶歌看得心情激荡,对罗琳的光明磊落认可了几分。 报道的末尾,采访主持人突然冷不丁问罗琳是不是爱上了自己的老师三月? 只见罗琳害羞地低头想了想,再抬头时说:是。 “这骚蹄子....”陶歌笑着嘀咕一声,笑着把报纸收起。求月票! (第三更,已发76 00字,还有) 请大家正版支持下三月,快没饭恰了 我的更新很给力的,月月如此啊 第430章,这脸必须打回去(求订阅!) 收起报纸,陶歌突然有种直觉。 直觉僵持半年之久的“发条女孩”要迎来突破口了。 思绪至此,她心情很是激荡,然后又跑到报刊亭,把有关于“哈利波特”新闻报道的报纸都买了一份。 回到楼上,她坐在沙发上开始耐着性子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看了半个多小时。 越看到最后,她越是满意。 感叹罗琳这少妇会来事儿,每次面对采访时都会提及三月。 就算有媒体寻根究底追问她的个人情感时,也不避讳地表明爱上了自己的“老师”。 “呵,大10岁,小少妇你还想老牛吃嫩草?” 连续看了6则这样的新闻,陶歌忍不住自得其乐。 中间她又接到了剑桥出版社的电话。 一接通,对面就问:“看了报纸没?” 陶歌揶揄:“嗯,怎么?你们后悔了?” 对面沉默几秒,坦言:“你不要用言语来刺激我,你也知道这出版社不是我说了算。” 陶歌躺倒沙发上,饱满朝上,白白的脚丫子在空中晃啊晃:“那你这电话是为了哪般?资本逐利?” 对面很有耐心:“看在咱们认识十多年的份上,能不能言语好点哎?” 陶歌笑呵呵说:“没那可能。我对你唯一露出善意时,你自己不识趣,拒绝了“发条女孩”,还想让我现在对你好点?笑话。” 对面无奈:“我都说了我做不了主。” 陶歌不在意地说:“既然做不了主,那就等能做主了再说。” 对面想了想问:“你要什么条件?” 陶歌说:“不是我要什么条件,而是你们能给出我什么条件?” 对面明白了:“我晚些时候再给你电话。” 陶歌懒得废话,直接挂了。 中午时分,就在陶歌约了罗琳见面,准备好好嘱咐罗琳多多赞美三月、多多曝光三月时,电话又响了。 是企鹅出版社一主编的电话,目的同剑桥出版社一样,要求看“发条女孩”另外的稿子。 面对世界上最著名的英语出版社,陶歌这次没有拿大,而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跟对方斡旋。 20分钟后,陶歌和企鹅出版社达成协议,同意再带4万字旳稿子给企鹅出版社。 这样一来,就相当于企鹅出版能够审稿“发条女孩”一半的量。 约好下午两点在企鹅出版见面后。陶歌出于谨慎,联系了一个熟悉很多年的大律师,以及一位大学时的导师前去压阵。 另外还电话邀请罗琳一起去,目的是增加“三月”的分量和真实性。 下午见面,企鹅出版出动了两位高层人物,在亲自阅读完“发条女孩”的稿子后,低头商议一阵,最后同意出版。 到此,陶歌憋了半年之久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 接下来就是扯皮了,陶歌本来就是干出版这行的。再加上有大律师和导师的帮助,在这场谈判中是一点都不肯吃亏。 经过4小时的纠缠,最终达成了初步意向协议。 走出企鹅出版社时,罗琳忍不住小声感慨:“条件比“哈利波特”好太多了。” 陶歌小声打趣:“不要羡慕,到时候我让我弟弟跟你睡一晚上。” 罗琳望望陶歌,望望前面的路,最后遗憾开口:“强求不来。” 陶歌看得笑出了声,“要对自己有信心,平时多运动,争取一夜过后让他回味无穷。” 罗琳跟着笑,不好再接话。 ... 回忆到这,陶歌笑问:“怎么样,罗琳有没有兴趣?” 张宣瞄一眼卧室方向说:“没点感觉,怎么会有兴趣? 咬她还不如咬你一口。” 陶歌偏头看了看话筒,古怪地说:“你对我有想法?” 张宣说:“我劝你善良,别拿话吓我。” 陶歌蹙眉:“哦呵,这是嫌弃我?” 张宣回答:“不敢,只是牙齿天生不太好,喜欢嫩的。” 陶歌说:“你知道老母鸡吗?越老越有营养。” 张宣眨巴眼:“老母鸡只能炖着喝汤,肉太柴。” 陶歌看看自己的白嫩大腿:“柴?要不你下次咬一口试试?” 张宣怕了这娘们:“行了,别调戏我了,要是哪天真出事,你就哭去吧啊,我反正是不会娶你的。” 陶歌问:“那你将来是娶米见还是双伶?” 张宣说:“你怎么不把莉莉丝算进去?” 陶歌想了想道:“姐有一种直觉,莉莉丝在你心里没那么重要。” 张宣再次瞄一眼卧室,压低声音:“女人的直觉? 女人的直觉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外,没卵用。” 陶歌听笑了:“我观察过你,你看双伶和米见的眼神是发自内心的温柔,对莉莉丝要差上几分。” 张宣问:“那你觉得我看你是什么眼神?” 陶歌意味深长地说:“姐穿黑丝也是很好看的。” 张宣将军:“有米见好看?” 陶歌说:“姐叫起来的声音可能更好听。” 张宣眼皮一掀:“胡咧咧,米见的声音比你的好听多了。” 陶歌说:“声音好听不代表叫的好听,我这方面有经验。” 张宣问:“怎么个经验法?” 陶歌说:“下次你试试。” 张宣叹口气:“都30岁年纪的人了,还这么要强,耍嘴皮子都要耍个赢的才肯罢休是吧?” 陶歌乐道:“没办法啊,姐一个人太无聊了。 你不知道,其他男人跟我说话,要么因为我的家世刻意讨好我;要么在我面前失去了自我,要么古古板板没意思,都没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姐上次穿黑丝袜采访你时,你那眼珠子贼得很,还敢沿着我的大腿往上瞄,啧啧....” 张宣:“......” 他娘的,就看了几眼,也不是故意的,男人的本能对吧? 竟然被抓了! 见他不说话,陶歌得意地笑:“姐上次穿了安全裤的,下次不穿怎么样?” 张宣服气:“我投降,我投降行了吧。” “唏~,真没意思,我刚还打算去换衣服跟你聊呢,你就不继续了。”陶歌这样说。 张宣:“.....” 陶歌撩下头发,把企鹅出版社的条件说了一遍,问:“你觉得怎么样?” 张宣有一说一:“对这行我不懂,你看着办吧,我反正相信你。” 陶歌说:“成,等过了明天,我就跟企鹅出版社把正式协议签了。” 张宣疑惑:“为什么要等过了明天?” 陶歌说:“我在等剑桥出版社上门。” 张宣问:“人家拒绝了你,你还等?” 陶歌说:“就是因为人家以莫须有的理由拒绝了我,所以我要当面拒绝回去。 姐从小到大没吃过大亏,可咽不下这口气。” 听到这话,张宣突然想到了李梅,心有戚戚:“女人都这样可怕吗?” 陶歌认真说:“分人!像剑桥出版社拒绝我的理由,姐不明说你也懂。 所以这脸必须打回去,不然我下半辈子都过不舒坦。” 张宣表态道:“我支持你!求月票! (还有吗?) 第431章,张宣上了新闻(求订阅!) <!--go-->陶歌说:“要支持就拿点实际的支持姐,别总是口上说。” 张宣问:“你想要什么支持?” 陶歌压低声音问:“你有三个女人,接吻应该很在行吧?” 张宣质问:“你想干什么?” 陶歌蔫坏蔫坏地开口:“教姐接吻怎么样? 其它的姐可以自己解决,可接吻一个人解决不了,我想试试。” 张宣整个人都不好了,没好气道:“去市场上买个猪舌头,照着镜子自己练。” 陶歌乐得哈哈大笑,临了气人地说:“就这么说定了,下次教我。” 张宣感觉流年不利,身边的女人就没一个善茬。尤其是这娘们,调戏人还有瘾了。 他道:“跟你说个正事。” 听到正事,陶歌顿时端正身子:“你说。” 张宣把羊城cbd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然后请求道:“你利用关系,帮我找几家大媒体宣传下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的事情。” 陶歌明了:“教我两次。” 张宣莫名:“什么两次?” 陶歌说:“猪舌头。” 张宣晕了:“一边去。新闻内容适当要夸大一点,比如..” 他的话还说完,陶歌就已经抢过了话题,“比如1.1亿说成2.2亿,姐理解的对吧?” “对。” 张宣恬不知耻:“这事情就拜托你了。” 陶歌悠悠地说:“等发条女孩的事情办完,姐来羊城找你收利息,记好,两次。” 张宣懒得理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同陶歌通话结束后。 张宣最大的感慨就是,女人年纪越大越孤单。 想这姐们当初刚见面时,那个知性那个优雅啊,书卷味浓的不行。 可现在,咦!就一闷骚。 1.1亿,老男人此刻的心情还是澎湃的,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收获颇丰。 现在他有点庆幸了。 庆幸哈利波特不是自己写旳了,不然很有可能砸在自己手里。 毕竟怎么说怎么看“哈利波特”的质量都跟“发条女孩”不是一个档次,两者甚至没法比。 可瞧瞧“发条女孩”这半年所遭受到的都是些什么待遇? 他娘的,要是搁“哈利波特”在自己手里,估计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吧? 想到“哈利波特”。 想到罗琳这小少妇。 想到1.1亿 张宣脑子里闪过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定了定神,他又抓起听筒,给罗琳打了去。 一接通,张宣就被那边腻乎的声音吓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嗨,三月,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我等很久了。”罗琳太热情。 张宣说:“恭喜你,罗琳,你现在终于熬出头了。” 不知为什么,这话一下就把罗琳触动了。 只见她激动地说:“谢谢,谢谢你三月,我如今的成功有你很大的功劳,下次你过来,我要做沙拉和牛排好好感谢你。” 老男人一下就不开心了。 你那沙拉是人吃的东西吗? 那牛排要不是牛肉做的,我会吃吗? 不好意思直觉拒绝,张宣不着痕迹换了话题:“哈利波特续集写的怎么样了?” 说到正事,罗琳谦卑地表示:“按照你给的大纲和思路,已经写到最后一个故事了,再过半個月可以完本。” 张宣迫不及待地问:“你和出版社那边有接触吗?” 罗琳回答:“有,昨天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派人来了我家。” 张宣问:“质量怎么样,他们满不满意?” 罗琳高兴地回答:“很满意,说比第一部更看好。 我和陶歌已经同出版社达成了口头协议,等我完本时,就会立即安排出版。” 话到这,她期待地问:“那天你会过来吗?” 女人啊,你不应该用这语气啊,你都是孩子她妈了,怎么还觊觎我呢? 张宣想了想道:“我最近比较忙,也在写作,得忙完了才有时间过来。 出版事宜我会让我姐陶歌全权代我做主。” 罗琳有些失望,但还是不失风度地说:“可以,我会和陶歌保持密切联系的。” 聊了一阵,眼看快要结束时,张宣厚脸皮说起了“发条女孩”的事。 闻弦知雅意,罗琳一听就懂,在电话里很愉快地表示: “放心吧,三月,我会给你宣传的。” 张宣诚挚道:“谢谢你,罗琳。” 罗琳连忙说:“这是我自愿的,不用谢我。” 又聊了几句,张宣把听筒放回去时摇摇头:但凡你跟阿佳妮或者苏菲玛索一样好看,我都不会跟你客气... 当然了,莫妮卡也能接受。 回答卧室,双伶似乎睡着了。 老男人现在心情好,加上又被陶歌刺激的,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抱人。 “亲爱的,你要干吗嘛...” 杜双伶被弄醒了,看到身上这人是好气又好笑。 感觉总喂不饱他。 不过杜双伶也就口头怨念一句,随后就很温柔地随了他。 其实她很喜欢张宣这样对她,对她孜孜不倦的样子。 虽然杜双伶在欲望上没有太多追求,但精神上却很享受。 睁眼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杜双伶心里非常满足。 “我挣了1.1亿。”感受到她眼里的深情,张宣亲她一口就把好东西分享了出来。 这是前生他的习惯,有好东西都喜欢和双伶跟米见分享,毫无保留。 “1.1亿?”杜双伶眼珠子溜圆,非常吃惊。 “嗯...”张宣嗯一声,就把哈利波特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临了得意地问:“怎么样,你老公怎么样?”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仰望着他:“我老公一直很厉害,我命真好。” 听到“我命真好”这四个字,张宣心里忽地生出一种愧疚感。 “怎么了?”见他突然不做声了,杜双伶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 张宣还是没出声,只是狠狠地吻住了她。 杜双伶很敏锐,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 脑子里闪过“米见,莉莉丝,文慧”三个名字后,也是不动声色地微微张嘴,跟他亲昵在了一起。 吃早饭时,张宣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茅盾文学奖组委会的打来的。 对方告诉他:颁奖典礼再往后推迟两个月,定到9月份。 见他放下电话,杜双伶关心问:“王水老先生的身体还没好吗,这已经是第二次推迟了。” “人家70多了,身体难免出现小毛小病,我们要理解。” 张宣伸手帮她边了边头发:“这一届茅盾文学奖就我们4人得奖,组委会希望我们整整齐齐。” 接下来的日子,国内舆论沸腾了! 国内媒体疯狂了! 按后世时兴的话来说,作家三月成了舆论中心。 作家三月霸榜了! 人x日报:走向世界:作家三月成为海外畅销书作家! 中国青年报:才华无止境,作家三月的“发条女孩”与“哈利波特” 光x日报:史无前例!作家三月的21岁! 经x日报:国之光!作家三月告诉世界:我也行! 上面四家是权威媒体的报道,内容也好,标题也好都还有点收着。 但国内其他报纸就不这样了。 2.2亿!作家三月凭借新书“哈利波特”海外疯狂吸金! 震撼来袭!作家三月新书“发条女孩”全球上市! 2.2亿,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最成功的的70后,作家三月! 解析作家三月笔下的财富密码! 世界级畅销书作家罗琳隔空示爱:我爱三月! 罗琳羞涩回忆:三月带我进入魔法世界! .... 遇到百年难遇的大事记,国内媒体就像鲨鱼闻到了血腥味,一哄而至,笔下纷纷唱赞歌。 北大。 晚上7:17,室友陆诗雨突然指着电视尖叫: “米见!米见!快看快看,你男朋友上了新闻!你男朋友上了新闻!” 米见微微一笑,早就看到了,她虽然很开心很开心,但远比室友理智。 还是北大。 希捷看着手表,默默计时。 12秒! 他在新闻上出现了12秒! 希捷浅个小小的酒窝。 赶忙爬到床上把日记本打开,原封不动地把刚才主持人说的话记录下来。 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 写完,希捷右手转着笔花,盯着笔记本上的内容甜甜一笑。 沪市。 有时间就看看新闻是大老板的爱好。 当看到作家三月出现在电视里时,他对秘书说,“明天再给三月打电话,邀请他来沪市考察。” 秘书望着电视上的一个人、两本书,答应地利落。 还是沪市。 周容一边吃饭,一边盯着电视感叹:“要是这张宣没有女朋友就好了,不然我想把慧慧嫁给他。” 旁边的文图远听笑了,视线落在电视上没做声。 倒是旁边的小姑子文瑜插话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张宣的长相,生的不错。 不是还没结婚吗,下次我跟慧慧说说,看能不能把墙角挖到手?” 另一边的林远盛摇摇头:“不现实。” 文瑜问:“怎么不现实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要没结婚,抢个闺蜜男朋友算什么,只要抢的有价值,该抢就要抢。” 林远盛说了自己的看法:“首先慧慧的性子决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其次,以我的阅人经验来看,张宣是个重感情的人,让他抛弃杜双伶那姑娘有点难。” 文瑜不以为意:“重感情?那也要看面对谁了,我们家慧慧...” 这时文家老爷子听不下去了,敲敲桌子说:“都给我住嘴,这种败坏道德的事情,文家人不许做。” 闻言,文瑜悄悄对周容眨了眨眼,不敢忤逆。 周容笑着假装没看到。 京城一四合院。 大钢牙抖索着报纸对上首的京城老王说:“老王,不是我说你,你就应该在美国多呆一段时间。 你每次露面,别个就更上一层楼,我都你替着急。” 京城老王在美国躲避一段时间,本以为这次回国可以清净了,没想到... 眼睛死死盯着报纸上的黑色粗体2.2亿,他手指甲都抠进烟丝里面去了。 张文扫一眼京城老王的右手食指,起身唱道:“一个时代一代人,江山代有才人出哟! 变咯,过几天我老张打算去羊城看看。” 丰乳肥臀老莫侧头问:“去堵门要“风声”电影版权?” 张文点点胡须下巴:“可不是,人家现在是世界级作家,再不去,我怕好饭晚咯。” 说完,张文也不跟低着头的京城老王打招呼,硬硬的鞋梆子一跨,出了门。 老莫瞄一眼京城老王,也是跟着出了门。 大钢牙见状,指着门外骂道:“树还没倒猢狲就散了,真他么的扯犊子!” 京城老王有气无力地说:“行了行了,你也走吧。” “诶,知我者老王也。”大钢牙咧个笑脸立即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还一边走一边朝张文喊:“你哪天去羊城啊,我跟你去凑个热闹。” 三人走到屋外,默契地侧耳倾听。 只见张文嘴里还小声数数:“1,2,3,4,5,6,7...” 砰! 7的话音还没完全落,屋内就传来茶杯砸地的声音。 三人面面相觑一阵 张文小眼睛窝窝,率先招呼:“走,咱三找个饭店乐呵乐呵去。” “你真要去羊城?” “当然,我老张说话算话。” “要是别个不给你呢?” “我老张出马,不可能不给。” “人家现在可是亿万富翁,可不缺你那点钱。” “我老张不靠钱。” “靠什么?” “这事吗,得先保密,说出来就不灵了。” “成啊,我等你好消息。” .... 中大。 邹青竹问张宣:“大作家,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真的挣了2.2亿吗?” 张宣摇头:“又不是抢钱,哪有这么多的,新闻不都这样么,喜欢夸大其词吸引目光。” 邹青竹不信:“官媒都报道你的事迹了,还上了新闻,还能有假?” 张宣躺沙发上反问:“新闻上有报道2.2亿吗?” “额,好像没有,就报道你为国争光,文化输出了。”邹青竹拍了拍额头,如此说。 杜双伶笑盈盈地靠过来,把头搁他肩膀上,眯着眼睛问:“亲爱的,那罗琳隔空示爱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文慧放下报纸看了过来。 邹青竹也不遑多让,内心八八卦卦,也很想知道内幕。 迎着三人的目光,老男人翻翻白眼:“你们能不能用点脑子,我什么时候品味这么差了?” 三女还是看向他。 张宣解释:“你们知道“发条女孩”吧?出版受阻。 所以陶歌就策划了这场绯闻,用罗琳的名气为我宣传造势,结果还不错,“发条女孩”顺利出版了。” 说完,张宣直直地与杜双伶对视 杜双伶很了解他,挽着他胳膊说:“亲爱的,委屈你了。下次要造绯闻挑个好看点的吧。” 邹青竹在一边顺嘴接话:“就是就是哎,要找也要找个慧慧这样的才有人信呢。” 杜双伶嫣笑着瞥了瞥邹青竹,回头对文慧笑说:“那这样不就委屈咱慧慧了嘛。” 文慧会心一笑,翻看着报纸道:“我就一看戏的,别把我扯上台。” 张宣两眼望天花板,心里好无力,邹青竹的性子是完全被自家笑面虎摸透了。 哎,第二次了。 今后的日子难了。求月票! (还有) 先更后改<!--over--> 第432章,米见说:我很在乎他(求订阅!) 中大。 高校长看完报纸,把老花镜摘下,对一家人感慨道:“后生可畏,了不得!” 这次两个女儿没像上次那样质疑了。 小女儿问:“我在市政府上班时听到一个传闻,据说张宣是银泰商城的老板之一,爸,这是不是真的?” 高校长琢磨说:“这个消息我也有耳闻,估计八成是真的。” 大女儿这是插嘴问:“振方马上要结婚了,爸你能不能邀请到张宣参加婚礼?” 高校长一下就明白了大女儿的心思,大外甥弄了个服装品牌,想要入驻银泰商城。 想了想,高校长摇头拒绝了:“你们的实力还不够,启用这么贵重的人脉资源还不是时候,不能浪费。” 大女儿本来还想说什么,这时旁边的大女婿悄悄拉了拉她衣服,让她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邵市。 沙发上,文征静静地陪着妻子看完央视新闻联播后,忽然侧身问廖芸: “第一次见面时,你有想过婷婷看上的男生会走到这一步吗?会走向世界吗?” 廖芸脑子里还在想新闻联播里的那一幕,很震撼,现在还没回过神。 许久,她说出心里话:“当时我要是能想到,我就不会让婷婷出国。” 文征静了静,难得笑说:“看来我们的眼光还不如婷婷。” 廖芸点头又摇头,跟着笑:“那你这就是高估你女儿了,我敢说,婷婷那时候完全是被张宣的相貌迷住了。” 回忆起那张脸,文征不反驳,但还是说:“戏里都讲,一见钟情都不会发生在平庸之辈身上,没点所长,你女儿也肯定看不上。” 廖芸有些意外,伸手摸摸他额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还说出这样旳话了,这可不像你平时严肃的样子。” 文征拿起茶杯喝一口:“就是想放松下,刚才看了新闻联播,我突然感觉这几十年活的不那么有滋味。 事业比不过人家20岁的,日子跟人家比,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 廖芸把头搁他肩膀上,有些心疼:“苦了你了。” 文征伸手拍拍她手背,表示没事。 两人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某一刻,廖芸突然坐直身子说:“我跟你说个事。” “嗯。”文征嗯一声。 廖芸犹豫几秒,还是开口讲:“婷婷的身子可能已经给了张宣。” 文征这次有反应了,侧目:“这事你确定吗?” 廖芸坦言:“我猜的。” 文征知道自己媳妇是个什么性子,能把话说出来,就算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 沉默几秒,文征对廖芸说:“你打电话问问琪琪,婷婷和张宣要是真有这事,估计瞒不过她。” 廖芸有点迟疑:“她们两姐妹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怕琪琪不会说实话。” 文征手指轻点一下大腿:“告诉她,是我问。” 廖芸点头,抓起茶几上的座机打了过去。 电话一通,廖芸就问:“琪琪,你忙不忙?” 谢琪看了看旁边的陶歌:“不忙,小姨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廖芸问:“你现在是不是在帮张宣做事?” 谢琪回答道:“对。我辞了外勤记者的工作,目前专职给张宣办事。” 廖芸问:“张宣给你的薪水是多少?” 谢琪有点明白小姨的反常了,回答说:“是以前的两倍多,还轻松。” 廖芸想了想,又问:“你现在说话方便吗,小姨问你点正事?” 谢琪看一眼侧耳倾听的陶歌,道:“方便,小姨你说。” 廖芸措辞道:“张宣现在和婷婷还在往来吗?” 谢琪说:“往来,关系一直不错呢。” 廖芸问:“他们交往到哪一步了?” 谢琪说:“应该就牵牵手、接接吻的样子吧。” 廖芸提醒:“我开的免提,你小姨夫在旁边。” “啊?” 谢琪有点小惊讶,随后用委婉的语气说:“你们放心吧,我会提醒婷婷注意安全卫生的。” 挂断电话,廖芸两口子互相看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一会儿,廖芸担忧地说:“前几天我给婷婷和张宣算过几卦,卦象都说两人缘分不够。” 文征拿起茶杯慢慢喝一口,随后放下杯子说:“我们家什么时候信这个?” 廖芸想起自己的猜测,欲言又止,最后换台,靠着丈夫胳膊看起了电视。 还是邵市。 刘怡看完报纸后,在沙发上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最后拨通米见的宿舍电话。 问:“见宝,你看到关于张宣的新闻了吗?” 米见回答:“看到了。” 刘怡悄悄问:“你跟妈说实话,他是不是还在缠着你?” 米见轻轻抿嘴,如实说:“是。” 刘怡蹙眉:“那你们现在是?” 米见手指勾一束细碎发到耳后,“同以前一样,还是好朋友。” 听到这话,刘怡心情有点复杂,随后说:“我看报纸上都在报道他和一个叫罗琳的外国女人,听妈一句劝,要是还能断,就把这关系断干净吧。” 米见安静没做声。 见女儿这样,刘怡继续说:“妈年轻时,前后几年,进进出出来家里做媒的不下百个,其中不乏条件非常好的,但你知道我最后为什么选了你爸吗? 要知道你爸那时候家境一般,甚至连媒人都没请,但我最后还是嫁给了他,那是因为我知道嫁给了他,他能一心一意对我好。” 米见说:“妈,你可能误会他了。” 刘怡问:“他跟你解释了?” 米见望向窗外:“这事不需要解释。” 刘怡问:“你就这么信任他?” 米见回答:“这和信任无关,这事和逻辑有关,应该是为了借势宣传他的新书“发条女孩”。而且...” 刘怡紧着问:“而且什么?” 米见说:“罗琳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存在可能。” 刘怡心血来潮问:“你是他喜欢的类型吗?” 米见顿了顿:“是。” 刘怡又问:“那你告诉妈,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米见沉默了。 刘怡接着问:“妈经常担心这事,一直想向你寻個答案?” 米见矜持着说:“我很在乎他。” 闻言,刘怡暗暗叹了口气,这两年好不容易搓上来的火到这一下就熄灭了,不忍再去为难女儿。 转而道:“还过一个月就到暑假了,到时候我和你爸来京城找你,咱们一起爬长城,妈都还没去过长城。” 米见面带笑容说:“好。求月票! (今天去了趟医院,不舒服,没了。) 第433章,继续加码(求订阅!) 挂断电话,米见原地站了会,随后打开抽屉锁,从里面拿出一本书,翻开,中间有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资江。 看着照片,想起张宣把头偷放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幕,米见轻轻笑了起来。 “米见,你笑起来好美,我看得心都化了。”从外面进来的陆诗雨拿着两个饭盒,一个递给米见,一个她自己打开来吃。 米见接过饭盒,说声谢谢。 这时陆诗雨突然把头一探,盯着照片看了十来秒后发感慨说: “好羡慕你们俩,郎才女貌,你们将来的宝宝,生下来不是个大帅哥就是个大美人,像爸爸像妈妈都不亏。” 闻言,米见眼带笑意地又瞄了眼张宣的脸蛋,把书本合起来,放抽屉说:“等会我们去图书馆。” 陆诗雨看向她:“你男朋友都上了新闻联播,你还不放松下的吗,要是搁我,我起码要玩一个星期。” 米见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还有些功课准备不足。” 陆诗雨问:“你还是想将来留校?” 米见嗯了一声。 陆诗雨唉声叹气道:“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男朋友这么有钱这么有才华,直接给他当全职太太得了。” 米见笑而不语,认真吃饭。 邵市。 把听筒放回去,刘怡侧头问丈夫:“你听到了吧,见宝亲自承认了。” 米沛平静地道:“早就在预料中的事情。” 刘怡摇头:“不一样。” 米沛问:“哪里不一样?” 刘怡开口:“中间夹了个杜双伶,我以为见宝会否认的。” 米沛明白妻子意思,也是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儿,刘怡突然征求意见:“我想找张宣谈谈,你觉得怎么样?” 米沛反应过来:“谈什么?” 刘怡说:“有很多可以谈。” 米沛问:“谈完呢?谈完要是张宣还不愿意放手呢?” 刘怡怔了怔,脑子一片空白。 见状,米沛语重心长地说:“看来是张宣太优秀了,让你乱了阵脚。她们都还没毕业,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他们的感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刘怡蹙了蹙眉:“可是...” 米沛倒杯茶给她:“没有什么可是的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这话不应该我说,但意思一样,我敢肯定不论你怎么谈,那张宣也不会对见宝放手的。 你想想他以前又是扮肖继红,又是假冒陈日升,你觉得他会听你旳离开见宝吗?” 刘怡手捧着茶想起那一幕幕,觉得这话在理,但她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 羊城。 看着新闻联播,看着报纸,孙剑现在很难受,很愤怒。 想他当年从小商品倒买倒卖开始,没日没夜的艰辛创业,始终坚信一句话:勤劳致富,成功就得起早摸黑。 他对自己恨,也比别人努力。 一路从小商贩摸爬打滚走到今天,走到今天能够俯瞰羊城绝大部分人的位置。 他孙剑是自豪的,是野心蓬勃的。 就算他上次带着儿子去银泰商城给张宣和李梅道歉,他也认为那是形势所逼,是张宣背后的力量,不是张宣本人有多厉害。 他孙剑从银泰商城回来以后,内心是非常不服气的。 他能从小商贩成为今天羊城的富商、名人,他付出了很多心血,凭什么一个20岁的年轻人就突然冒出来压他一头? 这也是他为什么让儿子时刻关注银泰地产地标建筑的事情了。 他孙剑在等,在等着张宣这年轻人出丑,等着张宣自砸招牌,等着张宣被人所唾弃。 可如今,可如今看看报纸上的2.2亿,看到新闻联播这样的权威栏目都在给张宣站台。 孙剑愤怒之余,心情真的非常复杂。 这一刻,孙剑突然生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壮。 商城是他一辈子的心血,里面不但花光了他一辈子的积蓄,也用光了他一辈子积攒下来的人脉。 当初听到30亿项目时,孙剑还高兴了好一阵,认为此子不自量力,以为写出几本书,就能跨界把商业做好了? 但现在... 孙剑想起了一个词“英雄迟暮”,感觉自己老了,感觉看不懂这個年轻人了,也感觉银泰综合体一定会成功,踩着自己的商城风风光光。 瞅着报纸上的半张照片,孙剑此刻就算再怎么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服向这个竞争对手说一个“服”字。 就在这时,孙诚疾步进来了。 一进门,孙诚就问:“爸,你知道了吗?” 孙剑领会儿子的意思:“知道了。” 孙诚问:“那我们怎么办?还继续建商城吗?” 孙剑蹙眉:“你去拜访胡教授,胡教授怎么说?” 孙诚开口:“胡教授说,按照目前羊城的经济体量,容不下两个超级商城。 而我们的商城不论在规模上,经营理念上,还是其他方面都远远不及银泰商城,又距离如此的近,很难存活...” 孙剑没有意外,但还是气。 当初也是听了这胡教授的经济形势分析,才没敢放开手脚干,以至于在各方面都逊色银泰商城。 见父亲心里不岔,却无可奈何,孙诚想了想建议道:“爸,我们不如进军住宅地产吧,胡教授说住宅地产前景广阔,未来同样可期。” 孙剑转身盯着儿子看。 孙诚也不怕,而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的商城最早也要明年下半年才能开业,还有一年之久。 而银泰商城现在一天比一天火爆,口碑也一天天建立起来了,等到一年后,我们真的能翻盘吗? 不是说丧气话,我自从到银泰商城走了一圈后,我就没了信心,这已经不是时间上和规模上的压制了,而是理念上有质的的差距,我们很难追赶上。 所以为了求稳,我建议不如趁早转行,进军住宅地方。” 孙剑瞪眼:“那这建了一半的商城怎么办?” 因为商城陷入了两难之地,孙诚刚才说的也是意气之话,闻言顿时不做声了。 还是羊城。 一间会议室。 李根生端坐在椅子上,右手夹根烟却没吸,桌前放着一摞摞报纸,上面的头版头条都是关于作家三月的报道。 几分钟后,吴主任一行人进来了。 等到吴主任落座,李根生就抬头问:“看了报道?” 吴主任点头:“看了。” 李根生开口:“说说你的想法。” 吴主任把李根生之前的话说了出来:“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人家是能挣钱的,人家是有底气的。” 李根生听了点点头,又问:“李梅从沪市回来了,你听到消息了?” 吴主任凝重地说:“李梅没想隐瞒,我也从沪市那边证实过了。 沪市提供的条件是4+4税收,提供10亿无息贷款,8万平土地,以及一系列优惠政策。比我们好。” 李根生吸口烟,“你怎么看?” 吴主任说:“张宣虽然年轻,但他的cbd商业理念极其先进,他的商业能力也有目共睹。 要是按照他的想法,以银泰商业综合体中心为核心,成功构建出国内首个cbd,那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对羊城经济会有着深远发展。” 李根生吸完一支烟,把烟蒂放烟灰缸里拧熄就吩咐:“去把韩行长等人叫来,我有事跟他们商量。” 吴主任眼皮一跳,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是要跟沪市比拼,这是要加码! 不过他也不意外,30亿项目,这年头30亿项目可是太大了! 吴主任试探着问:“这是要满足他的要求?” 李根生斩钉截铁地说:“沪市是龙头没错,但我们羊城也不落后于人,沪市能给的,我们羊城也能给,还要给的更好、更多,方能显现出我们的诚意。” 两人明白,这次要么不给,要给就必须把沪市压下去,就算给跟沪市打个平手都会显得先小家子气,会显得格局不够。 以前不敢下大手笔,是因为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大作家还藏有这种翻云覆雨的手段。 李根生也好,吴主任也罢,能在这个位置上待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聪明伶俐之辈,两人断定沪市那边看到新闻后,还会加码。 所以两人决定赶在前面来个孤注一掷。 确实是孤注一掷,要是这个中央商务区将来成了,那就是划时代的,他们都会跟着水涨船高,跟着受益。 要是失败了,毕竟是30亿大项目,这烂摊子也得有人兜底,也得有人负责。 这些都是极其现实的考量。 路上,韩行长问:“吴主任,上次不是已经定了10亿吗,怎么还要加?现在银行资金链很紧张。” 吴主任眉毛一蹙:“就你问题多,就你紧张,这年头谁不紧张?这项目沪市那边已经开始撬墙角了,要是不努力一把拿下来,这事后的责任你们来承担?” 韩行长很无奈,赶忙表态:“行行行,只要你们要确认了,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这钱挤出来。” .... 次日,天清气爽,又是一个大晴天。 醒来了,张宣下意识伸手摸摸身边的人,空的? 睁眼,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老男人顺过床头的表看看时间。 08:47 睡了6个小时,望一眼外面,也是赶紧起床洗漱。 上午3、4节课有课,在岔路口犹豫是去外面吃呢,还是去食堂吃早餐? “大作家,你在这发什么呆?” 就在这时,柳思茗、董子喻和方美娟联袂从宿舍出来了。 “在想着去哪吃早餐。”张宣如实回答。 “走吧,跟我们去食堂。”柳思茗笑着邀请。 张宣跟着走,一边走一边说:“老柳同志,你是越来越好看了。” 柳思茗侧头看他:“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大作家今天竟然口花花?” 张宣一脸认真地说:“不是口花花,我是实诚赞美。” 说着,张宣问旁边的方美娟:“今天美娟同志也很漂亮。” 方美娟说:“大作家,不要跟我套近乎,我会误会的。” 柳思茗和董子喻笑出了声。 张宣连忙摆手:“别,千万别,等会老沈会吃了我的。” 方美娟问:“你怎么没跟你家杜双伶一起?” 张宣回答:“她们1、2有课,正在上课。” 方美娟道:“难怪你今天会夸我们,原来是媳妇不在。” 张宣点点头,“对,平时只敢偷偷看看你,不敢正面夸。” 接着张宣看向董子喻:“老董啊,我现在改当公务员还来得及吗?” 董子喻笑着问:“你现在这身份还看得上公务员?” 张宣回答:“嗐,不能这么说,我曾经的梦想就是当公务员。” 方美娟玩笑说:“你要是想子喻跟你,起码也得先是单身吧。” 张宣对董子喻讲:“老董听到没,美娟同志说的,我要是哪天单身了,来找你?” 董子喻回答道:“可以啊,你来我请你吃饭。” 张宣眼睛一斜:“就没点别的?” “你想要点什么?”突然一个糯糯的声音从后面插进来。 张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声音来自谁,头也不回地问:“你这是从哪里出来的?” 小十一慢慢声声道:“我其实一直在你后面,只是你喜新厌旧罢了。” 张宣无语:“我们都没旧,怎么来的的喜新?” 小十一附身过来,委屈地小声说:“别个都认为我是你女人,都没人敢追我了。” 说完,小十一不等张宣回话,就跟董子喻说:“子喻,等会教教我,教我怎么样才能引起这个男人的注意。” 柳思茗笑说:“你也学子喻的,要找个公务员老公。” 小十一瘪瘪嘴说:“也要他当了公务员,我才能有这要求啊。” 然后小十一问张宣:“你什么时候考公务员?” 考个鸡儿我考,张宣感叹这顿早餐不太美好,本来想多多跟几位姑娘交流下男人女人问题的,好丰富写作。 可事与愿违。 早餐跟几个女人一起吃的肠粉,只是才吃一口,兜里的诺基亚响了。 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想了想,还是接起。 “你好,是张宣张总吗?”一个很严谨的声音。 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张宣感觉怪怪的,还是喜欢别个喊三月亲切些。 “是,我是张宣。”张宣回答。求月票! (今天一直在医院,抱歉,这章状态奇差。心脏病是三月的老病,也是因为这个病要休养、没事做才开始进入网文圈的,但最近久坐的原因,心脏非常不舒服,所以就来医院了,大家体谅下,这个月更了12万字了,争取完成24万字的任务。) 算了数字,ps不要钱啦。 第434章,拥有2.2亿是什么体验? “我是张宣,请说。” 徐秘书赶忙言简意赅地表示沪市大老板对张宣的欢迎、对投资的欢迎、对cbd项目的看重。 徐秘书语气严谨,很好的还原了大老板对张宣的求贤若渴,话里话外无不透露,只要银泰地产去沪市,会尽全力满足需求。 这是人家第二次电话了,而且态度非常诚恳,张宣没有想着拒绝。 理由很现实,如今国内的经济圈就三个:珠三角,长三角,环渤海湾。 而其中珠三角和长三角在未来是最具有潜力和爆发力的,是最值得期待的。 既然染指商业,既然建造最高端的商业地产品牌,那沪市无疑的下个目标的最好选择。 脑子里闪过李梅的那句“像羊城这边一样,先建造商场”旳话,张宣直接说:“谢谢徐秘书,也请转达我对领导的感谢,等我们这边的事忙完,7、8月份会争取过来一趟。” 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徐秘书在原地琢磨一番刚才的整个对话,心中有了计较才回去向老板做汇报。 “看来他的最大意愿是羊城。”听完徐秘书的汇报,大老板做出了准确判断。 徐秘书想了想说:“不过我感觉,他对我们这边也有跃跃欲试的想法。” 大老板点头,随即吩咐:“搜集张宣国外出版的信息,搜集cbd项目的信息,同张宣和李梅的联系不要断,等到中大考试完,你亲自去一趟羊城,把人给我请过来。” 徐秘书没有意外,自己这大老板想要做某件事时,一向很有魄力,一向雷厉风行。 看到张宣把手机收起,柳思茗所有所思,随后好奇问:“大作家,拥有2个亿的财富,是什么样的感觉?” 张宣半真半假说:“感觉?你还没感觉到吗?我现在就像一块吸铁石,有些人...” 话还没说完,他身前忽然多了一瓶果汁。 只见伍瑶从后边经过,对他说:“学长,我请你喝果汁。” 说完,这姑娘一脸笑容地走了,也不多停留,也不等张宣回话,直接跟着室友去了另一边的打菜窗口。 张宣视线落在果汁上,临了对几人叹气道:“看到了没,你们问我拥有2亿是什么感觉?就是这个感觉。” 柳思茗、董子喻和方美娟三人不约而同笑了。 小十一目光也落在果汁上,随后伸手把果汁拿到手里,糯糯地说:“我有点渴,我先喝一口。” 说着,也不等张宣批准,揭开盖子就小口喝了起来。 见状,柳思茗、董子喻和方美娟反应迅速地抬头望向了右边的伍瑶。 果然看到了伍瑶在关注着这边,不过那姑娘的眼神在小十一身上略做停留就和室友实说去了。 董子喻收回视线,笑着对张宣说:“那学妹叫伍瑶,在管院挺有名气的。” 张宣小口咬着鸡蛋,一边吃,一边含糊着问:“求教各位,该怎么样拒绝这种美女追求?” 柳思茗和小十一很熟,两人关系很不错,这时说:“让谨妤帮你搞定。” 张宣瘪瘪嘴,“她?得了吧,我现在最头疼地就是她了。” 小十一笑眯眯地把碗里的一块大鸡蛋夹他碗里,附耳小声说:“刚才这种情况,你只要亲本小姐一下,就什么后续烦恼都没了。” 张宣瞥她一眼:“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大的烦恼。” 小十一问:“真的?” 张宣点头:“当然。” 小十一不徐不疾道:“张宣你完蛋了,你对本小姐动心了。” 张宣眼皮一掀,直接推开她的头。 小十一偏头笑着看了他小会,然后也开始吃肠粉。吃完肠粉后,还把没喝完的果汁放包里带走了。 .... 一天6节课,上完就到了晚餐时间。 张宣走出教室,看到外面等待的杜双伶有些意外:“你下午不是没课吗,怎么在这?” 杜双伶和小十一对视一眼,伸手很自然地挽过张宣胳膊,嫣笑着说:“我爸妈还有阿姨来了,现在在我们家里。” 张宣以为听错了,不敢置信:“真的?我老妈和你爸妈来了?” “嗯。” 杜双伶轻嗯一声:“阿姨看了新闻联播后,说是做了一个梦,然后就想过来看看,我爸妈就陪她过来了。” 张宣还是意外:“你早知道了?” 杜双伶笑吟吟地回答:“是,我昨天下午就知道了。” 张宣怨念一声:“你怎么不告诉我?” 杜双伶眯着笑眼:“阿姨让我保密的嘛。” 目送张宣和杜双伶有说有笑地离去,良久,谷润同情问小十一:“刚才听到了吗?” 小十一没做声。 谷润揶揄:“你有什么感想?” 小十一走在前头:“人生很多事你能猜到开头,猜不到结尾,所以本小姐现在没感想。” 谷润服气了:“晚餐我们吃点什么?” 小十一头也不回:“苦瓜。” 谷润笑问:“你这是有自知之明了吗?” 小十一伸个懒腰:“不,这是先苦后甜。” 事业再大,红颜知己再美,如果连自己的母亲都照顾不好,让她老人家操心,人生又有何至意义呢? 所以当得知阮秀琴同志来了时,老男人怀着一颗热热乎乎的心回了租房。 换鞋进去的时候,本以为人在客厅。 没想到沙发上空无一物,倒是厨房里传来了不同的笑声。 杜双伶告诉说:“本来我是央求青竹和文慧帮着张罗晚餐的,但阿姨一进屋就去厨房帮忙了。” “嗯。”张宣轻嗯一声,见没人看到,凑头亲她一口就去了厨房。 都相处这么久了,老男人知道,自己媳妇刚才说这话时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感受到他的宠溺,杜双伶眼睛亮亮地回望他一眼,也跟着进了厨房。 厨房内。 可能是见识到邹青竹的本领后,阮秀琴也好,杜克栋也罢,此时都在帮着打下手,主勺的是邹青竹。 稍稍瞟一眼,一水儿的湘菜川菜。 “杜叔,姨。”张宣进去先是和杜克栋、艾青打招呼。 随即看向刚抬起头的阮秀琴同志:“老妈,这么远,您老怎么就不声不响来了啊?”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435章,阮秀琴分析:我满崽就是一个混蛋(求订阅!) 阮秀琴说:“你舅舅马上生日了,我就顺带过来看看你。” 得,这借口也太拙劣了些。 又不是什么整岁生日,犯不着您老不辞辛劳。 邹青竹炒了5个菜,文慧做了3个。 8个菜,7个人,这顿晚饭吃的热闹。 吃完饭,文慧和邹青竹很有眼力见的上了三楼。 杜双伶带着两个妈去校园闲逛,张宣和杜克栋在后面吊尾跟着。 张宣忍不住问杜克栋:“叔,这是个什么情况?” 杜克栋想了想说:“应该是钱的事情,你挣了2.2亿,整个镇上都沸腾了,你妈应该是担心你,所以来看看。” 张宣觉得也是这事。 路上碰到了许多熟人,有管院的老师,也有管院的学生。 杜双伶今天很高兴,有时候会主动和非常熟悉的老师打招呼。 有时候别个多问一句时,她还会热情介绍一番。 甚至有个人力资源的女生,脑子一热问:“双伶,哪个是你妈?”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回答:“两個都是。” 而在惺亭附近碰到小十一和谢琪、谷润时,她看都不看一眼,跟两个妈有说有笑就过去了。 跟着逛了大半个校园,张宣和杜克栋把双伶同志的表现都看在眼里。 但两男人都不点破,心照不宣。 反正今天过后,整个中大的人都知道,杜双伶不仅是张宣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还是得到两家人认可的未过门媳妇。 晚上,洗漱一番,张宣进了书房,继续开始写“人世间”。 写作这个东西贵在持之以恒,一天不写就手生,思维也容易断档。 凌晨时分,阮秀琴送了一碗夜宵进来,是甜酒呛煎鸡蛋。 四个金黄的鸡蛋躺在碗里,混合着甜酒香味,吃起来很有食欲,吃到肚子里很有满足感。 等到张宣吃完,阮秀琴问:“满崽,你现在忙不忙?” 张宣心领神会,放下筷子:“老妈,您有话就说。” 阮秀琴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严肃地问: “妈问你,报纸上旳事情是真的吗?你真的挣了2.2亿?” “没有。新闻媒体为了吸引眼球把事实夸大了,没有这么多,只挣了1.1亿。” 说着,张宣简单地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阮秀琴听得嘴巴大张,愣愣地望着熟悉的儿子。 好一阵后,她才不敢置信地再问一遍:“真的挣了1.1亿?” “嗯,确实挣了1.1亿。”张宣用非常确定地语气告诉她。 闻言,这两天早有准备的阮秀琴此刻还是有些懵,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她之所以没通过电话问儿子,就是觉得不真实。 所以特意要杜克栋带她过来一趟,想亲自面对面问问清楚。 都说财不露白,不然她心里不踏实,觉都睡不好。 好一会儿,好一会儿,在书房里来来回回走走了几十遍的阮秀琴终于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然后迫不及待地问张宣: “满崽,你挣了这么多钱,你有什么打算吗?你跟妈说说,不然妈这心里不踏实。” 张宣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问。 于是宽慰道:“老妈你就别担心了,有钱会变坏在你的宝贝儿子这里行不通,我现在都还愁钱不够用呢。” 阮秀琴惊疑:“钱不够用?” “是,是真的不够用。”没得办法,为了让自己亲妈彻底放心,只得把盈泰商城的事和盘托出。 当然了,他选择隐瞒一些事实,只讲银泰商城是自己跟李梅合伙的。 不然听到还要贷款建造地标建筑,而且贷款还是以亿元为单位,非得把这亲妈吓死不可。 阮秀荣原地静默了许久,随后又问:“这商城你占了多少份子?” “您是问股份啊?” 张宣回答道:“我只投了1500万,只占股12%,您就别担心了,舅舅知道这事的。” 阮秀琴蹙眉:“得志知道?他怎么一点口风都不跟我透露?” 张宣说:“老舅也是好意,怕您操心,所以没告诉您吧。 而且我的合伙人还是老舅介绍的,是老舅的同学。” 听到这话,阮秀琴心里一下宽松了几分,温和地说:“明天带妈去商城看看。” “诶。”张宣应一声。 心想要找个时间跟老舅和李梅串供一下才行,不然我这亲妈肯定又过不安生了。 正事谈完,阮秀琴目光落在了本子上,“又在写新书?” 张宣拿起本子递给她:“您还记得寒假到处走访收集资料的事情吧?就是为了这本新书做准备。” 阮秀琴接过本子翻了几页,然后又放下,打算找个时间在好好看。 阮秀琴瞄一眼门口,把椅子又拉进几分。 问:“满崽,你和这文慧、邹青竹是什么关系?” 张宣回答:“很好的朋友。” 阮秀琴问:“你们平时都像这样吃在一起?” 张宣没有撒谎:“差不多。” 阮秀琴问:“怎么个差不多?” 张宣侧目,今天这亲妈有点古怪。 但还是如实回答:“两年下来,我们四个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一起吃的。” 阮秀琴又问:“文慧那姑娘的出身很不错吧?” 张宣打岔:“老妈,你应该先问邹青竹,再问文慧,这样就会显顺理成章些。” 小心思被拆破,阮秀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妈只是好奇,文慧这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怎么还会烧的一手好菜? 而且那手艺真不错,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菜。” 老男人很认可这话。 就是因为文慧和邹青竹的手艺好,自己才懒得动手了。 毕竟再怎么说,前生自己也是一个厨房小能手。自己掌勺,双伶打下手,两人相得益彰过了一辈子。 前尘往事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张宣告诉阮秀琴同志:“您也不要大惊小怪,文慧是书香门第出身,教养好。” 阮秀琴叹口气:“我不大惊小怪,我就怕你和这姑娘走的太近。” 张宣无语:“老妈,这不像您啊? 平时您都是护着儿子的,给极了儿子脸面,不带这么拆台的吧。 再说了,我您还不知道么? 从小就胆子不大,碰到漂亮姑娘都容易脸红,不可能对文慧生出任何想法。” 阮秀琴不信这鬼话,而是说:“你知道妈为什么来羊城吗?” 张宣问:“您不是为了钱吗,不是为了担心您的宝贝儿子变坏么?” 听到左一个“宝贝儿子”,又一个“宝贝儿子”,阮秀琴笑了。 她顿了顿,开口:“钱是一方面,但并不是都为了钱。” 张宣诧异:“那还为了什么?” 阮秀琴凝望着儿子,心里纠结一番,临了还是道: “前天中午,有一个看起来40岁左右的女人路过我们家,向我讨了口水喝,还在院门口的矮凳上坐着休息了会。” 知道亲妈不会无事说事,张宣顿时眉毛一拧:“40岁的女人?什么样子的?” 阮秀琴手指比划,描述:“和妈差不多高,可能还要高一点。 齐肩短发,头发颜色和你艾青阿姨一样,是淡黄色。 双眼很有精神,穿的也比较好,言行举止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妈觉得她像个城里人。” 听到齐肩短发,城里人,张宣心里一沉,赶忙问:“您有问她姓什么吗?” 阮秀琴摇头:“妈没问。” 张宣紧着问:“那她跟您说了什么?” 阮秀琴回忆:“她一开始是跟我打探一户姓陈的人家,我告诉她村里没有这样的人家,她就懊恼说可能走错路了。 当时妈还安慰她来着,后来又闲聊了一会,聊了田里土里的阳春庄稼。 但是后面她突然问我:听说你们村出了个大名人... 妈当时心里还挺高兴,我满崽有出息,外乡人都知道了,就跟她多聊了几句家常。 可后来我感觉不对劲了。” 张宣急着问:“怎么不对劲了?” 阮秀琴说:“那人说话很有水平,妈被她夸了几句,就不知不觉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直到她离开时,我才慢慢琢磨过来不对味。 这女人是下午两点左右离开的,恰巧你姐夫刚好从镇上回来,就顺手拦了你姐夫的摩托车。 后来我问欧阳勇关于这人的事,你姐夫说她在镇上直接坐一辆小轿车离开了,没有去其它村找姓陈的人家。” 话到这,阮秀琴一脸懊恼:“妈前天晚上一夜没合眼,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所以我就让克栋和艾青带我过来见见你。” 说到这,阮秀琴问他:“满崽,你知道她是谁,对不对?” 张宣嘴硬:“老妈您为什么这么问?” 阮秀琴说:“那人对你和双伶的事情似乎很感兴趣,问了很多。” 张宣心一惊,不动声色问:“那您有没有把这事告诉杜叔和艾青阿姨?” 阮秀琴盯着儿子的眼睛看了半晌,叹口气:“妈虽然做错了一件事,但也不会呆板到在同一件事情上错两次。” 张宣:“......” 见儿子不说话,阮秀琴追着问:“满崽,你认识这人的对吧?” 张宣坚定地否决:“您在想什么呢?我就一学生,怎么可能认识社会上的老阿姨?” 阮秀琴不理他的胡搅蛮缠,而是直指问题本心:“我满崽有出息了,眼光自然高,肯定看不上老阿姨。 但是老阿姨的女儿就说不准了,告诉妈,她是米见的妈妈,还是那莉莉丝的妈妈?” 张宣:“.....” 老男人头都炸裂了,打感情牌说:“妈,我可是您儿子啊,为什么这么诋毁您宝贝儿子哎。” 阮秀琴压根不吃这套,分析道:“米见那闺女的外貌是妈见过最出众的,也就楼上文慧这姑娘能攀比。 以那女人的长相应该生不出米见这样好看的闺女,那就是莉莉丝的妈妈了。 满崽,妈说得对吗?” ps:求订阅!求月票! 为了身体健康,现在写半小时就要走走,大家别催。 (还有) 第436章,阮秀琴的敲打(求订阅!) 张宣此刻内心是极度郁闷的,怎么也没想到廖芸会来这么一出? 会突然袭击自己老家? 这就有点让人招架不住了哎。 正如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古人诚不欺我也,果然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一点都不假。 2.2亿的事情虽然在事业上有极大帮助,但也把自己的遮丑布彻底掀开了。 老男人看得明白,自己亲妈此次来羊城,就是特意为这事来的。 好在老杜家目前还不知道,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就是不知道廖芸会怎么处理这事? 是闹? 按道理以廖芸的家庭和素养,应该不会做出这种掉价的事。 阻碍自己和莉莉丝往来? 嘿!不客气地说,这就更加行不通。 别的不说,有一点他还是非常自信的:只要自己召唤,不论相隔有多远,阻力有多大,莉莉丝必定跟着自己走。 这是毫无疑问的。 想通这点,张宣心里舒缓了一口气,管你廖芸妖不妖路? 但你奈何不了你女儿,就没卵子用。 面对阮秀琴的逼问,张宣知道狡辩也是无用功,但还是要狡辩一下。实在不行再坦白。 反正嘛,阮秀琴同志就一个儿子,还是那么宝贝,总不能大义灭亲吧? 说不定最后还得出来救火。 呸,自己怎么那么渣呢? 本来不想做渣男,可奈何人活着世上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 念头通达,迎着亲妈旳眼神,张宣眼睛一闭一睁:“要是没错,应该是莉莉丝妈妈。” 阮秀琴问:“你现在和莉莉丝还有联系?” 张宣回答:“有。” 阮秀琴问:“妈问你,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张宣说:“朋友。” 阮秀琴盯着他。 张宣加个形容词,“好朋友。” 阮秀琴死死盯着他。 张宣无奈地开口:“我本来想把她当蓝颜知己,可她硬要做我的红颜知己。” 阮秀琴这回有反应了,继续逼问:“你是不是和莉莉丝发生关系了?” 张宣眼皮直跳,要不要这么聪明的? 要不要这么不留情面的? 张宣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老妈,我和莉莉丝还没到这份上。” 阮秀琴可不好糊弄:“满崽,你现在出息了,是连你妈都要骗了是吗?” 张宣:“......” 张宣本来还想狡辩一句的,可阮秀琴下一句话让他彻底死了心。 只见阮秀琴说:“我记得你告诉我,莉莉丝的家庭条件非常好,她爸爸是邵市的大拇指,她妈妈是银行高层,这样家庭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来我们家打探情况?” 张宣:“.....” 阮秀琴此刻有些生气,很严厉地问:“你跟妈说实话,你们到底到走到了哪一步?” 张宣:“......” 见他还无动无衷,阮秀琴起身,一脸落寞:“果然是儿大不由娘,连妈都问不到你话了。” 老男人心塞,听不得这话。 就算明知道这亲妈在跟自己耍苦肉计,但还是如实招来: “行啦,别跟我上演三国演义了。” 闻言,阮秀琴把落寞的表情收气,直勾勾地盯着他。 张宣硬着头皮说:“下一步,您可以抱孙子。” 阮秀琴气得,走近一步,弯腰,紧张地小声问:“你们还真发生关系了?” 张宣反问:“老妈,您知道我为什么可以成为大作家么?” 还别说,阮秀琴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 但她最后把原因归功于张宣外公去了,毕竟阮家也是有文化的人家,隔代出个作家也不见得有多怪。 张宣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不要脸地说: “就是因为我识时务者为俊杰,认得清形势,妈永远是妈,儿子永远是儿子。” 说完,又赶紧保命地补充一句:“相亲相爱一家人。” 阮秀琴刚才是气,现在是气笑了。 老张家也好,她们阮家也好,祖祖辈辈都是正经人家,怎么到了这一代,就出了两个这么不省心的! 阮秀琴右手压着心口,在屋内来回走了十来遍,最后稳稳情绪问: “你和双伶有什么打算?” 小心翼翼瞄她老人家一眼,张宣迎合地说:“老妈放心吧,双伶永远是您的儿媳妇。” 阮秀琴进一步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双伶结婚?” 张宣一愣,怎么一下子提结婚的事情了? 记得前生直到自己过了26,这亲妈才开始紧锣密鼓提这事的啊? 也正是因为阮秀琴催的紧,杜双伶看他犹豫不决、才找机会逼米见退出的。 可今生? 才哪到哪? 张宣有点蒙:“老妈,你在说什么?我和双伶还在读书,怎么就提结婚的事了?再说了,我也没到结婚年龄啊?” 阮秀琴望着他说:“妈替你算过,你下半年9月份就实岁21了,到明年就满22岁,要不你们明年先悄悄把结婚证办了吧。” 张宣傻眼,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你瞅我,我瞅你,四目相视... 知道亲妈身子骨弱,最后还是张宣选择退让:“您不会是认真地吧?” 阮秀琴气鼓鼓地说:“我要是不认真,我怕你把双伶这么好的闺女弄丢了。” 老男人默然,瞬间明白老妈是真的生气了,保证道:“我丢了自己也不会丢了双伶。” 阮秀琴问:“当真?” 张宣郑重地点点头。 阮秀琴不做声了,盯着他足足看了一分钟后,起身离开书房。 听到关门声,听到外面传来双伶和阮秀琴同志的亲切招呼声,张宣安静地坐到椅子上。 今生这是老妈第一次对自己生气,也是第一次对自己发火。 虽然已经很克制,但足以证明她老人家对双伶的看重。 张宣非常清楚,在得知自己和莉莉丝的真实关系后,她老人家之后提都不再提莉莉丝,这是在无形敲打自己:她只认双伶这个儿媳妇。 这么一通搅,张宣的心绪有些乱,透过窗户望了望外面的黑夜,也是把纸笔收拾妥当,锁好抽屉,出了书房。 见他出来,杜双伶走过来关心问:“怎么啦?你的脸色不太好。” 顾不上客厅里的三位长辈,张宣伸手边了边她头发,“没事,就是有些困。 都凌晨了,你们怎么还不休息?” 杜双伶说:“快了,我打算带阿姨去楼上睡。” 张宣问:“同她们说了吗?” 杜双伶轻轻点头:“我同文慧、青竹打过招呼,她俩挤一挤,空一间房出来。” 这样也好,自己不用睡沙发,张宣这般想着,也是走过去跟大家聊了起来。求月票! 第437章,蛰伏的杜双伶(求订阅!) 第二天,一大清早杜双伶就跟邹青竹买菜去了。 文慧在厨房处理水晶肴肉。 由于这个菜需要花费时间,所以就没跟着去买菜。 听到客厅有动静,中间文慧洗了一盘水果、倒了一杯茶给阮秀琴。 今天的文慧换了衣服,纯棉的灰色衣裳看上去特别淡雅,特别朴素,头发是随意散拢着的,给人一种自然宁静的舒适感。 阮秀琴忍不住暗暗打量她一番。觉得这一身,配上白皙透亮的皮肤,配上这个发型,真的非常好看,显得很端庄、很典雅。 阮秀琴年轻时也是美过来的,但认为文慧这种不拘于形式的美才是真的美,真的是大自然的宠儿。 看着文慧,阮秀琴心里忍不住念叨:满崽天天跟这样的姑娘相处在一起,虽说中间有双伶隔着,但日子久了,难免会有两人独处旳空间,就怕到时候孤男寡女的,会出意外。 要是搁以前,阮秀琴还不会乱想,可有了莉莉丝这一事,再加上过年时自己偷听到满崽对米见的那通电话,她现在是极度不放心。 接过茶,阮秀琴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文慧,阿姨真是不好意思,一大清早打扰你了。” 文慧巧笑着说:“没有,我和双伶是非常要好的闺蜜,这是应该的。只是招待不周的地方,您不用见怪才好。” 阮秀琴连说:“哪里话,你的菜做得非常好,阿姨特别爱吃。” 喝一口茶,阮秀琴跟着文慧进了厨房。 细心旁观了一会文慧的厨艺后 阮秀琴禁不住问:“你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么好的手艺,是怎么学来的?” 文慧温婉道:“是家里长辈教的。” 阮秀琴听得连连点头,又问:“你家是哪里的?” 文慧说:“老家是扬州那边的,大部分时间住在沪市。” 阮秀琴赞叹:“难怪,原来是淮扬的啊,难怪生的这么水灵。” 接着又问:“你处对象了吗?” 文慧回答:“还没有。” 阮秀琴问:“闺女这么好的条件,应该不缺爱慕者吧。” 文慧会心笑笑:“阿姨,我大学不打算谈感情。” 阮秀琴听完说:“那真是可惜了,其实这么好的年纪,应该谈一场感情。” 文慧抿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阮秀琴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是成了精似的人物,刚才说完就后悔了,知道自己出于担心,猛浪了。 阮秀琴帮着打下手,转移话题:“文慧,我看外面房间里有一架钢琴,是你的吗?” “嗯,是我平时用来练手的。”文慧说。 阮秀琴问:“那东西应该很贵吧?” 文慧告诉她:“还好,不过具体价格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小姑送的生日礼物。” 就在两人聊得热乎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扫一眼双手不空的文慧,阮秀琴赶忙跑去开门。 门开,见到是自己儿子,阮秀琴低声说:“这文慧到底是大户人家的闺女,知书达礼。” 见亲妈隔夜就又搭理自己了,张宣显得很高兴,打趣道: “老妈,都什么年代了,还大户人家大户人家的,说出来也不怕人家笑话。” 阮秀琴心里还藏着气儿,面露不满:“怎么,读了几个书,就嫌弃你妈没水平了?” 张宣嘿嘿咧嘴,双手扶着她肩膀:“您就一个宝贝儿子,悠着点,别玩坏了。” 阮秀琴剜他一眼:“吃完早饭带我去商城看看,我给你舅舅打了电话,下午会来接我们去深城,明早我们就从那边回去了。” 张宣收起玩闹,惊讶地问:“从老家这么老远跑过来,不多玩几天?” 阮秀琴小声解释:“老镇长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家里需要人照顾,艾青两口子不能在这边耽搁太久。” 张宣还是挽留:“那您可以单独多住一段时间啊,我和双伶保证把您老伺候地好好的。” 阮秀琴斜眼瞥了瞥他:“你们俩个都是蹭别人的饭,我跟着你迟早饿死去,算了,你也别劝了,票都已经买好了。” 张宣明智的选择闭嘴,现在人家特别不待见自己儿,多说多错,怎么说都是错。 趁着亲妈和文慧在厨房忙碌的空隙,老男人先是给阮得志打了电话。 当阮得志告诉他,没有在阮秀琴面前露出破绽时,张宣才彻底放了心。 接着又是给李梅电话,告诉她等会带一家人来商城,顺便把口供串一串。 第三个电话是打给袁澜的。 他接通就问:“老朋友,你忙不忙?” 袁澜开口:“还好,你大早上的打我电话,是不是有事?” 确实有事,张宣也没跟她客气:“帮我个忙,等会安排一辆面包车来接下我们。” 听到“我们”,袁澜留了心:“几个人?” 张宣说:“可能7个人吧。” 袁澜问,“大概什么时候?” 张宣告诉她:“吃完早饭,大概8点左右。” 袁澜答应了,不过没等他挂断电话就道:“你是不是打算开投资公司?” 张宣有点诧异,“是有这个想法,你怎么知道的?” 袁澜解释:“我去找李梅喝酒时,王丽也在,就聊到了你。” 有些话一听就懂,张宣试探问:“那你这是?” 袁澜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有個妹妹的事吧?” 张宣笑笑:“当然记得。” 袁澜说:“她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回来了,目前在家没事做,我在想你那边能不能帮忙安排下?” 张宣错愕:“你这么大的家业,还找不到事做?” 袁澜看一眼门口方向:“我是家大业大,可保不准今天有明天无。” 张宣不解,“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她回来?” 袁澜说:“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想跟她相处一段时间。而且” 而且后面没有明说,但两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宣蹙眉,听这口气有点托孤的味道,难道是找到了当年她母亲的线索?决定报复? 他明白,袁澜不是看重自己,而是看重自己的关系网。 比如陶显父女。 不过他识趣地没多问,也不去深究,知其目的后就直接讲:“陶歌马上就要来羊城,到时候让你妹妹跟她认识认识吧。” 袁澜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挂完电话,张宣揉了揉眉心,相识一场,能帮就帮。 但有个前提,那就是自己必须置身事外。 吃完早饭,张宣带着阮秀琴、以及杜家三口去了天河路228号。 出发前,他邀请文慧和邹青竹一起去。 但两女以上课为由拒绝了。 袁澜没有派面包车来,而是很给面地派了两辆桑塔纳停在中大南门等。 张宣探头看了看,发现司机有男有女,而袁澜却不在。 略一琢磨,他觉得应该是袁澜在有意避嫌了。难道真的准备报复了? 在车上有外人在,阮秀琴什么都没问。 倒是下车时问了一句:“满崽,这车你合作伙伴的?” 张宣摇头,“不是,是一朋友的。” 闻言,阮秀琴温温笑着不再问。 今天大老板的母亲要来,李梅早就掐着时间等在了路边。 张宣向李梅介绍:“这是我妈,这是我岳父岳母。” 听到儿子称呼杜克栋和艾青为岳父岳母,阮秀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合着是纳投名状,在给她吃定心丸呢。 一声“岳父岳母”,在场的人非常意外。 但反应却各不相同。 杜克栋和艾青相视一笑,眼里的喜色藏都藏不住,这一趟值了,收获巨大。 李梅愣了愣,下一刻也是用出了最大的热情招呼众人。 不过最欢心的莫过于杜双伶。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张宣身后,眉眼弯弯,眯成了月牙。 第一次来商城,第一次看到这种奢华的商城,阮秀琴也好,杜克栋两口子也罢,走在里头都非常震撼。 从一楼开始看起,眼花缭乱的艾青一直没说话,这曾经自视甚高的骄傲孔雀,彻彻底底被镇住了。 一路看一路转,花了小半天功夫来到七楼,艾青找着机会悄悄问杜双伶:“这商城,张宣真的占有份子?” 杜双伶自豪地“嗯”了一声。 艾青凝望着喜上眉梢的小女儿,这一刻也不得不羡慕其命好。 就算是母亲也羡慕,身为女人的羡慕。 艾青凭栏而立,视线在偌大的商城环绕一圈就有意嘱咐道: “妈看得出来,秀琴很喜欢你,你要学会利用这一优势。” 有些话不能明说。 但母女俩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就算傲娇了大半辈子的艾青,如今也不得不承认张宣的优秀,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眼拙了。 而男人一旦太优秀了,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总会招蜂引蝶。 艾青虽然自傲却不傻,人生过往几十年,什么样的没经历过? 就说她自己丈夫,杜克栋。难道就真的没有女人投怀送抱过吗?没有女人试图勾引过吗? 不但有,年轻时还不少,这些艾青都心知肚明。 而自己丈夫才几百万身价就有女人投怀送抱。 那身价过亿、作家名气正在全球蔓延的张宣,那红粉蝴蝶少得了吗? 这也是艾青高兴之余担忧的点。 不过好在张宣是真的宠自己女儿,今天一声“岳父岳母”,何尝不是张宣看懂了自己两口子的担忧而喊的? 所以有这么一个体帖、又拿出去光芒万丈的准女婿,艾青是满足而荣耀的。 听着亲妈的话,杜双伶脑海里一一闪过“米见、莉莉丝”的身影,稍后又想到了文慧和苏谨妤,她虽然没有提及过,但并不代表她没有一丝察觉。 文慧还好,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中。 在察觉到自己男人蠢蠢欲动之时,杜双伶用言语引导邹青竹那直气性子成功给文慧下了两次紧箍咒。 而且她知道,文慧听懂了。 所以对于文慧这闺蜜,只要不太过分,杜双伶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她也需要朋友,她也很珍惜这份友谊。 莉莉丝,这是一个非常野性的女人。如果仅仅利用大义名分,杜双伶觉得效果微乎其微,唯一的突破点就是在其家庭。 但这种时机需要等。 至于米见,杜双伶瞄一眼不远处的自家男人,以前还没找到任何办法,但今天看到了一丝希望。 不过她目前也不敢报太多期待。因为那是米见,和自己分了一半男人心的女人。 所以对待米见,需要有耐心、有智慧,需要讲究策略。在没有一定的把握之前,杜双伶宁愿装死不知道、不去管,也不想去打破这个平衡。 最后的苏谨妤,杜双伶是最不担心的。这女人有才华不假,有美貌也不假,但她后天不足。 在杜双伶眼里:苏谨妤要是有米见和文慧的美貌气质,那比米见文慧还危险。 或者苏谨妤有莉莉丝的蛮横不讲理,那也比莉莉丝危险。 但杜双伶看穿了其心思:想要从自己男人这里获一份爱,但又不想太过卑微,目的是希望长久占有。 这恰恰是杜双伶最不怕的方式。 在商城细致地逛了一圈,张宣给三位长辈各自挑了几套名牌衣服。 最后在七楼选取了一家日料餐厅给大家尝鲜。 艾青爱时髦,一下就喜欢上了日本料理。 杜克栋和阮秀琴第一次吃这东西,有点放不开胃口,吃的不尽兴。 好在料理店老板认识张宣这位世界级的大作家。 悄悄观察了一阵、看到杜克栋和阮秀琴钟爱烤鱼后,老板特意让厨师多上几份烤鱼。 张宣有点小感动,还应邀跟老板合了张影。 结账时,老板表示不要钱,期待地问张宣:能不能把这照片贴到照片墙上? 张宣大气地表示:可以。 下午两点,阮得志开着一辆面包车过来了。 一起的还有杨迎曼。 看到杨迎曼亲自过来接人,张宣有那么片刻恍惚,这场景搁前生是怎么也见不到的。 知晓阮秀琴一行人要走,李梅安排人把面包车塞满了东西。尽是些名贵的烟,名贵的补品。 临走时,张宣对杜双伶说:“今天星期五,我要去陶家吃晚饭。你代我送送两个妈一个爸。” 杜双伶微微仰头望着他,笑盈盈地说好。 把杜双伶送上车,把车门拉上。张宣探头跟几人一一打过招呼后,也是退到一边,目送面包车开走。 慢慢消失在路的尽头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38章,奇怪的调调,这谁比得了? <!--go-->下午三点。 正在同裘博仁、陈敏夫妻说正事的张宣突然接到了陶歌电话。 陶歌问:“姐回羊城了,你在哪?” 张宣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我在商城这边,你什么时候来的羊城?” 陶歌说:“中午,你在那等着,我开车来接你。” 说完,陶歌不等他回复就把电话挂了。 张宣对着黑色诺基亚瞅了几秒,把电话收好,跟陈敏的设计师团队打声招呼后就去了路边等。 中间碰到了万军和百色老板娘。 这两人开着面包车刚从学校那边过来,隔着老远万军就喊:“宣哥,你这是要回学校吗,要不要我送你?” 张宣走过去说:“不是,等会有人来接我。你不是刚上完课吗,你今天么不休息休息?” 万军掏出两支烟,给张宣点上一支就道:“还不是为了多挣几个钱,现在想攒点钱买房子,所以一有时间就过来了。” 张宣扫一眼旁边的百色老板娘,心知肚明他要买房干嘛,顺嘴问:“钱还差多少,要不要从我这里先匀点过去?” 万军高兴说:“不用不用,就差个万把块,很快就搞定,第一套房子我想完全靠自己的劳动成果,这样才有成就感。” 听到这话,张宣也不强求,站在路边无拘束色地跟两人聊了起来。 没过多久,从右边道路上过来了一辆奔驰,停在三人跟前。 见到车里的陶歌,万军很有眼力见地拉着百色老板娘走了。 张宣对着百色老板娘的背影瞅了瞅,暗暗摇头,一直没看懂这老板娘有什么好? 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还没长相。 而且还是有妇之夫,为什么万军会跟她搅合在一起? 真是一对奇怪的组合。 陶歌在车内对着老板娘的屁股看了看,问:“这女人的屁股又不圆,也不翘,更不肥,你为什么对着人家屁股瞅?” 张宣听笑了:“拜托,你说话能过过脑子吗?” 陶歌又看一眼离去的百色老板娘,若有所思:“也是,连罗琳你都不想碰,这样的应该入不了你的眼。” 随后她又煞有介事地问:“那你盯着人家的屁股瞧做什么?” 张宣翻翻白眼,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陶歌眼神在他身上扫一扫,临了发动车子说:“亏你还是有三个女人的男人,这点小事也想不通?” 张宣看着她说:“说说你的看法。” 陶歌分析:“不亚于三个原因。一个是万军被刘琳这个女孩子拒绝后,自信心受到了打击,需要女人安抚。 二是你们宿舍都成双成对,刺激到了他。 三是跟他脸部的疤痕和断指可能也有很大关系,有点自暴自虐的倾向。 第四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你口里的老板娘没长相没身材,那肯定也有一技所长,要么是厨艺好体贴认,要么是很会哄男人,但我觉得可能是床上功夫了得。” 张宣一脸古怪:“你是真的在我面前没点顾忌了?” 陶歌叹口气,非常坦诚地说:“姐没几个真心朋友,不想总是带着面具活,那样累,我觉得肆无忌惮挺好的,很解压。” 张宣问:“因为我是个名人,所以很解压?” “对,因为你是个名人。” 陶歌毫不客气:“要你是个碌碌无为的人,姐会跟你掏心掏肺吗?” 张宣无语:“要不要这么现实,还要讲给我听。” 陶歌笑笑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要是个普通人,那咱最多是普通朋友,而你现在是姐都需要仰望的人,所以我很愿意跟你掏心掏肺。” 张宣视线在她大腿上扫一眼,穿得是休闲长裤,而不是黑丝。 感受到他的视线,陶歌问:“你在看什么?” 张宣说:“没看什么,看你的腿。” 陶歌问:“姐没穿黑丝,有没有让你失望?” 张宣把座椅调低,半躺着翘起二郎腿:“你要是穿黑丝,我才会真的失望。” 陶歌侧头瞄了瞄他,“其实姐一直很好奇,想问问你。” 张宣闭上眼睛:“什么?” 陶歌问:“姐和莉莉丝比,哪个条件更好。” 张宣反问:“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陶歌说:“姐就是好奇,虽然你这家伙经常看我黑丝,但是你明显对我没有那想法。” 张宣半挣一只眼:“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想法?” 陶歌目视前方,打着方向盘:“你要是对我有想法,在京城我就不会带你去我家,姐活了这么多年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张宣把半只眼睛闭上:“嗐,最好别太信男人,男人很多时候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陶歌问:“所以你和莉莉丝的结合,是下半身引起的?” 张宣点头又摇头:“不完全是。” 陶歌问:“所以这就是我好奇的地方,姐的长相虽然比不过你身边的米见,也比不过文慧。 但比莉莉丝还是强一些,可你每次看我的眼神很清明,为什么会上了莉莉丝的床?” 张宣无语:“你为什么要这么好奇?” 陶歌回答:“因为姐从小生活优渥,见识广阔,让我好奇的东西不多了。” 张宣玩笑说:“书上都说好奇是心动的开始,小心喜欢上我。” 陶歌认真想了想:“你要是再大个7、8岁,姐还真会考虑考虑。可你太小了,我想对你起感觉都起不来。。” 张宣睁开眼:“喜欢年上?” 陶歌点点头:“喜欢比我年纪大的。” 张宣乐了:“那你这年纪够呛,得抓紧。” 陶歌不以为意,“别想着顾左右而言它,说说吧,你和莉莉丝是怎么回事?按道理,你身边那么多女人,怎么也轮不到莉莉丝啊?” 张宣反问:“在你眼里,莉莉丝条件很差?” 陶歌如实道:“平心而论还不错,尤其是身材特别有料,性子也大气,挺好一姑娘。 但人就是怕对比,我见过米见和文慧后,就觉得你不应该对莉莉丝下手。” 张宣沉吟一阵,半真半假开口:“我说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欠莉莉丝一世情,你信吗?” 陶歌拧着眉毛想了半晌:“虽然觉得很荒唐,但也觉得在理。 可能这就是别人口里的、莫名其妙的感觉?看对眼了?” 张宣点点头:“嗯,莉莉丝对我来说很特别。” 陶歌侧头看他:“有多特别?” 张宣措辞道:“怎么说呢,那种感受没法用言语来描述。 打个比方:如果有一天上帝告诉我,世界上的女人可以任我挑选。 但数量只限制在3个的话,莉莉丝就是我要选的第三个。” 陶歌有点懂了,戏谑问:“要是上帝只让你选一个呢? 选谁?米见还是杜双伶?” 面对这问题,张宣都不用考虑:“两个都要,少一个对我来说人生都没意义。” 陶歌听笑了:“呵,姐突然觉得人生有乐趣了,我等着看你将来怎么收场。” 张宣瞟了她一眼:“别跟我说你见识浅薄,你没见过这种事情?” 陶歌说:“姐什么奇葩没见过?只是你不一样。 从你的眼神可以看出,你对米见和杜双伶都用了真心,虽然渣,但这点我还是蛮佩服你的。” 张宣看着外面说:“我也不怕你笑话,她们俩加上我妈,是比我命还重要的女人。” 陶歌问:“你两个姐姐不是?” 张宣说:“她们有人疼,不需要我全力掏心掏肺。” 陶歌大笑:“要我是你妈,准保抽死你,辛辛苦苦养了几十年,到头来和两个认识几年的姑娘地位一样。” 张宣老神在在地道:“有些爱情你不懂,所以你现在还是单着。” 听到“单着”,陶歌明显不再这个话题上多说,转而说起了正事: “你猜猜,这20天“哈利波特”在欧洲卖出了多少册?” 上次一个月在欧洲卖出了355万册。 同时半个月内,在世界上其他20多个国家卖出了170万册。 而再次联想到后世“哈利波特”系列累积销售高达5亿多册的恐怖数据。 张宣琢磨琢磨:“全球拢共有400万册么?” 陶歌说:“再猜。” 张宣偏头问,“多还是少?” 陶歌吐出一个字:“多!” 张宣想了想,再次说:“450万有没有?” 陶歌笑着不说话。 张宣眯眼:“500万?” 陶歌还是不说话。 张宣一愣:“不会过了600万吧?” 陶歌这次不再卖关子了:“601万。刚好突破600万,达到了601万。” 张宣不淡定了,惊呼:“卖得这么好?” 前方是拐弯路,陶歌放缓车速:“刚开始看到数据时,我也很惊讶,比你还惊讶。 但是报纸上的报道就是如此,出版社给的清单数据也是这么多。” 话到这,陶歌回忆说:“你知道不,昨天上午我们得到这个确切消息时,我乐疯了。 谢琪直接疯了! 罗琳哭了,大哭! 这完全超乎了我们的想象,你现在的大名经常以罗琳“老师”的身份出现在欧洲各大报纸,我每天都能看到。” 说着说着,陶歌直接把车停在路边,转头认真地道:“姐恭喜你,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级知名作家。” 听到这串数据,张宣现在有点懵。 不,不是有点懵! 是很懵! 他娘的20天卖这么多,已经不是意料中的事情了。 就算知道哈利波特会爆发,但也没想过会这么猛! 这比前生还快!还猛!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因为自己改进了“哈利波特”的故事深度和广度,增加了可读性,才导致提前大卖? 想了半天,老男人觉得可能还真是这个原因。 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解释的通了。 只是601万! 601万啊! 每本为自己挣1.72英镑的税后收入。 600本就是1032英镑。 换算成人民币的汇率是12,那这20天自己进账多少? 进账1.23亿! 嚯!张宣心算一下,差点吓死了! 这比抢钱还快! 比抢钱还快! 晕头,头要晕了.... 许久,许久,张宣想到前生哈利波特系列、及周边一共卖出80多亿美元时,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缓缓神,张宣深呼吸口气,仍是不敢置信:“为什么卖得这么猛?” 陶歌解释:“有三个原因。一个是丰厚的利润促使出版社不计成本地疯狂宣传,疯狂扩展销售渠道。 第二原因是,这20天,又有6个国家引进了“哈利波特”。 第三个原因就是口碑。 通过快4个月的发酵,哈利波特在全球引起了广发热议,话题居高不下,口碑直接宝爆棚。 消费者自发地口口相传相当普遍,这样是导致哈利波特一爆再爆的原因。” 张宣觉得在理,问:“我们国家什么时候引进“哈利波特”?” 陶歌笑说:“人民文学已经在洽谈了,最迟3个月,会登陆我国。” 张宣问:“还要这么久,是翻译的原因?” 陶歌说对:“由于西方魔法类的书籍在国内比较少见,所以人民文学会在翻译上会多下功夫。 对了,你也是原作者,洪总让我跟你说一下,到时候有些地方可能要请教你,会按规矩付你报酬。” 出版就意味着有钱进,张宣没有推迟:“应当的,义不容辞,到时候通知我一声就可。 至于报酬,给不给都无所谓,你们包我三餐就行。” 陶歌纠正他:“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为一谈。 该拿的你不要看姐面子,一分都不能少。” 张宣说:“行吧,你们给我肯定也会接着,不给我也不问。” 说完,他关心起了发条女孩,问:“我的“发条女孩”什么时候出版?日子定下来了吗?” 陶歌说:“日子定下来了,7月20正式发布。 基于你现在的名气,基于“发条女孩”的高质量,企鹅出版社给足你面子,他们这次决定趁热打铁、借着“哈利波特”的东风选择全球发布。 同时登陆欧洲、美洲、亚洲和非洲一些国家。” 张宣激动地问:“你弄清楚了没,大概有多少个国家?” 陶歌伸出双手:“41个国家和地区同时发布。” 张宣眼睛大睁,好想说一句卧槽! 企鹅出版社不愧是英语世界第一大出版社! 不愧是全球十大媒体之一。 这发行渠道!这影响力!真他妈的不是盖的! 忒吓人!求月票! 第439章,给你生个孩子(求订阅!) 震惊过后,张宣还是有点难以相信。 严肃问:“真的在41个国家和地区同时发布?” 陶歌认真回答:“对,姐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是企鹅出版社的负责人亲自告诉我的。” 张宣砸吧嘴,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不是不信,就是觉得有点离谱。 嗐!你能想一个乡村少年能走到这一步吗?从吃不起白米饭一下成了全球知名人物吗?” 陶歌听笑了:“少到这跟我炫耀。” 不过接着她又说:“确实值得炫耀,只要“发条女孩”的销售达到预期,你这世界级知名作家的神坛就彻底稳固了。 到时候走到哪都是有身份的人,令人瞩目,受人尊敬。” 张宣问:“卖出多少才算达到预期?” 陶歌伸出三根手指:“一个月300万册。” 张宣错愕:“全球?” 陶歌点点头:“当然是全球,不能指望每本书都能像哈利波特这样大爆发。 这个预期数据是企鹅出版根据过往图书的销售得出的预期值。 不过300万册相对来说也不低了,甚至很高了,这证明出版社很看重“发条女孩”的质量。” 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而是在心里评估。 按道理作为世界第一科幻小说,尤其是现如今世界科幻小说还没有进入鼎盛时期,“发条女孩”这样一本书就显得难能可贵。 对这年代的读者来说,“发条女孩”的横空出世,足够新颖,足够有味,会生生把世界科幻小说抬高一个台阶,进入另一个时代。 所以,全球41个国家和地区同时发布,一个月才300万册,显然不符合张宣的期待。 世界第一科幻小说如果就这点逼格,那还有什么意思? 好歹也是后世霸榜畅销榜那么多年的书籍,就算比“哈利波特”差点,也不会差太远才是? 而且如今优秀的科幻小说少,“发条女孩”出现的时机非常好。 同时又有企鹅出版社这样的大出版做背书,占据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没有500万册以上,张宣都觉得难以接受。 见他沉默,陶歌问:“你在想什么?” 张宣伸出一只手:“我在想,如果第一个月没有500万册的销量,我这书就算失败。” 陶歌眯眼:“500万册?” 张宣看着她眼睛:“500万册。” 陶歌面露惊讶:“你是真敢想!比企鹅出版社的专业人士都敢想!” 张宣翘起二郎腿,不以为意:“我当然敢想,因为我是作者,没有谁比我更懂这本书的质量了。 而企鹅出版社之所以没敢想,那是他们对科幻小说缺乏足够的了解。” 陶歌视线落在他面庞上,安静看了一会,某一刻突然说:“要是你的新书第一个月突破500万册,姐跟你睡一晚。” 张宣有点懵,这是什么鬼逻辑? 不过陶歌在他没回过神来之前,又悠悠地补充一句:“放心,让你白睡,事后我还是你姐,不让你担责。” 张宣还是有点懵:“你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生猛?” 陶歌双手抄在胸口:“500万册,姐怎么样也觉得不可能,企鹅出版社也不敢想。 要是真的达到了,证明你眼光独到,证明你的视界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姐跟这样优秀的你睡一晚有何不可?亏吗?” 张宣:“.....” 陶歌笑问:“怎么,没自信了?” 张宣玩笑道:“不是没自信,而是我在想一个哲学问题:你跟我睡一晚怀孕了怎么办?” 陶歌偏头思虑半晌:“要是怀孕了就是天意,姐把孩子生下来,让你白睡一辈子,还不让你负责,爽吧?” 张宣这次彻底不会了:“一本书,至于这么大赌注?” 陶歌回答:“500万册!就算哈利波特在相同条件下,第一个月估计都只能达到这个成就吧? 你知道欧洲那些专家是怎么评价的吗? 这是一个特例,也是一个现象级的事件,不说后无来者,在人类出版史上也是前无古人,很难复制的经典。” 张宣提醒:“可你别忘了,我现在也是哈利波特的作者,现在乘着哈利波特这股东风,而且还背靠企鹅出版社,这开局就是王炸,理应不会比哈利波特差。” 陶歌再次思考一番,最后还是摇头:“难!你说的这些企鹅出版社难道不知道吗? 错!他们是专业的,有着丰富的出版经验,这些都知道,这些都有考虑,但最乐观的估计也只给出了300万册。” 说着,陶歌微笑看向他:“怎么样,要不要跟姐赌一把?” 张宣眼皮掀掀:“你不是说对我没兴趣么,怎么三番五次打我的身子打主意?” 闻言,陶歌嘴巴微张,气得不轻:“你既然这样讲,那姐也就实话告诉你,我对你这个人没兴趣。 但我对你的作家名气和才华很着迷,这东西不是财富和权利能左右的,也不是财富和权利能染指的。” 张宣嘀咕:“所以你就愿意为我生孩子?” 陶歌沉默了,侧头望向窗外,好一会儿后又呵呵地笑了起来,转头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自恋?” 张宣换个姿势,继续翘起二郎腿:“这不是你自己说的?” 陶歌深呼吸口气:“你就不能抓重点?我是想表达我不看好“发条女孩”第一个月能销售500万册。” 张宣戳她心窝:“你当初也不看好发条女孩能出版,也没把“哈利波特当回事”。” 陶歌一窒,双手撤下来、把着方向盘上陷入了沉思,许久才抬起头道:“你不说,我都还没做过反省。看来我的思维确实局限在传统文学领域了。” 张宣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建议你平时多看看传统文学以外的书籍,开阔下视野。” “这话在理。” 陶歌问:“你下一部科幻小说写什么,有想法了吗?” 张宣眼皮一睁:“你不是希望我回归传统文学领域么?怎么又提科幻小说?” 陶歌说:“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和我这半年呆在英国有关吧。 尤其是看到罗琳从底层强势崛起,感受颇多。 相比国内文人相轻,我更希望看到你在国外大杀四方,那种中国人征服世界的快感,在感官上的冲击比你得茅盾文学奖的更大,更有趣。” 张宣诧异:“没想到你骨子里还有这样的热血一面。” 陶歌自我形象:“女人慕强,这是天性。这也是我对你身子没兴趣,但热衷你作家名气的原因。” 张宣无语:“爱慕虚荣,你怎么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陶歌撩一下头发,呵呵笑道:“那是因为姐会投胎,姐有这资本。” 张宣服气了:“开车吧,别让你爸等太久。” 陶歌眼神在他身上打转转,压根没开车的意思。 张宣一愣,眉毛紧皱:“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我都不主动提赌注了,你还想抓着不放?” 陶歌一脸意味:“你似乎很怕?” 张宣不避讳地点头:“当然怕,赌赢了多个孩子,多麻烦。” “嘁!说的你一次就能让我怀孕一样。” 陶歌揶揄一声:“我那两个吻,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张宣:“......” 陶歌看一眼外面:“要不现在怎么样?” “车内?” “可以。” “换地方行不行?” “你说去哪?” 张宣催促道:“开车。” 陶歌不为所动:“那你喊我姐。” 张宣果断认怂:“姐。” 陶歌说:“还有一声。” 张宣闭着眼睛再喊:“姐,开车。” 陶歌哈哈大笑,伸手拧钥匙,发动车子开了起来。 只见她一边开一边打趣道:“其实你刚才要是真想吻我,我铁定会给你嘴里塞块抹布,顺带给你一大耳巴子。” 张宣瞄一眼前面擦灰尘的毛巾,心有戚戚,“以后善良点,亏德事做多了,容易出鬼。” 陶歌压根不吃这套:“以后要是说出去,世界级知名大作家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也是一桩美谈。” 张宣不岔地嘀咕:“其实你没必要自欺欺人,小心玩火自焚,到时候我可不会救你的哎。” 陶歌乐呵呵地,充耳不闻。 张宣问:“你这次为了什么事回羊城?” 陶歌说:“有三件事。第一件事刚才已经跟你说了,关于“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的事情。 第二件就是要回京城一趟,人民文学通知我,你的“风声”和“潜伏”这半年多又有1200多万稿税,需要去替你办理下手续。” 张宣有点意外,同时也有点高兴:“这都一两年过去了,两本书还卖得这么好?” 陶歌解释:“还行吧。不过其中三分之二的稿税来自国外,看起来多,但还是外汇汇算的结果,其实没卖出多少册。 而国内的市场暂时饱和了。以后只能靠细水长流。” 张宣很满意:“细水长流我也知足,等待下一批人成长起来,我这书又可以继续吃红利。” 陶歌目视前方:“这倒是,你以后就算不工作了,也能靠这两本书吃一辈子。” 张宣问:“另一件事是什么?” 陶歌沉声道:“前段时间我外婆不是去世了吗,最近我妈总是半夜做梦,梦到我外婆来找她。 尤其是前天晚上,我妈半夜被惊醒了,说看到我外婆从窗户走进来。” 张宣安慰:“这是出现幻觉了。” 陶歌说:“我也这么认为,可能是我妈刚从梦中醒来,意识还停留在梦里,没完全清醒过来。” 张宣想了想试探问:“阿姨和你外婆生前关系怎么样?” 陶歌回答:“感情一直挺好,很少有红脸。” 张宣说:“那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你带阿姨回京城祭拜祭拜,顺便找一家大寺庙烧点香纸,求神拜佛安安心。” 陶歌开口:“我就是这样想的,明天打算带她去光孝寺看看,替她求个平安福。” 两人有一叨没一叨说着,快要接近政府大院时... 陶歌忽然问:“听说沪市又邀请你去考察了?” 张宣偏头望向她:“是有这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 陶歌告诉他:“我有一个朋友在沪市工作,他透露给我的。” 这就解释得通了,不然以银角大王的身份,不可能跟女儿讨论这个。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40章,众多boss专门为你开会(求订阅!) 陶歌追问:“你要去沪市看看吗?” 张宣反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陶歌沉默些许,坦诚道:“你既然经商,那就必然绕不过国内经济龙头沪市,绕不过长三角。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沪市这个面子要给。” 张宣认同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考试完会去看看。” 陶歌进一步问:“你这是想到那边开花结果?” 张宣用不确定地语气回答:“要是可以,我当然两边开花。 先到沪市那边建设一个银泰商城,可问题是我没钱。” 说到钱,陶歌忽然慎重地开口:“其实你的商城应该引入一个合伙人进来。” 张宣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姐们虽然爱逮着自己玩,但正事从不含糊,这么说肯定是意有所指。 于是问:“什么样的合伙人?” 陶歌说:“姐说得当然是有份量的合伙人。你分出5%到10%股份,这样就算我家这位将来不作为了,你也能保证安全无虞。” 老男人明白了,陶歌这是告诉自己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 从理性来讲,这是好事,也是大实话。 不过只有他知道,这位银角大王未来会安然退休。 现实是:只要自己不和这位姐交恶,商城就出不了问题。 但张宣斟酌一番后,还是问:“你打算给我介绍谁?” 陶歌放缓车速,“当然是介绍我最熟悉、最了解、最认为可靠的人给你,这人你认识,还见过。” 张宣灵机一动:“李老的儿子,安长俱乐部老板?” “对,就是他。” 陶歌说:“你和他说来也是渊源颇深了。他这人和我一个院子的,从小玩到大,是我比较信任的人。” 张宣不做声了。 见状,陶歌瞄他一眼:“这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他那妻子你见过吧,长相平平,原本他们家给他安排了更好的姻缘,但他坚持娶了家庭背景非常普通的初恋。” 张宣还是没开口。 陶歌似乎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就说:“羊城这边我还能照顾你一二,你可以随心所欲。 但沪市和京城不比羊城,形势相对错综复杂些,要是如果你将来打算在沪市和京城也建cbd的话,可以考虑引入他。” 张宣这次终于开口:“我考虑考虑。” 陶歌笑了笑:“看来你很惧怕我们这类人。” 张宣几个笑脸:“我就一小老百姓,自然担忧未知事物。 不过我相信你。” 陶歌甩甩头发,跟着笑:“还算有良心,姐对你掏心掏肺总算没遇到白眼狼。” 车子开了一路,两人就不停歇地聊了一路。 下车时,张宣假装懊恼地拍拍额头:“看我,跟你聊嗨了,连上门礼物都忘了买。” 陶歌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伪装,靠着车门奚落道:“有这心你就去买,我在这等你。” 这娘们,我就开开玩笑的。 看破不说破啊,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呢?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老男人没得法,果断转身往外面走。 目送他走了十来步,陶歌笑说:“行了,别演了,赶紧跟我上去吧。” 说完,陶歌从后备箱掏出一瓶酒、一盒茶叶递给他: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尺寸刚好在我家这位能接受的范围内。” “哎哟,谢谢。”张宣欣然接过。 “姐期待你第一个月突破500万册。”陶歌嘲讽一句,率先上了楼。 张宣眼皮直跳。 他娘的,这女人真是皮痒了不是,竟然敢嘲笑我? 你要是再这样,小心我当真鞭你一顿。 上到3楼,开门的是陶母。 相比上次面色红润,陶母这次脸色略显憔悴,还有淡淡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联想到陶歌的话,显然陶母的梦过头了。 “阿姨,又来打扰你了。” 一见面,老男人口几亲甜。 “说什么打扰,你能来阿姨高兴还来不及,来,快进来坐,外面天太热。”陶母很好客,接过酒和茶叶就赶忙把人让了进来。 “好...” 也不是第一次来,张宣如今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两人换鞋进去的时候,陶显刚好把最后一盘菜摆到桌上。 见到张宣,陶显亲和地点点头:“来了。” 张宣笑着应声:“诶,来了。” “你们先洗个手,马上吃饭。”陶显招呼。 桌上很丰盛,四菜一汤。同上次一样,仍然有个湘菜。 只不过上次的是辣子炒肉,这次换成了剁椒鱼头。 看那红艳艳的剁辣椒,一落座就有成堆成堆的辣椒味扑面而来,食欲大增。 “今天喝点酒?”陶显问。 领导请,不敢辞,张宣说:“菜这么好,喝点。” 说完这话,他都觉得有些奇怪,不知不觉自己面对陶显竟然有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财富和名望的力量,无形中让他面对陶显时都有一些洒脱和自信。 老样子,吃饭的前半段都是聊家常。 陶母对张宣的写作这块很感兴趣,问了很多问题。 比如怎么会有哈利波特的这类灵感的? 怎么和罗琳认识的? 张宣作为一个搬运工,自然是滔滔不绝,听得陶母一直面带微笑、吃饭的速度一慢再慢。 连着问了几个后,陶母又好奇问:“你的“发条女孩”要出版了,你下本书有着落了吗?” 陶歌问这个问题时,张宣没直接回答。 但面对陶母的小八卦,老男人直接说:“下一本已经开始写了。” 陶歌插话:“已经开始写了?什么类型的?” 张宣回答:“传统文学,差不多写了10万字。” 陶显感兴趣说:“大概什么时候写完?” 张宣回答:“2年后。” 桌上安静了三秒... 在一家三口的注视下,张宣接着道:“这部书我打算写长篇,大纲预计110万字左右。” 陶歌眼睛睁大几分:“那就是说,未来2年你不会出新书了?” 张宣转手手里的白酒杯说:“那不会,要是“发条女孩”成绩好,中间我会再写一部科幻小说。 毕竟建商城需要大笔的钱,我不能懈怠,我得努力挣钱。” 听到建商城,陶显缓了缓,放下筷子说:“今天省里开了会,上面也派有专人参与,就你提出的cbd商业理念展开了讨论。 最后领导班子一致决定以你的银泰商业综合体中心为核心,打造国内第一个cbd。” 骤然听到这话,老男人心里热乎乎的。 同时也晕乎乎的。 光想象那场面,这么多大佬汇聚一堂专门讨论自己的cbd商业理论,他娘的这是多大的荣幸? 他娘的,老张家祖宗十八代一起冒青烟也烧不出这么个璀璨辉煌。 张宣十分清楚,能让陶显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那肯定是百分百确认了的事情。 同时老男人也明悟,陶显特意预定星期五叫自己来家里吃饭,就是知道今天会开这场会。 而在吃饭的时候和自己说这事,也是打了感情牌。担心自己脑子一热就跑去了沪市。 毕竟国内第一个cbd的噱头太大了!太大了!对一省经济的发展非常具有诱惑力。 听到陶显的话,不止张宣震撼。 陶歌和陶母也相当讶异,母女俩相视一眼,再次看向张宣的眼神都变了。 张宣内心糟呼呼的、表面却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想了想说:“羊城是...” 就在这时,就在张宣刚说了三个字时,他口袋里的诺基亚突然发出了响声。 张宣看陶显一眼,然后在三人的注视下掏出手机。 张宣说:“是李梅的。” 陶显轻点头,示意他接。 张宣也不刻意走开,稍微偏了偏身子,不让口对着餐桌、就按了通话键。 对面顿时传来了声音,李梅高兴地说:“大老板,我刚才接到了羊城boss的电话。 他们把条件追加到5+5税收,10+8贷款12亿,同时把纺织厂后面那块3.5万平的土地也低价交给我们。 另外还有一系列优惠政策,条件比沪市还好” 还真就给5+5税收? 那不是现任的粤省领导,很大一部分都享受不到丰厚税收带来的回报? 张宣这一刻感受到了诚意满满。 而且10+8的贷款也是超出了他的预料,12亿巨额资金,10年不用支付利息,后面8年也只要支付一半利息,这一来一回帮自己省了不少钱。 土地也相应大了一圈。 张宣听得心情激荡,等李梅讲完,就淡淡地讲:“我知道了,我现在有点事先挂了。” 听他这么说,李梅猛然想起张宣正在陶显家做客,自己刚才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 挂断电话,张宣看向了陶显。 陶显意会,伸手拿起杯子,跟他碰一个就道: “沪市不错,但羊城也不差,只要我在任一日,就会支持你好好建设cbd。” 话不多,却很亲和,掷地有声! 看到银角大王如此姿态,张宣顿时有点感动。 什么也没说,一口气把小杯白酒喝了个干净。求月票! (已更6400字,还有) 第441章,这老板好牛逼,人还是那是人(求订阅!) 吃完饭,张宣又和陶显开始喝茶。 如今建设cbd的基调已定,很多东西都能摆在明面上谈,不再遮遮掩掩。 而且一个贵为银角大王,一个是世界级知名作家、亿万富翁,身份对等,加之又有陶歌这层关系在,两人很随意。 陶显在这次聊天中,看不到任何领导的架子。 当张宣掏心掏肺,把肚子里那点关于cbd的知识倾囊相授时,时间慢慢地走到了晚上7点。 离开时,陶显赠送了一副字画:天道酬勤。 落款人是陶显。 这显然是银角大王亲笔抒写的。 张宣打开一看,发现字迹还可以,大开大合有点气势。 但老男人觉得,字可以归可以,但还是不如自己浸淫了几十年的功底。 不过他很清楚,这幅字画本身毫无价值,但其意义不一样。 这是一种态度! 陶显是想通过字画告诉张宣:刚才在餐桌上说的话有效。他在任一日,就会支持张宣好好建设cbd。 同时也通过这幅字画告诉外界:张宣是我看重的人,银泰综合体中心是领导看重的项目。 从政府大院出来,陶歌一边开车一边问:“你想去哪?商城还是学校?” 张宣摸摸手里的字画:“先去商城,等会再送我回学校。” 陶歌目视前方:“那晚上姐睡哪?” 前方有一个长相非常不错的少妇,张宣盯着看了会后说:“只要不上我的床,你想睡哪就睡哪,没人拦你。” 陶歌瞄他一眼:“我好歹也是你姐,你怎么没大没小?” 张宣懒懒地质问:“没大没小?那你有见过当姐的想跟弟弟接吻的吗,有见过当姐的想跟弟弟睡觉的么?离谱的是还想为我生孩子!” 陶歌笑笑,不说话了。 “召集高层管理开会。”到达商城,张宣一下车就对李梅下了指示。 李梅点点头,问:“要不要把阳永健叫上?” 张宣愣了愣:“她现在是什么岗位?” 李梅说:“阳永健现在是范芳丽的助理,跟着学习市场这块。” 张宣问:“表现怎么样?” 李梅罕见地竖起大拇指:“学习能力很强。我打算在她大学毕业之前,安排她到每个重要岗位都呆一段时间。” 张宣秒懂:“你这真当接班人培养了?” 李梅摇摇头:“这算哪门子接班人,她比我有天赋得多。不出5年,阳永健就可以独当一面,成为你手里最锋利的刀。” 如果是培养阳永健,张宣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 就像李梅说的那样,自己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心腹,而品性纯良的老同学无疑是最可靠的人选。 从小看到大,从大到看到老,张宣很相信她。 张宣吩咐:“以后的会议都给她安排一个旁听的位置。” 接着不等李梅搭话,又说:“给你一个人任务,不管用什么办法,3个月之内必须让她把羊角辫减掉。别透露是我的要求。” 李梅有点哭笑不得,“行,交给我吧。” 张宣不管她为难不为难,想了想又说:“这次会议,把裘博仁和陈敏也喊上吧。” 会议室。 张宣坐在首位,不到5分钟,正在商城忙碌的高层管理人员全部到齐。 望着李梅挥舞厚厚钞票从别处挖来的12名主力干将,张宣在正式开会之前先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张宣把陶显送的字画当众交给李梅,让她把字画裱好挂在会议室里。 大boss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在座的没有傻子,都是心神一震、腰杆子都不觉硬了几分。 张宣说,“第二件事,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过去这20天,哈利波特热销全球,又为我创造了2.5亿的收益。 我在这很负责任的跟大家宣布,商业综合体中心的建设以后一马平川,再也没有任何资金阻碍,没有任何政策阻碍,也不会有谁不开眼来捣乱。” 听到20天挣了2.5亿! 17人,李梅、王丽、陈敏夫妻加上阳永健、以及12名高管面面相觑,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李梅、王丽、范芳丽、陈敏、裘博仁、陈龙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齐齐看向上首位的张宣,一脸吃惊的样子。 此刻他们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 都在想,20天前,全国报纸都在满天飞地报道这位大作家靠哈利波特挣了2.2亿。 这才过去多久? 才过去20天! 这位大作家又说出惊人之语:又挣了2.5亿! 在座的都是文化人,他们最低学历都是名牌大学的本科毕业生,甚至还有3位海外留学归来的精英硕士。 他们以前就知道自家老板很牛逼。 靠知识挣钱很牛逼,靠写作成为亿万富翁很牛逼。 也正是因为老板很牛逼,所以当李梅在他们面前摆着一沓一沓钞票时,说着“跳槽过来跟我们干吧,薪资是你们现在的两倍起开始...”时,他们思想斗争做着做着就从各个地方跑到羊城来了。 其中有6位来自世界五百强企业吉之岛。 有3位来自香江中环。 有1位来自东京银座的留学生。 有1位来自韩国汉城的留学生。 最后1位的起点最低,来自华强北万佳百货。但人家也是万佳百货的市场部经理,经历过实战检验的优秀人才。 就是这样一群人,此刻都大脑死机了,他们忍不住想:什么时候作家怎么这么挣钱了? 什么时候起,钱这么好挣了? 是我们太平凡?还是老板太牛逼? 怀疑人生! 不过怀疑人生归怀疑人生,他们下一秒很是松了一口气。 大老板的挣钱能力这么强,那这些日子萦绕在他们心头的迷雾彻底散开了。钱到位,政策到位,建设cbd不再是梦醒,他们的未来也不再是梦醒! 他们赌对了!跳槽对了! 等了小半晌,见众人消化了自己刚从的话,张宣继续讲: “还跟大家小小透露一下,7月20日,我的科幻小说“发条女孩”在全球41个国家和地区同步上市。到时候肯定又会有一笔钱进来。” 话到这,张宣环视一圈众人,继续说:“这本是我的私事,没必要跟大家说。 但我知道,面对30多亿的大项目,我这个老板要是不给你们一点底气,你们心里也会不安。 毕竟大家信任我,信任公司,都是拖家带口来的羊城。 你们把前途和命运都交给了盈泰地产,那我有责任和义务给大家一个交代,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 “你刚才说的“发条女孩”,预期会卖出多少册?”陈敏作为设计师,是最关心地标建筑能不能落实的? 毕竟从去年暑假开始,万邦设计就跟张宣绑定在了一起。如今都快一年了,心血都耗在这,所以她没忍住问了出来。 张宣伸出一个巴掌:“企鹅出版社作为英语世界最大的出版社,最低预期是一个月卖出500万册。” 嗯嗯? 500万册。 众人脑瓜子一转,忙着心算,都是高材生,不一会儿就把结果算出来了。 以哈利波特为基础模板,那第一个月可以挣2.6亿人民币? 前面2.2亿加2.5亿,又加2.6亿! 会议室里的众人望着张宣,瞬间麻木了! 亿万富翁! 全球知名作家! 他还不到21岁? 大学还没毕业.... 其中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来羊城的的阳永健感触最深。 而陈敏和裘博仁夫妻对视一眼,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逝:早知道这位会成长到这一步,去年怎么也要拉着女儿回国,近距离工作工作,说不准就能产生火花? 而其他高材生,此刻心里很惭愧。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感叹同样是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尤其是王丽,想起自己曾经的糜烂生活,现在很是后悔。感觉过往30年活到猪狗身上去了,没干一件人事。 李梅把在座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暗赞自己这大老板好手段,用这种最直接、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把大家给折服了。 过犹不及,点到为止,心满意足的张宣适时转移话题。 对李梅说:“接下来还有三件事,你务必带领大家做好。” 闻言,李梅拿起笔准备做笔录。 张宣端坐身子,伸出一根手指说:“第一件事,从明天开始,你要带领大家与羊城有关部门做好对接工作。把贷款、土地、以及一些列优惠政策等彻底落实到位。” 李梅慎重地点头。 张宣伸出第二个手指:“第二件事,7月份应沪市大领导的邀请,我会亲自带队去沪市考察。 这支队伍交由你帮我组织好。我的要求只有一个,精英,必须都是精英。” 李梅说好。 张宣伸出第三跟手指:“第三件事,现在资金到位、政策到位、土地到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要赶紧给我招人,招班底。 我给你个指标,凑齐两套班底,一套正事的,一套预备的。这套预备班底将来会派往沪市。” 听到这话,听到两套班底,众人心中非常激动,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他们够努力、够出众,就一定有位置留给他们。 一瞬间,众人斗志昂扬。 会议散场时,张宣叫住了陈敏、裘博仁夫妻。 询问:“地标建筑的设计图怎么样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陈敏说:“前后已经反复求证过,现在正处于收尾阶段。” 张宣很满意,然后又问:“刚才在会议上我也有说,将来可能要去沪市发展,你们有没有兴趣继续合作?” 两夫妻等的就是这话。 之前还在想,要是张宣不跟他们提,两人还打算厚脸皮毛遂自荐来着。 陈敏连忙笑着表态:“过去一年我们合作很愉快,继续合作自然是求之不得。” 很好,姿态放得很到位,张宣伸手:“那祝我们继续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夫妻俩伸手握了握。 张宣说:“对沪市的地标建筑,我还是那个要求,世间独一无二。” 听到这话,裘博仁夫妻心里早有准备,见怪不怪。 离开会议室时,张宣遇到了阳永健跟在范芳丽后面、正向李梅汇报什么? 他走过去把阳永健拉到一边,关心问:“老同学怎么样?还适应吧?” 阳永健围着他认认真真绕了三圈,唏嘘:“人还是那人啊,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张宣听笑了:“好歹我现在也是名人,你是真的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的?” 阳永健抬头问:“你希望看到我对你有敬畏之心吗?” 得,嘴皮子还是这么利索,张宣猛地摇头:“那还是算了,我喜欢你这样子。” 阳永健歪歪嘴:“我要告诉双伶,你对我乱用词。” 张宣:“......” 老男人无言以对,但心里却非常高兴。 都说高处不胜寒。 自己很怕因为走的太高而孤独,所以平时面对任何人都用老样子的方式相处。 还好,这些老伙伴并没有对自己望而生畏,不然人生就真的没意思了。 张宣扫一眼四周,悄悄地道:“老同学,你知道我很忙,平时你要多多帮我留意留意。” 阳永健懂他意思,走近一步压低声音说:“放心吧,你和双伶、还有孙俊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张宣有些心酸:“不要有压力,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工作,我的朋友不多。” 阳永健露个土味笑容:“知道了,你平时也悠着点。” “嗯?”张宣一脸莫名。 阳永健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说:“米见和莉莉丝的事,你还是要悠着点好,双伶并不是表面那样好糊弄。 行吧,言尽于此,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拉偏的太过分,我先走了。 如果哪天要收尸,记得提前通知我。” 说完,这个姑娘甩着羊角辫一拐一拐离开了。 “我!....” 张宣气得。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已更万字。) 第442章,事事难预料(求订阅!) 果然最气人的就是这土味姑娘。 上辈子不拿自己当男人,这辈子不拿自己当名人。 简直了! 走出商城,外面天色已然全黑。 瞧瞧时间,晚上8:23 寻了一圈也见不到奔驰车,他有点郁闷,心想这女人不会是回家了吧? 这般思绪着,直接拨打陶歌手机,开口问:“你人呢,在哪?” 陶歌回答:“回家了。” 张宣蹙眉:“真回家了?” 陶歌说:“当然。” 张宣问:“不想跟我接吻了?” 陶歌揶揄:“你就是一银枪蜡头,叫的虽然凶,但我看透了,姐就算躺你床上你也而不敢动我分毫。” 张宣连忙说:“别介啊,快回来,快躺我床上去,今天保准如你愿。” “呵,我到家了,你自己想办法。”说着,陶歌毫不客气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张宣对着手机屏幕安静瞅了几秒。 哎,果然是富贵人家的女人,2个亿都看不上。 原地等了3分钟,见陶歌真的不再出现,他是彻底死了心。 “宣哥!” 正当他准备给李梅打电话的时候,右边过来了一辆面包车。 车子在他面前停下,万军就探头出来问:“宣哥,你是要回学校吗?” 张宣瞄了眼车内,就万军一个人,“对,老万,你这也是要回去?” “回去,一起走起?”万军大大咧咧喊。 “走起。”张宣没那么多讲究,直接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把门关紧,坐好就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回去?” 万军开动车子说:“她的理发店被人砸了,我得赶回去看看。” 张宣一愣:“什么时候的事儿?” 万军告诉他:“刚才接到的电话,这不,我晚饭都没吃完就放下碗筷出门了。” 张宣关心问:“损失严重吗?人有没有受伤?” 万军咧嘴,咬个牙花道:“我也不清楚,她一个劲在电话里哭,什么也不说。” 张宣问:“那报警了没?” 万军摇摇头。 张宣宽慰道:“应该没大事,你别太担心。” 万军飚一句:“要是有大事,我得弄死那人。” 张宣:“......” 涉及到百色老板娘的事情,张宣有时候不知道怎么说。 万军也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提,转移换题道:“老魏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 张宣回忆一番魏子森最近de行为举止,没发现什么门堂,侧头问:“怎么说?” 万军告诉他:“我上个星期周末陪我表姐夫去白云区拉建筑材料,途径一家医院门口时,偶遇到了老魏和他妈妈,两人眼红红的似乎大哭过,然后上一辆出租车走liao。” 张宣问:“这个星期老魏有什么反常么?” 万军道:“白天还好,该吃吃该喝喝,该闹腾闹腾,表现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就是现在睡得特别早,也很少出去跟柳思茗约会,以往睡前都要听听周慧敏的歌,这个星期都没听。” 原来异常在晚上,难怪自己没察觉,张宣问:“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万军用不确定地语气说:“我当时下车稍微打听了下情况,有人说是老魏的爸爸出了医疗事故,被警察带走了。”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就到了中大。 担心暴脾气的万军跟人打起来,怕出事故,张宣还特意跟去理发店看了看。 理发店确实被砸了。 玻璃门坏掉一边,里面的6块墙壁镜全部碎成块撒在地上,凳子横七竖八,理发用的各种工具乱七八糟丢的满地都是。 店里有个红头发男子在和百色老板娘争吵。 吵得很凶,百色老板娘哭着喊着要离婚.... 店外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见到万军过来,围观的人自动分开,用异样的眼神盯着,等着看热闹。 可很快就让他们失望了! 刚才还在店里叫得欢的红毛男子看到万军气势汹汹进去时,只是原地麻了一下,然后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后门跑。 跑了!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那红毛男子就跑了! 张宣也是看得莫名其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 这万军平时是得有多凶残啊,把人吓得抱头鼠窜? 见没事,张宣也没跟着进店,而是站在外面人堆里听了小会儿。 几分钟后,他大概听明白了,这红毛男子是百色老板娘丈夫,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走投无路之下回来要钱来了。 原来是老板娘丈夫啊,难怪万军在车上不愿意多说。 又等了十来分钟,确认没事后,张宣也没久呆,悄悄离开往学校走。 路过一家批发门店时,他心血来潮突然想喝点啤酒。 于是跑进去买了4瓶啤酒,顺带还到隔壁大排档打包了一份辣子鸡丁,一份花生米,还有一份嗦螺。 就这样串满袋子回到教师公寓,已经是晚上9点过。 本想叫老邓喝酒,却发现大门紧锁,人不在。 得,不用想,这两口子肯定又去了深城。 6月的羊城稍微有点闷,张宣懒得上2楼,直接一屁股坐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喝了起来。 期间那对海龟老师回来了,人家跟大作家热情打了招呼后,就你摸我的腰、我摸你的腰,狼狈为奸进了老邓隔壁的屋子。 观这情形,他娘的今晚又要听猫叫,老男人仰头望了望夜空的北斗七星,喝一口啤酒吃一粒花生米。 心里在腻歪:等会要不要往窗户扔小石子? 不是他坏了良心,而是这对男女玩着玩着,玩到嗨处时总是容易忘形,把国外的那套“爱自由”带了回来,周边邻里不堪其扰。 妙就妙在,这对海龟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 但大家都是体面人,又不好意思说。 只能在背后称呼这两海龟为“野猫夫妇”泄泄气的样子了。 喝完一瓶啤酒,就在张宣紧盯着野猫夫妇的窗户看皮影戏时,文慧忽然从下边的石阶路冒了出来。 她第一时间就瞧见了张宣,见他对着一个方向怔神时,也是他的顺着目光看了过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文慧脸色瞬间有了异样。 虽然野猫夫妇的窗户紧闭,可两个影子在灯光的照射下,印在薄薄的窗帘上简直就是一出活生生的皮影戏。 好在人家只是抱着互啃,没有太出格的举动。 不过太出格的举动一般也看不到,会熄灯。 收回视线,文慧又把目光凝聚在了张宣侧脸上,小嘴微嘟。 十来秒后,见他还没反应,文慧从侧边轻轻走了过去,准备上楼。 只是走到楼道口时,她身子顿了顿,迟疑两秒,又转身走了回来。 这次她直接走到老男人的正前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视线骤然受阻,张宣很无奈:“你不是走过去了么,还回头干嘛呢?” 文慧古怪地打量他,没做声。 这电影是看不成了,老男人叹口气,起身把菜和啤酒打包好,往楼上走。 他边走边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逛?” 文慧跟着上楼梯:“青竹的男朋友来了,他们俩刚才在外面请我吃夜宵。” 张宣问:“他男朋友毕业了?” 文慧嗯了一声。 张宣又问:“我记得邹青竹说他男朋友考的是军校,分配在什么岗位?” 文慧告诉他:“武警。” 张宣侧头瞄了瞄她,“他们俩什么时候到一起的?” 文慧回答:“今晚。” 张宣问:“所以你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人?” 文慧回答:“算是吧。” 张宣停下步子问:“在这个过程中有人打扰你吗?” 文慧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把身子让开,示意他下楼回去看。 张宣眼神在她身上游走一圈,继续上楼,问:“这么晚回来,他们没送送你?” 文慧说:“我们吃完夜宵在校园里逛了会。” 楼梯很短,几句话功夫就上到了二楼,张宣想了想,转身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道:“感谢你这两天招待我妈他们,我请你喝酒。” 视线在袋子上停留两秒,文慧抬头看他:“请我吃残羹剩饭?” 确实不太友好,张宣把袋子往她手里一塞,就要往楼下去,“我去买点新的回来,你有什么想吃的没?” 文慧偏头认真辨认了会他的神情,说:“我想吃烧鹅。” “成,你等会,我马上买回来。”张宣下楼。 文慧数着他下到第8个阶梯时,某人果断停住脚步。 张宣又问:“除了烧鹅外,你还有什么想要吃的吗?” 文慧会心一笑,“你还要接着演吗,我可不会给你台阶下的。” 张宣:“.....” 小心思被人当场拆破,就很没面。 文慧居高临下跟他对视半晌,临了她转身继续上三楼:“家里还有菜。” 家里确实有菜,都是为招待阮秀琴、杜克栋和艾青准备的,只是文慧没想到三人走得这么急。 厨房。 文慧戴上套袖问:“你想吃点什么?” 张宣指了指一大肋猪排骨:“红烧排骨会不会?” 文慧轻点头:“会,就是煎排骨需要一些时间。” 张宣说:“没事,我等得起。” 文慧一边摆弄排骨一边问:“你今晚不写作?” 张宣回答:“还早,吃完再写。” 第443章,鸿门宴,文慧的组合拳(求订阅!) 由于花生米和嗦螺基本还没动筷子,两人就炒了一个红烧排骨。 文慧由于吃了夜宵,这会儿只陪着他小口喝啤酒,基本不怎么动筷子夹菜。 这女人的手艺真是不错,不论什么菜让她做出来,味道就变得不一样,好吃。 埋头苦吃,一口气干完一瓶啤酒,发现文慧在旁边静悄悄地看着自己。 张宣打个酒嗝问:“你这样看我干吗?” 文慧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临了喝一小口,斟酌一番开口: “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对不起双伶的事情了?” 这个问题很突兀,张宣很是惊讶,抬头看向她。 见他死死盯着自己,文慧笑笑道:“我发现你妈今早不太愿意搭理你。” 张宣夹一粒花生米放嘴里,嘀咕:“这很正常,我妈经常不愿意搭理我。” 文慧视线落在那里花生米上,看着它被扔进口里,看着它被嚼碎吞下去,想了想,她也夹一粒花生米尝了起来。 细嚼慢咽一阵,她说:“我听双伶讲,你们母子俩感情一直很好,从没有红过脸,很明显你刚才撒谎了,对吗?” 张宣瞥她一眼,自顾自喝酒,没理会。 文慧不以为意,又喝一小口,把杯子放下。 端坐身子说:“你妈不辞辛苦、从老家千里迢迢来看你,不可能一见面就对你发难。 尤其不会在你功成名就的时候发难,除非你做了让她愤怒的事情,超越底线的事情,对吗?” 此刻张宣心里有些拧巴,为什么自己身边就没一个蠢点的女人? 见他还是不说话,文慧继续讲:“你妈今天早上给双伶夹了5次菜,给我和青竹各夹了一次,没给你夹过一次。” 张宣一怔,细细品味她刚才的话,他就算再蠢也琢磨出味道来了。 在老男人眼里,文慧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也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而现在反复问自己,那肯定有缘由。 张宣凝望着她的眼睛,沉思些许,忽然明悟,“今早上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文慧摇头:“没有。” 张宣不信:“真没有?” 文慧巧笑道:“真没有。” 见她不愿意说,张宣拿起一杯酒跟她碰一个就说:“不管有没有,我敬你一杯,谢谢你。” 文慧没拒绝,爽利地一口气干掉就问:“可以跟我说说你们家乡的事情吗,我没去过农村,一直很好奇。” 张宣说:“你想听哪方面的?” 文慧拿起啤酒给他倒满一杯,然后给她自己也倒满一杯,“都可以。” 张宣说:“你们城里人没去过农村,可能会充满新奇。 但农村真的没什么好讲的,除了山清水秀外,就是苦难。” 他回忆道:“从我记事起,家里就一直比较穷,很少吃纯净的白米饭,也很少吃肉。 我6岁开始读学前班,也是6岁开始就要跟着一些老人去山里放牛。 当然了这时候其实是去打酱油的,自己都需要邻居照顾,就别说牛了。 但这算是我们那里的传承吧,一批老人帮着照顾一批小孩。等到10多岁后,放牛时就是这些小孩反过来照顾老人了。” 文慧问:“你们家喂了几头牛?” 张宣回答:“一头黄牛,不过一年要下一次崽,每到春耕时就比较累。” 文慧问:“是因为犁田吗?” 张宣摇头:“不是,春耕起,地里土里到处是阳春庄稼,放牛就不敢开小差,要时时刻刻跟着。 要不然牛准保偷吃别个地里的东西,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两家人互骂,甚至互打。” 文慧偏头想象那一番光景,临了跟他干一杯。 喝完,她又问:“你小时候一直在放牛?” 张宣告诉她:“也没,只放了7年,学前班到6年级。” 文慧好奇:“初中为什么不放了?是因为寄宿?” 张宣沉吟几秒:“不是这个原因。是初一刚入学时,我爸出意外走了,我妈身子骨又不好,还要喂4头猪,我们三姐妹弟平时都不在家,就把牛卖了。” 文慧露出歉意的神色:“对不起。” 张宣笑笑:“没事。” 等他吃完一块排骨,文慧又问:“你和双伶是初中同学,你们第一次见面就互相有好感吗?” 张宣喝口酒:“没。” 文慧问:“你们不是一见钟情?” 张宣再次摇头:“不是,当时双伶的条件太好了。 爷爷是镇长,爸爸是镇上出了名的有钱人,妈妈是医院的医生,姐姐是同济大学的高材生,我哪敢乱想?” 文慧问:“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到一起的?” 张宣说:“高三,高考前。” 文慧很意外:“我感觉双伶似乎喜欢你很久了一样。” 张宣没否认:“你的感觉没错。” 文慧问:“那?” 张宣知道她要问什么,如实说:“我初中喜欢的是另一个女孩。” 文慧看着他。 张宣叹口气,“既然说到这了,我也不隐瞒你了,那女生是双伶的闺蜜。” 文慧笑笑,问:“你们为什么没走下去?” 张宣说:“性格不合。” 文慧从他身上收回视线,瞅着杯中的酒问:“是不是因为双伶?” 张宣看她一眼,“有这方面的因素。” 文慧问:“你移情别恋?” 张宣说:“不是,那女生察觉双伶喜欢我后,慢慢就生了矛盾。” 文慧问:“所以双伶从她身上吸取了教训,对吗?” 张宣:“......” 文慧垂着眼睑:“米见也是双伶的闺蜜吧?” 张宣:“......” 文慧并不放过他:“米见比双伶更漂亮对吗?” 张宣:“......” 文慧继续:“让我猜猜?双伶在梦里都那么紧张米见,很显然这个叫米见的女生非常优秀。 而一般优秀的女生都有自尊心,尤其是在得知你有女朋友的情况下,我猜你应该还没得逞。” 张宣豁出去问:“为什么这么猜?” 文慧不看他,“理由非常简单,要是米见很容易被你拿下,那肯定就不会让你那么动心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句话虽然很浅显,但很适合你们男生。 而如果米见真的很优秀,假定她也被你吸引,那就更加不可能让你这么快得逞了,这关系到脸面和矜持问题。” 张宣:“......” 文慧说:“让我再猜猜?既然米见你还没得逞,那你是和另外的女生产生了纠葛,对吗?” 张宣:“......” 一连五问过后,文慧一口气把杯中酒喝完: “我现在终于想通了,你妈今早为什么那么反常了。求月票! 第444章,一劳永逸的法子(求订阅!) 喝完酒,文慧就默默地看着他。 被人看穿了,张宣此刻有些郁闷,还有一种莫名的轻松。 拿起筷子,喝着酒,先是把辣子鸡丁消灭,然后又是对着排骨下辣手。 吃完两个菜,张宣把嗦螺挪到跟前,终于开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文慧说:“没了。” 张宣吸掉一个嗦螺,“真没了?” 文慧回答:“真没了。” 张宣抬头:“那好,说说吧,我妈今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文慧问:“真想听?” 张宣嗯一声。 文慧把早上的对话叙述一遍,临了问:“你有什么感觉?” 张宣放下筷子:“还能有什么感觉?你请我吃了鸿门宴,还用一套组合拳接待我。” 文慧一开始瞅着他不做声,对视良久后 某一刻,文慧低头突然轻笑了起来。 张宣对她说:“我妈的事情...” 文慧摇头,认真道:“你别误会,我并没有责怪阿姨的意思,我只是...” 见她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张宣眼睛睁大几分:“只是什么?” 文慧没急着回答,想了想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作为交换我告诉你只是什么。” 张宣蹙眉:“你不是问完了么?” 文慧说:“不一样,我们这是交换。” 张宣示意她问。 文慧盯着他眼睛问:“双伶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到外面去招惹其她女人?” 张宣反问:“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个很花心的人?” 文慧沉思几秒,回答道:“算半个。” 张宣问:“半个怎么说?” 文慧说:“苏谨妤条件不错,她一直很喜欢你,这是管院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你一直克制的不错。 还有那学妹伍瑶,这一年为了接近你苦心制造了很多次机会,也因为你拒绝了一大批爱慕者。 但到头来话都没说上几句。 她们两,一个在你身上花费了2年时间,一个花费了1年,却没有结果。以至于在中大很多人眼里,你是一个非常专情的男人。 可你并不是,有一个米见,甚至可能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女人。” 话到这,文慧道:“我说完了,该你了。” 张宣稍稍蠕动身子骨,换个姿势坐好,望着窗外的夜色说: “其实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妈信佛,我耳濡目染之下也或多或少信一点。 佛语里讲,几世修行的福报,才换来一世为人。 我从小地方走到大地方,我经历过人间百味,尝过人情冷暖,体会过爱恨嗔痴,也看过世态炎凉。 我今生只有一条命,也只活一口气。事到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我对米见是一见钟情,她是我看一眼就一辈子也放不下的女人。” 文慧问:“所以你这么努力,经常通宵达旦写作,就是为了能匹配米见?” 张宣点头,承认地很干脆:“你说的对,也不全对。 我努力挣钱、挣地位、挣名声,那是因为想走到世界的舞台中央看看,想成为千万人崇敬的对象,去试试我以前从不敢想象的高度,这样我才能回身护住我爱的人,护住关心我、喜欢我的人。” 文慧疑惑:“既然你这么喜欢米见,为什么高考前还和双伶在一起?” 张宣沉默几秒:“米见也曾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文慧问:“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张宣扭头看她:“如果现在米见是我女朋友,我将会缠着双伶不放。” 文慧面露不解。 但张宣并不想帮她解惑,反而催促:“好了,你的问题我回答了,作为交换,你把“只是”后面的答案告诉我。” 文慧视线移到桌面:“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聪明人,真的需要我把后面的话说完?” 张宣眼皮狂跳,陷入了沉默。 屋里一时间静悄悄地,有些安静。 后面起夜风了,风刮着窗户啪啪作响。 文慧起身把窗户关上,然后问他:“你还要吃吗?” 张宣叹口气,“不吃了,再吃命都要没了。” 文慧会心一笑,说:“都是钱买的,你能吃就吃完吧,接下来我管住我的嘴。” “当真?” “嗯。” “行,那我吃完。”张宣不客气,继续埋头吃。 文慧果真不再找茬,开始收拾桌上的空碗筷,去了厨房。 十多分钟后,张宣吃完了,瞄一眼琴房方向,也没去打扰,直接换鞋出门。 ....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很忙。 要忙写作,又要忙期末考试。 随着李梅同羊城相关部门的对接工作完成后,地标建筑也准备开始动工。 李梅电话里问:“明天要动工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张宣直接说:“明天期末考试,我就不过来了,有你在我很放心。” 见他这么说,李梅也没坚持,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裘雅你记得吧?” 张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那个爱玩的妞?裘博仁的女儿?” 李梅说:“对,就是她,今天上午她来公司面试了。” 张宣问:“面试什么职位?有真才实学吗?” 李梅一下子懂了他意思:“面试总办室,我很中意她。” 张宣对这姑娘的第一印象很深刻,想了想道:“你中意就先留下,后续看看再说。” 李梅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没反驳。 花了四天考完,大二正式结束了。 最后一门是财务管理学,感觉还不错的张宣选择提前交卷。 只是出门就碰到了一个意外又不意外的人,伍瑶。 “学长,你考完了,一起吃个饭吧。”经历过无数次碰壁后,这姑娘现在脸皮也慢慢变厚了,现在是一脸的笑。 看到这比小强还顽强的姑娘,张宣有点头疼。 正当他准备措辞拒绝时,右手忽然被人挽住了,小十一从后面过来慢声对伍瑶说:“我和你学长有点事,你以后请他吃饭吧。” 说完,小十一也不去管伍瑶的脸色,拉着张宣直接下了楼梯。 见状,伍瑶胸口起伏不定,眼睁睁看着两人下楼梯。 楼梯拐角,张宣不动声地轴了轴右手。 小十一没让,紧贴着他。 张宣无语,小声开口:“行了,演戏别太过了。” 小十一附耳笑眯眯地说:“这么心急干吗,她还看得到。” 接着她又说:“我这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你要不要试试?” 张宣问:“什么法子?求月票! 第445章,你是认真的吗? 张宣问:“什么法子?” 小十一说:“你看着我。” 张宣下意识转头看向她,然后,然后两人嘴唇都感受到了彼此的温度。 一触即分... 小十一右手在嘴上揩了揩,眼带笑意地望向他,糯糯地先发制人:“你亲我干嘛?” 张宣懵了,下一秒使大力气把右手抽出来。正准备说话时,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下面楼道口正站着一个人,是管院主任。 管院主任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稍后反应快速地撇过头,嘴里哼着小调又下楼了。 张宣:“.....” 这主任不是才上的楼么? 这就下去了.... 见张宣又盯着自己,苏谨妤一副害羞样子地开口:“你要是想亲我就直接说嘛,下次不要搞偷袭了,我又不是不给。” 张宣知道自己耍嘴皮子不是这女人对手,呼吸口气后直接下楼。 小十一回头对伍瑶笑眯眯地道:“记得帮学长保密哦,下次学姐请你吃饭。” 然后小十一跟着下了楼。 从三楼下到一楼,苏谨妤在后面慢声讲,“你要是敢过河拆桥,下次我就不帮你解围了。” 张宣没理她。 苏谨妤说:“这是我的初吻。” 张宣停下步子,便秘地瞧她:“要不要我给你挂个牌?” 见他这幅样子,小十一欢快地笑了,随后道:“家里希望我去留学。” 张宣转身继续走。 小十一跟着走,说:“你不问问原因?” 张宣问:“好好的,你家里为什么要你去留学?” 小十一回答:“现在海龟值钱,他们希望我去镀镀金,然后回来在邮政系统里谋个好位置。” 接着她不等张宣回答,又说:“可我对在邮政上班不感兴趣。” 张宣没有意外,“你以后想做什么?” 小十一侧头看他:“我以后给你做事怎么样?” 张宣说:“我就一写书的,能给我做什么事?” 小十一眼睛一闪:“你不是还缺个管户口本的么,我帮你管户口本吧。” 张宣白了眼:“不用,已经请人了。” 小十一不气馁,伸手比划一下身材:“那你的红颜知己岗位还缺人吗?还缺几个?我能以一当二。” 张宣回答:“对不起,红颜知己岗位也满员了。” 小十一脸色瞬间一垮,“那意思是只剩生孩子的岗位了?” 张宣听笑了,没好气道:“我说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小十一问:“我在想怎么拒绝我爸妈,但我现在找到了答案。” 张宣问:“什么答案?” 小十一说:“我要坚持自己的梦想。” 走出教学楼,小十一忽然问:“你还欠我一顿饭,记得吧?” 张宣没耍赖:“记得。” 小十一说:“走,大二结束了,我们一起吃顿饭纪念一下。” 张宣侧头看她一眼:“以后吧,今天双伶在家等我一起吃。” 听到“双伶”二字,小十一不自觉停下了步子,没再跟,原地目送他离去。 回到家时,张宣在门口看到了一双陌生的女士鞋。 观这尺码也不是双伶的,他有些奇怪,家里难道来了客人? 一下午没上厕所,张宣直接往卫生间方向去,可走一半有停住了,门是关的,里面还有洗澡的淋雨声音。 张宣扫一眼周边,也没发现双伶的影子,没得法,他直接去了主卧的淋浴间。 正当他洗完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迎面看到了杜双伶从外面进来。 杜双伶轻轻扑在他怀里,笑盈盈地仰头问:“亲爱的,考得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 张宣应声后,好奇问:“家里来了客人?” “嗯,我姐来了。”杜双伶如是说。 张宣惊讶:“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我好做准备接待她呀?” 杜双伶大眼眨眨,一脸委屈地看他:“我跟你说了的,但那时候你在想事情,敷衍了我一句。” 经这么一提,张宣好像想起来了有这么回事了,当即说:“走,我们带你姐去外面吃顿好的。” 十指相扣,杜双伶跟着他出了主卧,“等会叫上文慧和青竹。” 张宣没反对:“嗯,这事你做主。” 选了校外一家最有牌面的粤菜馆,一行5人吃的很是尽兴。 张宣这才得知,杜静伶来羊城主要是开会、做学术交流,完事后才来的中大。 杜静伶问张宣:“听双伶说,暑假你暂时不会回去?” 张宣如实说:“有点事,过两天要去一趟沪市。” 杜静伶没有问什么事,显然早就从妹妹口里得知了详细情况。 杜静伶问:“那你这个暑假要回去一趟吗?” 见杜双伶也期待地望着自己,张宣点头表示:“这边忙完了,自然会回去一趟的。” 吃完饭,邹青竹被她男朋友接走了,晚上8点多的火车,一起回璧山。 四人在校园里逛了会,经过外语学院时,杜双伶提议: “我们进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杜静伶和文慧欣然同意。 张宣本来就是陪客,自然没意见。 电影没涨价,还是2毛钱一场,不过今晚运道不怎么样,放的是老片子:地道战。 这部电影张宣看过很多次,差不多都背得下了。 见状,杜双伶伸手挽着他,悄然说:“亲爱的,我明天跟姐姐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衣服我已经帮你全部整理了,夏天的衣服都在右边衣柜,就算写作再忙,也要按时吃饭,不然对胃不好。” “嗯。” 张宣轻嗯一声,左手紧紧捉住她的手,要分开两个月,此刻心里忽然很是不舍。 前世今生,两人基本天天在一起,没红过脸,算得上恩爱有加。 他曾想,要是没有米见,自己和双伶绝对是模范夫妻。 张宣小声问:“爷爷的病还没见好转吗?” 杜双伶忧心地摇摇头:“一天不如一天,我很害怕他哪天就走了。” 张宣从记忆里搜集老镇长的信息,竟然发现记忆有些模糊,似乎没能挨到新世纪。 但老镇长到底是哪年走的,他真记不得了。 思绪到此,张宣紧了紧两人的手:“吉人自有天相,别太担心。另外...” 话到这,他认真地说:“你这次回去问问家里,要不要送爷爷去国外治疗? 这方面陶歌也许能帮上忙。” 杜双伶仍旧摇头:“姐姐早就提过这事,但爷爷死活不愿意。他说落叶归根,不想出国。” 听到这话,张宣没有一点意外。 毕竟老镇长曾是抗美援朝的老兵,思想在这方面比较顽固,对出国有很大抵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中间诺基亚响了,张宣接听一下就递给右手边的文慧:“你小姑的。” 文慧拿起手机去了外面过道。 ps:卡文,没状态,没写好,抱歉 第446章,最后一次,有始有终(求订阅!) 第二天。 天将将亮时,张宣就感觉有人在亲昵自己。 “这么舍不得我?”老男人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自家媳妇。 此刻她站在床边,正弯腰亲吻自己。 杜双伶罕见地又在嘴唇上啄了一小口,笑吟吟地道:“你是我男人,我哪舍得你嘛。” “要不上床来陪我会?”张宣一脸期待。 杜双伶拒绝:“不要,姐姐也起来了。” 听到杜静伶也起来了,张宣顿时熄了宠幸她一番的心思,抱了小会就放开她。 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还没到点,你们怎么起这么早?” 杜双伶说:“姐姐有点睡不着,说是早点去机场。” 张宣问:“你这次在长市呆多久?” 杜双伶说:“在姐姐家呆三天,到时候爸爸会来接我。” 把最后一粒扣子弄好,张宣一把捧着她的脸,低头回长回长的亲吻了一番。 临了说:“我把这边的事情忙完就回家来看你。” “嗯,我等你回来。”杜双伶反手紧紧抱住他,脑袋在他胸口来回慢慢蹭着。 早餐还没吃完,阮得志就过来了。 杜双伶口很甜,现在直接改口叫起了舅舅。 杜双伶很有眼力见地端一碗牛肉面放阮得志跟前:“舅舅,你吃了也再吃点。” 阮得志很高兴地接受了,他口里说是吃了早餐,其实就吃了一个包子。 张宣问:“老舅,蔓菁什么时候放假?” 阮得志说:“就今天,她今天下午考完。” 吃完早餐,张宣拎着行李送两姐妹去机场。 文慧也跟着送到了中大南门,但没上面包车。 车上的杜双伶探头对文慧说:“暑假电话联系。” 文慧爽利一笑,说好。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后,杜静伶瞄一眼前排正跟阮得志聊得欢实的张宣,忽然小声问妹妹: “这文慧什么时候的飞机?” 杜双伶心领神会:“她是今天下午2点飞机。” 杜静伶想了想,小声说:“暑假他要是太忙的话,你在家呆一段时间就出来陪他吧。” 杜双伶知道姐姐是什么意思,但她有她的考量,轻轻摇头:“我想在家多陪陪爷爷。” 听到这话,杜静伶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得退一步说: “那就多去看看你婆婆,秀琴阿姨一个在家,应该是非常愿意见到你的。” “嗯。”这次杜双伶脸红红地答应了。 从机场回来,时间已经走到了中午。 小十一早已在校门口等,见到张宣也在,顿时眼睛放亮光: “你也要去深城?” 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她樱红的嘴唇上扫过,张宣摇头:“我刚才送人回来,不去深城。” 小十一问:“送她回家?” 张宣嗯一声。 小十一又问:“你暑假不回去?” 张宣回答:“暑假要去外地办点事。” “去外地办事啊?” 小十一偏头看他,稍后走近一步低声问:“长路漫漫,需要租个人陪吗?” “租?” “租。” 张宣听笑了:“怎么收费?” 小十一瞄一眼去杂货店买水的阮得志,慢声说:“那就看你需要哪种服务了? 张宣顺嘴问:“哦,你有哪些服务?” 小十一崴手指,糯糯地讲:“我这有好几种:有聊天抚慰心灵,有唱歌跳舞,有诗歌朗诵演讲,有游泳爬山,也有共情扮演服务。” 张宣打量她一番:“什么叫共情扮演服务?” 小十一挺了挺胸,比划道:“就是我可以根据你的独特口味扮演不同角色。 比如清纯动人的萝莉,风情万种的熟女,比如胸有丘壑的知性丽人,有楚楚动人的千金小姐,还有妩媚撩人的少妇...” 张宣乐了,打断她的话:“你能扮少妇?知道什么叫少妇吗?” 他把“少妇”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小十一低头羞涩地说:“这个需要你帮忙才行。” 张宣翻翻白眼:“那我不如直接一步到位,找个单身少妇不行吗?人家经验丰富,何必麻烦你?” 小十一扭下身子,一副可怜巴巴地说:“要不我打个折?我看风景,你看我?” 呸,这个妖精! 说变脸就变脸,比变天还快。 张宣好奇:“你爸妈从小怎么教你的?为什么还让你活到现在,家里没鸡毛禅子?没扫把?” 小十一微微抬头,得意地说:“他们看不到我这一面,我可是很淑女的。” 张宣对此深信不疑,这就是一个面具人。 就在这时阮得志买水回来了,给两人一人一瓶,问苏谨妤: “小十一,听说你要去留学?” 小十一回答:“没有,我不打算去。” 阮得志诧异:“留学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去?我还想送蔓菁出去呢。” 小十一瞥张宣一眼,笑眯眯地说:“我年纪不小了,想早点找个人结婚。到时候给我妈妈生几个胖孙子让她带,她太闲了。” 张宣:“......” “咳咳...”正在喝水的阮得志听到这话,直接被呛到了,水撒了一地。 临上车时,小十一回头问张宣:“真不考虑考虑?” 张宣说:“太贵了,玩不起。” 小十一咬着下嘴唇:“免费!” 张宣翻翻白眼:“得了吧,天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阮得志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去徘徊,识趣地不搭话。 张宣把目光投放到阮得志身上,问:“老舅,有面包车的消息吗?” 阮得志回答道:“有,看你太忙,我就一直没跟你说。 再过半个月左右,有一批商务车清仓,李梅已经预定了8俩。” 张宣点头,有就好。 他也不去问为什么是8辆?可以不可多点这些话。 提到罚没物资的事情,阮得志多说了几句:“马上年中清仓了,你通知你嫂子准备好钱。”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张宣眼睛一亮:“准备多少钱?” 阮得志琢磨着开口:“150万打底吧。” 张宣惊讶:“这次有这么多?” 阮得志说:“这是同往年不一样,会对所有积压库存进行处理。” 张宣所有所思:“要改制了?” 阮得志说:“快了,已经听到了传闻。” 张宣明了,这是最后一次罚没物资了,以后想从海关拿货,就得走拍卖流程。 不过如今以他的身价,早就看不上这点了,也没时间和精力再去弄这个。 不过有始有终,回头得跟辉嫂好好聊这事,如果她还想做这生意,就让她直接找老舅得了。求月票! (还有) 第447章,机会来了(求订阅!) 目送面包车离去,张宣也是去杂货店采买了一些本子、一瓶墨水。 突然想到银角大王那副字画时,又临时买了毛笔和黑墨水。 穿越南门进学校时,刚好碰到了杜钰。 旁边还是跟着那个爱穿红衣服的女生。 看到张宣,杜钰主动热情问:“大作家,你暑假要回邵市吗?” 张宣回答:“暂时没这个打算,你呢,你们医学院不是前天就考试完了吗?你什么时候回去?” 杜钰说:“我也不打算回去。” “啊?” 张宣有点小惊讶,随即试探问:“到这边打暑假工?” 杜钰说:“不是,我打算去京城找希捷,跟她做点事。” 张宣好奇:“做什么事?” 杜钰说:“我表姐跟别人弄了一个翻译社,专门帮别人翻译,她让我过去体验体验。” “翻译?能挣多少钱一天?”张宣问。 杜钰高兴地说:“希捷最多一天挣到了500块。” 张宣有点恍惚,那个笑起来很甜、带点酒窝的女生已经这么能挣钱了么? 这不比自己前生混吃等死强多了? 要是自己前生有这本事,那大姐房子烧了,也不至于8000块钱都拿不出。 哎,这人和人是真的没可比性。 杜钰往他身后瞟了瞟,问:“你家双伶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张宣回答:“回家了。” 杜钰眼珠子转了转:“好多人都传你是我们学校第一个用手机的,你手机号码多少,能告诉我吗?” 张宣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从本子上撕一页纸,把手机号码写上递给她,玩笑说:“老同桌,看完就烧了,不要告诉别个。” 杜钰笑嘻嘻地像小鸡仔似地猛点头,“你放心,我知道,我谁也不告诉,我守口如瓶。” 说着,她认真看一遍号码,就揣裤兜里,然后又道:“你暑假可以来京城玩哦,到时候我们招待你。” 张宣说行,随即小声打趣:“你那亲爱的学长呢?” 闻言,杜钰脸上的红蜡烛立马变成了白蜡烛,哭丧个脸道:“别说了,跟人跑了。” 张宣眉毛一扬:“为什么不追回来?” 杜钰说:“我两条腿,人家四条腿,跑不过。” 张宣听乐了,“要不你也找个两条腿的吧。” 两人又是聊了一阵,把这老同桌受伤的心灵虐它个千百遍后,老男人也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看着张宣离去的背影,红衣服女孩不敢置信地开口:“真的不敢信,他这么平易近人。” 杜钰跟着看了看张宣背影,“确实难能可贵呢,性子还是高中那样没变,不然我可不敢跟他这样随意。” 红衣服女孩问:“你们同桌两年多,你当时怎么不追他?” 提起这个杜钰就郁闷:“追他就算了吧,他身边都是漂亮女孩子,根本轮不到我。 我就后悔当时没认他做哥,啊呀!好亏好亏!” 接着她心里想着手机号码:“不过我表姐那么喜欢他,这条大粗腿还可以抢救下。” 回到教师公寓一楼,老邓正在梧桐树下纳凉,老远就招呼:“来,张宣,过来坐会。” 张宣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就问:“导员肚子这么大了,是快生了吧,预产期什么时候?” 老邓高兴说:“医生说7月10号左右,很快我就可以见到我儿子了。” 张宣凑头:“医生告诉你孩子性别了?” 老邓扶扶眼镜:“嗨,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啥子社会哦,有钱能使鬼推磨。” 张宣问:“红包花了多少钱?” 老邓说:“400。” 张宣开口:“那你还是蛮舍得了,很多人一个月工资都没400。” 老邓咧咧嘴:“可不,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在乎那点钱做甚。” 说完,老邓问:“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沪市?” 张宣回答:“7月8号。” “那还有5天。” “嗯。” 老邓伸手过来:“看样子10号左右你不在羊城了,你先把红包给我。” 张宣:“.....” 他掏出钱包,数出1000快递过去。 老邓瞥一眼见底了的钱包,摆摆手嫌弃地说:“没有个万儿八的,我老邓就在脑门上贴一个“抠门”标签。” 张宣瞪眼:“你还真把当土财主了?” 老邓鼓起眼睛瞪回来:“土财主可比不上你小子,你有见过几个土财主是亿万富翁的?” 张宣不满:“别个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的钱都投进了那个无底洞了,哪里还有钱?” 老邓嗤之以鼻:“那也是你的产业,也是钱,别糊弄我,就凭那快11.6万平的地皮,你张家往下数三代好吃懒做都吃不穷它。” 张宣摸摸自己的脸:“那可不一定,凭我这张脸,好多女人想给我生孩子,她们肚子要是争气,估计...” 老邓嘴角抽搐,听得好想打人,“你小子别不知足,小杜有长相、有身材、有文化、还贤惠体贴,关键是那么喜欢你。 你要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我都觉得你不配为人。” 张宣眼皮一掀,“文慧好看吧?” 老邓没说违心话:“好看。” 张宣撇了撇屋檐下看故事会的导员,压低声音问:“你要是年轻10岁,你动不动心?” 老邓想撒谎,但没那习惯,嘴皮子动了动最终感慨:“不动心那是假的。” 张宣骚个眼神过去:“看看吧,都是男人,不要把你自己的无能冠冕堂皇地加到我身上,我们俩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老邓无视他的嘲讽,蹙眉:“你小子不会是对文慧真有想法吧?” 张宣食指朝天:“天地良心,我对文慧没有半点想法。” 老邓抬头望望天:“要是天没良心呢?” 张宣:“......” 好不容易呛这小子一回,老邓显得很是开心,然后用过来人的语气说叨:“身边有文慧这样的姑娘过过眼瘾也是福气,但夫妻还是原配的好,我觉得小杜是最适合你的。” 张宣同意这话,转而换个话题道:“什么时候出道?” 老邓慎重地开口:“国内的股市,我目前在琢磨泸州老窖,现在购买每10股送5股,你要不要试试?” 听到泸州老窖,张宣顿似乎有点印象,但还是记不太清,不过张宣还是相信老邓:“可以,你要多少本金?” 老邓想了想道:“既然要做,就连投资公司一起开了吧,我正好歇的够久了,该办点事了。” 张宣看着他。 老邓斟酌一番:“你现在也急需要钱,多了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要,400万有没有,我现在先专注一个行业试试水。” 张宣说:“行,我给你800万。” 老邓也没矫情:“你既然有这个钱,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商量一番,公司名字就用银泰这个名头,张宣占股85%,老邓占股15%, 没有异议后,张宣问:“你什么时候要钱就跟我说一下,我好安排人给你。” 老邓说:“尽快吧,我观察了半年之久,泸州老窖确实是个机会。”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448章,心软,退让(求订阅!) 正事谈完,张宣起身提醒:“老邓,我今天就一个在家。” 老邓抬头看梧桐树上的麻雀,不鸟他。 这抠门的狗东西。 张宣转头问鲁妮:“导员,今晚吃什么菜?” 鲁妮看向邓达清:“老邓,晚上我们吃什么?” 老邓转身,背对着两人。 鲁妮对张宣说:“一般都是傍晚6点左右开餐,到时候我叫你。” 张宣往楼道走,一边走一边自顾自地说:“最近口有些淡,有点想念干锅鸭和铁板牛肉的味道了。” 鲁妮听笑了,把两个菜记在了心里。 见张宣上楼了,老邓立马走过来责怪道,“男人的事情,你瞎掺和个啥子?” 鲁妮一愣:“人家可是你老板。” 老邓背着小手:“合伙人。” 鲁妮说:“人家可是亿万富翁。” 老邓不服气:“我们要是碰到了运气,也可以成为亿万富翁。” 鲁妮把故事会放下:“你碰到运气能成为世界级大作家吗?” 老邓牙疼:“你是我老婆,还是他老婆,怎么胳膊弯外拐呢?” 鲁妮伸手指着石阶路:“我今晚要吃铁板牛肉,要吃干锅鸭,还吃红烧鱼。” 老邓原地不动。 pia地一本书砸过来,老邓动了,一声不响下了石阶。 回到二楼,张宣先是给辉嫂打了一个电话。 好久没接到电话了,辉嫂显得有些激动,“老弟,终于想起你嫂子了。” 张宣:“......” 嫂子啊,我可不敢想你。 张宣说:“嫂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辉嫂眼睛放光,“是不是罚没物资的事情?” “嗯。” 张宣应一声,说:“老舅告诉我,年中海关清仓,有一大批衣服要处理,让你多准备点钱。” 听到多准备点钱,辉嫂抖了抖胸前半斤肉,呼吸有点急促:“准备多少?” 张宣没卖关子:“老舅的原话,打底150万。” 辉嫂瞬间高潮了:“150万?这么多?” 张宣回答:“对,这个钱嫂子你们拿的出吗?” 辉嫂在心里合计合计财务明细,临了不好意思开口:“老弟,我们东拼西凑最多能拿出100万现金。” 张宣很是惊讶。 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100万现金可不是100万身家,能拿出这么多么现钱,足以证明辉嫂这几年的生意是有多红火。 张宣表示:“行,你们早点过来,剩下的我先帮你们垫上。” “诶,好,谢谢老弟。”辉嫂等的就是这话,脸上都是喜色。 “哦哟,谢啥子谢,咱们可是一家人。” 张宣笑呵呵地说着,就道:“那先这样,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挂了,你们早点过来。” 辉嫂应承:“好,我现在就让你哥买火车票,争取明天上午赶到。” 这么心急么? 张宣说成,“那明天见。” “好,明天见。” 结束通话,张宣马不停蹄地又给老家打个电话回去。 一接通,阮秀琴就高兴问:“满崽,你和双伶什么时候回来?” 张宣说:“老妈,我暂时不回来。” 说着,他把自己的行程简单说了说,末了道:“我拖双伶给您带了2万块钱回来,到时候可以要好好招待儿媳妇啊。” 要是搁以前,听到2万块钱,阮秀琴可能还要问询一番,生怕儿子在外面出差错了,做坏事了。 但如今,嚯!阮秀琴同志内心可神气了! 儿子是大作家,儿子是亿万富翁,现在走到哪都是客客气气,曾经的脏话听不到了,满眼望去村里就没一个坏人。 阮秀琴温笑着说:“妈知道,不用你吩咐,儿媳妇还没到手呢,妈肯定打起十二分精神。” 张宣:“......” 到手了你也会对她比我好,前生的一幕幕都摆在那。 他关心说:“老妈,您平时在家里要多注意安全,现在可不比以前。” 阮秀琴:“你放心吧,妈晓得个,我又多喂了一条狗,这只狗我让它睡楼梯口,晚上安全的很。” 张宣说:“要不您老出来跟我俩住算了,我和双伶天天伺候您,日子一样舒坦。” 阮秀琴没同意:“妈不出来了,妈在这生活了几十年,到其它地方不习惯。” 就知道会这样,张宣每次都总是想劝,可每次都没有改变结果。 说起来也是心酸。 母子俩说了一通,突然阮秀琴压低声音嘱咐:“满崽,暑假你给我老实点。 听妈的,别再去招惹莉莉丝,她那家庭以后你不好收场。” 来了,这个问题来了。 就知道,只要打电话这老妈肯定就会提这事。 他在想,这事一味敷衍答应也不是办法。 不说让她老人家接受,至少也不强烈反对才行。 张宣靠在沙发上:“老妈,我不招惹她可以,可要是她招惹我呢?你管得住她吗?” 阮秀琴皱眉:“你是男孩子,她是女孩子,你不主动,她还能把你怎么样?” 张宣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那您就错了,她练过搏击,我打不过她,上次被她欺负得....” 阮秀琴气结,“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不要出了事就全赖在姑娘身上。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收敛点,她还能对你用强不行?” 看把自己老妈给气得,张宣轻轻给自己一嘴巴子,估摸着今天只能到这了: “行行行,儿子以母亲大人马首是瞻,下次我收敛点,我试试她用强行不行。” 阮秀琴气笑了,“别给我嘻嘻哈哈,妈不想让双伶这么好的闺女受委屈。” 张宣一怔,沉默了。 等了一阵,见他不说话,阮秀琴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满崽,你现在是有钱了,也有名气了,妈也不能时时刻刻管着你。 外面的看好女人也确实多,可有几个是知根知底能让人放心的?” 张宣揉揉眉心,半晌开口:“莉莉丝不一样。” 阮秀琴问:“米见也不一样是吧?” 张宣:“......” 阮秀琴缓了缓说:“妈其实也知道,面对米见这样的女孩子,你动心也是人之常情,可妈很担心你。” 张宣说:“我知道了。” 阮秀琴又叹口气:“你不知道,妈还担心你对文慧那姑娘也动心,毕竟文慧那姑娘哎” 张宣讨好说:“不会,我是您看着长大的,还不相信我嘛。” 阮秀琴道:“正因为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妈才担心你。” 张宣:“......” 阮秀琴嘱咐几句,然后又说:“到外面要注意安全,凡事不要逞一时之快,忙完了回来家里看看。” 张宣嗯一声。 对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的儿子,阮秀琴最终还是心软了几分,顿了顿又说: “双伶这边有妈,外面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不能让关心你的人太寒心。” 张宣默然。求月票! 第449章,最后一次(求订阅!) 同阮秀琴结束通话。 张宣在沙发上静坐了会。 随后他又想到了米见。看得出来,阮秀琴同志对米见非常有眼缘,也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其实按他的性子,自己的感情自己随心就好,大可没必要这样。 只是自己在这个世上的亲人不多。 尤其是这个从小把自己当心肝一样对待的老妈,还是希望让她多理解一分。 她能在一定程度理解,心情才能保持好,才有益于延年益寿。 这并不是愚孝。 而是他始终认为,一个对自己父母都没有耐心的人,那这个人的天花板有限。 脑子闪烁着米见的身影,老男人心里不由舒缓了几分,也许这真的是一个突破口。 而且自己的老妈自己清楚,典型的外刚内柔。 别看她老人家现在口头紧箍咒下得很紧。 要是将来米见或者莉莉丝如果怀孕了,估计第一个冲锋在前线的就是这个救火队员。 手指在电话键上按了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很快就通。 “张宣?”米见试探着问。 “嗯。” 张宣应一声,就问:“你什么时候放假?” 米见说:“已经放假了,明天回家。” 张宣关心问:“路上有伴吗?” 米见笑着回答:“有。除了我自己外,还有魏仁杰和龙百灵、张琪3个。” 说到这,米见难得八卦一次:“对了,魏仁杰和龙百灵走到一起了。” 想到魏仁杰这个超级学霸,他也是服气的,每次雷打不动文科第三名,成绩稳定的让人肝颤。 至于龙百灵,是希捷的同班同学,成绩一直和自己差不多。其实这姑长相还是可以的,就是满脸青春痘让人望而生畏。 每次看到都有点影响食欲,也不知道现在好点没? 反正后世人到中年时,寒假在邵市街头偶遇过龙百灵一次,那时候人家化身成了风情熟妇。当时张宣还暗自感叹来着,高中时怎么就没发现呢? 可能还是青春痘影响了判断? 张宣好奇问:“他们谁追得谁?” 米见说:“魏仁杰追的龙百灵。” 张宣问:“追了多久?” 米见说:“一年左右。” 张宣当即唏嘘,“看看人家,一年就追到了。 哎,我追我喜欢的人都快3年了,那人一直不松口风。” 米见望向窗外,抿嘴笑着不接话。 张宣又问:“我今天碰到了杜钰,她说希捷和别人弄了一个翻译社,你有听说过这回事吗?” 米见回答:“嗯,我知道,她和一个大四学姐弄的。” 张宣问:“那翻译社规模大不大?” “只有4个人,另外还有一个教授时不时帮忙。” “生意怎么样?” 米见告诉他:“好像还可以。偶尔忙不过来的时候,希捷还会拉我一起做做兼职。” 张宣惊讶:“她们的业务哪里来的?” 米见解释:“那学姐是京城本地人,前期主要是靠她家里的关系拉业务,后面有点小名声了,慢慢就走上了正轨。” 张宣心酸地来了一句:“这希捷不务正业啊,当初就不应该学新闻传播专业,学英语多好?” 听到这酸酸地语气,米见眼里全是笑:“希捷上次没告诉你么,她是双修,大二开始就申请了英语专业。” 张宣:“.....” 学霸终究是学霸,那样的世界他理解不了。 两人聊了一阵,米见最后问:“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张宣一愣,这几天考试、写作以及商城来回转,他都忙飞了,有好几天没看报纸了。 连忙问:“什么新闻?” 米见拉过一张报纸,小声念叨:“报纸上说,7月20日,你的“发条女孩”将在全球41个国家和地区同步上市。 企鹅出版社预测这书一个月保底有500万册销量,可以为你带来2.6亿元的税后收入” 得,张宣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不就是自己在商城会议上吹过的牛么? 看来李梅懂自己意思啊,为了造势,原封不动的透露给了外界。 面对米见和杜双伶,老男人基本不撒谎。 如实道:“你也知道这是新闻,夸大其词是其本质,其实企鹅出版社的预测是300万册。” 米见问:“你手里有“发条女孩”的样刊书吗?” 张宣说:“没有,不过有手稿,你要是想看,我寄给你。” 米见有些心动,但她知道手稿非常之前,想了想说: “我还是再等等吧,你的书正式出来后,寄一本给我。” 接着又笑着补充:“记得给我签名。” 张宣大手一挥:“好,别说签名了,就算你要我整个人,我都给你。” 米见莞尔一笑,换个话题:“说来古怪,昨晚我竟然梦见阿姨了。” “我妈妈?” “嗯。” 张宣追问:“在梦里,你们有没有吵架?” 米见抿笑道:“哪会这样,阿姨人很好。” 张宣想了想问:“你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米见坐到椅子上,轻轻抿嘴:“我也迷惑。” “梦里你们在做什么?” “在杀鹅,阿姨在拔毛,我旁边跟着学。” “吃了没?” “吃了。” “给你夹菜了吗?” “嗯,夹了。” “我没在你梦里?” “没。” 张宣酸酸地说:“这我得批判你了,没有我的梦还叫梦不?下次记得把我也带入梦里。” 米见笑着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接下来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很多,足足半个多小时才挂电话。 把听筒放回去,张宣心里没来由的高兴,这是今生两人说话最多的一次。 他能感觉到今天的米见同以往有些不一样,但到底是哪不一样,又具体说不出来。 不过管它呢? 米见破天荒地能无拘无束跟自己聊这么多,就是很大进步。 又在沙发上呆坐了小会,张宣进了书房。 每日看书写字不可懈怠。 自己虽然占据了重生的优势,但个人修养和学识还是要靠日积月累才能变成自己的。 老样子看了40来分钟书,然后端在在椅子上酝酿情绪,感觉差不多时拿起笔开始写。 可能是和米见通话的缘故,老男人下午的心绪特别宁静,思维清晰,灵感爆棚。 钢笔尖在白纸上沙沙沙地写着,不到4个小时就写了6000字。 停笔,抬手看看时间,4:48 距离蹭饭的时间还早,张宣揉了揉有点发胀的太阳穴,开始回头检查。 逐段逐句逐字检查,揣摩周秉昆等人的性格、语态,以及在不同场合的心境描写。 来来回回修改了2遍,当张宣准备复查第三遍时,楼下响起了喊声。 “张宣,下来吃饭了。”鲁妮的声音。 “诶,马上。” 说马上就马上,吃货张宣毫不含糊,起身就走。 下到一楼,桌上已经摆了四菜一汤。 张宣拿起筷子夹块牛肉放嘴理,嚼吧一下就说: “老邓,你这手艺没进步啊,不能这样没有上进心,平时要多做做多练练。” 老邓习惯性跟他杠:“有东西你吃就不错了,你小子别瞎咧咧,不然我以后关起门来吃饭。” 张宣压根不怂:“你要是这样做,我以后就赖在你家里不走了。” 老邓扶扶眼镜,斯斯文文道:“别跟我盆嘴,你今晚好吃好喝,明早我跟鲁倪去深城。” 张宣诧异:“这么快?那不是下半年都蹭不到饭了?” 鲁妮接话:“我已经向学校请了产假,要过完年才能回来了。” 张宣怨念一声,拿起筷子对着铁板牛肉使劲造。 吃饱喝足,老邓夫妻俩开始收拾行李。 张宣在旁边看了会,发现帮不上忙后,摸着滚圆的肚子到校园里闲逛。 可能是要放暑假了的缘故,许多男男女女在荷尔蒙地刺激下,三三两两躲在树荫下开始薄暮青春。 呸,这些个不要脸的。 老男人走一路看一路,到处是草长莺飞的场景,羡慕死了。 后来走累了,在惺亭找了个位置坐下。 只是才坐一会儿功夫,张宣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发现右边有个女老师一直在盯着自己瞧。 张宣转身,发现有点面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了? “记不得我了?”女老师含笑问。 张宣挤个笑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应该见过。” 女老师双手搭大腿上,提示:“我是中文学院的。” 张宣原地继续怔了几秒,随后恍然大悟:“我上次搭乘姜院长的顺风车,你在里面?” 女老师说:“对,他是我老头子。” 原来是这样,但你刚才盯着我瞧是几个意思。 可能是看出了张宣的不解,女老师意味深长地说:“我叫姜柔,现在还是单身,老头子很着急...” 张宣秒懂,笑道:“然后上次老师没看上我?” 女老师很坦诚:“我看异性不太看重长相。” 要么虚伪,要么自傲,要么是个拉拉,张宣在心里如此腹诽。 见他看着自己,姜柔起身自我打趣说:“不过我这次算是看走眼了。” 这话不好接,张宣静悄悄地目送人家衣袂飘飘离去。 心想你不看走眼也没戏哎,你不是我中意的那款。 说到中意的那款,老男人这个晚上独自躺在床头对着墙壁上的周慧敏发呆。 这小犹太是不是和那渣男复合了? 要真是这样,那就太遗憾了。 可惜自己走不开,自己也没那精力多对付一个。 不然非得让她做周小四不可。 带着遗憾入睡,老男人希望在梦中跟人家行一次周公之礼。 这个晚上,他还真做了个梦。 但是没看清梦里是谁,只知道是白白的很诱人。 难受的没有画地图。 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就是哑火的炮弹,快乐又难受。 一夜好梦。 第二天张宣起了个大早,搭老邓的顺风车去了深城。 下车时,老邓还喊:“张宣,红包的事情别忘记了啊,我就等你这钱用。” 张宣真心实意地劝说:“老邓你要善良,不然你将来会后悔的。” 老邓不信:“我为什么要后悔?” 张宣背身挥挥小手:“我的红包不是那么好拿的,到时候你得多有多份吐出来。” 老邓望着他离去,转头就对鲁妮乐呵呵说:“你看,这小子连生孩子都不服输。 鲁妮,我看我们要多生几个,把他亏到姥姥家去。” 鲁妮斜一眼:“他要是找人帮忙生怎么办?” 老邓一愣,“这,这不至于吧。” 鲁妮提醒:“苏谨妤还在缠着他,两年了。” 老邓嘴巴嗫嚅,瞬间没了底气。 当张宣匆匆忙忙感到海关的时候,辉嫂跟孙福成已经等在那了。 这次不同以往,因为钱多货多,一起来的除了辉嫂的弟弟外,连阳云都跟着来了。 一见面,张宣就同四人打完招呼就问:“哥、嫂子,你们吃早餐了没?”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辉嫂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变化而拘束,热情说:“老弟,还没呢,我们也是刚刚到,你吃了没?” 张宣摇头,“我也没吃,走,到旁边吃点再进去。” 本着节省时间的想法,几人没有走远,就在附近找了一个肠粉摊坐了下去。 阳云满脸笑容地打量他一番,感慨说:“老弟,你这半年变化也太大了。” 张宣跟着自我打量一阵,笑道:“有吗,哥你可别寒碜我,不带咱自家人埋汰自家人啊。” 阳云自豪地说:“你不知道,我跟你嫂子这半年在邵市都沾了你的光,出门办点事,大家一听我们是亲戚,那些领导客气地啊。 啧啧,我活了40多年了,还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 张宣听笑了,不知道怎么回。 辉嫂是个察言观色地主,见他没有不耐,也是说起了很多趣事: “老弟,就我以前信用社的主任你知道吗,她以前在单位上可没给我穿小鞋,如今见到了,那是热脸一个劲往我冷屁股上贴,哎哟,那个呼呼地劲哟,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人家以前到外面总是炫耀女儿如何如何漂亮,学历如何如何高,工作如何如何好,区长的儿子也看不上,一中校长的儿子也不要。 可前不久还偷偷对我说:阿辉,阿辉,你那弟弟还没结婚的吧?你找个机会让你弟弟见我女儿一面,少不了你好处...” 张宣:“.....” 这种事他习以为常了,上辈子就没少发生。 前世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大学老师,外貌又随了阮秀琴同志,还真不缺媒人做媒。 只是质量可能没今生的好而已。 好久不见,再次跟几人坐在地摊上聊天侃牛,张宣没来由的有种亲切感。 孙福成还是那个孙福成,老饭桶,一口气吃了3份肠粉。 然后对着张宣笑笑,接着手一招,又跟老板娘要了3份。 辉嫂似乎还是没习惯粤菜,使劲搁碗里倒辣椒酱。 吃到中间,张宣说起了正事,把海关要改制的事情简单提了提。 临了道:“哥、嫂子,这种方式拿货是最后一次了。 今后你们要是还想吃海关的罚没物资,就得按照海关的拍卖流程走。” 辉嫂大惊,放下筷子急急问:“老弟,你以后不做这行当了?” 张宣摇摇头,实诚地讲:“嫂子,我也不瞒你,我如今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写作上,没时间弄这个了。 今天是咱们最后一次合作,往后你直接跟我舅舅联系。” 有些话一听就懂,辉嫂自然明白这是他已经看不上这点收入了。 不过想起这老弟每次写作都是几个亿几个亿的挣,又非常能理解。 同时她也明悟,这老弟是在给自己让道,想要自己多挣点。 一想到此,辉嫂同阳云对视一眼,很是欣喜,很是感动。 辉嫂激动地望着他说:“老弟,你这份情太重了,嫂子无以为报...” 哎哎哎,又说胡话了,又说胡话了... 张宣瞄一眼阳云,生怕那表哥手拿碟子招呼过来。 吃完早餐,几人也是紧着办临时手续,进海关。 其实对于他来说,今天这单完全可以不挣。 但是为了给辉嫂留个光辉伟岸的印象,不让她知道过往的暴利差价,还是勉为其难做了。 海关门口的郭海龙认识张宣,见到他时,眼睛一愣一睁,随后赶忙从衣兜里掏出烟散一根过来。 诶嘿哟... 太阳真的是打西边出来了哟,以往都是自己赶着送烟、说漂亮话。 可如今... 张宣接过烟,放耳后根就一如既往地和气说:“郭叔,又来麻烦你了。” 平民时喊一声“郭叔”,郭海龙没觉得什么,权当给上司阮得志面子。 但现在一声“郭叔”,还别说,郭海龙觉得脚步轻浮,灵魂他妈的都要飘起来了。 很受用! 郭海龙视线在陌生面孔阳云身上过一眼,客气地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们的本质工作。” 证件办完,阮得志刚好赶到,温温地问:“你们吃了?” “刚吃。”张宣回。 阮得志把几人带到靠西的一件大仓库,让人把门打开,指着成堆成堆的衣服说: “衣服都在这,一共31.3万件,还是以梦特娇、皮卡尔丹等各种名牌仿品为主。” 张宣问:“老舅,这批货市场价是多少?” 阮得志翻开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件,递过来:“521.5万。” 说着,阮得志不着痕迹扫一眼辉嫂等人,随后开口道:“你们需要向海关缴纳183万元。” 听到这话,张宣迅速在心里计算一番,市场价是521.1万。 自己拿货价是十分之一,也就是52.2万。 辉嫂给自己的183万减去成本52.2万,自己可以挣130.8万。 他娘的真是暴利啊! 可惜海关要改制了,可惜自己的地位今非昔比,已然不适合干这行当。 张宣接过文件查看一番,轻点头。 见状,阮得志出去同外面的同事吸烟聊了会后,直接回了办公室。 张宣转头对四人说:“货比较多,我们抓紧时间。” 熟门熟路,两眼放光的辉嫂听了后,也不再客气,挽起衬衫扣子,利索地干起后来。 孙福成父子紧了紧皮带,没停着。 经过两三年的锻炼,阳云也练就了一身本事,跟着检查衣服质量。 别个都在忙活,张宣也不好意思干看着,同样撸起衣服袖子忙了起来。 一个半小时后,溜了一遍的辉嫂回头对张宣兴奋地说:“都是好东西。” 张宣笑笑:“那成,我们还是老样子分工,等会我去办手续,嫂子你们去联系货车、找仓库存放货物。” 31.1万件衣服,他们四人一下子忙不完,商量一番后,决定分两次走。 辉嫂会意,然后看向了孙福成父子。 后者知道该怎么做,把两背包钱摆在地上。 辉嫂指着包道:“两个背包一共是100万,老弟你点点数。” 亲兄弟明算账,对钱从不含糊的张宣蹲下身子,把两个背包拉链拉开,开始清点。 好一会儿后,见数目对,张宣一手一个包,然后对四人说:“那我们各自去忙,等会再见。” “行。”辉嫂是个痛快的人,直接带着三人出了海关。 办公室。 看到张宣背两个包进来,阮得志给他倒一杯凉茶就问:“忙完了?” 张宣有点渴,接过茶一口喝掉:“完了。” 阮得志也不问满意不满意,因为两背包钱已经说明了一切。 把包放地上,张宣从其中一个点出2.1万放另一个包里,背起就说: “老舅,我先去缴费,地上的钱等会要存银行。” 阮得志把地上的背包挪到放办公桌下,温和地说:“去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还是那个财务处。 还是那个谭璐,还是那个姚女士。 时隔大半年,三人再次见面时心境已然完全变了样。 张宣老油条惯了,一进门,目光四处游荡一圈后,临了临了又集中到了谭璐身上。 这女人长相真的一般啊。 但... 视线不着痕迹下移,但白衬衫确实被完美地撑起来了,资本不俗,该当雅俗共赏。 不愧是曾经入过梦的女人。 罪过,罪过。 马上痛失我爱,再看你最后一眼... 瞄一眼,又瞄一眼,我就瞄一眼,再偷偷摸摸瞄一眼... 以往从不脸红的谭璐,现在低个头,脸慢慢红了,脖子也红了,耳后根也红了。求月票! (今天陪老父亲到湘雅体检,这是手机临时码的,6100字。) 先更后检查。 第450章,一针见血(求订阅!) 姚女士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瞄一眼把腿夹得紧紧的谭路,就揶揄地问张宣: “大作家,晚上有空吗,我们三人一起吃个饭?” 为什么是三人? 张宣露笑,“好啊。” 把相关文件递进去,谭路接过就问:“这次这么多啊?” 张宣轻点头:“诶,麻烦你了。” 噼里啪啦一顿操作。 某一刻,谭路抬头对他说:“需要缴纳52.1万。” “给。” 张宣把早有准备的包放柜台上,拉链拉开,把钱一捆捆递进去。 他面色平静,时不时与盯自己打量的姚女士对视一眼。 点钞、验钞,谭路一共花了十多分钟,临了低头手写一阵,几个公章一盖,事儿成了。 “谢了啊。”张宣客气地道声谢,接过收据和批条转身就走。 目送背影消失在门口,旁边的姚女士连连感叹:“可惜了,可惜了,再也见不到了。” 谭路紧了紧胸口的衣服,“为什么这么说?” 姚女士目光落在她心口位置:“你想想他的身份吧。” 谭路有些恍忽,“也是。” 姚女士支棱个头问:“后悔不?我以前就跟你说了,要你使点手段,他明显对你的身体感兴趣。 要是当初你听我的,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哪还用这么辛苦上班?” 谭路并不这么觉得:“你认为他这样的人身边会缺女人?会缺我这样的女人?” 姚女士嘴一窝:“哟,面对亿万富翁还头脑清醒呢,真是难得,可是要万一成了呢? 只要他在你身上折腾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甚至更多。” 谭路心跳得厉害,开始低头做事。 姚女士看笑了:“行了,别害羞了,以后人家也不会来了,想看都得报纸上去咯。 可惜啊,他对我明显没意思,不然我早就豁出去了。” 谭路白一眼:“别这么不正经,你家那位知道了,看你怎么收场。” 姚女士伸手摸一把,又叹口气。 走出财务处,张宣望了望天,天色尚早。 先是去了趟中国银行,存了46万到账户,随后买了一些海产品让辉嫂带回家给老妈一些、给杜家一些。 忙了一整天,帮着把31.3万件衣服搬到外面的仓库时,已然天黑了。 “老弟辛苦了,走,先吃饭去。”辉嫂热情洋溢。 张宣连忙摆摆手:“哥、嫂子,算了,我先去洗澡,你们自己吃吧。” 知道他要去阮得志家,辉嫂和阳云招呼一番后,也没过多挽留。 反正是一家人,关系又这么亲密,什么时候吃饭都行。 新式小楼,四楼。 一身湿漉漉的张宣此刻只想洗澡。 真他娘的,这三伏天还没到呢,也太热了点。 按门铃,等待。 前后不到5秒,门开了,从里悄悄探出半个脑袋。 见到是他时,半个脑袋立马变成了半截身子,“哥,你来了。” “表哥。”张宣纠正道。 “哥就是哥,表哥多难听啊。”杨蔓菁一脸殷勤。 张宣偏头认真看了她眼:“啧,半年不见,这脸皮似乎又厚了。” 杨蔓菁行个万福,眨眨眼说:“如今哥哥发达了,一切为哥哥服务。” “给我一边去!” 张宣伸手把她推开,这表妹不当人,小小年纪学会了阿谀奉承。 杨蔓菁用手撩下头发,俏皮问:“哥,你洗澡需要人帮忙吗?” “怎么,你想帮忙?” “有人愿意帮忙呀。” 张宣蹙眉:“说人话!” 杨蔓菁嘻嘻一笑,眉毛怂怂:“你去卧室,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张宣莫名,但也没管那么多,一身汗还是得先洗澡。 只是刚进那间留给自己的卧室,他有点懵,“你怎么在这?” 小十一原地转一圈,靠近他,张开双手慢声问:“好看吗?我特意打扮过的。” 宽松的红色裤子,搭配纯白上衣,下面是白色耐克板鞋。 套在那168的修长身材上,她微微后仰着身子,前面鼓鼓囊囊,棉质白色衣服下摆扎成了蝴蝶结,露出寸许小蛮腰。 视线从上到下,这大家闺秀的气质中带点野性,让老男人眼前一亮。 见他不做声,小十一把门关上,伸手挽住他胳膊,附耳悄悄道:“现在没人哦!” 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温软,张宣身体本能地产生了异样,暗暗咽了咽口水,找出衣服直接进了淋浴间。 小十一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站在淋浴间的门口得意地说:“张宣,认识你这么久,你今天才表现得像个男人。” 张宣把换洗衣服放衣架上,头也不回:“要么你把门关好,出去;要么你进来,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更男人!” 小十一欢快地瞅着他,眼里翻涌如潮。 等了几秒没见背后有动静,张宣不管不顾,直接开始脱上衣。心想有本事你就看。 小十一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后背,直到里面的人解开皮带、准备退裤子时,才轻笑一声把门关上。 这时外面的门开了,杨蔓菁猫腰走进来,压低声音问:“你精致地打扮了一下午,他没碰你?” 小十一瞥她一眼:“你太小看你哥了。” 杨蔓菁一脸鄙视:“嚯!白瞎你这身材、这长相了,这样都没让我哥动心。” 小十一伸个懒腰:“那你也太小看本小姐了。” 杨蔓菁急忙问:“怎么说?” 小十一伸根手指摇摇:“不可说。” 杨蔓菁心里痒痒:“你这样,以后我不帮你了。” 小十一压根不把这话当回事。 杨蔓菁气急:“我哥明早就走了,你耗费一下午时间就为让他看你一眼?” 小十一说:“一眼就够了。” 杨蔓菁不解:“那你这样要耗到何年马月去?” “那得看本小姐心情。”小十一解开蝴蝶结,走出房门。 杨蔓菁跟出来:“你去哪?” “回家。” “回家?” “当然。” 杨蔓菁一副看不起你de样子:“你是傻了吧,现在他好不容易没跟杜双伶没在一起,你不抓住机会?” 小十一停下步子,望着她笑会儿,奚落道:“没谈过恋爱的女生,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杨蔓菁耸耸鼻子,满是不服气:“说得你好像谈过恋爱一样。” 小十一伸手捏住她下巴,左右撇撇,“那是,单恋也是恋,本小姐这两年一直在总结经验和教训。” 杨蔓菁打开她的手,“那我也没看见你进步啊?” 小十一自信地说:“我们打个赌如何?” 杨蔓菁问:“怎么赌?” 小十一说:“等会他要是出来,问你的第一句话如果是“她去哪儿了”,你今后三年为奴。” 杨蔓菁气性来了:“这代表什么?” 小十一没解释,只是说一句“你认真听着”就走了。 杨迎曼这时从厨房里出来,喊:“小十一,晚餐马上好,吃完再走。” 小十一回答:“姨,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看到门关,杨迎曼问女儿:“闹矛盾了?” 杨蔓菁揉揉下巴:“可不,娘亲你要帮我欺负回来吗?” 杨迎曼古怪地瞧了眼方向,又回了厨房。 洗个澡、洗个头,再漱个口,一身清爽。 拉开卧室门,出来就见到了杨蔓菁,扭头左右看看,下意识问:“她去哪儿了?” “啊?!” 杨蔓菁嘴巴张开,一脸吃惊地看着他。 张宣伸手到她跟前扬扬:“老年痴呆了?这样看我干什么?” 杨蔓菁手指比划比划,说:“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小十一了?” 张宣探探她的额头:“哦,原来是发烧了。” 杨蔓菁说:“小十一走了。” “真走了?” “真走了。” “怪事,这不符合她的风格。”张宣唠叨一句,随后就走出卧室等吃饭。 杨蔓菁跟出来,坐他对面,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着他。 一开始张宣还没什么反应,后面被盯麻了,直接一枕头砸过去。 吃饭的时候,杨蔓菁问:“哥,你要去沪市?” “嗯。”张宣应声。 杨蔓菁给他夹块菜:“可以带我去见见世面不?” 张宣认真说:“我去办事,不方便。” “哥,我会端茶倒水。” “......” “哥,我还会洗衣扫地。” “......” “哥,我还会淘米煮饭。” “......” “哥,我可以把小十一叫来给你暖床。要是小十一怀孕了,我还可以帮你照顾孕妇。” “咳!”阮得志听不下去了,咳了一声。 杨蔓菁本来还想多说,可看一眼亲爸后,终于闭嘴了。 吃完饭,张宣陪老舅两口子下楼散散步,顺便打打羽毛球。 杨蔓菁躲在家里给小十一打电话。 接通就惊讶开口:“你是怎么猜到的?” 小十一笑眯眯问:“他问了?” 杨蔓菁回答:“问了,一字不差,你是怎么做到的?” “想知道?” “想知道。” “先爱上一个男人。” “啊?我到哪里去找男人。” 小十一直接把电话挂了。 杨蔓菁再打,电话提示忙音,顿时气得不行。 在老舅家休息一晚,张宣第二天就回了天河路228。 下车时,李梅已经等在路边,身旁还摆满了烟酒副食品等。 李梅同张宣打过招呼就问阮得志:“得志,要不吃完中饭再走?” 阮得志温笑着拒绝了:“我中午有个会议,得赶回去。” 闻言,李梅不再多说,一边搬东西上车,一边小声问:“我听人讲,你要上升了?” 听到“上升”字眼,张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大二都结束了,在这个时间节点,老舅可不是要上升了么? 他有点羡慕辉嫂了,真是赶上了好时机。 阮得志笑容咧开了几分,模棱两可地说:“还要再看看。” 张宣和李梅对视一眼,心里有数。 把面包车后座填满,目送车子离去后,张宣问:“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李梅说:“大老板,我现在一天到晚忙得晕车转向,这招聘的事情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张宣顿了顿,安静目视李梅几秒,瞬间懂了她意思,这是要把人事大权交给自己。 王丽老师是他的心腹,自己已经把握了财政大权。 而如果自己再把人事大权握在手心,才算牢牢把控了银泰地产的核心权力。 这一刻,张宣觉得老舅推荐的人果然靠谱。 但是话说回来,就算李梅不把人事权交给自己,自己也会收回来的,只是没这么快。 毕竟现在正处于事业起步阶段,架子不完善,很多东西都在将就 不过既然李梅这样识趣,张宣也没拒绝,干脆利落地说:“我想想办法。” 回到公司为自己准备的办公室,张宣在椅子上坐了会就给陶歌打电话,把人事的事情说了说。 末了问:“你交友广,有好的人选推荐么?” 陶歌沉思小会,随后问:“你要男的,还是女的?” 张宣回答:“没癖好,男的女的都行。” 陶歌说:“姐帮你问问,晚点给你电话。” 张宣感谢道:“谢谢。” 陶歌开口:“姐跟你说个事。” 张宣道:“你说。” 陶歌说:“昨天下午接到出版社布鲁姆伯格的电话,由于哈利波特第二部已经完稿,预计8月份上市,为了宣传造势,出版社希望你能来趟英国,同罗琳一起接受一次媒体采访。” 张宣问:“具体什么时候?” 陶歌回答:“具体时间还没定,出版社要根据你的时间协商。” 张宣同意了,但也提出一个要求:“采访前,我要看采访问题;发表前,我要看通稿。” 陶歌问:“你是担心敏感问题?” 张宣说:“对。我就怕到时候采访现场有个别人挑事。” 陶歌宽慰道:“你放心,这方面姐早有准备,会同出版社和第三方慎重协商。” 听到这么说,张宣松了一口气,随即道:“成,这事就交给你了。” 接下来十多分钟,两人就采访时间细细商量了一番才挂断电话。 正事搞定,张宣开始在自己的领地闲逛。 搁前生,他做梦都不敢想自己会在羊城的核心地区拥有这样一块地,拥有这样一座顶级奢华商城。 可现在自己不仅有了,还要构建国内第一个商业综合体中心,一切有如梦幻。 从7楼逛到4楼,张宣碰到了阳永健。 他有点不敢信,这土味姑娘的羊角辫不见了,换成了直发学生头。 张宣走到身后拍拍她肩膀:“嗨,靓女,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全神贯注做事的阳永健吓了一跳,转身非常不满:“你当了老板还这么闲得吗?” 张宣充耳不闻,侧头欣赏她的新发型,临了问:“你怎么把你的心肝宝贝剪了?我都有点不习惯。” 阳永健瞪眼:“不是你下的命令?” 张宣抄手靠着墙壁说:“那你真是冤枉我了。我身边美女如云,哪还有时间关注你?” 阳永健面露疑惑地盯着他,半晌道:“也是。你个家伙专吃窝边草,我要是有米见好看,你早就下手了,也不会拖到如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51章,两月4.5亿,抵达 这姑娘说话永远这么无畏无惧。 真是气得人蛋疼。 张宣盯着她:“说句老实话,就算你有米见的外表,我也看不上你。” 阳永健一点都不生气:“我知道,我还得有米见的内在气质,是吧?” 张宣点头:“当然,三分看皮囊,七分靠骨相,米见最吸引我的是如兰般的气质。” 迎着他的眼神,阳永健偏头问:“我要是有米见的外在,还有米见的气质,我凭什么要看上你?” 张宣:“......” 张宣缓一缓,吸口气,忍住一指头撮死这土味姑娘的冲动:“阳永健同志,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点吗?” 阳永健呵呵一笑:“你肯定想说我有自知之明。” 张宣竖个大拇指:“确实,但凡你有条件,我都不可能安全渡过小学,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阳永健熘圆眼睛,再次瞪他一眼,就好奇问:“米见不会真的对你有感觉吧?” 张宣反问:“你觉得呢?” 阳永健沉思半晌,最后拍拍额头:“是我蠢了。其实我早就该想到,要是米见对你没感觉,应该早就拒绝你了,根本不会给你一点机会。” 接着她又说:“如果我没猜错,要是双伶没抢先对你下手,米见高考后应该会跟你走到一起。” 说着,阳永健围绕他转半圈:“先是肖少婉,后是莉莉丝、双伶和米见,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渣啊,身边但凡长得好看点的,都被你一网打尽。” 张宣一脸无辜。 阳永健讽刺:“以你如今的身份,渣几个也有底气,那为什么不把肖少婉也纳入怀中? 论长相,她和双伶不分伯仲吧?而且还是你的初恋,你们俩还亲过。” 张宣无语:“你怎么知道?” 阳永健说:“那时候肖少婉和双伶情同姐妹啊,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基本没秘密,可惜她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没有对双伶做任何防备。” 张宣听不下去了,直接推她一把:“别说的这么难听,双伶当初又没有插足我们的感情,我和肖少婉是性格不合。” 阳永健猝不及防往后退一个趔趄,“我没说双伶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太渣了,以后米见和双伶你娶谁? 说真的,莉莉丝跟你纠缠我还能勉强接受,但我无法想象米见给你做情人的样子,那样我会对这个世界产生怀疑的。” 张宣没做声。 因为上辈子,这姑娘知道自己和米见的事情后确实无法接受,中间有两年没给过自己好脸色,见面就挖苦,见面就替米见和双伶抱不平。 不想提这事,张宣问:“饿不饿,我请你吃饭。” 见他不提,也就知道他对米见不会放手,阳永健心里默默为双伶默哀一分钟后,就说:“你去边上等我,我把手上的事情忙完。” 张宣知道她的性子,很干脆地去了休息区等待。 20分钟后,阳永健走过来说:“昨天我刚发了工资,今天我请你吃吧,这么多年我还没请过你吃顿好的。” 张宣凝视了她会,妥协了:“请我去哪吃?” 阳永健走在前头:“去7楼吃肯德基吧,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啊?...”晚餐吃肯德基,这是张宣没想到的。 阳永健打断道:“不许抱怨。” 张宣有些不情愿,“那还不如去街边吃炒粉。” 阳永健目视前方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没主食你会感觉没吃一样。但是我想借你的名义吃一次肯德基,我馋很久了。” 张宣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心塞:“你的工资呢?” 阳永健说:“我寄了一部分给我爸爸治病,其它的都存起来了,我想到羊城买套房,早点把爸爸接过来住。” 张宣主动说:“买房就趁早,往后越来越贵,要不要先从我这里拿点?” 说着不等她回话,补充一句:“是借,以后要还的。” 没想到阳永健还是拒绝了:“不用,我想真正的独立一回,不然什么都想着有你这位大财主兜底,我会产生惰性,我会失去动力,那人生还有何意义? 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会从你这里离职。” 张宣无奈,“行吧,离职的话就别提了,大不了我以后多来你这里打打秋风。” 阳永健笑着看他一眼:“这个可以有,只是我吃什么,你跟着吃什么,不许嫌弃。” 张宣滴咕:“忒霸道。” “哈哈!”阳永健笑得更开心了。 肯德基在这年头是一种新潮,很多人都巴望着吃一顿却因为经济原因下不了决心。 阳永健这次豁出去了,点了鸡腿、鸡翅膀不说,还要了两杯可乐。 她一边吃一边问:“你真的要去沪市建商城?” 张宣嗯一声,问:“你似乎不看好?” 阳永健摇头,认真说:“不是不看好,而是欠这么多债,我替你担心。” 张宣说:“那完全没必要。我今天在王丽那里看了财务报表,开业以来,商城日均稳定在44万人次,前面两个月的销售额累积达到了4.5亿,效益还是非常不错的。” 阳永健眼睛大睁,忍不住低声惊呼:“这么多?” 张宣自豪地点点头。 “难怪!难怪羊城领导那么看重商城,难怪沪市领导也来邀请你过去了。” 阳永健现在有点明白张宣为什么想去沪市扎根了。 羊城的效益都这么好,那消费水平和消费市场更加成熟的沪市呢? 只要顺利,收益肯定更加可观。 两人聊着天,吃着肯德基,花了差不多半小时。 7月8号。 上午10点左右,飞机缓缓降落在沪市的虹桥机场。 相较于张宣后世熟悉的机场周边环境,此时还显得有些落后。 但也仅仅于他而言。 一行人下了飞机,目睹机场设施后,心里的热情都不由高涨了几分。 相比于羊城,此时的虹桥机场无疑更加繁荣,更加现代化。虽然都是国内经济发达的城市,但差距还是有些大。 “您好,张总,我是之前联系您的秘书唐霈。” 来接机的唐秘书带人迎过来,热情地自我介绍,和张宣一行人握完手后说: “张总,李总,这边请…”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52章,牌面越来越大(求订阅!) 上午10点多,考察团队抵达行政大楼,提前得到消息的领导都露面表示欢迎。 领导们很热情,张宣笑着一一握手、寒暄。 作为总办室的裘雅,也跟在后面握手,想着跟这么大的领导见面,她一开始还是有些紧张的,但看到前方张宣游刃有余时,心绪也慢慢变得平静,似乎一下子很多东西都澹忘了下来。 “方总,咱们先留个影。”唐秘书看一眼大领导,笑着提议。 “可以。”伸手不打笑脸人,秘书敢这么提要求,那肯定也是揣摩过的。 老男人不懂体制内这一套,但他知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不做轻易得罪人的事情。 和大老板同站c位,合影。 卡察卡察,来了个三连拍。 合影完毕,大老板热情地招呼:“张总,我们很早就盼着你来了,里面请。” 来都来了,张宣拿出见陶显的气度,很是从容地跟着领导进了行政大楼。 关于张宣的cbd超前理念,沪市这边通过内参早有详细的看过、分析过,甚至专门开会热烈讨论过。 所以得知张宣真的成行来沪市时,这边的领导很重视,很早就有安排。 其实这边大部分领导见到张宣之前,印象还停留在各种荣耀上。 写出“风声”和“潜伏”的大作家。 新科茅盾文学奖获得者。 因为写出了“哈利波特”而变成了世界级知名作家。 也因“哈利波特”变成了亿万富翁,成为文坛中吸金能力最强的作家。 当然,大家都通过各自的渠道,关注着即将到来的7月20号,也许这又是这位大作家的里程碑。 反而银泰商城只是在报纸上看过一串串辉煌数字,成绩斐然。 除了偷偷去过羊城考察的小部分领导外,大部分领导对银泰商城的具象都在想象中,很模湖。 没办法,这位大作家太年轻了,这么年轻就是亿万富翁,观其长相很容易让人迷惑。 世界级知名作家带来声望,带来尊重。 而对于gdp特别敏感的领导们,亿万富翁这个身份特别好使。 所以张宣没来之前,这边的领导就已经开会开会再开会,对于在沪市建设cbd的预算、规模和产业带动有谨慎的评估。 对于30亿元都打不住的大项目,这边的领导有一个算一个,都显示出了诚心。 会议室。 张宣对此行的感受和热烈很饱满,“我来沪市的第一感觉就是家的温暖,刚才见到领导们的笑容,我心里说这就是我今后的第二个家了。” 大领导颔首微笑,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笑声。 长方形会议桌,这边是银泰商城的一行人,那边是沪市的领导们。因为这笑声,之前因为大项目而紧张和严肃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大老板体态圆润,说话很温和:“当初在朋友口里得到张总的cbd理念时,我的反应很强烈。 我当时就觉得:这就是我们沪市目前需要的东西。 我对他们说:张总不仅是大作家,对经济领域也是非常在行,对于cbd这个大项目,我们一定要全力促成,一定要全力支持。” 张宣一边笑,一边点头,领导们的拳拳之心,有点受宠若惊。 从入乡随俗慢慢进到cbd,大作家和领导们的关系渐浓。 张宣说:“我认为,一个成熟的国际大都市的标志之一就是拥有世界级的cbd。 中央商务区是一个城市现代化的象征与标志,是城市的功能核心,是城市经济、科技、文化的密集区,是一个城市的心脏。 其集中了大量的金融、商贸、文化、服务以及大量的商务办公和酒店、公寓等设施。 具有最完善的交通、通信等现代化的基础设施和良好环境,有大量的公司、金融机构、企业财团在这里开展各种商务活动。 我们的设想是,cbd必须设在城市的主要核心地区,区内有各种一流的建筑和完善的公共设施。 例如甲级商业大厦、大型购物中心、政府及公共机构、文娱设施等。 此外,区内的交通要求可达度极高,公路干线、铁路、港口、机场均设于区域周边的便利位置,以便于市民在各区间往来方便。 按照我们银泰地产的设想:沪市这样级别的大城市,其cbd占地面积不能少于5平方公里,其总建筑面积不能少于800万平方米。 高档写字楼要占到总建筑面积的50%,商业、餐饮业及商住建筑约占40%,其他服务设施以及必要的配套设施约占10%....” 听着张宣的侃侃而谈,与会众人对其专业性和前瞻性纷纷点头,表示认可,真材实料,名副其实,好感大增。 张宣说:“在羊城的项目预算超过了30亿,而沪市是国内的经济龙头,如果银泰地产要在这里安家落户,那规模只会更大,不会小。” 听到30亿,听到张宣的重视,领导们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张宣说完,李梅详细的就cbd各项指标、规模和要求进行详细报告。 趁着这时间,张宣安安静静地观察两位大领导的面部微表情。 只见两位大领导微微点头后,也各自讲了几句场面话。然后让主管市内经济的领导也起来发言,介绍的是沪市对cbd项目的支持政策。 张宣和李梅对视一眼,知道关键时刻来了,立即端直身子认真听内容。 沪市这边愿意提供的土地是10万平,税收5+5政策,10+10贷款13亿。 另外还有人才引进、员工家属、户籍等一些列优惠政策。 听完,张宣心里有数。 同羊城8.5万平土地比,沪市这边魄力十足,竟然在寸金寸土的陆家嘴划出10万平给银泰地产,实属难能可贵。 收税政策两边一样,没变化。 而提供的贷款的都是13亿,但羊城是10+8,这边是10+10。 要么说沪市是国内的经济龙头呢,给条件真他妈的就是大方。 相比于羊城一开始的谨慎试探,沪市没有起步价,直接一步到位,这份诚心和豪气让张宣一行人沉迷。 从行政大楼回酒店的路上,张宣和众人都沉浸在欢快中。 范芳丽忍不住说:“张总,我估计国内不会有哪个城市比沪市出价更高了。” 李梅接话道:“确实,当初要是羊城有沪市爽快,我们都不一定来沪市。” 张宣笑笑,正要说话时,兜里的诺基亚响了。 掏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区号来自京城。 张宣迟疑两秒,接起: “你好...虞秘...哦,京城啊,我们现在暂时走不开,对...噢,领导好....好,有时间一定过来看看...” 电话打了几分钟,车内一片宁静,大家齐齐望着他。 结束通话,张宣有点愣,有点蒙,一天之内竟然跟两位大老板说了话? 等了半晌,李梅试探问:“京城也想引进cbd项目?” 张宣把手机收起,轻轻点头:“我都不知道他们是通过哪条关系弄到我手机号码的,他们邀请我们去京城考察。”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453章,我这是在赌(求订阅!) 范芳丽问:“那我们去吗?” 张宣揉揉太阳穴:“电话里的大领导态度非常真诚和煦,我们不去就是落了面子。 而去吗,我们现在的实力又不够,不可能现在同时铺开三个摊子,最多也就是走走过场。” 这是大大的实话,车内众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铺开两个摊子,就需要从银行贷款26个亿了。 要是弄3个,接近40个亿的贷款,非得把人弄疯了去。 狗胆包天如李梅,心里算完一笔账后,也不敢开口一齐铺开三个。 李梅提议说:“这么大的领导开尊口,去还是要去一趟的,不过就算京城给的条件相同,但从长远发展,我还是更倾向于沪市。” 张宣点头:“是这个理。但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今年不行,我们迟早也要进军京城,这一趟得去。” 回到酒店,一行人凑到李梅房间开了个会议。 会议主要讨论沪市领导们给的意见和政策,张宣作了发言,并给在座的成员部署了各自任务。 晚餐是应邀同沪市大老板一起吃的,年轻的张总还跟沪市领导们喝了酒,有点醉。 哎,这害人的酒桌文化。 要是啤酒就算了,自己是个能喝的。 可白酒,领导一个接一个还不能拒绝。 这就有点为难人。 酒店。 一身白衬衫、黑西裤的裘雅从外面给张宣端了一碗醒酒汤进来。 张宣接过醒酒汤说:“谢谢。” 裘雅看他刚才在揉头,问:“头还疼?” 张宣看她一眼,表示:“有些胀疼。” 裘雅收到他的眼神,俏皮一笑,完全没有白天的端庄和一丝不苟。 只见她走到老男人身后,伸手主动帮他揉着太阳穴,边揉边说:“我来商城这么久了,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这女人看起来细皮嫩肉,手艺还不错,张宣喝着醒酒汤问:“我确实好奇,你当初给我的印象有点深刻。” 裘雅问:“不好的印象?” 见她这样问,张宣也是直说:“确实有点,可能是我的思想比较传统。” 裘雅解释:“其实我当时在西班牙冲浪,还打算去夏威夷玩的,但我妈一个电话把叫回来了。” 说到这,裘雅揶揄道:“大作家,你知不知道我妈叫我回来的意图?” 张宣本来没往这方面想,但听到这话后,反而开始想了,“不会是为了我吧?” 裘雅相当坦诚:“对,就是为了你。她虽然没明说。 但话里话外藏着一个意思:憧憬我跟你工作时产生火花,把你这金龟婿钓到手。” 这话也太直接了点... 张宣哭笑不得:“有你这么说你妈的?” 裘雅道:“实事求是。” 张宣疑惑:“你妈是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为什么还会这样的想法。” 裘雅笑道:“长相帅气,20岁的年纪就是享誉全球的大作家,是亿万富翁,国内仅有,完全值得一搏。 很多优质女人都会动心,包括我妈。 我揣摩着,要是我妈再年轻个15岁,估计就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张宣无语:“我记得你当时好像说只喜欢年纪大的。” 裘雅回答:“确实,我现在也只喜欢年纪大的。” 张宣问:“那你还回来?” 裘雅说:“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你非常有本事。 我在国外经常能看到你和罗琳的大名出现在电视报纸上。 而罗琳面对媒体毫不避讳地对你示爱,这让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人? 另一个就是,我花着家里的钱玩太久了,要是还不干点正事,我妈估计会追到国外把我腿打断。” 张宣:“......” 见他不做声,裘雅开口:“不过你放心,咱两肯定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我调查过了,你跟你那女朋友的感情非常好,我对费力不讨好地、去插手别人的感情没兴趣。 今天之所以献殷勤,那还是为了获得领导赏识,保住这饭碗。 说实话,以公司现在的扩张步子看,以我的能力肯定很有前途。当然了,我想留在银泰地产的最重要原因,还是工资令我非常满意。” 张宣有些意外:“你倒是够坦诚。” 裘雅说:“大家都是成年人,聪明人,没必要藏着掖着。 我要是有能力把你抢来当丈夫,而且有能力管住你婚后不出轨,那我早就开抢了。 但我权衡一番后,我觉得就算用尽手段让你当了我丈夫,我也管不住你婚后出轨,这是一份高危职业,人生短短几十年,把精力耗在这里不划算。” 张宣怔了怔:“你把妻子当成一份职业?” 裘雅说:“当然,因为我只喜欢年上的。但是你的长相、才气和金钱足可以让我忽视爱情,这不是一份职业是什么?” 张宣听笑了:“你怎么判断我婚后会出轨?” 裘雅说:“这是必然。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成就,就算再怎么收敛也会内心膨胀。 而这个年级段的好女人太多了,我的长相气质又不足以碾压她们。 其她的不说吧,你身边那文慧我就比不过。” 张宣瞥她一眼:“你关注过文慧?” 裘雅笑笑:“她跟你来过商城,很难不让人关注吧。我在想,你女朋友应该也有关注。” 说的真对! 说的太尼玛对了! 张宣问:“你来商城这么久了,你对商城怎么看?” 裘雅说:“我先说优点:第一,商城规模大,从内到外都很奢华、很现代化、理念也超前。 我在国外去过这么多购物天堂,没有一个地方敢说比咱公司好。 这从商城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北上广的领导都争先恐后邀请你去考察,就可见其端倪。 第二,顾客黏性足。我暗暗观察过,那些熟面孔的回头率非常高。” 张宣问:“还有吗?” 裘雅说:“第三,商城用重金挖取高层团队这一步棋是对的。 他们业务水平很高,专业能力很强,这已经是强而有力的决策层雏形。” 张宣问:“缺点是什么?” 裘雅指出:“商城从内到外透着尊贵奢华,简直到了极致。 但有些品牌在国际上的名气过于平庸了,名不符其实。 这在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引发问题,但中后期的真实吸引力会明显不足。严重点会造成口碑崩溃,高端客户流失。 对这点,我建议强化对高端顾客的吸引力,尤其是那些贵妇人的吸引力。逐渐更换名气不大的品牌,真正引入世界最一流的品牌,这才配得上国内第一商城、世界级商城的名号。” 张宣听完陷入了沉默,这女人现实归现实,但都讲到了点上,让他毛塞顿开。 过了些许,张宣示意她继续。 裘雅说:“第二点,公司组织结构不完善。几十亿的大项目都动工营业了,竟然还没有专业的hr和f.d,这让我很震惊。 而且...” 见她突然不说了,张宣回头瞧了瞧她,“而且什么?” 裘雅古怪地看他:“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好听,我怕你回去就把我开了。” 张宣诧异:“还有你不敢说的?” 裘雅道:“我这是在赌。” 张宣明:“赌我有没有识人之明?赌我有没有容人之量?” 裘雅低头看着他笑。 张宣挥手:“说!” “那好。” 裘雅毫不客气地指出:“商城现阶段生意爆火,整个公司上下都沉浸在繁花锦簇当中。 你也好,李梅也好,作为公司的最高领导似乎对现状很满意,非常满意,一点也没有危机意识,这就显得特别奇葩。 长久下去,必然导致工作热情减退,导致团队越来与无力。 我在想,部分高层领导满意还能一定程度理解,毕竟有实打实的奖励和丰厚的薪资。 但你和李梅为什么没有忧患意识? 你可别忘了,隔壁还有个在建的天河商城呢。 我觉得你们骄傲轻敌了,要知道现在国内经济处于蛮荒阶段,商城没有敌人,生意自然爆好。 但以国内的经济发展速度,几乎可以预见,将来自然会出现很多竞争对手。 你到时候该怎么应对? 你可听过一句话,船大不好掉头?那时候怕你想修正都无从下手。 所以我建议你要从现阶段抓起,把领导层问题着手解决掉,建立完善的竞争淘汰机制,培养公司文化,进一步归属员工认同感。” 张宣把醒酒汤放到一边,闭上眼睛沉思许久,临了睁开眼睛问:“你觉得该怎么做?” 裘雅说:“这要看你的野心了,这要看你想不想把公司做大做强,如果偏安一隅,现在足以。” 张宣半眯眼:“细说。” 都说到这了,裘雅也所谓为了,直接道:“你学管理的,应该知道木桶理论,现在银泰地产的高层都很强劲,但短板也非常明显。 领导层有魄力,但不够;有手腕,但不够铁;没有领会宽容相济、恩威并施的高级管理理念的精髓。” 张宣冷不丁问:“如果你是李梅,你该怎么做?” 裘雅说:“强化执行力。对内树立绝对威信,赏罚分明,必要时可以挑一个犯错的高层杀鸡儆猴。 对外要时刻保持扩张的野心,不能故步自封,不能自己修一座围城把自己困在里面,” 张宣死死地盯着她:“你的野心够大!” 迎着他的目光,裘雅毫不避让,咯咯直笑:“大不大,能力说了算。 就拿今天事情来说吧,我和你们的意见相反,我认为应该直接布局京城。” 张宣问:“理由?” 裘雅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過一句话,第一个出发的不一定能到達山顶。 银泰综合体中心现在虽然走在全国前面,在极短的时间内打响了名气,名震全国。 这是极大利好!这是别人不具备的先天优势! 但你别忘了,商城不是技术密集型产业,在利益的驱使下,很容易出跟风模仿者。 所以我的想法是趁机直接布局京城,把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把全国高端消费者一网圈进银泰商城,让“银泰商城”四个字深入人心,形成品牌效应。 这就和lv等奢侈品牌一个道理,就算以后有跟风者也只能是跟风者,永远达不到我们的高度。 这就是行业第一的威力!” 这女人还真他妈的敢说,把自己和李梅的不足之处全挑出来了,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谁又是傻子? 当然了,妙就妙在她没有指名道姓,但凡她敢明说李梅的不是,那没得说,直接让她滚蛋! 一句话:有智商没情商的人不适合当管理者。 张宣又端起解酒汤喝了起来,“你就不怕我开了你?” 裘雅很直白:“我仔细研读过你的小说,所以我在赌。” 张宣抬頭问:“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裘雅回答:“德国慕尼黑大学管理学硕士。” 张宣唏嘘:“难怪你妈想逼着你做事。” 裘雅自我调侃:“我这是学南阳诸葛亮,不到时机不出山。” 张宣问:“你的按摩技术不错,我现在的頭舒服了一些,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裘雅说:“我要一个舞台。” 张宣斟酌一番,京城去不去先放一边,但这女人才华还是有的。 道:“可以,我给你搭建一个舞台。你以后是总经办的二把手,对我和李梅直接负责,一个月内我要看到成效。” 张宣的话只到这,后面半截是什么,不用说两人都心知肚明。 干得好,给她更大的舞台。 干不好,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裘雅目的达到,微微一笑继续揉着,这回腕力更绵长了,更轻柔了。 张宣舒服地再次眯起了眼睛。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54章,声明远播(求订阅!) 女人的按摩技术好,有耐心,张宣不知不觉睡觉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凌晨。 裘雅人不见了,身上盖有一层薄薄的毯子。 看一眼空调温度,再一看身上的毯子,张宣暗道一声,这女人还是个心细的。 他没有急着动,而是在回味裘雅之前说的话。 说句心里话,张宣虽然有着前生的经验和见识,但对管理这行还真的非常陌生。 这也是他今生选择管理专业的原因。 要是你让他跟别人侃牛,也能根据所见所闻说个七七八八。 但是自己亲身经历后,就会发现实践和理论完全是两码事。 毫不客气地讲,在银泰商城之前,自己的管理经验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裘雅有些话,对身处迷局中的他来说有些醍醐灌顶的效果。 但老话说:尽信不如不信。 比如去京城开摊子这事,先不提钱的问题,就说人才的事。 一套备用的管理班子都没有,要是胡乱凑一些人去,估计自己就会成为第二个东哥,饭店亏空了还自我感觉良好。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当然了,也不能说裘雅讲得不对,只是每个人对事物的看法不一样。 其实他内心对进军的京城,本身也是摇摆不定。 但张宣暂时还是选择稳妥。 因为他要等“发条女孩”的销售情况再做最后决定。 说到钱,张宣内心有一笔账,目前银泰商城除了自营的商品外,主要收入是靠收取高档商铺的租金。 由于银泰商城的唯一性,后世所出现的店铺空置率目前为0,导致很多品牌想要入驻都没机会。 就像苏宁,还是自己给他们走了后门。 而如今随着银泰商城的名声传遍大江南北,商城现在每天都会收到很多的商家电话和品牌入驻申请。 所以张宣现在根本不担心商铺会空置。 说句不好听,如今银泰商城名声在外,以后国外的超级大品牌如果要进入国内市场,肯定会优先考虑银泰商城,这就是地位的象征。 不过裘雅有一点说的很对。目前商城内15%的品牌有点拉胯,配不上银泰商城在国内的超然地位。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当初一开始招商时并不顺利,担心招不满的范芳丽没有把入驻条件定到最高。 而后面虽然悔不当初,但碍于诚信和协议,自然不会把它们往外推。 但这些合约到期后,务必要进行品牌调改,进行品牌升级。 目前银泰商城的一、二、三楼的店铺租金最贵,平均达到420元/平。 算下来,一间50平的店铺,一个月租金是2.1万,一年要25.2万。 而上面的四、五、六、七楼租金依次递减。 当然这仅仅只是商城的高档店铺租金。而且这租金会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而不断往上涨。 而且合约上有规定:一、二、三楼,店铺固定租金或收取15%营业额,哪个高收哪个… 根据前面5、6月份的统计,每月收取的租金大约2000万,两月大概有4000万进账。 其实在张宣眼里,将来五星级酒店和两座甲级写字楼、娱乐主题公园的进项才是自己最为期待的。 次日清晨,一行人在李梅房间聚集,张宣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会议时间不长,他就着重强调了一点:强化商城品牌氛围,强化国际高端氛围,整体提升时尚珠宝、服装品牌零售氛围。淘汰影响力不足的品牌,进一步升级更新品牌。 张宣说:“我们今后要完善腕表、珠宝等时尚精品以及人气服装品牌店矩阵,引进全球首店品牌。 强化l1与l2层的高端定位。在l2层专门打造珠宝腕表区域,引入欧米茄、宇舶、萧邦、尚美巴黎等顶级品牌。 在mu层布局coach、ba&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sh、maje、theory等更多轻奢品牌,与同层高端美妆产生消费联动...” 会后,张宣跟李梅商量了裘雅的人事变动。 李梅很高兴地表示:“虽然裘雅在一些理念上和我们有出入,但我持欢迎态度,一个团队必须要有不同的声音才能刺激着前进,不然容易出现暮气。” 张宣听了很是欣慰。 李梅虽然和自己一样是个外行,一直在摸爬打滚中探索,目前在专业技能上比不上下面的人。 但她有容人之量,时时刻刻认得清自己的地位,这就显得难能可贵。 他在想,她前夫到底是怎么得罪她的? 导致一个心胸开阔的人在复仇这件事情上变得这么激进?这么耿耿于怀? 吃过早餐,一行人在领导的陪同下去了陆家嘴进行实地考察。 领导站在街头,挥挥手郑重承诺道:“张总,只要你把项目落在沪市,相关的人才、相关的政策、相关的资金,咱们沪市定会全力支持。” 张宣沉吟不语。 其实他心里已经定在沪市了,但必须得先去趟京城,才能给他们准确答复。 理由也非常简单,要是你在沪市都把项目确定了,那你还去京城干什么? 敷衍都不带这么明显的吧?那京城的领导们会怎么想? 所以两边都去了,假装对比一番后选择沪市,那京城方面也没什么可说的。 投资嘛,对比对比,正常流程。 见他不说话,领导问道:“张总,有什么顾虑你直接说,咱们今天可以一起就项目探讨探讨。”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宣措辞道:“感谢领导,我个人对沪市很满意,但30亿的大项目毕竟不是小事。 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我们需要开会仔细研讨一番才能给贵方准确的答复。” 有些话一听就懂,这就是语言艺术的魅力,周边的领导们听了松一口气,心里顿时有数。 一连在沪市呆了两天。 这两天团队成员都没闲着,开始频繁奔走于陆家嘴街头,调研获取信息。 这不仅是做给领导们看的,也是大项目确定之前必须要走的一个流程。 毕竟团队成员不是他,不能未卜先知,所以对于30亿的大项目显得非常谨慎。 白天跟着到处跑,闲暇时他禁不住想到了那便宜二姐。 这个二货现在应该是在沪市,就是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 不过他也就想想,并没有要去找的心思。 因为在张宣的认知里,那货就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不用担心她。 时机到了,她感觉有出息了、有脸面对众人了,就会出来的。 思绪掠过便宜二姐,张宣又莫名想到了这座城市里的文慧。 她家好像是在南京路? 那就是hp区? 而自己住的酒店也在hp区,似乎很近。 只可惜了,自己和这姑娘的關系虽然很要好,但也有些特别,不好意思去蹭饭。 白天忙碌,停下来时张宣又要赶稿。 晚上7点左右,李梅敲开房门问:“明天要去京城了,今晚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顺便吃个夜宵?” 闻言,张宣看了看今天的4000多字,还是选择停笔。 把稿子收好,他笑问:“你什麼时候有吃夜宵的习惯了?” 李梅跟着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要是认真追究,应该有一年多了吧。” 张宣了然,诚挚道:“这两年辛苦你。” 李梅不以为意:“行啦,咱们就不要这么客套了。” 走出酒店,两人出于职业习惯,去了附近一家百货超市。 虽然能学的东西有限,但两人走到哪都喜欢进百货超市逛逛。 李梅说:“本来我还想叫新民晚报的主编曹茉出来一起吃夜宵的,但碰巧她不在沪市,有点遗憾。” 张宣宽慰:“都要到沪市干大事的人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李梅点头:“这倒也是。” 两人边看边聊,把偌大百货逛一圈,要出去时,张宣原地顿了顿。 心想要不要这么巧? 白天才偶然想到她,晚上就见到了? 张宣看到文慧时,文慧也看到了他。 张宣说话不打草稿,客套话张嘴就来:“好久不见。” 文慧爽利笑问:“你怎么在这?” “我来沪市办点事。” 说着,张宣微笑看向了她旁边的女士,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士,算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文慧望了望李梅,若有所思。 张宣问:“我们等会要吃夜宵,要不要一起?” 文慧拒绝了:“我和小姑刚吃完晚饭不久,现在是出来消食的。” 张宣点点头,不再多说,和李梅出了超市。 文瑜对着张宣的背影瞧了半晌,明知故問:“你同学?” “嗯。”文慧应聲。 文瑜说:“长相挺好的。” “嗯。”文慧继续。 文瑜问:“看着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文慧告诉她:“他叫张宣。” 文瑜假装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他啊,我就说怎么看着面熟。” 接着文瑜问:“你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文慧说:“还好。” 文瑜问:“听说他有女朋友?” 文慧古怪地看她一眼,巧笑道:“小姑,你年纪有些大了。” 见小心思被拆破,文瑜单刀直入:“他们俩感情怎么样?” 文慧再次看她一眼,想了想说:“情比金坚,很多优秀女生都吃了闭门羹。” 闻言,文瑜暗道可惜,不再提。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个租金那年代没有,三月是根据后世的一些资料折算的,可能有出入。 第455章,个个都离谱(求订阅!) 不知道沪市领导从那条渠道获悉了张宣一行人明早要飞往京城。 这个晚上,领导团再一次浓重地招待了银泰地产众人。 气氛那个热烈啊,领导端着酒喝得那个诚挚啊,就差明说:别去京城了,沪市就是你家。 菜照吃,酒照喝,该感谢感谢,该画大饼就画大饼,但该去京城还是得去京城。 机场,张宣面对盛情难却的大老板,认真地说了一句:“不管怎样,我们都会优先考虑沪市。” 飞机起飞了。 张宣带着团队飞往令人艳羡京城时,银泰地产又要投资的事情变得不是秘密,疯狂在特定圈子里流传开来。 沪市,一办公室。 大老板问:“走了?” 唐秘书小心回答:“10分钟之前飞机。” 大老板放下手里的报纸,又问:“你觉得有几分把握?” 唐秘书斟酌一番:“有个七八成。” 大老板点点头,开始喝茶。 羊城。 孙剑连连皱眉。 “这个张宣,哪来的勇气?” “有几个钱,就敢贷款几十亿,胆子是真大!” “呵,到底是年轻人。” 2个小时候,一行人到了京城。 只是才下飞机,张宣的诺基亚就响了,一看是湘南的号码。 第一遍他没接。 结果又来了第二遍,老男人盯着手机屏幕半晌,还是没接。 李梅问:“你担心是湘南领导的电话?” 张宣点头:“对。其他地方可能觉得竞争不过沪市和京城,没联系我,但湘南就不一样了。” 李梅明白:“感情牌确实不好拒接,但涉及到几十亿的大项目,我怕他们会一直打。” 果然应验了,第二个电话结束,第三个电话又来了,同一个号码。 张宣和李梅对视一眼,这次没办法了。 同一件事可以拒绝一次两次,但不能第三次。 张宣接起就淡淡地开口:“我是张宣,请说。” 那头果然是湘南的领导秘书,果然是邀请自己去家乡坐坐。 耐心等对方说完,张宣非常客气地回答:“谢谢龚秘,请向领导转达我的感谢,我很高兴听到家乡邀请,我愿意认真考虑,但这项目涉及到的方面太多,我需要细细权衡。” 龚秘书听懂了,又说了几句话才挂断电话。 回到办公室,龚秘向领导汇报:“委婉拒绝了。” 领导听后沉默了。 一个直辖市,一个羊城,一个京城,项目虽然大,项目虽然瞩目,但竞争对手很强大,压力很大。 打这个电话也只是试试,不试试心有不甘呐,几十亿的大项目。 几秒后,领导嘱咐,“要同他们保持好关系,来日方长嘛。” 龚秘书领悟了内核,轻轻点头。 在京城逗留了两天,领导带着张宣去了香山,爬了长城,谈天说地,把酒言欢。 而且对方的条件把银泰地产的众人下了一跳! 真的是下了一跳! 10+10贷款14亿,土地也是10万平,税收6+6,优惠政策除了人才引进、员工家属和户籍等一系列优惠外,还额外提供了子女上学的优待。 贷款比沪市高,税收比沪市更亲民,就连高层子女上学都愿意帮着解决.... 这完全是极限条件了。 贿赂!他娘的这是赤果果地贿赂啊! 这是挑拨离间啊! 这还咋对比? 这还咋严词拒绝? 张宣回到酒店就郁闷了:“太热情了,吃不消,来京城是一步臭棋。” 李梅也有点伤脑筋:“不来也不行啊,湘南你可以拒绝,别人也能理解,毕竟条件差那。但京城,我们就算今年不来,以后也会来的。” 张宣没接话。 李梅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十来趟,临了停下步子道:“要不我们在京城也开干吧,先承接了,同样先建商城,后面的五星级酒店、甲级写字楼和文娱中心往后缓缓?” 张宣看她一眼,还是没做声。 见状,李梅虽然心动,但也没再劝,而是和张宣一样坐在阳台上眺望外面的风景。 半个小时后,范芳丽和裘雅联袂来了。 见到两人要开口说话,张宣率先丢了一句:“等过了7月20号再说。” 闻言,范芳丽和裘雅同李梅默默对视一眼,稍后三人退出了房间。 把门带上,走远一点后,范芳丽问李梅:“我们年轻多金的大老板怎么说?” 这调侃的称呼把李梅听笑了:“蠢蠢欲动,但又摇摆不定。” 裘雅打趣说:“看来京城领的迷魂汤有水平。” 李梅感叹:“又是香山,又是长城,不好拒绝,再加上三里屯这地儿,这条件...” 嗡嗡嗡...嗡嗡嗡... 正当张宣在阳台上做思想斗争的时候,兜里诺基亚在震动。 掏出一看,是陶歌的电话。 接起,问:“现在不是你的午休时间吗,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陶歌说:“前阵子你不是让姐给你物色一个人力资源官么,现在有结果了。” 张宣问:“男的女的?” 陶歌告诉他:“男的,今年38岁,毕业于剑桥大学,是我的学长。 曾任职于沃尔玛,如今由于家庭原因想回国内发展,我就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他願意来你公司看看。” 张宣砸吧嘴,玩笑说:“这算得上高端人才了吧,我怕我请不起。” 陶歌揶揄:“你都身家几十亿了,還请不起一个这样的人,那就是你的失败。” 张宣问:“品行怎么样?” 陶歌说:“心术不正之辈,姐也不会介绍给你。” 张宣笑道:“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让他回国来羊城报道吧。” 陶歌说:“他现在人就在京城,我让他联系你。” 张宣说成。 陶歌又问:“你什么时候来英国,你这小女朋友天天翘首以待,不来安慰安慰?” 张宣看一眼外面,“快,我来英国你也只有看的份,你急什么?” 陶歌拉长身子说:“姐可以听听墙角,真人版比录像版应该有趣多了。” 老男人纳闷,这娘们总喜欢在口头上蹦跶,他娘的,不能惯着了。 张宣没好气道:“你要是真喜欢真人版,我可以成全你一次。” 陶歌哈哈大笑:“我怕你一次喂不饱我。” 张宣半眯眼:“那就多喂几次。” 陶歌在沙发上半翻身:“那不成,就算你的“发条女孩”卖得再好,我也只给你一次。” “你上次还说一夜。” “是吗,姐记不得了。” “呸,有贼心没贼胆的女人。” “哈,你别激我,不然姐下次真躺你床上了。” “只要你敢来,我就能让你怀孕。” 陶歌撩下头发:“四合院你还要不要?” 这女人终于怕了! 张宣得意地问:“你找到了?” 陶歌回答:“有人帮我找了,在烟袋斜街。” 张宣问:“什麼时候带我去看看?” 陶歌说:“下次吧,等我回来带你去。” 张宣说可以。 两人聊了一阵,要挂电话时,陶歌忽然来了一句:“你现在的状态,真能一次就让我怀孕?” 张宣:“......” 还没等他答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特么的,這是大喇喇地蔑视啊。 这么不服输的么? 老夫哪次质量差了? 气不过,再打,电话里传来忙音。 就在张宣充满怨念的实话,手机又震动了。 是京城的陌生座机号码。 想了想,他摁了通话键。 张宣问:“喂,哪位?” “大作家,你是不是来京城了?”杜钰的声音。 张宣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 杜钰回答:“我姐的一个室友在香山看到你们了,说你当时和一些领导在一起。”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一下:有经验丰富的大佬告诉我,说这种顶级商城的店铺租金,一般是租金或收取15%的营业额,哪个高收哪个。 所以前面改了。 第456章,希捷(求订阅!) 接着杜玉又非常好奇地问:“大作家,你怎么和京城领导走在一起?” 张宣沉吟小许,说:“有点事。” 然后不等她回话,再次开的道:“你现在和希捷在一起?” 杜玉眼珠子滴熘熘转了转,为了希捷,决定打蛇随棍上: “对啊,怎么了?你要来请我们吃饭吗?” 张宣笑了笑,也没小家子气:“可以,你们在哪?我来找你们一起吃晚餐。” 杜玉连忙报了北大附近的一个地址,“老同桌,晚上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张宣拿起着手机原地呆了几秒,这称呼一下一个变化,这老同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北大附近。 杜玉把听筒放回去,抽出ic卡,跑到邻近一家杂货店买了一袋冰棒就匆匆往翻译社据点行去。 说是翻译社,其实就是大四学姐家里的一处空闲房产。暑假加上杜玉,一共就四个人在。 一进门,把手里的冰棒分发下去,杜玉就拉着希捷到外边走廊说: “希捷,等会我一个男笔友要来看我,你打扮好点。” 希捷踩着轻轻的步子,剥开手里的雪糕纸问:“你们见过面吗?” 杜玉摇头:“没有,所以我一个人不敢去见。” 希捷侧头问她:“照片也没有?” 杜玉还是摇头。 希捷瞬间一副好担心的样子说:“照片都没有你就敢和人家见面,万一这个xx长得像大猩猩该怎么办?” 杜玉不屑地轻哼一声:“放心,要是长得没你的张宣好看,我掉头就跑。” 闻言,希捷甜甜一笑,转头就往里面走。 杜玉拦住她,“希捷,你太不够意思了吧,你放心我一个人去?” 希捷回答:“不去。这是我亲爱的表妹保持卓然风姿、冷静自持、遗世独立的好时候,不去。” 接下来不论杜玉怎么劝,希捷都不为所动。 如此耗了20分钟,就在杜玉打算用杀手锏,把张宣身份亮出来的时候。 低头一直忙碌的希捷突然抬头对旁边的学姐说:“媛姐,你那粉底借我用用。” 赵媛一愣,随即不敢置信地看她:“以前我怎么唆使你用,你都不用,说要保持清水出芙蓉,今儿这是怎么了?” 希捷直接把杜玉卖了:“我要陪表妹去见大猩猩。” 赵媛看向杜玉。 杜玉恶狠狠地希冀说:“我好希望他长得像大猩猩。” 希捷抿嘴笑,“我道歉,我并不希望他真的像大猩猩。” 赵媛被两人绕晕了,目光在两姐妹之间徘回几趟,随后去了卧室。 希捷化澹妆的时候,杜玉探头问:“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这么开心。” 希捷看一眼外面暖洋洋的夕阳说:“阳光特别好。” 杜玉跟着看了看窗外,“今天可是大夏天。” 希捷说:“心情凉爽。” 杜玉假装不满地道:“是去见我的笔友,你为什么要打扮?” 希捷继续打扮:“这我就不得不批判你了,作为一个资深少女,这种装模装样是非常快乐的。” 花费一番功夫打扮完毕,杜玉抬手瞧瞧电子表说:“我们走吧,他应该已经到北大校门口了。” 希捷跟着走了几步,又停下步子:“我还是不去了。” 杜玉诧异:“你精心准备了这么久,不就等的这一刻?” 希捷面露踟蹰:“他要是不喜欢怎么办?” 杜玉嘻嘻直笑:“你终于不装了?” 面对这问题,希捷没有回答,而是庄重地说:“做不了恋人,故事总有结局,我希望给他留个好印象。” 杜玉心塞,同样是暗恋学长的她,此刻感同身受,挽着她手臂边走边问:“你以后不见他了?” 希捷陷入了沉默,好久才开口:“不能再见了。以前是我喜欢他,不要求他回报。 再见几次,我怕自己会起私心,也要求他喜欢我。” 杜玉堵得更厉害了,怂恿道:“希捷,你这么喜欢张宣,你为什么不主动试试?” 希冀反问:“你试了吗?” 杜玉一滞,不再相劝。 北大门口。 张宣刚下出租车就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转身,同两女隔空对视几秒,就走过去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杜玉问:“你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吗?” 张宣回答:“确实有点远,坐了20分钟的车。” 杜玉笑着介绍: “张宣,这是我姐,希捷。” “希捷,这是张宣,你最爱的人。” 张宣:“……” 希捷:“……” 见两人看着自己,杜玉忽地拍拍额头,懊恼地说:“家里烧了水,我竟然忘记了,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 说完,杜玉不等两人回话就熘了。 张宣望着杜玉的背影,问:“你觉得你表妹演技怎么样?” 希捷一脸忧心忡忡地评价:“好为难,这演技稍显稚嫩,怕是考不上北影了哎。”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半转身看向彼此。 相视一笑,默默打量。 张宣逮着希捷脸上的粉底左瞧瞧、右瞧瞧,咧嘴调侃: “小姐,你这是炫富呢?” 希捷低头抿着下嘴唇,右脚轻轻地在地上揩了揩。 随后羞涩地问:“真的有这么难看吗?” 张宣反问:“这是第一次化妆?” “嗯。” “为什么要化妆,讨好我?” 希捷偏头憋着笑,不敢再看他。 接下来两人僵住了,张宣盯着她的侧脸看,希捷看向了远方。 良久,被张宣盯麻了的希捷忽然转过头,甜甜一笑:“张宣,我们去吃饭吧。” “好。” 张宣说:“我对地不熟,你带路。” 希捷往前走了一个街角,带他进了一个饭店。 老板娘似乎认识希捷,跑过来热情问:“希捷来了,今天几位?” 希捷回应:“阿姨,就我们俩。” 两人选了一个靠里边的位置。 张宣坐下就调节气氛道:“啊呀,今天真荣幸啊,能跟文科第一名坐一起吃饭呢。” 闻言,刚才还略微窘迫的希捷露出浅浅梨涡,配合地说: “哪里哪里,大家那么熟就别见外了,你看你这大作家总是这么客气。”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57章,可惜了,心有戚戚(求订阅!) 一番插科打诨后,两人面面相觑小半晌,随之一笑,气氛亲切了很多。 希捷介绍:“这老板是岳阳的,回锅五花肉和小鱼仔炒的特别好吃。” 听到这么说,吃货张来了兴趣,当即点了这两个菜。 接着希捷点了家常豆腐,还要了三鲜汤。 点单完毕后,两人开始聊天。 聊着聊着,话题又扯到了公交车上。 这次希捷彻底解开了张宣一直疑惑的问题。 希捷有些害羞地说:“除了省钱外,其实我是希望制造“有缘千里来相会”的浪漫。” 张宣回忆:“我们在公交车上遇到的次数好像不多?” 希捷沉默了,好久好久才道:“其实有遇到蛮多次的。 我大概坐4次公交车能碰到你一次,而且大部分时间我们俩相距明明只有一胳膊距离,但你每次都好像没看到我。” 张宣心情复杂:“那你为什么不主动跟我打招呼?” 希捷一脸不好意思地坦诚道:“高中时无数个傍晚,我算准时间从寝室出来,总能在假山旁边看到你的身影。 那时候内心总有个无比嚣张地自我,总想下一秒冲你喊:“嗨,张宣,你好,认识一下!”。” 张宣乐了:“但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希捷咬着下嘴唇可怜兮兮地看他:“也不全是。有两次我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准备豁出去时,杜双伶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了。” 张宣好气、好笑、又好心酸地给她夹了一块瘦肉偏多的五花肉。 希捷十分诚挚:“谢谢。” “不用谢。”说着,张宣把自己的碗推到她跟前。 希捷呆呆地巴望他几秒,临了欢快地给他夹了3块火锅肉作为回礼。 张宣一边吃饭一边问:“你们暑假的业务忙吗?” 希捷回答:“还好,前段时间很忙,这几天比较轻松。” 张宣问:“你们怎么想到弄翻译社的?” 希捷告诉他:“我和赵媛学姐是在英语角认识的,由于比较投缘,慢慢就产生了这个想法。” 张宣问:“这个暑假能挣到学杂费吗?” 希捷对他甜甜一笑:“能。” 吃完饭,两人出了饭店,望着快要落山的夕阳,张宣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问:“平时你们有什么娱乐活动吗?” 希捷抬起手腕看看表,“我们偶尔会看一场电影。” 张宣从旁边的杂货店买了两瓶北冰洋汽水,递给她一瓶,自己拧开一瓶,喝一口道: “好久没看电影了,陪我看场电影。” 希捷没有拒绝,带着他去了最近的录像厅。 只是可惜了,不是正规的电影院,电影不好看,吻戏倒特别多。 而更让人无语的是,电影里的演员吻就算了。黑灯瞎火的,下面也有人吻,还有更过分的举动。 看到一半,张宣身子炽热,视线在全身紧绷的希捷身上缓缓熘一圈,临了只得遗憾开口:“我们走吧。” 闻言,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的希捷松了一口气,心有戚戚地起身,赶忙跟了出来。 想起刚才的场景,两人一路都没说话。 走到翻译社外面时,希捷回身露出小酒窝:“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 张宣点头,“那我走了,暑假在这边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再见。” “再见。” 天色虽然已晚,但运道不错,抬手就拦到了一辆的士,张宣坐进去,对窗外的希捷挥挥手。 希捷原地跟着小幅度挥手,直到出租车消失在街角才慢慢停手,回了翻译社。 见她进门,杜玉迎过来、压低声音急急问:“你怎么就回来了?” 希捷古怪地瞥她一眼:“吃完了。” 杜玉气急:“不去看电影?不去开房?” 希捷顿住脚步,歪头审视着这口无遮拦的表妹。 杜玉痛心疾首道,“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真是可惜了啊,我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敢给他电话。” 希捷歉意地收回目光,回了卧室,把门关上就静静地躺到了床上。 无光的眼神在天花板上游离一会儿,她翻身开锁,从抽屉里找出日记本和笔,开始写: 今天无比忐忑地跟他说了高中时的心事。 本来我这辈子不打算告诉他的,可临时脑子抽了,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 我不图他什么,我就是想替高中的希捷圆一个少女心。这份暗恋没有光彩,没有未来,在即将逝去的光阴里,我讲述给了他听。 好在他没有取笑我,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今天我们聊了很多,聊了高中的学业繁忙,聊了高中的考试,聊了高中的许多人,还聊了食堂哪个窗口的饭菜好吃,这次终于不再是我一个人了。 他就坐在我对面滔滔不绝。 一顿饭下来,我们的关系拉近了许多,迟暮的景象里似乎一切都变得未来可期。 饭后他好像感受到了我的决心,邀请我一起看电影为这段故事画上句号。 但今天的电影我不得不吐槽呀,真是不给面子,还进口片呢,就只知道接吻吗? 看把他都带坏了。 还好,他没有吻我;可惜,他没有吻我。 ... 回到酒店,张宣松开一瓶啤酒端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和希捷见面后,他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境,好似空白,又好似满脑子情绪。 酒喝到一半,李梅敲门进来了,看他一个人在喝干酒就问:“要不要给你叫几个菜?” 张宣笑说:“如果你想陪我喝几杯,就叫。” 李梅说:“那算了,我晚餐和范芳丽她们喝了点酒。” 接着她又道:“我傍晚接到了沪市的电话。” 张宣明悟:“看来沪市对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有点急了?” 李梅赞同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张宣想了想说:“等几天吧,你们回了羊城后再给他们准确答复。” 李梅诧异:“你不一起回去?” 张宣摇头:“下午接到了人民文学洪总编的电话,“哈利波特”的翻译需要我去帮下忙。” 李梅表示理解,然后又问:“怎么回复京城这边?” 张宣只说了一个字:“拖。”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458章,神仙般的日子(求订阅!) 第二天。 张宣刚吃完早饭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自称付成,是陶歌介绍他来的。 听到“陶歌”二字,张宣连忙说了自己的所在地。 挂完电话,张宣对同桌的李梅说:“陶歌给我介绍了个人力资源官,毕业于剑桥大学,以前就职于沃尔玛,你跟我去看看。” “成。” 李梅起身,建议把见面地点选在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店。 张宣依了。 30来分钟,就在张宣和李梅守着茶桌,漫不经心聊着天、品着咖啡的时候,付成来了。 37、38岁的样子,短发,戴着黑框眼镜,白衬衫、黑西裤、领带外加透气皮鞋,一身职业装显得很干练。 张宣和李梅对视一眼,很认可这形象。 张宣起身迎接,握手完毕后介绍李梅:“这是李梅,银泰地产的总经理。” 付成把手伸向李梅,握了握手。 落座,张宣问:“喝点什么?” 付成对跟过来的服务员说:“一杯蓝山。” 谈话是张宣主导的,他把银泰地产的现状详细介绍了一遍,把自己对公司首席人力资源官的期待说了一遍。 花了大概20来分钟,说完张宣就安然自若地喝起了咖啡。 付成听完没有表态,而是向李梅进一步请教了关于公司人力结构的具体情况。 李梅也没藏着掖着,把银泰地产各部门的情况说了说,也把羊城、沪市和京城的三套领导班子的要求告诉了他。 总之就是一句话:公司人力资源部门基本处于空白状态,但公司的各个岗位却缺人,很缺人。 首席人力资源官的重担可不小,进来不仅要先把他自己部门的人弄齐,还要给公司其他岗位找人才。 付成听完陷入了沉思,几分钟后,他从包里掏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张宣和李梅,然后说要回家慎重考虑一下,两天之内给公司答复。 张宣听了不可置否,表示理解,亲自送他到门外。 见人走远了,李梅问:“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张宣自信地说:“会。” 李梅看着他。 张宣说了自己的看法:“这人是陶歌介绍来的,来之前肯定对咱们公司做了详细的了解。 今天之所以没有立即答应,我估计还是自持身份,待价而沽。” 李梅觉得在理,但还是有些担心:“现在公司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人才。” 张宣完全猜对了。 付成在来之前就向陶歌系统了解过张宣这个人。 他知道张宣有才华、有能力、有关系网,挣钱更是恐怖。 另外为了保险起见,付成回国后,还特意利用同学朋友的关系打探了银泰地产的各种情况。 今天张宣和李梅的谈话内容,付成早已知晓。 他跟张宣、李梅的对答仅仅是根据计划演一遍而已。 其实他今天来见张宣之前,就已经有了初步决定。 而见了张宣和李梅之后,付成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 因为他看到了张宣的求贤若渴,看到了张宣和李梅的野心,看到了银泰地产的未来价值。 之所以没有立即答应,之所以抻着,无非是为了增加自身的筹码。 第二天,付成陪妻女在西单逛逛了一天,晚餐吃的是bj烤鸭。 第三天,上午10点左右,付成准时拨通了张宣的手机,正式表态愿意加入银泰地产。 张宣放下电话,转身对李梅吩咐:“等会他一家三口会来,后面的你负责接待。” 李梅说行:“我来。” 中午,京城领导给张宣等人举办了送行宴,张宣带着团队参加。 席间,张宣当场表示,会在8月初给他们明确答复。 听到8月份,在场的领导都抓到了敏感点,立即明白了这位大作家在等待什么。 散会后,大领导对虞秘书说:“联系一下在国外的朋友,我要“发条女孩”全球上市后的第一手资料。” 虞秘书心领神会。 … 下午,李梅带着付成、还有银泰地产一众人上了飞机,回羊城。 张宣也没闲着,从酒店出来后,他上了洪总编的车。 大半年没见,洪总编气色红润了很多。 张宣猜测他妻子的病也该得到了好转。 洪总编问:“三月,咱俩很久没喝酒了,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喝一杯?” 张宣摆摆手,忙说:“改天改天,中午才跟领导喝了酒,得缓缓,咱们先去人民文学吧。” 洪总编笑笑,他是知道张宣情况的,没有强劝。车子拐个弯往人民文学驶去。 路上,张宣问:“哈利波特的翻译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洪总编叹口气:“进度不理想,现在才翻译到一半。 而且有些魔法类专业名词翻译过来总不对劲,总感觉差点什么?牵强附会得让人难受,现在就等你来帮着看稿。 我本来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但知道你工作忙,好几次都忍住了。” 张宣点点头,忽然想到了希捷也在搞翻译工作。 这对希冀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啊。不仅能开拓眼界,还能拓展人脉。 思绪到这,张宣于是厚着脸皮把希捷的工作跟洪总编说了说。 临了试探问:“我带她来长长见识,会不会影响你们工作?” 洪总编带着异样的眼光看了看他,这点小事自然满口答应。 考虑到希捷一个人来回不安全,张宣又给陶歌去了电话。 伦敦同京城有7个时差,陶歌刚躺到床上睡着、就被吵醒了。 接起电话怏怏地问:“这个点你找姐干什么?” 张宣不跟她废话:“借你的车用一下。” 陶歌问:“你的正事忙完了?” “嗯,接下来几天要来回跑人民文学,总是打车不方便。”张宣如实说。 陶歌问:“你现在在哪?” 张宣回答:“坐洪总编的车,在去人民文学的路上。” “姐知道了,等会让人把车给你送过来。” 说着,陶歌又道:“要不你去我家里住吧,等会把房间钥匙一起给你。” 张宣没拒绝:“行啊,正好你家离这里近,能省我不少时间。” “呼~,那就这样吧,挂了。” 陶歌打个哈欠,不等他回话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几分钟后,车子到了人民文学楼下。 两人下车,上楼。 才进到人民文学,张宣就愣住了。 他发现这次的翻译组竟然是老熟人,molly,中文喊茉莉。 昨晚在录像厅被刺激起来的欲望到现在还火冒三丈,没消的,又来,张宣差点就忍不住要伸出咸猪手了。 茉莉给他一杯咖啡,然后跟他说了“哈利波特”遇到的困境。 对这外教的翻译水平,张宣早在翻译“发条女孩”时就有了解,水平很高。 但涉及对魔法类这种偏僻的专有名词,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好在张宣对“哈利波特”有足够的了解,做足了准备。 毕竟“哈利波特”关系到自己的钱途,张宣那是相当谨慎,当即和茉莉一边沟通一边对其翻译稿做修改。 “这里应该这样,这个地方也要改...对,你换成这个词才能更好的表达原文意思...” 整个下午,张宣手舞足蹈,声情并茂,配合着翻译组把前面30页修改完毕。 下午5点左右,正当张宣忙得忘形时,洪总编悄无声地走了进来。 跟他说:“三月,外面有人找你。” 状态被骤然打断,张宣有点懵,但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送车的人来了。 这么想着,同茉莉打声招呼,直接走人。 一楼。 张宣一出楼梯口就看到了陶歌的奔驰,旁边还站着一个相貌平凡的女人。 原来是她啊。 张宣去年11月份在香山墓地见过这女人,那时候陶歌称呼她温玉,是安长俱乐部老板的妻子。 张宣接过车钥匙和房间钥匙,就客气地发出邀请:“到晚餐时间了,要不一起吃个饭再走?” 温玉柔和地笑了笑,礼貌回应:“不了,家里还有个半岁大的孩子要回去喂饭,来日我请你。” 听到这话,张宣没再挽留,把她送到路边,帮着拦了的士。 目送的士走远,他想了想,直接拉开奔驰车门坐了进去,点火,下一瞬往北大方向行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几天陪70多岁老父亲在外面四处逛了逛,所以更新相对少了点,见谅。) 第459章,每个人都戏精(求订阅!) 车子一路奔驰,开点小窗口,让夏天的风吹进来,整个人都很清爽。 路上他接到了杨蔓菁的电话。 杨蔓菁问:“哥,你什么时候回羊城?” 张宣纠正:“哥不习惯,叫表哥。” 杨蔓菁瞄一眼四周,悄悄说:“古时候表哥表妹可以成亲,你让我坚持叫你表哥,什么意思呀? 哥,你不会是?” 他娘的,这女人是越来越放肆了! 真是气得人肝疼。 忍住要开喷的小暴脾气,张宣没好气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杨蔓菁撅嘴:“哥,你可是大作家,怎么能这样粗鲁的对我呢,人家可是个小女生呀?” 莫非这女人抽风了不成? 张宣蹙眉:“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直接让老舅来评评理。” 杨蔓菁见人不在,也是翘个二郎腿,根本不怕:“哼哼?评理吗?你舅舅就一个女儿,还能把我弄死不成?” 这话没毛病。 张宣直接无语了。 见他被自己呛得不说话,杨蔓菁小嘚瑟道:“哥,你是不是要去英国?” 张宣问:“你怎么知道的?” 杨蔓菁偷偷说:“小十一告诉我的。 她让我问你,能不能带我们俩一起去?作为交换,她愿意在英国给你生孩子。” 自动忽略生孩子这不靠谱的话,张宣不解:“她怎么知道的?” 杨蔓菁忽忽地说:“小十一是听我爸爸跟她爸爸喝酒聊天时说的啊。我当时也在场。” 张宣算是听明白了,今天这二货表妹是真欠收拾,搁这话绕人呢? 话到这,杨蔓菁精神就来了:“今天做中饭的时候,月明阿姨还在跟你舅妈、就是我妈抱怨呢。” 张宣警告:“你要是再不好好讲话,以后休想我再接你电话。” 杨蔓菁捂着听筒,压低声音开心地大笑,她好解气。 两年多了!被欺负了两年多!斗嘴终于扳回了一城,不容易哇! 她差点热烈盈眶。 好一会儿,杨蔓菁继续讲:“哥,月明阿姨当时是这样跟我妈抱怨的:也不知道你那外甥给谨妤灌了什么迷魂汤,打死也不去留学,我都气死了我都。 哥,小十一为了你气血不顺,正在跟家里冷战呢。你就带我们去英国散散心吧,顺便给她放点血,活络活络经脉” pia 叽一声 张宣直接把电话挂了。 嗡嗡嗡嗡嗡嗡 那二愣子又打过来了,老男人瞄一眼,直接长按通话键,关机。 这种风气不能惯。 他看明白了,杨蔓菁这女人是个打蛇随随棍上的主,关系越近越能作妖。 不愧是和苏谨妤一起长大的啊。他娘的,这本事得了苏谨妤三分真传。 拐个弯,翻译社到了。 停车,下车敲门。 响了三声,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陌生人。 赵媛看着张宣,感觉有点点面熟,但没认出来是谁? 于是隔着门缝问:“你好,有什么事吗?” “你好。” 张宣礼貌应声,随后说:“我是希捷朋友,麻烦你帮我叫下希捷,谢谢。” 赵媛狐疑地确认一遍:“希捷朋友?” 看到人家这么谨慎,张宣没有气,反而有些高兴:“对,希捷高中朋友,昨晚一起吃过饭的。” “她在二楼,我去喊她,请稍等。”说着,赵媛把门关了。 张宣:“” 这也太谨慎了吧! 快速上到二楼,赵媛对希捷说:“希捷,楼下有人找你,说是你朋友,昨晚跟你一起吃饭的。” 正做事的希捷还没反应,旁边的杜钰已经嗖地一声站起来了,急急忙忙问赵媛: “是不是长得很好看,很有味道?” 赵媛想了下,点头道:“他说是希捷高中朋友。” 得到确认,杜钰瞬间激动不已,兴奋地朝希捷喊:“姐,他来找你了,还愣着干嘛,快下去呀?” 迎着屋内几人的目光,希捷咬着下嘴唇,却没动。 她对赵媛说:“媛姐,你就说我不在。” 赵媛摇头:“我跟他说你在二楼,要不你自己去跟他说吧:说你不在?” 听到这话,希捷脸色瞬间垮了。 杜钰晕了,非常不解:“姐,你在想什么呢?他这样身份的人来主动找你,你躲着不见?” 希捷原地没做声。 杜钰急了,顿时使出杀手锏:“希捷,要不要我把他请上来?” 希捷这回有动静了,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番,去了楼下。 杜钰和赵媛、以及另一个女生跟着下了楼。 “咿呀”一声,大门再次开了。 门开的刹那,希捷脸上瞬间都是笑容:“你来了。” 张宣指了指车,“跟你说个事,顺便请你们吃晚餐。” 希捷想了想,转身询问后面的三人:“媛姐、娇娇,有人请我们吃晚餐,不要钱的。” 赵媛不是傻子,笑看一眼杜钰。 杜钰连忙道:“哎呀,你们两个自己去吃饭吧,我们三个自己解决。” 赵媛和娇娇出声附和。 希捷没再勉强,跟着张宣上了车,走了。 等到车子离去,这时赵媛好奇地问杜钰:“这人是谁呀?你这反应有些大。” 杜钰惊讶:“你不认识?” 赵媛摇头。 杜钰转向娇娇。 娇娇同样摇头:“我只感觉面熟,好像在学校见过,去年下雪天,我们宿舍见到的应该是他的侧影,那时候我们还议论来着。” 杜钰伸手拍了拍额头:“跟我来。” 说着,杜钰上楼从报架上找出一份中国青年报递给两人:“我高中老同桌,大作家,亿万富翁。” 听到“大作家”和“亿万富翁”,赵媛脑子里一咯噔,好像把断了的弦续上了,立即想到了一个名字。 同娇娇对视一眼,迫不及待地接过报纸看了起来。 娇娇也不遑多让,把头凑过去。 只见中国青年报的头版新闻标题是:才华无止境,作家三月的“发条女孩”和“哈利波特”。 花了几分钟快速看完,娇娇右手捂嘴,震撼到无以复加,立在原地好半晌好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终于知道他是谁了,这人上过新闻联播。” 赵媛表情没这么夸张,但一样震惊,咽了咽口水问杜钰:“他和希捷是什么关系?” “对呀,他和希捷在恋爱吗?”娇娇跟上。 杜钰有点沮丧:“要是她和希捷在恋爱就好了,我这辈子就不用发愁了啊。” “啊?”娇娇惊呼一声:“那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闻言,赵媛没来由地有些失望,就在刚才她还希望攀上这样的关系。 杜钰坐下说:“那是张宣啊,当然激动了!” 琢磨过味的赵媛挨着坐下,问了一个关键问题:“希捷喜欢他?” 事到如今,杜钰也没隐瞒,叹口气道:“何止喜欢,像傻子一样暗恋了5年。” 赵媛和娇娇面面相觑,失声了。 5年? 这是什么概念?人生有几个5年? 5年意味着代表整个青春啊! 另一边,车内。 两人上车开始就没说话,安静无声。 张宣发动车子开出一段时间后,某一刻忽然问:“你好像不想见到我?” 希捷沉默了,偏头看向外边好一会儿才羞涩地开口:“不是不想见你,而是害怕见你。” 张宣心绪难愁,他在感情上又不是初哥,这话一听就懂。 略过感情的事,张宣把“哈利波特”翻译的事情讲了一边。 临了问:“我跟人民文学那边已经沟通好了,你愿意去看看不?” 希捷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他,眼睛眯成月牙:“谢谢你。” 见她答应,张宣莫名地松了一口气,问:“晚餐想吃点什么?” 希捷说:“都可以。” 张宣提议:“去吃烤鸭怎么样?” 希捷指着前面一家四川菜馆说:“要不就这家麻辣餐馆吧?” 张宣:“...” 这就是女人口里的都可以吗? 吃完饭,张宣本想带她去正规电影院看场电影,以弥补昨晚的遗憾。 可是下一秒想到希捷之前惶恐不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回到翻译社门前,车子一停,希捷就对他说:“晚上注意点开车,我进去了。” “嗯。” 张宣应一声就道:“明早我来接你。” 希捷浅个小酒窝,客气地说:“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张宣看她一眼,点头:“那也行。” 希捷瞬间傻了,右手竖在耳后成喇叭状,问:“嗨,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张宣:“......” 希捷可怜兮兮地巴望着他,“对不起,张宣同学,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耳朵有时候有点背,能再说一次吗?” 这表情,这话,简直了。 张宣无语:“你这不是有点背。” 希捷一脸不好意思:“是越来越背了。” 张宣听笑了:“我说,我反正是顺路,一起吧,不麻烦。” 希捷脸上顿时布满甜美的笑,“好的,作为交换,明早我顺路给你买个早餐。” 张宣说:“我要吃煎饼果子和豆腐花。” 接着补充一句:“豆腐花不要咸的,要甜的。” 希捷继续保持着甜美的笑:“您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张宣很是识趣:“没有了。” 希捷下车,关门,半弯腰对他挥手:“那,晚安。” “嗯,晚安。” 说罢,奔驰车一溜烟消失不见。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今天双倍月票,投给三月吧 第460章,莉莉丝想生孩子(求订阅!) 当天晚上,张宣就退了酒店房间,搬进了陶歌房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不太喜欢酒店,住酒店总有一种客套的感觉。 陶歌的房子很大,有四个卧室。 除了她的主卧没进去外,老男人四处溜达了一圈,心情舒畅极了。 洗完澡,洗完头发,他在沙发上坐了会。 本来想给陶歌打个电话,告诉她情况。 但想到这姐们现在越来越口无遮拦,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人在京城,不可抑制地想到了米见,可惜她回家了,不然把她接过来陪自己该多好,日子该多美妙。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8点多,顿时熄了给米见打电话的心思。 不过东边不亮西边亮,张宣直接给双伶拨了过去。 很快就通。 “张宣?”杜静伶的声音。 张宣打招呼:“静伶姐晚上好,你也在前镇?” 杜静伶回答:“对,我跟双伶一起回来的,回来看看爷爷。” 张宣关心问:“爷爷身体怎么样,有好转了没?” 杜静伶说:“中风这个病怎么说呢,难好,一天比一天差。” 张宣揉揉了眉心,看来自己的抽空回去一趟才行,然后又问:“有没有想过把爷爷送到国外去治疗?” 杜静伶叹口气:“今天下午我还提议来着,可爷爷死活不愿意哎,他老人家说不留恋生死,随自然就好。” 张宣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杜静伶猜到他的心思,随即换个话题道:“今天镇上不是赶集么,双伶陪秀琴阿姨逛街没回来,直接去了上村,你要找她得打你家里电话。” 张宣心里暖暖的,说好,随后同艾青、杜克栋甚至老镇长都说了几句话才挂断电话。 这个电话打得有点久,足足说了20多分钟。 家里没水,得烧,张宣懒得动手了,直接拿着诺基亚去了外面杂货店。 “老板,来两瓶冰水。” “好勒。” 付钱,拧开瓶盖喝一大口,从喉到胃整个人登时通透,好凉爽! 拨通家里的号码,通了,但没人接。 再拨,还是没人接。 想了想,拨通小卖店的电话,这次接了。 “喂,哪位?”小卖部老板的声音。 张宣说:“叔叔,是我,张宣,我妈现在不在家吗?” 小卖部老板看一眼大门紧闭的别墅,说: “你妈带着你媳妇在田娥老师家里串门,还有我家婆子也在那,要不要我帮你喊?” 张宣想象一番许多农村妇女挤在一起嚼舌根的光景,摇摇头:“算了,我有时间再打过来,谢谢叔。” 挂断电话,他显得有点无聊,在街上随意扫荡了一圈,随后又回了屋子。 可惜希捷不是莉莉丝,不然今晚非得叫过来给自己暖床不可。 他娘的,大半个月没见肉腥味了,尤其是昨晚还在电影院受了刺激,今天下午又感受了一番茉莉的波涛汹涌。 说实话,现在有点难受。 先是在书房静坐了会,酝酿情绪,准备写作。 可是身体火烧火烧的,根本进不了状态。 脑海中想到了双伶的身子,下一秒又想到了文慧领口里的风光。 后面思绪就像放幻灯片似的,谭璐的小荷才露尖尖角,魏薇的羽毛球,陶歌的黑丝,小十一的a4腰... 想着想着,老男人最后想到了莉莉丝。 在他认识的人里,单论身材,绝对是小十一和莉莉丝的身子骨最有视觉冲击。 小十一的身子讲究匀称,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 而莉莉丝给他的就是欲望,赤果果地想要征服的欲望。 小十一的味道他没尝过,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但莉莉丝的尝过后就让他舍不得放手,全身都是宝藏,欲罢不能。 把笔拿起又放下,张宣最后来到沙发上,掏出手机给莉莉丝打了去。 “张宣?”谢琪的声音。 张宣问:“嗯,你没午睡?” 谢琪说:“没有,我在给她们俩做午餐。” 张宣懒得废话:“莉莉丝在吗,帮我叫下莉莉丝。” 谢琪说:“等下。” 20秒后,莉莉丝一身睡衣跑了出来,拿起听筒就喊:“老公,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旁边的谢琪听得脑壳直冒热气,眼睛都快挣到额头上去了,赶紧去了厨房。 张宣问:“你刚才在午睡?” “嗯。” 莉莉丝嗯一声就诱惑道:“想不想跟我一起睡?” 他娘的,要老命了,老夫现在正是心痒难耐的时候,还撩拔我... 张宣直接道:“想。” 莉莉丝勾着嘴:“有多想?” 张宣说:“想和你三天三夜不起床。” 莉莉丝第一次听到他的这种情话,心里喜不自禁:“等你过来了,我陪你三天三夜不起床。” 张宣说:“那不得饿死在床上?” 莉莉丝回:“怎么会嘛,我喂你吃饭、喝水、喝牛奶、吃水果。” 张宣低头瞄一眼,叹口气:“你这个妖精。” 莉莉丝立马反应过来:“老公,你刚才在想我?” “想得厉害。” “有多厉害?” “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日三餐都能帮你省了。” “我胃口大。” “管够。” 莉莉丝躺到沙发上,说:“老公,我现在是躺着的。” 张宣:“.....” 莉莉丝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张宣说:“还要过3、4天,最近在帮着翻译“哈利波特”。” 莉莉丝眼珠子一转:“你在京城?” 张宣嗯一声。 莉莉丝悄悄说:“要不要我飞回来陪你?” 张宣本想一口答应,可是考虑到希捷在,考虑到这是陶歌的房子,又放弃了:“你别折腾了,我马上就出来。” 莉莉丝坏笑着说:“那你得留着给我,可别浪费了。” 张宣:“......” 张宣想到什么,关心问:“今年暑假你妈妈没过来?” 莉莉丝说:“还没,她要到8月份去了。你别担心,我们俩的自由时间起码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我一定满足你。” 张宣进一步问:“最近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莉莉丝一怔,“你指得哪一方面?” 张宣换个姿势:“我们俩。” 聪明如莉莉丝,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我妈妈找你了?” “没有。”张宣说:“但去了我们村。” 莉莉丝坐起身:“去了你们村?找阿姨了?” 张宣说:“对。” 莉莉丝紧着问:“和阿姨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张宣沉默几秒,说:“打听了我一些事。” 莉莉丝瞬间懂了,没去问打听什么事,而是问:“你怕不怕?” 张宣回答:“不怕,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怕的?” 莉莉丝问:“你会放弃我吗?” 张宣蹙眉,“问的什么话,你是我女人。” 莉莉丝咬紧嘴唇笑:“嗯,你老婆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张宣说:“我今天跟你说这事,是让你有个心里准备,我需要一些时间。” 莉莉丝高兴地道:“好。” 张宣思虑半晌,又问:“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不?” 莉莉丝认真说:“我学的金融,妈妈希望我回国去银行系统,但是我还没想好。” 张宣宽心道:“离毕业还有两年,别急,可以慢慢想。” 莉莉丝问:“你希望我做什么?” 张宣说:“只要不当销售,不卖保险,其他的我都能接受。” 莉莉丝忽然问:“我给你做事怎么样?” “给我做事?” “对啊,就像我姐一样,给你打理出版方面的事。昨天陶姐还跟我说,过两个月要回国述职了呢,正好我表姐一个人忙不过来。” 张宣不着痕迹问:“谢琪跟你说的?” 莉莉丝摇头:“没有,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 张宣说:“成,这两年你好好想,等你毕业了,你想去银行就去银行,想给我做事就给我做事。” 莉莉丝眯眼说:“我还想给你生个孩子。” 张宣听到孩子就想起米见:“好,依你。”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 第461章,您是缺心眼儿吗(求订阅!) <!--go--> 和莉莉丝结束通话后。 老男人有一个感悟,得给她配一个手机才行。 要是有手机,刚才完完全全可以来一次电话撩情嘛。 把诺基亚搁茶几上,张宣难受得去了一趟淋浴间,再次洗个冷水澡降降温。 他随老妈信一点佛,洗澡的时候想到了放生。 但莉莉丝的话犹在耳边,算了,再忍忍,到时候交给莉莉丝的放生池吧。 回到书房,这次效果不错,慢慢地他又进入了状态,开始写作。 从晚上9点开始写,一直到凌晨两点才搁笔。 算一算数字,5200多。 不错,每天都坚持写5000字左右,状态稳如老狗。 夜深人静,精神好,文采斐然,今晚的钢笔尖尖很有灵韵,平时枯燥寒碜的字眼硬是写得像美丽女人一样,生动有趣。 本来还想趁热打铁,再多写点。 但考虑到明天要去人民文学帮忙,又把这股子心思熄了下去。 睡觉睡觉,睡觉吧。 躺床上没女人咱一样睡得着。 这个晚上,他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境的背景在老家。 梦里的时间也是半夜,他正趴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金庸小说。 忽然从窗户飘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他那过世了的父亲,另一个竟然是姑父。 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床前,接着只见老父亲把被子一掀,就对张宣说: “别看小说了,爸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宣有点懵,自己偷看小说被抓包了? 但好在今天的老父亲慈祥,没跟他计较。 张宣蒙头蒙脑问:“去哪?” 老父亲说:“跟我们走。” 然后,张宣就跟着父亲和姑父从窗户飘了出去。 他还在纳闷,为什么大门不走,走窗户? 自己还会飘? 梦里三人去的地方是两里开外的深山老林,老张家的祖坟地。 不过这地方有上村一个生产队在,20来户人家,就算大半夜的倒也不怕。 张宣莫名:“来这里干什么?” 他父亲指着一个坟头说:“这地方漏风,你帮忙修缮下。” 张宣一瞧,嚯!这不是野兔子在坟头打了个洞么? 不是什么大事,他直接用土填好。 这时姑父挥手豪迈地指点江山:“张宣,这里风水不错,我以后也想葬在这里,你肯不肯?” 这是老张家的祖坟地,山头也是老张家的,姑父想要进来就必须经过老家这一根独苗苗的同意。 自己父亲不是在这么,问我干什么,张宣心里碎碎念。 念着念着,他心里突然一瘆,猛地望向刚才填补的坟头。 这、这不是自己父亲的吗? 头皮瞬间炸裂,赶忙转过身子,哪里还有老父亲的影子? 倒是姑父担心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张宣反问:“姑父,你怎么和我爸在一起?” 姑父说:“你爸半夜来找我喝酒。” “走,不喝了,你赶紧跟我回去。”说着,张宣麻着心思就把姑父拉走了。 看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坟头。 梦到这,骤然消散。 张宣被惊醒了,在黑暗中对着天花板愣了足足2俩分钟,才反应过来去开灯。 为什么做这个梦? 难道老父亲在底下过得不好? 可不应该啊,过年时给他老人家烧了那么多纸钱,几辈子也用不完。 还有就是为什么找姑父? 回忆一番,这姑父是新世纪才走的,算算年头,还有20多年好活。 这般思绪着,张宣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如果按照历史轨迹走,姑父他老人家活到快90岁,妥妥的高寿。 瞧瞧时间,清晨5点过,外面天色已然大亮。 想了想,张宣拿过床头的手机给老家去了电话。 没想到铃声才响就被接通了。 张宣率先开口:“老妈,你就起来了啊?” 阮秀琴回:“起来了,刚才在扫地,你电话就来了。” 接着她关心问:“满崽,你怎么这么早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张宣心糟糟地把梦里的事情讲一遍。 然后对阮秀琴同志说:“老妈,吃完早饭,您去老爸坟头看看,看看有没有被野兽破坏了。” 听完这话,阮秀琴沉默了半晌,然后说:“好,妈吃完早餐就去看看。” 张宣跟着又说:“叫上欧阳勇一起去。” 阮秀琴柔和地应声:“诶,妈晓得个。” 略过这个话茬,张宣问:“双伶在我们家?” 阮秀琴望一眼张宣的卧室方向,小声说:“在,在你床上睡,怎么,你有事找她?” 张宣说:“双伶醒了没?” 阮秀琴摇头:“还没,你要是没急事,妈就不喊醒她了,让她再睡会。” 张宣玩笑道:“老妈,我吃醋了,这么疼她。” 阮秀琴跟着温温笑:“妈当然得疼她,她是我儿媳妇。” 提到儿媳妇,老男人识趣地换个话题,问起了姑父的事情。 阮秀琴说:“你姑父身体好得很,昨天还从山上砍了4棵树回来,60多岁的人了,130来斤烂松活,你不用担心。” 张宣回答:“我不担心,我就是问问。” 母子俩聊着聊着,聊到了大姐,随后又聊到了二姐。 阮秀琴问:“你二姐给你写信了没?” 张宣揣摩着回答:“没,估计她还没混出大门堂吧,不敢写信。” 这话不是瞎说,反正前生这二货回来时,开的是宝马。 虽然是3系宝马,但在小村子里还是拉风得很。 阮秀琴暗暗叹了口气,碎碎念抱怨:“昨天隔壁镇的那对老师又来打探情况了,你说那个男的也是,这么久了也不给家里捎个信。” 张宣腹诽,您女儿不一个鸟样么? 不想多聊那二货,张宣找个借口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他睡意全无,算了,起来吧。 穿衣、下床、洗漱一气呵成,又进了书房,开始继续看书写作。 8点过,张宣开着奔驰准时到达翻译社。 希捷早就提着一份早餐等在了路边。 接过早餐,张宣问:“你等很久了吧。” 希捷对他兹个灿烂的笑容,回复道:“没事,一小时等等就过去了。” 接着又小声嘀咕:“就是腿有点打颤。” 张宣饶有意味地瞅了瞅她,“世界上有这种笨蛋?不会回屋里等?” 希捷一脸不好意思:“哎呀,大家都看我意气风发地出来了,我得保持住。” 张宣听乐了,这姑娘傲娇得可以啊,纯纯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给我三分钟。” 说着,他左手煎饼果子,右手豆腐脑,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张宣客气地问一句:“你吃了没?” 希捷轻点头,说吃了。 张宣视线落在她脸上:“今天怎么不打扮?” 希捷偏头看向窗外:“我资质普通,每每用心修饰,在别人眼里还是同一个样子,所以不打扮了。” 张宣有些意外:“你这长相明明可以,难道被我打击到了?” 希捷露笑,转头看他:“真的可以吗?” 张宣如实道:“确实还可以。” 希捷一副你很识相的表情道:“我也觉得自己可以,那些写情书的人都快把我夸成花了。” 跟她说话,老男人神情没来由一阵轻松,打趣道: “麻花也是花,玫瑰花也是花,是哪种?” 希捷甜甜一笑,用鼓励地神色问他:“你觉得是哪种?” 张宣吸一口豆腐脑:“我喜欢吃麻花。” 希捷眼睫毛一敛:“吃着我的豆腐脑,说着气我的话,您是缺心眼儿吗?” 张宣:“......” 吃完煎饼果子,喝完最后一口豆腐脑。 张宣目视前,感慨道:“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希捷望着他侧脸,心疼地开口:“我这么大一活人在您旁边,您能不胡说吗?” 张宣重新发动车子,无声无息过了两个街角:“西游记什么时候给我?” 希捷一脸迷糊:“什么,西游记?我喜欢猪八戒。” 张宣问:“为什么是猪八戒?难道你喜欢他的好吃懒做,贪财好色?” 希捷回话:“您真聪明,我喜欢的人儿可不就这样嘛。” “......” 张宣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见他这幅样子,希捷抿嘴努力憋笑,最后还是没忍住梨个浅浅的小酒窝: “其实猪八戒身上最大的缺点是信心不足,经常要散伙,这点和我很像。” 张宣撇她一眼:“我没看出来,您这嘴皮子可利索了。” 希捷再次偏头看向车外,眉角弯弯,笑出了一套长镜头。 人民文学。 当张宣带着希捷进去时,洪总编很浓重,又是端茶,又是帮着向众人介绍希捷。 一上午,张宣和大家一起忙忙碌碌地过去了。 中午,张宣请大家吃饭。 大家也没推辞,知道这位大作家是什么意思。 只是众人看向希捷的眼神里,多了一份热情和羡慕。 找着机会,洪总编问张宣:“听说你在写新书?” 张宣没隐瞒,“确实在写。” 洪总编迫不及待地问:“传统文学?” 张宣回答:“纪实年代文。” 洪总编高兴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定稿?” 张宣笑了笑:“2年后。” 洪总编的兴奋戛然而止:“你这是要写鸿篇巨制?” 张宣说:“差不多110万字。” 听到这110万字,洪总编明白了他的野心,眼里又有了期待。 好一会儿后,洪总编用商量地口气跟他说:“完稿时告诉我,我要当第一批读者。” 闻弦知雅意,张宣半真半假道:“放心,你想跑都跑不了,到时候出版还是要麻烦你。” 得到确切回复,洪总编说:“应该的,以咱们的交情,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吃完中饭,一行人又回到人民文学继续翻译。 下午时分,张宣接到了阮秀琴的电话。 她说坟头没大事,只是有牛在坟场斗架留了很多脚印。 阮秀琴说,“你姐夫已经帮着规整好了,满崽你放心吧。” 闻言,张宣松了一口气,随后问:“老妈,双伶在吗?” “在,你跟她说话。”阮秀琴笑着把听筒递给了杜双伶,然后很识趣地下楼了。 杜双伶等了几秒,然后嫣笑着问:“亲爱的,你在京城?” 张宣回答:“嗯,在京城忙着翻译“哈利波特”,打你好几次电话都没打通,我就在想,回家要给你配个手机才行。” 没想到杜双伶拒绝了:“不要,手机在村里也没信号。” 张宣说:“以后到外面方便些。” 杜双伶还是说:“不用,大家都没用手机,我不想太特殊。 再说了嘛,我没手机,你会更想我。” 张宣愣了愣,好像是这样。 自己这几天时不时惦记着她,时不时想给打她个电话:“那行,听你的,毕业后再给你买。” 但他接着又说:“我媳妇用不上,我岳父做生意肯定用得上,我给他带个回来。” 这次杜双伶没拒绝,开心地应一声就问:“亲爱的,你是不是还要去趟英国?” 张宣顿了顿,如实回答:““发条女孩”要上市了,还有“哈利波特”第二册也要出版,我得去一趟。 按照陶歌跟出版社达成的协议,可能还要接受媒体采访。” 杜双伶惊讶问:“西方媒体采访?” “对。” “那你要提前做好准备,我听莉莉丝说过,那边有些人对我们不太友好。” “确实是,但我有分寸的。陶歌这阵子就在忙这事,你不用担心,有她在应该不会出问题。” 听到这话,杜双伶心里顿时踏实了几分,随后嘱咐: “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记得按时用餐,不能打马虎,有时间记得想我。” 张宣说:“好,在家等我回来。” “嗯,我等你回来。” 结束通话后,张宣安安静静地盯着手机,直到小屏幕亮光熄了,怔神好一会儿后,才把手机收起来。 接下来四天,张宣都是按部就班工作。 每天准时起床,按时接送希捷,一起吃饭。 有时候两个还会聊聊天,交流一些翻译方面的趣事。 七点过后回家写作,到时间就上床睡觉。 日子过得很充实。 而希捷也没有让他失望,通过自身的努力很快就和茉莉等人打成了一片。 7月18号。 把希捷送到翻译社,张宣说:“明天我走了,你以后自己打车过去要注意安全。” 希捷诚挚地看着他:“谢谢你,这次我收获很大。” 张宣暗叹口气,跟你对我的好比起来,这算什么? 张宣点点头,不再说话,开动车子走了。 希捷双手交织在腹部,站在路边静悄悄地目送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 对着不见人影的街道顾盼了许久,希捷转身,准备回翻译社。 就在这时,她眼角一热,余光里又出现了熟悉的奔驰。 车子停在她身边。 张宣探头问:“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的安全,要不你去陶歌家里住吧。那里离人民文学近,走路5分钟都不要。”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4200字,还有) 双倍月票啦,给给给 先更后改。<!--over--> 第462章,希捷的前因后果(求订阅!) 希捷抿嘴看着他,见他一脸认真,同意了。 张宣说:“要是一个人孤单,把杜钰也叫上吧,我去跟人民文学说。” 希捷原地踟蹰,“会不会让你为难?” 张宣眨巴眼:“多大点事?别个认为我们关系不简单,以我如今的身份,谁还会来碍眼?” “嗯嗯嗯...” 希捷努力笑,点头附和着一副你很厉害的样子,转身回了翻译社。 张宣望着她的背影,感慨这姑娘真是俏皮。 以前在一个考室三年,近在咫尺都没发现人家还有这属性? 其实在张宣心里,身边最端庄、最矜持、最有气质的就是米见了。 而文慧和米见是一个大类型的女人,不过两者也有明显的不同之处。 米见一生清傲、理智,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笑之。 但文慧不一样,对不待见的人有点天然冷,经常能在细节处看到她的独有小脾气。 至于双伶,是最适合陪伴自己到老的人,能容忍自己的各种缺点,能把两边的父母、亲戚朋友关系处理的非常好。 前生两人相处一辈子,基本没怎么红过脸,很温馨。 莉莉丝大方、热情,但也非常偏激执拗。还是从小受了家庭环境的影响,认定的事情,不管不顾,一定要得到。 小十一就不谈了,典型的双面人,人前貌美如花、大家闺秀、多才多艺,背后妥妥一妖精。 就在他脑子里杂七杂八胡乱想着时,希捷和杜钰一人背一个包出来了。 杜钰一上车就问张宣:“老同桌,你要走了,去英国?” “对。”张宣回。 杜钰问:“那你暑假还会来京城吗?” 张宣想了想,用不确定地语气道:“不知道,有可能来,也有可能从香江那边回老家。” 杜钰看看把目光放在车外的希捷,暗暗叹了口气。 一夜好梦。 次日,张宣起来个大早。 洗漱完后,就开车带着两女去了沙子口路。 这是一个比较破旧的巷子。 洪总编推荐说这边有一家很接地气的早餐店,叫炒肝赵记。 停车,进门,里边人儿还挺多。 三人有备而来,目的明确,直接要了三份炒肝儿,一屉包子。 张宣点单付账的时候,老板瞧一眼他,又瞧一眼他。 第三次打量完,老板试探着问张宣:“大作家三月?” 张宣怔了怔,没想到被人认出来了?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走在街头被人认出来。 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丝丝喜悦,还有一丝丝成就感。 迎着老板的目光,张宣笑了笑,话捡好听地说:“一位长辈吃了贵店的早餐恋恋不忘,说我来了京城一定要来这地儿看看。” 听到闻名世界的大作家这样说,老板油然生出一种自豪感,高兴地表示: “贵客远道而来,小店蓬荜生辉,今儿这顿早餐我请了,希望合三位胃口。” 闻言,希捷和杜钰齐齐把目光放在了张宣身上。 杜钰忍不住悄悄揪了揪希捷衣袖,附耳嘀咕:“看到了没,什么叫魅力四射? 这就是魅力四射! 这么好看、这么有味道的男人,希捷你真的要把自矜放下,先把人弄到手,脸面什么的以后到一起了可以随时捡回来。” 希捷浅个小小的梨涡,眼神飘忽在张宣侧脸上,没做声。 张宣客气的推辞一番,见老板是真心实意要请客后,也是接受了。 东西虽然不便宜。 但对自己也好,对老板也罢,也算不上贵。没必要拂了人家好意。 在他看来,要是东西好吃,以后就多多来吃,也算是一种无形的广告。 三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开始用餐。 炒肝儿名不虚传,用料讲究、厚道,色泽漂亮,芡汁儿透亮,卖相很吸人。 肝儿和肠儿的比例也刚刚好。 张宣忍不住吸溜一口,味道咸鲜,嫩。 有一种满足感。 是真的嫩,真的好吃,他也不是第一次吃炒肝儿了,前生米见经常带着自己在鼓楼那一带吃。 但现在他觉得,这里的味道真的甩鼓楼某记的不止一条街。 心想等米见从家里过来,一定要带她来这里品尝品尝才行。这么好的东西不带她吃一次,绝对是一种遗憾。 炒肝儿极品,倒是包子中上水平,但也不虚此行。 看到张宣一脸陶醉,希捷和杜钰也有样学样,跟着他的方法吃。 张宣期待地问:“味道怎么样?” 希捷说:“嗯,好吃。” 杜钰也同样觉得:“以前我不怎么爱吃猪肝的,没想到味道这么棒,希捷,暑假我们要多来几次才行。” 说着,杜钰看向张宣:“大作家,要不你忙完英国的事情,再来趟京城吧,早餐少了你就少了一份意境。” 张宣看向希捷。 希捷同他对视一眼后,低头认认真真吃起了炒肝儿。 老男人作为过来人,哪里能不知道杜钰的小心思? 只是对于希捷,他现在也摸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更多的是感恩和还恩。 吃完早餐,张宣和老板打声招呼就往店门口走去。 他走得很慢。 可出乎意料的是,老板并没有额外的要求。 比如拍照啊、签名啊之类的。 这让他对老板的印象大好。 拉开车门,上车,开往陶歌家。 希捷选了后座靠右边的位置,眼角的余光刚好能把张宣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偷偷看着他的侧面,看看看着希捷恍惚了,时间仿佛回到了高一时代。 回到了第一次认识张宣的时候。 记得第一次听到“张宣”这个名字,还是从一朋友嘴里得知的。 食堂打饭时,朋友私下跟希捷说:“我看上了一个男生。” 希捷打趣她:“我们班的哪个男生走了狗屎运?” 朋友说:“不是我们班的,是隔壁楼325班的,我打听了,那个男生叫张宣。” 希捷一脸茫然,压根就没听过这名字? 不知其姓甚名谁? 希捷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是数学课上。 这是高中第一次月考。 考完后,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说:“这次月考的题目学校特意加大了难度,目标是摸摸大家的底子。 不过我们班这次考的不错。阳永健117,希捷116,上110的有15人。 但你们不要骄傲,人家隔壁325班有人打了满分,打了120。” 说着,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张宣”二字。还用粉笔重重地在下面划了两横。 希捷那时候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儿忌妒吧,忌妒比她聪明的人。因为她觉得最后一题在考场上是她的噩梦,能做出来的都是变态。 于是她记住了这个名字。 甚至少女心地想:嗯,好希望他长得像大猩猩。 后来朋友对希捷说:“你不是有个表妹在325班吗,走,我们去325班围观张宣去。” 那时候希捷觉得自己是个浑然天成的傲娇少女,淡淡一笑说“不去”,转身刷题去了。 有一次,希捷和朋友从食堂打饭出来,对面走来了一簇男生,大约有10来个。 这10来人嘻嘻哈哈,一边走,一边用勺子敲饭盒,敲锣打鼓似的,噪音有点烦人。 朋友忽然把头低了下去,。 等到这些男生过去之后,朋友才悄悄问希捷:“看到了没,你觉得张宣长得怎么样?” 希捷走路一般不爱盯着别人看,加之刚才在思考一道没做出来的数学题。压根就没看。 闻言,希捷心不在焉地回头看一眼男生们的背影,欢快地说:“请问,你是玩我吗?我感觉他们资质都好忧愁的样子。” 朋友有点郁闷:“你要求也太高了吧,这还不好看?” 希捷怕伤了朋友的玻璃心,连忙抢救:“可能是不合我眼缘吧。 没有资本让我一见钟情的男生,在我眼里都是凑合。嗯,就是凑合。” 朋友心情立马多云转晴,说:“你肯定是没注意看,我下次指给你看。” 希捷为了不伤她的心,满口答应。 就这样,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期中考试来了。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希捷成绩好,朋友成绩自然也不差。 希捷在第一考室,朋友在第二考室。 两个考室是挨着的,都在三楼。 临近考试时,希捷和朋友去得早,早早就在三楼凭栏而立。 忽然,朋友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小声说:“希捷,看楼下,那个穿蓝衣服的男生就是张宣!” 希捷探头看了下去。 第一眼,还不赖嘛,她有点儿失落,不是大猩猩。 第二眼,那藏liao一个月的忌妒心一下没了,瞬间烟消云散。 朋友连忙问:“怎么样?” 希捷嘴皮子死硬:“还不错还不错,和你蛮登对的。” 那次期中考试,希捷坐第一组第二个。 张宣坐第二组第二个。 两人就隔一个过道。 开考前,张宣发现自己铅笔芯断了,抬头看到希捷桌角有个卷笔刀,问也不问,伸手拿过来就用。 希捷用眼睛偷偷瞄他的动作,不敢吱声,她觉得那一刻,整个人被一股奇异的情绪充满了。 不仅仅是紧张,还有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 也就在那一刻,希捷觉得自己打开了人生的奥秘,找到了生活的乐趣。自己从井底探头出来,发现了广阔的天地。 那一次期中考试,她是快乐的,期待的。虽然紧张的一句话都不敢跟他说。 刚开始,希捷从不觉得暗恋是苦涩的,反而是甜蜜的。 因为她认为“暗恋”不过是一种寄托,是无处安放的少女心为了找一处安置的躯体罢了。等青春期一过,都会云开雾散。 但是后来 思绪到这,希捷看一眼车外的灰扑扑矮空,心情也跟着灰头土脸,一片茫然。 一边想极力躲着他,一边却跃跃欲试。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63章,比干之死,心一分为二(求订阅!) 陶歌家。 张宣把钥匙交给希捷,嘱咐说:“这边忙完了,钥匙自己留着,到时候会有人来找你拿的。” “好。”希捷接过钥匙。 张宣又说:“除了主卧,其它地方你们随意熘达,好了,我要走了,你们在这边注意安全。” 希捷甜甜一笑:“一路顺风,保重。” 张宣对两人点点头,拿起背包就下楼,钻进了洪总编的车里。 张宣回头对送别的两女挥挥手,跟洪总编说:“走吧。” 洪总编发动车子问:“你这趟要去多久?” 张宣回答:“没个定数,估计得有半个月去了。” 洪总编想了想问:“这些日子,京城的报纸都在报道你的商城,称其世界一流、极致奢华,什么时候在京城落户?” 张宣回答:“虽然有这个意向,但目前还在考虑阶段。” 洪总编侧头看了看他:“条件没有沪市那边好?” 两人的关系很熟,张宣也没藏着掖着:“开出的条件比沪市还好,只是这个项目投资太大,涉及的因素太多,我们得全方面考虑。 相比较而言,经济环境更好的沪市肯定是第一选择,不过我也还没完全放弃京城,得等到“发条女孩”的成绩出来再说。” 洪总编了然,随后感叹道:“得知你今天要离开京城,昨晚我还接到了一个电话,那边希望通过我了解下你的真切想法,甚至还想让我劝劝你。 可我就一刷笔杆子的,要办我这事真是难为人了,但又盛情难却...” 说着说着,洪总编自己都笑了。 张宣跟着笑,能理解他的苦衷,人在江湖嘛,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张宣道:“实话实说,有条件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落脚京城,毕竟我现在不来,以后也要来。 但别个请我来和我以后自己主动来是两码事,态度不一样,性质不一样,在别个眼里的看法也不一样。 所以但凡这次条件允许,我都会努力试试。” 闻言,洪总编知道该怎么回复那边了。 车子一路开,两人一路聊。 快到机场时,张宣拜托:“希捷和杜玉麻烦你帮我照顾下,下来次京城我请你喝酒。” “小事,你放心吧。” 洪总编笑道:“祝你此行旗开得胜,早日把30亿大项目落户京城,到时候我这老头子也能逛逛世界级商城。” “成,借你吉言。” 说完,张宣干净利落进了候机室。 洪总编目送他一会儿后,也是掉转车头往来路驶去。 候机室的人比较多,张宣找个位置坐下,抬手腕看看表,距离检测登机还有30分钟。 时间充裕,想了想,他直接给李梅打了个电话。 张宣问:“商城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李梅回答:“挺好,这半月的日均客流量稳步上升,有望月底突破45万人次。” 张宣很满意,随后又问了一些关于裘雅的事情。 最后说:“你帮我买5个手机,配置要市面上最好的,然后其中一个你帮我寄到邵市,收件人是米见。 另外四个一起寄给往前镇,收件人是杜克栋。” 李梅把收件地址和收件人一一记好,然后问:“有颜色和品牌要求吗?” 张宣想到艾青和杜静伶是比较追求时尚的性子,就道:“买三个黑色诺基亚。 另外两个是我送给女人的,人比较爱美,你看着选吧。” 李梅笑了:“好,我知道了,我尽量挑时髦款式。” 挂完电话,李梅盯着笔记本上的“米见”名字看了一阵,随后摇摇头,直觉告诉她:这大才子看着是好,用起来应该也好,却太多情。 其实张宣还想给阮秀琴和张萍、欧阳勇也买一个,可想想大山里的信号,新世纪之前想都别想,随即熄了心思。 打完电话,张宣再次看看时间,才用了11分钟。 刚才和李梅提到米见,挂完电话后,此刻满脑子都是米见。 好像不给米见打个电话,心里就不安定一样? 他知道,这是跟希捷相处几天,心里被这份恩情感动了,需要借助米见静一静心。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米见才能让自己静心,双伶都不一定有这个效果。 不用从联系方式里调取号码,闭着眼睛就能把她家的电话号码盲打出来。 电话响2声,刘怡就从厨房匆匆赶到了茶几旁。 只瞅一眼来电显示,她就已经猜到是谁打来的了? 在刘怡相熟的人里,还没有人奢侈到用手机。 虽然她没见过张宣用手机,可他那身家,别说手机了,就算有一架飞机她都能强迫自己接受。 刘怡有心想接,但想到张宣和杜双伶之间的关系,心里就膈应,立马没了热情。 见状,旁边正在凋刻的米沛问:“谁的,怎么不接?” 刘怡往主卧方向瞧一眼,小声开口:“应该是张宣的。” 米沛顿了顿,随后对刘怡说:“喊见宝接吧,他们的感情还没有结论之前,让见宝自己做主。” 刘怡这次没再反对,走到主卧门口喊:“见宝,你电话。” 米见在里面问:“妈,谁的?” 刘怡说:“应该是张宣的。” 闻言,米见把电视关了,走了出来。 母女俩对视一眼,刘怡默默去了厨房,继续做早饭。 米见同米沛打声招呼后,拿起了听筒。 电话一通,张宣就率先出声:“米见?” 米见回:“嗯,是我。” 张宣脱口而出:“我想你了。” 米见瞥一眼正在低头工作的米沛,用手捂着听筒问:“你在哪?” 张宣再次说:“米见,我想你。” 米见轻轻抿嘴:“嗯,我知道了。” 张宣扫一眼周边好奇看着他的男男女女,依然我行我素:“我在京城机场,准备去英国。” 米见问:“是关于“发条女孩”的事情?” 张宣回答:“对,发条女孩明天就要上市了,我过去看看。” 米见紧了紧手里的听筒,沉吟小会问:“你紧张吗?” 张宣如实说:“还好,我对自己有信心。” 米见破天荒地要求:“有结果了告诉我。” “好。”张宣回答:“有结果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说着,不等米见接话,张宣问她:“电话是不是你妈妈喊你接的?” 米见莞尔:“你猜到了?” 张宣砸吧嘴:“看来我不受待见了哎。” 米见安静不接话。 张宣问:“你刚才在干嘛呢?” 米见说:“我在卧室看碟片。” 张宣惊讶:“电视放你卧室去了?” “对。” 米见应一声,解释:“最近我爸在凋刻一个大物件,客厅空间比较紧张,就把电视临时放我卧室了。” 张宣又问:“你刚才看的是vcd碟片?” 米见说是。 张宣问:“什么片子?” 米见说:“香江今年出的新电影《大话西游》,不过我看的是盗版碟子,正版邵市很难买到。” 听出她心中的遗憾,张宣默默记了下来。 米见推荐道:“你可以抽空去看看这部电影,很不错。” 张宣回答:“我看过,确实不错。” “看过?” “看过。” 米见偏头想了想,问:“那你觉得至尊宝爱的是紫霞,还是晶晶?” 张宣:“......” 不知道米见是不是意有所指? 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太他娘的口直心快了,说没看过多好! 张宣厚脸皮说:“都爱。” 米见问:“为什么?说说你的理由。” 张宣说:“理由就是离开紫霞,至尊宝就想晶晶;而和晶晶在一起,至尊宝又想紫霞。 所以我觉得他的心是一分两半的。” 米见好看地笑了:“是吗,我还以为至尊宝爱得的是晶晶。” 张宣继续装:“为啥这么说?” 米见说:“山贼至尊宝在取经途中为晶晶拒绝了紫霞。” 张宣纠正:“可是他千辛万苦见到晶晶后,又发现紫霞才是真爱。” 米见笑问:“那是我没看懂么?至尊宝说是爱的晶晶,其实真爱是紫霞?” 张宣无语。 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问题该怎么回答? 自己说是喜欢米见,可接受了双伶表白。 换一种说法,接受了双伶表白,就相当于变相把自己和米见的感情拒之门外。 真他娘的! 不论怎么说都两头不讨好。 不过面对这问题,张宣没打算逃避:“也不是,我还是觉得至尊宝一颗心分成了两半,单独和谁在一起,心都是不完整的。” 米见沉默了。 张宣问:“你看过86版的封神榜吗?” 米见轻轻嗯一声。 张宣问:“那你知道苏妲己和比干的故事么?” 米见说:“知道。” 张宣问:“比干怎么死的?” 米见知道他要说什么,眼带澹澹地笑意:“被挖了心。” 张宣感慨:“是啊,没心,即使比干这样拥有七窍玲珑心的天纵之才都无法存活于世,何况是其他人呢?” 米见说:“可你有想过没?挖心只是表象,本质还是比干对大商王朝一生尽忠而亡。” 这话没毛病。 可米见你今天是一定要弄死我对不对? 张宣狡辩:“这话我认可,比干有心的时候是活着尽忠。 比干没心是死了尽忠,有心没心都在尽忠。对商朝的爱一生至死不渝。” 米见问:“比干是神话里的人物,你说现实真的有一生至死不渝的爱吗?” 张宣认真说:“有,只要你给我时间,我示范给你看。” 米见静静地握着听筒,没回复。 张宣不死心:“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彼岸花开”的佛语不?” 米见问:“为什么?” 张宣说:“因为他们一直向往,直到彼岸花开。” 听到这话,米见心一下就软了,没忍心再为难他,转移换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张宣说:“大概要8月中旬去了,到时候我来找你。” 米见笑说:“嗯,反正我还欠你一顿饭的,正好请你。” 张宣耍赖:“你这顿你留着吧,我现在兜里有几个钢镚跳的欢,我请你。” 就知道会是这样,米见没有一点意外:“好,我要吃干锅鸭。” 张宣死皮赖脸:“当然,我们俩怎么少得了它。” 米见右手捋一把细发束到耳后,低头笑而不语。 两人默契地安静一分钟后,米见关心问:“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张宣再次抬手看看,“还有几分钟就要检票了。” 米见嘱咐:“那你早做准备吧,路上照顾好自己。” “知道。”张宣说:“对了,我给你寄了点东西,到时候记得收。” 米见好奇:“什么东西?” 张宣说:“先保密,到时候你别拒绝,我第一次送你东西,不许拒绝。” 米见缓了缓,答应了。 见她答应,老男人心里很是高兴,然后道:“那今天先这样,等我好消息。” 米见笑说:“加油!” “行,有你这话我就成功了一半,我挂了。” “挂吧。” 听到电话里传来“都都都”的忙音,米见把听筒放了回去,望一眼聚精会神地米沛后,去了卧室。 她打算重新看一次《大话西游》。 女儿门一关,等两分钟,刘怡就从厨房走了出来。 走到米沛身边,低声问:“电话听到了?” 米沛回:“听了一些。” 刘怡问:“讲了什么?” 米沛低头吹个气,把木渣吹掉就道:“张宣去了英国。” 刘怡问:“去英国?发条女孩?” 米沛点点头:“应该是这事,明天7月20日。” 刘怡望了望女儿卧室方向:“你说那报纸上的新闻是真的吗?真的一个月能卖500万册,挣2.6亿?” 米沛沉思一番,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国内四大权威报纸都在报道,还上了新闻联播,估计十有八九是真的。” 闻言,刘怡右手背叠在左手掌心,摩挲着,久久不语。 观摩了会丈夫的凋刻技艺,刘怡良久才问:“见宝和张宣还说了什么?” 米沛回:“还说了《大话西游》和封神榜。” 刘怡一脸问号。 米沛没做解释,只是说:“见宝在刚才的电话中,一共笑了6次,我很少见女儿这么开心过。” 刘怡心情复杂,“你这么宠着她,我看张宣以后会不会感激你?” 米沛摇摇头:“我不要张宣感激我,我就一个女儿。” ps:求订阅!求月票! (我怕有些老同志等,回来还是迷迷湖湖写了一章,没状态,见谅。) 第464章,社死,提醒(求订阅!) 把手机收起,张宣无视周边几双怪异的眼神,开始回味米见刚才的话。 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米见刚才不是随便问问,而是真的意有所指。 张宣现在很后悔,当初自己太猛浪了,不应该提前对米见表露心思。 那样就不会走到双伶表白逼宫的这一步。 想想前生,三人的关系若即若离,多舒服多美妙! 哎,老男人叹口气,希望米见不要太有心里负担才好。 时间到了,检票上机。 张宣跟着人流往检票口走。 上到飞机、寻着座位坐好的时候,旁边忽然有一个学生头女生问他: “你是去英国哪个城市?” 张宣诧异,但还是礼貌回答:“伦敦。” 学生头打量他一番,又问:“你是卖手机的?” 张宣:“......” 他明白了。难怪刚才有那么多人用异样地眼神看着自己。 原来都认为自己在装逼啊! 好像也是,谁他妈的没事会买5个手机? 这年头,谁他妈的没事拿5个手机送人? 见对方还在好奇地观察自己,张宣乐呵呵地说:“不是,我家是开金矿的。” 学生头是一个开朗的女人,闻言脸上洋溢着笑容,进一步问:“你是留学生吗?” 张宣敷衍说,“对。” 学生头又问:“你在哪个学校读书?” 张宣伸个懒腰,含糊说:“哈佛。” “?”学生头一脸懵逼。 张宣反应过来,笑道:“哦,说错了,剑桥。” 学生头眼珠子慢慢转动,稍后伸出手说:“同学,认识一下吧,我也是剑桥的。” 张宣头晕,我都这么糊弄你了,你还没看出来? 还想认识一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宣右手握了握人家手指尖尖。 学生头问:“刚才是和你女朋友打电话?” 张宣看她一眼,点头。 学生头似乎知道他不愿意跟自己多说,想了想,从包里找出纸和笔。 递给他:“都是校友,出门在外互相帮助,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吗?” 张宣再次看了看她,没拒绝,拿起笔就开始写,只是后面四个数字全是错的。 学生头接过笔和纸,定了定,稍后她又从包里掏出一个摩托罗拉手机,笑着看他。 张宣:“......” 这是不是当场社死? 他娘的飞机怎么还不起飞呢? 不着痕迹看看表,离起飞还有好一会儿,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气氛有些僵,学生头撩下头发主动说:“你好,我叫朱莉,你别多想,就是觉得你有眼缘,想跟你做个朋友。” 张宣一副理解的样子说:“你好,我叫皮特。” 这时学生头的女伴插话问:“国内有皮这个姓氏吗?” 朱莉笑着帮腔:“有,这姓在苏省、鄂省和湘省比较常见,只是名字用“特”的不多。” 张宣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识破了? 不过为了转移注意力不晕机,有一搭没一搭跟两人聊了起来。 效果不错,飞机上升时,晕机状态缓解不少。 出机场时,同伴悄悄问朱莉:“这人明显在说谎,你为什么还帮着他说话?” 朱莉猫一眼前方行走的张宣,心道:因为这是大作家,还是亿万富翁,人家有豁免权。 同伴又问朱莉:“我没看懂你,观这人机场打电话的语气、形态,明显是个吹牛不打草稿的人,你怎么还要联系方式?这非常不像你。” 朱莉说:“他长得好看。” 同伴惊疑:“就因为这?你什么时候这么肤浅了?” 跟着人流走出机场,莉莉见到他时兴奋不已,小跑过来就紧紧环抱住他。 见状,同伴对朱莉说:“瞧瞧!瞧瞧!这不仅是个爱吹牛的,还是个花心萝卜。” 朱莉目光在莉莉丝身上停留几秒,笑说:“你说的对,但这不是正宫。” 同伴讶异:“你怎么知道?” 朱莉说:“直觉。” .... 另一边。 感受到怀里人的热浪,感受到胸口压着自己的柔软,好久没吃肉的张宣难受住了。 附耳说:“低调点,低调点,这么多人看着呢?” 莉莉丝哪管那么多,双手环着他脖子,净身高173.5的个子亲一口都不用垫脚的: “不要,我想你了。” 张宣无奈,把行李递给走过来的谢琪,双手反抱着莉莉丝,低声说:“我也想你,但我们回家再说行不行?” “好啊。” 莉莉丝说是这么说,却主动吻住了他。 大姐!千金小姐!拜托,这才95年呐,虽然是伦敦街头,但也不带这么浪漫的好不好? 就在这时,左侧传来一个妹子的惊喜声,接着就见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妹子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在现场忘情地吻了起来。 得,看到旁边有示范对象,莉莉丝胆子更大、更带劲、更动情了。 没得法,不想拂了怀里人的一腔热情,张宣眼睛一敛,有样学样,怕啥。 都两辈子了,还有啥看不开的是不是? 吻吧! 两分钟后,莉莉丝终于从他嘴里脱离开来,随后又啄他一下道:“ “我很想你,你再不来看我,我就要回国内找你了。” 张宣瞅一眼隔壁还在陶醉中的狗男女,对莉莉丝说:“我们先走吧,别让你姐和陶歌久等。” 莉莉丝挽着他胳膊问:“你害羞了?” 张宣打死不也承认:“怎么可能?” 莉莉丝凑头戏说:“刚才没过瘾,要不我们再吻会儿吧,你看别人都还在吻。” 呸,这对狗男女! 张宣伸手牵着住她的手,“咱不学他们,那是带坏孩子。” 莉莉丝低头看了看被牵着的手,有点开心,喜欢他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主动。 同谢琪和陶歌打完招呼,张宣跟着上车。 陶歌视线在他嘴上不着痕迹地溜一圈,就提醒两人:“以后你们俩要注意一些,机场人来人往,说不定就有国内的记者,被拍到了总归不好。” 谢琪透过内视镜打望两人一番,脸上带着微笑,没做声。 她其实不赞同陶歌这话。 在谢琪看来,表妹这样敢爱敢恨很对她的脾性! 爱情就该轰轰烈烈。 同时她还巴不得人群里混着国内的记者才好呢。 要是真把这接吻的照片公布出来,虽然短时间内会对张宣造成一定影响,可他又不是电影明星,不靠形象吃饭,影响再大也有一个程度。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就是表妹手里的一大利器,搞不好能逼走竞争对手。 这样思绪着的时候,谢琪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要不要偷偷找媒体记者把表妹和张宣的事情爆料出去?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出现一下下,下一秒谢琪就亲手掐灭了,她不想得罪张宣这样的大粗腿,也不想表妹怨恨自己。 ps:今天是月初,求双倍月票争下排名曝光啊,大家支持下三月! 清晨爬起来写,没有推荐位就靠这个啦 谢谢! (还有) 第465章,好想法,人中吕布, <!--go--> 谢琪在想什么,张宣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乎。 在他看来,你可以有胡乱的想法,这是人之常情。但不能实行,不然就别怪他不客气。 面对陶歌的说辞,反正米见和双伶又不在,张宣肯定捡莉莉丝喜欢听的说: “这是国外,偶尔放开一次天性叫浪漫,以后适当注意就好。” 两人的手牵着一直没松开,莉莉丝闻言果断亲他一口,虽然不说话,但眉眼里的爱意怎么也藏不住。 见莉莉丝这样子,陶歌无奈笑笑,就问:“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应该饿了吧,想吃点什么,姐请你好好吃一顿。” 英国能有什么好吃的美食? 张宣想都没想就道:“牛排吧,我好像只吃得惯这个东西了。” 听到张宣想吃牛排,陶歌当即就和谢琪、莉莉丝商量去哪里吃?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还真不是盖的,话题一起三人就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听了会,耳朵闹哄哄的张宣随即把目光放在了车外。 其实抛开国度和偏见不谈,他还是比较欣赏伦敦的。 理由就是伦敦是世界上最具艺术气质的城市之一。 相比于维也纳、佛罗伦萨、布拉格,伦敦这座城市包罗万象的艺术算得上首屈一指。 前生米见受他父亲的熏陶,比较热爱艺术。 张宣跟她相处久了,自然被感染了,耳濡目染之下,喜好也慢慢向艺术靠拢。 这也是他经常跟着米见去看画展、去听钢琴表演的原因。 不过米见只爱雅致的艺术,从不去看流行音乐演唱会啥啥啥的。 陶歌跟谢琪、莉莉丝商量一番,决定去伦敦鼎鼎有名的餐厅goodman,这是牛排界的大咖。 车子一拐一拐,地儿到了。 进到goodman,陶歌介绍说:“这家餐厅大咖的地方不在于它高昂的价格和极致的环境,而是独特地道的风味牛排值得一试。” 目光粗粗扫一圈,室内装饰是一种古典复古风,灯光明亮恰到好处,营造出了让人放松进食的氛围。 餐厅里面还有一个bar,这大概是西餐厅的传统了。 不过最吸引张宣的不是这些,而是餐厅里的钢琴声。 演奏者是一个金发美女,外表看起来很有修养的样子,但手指下的琴音却迅疾猛烈。 这让他想到了自己最喜欢的钢琴家马克西姆。 而说到马克西姆,张宣就想到了他的成名曲“出埃及记”,这是马克西姆2003年发行的专辑。但这首曲子最早出自于1960年的同名电影配乐。 思绪游荡着游荡着,他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文慧不是在尝试创作钢琴曲么? 如果自己怂恿文慧提前把“出埃及记”弄出来会怎么样? 文慧会不会一跃成为钢琴界的大拿? 还别说,文慧的钢琴技艺他是知道的,很高。 但到底有多高? 他的鉴赏水平有限,没法摸底。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文慧虽然经常弹舒缓的钢琴曲,但更多时候是在弹快节奏的曲目。 “出埃及记”好像真的适合文慧?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按奈不住了,得找时间跟文慧交流交流才行。 见他望着钢琴女人出神,莉莉丝在耳边问:“这个女人漂亮吗?” 张宣回答:“还好。” 莉莉丝说:“我听别人讲,西方女人很容易衰老,没有东方女人耐打。” 张宣笑看一眼:“放心,我就纯粹地听听音乐。” 莉莉丝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嘀咕:“骗人,你刚才明明盯着人家心口瞧。” 张宣翻翻白眼:“你这是胡说,我眼又不瞎,她的哪有你的好? 放着100元的不看,去看2分钱的?” 莉莉丝得意地哼一声:“知道就好,还不把视线收回来,晚上我让你看个够。” 这姑娘真是欠抽了,要不是场合不对,凭她这句话就让她知道为什么花儿这样红? 陶歌很大方,要了牛排,还要了鱼子酱和鹅肝。 就这么一会功夫,几千英镑就没了。 张宣打趣:“你抢银行了?” 陶歌说:“这是姐的嫁妆。” 张宣所有所思:“把嫁妆吃了,你是不打算嫁人了么?” 陶歌说:“姐嫁人估摸着同奇遇差不多,要嫁人也肯定找个有钱人家。” 张宣遗憾:“可惜我认识的有钱人不多,不然帮你介绍个。” 陶歌笑了笑:“那你慢慢帮我找,找到之前姐吃你的。” 张宣大手一挥,豪迈道:“吃吧吃吧,我的腿粗着呢,养得起你。” 菜上来了,牛排还是他的最爱,一连吃了两份。 鹅肝也可以,有味道。 可鱼子酱他不是很习惯。 他不习惯,但一桌三女人对鱼子酱情有独钟,吃完一份后还另外叫了一份。 结账时,张宣发挥了男同胞的慷慨,抢着把账结了。 对此陶歌也不跟他争,“反正你付我付都一样,我的工资也都是你挣来的。” 回到家,四人在沙发上喝着咖啡,聊了会天。 半个小时后,陶歌看看时间对谢琪说:“明天“发条女孩”要出版了,我们俩趁还有时间去企鹅出版社走一趟。” 闻言,谢琪起身,跟着出了门。 来到楼下,谢琪问:“我们去哪?” 陶歌把车门打开,坐进去说:“把罗琳叫上,咱三先去逛街,然后找个电影院看场电影。 至于晚上,晚上再说吧....” 谢琪回身望一眼楼上,玩笑道:“我觉得我们要住半个月酒店了。” 陶歌找出墨镜戴上,发动车子说:“也好,就当公费旅游。” 陶歌和谢琪前脚离开,莉莉丝后脚就站起身,先是来到窗前偷偷观察外面一阵,随后一改刚才的谨慎,拉上窗帘就走过来坐在张宣腿上。 搂着他脖子问:“你看我有变化没?” 她的变化,张宣在机场就发现了。 皮肤更白皙了,腰身更苗条了,前面更壮观了。 当时只在机场瞟一眼,老男人就明白,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会很幸福。 张宣搂过她,问:“三个月没见,变化怎么这么大?” 莉莉丝跪在他腿上,直起身子紧紧贴住他,居高临下额头抵着额头呢喃道: “自从把身体交给你后,我就知道你喜好是什么,所以你老婆自然要讨好你的嘛。” 张宣愣愣地问:“皮肤变白我能理解,腰身变细我也能理解,但?” 莉莉丝解开三粒扣子,妩媚道:“你试试,你试试就知道了。” 张宣视线下移,目视三秒后,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莉莉丝问:“喜欢吗?” 张宣眼睛直了,不说话。 莉莉丝凑头亲他一口:“给你俩个选择,要么现在抱我去卧室,要么我把你就地正法。” 张宣说:“刚吃完饭,肚子有点撑,不适宜大动作,先歇会。” 莉莉丝不满了:“我万事俱备,东风也借了,你跟我说这个?” 话到这,莉莉丝抓着他的手放自己身上。 感受着柔软的身体,闻着她淡淡的女人香,快20天没有阴阳调和的张宣瞬间味蕾大动,哪还忍得住,直接抄起她去卧室。 路上两人都没停着,一边亲昵,一边走。 磨蹭一番后,卧室门一关! 一个小时后... 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张宣舒服地望着天花板,心想现在要是有根烟吸就好了。 而口口声声不放过他的莉莉丝,此刻像烂泥一样瘫在身侧。 张宣冷笑一声:“怎么样,还敢挑衅你男人吗?” 莉莉丝闭着眼睛:“你耍赖。” 张宣问:“我怎么耍赖了?” 莉莉丝瓮声瓮气道:“本来是两个人的量,你让我一个人吃了,我怎么能不撑嘛?” 张宣听笑了:“吃撑了?” 莉莉丝:“嗯。” 张宣问:“以后还叫嚣吗?” 莉莉丝翻个身子,把大长腿搁他身上:“饿了再说。” 张宣蹙眉:“我看你这是还没长教训。” 莉莉丝扭扭身子:“当然,我消化很快的,让我休息半小时。” 闻言,张宣有了动作,“我看你还是别休息了,继续吧。” 莉莉丝立马蜷缩身子,伸手推他:“不要...” 张宣狠狠道:“抗议无效!” 两个小时候... 张宣再问:“你男人怎么样?” 头发湿漉漉的莉莉丝枕在他胸口,有气无力地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张宣问:“这次要休息多久?” 莉莉丝累瘫了,眼皮都睁不开了,问:“几点了?” 张宣拿过床头柜上的手表:“晚上6点多。” 莉莉丝缓了口气:“我姐她们怎么还不回来?” 张宣伸手慢慢抚摸她的背:“谁知道呢,估计不会回来了吧。” 莉莉丝问:“你饿不饿?” 不提还好,一提还真饿了,张宣问:“有点,要不我们去吃东西?” 莉莉丝睁开眼睛:“好,先抱我去洗澡,洗完吃东西,回来继续。” 张宣惊讶,定定地瞧她:“你都这样了,还行?” 莉莉丝鼓鼓腮帮子:“你不要以为你多厉害,你是因为经验丰富取巧了,半个月后我们谁怕谁还说不定呢?” 嘿!竟然被自己女人看不起了,这谁能忍? “我看晚餐就别吃了,来。” “别,不要...,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让我耍耍嘴皮子吗?” “真认输?” “诈降是小狗。” 张宣瞅她几秒,“成,我信你一次。” 洗完澡,两人手挽手走出了公寓。 莉莉丝媚眼如丝地问他:“杜双伶平时你也这样对待?” 张宣幽幽地说:“看来你还存有余力啊,现在还有心思提别个。” 莉莉丝小鸡仔似地点头:“当然,你没听过一句话么,千刀万剐,不胡第一把。 你第一把赢了不算赢,笑到最后才是胜者。” 张宣牵着她往回走。 莉莉丝一把抱住他胳膊,“我错了,先吃饭。” “我不信你了。” “再信一次。” “谁信谁傻?” “不信也得信,别逼我动粗。” “......” ps:月票多来点啊,大佬们 (还有) 先更后改。<!--over--> 第466章,莉莉丝怀孕了(求订阅!) 知道心上人要来,莉莉丝这个暑假基本把附近的餐厅摸透了。 所以晚餐相对中饭来说,没有那么多讲究,也没有那么多犹豫,直接去了一家中餐馆,主打粤菜和福州菜。 点完餐,张宣的视线一直放在莉莉丝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感觉这女人越来越好看了,越来越有味道了,也越来吸引自己了。 这个吸引并不仅仅是床上,而是就这么看着她,心里很有满足感,这是前生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他在想,也许前生只顾着逃避她了,没去认真欣赏过她的美。 虽然比不上米见,可能也没法和米见单纯地比相貌气质。 但莉莉丝就是莉莉丝,有她自己的独特烟火气息。 爱慕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用这种宁静的目光打量自己,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莉莉丝竟然有了丝丝紧张。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紧张? 明明两人已然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甚至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自己都亲昵过,可现在却又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蔓延。 “怎么了?”莉莉丝忍不住期待地问。 张宣没作答,只是右手伸过去放在她脸上,轻抚小会后,还帮着边了边发丝,眼神温润有情,动作柔和细腻,把莉莉丝的心瞬间融化了。 莉莉丝半闭着眼睛,像驯化的麋鹿一样细细地品味他的每一个动作。 良久,张宣低声说:“等会我们去看电影。” “啊,看电影,不回家继续了嘛?”莉莉丝半嗔怪半欣喜。 张宣扫一眼周边,“你想的话,看完电影回去继续也不迟。” 上辈子莉莉丝很想和自己光明正大看场电影,可惜捱到30多岁都没成行,最后成了一辈子遗憾。 今生,张宣不想让她有任何遗憾。 莉莉丝挽着他胳膊问:“你说陶姐和我表姐不会真的不回来了吧?” 张宣笑问:“怎么,你怕她们事后说?” 莉莉丝摇头:“倒不是怕了,就是有点对不住她们。” 张宣想了想,问:“要不我们到这附近买一套自己的公寓,你觉得怎么样?” 莉莉丝惊喜问:“真的?” 张宣认真开口:“只要你愿意,当然是真的。” 莉莉丝激动到忙不更迭地亲他一口:“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就是房子有点贵。” 张宣毫不在意:“钱这个玩意儿对我来说,再贵也就是个数字,哪能和你比?” 听着这动人的小情话,莉莉丝像喝了蜜一样甜。 张宣说:“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莉莉丝道:“什么要求?” 张宣说:“这个地方一定要安全,空间够大,隐私性也很重要。” 莉莉丝开心地“嗯”一声,道:“回去我就跟表姐和陶姐商量。” 张宣点头:“这事不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上菜了,他今天来了性子,破天荒地主动先喂她连吃了三口,然后才自己吃。 莉莉丝把第三口饭菜咽下去,眼睛润润地嘟囔:“张宣,你知道吗,今天是我21年来最幸福的日子。” 张宣再喂她一口:“跟我在一起的那天不幸福么?” 莉莉丝张嘴把小块糖醋里脊吃到嘴里,含糊道:“幸福,也幸福,可你今天对我特别好。” 张宣没做声了,安安心心继续喂她吃了小半碗饭。 “你也吃。”莉莉丝给他夹菜。 “好。” 花了小半天功夫把饭吃完,两人相依地走了三个路口,终于来到了电影院。 电影院比较大,人也比较多,浏览一遍海报,张宣问她:“看哪一场?” 莉莉丝指着已经放人进去的“低俗小说”道:“我们就看这场。” 张宣仔细看了看“低俗小说”的海报,发现是著名导演昆汀执导的,顿时起了兴趣: “走,那就这场。” 两人运气不错,去问的时候刚好还有最后7张票,不过位置都不太好了,都在后面。 张宣问:“要不要换一场,换个位置好的?” 莉莉丝悄悄说:“不用换,坐后面更好。” 张宣笑看她一眼,牵着她边走边说:“你恢复能力还挺强。” 莉莉丝眼中春光无限:“今晚我一定要报仇雪恨。” 张宣伸手捏住她下巴:“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莉莉丝磨磨牙:“我一定会推翻压迫阶级。” 张宣眨眨眼:“我哪里压你了?” 四目相视,莉莉丝捂嘴笑。 两人进去的时候,灯已经灭了,偌大的影院只靠屏幕上的亮光支撑,稍稍有点黑。 莉莉丝似乎对这电影院熟悉,拉着他径直往右边靠后面的位置走。 “这位置不错。”莉莉丝的座位挨着墙,坐下就对张宣抛一记眉眼。 张宣假装没懂,坐下就中规中矩看起了电影。 这部影片是由6个彼此独立而紧密相连的故事构成,诙谐幽默,巧妙地融合了暴力美学、人性和社会意识。 当电影放到米娅不断向文森特献媚的桥段时,观影的众人似乎被感染了,突然出现了很多不和谐的一幕。 瞧瞧!瞧瞧都是些人什么人呀? 前面的前面,那对狗男女刚才打了个bo。 前面这对狗男女也有样学样,来了个法式浪漫。 呸,这些不要脸的! 见莉莉丝望向自己,张宣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不学他们。” 随后右手悄摸解开她领口的一粒扣子... 莉莉丝笑疯了,偎依过来,用身子帮他挡着点。 一小会儿后,气氛到了,两人你静静地看我,我静静地看你,随后静静地亲昵在了一起。 张宣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青春男女喜欢电影院了,荧幕上的气氛,荧幕下的气氛,简直不要太好。 搁米见,这种事情在电影院想都别想,最多让牵个手,更进一步搂一下腰就是极限了。 双伶稍微放得开点,情到浓时能亲昵一口。 但也绝不会让张宣这么胡作非为。 十来分钟后,莉莉丝小声问:“要不要回去?” 张宣目视前方,“看完电影。” 再过十来分钟后,莉莉丝问:“真的不回去?” 张宣一把抱住她:“看完电影。” 20分钟后,张宣说:“我们回去吧。” 莉莉丝眯着眼睛说:“看完电影。”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还有没) 第467章,廖芸来了(求订阅!) 电影终于放完了。 张宣问:“你能想起电影内容吗?” 莉莉丝吹个气:“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 张宣起身,“走,回去。” 莉莉丝跟着走:“我早就想回去了。” 张宣批判她:“这么急,真是不懂浪漫。” 莉莉丝勾个嘴:“你不懂女人。” 就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走出电影院时,后面跟着出来了三个女人。 意外撞见! 张宣、莉莉丝同陶歌、谢琪、罗琳三人互相瞅了瞅。 张宣问:“一起吃个夜宵?” 陶歌打趣:“算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赶紧回去吧,我们就不打扰了呵。” 说完,陶歌走了。 谢琪笑看两人一眼,一起走了。 罗琳亲切地同张宣抱了抱,话不多说,追上了前面的两女。 两人一路磕磕碰碰回到家,门一关就有了异样的情绪。 磨蹭一阵,感觉裤扣被解开了时,莉莉丝一把圈住他,娇嗔道:“抱我去卧室。” 张宣充耳不闻。 这个晚上,两人断断续续到天亮才睡。 张宣累瘫了,但也神清气爽,暗叹年轻就是好啊,可以为所欲为。 莉莉丝身体素质不错,越挫越勇,彻底满足了老男人的饥渴。 一脑青丝像蒲扇一样散开在他胸膛,莉莉丝委屈地说: “难怪在进化史上,人类掌握石器的运用被当做一个重要标志,我终于体会了论技巧的重要性。” 张宣端起她的脸:“你不是学搏击的么,今天才领悟技巧的重要性?” 莉莉丝说:“我以为我的蛮力可以直接征服你的嘛。” 张宣笑道:“你这是天真,论蛮力,我的不比你大?” 莉莉丝一脸不服气:“你还行吗?” 张宣翻个身子:“你还要试试?” 望着上面的人,莉莉丝果断装死:“不要,让我休息两天。” 就在两人脸贴脸聊天的时候,客厅电话响了。 张宣一愣,现在英国时间才早上7点,还没到上班时间,这谁打来的? 莉莉丝提醒,“今天是重要的日子,会不会是出版社找陶姐的?” 张宣摸不准,“应该不是,陶歌不是新买了手机吗,有事也会打手机才对。” 莉莉丝亲她一口:“松开我,我去接电话。” 张宣从她身上离开,直接去了淋浴间。 莉莉丝顺过睡袍随意套在身上,起身来到了客厅。 瞄一眼来电显示,是本地号码,莉莉丝拿起听筒招呼:“hello...” 招呼还没打完,那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婷婷,是我。” “妈?” 莉莉丝大惊,再次瞄一眼来电显示,确实是本地号码没错:“妈,你来伦敦了?” 廖芸说:“嗯,来了。” 莉莉丝问:“什么时候来的?” 廖芸说:“刚到不久,你表姐和陶歌在家吗?” 莉莉丝脑子有点短路,为什么会这么问? 难道知道什么了吗? 见女儿没出声,廖芸问:“琪琪昨晚没回来?” 听声音没有发现异常啊,莉莉丝如是想,“表姐和陶姐今早有事出去了,妈你在哪?” 廖芸说:“我在楼下的公话亭,你俩收拾一下,我等会上来。” 莉莉丝脸色瞬间垮了,亲妈肯定是知道了点什么,不然问都不问,就直接知道张宣在这? 一切都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莉莉丝挂断电话,原地呆了呆,脑子有点短路。 十来秒后,反应过来的莉莉丝赶忙跑到窗前,拉开窗帘一角往外偷瞄,刚好看到廖芸的身影从公话亭出来。 把窗帘复原,她像一只惊吓的小猫,三步做两步,两步做一步,迅速把客厅四散的衣服捡起。 然后又把沙发上的头发清理一遍,把抱枕规整好,最后进了卧室。 莉莉丝拍了拍浴室门,“老公,快点洗...” 听到声音,张宣就把门打开,一把拉了她进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莉莉丝好气又好笑,怎么像喂不饱似的? 青红相映,莉莉丝从他嘴里挣扎开来,“我妈来了。” “???” 这是张宣此刻的反应。 完全懵了,不是说好8月份来的么? 搁这放烟雾弹呢? 他这幅样子,直接把莉莉丝看笑了:“怕了?” 张宣摇摇头:“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莉莉丝很喜欢听这话,亲他一口就说:“快洗澡,我妈等会要上来。” “要上来?在楼下?”刚清醒过来的张宣又傻眼了。 莉莉丝开心地骚他一个眼神,打开淋浴,不避讳地开始洗澡。 老男人目光移动,上上下下欣赏一阵后,也是出了淋浴间。 虽然食髓知味,但必须得给廖芸尊重。 毕竟都是有头有面的人。 穿好衣服,他直接去了客厅,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让外面的清新空气透进来。 想到可能要面对的情况,为了以防万一,张宣选择给谢琪去了电话。 问:“你们在哪?” 谢琪回答:“刚出酒店,准备去吃早餐。你这个点打我电话,是不是有事?” 张宣不废话,直截了当开口:“莉莉丝妈妈来了,你们回来趟。” 谢琪不敢置信:“我小姨来了?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对。”张宣应声。 “我知道了,你们想吃点什么吗,我们带回来。”怔了几秒后,谢琪问。 张宣说:“随便带点吧,不挑食。” 信你才有鬼,谢琪心里这么想着,也是把电话挂了。 莉莉丝洗完澡,出来就把两人的衣物泡水里,然后拿着清空气清新剂四处喷。 张宣靠着门棱揶揄:“从过往的表现看,我还以为你不怕你妈呢?” 莉莉丝说:“不一样。” 张宣问:“哪里不一样?” 莉莉丝给他喷一下,“过去你还不是我的人,我得在我妈面前表现强势、表示决心,不能让她捣鬼。 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手段能柔和就要柔和点,毕竟是一家人嘛,先礼后兵。” 张宣乐了:“你和你妈还用上兵法了?” 莉莉丝纠正:“不是兵法,是策略,你和我妈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能不硬碰硬就要避免。” 张宣问:“要是事情不如你愿呢?” 莉莉丝侧头,“那我就带着你私奔。”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两人情趣互动时,门铃响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468章,泰晤士报:21岁,不再来的传奇(求订阅!) 门铃响起。 两人互相看了看,挨门近的张宣没有避让,主动走去开门。 门开,张宣和廖芸四目相对 张宣笑着喊:“阿姨,来了。” “诶,来了。”对张宣,廖芸还是同以往一样,态度没什么变化。 张宣伸手接过行李,放到一边后,开始帮着倒茶。 莉莉丝带着谄媚的笑意挽着廖芸胳膊,“妈,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了?” 廖芸只是淡淡瞥一眼堪比川剧变脸的女儿,就直接走向了莉莉丝卧室。 莉莉丝吓了一跳,直接快速来到门口,拦住亲妈。 廖芸面无表情地盯着女儿眼睛。 莉莉丝坚决不让。 两人僵持一会儿,廖芸突然笑了:“妈上次一个戒指落在你这,让我进去找找。” 莉莉丝问:“在哪?我帮你找。” 廖芸开口:“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 莉莉丝转身进了卧室,接着“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看着被关的房门,廖芸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进不进去现在对她来说都一样,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阿姨,先喝杯茶。”张宣把茶递给廖芸。 “好。”廖芸接过茶,走到沙发边,优雅落座。 喝一口茶,廖芸看向他:“今天是你新书发布的日子?” “嗯,是今天。”张宣跟着坐在单侧沙发上。 廖芸问:“有信心吗?” 张宣没把话说太满:“不好说,东西再好也得市场认可。” 廖芸点了点头,很欣赏他这种务实态度。 再次喝一口茶,她把杯子放茶几上,就好奇问: “报纸上说银泰地产打算在沪市或京城建城市综合体中心,是真的吗?” 这事瞒不了人,张宣直接回答:“是有这么一回事,前段时间一直在这两地考察。” 廖芸问:“沪市和京城,你更看好哪地?” 张宣如实回答:“考虑到市场经济情况,我们更倾向于沪市。 但京城这边也没完全放弃,还要等一等,观望一下。” 廖芸问:“等一等?” 张宣说:“对,需要等一等,目前资金不够三地开花。” 廖芸瞬间懂了,这是等新书的成绩再做决定。 沉思几秒,廖芸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回羊城?” 张宣一时怔住了,也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可能还得十天半月。 哈利波特第二册是8月10号上市,上市之前我有个采访。” 廖芸说:“到时候我跟你一起绕道羊城看看,阿姨天天看报纸,对你那个商城有点好奇。”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宣松了一口气:“好,就是绕道羊城可能会有点远,要多转几趟车。” 廖芸表示没关系,问:“你暑假还回邵市吗?” “回。”张宣说:“办完这边的事情,就要回老家一趟。” 就在这时,莉莉丝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黄金戒指。 张宣跟莉莉丝对视一眼,两人心里同时升起一个想法:这戒指是廖芸上次走前故意落下的? 如果真是这样,两人心里得把警惕再提高一个层次。 莉莉丝挨着廖芸坐下,埋怨道:“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黄金多贵啊。” 廖芸笑笑,接过戒指戴在手上,“妈还以为丢了,昨天才想起来可能落在这,所以就提前过来看看。” 莉莉丝小小撒娇:“打个电话给我就可以了。” 廖芸端坐好身子:“国际长途不便宜,一个电话费都可以买一个戒指了,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妈不能像你这样不想事。” 莉莉丝把头搁她肩膀上,腻声腻气道:“是!不都说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呢,有妈您在,我都不愿意想事。” 廖芸轻轻白了她一眼,笑着说:“你这是命好。” 莉莉丝抱着廖芸胳膊:“我的命一直很好。” 张宣在旁边听着两人聊天,也是开了眼界,以前给他雷厉风行印象的莉莉丝,竟然还有这一面? 难道说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莉莉问:“妈,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廖芸心情复杂,看一眼张宣就道:“我才来,你就要赶我回去了?” 莉莉丝说:“哪有,昨天我和张宣还在商量买房的事,我们俩正犯愁呢,妈你就来了,正好帮我们参考参考。” 廖芸惊讶,问张宣:“你要到伦敦这边买房?” 张宣点头:“琪姐这公寓有点小,还是租的,不太方便,所以我们俩就产生了这个想法。” 廖芸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一趟,哪里还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心思? 迎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廖芸没拉下脸拒绝:“可以,妈帮你们参考参考。” 就在三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陶歌和谢琪回来了。 还带了一大摞报纸,几袋早餐。 早餐有糕点、有咖啡、有黄豆,还有香肠、蘑菇、熏肉和土豆煎饼。 种类繁多,分量也足。 张宣不吃糕点,也不爱土豆,淀粉含量太高了,倒是香肠和熏肉吃了满满一嘴。 其她四人刚好相反,土豆煎饼是最爱,糕点也是频频下手。 不过早餐再好吃,几人的心思也不在这上。 客厅5人,有一个算一个,现在注意力全放在了报纸上。 因为有“哈利波特”的珠玉在前。 企鹅出版社一开始就对质量更上乘的“发条女孩”寄予了厚望。 所以很早开始,它就利用手里的各种渠道对“三月”这位作家进行宣传,对“发条女孩”进行大肆推广。 而作为英语世界第一大出版社,作为全球十大传媒之一的超级巨头,企鹅出版社今天发挥了让世人惊叹的力量。 7月20日,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今天“发条女孩”在全球41个国家和地区上市。 一大早,全球主流国家的媒体闻风而动,纷纷报道这一消息。 英国媒体、美国媒体、法国媒体、德国媒体、土耳其媒体、以色列媒体、欧美各国媒体都在极力关注着“发条女孩”的上市情况。 媒体爆炸了! 作为“哈利波特”的另一作者、作为罗琳“导师”的牛逼人物、作为全球知名作家的三月,以前全球读者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但今天不一样了! 作为英国最有影响力的三大报纸之一,泰晤士报今晨在头版刊贴了一张黑白照。 照片里的人物是张宣。 只见张宣一身黑色长款风衣,在青山碧水的背景中,仰望星空。 侧面照很有型,背景很深邃,有种登泰山而小天下的独特气质。 廖芸盯着照片瞧了一阵,问张宣:“这是在你老家拍的照片?” 张宣解释:“这是前年冬天,陶姐在我们屋对面的茶叶山拍的。” 廖芸对陶歌说:“拍得挺好,很耐看。” 说完,廖芸也不等几人回答,又低头看泰晤士报的文字报道去了。 泰晤士报这次很用心,不仅把张宣的过往成就报道了出来,还给他安了一个“天才作家”的称号。 尤其是围绕“21岁”这个点,泰晤士报大大地做了一番文章。 为了搞噱头,泰晤士报把世界上很多著名作家的“21岁”都给挖了出来。 一番横向对比 一番纵向对比... 然后得出结论:不可复制的21岁!不会再来的传奇! 阅读到这里时,廖芸悄悄抬头、不着痕迹地望了望张宣,随后又压住心里的情绪波动,继续往后看。 瞅啥呢?偷偷摸摸瞅我干嘛呢,我脸上有花么?老男人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不知道廖芸的动作一样,心里甚是得意。 他不得不感叹,选择对了发行渠道是多么重要! 企鹅出版社不愧是企鹅出版社,在资本逐利的特质下,一切不当言论都得给利益让路。 就连泰晤士报都得首次为一个华人开放! 都得去捧一个远在地球另一端的中国人! 感叹的同时,张宣也很庆幸,庆幸选对了路。 在文坛,如果还有什么途径可以征服全世界?可以让全世界读者忽略你的身份而喜欢上你? 那就是科幻小说。 也只有科幻小说才能打破这个界限! 而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张宣,在征服世界的这条路上,开局无疑是王炸! 无疑取得了巨大成功! 要知道泰晤士报是什么报纸? 它留给全世界的印象就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它的一字一句都影响着英国和整个英语世界。 用后世的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高大上。一般人高攀不上。 泰晤士报做了重点报道。英国卫报、金融时报和独立报也没有忽视,争相报道了这一重大新闻。 如果说上面英国主流媒体的报道还端着的话,那一些销售爆炸的tabloid报纸就五花八门搞事情了。 比如,长期霸占英国销量第一的太阳报今天就是典型,这家由默克多控股的报纸,以“三俗”著称。 哪三俗? 就是年轻、性感和平民化。 太阳报刊发了一张彩照,上面是罗琳在浴室的半果照,罗琳一边用手捂胸,一边盯着墙壁上的人物画。而那张人物画就是张宣的侧面照。 照片下边配有文字:孤独的罗琳是怎么爱慕导师的? 对着图片和文字揣摩了半晌,喝咖啡的谢琪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偏头全吐了出去,然后捧腹大笑。 莉莉丝问:“怎么了?” 谢琪把太阳报递过去:“你自己看。” 莉莉丝阅读完,嘴巴翘起老高,说:“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陶歌闻言,目光在廖芸身上瞟了瞟,笑着没做声。 廖芸涵养好的很,镇定功夫很足,侧头瞧了瞧太阳报后,又看其它报纸去了。 廖芸一路看下来,发现英国媒体的感情很复杂。 四大主流报纸作为英国的文化象征,意义尤其明显。 “哈利波特”肆虐全球的火爆态势,在英国是一个大事件。 上至英国精英阶层,下至平民阶层,都为罗琳喝彩,都为罗琳鼓舞,以她为荣,把她捧为英雄,被视为一个神迹。 可就是这样一个神迹,让他们引以为傲的英雄罗琳却爱上了另个一年轻导师,他们就很酸! 酸的同时,却又没法恨。 因为罗琳不止一次公开承认:没有三月,就没有她的今天,就没有哈利波特。 罗琳亲自站台,这他妈的还怎么恨? 在过去,从没有一个东方人能够有这样的待遇! 能够让英国全国上下的媒体争相报道其光辉事迹的待遇! 廖芸前后看了15份报纸,看完后只觉得念头通达,人很通透,很舒服,很爽。 她17岁就来英国留学,那时候不管在国内家庭背景有多好,在这边难免受歧视,但她一直忍了,默默记在了心里。 可今天,看到张宣以21岁之姿登临英国各大报纸头版,就很解气。 虽然廖芸面色平静如水,让人不可捉摸。 但内心却不得不钦佩张宣的才华,不得不为他赞叹。 就在这一刻,廖芸似乎对宝贝女儿疯狂爱上张宣有些理解了。 对女儿明知道张宣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要介入,也有些许释然了。 优秀的男人有很多,可世界上这样优秀的男人有几个? 女儿条件不错,自己家里条件更不错,但放在大千世界,也只能泯然在众生芸芸里。 廖芸也年轻过,也遇过爱,也爱而不得过。 她看着泰晤士报上的照片,心里试问自己:要是20岁的自己,遇上这样的张宣,会不会动心? 这般思绪着,廖芸再次抬头打量一番张宣,最后只为女儿的这段感情得出一个字:命。 英国媒体情绪复杂,欧洲的媒体情绪复杂,但国内媒体就十分激动。 国内很多媒体什么事情都不干,就专门报道国外媒体是如何如何夸赞张宣的?如何如何渲染张宣的?那兴奋劲,比吃了百年人参还有精神。 而香江媒体和亚洲其他国家的主流媒体与有荣焉,报道时都称:这是亚洲独一份!这是亚洲人的骄傲! 就连日本和韩国,这两个一向酸中国的国家,这次媒体也用大篇幅报道了“发条女孩”的事情。虽然末尾还是忍不住酸,但也竖起了大拇指! 甚至韩国的“东亚日报”还帮张宣寻根究底,溯源祖宗。 说老张家18代之前居住在长白山,祖辈和韩国人有姻亲关系,张宣身上流传有韩国的血脉。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已更6200字,还有) 月票太不给力啦,大家帮个忙 第469章,高光时刻开始(求订阅!) 看完20来份报纸,廖芸抬头问陶歌:“新书今天的数据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陶歌说:“英国本土的销售数据大概今天晚些时候可以出来。 但全球41个国家和地区的数据汇总需要时间,估计得等到明天早上。” 廖芸点头,起身对几人说:“我先去倒个时差。” 说着,廖芸就去了淋浴间,准备洗漱一番睡觉。 见廖芸撤了,陶歌问张宣:“我和谢琪要去外面书店探探情况,你去不去?” 张宣望一眼外面的艳阳天,也是心痒难耐,“行,我上午跟你们出去看看,下午再回来写作。” 意见达成一致,四人联袂出了公寓。 这次没开车,而是步行去了附近的书店。 “人真多!” 还没过街道,谢琪就隔着马路感叹。 人确实多,距离书店8点开业还差7分钟,门口就已经排满了人。 队伍成s型,末端都到了马路上。 莉莉丝兴奋地数了数:“49人!” 望着长长的队伍,看着书店门口今天主打自己的海报,张宣心里非常受用。 但面上依旧保持平静,他说:“49人不一定都是去买“发条女孩”的,还是得看最终销售数据。” 陶歌拿出相机,隔街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对张宣说: “去,你偷偷摸摸站过去,姐给你偷拍一张留恋。” 谢琪担心问:“会不会被认出来?” 陶歌琢磨:“应该不会,报纸上只有侧面照。而且这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东亚面孔不少,没那么好认。” 张宣想了想,同意了。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过去,而是同莉莉丝一起。 两人没有往队伍里钻,而是过了马路就背身面对书店,亲密的合了张影。 给两人拍完,陶歌把相机给谢琪,嘱咐道:“我过去和他照一张,拍好点,把我的黑丝腿拍长点。” 谢琪无语,但还是笑着接过相机。 先是张宣、莉莉丝和陶歌来了个三人合照。 接着莉莉丝主动把位置腾出来给这姐弟俩。 陶歌目视前方,嘴里打趣:“可以啊,姐今天穿黑丝你看都不看一眼?” 张宣盯着镜头:“别闹,别说穿黑丝了,你今天就躺我床上我都没感觉。” 陶歌戏谑:“昨晚被压榨空了?” 张宣回答:“不是,你看到莉莉丝身材没?有莉莉丝在,我对你没点兴趣。” 陶歌笑眯眯瞥他一眼,过去对谢琪说:“你过去跟大作家拍一张,拍完我们去下一站看看。” 谢琪把相机交给她,小跑了过来。 和谢琪拍完,张宣又把莉莉丝拉过来,三人来了个合影。 张宣问:“下一站去哪里?” 陶歌回答:“foyles书店。” 莉莉丝问谢琪:“姐,伦敦大概有多少书店,你们知道吗?” 谢琪说:“这还真知道,企鹅出版社的人说伦敦有95家书店。” 莉莉丝立即算一笔账,“95家书店,要是每个书店卖出50本,那伦敦一天就能卖出4750本。 那英国一天不得卖出10万册“发条女孩”?” 张宣听笑了,牵着她的手说:“账不能这么算,要是这么算,41个国家和地区,一天不得卖出千万册发条女孩了么?” 陶歌赞同:“我们刚才探访的书店位置在伦敦城市中央,也是企鹅出版社的自留地,人相对要多些。 而那些城市边沿的书店,效果到底怎么样,还很难说?” 几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到了foyles书店。 这书店门口也挤满了人,莉莉丝兴致高昂地数一数。 数完后比划比划手指,“比刚才少7个,才42人。” 谢琪笑道:“知足吧,伦敦95个书店,要是每个书店能卖出20本,一天也有1900本,那英国一天下来怎么得也有3万册。” 陶歌搭话:“不用3万册,我的最高心理预期是这个月平均每天有1.5万册,那这书就彻底火了。” 还是老样子,几人在这个书店摆拍了几张照片后就去了下一站。 下一站的人数出乎了几人预期,队伍长龙竟然有51人。 再次走一遍流程拍完照,陶歌看了看时间说:“马上到饭点,我们回去吧,喊上廖阿姨一起吃中饭。” 奔波一上午,几人都有点累、有些饿,没有异议,开始往回走。 赶回公寓的时候,廖芸已经起来了,刚洗完头发,正在用吹风机吹干。 见他们回来,就关心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莉莉丝高兴说:“挺好。” 廖芸听了点点头,放下吹风把扎起头发,跟几人下楼。 “中餐还是西餐?”谢琪问。 张宣和陶歌聪明的没做声。 廖芸也没接茬。 莉莉丝明悟,这里只有她能左右逢源,于是说:“这边的中餐都不正宗,我们吃西餐吧,吃牛排。” 还是昨天中午的goodman牛排店,这次张宣和莉莉丝负责点单,大手一挥,什么贵点什么,目的是把廖芸伺候好。 要是搁以往,廖芸必定会婉拒。 但如今想到张宣和女儿的关系,再连想到张宣的身家,廖芸没出声,默默接受了。 她不是欠这顿饭吃。 而是婷婷把全部都交付给了张宣,她虽然非常不情愿,但也深知现在根本劝不回女儿,索性就看看女儿最后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在廖芸的想法中,反正女儿身子都给了,未来不可能有比这更坏的结局。 就在5人边吃边聊的时候,隔壁桌的3男3女不停地往张宣这边张望。 起先是一个男的看。 然后一男一女侧身看,接着6个人一齐望向张宣。 陶歌对张宣说:“他们可能认出你了。” 谢琪也发现了隔壁桌的异常,提议:“要不要现在走?” 张宣摇头:“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他发现一个男的正拿着一本“发条女孩”走了过来。 “sanyue?”对方问。 “yeah.”张宣回。 得到确认,对方高兴坏了。握手、签名、合影,流程一个都没落下。 如果只是这一人还好,就算对方6个人也能接受,最多花费点时间而已。 可是同这6人合影完后,全餐厅的人都不时往张宣这边看。 中间还有热情的,特意跑过来合影。 当张宣同第9个人合完影时,陶歌果断说:“我们现在必须得走,要是把记者媒体招过来,就会破坏我们接下来的宣传计划。” 见张宣看向自己,廖芸放下刀叉:“走,我们去买点菜,回去我给你们做顿中餐。” ps:求订阅!求月票! 订阅很差,大家正版支持下吧,吃不起饭啦 第470章,发条女孩爆红1(求订阅!) 回去的路上,众人分开了。 莉莉丝、谢琪跟着廖芸去了市场买菜。 张宣和陶歌一边走,一边商量出版的事。 路过一家影像专卖店,张宣临时起了兴趣,进去里面逛了逛。 寻找一番,他有点失望,没找到“出埃及记”的同名电影。 陶歌问:“你在找什么?” 张宣回答:“出埃及记。” 陶歌说:“这是很早的电影了,你还看它?” 张宣告诉她:“想起一些东西。” 陶歌说:“跟我来,姐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宣点头,跟她拦了一辆的士。 十多分钟后,两人进了一家很大的影像专卖店。 陶歌介绍:“这里差不多是伦敦最大的影像店。要是这里没有,估计就找不到了。” 陶歌向店长说明来意,末了问:“有吗?” 店长回忆一番:“我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以前是有的,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卖完? 两位请稍等,我去找找。” 说罢,店长去了店铺最深处。 好一通寻找,几分钟后店长从一个角落里找出了3张碟片: “谢天谢地,上帝照顾你们,还有3张碟片。” 张宣想都没想,全要了。 回到公寓时,莉莉丝三人还没回来。 陶歌开口:“风声和潜伏的1000万稿酬我上次帮你领了,支票没带过来,下次回国再给你。” 张宣说行。 陶歌倒了两杯茶,一杯给张宣,一杯她自己喝。 她问:“廖芸这次突然来堵门,你慌不慌?” 张宣看着她眼睛:“你似乎在等着看戏?” 陶歌翘起二郎腿,毫不避讳地说:“生活多无聊,有戏看当然要看。” 张宣白她一眼:“真是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陶歌揶揄:“不失望。廖芸这次堵门明显是有备而来,我就在想你以后怎么收场? 你吃了人家女儿,以后总得给个说法不是,除非你娶了莉莉丝。” 张宣喝口茶,这问题他也头疼。 陶歌探身问:“你跟姐说实话,不会米见、双伶和莉莉丝三个真的都想要吧?” 张宣双手捧着茶杯:“你觉得我能放下谁?” 陶歌愣了愣,随即咯咯直笑。 张宣无语:“你就不能在我面前注意点形象? 人前多知性、多优雅的一人,怎么到我面前就?” 黑丝长腿轻轻晃啊晃,陶歌不以为意:“我在你面前早就没形象了,我干嘛要活得那么累?” 说罢,她又问:“我是真的替你急,你以后总得挑个人结婚吧?” 张宣不想理她。 一口气把茶喝掉,杯子放茶几上,起身进了书房。 见陶歌要跟进来,张宣蹙眉:“你就不能避避嫌?等会莉莉丝回来不好看。” 陶歌不屑,“为什么要避嫌?” 张宣说:“男女有别?” 陶歌偏头:“你不要对我有想法就可以了!” 张宣无奈:“我要写作,需要安静的环境。” 听到他要写作,陶歌这次不再逗他,转身打开了电视。 张宣叨一句:“把声音放小点。” 陶歌瞅了瞅他背影,真的把声音放小了点。 不一会儿,莉莉丝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回来了。 得知张宣在写作,几人自觉没去打扰他。 一个小时后,廖芸解开围裙,对莉莉丝说:“婷婷,你去喊张宣吃饭。” 莉莉丝走到书房门口,悄悄打开门缝,探头往里看了看。 然后又轻轻把门关上:“他正在写,先不打扰他。” 接着莉莉丝又说:“我去拿个碗来,给他留点菜。” 闻言,陶歌和谢琪不约而同地望向廖芸,努力忍着笑。 廖芸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早已不好了。过去21年,婷婷可从未对自己和她爸这么上心过。 这一刻,廖芸很心塞。 心塞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还好没有冒冒然然去强行干预女儿的感情。 你以为她不想干预吗? 不,廖芸非常想干预! 尤其是从上村回来时,尤其是在得知张宣和杜双伶正处对象时,尤其是阮秀琴流露出对杜双伶很满意的神情时,身为人母的廖芸很气。 那一天她是强忍着情绪、保持微笑离开的上村,离开的前镇。 离开前镇的那一刻,内心被刀子一样刮的廖芸很想给张宣打个电话痛骂一顿,甚至想给他两嘴巴子。 感性的廖芸是舐犊情深的母亲。 可冷静下来的廖芸是方方面面考虑到的大局观女人。 知女莫若母,知道女儿是什么脾性的廖芸,回到邵市后,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静思了很久,在纸上罗列出几种选择。 然后就各种选择权衡一番利弊,最后她选择了忍。 其实廖芸做出这个决定时,是很郁结的。 但凡有一丝把握把婷婷劝回来,她都不会这样选择。 她知道女儿这个年纪是最叛逆的时候,是最向往爱情的时候,是劝不回的。 她还知道要是强行去劝,母女俩肯定要闹翻,最终鸡飞蛋打,这是廖芸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下午三点左右,张宣出来上了次小厕。 沙发上的莉莉丝迎过来问:“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饭,饭菜都帮你热着的。” 张宣瞄一眼沙发上另外三个看向他的女人,点点头:“正好有点饿了。” “你去厕所吧,我给你盛饭。”莉莉丝大步去了厨房。 张宣再次猫一眼廖芸,没做声,进了卫生间。 他现在有种感觉,感觉廖芸无时无刻在观察自己一样。 … 吃完晚餐,四女去外面散步消食去了。 张宣进书房继续写作。 今天虽然已经写了6000多字,但还没改。 根据他的过往经验,修改三遍大概需要一到两个小时左右。 晚上8点过,莉莉丝几人回来了,在客厅喝咖啡、看电视、聊天、等待… 陶歌也好,谢琪也好,莉莉丝也罢,都在焦急等待出版社的电话。 她们想知道今天“发条女孩”在英国的销售数据。 廖芸一直平静地看着电视,表现的澹然自若。只是耳朵竖起,一门心思听着陶歌三人对今天数据的猜测。 陶歌说:“今天只要有1.8万册,我就满足了。” 谢琪猜测:“我胆子大一点,我猜2万册。” 莉莉丝笃定地开口:“不会低于2.5万册。” 谢琪诧异:“这么有信心?” 莉莉丝勾勾嘴:“他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 谢琪笑道:“你这是典型的爱屋及乌。你要知道,哈利波特当初都没卖这么好。” 莉莉丝坚持:“哈利波特的出版社不行,前期宣传不给力。 这可是企鹅出版社!而且两本书我反复读了三次,质量不可同日而语。” 谢琪告诉她:“很多东西不是质量越好就卖得越好,而是看宣传力度,看市场契合度。” 外面在焦心等待,张宣压根不知道。 他把“人世间”修改完后,开始写信。 给文慧写信,把自己关于“出埃及记”的想法告诉她,曲子已定,就看她的演奏手法了。 张宣根据马克西姆的演奏特点提出了几点看法。 信的内容不多,大概300字左右。 写完,张宣反复看了两遍,随后把信放一边。 他现在的心态已经不是昨天在good man的心态,那时候刚想起来时有点激动,现在冷静下来后却看得很澹。 钢琴大师之所以是钢琴大师,看得是个人演奏风格,文慧能不能成,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自己最多给个点子而已,关键在于文慧有没有受到启发? 而且自己也只会这个点子,其它的也不会,自己层次太低,帮不了太多忙。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晚上9点,就在几人等的心急如焚的时候,陶歌放在茶几上的诺基亚突然响了起来。 铃声是这么亲切,这么富有节奏感。 四人瞬间噤声。 廖芸起身,把电视调成了无声。 陶歌拿起手机:“hello …really?…thank u…” 电话不长,就打了两分钟左右。 只是通话一结束,刚才还风度尽显的陶歌,一下子激动到不能呼吸。 见陶歌望着自己不说话,谢琪急了,身子前倾,问:“多少?” 莉莉丝手指缠绕着,紧张死了。 陶歌深呼吸一口气,缓了缓激动的情绪,放下手机,悠悠地道:“4.3万册。” 谢琪pia地站起身,“多少?” 陶歌端坐好身子:“企鹅出版社刚才告诉我,发条女孩今天在英国卖了4.3万册,创造了记录!” 廖芸侧目,定定地望着陶歌,一言不发。 莉莉丝很安静,很安静,然后忽地一声站起来直往书房跑。 廖芸瞄一眼莉莉丝,随后眼皮下垂,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次不管张宣有没有写作,激动到无以复加的莉莉丝一口气奔了进去,弯腰亲她一口就特别兴奋地说: “老公,4.3万册!4.3万册!” 张宣放下书本,惊愕:“英国的销售数据?” 莉莉丝躺到他怀里,“嗯嗯嗯,一天的销售数据。” 张宣眼睛熘圆,有点不自信:“这么多?” 莉莉丝见他这幅表情,觉得很可爱,然后双手圈着他脖子,主动送上香唇。 张宣被堵,挣扎说:“别…门、门没…” 莉莉丝加大力度,不管不顾… 5分钟后。 张宣低声喊:“你疯了,门没关你就敢这样?” 莉莉丝笑靥如花,挺挺胸紧贴着他,“她们不会过来的。” 张宣真是怕了:“万一看到了,影响不好。” 莉莉丝一脸妩媚地表情:“刺激不?” 对廖芸心有愧疚的张宣默然,刺激是真他妈的刺激,但也真怕被看到。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都要面子。 莉莉丝抓起他的右手,放进自己衣服里,撒娇道:“我现在很开心,需要你安慰我。” 张宣:“……” 莉莉丝又亲他一口,激将他:“这么怕事嘛?” 张宣叹口气:“去把门关上。” 莉莉丝挑衅地说:“不!把门关上就没这么过瘾了。” 张宣蹙眉,没好气道:“要不我们去沙发上?” 莉莉丝扭扭妖娆的身段,起身把门关上。 10分钟后,莉莉丝眼里都是水,咬着他耳垂都囔:“老公~,我含包待放~” 听到这嗲声嗲气的称呼,老男人浑身打个冷颤,“你妈在外面,别闹。” “老公~!” 张宣一阵哆嗦,吓得赶紧起身,离她原点儿。 莉莉丝紧紧咬着下嘴唇,一副幽怨地样子瞅着他。 张宣不理会这疯女人,来回踱步,直到身体的异样消退后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见他出来,陶歌饶有意味地看了看表。 陶歌问他:“知道了吧?” 张宣挨着陶歌坐下,嗯一声。 陶歌又问:“感觉怎么样?” 迎着三双目光,张宣镇定地说:“还好,这个成绩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才第一天。 毕竟企鹅出版宣传了这么久,第一天爆发也能理解。 真正的成绩还是要看后面的延续情况。” 经过20多分钟的高兴高兴高兴,此刻的陶歌也处于理智状态:“不错,你能保持这份冷静,真是难能可贵。 刚才我们也分析了,发条女孩第一天爆发,只能证明宣传到位,证明你的身份已经被英国人认可,这是非常好的势头。 下一步就要看故事能不能被他们接受,看口碑发作,这才是根本。 三天后的成绩,一个星期后的成绩,半个月的成绩更有参考价值。” 张宣已经写过三本书,对这些自然不陌生。 这个晚上,几人在沙发上特意强调冷静冷静,但还是免不了开心。 在莉莉丝的提议下,廖芸和谢琪去厨房做了几个菜,喝酒小小的庆祝一下。 酒过三巡,廖芸举起杯子对张宣说:“挺好,阿姨今夜见证了奇迹,祝你新书大卖。” “谢谢阿姨!”张宣实诚地道声谢,杯子碰一个,一口喝掉。 陶歌举杯说:“当初你要我来帮你运作“发条女孩”时,我是不情愿的,是持怀疑态度的,希望你后续成绩越来越好,让姐打脸一辈子。” 张宣赶忙碰一个:“严重了,必须打脸一辈子。” 陶歌眼皮掀了掀,仰头一口干。 轮到谢琪了。 只见她说:“我很喜欢这份工作,很喜欢看你征服英国人,很过瘾,加油!干翻他们!” 张宣有点小小的惊讶,没想到平时言行举止很注意分寸的谢琪,骨子里还有这么一面。 不错,很东方人!不错,很中国人! 莉莉丝起身,最后敬他,“愿你站在世界之巅!” 张宣跟着起身,对视几秒后,一起干。 这个夜,敞开心扉和陶歌、莉莉丝、谢琪三女拼酒的老男人有点醉了。 8瓶啤酒过后,大脑昏昏沉沉的回了卧室。 陶歌醉了,是第一个醉的。 谢琪不遑多让,也醉了。 把沙发上东倒西歪的两人扶回卧室,廖芸对莉莉丝说:“今晚跟妈睡。” 莉莉丝撅嘴:“妈,他好不容易才来一趟。” 廖芸没理会,走进卧室说:“你们都喝了酒,容易出事。” 莉莉丝虽然平时胆大包天,但听到亲妈毫不留情地说这话,脸上顿时红红的有点挂不住,一把抱住廖芸勐矫情。 廖芸被摇得显些歪倒,轻拍女儿额头一下,好气又好笑道: “妈养了你20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害羞,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莉莉丝讨好说:“哪有,我只是命好,爸妈疼我。” 廖芸坐到床上:“今晚跟妈睡。” 闻言,莉莉丝立马松开她,一把扑倒床上,滴咕:“今晚陪你,明晚陪他。” 廖芸顿时气结。 这个夜,喝了酒的张宣睡得很香。两眼一闭,不管窗外事。 张宣睡得舒服,外面可忙疯了! 企鹅出版社。 只见秃顶主编勐地问杰克:“杰克,日本有消息没有,日本多少?” 杰克回答:“有消息了,15023册。” “韩国多少?” “8811册。” 秃顶主编开骂:“什么?才这点?不是号称亚洲四小龙吗?就这?难怪韩国总是不如日本!” “新加坡?” “6009册。” “……”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72章,发条女孩爆红2(求订阅!) 亚洲、非洲和澳洲的问完,秃顶主编换个目标: “南希!南希!法国多少?” 南希回答:“14994册。” 秃顶主编很不满:“抠门的法兰西人,连日本都不如!” 接着主编又问:“意大利。” 南希回:“11989册。” 秃顶主编又愤愤不平,“这么吝啬的半岛怎么会出个英雄巴乔!” 又问:“西班牙?” 南希回:“7718册。” “德国?” “12223册。” 一路30多个国家问下来,秃顶主编破口大骂了一路。 最后30多个国家一统计,秃顶主编立马对着计算机呲牙咧嘴大喊: “omg!omg!26.35万册!难以置信的26.35万册!” 然后秃顶主编在计算机末尾加上一个数字:43236 下一秒,秃顶主编一把抱住南希:“哦!上帝!哦!南希!哦!你看到了吗? 30.65万册!超过了30万册!名垂千古!” 南希美女被抱得紧紧的,很想一计算机砸这秃子头上。 不过她还是跟着笑,还是开心,三月的具体事项是她负责运营的,成绩越好,她的奖金越多,她在企鹅出版社的地位越高。 又抱了一小会,秃顶主编恋恋不舍地松开南希,心想这身体熟透了,可该死的,我没机会品尝。 秃顶主编对杰克和南希大声喊:“盯着点美国和加拿大,还有南美那几个国家,第一时间把成绩汇报给我。” 杰克回:“好的,老大。” 南希一脸笑。 “南希,你真美!你干的不错!”秃顶主编夸赞一声,就拿起公文包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嘱咐: “7天后,如果情况良好,帮我向三月发请帖,我必须得跟这位世界之星共进晚餐。” “是,主编。”南希回答。 … 次日,伦敦碧空万里,朝霞满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天将将亮时,陶歌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一开始,迷糊的陶歌觉得烦闷。 可下一瞬,陶歌骤然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来就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来电号码? 备注南希! 陶歌吸一口气,摁了摁通话键:“hi,南希…嗯,请说…多少?…多少?!!!…喔!我知道了,谢谢。” 通话结束。 陶歌看看时间,06:11 呆愣10来秒,陶歌穿衣起床,直直地打开张宣房门,进去就喊:“张宣,醒醒,快醒醒,好消息!” 张宣早就醒来了,刚才一直在假寐思考“人世间”的剧情。 闻言,立马坐起来问:“是不是首日成绩出来了?” 陶歌高兴地点头。 张宣问:“多少?” 陶歌伸出两只手,情不自禁地比划比划:“33.2万册!” “33.2万册?”张宣眼睛大睁。 陶歌用确定地语气说:“嗯,33.2万册。” “嚯!!!……” 张宣瞬间激动了! 昨晚的4.3万册他还能忍! 这33.2万册,谁他妈忍得住? 一把抱过陶歌,到床上转一圈,随后反应过来不对劲,假装不知道似地赶紧放下她: “我算算多少钱,让我算算多少钱?” 陶歌偏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瞧:“刚才为什么不趁机吻我?” 张宣充耳不闻,“每本书我挣4.3英镑,33.2万册就是142.76万英镑,汇率是12,换算成人民币多少钱?” 陶歌接话,“1700万。” 张宣抬头看她,“你怎么比我反应还快?” 陶歌甩甩头发,伸手整理整理:“姐是剑桥毕业的硕士,你一中大的在读生,能比?” 张宣:“……” 这话没毛病,但怎么这么难听? 张宣回嘴:“剑桥是牛,可还不是给我打工?” 陶歌瞄一眼关好的房门,伸个懒腰说:“姐的身材怎么样?” 张宣怕了,道歉:“刚才不是故意的,别抓着不放行不行?” 陶歌穿双凉拖在被子上踩两脚:“我可不是给你打工。” 张宣无语:“对,咱是合作伙伴。” 陶歌抬头看他:“一天就33.2万册,啧啧,不得了!创造记录!举世瞩目!超级大作家!今天敢抱我,明天就敢睡我了!” 张宣举双手:“我投降行不行?” 陶歌围着他慢慢转悠一圈,终于下去了,“要是明天、后天还能维持这个水准,今天这事就一笔勾销,否则…” 话没说完,这女人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娘的! 这娘们只敢打打嘴炮,实践经验为零。 要不是不能惹你,要不是惹不起你,就以咱的本事,刚才就把你就地正法了,神气个鸡儿呢。 33.2万册! 1700万元! 爽!张宣觉得浑身通畅。 曾几何时,咱也是日入千万的人了,就跟捡钱似的,非常爽! 他在卧室淋浴间洗漱的时候,外面客厅已经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连廖芸都惊动了,早早地起来给几人做早饭。 莉莉丝一个冲刺进来,直接把老男人堵在淋浴间。 浴室门一关,然后… 没有然后。 就在公寓喜气洋洋时,外面沸腾了! 外面炸了! 泰晤士报:《创记录,发条女孩!》 英国卫报:《上帝之手!发条女孩!》 每日电讯报:《首日33.3万册!》 金融时候:《世界之星,sanyue》 英国媒体报道、欧洲媒体报道,亚洲媒体和国内媒体也在报道。 甭管好与坏,各大主流媒体都积极地参与进来,分享这一文坛饕餮盛宴。 张宣一一看完,再次感叹背靠企鹅出版社这颗大树真他妈的就是好啊! 资本世界,资本为王,一切都为利益让道,至此,他不再担心因为身份被打压的问题。 “你电话。” 吃过早餐,张宣和莉莉丝在阳台上望风的时候,陶歌把手机递给他。 “罗琳的。”陶歌说。 嘿,这小少妇还真有眼力见。知道自己和莉莉丝的关系后,没打自己手机。 “hi,罗琳。” “hi,三月,恭喜你!” 张宣谦虚地表示:“才第一天,不敢说喜。” 罗琳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头,一个很好的迹象,你真厉害,一天33.2万册,好多作家一辈子也卖不出这个数据。” 这少妇是要和自己互吹? 张宣笑道:“行了,现在哈利波特一天比一天火,你说这个不合适宜。” 罗琳跟着笑笑,问:“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我新家坐坐?” “新家?” “陶歌没和你讲吗?我这个月新买了房子,好大,一个人住着有点空旷。” 张宣回答:“没问题,过两天有空过来看看。” 聊了一阵,两人挂了电话。 张宣问陶歌:“有阵子没关注“哈利波特”了,卖得怎么样?” 陶歌凭栏眺望远方:“过去20多天,哈利波特在全世界总计卖出570多万册。 姐已经帮你算过,这20多天,你税后进账986万英镑,换成人民币差不多是1.18亿。 不过这笔钱要到8月中旬才能结算。” 廖芸此时刚好路过,听到20天又进账1.18亿,视线在张宣背上停留几秒,稍后又移到了旁边的莉莉丝身上。 张宣小小嘚瑟道:“还要到8月中旬啊?那差不多还一个月去了,到时候估计这笔钱得翻倍。” 陶歌轻轻点头:“以现在的形势,1.18亿翻倍是最基本的,只会多不会少。” 莉莉丝崇拜地看着他,“一不小心,你已经是月入三亿的人了。” 月入三亿! 听到月入三亿,背后的廖芸有些恍惚。 就算她丈夫位高权重,就算她身居银行高层,就算她家庭条件再好,也从不敢想象月入三亿是什么概念? 而且钱还是其次的,廖芸惊叹于这些钱都是靠张宣写作挣来的。 心里这般思绪着,视线从女儿身上再次移到张宣背上。 忍不住想:婷婷到底是有眼光。 廖芸恍惚了。阳台上的三人也开始发怔。 面面相觑一阵后,陶歌严肃地说:“得给你安排一个保镖才行。” 听到保镖,张宣有些反感,但还是没反驳。 陶歌认真问:“你要男保镖还是女保镖?姐给你安排。” 莉莉丝好奇:“陶姐,你从哪里请人?” 陶歌说:“部队每年都有优秀的退伍军人。” 莉莉丝第一次知道陶歌的家世背景,非常惊讶:“姐,你还有这层关系啊?” 陶歌撩一下头发:“姐没有,我也得从大伯那里要人。” 至于大伯是谁,陶歌不说。 莉莉丝看一眼张宣后也识趣地不再问。 张宣也听得暗暗惊心。 心想自己认识的这便宜姐姐家里到底是干啥的? 有点恐怖。 算了,他不是多嘴之人。 不过他决定了,这么粗的大腿必须转正,她以后就是我姐,老男人无耻地这般想。 见他没回答,陶歌说:“你先想,回国之前告诉我。” 张宣直接开口:“不用想了,就女的吧,男的膈应。” 陶歌一副果然的神色看他,“女的可以,平日里充当你的助理角色,这样介入你的生活不会太突兀。 如果你不喜欢别人干涉你生活的话,让她躲在暗处也行。” 接着她又问:“外形有什么要求?” 张宣提要求:“没有特别要求,最好年纪大一些的,长相不丑就行。” 陶歌笑道:“放心,姐也不会给你安排美女。” 就在这时,陶歌的手机又响了,一接,是媒体电话。 她敷衍一番后,直接挂断。 陶歌说:“今早到现在,这是第7家媒体。” 莉莉丝问:“有国内的吗?” 陶歌摇头:“我的号码国内没几人知道,知道的不会随便打我电话。” 莉莉丝问张宣:“你的手机怎么这么安静?” 张宣笑了:“和她的一样,知道我手机号码的人就那么几个。” 吃完中饭,廖芸要去拜访一位故人。莉莉丝跟着去了,谢琪充当司机。 闲得无聊,陶歌问他:“你下午要写作吗?” 张宣从书房里拿出一封信和2张碟片,“我去寄东西,你去不去?” 陶歌起身,“我跟你去。” 路上,她瞅了瞅信封,“这是寄给文慧?” “嗯。” “我认识的那个文慧?” “嗯。” “你寄这个东西给她干什么?” “文慧知道我要来英国后,拜托我帮她找。” “真话?” “当然。” 陶歌说:“姐不信。” 张宣回:“你信不信没关系,我又不在乎。” 陶歌转移话题:“姐突然有些紧张了。” 张宣停下步子:“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紧张,你为什么要紧张?” 陶歌想了想说:“可能这是我30年来做的最认真的一件事吧,也是最有成就感的事。 你不知道,现在那些英国人给我打电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可尊敬了。” 张宣听笑了:“这就是名望和金钱的力量。”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8000字。) 先更后改。 第472章,21个口红印记(求订阅!) 陶歌走在前头:“所以我希望明天的数据依旧,再不济也要保持。” 张宣给她打预防针:“这种数据是长久宣传、厚积薄发的结果。 明天不一定有了,要有个心理准备。” 陶歌表示:“我知道,但只要后面的落差不是太大,我都能接受。” 说着,陶歌转身戏谑道:“要是这个月卖出500万册,姐真跟你睡一觉。” 张宣如今已经差不多把她摸透了,喜欢玩、口是心非说的就是她。 当即道:“成啊,睡就睡,我又不亏。” 陶歌探头问:“你技术怎么样?” 张宣煞有介事地说:“我估计你坚持不了5分钟。” 陶歌视线在他身上扫描一番,落在某处:“这么厉害?姐一点也不信?” 张宣说:“莉莉丝开始也不信。” 陶歌忍了忍,瞬间笑歪了。 把信和两张碟片以包裹的形势寄出去。 张宣准备给文慧家里打个电话。 可号码才调出来,老男人又停住了。自己答应过米见的,第一个电话要打给她,不能食言。 心里这般想着,对陶歌说:“跟我去书店买几本书。” 陶歌问:“什么书?” 张宣回:“发条女孩?” 陶歌若有所思:“寄往国内?” 张宣回答:“对。” 陶歌说:“那犯不着去买,我明天要南希送一些样本过来。” 张宣拒绝:“还是去买吧,代表我的心意。” 陶歌吐一个词:“矫情。” 就近找到一家书店,望着人满为患的店内,有了good man餐厅经验的老男人没敢靠近。 张宣说:“我在这路口等你。” “买多少?”陶歌问。 张宣回:“四本。” “嗯。”陶歌过马路走进了书店。 20分钟后,陶歌出来了。 一见面就开心地抱怨:“里面人太多了些,都是冲着发条女孩去的,买书还得排队。” 张宣再次瞧一瞧店内,高兴地说:“不来书店看,心里没底,看完后,我有些期待明天的数据了。” 陶歌点头,笑道:“姐也是,心里没那么紧张了,这趟来得值。” 就在两人有说有笑、转身打算离去的时候,突然被人堵住了。 确切地说是被两个记者堵住了。 一个女记者,一个摄影师,两人正在街头采访。 见陶歌手里拿着四本“发条女孩”,女记者立马拦住两人问:“你们是留学生吗?” 看到是记者,陶歌立即主动揽过话茬。 张宣则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躲着。 陶歌说:“曾经是,已经毕业了。” 女记者问:“哪个大学?” 陶歌回答:“剑桥。” “剑桥!”女记者惊叹:“你们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陶歌回答:“中国人。” 女记者问:“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买“发条女孩”吗?” 陶歌伶俐地说:“是看了泰晤士报,报纸上说有智慧的人应该看看“发条女孩”。 我认为自己还算有智慧,所以想试试。” 女记者问:“sanyue就来自中国,他的书在英国、在欧洲、在全世界都卖疯了,你有什么感受?” 陶歌骄傲地说:“作为同胞,为他感到自豪!” 女记者问:“sanyue在中国很有名气吗?” 陶歌回答:“非常有名气,家喻户晓。” 女记者接着问:“那你见过他照片吗?报纸上有刊登过他照片吗?” 陶歌笑了:“有。” 女记者兴奋地问:“sanyue现在在欧洲非常有名气,是很多英国女孩的梦中情人,jk罗琳都隔空示爱多次,那你能告诉我,sanyue本人英俊吗?” 陶歌笑容更甚:“我不止在报纸上见过,还有幸在机场偶遇过一次,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很有气质,非常英俊。” “哇喔!” 女记者惊叫一声,面对镜头说:“亲爱的朋友们,今天我和艾伦奔走在伦敦各大书店门口,已经在街头采访了47位“发条女孩”的读者。 现在有幸遇到了一位见过sanyue本人的中国读者,她告诉大家,sanyue非常英俊,大家没爱错。” 接着记者把话筒伸到陶歌嘴边:“亲爱的中国朋友,请再次告诉大家真相?” 陶歌优雅地开口:“三月非常英俊。” 后面呜哩哇啦一阵,采访终于结束了。 女记者本来还想问问张宣的,但陶歌阻止说:“这是我弟弟,第一次来英国,英语还没过关。” 女记者顿时面露遗憾,说这么英俊的面孔不会讲英语太过可惜。 采访完毕,张宣和陶歌相视一眼,赶紧开溜。 女记者也没阻拦,稍稍整理一番仪容,准备拦截从书店出来的下一位读者。 可就在这时,摄影师艾伦突然脑回路清晰,激动地对女记者喊: “黛西,刚才那个年轻男人就是sanyue。” 黛西转身:“什么?” 艾伦没时间多扯,焦急地解释:“那个年轻人是sanyue,我刚刚才反应过来,他的侧影和泰晤士报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黛西眼睛大睁:“你确信???” 艾伦大声喊:“确信!请不要怀疑我身为摄影师的敏感性和专业性!” 听老搭档这么说,黛西立马转身,望一眼还在视线里的两个背影。 呼一声:“追!” “追”字一出,黛西已经像风一样跑了出去。 “追!”艾伦哦吼一声,扛着摄像机跟着跑。 这两人的异样瞬间引起了路人的侧目,大家纷纷闪开注视着两人。 感觉后面不对劲,张宣下意识回望了一眼,下一秒瞳孔紧缩,拽着陶歌右手:“跑!” “跑什么?”陶歌一脸懵懂。 “他们追来了!”张宣拉着她继续跑。 闻言,陶歌回头看一眼10米开外的女记者,人都晕了,赶紧跑。 一刹那,伦敦街头出现了凌乱的一幕,两个人在前面跑,两个人在后面追。 “站住,别跑!” 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了,黛西顿时急眼。 傻子才站住,张宣和陶歌心里同时闪现出这样的念头。 追了半条街,眼看距离被拉开到了15米,黛西咬咬牙,把高跟鞋一脱,打着赤脚狂追,一边追一边朝前面的路人喊: “帮我拦住他,那是罗琳的导师三月,大作家三月,帮我拦住他!” 这个女疯子! 尽出损招! 好在还有职业道德,没给自己胡乱安一些恶臭名头。 不然就难受住了。 黛西的疯喊疯叫引起了路边很多人的观望。 一开始大家都只是好奇,只是看戏,根本没人理会她。 但当一群女生反应过来时,当这一群女生开始追时,大家慢慢凑热闹来了,三月不就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罗琳爱慕的对象吗? 没得说,追! 好奇也好,不爽也好,狂热也好,追! 先追了再说! “我尼玛!……”望着一群人追来,张宣懵了! 这是闹哪样? 老夫就逛逛街,还有错了? 两人继续跑,可跑着跑着,跑出50来米时,跑得太急的陶歌忽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前头的张宣赶忙回头,扶着她关心问:“脚扭到了?感觉怎么样?” 陶歌右脚自动转了转,“扭了一下,但没大事,你别管我,你先走。” 张宣瞳孔里的女记者越来越近,一个眨眼就到了跟前,叹口气:“走不了了。” “哇喔!” 女记者一把拉住张宣,兴奋地问:“你是三月对吗?” 张宣假装一脸茫然,表示听不懂。 但这没关系,还没等女记者再次发问时,一群女生跑过来团团围住了张宣,接着不由纷说… 接着现场的所有人都懵逼了! 半条街道的人都沸腾了。 只见这群女生,围住张宣就开始激动地又抱又亲。 一下,左脸被亲了。 又一下,右脸被亲了。 呃,下一瞬,左右脸同时被亲了。 有样学样,那些胆子大的女性都加入到了行列。 妈的,谁摸我屁股? 呜!这个女记者果然是疯子,亲我嘴巴! 张宣无语了,他活了两辈子哪见过这阵仗? 他娘的咧,嫖还要付钱。 这、这你们没给钱啊! 特么的,谁的手乱伸,摸我胸干什么? 嗐!这咸猪手又是摸哪里… 老男人此刻欲哭无泪,好在陶歌被挤开了,没有遭受无妄之灾。 狂热地一分钟过后,这群女流氓终于放开了他,纷纷望着他大笑。 黛西伸过话筒,问:“三月,英国的女孩感觉怎么样?” 张宣摆手,矢口否认,“我不是三月。” 但否认没用,艾伦有招。 艾伦让一个女孩从旁边的报刊亭买了一份昨日的泰晤士报过来。 黛西打开报纸站在张宣身侧,比对一番,问现场的众人:“像不像?” “像!就是他!”一群女生开心尖叫,都认出来了。 张宣:“……” 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黛西问:“欢迎来到英国,三月对英国的感觉怎么样?” 张宣无奈,指指脸上,“太热情了!” “哈哈哈…”周边一群猪笑声。 黛西问:“你刚才是去书店打探情况吗?” 张宣点头:“对。” 黛西问:“对书店的销售情况满意吗?” 张宣回答:“满意。” 就在张宣跟记者斡旋时,陶歌打电话叫来了一辆车,趁女记者还在得意洋洋时,拉住张宣猛地钻了进去。 女记者想阻拦,可惜车上下来的三人把女记者给围住了。 车子开动,副驾驶一个戴着粉红色眼镜的金发美女转过头: “三月你好,我是南希,很高兴认识你。” 南希? 他从陶歌嘴里听过这人,是企鹅出版社的高级职员。 张宣伸手握了握,“很高兴认识你。” 南希盯着他的面孔瞧了一阵,努力憋笑,但最后还是转过头笑了起来。 怕自己不礼貌,南希用右手极力捂着嘴,身子小幅度打颤,明显乐得不行。 陶歌饶有意味地伸手端着他的脸,数了数,啧啧出声: “真是不错,21个红唇。 左脸7个,右脸10个,嘴巴上也有1个,脖子上3个。” 张宣没好气地打开她手:“你以为我想?” 陶歌笑呵呵地说:“明天你要出大名了,这张脸肯定能上报。” 张宣:“……” 他担心问:“会不会影响你们的宣传计划?” 陶歌摇头:“这倒不会。相反会有助于宣传,有助于新书大卖。” 张宣看向她。 陶歌解释:“你这幅这样子肯定会引来媒体的疯狂报道,比任何广告都有效果,不信你等着看今晚的新闻或明天的报纸报道。” 这时南希插嘴道:“是的,陶小姐说的对。只要舆论引导地好,这是一个爆点,非常有助于新书宣传。” 听说没打乱宣传计划,他松了一口气。 车子往前开一阵,临近寄信点时,张宣和陶歌下了车。 而南希则匆匆赶回了企鹅出版社,她打算利用这次舆论,好好做做公关。 用纸巾在脸上擦拭一遍,张宣问陶歌:“怎么样,口红干净了那?” 陶歌隔空点点脖子:“这有这里。” 张宣又擦了几遍,“现在呢?” 陶歌说:“还有一些。” 张宣再擦拭,“还有吗?” 陶歌抽出一张纸,帮他擦完最后几个零星点点,“差不多了,没有了。” 把纸巾丢垃圾桶里,她打趣道:“一次性和这么多女人亲密接触,滋味怎么样?” “嗯哼!羡慕吧?” “姐不羡慕。” “那你还问个甚,那种情况和吃猪肉有什么区别?” “那个女记者蛮漂亮的,你和她亲嘴不亏。” “太奔放了,受不了。” “嘴臭不臭?” “……” “姐看到有个女生不守规矩。” 张宣一本正经问:“那个女生漂亮不?” 陶歌说:“挺一般。” 张宣郁闷:“那你不拉开她?” 陶歌古怪地看他一眼:“你不应该高兴?” 张宣反问:“有人这样对你,你高兴吗? 我早上不小心抱了你一下,你就当场翻脸不认人!” 陶歌甩甩头发,笑着分析:“我估计,可能是那个摄影师认出你的。” 张宣觉得在理。 理由很简单,只有摄影师才天生对人物的线条和轮廓敏感。 第一本书寄给米见。 张宣在上面签上送出序号和名字,还附赠一句心里话。 后面三本分别送给杜双伶、艾青和杜静伶。 这次就不写序号了,只签名和送上一寄语。 等到他把书邮寄完,陶歌一脸意味地说:“看来米见在你心里地位最重。” 张宣没承认也没反驳:“双伶和她差不多。” “呵,真多情。” “谢谢夸奖。” “莉莉丝呢?” “都是我女人,不分彼此。” “嘁,谁信?” 张宣问:“我要回去写作,你去哪?” 陶歌说:“这么大太阳,我回去午睡算了。” 张宣想起什么,问:“罗琳家离这里远不远?” 陶歌看他:“你想干什么?” 张宣如实说:“她邀请我去做客。” 陶歌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张宣说:“到时候带你一起去。” 陶歌指着东边方向:“不是太远,走路大概15分钟。” 张宣顺着她手指看过去:“那比以前还近了一些。” “确实。” 陶歌应一声,道:“莉莉丝说你们想买房,罗琳那个区域倒是有很多好房子,又安全,还安静,就是有点贵。” 张宣直接说:“贵不是问题,得看莉莉丝喜不喜欢。” 陶歌点头:“也是,毕竟是金屋藏娇,得先让她满意。” 张宣:“……” 回到家,廖芸她们还没回来。 没蹭到午饭,陶歌大失所望,对他说:“出去吃,还是家里吃?” 张宣也懒得大动干戈了,问:“下面给你吃怎么样?” 陶歌伸个懒腰:“我还要吃蛋。” 张宣问:“一个?还是两个?” 陶歌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了过来。 张宣伸手捉住抱枕,放一边:“荷包蛋?还是煎蛋?” 陶歌说:“最好是鹌鹑蛋。” “这不能给你吃。” “给姐滚。” “诶,好的。” 厨房没有国内的拉面,而是方便面。 把面条煮好,弄8颗小青菜,还有20只皮皮虾,两个煎鸡蛋,然后分摊到两个碗里。 最后还炒了一碟花生米。 张宣把面条端她身前:“你试试,味道怎么样?” 陶歌拿起筷子吃一口,一脸满足,夸赞道:“虽然嘴皮子油腔滑调,但手艺还是靠谱的。” 张宣翻翻白眼:“咱俩半斤半两,你就别说我了。” 陶歌咬着筷子头凝视他会,问:“你那书新书进度如何?” 张宣回答:“还好,目前写了33万字。” 陶歌问:“有名字了吗?” 张宣告诉她:“有,叫人世间。” 人世间,陶歌品味一番,说:“这名字不错,有意境。” 说完她又道:“昨晚我接到了企鹅出版社的主编电话。 对方直接询问我关于你的下本书情况,听其意思是怕你跑了,还想跟你合作。” 张宣乐了:“前面半年可不这样。” 陶歌跟着乐:“那是。前面半年一直跟我拖着,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张宣好奇:“说到这个我一直想问你,按你的性格,不应该委屈自己这么久啊?” 陶歌坦诚道:“姐也不想,可也没办法。 “发条女孩”我先后递了13家出版社,几乎把英国有头有脸的大出版社犁了一遍。 但除了企鹅出版社外,无一例外都拒绝了,包括牛津、剑桥等知名出版社。 我不想把“发条女孩”交给二流出版社和书商,就只能和企鹅出版社不断扯皮。” 张宣沉默半晌,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陶歌伸出筷子把他碗里的煎鸡蛋夹走:“确实辛苦,需要两个蛋犒劳。” 她特意把“两个蛋”咬的很重。 张宣假装没听到,“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日子好起来了,也算时来运转。” “嗯。” 陶歌嗯一声说:“只要“发条女孩”后面不崩,那你今后就是香饽饽,世界级大咖,走哪哪香。” 话到这,陶歌也忍不住说:“姐不羡慕你的财富,也不羡慕你的红颜知己,但有点佩服你的才华。” 张宣哦一声:“才有点?” 陶歌神神秘秘地对他一笑,不再理他,专心吃面。 吃完中饭,陶歌睡午觉去了。 张宣进了书房。 他拿出手机给米见打电话。 拨号,等待… 咚…咚…咚… 铃声响到第四声,通了。 “张宣?”米见的声音。 “嗯,是我。”张宣回答。 米见问:“现在英国是中午吧?” 张宣回答:“对,你吃晚饭了没?” 米见说:“刚吃,你的电话要是再迟一点,我就和爸妈散步去了。” 张宣明悟:“叔叔阿姨在外面等你?” 米见说:“外面坪里。” 张宣长话短说:“发条女孩的第一天成绩出来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73章,发条女孩爆红3(求订阅!) 米见说:“是不是33.2万册?” 张宣意外:“国内媒体竟然没有夸大其词?” 米见莞尔一笑:“33.2万册已经很吓人了,没必要再虚假报道。” 张宣砸吧嘴:“也是,为我开心吗?” 米见犹豫了,但最后还是嗯一声。 听到她回应自己,老男人心里很有成就感,动情地说:“这是我打的第一个电话。” 米见眼带笑意,没做声。 张宣说:“欠我两顿饭。” 米见安静道:“好。” 张宣告诉她:“我今天给你寄了一本“发条女孩”,到时候记得查收。” 米见说:“谢谢。” 张宣纠正:“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米见静了几秒,然后问:“发条女孩的首日成绩是不是超出了你的预期?” 张宣实诚道:“确实,我们当初预测25万就算大获成功。不过首日成绩没参考价值。” 米见又问:“根据你的经验,多少天的成绩才算有参考价值?” 张宣说:“头三天,一周,半个月。” 米见想了想道:“那你到时候告诉我。” 张宣应承:“好,我第一时间打你电话。” 米见望一眼坪里的父母,说:“外面天色不太早了,今天就这样吧,祝你新书大卖,我先挂了。” “成,你挂。” 结束通话,张宣对着手机怔了几分钟。 也不知道为何,每次和米见打完电话,他这颗因功名利禄而浮躁的心就会瞬间沉静。 在椅子上静静发呆了半个小时后,张宣再次拿起手机,给杜家打了过去。 第一次,电话通了,没接。 第二次,还是没接。 第三次一样。 难道不在家? 这么想着,他把电话打到了镇上的化肥农药店,这次接了。 只是对方告诉他,杜克栋不在。 张宣问:“他们去哪了?” 那头说:“老镇长想去韶山看看伟人故居,一家子陪着去了。” 听到这话,他心里忽地一咯噔,说不出缘由,就是有些怪异的情绪在喷涌。 第三个电话打给阮秀琴,还是没人接,直觉告诉他,估计又在田娥老师家里串门。 第四个电话,兜兜转转,他再次打给了文慧。 这次顺利,两声就通。 周容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第一声没接。 等到第二声才拿起听筒:“喂,你好。” 张宣说:“阿姨晚上好,我是文慧同学,找下文慧。” 周容感觉这声音熟悉,特意看一眼来电显示,是手机号码,沉思两秒。 然后试探问:“你是张宣?” 听到“张宣”二字,旁边陪着看电视的文瑜、林元盛、以及文图远纷纷瞧向了周容。 文瑜很会来事,还悄悄起身把电视机关了。 身份这么好猜的嘛,张宣无语了,应承说:“对,我是张宣,文慧在家吗?” 周容开口:“文慧不在家。” 说完,可能是觉得刚才的话过于生硬和简陋了。 于是周容又快速补充一句:“她暑假都不在家,到美国学钢琴去了。” 张宣木了。 去美国学钢琴这事情自己和双伶完全不知情啊,看来文慧这姑娘平时比较注重个人隐私。 那这算怎么回事? 自己寄给她的东西,要是被她家里人拆开,不得贻笑大方? 不过下一秒他又换个思路想,自己堂堂一世界级作家,给文慧提点个人看法,就算是外行指导内行,那也是雅事。 再说了,文慧这样的家庭,家里人大概率是不会乱碰她个人东西的。 等了两秒,见他不做声,周容主动问:“张宣,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文慧吗?” 张宣收回思绪,如实说:“我给文慧寄了一张电影碟片,她托我给她找的,今天已经邮寄了,阿姨到时候记得签收一下。” 周容问:“是英国寄过来的?” 张宣回:“寄件地址是伦敦。” 周容说:“好,我替文慧谢谢你。” 张宣表示:“阿姨客气了,那我先挂了。” 周容说行。 等到回复,张宣pia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文瑜小声问:“就挂了?” 周容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嘟”声,把听筒放了回去:“挂了。” 文瑜坐过来问:“张宣找慧慧什么事?” 周容说:“慧慧托他在英国买了一张电影碟片,张宣今天邮寄过来了,让我注意查收。” 文瑜立马摇头:“他这可能是撒谎。” 闻言,周容、林远盛和文图远都望着文瑜,等待下文。 文瑜分析:“慧慧在大家姐,在费城,这是美国第四大城市,什么样的影碟买不到?还得让张宣从伦敦邮寄? 再者,以往慧慧需要买东西,都是托付大姐的子女帮着在美国买的。” 林远盛问:“万一是慧慧拜托的呢?” 文瑜怂恿周容:“嫂子,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文图远知道这小妹是打得什么心思,阻止道: “你都这么大人了,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就算是张宣主动送的,朋友之间也是很正常的。” 文瑜转头:“哥,你见过张宣真人吗?” 文图远点头:“见过。” 文瑜问:“感觉怎么样?” 文图远倒杯茶,不答反问:“我们家什么都不缺,你这么上心干什么?” 文瑜玩味地对周容说:“嫂子,我要是男生,天天跟慧慧生活在一起,肯定动心。” 周容听得笑了笑,说一句“张宣不是一般人”,就起身把电视打开了。 吃完晚餐,林远盛和文瑜回了自己家。 路上,驾驶座的林远盛问:“你为什么提张宣和慧慧的事?” 面对自己丈夫,文瑜没藏着掖着:“我觉得张宣和慧慧很般配。” 林远盛无奈:“你这是什么逻辑,有本事的人是不是都和慧慧很配?” 文瑜斜一眼:“你一点都不懂女人,也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看上你的。” 林远盛提醒:“张宣有女朋友,而且你爸和你哥都不喜欢你瞎掺合,以后还是少提吧。” 文瑜想了想道:“我和慧慧虽然是姑侄关系,但感情一直非常好,情同姐妹。我当然是希望慧慧有个好夫家。” 林远盛侧看她一眼:“那也非得是张宣。” 文瑜看向窗外,幽幽地说:“所以你不懂女人。” 林远盛感觉莫名其妙,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 伦敦,晚上9点过。 谢琪看看表,心急地说:“应该快了吧?” 陶歌盯着手机:“应该快了,昨晚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廖芸从厨房出来,给四人一人一杯西瓜汁,破天荒地问张宣: “今天你觉得有多少?” 张宣接过西瓜汁说声谢谢就道:“我的心里预期是3万,只要不低于3万我都能接受。” 廖芸坐下,准备再开口时,茶几上的诺基亚突然响了。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四人齐齐盯着陶歌。 陶歌快速拿起手机,看着屏幕说:“南希的。” 四人安静无声。 陶歌定了定,摁了接听键:“hi,南希…多少?…多少?!…tks…” 见陶歌放下电话,谢琪抓着她胳膊焦急地问:“今天英国卖了多少?” 陶歌面色平静,故作淡定地:“是4.51万册。” 销量不减反增,廖芸忍不住惊讶问:“这么多?” “对。”陶歌点头。 莉莉丝问:“陶姐,具体多少?” 陶歌脸上露笑:“今天在英国一共卖了45129册。” “耶!”莉莉丝大呼一声,从沙发上蹦起来,同陶歌抱一下,同谢琪抱一下,同廖芸抱一下。 轮到张宣时,莉莉丝直接欢喜地亲他一口,就抱得紧紧的。 见状,陶歌和谢琪对视一眼,齐齐看向了廖芸。 廖芸从容的很,起身说:“琪琪跟我去厨房,做几个下酒菜,今晚继续喝点儿。” 谢琪闻声跟着进了厨房。 陶歌没事做,想了想也跟着进去了。 张宣无语,“看把你能的,你妈肯定记我小本本。” 莉莉丝撅嘴,“人家高兴嘛。” 这个晚上,张宣没喝醉,但也喝了4瓶啤酒。 谢琪和陶歌太激动了,情难自禁,又醉了。 把两女收拾好,廖芸又对莉莉丝说:“你今晚喝了酒,跟妈睡。” 莉莉丝顿足:“妈,你是故意的!” 廖芸没理她,越过她直接进了卧室。 … 次日。 莉莉丝一大清早就冲进了张宣卧室,趴他身上大喊: “老公,36.7万!36.7万!又破纪录了!” 张宣感受着胸口的柔软,果断伸手:“真的这么多?” 莉莉丝猛点头:“嗯,老公真厉害。” 张宣揶揄:“去关门,老公让你见识更厉害的。” 莉莉丝脸色瞬间垮了,“我妈起来了。” 对这,张宣一点都不意外。 莉莉丝小声嘀咕:“要不我们去浴室?” 张宣捏她一把:“别诱惑我,小心家法伺候。” 莉莉丝撒娇:“我就想让你伺候。” 老男人心里荡漾,狠狠地拍她一下肉多的地方。 穿衣起床,张宣洗漱完出来的时候,谢琪正在客厅哈哈大笑。 莉莉丝好奇问:“姐,什么事这么开心?” 谢琪把卫报翻过来,让莉莉丝自己看。 张宣只瞄一眼就无语了,真他妈的辣眼睛,昨天自己被亲的画面上了报纸。 21个口红印记清晰可见。 说好的卫报呢? 这么不正经! 陶歌幸灾乐祸地说:“不出三天,全世界的主流报纸都会有这张图片。” 张宣:“……” 他娘的,这就是成名的烦恼,痛并快乐着。 偷偷观察了下廖芸。 廖芸感觉到了,抬头瞅他,一脸的似笑非笑。 哎呦,别这样看我,我也是受害者。 这一天,张宣选择了关机,谁的电话也不打算接,安心看书写作。 当天晚上9点,南希又打来了电话。 4.52万!!! 这是第三天在英国的成绩单。 虽然只比第二多了1000多册。 但意义甚大! 这代表着“发条女孩”得到了市场初步认可。 代表着“发条女孩”不是昙花一现。 就连当晚的bbc电视台都插播了这一重大新闻。 只见主持人手拿“发条女孩”说:“这是继“圣经”和“哈利波特”之后,出版界的又一盛世,且更璀璨,更辉煌…” 说了30秒后… 主持人首次向外界透露:“8月1日,bbc电视台会迎来世界之星—sanyue的采访首秀。 此次采访会向全世界广大读者揭秘sanyue的点点滴滴,让我们拭目以待。” 廖芸看完电视,就问张宣:“今晚想吃什么,姨给你做。” 话音刚落,客厅顿时落针可闻。 这态度,令人琢磨呐。 莉莉丝捂着心,感觉血液在身体里咆哮。 张宣起身说:“阿姨,今晚我来露一手。” 廖芸错愕:“你还会做饭菜?” 张宣半真半假说:“我们那里的小孩,从小就喜欢做饭菜。” 廖芸听懂了,小孩哪里会喜欢做饭? 肯定另有隐情。 这么思绪着,廖芸脑子里顿时浮现出慈眉善目的阮秀琴,下一秒摇摇头, 她意识到:这都是被苦日子逼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9200字。) 编辑说成绩最近很拉胯,大家正版订阅支持下吧。 第474章,非常强势!(求订阅!) 夜宵张宣主勺,谢琪和莉莉丝帮着打下手。 由于是天热,喝的是海鲜粥。粥里的海鲜主要是螃蟹和虾。 另外还做了个水煮肉片,辣子鸡,凉拌黄瓜,花生米。 简简单单,但份量很足。 这次莉莉丝提议不喝酒,喝饮料。 廖芸一下子就懂了自己女儿是什么意思,但没做声。 廖芸虽然没夸赞张宣的厨艺,但喝了两碗粥,还频频对辣子鸡和水煮肉片下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菜非常符合她的口味。 吃完饭,几人在阳台上聊了会天,顺便消食。 晚上11点左右,陶歌率先起身进了卧室。 谢琪有样学样,睡觉。 见两人走了,廖芸瞄一眼张宣和莉莉丝,也回了卧室。 莉莉丝看着亲妈的背影,想了想对张宣说:“你先回房间,门不要关紧,我等会过来。” 张宣有点晕了。 他虽然也很想吃肉,可还没饥渴到这份上。毕竟廖芸在呢,有些面子还是要适当遮掩的。 不过他更理解莉莉丝的性子,她决定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 但他还是觉得应该劝劝。 张宣说:“别闹,你今晚跟你妈睡,咱们来日方长。” 莉莉丝看着他眼睛,一脸不情愿:“道理我懂嘛,可一年才见你几次?” 张宣沉默了。 许久后,暗暗叹口气,回了房间,最终还是没反锁门。 莉莉丝先是去了亲妈卧室。 看到她进来,廖芸有些惊讶,笑问:“想通了?陪妈妈?” 莉莉丝抱着她说:“上半夜陪你,下半夜陪他。” 廖芸笑容没了,瞬间猜到了女儿的心思。 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 “妈知道你喜欢他。他的长相、气质和才华等各个方面确实也当得起优秀,能理解你,也不是有意为难你。 只是你选择的这条路不容易走,一个不慎就满盘皆输。 你告诉妈:你真的想好了吗?” 第一次见亲妈把这事剖开了说,莉莉丝也没遮遮掩掩,认真道:“我已经全部押注了,没回头路。” 母女俩对视小半晌。 最终还是廖芸心疼女儿,打破僵局说:“你长大了,有权利追求自己的爱情,妈尊重你的选择。 但毕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有些东西天注定,勉强不来。 所以你要答应我和你爸,累了就回家,别到外面强撑。” “嗯。”莉莉丝趴在廖芸怀里,轻轻应声。 母女俩默契的谁都没有明着提杜双伶,但都知道话里话外指的谁,也知道谁是阻碍? 廖芸拍拍她肩膀:“你今晚陪妈睡,过两天我就走。” 莉莉丝撅嘴,“妈~,不要!你半年才来看我一次。” 廖芸笑说:“我留在这也没用,反而碍眼,还是早点走吧。” 这个夜,莉莉丝被亲妈感染了,终究没去找张宣。 清晨起来的时候,莉莉丝右手抓着头发,望着天花板发呆:姜还是老的辣,又被廖芸同志给忽悠了。 38.4万册! 这是发条女孩全球上市后,第三天的汇总成绩。 比第一天的33.2万册多了5.2万册! 比第二天的36.7万册多了1.7万册。 表现非常强势! 表现非常亮眼! 经过三天的发酵,发条女孩口碑炸裂,在全世界掀起了热购狂潮。 各国主流媒体统一用“稳定着陆”来盛赞这一世所罕见的现象级大事件。 英国泰晤士报:发条女孩奇迹继续! 美国纽约时报:发条女孩,来自东方的巨龙! 法国世界报:sanyue,一个人征服世界! 南德意志报:发条女孩,科幻小说的顶级魅力! 新加坡晚报:sanyue,华人之光! 香江华侨日报:三月告诉世界,才华没有国界! 日本朝日新闻:亚洲继“雪国”之后,“发条女孩”再次征服世界! 韩国东亚日报:世界级作家三月透露喜欢韩国女人。 人x日报:发条女孩,国之荣耀! 企鹅出版社,秃顶主编问南希:“读者反响怎么样?” 南希递过一份调查问卷报告说:“这三天同事们在不同国家调研了总计9582名读者。 非常喜欢的达86%,比较喜欢占4%,一般的占5%,读后不喜欢的占5%,” 秃顶主编接过报告仔细研究了一番,最后拍板:“好,很好,加大宣传力度!” “是,主编。”南希回答。 一个上午,五人都在客厅看报纸。 原本要出去逛逛的廖芸一落座就没再动。不同以往,今天她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陶歌很忙,电话都被打爆了,国内的、国外的,都有。 而作为当事人的张宣,反而有点怪异,竟然没人找他。 莉莉丝都耐不住问:“你电路号码没告诉别人?” 张宣自我调侃:“可能是我人际关系不好吧。” 第13个电话完毕,陶歌对张宣说:“京城电视台想对你进行一次专访。” 张宣问:“京城电视台?” 陶歌说:“对,我也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关系弄到我号码的?” 张宣问:“你的意见呢?” 陶歌说:“姐的想法简单:又不是央视,没必要理会。” 懂了,这姐们嫌弃国内首秀平台逼格不够,得央视这种。 张宣无所谓地回:“行,听你的。” 反正又不用自己拒绝,他没一点负担。 几人聊着,时间慢慢到了中午时分。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听到手机震动声,莉莉丝反应快速:“你电话响了。” 嚯!一上午没动静的手机,终于迎来了春天。 他娘的,说好的世界级作家呢?这么没牌面! 号码是座机,没备注。 学陶歌的,老男人拿着电话去了阳台。 接起,主动招呼:“你好!” “张宣,恭喜你!” 张宣一愣,再次看了看手机屏幕:“游慧云?” “是我。” 游慧云这三天看到报纸上报道“发条女孩”爆红全球后,失眠了一整夜。 她想起了几年前在邵市第一次见到张宣的场景,那时候被这个男生的气质吸引了。 早已如死灰般的心弦被拨动了。 看到他,游慧云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也就在那个时候,她心血来潮地想要把张宣变成自己,从包养他开始,去改变他。 游慧云自认为自己不缺钱,上亿身价走到哪里都是有钱人,开着小车去哪里都是被人羡慕的对象。 可如今看到报纸上报道,“发条女孩”一天就能卖出30多万册。 她傻了。 虽然她没法具体知道每本书张宣能赚多少钱? 但留过学的游慧云明白,每天一千万肯定有。 她还记得曾在邵市的娅米西餐厅手指划过这男生后背的那一幕,也想起自己居高临下俯瞰他的那一幕。 更是记得自己提出包养他时,张宣那嫌弃的表情。 游慧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自己看上了一个贫困潦倒的小男生,想要偷偷摸摸和这个小男生谈一场真正属于自己的风花雪月。 她甚至想过,要是张宣做了自己的裙下臣,要是张宣听自己的,任由自己摆布,等他毕业后,就带着他跑到加拿大去过生活。 到时候生个孩子,孩子像自己也好,像他更好,都是极其漂亮的。 游慧云认为自己这个年纪有这么多钱,而且通过瞒天过海的手段已经转移了三分之二的财产进了国外瑞士银行账户。 自己的好日子快了。 可结果呢? 昔日那个穷困潦倒的小男生如今已经是享誉世界的大作家,轻轻松松日入千万。 而且这个钱还是在全世界人的眼皮底下挣的,干干净净,经得起任何查验。 而自己,如今已经不能怀孕,还要过这样的日子多久? 放下电话,游慧云点燃一根烟,望着云遮雨幕下的羊城,感慨良多。 通话结束,张宣在原地立了会。 他怎么也没想到给自己打第一个恭喜电话的会是游慧云。 游慧云的电话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大家约好似的,电话从11点开始,就再也没停过, 魏薇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国?” 张宣回答:“还要半个月左右。” 魏薇说:“你要是路过长市,来我这里一趟,老师请你吃饭,带你去爬岳麓山。” 爬山? 岳麓山相对长市来说,又大又挺,确实是个好去处。 爬累了再吃点樱桃解渴,那更惬意。 张宣眨巴眼:“老班啊,带我吃饭能理解,为什么还带我爬山,难道你最近喜欢上爬山了?” 魏薇顿时语气变了:“呵!那我陪你这个大作家打羽毛球怎么样?” 张宣连忙说:“爬山好,爬山好,咱还是先爬山,山顶上一样可以打羽毛球。” 魏薇听笑了:“你现在都亿万身家了,怎么还是幅德性?文化水平上去了,钱也有了,不应该提升提升品味?” 张宣说:“那老班你就错了,男人有钱没钱都一样,都爱十八。” 魏薇呵呵一笑,说一句“来长沙一起吃顿饭”,就把电话挂了。 不当人呀,不当人。 正如你所说,我都是这么有身份的人了,还敢挂我电话,这脾气可以。 同时有个疑惑,这老班怎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 不会遇到困难了吧? 这么想着,那自己得找个时间去一趟才行。 第三个电话是陶显的,这次张宣收敛玩笑,一本正经的跟人聊了会古往今来。 陶显过后,沪市大老板来电话了,知道其意思的张宣,这次直接在电话里给了明确答复,银泰地产会尽快派人前往沪市。 终于得到承诺了,大老板也是松了一口气。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沪市大老板刚走,京城领导又来了。 目的一样,不过张宣这次却打起来太极,拖泥带水地说还要开会研究研究,8月10日之前给予明确回复。 听到张宣口风不像以往那样紧,再联想到“发条女孩”的热卖,京城领导悟了,咱这大作家还是谨慎啊,还在等“发条女孩”的后续。 如此也好,京城领导很有耐心,高兴地结束了通话。 ps:求月票。 第475章,疯狂大卖! .... “喂,你好。” 刚和阮秀琴、岳父一家人打了电话,茶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诺基亚又响了。 “大作家好。” “董子喻?” “对,没想到吧?”董子喻笑问。 电话打得有点久,张宣站累了,坐下说: “确实惊讶,你是我们联谊寝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 董子喻惊讶:“啊?我是第一个?” 张宣说对。 董子喻沉吟一阵,道:“可能是大家都不敢给你打电话,怕影响到你。 毕竟你事业如日中天,认识的人也多,又都是有分量的人,肯定很忙。” 张宣望着伦敦的街景说:“其实我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董子喻笑道:“确实,这也是我徘徊良久后,选择给你打电话贺喜的原因。” 张宣问:“给我打个电话,你还要徘徊良久?” 董子喻如实道:“是。老实讲,我还真不敢随随便便给你打电话,怕你误会我。” 张宣莫名:“我能误会你什么?我又不是公务员?” 董子喻笑了:“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讽刺我呢。” 张宣回:“没有的事,我觉得你能坦诚自己的要求,很有担当。” 董子喻说:“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不这样我没法干脆利落地拒绝李正。也不敢和你走得太近,怕大家误认为我是第二个苏谨妤。” 张宣开口:“女生联谊寝里,我就和你、还有柳思茗处的最好,哎,你说这样的话真是令人失望,回羊城请我吃饭吧。” 这话是实话,非常受用,董子喻听得一阵轻松,痛快地说:“好啊,回羊城了我喊上思茗请你好好吃一顿。” 张宣强调:“要找个好地方啊,那种接地气的味道。” 董子喻说:“可以,交给我吧,我和思茗是羊城本地人,对地方熟悉。” 张宣拍板,“行,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我打你这个电话。” 董子喻回答:“好,那你先忙。” 通话结束,张宣回味了一番董子喻的话,觉得新学期要多找机会回宿舍住住才行。 人生这条路,走着走着大家都散了。 最纯粹的、最令人回忆的就是最初认识的那伙人。 而后面的人,总是一言难尽。 张宣很忙,忙到下午四点才结束通话,充电板都轮着换了2次。 看他这么忙,为了给他提供安静的环境,谢琪开车带着陶歌和廖芸出去兜风去了,顺便买买菜。 莉莉丝帮他揉捏手臂,“我帮你计了下数,你一下午打了41个电话。” 这么多么? 但想想,好像也不多。 老邓两口子、钱世立、许海松、袁澜、洪总编、高校长、管院主任和书记,双伶一家子,大姑一家人,老妈和大姐、舅舅,还有公司一票人,貌似就有这么多。 莉莉丝突然问:“你跟米见还有联系吗?” 张宣嗯一声:“一直有联系。” 莉莉丝又问:“那你最近跟她联系了没?” 张宣偏头看她,没做声。 莉莉丝迟疑一会儿,说道:“其实我高中一直有种错觉,觉得米见应该对你有好感。” 姑娘,你是属狗的吧? 双伶发现就算了,她本来就是此道高手。 因为肖少婉的缘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直防着自己身边的漂亮女生。 可连你莉莉丝也发现了,我这日子还要不要过的? 张宣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莉莉丝回忆道:“我很少看到米见对男生笑,对你笑的次数相对比较多。” 张宣说:“可能我们是同桌吧。” 莉莉丝双手圈着他脖子,深情地凝视着他眼睛:“其实我很庆幸你没和米见走到一起,不然我没有任何机会靠近你,我说的对吗?” 张宣愣了愣:“这不符合我认知里的莉莉丝。” 莉莉丝亲他一口:“你这是说我虎?” 张宣打死也不承认:“我是觉得你爱我深沉,不会因为是米见就放弃对我死缠烂打了的。” 莉莉丝挺挺胸:“我死缠烂打你?” 张宣点点头,眼睛直了。 莉莉丝抓起他的手放自己衣服里,又问:“我们谁死缠烂打谁?” 张宣眨巴眼。 莉莉丝跪坐在他腿上,解开两粒扣子:“谁缠谁?” 张宣立马服了,“我缠你。” 莉莉丝得意大笑,妩媚道:“妈妈不在,抱我去卧室。” 张宣看看表,蹙眉:“时间怕不够用。” 莉莉丝哼哼一声:“不到天黑她们不会回来。” 张宣:“你怎么知道?” 莉莉丝额头抵着他额头:“我妈出门前说,6点左右回来做晚餐,饿了的话要我们先吃点零食垫垫肚子。” 张宣:“......” 这岳母娘体贴啊。 没得说,心里踏实的老男人直接抱着莉莉丝进了卧室。 门一关,急吼吼.... 一个小时候后。 心满意足的莉莉丝咬着他耳垂,说:“我昨晚做了个梦,你和米见结婚了。” 张宣明了:“所以你今天才想到问米见?” “嗯。” 莉莉丝应一声道:“梦里,你和米见结婚了,我和双伶是伴娘,感觉好真实,我醒来时还恍惚了好久。” 张宣望着身侧的人,一时间分不清她的话是真还是假? 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但不管是真还是假,自己身边的女人没一个和傻沾边,哎,真是耗肾还耗神。 果然如莉莉丝所说,廖芸一行三人过了6:30才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老男人看到廖芸进门就盯着莉莉丝的脸看。 吃完晚餐,张宣找到阳台上纳凉的陶歌,“你有没有路子弄到野山参?” 陶歌翘起二郎腿,黑丝摇啊摇,一脸惬意地望着外面的夜景:“叫姐。” 有求于人,张宣立马认怂:“姐。” 陶歌说:“再叫一声。” 张宣并排坐下:“请你做个人。” 陶歌饶有兴致地转过头,小声嘀咕:“告诉姐,今天莉莉丝坚持了几个5分钟?” 张宣瞄一眼客厅里面的三人:“你既然对我的能力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自己试一试?” 陶歌说:“我怕吃亏,怕你没自己说的那么强。” 张宣不带感情地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别那么高看自己,你这样的,保守估计三分钟。” 陶歌右手在黑丝上划拉一下:“你要野山参干什么?” 张宣视线跟着她的右手动,把老镇长的事情说了一遍。 陶歌瞄一眼他,右手放自己胸口,说:“你是觉得双伶爷爷不行了?” 张宣视线跟着动,“不知道,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陶歌再瞄一眼他,右手放到了黑丝上:“要多少年份的?” 张宣视线又落在了她腿上:“你能弄到什么年份的?” 陶歌双腿轻轻摩挲一下:“不知道,我得问问?” 张宣眼皮直跳,“你能正经点?” 闻言,陶歌两眼望天,无声无息大笑。 张宣说:“你要是有路子,帮我多弄几支。” 陶歌侧头:“还给谁买?” 张宣说:“我姑父姑姑的年纪也大了,他们是我很尊敬的长辈,另外我老妈头发半白了。要是有多余的,自然给双伶父母也送一份。” 陶歌奚落:“你还真就区别对待,客厅这位不送一支?” 张宣揉揉太阳穴:“感情的事情你不懂,还是去玩你的黑丝吧。” 陶歌撩下头发:“我是不懂,但我等着给你收尸。” 张宣起身,去了书房。 其实说到人参,他就想起了游慧云曾经也给自己送过一支,只是自己不太懂这个,一直放在学校书房吃灰。 在模糊的印象里,那支人参有80多厘米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野山参。 有时间要去鉴定鉴定才行。 第4日,发条女孩在英国的销售数据是4.3万册。 全球41个国家和地区达35.6万册。 表现依然亮眼,依然强劲。 第5日,英国4.1万册,全球36.9万册。 第6日,英国,3.8万册,全球37万册, 第7日,英国维持在3.8万册。 全球得益于美国和日本的成熟消费市场,日销创下上市以来的最高记录,突破40万册。 达到惊人的40.3万册。 40.3万册! 这个令人恐怖的数据一出,全球媒体一片哗然! 全球出版社一片哗然! 当时拒绝过“发条女孩”的剑桥、牛津等大型出版社肠子都他妈的悔清了! 利益让人眼红,金钱让人嫉妒,有些出版社想过搞幺蛾子,但也就想想,面对企鹅出版这样的庞然大物,可不敢乱来。 伴随着“发条女孩”的疯狂大卖! sanyue 之名彻底传遍全球主流国家和地区。 伴随“sanyue”这名字出名的,还有那张照片,以及上面的21个红色唇印。 有媒体戏称这21个吻为世纪之吻。 而第一个拍下这张照片的黛西和艾伦名声大躁,在传媒界身家蹭蹭蹭的倍增! “姐跟你说个事。” 下午四点过,张宣刚从书房写作出来,陶歌就笑着坐在他身边。 张宣问:“什么事?” 陶歌一脸异样地说:“我刚才接到一个古怪的电话,有人想请你当模特。” “模特?” 听到这话,张宣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这身份去当模特,谁他妈的请得起?” 不能忍了,他罕见地在人前爆了粗口。 正在厨房做菜的谢琪和廖芸听到客厅的动静,还特意出来察看一番。 同莉莉丝、廖芸和谢琪对视一眼,陶歌优雅地说:“电话是纪梵希工作室打来的,说话的是纪梵希本人。 他看了你那张21个红唇的照片后,灵感爆发,打算设计最后一套男士服装作为封山之作。” 廖芸:“......” 谢琪:“......” 莉莉丝:“.......” 张宣也同样无语,气稍微消了点。 在场的众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谁不知道鼎鼎大名的纪梵希。 虽然是不同行业,但这老头可谓是时装界大佬中的大佬。 欧美不比东方,思想没那么传统,跨界邀请经常发生。 要是搁其他设计师,也许有点辱没张宣,但如果是纪梵希的话,就要另当别论。 这至少可以证明一点,sanyue大名已经被欧洲上流社会的人关注了。 莉莉丝挽着他胳膊,开心问:“你要去吗?” 迎着四双眼睛,张宣轻摇头:“不去,我不缺那几个钱,也不缺那点名气。” 这回答没出陶歌意外,点点头不再问。 晚餐的时候,罗琳来了。 一起吃完饭,张宣几人开始审核台本,bbc采访的问题台本。 一共25个问题。 众人研究一番后,决定剔除4个问题不回答。 晚上10点过,罗琳看一眼身材爆好的莉莉丝,告辞离开了。 送别罗琳后,谢琪突然问:“奇怪,怎么没收到央视的采访邀约?” 陶歌没所谓地表示:“这个不得而知,但有没有都不影响“发条女孩”的销售。” 说着,陶歌看向张宣说:“你现在已经够火了,国内相对低调一点有好处,正所谓一张一弛。” “是这个理。”人红遭嫉,这是千古老话,有其道理的。 7月31日,同bbc电视台、出版社以及罗琳核对完最后一遍台本后。 张宣和陶歌、罗琳也是从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走了出来。 罗琳买新车了,是一辆宝马。 她向两人发出邀请:“天色还早,要不去我家里坐坐?” 陶歌见罗琳眼神在张宣身上,在一边笑着没做声。 这小少妇,这眼神... 嚯,莉莉丝不在,胆子骤然大了嘿。 真是钱壮怂人胆! 张宣犹豫半晌,同意了。 理由很简单,自己来伦敦十来天了,人家这已经是第3次邀请了,于情于理都得去一趟。 见他同意,罗琳开着宝马,高兴地在前面带路。 望着前面的宝马,陶歌问:“要不要我找个机会半路开溜,给你和小少妇独处的机会?” 张宣把副驾驶的靠椅往后放了放,半躺着说:“你真的很闲。” 陶歌对这话不以为意:“罗琳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别说你没看出来?” 张宣伸手指着前方一个酒店:“你不是说第一个月卖出500万册,就和我睡觉吗。 如今 10天就卖出了360多万册,我看你也别等了,现在我就满足你。” 就在这时,陶歌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一阵问询后,对张宣说:“是南希的电话,她说企鹅出版社的主编想跟你一起共进晚餐。” 张宣问:“什么时候?” 陶歌说:“时间你定。” 张宣想了想说:“那后天晚上吧。” 陶歌点点头,随即给南希回了电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以后尽量连更,时间定在傍晚,因为要这个时间才能写完。 这月日均8000+,还说少的话,那三月估计得猝死了呀,大佬们,满足啊。 三月已经用命在写书了,请呵护哎。 第476章,BB C的采访(求订阅!) 罗琳的新房出乎张宣的意料,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是带花园的小别墅。 围绕两层楼的小别墅转一圈,张宣问陶歌:“这房子你感觉怎么样?” 陶歌用欣赏的目光说:“挺好,你和莉莉丝可以在这边买一栋这样的,安静又安全。 最关键的是房间够用。” 张宣秒懂她的意思:“放心,肯定给你留一间。” 见他这么知情识趣,陶歌很满意:“算姐没白疼你。” 罗琳一回家就在厨房忙碌,知道张宣爱吃牛排,这次准备充足。 站在罗琳身后观察了一阵,张宣发现这女人的手艺比以前好多了。 陶歌呵地一声,冷笑道:“果然还是爱情容易改变一个人。” 张宣:“” 陶歌想起什么,突然问:“我家里那一对姐妹花,你看上的是哪个?” 张宣走出厨房,逮着沙发坐下说:“别瞎猜,我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陶歌坐他对面瞅着他,一脸不信。 张宣想了想,没隐瞒,把希捷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陶歌听完后有点感动,有点佩服,满脸唏嘘:“这才是最纯粹的爱,世间难寻,希捷不计回报地这样对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哎。” 张宣默然。 陶歌认真说:“这样的女子,如果你不打算跟她在一起,就尽量不要去伤害她。” 张宣静气几秒:“我知道。” 陶歌说:“回京城后我得找个机会见见希捷。” 张宣嘱咐:“京城你熟悉,尽量帮我照顾照顾她。” 陶歌说:“放心吧,就冲她这份情深,姐不会让她受欺负的。” 张宣又道:“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陶歌突发奇想:“如果没有双伶和米见,你会接纳希捷吗?” 张宣靠着沙发:“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 陶歌说:“姐就是好奇?” “应该会。” 张宣幽幽地说:“但没有双伶和米见,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看他一脸庄严,陶歌打趣:“你这样对其她喜欢你的女生不公平。” 张宣说:“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公平?” 陶歌点头:“不错,还懂得收敛,没有过度膨胀。 其实姐一直觉得,有双伶这样的姑娘陪着你,你这辈子值了,真的不虚此行。 当然,我也能理解你对米见的情感,但还是要克制。” 张宣叹口气:“你以后要是对我正经点就好了,我身体吃不消。” 陶歌右手撩下头发,只是一个劲在那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张宣翻翻白眼,闭上眼睛小憩。 罗琳的手艺果然大有进步,张宣这次足足吃了三块大牛排才罢休。 吃完饭,三人去了花园散步,后面累了又在石凳上围坐聊天。 张宣和罗琳一直在讨论哈利波特的后续情节。 陶歌见两人在说正事,全程没有搭话。而是在边上安安静静听着,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但更多的是停留在张宣身上。 亲眼见证这一幕后,陶歌终于明白罗琳为什么这么尊敬和爱慕张宣了? 这完全是手把手教! 故事教,大纲教,人物性格、冲突都一一说得明明白白 中间两人休息的时候,陶歌给他们递上咖啡,问:“你们这是哈利波特第三部的故事情节?” 张宣忙着喝咖啡,没空搭理。 罗琳把笔放下,说:“对,有他帮忙完善故事大纲,我大概半年能写完。” 陶歌提醒罗琳:“你需要买个手机,方便联系。” 闻言,罗琳高兴地看向张宣。 张宣瞥一眼陶歌,“有不懂的可以电话问我,但我更喜欢信的方式。” 罗琳说:“我也对信件情有独钟。” 喝完咖啡,张宣和罗琳继续讨论哈利波特第三部的故事细节。 两人聊的热切,有点忘神,直到凌晨12点才结束。 罗琳热情地挽留两人在她家过夜,但张宣拒绝了。 离开罗琳家,陶歌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四处打量,全身紧绷,注意力高度集中。 张宣看着外边,问:“这边治安有这么差吗?” 陶歌说:“也不是,但毕竟异国他乡,我平时一般过了晚上8点就不出门了的。” 张宣点头,帮着观察四周。 一路顺畅。 两人到家的时候,廖芸、莉莉丝和谢琪还在客厅看电视。 见到两人回来,廖芸和谢琪招呼一身就关电视回了房间。 莉莉丝跟他进了洗漱间,从后面抱住他,“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到那少妇家里睡了呢。” 张宣嘀咕:“除非我眼瞎。” 莉莉丝对着镜子里的他抛记媚眼:“灯一关,不一样?” 张宣说:“关灯也下不去嘴,不是我的菜。” 莉莉丝满意极了这话,探头亲一下他的脸蛋。 张宣问:“你今晚这是打算跟我睡?” 莉莉丝摇头:“等会回我妈的房间。” 也是,廖芸白天那样照顾两人,莉莉丝自然不会再让亲妈难做。 两人耳鬓厮磨一番,各自睡觉。 次日,伦敦变天了,刮风又下雨。 吃过早饭,张宣和陶歌汇合罗琳一起,去了bbc电视台,录播节目。 两次为人,张宣还是第一次接受采访,第一次来这种演播大厅。 还是有些好奇。 女主持人大概30来岁,一头金发,蓝色衣服,见到张宣和罗琳进场,站起来主动打招呼。 “hello,早上好,我是billie,很高兴见到你。” “hello,早上好,我是sanyue,很高兴见到你。” “” 三人互相打个招呼,然后落座。 台下坐了一些人。 一开始张宣还没注意,瞟一眼就过去了。 但当他坐在红色沙发上正面看下面时,愣了一下,下面似乎有很多名人? 但他只叫得出三个人的名字,英国流行歌手希娜.伊斯顿,苏菲玛索,纪梵希。 苏菲玛索怎么在这? 不过长得确实好,很符合东方人的审美,以至于老男人多看了眼。 而纪梵希这老头子,张宣看向他时,人家还半挥手笑着致意。 得,张宣跟着笑了笑,以示礼貌。 “哇哦,知道三月很年轻很英俊,但没想到这么年轻这么英俊”这是billie的开场白。 张宣很有风度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远来是客。 billie首先向大家介绍张宣:“三月今年21岁,来自中国。 17岁开始写“风声”。 18岁因“风声”一书在中国迅速成名,三个月成为百万富翁。 截至目前已经写了四本书,“风声”、“潜伏”、“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是一位才华横溢的高产作家。” 后面又介绍了罗琳。 介绍完罗琳,billie问张宣:“17岁的年纪,为什么会想到写作?是因为生活困难吗?” 他娘的,这娘们在挖坑! 虽然就是生活困难的原因才开始走上写作这条路。 但在国外,自己怎么能承认? 关乎脸面的事情。 张宣淡定回答:“并不是。我从小的家庭条件算不上多好,但也还不错。 写作是为了挣点零花钱买好衣服、买好鞋子,靠近心爱的姑娘。” 下面一阵笑。 billie问:“有心爱的姑娘了?” 张宣不避讳,自我调侃:“心里成熟开始,每个阶段都有心爱的姑娘。” 这就很万金油了。 billie都被他弄笑了。 两个问题过后,采访进入正题。 billie问两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罗琳望一眼张宣说:“那是一个雨天,早上我照常去市政厅图书馆查阅资料时偶遇到了他。” billie问:“雨天是个很浪漫的日子,当时你第一眼看到三月是什么感觉?” 罗琳回忆道:“有点冷。见面时,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忙手头的事去了。” billie转头问张宣:“三月,你当时对罗琳的印象是?” 张宣回答:“眼神接触,我感觉她不太自信,但没太在意。” billie接着问:“那你后来是怎么注意到不太自信的罗琳的?” 张宣早有准备:“我当时来英国主要是为了找资料,找魔法类资料。 一个偶然的瞬间,发现罗琳也在找魔法类资料,就留了心。” billie问:“你当时是打算写一本魔法类的书籍?” 张宣说:“对,最初的想法是这样。” billie紧着问:“后面怎么放弃了?” 张宣说:“因为我认识了罗琳,觉得她很有才华,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她分享了。” billie夸赞道:“真是了不起。” 随后billie问罗琳:“你们是怎么搭上话的?” 罗琳说:“缘于一个巧合,我们两人看上了同一本资料书。 我伸手的时候,他刚好也伸手,书被他拿走了。 但他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假装翻了翻,又把那本书悄悄放回了书架,随意拿了其它一本书籍。” billie微笑:“哇喔,好绅士。” 就问罗琳:“那瞬间你动心了?” 底下大笑。 罗琳有些害羞,但还是点头:“我长这么大,一直很自卑,很少有人这么照顾我的情绪。” 一路谈下来,罗琳把张宣卖了个彻底,怎么搭的话,怎么送罗琳去她家。 过程中,这小少妇无所畏惧地表达了爱慕之情。 当谈到创作哈利波特时。 罗琳大大方方表示:“我当初陷入了写作瓶颈,很茫然,不知道后面的故事该怎么写?” billie问:“这时刚好三月出现,帮你解决这一难题?” 罗琳说:“是,他看了我的草稿以后,就主动把他的想法跟我分享了,指导我该怎么写,该怎么完善故事情节和丰满人物形象。” billie问她:“听完三月的想法,你那时候是什么感觉?” 罗琳如实说:“不敢置信,非常震惊,原来故事还可以这么写,原来魔法世界可以这么宏大。 我当时挺不好意思,感觉自己跟他比有点相形见拙。” billie问:“既然你有完善的故事大纲,为什么要把它交给罗琳写?” 张宣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侃侃而谈:“首先我阅读了她的草稿,感觉还不错。 其次在交流过程中,我认为罗琳是一个非常具有天赋的作家,只是缺乏自信。 当然了,我放弃亲自动笔写魔法类故事的原因,是因为我脑子里的故事太多了,想要写的题材太多了,我顾及不过来。” billie问:“比如发条女孩?” 张宣颔首:“对,我当初就纠结先写魔法类的书,还是先写科幻类的书。 但认识罗琳后,好了,我可以安心写科幻小说了。” billie问他:“我看过报道,罗琳以前的生活很拮据,你当初有没有因为这方面的原因而把故事交给她写?” 张宣沉思两秒,说:“我们中国有句老话,打铁还需自身硬。罗琳要是没有这样的才华,那打动不了我。 而且她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认为善良的人必有善报。” 底下掌声如雷。 billie问两人:“哈利波特成功的秘密是什么?” 罗琳看向张宣。 张宣轻声说:“你来回答,让我休息下。” 大家乐了。 罗琳想了想说:“坦诚讲,我不知道。这是我最常被问到的问题,最糟糕的是,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我觉得哈利波特一开始是我的小小的私人世界,我写作的一年期间,没有人读过一个字。 那段时间我也不知道写得好?还是不好?直到他的出现,直到三月的出现 写完的时候我还不信,当初还是三月鼓励我,那时候我从没想到哈利波特会这样受欢迎。 所以,我无法告诉你这对我来说有多意外” billie问:“你们是从哪里获得灵感的,这些故事都有一种模式。 再一次,一个在别人家的橱柜里长大的弃婴,还被另一个男孩欺负——呃,这是从哪里开始的,但我不想说‘公式’,但是故事的灵感、脉络,是怎么从你们自己的脑海里形成的?” 罗琳看向张宣。 张宣这次没有偷懒,因为大纲是他完善的。 他回答说:“有趣的是,我和罗琳交流的过程中,哈利波特的故事几乎完整地进入了我的脑海。 我可以看得非常清楚,我能看到这个黑头发的瘦小男孩,他额头上有奇怪的伤疤,我立刻就知道他是个巫师,但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然后我和罗琳开始设定他的背景。 嗯那是那是故事的基调。 他是个会魔法的男孩,但还不知道自己是巫师,所以我在想,‘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知道,所以我们沿着那个点倒推,就好像故事已经在那里等着我去发现它。 而且 嗯,在我看来,对于他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巫师的最无懈可击的解释是——他的父母是已故的巫师,而且他是由麻瓜——非魔法的人抚养长大的” 接下来,三人就书中的人物讨论了十多个大问题。 按照台本,billie提问,张宣和罗琳交替回答,发挥自如。 哈利波特才出版第一部,就那么一点事,聊完后。 billie又问:“8月10日,哈利波特第二部要上市了。 听说第二部已经超出了小说的范畴,反应了很多现实问题。 对吗?” 罗琳说:“对。” billie问:“那是些什么问题?” 罗琳卖关子:“都在新书里。” billie笑笑,看向张宣:“你的“发条女孩”现在火遍全球,销售数据一爆再爆,每天都在打破记录,短短9天就突破了企鹅出版的最初预期。 那么新书“哈利波特”第二部,第一个月的销售预期,你给它定多少?” 张宣伸出一根手指。 billie惊呼:“上帝!这是一千万册吗?” 张宣自信地表示:“至少一千万册。” billie忍不住鼓掌:“太厉害了。” 接着她不怀好意地看向罗琳:“今天的访谈马上要结束了,那么面对你爱慕的导师,有什么想要跟他说的吗?” 面对这个问题,小少妇罗琳有些害羞,犹豫一阵后,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看向张宣说: “你能抱抱我吗?” 张宣:“” 底下掌声响起来! 他娘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人呀。 迎着罗琳的期待眼神,张宣显得游刃有余,大大方方站起身,大大方方走过去抱了她一下。 罗琳说:“谢谢。” 这话不好回,老男人直接给个笑容。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4700字,还有) 呃,发完就后悔了,说好改时间的哩,那,算了,就这样吧。 第477章,文慧你怎么能这样?(求订阅!) 采访完毕,摄像机关掉,底下的观众纷纷离场。 billie第一时间向张宣索取联系方式。 张宣辨认几秒这个美丽的主持人是什么表情后,没有犹豫还是给了。 在伦敦这个地方以后估计还要混很长时间,多个朋友多条路。 再说了,能做到bbc这种电视台的主持人,至少证明了其价值。 不管是她本身的价值。 还是背后男人的价值,能站在这里就是代表资源。 跟着几人走出去时,遇到了纪梵希和苏菲玛索、希娜.伊斯顿。 另外还有个胡子拉碴的男人。 张宣第一时间就看向了纪梵希,然后顺带看一眼苏菲玛索。 接着看希娜.伊斯顿,顺带再看一眼苏菲玛索。 哎哟,这法兰西女人真是美。 罗琳似乎和希娜.伊斯顿、以及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认识。 果然成名后就不一样了。 以前靠救济金过日子的小少妇,如今随着大量英镑的加持,衣食住行来了个大变化不说。接触到的人也都是有身份的。 罗琳热情地同两人打过招呼后,就把他们介绍给张宣: “三月,这是英国流行天后希娜.伊斯顿。” “这是英国著名导演,盖.里奇。” 听到是盖.里奇,张宣恍然大悟,终于记起来是谁了? 前生他看过这人导演的“大侦探福尔摩斯”和“秘密特工”。 电影拍得还不错。 张宣伸手,同两人握了握,随后望向了纪梵希。 billie似乎交际甚广,这些人都和她熟稔。 纪梵希率先开口:“三月,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只要你不喊我去当模特。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宣表现的非常有涵养。 同纪梵希寒暄一阵,老男人最后转向了苏菲玛索,微笑点头。 苏菲玛索也微笑回礼。 有billie这样的交际牛人在,气氛一直很热闹。 围成一圈聊了会后,纪梵希向张宣索要手机号码。 见状,大家齐齐看着张宣,看着这个多金的大作家。 呸,这老头子坏透了,还没死心呵! 心里腹诽一番,手机号码那是给的相当畅快。 而且给出一个,收获了4个,这波不亏。 如愿拿到张宣号码,纪希梵邀请大家找个咖啡厅坐一坐。 在场众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人会拒绝这个提议。 行到大门口时,遇到了等待的陶歌,纪希梵人精似地立马又把陶歌叫上。 聚会是临时性的,大家都忙。 喝完一两杯咖啡,几泡尿再聊聊伦敦乃至欧洲的一些趣事后,也就散了。 前后不到50分钟。 离场时,纪希梵拥抱一下张宣说:“有时间去我的工作室坐坐。” 得咧,那还是算了吧,我要是敢去坐,你就敢编排我。 表面功夫做足,张宣笑着答应地非常爽快:“没问题,下次一定去你的工作室看看。” 众人散开,张宣和陶歌、罗琳先走。 纪希梵和希娜.伊斯顿第二波走的。 billie望了望两拨人离去的背影,转身对苏菲玛索道: “这大作家似乎对你感兴趣。” 听到这话,盖.里奇转头盯着进车门的张宣瞧一阵,随后问:“有吗?我怎么没发觉?” billie转着手里的咖啡杯说:“人家是东方人,东方人讲究含蓄,自然不会表露的太过。” 说着,又问苏菲玛索:“对吗,你应该察觉得到。” 苏菲玛索回想一下,俏皮问:“人家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看这回答的,billie和盖.里奇快笑翻了。 车内。 陶歌打趣:“苏菲玛索漂亮吧?” 张宣目视前方:“法兰西之花,就算我说不漂亮,人家的美丽也摆在那里。” 陶歌瞥他一眼,笑道:“要不要姐帮你?” 张宣闭上眼睛休息:“你怎么帮?” 陶歌说:“billie似乎和她是朋友,我先跟billie混熟,以此为媒介,到时候给你创造机会。” 张宣叹口气:“但凡我肾好点,就答应了。” 陶歌听得咯咯直笑。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上午陪几天聊天、逛街,打打电话。 下午一般看书写作。 中间还跟企鹅出版社的主编共进了一顿晚餐。 而原本说要提前回国的廖芸,被莉莉丝拦了下来,拉着天天一起看房子。 哦,不,现在应该是别墅。 自从张宣看了罗琳的小别墅后,就把目标变了变,公寓变成了别墅。 8月4日。 这天张宣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餐就跟着几人出了门。 去看房子。 经过一个礼拜的寻找,莉莉丝一行人看中了一套别墅,张宣这次是去拍板的。 说是拍板,其实就是走走过场。 毕竟莉莉丝昨天下午跟他翻雨覆雨时,把别墅说的九好十好,夸成了花。 自己的女人真心喜欢,那肯得买。 别墅自带花园,离罗琳的家不远,走路5分钟左右,妥妥的邻居。 先在花园细细看一圈,随后进到别墅里面感受一番,内部空间比较大,有5间卧室,其它功能也齐全。 张宣很满意。 他象征性地征求廖芸意见:“阿姨,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廖芸站在窗口远眺街景。 说:“挺好,这里安全、安静,自然环境也不错。周边邻里都是有身份的人,让人放心。” 接着不等张宣回话,又道:“就是贵了点。” 见她这么说了,张宣大手一挥,买! 贵不贵的,如今对他来说那还是事儿吗? 由于是精品房,里面早已装修,买一些自己上眼的家具,一行人拎包就住了进去。 谢琪显得特别兴奋,来伦敦这么多年,终于有个稳定的地方住了。 当晚邀请罗琳和南希过来,众人办了一个小小的乔迁宴。 酒过三巡,张宣的诺基亚响了。 一看,是家里号码。 张宣走到二楼卧室,摁通话键:“老妈,您还没睡啊?” 阮秀琴温温地说:“妈刚洗完澡,正打算睡觉。 满崽,你在英国怎么样?那边的饮食、天气适应吗?” 张宣靠着床头说:“还好,您宝贝儿子适应能力强,走到哪吃到哪,睡哪哪香,老妈您别担心。” “诶,那就好。” 听到这话,阮秀琴放心了,面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张宣说:“还要段时间,具体日期还没定,您想我了?” 阮秀琴难得开次玩笑:“妈才不想你。妈的儿子现在是亿万富翁,供我吃好的、喝好的,你大姐天天在家,双伶也时常上来陪陪我。 这日子过得好着呢。” 张宣听得舒心,情不自禁咧嘴笑。作为儿子,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踟蹰小会,阮秀琴又问:“满崽,妈问你个事?” 张宣连忙道:“老妈我现在有点困,想睡觉。” 阮秀琴没理会他,继续问:“在英国,你是不是和莉莉丝在一起?” 就知道会是这事,张宣说:“是,还有廖芸阿姨也在。” 阮秀琴紧着问:“廖芸是莉莉丝妈妈?” “对。”张宣回答。 阮秀琴急急问:“那这廖芸有没有为难你?” 张宣看向窗外:“没有,待我挺好。” “没骗妈?” “没有。” 阮秀琴骤然沉默了。 电话瞬间没了声音。 这头没声音,那头也没了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阮秀琴嘱咐说:“满崽,现阶段你们还没毕业,你们要做好安全措施。 不能让莉莉丝吃药,吃药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张宣:“” 老妈,也忒露骨了点。 张宣说:“我知道了。” 然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阮秀琴再次叮嘱:“莉莉丝如果不小心怀了孩子,就 就、就生下来吧,妈偷偷去伦敦帮你们带。” 张宣:“” 嘿,不止说话露骨,态度那也是转变得相当快。 果然是亲妈,平时嘴上再严,一旦遇事总是帮着自己。 张宣说:“老妈,您不会英语,就别操这心了啊,在家好好过您的日子。” 阮秀琴本想说可以学,但想到双伶那闺女,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没做声。 挂完电话,阮秀琴在原地发了好久的呆。 半个小后,她下楼来到神龛前。 烧点纸钱,点三根香,默默地帮着祈祷,默默地帮着说好话。 乔迁大喜,从没喝过醉的莉莉丝把自己灌醉了。 她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有妈妈在,有喜欢的人在,如今有家了,她觉得人生现阶段很圆满。 把莉莉丝抱进她卧室,跟廖芸打声招呼后,张宣回了自己房间。 他今天喝得不多,但想起了很多事情。 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先和自己有家的是莉莉丝。 双伶,没什么好说的,自己去哪,肯定带她去哪。 而米见,是老男人最郁闷的。虽然她不排斥自己,但想要完全归心,前面的路还不知道有多远哎?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陶歌在外面敲门:“睡了吗?” “进来。” 见他一脸惆怅的样子,陶歌坐在对面问:“今天是大好日子,你搁这表演苦情戏?” 张宣晃晃头,“你怎么还不休息?” 陶歌说:“我刚才接到国内电话,野山参有了着落。 找到50年份的野山参6支,上百年份的一支。 姐都帮你拿下了,钱我先垫着,过几天从“发条女孩”的版税里面扣。” 张宣没意见,表示感谢。 说完野山参的事情,陶歌又说到了女保镖,“刚才大伯把女保镖的信息资料告诉了我。 对方叫陈燕,鲁省人,29岁,身高1.70,以前是一名特种教官,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退伍。” 张宣问:“会开车吗?” 陶歌揶揄:“会。别说车了,坦克都会。” 张宣无语,“找关系帮我买两辆车,送到长市,到时候开回家。” 陶歌问:“什么样的车?” 张宣说:“一辆最新款奔驰,一辆丰田霸道。” 陶歌秒懂:“丰田霸道送人?” 张宣轻轻点头:“杜叔做生意,经常在农村泥土路上奔波,丰田霸道比较适合他。” 陶歌说:“行,这事我找李文栋。” 张宣眉毛一扬:“安长俱乐部老板?” 陶歌说:“就是他,你们见过的,他有项生意,专门做进口车。” 张宣伸手指指门:“钱从我版税里扣,记得帮我把门关上。” 陶歌坐着不动,讥讽道:“有事我是你姐,没事我是” 张宣挥手打断,指着床:“要不你自己上去躺着,我现在教你做女人?” 陶歌呵呵直笑,盯着他瞧了半晌,起身走了。 娘希匹的! 以为老夫治不了你? 听到关门声,张宣揉了揉眉心,拿出笔,拿出本子,把墨水瓶盖打开,准备写作。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今天灵感不错,不带停歇地一口气写了3000多字。 当又写满一张纸,准备翻到下一页继续时,诺基亚响了。 状态猛地被打断,张宣气得蛋疼。 拍拍额头,暗道失策,之前被陶歌一打岔,竟然忘记了关手机。 掏出一看,陌声号码。 他娘的还以为是苏菲玛索呢? 真是令人失望。 接听:“喂,你好?” “是我,文慧。” 张宣再次看一眼号码:“还在美国?” “在。” “我这是半夜,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张宣反应过来问:“bbc电视台采访?” 文慧说:“嗯,本来想早点给你打个电话。但想着你白天应该很忙,就现在给你打。” “哦。” 张宣哦一声,关心问:“我上不上镜?” 文慧会心一笑:“还好。” 张宣说:“就“还好”两个字?没其它赞扬的词汇了?要不你再想想,我等着。” 文慧看看听筒,有种想挂掉的冲动,但还是没挂。 她说:“我妈给我打电话了,谢谢你送的碟片。” 张宣砸吧嘴:“我就说嘛,你肯定是为了这事,下次务实点吧,姑娘。” 念叨一句,他接着开口:“信件看了?” 文慧说:“看了。” 张宣蹙眉:“信这么快就到了美国?” 文慧回答:“没有。” 张宣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妈念给你听的?” 文慧说是。 张宣:“” 他现在好想跑出去买块豆腐把自己拍死。 他娘的,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见他不做声,文慧笑笑说:“谢谢你的建议。” 张宣悻悻然:“嗐!我那时候喝醉酒了,别当真。” 接着他赶紧换个话题:“你在美国学钢琴?怎么学?私下请名师?” 文慧说:“我大姑是柯蒂斯音乐学院的老师,她教我弹钢琴。” 张宣瞬间明悟:“你钢琴是从小跟她学的?” 文慧嗯一声。 张宣疑问:“那你为什么不去美国读书?” 文慧沉吟不语。 张宣眨巴眼,识趣地换话题:“美国打到伦敦,国际长途话费应该很贵吧?” 文慧说:“我大姑留学嫁给了美国人,我爷爷从此不再允许文家人留学。” 张宣遗憾道:“那还是挺可惜的,我感觉你的钢琴水平很高。” 文慧说:“其实还好,我从小就受到了姑姑的系统培训,专业知识并没有落下。” 张宣没有抓着这个话题不放,试探问:“你妈当时念完信,是什么反应?” 文慧说:“美国到伦敦是国际长途,电话费挺贵的,我挂了。” 说完,文慧不等他回复就把听筒放了回去,接着双手扶住桌子笑。 听到电话里的“嘟嘟嘟”忙音,张宣欲哭无泪。 看自己脑子一热做的什么狗屁事? 真是牙疼! 不过还好,周容远在沪市,这辈子都说不定见不着了。 就算丢人,人家也看不到是不是? 嗯哼,这么一想,心情顿时舒畅了几分。 果然啊,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9300) 第478章,功成名就(求订阅!) 8月9日。 “这20天的销售数据出来了。” 下午时分,张宣刚从书房出来,就恰巧碰到陶歌拿一份报表进门。 张宣接过莉莉丝的茶,喝一口问:“多少?” 莉莉丝给陶歌也倒一杯:“陶姐,你先喝口茶。” 陶歌可能是真渴了,一口气干掉,把杯子放下,高兴地说: “这20天,英国一共卖出735211册,全球41个国家和地区卖出总计803万册。” 廖芸正在磕美国核桃,此时也忍不住搭话:“这么多?” 陶歌把明细报表递过去,“我刚拿到时,也不敢信,但确实是事实。” 跟进来的谢琪帮着解释:“主要还是“发条女孩”的质量过硬,口碑一路向扬,在强大的宣传下,迅速打开了市场。” 莉莉丝激动地拿过计算机,准备算账。 谢琪笑说:“不用算了,明细表上有账目。” 闻言,廖芸直接把目光移到最下端,上面显示有金额:3452.9万英镑。 这刹那,廖芸瞳孔紧缩,见过大风大浪的她此刻也被彻底震慑住了。 身为银行高层,这些年对钱早就练成了一项本领,只是粗粗扫一眼就知道这里差不多是4.15亿人民币。 4.15亿!!! 廖芸抬头看看张宣,再看看婷婷,久久不语。 莉莉丝急不可耐:“妈,多少?” 廖芸说:“你自己换算。” 陶歌和谢琪早就知道人民币是多少了,但此刻没有阻挡莉莉丝去收获快乐的成就感。 一阵按,整个客厅下一秒响起了莉莉丝的叫喊声:“4.143亿!” 张宣愣了愣,感觉小心脏他娘的都快蹦出来了! 脑子里瞬间想起一个词:恐怖如斯! 陶歌对几人说:“虽然看起来英镑不是特别多,但架不住汇率高,很值钱。” 众人心有戚戚然,体会很深。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哈利波特第二部上市了。 它如同一颗原子弹投放在静悄悄的黎明。 然后迅速席卷全球,引起了强烈震动! 英国全境,6.9万册! 全球138.3万册!!! 这是哈利波特第二部首发日的成绩! 破百万的记录,强到离谱! 全世界的人都被吓得吸一口凉气! 各大媒体一改之前的语气,直接用“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来表达他们的震撼! 张宣放下泰晤士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哈利波特不愧是那个累积销量超过5亿册的哈利波特。 神来了也挡不住! 发条女孩创下的辉煌记录才多久? 就被无情地甩在了脑后。 谢琪无力唏嘘:哈利波特第一部彻底把市场打开了,这就是口碑带来的影响力! 张宣不得不承认,哈利波特就是哈利波特。 有着自己加成的哈利波特更加哈利波特! 故事结构严密逻辑,可读性增强,内容更有深度,导致相比前生来说,这一世的哈利波特爆发的更彻底,更提前。 陶歌坐在他身边问:“后悔吗?把这么好的题材让出去?” 听到这话,包括在廖芸在内,客厅里的四女死死盯着张宣,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后悔的表情。 后悔? 不存在的。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贪婪的人,有些东西注定改变不了,就会自我调整心情。 再说了,世界这么大,挣钱的门路这么多,自己要是什么都想要,那非得变成金钱的奴隶不可。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如今能跟在罗琳屁股后面分一杯羹,就已经是万幸。 他很知足。 同廖芸对视一眼,张宣淡定地说:“哈利波特只有在罗琳手里才能发光发热,要是落我手里,一文不值。” 在场的四女思索一番,慢慢都懂了他的意思。 东西方文化不同,体制不同,身份不同,如果在张宣手里,注定只能吃灰。 那就不仅哈利波特吃灰! 发条女孩也会吃灰! 发条女孩为什么会被企鹅出版社看中? 除了本身的高质量外,还是因为哈利波特给张宣提供了平台,提供了展示他才华的机会。 哈利波特是敲门砖! 而英国英雄罗琳的爱慕,是一份神奇的力量,给张宣加持了“不可讨厌”的光环。 这是他如今能在西方世界非常受欢迎的基础。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的电话。”陶歌看着手机说。 说完,她按了接听键,“哦,好....好...” 放下电话,陶歌优雅地讲:“出版社于三天后举行庆功酒会,邀请我们参加。” 莉莉丝问张宣:“你去吗?” 张宣不假思索地道:“在人家的地盘上,不想去也要去。” 一切都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 可能是预感到张宣要走了,要离开英国了。 廖芸接下来几天,上午吃完早餐就往外钻。 陶歌和谢琪心照不宣,也跟着出门。 三人要么去逛街,要么去罗琳家里做客,留着一男一女在卧室翻天倒地。 望着软在身侧如烂泥一般的莉莉丝,老男人得意地想:论一个英明大义的岳母娘的重要性。 8月13日。 张宣5人盛装打扮,准时参加了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的酒会。 进门时,谢琪小声说:“这出版社也是撞了大运,从名不见传一跃成为全世界知名的出版社。” 张宣道:“这叫慧眼识珠。” 酒会现场,罗琳和张宣是主角,是今夜最瞩目的两颗星。 在场的名流,自认为身份够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跟两人碰个照面。 要是眼缘极好,还会围聚在一起热聊一会。 billie来了,希娜.伊斯顿也在。 见张宣在观望,billie找机会靠近乎:“你在找谁?” 张宣有点摸透这位主持人了,彻彻底底的一名交际花,在各个圈子、各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 张宣回答:“在寻找和我一起来的同伴。” billie眼睛带光:“撒谎。” 张宣看向她。 billie笑说:“今天苏菲玛索不在,她回法国了。” 说着,billie发出邀请:“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张宣盯着她问:“去哪里?” billie痴痴地笑道:“去哪里都可以。” 呸,这骚蹄子! 前一秒还谈苏菲玛索,现在就明着勾搭老夫。 他娘的,英镑的味道真是香啊! 就在他想委婉拒绝时,陶歌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一把圈住billie胳膊,有说有笑地把她带走了。 看着被带去另一边的billie,老男人松口气,这姐们终于做了回人。 同周边的名流聊一阵,寻着时机,张宣来到了莉莉丝和廖芸身边。 “阿姨,我敬你。” 张宣端一杯红酒,主动跟廖芸碰一个。 廖芸微笑点头,她刚才把张宣的所有事迹都看在眼里。 不得不说,几年前自己还不是特别看得上的少年,如今在酒会上非常耀眼,很多女人都若有若无地往他身边靠。 三人喝一个,莉莉丝附耳问:“那些女人的体香怎么样?” 张宣低声说:“没你的香。” 莉莉丝问:“明天真的要走吗,不能多留一阵吗?” 张宣伸手揽了揽她:“必须要走了,国内很多事情在等着,我还要回老家一趟。” 听到回老家,莉莉丝立即想到了杜双伶,登时不再劝。 张宣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悄悄嘀咕:“今晚我的门不反锁。” 莉莉丝猫一眼亲妈,脸上尽是向往之色。 酒会中间,罗琳来到张宣身边:“听陶歌讲,你要明天要走?” 张宣说是。 罗琳问:“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张宣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罗琳低头瞅着地上说:“我在家里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要不你现在跟我回家一趟,我把礼物给你。” 嗯? 嗯嗯嗯? 这女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嘿! 张宣安静瞧她,第一时间没做声。 被这样盯着瞧,罗琳浑身有点紧张,还有点热,突然双腿轻微打颤,抬头希冀地望向他。 张宣目光在她腿上不着痕迹扫过,忽悠道:“下次吧,下次去你家里做客。” 听到“下次”,罗琳紧绷的身子,猛地松弛了下来,拥抱他一下,转身去了卫生间。 酒会很晚,张宣一行人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然临近11点。 趁着其她三人洗澡的功夫,陶歌问张宣:“你把罗琳怎么了?” 张宣装傻:“什么怎么了?” 陶歌意味深长笑笑,“你现在嘴上功夫这般厉害了吗,才几句话你就让罗琳在卫生间呆了那么久?” 张宣撇她一眼,揉揉眉心,没搭理。 陶歌说:“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回国。” 张宣诧异:“你买机票了?” 陶歌半躺在沙发上:“你们的机票都是我买的。” 这个晚上,廖芸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有点困,早早就进了卧室。 这个晚上,莉莉丝如约来到了张宣卧室。 两人折腾着,断断续续到下半夜才入睡。 张宣望一眼身侧睡得正香的莉莉丝,有点渴,起床走了出去。 没成想在客厅碰到了陶歌。 张宣问:“你怎么还不睡?” 陶歌回答:“今晚光喝酒了,肚子有点饿,起来吃些东西。” 张宣倒一杯凉茶喝掉,感觉还是渴,又倒了半杯,仰头喝完就说:“我还以为你之前在听墙角。” 说完,他看也不看陶歌,转身回了卧室。 陶歌听到门关声,刚才还从容镇静的脸色,刹那间变了颜色,有点不自然。 次日,天气晴朗。 5人起了个大早,匆匆吃过早餐就赶往了机场。 离别时,莉莉丝不舍地说:“有空就来看我。” “嗯。” 然后张宣问:“过年你要回家吗?” 莉莉丝说告诉他,“去年我爸太奔波了,所以我以后都会回家过年。” 张宣点点头:“好,那我走了,你自己在这边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莉莉丝握握拳头:“放心吧,寻常几个男人奈何不了我。” 看着她的拳头,他就想起了那次床上被莉莉丝镇压的一幕。 哎哟,老脸都丢光了。 赶紧走人。 飞机绕道香江,张宣、廖芸和陶歌三人回到深城时,天色已经慢慢变黑。 “老舅,你是不是等很久了?”刚出港口,张宣就看到了等待中的阮得志。 阮得志扶扶眼镜,温和笑笑:“我也才来,你们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肯定累了吧,先去家里吃个热饭。” 阮得志和陶歌认识。 张宣向他介绍廖芸:“这是莉莉丝的妈妈。” 阮得志是见过莉莉丝的。 而且还从姐姐阮秀琴口中得知莉莉丝对自己外甥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闻言,阮得志很是客气地同廖芸打了招呼。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479章,震撼,辩嘴(求订阅!) 新式小楼,四楼。 开门的是杨蔓菁,见面就洋溢一脸亲密:“哥哥。” 啧,老男人听得浑身不得劲。 什么时候哥后面又加了一个“哥”? 张宣打量她一番,问:“你又跟谁学坏了?” 杨蔓菁低声说:“报纸。” “哦,原来是真钱的力量,你的品行真恶劣。” “哥哥,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 “去掉一个字,太肉麻了。” “哥。” “真听话。” “我的好哥哥。” 张宣抬手想揍人,“什么报纸?” 杨蔓菁说:“就是报纸上说你20天卖了803万册?” “嗯。” “太厉害了。” “厉害吧?” “厉害,我悄悄告诉你,你舅妈听到你20天挣了4亿多时,人都傻掉了,后面一个劲跟我说,一定要跟你哥打好关系,嘻嘻。” “你有没有傻掉?” “我也傻了,所以我决定以后叫你哥哥。” “......” “哥哥,听说西方社会很开放,有没有女人投怀送抱?”杨蔓菁问。 张宣一把推开她:“你打算去哪里留学?” 杨蔓菁说:“你舅舅打算送你表妹去美国,可你表妹想去英国。” 张宣问:“美国确实比英国好。” 杨蔓菁讨好道:“可我帅气多金英明神武的大作家表哥在英国啊,我跑美国没大腿抱。” 张宣自动忽略她的话,问阮得志:“老舅,你帮你她联系的哪所学校?” 阮得志宠溺地看杨蔓菁一眼:“加州大学。” 张宣嫌弃地道:“赶紧送过去吧,看这一天天的,跟小十一越学越坏。” “舅妈。”走进客厅,标准流程来一套。 “诶,来了。”系着围裙的杨迎曼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两次洞房都没这么有喜色。 晚餐非常丰盛,12个菜,6个海鲜,6个湘菜。 张宣扫一眼,心里感叹这地位,嗐,不谈了,不谈了。 坐了一路飞机,三人都有点饿。 简单洗漱一番就急吼吼地开饭。 张宣第一口尝的是大黄鱼,嗯,味道不错。 他捧场说:“舅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杨蔓菁拆台:“你舅妈的手艺一直这么好,只是做的好做不好,看当时心情。” 闻言,杨迎曼脸热热的,顿时有点挂不住。 要不是人多,有客人在,杨迎曼非得收拾这丫头一餐不可,哪有这么坑娘的? 听到这话,张宣想起重生后来舅舅家的第一餐。 哎,说起来都是泪。 不得不感叹,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吃完饭,杨蔓菁和杨迎曼去了小十一家,把两间卧室空出来给廖芸和陶歌。 洗完澡,阮得志跟张宣聊了会天。 阮得志问:“什么时候回老家?” 张宣回答:“明天在羊城停留一天,后天早上走。” 阮得志想了想说:“舅舅跟你一起回去趟。” 张宣面露惊讶:“老舅你不是才高升吗,走得开?” 阮得志说:“蔓菁要出去留学了,我带她娘俩回去看看。”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宣说:“那成,后天早上我们一起走。” 接着两人就着上村小时候的过往回忆了许久,临走时,阮得志拍拍他肩膀说:“干得不错,舅舅为你自豪。” 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事,但两人心照不宣。 次日,天刚刚亮,李梅就开着虎头奔来接人了。 目的明确,带廖芸去参观银泰商城。 李梅看到廖芸时,直觉告诉她,这个一身富贵气质的女人不能惹。 路上,张宣问:“最近商城生意怎么样?” 李梅一边开车一边回答:“上个月底日均客流量突破了45万人次,这个月一直比较稳定。” 张宣又问:“裘雅的能力如何?” 说到她,李梅脸上露出了笑:“还不错,她进行了一系列制度改良,尤其是末位淘汰制度一经推出,员工的积极性提高了很多,工作效率有着明显的改善,顾客都反应商城的服务态度上升了一个台阶。但裘雅本人似乎不讨好。” “哦,怎么说?” “根据下面反馈,员工都在背后骂裘雅,有些话还挺难听。” 张宣想了想道:“有竞争是好事,但也不要弄得人心惶惶,要让他们有归属感。” 李梅点头:“放心吧,我一直有注意。” 前面两人聊天,后座的廖芸和陶歌一直没做声,安安静静听着。 廖芸和陶歌这一刻很有默契,视线大部分时间放在张宣身上。 她们现在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恨不得把张宣当玩具一样拆开看看,看看他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为什么让他如此的与众不同? 一路向北,2个多小时后,一行四人抵达了银泰商城。 廖芸一下车就开始打量商城外观,感觉很新潮,很时尚。 如果外观给廖芸的感觉是还可以,但进到里面,她就同以往的那些参观者一样,被里面的奢华装饰镇住了。 灯光犹如瀚海星河,廖芸抬头望去,很梦幻,很有科技感。 从一楼走到四楼,廖芸心里突然明白了。 明白为什么沪市和京城这样的大地方都要抢着张宣去投资建设了? 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西方的那些购物天堂人多归人多,繁华归繁华。但相比这座银泰商城,显得有点老旧。 这种老旧不是简单的建筑老旧,而是风格和理念上的老旧。 来到七楼,张宣问廖芸,“阿姨,到午餐时间了,要不就到这将就一餐?” 廖芸没推辞,指着一家日本料理店说:“很多年没吃日料了,进去看看。” 陶歌没意见,张宣自然没意见。 一行三人直接走了进去。 老板认识张宣,很给面,亲自招待。 廖芸说很久没吃了,是客套,人家对日料的熟悉程度甩张宣和陶歌几条街,都不用老板介绍,开口就是一个套餐。 廖芸和陶歌对生鱼片感兴趣。 张宣吃不惯这个,只能吃烤鱼,上面弄点芥末,或挤一些柠檬水,干巴巴吃着。 廖芸问:“这商城你是打算全国连锁吗?” 张宣说:“这项目吃资金,周期长,我目前只打算布局几个大城市,其他城市还要看情况。 而且....” 廖芸抬头看他:“而且什么?” 张宣说:“论挣钱,还有比商城更好的行业,我不想把所有资产都花在这上。” 这是他的实话。 先在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落脚,证明他此生来过。 至于其他城市,那就真的要看他心情了。 因为他的商城定位是最高端品牌,很多城市在短时间根本没那消费能力。 而新世纪是互联网的世界,自己只要争取投资一家,嗯哼,几辈子也用不完。 再骄傲地说一说,就算现在不做事了,以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的吸金能力,这辈子只要不沾赌,怎么也败不完。 廖芸和陶歌都很想知道他更看重哪个行业,但这涉及到商业秘密,在这种场合,两人都没问。 不过陶歌在稍后吃食中,慢慢缓了过来。 她记得第一次采访张宣时,这男人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中间就包括美国信息高速公路的谈话。 难道是跟这有关? 陶歌忍不住想。 吃完饭,陶歌接到一个电话,随即对张宣说:“陈燕和车已经到了长市。” 张宣看一眼廖芸,道:“我们明天回邵市,你让她去邵市等。” 闻言,陶歌对着手机又说了几句才挂掉。 张宣问她:“我打算回一趟中大,你要不要去看看?” 说着,老男人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他不想跟廖芸独处,那样会有点尴尬。 陶歌会意,走到一边跟陶显打电话道,“爸,今晚我不回来了,跟张宣去一趟中大。 明天回来吃中饭,你跟妈说一下。” 陶显问:“张宣明天要回邵市?” 陶歌说:“对。” 陶显又问:“报纸上的新闻有没有夸大其词?” 陶歌说没有:“发条女孩已经挣了4亿多,哈利波特首日销售是138万册,按照现在的趋势,才开始。” 陶显顿了顿,稍后放缓心情:“你的眼光不错。” 陶歌笑笑:“一向不错。” 陶显说:“有时间下次喊他来家里吃个便饭。” 陶歌直接回:“好。” 张宣召集管理层开了一个会议,内容不多,就两件事。 一是正式宣布进军沪市和京城,让李梅和付成尽快组建好两套备用班子。 二是听取参会人员的报告,查漏补缺。 会议结束后,张宣找到学生头阳永健。 问:“我要回老家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阳永健抱着文件夹:“这次你要回去多久?” 张宣说:“几天的样子。” 阳永健沉思一番,最后做出了让张宣意外的决定: “我就不回去了。你给我带1000块钱回去,到时候我让我爸来你家拿。” 张宣蹙眉:“没必要这么拼。” 阳永健说:“我不是你,对于如今的你来说,能力的作用都排不进前5,你只要想用,有大把的各式各样的人才会努力凑到你跟前为你所用。 而我不一样,个人能力是我以后赖以生存的基础,在这个关键阶段,我想多学点东西。” 这是大实话,他无言以对。 张宣不再勉强,“那行吧,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阳永健点点头,然后去宿舍拿了1000块钱给他,然后忙去了。 只是走了几步后,她又反身问:“张宣,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大?” 张宣看她:“你不会是想跳槽吧?” 阳永健说:“你对我这么好,我干嘛要跳槽?” 张宣不解:“那你这是?” 阳永健挤个土味笑容:“没事,我就是看到莉莉丝妈妈,忍不住心生感慨,如今你有做渣渣的资本。” 这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张宣挥挥手:“赶紧去忙吧啊,我不会渣你的,真是不会说话,见面就跟我掐。” 阳永健对他说:“说实在话,我现在觉得孙俊比你好。” 张宣回嘴:“我也跟你说句实在话,但凡你长得好看一点,我都不会让你说出这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80章,米见的回复(求订阅!) 看到阳永健离去,李梅走过来问:“你是不是要回中大?” 张宣点头:“商务车有空的没,我开一辆过去。” 李梅把虎头奔钥匙递给他:“开我的。” 张宣摆摆手:“不用,商务车就行。” 李梅笑着把车钥匙塞他手里,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是其她人,我就不跟你客套了,这位可是不一般。” 张宣眼皮一掀:“你就不能装作看不见?” 李梅玩笑道:“那不行,我们做下属的,要学会察言观色,不然哪天被大老板开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宣无语:“你如今也学会埋汰人了?” 李梅道:“这大概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我跟你相处3年多了,或多或少沾染了些习性。” 张宣略过这茬,“现在人才很紧张,你跟付成多多加把力。” 李梅郑重承诺:“好。” 说着,她又说:“我帮你准备了些回家用的礼品,放车里了,你记得带上火车。” 张宣诚挚地表示:“谢谢。” 去中大的路上。 虎头奔开了一段路后,廖芸忽然问驾驶座的张宣:“我刚才好像在商城看到了阳永健。” 张宣回答:“对,她在帮我做事。” 廖芸有些小惊讶:“她这么早就出来做事了?” 不过说完这句话后,廖芸就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眼前的张宣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他年纪轻轻就挣得了偌大名声和身家。相比之下,阳永健出来做点事好像显得不那么起眼了。 由于对象是莉莉丝妈妈,张宣很是耐心地把阳永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临了道:“她跟我讲,想挣点钱帮着改善家里的条件,想早点在羊城买套房,把她爸爸接过来住。” 廖芸有些动容,沉默良久才说:“真是个孝顺姑娘。” 接着她问:“我记得你们高中一起玩的有7个人,除了阳永健杜双伶外,还有两个是谁?” 张宣瞄一眼内视镜,“还有陈日升和米见。” “哦,对,陈日升和米见,如今他们在哪?” “陈日升在湘南师范大学,米见在京城读北大。” “你跟两人还有联系吗?” 张宣不知道这位今天为什么有这兴致? 但他本能地趋利避害:“有联系,但不多。” 听到这话,廖芸点点头,不再多问。 陶歌一直冷眼旁光,眼睁睁看着这个文化人撒谎,也不识破。 就在这时,张宣的电话响了下。 “叮”地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他很好奇,诺基亚都用大半年了,几乎没什么短信。 这次怎么进短信了? 瞄一眼前方,发现车多人多,顿时按捺住查看的心思,专心开车。 由于是暑假,中大的人并不多。 就算这年头难得一见的虎头奔开进校园,也没引起任何喧哗。 车子停稳,熄火。 发现教师公寓一楼的大门都是紧闭的,就连那对海龟鸳鸯也不在家。 这他娘的就有点不习惯了,暑假这么空闲,周边的人又不在,不在家抓紧时间咏鹅,去外面瞎混啥呢? 开门,换鞋进屋。 张宣第一时间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廖芸是个好干净的,放下行李箱就找出换洗衣服去了淋浴间。 张宣问陶歌:“我主卧也有个浴室,你先洗?还是我先?或者一起?” 陶歌冷笑一声:“有本事你就跟进来,反正发条女孩的销售已经超出了预期。 姐不介意便宜你一次,就怕你现在不敢。” 张宣没跟她纠结这个话题,而是瘫尸在沙发上道:“刚开始我还只是怀疑,但你现在这幅迫不及待的样子,我百分百确定,你昨晚听墙角了。” 说完,张宣不屑地哼唧哼唧一声,把眼睛闭上,休息。 闻言,陶歌难得地没做声,而是一脸平静地瞅他小半晌,随后进了主卧。 接着砰地一声把门一关,间隔成两个世界。 主卧淋浴间,陶歌躺在浴缸里,一边用手把水轻泼到嫩白的香肩上。 一边想起张宣刚才说的话。 随后又想起昨晚自己起来找东西吃时,路过房门口不小心听到的声音。若有若无的销魂声音。 陶歌在想什么,张宣不知道。 他闭上眼睛休息小会儿后,忽然记起了未读短信。 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个陌生号码。 解锁,点开。 “收到你的礼物了,谢谢。” 短信没署名。 礼物指的是手机吗? 好像是,应该是,自己最近就送了手机和碟片。 碟片是送给文慧的,人家已经打电话感谢过了,所以排除。 那这短信? 张宣一时间不敢确认是谁? 毕竟自己送出过5部手机,其中女性就有艾青、杜静伶和米见。 另外还有俩男人,杜克栋和伍瑞国。 搞么子呢,不署名? 张宣想了想,走到外面给李梅打个电话:“你给我岳母娘和姨姐送的手机是什么颜色的?” 李梅回忆道:“是红色的。” 张宣问:“都是红色的?” 李梅说:“都是红色的。” 张宣问:“米见是黑色的吧?” 李梅回答:“根据你的要求,买的黑色诺基亚。” “好,我知道了。” 张宣挂了电话,直接回短信:这颜色喜欢不? 等了5分钟,没音讯。 就在他打算回电话过去时。 “叮”地一声,一有条短信进来了。 张宣迅速点开,只见短信写:我记得你曾说过一句话,黑白永恒经典,我很喜欢。 确认了,是米见。 张宣回:你喜欢穿白色衣服,所以我选了一款黑色的给你,黑白永恒经典。 邵市,米见把窗户打开,让傍晚的凉风徐徐吹进来。 凉风吹在好看的脸上,吹在一身素白的身上。 晚风吹乱了柳絮般的青丝,米见没去管眼角、嘴角那随风荡漾的发梢,而是半眯眼睛,定定地望着天边的红色晚霞。 她不断回味张宣刚才发的这条短信。 白色衣服代表什么? 黑色手机代表什么? 黑白永恒经典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他以前捉过自己的手,也在激动之下抱过自己,甚至有一次还说“我想你了”。 可这些在米见心里,都没有刚才这句话的重量。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有千钧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 压得她特别想委婉地回一句:你能把时间回拨到高考前吗?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写米见,就又码了一张。 本来今晚在做细纲的。 第481章,米见(求订阅!) 米见在窗前站了会。 可是最后,她回复的是:你挑东西的眼光很好,就是礼物有点贵。 这姑娘又回避了自己,张宣愣愣地看着手机。 不过也说不上什么失望,这才是米见。 张宣回:我一直有个梦想,如果我有能力了,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米见盯着手机,静了半分钟后,回:谢谢。 第二次说谢谢了。 老男人不能再为难她,适可而止问:吃晚餐了吗? 米见回:吃了。 接着米见又发一条过来:你回国了? 张宣问:你怎么知道? 米见回:我猜的。 张宣打字:把“猜”字换成“算”,我会更喜欢。 米见眼带笑意阅读完这条短信,没回。 等了一分钟,张宣打字:我今天到了羊城,过几天来看你。 米见回:好。 张宣打字:我请你吃干锅鸭,你带我去兜风。 眼里的笑意扩撒到了脸上,米见再次回:好。 这时廖芸从浴室出来了。 张宣同廖芸打过招呼后,回短信:家里有客人,我带他们去吃晚餐,今天先到这。 米见回:嗯,你早点休息。 张宣回:你也是,早点休息,要是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偷偷想下我,不要告诉我。 短信编辑完,摁发送键,张宣把手机放到了茶几上。 他知道以米见的性子是不会轻易回复这条短信的。 邵市,米见看着最后这条短信,轻轻抿嘴,随后闭上眼睛想象张宣发这条短信时的心思和表情,他应该是不抱希望我回复的吧? 这般思绪着,米见心情特别好,拿起手机开始编辑短信:你让我休息,我哪还有时间。 葱白的手指放到发送键上,望着短信内容,她忽然轻抿嘴笑了起来,不过接下来又犹豫了。 犹豫十来秒后,米见手指往右移动,放到了删除键上面,顿了顿,接着一口气删掉。 稍后摁返回键,回到了手机“短信箱”的界面,细细数了数,发现他刚好给自己发送了10条整。 手指下移,点开第一条短信,看完。 又看第二条... 这次看得很慢,足足花了3分钟才阅读完。 “见宝,陪妈出去散步。” 刘怡推开门探头进来。 “好。”米见把手机放抽屉里,走了出来。 刘怡不着痕迹地扫一眼抽屉,假装没看到,也不去问,母女俩出了房门。 羊城。 三人洗漱完后,张宣开车带两人出了中大。 他问廖芸:“阿姨,吃湘菜还是粤菜?” 廖芸看着外面的街景:“试试粤菜,还没吃过。” 张宣转向,直往海珠区最有名的粤菜馆去。 粤菜嘛,烧鹅和白切鸡总得点一样,廖芸对着菜单琢磨一阵,要了烧鹅。 把菜单给陶歌,她要了烤乳猪。 最后菜单回到了张宣手里,他负责点海鲜。 名贵的老鼠石斑鱼,点。 雪蟹,点。 有鱼有蟹怎么可能没虾? 赘虾,上。 最后他还要了个蛤蜊汤。 怕廖芸清汤寡水吃不惯,他特意要求店里调味一个辣椒油碟放她跟前。 廖芸看他一眼,微笑着没拒绝。 果然不愧是喜欢吃生鱼片的人,廖芸也好,陶歌也罢,都爱吃海鲜。 张宣留心,发现廖芸很会吃,先吃几口不辣的,然后来几口辣的,交换着吃说不腻。 说到解腻,陶歌直接要了酒。 张宣要开车,没喝酒,要了可乐。 这顿饭吃得时间比较长,回到中大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进屋简单洗洗手,廖芸见他要去书房。 就问:“今天这么晚了,还要写作?” 张宣回答道:“只要条件允许,我每天都会抽空写一会。” 廖芸问:“保持感觉?” 张宣点头:“对,保持感觉很重要。” 廖芸望了望书房门,笑着看向他。 得,想进去看看就直接跟我说行不行? 我又不是外人。 张宣热情地把书房门打开,请廖芸进去参观一番。 三面是书墙,进到里面就能闻到一股书卷清香。 廖芸缓缓环视一圈,问:“这里面有多少书?” 张宣如数家珍:“1289册。” 廖芸没做声,慢慢走到一边开始翻看他书架上的“潜伏”样本。 由于婷婷的原因,廖芸读过他的所有小说,包括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 陶歌没像廖芸那样漫无目的,她直接向张宣索要了“人世间”手稿开始查看。 后来廖芸发现了这一幕,悄然问张宣:“新书。” 张宣抬头说:“新书。” 廖芸拿起一本稿子,封面写有“人世间8”的字样。 接下来,陶歌和廖芸在看人世间,张宣开始写作,这个样子持续到凌晨才结束。 看了几个小时书,廖芸放下手稿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对张宣说:“这书好,阿姨很喜欢看。” 张宣开口:“等我完本,第一时间邀请阿姨看完。” 廖芸点头,嘱咐:“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张宣回答:“马上就好。” 马上,文人眼里的马上,廖芸在伦敦早就领教过了,没再多说,出书房准备睡觉。 见廖芸走了,张宣催促陶歌:“你也去睡吧,孤男寡言容易让人误会。” 陶歌听完,直接起身走了。 10分钟后,陶歌又进来了。 这回她换了行头。亮红色斑点短袖很是吸人,黑色超短裙,黑色丝袜一拉到底。 张宣:“.......” 只见她把门反锁,坐在沙发上继续看“人世间”,翘起二郎腿,看都不看他一眼,全程把他当空气。 张宣刻意盯着她的胯部:“穿了安全裤?” 陶歌还是不搭话,只是把二郎腿放下,身子往后靠着沙发,并拢的双腿稍微留出一点空隙,示意他自己低头看。 张宣:“......” 服气了! 他妈的是真服气了! 我就怼了你一句,你就用行动把我怼到死? 要不是第三岳母娘在隔壁,说什么今天也非得教你做做人不可? 太不把老夫当回事了点! 心里岔岔不平,老男人慢慢又恢复了情绪,继续写作。 下午跟米见短信联系一番后,他目前对其她女人都没太大兴趣。 包括莉莉丝。 他也弄不清这是为什么? 但前生就一直是这样。每次和米见在一起,他可以欲望横飞,也能做到清心寡欲。 好像米见能调控他的情绪一样。 张宣把这种现象归结为米见的独特魅力。 不是说说的,他有时候很害怕和米见呆久了,会对双伶失去兴趣。 好在双伶一直拴着他的心,这种情况没发生。 凌晨一点过,张宣写完了6000字。 抬头打望一眼陶歌,还在认真看书。 凌晨三点过,张宣反反复复修改了2遍。 再次瞄一眼陶歌,还在埋头读。 他起身说:“我要去睡了,你也去睡吧。” 陶歌没反应。 张宣无奈,直接出了书房,对这姐们他还是放心的。 理由很简单,要是她想坑害自己,当初完全可以把“发条女孩”的定稿稿件据为己有。 在客厅喝了几口水,张宣打算回主卧时,忽然想到人参。 没得说,又返回书房,从书架最底层把长方形盒子摆在桌上。 由于有双伶平时做保养,盒子上的灰尘倒不厚。 打开,张宣再次见到了这支尘封一年之久的人参。 见状,这回陶歌终于有反应了,起身走过来问:“你这是哪里来的?” 张宣说:“别个送的。” 接着他问:“这玩意我不懂,你会不会?” 陶歌放下手里的稿子,开始甄别。 她用手大致丈量一番,惊讶道:“这有80多厘米长。” 张宣说:“嗯,这是我见过最长的人参。” 翻来覆去查看一番,陶歌抬头说:“这应该是顶级野山参。” 张宣眼睛睁大几分:“你确定?” 陶歌为他解惑:“野山参这玩意儿,姐从小到大见过不少,自然是能分辩一二的。 你看这表皮多显老黄,应该生长在朝阳坡;整个主根起伏不平,横向生纹成螺旋状,整体来看不光洁。 但你再细看任意一个局部却都是光洁细腻的,这是足够老的山参独有的、典型的老皮特征。” 张宣低头仔细瞧,觉得有点门道,确定地问:“真是野山参?” 陶歌点头:“是野山参,而且还是百里挑一的精品,很值价。” 她问:“谁送给你的,这般舍得?” 张宣当然不能告诉她是谁,他也羞于开口。 问:“你觉得大概值多少钱?” 陶歌说:“姐也不知道,不过可以帮你问问。” 那算了,他对所谓的专家没好感。 把人参收回盒内,张宣说:“你继续看,我休息去了。” 陶歌伸手:“把你房间钥匙给我。” 张宣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有点担心:“你一个人在这边不安全,要不你把稿子拿回去看吧。” 陶歌沉思小会,还是摇头:“稿子不能出你的房子,不然容易出意外。” “行吧。”张宣把钥匙放到书桌上,回了卧室。 把闹钟调到7:20,累瘫了的他倒头就睡。 次日。 阮得志一家三口来得挺早,不到6点就赶过来了。 还是一夜未眠的陶歌开的门。 “我哥呢?”杨蔓菁进门就问。 “还在睡觉。”从书中世界骤然退出来,原本精神奕奕的陶歌一下子感觉有些困了,忍不住打个哈欠。 6点半左右,廖芸走出了卧室。 她有些意外,问阮得志:“你们这是要回邵市老家?” 阮得志扶扶金丝眼镜道:“对,好久没回去了,这次回去看看。” 廖芸轻点头:“山村的景色好,偶尔回去一趟,也是非常不错的。” 外面有响动,张宣被提前惊醒。 洗漱一番就问:“老舅,几点的火车?” 阮得志说:“9点的票。” 时间不是很宽裕,一行人收拾一番,就去了校外吃早餐,随后马不停蹄往火车站赶。 分开时,陶歌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张宣想了想开口:“应该不会超过一周。” 陶歌说:“过来打我电话,我老头子要你去家里吃个便饭。” “成,我们进去了,你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陶歌人前知性的很,优雅地跟大家打完招呼才走。 目送陶歌消失不见,杨蔓菁忍不住问:“哥,她家是干什么的?” 张宣回答:“吃国家粮的。” 杨蔓菁想再问时,杨迎曼给她使了个眼色,杨蔓菁立马识趣地住嘴。 羊城火车站。 就算是暑假,这里也是密密麻麻的汹涌人潮。 一眼望去,脑袋黑乎乎的,衣服灰扑扑的,天南地北的口音夹杂着各种汗味,张宣瞬间无比怀念高铁时代。 还是卧铺车。 不过票并不在一起,张宣和廖芸在一个车厢。 阮得志一家三口在隔壁。 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有4个下铺。 张宣寻着位置刚坐下,就一对情侣走了进来。 情侣看看张宣,又看看廖芸,可能是觉得廖芸面相清冷不好说话,就开口问张宣: “老乡,这个下铺可以让给我们吗?” 张宣看向两人,没做声。 女子掏出1张5块的:“补偿你5块。” 张宣还是没做声。 女子又掏出1张5块的,“10块。” 张宣问:“理由?” 男子说:“上铺空间太小,我们两个睡不下。” 张宣打量他们一番,默默躺了下去。 但凡这两货说是怀孕了,都可能把位置让了。 一男一女挤一个铺位,想干甚? 情侣又看了看廖芸,走去了隔壁。 不一会儿后,一个身材苗条的姑娘带着行李搬了过来,去了上铺。 火车上总是无聊的。 廖芸在,老男人都不好为所欲为地把目光放在苗条的姑娘身上。 眼皮是睁了又闭,闭了又睁。 大白天的,廖芸似乎也睡不着,倚着窗户望向外面,中间还和张宣说了会话。 火车一路往北。 太阳跟着过韶关、郴市、衡阳,到达株洲时,这水货估计是累了,躲山下去了。 杨蔓菁这时拿着两桶泡好的方便面过来,狗腿似地招呼两人: “阿姨,吃面。” “哥,吃面。” 泡面丰盛,里面不仅有榨菜,还有火腿肠。 杨蔓菁送完面就不走了,从兜里神奇的掏出两个鸡蛋给两人。 然后用手把嘴巴拉长,问:“哥,我这嘴型好看么?” 张宣说:“缺少弧度。” 闻言,杨蔓菁把嘴皮子往上拉了拉,“现在呢?” 张宣指出:“要笑。” 杨蔓菁果然笑:“嘻嘻....” 廖芸望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宣无奈:“说吧,什么事?” 杨蔓菁说:“哥,我要去美国留学了。” “我知道。” “我怕。” “怕什么?” “美国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我就是怕。”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又不去美国。” “所以啊,你能不能跟你舅舅说说,把你表妹送去英国?” 张宣没做声。 杨蔓菁偷瞅一眼廖芸,讨好道:“把我送去英国对你有好处啊,我可以帮你照顾嫂子。” 张宣侧头看她。 杨蔓菁吐吐舌头,“不是我胡言乱语,你舅妈猜的。” 张宣:“......” 廖芸:“......” 杨蔓菁挽着他胳膊:“哥,只要你把我送去英国,我就努力学习做菜,做9个菜系。” 张宣无语:“才8个菜系,哪里来的9个菜系?” 杨蔓菁说:“我会做月子餐。” 张宣忍住一指头撮死她的冲动,不再搭理。 但杨蔓菁显然不想放过他,一直叨逼叨逼个不停。 张宣后面烦了,“为什么不找你妈?” 杨蔓菁果断卖了亲妈:“我妈偷偷跟我说,要我来找你。 说你现在今非昔比,随随便便说一句话我爸都会认真考虑一番。” 张宣:“.......” 廖芸听笑了,差点被方便面呛到。 张宣猫一眼廖芸,“帮我拿2瓶八宝粥出来。” 杨蔓菁蹲下身子,立马从床底下把行李箱拉出来,打开,拿出两瓶八宝粥摆两人跟前。 张宣支招:“你问我没用,你爸比你想象的还无情。 你要想搞定他,回去讨好你姑姑。” 杨蔓菁眼睛翻白往上睁,往上睁,一直快要睁到额头上时,猛地跳起来一拍小手: “对哟,还是哥聪明。我怎么就把姑姑给忘了呢,嘻嘻,哥,姑姑的爱好是什么?” 张宣说:“她老人家喜欢牛皮糖。” “喔...懂了,懂了,嘻嘻...” 杨蔓菁高兴问:“还有呢?” 张宣说:“还喜欢听好话。” 杨蔓菁问:“还有,还有吗?” 张宣心说回去再教你:比如米见嫂子好看,莉莉丝嫂子也不错。 就在杨蔓菁领悟人生诀窍时,隔壁突然爆了战斗。 声儿还挺大。 哭声、喊声,惨叫声一片。 嚯,有热闹看,老男人最爱看热闹了,当即闻声而去。 一看,原来是之前的年轻情侣被人镇压了。 确切地说,男的被一个光头佬压在地上打,女的缩在一边哭。 一问缘由,有大妈就指指点点:“这对狗男女不要脸,天一黑就窸窸窣窣在被窝里做那事。 跟大伙儿说哟,那个味道哟,啧啧,真难闻,这不,这位光头老板看不下去了。” 呸,是真不要脸! 坐了这么多年车,终于碰上了传闻中的狗男女,真是不虚此行啊,开眼界了,开眼界了。 后面人民同志来了,带走了三人。 女人经过身边时,一大妈天生具有正义感,捏着鼻子指桑骂槐:“海鲜味。” 旁边一油腻大叔哈哈大笑:“过过水就好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5000字,还有) 第482章,陈燕,大粗腿 <!--go--> 火车晚点,早上5点多才进站。 虽然才5点多,但天已大亮。 张宣一出站就看到了阳云和辉嫂两口子。 “哥、嫂子。”张宣主动打招呼。 “老弟,饿了吧,累不累...”辉嫂一如既往地热情。 “还好,还好。” 说着,张宣邀请廖芸:“姨,一起吃个早餐再走吧,等会我送你回去。” 听到这话,辉嫂发挥了女人的直觉,赶忙帮着说:“对,家里有热饭热菜,一起吃个早餐。” 但廖芸还是拒绝,“不用,他应该来接我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见文征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躲不过了,张宣在阳云和辉嫂的震惊下,率先喊:“叔,早上好。” “早上好。”文征保持严谨的作风,说话不咸不淡。 接过廖芸的行李箱,文征要走时,又对张宣说了句:“有时间来家里坐坐。” “诶,好。” 都这样了,敢不来嘛我?张宣心里腹诽。 廖芸同张宣轻轻点了点头,又对招待过她的阮得志一家三口微微一笑,跟着文征走了。 望着走远的两口子,望着离去的小轿车,阳云和辉嫂还有点懵,期期艾艾问:“老弟,你这是?” 张宣厚脸皮笑笑,转移话题道:“哥,我一身油腻腻的不自在,先去洗澡。” “哦,好好好,走,哥带你上去。”在火车站工作这么多年,阳云早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当即带着四人上楼吃饭。 上楼时,张宣掏出手机,打一个电话。 一声就通。 那边传来一个早已等待的声音:“老板。” 张宣问:“你在哪?” 陈燕回答:“我在火车站附近的酒店。” 张宣问:“吃过早餐了吗?” 陈燕回答:“正在吃。” 张宣想了想,直接报了地址,要求道:“半个小时候后,你把车开过来。” 陈燕简洁地回答:“好。” 张宣挂了电话,没问两辆车她一个人方便不方便? 筒子楼条件有点简陋,只有一个淋浴间,张宣让杨迎曼先洗。 接过茶水,张宣问辉嫂:“嫂子,最近生意还好不?” 辉嫂兴奋地说:“好,非常好!那批货都卖完一半了,等过阵子,嫂子把那80万还你。” 张宣喝口茶,把茶杯放下,“不用那么急,你们缺钱可以先用着,我现在还有点小钱。” 阳云听得乐呵呵一笑,小钱,几个亿还是小钱? 他是真心有点佩服这位老弟了,这么多钱都没飘。 换做是他,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刚洗完澡,张宣的手机响了。 是杜克栋电话。 张宣接听:“爸。” 这一声清脆的爸,直接把杜克栋震了震,随后高兴问:“诶,到了邵市没?” 张宣说:“刚到。” 杜克栋又说:“路上轮胎爆了,我要过会才能到,正在喊人修轮胎,你们等我会。” 张宣关心问:“你现在在哪,到市区了吗?” 杜克栋扫一眼周边环境:“还在郊区,不过离市区不远,开车大概10来分钟左右到市里。” 张宣说一句:“我来接你。” 然后挂了。 老男人起身对辉嫂和杨迎曼说,“我去接一下,马上回来。” 阳云很有眼力见,立马跟上。 张宣从窗户探头往下看,发现两辆崭新的车停在路口。 当即对阳云说:“哥,你在家吧,我去去就来。” 阳云跟着看了看从没出现过的两辆好车,迷迷糊糊似乎明白了些。 但他还是不放心,跟着张宣下了楼。 如陶歌所说,陈燕个子较高,长相很一般,属于放人堆里都不带多看一眼的类型。皮肤略黑,身材不胖不瘦,典型的太平公主。 陈燕一眼就认出了张宣,喊:“老板。” 听到一声老板,后面跟着的阳云瞬间放心了。 张宣对她点头,直接上了丰田霸道:“开车,跟我去接一个人。” 陈燕意会,拉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 见阳云眼神闪烁,张宣笑笑:“哥,你也上来,没有外人。” “成。” 对于这位老弟,阳云很是自来熟。 没办法,这是条大粗腿,粗的不能再粗的腿。 在他看来,只要和这位老弟一直保持好关系,他这辈子几乎可以高枕无忧。不求多么富贵,只要老弟开心,随便从手指缝里漏点就能把他吃撑。 陈燕的驾驶技术很好,好到张宣这个老司机挑不出任何毛病。 开了一段,张宣突然问:“老家哪里的?” 陈燕目视前方:“鲁省日照。” 张宣说:“那和苏省搭界,离lyg远吗?” 陈燕回答:“不远,19里路。” 张宣问:“你家在乡下?” 陈燕回答:“乡下。” 张宣视线扫她一圈:“陶歌说你今年29,成家了吗?” 面对这问题,陈燕没有犹豫:“已经成家,有一个儿子。” 张宣有点摸明白了,这女人不是很会交际,但却是个直气性子。 又问:“你家那位是做什么的?” 说完,他补充一句:“我就问问,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 前方来了一辆农用拖拉机,陈燕把车子开往右靠了靠。 回答道:“他和我一样是部队的,早些年牺牲了。” 听到这话,张宣不再深问,而是换个话题:“你是怎么想到来为我做事?” 陈燕讲:“前段时间领导突然对我说,有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在找人,问我愿不愿意干? 我当时问给谁做事?多少钱?领导跟我说完后我就同意了。” 张宣乐道,“你不亲自调查一番?” 陈燕回答:“不用,我很信任领导。平时我也经常听人提起你,知道你是做什么的。而且你给的薪水很丰厚,我很满意。” 张宣偏头看看她:“你很缺钱?” 陈燕回答:“缺。”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话有点过于那个,她解释:“我要养儿子,还要照顾公公婆婆,需要钱。” 张宣问:“你如今跟公公婆婆住一起?” 陈燕说:“对,他们就我丈夫一个儿子,我答应过他照顾好公婆。” 张宣听得肃然起敬。 还这么年轻,搁一般女子可不会这么想。 车内陷入了安静,阳云这刻是彻底明白了,这女人是老弟请的保镖。 2分钟后。 张宣说了自己的要求:“以后对外你就是我的秘书,平时不用过多参与我的生活。 尤其是校园里,你可以适当宽松些。至于我外出,那你自己看着办。” 陈燕说收到。 说完收到,她自己怔了怔,连忙改口:“好。” 张宣没在意,反而很满意。 车子穿过市区,很快就赶到了出事地点。 杜克栋正跟一个中年男子修补轮胎,两人脸上都有黑漆漆的机油。 看到一辆崭新的越野车停在自己跟前,杜克栋眼睛一亮,心说这车好。 随后看到张宣从越野车下来时,眼睛更是一亮,赶忙起身。 笑着说:“你怎么来了,坐了一夜车,不多休息休息。” 张宣跟着笑:“没事,我在车上是睡过来的,这还要多久?” 杜克栋给阳云散一根烟,看了看陈燕,也试着递一根烟过去。 张宣对陈燕说:“这是我岳父。” 陈燕生硬的脸上挤个笑,知道这是她要交好的人。 听到这声岳父,修车的中年男子顿时停了手里动作,眼神直piapia地望了过来。 哎哟喂儿! 激动的,太激动了,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到名人。 杜克栋说这是他朋友。 张宣招呼:“叔叔好,这么早麻烦你了。” 中年男子咧嘴笑得很开心,关于这位大作家的传奇故事,这两年他耳朵都快要听出茧来了。 不客气,要虚伪,中年男子平时跟外边吹牛时,总是把一句话挂在嘴边: “那杜克栋是我哥们,经常一起喝酒的哥们,认识20多年了,杜克栋你们知道吧,他小女婿是把外国佬吊起来打的大作家,跟你们说,那牛气的...” 张宣蹲下身子问:“叔,大概还要多久?” 中年男人比划比划:“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被钉子破口了,需要点时间。” 张宣察看一番,问杜克栋:“碰到故意使坏的?” 杜克栋琢磨:“应该没有,我经过的地方正在修新房子,估计是压到有钉子的模板了。” 张宣起身:“要不我们先走吧,回头再来开车。” 中年男子这时也对杜克栋说:“老杜你有事先走,回头我修好给你开过去。” 杜克栋回头看看丰田霸道,爽快道:“行,等会你帮我把车送到火车站来。” “要得,你先去忙。”中年人回。 张宣四人上车,走人。 路上,张宣问杜克栋:“这车怎么样?” 杜克栋伸手摸摸:“真不错。” 张宣说:“我也觉得不错,等会你试试这车的手感,桑塔纳交给我同事开。” 杜克栋瞧了瞧陈燕,说成。 一行人再次回到筒子楼时,最后洗完澡的杨蔓菁也等候多时了。 客套一番,吃饭。 6:20,出发,回前镇。 杜克栋开丰田霸道带着张宣。 阮得志开奔驰跟后面。 陈燕独自开桑塔纳在最后。 第483章,满分惊喜(求订阅!) 6:20出发,1:43到前镇。 前镇在山区,位置相对偏僻。 当看到一行三辆小车进入时,镇上的人纷纷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卖肉的屠夫说:“这怕是杜克栋的小女婿回来了?” 卖鱼的商贩说:“不用问,这排场,整个回县也没几家。” 卖布的问:“诶,你们说,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卖鞋的搭话:“你指的是4个亿?” 旁边卖猪食盆的讲:“那还用说,都上电视了,虽然我不知道4个亿是多少钱,但我知道上电视就假不了。” 卖鱼的商贩叹口气:“哎,说起来你们不信,这张宣还是我家雁子的初中同学。 如今我家雁子在外面打工,一个月400块都高兴地要死,可看看人家,哎!...” 说着,卖鱼的商贩猛摇头,觉得人比人气死人。 卖肉的屠夫大咧咧嘴道:“你家雁子才初中同学,我那个小的还跟他从学前班到6年级呢,小时候这张宣还脱我家那个裤子,那个调皮劲!” 卖布侧头:“你家那个小的蛮好看的,要是真脱过裤子,就赖上去呗?” 屠夫点根烟,荤话张口就来:“不瞒你说,以我家那小的长相,小时候我还看不上他们张家。 只是现在,呵!就别提了。 要是早知道张宣那小子有这番成就,我把大女儿打包一起嫁给他也没问题。” 卖草鞋地说:“我家那小子也不错,要不你嫁一个到我家?” 屠夫吐一口唾沫到地上:“嫁你家?嫁你家卖鞋啊,我连自己卖肉都看不起,就别嫁你家了。” 旁边卖猪食盆地讽刺道:“人家女儿长得好,要留着钓金龟婿的,你们啊,别惦记了。要是你们有张家的一丢丢本事,夜夜入洞房都不是问题。” “....” 小镇上沸腾了。 不到片刻功夫,大家都知道大作家张宣回来了,杜克栋家又要热闹了。 杜克栋家确实热闹。 当张宣从车上下来时,发现小别墅早已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里三层外三层,层层都是人,层层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眼神。 有单纯好奇的。 有嫉妒到心肝炸裂却没卵用的。 更多的是既羡慕、又佩服、还有点酸。 有人大声吆喝:“杜克栋,世界级大作家女婿回来了,有喜糖吃没?” 杜克栋早有准备,从桑塔纳里提出三大袋喜糖放石墩上,高兴喊: “有有有,见者有份!大家都有!” 被几十上百双眼睛注视着,张宣感觉有点像西班牙斗牛场的味道。只是自己是那一只备受瞩目的牛。 张宣对阮得志说:“老舅,先到这里吃个饭再上去。” 软得志早就把杜双伶当外甥媳妇对待了,自然没意见。 艾青出来了。 杜静伶两口子知道他要回来,也提前一天从长市回来了。 “妈。” “姐、姐夫。” 前生喊了几十年,如今当着这么多人面喊,老男人没有一点不适应。 虽然这已经不是张宣第一次喊,但以前都是私下的。 公开喊可还是第一次! 艾青那颗小心脏呀,顿时不争气地砰砰砰跳! 激动到无以复加! “诶,回来了。”艾青赶忙把手里的人参接过去,拉着他去屋里。 张宣一边走一边跟众人打招呼。 到了堂屋时,他张望一番问:“双伶呢?怎么没看到她?” 杜静伶给端杯茶,带着深意地指指楼上,“在房里,你自己上去看看。” 张宣接过茶,逮着这姨姐的表情辨认会,也没看出个什么落头? 想了想,把茶喝完就劲直往楼上走。 艾青笑语晏晏,出奇地没有阻拦。 三步两步来到房门前,敲都懒得敲,他直接拧门锁把。 可门才打开,他立马傻眼了。 满屋子都是玫瑰花,粗粗一看,得有几百朵? 就在他愣神之际,背后的门被悄悄关上,只见杜双伶笑吟吟地从门后走近,伸手拍拍他肩膀。 张宣瞬间转身。 四目相对,视线就像磁铁一样牢牢吸住。 相互交融,不分彼此。 小半晌,杜双伶嫣笑着送上一朵玫瑰花:“亲爱的,生日快乐。” 生日? 生日快乐! 张宣一下恍惚了,才记起来今天是自己21岁生日。 农历生日! 恍惚过后,心潮澎湃的老男人陷入了狂喜,一把抱起杜双伶原地猛转圈圈,嘴还不带停歇的,一个劲地亲她,雨点般地亲她脸上。 杜双伶现在很幸福,眯眯眼揽住他脖子,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一般。 足足亲了3分钟,张宣才善罢甘休,放下她抱紧问:“这些玫瑰花哪里来的?” 杜双伶回答:“昨天我和姐姐从省城运回来的。” 张宣双手再度紧了紧,“谢谢你。” 杜双伶微微仰头,深情地凝视着他:“亲爱的,喜欢吗?” 张宣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后,把她搂在怀里默默不做声。 此刻他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到她身体里一样。 前世今生,自己总是忘记自己的生日,都是她给自己过生日。这份情,他世世代代都还不完。 紧紧相拥十分钟,杜双伶主动亲他一下,低声呢喃:“你不在的日子,我很想你。” 张宣还是没做声,脸贴脸轻轻摩挲,他很内疚。 杜双伶闭上眼睛,“吻我。” 张宣依言。 一分钟后,杜双伶从他嘴里抽出来,牵着他的手、来个十指相扣:“我给你唱首歌。” “好。”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my dear happy birthday to you。 亲爱的,我爱你,祝你岁岁有今朝。” 听完这首英文版的生日快乐,张宣眼睛有点涩,“我也爱你。” 两人手牵着手,原地静静地看着彼此... 一种氛围油然而生。 就在张宣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时,杜双伶伸手帮他整理衣领,轻轻地说: “我们下去吧,下面闹哄哄的都是来看你的,你太久不在不好,容易说你摆架子。” “嗯。”张宣应声。 农村长舌妇的嘴,他早就领教过。虽然如今不在乎,但杜家在乎,阮秀琴同志在乎。 只是当杜双伶帮他整理一番,准备开门下去时,又被后面的男人拦腰抱住了。 “啊哈,亲爱的,不要嘛...” “让我再抱会。” 把她按在门板上,老男人紧紧贴着她,缓缓低下了头。 见状,杜双伶没有忤逆,而是喜上眉梢地闭上眼睛,微微张嘴。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写一章杜双伶。 第484章,三姓家奴 伍国瑞从外面招待一圈进来,悄悄问杜静伶:“去楼上了?” 杜静伶回答:“上去了。” 伍国瑞视线在门外的几十上百人之间游荡一圈,感慨道: “你有想过没,你当初看不上的张宣会走到这一步?” 杜静伶的目光跟着落在门外,静了静说:“没想到,也想不到,好在没酿成大错。” 伍国瑞玩味地问:“什么叫大错?” 杜静伶说:“有张宣在,我们家就相当于有人兜底。” 伍国瑞点头:“这倒是,还是双伶有眼光。” 说到眼光,杜静伶不可抑制地看向了正被一堆人围着的艾青。 瞧了小半晌,杜静伶收回目光,小声问:“他们怎么还没下来?” 伍国瑞笑说:“久别胜新婚,你得给他们点时间。再说了,这也证明两人感情好。” 杜静伶想了想:“倒也是。” 楼下在议论纷纷时,楼上也分开了。 杜双伶留恋地说:“还是熟悉的味道。” “喜欢吧?” “嗯。” “我们下楼。” “好。” 两人规整一番,联袂下楼。 见到杜静伶,张宣问:“爷爷在哪?” 杜静伶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正在睡觉。” 张宣内心有点小诧异,外面这么吵了,还睡得着? 看来老镇长的病比自己想得要严重。 事实确实如此。 下午当张宣再次见到老镇长时,后者枯瘦如柴,神色无光,半年不见,变化很大。 张宣凑头喊:“爷爷,我来看你了。” 老镇长没反应。 连着喊几次都没反应。 这时杜克栋大声说:“爸,张宣来看你了,孙女婿来看你了。” 这回老镇长有反应了,涣散的眼神里重新汇聚光彩,看向张宣:“孙女婿回来啦。” 张宣凑过去点:“诶,我回来了,爷爷身体感觉怎么样?” 老镇长说:“好,好,你现在还在写新书吗?” 张宣告诉他:“写,现在在写新书。” 老镇长颔首,又道:“好,好。” 接着老镇长略带颤抖地拉过杜双伶的手,“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她就交给你了。” 张宣郑重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疼双伶一辈子。” 老镇长拍拍杜双伶手背,露出了欣慰地笑。 在里面呆了一阵,为不影响老镇长休息,众人走了出来。 杜克栋对张宣说:“他老人家脑袋一下清醒,一下迷糊。你这次运气不错,刚好碰到他清醒的时候了。” 张宣感觉命运无常,宽慰道:“爸你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爷爷会慢慢好转的。” 杜克栋叹口气:“希望如此。” 杜双伶情绪有点不太好,眼睛红红的。 张宣看向她时,她小声说:“亲爱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宣安心道:“你这是担心过甚的缘故,应该到外面去散散心,放松放松。” “嗯。”杜双伶轻轻嗯了一声。 当得知张宣特意给自己买辆车,一向善于交际的杜克栋只会乐呵乐呵了,高兴地啥也不会说了。 艾青开心地跟两姐妹讲:“看看,你爸就是个土包子,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杜静伶特理解:“您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也不看看是谁送的车,对吧,双伶?” 杜双伶满脸喜色,望向张宣的眼睛里都是幸福。 吃完晚饭,张宣开着奔驰回了上村。 一起的还有杜克栋两口子和杜双伶。 听到弟弟一家要回来,听到儿子双伶回来,阮秀琴早早就等在了别墅门口。 十字路口此时人山人海,也不知道谁眼尖,指着马路尽头喊:“回来了!三辆车!” 哗! 几十个脑袋齐齐望了过去。 “老妈,姑姑姑父,姐” 张宣下车开始就一路喊。 “妈,姑姑姑父,姐”杜双伶也跟着喊。 阮得志和阮秀琴抱了抱。 末了阮秀琴拍拍阮得志肚子:“我家老弟福气越来越大了呢。” 阮得志右指尖尖扶扶眼镜,嘿嘿嘿 张宣和杜双伶相视一眼,只是笑,分明是越来越胖了好吧。 “姑姑。”杨蔓菁见风使舵是一把好手,此刻微微低头立在原地,三分娇羞三分稚嫩,成了世界上最乖巧的姑娘。 “诶!咱们蔓菁越来越漂亮了。” 阮秀琴一手拉着杜双伶,一手杨蔓菁,招呼众人往家里坐。 为了招待好众人,阮秀琴上午就杀了头猪。 姑父主勺,张茹、张萍以及一干女将帮着打下手。 因为梦的缘故,张宣想去老张家祖坟看看,看看那过世的父亲。 阮得志从角落里找出一把锄头:“我跟你一起去。” “好。” 张宣带点纸、带点香出门。 深山老林有两里路,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才到。 坟挺好。 被欧阳勇修缮的很得体,张宣一下就放心了。 阮得志来到坟前盯着墓碑看了会,许久才低声说:“姐夫,得志来看你了。” 听到这真情实意的话,张宣心里堵得慌。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怪异的情绪在蔓延。 烧点纸、烧点香,两人轮流给坟盖点新土,赶回家时刚好吃晚餐。 晚餐非常丰盛,好久没吃家乡菜的老男人这顿吃的扒满扒满,吃的肚子圆溜溜的。 “给,擦擦嘴。”饭后,杜双伶递一张纸巾过来。 “陪我去外边溜溜,消消食。”张宣把嘴巴擦干净,当先走了出去。 “好” 杜双伶似乎从爷爷的悲伤故事中缓过来了,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 大部分都是张宣在说,说这趟英国之旅的收获。 当然,该隐瞒的必须隐瞒,关于莉莉丝的事他是一字不提。 张宣不提,杜双伶亲密地挽着他手,也不问。 临了微微仰头:“辛苦你了。” 张宣伸手帮她边边头发,安静无声。 路过胡萝卜家时,今年没见着人,瞬间少了一大乐趣。 问胡萝卜妈妈:“胡萝卜人呢?” 胡萝卜妈妈正在打井水洗泥腿,旁边还放着半盆黄鳝泥鳅。 显然是刚从田里回来。 见到是他,胡萝卜妈妈赶忙搬了两个小矮凳让他们坐。 张宣摆摆手:“婶子你别抄心,刚吃完饭,消食呢。” 胡萝卜妈妈对杜双伶笑笑,说:“胡萝卜去了羊城,在当护士。” 张宣好奇问:“哪个医院?” 胡萝卜妈妈说:“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一起去的还有她那同学。” 听到“她同学”,杜双伶小声说:“应该是少婉妹妹。” 张宣记忆一番,才把名字想全:“肖彩文?” “对。”杜双伶轻轻点头。 上村还是没有太多变化,一些人出去打工了。但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畏惧不前,不敢踏出那一步。 村里多了三座拱桥,多了一座水泥坝,还多了几栋红砖房。 沿着马路走,前面开来一辆小车,经过两人身边时,小车停了。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38岁左右的男人,叫阳志坚,这几年因为淘金发了大财。 尤其是今年上半年出了富金。据说资产快速累积到上千万,跟着他一起到外边挖金讨生活的多达50多人。 阳志坚从兜里掏出一包芙蓉王,笑着喊:“大作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真是难得见到你一次。” 张宣接过烟,凑头点燃,吸一口道:“趁有时间回来看看。” 然后问:“现在正是夏季,不是你们挖金的黄金季节吗,你怎么从西边回来了?” 阳志坚说:“家里的黄脸婆说肚子隐隐疼,我带她去省里做检查。” 张宣关心问:“没事吧?” 阳志坚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个瘤子,做完手术就好了。” “那就好,一看嫂子就是个福厚之人。” 站在马路边聊了聊,随后车子继续往里面开。 等车子走了,杜双伶轻声道:“这人虽然一口一个黄脸婆,其实对他老婆挺好的。” 这是事实。 虽然人家是靠混社会走出的门路。但除了偶尔跟外乡人打打架外,五毒均不沾,对邻里客客气气,肯帮忙,算得上一个好人。 张宣牵着她的手,仰头望着天空说:“我也不差。” “嗯,确实不差。”杜双伶笑意盈盈地附和。 在乡间小路到处溜达一圈,两人回十字路口时,喝了酒的阮得志和杜克栋正在小卖部跟人打牌。 四个人参与,围观的不下20人。 吵吵闹闹,真是看牌的比打牌的还热闹。 这个晚上,杜双伶没有回家,而是在卧室里同张宣极致缠绵。 老男人心里有些内疚,动作时尽可能温柔,尽可能照顾她的情绪。 直到深夜两点才沉沉睡去。 杨蔓菁为了讨好阮秀琴,天天帮着做事,天天逗笑。 这没脸没皮的样子,看得张宣好想一巴掌拍死这狗东西。 不要脸效果总是有的。 第三天,阮秀琴就跟阮得志提了去英国留学的事。 杨迎曼也跟着吹枕边风:“你是傻子不成?张宣如今才是最大的富贵,这样的靠山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把蔓菁送美国去有什么好?” 阮秀琴加上杨迎曼,两两合击,去英国的事儿成了。 杨蔓菁对杜双伶说:“嫂子,你放心。等我去了英国,一定帮你看着我哥,不让那些外国女人勾搭他。” 杜双伶瞄一眼张宣,嫣笑着说:“不用,我相信他。” 杨蔓菁小鸡仔似地点头:“我也相信他,这些天,大家都羡慕你俩的感情好。” 寻着机会,杨蔓菁又偷偷对张宣道:“哥,等我到了英国就学9大菜系,一定帮你把那边的嫂子照顾好。” 张宣白她一眼:“滚一边去。” “好的,哥,你看我滚~”杨蔓菁心愿达成,走路都带风。 当晚,她给小十一打电话:“我爸同意我去英国留学了,正在联系他同学。 小十一,你也跟我一起去英国吧。 在国内你没前途的,我双伶嫂子太聪明了,我哥根本不会上你的床,只有去了英国,才能寻到亲嘴滚床单的机会”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85章,地位(求订阅!) 这几天,十字路口的小别墅一直很热闹。 客厅天天挤满了人,姑姑张茹的几个儿子儿媳轮番来看舅妈。 美其名曰看舅妈。 其实是想在张宣面前混个熟脸。现在很多人外出寻着了机会,一年一个变化,让他们眼热的紧。 所以这些表哥表嫂也算是未雨绸缪,为将来做打算。 对这些人的小心思,张宣看得明明白白,但他不反感。 理由很简单,姑姑、姑父对老张家一直不错,有恩。 大姐出车祸时,这些表哥嫂子也是有力出力,有钱出钱。 所以他很领这些人的情。 云华富贵。虽然杨云是老大,但他结婚晚,生孩子更晚。 反倒是老二阳华的大女儿年纪最大。 华嫂坐在张宣身边,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她大女儿。 辉嫂问华嫂:“佳佳是不是快要大学毕业了?” 华嫂说:“大嫂,佳佳今年已经从天津大学毕业了。” 辉嫂一愣,拍拍额头道:“看我,看我忙得把这事情都忘了,那佳佳如今在哪工作?” 华嫂说:“在天津当地找到了一份财会工作。” 辉嫂错愕:“自己找?没包分配?” 华嫂说:“有分配,可是工作分配在长市一个税务局,她不愿意回来。” 辉嫂问:“那她如今多少钱一月?” 说起这个,华嫂就有点气:“不到400。” 辉嫂蹙眉:“这么好的大学毕业,这么好的工作不要,这是图什么?” 华嫂就揪心道:“她在大学期间瞒着我们谈了个天津当地的男朋友,现在死活不愿意离开天津。” 这时阮秀琴搭话:“那男方是做什么的?” 华嫂说:“听说是一个普通公务员。” 听了许久的张茹第一次开口:“男娃子人才怎么样?” 华嫂一脸烦恼:“我和阳华也不知道,没见过。” 说到这,华嫂对张宣说:“老弟,你经常去京城,下次什么时候去?” 张宣说:“9月份。” 9月份要在人民大会堂举行茅盾文学奖颁奖典礼,这一趟他必须去。 华嫂说:“到时候嫂子跟你一起趟北方,我和你哥想去天津看看佳佳的实际情况。” 张宣没理由拒绝:“行啊,到时候我通知你们。” 吃完中饭,张宣开车带着杜双伶回了杜家。 此刻杜家有客人在,似乎在跟杜克栋谈生意。 把一jio野猪肉交给艾青后,杜双伶说:“我们去外边走走。” “好。” “你想去河边?还是马路边?” “河边吧。” 只是两人才出门,才沿着河边走了200来米,就遇到了肖少婉和另一个圆圆脸女生从河道上来。 这两人显然在抄捷径。 那圆圆女生张宣认得,叫黄露露,大家都是初中同学。 四人在拐弯的地方迎面撞到,一点缓冲都没有,都有点愣。 杜双伶笑吟吟地打招呼:“少婉、露露,你们这是到哪来?” 黄露露瞄一眼张宣,再瞄一眼肖少婉,笑着没做声。 倒是肖少婉笑着回答:“刚从县城回来。” 说着,肖少婉打开手里的纸袋,“带了一些零食,双伶、张宣你们吃点。” “我看看是什么好吃的?”杜双伶笑眯眯地探头,发现是一些糖炒板栗。 肖少婉介绍:“今年树上新结的板栗,双伶你吃个试试,味道还不错。” “好。”杜双伶很自然地抓了一把,然后分一些给张宣。 接着她发出邀请:“今天天气不错,一起走走?” 肖少婉笑着拒绝了:“不了,坐了几个小时中班车,一身油味,得回去先洗澡。” 见这么说,杜双伶不强求,笑着道别。 肖少婉对着张宣礼貌笑笑,就跟黄露露走了。 走了十来米,黄露露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末了遗憾道:“少婉,你当时要是不跟张宣分手该多好啊,好看、有钱、还有才。” 肖少婉想了想回答:“当时不分手,后面也会分手的。” 黄露露问:“为什么?” 肖少婉自我剖析:“我心气不够大,我也守不住他。” 黄露露惊讶:“啊?我觉得你脾气挺好的啊。” 肖少婉说:“那是因为我现在长大了吧。” 这一边在讨论,那一边闭口不提刚才的事。 两人一起吃着板栗,有说有笑的。 中间看到有人电鱼,还停在河堤观望了一阵。 临了,张宣问:“你们这泥鳅鱼仔卖不卖?” 电鱼的估计不是附近的人,并不认识张宣和杜双伶,“卖,你们要买?” 张宣问:“多少钱一斤?” 对方说:“一块五。” “一块,我全要了。” “一块不卖,我留着自己吃。” 有点贵。 但他嘴巴馋,也懒得讲价了,一块五就一块五吧,买了6斤。 里面有虾、有泥鳅、有鱼、有沙塘鳢,甚至还有黄鳝。 杂七杂八,青红椒一炒,是个下酒好菜。 杜双伶付了钱,两人快速提回家,因为有些已经翻白快死了。 回到家的时候,杜家客人已经走了,艾青走过来问两人:“买的?” 张宣点头。 杜克栋这时候说:“我刚才还在跟你姐夫讲,晚上我们去河里搞。没想到你就买回来了,那行,我去处理处理,晚上我们喝一杯。” “好。”张宣满口答应。 要说厨艺,老杜家其他人靠不住,还是得看杜克栋。 张宣坐在一边想:可能是老杜家因为没儿子的原因,导致非常宠两个女儿,从小到大连菜勺都不让端。 晚餐六菜一汤,连小孩一起,围得满满一桌。 老镇长有点抗拒在家里吃,喜欢一个人端个碗坐在院子里,看着太阳,看看人来人往。 饭到中间,杜克栋忽然问张宣:“你见多识广,你觉得房地产有搞头吗?” 一提这事,张宣立马想起一些事,假装问:“刚才那人是来找您做生意的?” 杜克栋摇头:“不是,老李是来向我借钱的,他打算去长市搞房地产,打算向我借100万。” 张宣问:“同意了?” 杜克栋迟疑地说:“正在考虑,老李给的利息挺高的。” 艾青插话,问张宣:“你觉得房地产有搞头吗?” 迎着几双眼睛,张宣说:“根据我个人的理解,国家正在高速发展,衣食住行这块都大有所为。 但到大地方搞房地产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玩的。 一要资金,二要关系,三要手段,四要眼光,缺一不可。。” 杜克栋一听就懂,“就和我做金银花生意一样?” 张宣琢磨着说:“金银花这一亩三分地都是爸你说了算,做起来不难。但房地产比这个残酷多了。” 他也是拣难听的讲。 因为根据记忆,这老李后面被人摆了一道,房子还没建好,就在自家楼盘纵深一跳,完事儿了。 留下一个烂尾工程给几十个债权人。 听张宣这么说,杜克栋和艾青相互看了看,有了决断。 ps:求订阅!求月票! (等会有事出去,今天没了。) 第486章,米见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想法?(求订阅!) 今夜不打算回去。 晚饭后,张宣和伍瑞国俩女婿陪着杜克栋到外面走了走。 遇到老杜家的亲戚还串串门,坐一坐,聊聊天。 晚上八点的时候,杜克栋的妹夫一家子过来了,又一起吃了个夜宵,打了几局字牌。 这次张宣难得的遇到了坏手气,总是胡低张。 下一张明明就是他要胡的字,但总在前面一张被人胡走了。 这就忒气人。 结果就是输了200百多块,把另外三人乐个死。 其实杜克栋也好,伍瑞国也好,甚至老杜的妹夫也罢,都不缺这几个钱。 但能赢一回张宣,他们就非常解气,似乎把以前输的场子都找回来了。 十一点过,洗漱一番的张宣跟着双伶进了卧室。 门一关,老男人就抱住她问:“真的不跟我一起走?” 杜双伶把脑袋贴在他心口,轻轻地说:“我昨天还听到堂叔跟我爸说,爷爷可能熬不过今年,让爸爸早点办寿衣寿帽。” 话到这,杜双伶微微仰头,“亲爱的,原谅我不能陪你一起走。” 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双手缓缓捧着的脸蛋,浅尝辄止地亲她一下: “我知道,我们的日子还长。你在家好好陪爷爷,我等着你将来陪我一起看夕阳,一起慢慢变老。” “嗯。”杜双伶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小幅度动动,动动... 她动情了,双手紧紧地抱住他。 这个晚上,两人相拥而眠,闻着淡淡的玫瑰花香,很宁静。 第二天,吃过早餐,张宣开车带着杜双伶回了上村。 到达十字路口时,车子被堵住了。 前方有两伙人骂架、打架。 一看,原来是陈松家和李香家在闹。 原因呢,还是私奔的事情。 望着前方两伙人拿的拿扁担,拿的拿锄头,张宣心里有些自责。 要不是自己横插一脚,陈松根本就不会认识袁澜,也不会被派到美洲去执行所谓的任务? 看到奔驰停在马路中央,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伙人顿了顿,各自退开了一点。 张宣微笑着表示感谢,车子开了过去。 只是车子才过去,两伙人又拧巴在了一起,你一句我一句推推搡推,开始动手动脚。 进院子,停车。 杜双伶才下车,就被张萍的大儿子欧勇吉缠住了,嗲声嗲气求抱抱。 张宣同大姐打个招呼后,直接上了二楼。 掏出手机拨袁澜电话。 铃声三次过后,电话通了。 张宣问:“现在方便吗?” 袁澜说:“方便,你问陈松的事?” 张宣错愕:“你猜得还挺准。” 袁澜勉强笑笑:“你每次回家都会因为这事打我电话。” “有吗?” “有。” “我不记得了。” “你这事贵人多忘事。” 张宣问:“你妹妹回来了吧?” 袁澜回答:“回来了,正在等你召唤。” 张宣说:“陶歌如今在羊城,等我过来,一起吃个饭。后面的就看她自己的了。” 袁澜感谢:“谢谢。” 张宣说:“不用。” 接着他问:“陈松在哪?” 袁澜说:“在欧洲。” 张宣问:“什么时候安排他们回来。” 袁澜迟疑两秒,回答:“陈松受伤了,在欧洲养伤,估计还得2个月才好。” 张宣蹙眉,“2个月,很严重?” 袁澜回答:“不算特别严重。但毕竟伤到了骨头,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想要完好如初,需要一些时间的。” 张宣叹口气:“他们两家现在在打架,每年不定期打几次,搞得我很内疚。” 袁澜沉默了,良久才说:“要不这样吧,我跟那边协商协商,看能不能提前把他们接到香江住院,这样陈松就可以和家里联系了。” 张宣问:“会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袁澜说:“不会,只是损耗一些金钱。但你也知道,我现在钱多的是,不在乎那几个子。” 听她这么说,张宣也没假惺惺,“行,你看着安排吧,这件事我以后不会再过问。” 没等袁澜回复,他直接挂了电话。 见张宣从楼上下来,张萍喊:“弟啊,中饭到你姐夫家里吃啊,他们已经在弄了,让我提前告诉下你和弟妹。” 张宣看向杜双伶。 杜双伶正忙着逗欧阳吉,抽空对他眯了个笑眼。 张宣说好,然后又问:“老妈和老舅一家子是不是上去了?” 张萍说:“对啊,他们已经去你姐夫家了,我留在这是等你俩的。” 张宣一把抱过欧阳吉,“走,去吉吉家蹭饭去。” 欧阳家的菜味道一般,中规中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但人家舍得,肉多,碗多,分量足。 其中一个野生菌子,让张宣频频下筷子。 见状,欧阳祝就对她老婆细细耳语了一番。 果然,前脚吃完饭刚回到家,后脚欧阳勇就用扁担挑了两背篓野生菌子过来。 一瞧。 嚯!好家伙,全身是鸡枞菌。 一个杂色都没有。 张宣忍不住问欧阳勇:“今年山里蘑菇很多?” 欧阳勇说:“多,都扎堆了。前几天我们运气好,找到一个窝,足足担了四箩筐才弄回来。” 张宣听得心痒痒:“都是鸡枞菌?” 欧阳勇点头:“都是鸡枞菌。” 闻言,张宣叹了口气,要不是自己没时间,不然非得去山里过过瘾不可。 坐着歇会儿,喝口茶。 他问欧阳勇:“眨眼又过了半年,怎么样?脑子里有没有想要干点事业的念头?” 这么多人在场,欧阳勇只能嘿嘿直笑.. 张宣:“......” 哎,自己眼光还是不行,给大姐挑了个这样的懒货。 不过随即一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要是欧阳勇是个能干的,不容易满足的,也许大姐也不会这么幸福。 算了,随他吧,玩吧玩吧,总有一天会玩腻了的。 再说了,现在开摩托车出租确实也算一门不错的营生,比打工强得多。 见这二货这么不上进,张宣立马不想搭理了,转而对阮秀琴同志说:“老妈,给我油炸一篓鸡枞菌,我带出去下面条吃。” 阮秀琴一脸慈祥:“好,妈把两篓都油炸了,你带一点出去,你舅舅也带点。” 找着时间,阮得志问他:“你明天要走?是不是那边有事?” 张宣张口就来:“嗯,羊城那边有点事,我得提前过去看看。” 接着他又说:“老舅,你们难得回来一次,就多呆几天吧。” 阮得志望着河对门的茶叶山说:“你舅妈和你表妹喜欢拍照。 听说你报纸上的照片是在茶叶山拍的后,她们要我带着去茶叶山转转。” 张宣赞同:“那地方景色确实不错,到时候要双伶陪你们一起,多给你们照几张全家福。” 阮得志温笑点头,心里显然也是这般想的。 这个晚上,张宣和杜双伶两人搁一个枕头上说了许多悄悄话。 情到浓时,老男人还教她唱了一首“忐忑”。 次日,瓶瓶罐罐往车上一搬,奔驰离开了十字路口。 在阮秀琴同志的不舍中,车子一个甩尾消失了在乡土路尽头。 阮秀琴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见她这样,阮得志劝慰:“姐,要不你也跟我们去粤省住吧。” 阮秀琴第一时间没做声,好久好久才说:“他们姐弟三个,我最不放心这个大的,我得在家里看着她。” 闻言,阮得志同杨迎曼一起看向了院子里带崽的张萍,面面相觑,一切尽在不言中。 前镇,张宣从兜里掏出1000块钱给双伶,嘱咐:“这是阳永健捎回来的,明天镇上赶集,她爸会来化肥店拿。” 杜双伶接过钱,轻轻问:“跟她爸爸说了的吗?” 张宣点头:“打过电话。” “好。” 杜双伶把收进兜里,轻声说:“亲爱的,路上注意安全,半个月后你老婆出来陪你。” “嗯。”张宣说:“别太担心了,在家好好放松放松。” 杜双伶凝视着他,缓缓说:“我知道。” 车子离开前镇,达到回县时,张宣掏出了手机。 发短信:在家? 不一会儿,米见回:嗯。 张宣发送:叔叔阿姨也在家? 米见回:嗯。 接着手机嗡嗡一声,又进来一条短信,她问:你出来了? 张宣回:对,到回县了,最迟半个小时到一中门口,你做下准备,我想见你。 米见盯着手机屏幕五秒,手指慢慢编辑了一个字:好。 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煎熬地等待中,总算过了邵水桥。 张宣喊停车:“我到这下吧,后面的你自己看情况。” 陈燕一言不发,看着他戴个太阳帽,看着他下车。 邵水桥离一中不远。 快要步行到一中门口时,他忽地停住了脚步,望向右侧。 一身素白的米见心有所感,也看向了他。 隔空对视… 十来秒后,两人同时有了动作,一起向对方走去。 走到近前,张宣感慨地说:“每次想着要来见你,我就很期待。 每次都想跟你说几句贴心话,可每次见到你后,就感觉自己准备的说辞总是落后了。 总觉得你变得不一样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了,我也说不清,无法想象,几年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米见眼带笑意地盯着他眼睛:“不愧是大作家,夸人都这么有艺术。” 张宣摸着自己的心:“真心话。” 米见视线在他心口停留小会,突然莞尔:“说吧,今天嘴巴这么甜,你是不是对我有想法?”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87章,里程碑一抱(求订阅!) <script type="c9c8ab8298207116017beeb7-text/javascript">show_htm2();</script> 张宣很喜欢米见知情识趣地这一面,脱口而出:“是,请给个机会。” 米见好看地笑了,关心问:“今天晕车吗?” “还好。”说着,张宣把目光定在了她手里。 见状,米见像往常一样,例行递上一瓶果汁。 张宣接过果汁,拧开喝一口后,眼神继续停在她手里。 米见把礼物送上:“生日快乐!” 张宣有些诧异,又有些感动,“原来你还记得,那天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你的祝福。” 米见安静地看着他,没做声。 老男人瞬间明白,生日那天自己和双伶在一起,米见为了避嫌才没联系他。 张宣问:“我可以打开?” 米见说:“可以。” 在她的注视下,张宣慢慢拆开。 一个木凋。 一个迷你版的张宣木凋像。 张宣拿在手里细细打量一番,高兴地问:“你亲手凋的?” “嗯。”米见嗯一声。 张宣问:“花了多长时间?” 米见告诉他:“半年。” 张宣嘴巴微张:“这么久?” 米见说:“之前凋了7个,我不满意。” 张宣问:“什么样的才让你满意?” 米见轻抿嘴,笑而不语。 张宣又观察一番凋刻,“谢谢你,我很喜欢。” “嗯。” 张宣问:“你是根据记忆凋的,还是根据照片?” 面对这个问题,米见侧身避开他的视线,望向资江河面说: “照片只有形,凋不出神韵。” 张宣听懂了,米见这是告诉自己,她是根据记忆中的形象凋刻的。 而根据记忆却凋的这么像,这意味着什么? 老男人一下子热血沸腾。 幸福感爆棚!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之情,这一刻似乎也不想控制。 轻轻往前迈一步,张开双手从后侧抱了过去。 米见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本能地想躲避。可是右脚才提起来,就有一双手从后面的腰腹穿插过来,拦腰抱住了自己。 米见定了定,定了定,提起的右脚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 张宣从后面紧紧抱住她,“让我抱会儿,我很想你。” 闻言,米见视线在江面游离许久后,还是压抑住了离开他怀抱的念头,紧绷的身子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感受到他抱得越来越紧,米见说:“你知道我最近是怎么过来的吗?” 张宣想了想,猜测:“看发条女孩?” 米见说:“对,还有“大话西游”。” 张宣疑惑:“你不是看过了么,怎么还看?” 米见说:“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没弄懂,所以多看了几遍。” 张宣问:“什么问题?” 米见说:“大话西游为什么要设定两个女主?”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张宣太阳穴在突突突地跳,回答:“可能因为这是古装片吧,古时候讲究三宫六院,三妻四妾。” 闻言,米见在他怀里翻过身,凝视着他眼睛:“古时候也是一夫一妻制,其他女人要么是妾要么是婢。” 这种感觉又来了。 当米见非常认真时,张宣就会感受到一种压力。 这种压力比读书时老师给的压力大,比阮秀琴凶自己的时候压力还大。 前生面对她这种眼神,他每次都会选择退让。 但今生,张宣硬着头皮道:“古时候也并不是只有一妻,还有平妻一说。” 米见面带微笑:“哦,我还以为是二女争夫。原来你这是告诉我,至尊宝两个都要是吗?” 张宣明白了,这就是代价,敢抱她,就要承受她的调侃。 见他沉默,米见却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那你觉得,自尊宝会选谁做正妻?紫霞还是晶晶?” 张宣:“......” 老男人瞬间麻了。 相处两辈子,很少看到米见这一幕,为了岔开尴尬,顿时说:“我饿了,别让我做个饿死鬼。” 米见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接收到他满是怨念的眼神,米见呆望他一分钟后,到底还是心软了,没忍心再为难他。 只见她柔声说:“走吧,我也好久没吃干锅鸭了,今天你请我。” “诶,咱去老六饭店。” “好。” 老六饭店离得不远,走几步穿过马路就到了。 饭店还是一样陈旧,里面6张桌子,现在没客人。 听到门口声响,闲得打盹的老六立马睁开眼睛,走过来笑呵呵招呼:“原来是你们啊,今天还吃干锅鸭?” 张宣打量对方一番,说:“老六,半年不见,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老六低头看看自己的大肚子,憨笑着说:“喝啤酒喝的,夏天喝那东西上瘾,一天当水都能喝10来瓶。” 张宣表示佩服,随即道:“老样子,先上个干锅鸭,分量足一点。” 然后示意米见点菜。 米见要了个蒜苗炒肉,要了个青菜。 老六记下后,问:“还要什么不?” 张宣补充说:“有酱牛肉吗?” 老六回答:“有。” 张宣说:“来一小蝶。” 接着张宣问米见:“喝酒吗?” 米见望着外面说:“今天天气不错,等会我们去逛逛,不喝酒,喝饮料吧。” 张宣点头:“成,听你的,那来两瓶可乐。” “好勒。”老六应声。 酱牛肉和可乐上得很快。 看在老熟人的面上,人家还送了一蝶分量很足的花生米。 米见把两瓶可乐打开,递给他一瓶,问:“整个暑假都在奔波,累不累?” 张宣说:“还好,有时候会感觉疲倦。但毕竟收获很大,倒也冲澹了不少。” 米见觉得在理,然后发自内心地说:“发条女孩很好看,我很喜欢。” 这是继文慧之后,身边第二个人喜欢发条女孩。 张宣能感觉出,今天的米见对自己防备等级降低了很多。虽然距离她完完全全接受自己,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两人现在,多少有点前生在一起时的那种味道了。 他很清楚,要是中间没有隔个双伶,今天两人的关系会水到渠成,会理所当然。 哎,思绪到这里他就想拍自己一巴掌,高老前自己那么作干嘛呢? 米见问:“发条女孩会在国内出版吗?” “会。” 张宣说:“不过还得等一段时间。” ps:求订阅!求月票!<script type="c9c8ab8298207116017beeb7-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 第488章,米见问:包括爱吗? <script type="7bef3005626dde28a12fc153-text/javascript">show_htm2();</script> 干锅鸭上来了。 张宣第一快子是给米见夹了一块顶好的鸭肉。 米见没拒绝,安安静静吃。 吃完她问:“你毕业以后应该是全职当作家吧?” 张宣点头又摇头:“写作有时候比较枯燥,所以除了作家之外,还会做点感兴趣的事情。” 米见抬头:“感兴趣的事?” “嗯。” 张宣开口:“比如经商,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点独一无二的。” 米见想了想说:“独一无二往往意味着挑战。” 张宣表示:“没关系,我还年轻,我想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米见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你还年轻,你也有资本,我支持你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张宣突然问:“要是我把钱赔光了怎么办?” 米见好看地笑了,“双伶的家庭条件不错,双伶也那么爱你,她会养你一辈子的。” 张宣很想问一句“你呢”? 可是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今天已经成功靠近了她一步,绝对不能得寸进尺,不然以米见的性子,估计得退缩到解放前。 那样就得不偿失。 此刻他想起一句话。 一句高中校长在高中三年讲过17遍的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从老六饭店出来,两人沿着资江往邵水桥走,然后过桥,去了邵市最繁华的地方,红旗路。 说是繁华,也是相对而言。 一路走过去,小摊小贩最多,卖衣服的,卖鞋的,卖小吃的,还有卖玩具的… 走着逛着,两人没有目的,张宣没有问她要买什么? 米见也没说要买什么? 受束于时代,这年头能一起逛街就是很惬意很浪漫的事情。 路过一家影音店时,正在播放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 为何我???空虚 感情已失去?切都失去 满腔恨愁不可消除 为何你的嘴?总是那?句 为何我的?不会死 明?到爱失去?切都不对 我?为何偏偏喜欢你 爱已是负累 相爱似受罪… 听到这首歌,米见不知不觉地放慢了脚步。 后面更是干脆,她在一个卖棉花糖的摊位停了下来。 直到歌曲放完,米见才买了两个棉花糖,递一个给他。 她自己也轻轻咬一口,走在前头问:“张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执着?” 张宣说:“你上次在京城好像委婉问过?” 米见说:“你只跟我讲了一个梦,没有告诉我答桉。” 张宣问:“你记得纳兰性德的木兰词吗?” 米见反问:“拟古决绝词?” 张宣说对:“人生若只如初见。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想把这辈子最好的都给你。” “把最好的给我?” “嗯。” 米见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眼睛:“包括爱吗?” 张宣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说:“包括!” 米见沉默了,回身继续走,许久才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你可是个大文人,这个典故背后是什么你比我清楚。 赵飞燕、班婕妤这组合可比紫霞和晶晶可怕多了,也悲惨多了。” 张宣摇头:“你不是我,你不知道你对我的意义。” 米见柔声道:“你也不是我,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张宣叹口气:“你的自信呢?” 米见说:“这不是简单的自信问题,而是自信和盲信的问题。” “盲信?” 话错愕出口,张宣就彻底懂了她的意思,米见不是对她自己没自信。 清傲如她,怎么可能对她自己没自信? 而是她害怕面对这段感情。 也害怕伤到双伶。 还有一丝担心张宣太优秀而三心二意。 毕竟像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班婕妤这样的大美人、大才女最后也难脱被抛弃的命运。 美人迟暮,难逃身死道消的悲惨结局。 他知道,米见从来都不会在乎自己多么优秀、多么有钱、多么有势、多么有才华。 她不看重名利、不看重物质,只喜欢和爱人一起过平澹温馨的日子。 见张宣沉默不言。 米见目视着前方的街道说:“我这一生只动心一次,只爱一个人,只结一次婚。 我喜欢的人如果有才华,我当然会非常高兴,甚至欣喜。 如果是个没才华的普通人,我只要动心了,也不会嫌弃。 你知道吗,很多人都喜欢盛开的玫瑰,却很少有人为死去的玫瑰哭泣。 我从小受父母的影响,也希望和我喜欢的人过春江水暖的日子。” 听着这话,张宣默然,这不就是自己前世今生的写照吗? 自己前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她一样不离不弃,不负韶华不负光阴,春江水暖,始终如一。 而今生… 本以为今天突破关系更进一步,携手浪漫街头,没想到被她反将一军。 米见还是那个米见,感性过后总是回归理性的人。 听着“结婚”二字,想到她晚年的寂寞,他的心被狠狠扎了下,堵得慌。 张宣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自己也需要时间证明。 跟着走了30来米,过拐角时,他说:“给我几年时间。” 听到这话,米见没答应,也没拒绝。 只是她再次停下了步子,右手从包里再次掏出一个礼品盒。 递给他说:“这才是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啊?”张宣惊呆了。 随后反应过来:“我要是回答不如你意,这礼物是不是没有了?” 米见莞尔一笑,自顾自地把礼盒拆开,里面是一木质手串。 “这是小叶紫檀打磨的。” “你自己做的?” “嗯。” “花了很多时间吧?” “还好。” 她把手串拿起来,问:“喜欢吗?” “喜欢。很好看,很符合我的性子。”张宣真心实意道。 说着,张宣把右手伸过去,示意她给戴上。 米见面带微笑瞧了瞧他,这次没拒绝,很细心的给他戴上。 临了她嘱咐一句:“这里一共14颗珠子,不要弄丢了。” 张宣抬起手腕看了看,开心道:“放心,我人丢了,它都不会丢。” 逛着逛着,时间不早了,回到邵市师专门口时,米见问:“你什么时候走?” 张宣盯着她说:“明天。” 心里道:快留我,留我就多待一天。 米见说:“那下次见,保重。” 张宣颔首:“保重。” ps:求订阅!求月票!<script type="7bef3005626dde28a12fc153-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 明天请假一天 这书虽然请了几次假,其实后面都更了,一天也没断过好像。 现在人在深圳,明天确实有点急事,得请一天,不要等更了。 第489章,魏微的狐假虎威 傍晚。 见女儿回来,刘怡抬手看看表,又看看米见身后,问:“见宝,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米沛停下手里的活计,也望向米见。 今天女儿去见谁了,两口子心知肚明。 甚至刘怡都下意识做好了一桌子饭菜接待。 米见视线扫过桌上的5菜一汤,摇摇头:“我没邀请他。” 闻言,刘怡和米沛相视一眼,没做声了,因为不知道怎么说了。 吃完饭,刘怡小心问丈夫,“不会闹矛盾了吧?” 米沛摇摇头:“不会,见宝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 哎,刘怡右手背轻拍一下左手掌心,看一眼紧闭的卧室门,叹了口气。 米沛想了想说:“等会你进去看看。” 刘怡点点头,她也有这个意思。 晚上,洗漱一番的刘怡推门进入米见卧室,对拿着一手串的女儿说:“见宝,不到半月就要开学了,今晚妈跟你一起睡。” 米见把小叶紫檀手串戴上,笑着说:“好。” 刘怡掀开被子上床,把枕头垫到后背,靠着床头问:“不是有两串吗,还一串呢?” 知道亲妈来这里是什么意思,米见没避讳,安静说:“送给张宣了。” 听到这话,刘怡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无比的复杂。 得到想要的答案,刘怡聪明的不再多问关于张宣的事,而是讲:“妈跟你商量一个事,这次开学我和你爸送你过去,到时候一起到京城逛逛,找个机会去长城看看。” “嗯。”米见高兴地应声。 .... 送别米见,张宣转身走了100来米时,黑色奔驰停在了他身边。 等他上车关好门,陈燕目视前方,等待指令。 张宣说:“去长市,今晚到长市过夜。” 陈燕踩一脚油门,车子掉头往长市方向进发。 把副驾驶位置放低,老男人回味起和米见的点滴,心里既兴奋又惆怅。 兴奋是米见对自己的警戒松了一步,惆怅是这条路还有些长。 就在他抬左手腕安静打量手串时。 “叮”地一声,诺基亚进来一条短信。 掏出一看,是米见的。 点开,只有4个字:一路平安。 真是一个字都不多,一个字不少,张宣瞅着手机屏幕笑了,真的很米见。 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嘛。 陈燕瞧一眼内视镜,把老板的表情尽收眼底,但她没任何反应,因为所有的惊讶在白天都惊讶完了,现在只剩下了麻木。 离开邵市,进入衡市时,太阳开始西斜,准备落山。 突然,陈燕猛踩刹车,停住了车子。 半躺着休息的张宣吓了一跳,连忙坐直问:“怎么了?” 陈燕说:“前面有人拦车。” 张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前面果然有一伙人拦车,7个人,手拿扁担木棍,就一个拿砍刀。 路中央放一横木,把本就不宽的道路堵住了。 路霸? 他脑子里忽然钻进来一个这样的词汇。 陈燕解开安全带,不带人间烟火气息地说:“给我3分钟。” 说着,陈燕从后座拿出一根钢管,下车了。 张宣愣了愣,才知道车里竟然备有一根钢管。 担心她出意外,老男人也没闲着,从背包中掏出一根螺纹钢,推开门走了下去。 只是他才下车,门都还没关,就又停住了。 凶!太他妈的凶了! 钢管狠狠抽打大汉的大腿,看得都胆战心惊,眼皮直跳。 张宣心想,这大腿骨不会被打折了吧? 第7个倒下,张宣下意识瞅时间,2分51秒,不到三分钟。 嘿,还挺守时,说3分钟就三分钟,干脆利落。 一脚把路中央的原木踢开,陈燕只说了一个字:“滚!” 路上的人不听,在地上打滚哀嚎。 见状,陈燕没理会,直接返身上车,一脚油门到底彪了过去,吓得路中央几人连滚带爬跑了。 够狠! 张宣心里给这娘们贴一个标签。 随后关心问:“你没事吧?” 陈燕说:“没事,这几个还伤不到我。” 张宣透过后视镜看着不断后退的那几人,“他们呢?” 陈燕回答:“不会有事。” 张宣回头瞄一眼,又摊尸在椅子上睡觉。 临了给陶歌发个短信:你这哪找来的保镖? 陶歌秒回:怎么了? 张宣发送:看起来文文静静,但挺彪悍,差点把我都唬住了。 陶歌回:怎么个事? 张宣编辑短信,简单明了的把事情阐述一遍。 陶歌正在吃饭,顿时乐了,回:人家是教官,没几把刷子姐也不会安排给你。 张宣回:谢谢。 陶歌把手机放下,继续吃饭。 有了刚才一码子事,陈燕开车谨慎了很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车子慢慢进入到了长市地界。 陈燕提醒:“老板,马上到长市了。” 正在眯觉的老男人睁开眼睛,张望一番车外,然后给魏薇电话。 响三声,电话接通。 魏薇问:“张宣?” “嗯,是我,老师晚上好,现在在哪?” “你来长市了?” “对。” “我在学校。” “暑假补课?” “不是,我教的高一,暑假不补课。” “哦,把羽毛球准备好,我马上就到。”说着,不等对方回嘴,张宣就把电话挂断。 魏薇瞄一眼自己胸口,好气又好笑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去雅礼。”他吩咐。 陈燕点头。 一个小时后... 张宣见到了魏薇。 人还是那么精神,更时尚了,更饱满了。 张宣张开双手,“要不要抱一个?” 魏薇笑笑,还真就跟他抱了下。 张宣问:“我肚子饿了,请我去哪吃?” 魏薇说:“家里备有菜,要么你做,要么我请你到外面吃。” 张宣气结:“我好歹也是一大作家,还给你下厨?” 魏薇甩甩头发:“我是你老师。” “那是过去式。” “还是你老师。” “不要强调了,要不是老师,我早就打羽毛球了。”张宣忒光棍嘀咕,神清气爽。 闻言,魏薇也不生气,微微笑着在前面带路。 校外一饭店,两人点了三个便宜菜。 张宣郁闷:“我大老远赶来,就让我吃这个?” 魏薇说:“有的吃就不错了,我又不是你,没那么多钱,不要挑剔。” 张宣问:“你这工资很低?” 魏薇说:“我买了套房,没什么积蓄了。” 张宣立马改口:“其实这菜还是不错的。” 魏薇笑看他一眼,拿起筷子夹菜吃。 这时一伙老师从校门口出来,其中一人主动打招呼:“魏老师,你晚餐怎么到这吃呢,走,一起吃大餐去。” 魏薇抬头笑着回应:“不用,你们去吃吧,我这有客人。” 说着,魏薇还小声提醒张宣:“转头,让他们看看你的脸。” 张宣怔了怔,立即反应过来,然后装着漫不经心地瞄一眼他们。 果然,下一秒那人看到张宣的脸时,错愕了,但没走过来,瞄一眼张宣,再瞄一眼张宣后,走了。 一伙人刚才还有说有笑,此刻像失了魂一样,时不时看看魏薇,时不时看看张宣,无声无息去了马路对面的饭店。 等人走了,张宣问:“他们怎么认识我?” 魏薇笑道:“你上过电视,上过报纸。” 张宣说:“吹吧你,上过电视、上过报纸不假,但黑白照很糊人。 我走南闯北这么久以来,也就寥寥数人认出过我,万不可能这人一瞬间就认出我啊?” 魏薇亚低声儿:“我屋子里挂了你的照片?” 张宣眨眨眼:“结婚照?” 魏薇拿筷子作势要打:“你刚才不是说了么,黑白照。” 张宣无语:“看不出来呵,你还挺有心机,都会狐假虎威了。” 魏薇叹口气:“有领导缠我,我又不敢扇他一巴掌,就只能把我们高中毕业时的合照弄一张挂墙上。” 张宣身子前倾:“老师,咱打个商量,照片别挂墙上了,多难听,放床头柜吧。” 魏薇偏头看他,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你想让我给你做小,还不够格。” 张宣连忙说:“误会了。” 魏薇讥笑:“要是做大我还可以考虑下。” 张宣翻翻白眼,绕过这茬:“效果怎么样?” 魏薇扶扶红色眼镜:“你还别说,人的名树的影,一开始还真镇住了对方。但随着时间推移,对方开始起疑心了,现在又有些蠢蠢欲动。 这次我想彻底一点,所以就给你打了电话。” 张宣建议:“这边呆的不舒服,就换个地方吧。” 魏薇问:“我还能去哪?” 张宣顿时语噎,全国要找几个比雅礼还牛的高中,好像还真找不出几个。 魏薇摆摆手,“没事,也就我刚来,欺负我没跟脚罢了。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等明天过后,还敢来烦我,我准抽他一大嘴巴子。” 张宣拍手赞成:“成,你抽,你狠狠地抽,这锅我帮你背。” 吃完饭,张宣打趣问:“今晚我去哪?” 魏薇假意邀请:“去我家吧,家里有3个卧室。” 张宣说:“明天报纸肯定报道:师德败坏,道德沦丧,纲常尽失,不成体统。” 魏薇笑疯了,好久才缓过来:“知道就好。” 约好明天见面,张宣也是跟着陈燕去了酒店。 第二天。 两人选择在人最多的时候,一起吃早餐。 吃的混沌。 吃完后,魏薇带着他在校园里闲逛。 每次遇到老师,对方都会主动跟魏薇招呼,笑得那个热情。 步行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时,魏薇说:“看到了没,一夜之间就变了。” 张宣小小嘚瑟:“没想到我的名气这么好使。” 魏薇唏嘘:“没想到我魏薇有一天还要抱学生大腿。” 张宣适时抬腿,“你抱吧。” 魏薇瞥他一眼,“我们打羽毛球去。” “还真打?” “当然,不然我这技术不白练了?” “我很强的,我就怕你白练了。” “你强不强,试试才知道。” “老班,我劝你好好过日子,别给自己添堵。” 魏薇微微一笑,身子略后仰,羽毛球抖抖,直接发球。 pia一打... pia 一接... 一个小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大热天的,两人全身是汗,某一刻,魏薇弯腰捡球。 哎哟,顿时一览众山小。 张宣两眼望天,心说罪过,罪过。 吃中饭的时候,魏薇说:“本来想带你去爬岳麓山的,但怕下雨。” 张宣看一眼天色,阴了一上午了,雨就是没下下来,不过也是迟早的事。 魏薇问:“你下午要走?” “嗯。” “难得来次长市,不多待一天?” “不了,长市离家又不远,什么时候都可以来。” 吃完饭,魏薇送他到车边,临了嘱咐:“你和杜双伶结婚时,记得通知老师。” 张宣弯腰坐进去车里,“好,你赶紧挣钱吧,到时候红包封大点,要是还有麻烦,可以随时打我手机。” 魏薇笑着颔首,立在原地目送奔驰离去才往校门口走去。 “魏老师,你真是好福气,有个这样的学生。”门卫处,一个女老师羡慕地说。 魏薇露笑:“还好吧,也是运气。”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90章,三剑客 ... 张宣没有选择坐奔驰去羊城,路远忒累,坐的飞机。 下午两点的飞机,四点多就到了羊城。 陶歌接的机。 张宣打量她一番就揶揄:“你今天怎么不穿黑丝?” 陶歌说:“你想看的话,姐等会回家穿给你看。” 张宣立马怕了,赶忙摆手:“算了算了,我就随便一说。” 陶歌发动车子,说:“人世间我看完了。” 张宣侧身:“感觉怎么样?” 陶歌说:“挺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张宣点头,想了想说:“等会吃饭,我帮你介绍个人。” 陶歌好奇:“谁?” 张宣把袁澜和袁澜妹妹的事情说了一遍,问:“你觉得怎么样,方便不方便?” 陶歌说:“袁澜我就不见了,让她妹妹过来吧,这事你别掺和,我找机会单独跟她妹妹认识就成。” 张宣静了静:“麻烦你了。” 陶歌一点也不客气:“你知道就好,不过这种事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开始嗡嗡嗡叫。 陶歌看都不看,接起说:“喂,你好。” 对方说:“是我,路远桥。” 听到这个名字,陶歌语气瞬间变得不那么友好:“我在开车,给你10秒钟。” 路远桥无奈:“别挂,给你打个电话不容易。” 陶歌说:“还有5秒。” 路远桥道:“三月下本书什么时候出来?” 陶歌笑了:“我送给你们剑桥出版社两个字,呵呵!” 然后挂了。 电话再响,关机。 张宣竖个大拇指,“你这脾气带劲。” 陶歌不以为意,“中午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那就到你们校门口吃牛肉粉,上次我吃了一次,感觉挺不错,我忽然有点想吃了。” “可以。” 中大,南门。 两人刚下车,准备过马路去对面的香辣牛肉粉面馆时,碰到了三个人。 不,确切地说,是被三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一寸头,一光头,一个大钢牙。 寸头目光炯炯,看到张宣就两眼放光。 光头其貌不扬,却很有辨识度,葛优躺就是这位老兄的杰作。 至于大钢牙,呐,那就是大钢牙,没啥好说的。 “你好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张文,是一名演员,也是一名导演。我都在这守候三天了,今天终于你到了你真人,比报纸上的有气质,比电视上的好看。” 寸头很是自来熟,走过来就双手握住张宣的手,一个劲热情。 张宣懵逼,心说要不是知道你们三货是谁,就凭他的拳击功夫,特么的早就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了。 y的,咱现在好歹也是亿万富翁,不能让人随随便便靠近不是? 陶歌眉毛紧蹙,第一时间悄悄拿出手机,随时准备报警。只是听到“张文”这名字时,紧张的心情才稍有缓解。 张文的不要脸,把光头和大钢牙看愣了。 出门时你张文吹的牛逼呢? 说好的英明神武呢? 就这?就这? 纳头就拜? 光头和大钢牙面面相觑,眼神交流:这么不要脸的样子真是不当人,我们也会啊。 张宣装着恍然大悟:“哦?久闻大名,你导演过什么电影?” 陶歌:“.....” 光头偏头轻咳一声,看不过眼了,大人物没听过你的名字。 大钢牙嘴巴忍了忍,忍了好几次才忍住没笑。 张文这人挺坚强,压根不在乎,笑哈哈说:““阳光灿烂的日子”听说过没,一个小伙凭借这部电影拿了个威尼斯影帝。” 陶歌这时说:“下雨了。” 张文拍拍胸口,竖个大拇指道:“可不就是夏宇,这一名,这部电影我导演的。” 光头再次咳一声,背身笑了,心想我不认识这人。 大钢牙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张文这y的刷新了他三观。 张宣也被雷到了,不再逗他,“原来是你啊,这部电影我听别人说过,挺好的,可惜我一直没时间看。” 张文趁热打铁:“有时刻可以去看看,获奖作品,值得拥有。” 张宣算是发现了,以前觉得自己脸皮已经够厚,但跟这人比? 嗐,他娘的骄傲了哎,完全是小巫叫大巫! 突如其来的暴雨,越下越大。 不到片刻功夫,刚才还干燥冒着热气的马路已经趟成了小河。 张宣和陶歌坐在粉面馆里,一边吃,一边听张文说明来意。 其实听到是张文时,陶歌就记起了这人。 以前张文还找关系到人民文学出版社,让陶歌带个口风,说想拍电影“风声”,愿意出价2万块版权费。 2万块虽然不多,但也不算低。 毕竟老谋子拍摄电影“活着”,也只给了余华2.5万块。 不过那是两年前,那时候张宣刚刚名声鹊起,地位和现在没法比。 张宣前生看书看报,多多少少看到过关于张文这人的一些新闻。 八个字总结:自恃其才,刚愎自用。 本来嘛,他不想搭理的。 只是人家一见面就笑,搞得不好断然拒绝。 吃完粉就散,这是张宣进店时的想法。 可他明显失算了,张文虽然是一个粗糙汉子。但不要脸时是真不要脸,放得下架子,说话又好听,俏皮捧场话都不带重样的。 他娘的,张宣听得心身愉悦,差点飘飘欲仙。 嘚吧嘚吧一大通,张文几大口把粉吃掉,又几大口把汤喝掉,临了嘴上沾满一层厚厚的红油,期待地望着张宣: “哥们,给个准话,我可不可以拍你电影?” 张宣说:“我考虑下。” 张文大手一拍桌子,咧嘴道:“应该的,应该的,我明天再来。” 张宣:“” 明天再来,意思是要死缠烂打了? 桌子在震动,老男人盯着张文看,心里在权衡,这样的自己可打几个? 3个没问题,4个凑合,5个也可以拼一拼。 租房。 张宣开门进去就迫不及待洗澡,出来时陶歌对他说:“我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 张宣嗯一声。 陶歌说:“是温玉的,她是来帮张文说情的。” “啊?” 张宣很意外,“张文和温玉不是一层次的人吧,怎么会?” 陶歌说:“温玉和刘晓x是一个地方的,还是刘晓x的朋友加影迷。” 张宣砸吧嘴:“这样啊” 沉吟小阵,他说:“行,这个面子得卖。” 陶歌听了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这是1000万,人民文学给你的稿费。” 张宣接过,看了看,问:“你回了趟京城?” 陶歌说:“陪我妈去祭拜了一下外公。” 接着她笑说:“我看到希捷了,挺清秀的一姑娘。” 张宣没理她,拿着支票进书房,开始准备写作。 从傍晚写到凌晨,拢共写了6200多字。还修改了三遍。 出书房时,陶歌竟然还没睡觉,在厨房忙碌。 张宣靠着厨房门问:“你怎么没回家?” 陶歌转身:“你好像不欢迎我?” 姐们,看破不说破好不好? 张宣聪明地换个话题:“你在弄什么?” 陶歌说:“做夜宵。” 张宣不信:“你会做夜宵?” 走过去掀开盖子一看,里面有三个菜。很明显是外面打包进来的,正在加热保温。 张宣不屑地道:“啧啧,我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 陶歌没跟他计较。 而是说:“姐晚上接到出版社的电话,有点事,明天得走了。今晚你陪我喝两杯。” 张宣问:“什么事?”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91章,陶歌不当人 <!--go--> 张宣问:“什么事?” 陶歌说:“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我得知你和罗琳会写出一系列哈利波特的故事后,前段时间向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提交了重新划分利益的诉求。 出版社晚上电话告诉我,愿意做出妥协,让利一部分给你和罗琳。” 张宣好奇:“什么样的条件?” 陶歌讲:“同你的“发条女孩”一样的条件,在原来的基础上再让利三个点给你们。 我同罗琳已经达成了协商,后面三个点你和她一人占一半,也就是1.5%,” 张宣问:“罗琳没异议?” “异议?” 陶歌眼神在他身上扫描一遍:“她现在把一腔情丝都寄托在你身上,哪里会有异议?现阶段好骗的很。” 张宣无语,“第二件事是什么?” 陶歌说:“有一家电影公司看中了哈利波特第一部的电影版权,罗琳拿不定主意,要我过去商量。” 张宣心里一动:“知道是哪家电影公司吗?” 陶歌回答:“来自美国的华纳影业。” 张宣问:“好莱坞的华纳?” 陶歌说:“对,就是这家。” 张宣来了兴趣:“这可是全球鼎鼎大名的电影公司,对方出价多少?” 陶歌说:“对方出价100万美元。” 张宣蹙眉,这他娘的也忒少了点吧? 才100万美元,搁这闹呢? 心里很是不爽。 不过他随后又释然,其实电影版权卖出多少都不是大问题。 而是哈利波特拍成电影后,其高票房所带来的周边收益才是恐怖的,毕竟几十亿美元啊! 见他沉思,陶歌问:“怎么了,是嫌弃价格太低了?” 张宣抬头看她:“价格当然低了,而且低得离谱,你们要据理力争。 但这不是关键。 你把我的意思告诉罗琳,出版书的权利必须属于我和罗琳,不能落在其它人手里,其余版权可以看着卖出,我们只要分成。 这个分成不仅是电影票房分成,也包括所有周边分成,比如主题公园门票、手办、商品、食品和饮料等....” 陶歌盯着他:“你似乎很看好电影票房和周边收益?” 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清楚哈利波特的电影票房潜力和恐怖的周边收益吗? 张宣心里吐槽,表面却非常自信地说:“当然,我是作者,不要质疑我的眼光。” 陶歌本来还想就这个问题多说几句,但想起前几次被piapia地打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说:“好,姐听你的。” 接着陶歌又道:“我建议你和罗琳合伙开办一个私人工作室,方便统一打理。” 张宣听得很是意动,这样一来相当于更进一步同罗琳绑定利益关系。 张宣赞同道:“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但我有个前提条件,这家工作室必须由你来打理,其他人我不放心。” 陶歌听得很是高兴:“你就这么信任姐?” 张宣看着她眼睛:“因为你是我姐。” 陶歌同他对视良久,最后说:“好,我这次过去同罗琳商量商量,看她什么意思。” 张宣眨巴眼:“你不是说她现阶段很好忽悠么,我相信你的能力。” 陶歌咯咯直笑:“现阶段确实还好骗,但再过个一年半载我估计就不行了,她如今接触的人都是精英。” 张宣点头:“所以要趁早。” 三个菜,分别时粉蒸肉,红烧鱼,还有一个爆炒黄鳝。 把菜端上桌,陶歌建议说:“今天兴致不错,我们喝点酒吧,庆祝庆祝。” “成啊,红的还是白的?” “姐只喝红酒和啤酒。” “啤酒家里没有,只有红酒,那就喝红酒。” 两人都是熟人,没用高脚杯,就简简单单的玻璃杯。 张宣把两个杯子倒满,一人一杯。 干一杯问:“你明天就走了,那袁澜妹妹那边?” 陶歌喝一口,“我已经打电话沟通了,约了明早见面。” 闻言,老男人不再问。 菜好,这酒喝得尽兴。 喝完大半杯,陶歌感慨是:“姐也算是看着一个脚步一个脚步成长起来的,真是变化好快,短短3年时间,你创造了一个奇迹,一个不朽的传奇。” 张宣认真道:“这里也有的你的一份功劳。” 陶歌问:“是吗?” 张宣确定地说:“当然。” 陶歌偏头看他:“那你该感谢感谢我。” “啊?” 张宣打趣:“不是,我就跟你客气下,你还来真的?” 陶歌起身,坐到他身边问:“你还记得那个赌约吗?” 张宣装傻:“什么赌约?” 陶歌看着他笑。 张宣被看得全身发毛:“我说你正经点行吗?” 陶歌把杯子放下,揶揄道:“教姐接吻吧。”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愣了愣,伸手探探她额头:“你没烧啊,这就醉了?” 陶歌撩下头发,哈哈大笑:“没意思,真不经逗。” 张宣:“......” 接下来两人都不再提这话茬,而是天文地里、人文八卦,什么都聊,甚至连小时候的沙子饭都聊。 一瓶红酒见底了,张宣看看时间。 01:37 张宣摇摇酒瓶说:“不早了,今晚就到这吧。” “好。”陶歌开始收拾碗筷。 想了想,老男人帮着一起端盘子,擦桌子。 十来分钟后,张宣打算回主卧休息。 就在他推开门时,旁边的陶歌突然对他说:““发条女孩”已经突破了一千万册。” 张宣面露惊喜:“真的?” 陶歌点头,然后走进一步,靠着门棱撩下头发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赌约过了今晚就不再生效。” 这娘们又来调戏自己?还没完没了? 张宣决定反击。 不想多说废话,弯腰直接一把横抱起她往卧室走。 陶歌出奇地没反抗,用挑衅的眼神盯着他。 把她放床上,张宣半眯眼:“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陶歌平躺着,答非所问:“要不要姐去换黑丝?” 张宣没好气道:“不用,我看就这样挺好。” 孤男寡女的,经常被调戏的老男人真的来火了,直接脱掉鞋子躺在她身边。 僵持几秒,张宣警告她:“还不走,后果自负,我可不会对你负责的。” 陶歌笑出了声,忽然见她翻个身子,一手搂着张宣脖子,主动亲吻了他。 “你?!”张宣大惊,我就跟你玩玩,你竟然来真的? 他娘的,你不讲武德啊! 感受到唇边的柔软温润,叔可忍,叔不可忍! 大半夜的,你真当男人没点脾气不成? 张宣准备一把压住她,给她来点狠狠的教训,让你y的天天知道整蛊? 陶歌似乎料到了他的动作,提前一个翻身下了床,然后在张宣的气愤下大笑着跑出了卧室。 接着“砰”地一声! 门一关,屋里屋外成了两个世界。 有那么一瞬间,张宣很想冲出去把她抱回来。 但是念头一起,又熄灭了。 他y个大腿躺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一片空白。 而陶歌呢,逃到隔壁后就把门反锁。 不放心,还特意检查了一遍。 随后扑倒床上,睡觉。 第二天,当张宣起来时,陶歌已经不见了。 不过桌上有买来的早餐,一碗牛肉粉,加辣加鸡蛋、木耳。 旁边还有一杯豆腐脑,压着一张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忘了昨晚,姐以后不再逗你了。 瞅着纸条原地怔了两秒,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 吃着牛肉粉,喝着豆腐脑,老男人主动屏蔽掉陶歌的事情。 开始计算1000万册“发条女孩”自己能得多少稿税? 每本税后得4.3英镑,1000万册就是4300万英镑。 税率12,换算成人民币是5.16亿。 瞧瞧!瞧瞧!这简直就是抢钱!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发后改。<!--over--> 第492章,呸,真是不要脸!(求订阅!) 吃完早餐。 张宣给陈燕打电话,问:“你到哪了?” 陈燕说:“在一楼。” 这个回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张宣当即打开门从走廊上往下探,果然看到了陈燕在梧桐树下的石凳子上坐着。 而隔壁的石凳上还坐着三个人,寸头、光头、以及大钢牙,正在吃油条豆浆包子。 见到张宣,寸头滋个笑脸。 张宣服了。要不是曾经喜欢看他的电影,早就不想搭理这货了。 叹口气,把门关上,下楼。 给陈燕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走向了三剑客。 张文立马起身招呼:“哥们早上好,吃早餐了没,要不一起来点?” 大钢牙连忙把一份准备好的早餐搁张宣身前。 张宣很郁闷。话说你们三人也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怎么还行死缠烂打这套呢? 还有,哥们哥们的,谁特么跟你熟啊? 张宣坐下看向光头,“老葛,你们不忙?” 一声老葛,光头顿时有点受宠若惊,正了正身子道:“我本来挺忙的,可我打赌输了,就被拉来凑热闹。” 张宣好奇:“什么赌?” 光头葛撅个嘴:“喝酒。” 张宣又看向大钢牙:“我看过你的“永失我爱”,挺好的一部电影。” 哎哟,大钢牙顿时乐呵了,双手抱拳一副谦虚地样子道:“承蒙您看得过眼。” 张宣还一礼。 大钢牙笑容更开了,干瘪的脸上瞬间菊花烂漫,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果然啊,有名望有金钱就是不一样,一眼看过去都是“好人”。 老男人心里小嘚瑟,很是受用。 照顾一番光头和大钢牙的情绪后,张宣最后把目光投向张文:“你还挺神通广大。” 张文嘿一声。 张宣继续漫不经心说:“你还挺有决心。” 张文又嘿一声,笑。 算了,不为难你了,张宣问:“你出多少钱?” 听到有戏,张文眼睛贼亮,立马伸出4根手指。 张宣看着不做声。 张文咬咬牙,又伸出一根手指。 张宣还是没做声。 张文再咬咬牙,又又伸出一根手指。 张宣依然没做声。 张文脸色一垮:“经费紧张,请高抬贵手,我是真心倾慕您的风声。” 哈,不哥们了,换语气词“您”了? 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张宣说:“这就不是钱的问题。” 闻言,张文脸色刹那间布满笑容:“那是那是,要我说,您这是高风亮节。” 变脸比翻书还快,看得光头葛和大钢牙好生无语。 张宣提一个要求:“电影你可以拿去拍,但不要偏离小说太多。” 张文点头连连称是。 张宣也就随口一说,压根就不相信这货,也不指望这货能听自己的。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可以确认的,就是这货也是有自己想法的人,追求精益求精,至少不会有粗制滥造。 这就够了! 还能要求更多也没啥意思,毕竟隔行如隔山。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张文赶忙发出邀请:“马上就中午了,一起吃个饭。” 早上都还没过,就提吃中饭,真是胡咧咧。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点事要办。”张宣起身,示意一下张文嘴角,走了。 见状,陈燕跟上。 望着两人走远,张文右手揩揩嘴角,自我乐呵:“这大作家是不是在讲我睁着眼睛说瞎话,早餐都还残留在嘴上?” “呸,你是真不要脸呐。”大作家走了,光头葛终于不再绅士。 大钢牙tui一口口水到地上:“何止不要脸,简直不要脸。” 张文说:“哈,你们不懂,这位也是有意思的人,比京城老王有趣多了。” 光头葛悠悠地道:“那是人家不爱计较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你也不看看人家如今的身家地位。” 大钢牙觉得在理:“就是就是,你这y的纯属于捡了便宜。 电影只要你拍得认真点,凭借这位的名气和一大票读者,票房肯定杠杠的...” 这边三人在议论纷纷时,张宣问陈燕:“什么时候到的?” 陈燕说:“刚到不久。” 张宣看她一眼:“要不你去休息会?” 陈燕说:“不用。” 张宣想了想问:“你住宿的地方有了吗?” 陈燕说:“我看一楼有个房间要转租,我打算租下来。” 张宣停下步子,“哪个房间?” 陈燕回答:“一楼,左手第三间。” 张宣一下懂了,这不就是那对海龟曾租的房子么? 难道终于反应过来了,没脸在这里呆了? 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毕竟旁边几户老师早就不堪其扰,打算组团和海龟聊一聊了。 张宣点头:“尽快拿下吧。” 接着又嘱咐,“还有不要干预我的生活,尤其是学校。” 陈燕一滞,知道自己犯错了,当即应声:“我以后会更注意。”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上午去商城上班,开开会,到处看看。 中午会练习拳击,打磨身体。 下午回到中大租房写作,一般凌晨时分睡觉。 很好的节奏,很满意。 8月15日,老邓来了趟中大,商议一番,张宣按照事先承诺给他800万做启动资金。 8月16日,张宣同老邓、钱世立和许志海小小聚了一餐。 张宣问钱世立:“旅行社发展的怎么样了?” 钱世立早有准备,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摞资料递给他。 张宣接过来细细察看一番,还不错。 钱世立说:“公司缺一个财务。” 张宣了然,同李梅一样,这也是个明白人,在自己指派财务之前,主动把财权交给自己。 他没客气,想了想问:“要个什么样子的人?” 钱世立道:“目前摊子还不大。” 张宣秒懂:“等我消息。” 接着他问许志海:“听说你在香江开了一家珠宝店?” 许志海眼睛溜圆:“你怎么知道?” 张宣毫不留情地把老邓给卖了:“老邓昨天告诉我的。说你为了女人跟家里闹掰了,辞掉铁饭碗跑去了香江。” 许志海对老邓竖一根中指,鄙视一番道:“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了么,但凡家里指派的结婚对象符合我口味,我就不折腾了。” 老邓口吐芬芳:“你闭嘴吧你,人家就长相普通了点,可学识不错。” 许志海很是不岔:“什么叫长相普通了点,那是一点吗?就算关着灯我也下不去嘴啊!” 钱世立搭腔:“过分了老许,你要是拿去跟你的那个小明星比,自然是落差极大,但真的不差。” 张宣问许志海:“你这么捧她,小明星还没成大明星?” 许志海瘪瘪嘴:“我可不敢把她捧成大明星,香江这地方他妈的乱的很,那些有钱人换小三跟换灯泡似的,我现在还没有实力跟人家叫板。” 老邓一脸斯文败类:“哦哟,难得啊,还有你许志海怕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一更,后面还有三更,请大家把月票给三月啦。) 第493章,冰与火之歌(求订阅!) 许志海很光棍:“老邓你也别激我,都说过江龙斗不过地头蛇,何况我还不是过江龙。 再说了,我还年轻,以后那些大明星到底属于谁的,还没定数。” 老邓转向张宣,“听听,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四人从中午一直聊到天黑才散。 许志海有家不归,直接去了香江。 钱世立和老邓各自去了公司。 回到教师公寓,张宣又进书房写作。 只是在椅子上坐着酝酿情绪时,他突想起了陶歌的话。 下一部科幻作品什么时候出来? 现在国际上很多读者和出版社都在关心自己的下一部作品。 思绪到这,张宣瞬间心血来潮。 他在想下一部科幻作品是写“冰与火之歌”? 还是“三体”? “冰与火之歌”是一场无与伦比的奇幻盛宴。就算一般人没读过,也肯定听说过它的大名。 其自发布以来就在各个国家迭获大奖,销量高达8000万册以上。另外电视剧也是一个爆款。 而三体就不谈了,这是世界科幻小说里排名前五的存在。 甚至在张宣看来,是仅次于“发条女孩”的存在,在某一种程度上不分伯仲。 略一犹豫,他就有了决断。 如今路已经走到这一步,前面的经典“沙丘”、“基地”和“海利伯安”等等就不说了,已经被写了出来。 但“冰与火之歌”和“三体”这两本书肯定是绕不过的一道坎。 至于后面的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有足够的阅历、足够的见识,积累到一定的文笔后,肯定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走出一条金光璀璨的路,其他的不说,把后世几十年的高科技提前漏一点点,就可以吊打当今。 定好基调,张宣在心里给马丁说一句“阿弥陀佛,对不起”之后,就展开本子开始写。 “冰与火之歌”一共有7卷。 他计划先写出第一卷,这完全不会影响“人世间”的创作。 这次动笔,张宣来了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热情劲,一口气写到第二天早上10点才罢休。 末了数一数字数,他自己都吓了一跳,15000多字! 15000字! 嗐,我这是老贾附体了不成? 老贾一天一万多字,持续了一个多月。 难道自己也要创造这个神迹? 不过管他呢,心头有危机感的张宣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接下来几天,精力旺盛的张宣每天都保持着这种写字速度。 8月27日。 上午,张宣召集管理层在商城召开了一次会议。 先是听取各部门负责人的工作报告,然后他重点强调了服务行业的服务至上,要求上至管理层、下至员工进一步提升服务意识。 另外张宣还就食品安全和质量这块提了自己的看法,要求相关负责人引起更高的重视。 接下来俩个多小时,他确定了沪市和京城两套备用班子的预备人选。 从会议室走出来已经是中午了。 李梅叫住他,“沪市和京城的事情完毕后,我要去一趟俄罗斯,大概要4天左右才能回来。” 张宣无奈的看她一眼,一些劝慰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同意道:“行吧,去吧去吧,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瞧他一脸便秘的表情,李梅差点笑出了声,又有点感动。 下午,张宣带着30多人浩浩荡荡杀向机场,去沪市。 在机场登记时,男男女女清一色的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 带队的是李梅。 张宣为了不引起高度关注,为了多几年清闲时间,这次他和陈燕走在前面。 抵达沪市时,接机的大老板和虞秘书等领导班子一看到这么一大票人从机场出来,心里顿时有数了,心说稳了! 大老板等领导团体很高兴,但张宣却很郁闷。 你说你大老板亲率领导团来迎接就成,可为什么还要带着新闻媒体过来? 面对长枪短炮,张宣谨记陶歌的话:已经在世界文坛高调太久,需要在国内商业领域低调一段时间。 这就是所谓的一阴一阳谓之道。 他对李梅使个眼色,然后带着陈燕走侧面。 大老板踏步走过来,本来想第一时间跟张宣握手寒暄的。 但看到这位年轻老总从后边走了后,同虞秘书对视一眼,瞬间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大老板当即就对虞秘书说:“接下来的会议,你把媒体挡在外面。” 虞秘书点头称是。 机场,记者用镜头记录了银泰地产李梅等人和领导握手、谈笑风生的画面。 会议室,张宣主动伸手对大老板说:“领导,我一看到记者就紧张,所以就先来这一步候着了。” 大老板自己就是精通低调隐隐之道的人,非常理解,迎过去握住张宣的手说: “张总,就算有镜头也没关系,后期可以剪辑的。” 这大老板果然是个七窍玲珑之心的人啊,有些话一点就透。 大老板非常随和,面对张宣没有一点架子,“张总,咱们先开会,等会到酒店给你们接风洗尘,有什么需要做的事,你随时跟我和虞秘书说。” 张宣一脸笑,“领导太客气了,那就听领导安排,咱先开会。” 说是开会,其实是走一个流程。 银泰地产团队和沪市有关单位就之前达成的口头条件彻底以文件的形式落实。 白纸黑字之后,银泰地产就要开始下一步工作,动工建设商城。 还是实行以战养战的策略,整个工程预计4年,分三期,项目最迟到99年完工。 双方交涉的工作比较繁琐,会议足足开了3个多小时。 会后,大领导安排张宣从侧门走了,留下李梅带着团队和沪市领导接受媒体的公开采访。 新民晚报记者问李梅:“李总,据我所知,银泰地产先后考察了沪市和京城。 最后银泰地产为什么会选择把30多亿的大项目落户沪市?” 李梅说:“沪市的经济国内第一,消费市场成熟。同时领导的诚意给了我们很大的动力,所以我们就来了。” 记者又问:“李总,你对大项目同沪市结合有什么展望?” 李梅说:“沪市经济有着很大的发展潜力,复旦大学、交通大学等大学又是国内一流学府,我们这次落户这里不仅是被领导的诚意所打动,也是被这里的市场和人才所吸引。 我们和领导的目标是希望在沪市建立世界级的cbd产业集群,引领沪市经济走出划时代的一步。” 这时媒体把话题对向大老板:“领导,你对银泰地产的cbd项目有信心吗?” 领导信心十足地说:“我们努力引资,努力把银泰地产争过来。不仅是因为盈泰地产资金雄厚,更因为银泰地产有着领先全世界的cbd商业理念,它们经验丰富,在羊城已经取得巨大成功。 所以我们是非常有信心建设一个世界级的cbd商圈的。” 采访持续一个多小时,当张宣等的快要睡觉了时,大老板走过来说:“张总,走吧,餐厅都准备好了,尝尝我们沪市本地的风味菜。” “难得来一次沪市,这次还真的多尝尝。”张宣笑道。 吃过晚餐,又同沪市大老板聊了一阵才回到酒店客房。 刚洗完澡,李梅跟范芳丽就进来了。 张宣招呼两人坐。 三人就今天的会议做了一下总结。 然后张宣对范芳丽说:“咱们在商业地产这行当里摸爬滚打有一年多了,你也是公司元老,羊城为你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这边就靠你主持大局。” 范芳丽激动地保证道:“放心吧老板,有羊城的经验在,这边出不了问题。” 张宣笑着点头:“好,我期待你在这边干出一番漂亮的成绩。” 送走范芳丽,张宣又会见了裘博仁和陈敏夫妇。 张宣对夫妻俩讲:“老样子,沪市的地标建筑我还是要求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羊城那边已经在建设中,我希望你们能两边兼顾好。” 他的潜在意思很明白,大家都是熟人,当然优先合作。 但必须保证我们的利益和工期,你们要是顾不过来、或者能力有限,张宣会启动另外的方案,也即向全世界进行招标。 吃完饭,见完两拨人,张宣看看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晚上十点。 可想到“冰与火之歌”,他就干劲十足。 摊开笔墨,先是喝一杯咖啡提提神,接着酝酿情绪。 接下来又是一通熬夜,奋斗到第二天早上8点才停歇。 李梅敲门进来送早餐时,见他一脸疲倦的样子就忍不住问:“昨晚没睡?” “嗯。” “熬夜写作?” “嗯。” 见她关心,张宣笑着摇头:“刚停下笔。说来也怪,笔一放下我就觉得有些困了。 你要是再早来10分钟,保准还能见到一个精神奕奕的我。” 李梅把早餐放下,道:“本来上午还有个会议,既然这样你吃点东西睡吧,我跟范芳丽带人过去。” 张宣摆摆手,“不用,我人在沪市,不去就拂了大老板面子。 今天这场会议无论如何也要打起精神去,至于后面的,那我就能拖就拖。” 李梅想了想,也是这个理,“行吧,那你先忙,9点楼下汇合。” ps:求订阅!求月票! (冰与火之歌可能会有一点时间漏洞,但影响应该不大。 三月考虑到大纲的完整性,还是写了。因为不写这部科幻小说,本书可能180万字就得完结,写这部科幻小说可以支持时间跨度,支撑到300万字。) 第494章,同文慧买礼物(求订阅!) “好。” 张宣应声,洗澡刷牙一气呵成。 吃完东西,张宣带着团队去了行政大楼,开会。 中午跟大老板吃饭,。 下午又结伴一起去了浦东新区的世纪大道。 前生张宣来过这里,那时候这里是“沪市国金中心商城”的地盘。旁边就是著名的东方明珠。 而东方明珠才刚刚建成不久。 望着东方明珠,绕着地理位置极其优越的10万平土地走一圈,老男人心里此刻非常自豪。 在内心有一种无人诉说的成就感。 在张宣看来,就算自己的商业综合体中心最终一败涂地,这块地也足可以够老张家吃好几辈子的了。 而商城开在这种地方,会失败吗? 除非脑子秀逗了。 不,就算脑子秀逗了,商城失败的概率也极其小。 这个黄金地段,不敢绝对地说是沪市最好的地块,但也绝对是沪市最好的那一小撮之一。 张宣笑容满面地问范芳丽:“我选的这位置怎么样?” 范芳丽认真地道:“得天独厚。” 张宣又问她:“有压力吗?” 范芳丽脸色绯红:“有压力,但我相信自己,相信团队。” 张宣听了很满意,转身拍拍她肩膀说:“有压力是好事,要学会化压力为动力,我很看好你。” “是,张总。” “哎,我还是更希望大家叫我大作家。”见她压力山大,张宣半真半假说。 范芳丽只是跟着笑,不敢真随随便便这么喊。 要知道现在整个银泰地产有几百号人。但只有李梅、王丽和阳永健这三人敢在不严肃的场合称呼张宣为大作家。 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没人敢僭越。 “大作家”这称呼在大家眼里代表什么? 代表荣幸,代表亲近,代表信任,代表是年轻张总核心圈里的核心人物 最近在公司一直以“冷血、铁腕手段”示人的裘雅,面对这李梅、王丽和阳永健三人时也是屠刀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裘雅不傻,要是敢对这三人动刀,那张宣会怎么看她? 是不是把这三个亲密之人动了,下一步就要拿张宣这老板开刀了? 裘雅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自己的权利来源年轻张总,要是没把张总伺候好,下一秒就该她滚蛋。 都是聪明人,每一步行事都是心里权衡过的,做到步步有谱。 在浦东新区的世纪大道逗留一番,一天一夜没合眼的张宣有些困了,同李梅、范芳丽等人招呼一声后,也是回了hp区。 住宿的酒店就在南京路。 这一觉睡得舒服,从下午四点睡到晚上10点才醒。 醒来后吃了李梅准备好的晚餐,接着继续写作。 他娘的,老男人感觉最近有点魔怔了,但自己确实乐在其中。 这种酣畅淋漓的写作感觉,只有当初写“风声”时才有。久违了,虽然累,但很幸福。 第二天,沪市的天气变了,晴天变成了阴天,还刮起了风。 想到后天就要开学,张宣琢磨着该给双伶买个什么礼物? 手镯有了,戒指也送过了,这次送项链?还是送耳钉? 老实话,双伶自然圆润的气质非常适合佩戴耳钉,他很喜欢。 上辈子看了一辈子,亲了一辈子都还没腻。 那就耳钉? 有耳钉能增加床上的乐趣。 比如咬耳垂啊,嗯哼,还可以舔... 尤其是双伶偏着头,眼神迷离的样子,特别有味道。 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买耳钉。 走在路上,这般思绪着的张宣老感觉有人在侧面看他。 再试一试,感觉没错,就是有人在看他。 张宣偏头望过去,愣了愣,原来是文慧。 这都能碰到? 来两次沪市就碰到两次的? 要不要这么离谱? 文慧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同龄人。 不过张宣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而是放在一个劲跟文慧说着什么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中年男人留长卷发,像一个搞艺术的。 文慧虽然保持克制,表现得很有涵养,但熟悉她的张宣明白:这姑娘已经很不耐了。 两人对视一眼,见她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张宣也没走过去。 他隐晦地瞥一眼人群中的陈燕后,直接去了前面的珠宝店。 陈燕会意,以路人的身份不着痕迹地走到了文慧身边。 10来分钟后,陈燕回来了。 张宣一边低头看首饰,一边问:“怎么回事?” 陈燕说:“那个中年人好像是日本一家演艺公司的星探。” 张宣诧异:“星探,你确定?” 陈燕说:“确定。” 张宣诧异:“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日本的?” 陈燕说:“口音。” 张宣多看了眼她:“知道是哪家演艺公司吗?” 陈燕摇头。 张宣又问,“结果怎么样?” 陈燕说:“被拒绝了。” 闻言,张宣一点都不意外。 文慧这样的家庭,文慧的性格,怎么可能看得上娱乐圈? 只是他有点好奇,日本的演艺公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他也就好奇一下下,这事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还是买耳钉实在啊,后天晚上可以过个新潮的夜。 细细看了一路,就一款比较符合心意,但还是不太满意。 怎么说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可能是那些大牌还没有入驻沪市的原因,他就感觉这些款式很土。 又逛了小会,还是没有看上的,有点郁闷了。 “你在给双伶买耳钉?” 正当他把手里的耳钉退给营业员、准备回羊城自己的商城买时,旁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音如其人,质朴干净,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张宣抬头:“你也来买首饰?” 文慧爽利一笑:“对,打算给我妈买个镯子。” 张宣瞄一眼文慧旁边的一男一女,开口道:“那你买,我先走了。” 见他抬腿要走,文慧想了想说:“如果这里的耳钉你不满意,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看看。” 张宣眼睛一亮,侧头问:“哪里?” 文慧转身走在前头:“跟我来。” “成。”张宣跟上。 路上通过介绍,老男人这才知道旁边的一男一女是文慧的表姐表弟。是她小姑的一双儿女。 文慧带他去的地方是南京东路432号,老凤祥珠宝店。 她介绍说:“这里是整个沪市最有名的珠宝店,应该能买到你喜欢的。要是这里没有,还有一家“老庙黄金”也不错。” 盯着“老凤祥”三个字打量半晌,张宣瞬间记忆上涌,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个老品牌。 心里暗道,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它呢? 不愧是沪市最有名的珠宝品牌,张宣在里面逛一圈就挑中了5款耳钉。 而其中的一款幸福四叶草黄金耳钉和一款心形钻石耳钉,让他最满意。 不过价格都比较贵。 但在张宣眼里,这价格就如粤省人挥挥小手说的:毛毛雨啦~,洒洒水啦~ 张宣比对一番,问文慧:“你觉得哪个更好看?” 这时营业员笑着搭话:“先生,您女朋友气质好,黄金显富贵,钻石表爱情,这两对耳钉戴在她身上都应该特别好看。” 听到这话,旁边的表姐弟懵逼地对视一眼,脑子里一排问号。 张宣对营业员笑笑,看向文慧。 文慧接过黄金耳钉和钻石耳钉认真品鉴,然后对着镜子试戴一番,最后说:“确实都好看,我觉得双伶应该都会喜欢。” 张宣听懂了:“你的意思全买?” 文慧巧笑着说:“你又不差这点钱,买两对给双伶换着戴。” 张宣觉得在理,转头对服务说:“帮我包起来。” “先生您真有眼光。”营业员接过幸福四叶草黄金耳钉和心形钻石耳钉,欢天喜地忙活去了。 这时文慧问他:“你怎么在沪市?” 张宣开口:“在家闲得无聊,来这边散散心。” 想起上次在百货的不期而遇,文慧显然没信他的鬼话。 张宣问:“你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 文慧摇摇头,“记不得了。” 张宣:“” 这姑娘的报复心也忒强了点吧? 见他被自己呛到气结,文慧会心一笑,说:“我昨天晚上回来的。” 张宣好奇问:“之前那中年人是?” 文慧说:“一个日本的星探?” 张宣充分发挥表演天赋:“啊?星探?还日本的?” “嗯。” 文慧轻点头:“是日本一家叫星尘传播事务所的星探,我们在美国街头碰到的。” 张宣恍然大悟:“然后对方看你形象气质好,就追到中国来了?” 文慧笑而不语。 等待最是无聊,张宣顺嘴问:“你这是第几次拒绝人家?” 文慧说:“第5次。” 张宣赞叹:“锲而不舍,人家还挺有韧劲的。” 闻言,文慧麻麻利利笑了:“再有韧劲我也不会考虑。” 张宣悄摸竖个大拇指,“就冲你这话,等会我请你们吃晚餐。” 文慧拒绝了:“还是我请你吧,我还欠你一个人情。”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95章,企鹅出版社的最大认可和尊重 张宣面露遗憾:“哎,你这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沪市是我的地盘,咱两又这么熟悉,作为东道主这顿我请你吃吧。” 听着这话,文慧小嘴儿微嘟,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一笑:“都一样。” “先生,请这边付款。”营业员把两样东西打好包,极其礼貌地招呼他。 张宣点头,跟着对方去柜台结账。 买完耳钉,他没急着走,而是跟在文慧身后看了看镯子。 中间看到一款玉手镯时,张宣心中一动,觉得这款戴在自己老妈手上、或者艾青手上应该都挺好看。 有钱浑身是胆,这里的珠光宝气和漂亮女士们都镇不住他,张宣当即对营业员说: “拿这款我看看?” 就刚才他买两对耳钉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表现,这家店的所有营业员,包括店长在内,都知道这是一个不差钱的主。 所以人家表现的更热情了。 前生活了那么久,经常跟着双伶和米见逛珠宝店,他对玉镯子还是有一定见解的。 这款玉镯子一上手,张宣就喜欢上了这种水和颜色。 就是有点犯难,他不知阮秀琴同志和艾青同志的手腕尺寸。 只记得前生双伶买的时候,都是买同一个尺寸,因为两个妈的身高骨架都差不多。 没有犹豫,他直接掏出手机给杜双伶打电话。 “双伶,你在家吗?” 电话一通,张宣就问。 杜双伶轻轻回答:“在家,之前陪爷爷到外面走了走,才回来。” 张宣问:“爷爷身体还好吧?” 杜双伶说:“还好,你不用担心。” 随后她问:“你在哪,忙不忙?” 张宣告诉她:“我在珠宝店呢,刚看中一款玉镯子,觉得戴在咱们两个妈手上应该挺好看,就是不知道尺寸。” 听到“咱们两个妈”,杜双伶心头为爷爷担忧的那丝阴霾一扫而空。 她瞄一眼旁边把耳朵竖起来的艾青,问:“你要给咱妈买玉镯子?” 艾青耳朵又竖了几分。 张宣直接说:“对,你偷偷告诉下我尺寸。”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道:“和我差不多。” 张宣了然,自己给双伶买过钻石手链的,自然知道尺寸。 当即嘱咐:“先别跟她们说啊,我给她们一个惊喜。” 杜双伶又瞥一眼带笑离开的艾青,笑眯眯地配合:“好。” 挂完电话,张宣挑了两个玉镯子。雍容华贵的给艾青,清雅的给自己亲妈。 张宣收起手机,问营业员:“买两个打折吗?” 营业员礼貌表示:“请您稍等,我要请示一下店长。” 张宣说:“行。” 只见营业员过去跟店长商量商量,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先生,打完折两款共收您6万元。” 这折扣还不错,张宣不废话,直接付钱结账。 这个爽气的样子,附近好几个营业员的视线不自觉在他身上停了许久。 张宣走过去问文慧:“挑好了没?” “好了。”文慧拿起其中一款,也开始结账。 走出珠宝店,几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前方来了一辆奥迪,开车的是文瑜。 奥迪停在几人身边,下车的文瑜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张宣,礼貌笑笑就主动打招呼: “慧慧同学,你好。” “你好。”不知道为什么,张宣感觉这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虽然对方隐藏得很好。可老男人两世为人,瞒不住他。 简单寒暄一番,张宣对文慧说:“我还有点事,那先走了,学校见。” 文慧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再提请吃饭的事:“好,学校见。” 目送张宣离开,文瑜招呼三人上车:“回去吧,你大姑说饿了,等着你们回去开饭呢。” 回到家,文瑜寻个机会问女儿:“刚才你们是路上遇到的?” 女儿一时没反应过来,蒙蒙地瞧着她。 文瑜提醒:“慧慧男同学。” 女儿无语:“妈,你这个“男”再咬重一点咯。” 文瑜不以为意,紧着问:“先回答我的话。” 女儿实话实说:“路上偶遇到的。 文瑜没放弃,继续询问关于今天的事。 女儿很少见亲妈这样八卦,也是好奇,详细地说了来龙去脉就问: “妈,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人家,难道文慧和那男同学有一腿?” 文瑜好气又好笑地拍她一下:“说的什么话,怎么这么难听。” 女儿问:“那你为什么这么反常,这可不像你。” 文瑜饶有意味地道:“妈关心,是因为慧慧这同学不一般?” “不一般?” 女儿回忆回忆:“就长得好看些、气质也不错,哦,还有几个钱,其它的也没看出来哪里不一般呀?” 文瑜听笑了,揶揄:“林小姐,你的眼光可真高,人家要是男扮女装都比你漂亮,你信不信?” 林小姐眼珠子转转,找不到反驳的点,只得悻悻地抗议:“妈,这就要怪你的眼光不好了,找个相貌一般的丈夫,把我和弟弟的长相都拉低了。” 文瑜没理会这歪理,问:“我刚才是不是打扰到了你们?” 林小姐回:“还好,也没打扰吧。刚才文慧准备请她同学吃饭的,要不是你来了,我们就吃饭去了。” 闻言,文瑜觉得从女儿这里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懒得再搭话,直接去了前厅。 林小姐在原地歪头想了好久,才慢慢琢磨出味来。 今天大姨一家子都在,按理说文慧晚餐是要回来吃的,但如果不是自己亲妈去打扰,那晚餐就没回来吃了? 嗯? 嗯嗯嗯? 林小姐眼珠子一瞪,仿佛发现了大事件:文慧和这男同学关系不一般呀! 不然以这妹妹这天然冷的性子,别说主动带人家去买首饰了,吃饭更是没那可能。 .... 从沪市回来,张宣刚进家门就给陶歌打电话。 “找姐有什么事?” 这是那晚过后两人第一次通话。 此时陶歌声音优雅、字正腔圆,给张宣生出了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不错,正经了不少。 张宣说:“我新写了一本书,快完结了。” “真的?” “干嘛骗你?” 陶歌猜测:“让我猜一猜,科幻小说?” 张宣说是,随后把自己写“冰与火之歌”的系列故事简单讲了讲。 陶歌听懂了:“你是打算先发第一卷“权力的游戏”?” “对,先发第一卷,以后每半年发一卷。”张宣应声。 陶歌问:“大概什么时候写完?” 张宣说:“半个月之内。” 这不是他吹牛,这半个多月他为了抢时间,每天都像疯狗一样逼自己。 没有一天少于15000字的。 陶歌感受到了他的迫切,“你好像很急?” 张宣没说真话:“我急需用钱。” “好,姐现在就跟企鹅出版社沟通,等会给你打过来。” “嗯。” 一个小时后,电话响了。 张宣急问:“怎么样?” 陶歌高兴地告诉他:“听到你有新书,企鹅出版社很重视,他们会派出一个团队跟姐一起回国。” 张宣很惊讶:“一个团队,我没听错吧?” 陶歌笑道:“你没听错,就是一个团队。 这个团队由一个主编带队,其中有运营、翻译和摄影师,另外还有两个助理,总共9人。” 9人? 张宣头晕了,“还真是虎,在没有确认我新书质量的前提下,就敢玩这么大?” 陶歌在电话里非常自豪地讲:“你已经向全世界证明过非凡才华,这是企鹅出版社对你最大的认可和尊重。”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11000字。) 求大家支持啊 另外说下:2000粉丝值的群人满了,没加进去的进新群啦。 第496章,文慧还人情(求订阅) 张宣被陶歌说激动了,缓了缓,缓了缓才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陶歌说:“后天。” 张宣又问:“大概要呆多久?” 陶歌琢磨道:“这个不一定,肯定得等你写完。” 张宣明了:“成,我安排人给你们准备住宿。” 陶歌说好。 结束通话后,他给李梅打了个电话,把一切事情交给她后,手机关机。 现在时间紧迫,必须要争分夺秒的写。 从中午写到晚上,写得昏天暗地,写得肚子都不知道饿。 “咚咚咚...” 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嗯? 敲门声? 双伶后天才能到,怎么会有敲门声?张宣现在满脑子故事情节,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声儿不大,却很有节奏。 张宣想了想,起身从门后拿起钢管走了出去,反正状态被打断了,索性去看看。 “谁?”张宣问。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 “吱呀”一声,张宣把门打开,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的?” 文慧恬静地道:“中午就来了。” 接着她不好意思地问:“是不是打扰你了?” 张宣翻翻白眼,“你说呢?知道还问?” 文慧眼皮轻轻一掀:“我做了饭菜,你要一起吃点吗?” 张宣假装客气:“我吃了。” “哦。” 文慧哦一声,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不忘轻飘飘来一句:“我今天做了松鼠鳜鱼,做了梁溪脆鳝,做了红烧狮子头,还有大煮干丝。” 张宣:“......” 他娘的,这是赤果果地诱惑自己啊,谁他妈的受得了。 砰,门一关,利索利索跟上。 听到后面快速的脚步声,文慧浅笑着上了楼梯。 开门,关门。 文慧给他找出凉拖,放他脚边就问:“你平时都是这么紧张?” 张宣换上鞋,“你看到了?” “嗯。” 张宣回答:“可能是我刚才写作太投入了吧,神经还在紧绷状态,所以就顺手拿了钢管。” 文慧用歉意地眼神说:“不是有意的,只是看你一天没吃饭了,而我又欠你一个人情,所以就....” 张宣诚挚地说:“谢谢。” 文慧走向厨房,招呼:“来帮我端菜。” “好。” 张宣跟进去,先洗手,然后接过她递过来的红烧狮子头。 “这么有食欲的菜怎么才6个?”肚子看到酱红色的红烧狮子头就开始呱呱叫。 这,这也忒不争气了点,感觉脸面无光的老男人却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文慧显然听到了声音,扫一眼他的肚子:“就我们两个人吃,就只做了6个。” 张宣现在已经没空说话,右手情不自禁地拿起一个往嘴里塞。 见状,文慧抬头望望天花板,端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无若无的笑意,忍了。 临了问:“味道怎么样?” 张宣嘴里有食,含糊应声:“不错,香咸软糯可口,是我喜欢的味道。” 听到这话,文慧没做声,端着松鼠鳜鱼走了出去。 菜摆好,饭装好,她问:“今晚喝点酒?” 一桌这么好的菜,张宣本能地点头,但随即又摇头:“今天不成,呃...,最近都不成,我要赶时间写作。” 闻言,文慧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出来,给他一罐:“新书?” “嗯。”张宣嘴巴忙的很。 “还是科幻?”文慧安静地看着他吃第二个红烧狮子头。 “算科幻,也算魔法。” 文慧眼睛隐隐泛光,充满希冀地问:“我方便看吗?” 张宣几大口几大口吃完第二个红烧狮子头,伸筷子夹第三个:“你弄一桌子美味佳肴勾引我,我没法拒绝。” 说完这话,老男人就后悔了,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 文慧心平气定地凝视他三秒,随后给他盛一碗汤:“别只顾着吃,先喝些汤。” 大煮干丝的汤是乳白色的,味道很浓很鲜,张宣一口气就干掉了一大碗,放下碗问:“青竹什么时候过来?” 文慧回答:“大概明天中午到,到时候你自己上来跟我们两个吃饭吧,我就不去喊你了。” 张宣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不用来喊我,帮我留点饭菜就成,我饿了自会上来蹭的。” 文慧付之一笑,“随你。”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无拘无束地谈天说地。 张宣跟她分享了在英国的一些事情,文慧也以美国的所见所闻作为等价交换。 中途张宣问了一个很早就想问的问题:“你现在的钢琴水平是什么层次?” 迎着他的渴求目光,文慧想了想,说了一个赛事: “1992年第三届荷兰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我拿了第二名。” 听到这话,张宣嘴巴瞬间窝了起来,定定地盯着她,惊讶到无以复加。 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文慧总是练习李斯特和舒伯特的钢琴曲目了。为什么在学校表演的时候,大多数也是演凑李斯特的曲目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宣假装问:“这国际赛事含金量很高,应该有奖金的吧?” 文慧回答:“有。” 张宣问:“多少?” 文慧说:“第二名是12500英镑。” 12500英镑,换算成人民币刚好是15万。 92年的15万,老男人听得一脸唏嘘。 要是自己不重生,92年自己还在读高二,伙食以坛子菜、酸菜为主。 冬天只有三套没有补丁的换洗衣服,且比较陈旧,很是寒碜。 而在吃食上,大部时间都是杜双伶以各种借口补给他。 当然了,也没少白吃莉莉丝、米见和陈日升的。 可眼前这姑娘。92年人家年纪轻轻都靠比赛挣得15万了,他娘的,人和人之间真是没得可比性啊。 思绪在脑海里过眼云烟,他又问:“这个国际赛事我恰巧听人说过,他们说李斯特钢琴比赛的获奖者会被举办方安排参加荷兰以及全世界举行的环球系列音乐会演出,你没参加?” 文慧低头吃菜:“我拒绝了。” “啊?” 张宣整个人都不会了:“这么好的演出表演机会,是很多钢琴演奏者的逐梦平台,你为什么要拒绝?” 文慧爽利笑笑,说:“有两个原因吧。一个原因是我没拿第一名,自己不想参加。 第二个就是我爷爷怕我走大姑的老路,不许我放弃学业。” 张宣仿佛在听天方夜谭,忍不住竖起一个大拇指。 张宣试探着问:“我看你天天在练习钢琴,那你以后还参加吗?” 文慧表示:“参加。” 张宣怔了怔:“我听人说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好像是每3年一次吧,既然如此,今年你怎么没报名参加?” 文慧抬头看他:“这项赛事今年没有。举办方由于一些原因把比赛延后了,要明年去了。” 关于钢琴的事,张宣问最后一个问题:“除了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你还参加了其它的赛事吗?” 文慧端庄地“嗯”一声。 “有获奖没?” “有。” 张宣拿起可乐,跟她碰一个:“以饮料代酒,祝你明年旗开得胜,满载而归。” 文慧举杯:“谢谢。” 四目相对,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一口气干了半瓶可乐。 喝着饮料,吃着菜,聊着天,张宣本来还想问问关于“出埃及记”的钢琴曲目事情,但最后放弃了。 很明显,现在不是时候。 吃完饭,两人来到了二楼书房。 张宣把“冰与火之歌”的第一卷前面几十万字的内容放一边。然后摊开笔墨,低头忙活自己的去了。 文慧拿过手稿本,面色平静地端详一会扉页上的“冰与火之歌”后,开始翻页,带着浓厚的兴趣阅读起来。 就这样,张宣手握钢笔沙沙沙地在白纸上写,文慧悠然自得地看书,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谁也不打扰谁。 三个小时候后,眼睛有点累的文慧率先有了动静,只见她轻轻抬头,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正在写作的男人。 都说专注的人最有魅力。 更何况张宣有着各种成功光环加身,文慧静静地望着,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了很多片段。 有两人的第一次认识的场景,自己因感冒发烧躺在沙发上,他突然闯进来,眼神偷偷在自己身上肆虐。 有自己半夜起来找东西吃,跟他偶遇的尴尬时候。 有跟他同桌吃饭的场景。 有他夸赞自己做菜好吃的画面,也有他当着小十一的面说想睡自己的一幕。 不过最让文慧记忆深刻的是两件事。 一件事就是因为校庆晚会教他练歌,在那十多天的独处中,自己认识了一个特别的张宣。 另一件事就是跟他同台合作。尤其是后台他勾自己衣服的不堪情景,她到现在都无法忘怀。 这些往事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放过去的时候,文慧又想起了杜双伶对自己的防备。 思绪到这瞬间戛然而止,文慧收拢心思,收回目光,继续低头看书。 不同于“发条女孩”初读时的晦涩难懂,已经被张宣的奇特思维熏陶过的她,一触碰“冰与火之歌”就深深着了迷。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容易过,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凌晨3点。 此时的张宣手有点酸,口也有点渴了。 当他撂下笔起身时,不自禁笑了起来,这姑娘可以的啊,又看睡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 现在是夏天,老男人不打算叫醒她,走过去把空调温度稍微调高一点,准备去厨房找点东西吃,肚子饿了。 只是路过文慧的时候,张宣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白里透红的画面。 这都是曾经梦寐以求的画面啊。 纯净、质朴整个人看起来很舒服,气质越来越凝练了,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将来会便宜了谁? 入神般地瞅了小会儿,正当张宣的视线缓缓移到饱满处时,文慧忽然睁开了眼睛。 面面相觑,被抓了现行的张宣头皮麻了,文慧愣愣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静悄悄地看着彼此,视线相撞,陷入了沉默。 良久,张宣若无其事地说:“我饿了,刚才想叫醒你,但...” “嗯。”文慧应声。 张宣站直身子,“楼上还有剩菜,我们下点面条吃吧。” “嗯。”文慧又应一声。 闻言,张宣走了出去,还悄悄把门带上。 听到关门声,文慧低头看向了自己胸口,回忆起他刚才的眼神,心头升起一缕抹不开的情绪。 呆愣了半分钟,文慧起身把手稿整理好,整整齐齐放在书桌上,出了房间。 换鞋,关门,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三楼。 烧水5分钟,下面条4分钟,吃面条花了4分钟,老男人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说了第一句话:“我刚才在想,我中午该不该上来吃饭?” 文慧小口吸着面条,过了些许才回答:“不该。” “啊?” 张宣垂头丧气地表示:“那行吧,我中午睡觉,晚饭再上来。” 说着,他想起什么,问:“你既然这么喜欢弹钢琴,为什么还要做菜?不觉得矛盾吗?” 文慧说:“不矛盾,就像女人爱美,但还要生孩子一样。” “嗯,有道理,中午记得喊我吃饭。” “不喊。” “你还是这样不友好,那我自己上来吧。” 张宣走了。 文慧瞅了眼桌对面的空碗,又继续吃。 吃饱喝足,回到书房继续写,直到11点过再也熬不住了时,才跑去了卧室,往床上一扑,万事大吉。 邹青竹来了,张宣又吃上了久违的麻辣鲜香。 吃晚饭时,邹青竹巧言令色地问他:“被世界级大作家罗琳追爱,是一种什么感觉?” 张宣淡定地回答:“没感觉。” 邹青竹一脸不信:“那可是罗琳呀,亿万富翁。” 张宣伸个懒腰,“虽然是亿万富翁,但在我的众多追求者中,她长得是最差的,哎,真是要了老命。” 邹青竹掩口而笑:“哪有你这样说人家的,我觉得不丑啊。” 张宣说:“确实不丑,只是我现在习惯了海参燕窝,还让我回去吃红薯饭,吃不惯了。” 怕这姑娘没完没了,张宣决定主动出击:“你跟你男朋友牵手了没?” 邹青竹害羞地点点头。 张宣进一步问:“接吻是一种什么感觉?” 邹青竹羞意更甚几分,顿时不说话了。 哦哟,好,世界终于太平了。 等到张宣吃完离去,邹青竹对文慧说:“慧慧,我真羡慕双伶有个这样的男朋友。” 文慧问:“理由是什么?” 邹青竹说:“我看不到任何缺点呀。” 文慧顿了顿,巧笑道:“是人都有缺点,可能是你没发现吧。” 邹青竹下巴搁桌上:“我还真没发现他有缺点,爱干净、有才华、长得好、还勤奋上进。” 文慧靠着沙发玩笑道:“你这话可别让双伶听到了,容易误会。” 邹青竹挨着坐下:“不会,双伶很大度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4300字。马上还有4000字,还在改。) 第497章,牛逼成绩!丹尼尔的激动!(求订阅!) ... 邹青竹口中很大度的杜双伶此时正在邵市上火车。 第二天上午10点才到中大。 杜克栋和艾青对两个女儿宝贝得紧,每次都要护送,这次也不例外。 “爸、妈,喝茶。” 张宣昨晚没怎么睡,就今早睡了2个小时,此刻困得很。 杜克栋知道他下午要见外国友人,赶忙催他去睡觉。 张宣没推辞,而是找着机会把玉镯子送给了艾青: “妈,这是我在沪市逛街时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艾青笑容满面地接过盒子,打开,戴在手上,手腕转了转,顿时春风满面地夸赞道:“好看!” 好看就好,张宣心里也是跟着高兴。 艾青开心地说:“你先去睡觉吧,等会叫你起来吃中饭。” “好。” 卧室。 门一关,张宣一把抱过杜双伶,脑袋凑在她脸上、脖颈间贪婪地索取。 杜双伶温情脉脉地注视着他,很喜欢他这样。 半晌,张宣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从床头柜中掏出两个红色盒子。 杜双伶惊喜地问:“两个都是给我的?” “对,你打开看看。”张宣说。 “嗯。”杜双伶依言打开,下一秒柳眉轻扬,眉宇间充满了喜色。 张宣问:“好看不?” 杜双伶亲他一口,“亲爱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张宣揽着她的腰:“你喜欢哪一款?” “这两款都好看,都喜欢。” 说着,杜双伶拿出幸福四叶草黄金耳钉给他:“帮我戴上。” 这种事老男人前生没少干,熟门熟路戴上后,还赠送了一条龙服务。 感觉到耳垂处的湿润,杜双伶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麻麻痒痒的恍惚状态。 许久过后,笑逐颜开地抱着他问:“亲爱的,你不睡了吗?” 杜双伶霞飞双腮,破天荒地轻轻呢喃一声。 碍于外面客厅有人,两人搂搂抱抱一会儿,最终还是分开了。 张宣睡觉。 杜双伶出了卧室,进了厨房帮忙。 见她进来,邹青竹打趣:“双伶,你的脖子过敏了。” 闻言,正在洗菜的文慧下意识打量了一番杜双伶,眼神在她嘴唇和脖子里缓缓扫过后,停在了其胸口。 杜双伶吓了一跳,赶紧跑回了自己卧室。心想才被犁了一遍,就有印记了吗? 文慧看笑了:“你这样诈唬双伶,小心她以后报复你。” 邹青竹胁肩谄笑,快乐地嘴巴都合不拢了。 下午两点过。 陶歌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企鹅出版社9人。 李梅的办事效率很高,在中大外面酒店租了一层楼供这行人生活起居。 今天是开学日,当金发碧眼的一行人走进中大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当得知这行人的身份和来访目的时,更是掀起了一阵波澜。 中大老生还好,早就被这位年轻大作家臣服了。 可来中大报道的新生不一样啊,陪同的新生家长不一样啊。 一时间各个新生报道处、各个新生宿舍,都在流传着一则传说。 见面必问:“听说了没,我们的学长又要出新书了。” 见面必回:“听说了,真是了不起啊!” 中大校园这样,中大外面也是不遑多让。 羊城的媒体记者像是长了狗鼻子一般,闻风而动,不大功夫就来了30多人。 好在高校长给力,提前派人把这些长枪短炮都挡在了校外,告诉他们: “现在正是三月创作的关键时刻,谁也不见,也不许任何人打扰。” 饶是如此,当天羊城的各大晚报还是在头版头条刊登了一则新闻:世界级大作家:三月的征服之路。 新闻报道夸夸其谈,字里行间满是骄傲和民族自豪感。 甚至有个媒体,还用上了“西方来朝”的字眼。 外界沸沸扬扬,张宣没理会。 陶歌和企鹅出版社的众人也没理会。 倒是杜克栋和艾青内心激动不已,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声望! 这代表尊重! 两口子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这么心潮澎湃过。 就算当年买桑塔纳都没这种感受。 杜克栋这一刻想起了当初给艾青下泻药的光景。 心里很是得意,暗道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一步棋走对了。 现如今杜家人已经不是活在他们自己的名声里了,而是生活在了小女婿的璀璨光环下。 但杜家人很乐意。 尤其是在湘雅医院工作的杜静伶和伍瑞国体会最深。 因为张宣的缘故,两口子在医院里人缘好到爆炸不说。 以前同事之间的小龌龊也是自动远离了两人,领导也是格外关照两人。 每每这个时候,杜静伶都会快乐地发愁:“要是双伶跟张宣以后分开了,我们该怎么办?” 伍瑞国安慰道:“我看你这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张宣和双伶两人的感情你又不是没见过,不存在分手的可能。” 杜静伶低声开口:“我不是担忧双伶。我是担忧张宣太优秀了,会有女人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没想到伍瑞国沉思一阵就说:“其实这种担忧也没必要有。这个社会但凡优秀一点的男人,都会吸引到一部分女人。” 话题到这,两口子互相瞅了瞅,聪明地不再往下讨论。 只是杜静伶心里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双伶还没高考前曾告诉她,有女生追求张宣,让她产生了危机感。 书房。 企鹅出版主编丹尼尔现在急不可耐地让3个随行翻译开始译文前面十万字。 他要根据这十万字对这本书的质量进行等级评判。 从而决定该怎么措辞、该怎么向出版社提供建议,建议出版社该动用何种级别的资源渠道? 不愧是全球超级出版社巨头啊! 企鹅出版社的3个翻译很牛逼,他们从事小说翻译行业多年,其经验之丰富、其专业性都超乎了张宣的想象。完全不是京城的茉莉能比的。 每次翻译出现一点分歧时,只要张宣略微点出,人家马上就能找到张宣契合的词汇和表达方式,这让老男人很舒服,很省心。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更省时间。 3天后,丹尼尔兴奋地跟张宣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sanyue ,你是超级天才!你是全球之星!我以后是你最忠诚的读者!这书太棒了!” 尼玛!这老外肚子太大了,寒碜人。 张宣谦虚地回答:“谢谢你的夸赞,后面更精彩。” 丹尼尔重重地拍了他肩膀一下:“我很期待,我很期待!” 其实老外如此激动,完全是在张宣意料中的。 由于前面有“霍比特人”和“魔戒”两本史诗级作品在,已经在欧美成功开辟出了广大的受众读者。 奇幻于欧美就相当武侠于东方,都是流传在骨子里的基因。 所以“冰与火之歌”能一下子get到丹尼尔的嗨点,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当天下午,丹尼尔给企鹅出版社汇报了这边的情况:nice! 简简单单地一个nice表达了一切。 得到如此高的评价,英国企鹅出版这台大机器立马运作起来,开启了全球宣传。 下午。 陶歌推门走了进来。 张宣抬头猫她一眼,继续写。 陶歌优雅地坐在对面,“姐刚从酒店过来,晚上签出版合同。” 张宣说好。 陶歌继续道:“企鹅出版社希望跟你签长约。” 张宣笑问:“他们怕我后面跑路?” 陶歌解释:“本来是不存在这种担忧的,但他们对这本书的评价非常高。” 话到这,陶歌一脸古怪地盯着他:“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姐甚至有一种错觉,他们对这本书的喜爱程度还在“发条女孩”之上。” 张宣说:“我信。” 陶歌不可思议:“你信?你不是说这书很难在高度上、销量上超越“发条女孩”吗?” 张宣告诉她:““发条女孩”是纯科幻。“冰与火之歌”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奇幻,体裁有很大区别,丹尼尔态度不一样是能理解的。” 陶歌思索几秒,懂了。 然后她问:“那你同意签长约吗?” 张宣反问:“我还有得选么?” 陶歌认真地讲:“确实没得选,企鹅出版社的协议我看了,很有诚意,咱也不委屈。毕竟夫妻还是原配的好,能长久合作下去对大家都有好处。” 张宣认可这种说法,只有脑子傻缺了才放着这么牛逼的出版社不用。 这事谈完,陶歌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她说:“我跟罗琳谈过了,她愿意跟你合伙开工作室。” 张宣问:“有多愿意?你有没有哄骗人家?” 陶歌笑道:“姐在你心里是这种人?” 张宣说:“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哄骗是最后的手段,也是最低级的手段。” 陶歌点头:“放心吧,自古强扭的瓜不甜,我明白这个道理的。” 张宣问:“你们和华纳影业接触了没?” 陶歌说:“接触了,第一次见面双方不欢而散。” 张宣惊讶:“不欢而散?” 陶歌说:“我故意的。” 闻弦知雅意,张宣明悟:“为了更好的筹码?” 陶歌回答:“当然。” 张宣问:“下次什么时候会面?” 陶歌回答:“此事我和罗琳商议过了,先晾一晾再说。 现在哈利波特的影响力与日俱增,这事我们不急,越往后拖就对我们越有利。” 张宣觉得在理,问:“哈利波特第二部卖出多少册了?” 陶歌看着他不说话。 张宣晕了,“快说,别吊胃口。” 陶歌说:“叫姐。” “哈!”张宣哈一下:“说好跟我正经的呢?” 陶歌右手放桌子上,支棱着下巴:“要是不正经,我进门就亲你了。” 张宣斜一眼:“你又不是没亲过?” 陶歌说:“正是因为亲过,才没了遮羞布。” 张宣翻白眼:“多少?” 陶歌笑语晏晏:“8月份,哈利波特第一部卖出了1400多万册,第二部卖出了2300多万册。” 虽然早就知道哈利波特很厉害,冲出了宇宙的极限,但动不动上千万万册,几千万册,他还有是点懵。 忍不住问:“多少钱?” 陶歌说:“总共4644万英镑,换算成人民币是5.57亿。” 张宣先是顿了顿,然后重重出了口气:“按英镑算,我现在是不是也是亿万富翁了?” 陶歌说:“发条女孩从7月20到现在,44天一共卖出了1552万册,为你带来了6673.4万英镑。 姐恭喜你,就算你在西方,你也是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了。” 听到金钱的声音,张宣很愉悦,可随后又叹气道: “我现在已经欠银行20多亿。要是再算上京城那边,就接近40亿了。 而三个商业综合体的启动资金也要差不多40亿。 这...哎,他妈的我都这么有钱了,却还是个穷光蛋。” 陶歌笑道:“银行的钱你不用急,反正是无息贷款,过个十年八年再还也没事。 再说咯,能欠这么多钱是本事,也是大爷。有姐在,银行不会拿你怎么样,你怕什么?” 这是实话,有这个大腿在,他确实一点不怕。 晚上,张宣同企鹅出版社正式签了协议。 确认“冰与火之歌”七卷都会在企鹅出版社出版。 而企鹅出版也是投桃报李,提供了出版界最顶级的分成版税20%, 别小看这个20%,放眼全球也没有几位作家能做到这一步。 就算发条女孩也都只有18%, 想象一下,假如“冰与火之歌”七卷全球累积热卖一亿册,2%能造就多少钱? 5600万英镑! 这是一个大富翁的身家! 签字仪式弄完后,双方浓重地在一家西餐厅吃了一顿。 回到租房,躺床上的艾青还没回过神,侧身说:“感觉这一切都在做梦。” 杜克栋也一样,宴席回来后就心思起伏不定。 他靠着床头,一边吸烟一边感慨:“可惜旺成去得太早了,没能享受到儿子的福。” ps:求订阅!求月票! (都是按照大纲步步为营写的,不要催乎。) 第498章,完本(订阅!) 张宣向学校请了假,计划一心在书房埋头写作。 对于张宣的请假,管院书记和主任早有预料,毕竟外国友人那架势,一看就是有紧要事情。 再说了,如今的张宣相对于中大来说,想对于管院来说,就是一个宝贝疙瘩,含嘴里生怕化了,捧手里生怕摔了。 这些领导到外面去开会,去参加什么学术研究,吹牛时总会把张宣拖出来亮一亮,瞬间把人家弄得没脾气。 因为张宣来自管院,听说管院书记要高升了。 听说高校长去京城参加会议会议时,上面点名表扬了中大为国家培养了栋梁之材,为国争光。 而不仅中大受益,邵市一中曾经教过张宣语文的老师,听说有希望评得特级教师,领取国家特殊津贴。 新学期开学就是大三,专业课繁多。 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每天上午基本满课,一般不在教师公寓。 所以中餐的担子就落到了杜克栋和艾青两口子身上。 张宣吃着饭,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爸、妈,辛苦你们了。” 杜克栋乐呵呵地摆手,“谈不上辛苦,我们到这里有点事做,还会心安一些。” 张宣担心问:“会不会影响家里的生意?” 杜克栋说:“不打紧,现在是秋收,农药、化肥基本没什么大的生意,而种子也是散卖居多,店里请的人完全忙得过来。” 见这么说,张宣也没再客气,还忙几天,等自己把第一卷写完就好了。 接下来几天。 张宣忙着写作。 丹尼尔和南希等人忙着翻译,忙着同企鹅出版那边沟通,忙着运营。 而陶歌呢,反复在两边横跳,闲暇时,还会在书房陪着说说话。 至于杜克栋两口子,除了早中晚忙碌点,其他时间都在校园里散步,看花花草草。 9月8日。 凌晨3点过,“冰与火之歌”的第一卷终于迎来了尾声。 当放下笔时,辛苦一个月的张宣感觉全身一阵轻盈,瞬间松了一大口气。 听到动静,陪同的陶歌立马放下手里的稿子,抬头问:“写完了?” 张宣点头:“写完了。” 陶歌起身抱了抱他,“姐恭喜你。” 张宣反手也抱了抱她,松开说:“这阵子谢谢你。” “你要谢我的多着呢,谢不完。” 说着,陶歌挥挥小手,“去吧,累一月了,赶紧去睡觉吧。” 张宣诧异:“你不睡?” 陶歌解释:“我白天睡过头了,再呆会儿。” 张宣提醒:“明天要去京城。” 陶歌重新坐下:“知道,姐明天到飞机上睡。” “行吧,随你。”张宣说完就出了书房。 陶歌听着脚步声进了隔壁主卧后,也是低头继续阅读“冰与火之歌”。 她现在正读到关键地方,压根没睡意。 回到主卧,张宣先是轻手轻脚洗漱一番,然后才上床。 可就算如此,还是把杜双伶吵醒了。 杜双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亲爱的,你终于来陪我睡了。” 话到这,杜双伶身子动了动,整个人都缩到了他怀里。 张宣一把抱住她,问:“这么想我?” “嗯。”说着杜双伶身子轻轻扭了扭,亲他一口说:“我想。” 张宣眼睛大睁,右手伸到被子里一阵胡搅蛮缠,打趣说:“最近你好像需求旺盛。” “哪有嘛。”杜双伶眼角含春,趴到他身上道:“放暑假到现在你才给我5次。” 张宣眨巴眼:“老公忙。” 杜双伶跟着眨巴眼,“我知道你很忙。” 张宣:“.....” 不说话了,翻身而上,先把这位娘娘伺候好再说。 一个小时后... 张宣伸手摸着她光溜溜的背,不解地问:“还是老样子啊,也没感觉到你有多饥渴啊?” 杜双伶瓮声瓮气道:“你老婆我确实不饥渴,但习惯了战略准备,枪膛里要时时刻刻有子弹。” 张宣听笑了,直接捏一把:“这一套套的跟哪里学来的?” 杜双伶脸色红润,身体极其疲惫,眯着眼睛说:“书上看的?” 张宣又捏一把:“书上还说了什么?” 杜双伶揉揉被捏疼了的地方:“书上说这叫爱,良好的夫妻生活可以增进两人感情,可以防止你到外面偷吃。” 张宣板正她,“来,让我看看,看看你还学了什么?” “啊?让我休息会...” “已经休息十多分钟了。” “不够嘛,让我再休息会。” “....” “老公,我真的好困。” 张宣问:“休息多久?” 杜双伶羞红着脸道:“一个星期好不好?” “哈,我今晚还以为自己的春天到了呢,原来你就一瓷做的?” “呜...,我的命好苦啊...” 这语气,啧啧,这表情,啧啧... 张宣确信,自家媳妇这段日子肯定看琼瑶小说了。 ... 次日,张宣给阳华打电话:“表哥,我今天要去京城...好,那我妈就拜托你了...嗯...那京城汇合...” 放下电话,他问自家媳妇,“明天的颁奖仪式,你真的不跟我去?” 杜双伶跃跃欲试,问:“真的好吗?” 张宣帮她边了边头发,“就问你想不想?” 杜双伶把腿伸在他身上,“想。” 张宣手伸到被子里,一把捉住调皮的脚,“想就行,没必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你将来反正是要嫁给我的。” 杜双伶腿一颤,细声细气“嗯”了一声,然后没然后了... 吃过早饭,陈燕开车,带着张宣以及老杜一家三口去机场跟李梅等人汇合。 此次去京城,张宣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参加明天的茅盾文学奖颁奖典礼。 第二件事就是同京城领导会面,把cbd项目落实下来。 浩浩荡荡30多人,占了小半个飞机。 杜克栋和艾青显得很高兴,他们在羊城呆这么久,就是为了明天去京城见证张宣的荣耀时刻。 “头是不是很晕?”飞机上升阶段,杜双伶关心问。 “有一点点,但还好。”张宣如实回答。 杜双伶从包里掏出一瓶风油精,打开盖子,放他鼻子下闻闻,“感觉怎么样?” “嗯,这东西好。”张宣伸手接过,很是干脆地抹一点到人中处。 味凉而辣,整个人顿时舒服了很多。 飞机进入平流层后,眩晕感消失了大部分,他和杜克栋聊着聊着渐渐忘记了乘坐飞机这么一回事。 李梅玲珑八面,上飞机就和艾青交谈上了,两个人年纪相当,凑在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陶歌和昨晚说的一样,说睡觉就他娘的真在睡觉啊。 九月的京城,落叶见多,花香仍浓,时光清浅,岁月伴读。 一下飞机,张宣就同京城领导团队来了个握手、问候和介绍三连。 看到这么多人围绕着张宣,看到张宣被众心捧月一般,杜克栋和艾青对视一眼,很迷茫。 艾青悄悄问杜双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妈?” 事到如今,有些东西瞒也瞒不住了,杜双伶说:“银泰地产是他的。” 艾青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急急问:“银泰地产是张宣的?” 杜双伶轻轻说是。 艾青又紧着问:“那银泰商城也是张宣的?” 杜双伶嗯了一声。 艾青懵了,艾青傻了,艾青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望着跟一众人有说有笑的张宣,好半晌好半晌,艾青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 为什么去商场,别个都那么敬重她? 为什么李梅一上飞机就专门陪她聊天? 为什么这些领导要对张宣这么热情了? 想想这小女婿的挣钱能力,缓过神来后的艾青又觉得理所当然。 商城要不是张宣开的,一般人哪开的起? 艾青挽过杜双伶的手臂,低声说:“你呀你,现在就向着他了。” “我们不是怕你们吓着了嘛,这事不要跟妈说。”杜双伶嘱咐。 “哪个妈?”艾青调侃女儿。 杜双伶笑眯眯地片了眼:“秀琴阿姨。”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99章,顶级俱乐部,这才是人生(求订阅!) 同京城领导团聊了半晌,张宣以参加明天的颁奖典礼为由离开了。 走出机场,张宣问陶歌:“你好像认识大领导?” 陶歌说:“对方以前来过我们家,有过几面之缘。” 张宣懂了,识趣地不再深问。 接机的是李文东和温玉两口子,一人一辆车。 众人寒暄一番后,张宣跟杜克栋、艾青上了李文东的车。 陶歌、杜双伶和陈燕上了温玉的车。 李文东发动车子对张宣说:“好多次想请你吃饭,你都很忙,今天我就擅自做主了,去我那里坐坐。” “成,那就去你那里长长见识。” 张宣笑道:“其实要不是真忙,我早就想去你那里坐坐了,经常听陶姐夸赞,我这心啊痒得很。” 李文东侧看他一眼,微笑点头。 两人热热闹闹聊着聊着,见后座的杜克栋和艾青搭不上话时,张宣和李文东很有默契,时不时把话题往夫妻俩身上引导,一时间四人相谈甚欢。 私人会所这个概念源于17世纪,专为富人阶层服务,是为他们提供娱乐和社交的场所 每个私人会所中云集着各行业的富人,他们在这里挥金如土,一晚上甚至可以消费上千万元,这种地方也被人称为富人的第二个家。 不过在私人会所中,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在顶级的私人会所中,大致分为两类。 一类是低调奢华,比如沪市非常有名的风长2号就是低调奢华的典型。 另一类讲究富丽堂皇,身为京城顶级会所之一的安长俱乐部就是代表。 安长俱乐部所在的位置可以说是得天独厚,紧挨着天x门的黄金地段,早上步行500米就可以观看升国旗仪式。 安长俱乐部内部是仿金銮殿设计,紫颤木家具和摆件随处可见,灯光打在纯金质感的天花板上,让这个会所显得金碧辉煌。 张宣一行人跟着李文东夫妻进入会所大厅时,都被通体由金箔制成的屏风宝座所吸引住了。 陶歌这时主动介绍说:“这个屏风是由国家紫檀博物馆按照皇宫龙椅等比例制作的。” 会所内部大部分都由金色和大理石装饰,墙面软装为真皮材质。 走在充满质感的过道里,张宣明显感觉到了老杜家的变化,没了以前的随性,慢慢地多了几分庄重。 其实老男人有心调节调节气氛,可很无奈,自己也是久穷乍富之人,对着这些个调调虽然不虚,但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在陶歌和温玉知情知趣,主动跟杜克栋和艾青说话,才让这两口子彻底放松下来。 穿过普通的待客大厅,李文东和温玉带着一行5人进入了最豪华的包厢。 这种豪华包厢吃一顿,起步价是5万,有些菜品是单独定价,而一桌的酒水钱也是固定的,从十万到数十万的都有。 李文东长相严谨,他怕自己破坏气氛,全程都是由笑口常开的温玉接待。 当张宣看到菜单时,差点目瞪口呆。 啥? 一百多元的酒酿丸子,两百多元的开洋葱油拌面,四百多元的糖心莲藕.. 嗯哼,这还是最简单的菜品,俗称家常菜而已。 而往菜单后面看,像鲍鱼海参燕窝等名贵食材,就没有低于1000元的。 如果这些张宣还能接受,可看到那些独特料理,价格普遍标注8888到48888元不等时。 他服气了! 是真他娘的服气了,要是搁前生,这样个吃法,自己那身家也吃不起几次。 见杜克栋和艾青不做声,陶歌也不好意思代为出口,最后还是张宣大手一挥,贵的来几个,样式新鲜的来几个,根据老杜一家三口的爱好也来几个,后面的就交给陶歌了。 来了就不虚。 反正不论怎么花,这个钱还是花得起的。 陶歌和温玉凑头小小商量一阵,也加了3个大菜。 李文东起身拿了一瓶红酒。 一看,嚯!张宣头又要晕了,这是真的拉菲,82年的。 还两瓶! 给众人倒好酒,李文东很是客气,先是敬了杜克栋和艾青一杯。 随后对张宣说:“来,咱两喝一个,恭喜你得奖,也祝你新书大卖。” 张宣举杯碰一下,“你就知道了?” 李文东笑笑道:“现在报纸上都在报道你的新书。” 张宣跟着笑:“得,看来就我自己蒙在鼓里了。” 喝完一个。 温玉也开始敬酒,对张宣和杜双伶说:“嫂子祝你们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张宣说:“谢谢。” 杜双伶笑吟吟地跟着说:“谢谢嫂子。” 酒过三巡,这顿饭吃的热闹。 临了张宣带着杜双伶回敬了众人一圈。 喝酒、吃饭、聊天,三个小时就过去了。 饭后,众人一齐合了张影。 离开安长俱乐部时,太阳已然西斜,天快要黑了,众人去了陶歌家作为落脚点。 不过才进门,张宣就接到了陈燕的电话。 “喂,接到我妈和我哥嫂他们了吗?” 陈燕在电话里回答:“接到了,马上过来。” “哦,好。”聊几句,张宣挂了电话。 艾青关心问:“怎么现在才到京城?” 这时杜克栋插话说:“这已经算快了,从家里赶到长市不得5、6个小时,飞机也要几个小时,中间还要候机。” 张宣看向陶歌:“你还能吃吗?” 陶歌笑道:“你这是小看姐了,走,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说着,一行人把行李放下,简单洗漱一番,又去了饭店。 今夜陶歌家里非常热闹,直到晚上11点过,众人才休息。 不过睡不下,把阳华两口子安排在了酒店。 躺到床上,艾青推了杜克栋一下:“你觉得张宣对双伶怎么样?” 回忆起小女儿和张宣的点点滴滴,杜克栋如实说:“好,比我们对双伶都好。他俩的感情你不用担心。” 见丈夫这么讲,患得患失的艾青终于把心收了回去,只见她望着天花板说: “今天在安长俱乐部走一趟啊,我才明白为什么人人想升官发财,人人都想往高处走,原来是为了享受这些好东西。” 杜克栋瞧了瞧她,笑道:“我这辈子没少你衣穿,没少你吃喝,在小镇上日子过得不比谁差,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感慨过。” 艾青微微侧身,伸手摸着杜克栋的脸说:“不一样,安长俱乐部这样的地方有几个人花销得起?有几个人有资格进去? 我以前从不敢想一个平时吃过的菜要几千上万?一瓶酒可以抵很多农村家庭的好几年收入? 我只是感叹,没有张宣,我见识不到外面的天地。 不过话说回来,跟着你,这辈子我过得比大部分人幸福,过得比大部分人好,我已经非常知足了。” 杜克栋听了,也是点点头:“今天确实开了眼界。 我就应该带你到外面多走走、多看看,多多享受,大半辈子窝在前镇,现在想想,似乎有些坐井观天了。” 艾青轻拍他一下:“别这么说,这辈子能嫁给你,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我虽然震惊于真正的有钱人是怎么生活的,但我并不向往。 现在我们年纪也不算特别大,平时在镇上把日子过好、过舒坦些,时不时跟着张宣、双伶去外面见见世面,旅游一番,我觉得这样的人生最踏实最精彩。” 杜克栋捉着艾青的手说:“你这番话,让我想起了20年前,让我体会到了20年前的浪漫,谢谢你替我生了两个好女儿。” 艾青定定地道:“我也是。” 杜克栋今天心情特别好,说:“我给你唱首歌。” 艾青仿佛知道他要唱什么歌,一脸期待。 杜克栋小声唱: 茅草的屋顶黄黄的泥土 弯弯的小河从屋后流过 啊那是我知青知青的小屋 ... 先是杜克栋低声唱,后面艾青也跟着唱,老夫老妻牵着手似乎回到了过去的光阴。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00章,茅盾文学奖颁奖典礼 隔壁。 张宣抱着杜双伶问:“今天累不累?” 杜双伶把头贴在他胸口:“不累,有你在,哪里会累嘛。” 想起安长俱乐部的所见所闻,杜双伶抬头问:“亲爱的,你说经常去安长俱乐部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张宣说:“成功的人。” 杜双伶问:“你向往吗?” 张宣摇摇头,亲她一口说:“可能是我的根底是从泥巴里长出来的缘故吧,我并不是特别适应这种地方,吃一两顿还好,多了也就乏味了,我更喜欢青山黛水的人间烟火味。” 杜双伶满意极了这话,紧紧抱着他说:“我也是。” 张宣说:“所以说咱们是夫妻。” “嗯,今生我把自己交给你,不论你贫穷富贵,不论你顺风逆风,我都陪着你,不离不弃...” 这是杜双伶的誓言,也是她的承诺。 前生她就讲过这话,也是这么做的,今生依旧。 老男人听得很是感动,花里胡哨的情话是个人都会说,可能把海誓山盟言行合一的双伶算一个,米见是另外一个。 不,米见从不会说露骨的情话,就算情到浓时也不会,她更喜欢默默陪伴。 张宣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缘分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如果它来了挡也挡不住,我一直觉得上天待我不薄,今生让我遇到你。你知道吗,纵使外面有万家烟火,但只有你和、你待在我身边时,才觉得人生不虚此行,才不会觉得寂寞,才觉得人生有意义。” 杜双伶神采奕奕地问:“亲爱的,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夫妻?” 张宣说:“肯定是。” 杜双伶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那我下辈子也要做你妻子。” 张宣说好。 两人悄悄地说着情话,窸窸窣窣.. 某一刻,传来一个声音。 “别抓着我的手,让我...” “不要,这是陶姐家,不方便。” “我知道的,我有分寸的。” “也不要,今晚你就好好陪我说说话。” ... 次日,京城蓝天白云笼罩,太阳依旧高挂。 张宣一行人与人民文学的洪总编等人汇合后,齐齐往人x大会堂赶去。 路上,张宣低声问陶歌:“同组委会沟通好了的吧?” 陶歌说:“放心吧,姐已经同这边沟通好了的,观众席足够大。” “那就好,谢谢你。”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庄严的地方,张宣不想让老家来的人失望,所以特意多问了一句。 过安检,众人顺利进入到了大会堂。 张宣来的不算早,走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 而且出乎意外的是,观众席上的人比想象中的要多很多。 甚至能看到往届茅盾文学奖得主周克芹、姚雪垠、莫应丰、古华、李淮、刘心武、凌力等人的身影。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陶歌解释道:“这些人有的是被邀请来观礼的,上一届的获奖者是来为你们颁奖的。” 原来是这样,张宣心下了然。 只是可惜了,自己最喜欢的茅盾文学奖得主路遥先生不在,实属遗憾。 不然非得拉上这位路先生喝一杯不可。 他的座位被安排在观众席前排的中央位置,同这一届茅盾文学奖得主在一起。 当张宣看过去的时候,其他三位获奖者如“战争和人”的作者王火、“白门柳”的作者刘斯奋、“骚动之秋”的作者刘玉民也齐齐望向了他。 要说现在这个大会堂里,国内谁的名气最大、谁最受尊重? 那无疑是巴银老先生。 但要论国际知名度、论书籍的畅销程度、论谁的影响力最大? 那肯定是年轻的世界级知名作家,张宣同志。 殊不知张宣身影进入大会堂的刹那,很多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 就算不认识他的,在交头接耳聊天的,也纷纷感受到了异样,然后稍微一打听... 哦,原来是他啊! 于是,视线piapia地精准投放了过来。 张宣微笑着同王火、刘斯奋、刘玉民打过招呼后,也是安然坐下。 真的是安然坐下。 不论前面、后面的目光,还是左边、右边的好奇,他都不动如山,淡然地很。 观众席上,艾青也慢慢察觉到了这一举动,小声对旁边的阮秀琴说:“秀琴,你生了个好儿子。”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冤家”在口头上服软,内心极其受用的阮秀琴温温笑着颔首,然后说: “你也不差,静伶和双伶都是那么出挑。尤其是双伶,我喜欢的很。” 两人在口头上小小的交锋一下,对视一眼,各自满意。 上午9点,时间一到,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大会堂瞬间陷入了死寂。 落针可闻。 大会主持人一番声情并茂地开场白过后,只见一头白发的巴银老先生走向前台,站在话筒前说: “此时此刻,我们所站立的地方--中国人x大会堂,将要同我们一起见证第四届茅盾文学奖的颁奖。 对于我们这些以文学艺术为志业的人而言,人x大会堂是富有灵韵的空间:源远流长的历史不断生长着丰富的意义,庄严地托出那些辉煌时代,向我们讲述过去的人和时代的故事,并且召唤我们接续那伟大的故事。人x大会堂向我们生动诠释着什么叫永恒...” 啪啪啪!... 大家鼓掌。 “......” 冗长的形式过后,巴银老先生继续说: “今晚获奖的四部作品,“战争和人”、“白门柳”、“骚动之秋”和“潜伏”,从不同角度体现着欣欣向荣的新时代中国文学的卓越成就。 在此,请允许我代表中国作家协会,向王火、刘斯奋、刘玉民、张宣四位获得第四届茅盾文学奖的作家,表示崇高的敬意和热烈的祝贺! 向所有辛勤创作、勇于探索的作家们,向本届茅盾文学奖的评委,向为文学事业辛勤工作的编辑们、评论家们,表示崇高的敬意和深切的感谢!” 啪啪啪... 掌声又是一片。 接下来就是颁奖。 按照流程,首先给王火颁奖,评委陈本代表评委会宣读获奖词。 看到这人上台,张宣情不自禁想起了陶歌事后对他说的话:“茅盾文学奖组委会,对你反对力度最大就是以陈本为首的9人。” 陶歌的话历历在目,但张宣心潮只是波动了一下下,就归于平静。 说句不客套的话,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 如果还特意去为这样的人郁闷,那真是人间不值得。 陈本说:““战争和人”闪耀着英雄之美、精神之美、情感之美和人性之美。 王火以超拔的浪漫主义激情,在雄奇壮阔的革命战争背景下,深情讴歌山川大地上生命的高贵、勇毅、纯真与飞扬,对人与战争、人与自然、人的超越与升华等文学的基本主题展开了新的诠释。金戈铁马与诗书礼乐交相辉映,举重若轻而气势恢弘。” 颁奖词宣读完毕后,就是上一届得主刘心武给王火颁奖。 随后是王火发表获奖感言。 王火的颁奖流程结束后,挨着的是刘斯奋,第三个是刘玉民.. 这个排序是根据当时茅盾文学奖组委会最后一轮投票得奖顺序决定的。 “潜伏”是最有争议的一个,也是第四部确认获奖的作品,所以在这次颁奖典礼上,理所当然放到最后。 给张宣宣读获奖词的是刘黑羽。 刘黑羽说:“三月的写作对于当代中国文坛来说,无疑具有独特性。“潜伏”讲述了具有特殊禀赋的人的命运遭际,书写了个人身处在封闭的黑暗空间里的神奇表现。 破译密码的故事传奇曲折,充满悬念和神秘感,与此同时,人的心灵世界亦得到丰富细致地展现。 三月的小说有着奇异的想象力,构思独特精巧,诡异多变。他的文字有力而简洁,仿若一种被痛楚浸满的文字,可以引向不可知的深谷,引向无限宽广的世界。 他的书写,能独享一种秘密,一种幸福,一种意外之喜。” 获奖词宣读完毕,张宣在万千目光中,起身,袅袅走向前台。 首先他向巴银老先生表达尊敬之意。 随后热情地拥抱了下刘黑羽,虽然两人什么都没说,但在场的明白人可不少。 如果没有刘黑羽的据理力争,也许“潜伏”走不到最后一轮。 与台上的众人客客气气地打完招呼,张宣走向了最前方的发言台。 只见张宣静默地同现场观众席对视三秒,然后开口: “要谢谢天空,谢谢远在星辰之外的运气。我不准备装深沉,我要说真话。 “潜伏”能被茅盾文学奖加冕,让我感到很意外。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重要的,我难以把它当作一件日常事,从容坦然自如地应对。 另一个方面,是因为好作品太多,远远不止这四部。这注定了谁得和不得具有很大的偶然性。 正如“潜伏”中的破译家黄依依最后破掉紫金一号密码一样,凭的不是公式,不是必然,而是一念之间,是冥冥中的一种混沌。 我想,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运气。 然后要感谢曾为我们祖国做出重大贡献的那些革命志士。他们是人中精灵,他们的智慧可以炼成金,他们罕见迷人的才华和胆识本来可以让他们成为名利场上的宠儿。 但由于从事了特殊的职业,他们一直生活在世俗的阳光无法照射到的角落,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情感,他们的命运,是我们永远的秘密。 事实证明,他们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祖国正走向繁荣,祖国正重新走向伟大。 然而,他们却看不到这一切,成了永久的想念,这是一种遗憾。 时代在转眼间变得喧嚣,越是喧嚣,他们在我心间的形象越是变得鲜明而亮丽。 我知道,时代变了,但我相信他们的精神没有变,他们的精神在延续。就这样,我以魔术的方式再现了他们,这也是我们惟一能了解他们的方式——因为他们的真实,是不能书写的。 此时此刻,我非常非常想念他们。这是一个消解英雄和崇高的年代,同时我们又无比需要他们。 我甚至想,这个奖不是颁给我的,而是给他们的:这些在喧嚣中依然像磐石一样坚定、安宁的人。 最后感谢我的母亲,感谢组委会,感谢人民文学,感谢洪总编和陶歌,谢谢!”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已更8800字。) 老群已满,建了新群 第501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求订阅!) 张宣的发奖感言铿锵有力,赢得了大会堂的全体掌声。 给张宣颁奖的是上届茅盾文学奖得主凌力。 只见凌力把奖杯郑重地交给张宣,说:“恭喜你,三月。” 张宣双手虔诚地接过奖杯:“谢谢。” 至此,颁奖流程正式结束,接下来是拍照。 先是组委会召集所有前台人一起拍照。 巴银老先生理所当然居c位。 然后就是组委会安排的摄影师同在场的新闻媒体给今天四位茅盾文学奖得主拍照。 其他人都很有眼力见,远远地离开了前台中央。 把最好的位置、最闪耀的位置留给四人。 四人面面相觑一会,张宣作为最年轻的后辈,主动站在最边上。 他这一动,位置就好排了。 理由很简单,论名气、论影响力、论身份地位,张宣虽然年轻,但有后来居上之势。 其它的先不说,光新闻联播就报道了2次,一次是当初获茅盾文学奖时,一次是“发条女孩”首日成绩引发全球轰动时。 新闻联播如此破格报道,其它的权威媒体机构如xxxx、xxxxx、新、xxxx等,翻翻过往,哪家媒体不是狂热报道这位年轻人? 这位世界级知名作家,可是被权威媒体冠以“为国争光”的牛逼人物,是以其他三人不敢乱站位。 所以张宣一动,其他三人隐隐都松了一口气。 四人一番推辞,最后年纪最大的王火站c位,然后其他三人依次排开。 微笑面对镜头,迎接暴风雪一般的“咔咔咔....” 这张照片足够尊贵,足够有分量,今晚不仅要上新闻联播,明天更是会成为全国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拍照完毕,剩下的是媒体采访环节。 面对在场众多媒体,四人依次而坐。 记者任烨获得了第一问的资格。 只见任烨目光在四人身上缓缓扫过,最后对准张宣问:“三月你好,恭喜你获得茅盾文学奖,你是另类题材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有很多人说你不会写传统文学,不会写农村文学,对此,你对农村文学有什么看法?” 嗯? 嗯嗯嗯? 听到这个问题,现场瞬间失声,大家齐齐望向了这位年轻大作家,都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虽然这问题很常规,但也不可谓不尖锐。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一个不好就会得罪所有文坛大佬。 包括旁边的巴银老先生。 张宣多看一眼任烨,内心给对方记个小本本,表面心平气定地回答:“在座的都知道,我是农村人,从小扎根于乡土,虽然我不敢说最,但我对这个问题绝对具有发言权。 客观地讲,农村题材天生具有文学性。 在一个村子里,你说的是非常鲜活、经过了岁月沉淀的方言,而如果你在京城这样一个全国化、全球化的大城市,你就只能说普通话,单就语言而言,农村题材天生就具备优势,其他的城市题材、战争题材等,还需要时间。” 他又不是傻子,这种场合怎么可能干得罪人的事情? 张宣先是表明身份,说自己是农村人,意思是我和大家是一体的,你要是还敢对我吹毛求疵,那就是得罪了亿万同胞。 让那些心有不服的人哑巴吃黄连。 其次,他也不否认农村题材,毕竟自己正在写的人世间就有大量乡土元素,自己不会打自己的脸。 避重就轻,打得一手好太极,这是在场所有人对这位世界级知名大作家的心里评价。 在场的记者都来自大媒体,每个人代表的报社和电视台都颇具分量。 一番狂轰乱炸之后... 记者钱多多问巴银老先生:“今天在场的作家中,三月年纪最小,但成就斐然,我想问问他在您心目中是何印象?” 面对这个问题,巴银老先生不吝赞美之词。 只见巴银端坐好身子说:“张宣是我国在国际上知名度最盛、最活跃的作家,他的科幻魔法小说掀起了一阵抢购风暴,风靡全球,他的成就有目共睹,不可磨灭,不可忽视,为我们炎黄子孙挣得了莫大荣耀。 而关于茅盾文学奖,张宣入选是一个标志,代表着对有中国气派的、引人入胜的叙事风格的肯定,张宣的成功在于,他抓住了写作的核心问题。” 对此盛赞,张宣十分谦逊:“能够入选茅盾文学奖我很意外,最大感触是幸运。这两年的文学作品种类越来越丰富,和茅盾文学奖的风格相对有差距,这个距离迟早是会打开的,但没想到是由我来打开。我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有记者问张宣:“现在文学好象越来越不吃香了,你对我们文学青年有什么建议吗?” 张宣悠然自得地回答:“文学恒永久,不存在不吃香,多读书,书读多了自然会告诉你答案。” 这场采访持续一个小时,快到尾声时,一名记者提问作家们打算怎么花这5万元奖金? 结果被主持人以“这个问题不太重要,请换个更重要的问题”挡了回去。 这位同行明显很执拗,执著地堵住王火继续问这个问题。 王火茫然地回答:“怎么花?5万元又不算多呀。” 听到这任性的回答,众人很佩服,在场的估计也就这位70多岁的老人敢这样不避讳了。 颁奖典礼尾声时,张宣盛情邀请巴金老先生、刘黑羽和王火等人去安长俱乐部聚餐。 面对这位在世界上影响力与日俱增的大作家,众人欣然接受。 望着一众人有说有笑离场时,角落里的陈本等一小撮人脸色瞬间拉下来了。 张宣虽然没有刻意针对自己,没有明着打击报复自己,可评委会和10多位茅盾文学奖得主都受到了邀请,却单独没喊自己等人,这种无视的态度让他非常难堪。 如果仅仅是这样,陈本还能接受。毕竟自己以前无缘无故百般刁难过人家,人家不邀请自己是人之常情。 但是!但是! 但是最让陈本难受的是:评委会和10多位茅盾文学奖得主竟然都接受了张宣的邀请,这一下就很打脸! 相当于一众人齐齐给了自己一巴掌! 相当于把自己等人给孤立了! 这要传出去,那是非常掉价、非常掉面子的事情。 在场的众人谁也不是傻子,明知道张宣有意为之,可还接受邀请,这代表什么? 代表自己在人家眼里就是一根草,人家根本不在乎他陈本的感受和自尊,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圈里子混? 陈本和其他8人面面相觑,脸黑黑的都没做声。 凝滞的空气中,有个络腮胡子脾气特别大,怒骂道:“呸,一群软骨头,文人的脸都丢尽了。” 闻言,包括陈本在内的8人齐齐看向了络腮胡子。 却没人接话。 这一听就是酸话,要是张宣邀请他,估计比谁都会答应得快。 大家心里很明白,文人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也有七情六欲。面对张宣这样的人物,有几个可以做到不吸人间烟火? 有几个人拒绝得了? 毕竟人家才是大多数,自己几个人算什么? 要作品没作品,要声望没声望,如此下去,下一届估计连茅盾文学奖的评委都混不到了。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这是陈本在心里一闪而逝的念头。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年仅21岁的后生,可以取得这样的成就。 “我们去找个地方喝一杯吧?”有人受不了这气氛,提建议。 “走,去喝一杯。”心灰意冷的陈本强打精神,熄灭了想要回家的想法,只得硬着头皮把场子撑下去。 陈本很明白,今天过后,自己的老脸算是丢光了。 可他又没丁点办法,面对如此阳谋,对方势大到让他还手的勇气没都没有。 ps:求订阅!求月票! (听说今天抽奖,吓得三月从医院赶回来连忙码一章,希望大家发财。) 另外:三月都是按照大纲写的,米见的事情自有安排,别那么心急。 第502章,突如其来。 安长俱乐部待了一下午,虽然花费颇多,但结交了许多人脉,非常值。 同时又打脸了陈本等人,总算出了口恶气,更特么觉得值。 回到陶歌家里时,众人纷纷卸下伪装,把心底的好奇发挥得淋漓尽致,围绕茅盾文学奖的奖杯瞧了好一阵。 “老妈,这奖金给您。”张宣当众把5万块钱交给阮秀琴。 “诶,好。”阮秀琴现在不缺钱花,但儿子的这份心意让她很幸福。 陶歌找出相机,给大家拍照。 先是来了张集体照,张宣捧着奖杯,大家围在身边。 接着给阮秀琴、张宣和老杜家一家三口来个合照。 合照拍完,来单人照。 陶歌指挥:“你们两再亲密一点。” 张宣无语,都这样亲密了,大庭广众之下还要怎么亲密? 倒是杜双伶看得开,笑意盈盈地挽着张宣胳膊,半依着他。 “对,就是这种感觉。”陶歌拍完,就把相机交给艾青:“我跟他们俩合个影。” 前后花了20多分钟,就在大家一起商量明天去哪里游玩的时候,杜克栋的电话响了。 一接听,杜克栋瞬间变色,“什么...有没有事好...好,我马上赶回来...” 等到电话打完,艾青迫不及待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杜克栋深呼吸口气,“老爷子第二次中风了。” “啊?爷爷严不严重?”刚才还欢心笑语的杜双伶,此刻已经热泪盈眶。 见小女儿这样,杜克栋反过来安慰道:“不用担心,你姐姐已经在安排车子送湘雅医院去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场面,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情一下没了气氛。 杜克栋起身往外走:“我去买机票。” 陶歌拦下他:“叔叔我来吧,我有同学在机场,我现在问问。” 说着,陶歌直接打电话,“元子,是我,去长市的机票还有没有?” “有,你要今天的还是明天的?要几点的?”对方问。 陶歌看向杜克栋。 杜克栋说:“越早越好。” 陶歌抬起手腕瞄一眼:“晚上7点的有没有?” “要几张?”对面问。 陶歌再次看向杜克栋。 杜双伶抢先说:“我要回去。” 张宣说:“我也...” 他的话还没说完,杜双伶就急急忙忙打断道:“你不是还要同京城领导开会嘛,还要陪哥嫂去天津,你就不要跟着回去了。” 闻言,杜克栋和艾青也纷纷表示大事要紧,毕竟老爷子只是二次中风,还没严重到谈生死的时候。 知子莫若母,阮秀琴这时拍拍他手臂说:“妈今晚跟克栋他们一起走,你先在这边忙,忙完了再过来也不迟。” 张宣想了想,也没再坚持。明天确实要同京城领导见面,这面子不好拂了人家。 见状,陶歌对着电话说:“要4张机票,我等会过来,你把票准备好。” “好。” 挂断电话,陶歌当先走了出去,去开车。 张宣把奖杯交给杜双伶:“拿回去给爷爷看看,我答应过他老人家的。” “嗯,爷爷应该会很高兴。”接过奖杯,杜双伶深情地抱了抱他,也是上了车。 由于奔驰座位有限,张宣和阳华两口子只是送到路边,没跟着去机场。 目送奔驰离去,同老杜家在一个小镇生活的阳华感慨道: “第二次中风,哎,这是个要好好修养的病。” 张宣明白这表哥的潜在意思,老镇长日子可能不多了。 其实他也有这种感觉。 或者说,不只是他,老杜家自己也心知肚明,不然不会把寿衣、寿帽、寿料都提前准备好。 好在这次是杜静伶在家里照看,能在第一时间最大力度对老镇长采取救治措施。 走进屋里,张宣对俩人说:“哥嫂,你们同佳佳联系了没?” 阳华两口子对视一眼,齐齐摇头:“没有,提前联系了就看不到真相。” “也是。” 张宣觉得在理,于是说:“明天上午我要去见见京城领导,下午我们去天津。” “好,你先忙,我们都来这里了,不急在这一时。”阳华连忙摆摆手表示。 晚上8点过,正在写作的老男人接到了电话。 是莉莉丝打来的。 才接通,里面就传出了一个很大的声音:“哈喽,老公,恭喜你获得茅盾文学奖!” 嗐,这声音也忒大了点! 张宣瞄一眼客厅方向,小声问:“你妈给你告诉你的?” 莉莉丝说:“对啊,我妈说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新闻了。” 张宣点头,问:“你最近忙不忙?” 莉莉丝回答:“不忙,我正在看录像带呢。” 张宣顺嘴问:“什么录像带?” 莉莉丝满脸含春:“能学技术的录像带。” “啊?”张宣人都傻了:“大白天的你看这个?” 莉莉丝一娉一笑地说:“逗你呢,那东西有什么看的,自从上次和你在一起过后,我感觉录像带里已经学不到东西了,技术还没你厉害。” 张宣一脸得意:“厉害吧!” “嗯嗯嗯,厉害,我现在都又想了。”莉莉丝妩媚道。 张宣乐呵呵地说:“忍着点,下次喂饱你。” 莉莉丝撒娇:“我肚量很大,你得多喂几次。” 张宣狠狠地说:“多喂,一定要多喂,喂到你厌食为止。” 莉莉丝瞥一眼回来的室友,兴高采烈地换个换题:“我在英国卫报上看到你的新书宣传了,很夸张!” 张宣好奇:“很夸张是有多夸张?” 莉莉丝说:“都快把你的新书吹得天上难寻地上少有了。” 张宣乐了:“这都是营销手段,不这么夸,谁还来买?” 莉莉丝说:“我知道啊,但是在英国人的地盘看到你这么厉害,我和我姐都觉得特别解气。我姐中饭都多吃多了一碗。” 这通电话两人聊了好久,直到陶歌回来才挂断电话。 陶歌洗完澡走进来说:“你大概什么时候走?” 张宣摇头:“得从天津回来后再做打算。” 陶歌坐在他对面:“姐懂了,你是要去看米见是吧?” 事到如今了,张宣也没否认:“既然来了京城,自然要去看她。” 陶歌笑问:“我回来的路上还在想,要是双伶爷爷不突然病倒,你会以何种借口去北大找米见?” 张宣很光棍地表示:“只要我想,借口多的是。” 陶歌左手放桌上,支棱着下巴说:“其实姐看到双伶就觉得双伶好,看到米见就觉得米见更好,两个都太好了。” 张宣不想谈这个话题,反而问:“我要你帮忙留意的四合院在哪?” 陶歌说:“在南锣鼓巷。” 张宣又问:“面积有多大?” 陶歌说:“是个二进院,差不多750平。不过你要是嫌弃小了,在烟袋斜街那边还有更大的,三进院总面积达1000多平。” 张宣关心问:“哪个更安全?” 陶歌说:“你放心吧,治安都不错。不过姐建议你买个二进院就可以了,这种老四合院,太大了的话住的瘆人,要人多才热闹。” 张宣回答:“是这个理,把两套都买了吧,到时候米见喜欢哪就住哪。” 陶歌若有所思:“你不会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吧?为希捷准备的?” 张宣无语:“你在想什么呢,两套都交给米见打理。” 陶歌保持怀疑:“希捷蛮不错的,姐看着就喜欢。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要不收了一起做我弟妹吧。” 张宣摊摊手:“老实讲,喜欢我的妹子就没一个差的,差的不敢向我示好,按你的逻辑,是不是都收了?” 见他这幅样子,陶歌笑着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高兴地说:“你今天做得漂亮,姐老早就看不惯那陈本了。” 张宣沉吟一阵:“会不会有后遗症?” 陶歌反问:“你怕?” 张宣嘿了一声:“怕?有你这大粗腿在,京城我都敢横着走,还怕他一个没代表作品的文人?” 陶歌很受用:“这话姐爱听。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今天巴银老先生等人都接受了你的邀请,那陈本只要不蠢就不敢作妖。” 张宣明了:“道理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但小人之所以为小人,有时候他们的底线能毁你三观。” 陶歌半眯眼:“要真是这样,那就好好教教他们做人。” 张宣诧异,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姐们身怀煞气,揶揄:“不错,你这有点女王的意思了。” 陶歌起身,“你赶紧写作吧,等你从天津回来,我们请人民文学的主要领导好好吃一顿。” “成,听你的。” ps:等会出去,早上先这么多。 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503章,5条短信 陶歌出去后,张宣掏出手机,先是给米见打电话,发现没通。 想了想,发条短信:我来京城了。 等了5分钟也没见回复。 他不再等,关机写作。 个把月没写“人世间”,张宣提笔想续写,可怎么也找不到状态。 有点不死心,于是静坐了30分钟,可再次落笔时,脑子依然一片空白。 张宣揉揉眉心,依据自己的丰富经验,看这这情形今夜是没指望了。 于是他换个思路,把大脑切换到“冰与火之歌”第二卷:列王的纷争。 得,这不切换还好,一切换顿时泉思如涌。 东边不亮西边亮,哎哎哎,写吧,反正都是需要写出来的。 这个夜,老男人坐在窗台下手写了3500字才善罢甘休。 中间他开机给杜克栋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 给杜静伶打,也没接。 而米见也没动静。 随后他发了两个询问病情的短信后,沉下心思继续开始写作。 接刚才的思路,又写了1200多字。 要不是想着明天还有事,真他娘的想酣畅淋漓地写个通宵。 看看时间,12:45 还挺早,但他不打算写了。 把笔帽拧好,把墨水瓶盖紧,走出了卧室。 出门就遇到陶歌在客厅看电视。 哦,不,是在观看vcd碟片,放的好莱坞大片。 无语的是,张宣刚出来,屏幕里就在进行植物大战僵尸。 电影虽然只放出上半身,但在浴室中也真她娘的够刺激的啊。 陶歌一个人正看得津津有味,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因为在她以往的认知里,不到凌晨两点,张宣就不会轻易下火线。 两人面面相觑,你瞧我,我瞧你,一时间客厅安静极了。 只有电视里的声音在耳边飘荡。 良久,陶歌问:“你怎么不写了?” 张宣回:“明天上午有事。” 陶歌撩下头发,二郎腿晃了晃,“要不要陪姐一起看?” 陪你看? 看啥? 我怕电影没看成,忍不住把你看光了。 张宣假装打个哈欠,往洗漱间走去:“不了,我有些困了。” 说着,进了淋浴间。 10分钟后,洗漱一番的老男人回了卧室。 随着门“砰”地一声关闭,陶歌也是适时把视线移到了卧室门上。 两分钟后,陶歌起身进了自己卧室。 躺床上,陶歌脑子里满是电影里的春潮画面。 想着想着,突然电影一闪而过,变成了张宣的身影。 这个人影一出现就把陶歌吓了一跳。 她先是滞了滞,随后翻个身子趴着睡,右手拿枕头盖自己头上。 可一分钟后,陶歌把枕头扔开,又翻过来仰躺着,伸手去解衣服扣子。 但才解开三粒。 她顿了顿,又把扣子慢慢系了回去。 随后陶歌缓缓起身,出卧室,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张宣房门口。 盯着房门足足看了一分钟之久,陶歌抬手敲门,只是右手距离房门还差三公分时,猛然停住了。 陶歌深呼吸口气,闭着眼睛原地呆愣10来秒后,最后还是没能敲门,又回了主卧。 门外发生了什么? 张宣不知道。 他先是查看手机,发现有35条短信。 17个未接电话。 大部分是恭喜短信,有亲戚朋友的,有公司的,有学校领导的,有羊城、沪市等领导团的 把这些过滤后,最后只剩下了5条未读短信。 其中一条是杜双伶用杜克栋的手机发送的。 一条是杜静伶的。 最后3条是米见的。 按顺序点开。 第一条,双伶告告诉他:亲爱的,我们已经到了湘雅医院,见到了爷爷,没大事,不用担心。 第二条杜静伶的短信:诊断出来了,只是轻微的脑出血,正在进行手术,情况还算乐观。 张宣当即打杜克栋的手机,发现是关机。 再打一次,仍是关机。 难道是没电了? 他这般想着,改打杜静伶手机,这次很快就接通。 张宣问:“静伶姐,手术怎么样?” 杜静伶说:“效果还不错,爷爷已经清醒了。只是右腿还没知觉,因为才手术完,可能需要点时间恢复。” 张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他老人家是个有福气的人,活个一百二十岁不是问题。” 两人聊了一阵,杜静伶把手机给了妹妹。 张宣说:“我之前在写作,现在才停笔。” 杜双伶轻轻说:“亲爱的,我知道,你别担心,刚才我还和爷爷说话呢,他摸着你的奖杯很是开心,我还跟他合了影。” 听到她轻快的语气,张宣才算彻底放心下来。 相处两辈子了,双伶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语言可以撒谎,但细微的举止能诠释一切。 与双伶挂断电话后,张宣眼神下移,落在了米见的短信上。 老男人怎么也想不到米见会给他回复三条,这让他非常非常开心。 这种开心比今天拿到茅盾文学奖奖杯的时候还更让他愉悦。 迫不及待地点开第一条。 米见说:之前手机关机在充电,我陪爸妈出去吃了晚餐,然后在校园里逛了逛。路上还碰到了希捷,一起聊了聊。 米见爸妈在京城? 这有点超出他的预期,但下一秒就淡定了,又不是没见过,是吧? 不怕。 第二条:我知道你来京城了。在电视上有看到你。我还特意买了一份晚报,不错,衣服很上镜。 米见还是那个米见,夸人都这么委婉。 衣服是死物,人不上镜衣服再美也没卵用啊。 不过看在人家第一次夸自己的份上,就不想太多了。 下次得直接告诉她,自己听得好话太多了,不夸直白点压根没感觉。 带着美妙的心情点开第三条短信:恭喜你!世界之星! 哈~ 这调侃的语气,这词汇~ 这条短信虽然只有七个字,却把张宣瞧乐了。米见很少有这么俏皮的,看来她今天的心情应该非常好。 要不是碍于时间不对,他现在就想听听她的声音。 对着三条短信反复看了5次,张宣最后回了一条:我明天去办点事,后天来找你,晚安。 摁发送键。 下一秒屏幕上显示“已发送”,还附带一个绿色的勾。 手机放床头柜上,张宣背身往床上一躺,心满意足地睡觉。 次日。 张宣开门时,刚好隔壁的卧室门也开了。 四目相视,张宣率先打招呼:“早上好,小姐姐。” 陶歌听笑了,优雅地问:“早上好,想吃什么?” 张宣说:“随便去外面吃点吧,我等会要去市行政大楼。” 陶歌点头,两人一起进了洗漱间,洗漱。 挤完牙膏,陶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有没有发现姐老了?” 张宣瞥一眼:“还好,气球不漏气就永远充满胶原蛋白。” 陶歌侧头打量他一番,似笑非笑道:“有本事你就再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 张宣喝口水,咕叽一下吐出来:“有什么后果?” 陶歌说:“姐给你个惊喜。” 张宣一边刷牙,一边支吾:“那算了,你在我眼里最大的优点就是腿足够粗,这惊喜实在无福消受。” 陶歌开口:“明天陪你去看四合院,后天我得去英国。” “嗯。”张宣应声。 漱完口,陶歌突然问:“你说我辞掉人民文学的工作怎么样?” 张宣果断:“别,你这想法也太馊了,你背景那么大,反正也是挂职吃空响,干嘛要辞掉?脑子有坑?” 陶歌假装叹气:“姐还以为你会高兴呢,以后专门帮你做事。” 张宣不吃这套:“那还是算了吧,再过一年两年的,我的“人世间”要发表了,还是留个硬关系在里面好。” 陶歌再次点头:“那也行,不过你得给我涨工资。” 张宣问:“涨工资没问题,要多少?” “在英国太孤单,就只有逛街能满足我的乐趣了,可消费太高。” 说着,陶歌歪头看了看他:“在现有的基础上,工资翻一倍吧。” 张宣没意见:“可以。”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504章,那人我们惹不起(求订阅!) 吃完早饭,张宣同李梅等人汇合去了京城行政大楼。 由于有了前一天的接触,这次主要是同京城的领导吹吹水,事情都是手下人做。 会后,在领导团的陪同下,银泰地产一行人去了三里屯。 张宣野心贼大,手一划拉,就把后世属于三里屯太古里的地盘全部收入囊中。 还不仅仅如此,毕竟太古里的占地面积才5.3万平。而这次领导给了银泰地产10万平的选择余地,自然是根据后世记忆把周边极好的地块占用了。 张宣兴起时,还给随行领导画大饼,给他们讲银泰地产的设计、开发和管理经验,让他们充分认识到“银泰地产”这四个字就是品牌,就代表着建设卓越、精益求精的理念。 领导听得连连点头,高兴地表态:“张总,京城有资金、有人才、城市有未来,有问题有需求你就说,我们全力配合。” 张宣说:“谢谢领导,银泰地产只有最后一个要求,就是大家一起努力把这项目建设好,我很期待4年后,不一样的三里屯,不一样的京城。” 中午是接风宴,张宣不好驳面子,跟领导喝了酒。 但好在人家领导世事洞明,喝到一定量就不再劝,宴席散场时大家都还保持神志清醒。 离开酒店,张宣的诺基亚一直响。 都是来道喜的。 他一时也犯迷糊,自己的手机号码什么时候被这么多人知道了? “喂,你好,你是?” “啊?湘南啊?噢,领导你好....” “张总,恭喜你获得茅盾文学奖,湘南人民以你为荣。” 张宣在电话里收到了湘南领导的祝福。 但对方除了恭喜之外,还希望自己回家乡考察。 湘南领导诚挚地说:“张总,有时间欢迎来长市考察,我们长市虽然比不上其他地方有钱,但只要张总愿意给我们长市一个机会,我们一定不会让张总失望。” 在这种时候不好直接拒接,张宣只得郑重地表示会认真考虑。 放下电话,他对李梅说:“你看,这都是第三次了,真是执着。” 李梅建议:“你以后回家要尽量低调,不然人家可能堵门。” 张宣揉揉眉心:“应该不至于吧,好歹也是这么大的领导,不至于干出这事。” 李梅说:“小心没大错。” 张宣点头:“这倒是。” 话音刚落,诺基亚又响起来了。 “张总,我代表苏省人民恭喜你获得茅盾文学奖,有空来金陵喝茶,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结束通话,张宣晃了晃手机说:“得,又一个。” 李梅问:“苏省大领导?” 张宣说:“是他。” 李梅思索一阵说:“这个地方倒不错。” 张宣翻翻白眼:“哎,先把这三个弄好吧,我已经欠银行快40亿了。” 李梅笑道:“以你的挣钱速度,过个四五年就可以还清了。” 张宣听得心惊胆战:“别,那还是别了。我现在都是透支身体在挣钱,一月两月还可以,时间长了是万万不行的,我的美好人生才开始呢。” 听到美好人生才开始,李梅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位大老板的那些个红颜知己,顿时笑笑,不知道怎么接话。 回到酒店,张宣召开了一次会议,听了工作报告。 散会后,张宣对京城的负责人彭志勇说,“这边就交给你了,遇到什么问题要及时向我或者李经理汇报。” “好的,张总。”彭志勇毕恭毕敬。 张宣拍拍他肩膀:“不要这么拘谨,我最喜欢别个叫我大作家了,你是我和李经理亲自点的将,我很好看你。” 彭志勇扯着脸皮笑,心道这话听听就好,可不敢随意。 离开酒店,张宣对李梅哂笑,“你看,我比他们都年轻,一个个的都把我当老虎一样。” 李梅玩笑道:“这是个看脸的社会。” 张宣煞有其事地说,“你这样安慰我,我心里就舒服了,好了,我去天津办点事,这边你帮着主持大局。” 李梅帮忙把车门拉开:“放心吧,有我在出不了事。” .... 从京城出发,奔驰一路向东,3个小时候后驶入了南开区卫津路。 张宣放下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问后面的两口子:“哥,你知道佳佳的具体地址吗?” 阳华说:“这个知道,要是不知道也不敢来。” 说着,阳华把地址说了说。 开车的陈燕听了后表示:“这地方我知道。” 张宣诧异问:“你来过这边?” 陈燕告诉他:“我有个战友就在这附近。” 张宣点头,也不问是男战友还是女战友,直接让她带路。 十来分钟后,陈燕把车停靠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就是这里。” 小区房子比较旧,但出入的人流比较热闹。 一楼有小饭馆、有粉面店、有狗不理包子店,还有一家杂货店。 现在是傍晚时分,很多下班回来的人在杂货店买方便面、饮料和酒水。 张宣视线在外头游荡一圈,最后看向了阳华,“是直接上去还是?” 阳华看看天色:“不太早了,我们直接上去吧。” “行。”说着,张宣打算去杂货店买点东西。 虽然自己辈分高,但怎么说也是客人,人家年纪比自己还大几岁,就这样光着手去不符合他的性子。 张宣走进杂货店说:“老板,帮我来点糖果。” “要哪种?”一个低头找零钱的女服务员抬起头问他。 只是这个女服务员视线落到张宣身上时,满是震撼,一脸不可思议。 张宣笑了,竟然这么巧,双手比划比划,“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你...你是舅爷爷的儿子?”阳佳用确定又疑惑的语气小心询问。 也怪不得她这样,两人平时见面不多,只有过年才能偶尔见一次,还不一定年年见得到。 毕竟张宣一般是初二去姑姑家拜年。 而同样的初二,阳佳一般都是跟着华嫂去了县城外婆家,经常错开。 而她比自己大三岁,读书早,读书成绩也好,为了她的学业,华嫂是把她放在外婆家读的书,县城的教育比小镇好嘛。 一句话,两人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张宣逗她:“你该喊我什么?” 阳佳脸一下不自在了,但迟疑几秒后还是喊:“舅舅。” 张宣眨眨眼,笑了,问:“你怎么在这?” 说到这个,阳佳本来不自在的脸就更加不自在了,望着他期期艾艾不说话。 这时有人催她:“姑娘,快帮我找零钱,我要回家吃饭呢。” “诶,好。”闻声,阳佳又点了一遍手里的钱,发现没错后,赶忙递过去。 一口气帮眼前的三个人结完账,阳佳低着的头最后还是无处安放,不得不抬头面对张宣。 这次主动问:“你怎么在这?” 张宣答非所问:“你跟家里说的找了份财务工作,就是在杂货店收钱?” 阳佳脸红红的,咬着嘴没说话。 张宣叹口气,难怪华哥华嫂急死个人,一个堂堂的天津大学毕业生,竟然在这旮沓里做收银员,说出去谁信? 这可是95年啊? 不是几十年后大学生遍地走的年代。 张宣打量她一番,提醒道:“我是跟着哥哥嫂嫂一起来的,你做下准...” 话还没说完,见张宣迟迟没动静的阳华两口子跑过来看了。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 华嫂是什么人? 她自己本身就是镇上开店卖电器的人,镇上的电器生意基本被她包圆了一半。 天天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早就练成了一双火眼金睛。 只粗粗扫一眼,华嫂就把眼前形势猜了个七七八八,顿时气得,脑子一充血,右手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巴掌很响亮。 直接把阳佳打傻了。 张宣蒙了,阳华也蒙了,这问都不问一声就开始上手的? 眼见华嫂还要打,这次张宣眼疾手快地拦住她: “嫂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在外边不好看。” “不好看!不好看!我从小到大没打过她,辛辛苦苦送她读书,竟然分配的工作不要,跑这里干这个,她对得起我吗?啊?对得起我吗?”华嫂气火攻心,流着眼泪还想上去打。 阳佳低着头,十指缠绕着没反抗,也不为她自己辩解。 这时里面的老板娘咋咋呼呼跑了出来,系个围裙、手里拿把菜刀喊: “你们是谁?你们怎么敢到这里打人?” 张宣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刚才华嫂说的是方言,这店老板应该是没听懂。 于是示意陈燕把刀拦下,随后解释一遍。 听到对方是阳佳妈妈,这店老板立马换了一幅表情,站在一边。 张宣感觉怪异,用方言问:“她谁?” 阳佳没避讳:“她是我大学室友的姐姐。”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护犊子。 张宣八卦一句:“你室友在哪工作?” 阳佳头更低了:“在市政府。” 张宣不忍再戳心窝子,说:“去你家吧,到外边不好看。” 阳佳感激地看他一眼,立马从抽屉里拿起一串钥匙,匆匆跟旁边的店老板打声招呼后就进了小区。 阳佳的租房就在一楼,大概十来平米,地面潮湿,里里面面简简单单,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这看得张宣直皱眉。 他娘的,这还是华嫂口里经常拿来炫耀的女儿吗? 过得也忒寒酸! 长久在这种潮湿的地方住,不得病才见鬼了? 华嫂围着屋子看一圈,眼泪顿时不要钱似的猛往下流。 只见她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自己都舍不得吃,从小给你吃最好的,用最好的,你读完书就是到这里来受苦的?” 阳佳垂着眼皮不说话。 阳华也是眼红红的,但还是拉着妻子到一边好言相劝。 十多分钟后,华嫂问阳佳:“你男朋友呢?” 阳佳说:“应该还没下班。” 华嫂问:“都7点多了还没下班,那什么时候下班?” 阳佳又不说话。 辉嫂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打电话,要他过来!” 阳佳一脸为难,但还是说:“每天8点左右他会过来一趟。” 辉嫂问:“他住家里?” 阳佳点头。 辉嫂又问:“住的地方离你这里不远?” 阳佳顿了顿,又点头。 辉嫂又来气了:“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把你接到他家里去住?” 阳佳似乎被戳到了痛处,一下子泄气了,一股脑儿地坐到床上,默默流眼泪。 就在这时,外面放哨的陈燕走了进来,悄悄跟张宣说:“有人来了,一个20多岁的男生。” 张宣若有所思,直接把门打开,然后同外面的人来了个面对面。 来者长相一般,个子也一般,还有点婴儿肥。 这人见面就问:“你是谁?” 张宣好整以暇地开口:“我是你大爷。” 这人本来想开喷,但下一秒看到满屋子人时,眉毛拧巴拧巴,转身就要走。 张宣看一眼陈燕,陈燕直接挡住了去路。 这人质问:“你们要干什么?” 张宣说:“来了就不要急着走,进来坐...” 话还没说完,华嫂呼地一声过来了,pia起就是一巴掌。 男生捂住脸:“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pia,华嫂又是一巴掌。 男生伸手点点,点点,很生气却不敢再说话,很明显怕挨打。 “妈,让他走吧,我跟你们回家。”阳佳现在很失望,刚才男朋友的表现她全看在眼里。 以前还有信念支撑是为了爱情,可此刻她猛然醒悟了过来。 “你们给我等着。”见陈燕让开,男生走几步还回头放狠话。 张宣又瞄一眼陈燕。 陈燕一点都不客气,跑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男生腹部。 男生立马贴墙瘫坐在地上,右手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痛得失了声。 男生刚才的话,似乎激起了华嫂的暴脾气,跑过去又是几巴掌,后面要不是阳华拉着,气得估计要脱裤子尿对方一脸。 男生走了。 阳佳默默收拾东西。 30多分钟后,小区外面来了10多人,男男女女都有。 张宣瞄一眼,没理会,上车。 见状,陈燕不徐不疾地拉开奔驰车门,缓缓坐进去,一脚油门。 其中有个女的不岔,手里的棍子猛地朝奔驰砸去。 这时一个胖子赶紧跳起来把棒子拦截住,大喊: “哎哟哟,姑奶奶,这可不敢乱扔啊,这些人我们惹不起。” “不就一辆破奔驰吗,有什么惹不起?” “姑奶奶,这奔驰可不破,那车牌我们惹不起,里面坐的那个年轻人我们更惹不起。”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05章,美国电视台买版权 从天津回到京城,一路上都安静无声。 吃饭完,把几人送到酒店门口时,下车的华嫂忽然叫住了张宣。 张宣问:“嫂子,什么事?” 辉嫂说:“老弟,这次谢谢你。” 张宣笑着摆手:“嫂子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不必来这套。” 他这话是真心话。 毕竟老张家亲戚并不多。姑姑的四个儿子就这老二在小镇上,前生帮了阮秀琴同志不少忙。 所以这次去天津,张宣也是心甘情愿的。 做人嘛,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至少对得起良心。 见张宣实诚实意,华嫂想了想又犹豫地开口: “老弟,佳佳大学专业学的是财会,你那...” 厚着脸皮说到这,华嫂有点说不下去了,但还是期待地望向张宣。 张宣懂她意思,沉吟几秒道:“我跟她单独聊聊。” “诶,好。”华嫂脸上顿时挤满了笑。 张宣看一眼旁边的阳佳,说一句:“跟我来。” 说着,老男人钻进了车内。 阳佳在原地怔了小会,后面在阳华两口子的催促下,也是上了车。 张宣把车子开出一段路,直到见不到阳华夫妻俩时才停下来。 问:“你现在能想起自己干了什么事吗?” 阳佳不好意思开口。 张宣又问:“就这样回家,甘心?” 阳佳看看他,叹口气还是没做声。 张宣问:“要不要我帮你报复回去?” 阳佳这次出声了:“不用,就让它过去吧。” 张宣问:“你的专业课学的怎么样?” 阳佳说:“我是以专业第二的成绩毕业的。” 这话张宣信。 成绩要是不好,分配的工作也不可能是长市那样的好单位,只可惜这姑娘被人蒙了心智。 张宣又问:“刚才听到你妈的话了?” 阳佳点头。 张宣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阳佳说:“我只想回家。” “回家?你不怕别个说你?” “怕,但我还是想回家呆一段时间。” 张宣不多说了,只是报了自己一个手机号码:“你自己在家放松放松也好,想做事了可以来找我。 但我提前告诉你,你现在缺少社会实践经验,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阳佳知道眼前这人有多牛,倒没敢说硬气话,非常乖巧地记下了号码:“谢谢舅舅。” 张宣笑了笑,又把车调头开了回去。 他现在也不确定阳佳能不能在短时间内走出来? 只是根据记忆,这姑娘后面过得还不错。 但到底有多不错?那也只能靠一身名牌衣服来粗粗判断了。 反正吧,言尽于此,其它随缘。 自己能帮人一时,却帮不了一世,还是得靠她自己。 能开口帮忙,也完全是看在姑姑和华嫂两口子的份上,不然仅仅凭借一个大学的身份,那还真打动不了他。 至于这姑娘的安排 好办。 如果阳佳打电话找自己,就把她送到钱世立那里去。 钱世立你不是缺财务吗,正好,我送个过来。 天已经黑了,看看时间,10:34, 嗐,不知不觉间都这么晚了。 张宣问陈燕:“来北方了,你要不要回去一趟,去看看你的女儿?” 想起3岁大的女儿,陈燕有些意动,但还是拒接:“谢谢,我今早才跟家里通了电话。” 不错,还挺有职业精神。 下车,前行100多米,张宣敲响了门。 咚咚咚... 没反应。 再敲,咚咚咚... 门开,陶歌问:“你没带钥匙?” 张宣走进去:“忘了。” 陶歌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挺好。”张宣简单说了说。 听完,陶歌直皱眉,“要不要姐帮忙?” “帮什么?” “整人。” 张宣伸手摸摸她额头:“没发烧啊,这有点不像你说的话。” 陶歌伸手打开他的手,笑道:“姐无聊,所以想找点事情做,小时候看大院里那些熊孩子都是用关系欺负人,我都还没试过呢。” 张宣听笑了:“你自己都说那是些熊孩子了,你还学?” 陶歌优雅地撩下头发:“我想学坏,总得有个过程。” 张宣一脸懵逼:“为什么想学坏?” 陶歌给他倒杯水:“可能是好日子过太久了吧,想找点刺激。” 张宣接过水喝一口:“想找刺激还不简单,到大街上随便吆喝一嗓子,有的是臭男人给你舔脚。” 陶歌围绕他细碎步转一圈:“要不你帮姐舔脚?” 张宣白一眼:“没那爱好。” 陶歌双手抱胸:“那姐帮你舔?” “哦哟,还有这好事?” 说着,张宣屁颠屁颠坐到沙发上,伸个腿,意思是你快来,不舔是狗。 陶歌嫌弃地瞧了瞧:“先去洗澡吧,等会我跟你说点事。” “行。”奔波了一天,张宣早就感觉油腻了,起身去了浴室。 十多分钟后,老男人穿个大裤衩坐她旁边,问:“什么事?” 陶歌说:“好事。” 张宣来了兴趣:“什么好事,你快说来听听?” 陶歌往后靠着沙发:“姐肩膀有点酸,帮我揉一揉,我就告诉你。” 张宣打量她一番:“算了,你衣服穿的有点少。” 陶歌瞥一眼他:“这是夏天,你要我穿羽绒服?” 张宣莫名:“我担心帮你揉了肩膀后,你还让我帮揉其它地方。” 陶歌一脸古怪地笑:“你还想揉哪里?” 张宣收回视线,看向电视,但嘴巴却不认输:“还没想好,让我想想。” 陶歌甩甩头发:“那你慢慢想,想好了直接下手,不用跟我客气。” 张宣:“......” 见他吃瘪,陶歌笑得很开心,好一阵才道:“我之前接到一个电视台电话,想要改编你的新书。” 张宣疑惑:“我的新书?” 陶歌侧头看她:“对,你的新书。” 接着她补充一句:“确切地应该说是“冰与火之歌”的第一卷:权力游戏。” 张宣诧异:“不是还没出版吗?怎么会有电视台打你电话?” 陶歌翘起二郎腿:“这事我问过丹尼尔。 丹尼尔说企鹅出版社一位高层觉得你的“权力游戏”非常不错,就推荐给了一位在美国电视台工作的朋友,没想到还真被人家看中了。” 原来是这样,这他娘的算不算意外之喜? 难道新书第一部就要爆红? 张宣心里yy一番,好奇问:“是美国哪家电视台?” 陶歌说:“hbo,不知道你听过没?这家电视台创办于1972年,位于纽约,在美国非常非常有名。 据说这电视台比较奇葩,没有广告,全天候播放电影、音乐和纪录片、以及体育赛事等,很有实力。” 这家电视台张宣还真听过。 前生他看过这家电视台播出的“黑道家族”,据说这电视台还入选了世界品牌500强。 张宣问:“hbo是要买电视剧版权?” 陶歌说:“对。人家单刀直入,表现的似乎很有诚意。” 张宣问:“愿意出多少钱?”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06章,天价!陶歌真不当人(求订阅!) 张宣问:“愿意出多少钱?” 陶歌伸出4根手指。 张宣一愣:“400万美元?” 陶歌摇头。 张宣脸色变幻,蹙眉:“不会告诉我是400万人民币吧?” 陶歌微笑着还是摇头。 张宣眼睛大睁,咽了咽口水:“英镑?” 陶歌这次点头了:“对,就是英镑。 不然姐怎么可能跟你说人家这是诚意十足呢?” 400万英镑,张宣脑袋有点僵硬! 400万英镑换算成人民币是多少? 是4800万元!!! 4800万啊,张宣觉得还是有点难以置信:“hbo电视台这是人傻钱多?” 陶歌饶有意味地开口:“瞧你个没出息的样,姐这还只是跟你说了第一个好消息,你就这样了。” 听到这话,张宣立马坐直了身体,“第一个?难道还有第二个?” 陶歌说:“当然。” 张宣紧着追问:“第二个好消息是什么?” 陶歌指指自己的肩膀:“帮姐揉揉。” 张宣晕了:“不揉会怎么样?” 陶歌目视前方:“不揉我明天就回人民文学上班,你的事我不管了。” 张宣斜眼:“这是威胁我?” 陶歌笑笑:“不,姐就是肩膀酸。” 张宣视线落在她脸庞上,细细瞅了一阵,却分辨不出任何异样。 想了想,起身来到她身后。 双手按在她肩膀上,一边揉一边抱怨:“我这么尊贵的身份给你按摩,你觉得好意思?你受得起?” 陶歌得意地笑:“我是你姐。” “呸,你上次亲了我后,我就觉得你有点不当人。”张宣很不爽。 陶歌仰头,跟他对视道:“你又不亏。” 张宣努努嘴:“怎么就不亏了?我是举世闻名的大作家,多少女人想上我床,我都没愿意。” 陶歌窝起嘴:“嘁,说得姐就没人要一样。” 张宣居高临下看着这张脸,看着这张嘴,恨不得把她拉长,捏碎。 陶歌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戏谑道:“姐今晚涂了口红,这味道是甜的,你要不要尝尝?” 张宣盯着她的红唇,眼皮跳跳:“对不起,我挑食。” 陶歌不以为意,吩咐:“用力一点。” 张宣加大力度:“这力度还不够?我怕你肩胛骨捏碎了。” 陶歌帮着纠正他,“你的姿势不对,你别站那么直,腰身弯一点,手上的力度会柔和一些,我就舒服些。” 张宣疑惑:“还有这说法?” 陶歌说:“我以前经常帮我爷爷按摩肩膀的。” 张宣半信半疑,但还是照做。 他催促道:“快说,第二个好消息是什么?” 陶歌露出痛苦的表情。 张宣看到了:“怎么了?” 陶歌说:“你按的位置不对。” 张宣无语:“你又不胖,肩膀上没多少肉,我说了不要这么大力度的吧。” 陶歌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他的右手放自己心口:“这位置才对。” 张宣一下懵了。 四目相对,陶歌眼里满是挑衅的味道。 张宣头都炸了! 这娘们是真的越玩越大! 感觉告诉自己,只要贼胆包天,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理智告诉自己,要是自己真的下手,后果不敢想象。 先不说陶歌是真的寂寞难耐了? 或是玩自己? 但张宣都不想赌,不想逞一时之快。 思绪到这,老男人的右手不着痕迹上移,继续放肩膀上。 一边按压一边警告:“别玩火,我是男人。” 见他一脸蠢蠢欲动却不敢的表情,陶歌止不住的咯咯大笑。 好一会儿才道:“如果第一个消息让你惊讶。 那第二个消息无疑是震惊,你要做好准备。” 张宣瞅她:“这么夸张?” 陶歌头枕在沙发上,“就是这么夸张,姐接听到消息时,人都差点傻掉了。” 闻言,张宣深呼吸一口气:“你说!” 陶歌视线落在他脸上:“其实今天hbo电视台提了两种方案。 第一种方案就是400万英镑买“冰与火之歌”第一部电视剧版权。 第二种方案就是3500万英镑一起打包“冰与火之歌”系列7卷作品。” 张宣动作一停:“你说什么?3500万英镑?” 接着他又呼吸困难地问一遍:“3500万英镑你没弄错?” 陶歌严肃地表示:“对,你没听错,就是3500万英镑。” “真这么看好我的系列作品?”这一刻,张宣都有点晕头,真他妈的觉得hbo电视台有点人傻钱多的味道了。 陶歌认真地讲:“不是随便看好,而是有据可依,今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畅销的作家。 前有“哈利波特”横空出世,中有“发条女孩”惊艳全世界。 现在你的“冰与火之歌”虽然只出了第一卷,可作品质量完全征服了企鹅出版社上下。 一个人说你好不算什么? 但能让企鹅出版社这样的巨头抛开东西方身份成见、上下一致认可你、接受你、欢迎你,那你就是最好的那个。” 张宣低头看向她:“我现在身份这么高了?” 陶歌笑着点头:“当然,你这是当局者迷。 你应该去世界上转转,就知道自己的名气有多大,名望有多高,你的名字代表高产,你的名字代表高质量。 你真当hbo这种资本产物下的电视台蠢啊? 丹尼尔偷偷透露,只要你愿意出卖版权,hbo电视台会制作成一些列电视剧,而每集电视剧的成本初始预算不会低于1500万美元。” 张宣一愣,“这么多?这个每集成本都可以拍好莱坞电影了吧?” 陶歌点头:“确实,这个成本在好莱坞也算是中等制作水准的电影了。” 张宣缓一缓,缓一缓,后知后觉:“为什么丹尼尔会告诉你这个消息?” 陶歌意味地说:“当然是为了利益。你像彗星一样崛起,除了你是最大的受益者之外,南希和丹尼尔也是受益者。 丹尼尔可不笨,他偷偷透露这个消息给我们,就是让我们在后续的谈判中有底气,就是希望增加你们之间的友谊。” 张宣明白了:“他还是怕我跑路?” 陶歌说:“我分析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不信你等着看,你将来要是出新书,全世界的出版社都会抢着要,企鹅出版社也是有竞争压力的。” 张宣问:“丹尼尔的意思是3500万英镑还不是终点,还可以往上谈谈?” 陶歌回答:“虽然文学作品是很高雅的东西,但这本质上就是买卖,有买有卖自然要讨价还价。” 张宣了然:“那我们这次可欠丹尼尔一个人情。” 陶歌赞同,建议道:“等你下次去伦敦,邀请他看一场球赛就成。” 张宣问:“丹尼尔很喜欢足球?” 陶歌说:“英国人有几个不喜欢足球的?南希透露,丹尼尔是切尔西的死忠。” 张宣道:“好,不管这次买卖成与不成,下次都请他看一场切尔西的球赛。” 陶歌盯着他脸庞,“姐现在有点好奇,你现在这么受追捧,有什么感觉?” 低头迎着她的视线:“很恍惚。” “恍惚?” “嗯。” “还有呢?” 张宣说:“难以置信,热血沸腾。” 陶歌附和道:“和我当时接电话时的情绪一样。” 张宣望着近在迟尺的樱红小嘴,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其实还想抱着一个人吻吻。” 陶歌惊讶几秒,随后眼睛眯一半:“那就抱着吻。” 张宣说:“可我害怕啊。” 陶歌容光焕发:“为什么怕?” 张宣说:“不想负责。” 陶歌眉语目笑:“那就不负责。” 张宣说:“真的?” 陶歌神采奕奕地看他。 张宣盯了几秒,盯了几秒,扳回面子的老男人打算起身离开。 陶歌早就猜到他会这样,突然向上伸出双手勾住他,“别走,姐有点寂寞了。” 张宣头大:“寂寞了找别...” 嚓! 被堵住了! 本来就被hbo的版权购买消息砸的晕乎乎的,还被她调戏了一晚上,老男人快要崩塌了。 见他有些抗拒,陶歌呢喃:“好好吻我一次,姐不缠你。” 张宣没做声。 陶歌沉默几秒,随即在沙发上半坐起身子,动作很轻柔。 得,这姐们是真豁出去了。 张宣想伸手推开她,可是陶歌看透了他的意图,直接抓起他的双手环绕自己的腰腹,缩在他怀里。 “你这是犯错哎。”张宣提醒。 陶歌笑道:“5分钟。” 说着,她身子拱了拱,一下子就把张宣拱出火来了。 感受到他身体的异样,陶歌又反手勾住他脖子,头往上凑。 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 老男人心里成熟,但身体毕竟年轻,脑子轰地一下炸裂了。 在这一刻,不管不顾,双手一用力,紧紧把她抱在了怀里。 5分钟后。 陶歌果断从他嘴里抽出来,一把推开他,下了沙发往主卧走去。 张宣气结:“你还真算时间?” 陶歌回眸一笑,左右甩甩头发:“就到这吧,再下去对你对我都不好。” 砰!门关了。 陶歌走到淋浴间,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端详自己。 端详自己的嘴唇,端详自己的耳后根。 半晌后,陶歌闭上眼睛,开始脱衣解带,洗澡。 门外,张宣摊在沙发上,全身血脉喷涌。 想起刚才的炙热,老男人心情很郁闷。 以后得离这娘们远点了... 不能再单独相处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一个把月没求打赏啦,各位大佬捧个场呀,我写好看的给你们看… 另外,这个版权是参考了福莱特三部曲的3亿版权天价。 先更后改 第507章,梦的来源,划根红线, 上半夜。 被陶歌撩得火热的老男人睡不着,全身欲望高涨。 躺在床上,一下子想到了双伶的温柔如水,一下想到了莉莉丝的热情如火,还想到了文慧的红白相交。 甚至有那么一刹那,竟然还想到了罗琳的那个吻。想到了从没见过面的周老婆,想到了见过一次面的法兰西之花苏菲玛索。 最后兜兜转转,兜兜转转,还是想到了隔壁的陶歌,想到了夜幕下在沙发上发生的一切。 不过他没有冲动,没有跑去隔壁敲门的冲动。 因为他明白,成年人的世界,玩玩可以,偶尔放纵放纵也行,但不能过红线。 一旦过了红线,很多事情就会变得人力不可逆。 那对自己来说肯定是弊大于利。 上半夜度日如年,下半夜倒是睡着了。 迷迷湖湖之中还和别人来了场牛郎织女的浪漫。 “张宣,让我、让我休息会儿...” “嗯?” 某一刻,张宣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了许久的呆。 是文慧。 都好久没梦到她了,没想到今夜又入梦? 他记得鲁迅曾说过: 在生物学中,一个人没有喷香水,你还可以闻到她的体香,这证明你的基因选择了她。 而在量子力学中,如果一个人足够想念你,那么她是可以抵达你的梦境的。 自己梦到文慧。难道是文慧在想念自己,所以才抵达自己的梦境? 而且还想好多次了? 难道梦里的热情,都是今夜远在羊城的文慧所思所想? 嘿,文慧这姑娘真是看不出呀! 真是小瞧她了,小瞧她了! 老男人这么厚颜无耻地思绪着,也是下床去了淋浴间。 他是个人热爱生命的人,不愿意看到几亿生灵干死。 … 第二天。 当张宣走出卧室门时,陶歌刚从外面买早餐回来。 陶歌主动笑着打招呼:“大作家,早上好。” “早上好。” 老男人暗暗观察了会陶歌。 发现这女人面色如常,言行举止同以往相比没有任何异样,彷佛昨晚发生的事情不存在一般。 啧,是该说这女人心大呢? 还是说人家演技好? 不过不管哪般,陶歌那句话是对的:再下去对你对我都不好。 “早餐买了什么?”张宣问。 陶歌把袋子摊开,有豆腐脑、烧麦、油饼,还有小笼包。 张宣夸赞:“还不错。” 说着,他拿了一杯豆腐脑,两个烧麦,还有一个油饼。 至于小笼包,面粉做的东西,能不碰就不碰,这是他本能的习惯。 吃到一半,张宣突然对她说:“你有没有想过在英国买套房、买辆车?” 陶歌抬头:“你打算给我买?” “嗯。” 张宣嗯一声,说:“上次看房,莉莉丝的别墅后边不是还有一栋别墅么,我买下来送给你怎么样?” 陶歌笑着看他:“为什么突然想着送我房?” 张宣如实道:“奖励你的,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无以为报,就想到了这个,做人不能总是索取不思回报吧。” 陶歌喝口豆浆,揶揄:“我还以为你要包养我。” 张宣眼皮一掀:“我包养你,你会答应?” 陶歌呵了一声。 张宣翻翻白眼:“老实讲,我是觉得你跟谢琪有点妨碍我和莉莉丝的私生活了。” 陶歌又呵了声:“同姐想的一样,就知道你打得这主意。” 张宣问:“要不要?” 陶歌说:“要,当然要。不要你也会用其它方式跟我划分界限的,对吧?” “害!留点面子,看破不说破。”张宣脸皮贼厚,压根不知道尴尬为何物。 陶歌瞥他一眼,低头吃小笼包,一边吃一边问: “hbo的方桉,你选哪个?” 张宣想了想道:“我更倾向于第一种方桉。” 陶歌瞬间懂了他的意思:“不错,优秀的男人就得这么自信,姐没看错人。” 张宣小小得瑟:“那是当然,要是自己写的东西都不自信了,那还写甚呢?” 但他接着又说:“不过凡事不能绝对,选第二种方桉也可以,我要分成。” 陶歌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这电视剧版权你真打算卖,不留着保值了?” 张宣说:“都这价了,就卖了吧。书还没上市之前把版权以高价卖掉,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噱头,一饮一啄,也许我获利更大。” 陶歌微微笑:“不愧是文化人,不仅风流,还精明。” 张宣充耳不闻:“你的想达呢?” 陶歌建议:“我也倾向卖掉。而且我更倾向于全部卖掉,以惊人的高价卖掉。 这样才能在全世界造成轰动!要知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张宣点头:“那你这次就去跟他们谈判吧,争取价格越高越好。” “成,等姐好消息。” 吃完早餐,张宣给米见发了条短信:你在哪? 十秒后,米见回:还在酒店,等会陪爸妈去校门口吃早餐。 张宣发送:等我过来。 望着屏幕上的四个字,米见把手机收起,想了想开口:“等会张宣过来。” 闻言,刘怡和米沛两口子对视一眼,继续洗漱。 张宣坐进驾驶室,对车外的陈燕说,“今天你自己想办法。” 陈燕知道这位老板要去见谁,很有眼力见地退到一边。 陶歌目送奔驰离去,喊住要打出租车的陈燕,“你稍等,我给你弄辆车过来。” 说着,陶歌直接给李文东打电话:“文东,我买两辆车。” 电话那头的李文东问:“要什么牌子?” 陶歌说:“一辆虎头奔,一辆奥迪,都要最新款。” 李文东问:“你在家?” 陶歌说:“在家。” 李文东回答:“好,马上给你送过来。” 两人都没讲价格。 因为李文东会按进口价卖给她,多一分钱都不会要。 北大校门附近。 张宣把车停好就熟门熟路地走向了湘菜馆。 米见一家三口正在米粉,贼香贼香,满碗飘着红油。 “叔叔、阿姨早上好。”张宣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诶,张宣来了。” 见到张宣,刘怡心情非常复杂,但还是看在女儿的面上客气地应声。 两人相视一笑,米见问他:“你吃早餐了吗?” 张宣本想说吃了,但看一眼三人的米粉好像刚上,于是道:“还没呢,想着跟你们一起吃。” 米见伸手喊老板娘:“来碗牛肉粉,加二两粉,加个鸡蛋,加辣加香菜。” “好咧。”老板娘是岳阳人,对米见这个湖南老乡很是亲切。 听到女儿很自然地点单,看到女儿对张宣的喜好了如指掌,刘怡和米沛再次悄悄摸摸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他本来已经吃的很饱了的。 可是米见今天的可人劲儿,彻底把老男人乐到了,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愉悦。 瞧他一副快乐地样子,米见忍不住莞尔:“恭喜你获得茅盾文学奖,我也没其它什么表示的,就请你吃碗粉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08章,烽火戏诸侯的(求订阅!) “好,米粉好。” 别说请吃粉了,就算让他吃泥巴,只要米见开心,都会考虑该怎么吃? 也许在别人眼里这是贱,但为了米见他甘之如饴,只要米见开心,他就会享感受到双倍快乐。 粉的味道一般,没有湘南的纯正风味。可能是为了适应京城的市场做了改良。 但不论怎么样,有米见在,这些都是次要的。 米见问他:“味道怎么样,习惯吗?” 张宣说:“辣椒看起来唬人,但不辣,要是辣点就更好吃了。” 米见恬静一笑,从背包里掏出一瓶辣椒酱,拧开盖子放他跟前: “这是我妈妈带过来的自制辣椒酱,我怕你吃不惯这边的早餐,所以装包里了,你试试。” “好。” 张宣看向刘怡,刘怡也刚好抬头看他,两人互相点点头。 张宣没客气,从快子筒里拿一双新的快子,弄了一点放碗里。 一搅拌,夹起粉一吸熘,顿时高兴地说:“对了,就是这个味。” 刘怡听到这话微微笑了笑,视线不自觉地落到了张宣右手腕上,上面有一串小叶紫檀手串。 不知道为何?当看到张宣敢光明正大戴上女儿送的东西,刘怡心里没来由地舒服了几分。 米见问他:“你打算哪天回去?” 张宣回答:“看情况,明天或后天。” 米见又问:“那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张宣望着她,不做声,但意思不言而喻。 米见想了想说:“我们今天要去爬长城,一起吧。” 佳人相邀,张宣自然满口答应,“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我都来几次京城了,每次都匆匆忙忙。今天正好跟叔叔阿姨一起去看看。” 张宣问她:“大三学习紧张吗?” 米见说:“还好,感觉比大二还轻松些。” 轻松些就对了,毕竟米见能留校任教,成绩理所当然应该挺好才是。 两人虽然还没正式在一起,但心灵无限契合,想聊什么就聊什么,没有任何顾忌。 聊着聊着,话题到了四合院上。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做声的刘怡忍不住问:“京城的四合院很贵吧?” 话一说完,刘怡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眼前这人可不是一个差钱的主,随随便便一本书都是几千万上亿的收入。 在别人眼里珍惜如命的钱,对张宣来说就是一个数字。 米沛帮妻子打掩护,接过话茬:“你买两套四合院都是用来自己住?” 张宣看着两口子说:“嗯,一套自己住,一套放在那。” 他之所以想买四合院,并不是因为其将来会疯涨。 而是因为米见喜欢四合院。 前生米见不喜欢住高楼,她曾说过一句话:高楼大厦冷冰冰的,没有人间烟火,可惜在京城买不起四合院。 张宣知道米见喜爱四季温暖如春、安静恬澹、生活节奏慢的地方。 喜欢无拘束地看看书、听听音乐会、逛逛画展,无所事事就去看看大海,捡捡贝壳,再则对着远方凝思,静待日落天明。 所以他要买四合院,买面积大一点的四合院。 虽然京城实现不了四季温暖如春,但可以在院子里种上很多品种的花花草草,保证每月都有花香,每月都能如春天般烂漫。 前生他没钱,这个愿望他实现不了。今生自己有条件了,自然要把最好的都给米见。 “囤?”米沛问:“你很看好房地产?” 张宣说:“我个人是看好房地产的。” 刘怡来了兴趣:“我和你叔叔前阵子还商量在长市买套房,可又想等福利分房,怕浪费钱。 你为什么看好房地产,这有依据吗?” 张宣根据记忆,假装问:“阿姨是要调到长市教书了?” 刘怡点头:“年后去湖大。” “恭喜阿姨高升。” 张宣道声喜,接着如实说:“我的分析依据是:我国人口众多,放开市场经济后国家经济发展迅速,城市化进程加快,大量农村人挤入城市,必定会造成城市住房紧缺。 而且现在国家刺激性政策导致银根很宽松,直接后果就是开发商融资成本极低,手里钱多。 看到人口福利带来的巨大市场,开发商手里有钱会敢于投资。 开发商手里钱多竞拍土地时就会有底气,地价自然跟着水涨船高。只要地价涨了,房价就会跟着勐涨。 所以我个人是非常看好房地产的,阿姨要是手头宽裕,可以不用等福利分房。衣食住行放任何国家都是百年大计,不会亏。” 听着这话,刘怡和米沛眼中双双闪现恍然大悟的神采。 刘怡对米沛说:“回湘南后,我们去看看。” 米沛也有这心思,一拍即合。 夫妻俩虽然对张宣孜孜不倦地追求自己女儿颇有微词,但在其他领域是选择信任张宣的。 没有硬性理由,因为张宣足够优秀,足够成功。 … 从小饭店出来,张宣拉开车门,热情地招呼米沛和刘怡上车。 看着眼前这辆奔驰,两口子没太大反应,因为早就被眼前这人的身家震撼过了。 四人上车,张宣发动车子,目标是八达岭长城。 前生,花甲之年的米见带张宣爬长城时,她说最喜欢烽火台。 张宣当时傻傻地问:“为什么最喜欢烽火台?” 米见望着山河内外,良久感慨:“我羡慕褒姒,周幽王虽然不是一个好帝王,但相对褒姒来说确是一个好丈夫。” 张宣听得沉默了。 烽火戏诸侯嘛,虽然不是一个地方,但都是烽火台。 而且他隐隐明白米见的另一层意思,红颜薄命。 美如褒姒,当周幽王身死之时,就注定了凄惨下场。 美如米见,也难逃迟暮之年,孤独老去。 目视前方,打开电台音乐,张宣心想:烽火台我来了。我虽然做不到烽火一点,号召千军万马只博红颜一笑。 但我今生一定要实现米见的梦想,在暖和的阳光下,牵着她的手,给她一个家。 一个有爱、足够回味一生的家。 .... 八达岭长城位于京城西北方向,开车两小时就到。 可能是周末的原因,此刻的八达岭人潮汹涌,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下车后,张宣在原地足足站了一分钟之多,很久没来过了,宛如隔世。 眼前的八达岭长城和记忆中还是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 山外红叶知秋,一片灿烂,许多情侣牵手窃窃私语,像极了童话世界,浪漫气氛浓郁的惊人。 察觉到他的异样,米见关心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张宣笑着摇头:“没有,我刚才只是太高兴了。 你知道吗,我很早就有个梦想,和心爱的之人登一次长城,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梦想实现了。” 米见望一眼前方的父母,眼带澹澹地笑意问:“我是你的心爱之人?” 张宣狗腿似地点头,“当然。” 米见一颦一笑:“那好,以后不许带其她人来长城。” 呃... 此刻他的心情是这样子的。 米见很少跟他杠。 但心情每每非常好时也会杠一杠,而且每次都能杠到他的死穴。 米见今生似乎来过,带着张宣和刘怡两口子轻车熟路地攀登,一边走还一边向三人介绍沿途风景和小故事。 张宣问:“你什么时候来过?” 米见回答他:“读大一的时候,我们班组织了秋游,来这里看红叶。” 到达好汉石这里时,米见手端相机,吩咐张宣:“你往左站一点,我给你拍张照。” “嗯。” 张宣背靠长城,面对米见露出了小孩般的笑容。 四人轮流拍照,有单照,有合照。 最后是拍四个人的合照,米见对一个面相看起来很慈祥的红衣大妈说:“阿姨,麻烦你帮我们拍一张照片。” “可以。”阿姨有一口整齐的牙齿,没有拒接。 “来,看镜头,一、二、三,茄子!” “好,不要动,再拍一张。” 红衣阿姨人很好,连着给拍了两张。 只是人家拍完就对着张宣瞅,瞅了又瞅,临了问:“小伙子,你们是一家四口出来游玩?” 张宣被看得莫名,但还是礼貌回答:“对的阿姨。” 红衣阿姨又问:“小伙子,你读了大学没?” 张宣下意识地说读了。 红衣阿姨拍下手,“我看你很有眼缘,结婚了没?我刚好有个小女儿今年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分配在新闻办。” 刘怡:“......” 米沛:“…...” 米见微笑着摆弄相机。 张宣被雷得不轻,“阿姨你会看相?” 红衣阿姨还没说话,这时旁边一起的大妈插嘴说:“她不仅会看相,平时还喜欢做媒,没想到这次给自己小女儿做上了。” 张宣笑着拒绝:“谢谢阿姨好意,我有喜欢的人。” “哎...!”闻声,阿姨叹口气走了。 走了十来米,那大妈问红衣阿姨:“老丹,你这是看出什么了?” 红衣阿姨遗憾地开口:“我观这年轻人面相极好,以后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 长城有的地方比较陡,尤其是过烽火台时,人太多,进度极慢。 两人走进烽火台墙垛口,米见往下探头:“张宣,你知道吗,长城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烽火台。” 张宣捧跟:“我也是。” 闻言,米见侧头瞧他。 张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烽火戏诸侯啊,褒姒很美。” 感受到他的眼神,米见露出笑意:“你要是在古代,肯定是个昏君。” 张宣一脸异样地说:“昏君就昏君吧,只要能博红颜一笑。” 米见笑而不语,安静不说话了, 今天的风有些大,墙垛的空间又不宽,风一吹,米见的满脑青丝全飘在了张宣脸上。 张宣下意识伸手帮她整理头发,米见本能地想抗拒,但一下秒又静悄悄地靠墙站着,气质如兰地望向他眼睛。 把头发帮着勾到她耳后,问:“冷不冷?” 米见说还好。 张宣把秋天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眼神温柔而又不容抗拒。 面对面立着,四目相视,眼神一碰撞就像被吸铁石吸着了一样,不再分开。 随着时间流逝,一种莫可名状的情绪在两人的世界里缓缓蔓延,奇妙不可捉摸,美艳不可方物。 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嘈杂,两人置身其中都彷佛听不到,闻着彼此的呼吸,某一刻,张宣伸出了手。 米见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一样,手轻微抖了抖,临了临了还是没躲开,任他牵住。 今生第一次牵手,张宣心里像喝了蜜一样,密密麻麻的甜。 张宣痴痴地望着她:“你真美。” 米见似笑非笑:“有多美?” 张宣十分认真:“能满足我所有的幻想。” 米见轻轻一笑,眼睛里隐隐敛着光芒:“不愧是大作家,嘴真甜。” 随后她问:“你觉得当初褒姒在周幽王眼里是什么样的?” 张宣说:“那肯定是极其美好的,不然怎么会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典故呢。” 米见点头,又问:“你认为褒姒幸福吗?” 张宣说:“当然,在最美丽的时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无疑是幸福的。” 米见说:“以前我读到这则典故的时候,总觉得结局不美好。 但现在回头想一想,其实褒姒在最美好的年纪骤然谢幕,也许是最好的。 就如祝英台与梁山伯,要是时间久了,可能就不再是神话。” 闻言,张宣双手微微用力,十字紧紧相扣:“不能这么说,也许时间久了,神话会变得更神话。” 说着,张宣点点自己的心口:“人都是个很奇怪的动物,你不跑到里面去看看,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样?” 米见问:“怎么进去?” 张宣说:“放下一切包袱,自然就能进去。” 米见面色平静地问:“要是进去了跟别人打架怎么办?你帮谁?” 又被杠到绝杀,张宣脸色瞬间垮了。 见他一副为难的样子,米见好看地笑了笑,随后关心问:“把衣服给我了,你会不会着凉?” 张宣告诉她:“不会,我经常锻炼身体,底子好着呢。” 米见视线在他身上扫一圈:“我们走吧,我爸妈肯定已经走了很远了,追上他们。” “好。” 100米开外,居高临下等在那里的刘怡和米沛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跟上来的两人。 夫妻俩对视一眼,默默转身,不疾不徐继续往前走。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09章,人都是善变的(求订阅!) 往前走了一段,刘怡突然问丈夫: “真的放任不管吗,我怕还不插手,见宝会陷进去拔不出来。” 米沛沉默了,许久才说:“如果见宝想脱身出来,早就出来了,就怕她自己不想。” 听到这话,刘怡长长地叹了口气。 刘怡问:“回湘南真的买房?” 米沛想了想,道:“买。就如张宣所言,衣食住行放任何国家都是百年大计,错不了。” 正当刘怡和米沛聊着的时候,张宣和米见追上来了。 刘怡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女儿身上的衣服,又看一眼张宣,依然默不作声。 长城不愧是咱们先辈的智慧结晶。其蜿蜒盘旋、雄伟壮观、气势磅礴的景象让四人流连忘返。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在长城游玩了四个多小时后,风越来越大了,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了大片大片的乌云,要变天了。 看到大家都匆匆往来路走,刘怡也说:“走吧,要下雨了,我们赶紧回去。” “好。”张宣三人附和。 但雨说来就来,四人堪堪走了一半就下起了小雨。 雨不大,却很稠密。 好在这时陈燕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钻了出来,只见她拉开大背包拉链,掏出四套雨衣给几人。 张宣一边帮米见穿雨衣,一边对着陈燕夸赞:“你想的真周到,风这么大,幸好不是带伞。” 陈燕没邀功:“雨衣是陶歌送来的。” 张宣意外:“她在哪?” 陈燕说:“在山脚下。” 有雨衣,四人松了一大口气。总算不用像其他那样一身湿漉漉下山了。 山下。 果然如陈燕所说,一行人来到车前时,陶歌正在车内眯着眼睛听歌。 听到外面有动响,陶歌也是适时睁开了眼睛,接着下车。 张宣介绍: “这是米见的爸妈。” “叔叔阿姨,这是陶歌,平时帮我负责图书运营的。” 陶歌伸手:“你好!” “你好!”刘怡、米沛回应。 打完招呼,寒暄一番,陶歌随后拉着米见说:“来,跟姐坐一车。” 张宣围着两辆车子转一圈,问陶歌:“新车?” 陶歌说:“姐给你买的,钱从你版税里面扣。” 张宣表示没问题。 陶歌又说:“明早姐要走了,先去验收下四合院吧。温玉早已经安排人帮你布置好了。” 张宣惊讶:“布置好了?” 陶歌说:“对,这是先前我托付她的事,你现在拎包就可以住进去。 我上午去过一趟,还算满意。房子该修缮的都请专家修缮了,家具该换新的也换新了,院子帮你打理得整整齐齐,还给你种了很多花花草草。” “谢谢,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花钱很有成就感。” 张宣随口问:“啊?花了多少钱?” 陶歌说:“还好吧,就几十万。” 张宣嘴角抽抽:“多少?” 陶歌戏谑地说:“97万,两套四合院的所有装饰。” 张宣无语,“温玉不会是按她自己家里的标准布置的吧?” 陶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当然,姐要求的,反正你不差这几个钱。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温玉和李文东就住在南锣鼓巷,你们离得不远,中间就隔了四五户人家。” 听到两套四合院装饰就花了97万,刘怡和米沛在旁边都没吭声。 张宣本想骂她几句败家子。 但想想又忍了,给米见的东西再贵也值得。 张宣回身对刘怡和米沛发出邀请:“叔叔阿姨,一起去四合院看看吧,晚上一起吃饭。” 刘怡看一眼米见,没拒绝。 米见坐陶歌的车,走前面。 张宣载着刘怡和米沛跟上。 陈燕开奥迪后面垫底。 三辆车一路往东,由于下雨的缘故,这次比较慢,足足三个多小时才到南锣鼓巷。 “就是这里。”巷子中段,陶歌带着几人走进了一四合院。 这是一座三进院落的中型四合院。 正房有5间,并配有耳房。正房比较大,有廊子。 东西厢房各3间,厢房往南有山墙把庭院分开,各成一个院落。山墙中央开有垂花门,这是内院和外院的分界线。 民间常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门”指的就是这个垂花门。 750多平的院子确实够大。花花草草也非常繁盛,整个院落没有一般四合院的暮气,鸟语花香反而显得精神。 米沛一进门就被各种红木家具吸引住了。他是个木凋师,是懂行的,一看这些个摆件,就知道价值不菲。 先不说2套四合院的装修才花了97万,在米沛这个内行看来,光这一个四合院的红木家具和真皮软墙总价都不止97万。 米沛看出来了,两世为人的张宣自然也懂了些。 偷偷把陶歌拉到一边,低声问:“我这人情是不是欠得有点大?” “嘁...” 陶歌抄起双手,嘲讽意味十足地说:“你哪来的人情?这是温玉看在我的面子上装饰的。” 张宣睁大眼睛:“你没跟她说是我买?” 陶歌打量他一番:“说不说是你都没所谓。只要是我开口,他们两口子就会尽心尽力,就不会挣一份差价。” 张宣听懂了:“他们囤积了很多红木家具?” “他们家70年代末期就开始囤积这些东西了,到如今…” 陶歌偏头算算,随即迷湖:“但到底有多少我也不知道,那安长俱乐部你也去过,反正不会差这点。” 张宣感叹:“他们不会是在还我那手稿的人情吧?” 陶歌不这么认为:“不至于,你现在的身份是他们很愿意结交的。再加上我俩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听到这话,张宣满意了:“那就好,我还想时不时请几个朋友去安长俱乐部装装逼呢。” 陶歌听乐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两套四合院没经过你同意,姐就买了么?” 张宣猜测:“我要是不愿要,你会自己囤着?” 陶歌伸手指打了个bingo,“对,就是这样,要不是碍于我爸的名声,我老早就想囤个几套。 姐很喜欢这样的四合院,不喜欢商品房。” 张宣说:“要不烟袋斜街那一套你去住吧。” 陶歌摇头:“那还是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是你用来金屋藏娇的,我就不跟米见抢咯。” 张宣呵一声:“不错,觉悟还挺高。” 陶歌呵呵两声,奚落道:“姐要是不高尚,就不只是抢四合院那么简单了,直接抢人岂不更好?” 张宣翻翻白眼:“别那么自大,对上米见,你没有任何胜算。” 陶歌甩甩头发,竟然没被气到:“你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单纯比长相气质,你身边也就那文慧可以拿出来对打一下。 但小弟弟,这个世界哪有这么纯粹?如果我要是不小心怀了你孩子,你还敢不娶我?” 他娘的,这口无遮拦的! 这肆无忌惮的! 真是服气! 张宣憋憋嘴:“你这是蛮不讲理!以势压人!所以啊,我们俩永远也走不到上床那一步。” 眼神从头到脚扫一遍他,陶歌再次呵呵笑着走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晚餐是在四合院吃的。 陶歌上午就备了各种食材,以庆祝乔迁之喜。 矮子里挑高个,这回张宣亲自掌勺。 其他人都凑到厨房里帮忙打下手,说说笑笑,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把菜端上桌,张宣一个电话把李文东和温玉两口子也叫了过来。 一起来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小孩年岁都不大,大的7岁,小的5岁。 李文东带了6瓶酒,两瓶白的,四瓶红的,其中还有一瓶82年的拉菲。 温玉双手没空着,也大包小包提了一些礼品。 张宣接过礼物就热情招呼:“李哥、嫂子你们太客气了,人来了就成,晚餐什么都没准备,今天就图一个热闹。” 李文东和温玉还是第一次见到米见。不过一番接触下来,两人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位大作家似乎对米见好的有些过分。那柔和的动作,那温柔的眼神,同上次对待杜双伶那姑娘如出一撤。 要说两人之间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算是白瞎了李文东和温玉的几十年生活阅历。 不过都是人精,看破不说破。 吃完饭,张宣带着米见到处走了走:“你觉得这四合院怎么样?” 米见如实说:“挺好,很漂亮。在京城这种喧嚣繁华之地能有这样的僻静所,实属难得。” 张宣心里有底了。 不过他并没有现在就提出让她住这里。 一是两人的感情还未到。 二是米见还在学校,还没毕业,来回奔波折腾。 三是现在来这里住,也并不安全。 说到米见的安全,张宣稍后又找到了陶歌。 他开明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能不能再给我弄一个像陈燕这般的保镖,最好结过婚,又单亲有责任感的。” 陶歌警惕:“为什么要结过婚?还要单亲的?你有特殊爱好?” 张宣头炸了,恨不得一指头撮死她:“我说你在想什么呢?没有男人和婚姻牵绊,对米见更有利。” 陶歌若有所思,觉得有道理。 陶歌又道:“你这还真就特殊对待,莉莉丝远在异国他乡,你都没派人保护吧?” 莉莉丝一个能打5个。 自己都打不过她,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但张宣还是说:“那就帮我再弄两个。” 陶歌这回没再挖苦他,琢磨一番说行。 但也表示:“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毕竟各个方面能满足严苛条件的不那么赶巧。” 张宣说:“不急,离毕业还早着呢,我现在只是跟你提一嘴,什么时候有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弄来。” 陶歌点头,“姐以后要是回京城,就先住你这里吧。 给这院子增点人气的同时,也让一些人知道,这是我经常出入的地方。” 张宣立马挤个笑容:“那再好不过了。” 陶歌眼瞅着这张笑脸就来气,忍不住讥讽道:“我真想把你这张脸撕个稀巴碎。 昨晚还在抱着我啃,转身就让我给你照顾你的红颜知己。” 张宣:“......” 张宣一脸严肃:“这是个慎重的话题,请你正经点。” “呵!”陶歌转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 … 把女儿送回学校。 刘怡回到酒店洗漱完躺床上就对米沛说:“四合院看起来感觉真好。等我们将来有钱了,也到京城买个四合院。” 米沛说:“我也觉得不错,成,听你的。” 奔驰停下,张宣对陶歌开口道,“要不你今晚去你父母家住吧,把这里让给我。” 陶歌没理会:“姐今天下午来大姨妈了,你想下手也没机会。” “哦,那我放心了。”张宣双手背在身后,愉悦地走在前头。 事实证明,陶歌说话算话。 一晚上都没再跟他说话,看电视,吃零食,吃零食,看电视,在沙发上一个人笑,最后门一关,睡觉。 张宣呢,别说了,还没找到写“人世间”的感觉。 最后又不得不捡起“冰与火之歌”开始写。 写“列王的纷争”。 今天可能是见到了米见的缘故,钢笔在米见的加持下,非常争气地写了12000字。 不过郁闷的是,搁下笔时,他娘的外面已经天亮了啊。 察! 还没睡呢? 要是自己这样猝死了,双伶和米见、莉莉丝不得哭死去? 就是不知道文慧和周老婆、以及苏菲玛索会不会想念自己哎? 呸,这个社会真操蛋。 惦记自己身体的人忒多了,忒多了。 正当他的思绪开始天马行空时,客厅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张宣起身走出去一看,发现陶歌背一个大包准备出门。 张宣问:“你这是要走了?” 见他是从书房出来的,陶歌蹙眉:“你一晚没睡?” 张宣撒谎:“睡了,趴桌上睡过来的。” 陶歌提醒:“还是要注意身体,你现在已经功成名就,要钱有钱,要名声有声,没必要这么拼。” 我也想啊,可时不待我... 这些心里话没法跟别人诉说。 他又问:“几天的飞机?” 陶歌说:“8点过。” 张宣抬手腕看看,06:12。 不太早了。 陶歌打开门,走了出去,只是走几步又回身道:“客厅里有两个行李箱,你帮我搬到你那四合院去,下次我就直接去那住算了。” 张宣说好。 陶歌走了,陈燕开车送她。 老男人洗漱一番,也是把几个行李箱放奔驰车上,独自驾车去了四合院。 有点巧,在巷子口碰到了温玉和李文东。 “早上好,过来了。”温玉主动招呼。 李文东带笑点头示意。 “李哥、嫂子早上好,今天把陶姐的东西送过来。”张宣伸手指了指后备箱。 打完招呼,两车相交而过。 张宣把东西卸下后,又意得志满地在各个房间逛了一圈。 东瞧瞧,西摸摸,真是爱死了这些红木家具和真皮软墙。 他在想,有时间得捯饬捯饬点古玩字画充充门脸了。 到时候还得喂2条狗。 一条黄狗,另一条也是黄狗,帮着看家,帮着壮胆。 想想,一边和米见唠叨家常,一边坐狗身上,再摸摸狗头。 嗯哼,那日子不谈了。 逛一圈,把门上锁,又开车去了北大。 他下午的飞机,早上得带米见一家三口去吃吃那炒肝赵记。 上次吃完后,他就念念不忘。 一直心心念地想带米见去吃一次。 似乎早就知道张宣会来,刘怡和米沛都没第一时间去吃早餐。 等待米见的时候,张宣问两人:“叔,你们什么时候回湘南?” 米沛说:“后天早上的飞机。” 刘怡这时问他:“你是不是要回羊城了?” 张宣说是:“明天星期一,得赶回去上课。” 听到这话,作为大学老师的刘怡对他印象又好了几分。 她很清楚,对于张宣这样的人来讲,课堂上已经教不了他什么东西了。但他还能安静地回归课堂,这就是一种人生态度。 这一刻,刘怡望着张宣的脸在思绪:要是中间没有杜双伶那个姑娘,他和见宝还是蛮般配的。 可是一想到杜双伶那姑娘,刘怡对他刚起的好感又烟消云散。 几分钟后,米见出现了北大校门口。 不多说,车子一蹦跶,直往记忆中的破旧小巷子而去。 还是那个店,还是那个门,人还是那么多。 四人进去的时候,店老板眼尖,一下就认出了这位大作家, 熟悉,张宣露笑:“老板,我老样子,来份炒肝,一屉包子。” “好勒。”道一声,老板看向了一家三口。 米见问:“招牌是炒肝吗?” “对。”老板立马一阵卖弄。 临了,一家三口都要了炒肝和包子,然后还点了炸糕。 点完单等待期间,米见忽然对张宣背后一角落打招呼: “希捷、魏仁杰、龙百灵,你们也在啊。” 嗯? 这么巧?邵市一中三学霸齐聚早餐店了? 张宣愣了下,转过身子看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精神不好,一觉睡过头了,今天9100字。) 第510章,哎,这希捷(求订阅!) 其实张宣一进门,希捷就看到了他。 她本来第一时间想打招呼的,可随后又看到了米见,顿时熄了这个心思。 至于魏仁杰和龙百灵,两人因为背对着门口的缘故,倒没注意。 听到米见的声音,魏仁杰和龙百灵迅速转过身,笑着应声。 不过看到转过头的张宣时,魏仁杰和龙百灵怔了怔,随即兴奋地问: “呀!这不是我们班的大作家吗,你怎么在这?等会我得跟你合个影。” “张宣?我在这里还能看到你,你还没回羊城啊?” 两年多未见,龙百灵的满脸青春痘不见了,以前那张让人生怕的脸变得清秀可人。 魏仁杰还是老样子,瘦瘦的,但很有神。 张宣回答说:“路过北大,找米见吃个饭。” 听到这话,魏仁杰和龙百灵倒没怀疑什么。毕竟高中时期张宣就和米见是一个小团体的,吃喝玩经常在一起,关系很好。 张宣看向希捷:“好久不见,希捷。” 低头的希捷立马抬头,浅个小酒窝,抿笑抿笑:“好久不见,张宣同学。” 张宣明知故问:“你们怎么在这?” 龙百灵讲:“希捷告诉我们,说找到一家好吃的早餐店,就带我们过来看看。 不过味道真的不错哦,大作家你有口福了。” 张宣瞄一眼希捷,表示:“那真巧了,我也是别人推荐过来的。” 里面的老板猫一眼希捷,猫一眼这位年轻大作家。心里挠挠地痒:上次这两人不是联袂而来的吗,那时候有说有笑的,如今倒客气上了。 5位老校友见面,自然热络地聊了小会,最后还站一排合了张影。 全程希捷都没怎么说话,表现得跟张宣不那么熟悉的样子。 几人聊天提到她时,希捷才应一句,大部时间都是眼睛眯成月牙,在一边认真地听着以示尊重。 吃完早餐,魏仁杰、龙百灵和希捷三人走了。 走之前,希捷还不着痕迹扫了眼张宣右手腕的小叶紫檀手串。 这手串她很熟悉,在北大食堂和米见吃饭时,曾看到米见左手腕有戴。 至于今天米见为什么没戴,聪明如希捷,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走出饭店,龙百灵一脸佩服地说:“张宣真是厉害啊,我刚才看到他竟然有点小激动。” 男朋友魏仁杰没有吃醋:“很正常,别说你了,我看到都有点小激动。今天这顿早餐吃得值。” 说着魏仁杰对希捷说:“希捷,照片洗出来就告诉我,我过来拿。” 希捷看一眼手里的相机,说好。 这时龙百灵问魏仁杰:“这张宣还和杜双伶在一起吗?” 魏仁杰想了想说:“应该在的吧。我上次还听一回县的高中同学提起,张宣和杜双伶感情很好。” 龙百灵好奇:“以前莉莉丝那么喜欢张宣,不知道出国后两人还有联系没?” 魏仁杰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但应该没联系了。毕竟莉莉丝的家庭不简单,肯定也是个心高气傲的。” 龙百灵转向希捷,“希捷,你在大学不是和米见关系挺好吗,看这样子要多和米见联系联系哦,说不好能通过米见这条船搭上这大腿,以后指不定就用上了呢。” 希捷一脸就应该这样子地愉快表示:“好的!好的!我回去就给米见端茶送水。” 魏仁杰几人在说什么,张宣不知道。 他此刻正享受炒肝的美味。 说句老实话,来北方这么久,也就这味道和那个xz牦牛火锅让他记住了。 而其它的饮食,就算是安长俱乐部里面的高端菜,在他眼里也是凑合、还可以,感觉吃的只是那个价,没吃出特别的期待感、高级感。 可能这是心里期待有落差的原因。 当然了,京城这么大,等毕业了得好好来挖掘挖掘。 在吃货的世界里,不把京城犁一遍,那就忒可惜。 吃一口,刘怡说:“嗯,这炒肝好吃。” 米沛也跟着点头:“确实不错。” 得这两口子认可,张宣心里很受用,这趟没白来。 吃完早餐,米见问张宣:“下午几点的飞机?” 张宣回答:“一点的。” 米见看看时间,8:13,立马嘱咐:“那你去忙你的吧,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好。” 没矫情,张宣开车带着三人先是去了趟四合院。 目的明确,拿出两瓶红酒送给米沛,“叔,这是昨天李哥送的酒,我要走了,放这里也没用,你带回去喝吧。” 米沛知道这酒价值不菲,哪敢接受?连忙拒绝。 一番推辞后,张宣望向了一直带着笑意看戏的米见。 米见和他无声无息对视良久,想了想,最后她还是伸手接了。 把一家三口送回北大,张宣又去了趟温玉家。 他掏出四合院的要是对温玉说:“嫂子,钥匙麻烦你帮忙保管下,陶姐下次来你这里拿。” 陶歌显然已经通知过温玉,后者二话不说就收进了衣服兜里。 临了问:“听说你今天要回南方,中午到这吃吧,算嫂子给你践行。” 张宣连忙摆摆手:“谢了嫂子,我还要去人民文学一趟,时间可能不够。” 闻言,温玉没再挽留,跟着送到巷子口,直到车子消失后才返回家中。 去人民文学是托词,从南锣鼓巷出来后,张宣带着陈燕直奔机场。 候机室泛善可陈。 眼光一扫,寻到唯一一个能入眼的女人,旁边竟然还有个男人陪着。 闲的无聊,张宣从背包中掏出一本书看。这是他每次出门时都必定要携带的物品之一,可以打发时间,可以填充自己的知识,还可以拒绝搭讪。 这次他看的是前几年出版的科幻小说“海伯利安”,是美国作家西蒙斯所着的作品。 当时这书一出就所向无敌,囊括了很多大奖,在科幻小说史上,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张宣现在有个目标,就是把最近50年内的所有小有名气科幻小说读一遍,然后再梳理梳理,融会贯通,为自己日后原创积累素材。 就在他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诺基亚响了。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一瞧,是纪梵希。 张宣眼皮跳跳,这小老头不会还没死心吧? 有点犹豫,但盯着手机小屏幕看了一阵后,还是接了。 “hello...哦,好...哦,谢谢...哦,我下次来欧洲一定来...哦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张宣无语了。这家伙竟然给自己送了一系列名牌衣服过来,说是量身定做。 他娘的,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我和你没那么熟,你又不是苏菲玛索。 真的是。 把手机收起来,张宣继续看书。 “叮...” 又进来一条短信。 号码陌生。 陌生? 带着好奇点开一看,内容是:嗨,张宣,恭喜你获得茅盾文学奖喔。 没有署名。 但张宣脑海里一下就浮现了一张俏皮的脸,回:谢谢。 发送完,张宣就开始等,他特别好奇这位姑娘下个短信要发什么? 可是让他失望了,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消息。 十分钟过后,没耐心的张宣直接回拨手机号码。 “喂,你好,哪位?”对面传来一个中年女声。 ??? 张宣脑子里闪现出一排问号:“你好,找下希捷。” “希捷是谁?”对方问。 张宣疑惑更甚:“你不认识希捷?” 对方回答:“不认识希捷。” “刚才用你手机给我发短信的那个女孩,你不认识?”张宣问。 “哦,你说刚才那个女孩啊,她说有点急事,借我手机给家里发个短信,我们是火车上认识的。” 张宣头晕,“火车?请问是去哪里的火车?” “京城去天津,不过我们已经下车分散了。” 哎,这姑娘! 张宣礼貌地说:“我替刚才那位女士谢谢您,祝您旅途愉快。” 对方本来还有点纳闷,但听到这语气后,心情瞬间爆好:“不客气,我也是看她长得乖巧动人才借手机的。” 通话结束,张宣在想,希捷去天津干什么? 看海? 登机了,这次思绪全集中在希捷身上,破天荒地没晕机。 “我先睡一会儿,等到要下机再喊我。” 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捱了小上午,飞机一到平流层,他就再也坚持不住,嘱咐一番陈燕后,歪头就睡。 2个小时后,张宣感觉有人在摇他。 “到了?”张宣迷迷湖湖睁开眼。 陈燕说:“马上。” 就在这时,飞机上的乘务员开始播报: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 飞机降落,滑行停稳,收拾行李下机,出机场。 熟睡了两个小时,张宣此刻身子骨一阵轻松,心情大好。 “妹夫,这里!”杜静伶的声音。 “这里!这里!”看到张宣望过去,旁边的杜双伶嫣笑着快要跳了起来,满脸地喜色。 “静伶姐,双伶。”张宣走过去问:“你们等很久了吧?” 杜双伶张开双手,眉开眼笑地抱了抱他,随即挽着他的胳膊轻声说:“没,我和姐是算准时间过来的。” 杜静伶同陈燕打过招呼,然后问张宣:“妹夫,你饿不饿?” “还好,不太饿。” 就在一行人离开接机口、前往车辆停放点时,张宣和杜双伶同时一愣。 对面走过来一个人,陈日升。 “卧草!卧草!你们俩怎么在这?”陈日升也是一愣,随即跑了过来,那个激动劲呀! ps:求订阅!求月票! 突然卡文了… 第511章,什么叫混不吝?(求订阅!) “陈日升,你这是怎么了,刚才焉不拉几的?” 同陈日升狠狠拥抱一下,张宣忍不住问。 刚才他看到很清楚,陈日升是一副棺材脸。 “你怎么在这?有时间吗,陪我喝点,我现在心情糟得很。”陈日升没避讳,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张宣简单说了说老镇长的情况,“我得先去趟医院,要不你先回学校,我到时候来找你?” “去屁的学校去!我跟你们去医院看看。”陈日升还是老样子口无遮拦。 不,是更加混不吝了。 “那也成。”好久没看到他了,说实话,张宣还是有点开心的。 一路走来,朋友不少,但臭味相投的没几个。 车是桑塔纳,自从张宣给老杜家买了一辆丰田霸道后,这桑塔纳就彻底归了杜静伶两口子。 “杜双伶,我抢你男人,你不会生气吧?”陈日升拉着张宣坐后座,对副驾驶的杜双伶胡咧咧。 杜双伶回头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湘雅医院。 张宣没急着进去,先是买了一些补品,还买了一些老镇长爱吃的美食。 陈日升也没空手,买了一兜水果。 “爷爷,张宣来看你了。”一进病房,杜双伶就跑到床头对老镇长说。 “爷爷,身体感觉怎么样?”张宣跟过去,关心问。 老镇长望了望他,望了望他,干巴巴的脸上挤个皱褶笑容,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激动地说: “你来了,不错!不错!” 张宣意会,伸手把老镇长的手捧在手心,跟他老人家唠叨了起来。 半小时后,老镇长似乎有些困了,聊天这才停止。 走出病房,张宣问杜克栋:“医院这边怎么说?” 这时伍瑞国接过话:“治疗效果暂时还不错。但四肢退化严重,血管也硬化的厉害,需要长时间的康复和治疗。” 张宣听得明白,这是典型的先扬后抑。 张宣把目光放到了杜静伶身上。 果然,杜静伶直接把话挑明了,叹口气道:“爷爷这个病要到专业的康复中心、由专业的康复医师和用药才有希望,但国内缺乏这个条件。” 话题到这就陷入了死胡同,老镇长打死也不愿意出国,而国内的医疗条件有限。 张宣试着说:“如果要去国外的话,我可以帮着找关系。” 对这话,老杜家都没怀疑。 毕竟张宣如今在国外的名气比国内还大,认识一两个有份量的朋友还是轻而易举的。 但杜克栋心里知道老镇长的性子,当即就说:“先不谈这个了,走,张宣和陈日升还没吃饭的,我们先去吃饭。” “静伶,这是你妹夫?”一行人从住院部下来,迎面碰到了三个白大褂,出声的是走前面的中年女医生。 “对,他来看看爷爷。”杜静伶大大方方说。 见三人看向自己,张宣也是礼貌地笑了笑。 擦肩而过、走到一拐角处时,杜静伶简单介绍了下: “刚才那位是内科主任医生,是我领导,也是我们湘雅医院的王牌。” 张宣嗯一声,这种医生还是得给人家面,属于稀缺资源型人才。 下饭还得是家乡菜,又香又辣,吃的人冒汗。 四十分钟后,杜静伶和伍瑞国吃饱上班去了。 杜克栋和艾青也很有眼力见地走了,把包厢腾出来给三人单独聚聚。 见到包厢门关,陈日升掏立即出一包烟,递一支给张宣。 张宣瞄一眼杜双伶,凑头点燃问:“你什么时候学的抽烟了?” 陈日升熟练地给他自己点燃,然后吐一个烟圈说:“上个月才学的。 就他妈的心里烦躁,想喝酒想吸烟,我还发现这方面我很有天赋,挡都挡不住。” “你这是发生事了?”杜双伶问。 陈日升不愿意说,端起酒杯跟两人碰杯。 三轮下来后,他突然冷不丁地说:“我刚才不是在机场吗,我这他妈的是送我女朋友去国外留学呢。”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不,她现在留学了,翅膀扑拉扑拉硬了,很快就会扑倒外国佬怀里了,很快就会成为前女朋友了。” 这二货说话毫无顾忌,把张宣和杜双伶整的一愣一愣的。 杜双伶安慰道:“出国是上进,你不用这么想。你好好对待这份感情,说不定人家学成归来就跟你走进婚姻殿堂呢。” “屁!狗屁!全他妈的是狗屁!” 陈日升喝了三瓶啤酒,气性完全上来了,梗着脖子说:“杜双伶你不用安慰我,我还不知道吗?啊?我还不知道吗?这年头出国的有几个会回来? 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尤其是女的,出国基本就另外找了。 有些人为了绿卡,连脸都不要了,只要是个外国佬就主动躺床上,我还指望她回来?指望她玩腻了回来嫁我啊?” 杜双伶说,“陈日升你现在在气头上,你应该冷静冷静,今天你能去机场送你女朋友,就证明你是爱着她的,不要想得这么极端。 其她的不说,就说莉莉丝吧,在英国就一直很好啊,万一你女朋友也和莉莉丝一样呢?” 听到莉莉丝这个名字,张宣觉得还是桌上的菜好吃,嗯,还是安心吃菜吧。 今天的陈日升是憋了一股子气,话不经脑子就反驳道:“放屁,莉莉丝在外面交男朋友还会告诉你杜双伶啊...” “哎哟!” 突然,陈日升哎哟哎哟倒在了地上,偷瞄一眼桌底下收回去的脚,赶紧爬起来拍拍屁股说: “卧草!流年不利!女朋友跑了,凳子也欺负我!嚓!嚓!傻逼凳子!” 连着拍了几巴掌凳子,陈日升又说:“杜双伶你说的对! 可莉莉丝是莉莉丝啊,世界上就一个莉莉丝,我女朋友我还不知道?跟我在一起都是经常发骚,到外面指不定还怎么样呢?” 张宣伸手拿过他的酒瓶,“越说越糊涂了,我看你是喝多了,先歇一歇。” 酒瓶被拿走,陈日升似乎一下泄气了,坐好,双手抓着头发蹂躏道:“你还不知道我酒量么,让我喝吧。 你们不是外人,我压抑了一个月,我强颜欢笑了一个月,今天就想发泄呢,就想醉呢。 我知道,这种事情说出来都丢人现眼,但我也不知道跟谁说了,我从小到大就交了你这么一个好哥们,我就只能来找你了。 还记得高中么,我就跟你说,我一直觉得你不一样,现在真的不一样了哎,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的。” 听着这话,看着骤然像变了一个人的陈日升,张宣心里有些不好受,叹口气,又把啤酒瓶递给他: “那你慢点喝,我陪你。” 陈日升接过酒,“你们也不要安慰我了,安慰我再多也没用,还不如陪我喝酒,醉了睡一觉拉倒。 明天我陈日升起来又是一条鲜活的好汉,回学校泡学妹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12章,这就是一本生活文 安慰什么的,张宣不会。 上次莉莉丝出国,张宣就没安慰陈日升,这次一样不会安慰。 倒是多陪了几杯酒。 陈日升口头说要回学校泡学妹,但还是心有不甘。 只见他狠狠地灌一口酒:“出国!出国!这么大的中国都容不下他们? 要出国,为什么都想着出国?” 张宣说:“看开点,人各有志,不好勉强。” 陈日升道:“你说的道理我都懂,我也没勉强,我也无所谓,我也支持。 她本来就是我找的替代品,飞了就飞了吧,他妈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神来了也挡不住。” 这个晚上,陈日升是彻底喝多了,喝醉了。 张宣把他扶到酒店时,陈日升还迷迷糊糊问了一句: “张宣,你说这个社会的人是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虚荣?为什么这么浮躁?啊?你说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我谈场恋爱都不配了。” 张宣叹了口气:“睡吧,睡一觉想来又是一条好汉。回学校挑个好的妹子继续,生活要有,爱情也要有。” 陈日升一头歪在床上:“谢谢...他妈的谢谢你啊...谢谢...” 等了一小阵,见陈日升彻底睡着了时,张宣对杜双伶说:“走,我们也回去睡觉。” 把门带上,杜双伶挽着他胳膊,轻轻问:“这陈日升不会有事吧?” 张宣说:“有事?他要有事天就塌了,不存在的。” 杜双伶想了想,“也是哦,他高中天天喊着非莉莉丝不娶,后面也挺过来了。” 说着她发出泉水叮咚一样的声音:“亲爱的,你现在还和莉莉丝有联系吗?” 张宣淡定地说:“在英国见过一次。” 杜双伶发出感慨:“很久没见到莉莉丝了,下次你跟她说下,有时间聚一聚。” 张宣:“......” 你自己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我说? 老男人吓得立马不敢接话了。 他一时间也摸不准这是笑面虎的试探? 还是敲打? 还是真心实意? 但不论哪种,他心里不怕,但口头上一定要表现的示弱,这是战略缓冲。 见他沉默不做声,果然,下一秒杜双伶不再提着话题,转而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学校?” 张宣了然:“你想回去了?” 杜双伶很矛盾,点头又摇头。 张宣明白她的心情,“明天中午走吧,上午再陪陪爷爷。” “好。”见她理解自己,杜双伶十分欣喜。 回到杜静伶家,张宣今生第一次见到了伍瑞国的父母。 他们都是中南大学的老教授,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高考前杜克栋才有底气建议杜双伶学财会:说她以后要么去中南大学当老师,要么去湘雅财务系统工作。 这对老教授很好客,张罗了一大桌子夜宵。 喝了一肚子酒,张宣现在啥也不想吃,洗个澡,就靠在沙发上跟几人聊会天。 中间还去湘雅医院住院部探望了一会儿老镇长。 回去的路上,艾青对张宣说:“你那“发条女孩”我看完了,我看了4遍才看懂。 你下本写什么?还是科幻题材吗?” 杜双伶笑着解释:“自从看懂“发条女孩”后,咱妈现在对科幻题材上瘾了,昨天还念叨着你什么时候才写一本科幻小说呢。” 张宣笑问:“你没把“冰与火之歌”告诉妈?” 杜双伶轻轻摇头:“不是还没上市嘛,我想给她个惊喜。” 听着两人的对话,艾青问:“为什么叫冰与火之歌,是科幻吗?” 张宣解答:“算科幻大类,但具体应该归类于奇幻。” 奇幻?艾青琢磨一番,不懂这概念,但还说:“有样刊了,寄给一本给我,我最近闲的无聊。” “好。”张宣回答。 这个晚上,在别个家的张宣和杜双伶很克制,抱着聊聊天就睡过去了。 次日。 长市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飞机晚点。 陈日升一大早就回了学校,走之前对张宣说: “兄弟,好自为之,要是哪天坚持不住了,早点告诉我,我给你收尸。” “滚!” 张宣和杜双伶先是去了趟医院。接着陈燕开车,还去了趟雅礼中学。 目的不言而喻,去看看魏薇,顺便也给魏薇撑撑腰。 对于这位亦师亦友的老师,张宣和杜双伶都是打骨子里地爱戴。 当然爱戴归爱戴,羽毛球该看要看啊,看一次少一次。 毕竟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地球的引力谁也无法阻挡。 隐晦感受到他的眼神,魏薇悄悄打趣道:“要不老师辞职算了,跟你去羊城做事?” 张宣充耳不闻,用关爱的眼神说:“老班,秋天来了,衣服要多穿点。” 魏薇意味深长地说:“好啊,那你明年夏天再来。” 哎,这老班越来越不是人了。 张宣问:“这就是名人的特权吗?” 魏薇非常现实:“还真是,要不然我理你干吗呢?” 接着不等他回话,魏薇又说,“等会我要上公开课,你和双伶再当我一回学生。” 张宣白了眼:“代价还挺大。” 魏薇挺挺胸,微微一笑走了。 等到杜双伶从卫生间出来,张宣对她说:“走,我们去老班课堂上坐一会。” 杜双伶好奇:“上课?” 张宣把来龙去脉简单说了说,临了道:“公开课,学校有一些领导会来。” 杜双伶懂了,眉飞色舞道:“我亲爱的就是厉害。” “厉害吧?” “嗯,厉害。” “今晚回羊城好好伺候我。” “不嘛,我是你媳妇,你伺候我。” 窃窃私语一番,等到铃声响起后,两人出了魏薇的住所,往教室赶去。 张宣是故意迟到的。 但效果还不错,教室后面一排领导安安静静地给他行了个注目礼。 讲台上的魏薇把学校领导的惊讶表情尽收眼底,此刻心里舒爽极了。 公开课上了45分钟,张宣和杜双伶规规矩矩捧场了45分钟。 下课后,张宣问魏薇:“老班,我尽职吧?” 魏薇轻轻拍他一下肩膀,高兴地说:“不错,我看到那人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张宣提醒:“哦哟,在文化人面前注意用词。” 杜双伶小声问:“老师,那个人刚才在?” 魏薇笑着点头:“在,最早走的那个就是。” 张宣和杜双伶对视一眼,心里有数了。 中餐是魏薇请客,在学校教师食堂吃的小炒。 感受到无数双若有若无的眼睛,张宣无语:“你还真是物尽其才,用起我来是一点都不心疼。” 魏薇自知理亏,一口气点了5菜一汤。 还别说,虽然是学校食堂,但味道还挺好。 吃完饭,魏薇问两人:“你们什么时候回羊城?” 杜双伶望了望窗外:“要等雨停。” 等雨停,等雨停,事实上雨下了一整天也没停。 没办法,三人后来改坐火车南下。 下午两点的车,一直到晚上11点才到羊城。 人很多,一下车就乱糟糟的,各种口音,各种体味、汉味扑鼻而来。 夜晚的火车站虽然混乱,但好在有陈燕在,张宣心里比较稳沉。 中间遇到一伙扒手,看到张宣和杜双伶穿衣打扮比较讲究,觉得两人是肥羊,尾随了好会。 那副明目张胆地样子,杜双伶都感受到了,她抓着张宣胳膊:“亲爱的,我们往派出所跑吧。” 张宣瞥一眼跟来的四个青年,想了想说:“好!” 见张宣改变路线杨派出所赶,后面四人按赖不住了,立马往张宣和杜双伶身边挤了过来。 “识相点滚!”陈燕发出警告。 “哟,这妹子还是个辣的,床上应该挺带劲。”一黄发青年吹个口哨。 就因为这句话,黄发青年得了个永生难忘的教训,满嘴牙齿都掉在了地上,左手当场骨折。 黄发青年如此结局。 另外三个也没讨好,没还展开拳脚就全被放倒了。 目送搀扶着狼狈逃跑的四扒手,这一刻,张宣才真正体会到了保镖的好处。 杜双伶关心问陈燕:“你没事吧?” 面对自己需要讨好的老板娘,陈燕当即露出柔和的一面:“没事,他们还差了点。” 接站的是李梅。 后面还跟了一辆商务车,里面坐的全是银泰商城的安保,清一色的退伍军人。 看着迎面走过来的李梅,张宣说:“辛苦你了。” 李梅半真半假说:“等待我的衣食父母,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上车,李梅开口道:“下个星期一我去俄罗斯。” 张宣点头:“成,在外边自己注意安全。” 晚餐和夜宵一起,是在校外大排档吃的,回到教师公寓时都凌晨一点过了。 杜双伶进门就说:“亲爱的,你先洗澡,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这几天被陶歌惹火了的老男人哪里还耐得住,把门一关,就从后面抱住她: “你先打电话,等会一起洗澡。” 感受到他的异样,杜双伶嗔怪地勾勾嘴,干脆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任他施为。 中间张宣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杜克栋的号码。 杜双伶按压住那双大手,反身亲一口他说:“我接个电话。” “嗯。” “爸,我和他刚到家,不要担心,一身油腻腻的,得先洗澡。”杜双伶耳后传来温润,吓得她长话短说。 “好,到了就好,你们早点休息。”杜克栋嘱咐一声就挂了电话。 艾青抱怨:“你怎么就挂了,我都还没跟双伶说话。” 杜克栋把手机放床头柜,“不早了,睡觉。” 艾青愣了愣,随即换个话题:“双伶昨天跟我说,她的成绩很不错,想保研留校。” 杜克栋高兴道:“这是好事,她要是能留在中大,就留在中大。比中南大学强。” 艾青侧身躺下:“读研又要花费三年。” 杜克栋说:“这不是正常流程吗?” 艾青叹口气:“我以前还和秀琴商量过,让他们大学毕业就领证结婚。可现在看来行不通了。” 杜克栋似乎明白了什么,沉默小许就道:“结婚是大事,让两人自己决定。 而且” 艾青问:“而且什么?” 杜克栋说:“毕业就结婚太不现实。他们读了这么多年书,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不缓冲两年就急急忙忙结婚,太赶了,也太累了。” 艾青面露忧愁:“我就担心张宣太优秀了。” 杜克栋倒不这么认为,提醒道:“张宣是个孝子,秀琴很喜欢双伶。” 听到“秀琴”二字,艾青头一次觉得这么顺心,当即松了一口气:“也是。” 从门口到浴室,两人经历了漫长时光。 张宣得意地问:“怎么样,洗澡手艺没生疏吧?” 杜双伶垂着眼皮,软绵绵地害羞:“越来越好了。” “喜欢吗?” “嗯~” 杜双伶有气无力地望着天花板:“老公,我好困,抱我去床上。” “好。”张宣拿过浴巾,披在她身上,一把抱起出了淋浴间。 对于双伶,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相处了两辈子,但老男人对她是越来越喜欢了。 抱着她就犹如抱着整个世界,心里从没有过的踏实感。 他有时候在想,自己是不是特别混蛋?招惹莉莉丝就算了,还经常梦到别个女人。 这就有点不像话。 可转念又一想,这又不是自己的错。是文慧想自己。 嗐,明天得跟文慧摊牌,要她别想自己了,总是入梦身体吃不消哎。 次日,熟睡的两人是被吵醒的。 “咚咚咚”邹青竹在敲门。 还想早上咏鹅的张宣气得一股脑儿爬起来,打开门就问: “我说青竹同志,大清早的,大清早的,不睡觉啊?” 邹青竹吓了一跳,退后一步问:“打扰到你们了?” 但她随后看了看手表:“马上8点,第一节课双伶不去?” “我去。”杜双伶从后面跟了出来,很开心邹青竹解救了她。 吃面条的时候,邹青竹突然问张宣:“你这手串哪买的?好好看。” 杜双伶老早就注意到了这手串,但她没问。 文慧抬头看了看,继续吃面。 张宣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好看吧,捡的。” “运气真好,下次带我一起捡。”邹青竹明显不信,但也没再深问。 “没问题。”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一下,那个手机短信呀,其实三月早就发现了,是96年出的,但系统改的话要大动干戈,就 见谅。 后面争取少犯错。 第513章,我浑身都痒痒的(求订阅!) 邹青竹又问:“大作家,你那茅盾文学奖奖杯带过来了吗?” 张宣点头:“带过来了,在书房。” 邹青竹希冀地问:“我们可以看看吗?” 张宣大气地挥挥手:“哦哟,看你这话问的就太见外了,以咱们的关系,别说看了,你想抱着它睡觉都可以。” 吃完早餐,张宣跟着三女往教学楼走去。 大三开学到现在都过去半个月了,教室他一次都没去过。 由于忙,开学的流程还是管院主任亲自帮办的。 到达教学楼大厅时,碰到了联谊寝的丁艳红、罗雪和刘琳。 “张宣,你回来了啊?” 小丁踩着高跟靴踏踏踏地走着,隔老远就开始喊。 张宣转身,盯着小丁的恨天高问:“这么高,你不怕摔跤?” “摔跤?怎么会?”说着,小丁原地左踏一下,又踏一下,末了还转个圈,那神气的。 张宣看笑了:“小丁同志,你真是越来越活泼可爱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这是越活越年轻。”小丁掩嘴大笑。 管院是个大院,早上来来往往的学生非常多。 但张宣和这三位女同志明显都是老油子了,压根不在乎旁边的眼光。 张宣问:“怎么就你们三个?还有三个呢?” 刘琳插嘴问:“你这是想问谁呢?问子喻?还是问思茗?” 张宣眼皮一掀:“别埋汰人行不行,这两我可不敢惦记。” 罗雪这时说:“她们三个起得早,应该已经到了教室。” 接着罗雪又问:“这么久没来,你还找得到自己教室么?” 张宣边走边说:“你这不是小瞧人不是?” 话到这,他猛然发现,虽然前后左右都是学生,但整个楼道都寂静地可怕,就他们四个人在说话。 其他人都是安静走着,明显在听几人聊天。 这个异样,三女也察觉到了。 丁艳红还挤眉弄眼给他树个大拇指,意思是说:看看,看看,你一出现,大家都不说话了。 “学长。” 就在这时,后边突兀传来一个声音,伍瑶的。 安静的楼道里突如其来的声音,大家纷纷望向了伍瑶。 这妹子长得确实好看,比后世那些妖魔鬼怪要经看多了。 可惜老男人一点心思都没。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点了点头。 “学长,恭喜你。”伍瑶走近。 “谢谢,你们今天几节课?”张宣问。 “今天满课。”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伍瑶双商很高,没有硬性纠缠,直接走了。 上到三楼,张宣进到自己教室,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鬼影子都没一个。他有点懵,退出来看看教室铭牌号,没错啊。 张宣问:“换教室了?” 丁艳红嬉笑道:“看吧,就知道你会走错路,今天是大课,两个班一起在大教室上。” 张宣问:“今天是什么课?” 刘琳笑道:“你连什么课都不知道,还来上课?” 张宣淡定地说:“所以问你们。” 丁艳红回答道:“国际结算。” 张宣跟着赶到大教室时,发现303的牲口们早来了。 来了就来了,可奇怪的是竟然还坐在前排,这他娘的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想了想,张宣还是走了过去。 见到他忽然出现,两个班的人都很诧异,很多女生吃着包子豆浆默默注视着他。 “宣哥回来了。”沈凡很自觉,同往常一样起身,让他坐进去。 “回来了,老沈有想我没?”张宣没客气,笑呵呵坐了进去。 “嘿嘿...”沈凡摸摸头,跟着坐下。 “宣哥,额想你啊,额天天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觉。”旁边的魏子森还是那么跳脱,身子一扑就抱住了他。 “别抱这么紧。”张宣一脸嫌弃。 “那不行,要抱就抱紧点,让我闻闻才气,让我闻闻钱的味道。”魏子森假装闭上眼睛,脑袋摇摇晃晃一脸陶醉。 李正正在吃油条,把油条伸过来:“来,宣哥咬一口。” 看着留有牙印的油条,张宣蛋疼,“我吃过早餐了的。” 欧明的光头还是那么亮,微笑开口:“宣哥,今晚我请你吃大餐。” “啊?这么好,我回来就有大餐吃?” 张宣探头问:“什么喜事?” 魏子森搭话:“第7任女朋友。” 张宣感觉不对,问欧明:“就已经是第7任了?第6任我都还没看到?” 李正咬着油条说:“老欧第六任叫柳眉,是肯德基的员工,暑假认识的,不过就处了一个月。” 张宣偷偷竖个大姆:“佩服。” 李正继续说:“宣哥,老欧对第7任很满意,所以一直等着你回来一起吃饭。” 张宣又竖一个大拇指,对欧明说:“谢谢,今晚我一定敞开了吃。” 欧明说:“没问题,我老欧这暑假挣了点钱,保证让哥几个吃好喝好。” 万军黑了,也胖了。高高的个子,圆圆的身段,坐在那里像一堵墙,但今天没怎么说话,跟张宣打个招呼后,就一直听几人聊天。 张宣判断万军应该是有心事,不然按照以前的性子,早就按赖不住了。 张宣问魏子森:“你们以前上课都是坐后面的,如今为什么坐前面?” 魏子森压低声音快活地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魏子森说等下就知道了,张宣果然等下就知道了。 国际结算课的老师很漂亮。 应该是张宣两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老师,难怪这群牲口们抢着坐前排。 女老师几乎是踩着铃声进的教室,话不多,但往教室前台一站,大教室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魏子森用蚊子般的声音对张宣说:“看到了没?看到了没?这是学校新来的老师,听说关系背景很硬。 我每次看到这张漂亮又微微泛红的面庞,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钻进身体一样,心里痒痒的,浑身都是痒痒的。” 张宣听笑了,小声骂:“你这是见色起意。” 魏子森狡辩:“宣哥你胡说,我这是爱的明白。” 张宣斜他一眼:“柳思茗腻了?” 魏子森摇头晃脑:“憨~不腻不腻,但是不一样啊。” 上完第一节课,沈凡突然一动,麻溜起身离开,拿着书本去了前排。 每次见到这幅光景,张宣就暗叹,那妖精又来了,又来了 见他一脸丧气,小十一撕一张纸条写:我这么漂亮,不欢迎我? 得,熟悉的语气,熟悉的人,老男人也是醉了。 张宣回:女人的本质就是相夫教子,和漂亮没关系。 小十一嘴角一勾,写:那你吃馒头也饿不死,为什么还要吃肉? 张宣:“” 这话没毛病。 小十一又写:我去留学怎么样? 张宣有些意外,回:你不是说不去留学么? 小十一写:还在犹豫,听说国外风气很开放,我担心你把我抱上床。 张宣回:那就不出去。 小十一写:那我更担心了,怕你到外面犯罪。 张宣笑了,回:所以意思是还是抱你对吧? 小十一眼睛一闪:原则上我不愿意,除非你用强。 这个不要脸的。 瞧着眼前的纸条,张宣突生感慨,不知不觉两人都认识好久了,虽然各种别扭,却也成了好朋友。 张宣写:你打算去哪个国家? 小十一回:你在英国有女人? 张宣不理她。 小十一撕下一张纸条,写:你还欠我两顿饭,记得吧? 张宣回:记得。 小十一写:今晚请我吃饭。 张宣回:今晚没空,欧明请客。 小十一写:哦,他好像邀请了我,那晚上见。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14章,有一说一(求订阅!) 国际结算课上完,张宣才知道这老师的名字,姚玮。 课上得还行,就是人比较冷。 上午四节课都是满课。 上完第二节课,张宣打算去一趟2楼见一见书记和主任。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两人给自己办了许多琐事,开了许多便利之门,也该去见个面,这是礼貌和尊重。 “你跟着我干什么?” 走出大教室,下楼梯去2楼时,张宣发现小十一跟着同行。 小十一左顾右盼,“有吗,我有跟你吗?” 张宣问:“那你这是去哪?” 小十一说:“你去哪我就去哪。” 张宣:“......” 见他被呛到了,小十一解释:“我现在是学校学生会主席,去书记那有点事。” “你?学生会主席?”张宣这次真的被惊讶到了。 小十一停下脚步,“你似乎很意外?” “有点。”张宣如实道。 小十一抬起美丽的天鹅颈,自恋地说:“为什么要意外? 在你的视角外,我一直是才女、大家闺秀,是万千男人追捧的存在。” 张宣没反驳,这女人虽然在自己面前很妖,但不可否认其能力和才华。 不过学生主席还是有点出乎意料。 张宣诚挚地说:“厉害。” 小十一扭头:“真心话?” “当然。” “我还有更厉害的。” 张宣顺嘴问:“什么?” 小十一伸手挽他胳膊,附身过来说:“我一直在练瑜伽,现在姿势都会了。” 感受到手臂上的沉甸甸,张宣心跳了一下,轻轻抽出胳膊:“这是教学楼。” “那我们找一间没人的教室?” “别闹。” 小十一偏头看他,戏谑道:“明明就是怕了。” 张宣往下走,岔开话题问她:“学生会主席是竞选上去的?” “对。” “压力大吗?” “还好,不过都过去了。” 来到拐角平台时,小十一见楼道没人,忽然伸手拦住他,微微仰头盯着他眼睛: “你知道我为什么大学这么拼吗?” 拼? 听到这,张宣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妞不仅会主持、参加学生会,专业成绩貌似也次次在前三,属于24k纯金学霸啊。 “为什么?”张宣下意识问。 小十一扭下身子:“因为我身材太好了,必须让脑子配得上身子。” “......” 张宣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凹凸有致,越来越吸引人。 主任不在,一打听,外地参加学术交流活动去了。 书记倒是在,只是办公室挤满挤满一堆人,貌似都是学生会的。 “张宣回来了?”见到张宣进来,正在板着脸说话的书记瞬间一升起脸笑意,热情招呼。 “刚回来,来看看您。”张宣笑着回答。 热切地寒暄一番,书记指着一个26.7左右的女老师说:“这是潘老师,你们的辅导员。” 鲁妮请了产假,这是新来的导员。 面对张宣,潘老师压根不敢托大,起身说:“叫我学姐就成。” 聊了一阵,张宣发现是管院新一届学生会领导班子开会后,也是很快离开。 见他要走,小十一说:“等下我。” 30来秒后,小十一出来了。 张宣问:“就办完了?” 小十一说:“完了啊,我以后不在院学生会任职了啊,刚才去交接一个东西。” 张宣狐疑地看瞧了瞧她,结果还是半信半疑。 这时小十一突然神神秘秘道:“张宣,你看对面4楼。” 张宣依言抬头望去,刚好发现杜双伶、文慧、邹青竹还有另外两个女生在走廊上透气。 他看过去的时候,恰巧同几人对视。 小十一问:“她会不会吃醋?” 张宣收回视线:“不会。” 小十一陷入沉思,走了几步说:“看来是本小姐太过矜持了对吗?” 张宣白了眼,不再搭理她,直接回了教室。 他是真的有点怕了这厚脸皮姑娘,搞不好就会整点幺蛾子。 回到座位上,发现国际结算老师竟然还没走。 于是问魏子森:“咋回事,还有课?” 魏子森委屈地说:“我不能回答你。” 张宣愣了愣:“为什么?” 魏子森更委屈了:“小十一威胁我,她跟你在一起坐时,不许我跟你说话抢她的戏份。” 听到这话,前后两排都笑疯了。 张宣也是雷的不轻,随后一想,这还真有可能是小十一的风格。 毕竟魏子森是个活泼的话痨来着,抢戏很有一手。 小十一告诉他,“老师有事,星期四的国际结算课今天一起上。” 原来是这样。 第三节课上到一半,小十一悄悄递一张纸条过来。 只见上面写:这姚老师漂亮吧? 张宣看一眼相貌气质上佳的姚老师,写:有一说一,漂亮。 小十一回:我漂亮还是老师漂亮? 张宣写:各有千秋。 小十一回:文慧漂亮还是老师漂亮。 张宣写:文慧。 小十一盯着纸条看了几秒,写:还说女子和漂亮无关,你很挑食嘛。 张宣认真上课,做笔记。 5分钟后,小十一又递一张纸条到张宣跟前:我记得你以前说想睡文慧,你是不是已经和文慧偷偷摸摸勾搭上了? 张宣回:请停止诬陷,我保留法律追究权利。 小十一瞄瞄他,把纸条揉成团放衣兜里,也专心上课。 晚上,欧明请两个联谊寝吃饭,允许带男伴女伴。 但事实是,除了欧明带了女朋友,其他人都是一个人来的。 主要是不方便。 李正似乎对董子喻还没完全死心,没带女朋友。 沈凡的幺妹儿远在贵省,来不了。 万军情况很特殊。他有自知之明,大家都是名牌大学生,如果自己把一社会上的百色老板娘带来算咋回事? 魏子森就不用说了,本身的对象就是柳思茗。 至于张宣,嗐,他是个怕麻烦的主,有小十一这个妖精在,还是躲着点好。 女生宿舍得知303的情况后,也是熄了带男朋友的心思。 其实也就丁艳红和罗雪有男朋友。刘琳在跟一个男生暧昧,还没正式确定关系。 董子喻要求高,指明未来要找一公务员男朋友,很多优秀男生不匹配这一条件。 而方美娟呢,只要不是眼瞎,任谁都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全在沈凡身上。 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沈凡压根没想法。 也是让人唏嘘。 好多次女生宿舍都想帮着撮合,想帮沈凡分析分析利弊,说两个大学生在一起,组建家庭会有共同语言。但沈凡明确拒绝几次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这事。 千呼万唤,张宣终于见到了欧明女朋友,叫刘思琪,长相还可以,也是娇小玲珑型的。 只是张宣打量一番后,就小声问右边的魏子森:“你觉得像不像一个人?” 魏子森挤眉弄眼:“我就知道宣哥你会这么问,大家都觉得这人和小丁有5分像。” 张宣望了望丁艳红,又望了望刘思琪,一时间有点搞不定欧明的心思了? 左边的小十一察觉到了他的细微举动,附耳说:“我帮你分析分析,这欧明估计还喜欢小丁。” 张宣小声嘀咕:“你也有这种感觉?” 小十一说:“初恋最是难忘。” 接着小十一又说:“你仔细观察刘思琪,很明显也发觉了这一情况,估计弄不好,欧明很快就要找第8任咯。” 张宣嘴角抽抽,“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今天是人家定情酒的日子,说点好。” 小十一说:“老师经常教导我们,不要迷信,要信科学,不信我们打个赌。” 张宣无语:“那是你不知道,很多老师关起门来,烧香拜佛比谁都狠。” 这时欧明发话了,对着张宣说:“宣哥,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不要和小十一眉来眼去地抢风头好不好嘛,我们两口子向你求一句祝福。” 众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宣也是没脾气,送上祝福:“祝你们情比坚金,长长久久。” 欧明很满意,视线落在魏子森身上。 魏子森举起双手手,大喊:“祝你们早生贵子。” 下一个李正:“第二胎还是贵子。” 轮到万军:“成功躲过计划生育,第三胎是龙凤胎。” 303宿舍最后是沈凡。 沈凡问:“老欧,已经有4个了,还要不要?”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欧明伸手抹了抹光头,煞有介事地说:“4个够了,够了,再多我养不起了。” 沈凡送上祝福:“那我祝你们白头皆老。” 欧明暑假回收垃圾可能是真挣了钱,选的餐厅不错不说,一桌子菜点下来起码有180块。 95年的180块,嗯哼,是很多人的半个月工资。 甚至可能还不止。 柳思茗和董子喻最后一个点单,柳思茗对欧明说:“欧明,我和子喻就不点了吧,都这么多菜了,吃不完。” 欧明认真地说:“点呀,为什么不点?不要为我省钱,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一人至少要点一个。” 最后在欧明的坚持下,柳思茗和董子喻各自点了个相对便宜的菜。 但欧明明显不满意,手一划拉,又加了几个大菜。 好久没聚餐了,两个宿舍一上来就喝了三杯,差不多快一瓶啤酒。 集体三杯过后,就是自由发挥。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515章,我感觉你需要我(求订阅!) 一通聊,张宣才得知这刘思琪是中文学院的,还学的是自己前世的专业,汉语言文学。 中间万军找刘琳喝酒,刘琳想了想同他喝了一杯。 有样学样,李正也拿起酒杯找董子喻:“董子喻,好久不见,我们走一个。” 董子喻不为所动,笑着说:“经常在大教室碰到,就不喝了吧。” 李正被扫了面,脸色有点不自在,好在这时丁艳红帮他解了围: “来,你别找子喻了,子喻这几天不能喝太多酒,你李正今晚要是想喝,我奉陪。” 李正正好有一股子气没地方发:“来来来,小丁,今晚咱不醉不归。” 小丁说:“不醉不归就不醉不归,谁怕谁啊!” 小十一端起酒杯对张宣说:“我们俩喝个。” 张宣没拒绝。 喝完酒,小十一低声问:“你知道为什么董子喻这么不给李正面子不?” 张宣看了看董子喻,一脸不解,这有点不像董子喻那外圆内方的性子。 小十一解释:“李正还和张素芳在一起。” 张宣讶异:“不是分了吗?” 小十一说:“是分了。但李正和杨隽相处不到一起个星期就掰了,转头又和张素芳走到了一起。” “李正和杨隽,谁甩得谁?” “李正甩得杨隽。” 大美男厉害啊,张宣心生感叹,长得好就是这么没理由。 李正和丁艳红是彻底喝疯了。 以前大家都知道李正能喝,但没想到丁艳红也可以这么狂野。 喝嗨了时,一男一女站着吹瓶,男的188,女的156,很奇怪的组合。 但就是这么一个怪异的组合,今晚把聚餐的气氛全部调动了起来。 喝完5瓶啤酒,丁艳红去了趟厕所,回来后就对李正说:“喝啤酒没意思,咱要喝就喝白的方显能耐。” 李正居高临下地瞅着丁艳红:“来啊,白的就白的,我害怕你啊?” 欧明看得好高兴,赶紧跑到外边拿白酒去了。 “张宣,咱俩喝一个,祝你芝麻开花节节高。”半途,右手边的董子喻端起酒杯对张宣说。 “好,谢谢你,其实这杯酒应该我敬你才是。”张宣这话是真心实意,两个联谊寝,也就董子喻敢打自己电话,这个就值得喝一杯。 李正和丁艳红喝嗨了,旁观不过瘾的万军也加了进去。 万军问魏子森,“老魏,今天是放纵的好时候,要不一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魏子森竟然跃跃欲试,最后又被李正激了一句之后,也是彻底入了坑。 而奇怪的是,平时不怎么让魏子森多喝的柳思茗这次没劝。 张宣没看懂,问小十一,“这是怎么回事?” 小十一摇头,“去问问你右边的美女,她应该知道内幕。” 闻言,张宣望向了董子喻。 董子喻似乎知道他的疑惑,只说了一句“魏子森家里的事情很严重”,后面就没细说了。 严重? 很严重? 回忆起白天魏子森还蛮跳脱的,此刻却在豪饮。 张宣不由想到了阳永健,这两人好像有一个共性,都不愿意把坏情绪带给周边的人,都喜欢把悲伤藏在心中,把不快乐留给他们自己。 喝了一杯白酒,魏子森突然对张宣、欧明和沈凡发出邀请:“来来来,你们一起来,人多热闹,人多喝起才有意思。” 欧明同刘思琪窃窃私语一句,“没问题的呀,你们喝这么痛快,我老欧不能置之事外。” 然后欧明转身看向了张宣和沈凡。 沈凡是最不能喝酒的,但却没拒绝。 得嘞,就剩孤家寡人一个了,张宣很自觉地起身,把杯子递给倒酒的李正:“喝酒没问题,但我事先声明,白酒一杯肯定倒。” 罗雪跳到张宣身边:“我也来,我也来。” 丁艳红兴奋了,转身问其他女生:“还有来的吗,还有来的吗,今夜大狂欢啊。” 刘琳被丁艳红拉着动了。 柳思茗、董子喻、方美娟和小十一没动。 还有刘思琪也没动。 柳思茗起身说:“你们酒不够了,我帮你们去拿酒。” 同往常一样,啤酒能喝个6、7瓶,但白的一杯下肚就反应很大。 “大作家你还能喝吗,还能喝吗?”丁艳红站在凳子上,脸红红的伸手跟张宣比划比划身高。 “来。” 沈凡摇摇晃晃都在坚持,张宣没理由半路打退堂鼓。 丁艳红调戏罗雪:“你们看罗雪的眼神,快滴出水来了,大作家要不你跟她喝个交杯酒吧。” 张宣笑笑:“别闹,来,喝酒。” 搁以往大家肯定起哄,但这次没人起哄。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宣哥是两个宿舍的超级大腿,都把他当做核武器一样储备在人生里,都想着哪天实在日子过不下去了就试一试。 另外小十一还在呢,303的牲口们都有点害怕这个女人。 就像欧明平时的那句玩笑话一样:杜双伶和我们不熟悉,我们不怕杜双伶,但怕小十一呀。 就在一众人喝得正嗨时,包厢门突然开了,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素芳走了进来。 李正顿时不悦,拉着她到走廊上低声质问:“你来干什么?” 张素芳说:“我在一楼就餐,听到你大喊大叫就上来看看。” 李正压抑着愤怒:“你疯了吧,这么不信任我?” 张素芳毫不避讳:“对,我就是不信任你,我就是想看看你和董子喻有没有勾搭上。” 李正气急,但又不敢发火,只得咬牙彻齿地说:“你平时闹就算了,今天宣哥在,你最好别乱来。” 张素芳冷笑:“要不是看在张宣在,我会让你这样对我?李正你他妈的算个什么鸟东西啊,老娘不会怕你。” 李正甩手:“你声音给我小点!” 张素芳一脸讥诮地笑:“马屁精!平时你可希望我声音大点。” 李正手指指着她:“你给我等着,今晚我要你喊破喉咙。” 张素芳伸手打开他的手指:“别他妈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咱两在一起是各取所需,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 说完,张素芳走了。 第二杯白酒下去,沈凡秒倒,脸红红地瘫坐在椅子上,反手抱着凳子呆呆地看着众人。 方美娟关心问:“你没事吧?” 沈凡大舌头说:“没、没事,就是感觉电灯晃的厉害。” 这话把包厢里的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沈凡醉了。张宣也感觉不舒服,头晕晕的,胃里倒腾。 “我去趟厕所。”张宣没逞能。 也不用逞能,几年相处下来,每个人是什么酒量,大家都清楚地很。 见张宣去了厕所,罗雪眼珠子转了转,“我也去趟厕所,回来再陪你们喝。” 罗雪开门出去了,喝酒的一众人注意力全在酒上,没在意。 柳思茗和董子喻协互相看了看,柳思茗小声问:“要不要去上厕所?” 董子喻往小十一的方向眨眨眼睛,“等会。” 张宣来到卫生间,先是放水,然后洗手。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通红时,张宣呼吸了口气,用手拍拍自己脸蛋,然后捧起冷水浇面。 秋意浓,冷水扑棱在脸上溅起了一朵朵小水花,老男人瞬间感觉舒畅多了。 这时丁艳红从左边女厕所出来了,大笑问:“大作家,喝醉了?” 张宣从镜子里看着她:“还好,你的酒量是真大。” “大吧,哈哈,洗完脸赶紧回来,看我整不死他们。”丁艳红洗完手就踩着恨天高踏踏踏地走了。 丁艳红在过道里还碰到了罗雪,“快回来,帮我助阵。” “哦,好。”罗雪应声,然后转身看到丁艳红走了后,才往厕所方向走。 “张宣,你没事吧?”罗雪从外面进来。 张宣头晕的厉害,又捧起冷水浇面,“没事,你也来上厕所?” 谁知罗雪摇摇头,“不是,我是来看你的。” 张宣一愣,半起身望着镜子里罗雪,发现这女人眼里都是春意。 张宣虽然没有正面看她,但罗雪还是被这他看得心里发毛,趁着酒意一把从后头抱住张宣,鬼使神差地说:“张宣,我虽然交了男朋友,但还是干净的。” 张宣头大,这妹子是典型的酒壮怂人胆,他转身说:“罗...” 不过他的名字还没喊出口,就见小十一走了进来。 四目相视,小十一笑眯眯地开口:“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你们?” “啊?!!!” 罗雪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整个人一颤!满脑子的热血一下就冷静了不少,然后松开手、低着头嗖地一声进了女厕所。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我丢死人了!”在里面,罗雪双手掩面无地自容。 小十一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张宣,古怪地问:“本小姐好像破坏了你的好事?” 张宣揉揉太阳穴松了一口气,说一句“我很挑食的”就走了出去。 走到一半,诺基亚响了。 一看,是陶歌的号码。 本来就晕晕乎乎的张宣放弃了回包厢的想法,直接走到旁边一间空包厢。 拉开灯,把门掩上,张宣大拇指摁下接通键。 “怎么不说话?”等几秒,陶歌率先问。 张宣半躺在一张沙发上说:“等你说话呢。” “你喝酒了?”陶歌听出声音不对。 “嗯,同学聚餐,多喝了点。” “你没事吧?” “没事,缓一缓就好。” 陶歌说:“你不问问姐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张宣打个酒嗝:“新书的事?” “对。” 陶歌说:“冰与火之歌已经开始大规模宣传,预计于10月20日全球发行。” 张宣错愕:“又是20日?” “不错,就是20日。” 陶歌解释:“上次你的“发条女孩”也是这个日子发的。 结果一鸣惊人,企鹅出版社认为这是个好日子,所以又定在了20日。” 这个理由不错,张宣欣然接受,随后问:“和hbo谈判的怎么样?” 陶歌把腿搁茶几上,“姐打电话来,就是跟你说这事。” 她说:“回到伦敦后,我和hbo的人已经见过2次面,谈判进展还不错,姐比较满意。” 张宣眼睛一亮,强打精神:“快说说,怎么个不错法?” 陶歌窝起嘴:“叫姐。” 张宣无语:“别总是老一套,换个花样。” 陶歌双手抄胸,御姐范儿十足地道:“叫姐。” 张宣问:“我不叫会有什么后果?” 陶歌手指一伸,摁断电话。 嘿!我这个暴脾气啊我! 打过去。 铃声一响就通。 陶歌笑道:“经过两轮的谈判,冰与火之歌第一卷“权力的游戏”电视剧版权已经上升到了500万英镑。” 张宣很满意这个结果,紧着问:“7册全部电视剧版权呢?” 陶歌回答道:“原来的3500万英镑提高到了4000万英镑加分成。” “提高了500万英镑?” “怎么,你不满意?” “怎么可能,我很满意。” “那就好,没有白费姐的一番心思。你要知道,这两次我光请的谈判专家就花了1万英镑,这还是友情价。” 张宣赶忙说:“辛苦了。” “知道就好。”陶歌说:“这俩种方案,你选哪个?” 张宣想了想问:“按道理当然是选分成。 可我有些担心,电视剧制作我们全程不参与,这分成不会被做成负账吧? 就像一些企业做假账一样,我听人说这种事在好莱坞可没少发生,明明全球票房很不错,但最后分成一分钱没有。” 面对这个问题,陶歌没有回避:“你讲的这个事情我早就有考虑,所以第二个方案我也在犹豫。 星期五大学导师会向我介绍两个朋友,到时候见了面再说。” “好,我等你好消息。” “那成吧,今天就这样。” 说着,陶歌准备挂电话,但下一秒又马上说:“等下。” “什么事,你说?” 陶歌问:“给姐买别墅的事情,还当不当数?” 张宣用确定的语气说:“当然。” “好,那我明天去那边转转。” “成。”张宣问:“这段日子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的销售情况怎么样?” 陶歌说:“很不错,不过具体销售数字要月中才能给你。” “可以,我就问问,我不急。” 挂断电话,张宣看看时间,把手机放下。 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他准备到这里休息十多分钟再进去。 没曾想,就在这时候诺基亚又响了。 “喂。”张宣闭上眼睛拿起手机放耳边。 “亲爱的,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是双伶,张宣顿时睁开眼睛,“正在喝呢,他们喝得兴起,估计还要等会。” 杜双伶嘱咐:“别喝太多,注意慢点喝。” “好。” 杜双伶问:“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张宣会意:“你今晚想去宿舍?” 杜双伶说:“新来的导员最近查寝比较频繁,我们要时不时回去住一晚。” “好,去吧。” 就在这时,包厢门开了,小十一手拿一盒牛奶走了进来。 见到他在打电话,苏谨妤没做声,而是反手把门关上,然后就安静坐在一边等。 一分钟后,张宣把手机收起,看向小十一。 小十一把牛奶拆开,递到他嘴边:“我看你喝醉了,先喝点牛奶吧,听说这样解酒快。” “你下楼买的?” “外面买的。” 张宣现在头胀得厉害,没客气,接过就喝。 小十一静静地观察了他几秒,随即起身来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帮他揉太阳穴。 张宣一怔,望着近在迟尺的人,“不用揉,我不胀。” “你撒谎,我观察你两年多了,你的任何细微表情都瞒不过我。” 张宣:“.....” 继续喝牛奶。 还别说,这女人的手艺还不错,揉得挺舒服。 正当他半眯着眼睛享受的时候,小十一忽然起身把灯关了。 张宣问:“你干吗?” 小十一走回来帮着继续揉,还附耳嘀咕:“灯光刺眼,你休息会。” “你把灯打开,我感觉心不安。” “哪里不安?” 张宣没理他,打算坐起来。 只是头稍微一动,就发现脑袋被她手臂固定住了,然后头枕在了柔软的肉垫上。 张宣思绪一转,就明白自己枕在她的大腿根部。 大腿根部! 见他不安定,小十一俯身说:“别动,让我这样抱你会。” 张宣不理,要坐起来。 小十一说:“我可能要走了,我喜欢你这么久,临走前就让我抱你一次吧。” 张宣呆了呆,叹口气,“你不是说不喜欢我的么?” 小十一说:“从小我都是被人追,不会追男人,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也只会这一招吸引你的注意力。” 张宣龇牙:“手段很低劣。” 小十一承认地很干脆:“是啊,不然你早就在我身上了。” 她一垂头,满脑头发扎的张宣满面都是。 张宣说:“把头发扎起来。” 小十一依言,伸手把头发挽到耳后,用手上的皮筋扎成丸子头。 扎好头发,小十一手揉着他的太阳穴,一边揉一边问:“刚才罗雪抱你什么感觉?” “没感觉。” 小十一低头说,“其实我要感谢罗雪,要是没有她刚才的那一幕,我这辈子可能都放不下矜持。” 说着,她问:“力道怎么样?” “还好,你在家里帮人揉过?” “没有,你是第一次。” “那你还挺有天赋。” “可能是练习瑜伽的原因吧。” 话题道这,小十一又说:“我练习了一年多瑜伽,你要不要试试成果?” 张宣喝一口大牛奶:“到这?” 小十一笑眯眯地拒绝:“不行,去大酒店。” “你想得真美。” 小十一答非所问:“躺我大腿根部,是什么感觉?” 张宣不接话。 小十一嘀咕:“我能感觉到你身体的变化,你似乎需要我。” ps:求月票,求订阅! (大家耐心点,写文需要铺垫的,总不能一来就是结果,那样的话,没有一部小说能撑过5000字。) 第516章,巨大的诱惑力(求订阅!) 小十一嘀咕:“我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你似乎需要我。” 张宣听得炸毛,却也没否认。 因为否认没用,躺在人家大腿根部,脑袋后背挨着什么,光想想就充血。 小十一揉得很用心,她问:“你平时写作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 “还好?” “嗯,虽然平时用的精力比较多,但自己乐在其中,并不觉得有多累。” “我以前上课的时候,经常看到你揉太阳穴,杜双伶平时不帮你吗?” “我一般都是熬夜写作,不能总让她陪着熬夜。” 闻言,小十一没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问:“躺我腿上舒服吗,我想听真话。” 张宣麻利地闭嘴。 小十一又问:“如果我将来嫁给别人,你会不会想起我?” 听着这话,张宣心里没来由地有点闷,但还是没说话。 两人陷入了沉默,小十一还是很有节奏地按着。 只是某个瞬间,小十一右手从张宣领口探了下去。 张宣立即睁开眼睛:“你要干什么?” 小十一说:“我想摸摸你的心跳,为什么可以对我无动无衷。” 苏谨妤右手在衣服里一动,一动。 好一会儿后,小十一笑说:“其实本小姐还是有魅力的是吧?” 张宣感觉人都快要爆炸了,本来身体就起了异样,哪还经得起这样调戏? 在酒精的刺激下,年轻的身体有种本能渴求。 张宣反手抻着沙发试图起身,但小十一本能地身体前倾,顿时胸口和张宣面庞撞个结结实实。 小十一身体挺了挺,古怪地问:“你没事吧?” 张宣说:“没事。” 小十一又问:“你真的是个男人?” 张宣白了眼,“别激我,没用。” 说着,还是坐了起来。 只是不坐起来还好,一坐起来,就和小十一凑到一起了。 小十一身体紧绷,但下一秒又跃跃欲试地亲他一下,随后面对面贴着他的脸说:“除了紧张,亲吻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嘛。” 说这话的同时,小十一右手捏了一把,“还没这个有感觉。” 一而再,再而三,感受到她温度的老男人是彻底受不了,猛地一个扑身,就把她放倒在沙发上。 “你要干嘛?”小十一虽然经常逗他,但没真想过张宣会这样对自己。 “干嘛!干嘛!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受着!”张宣恶狠狠地盯着她。 借助窗户外面的微弱灯光,两人互相瞅着,两张嘴的距离不到3公分,彼此的呼吸都能闻到。 此时两人都没做声,包厢死寂地可怕。 张宣感觉自己身体像火山一样炙热,很想不管不顾就和小十一成就好事。 因为这具身体现在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带来了无与伦比的诱惑力。 但他知道只要前进一步就很危险。 他知道,只要一个导火线,今天非得失控不可。 这般思绪着,他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老男人强迫自己从她身上离开,站在黑夜中静了静,随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5分钟后,被迫葛优瘫的小十一也缓缓坐了起来。 先是规整衣服,然后双手像梳子一样开始打理头发,最后右手在沙发上一阵摸索,找到了掉落下来的皮筋,重新扎好。 暗黑的包厢里,她双手抱膝回味了一番刚才发生的事。 中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十一右手伸到后面,把皮筋取下,甩甩头发,让头发恢复到进包厢前的样子。 接着起身,摸黑来到门前,屏住呼吸听了会外面过道里的动静,确定没人时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直接回喝酒的包厢,而是去了卫生间。 立在镜子前,小十一无喜无悲地瞧了会镜子里的自己。 临了打开水龙头,捧起几捧冷水扑面上。 感受到水珠子从脸庞上滑落,滑落到嘴角边时,她尝了尝,是甜的。 回到喝酒包厢,柳思茗问:“谨妤,你去哪了,我们到处找不到你。” 小十一坐过去说:“刚才临时想起一件事,去外面打了个电话。” 柳思茗不着痕迹扫了眼罗雪,拉上董子喻说:“来,他们男生喝得热闹,我们三也喝一个。” 小十一八面玲珑,把旁边的刘思琪也叫上,四个人干了一杯啤酒。 张宣喝醉了,没再喝,而是在旁边吸着欧明的老叶烟解酒。 沈凡原本还在抱着椅背的,但此刻已经躺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呼呼大睡,还发出微小的鼾声。 第三轮白酒下去,万军和魏子森直接退场。 尤其是魏子森,在厕所疯狂呕吐,让柳思茗好一阵担心。 欧明这时掏出一百块钱,摆桌上,对上完第三次厕所回来的丁艳红说:“小丁,你要是把老李喝趴下,这100块钱就是你的。” “欧明你个抠门,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丁艳红笑哈哈问。 欧明摸摸光头:“我什么时候抠门了,我对你从不抠门。” “切。” 丁艳红切了一声:“这话不要对我讲,跟你对象说,别让人家误会。” 欧明做到刘思琪旁边:“我对象才不会误会呢,不像你那么死心眼。” “行,我死心眼,看在钱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说完,丁艳红转身问李正:“你就说吧,你还能喝多少?” 李正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他妈的现在对丁艳红惊为天人。 这矮个子姑娘每次上完厕所回来后,就战力飙升,李正苦不堪言,早就已经没了底气。 见丁艳红越来越猛的架势,李正不敢来了,老老实实交代:“我最多还能喝半杯白酒。” 闻言,丁艳红把两个杯子各倒半杯,“哈,来,那就喝半杯。喝完这半杯酒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姐们罩着你。” 李正很不服气,但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就是如此,今天董子喻在,他不想喝醉,不想醉后失态。 半杯白酒簌簌口,丁艳红把杯子一扔,抓起100块钱揣兜里,临了还谢谢欧明:“有了这100块,我又可以和我男朋友多看好几场电影了。” 欧明手抖,众人大笑。 万军搭话:“还可以开房。” 丁艳红不屑地挥挥手:“去去去,开房就算了,老娘谈恋爱不是为了变成荡妇。 而是为了增加感情经验,以后好辨别像欧明这样的低价值男人。” 欧明不乐意了,“小丁你小瞧人,我怎么就低价值了?我现在身家丰厚呢。” 小丁笑问:“你身家丰厚,你有大作家的零头多没?” 欧明顿时萎了,哭丧个脸说:“小丁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呀,宣哥就一怪物,你怎么能拿我跟他比? 再说了,你也没杜双伶、小十一好看啊,你不能对我要求这么高。 万事万物讲究个名当户对,我觉得你小丁的上限就只能匹配到我欧明这样的优秀男人了。” 大家早就知道欧明是个牛皮糖类型的男人,但没想到牛到这个程度,众人都乐疯了。 刘琳笑着说:“每次联谊寝聚餐,我最期待的环节就是你们俩斗嘴。” 最后半个小时,大家都没喝酒,而是聊天渡过的。 穿过南门,小十一问张宣:“你现在头还痛吗,好些了没?” 张宣说:“嗯,好些了。” 小十一压低声音问:“你希望我去留学吗?” 张宣反问:“你留学的目的是什么?” 小十一眼睛一闪:“目的很多,不过有一条当然是你求着赶着把我娶回家。” 张宣白了眼:“你觉得可能吗?” 小十一撅个嘴,脸色瞬间垮了:“你喝醉了都不说胡说,这日子没法过了。” 张宣听得好想笑,思虑一阵说:“其实我感觉你不是很想去留学。” 小十一挺挺傲人的身材:“当然,本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我怕那些外国佬求而不得会疯掉,然后以影响治安的名义把我抓捕了。” 张宣一把推开这个不要脸的:“行行行,你还是留在国内祸害同胞吧,至少国内是安全的。” 在岔路口分开,张宣跟沈凡和魏子森回了303。 至于其他人,万军出饭店就去了理发店。 李正在半路遇到了张素芳,随后消失不见。 欧明送刘思琪去了。 沈凡从澡堂回来后就开始给幺妹儿写信。 张宣关心问:“老沈你不睡觉?” 沈凡说:“我洗个澡就好了些,先写封信,写完再睡。” 张宣明白这是沈凡的习惯,每次被方美娟嘘寒问暖一番后,回来都会给幺妹儿写信,借此纯粹内心。 这事让303的哥几个都很佩服。 好久没放歌的魏子森今夜又撬开了锁,把尘封已久的索尼walkman拿出来,挑一盒周慧敏的磁带放进去。 滋滋滋的声音过后,传出了“流言”的前奏。 听着歌,在床上想着心事的魏子森突然探头问张宣:“宣哥,你如今还喜欢周老婆没?” 张宣看一眼墙上的三张海报,没有虚伪的否认,“一直比较喜欢。” 魏子森从床上爬下来,拉个凳子跟张宣坐一起,跳脱地说:“宣哥,以你现在的身份应该去一趟香江,嗯哼嗯哼...” 沈凡难得地搭话:“什么叫也许,去了肯定能成。 我看报纸上说香江女明星都喜欢嫁豪门,宣哥现在有名气有钱,是那些女明星最喜欢的对象。” 张宣摆摆手:“事情哪有那么简单,那个圈子的人看看就好,要是当真就输了。” 沈凡也抬头望了望墙壁上的周慧敏:“宣哥,你的周老婆还是不错的,你只要把你床头一直挂着她的画像这事告诉她,人家肯定非常感动。” 魏子森举手赞成:“就是,这要是传出去是一桩美谈啊!” 说着,魏子森又唆使:“宣哥,去吧,去征服吧,大不了我忍痛割爱,把海报从我的床头移到你的床头。” 张宣无语:“那海报本来就是我的。” 魏子森问:“真的一点都不考虑?” 张宣笑着摇头:“我家双伶要是听到你跟我说这话,肯定打爆你的狗头。” 魏子森一脸遗憾:“又不要你娶周慧敏,偷偷见个面也好啊,浪漫地牵个手、看场电影、再喝杯咖啡就行了啊。可惜我没这能力,不然我早就游泳去香江了。” 女生宿舍。 刘琳问床上趴着的罗雪:“罗雪,你今天得逞了没?” 罗雪现在都还沉浸在懊恼中,没脸见人。 丁艳红笑哈哈道:“看看雪雪的样子就知道了,肯定又碰了一鼻子灰。” 刘琳转移话题问:“今天那苏谨妤出去那么久,不会去找张宣了吧?” 丁艳红接话:“应该是的。” 刘琳好奇:“你们说苏谨妤有机会没?” 方美娟说:“很难!” 刘琳问:“为什么?说真的,我感觉苏谨妤不比杜双伶差,那么有才华,如今还是学校学生会主席,又那么喜欢张宣。” 柳思茗指了指方美娟:“没有为什么,这就有一个典型啊。 美娟不比那幺妹儿强多了么,但沈凡一直不为所动。” 丁艳红不屑地撇撇嘴:“你们就是矫情,要是我,我就直接脱光了,看他们动不动心?” 方美娟脸红红地反驳:“那你到张宣面前脱光了试试,看你能不能成?” 丁艳红躺床上,非常现实地剖解:“我又不傻,打铁还需自身硬,我这条件别说脱光了,就算再主动也没用。 你也不看看喜欢张宣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我去凑热闹不是自取其辱?” 刘琳说:“我感觉你在指桑骂槐。” 罗雪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出声:“我想把你们两张嘴撕碎。” 丁艳红用手哈哈气:“姐们儿,不是我吹牛,但凡我有子喻的条件,我保准让张宣乖乖就范。” 这时柳思茗问丁艳红:“小丁,你是不是还对欧明余情未了?” 丁艳红头都炸裂了,一下坐起来惊叫:“怎么可能?” 董子喻笑道:“小丁反应好大。” 刘琳补刀:“这是心虚。” 方美娟说:“小丁,不管你自己承认不承认,你今天一直在给欧明的女朋友上眼药啊。” 罗雪在被窝里阴恻恻地接了一句:“小丁就是见不得欧明比她过得好。” 丁艳红气急:“罗雪你个骚蹄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你今天恨不得张宣在厕所把你就地法办了吧?” ps: 求订阅!求月票! 第517章,分成合约(求订阅!) 时间转瞬即逝。 这半个月张宣都是规规矩矩过来的。 白天上课。 一节课未落下,这让所有的授课老师大吃一惊。 其实他不是在装,而是真的在学习东西。 毕竟上辈子都在和汉语言文学打交道,对于管理专业是真的一窍不通。 每次上完课,再结合自己商城方面遇到的实践问题,收获不小。 这段日子还是没能找到续写“人世间”的状态,这让他很郁闷。 甚至有一丝急躁。 有时候都在想,自己的思维是不是转不过来了? 反倒是“冰与火之歌”的第二部进度极快。截至目前,“猎王的纷争”已经写了一半有多。 “老欧,你怎么了?” 明天是国庆,学校放假。 管理专业上午四节满课,下午自由活动。 中午张宣、沈凡和万军三人从学校食堂回到宿舍时,欧明一个人正在宿舍发呆,手里的白纸卷烟丝散发着袅袅烟雾,一人一凳就像雕塑一般。 见三人定定地望着自己,欧明拿烟的手终于有了反应,哀怨道:“我欧明命苦哇!” 张宣三人面面相觑,瞬间乐了。 张宣忍不住问:“又分了?” 欧明木讷地说:“分了。” 万军迫不及待地问:“这次理由是什么?” 欧明说:“刘思琪痛斥我余情未了。” 张宣三人再次相互瞅了瞅,明白是上次丁艳红给刘思琪上的眼药成功了。 欧明掏出巴掌大的铁盒,递给三人一人张白纸,然后言辞恳切地说:“我可以跟你们商量一件事么?” 万军抓过一把烟丝:“什么事?” 欧明把铁盒伸到张宣跟跟前:“来,宣哥,抓烟丝。” 张宣抓了一把。 欧明招呼沈凡:“老沈,你也过把瘾。” 沈凡没拒绝,也抓了一把。 等人把烟丝卷好,欧明划根火柴帮三人把烟点燃,然后微笑着对三人说: “你们看呐,我和刘思琪分手了,我请你们吃饭的钱,可不可以退给我?” “啥?”万军抽得太猛,一口气被呛得差点背晕过去。 见三人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欧明摸摸光头:“不要全退,打个折也可以。” 张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很光棍地表示:“退钱没问题,女生宿舍退了,我就退。” 万军更是直接拍了欧明肩膀一巴掌:“吃进去的东西我是吐不出来了,等会我去厕所,你自己用盆来装。” 沈凡听到这话,直接抱住椅子笑,笑到肚子疼。 欧明落寞地说:“我欧明糊涂啊,我欧明眼瞎啊,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着,欧明起身,从抽屉里找出粉笔,在床头上浓重地写下第7个名字:刘思琪。 写完他又换个表情:“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万军问:“什么消息?” 欧明说:“我和沪市那个笔友联系上了。” 沈凡反应过来:“就是你的前女友?” 欧明说:“我的第四任。” 张宣问:“你是怎么联系上的?” 欧明说:“简单,我换张皮,以笔友的方式跟她对接上了啊。” 张宣问:“你这是准备复仇?” 欧明拉张椅子坐下:“当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万军提醒:“小心再次入坑。人家可是专业的,你干不过。” 欧明信心满满:“不怕,我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准备工作我肯定做足。” 张宣三人正积极地给欧明出谋划策时,李正回来了。 李正脸色铁青,左脸和脖子上还有一些抓痕。 万军左瞧瞧右瞧瞧:“跟张素芳打架了?” 李正死不承认:“我们这是床上玩游戏弄的。” 欧明嘱咐:“老李,你要悠着点,张素芳可不是个善茬。” 万军也说:“确实,据说张素芳家里条件很好,你还是注意点。” 李正自来熟地要过一张白纸,抓起一把烟丝:“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怕。” 闻言,大家言尽于此,不再劝。 话题一转,李正问大家:“国庆你们打算去哪?” 万军说:“明天去海边旅游。” 沈凡问:“老万不上工?” 万军偷偷看了眼张宣:“刚封了18层的顶,我这岗位可以休2天。” 李正一脸羡慕:“骚还是你骚,开着车带老板娘去海边,这日子过得比神仙还快乐。” 李正问欧明:“你呢,还是去收废品?” 欧明抽口烟:“对啊,我和老沈等下就出去了,哥几个自己好好玩。” 万军问:“收废品很挣钱?” 欧明回答道:“一般,仅仅够我和老沈养家糊口,你老万肯定是看不上的。” 聊一阵,张宣离开了宿舍。 只是才出寝室,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张宣。” 张宣转身,发现是杜钰和那个红衣服女生。 笑问:“杜钰,你怎么在这?” 杜钰说:“准备去图书馆,你吃中饭了没?” “吃了。” “你和我姐最近有联系没?” “没有,我最近比较忙。” “哎。”杜钰爱怜地叹口气,和室友一起去了图书馆。 红衣女孩问:“这位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花心的人,为什么你总是跟他提你表姐?” 杜钰直截了当地回答:“因为我姐真的真的很喜欢他,而且条件也足够优秀。” 红衣女孩想了想说:“我在校学生会时听人私下讲,学生会主席也很喜欢这位大作家。” 杜钰一下警惕了,连忙问:“你们的学生会主席漂亮吗?” 红衣女孩说:“很好看。” 杜钰停下步子:“跟你比呢?” 红衣女孩顾盼流离:“你这要我怎么回答你?” 杜钰又急急问:“那结果如何,追到了没?” 红衣女孩摇头:“我听谢艺八卦,那大作家油盐不进。但苏谨妤似乎没有放弃的心思。” 杜钰说:“下次你去学生会办事,带我去看看,我想看看到底长什么样,连我们临床一朵花都没自信。” 红衣女孩打趣:“你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正牌女友都不急,你这么急干什么?” 杜钰无奈:“那杜双伶是我高中三年同学,看起来一直笑眯眯的,但我分析绝对是个有手段的人,也许人家背后掌控一切呢。” 杜钰和她室友在说什么,张宣不知道。 路过小礼堂时,他接到了陶歌的电话。 陶歌电话一开口就责备:“姐在外面为你拼死拼活,你也不问一句。” 张宣说:“我这是不想给你压力,怕你误会我崔工。” 说完,他问:“有结果了?” 陶歌告诉他:“我和大学导师介绍的两位朋友探讨过3次。 上个星期还亲自跟着两人去了趟美国。通过接触,发现你担忧的都是事实,不过也分情况。” 张宣诧异:“分情况?” 陶歌回答:“对,分情况。” 张宣来了兴趣:“怎么说?” 陶歌发现口有点渴,倒一杯水喝掉:“我这次接触了david prowse,他在1983年的电影“绝地大反击中”饰演黑武士一角。 但到现在都还没收到报酬,要知道这部电影可是全美影史票房第15的电影。 理由是片方宣传这部电影没挣到钱,没钱发。 不过根据david prowse的说法,是片方做假账把钱黑了。 david prowse说,片方一般会注册一个假公司。 然后假公司以发行、宣传、利息费等向电影公司收取一笔足以盖过“票房收入”的庞大费用,这样电影在账面上就变成了赔钱货。” 张宣听得胆战心惊:“这种现象在好莱坞是不是很普遍?” 陶歌说:“很普遍,除非你实力够硬,或者咖位够高。 这么说吧,除了有票房保障的名导、大咖主演和名制片不担心钱被黑掉外,其他的角色演员的分成基本都是一句空话。 因为片方会根据咖位区别对待,签两种不一样的合约,顶级合约具有很高的法律效力,而次级基本就是一个坑。” 张宣沉默了,实力够硬? 今生自己连美国都没去过,哪里来的实力硬? 沉思一阵后,张宣问:“那你的建议呢?是什么?” 陶歌说:“我询问了企鹅出版、还有导师、以及导师的朋友,他们和姐的想法一样,都一致建议选第二种方案。” 张宣有些意外,又不意外:“因为我的咖位够高?” 陶歌说:“当然,我们要跟片方签最顶级的分成合约,这种合约一般不会赖账。 而且我们看中的不仅仅是票房收益分成,更多是电视剧播出后产生的周边收益。 一部成功的电视剧,其周边收益远远大于票房收益,这才是大头,远比卖版权得到的钱多得多。 而且按照我导师他们的说法,天下就没有一家不黑分成的片方。 但当进账的钱足够多时,他们会对你这种大咖注意分寸,不会做得很过分。 会充分保证你的收益,毕竟你的才华是全世界公认的出色,年纪又摆在这,未来有无限可能。只要头脑稍微清晰一点的片方都不会乱来。 也是基于这种考虑,“哈利波特”的第一部电影版权,我和罗琳商量,也会选择分成合约。” 这么一说,张宣猛然想起来了。 前生他看过一些新闻,据说“哈利波特”系列电影票房非常高,片方也做假账,但罗琳绝对不会抱怨被电影公司搞,因为他们赚进来的钱,多到让罗琳想吐。 认清事实,做好被人收割一部分利益的心里准备后。 张宣对陶歌说:“行,我听你的,这事你全权去处理吧。” “好,姐等就是你这话。不过你放心,姐也有自己的想法,我打算找企鹅出版社帮忙背书,让出一小部分利益来保证绝大部分利益安全落袋。” 张宣关心:“能行吗?” 陶歌自信地表示:“姐又不是一介白丁,有自己的渠道。” 想起她的强大背景,想起京城机场“京城大老板都主动跟陶歌打招呼”的那一幕,张宣瞬间有了底气。 “好,那辛苦你了。”张宣心情很放松。 “下次见面,做顿好的的犒劳姐。”陶歌说。 “成啊,你想吃什么菜?” “有点想念你们家乡的野味和蘑菇做法了。” “没问题,我马上准备。”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18章,杜双伶的诈胡,文慧察觉(求订阅!) <!--go--> 挂断电话。 蘑菇,陶歌想吃蘑菇。 张宣想到9月份正式采摘蘑菇的好季节。 没得说,直接给家里打电话。 咚咚咚... 响了三声才通。 “满崽,你吃中饭了没?” “吃了,老妈吃了没,最近忙不忙?” “妈也刚吃,平时不怎么忙,这几天除了给你大姐带带孩子外,偶尔还跟田娥老师她们去山上弄点蘑菇回来。 妈知道你爱吃这个,给你晒成干菌子,等你过年回来吃。” 就知道老妈会这样,张宣听得心暖暖的,于是把陶歌的要求简单讲了讲。 听到陶歌要吃,阮秀琴一点也不敢马虎,当即表示: “满崽,这个家里都有现成的,你姐夫时不时送些野味过来。 很多我都吃不完。一部分赶集时送你杜叔叔了;一部分挂在后院柴火灶上。妈明天就给你寄一些出来。” “好。” 有现成的就好,这欧阳勇大的能耐没有,但小心思小勤快倒不缺,平淡而温馨,这种日子似乎也不错。 回到租房的时候,杜双伶正在打包行李。 张宣换鞋走进去问:“你这是要去哪?” 杜双伶转身抱了抱他,轻声回答:“没去哪,我把我们的一些旧衣服找出来,打包放一起,免得到衣柜里占地方。” 张宣瞄一眼组合柜,发现里面挤满挤满的:“要不再买一个组合柜?” 杜双伶问:“放哪?” 张宣看着旁边的空地:“就放旁边。” 杜双伶片他一眼,瓮声瓮气地奚落道:“卧室再摆一个衣柜,那就没空间了,亲爱的你还怎么玩情调嘛。” 哈? 被调戏了。 张宣站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昨晚被小十一拱起的浴火瞬间烧遍全身。 嚯! 反手把门一关,一把从后面抱了过去。 杜双伶惊呼:“啊?大白天的你要干嘛?” 张宣大手挥动,“让你调戏老公,家法伺候。” 杜双伶甩掉拖鞋,弯腰爬到床上准备从另一边逃跑: “我哪里调戏你了,实话实说而已,你平时不都喜欢换不同场景的么?” “嘿,想跑?”张宣一个闪身,直接扑了上去。 “啊?亲爱的,你压坏了。” “什么压坏了?” “你的宝...” “双伶!双伶!逛街去...”就在卧室里准备进行革命事业时,门外不适时宜地响起了邹青竹的声音。 “亲爱的,你快放开我,我跟文慧、青竹约好去逛街的。” 张宣那个郁闷啊。 “别生闷气嘛,晚上回来给你。”杜双伶爬起来,前倾着身子亲他一个就下了床。 张宣躺床上,望着天花板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说你弯弓都准备好了,箭也在弦上,结果雕没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此刻他很想跑出去,把外面的那两只货色拍死算了。 额,不能两只都拍死了,得留一个做饭。 那就把始作俑者邹青竹拍死吧! 真是气人,都被璧山姑娘打断好多次了。 没点眼力见。 门外。 见到杜双伶出来,邹青竹就伸手挽过她,“你家那位不一起?” 想起自家男人正无可奈何地躺在床上抱怨,杜双伶笑意盈盈地说:“他等会要写作,不出去了。” 这时文慧对邹青竹说:“青竹,楼上的门你关了吗?” 邹青竹被问得愣了愣:“关了吧,好像关了,要不我上去看看?” 说罢,邹青竹松开手,一阵风似的去了三楼。 目送背影消失在楼道口,文慧适时提醒杜双伶:“双伶,你去换一件衣服吧。” 杜双伶莫名,不解地瞧着文慧,但下一秒似乎反应了过来,赶忙开门进了屋里。 看到门关,文慧凭栏望向远方,思绪禁不住地自动脑补杜双伶和张宣可能在卧室里发生的一切。 “你怎么回来了?”见到自家媳妇去而复返,张宣一屁股坐了起来,顿时大喜过望,跑下去抱着她。 “臭德性~,她们在门外...”感受到这双作怪的大手,杜双伶嗔怪地片他一眼,赶忙用双手压住他的双手。 “那你这是?”老男人果然停手。 “你自己看。” 说着,杜双伶往化妆镜前一站,脸色立马变得通红。 饶有意味地打量镜子里的自家媳妇,张宣嘿嘿直笑。 杜双伶气得! 想也没想就把外衣脱掉,咬着下嘴唇一把丢给臭男人,然后从衣柜里找出领子高的衣服套上。 走之前还威胁:“罚你一个月不许亲我锁骨。” “冤枉啊,这是你皮肤太过敏了。” 再次出现在走廊上,杜双伶没事人样的说:“慧慧,走,今天我们逛到天黑才回来,到外面吃晚餐。” 文慧视线在她身上打一眼,巧笑着不接话。 三人在校门口遇到了等公交车的柳思茗。 “双伶,你们是要去逛街吗?”自从一年前认识以来,柳思茗和杜双伶就臭味相投,平时来往较多,此刻见到很是亲切地打着招呼。 “嗯,你这是回家?”杜双伶问。 “对。” 就在柳思茗应声时,公交车来了。 杜双伶暗暗瞥一眼不远处的陈燕,随后跟着柳思茗一起上了公交车。 虽然都在管院,也经常听到文慧的大名,但柳思茗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文慧。 默默打量一番,柳思茗不得不承认,文慧的长相气质确实胜人一筹,尤其是那双黑白透亮的眼睛,充满了奇特魅力,把她都深深吸引了。 身为女人的柳思茗此刻竟然升不起一丝妒忌。 她暗暗把文慧、小十一和子喻作比较,文慧胜的没有压力。 接着柳思茗视线不着痕迹移动,把文慧和杜双伶比较一番,还是文慧胜。 女人都是爱八卦的生物,柳思茗焕发思维在想,张宣这位大作家会不会对文慧这样的天花板女人动心?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甭管什么阶层、什么类型的女人,只要关系好,凑一起就可以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随着公交车的开动,话题不知不觉延伸到了昨晚的联谊寝聚餐上。 想起自己男人刚才在卧室里的情形,杜双伶忽然冷不丁问:“听说昨晚苏谨妤也参加了?” 闻言,一直望向车外的文慧把视线集中在了车玻璃上,车玻璃上映有杜双伶淡淡的身影。 柳思茗心里顿时纠结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她看来,也许杜双伶是真的听说了。 也许杜双伶是在诈唬她。 可不论是哪种情形,她都不想回答。 毕竟小十一和她关系也非常不错。 另外她一直在很用心地结好同张宣的关系,不想傻傻地涉及他的私生活。 但是柳思茗明白,此刻她没得选择,必须回答。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杜双伶和大作家的感情非常好,非常受宠,上次杜双伶的一声两个“妈”早已在中大传开了。 大家都在背后议论,这两人中途要是没有出现重大意外,结婚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自己今天拒绝或者撒谎,那就会得罪杜双伶,而女人明白女人,得罪了杜双伶比得罪张宣更狠。 张宣她不想得罪,任谁都知道,有张宣这样的朋友就相当于人生多了一道保险。 思绪万千,却在咫尺间。 权衡一番,柳思茗回答:“对,欧明邀请的她。” 简简单单一句话,文慧视线再次望向了外面的街景,若有所思。 见柳思茗看着自己,心思剔透的杜双伶转移话题,问:“思茗,你要在家里呆几天?” 柳思茗坦诚说:“呆家里很无聊,我不会待太久。每次回去只是想同爸妈吃顿饭,估计明天下午就会回学校。” 杜双伶发出邀请:“明天正好我们打算吃入秋以来的第一顿火锅,你也来吧,人多热闹。” 柳思茗有些意外,很是高兴:“真的可以吗?会不会打扰你家那位写作?” 杜双伶嫣笑着没有马上接话,在等待。 果然,十分好客的邹青竹立即接腔:“不会呢,我们一般都是在三楼吃饭,不会打扰张宣写作的,明天你想吃什么,我们给你早点准备。” 杜双伶说:“对,青竹和慧慧的手艺非常好,不用跟她们客气。” 文慧跟着笑笑,视线在青竹和柳思茗身上游过,最后停在了杜双伶身上。 不知怎么的,文慧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同张宣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候两人都很有默契,不用口头交流就默契地选择了隐瞒,事后谁也没有向双伶提起。 但观今天的情形... .... 这个晚上。 逛街回来的杜双伶让张宣享受到了极致的温柔和缠绵。 今生从未有过如此的快乐。 凌晨2点过,第一次感受到累的张宣紧紧抱住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已经没了任何力气的杜双伶缩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说:“我亲爱的很优秀,而我又不能把你管得太严。 我只希望别的女人靠近你、勾引你时,你还能想到一个女人,什么都给了你,时时刻刻在家等你。” 张宣顿了顿,问:“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一直很自信,怎么一下不自信了?” 杜双伶脑袋在怀里轻轻蹭了蹭:“不是不自信。而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张宣没说话了,抱着的双手又紧了几分,脸贴脸细细蠕动,直到双伶脸上全是笑意,直到双伶缓缓入睡。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19章,完成心愿,做大做强(求订阅!) 日次,羊城难得的阴天。 上午张宣在看书。 中午同往常一样练习了一会拳击。 以前总觉得自己的体魄已经够强了,因为体力强如莉莉丝都不是对手。 但昨晚在双伶的极致欢讨下,还是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疲倦。 这让他充分认识到,现在的体魄还不够强。 一边练习拳击的时候,一边还在想,要不要加一项耐力运动? 还有养生? 都说养生从年轻开始,自己是不是要往这方面注意? 念头一起,张宣觉得这些很有必要。 毕竟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加叔,两根金手指打遍天下无敌手。 下午老样子,张宣在书房写作,还是写第二卷“猎王的纷争”。 状态很好,钢笔下的文字一直保持高水准。 “亲爱的,写完了没?” 在他写完检查修改的间隙,杜双伶从门外探头进来问。 “要吃晚饭了?”张宣问。 “嗯,已经6点多了,大家都在等你。” “好。” 没有矫情,确实饿了,而且今天的任务也完成了,张宣把笔墨收拾一番就跟着双伶上楼。 “你们是不是在弄火锅。”楼梯间,张宣问。 “你闻到香味了?”杜双伶挽着他的手。 “炒料很香,羊肉更香,我早就馋出口水了。” “今天我买了很多肉,等会你多吃些。” “当然,为了咱两的幸福,我肯定吃好喝好。” “德性...” 三楼,张宣换鞋进去就看到了柳思茗。 “大作家忙完了?”柳思茗从沙发上站起来。 “稀客呀,欢迎来家里做客。”张宣挤个笑容回应。 他看得出柳思茗第一次来,有点拘束。 去厨房洗手的时候,文慧正在低头察看砂锅。 “辛苦了,文慧同志。” 文慧端庄地笑笑,没接话。 张宣探头问:“什么汤?” 文慧稍微往旁边移一步:“老鸭汤。” 张宣问:“今天的菜是你做的?” “没有,是青竹做的,我就煲了这个汤。”见他挨自己太近,文慧看一眼厨房门口,再往旁边退一步。 “不错,这茶树菇老鸭汤还挺香。”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吃货张宣瞬间味蕾大动。 直起身子,张宣边洗手边问:“你们昨天逛街是不是遇到了柳思茗?” 闻言,低头放调料的文慧抬头古怪地看了看他,会心笑笑:“为什么这么问?” 张宣小声嘀咕:“你说呢?” 文慧用调羹舀一勺汤放碗里,尝了尝:“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心里没鬼,为什么要怕?” 张宣点头:“有道理,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连着退2步?” 文慧垂着眼皮,没理会他的无厘头,直接用抹布端好砂锅去了客厅。 入秋以来第一次吃火锅,张宣吃的很舒服。 张宣称赞:“青竹同志,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相处久了,邹青竹现在对他的身份没有任何畏惧,开心地说:“谢谢,谢谢大作家的赞美,这是小老百姓的荣耀呢。” 张宣问:“你男朋友入职了?” 邹青竹回答:“入职了。” 张宣问:“武警?” 邹青竹连连点头:“对,武警。” “那挺好的,恭喜你们。” 邹青竹再次说谢谢。 这时柳思茗问邹青竹,“你毕业是打算留在羊城?” 邹青竹没避讳:“是啊,我大一见识了羊城的繁华后,就想留在这边。” 柳思茗问文慧:“文慧,你呢?毕业后会回沪市发展吗?” 文慧沉吟几秒:“还没想好,我想先读完研再考虑这个问题。” 饭后,张宣带着双伶在校园里散步。 杜双伶轻声说:“你发现没,这学期练气功的人逐渐少了。” 张宣四处张望一番,“确实少了。现在社会一天一个变化,大家都在进步,醒悟的人越来越多。” 走到惺亭,杜双伶仰望一番悬挂的铜钟,转头问:“我们以后在羊城定居好不好?” 张宣认真地看着她眼睛:“你喜欢这里吗,喜欢中大吗?” 杜双伶嫣笑着点头:“喜欢。” 张宣牵过她的手:“那我们就把家安在羊城。” 杜双伶紧了紧两人的手:“嗯,我争取留在中大任教。” cbd投资几十亿,每隔几天张宣就要去工地看一看,这样才能心安。 在工地上转一圈回来,见到了从俄罗斯回来的李梅。 张宣问:“这趟顺利?” 李梅给他倒杯茶:“还算顺利。” 张宣接过茶杯:“完成心愿了?” 见他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李梅就觉得好笑:“你都这么大一作家了,能不能摆点谱?” 张宣不以为意,靠着办工作优哉游哉喝一口茶,随后慢条斯理说:“我要是摆谱,会由着你这么任性么?” “这倒也是。” 李梅笑道:“你以前要是摆谱,估计我早走了。” 张宣诧异:“现在呢?” 李梅坐下说:“现在摆谱也迟了,我已经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宣问:“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梅说:“挺好一人,在你手下做事不别扭,舒服。” 张宣感叹:“看来我这大作家身份地位还可以,唬得住人。” 李梅附和:“关键是你钱也多。” 张宣无语地望着她:“这么直白,你就不能避讳点?” 李梅直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当初给你做事也是奔着盼头来的,只是现在跟你建立起友谊后,反而不那么看重这些了。” 张宣笑笑:“你倒是一点都不虚伪。” 李梅琢磨着说:“你看起来年轻吧,但我感觉只要虚伪就肯定瞒不过你。” 张宣又喝一口茶:“呵,我有这么神?” 李梅说:“女人的直觉。” 张宣换个话题:“你和他的事情处理好了?” 李梅说:“处理好了。” 张宣来了兴致,坐在她对面翘起二郎腿:“大胜?还是惨胜?” 李梅疲惫又心酸地说:“惨胜,这次俄罗斯跟他缠斗,差点把命送了。” 张宣错愕:“这么惊险?” 李梅有些唏嘘:“是很惊险,主要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狠辣。” 张宣问:“那他” 李梅表情一脸复杂:“警察救了我,他进了监狱。” 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狠啊,昔日夫妻还真刀真枪干上了,张宣也是唏嘘。 面对李梅,老男人没有害怕,只是有种感悟:女人还是不能得罪狠了。 迎着他的目光,李梅说:“我知道,当初银泰贸易一开始是顶着巨大风险做这新闻纸的。 这过程中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损害了你许多的利益,我欠你个情。” 张宣摆摆手,半真半假说:“行了行了,咱一路走来不容易,就别谈情不情的了。 你好好干,干到60岁,到时候我给你封个大大的退休红包。” 李梅玩笑说:“这可是你答应的。” 张宣回应:“我答应的。” 李梅沉默许久,然后感慨:“昔日那么大的公司,现在算是彻底没落了,如今全面退出了国内市场。” 接着她又惋惜:“可惜的是,我的关系网有限,并不能全部吃下他留下的空白市场。” 张宣看得很开,安慰道:“不要那么在意,那么多人盯着这些肥差自然不易,我们要学会知足。” “知足,知足,你确实一个好老板。” 李梅笑着感叹一声,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财务报表:“我上午初步统计了下,今年到现在为止,银泰外贸为我们带来了1.287亿利润,这是明细表,你过过目。” 面对和钱有关的东西,关系再好再熟,张宣也从不打马虎眼。 接过报表细细看了一遍,临了高兴地说:“挺不错,比我想象情况还要好。” 李梅说:“主要是现在大环境好。只要用心,外贸这行做什么都赚钱,所以我建议招人手扩大规模,做大做强。” 根据记忆,国内的外贸红利期才真正开始,这一过程要持续20多年,直到中美两国贸易大战才遭遇滑铁卢。 现在是百年难遇的大风口,只要赶上趟,相当于捡钱。 这么想着,张宣没拒绝:“可以,你放开手脚干吧。” 李梅表示:“行,我就在等你这话,不过我有个新的想法。” 张宣问:“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李梅说:“我打算挑一个前景明朗的行业,做精做强。” 张宣问:“你相中了哪个行业?” 李梅说:“我跑了西方那么多国家,发现led灯饰很有前景,我打算往这方面试试,刚好我们手下有个人以前就是从事这方面的。” 张宣心说还真是巧了! 前生阳永健就是干的这行。 今生李梅又跟自己提起,难道这是天意? 张宣缓缓开口:“led灯饰要是真想挣钱,还是组建自己的工厂最好,这玩意简单,核心产品就只是芯片,从湾湾那边进货快得很。” 李梅诧异:“你懂这个?” 张宣忒神棍:“我每天都要看书,每天都要吸收新的知识,不巧,led我刚好有所涉猎。” 李梅由衷夸赞:“要么说你是我老板呢。” 张宣纠正:“我更喜欢你喊我大作家。” 就着外贸公司和商城的诸多事物,两人在会议室商议了很久。 当他走出会议室时,天已经黑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20章,创造一个时代(求订阅!) 张宣坐进车里,吩咐陈燕:“回中大。” 车子一路向南,开进海珠区时,电话响了。 是华嫂家的座机号码。 陈燕目视前方,伸出右手把车载电台关闭。 接起,张宣喊:“嫂子?” “舅舅,是我。”一个女声。 “阳佳?” “嗯。” “在家呆了这么久,感觉怎么样?” “很无聊。” “还有呢?” “天天被人说闲话。” 张宣乐呵道:“受不住了,想出来做事了?” 阳佳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是。” “可以。” 张宣强调:“但我事先说明,外面不比学校和机关单位,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阳佳默认。 知道她脸皮子薄,张宣也没为难她:“那你出来吧,出发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安排人去车站接你。” “谢谢舅舅。” “嗯。” 挂断电话,张宣心里在思量,是把这阳佳放钱世立那边好呢? 还是放外贸公司好? 按短期的发展前景来说,那肯定是外贸公司来钱快。 而按长远计划,钱世立要是没有好手段,或者后续拉不来有分量的合伙人入股,那还是外贸公司来钱快。 算了,到时候让阳佳自己挑吧。 至于银泰地产,那想都别想。 这是自己的核心产业,绝对不会给老张家的亲戚开方便之门。 任人唯亲和家族式企业是最让人忌讳的东西。 要想保证老张家几代的荣华富贵,这类核心产业只留给嫡系后代。 .... 万军受伤了。 这是张宣从天河路228号回来后,收到的第一个消息。 张宣问欧明:“老万现在在哪?” 欧明说:“在租房养伤。” 魏子森关心问:“谁告诉你的?” 欧明拉了拉沈凡:“我和老沈亲眼所见啊。” 李正拉个凳子跨坐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们说说。” 欧明摸摸光头:“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为了那个百色老板娘么。” 随着欧明的诉说,几人都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10月2日上午。 欧明和沈凡吃完早餐,踩着三蹦子四处收废品时,恰巧看到了有人在万军租房门前闹事。 两人由于担心万军,把三蹦子停下就赶了过去。 闹事的不是别人,正是百色老板娘的丈夫。 这人偷鸡摸狗在外面混了一段日子混不下去之后,又回来向百色老板娘要钱来了。 但这赌鬼丈夫自认为不是万军对手,为以防万一,所以事先准备了一把刀防身。 接下来就可以预见了,夺妻之恨加上打不过,赌鬼丈夫在争执中动了刀。 好在万军年轻力壮,而赌鬼丈夫早已被酒色掏空,实力不对等之下,万军只是伤了胳膊,没伤到要害。 张宣关心问:“结果怎么样?” 欧明说:“有人报了警,但那赌鬼丈夫还是跑了。 万军胳膊中了一刀,伤到了骨头,目前在休养阶段。” 李正顿时急眼:“报警?那学校不是知道了?那老万不会被学校开除吧?” 闻言,大家面面相觑,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和有夫之妇搞在一起,怎么着也是不光彩的事情,学校不知道还好。 学校要是知道了,那肯定是重罚。 “你们放心吧,不会。”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诧异,纷纷看向了宿舍门口。 只见万军右手被厚厚的纱布缠着,像个木乃伊一般。 “老万你回来了。”沈凡起身,把座位让给万军坐。 面对众人的关心,万军很是感动。 他说:“我表姐夫第一时间找了关系,派出所那边并没有告诉学校。而我和辅导员报备的是工伤。” 张宣问:“你怎么回学校了,不在医院养伤?” 万军左手比划比划:“我这虽然伤到了骨头,但医生说定期检查、定期换药就可以,不用在医院长时间待着。” 欧明给万军倒一杯白开水,犹豫一阵劝慰道:“老万,虽然我老欧可能说话不好听,但还是想劝劝你,和理发店那老板娘断了吧。 要是人家是个寡妇,你可以尽情挥洒你的力气。 可人家是有夫之妇哦,你这样下去,以后会麻烦不断。 再说,你现在有钱又是名牌大学生,以后找个好的女人也不难啊。” 这话一出,303宿舍瞬间寂静无声。 这是欧明第二次说这话。 其他人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忠言逆耳,沉浸在少妇温柔乡里的万军听不进去。 张宣四人没做声,只是看着万军。 万军脸色变幻,随后仰头一口把白开水干掉,把搪瓷杯放下,站起来说:“我知道了。” 说完,万军走了。 进门,出门,前后不到两分钟。 众人沉默一阵后,欧明反省:“我老欧是不是又犯蠢了,又说错话了?” 李正给他竖个大拇指:“宿舍需要你这样敢说真话的兄弟。” 欧明捡起凳子上的搪瓷杯,低头瞅了瞅,咧嘴自嘲:“上次我说理发店老板娘姿色平平,最多打68分,老万半个月不理我。 完蛋了呐,估计这次要一年不理我了,哎,我老欧这张嘴真贱。” 众人听笑了。 张宣略过这个话题,问欧明:“这个假期你们挣了多少?” 欧明搓搓双手,心痒难耐地说:“猜,你们猜,给你们3次机会,猜对了请你们去食堂吃饭。 猜不对,你们请我和老沈吃。” 魏子森率先开口:“1300?” 欧明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老魏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跟踪我们?” 魏子森跳起来欢呼:“哈!我随口说的,快请吃饭吧!快请吃饭吧!” 一口唾沫一口钉,这是欧明的好品质。 一行人去食堂,还碰到了董子喻、柳思茗、方美娟和刘琳四人。 得咧,欧明吸口冷气,只好把抠门藏起:“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吃个饭吧,今天我老欧请客。” “你又请客?这么快就第8任了?”刘琳很是口直心快。 欧明一脸窘迫:“你吃我的就不要笑话我了吧,我老欧也是个伤心人。” 晚饭后,张宣没再去宿舍,而是回租房继续写作。 说是说养生,可到书房一坐,灵感一来,最后什么都忘记了。 他娘的,写着写着又是一个通宵。 瞄一眼外边,母喜鹊在叽叽地叫,公喜鹊活蹦乱跳地跳这个身上、跳那个身上,好不快乐。 啧,它们这日子过得比我还潇洒。 看看时间,早上8:12 时间不友好,竟然到了这个点。 今天是国庆假期最后一天,自己吃完早餐得睡一觉。 然后就去校园里转转,顺便收割一波大长腿,马上就要深秋了呢,不抓紧时间可看不到了。 想到早餐,肚子就开始哗啦啦地打雷。 起身,把笔帽拧好,把墨水瓶盖紧,把稿子放抽屉上锁,走出书房。 此刻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三个脑袋凑在一起,正在客厅沙发上看刚买回来的报纸。 听到书房门口的动静,三女瞬间转头,齐齐望向了他。 定定地盯着他看。 “怎么了?你们怎么用这眼神看我?” 出门就被行注目礼,还沉浸在书中世界的张宣猛然吓了一跳,随即缓过来问。 三女没做声,还是目不转睛地打量他。 “难道是我又变好看了?”张宣伸手比划比划。 “亲爱的,这是真的吗?”没顾及有外人在,呆愣过后的杜双伶激动地喊出声。 “什么真的?”张宣一脸莫名。 “报纸上的新闻。”杜双伶起身,小碎步跑过来拉住他。 这姑娘咋了? 报纸上又咋报道了? 张宣被拉得踉踉跄跄地来到了沙发跟前。 文慧把手里的报纸递给他,纯净黑白里倒映着他的影子,静等他的下一句话。 接过报纸。 张宣一瞧,加大加粗的报纸头条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新x社报道: 作家三月正在创造一个时代!,这是正标题。 这是一部超级小说,还未出版,仅凭一个书名就卖出5.5亿天价版权纪录!,这是副标题。 ps:求订阅!求月票! 订阅掉的比较厉害,大家正版订阅支持下啦,赏口饭恰啦 第521章,人生最巅峰时刻(求订阅!) 5.5亿? 他有点懵。 兑换成英镑多少? 张宣简单心算一下,4600万英镑。 他娘的,有点多啊! 这真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杜双伶见他站在原地没做声,顿时期待地问:“是真的吗?” 一边的邹青竹迫不及待地跟着催促:“对啊,大作家你快点说哟,可急死我了。” 文慧眼神轻微闪烁,也是聚精会神地望向他。 张宣还是没做声,而是麻利地掏出诺基亚,拨打陶歌的号码。 咚... 第一声没人接,张宣安静等待。 咚... 第二声还是没人接,张宣同三女对视一眼,继续把注意力放手机上。 咚... “喂?”第三声有人接了,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 他在三女的注视下,打开外音。 张宣说:“是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知道就好,说吧什么事?大半夜的不让姐睡觉。” 现在伦敦是大半夜,陶歌睡得正香,要不是电话是张宣打的,早挂断了。 见状,张宣长话短说:“你和美国hbo电视台的电视剧版权换让费是多少?” “你不知道?”陶歌眼皮蠕动了一下,归入平静。 “报纸上是5.5亿,是真的还是你虚报了?” “哦,是姐疏忽了,昨天跟罗琳她们喝多了忘记这事了,怪我,5.5亿没错,合同上的最终价格就是这个。” “签合同了?” “签了。” “好,辛苦你了,你睡吧。” 嘟嘟嘟...陶歌困死了,直接挂断电话,接着关机,然后手一翻,整个人缩到被窝里去了。 客厅。 四人面面相觑,死一般安静。 但安静只是短暂的,下一瞬,杜双伶一把伸手抱着他,不顾有外人在,激动地垫脚亲张宣一下,神采奕奕地夸赞:“太厉害了!” 邹青竹羡慕地看着两人,“是真的好梦幻。” 张宣反手抱了抱双伶,随即分开。 老男人张开手,乐呵呵地对邹青竹说:“来,青竹同志要不要沾沾喜气?” 邹青竹跃跃欲试,但还是放弃了。 见他坐下,文慧破天荒地忍不住说:“恭喜你。” 张宣笑容满面地点点头:“谢谢。” 文慧本来还有话想说,但扫一眼他身旁的杜双伶,只是温婉地笑了笑,没再多说。 邹青竹问:“大作家,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凭借一个书名就这么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掏出5.5亿?” 张宣诧异问:“报纸上没报道?” 邹青竹拉过报纸,指着上面的一段内容说:“报纸上说了,因为你的名气,因为的才华,所以hbo愿意提前为你买单。” 闻言,张宣把双腿放到茶几上,意得志满地闭上眼睛,小腿抖啊抖,抖啊抖。 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默默注视着茶几上的那双穿鞋的脚,眼神跟着鞋子一动一动,都没说话。 这个样子足足维持了3分钟之久,最先消化完这则震撼信息的文慧挪开目光,伸手抽过邹青竹手里的报纸,又低头慢慢读着新闻。 她以前已经很高看张宣了,已经把张宣拉到她的世界天花板上限了。 但hbo电视台竟然提前为7卷莫须有的书籍豪掷千金,这完全打破了文慧的认知。 hbo电视台文慧熟悉,从小到大几乎年年去美国跟随大姑学钢琴,自然知道hbo在美国的地位,更是知道hbo背后站着强大的资本。 就是因为知道hbo厉害之处,所以文慧才保持敬畏,对张宣能让美国庞然大物俯首称臣保持最大的敬意。 这是她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原来经常偷看自己心口的少年,已经在国际上有了如此大的名气,有着如此超然的魅力。 这次文慧是真的震惊,比上次在费城看到张宣上bbc节目还震惊。 文慧震惊!廖芸更震惊! 邵市一银行办公室。 廖芸翻来覆去地看报纸,看了十多分份报纸。 尤其是新x社和人x日报的报纸,她甚至不厌其烦地看了三遍。 作为一个西方留过学的人,自然痛切心扉地领教过东西方文化隔阂,自然没少遭歧视。 在廖芸眼里,如果说写出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的张宣是一个大才子,是全球知名作家的话。 那仅一个书名就让企鹅出版社启动最顶级的宣传渠道、让企鹅出版社主动提出签长约、让企鹅出版诚意十足地奉上20%的天花板版税的张宣,像极了一个骑士。 一个西方上流社会认可的尊贵骑士! 骑士从东方而来,朝英国看一眼,英国企鹅出版社扫榻以待;朝美利坚看一眼,hbo这种资本巨擘就双手送上了不可思议地合约。 这是世界历史上亘古未有之事,难怪权威媒体用“创造一个时代”来赞美他。 都说无知者无畏,社会地位越高、懂得越多的人,看到这则新闻的触动就越大。 他们看得已经不是金钱,看得是认可,看得是“征服”。 这份让西方人打破界限的魅力,实属难能可贵。 一直懂得克制感情的廖芸起身来到门口,往外探了探,发现没人后把门关上,开始打电话。 打谢艺的电话。 谢艺知道今晚肯定有人找她,一直警惕着半睡半醒,所以电话一响就通。 廖芸只问一句:“琪琪,报纸上的内容是否属实?” 谢艺十分认真地说:“小姨,千真万确。” “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签订的合同就在公寓。” “好,你睡吧。” 谢艺问:“小姨,你就没有其它要问的了?” 廖芸陷入沉默,许久才说:“那就要看婷婷争不争气了。” 这话谢艺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但还是感受到了变化,平时眼高于顶的小姨今天似乎期待表妹去争一争了? ... 同样在邵市。 自从游玩长城,自从近距离地观察过见宝和张宣的感情后,不管刘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回到邵市后,就慢慢对张宣上了心。 刘怡现在每天买完菜都要顺便去报刊亭转一转,如果有报道张宣的新闻,她都会买一份回家。 也许会立即看,也许会闲下来再看。 有时候她自己都没弄懂自己是什么心态,一方面希望张宣哪一天能对见宝放手;一方面又被动地看着张宣一天天的成长。 按米沛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张宣如同一颗钉子,拔又拔不出,只能眼瞅着它与自己融为一体,生根发芽。 看完报纸,刘怡整个人愣了一分钟,随后走过去对正在工作的米沛说:“你看看。” 米沛正在雕关键部位,根本没空。 但是当刘怡把报纸送他跟前时,米沛瞥一眼就呆住了,随后放下刻刀,认真地浏览了起来。 几分钟后,米沛伸手抹把脸,继续拿起刻刀工作。 刘怡用胳膊肘推了推他,“你不感到惊讶?” 米沛对着木雕吹口气,把木渣灰吹掉,感慨道:“哎,当然惊讶。但想起这是张宣,又没什么可惊讶的了,他这几年就没正常过。” 刘怡再次愣了愣,好像是这个理。 见妻子沉默,米沛说:“去做早餐吧,有些饿了。” 刘怡这次有反应了,叹口气:“你还真是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米沛安慰:“别太担忧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追求,我们做父母的默默守护就好,我就一个女儿,见宝怎么选择我都支持她。” 刘怡惆怅:“见宝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担心她最后弄得遍体鳞伤。” 这次轮到米沛沉默了,良久开口道:“我们又不追求荣华富贵,不图张宣什么,如果真是这样也不见得全是坏事,到时候我们去京城陪她。” 只能如此了,刘怡心里这么般思绪着,也是起身去了厨房。 但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想的都是报纸上的消息。 ... 长市。 客厅静悄悄的,餐桌上的早餐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但没人理会。 杜克栋和艾青凑一起,伍瑞国和杜静伶在另一边沙发上,伍瑞国父母两位老教授也是戴着老花镜。 6个人,两两一起,都在对着报纸出神。 这个状态持续了好一阵,最后还是艾青率先打破。 只见艾青满脸喜色地起身说:“我去给双伶打个电话。” 其他人看一眼,都没做声,都能理解。 “双伶,妈问你个事...嗯,好...” 电话短而快,艾青放下就对客厅里的其他5人说:“双伶说是真的,张宣给陶歌打电话确认时她在场。” 死静... 艾青对杜克栋说,“走,陪我出去外边逛逛。” 杜克栋意会,“成,我陪你去逛逛。” 杜静伶招呼:“爸妈,不吃早饭?” 艾青现在哪还有心思吃早饭:“不饿。” 门开门关,两人下了楼。 杜克栋问,“去哪?” 艾青喜上眉梢:“去给双伶看八字,看看她的富贵极限在哪?” 杜克栋听笑了:“你不是在前镇看过么?” 艾青说:“前镇的人都认识我们,长市没人认识。” 杜克栋点点头:“这倒也是。” 随后他又说:“不过我觉得还是不看好,要是看八字的乱说一气只会徒增烦恼。” 前头的艾青一滞,似乎明白了丈夫的想法,原地杵了会才道:“那我们许个愿,年底带着张宣和双伶再去一趟南岳衡山?” 杜克栋说:“这法子不错,我赞成。” 随着杜克栋和艾青的离去,客厅瞬间有了活力。 只见伍瑞国母亲满是好奇地问杜静伶:“静伶啊,这张宣和双伶真的是初中同学?” “对。”杜静伶和婆婆关系一向挺好,并没有其他人家的别扭,两人像母女也像朋友。 伍瑞国母亲凑到跟前:“你跟我说说。你不知道,学校天天有人向我打探张宣的情况,我在他们眼里都是已经有大背景的人了。” 杜静伶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这待遇跟她在医院是一样的。 只是区别在于,张宣是自己准妹夫,而婆婆跟张宣八辈子都挨不着边儿。 随即俩女人在聊天,两男人旁边听着。 京城,陆诗雨拿着早餐和报纸跑进宿舍,进门就大喊:“米见,米见,你家那位又上报纸啦!” 米见还没反应过来,其她室友已经问一窝蜂似地凑了过去:“看看,看看,什么新闻?” 陆诗雨把报纸摊开,众人探头一瞧。 嚯!好家伙! 瞬间窒息了! 一个室友说:“快扶下我,快扶下我,我要晕了。” 另一个室友惊叫:“天呐!这美国人是疯了吗?” 米见捋了一束细发到耳后,也站一边看了起来,看完后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没做声。 一个室友问米见:“米见,你怎么没反应?” 陆诗雨抱着米见替她回答:“怎么可能没反应,这叫甜在心里。” 就在这时,米见兜里有动静了。 米见眼带淡淡笑意:“我去接个电话。” 陆诗雨赶忙松开她,等米见出了门后就特别“气愤”地道:“这还要让人活吗?一个书名就5.5亿,傻子也干不出这事啊!” 一个室友说:“这可是你心心念着想要去留学的美国啊,人家会是傻子吗?” 陆诗雨点点报纸:“所以啊,我很羡慕羡慕羡慕米见啊,我将来的男朋友只要这百分之一的才华,我就心满意足了。” 另一室友摇摇头:“要求太高了,百分之一也是46万英镑,552万人民币。” 此话一出,室友们都是不淡定了,合着自己想要找个百分之一的都这么难。 “喂,是我。” “知道,看到了?” “嗯。” “替我高兴吗?” “嗯,特别高兴。” “能夸我一句吗?” 米见莞尔,把电话挂了。 随后她坐在草地上,仰头望着蓝天白云,心里在思虑,该怎么夸赞他? 可是... 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结果。 最后米见只得发个短信:找不到词,我回去翻字典。 那一边的张宣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的9个字,差点乐疯了。 闭着眼睛想象一番米见发这个短信的情形,老男人忍不住在沙发打个滚,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 沪市。 餐桌角摆着一份报纸,文瑜一边吃早餐一边对周容说:“嫂子,这样下去慧慧会找不到对象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大家多多正版订阅呀,要恰饭呀 第522章,一秒卖出32册是什么恐怖速度? 周容余光扫一眼报纸没做声。 而此刻难得回国的大姑子文舒刚好下楼,听见这话就问: “你们在说什么?慧慧这条件还找不到对象?” 文瑜把报纸递过去:“大姐你看看这新闻。” 文舒一脸莫名,但还是接过报纸看了起来。 不过看完后,文舒还是一脸莫名:“这和慧慧有什么关系?” 林远盛这时插话:“慧慧和张宣是很好的朋友,学校一直生活在一起。” 文舒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住一起?” 林远盛无语,只得把张宣、杜双伶和文慧的关系简单说了说。 听完,文舒pia地一声拿起报纸又看了起来,再次看完后问:“你说的是报纸上这个人和慧慧关系不错?” 文瑜说:“哪只是不错,几乎天天在一起吃饭读书。” 文舒想了想,道:“那确实是个问题,和这么优秀的男生相处久了,这会无形中提高慧慧对另一半的择偶标准。” 好不容易找到和自己一条心的了,文瑜立即故意说:“是啊,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出几个像张宣这么有才华的了,砍一半也难,所以我有些替慧慧担忧。” 文舒在美国呆久了,接受的是西方思想,此刻看问题的角度完全不同: “有什么担忧的,张宣固然优秀,但慧慧也不差,两人相处久了说不得...” “吃饭!”一直没说话的文老爷子在边上听得直皱眉,快子敲了敲碗,打断两人的交谈。 文舒和文瑜两姐妹对视一眼,不敢造次了。 不然这位从风里雨里走过来的老爷子是真敢揍人。 老爷子把目光放到文图远身上,“听说慧慧想在中大保研?” 文图远回答:“年前有听慧慧提过。” 老爷子说:“让慧慧回沪市读研。” 一直低头吃早餐的周容抬头:“爸,这...” 老爷子再次敲敲碗,斩钉截铁地说:“这事没得商量。” 文舒看不过眼了:“老头子你这是搞家庭式独裁,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早就不兴这一套了。 你禁锢我们这一代就算了,还想禁锢下一代?” 老爷子快子一指门口:“给我出去!回你的美国去!” 文舒看一眼文瑜。 文瑜立即起身来到老爷子身后,伸手抚背劝慰道:“爸,消消气消消气。 大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要是赶走了,估计又是十来年见不到她,你都这把年纪了,不想老来遗憾吧?” 这话算是戳到了心窝子,老爷子笔直的快子顿了顿,最后被很有眼力见的文瑜给收了回来。 这个小插曲一晃而过,老爷子哼次哼次吃完早餐就背着小手走了。 等老爷子一出门,文舒立马对文图远说:“要不你再生一个给老头子玩,别让老头子总是盯着慧慧不放。” 周容干咳一声,“姐,图远结扎了的。” “什么?你结扎了?这事怎么没跟我说?”文舒反应很大。 文瑜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可说的。为了响应号召,哥作为领导自然要带头结扎。” 文舒蹙眉,把思维从美国代入国内,霎时郁闷不已:“应该可以动手术的吧?” 面对大姑子的截然不同,周容有点哭笑不得:“有慧慧就可以了,我很知足。” ... 沪市,某一取景拍摄地。 早餐间隙,有人问光头葛:“听说张导这部电影版权是那位大作家赠送的?” 光头葛还没来得及回话,张文就已经从背后出来接话了: “那可不,人家那么大一作家,一个书名就挣5.5亿,哪还会瞧得上这点版权费。” 以为这伙伴又在忽悠人,光头葛及时举手帮腔:“这个我作证,确实是那位大作家送的。 听说我们要拍电影,人家还请我们在五星酒店吃了一顿呢。” 张文听得嘿嘿直笑,把手头的报纸一股脑儿罩在光头葛的脑壳上:“你好好瞧瞧,我哥们今天的大新闻,大场面!这他妈的才是大场面!” “大场面?那是得瞧瞧!那是得瞧瞧!”光头葛接过报纸,漫不经心说着。 只是下一秒他的田螺眼珠子一瞪,目瞪口呆地指着报纸问:“这、这、这是真的?这新闻标题忒唬人!” 张文仰头望天,一副你没药可救的样子骂道:“瓜怂!你也不看看是哪家报纸,会乱取标题?” 旁边的浏倍忍不住探头过去看,几分钟后就好奇问张文:“这位真是你哥们?” 张文45度角抽烟,大嗓门回答:“那是当然,你没看到我们都很有才华?” 浏倍说:“什么时候邀请他来探探剧组啊,让我见见真人。” 张文歪头打量她一番:“这事简单!但我怕你把握不住。” 这时饰演清洁工的大钢牙从剧组那边过来了,闻言咧咧嘴:“这事更简单!喝醉了往屋里一扔,门一关,万事大吉。” 浏倍不满了:“我把你们当姐们,你们却想着把我喂豺狼。” “tui~” 大钢牙没绷住,直接往地上丢一坨口水:“好像你吃亏了一样,这豺狼我也想喂。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就算你生的不错,就算身材凹凸有致,y的也得看天命。” 张文吐个大烟圈,“没错,就是这理儿。把我这哥们往香江娱乐圈一丢,那对女明星的吸引力绝对不下于李超人。” 浏倍没听他们瞎忽悠,再次问:“你真和这人是哥们。” 大钢牙小眼睛一斜:“呔,我作证。” 浏倍问:“你们不是和京城老王关系要好么,听说老王和这位不对付。” 张文厚厚的嘴唇一扯:“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如今两人压根就不是一个频道的,不影响我们哥三向往世界的权力中心。” 光头葛把报纸递给大钢牙:“不影响。” … 中大。 丁艳红看完罗雪带回来的报纸后,就说:“我要是有子喻的条件,保准在张宣面前脱光光,看他忍不忍得住。” 罗雪骂道:“你真不要脸。” 丁艳红伸出两只手:“都5.5亿了,我还要什么脸? 只要我伴上了他,今天脱一件衣服,他日张宣就能给我买回十件百件,这买卖还不划算啊。” 临了,丁艳红低头瞅了瞅自己那干瘪瘪的身子,自怨自艾:“机会就摆在我眼前,我却抓不住,真是伤人心。” “行了,别发骚了,苏谨妤都还在排队呢,轮不到你。” 旁边的刘琳怼了句丁艳红,然后看向董子喻:“子喻,其实你要是上心思,绝对比苏谨妤容易。” 柳思茗侧身问:“为什么?” 刘琳分析:“因为子喻塑造了一个好形象啊,没有像苏谨妤那样趋之若鹜。 张宣对子喻天然没有戒心,要是哪天借助一个偶然事件,很容易成就好事。” 丁艳红很认可这话:“有道理,子喻和张宣的关系那么好,确实不会有戒心。 最关键的是子喻有料,能满足那位大作家的心里和生理需求。” 方美娟听不下去了:“你们好歹也是名牌大学生,能不能有点追求。” 罗雪说:“你是有追求,可沉凡你也追求不上啊。” 被绝杀! 方美娟气得拿个枕头就开始砸人。 刘琳不管这俩人打闹,唆使董子喻说:“与其别人成为张嫂,我更愿意看到是你啊。 到时候随便手指缝里漏一点照顾下我们姐妹,几辈子也吃不完。” 董子喻把书本放下,无奈地笑笑:“我只找公务员。” … 权威媒体就是权威媒体,一经报道就在全国引起了轩然大波。 各省市日报、晚报以及财经报等纷纷疯狂转载。 一时间,张宣之名再次家喻户晓。 京城老王看完报道,默默地把报纸撕个稀碎。然后转身收拾行李,这国内是没法呆了,还是得出国暂避一段时间。 陕地一黄土坡。 老陈吸着烟,望着远方的天空,对旁边的人民文学副社长邹平说:“老邹,我现在是没一点怨气了,输给这样的对手,我不丢人。” 邹平回想起当初送选“潜伏”进茅盾文学奖的那一幕,也是不得不承认:“当初周社长说“潜伏”之后,再无传奇,多多少少有故意造势、夸大的嫌疑。 可是现在回头看,那些话竟然一一被应验了,真的活生生造就了一个传奇。 今生能有幸见到咱们国家的文人在世界上扬眉吐气,也不枉我当初投他一票。” 老陈手指撇撇烟灰:“”幸好你投了他一票,不然我们更没脸见人了。” 邹平佩服这位老朋友的胸襟,然后说:“你的“白鹿原”我们通读过三遍,应该是没问题了,你也做下准备吧,下一届也该到你了。” 老陈沧桑的脸上露出笑容,站起来开口道:“走,这阵子我喂养了一些农家土鸡,今天请你过过瘾。” “那感情好。”邹平跟着起身。 … 国内沸沸扬扬,国外也不遑多让,企鹅出版社一经宣传,就搅动了全球风云。 英语世界的主流媒体都在疯狂报道这一世界文坛盛宴。 “hello,大家好,这里是bbc电视台,我是大家的老朋友billie。 今天是“世界之星”sanyue新书发布的日子,我们应全世界广大读者的要求,今天特意来户外做一次访谈。” 说着,billie抬起手腕对着镜头,继续道: “现在是伦敦时间晚上9点。刚好是“冰与火之歌”首发日的盘点时间,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企鹅出版社楼下。 走,跟着我的镜头去里面看看,看看会有怎么样的收获?” billie在前面走,镜头跟在后面。 进到企鹅出版社内部后,billie伸手示意:“大家看到了没有?这里现在一片忙碌,电话24小时不间断地接受各个国家和各个地区的反馈信息和订单。” billie在企鹅出版社内部转一圈,最后上到顶楼,来到一间高级主编的办公室门外,对着镜头说: “这是企鹅出版社高级主编丹尼尔的办公地点,他主要负责sanyue新书策划运营等事项。 如果我们想要获得第一手资料,就得从他嘴里抠,上帝保佑,希望能听到好的消息。” 推门进去,billie打招呼:“丹尼尔你好!南希你好!” “billie你好!”里面的丹尼尔热情伸手。 南希打完招呼给俩人上一杯咖啡。 办公室转一圈,billie开启了今天的正式访谈:“丹尼尔,sanyue新书“冰与火之歌”第一卷权利的游戏今天在多少国家上市?” 丹尼尔挺着大肚子侃侃而谈:“sanyue是我们企鹅出版社的头部签约作家。 根据他的优秀才华,我们启用了最顶级的宣传渠道,新书今天在全球58个国家和地区上市。” billie问:“这是企鹅出版社掌握的最大运营渠道吗?” 丹尼尔点头:“可以这么说。” 闲事聊一阵后,billie开始问重点:“丹尼尔,我们可是踩着点来的,我们代表全球读者问一个最关心的问题,“冰与火之歌”的新书首发成绩出来了吗?” 说到这事,大肚子丹尼尔脸上藏不住的一片激情:“出来了!当然出来了!” billie问:“看你表情就知道结果应该不错吧?” 丹尼尔大笑道:“何止不错!那是相当不错!” billie前倾着身子问,“首发日的成绩是多少?” 丹尼尔瞄一眼前股沟,就把头转向镜头,手指比划比划:“嘿!屏幕前的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可以要听好了。 我是企鹅出版社的高级主编丹尼尔,现在为你们浓重介绍世界知名作家sanyue的首发成绩。” 说着,丹尼尔打个停顿,凑到镜头跟前说:“有心脏病的同行一定记得先回避,不然出了事故我们概不负责。” billie看到这个抢戏的骚包,恨不得一话筒砸死对方。 但还是强忍着笑意提醒:“丹尼尔,请说重点!请说重点!广大读者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也不愿意看到企鹅出版社被人烧了吧?” 丹尼尔转头:“嘿,billie,就凭你这话我可以告你唆使罪。” 调侃一声后,丹尼尔再次看向镜头:“什么叫超级小说?超级小说就是还未出版时,就创下一个书名卖出4600万英镑天价的版权记录。 什么叫超级小说?就是由全球最知名畅销书作家谱写的一则史诗。 今天!就在今天! “冰与火之歌”第一卷“权力的游戏”一经出版就横扫全世界所有书市,登顶58个国家和地区的图书畅销榜! 其中占据43个国家和地区的销售榜首,目前首发销售138.2万册图书,平均每秒卖出32本。” “哇喔!!!每秒32本?” “不错,就是32本!” 旁边的billie震惊到了,是真的震惊到了,不是演的:“不可思议!不可想象!太疯狂了吧?难道这就是顶级作家的魅力?” 丹尼尔竖起一根手指说:“当然,这就是顶级作家的魅力!”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更后改,半夜起来到现在还没吃早饭的,饿了。 第523章,火出圈了!(求订阅!) bbc电视的现场访谈一经播出,迅速在全世界掀起了一阵热购狂潮。 “收视率怎么样?”billie问进来的副台长。 副台长抖了抖手里的文件,夸赞道:“nice,创下了今年收视率最高。” “really?” billie听闻惊讶到了,顾不得穿得是高跟鞋,赶忙小跑过去接过文件看了起来你。 副台长偷偷看了看前股沟,继续说:“由于反响不错,台里决定追加经费,由你再做一期后续报道。” “没问题。”听到这话,billie在心里原谅了这个老不死的不正经眼神。 接下来的日子,billie很忙,忙着在英国各处奔跑,忙着采访读者。 有时候还要跑去其他国家采访名人读者。 接下来一个月里,她的团队一共采访了11000名读者,发现好评率达到惊人的93%, 换句话说就是口碑炸裂! 接着她又做了另一项调查,把近十年全世界最受关注的50本图书邀请读者打分,“冰与火之歌”是唯一一本打分人数过万的书。 这超过了正在全世界热销的“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 在这30天里,billie去了欧美15个主要国家,发现“冰与火之歌”是年度畅销榜好评第一名。 30天中,“冰与火之歌”后发先至,13次登顶31国家和地区的日畅销榜首。 大家发现一个古怪现象,畅销榜前3名经常是哈利波特、发条女孩和冰与火之歌交替霸占宝座。 而这三本书的作者,都是赫赫有名的“sanyue”。 这下全世界媒体都疯了,全世界媒体都不澹定了。 合着世界各国畅销榜的前三名被一个人包圆了? 这他娘的谁还能忍受得了? 谁他么的还敢无视? sanyue之名彻底火了! 在全世界火爆了! 在全世界火出圈了! 火到被泰晤士报、纽约时报、美联社、人x日报等全世界媒体疯狂安利! 一时间,只要你关注时事新闻,你可能不认识三月是谁?不知道长得怎么样?不知道他的个人生活情况? 但是你一定听过sanyue这个符号。 对,就是符号! 纽约时报:霸占多国畅销榜图书前三,这是一种奇迹,也是一种流行符号,这个符号代表着sanyue是20世纪末期最畅销的作家。 美联社:宏大的背景、天马行空的思维、结构和故事巧妙交织,成就了一代文坛大咖! 泰晤士报:人类文学史上精彩而浓重的一笔,冰与火之歌,始于布兰,终于布兰,它是世界奇幻文学史上的一次重要突破。 人x日报:这部风靡全球的奇幻小说,讲述的勇敢者的升起,它是三月引领时代的史诗,也是走向世界的礼赞。 sueyue之名火到媒体疯狂报道,也收割了布特、格里森姆、纪梵希等一大批名人读者。 比如,企鹅出版社集团总裁布特面对媒体采访时发表了读后感:“冰与火之歌是我最喜欢的三部文学作品之一。 这里面有至死不渝的爱情,有勾心斗角的阴谋,有顶天立地的英雄,有卑鄙无耻的谋客。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理由,每一个人都不是情节的摆设,你时而会咬牙彻齿,时而会怒火中烧,时而会心痛不已。 但是最后都会无奈地承认,这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的。” 美国最知名作家格里森姆在美联社公开表达对sanyue的敬意:三月的作品让我收获良多,其作品以小见大、见微知着,能让人感受到大海的深邃与广博。 而纪梵希更是隔空示爱,邀请张宣去参观四大时装周。 去参加四大时装周? 说实话,他没点兴趣。 原因就是西方那些模特他实在欣赏不来。 不过面的纪梵希的再一次邀请,他肯定又坚定地用了“下一次,下一次一定!”。 ... 外面纷纷扰扰,也不能乱了老男人的心。 12月4日。 经过两个月的努力写作,“冰与火之歌”第二卷“列王的纷争”也终于达到了尾声。 本来这一卷早就可以完本的,但张宣总感觉原作有些地方有欠缺,硬是精凋细琢地修正了三遍。 “写得真好!” 张宣搁笔完本,杜双伶也刚好看完,正眉飞色舞地夸赞。 旁边的文慧也是刚刚阅读完,此时黑白的眸子里散发着幽幽的亮光,显然也非常喜欢这本书。 张宣从座位上站起身,伸个长长的懒腰,精神上没来由地一阵轻松,事情做完了,还能得到认可,整个人都是快乐的。 张宣很自豪地对杜双伶说:“我这两个月最大的成就不是写完了“列王的纷争”,而是终于把你带入坑了,终于能欣赏你男人的才华了。” 听到“男人”二字,文慧识趣地放下手里的稿子,悄无声息地退出书房,顺带把门关上。 屋内的两人齐齐看向书房门,然后又齐齐看向彼此。 相互凝视几秒后,两人默契地笑了笑,随后很自然地靠拢,一个微微仰头,一个低头,亲昵在了一起。 回长回长的5分钟后... 杜双伶双手捧着他的脸,轻轻地说:“亲爱的,这辈子跟你相识相恋是我最大的福气。” 张宣没说话,伸手揽着她的腰,又亲了下去。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就在两人忘我陶醉时,诺基亚的经典铃声不适时宜地响了。 “电话。”杜双伶呢喃提醒。 “知道。”最有感觉的时候呢,老男人压根不想接。 “先接电话,晚上我好好陪你。” “真的?” “什么时候骗过你嘛。” 张宣抽出手,掏出黑色手机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不认识?”杜双伶见他不愿意接的样子,于是瞄一眼屏幕问。 “不认识。”张宣摇头。 想了想,但还是接了。 “喂,你好。” “大作家,是我,许志海。” 张宣释然,“原来是你啊,你不是有手机么?” 许志海闷闷地说:“别提了,今天背时。下午逛街时手机还在的,刚回到家就发现不见了。” 张宣明知故问:“香江治安这么差?” 许志海描述:“白天还好,半夜经常能听街上传来惨叫声,每次我从窗户往下看,时不时有两伙人拿着砍刀追赶。” 两人闲聊了一阵,许志海最后说起了此次电话的目的:“我在这边新开了一家珠宝公司,你有时间没,一起过来喝一杯?” 两人认识几年了,张宣没有犹豫:“哪一天?” 许志海说:“12月9日,这个星期六。” 听到“9日”和星期六,张宣就觉得有点怪,一般人开业都是选初一、十五,或者节假日,这人倒好,选9号。 不会是为了迁就自己故意选的周末吧? 心里虽然腻歪,但张宣还是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我周五晚上过来。” 听闻这话,许志海声音都大了几分:“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周五晚上我叫上老邓和钱世立,咱哥几个一起先喝一杯。” 张宣痛快地答应了:“成,你看着安排。” 结束通话,张宣问双伶:“刚好周末,跟我去香江看看么?” 杜双伶有些意动,但又拒绝了:“周六青竹虚岁22岁生日,我留下来陪她吧。” “虚岁22生日?”张宣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得,何况是邹青竹的生日,早他妈的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嗯,青竹和文慧都比我们俩大年头。青竹是74年农历十月份的,文慧是74年农历十二月的,你是75年二月的,我是75年四月的。”杜双伶如数家珍。 张宣嘱咐:“既然这样,那周六要给青竹的生日办浓重点,这可是咱们为数不多的好友。” 杜双伶说:“好,交给我和文慧吧,我们已经有商量。” 晚餐吃的大片牛肉火锅。 没理由,因为入冬了,气温逐渐转冷,吃火锅方便还暖身子骨。 川菜又香又麻又辣,红红的辣油吃的老男人直哆嗦,吃的好老口,他娘的爱死这口味了啊。 文慧以前不吃辣,现在稍微能吃一点点,但还是跟不上三人的节奏。 好在火锅是鸳鸯火锅,她想吃辣就吃辣,想吃清澹就吃清单。 今天秉着精气神把第二卷写完,此时的张宣非常饿。 这不,一上桌就没停着,直到一口气吃了两大碗才缓下来,伸手摸摸瓷实的肚皮,一脸满足。 张宣问文慧:“感觉你最近练习李斯特的钢琴曲目频繁了很多,是不是要参加比赛了?” 文慧刚被辣到了,小口喝汤,稍后才说:“还要一段时间。” 张宣接着问:“大概什么时候?” 见三人抬头望着自己,文慧详细说道:“明年一月6号至9号在荷兰乌得勒支进行首轮比拼,到时候会选取前十名在明年9月份参加决赛。” 邹青竹好奇:“没海选的吗?直接从首轮选取前十名?” 文慧说:“有海选,但我不用参加,我是直接被邀请参加首轮比赛。” 邹青竹完全不懂,愣愣地问:“还可以这样操作?” 文慧会心笑笑。 杜双伶问:“被邀请参加有硬性条件的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今天3更。) 先更后改,饿了, 第524章,来自第一人的信(求订阅!) 文慧斟酌一番说:“有,必须在国际上小有名气的钢琴家,过往有拿得出手的成绩。” 说完,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还要有一定关系。” 小有名气的钢琴家! 听到文慧的自我定义,三人面面相觑,心底不由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觉得可能还是低估了文慧的钢琴的水平。 张宣最后一问:“这次你们首轮有多少人参加?” 文慧告诉说:“有40名。” 张宣以汤代酒:“来来来,我们同文慧干了这一杯,祝她一路凯旋。” 杜双伶和邹青竹连忙盛一碗汤,开心地端了起来。 文慧小嘴微都,含笑看着这一切,末了温婉地道谢:“谢谢!” 吃完饭,难得休息一天的张宣陪三人在校园里逛了逛。 走到18铜像这里时,张宣问邹青竹:“青竹同志,你要生日了,有什么愿望不?” 前头的邹青竹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过身子高兴地问:“大作家你这是打算送我东西吗?” 张宣半真半假笑道:“大学还有一年半才毕业呢,为了接下来的日子能心安理得地蹭饭,这礼物我可不敢省啊。” 邹青竹米西米西眼睛问:“听双伶下午讲,你周末要去香江?” 张宣点头:“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带?” “真的可以?” “当然。” 邹青竹脱口而出:“我特别喜欢黎明,能不能帮我买一张正版的cd?” “就这?” “就这。” 张宣说:“我还以为你要我把黎明给你绑过来呢。” 邹青竹扁扁嘴说:“那就不用劳烦啦,绑过来也看不上我,到时候多尴尬,还是一张cd来得实在。” 张宣听笑了:“小意思。” 几人聊着走着,诺基亚又响了。 张宣直觉告诉自己,这电话可能是陶歌打的。 可能还是跟书的成绩有关。 掏出一看,号码备注果然是她。 瞄一眼三女,张宣接通就问:“现在打我电话,是不是成绩出来了?” 陶歌现在心情大好,本来还想调戏一下他的,但是听到张宣的语气后,立马一本正经地说事: “姐刚才拿到了这三个月的财务报表。” 张宣快速走到旁边的草地上坐下,“多少?你快说说。” 陶歌低头瞅着本子上的数据念道: “9月份哈利波特一、二部总共卖出1400多万册,10月份卖出1300多万册,11月份卖出1450多万册。” 啧,哈利波特不愧是哈利波特啊! 就算过了爆发的首月,后劲依然十足,不愧是出版史上最牛逼的奇迹! 罗琳这趟车是真他娘的搭对了,躺着都在时时刻刻挣钱。 暗暗感叹一番,张宣又连忙问:“发条女孩呢,发条女孩的成绩怎么样?” 陶歌笑问:“我是不是有一种错觉,感觉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之间,你更加关注发条女孩的成绩?” 张宣回答:“你的感觉没错,但这有毛病吗?毕竟发条女孩才是我的亲生儿子。” 陶歌优雅地说:“没毛病,就是为罗琳打个抱不平,毕竟她如今都有想给你生儿子的念头。” 张宣连忙喊:“打住打住,说正事。” 陶歌这次没辩嘴,继续念:“发条女孩9月份卖出620多万册,10月份卖出600多万册,11月份卖出590多万册。” 张宣听得怔了怔:“数据一直在下降?” 陶歌撩下头发:“你就知足吧,很多作家一辈子都卖不出你一个月的量。 毕竟发条女孩不同于哈利波特,受众不一样,能维持这个高水准,企鹅出版社都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你还在这搁不满意?” 这是大大的实话! 张宣砸吧砸吧嘴,貌似自己被哈利波特影响到了? 竟然对这样的牛逼成绩产生了怀疑? 呸!真是不应该啊! 怎么能同哈利波特比呢? 世界上也就一个哈利波特。 收拢心思,张宣期待地问:“冰与火之歌这40天一共卖出多少?” 陶歌直接回答:“1650多万册,具体数据是16522983册。” 说句实话,这个数据有点超出预期,比当时发条女孩还高出100多万册。 看来企鹅出版社动用最顶级的宣传渠道,效果还是不错的。 但他知道,如果历史轨迹不变,三本书里面,按长远的累积销量数据看: 哈利波特排第一,冰与火之歌系列排第二,发条女孩排第三。 但是如果按单册数据看:哈利波特第一,发条女孩第二,冰与火之歌第三。 可哈利波特前后有7部,冰与火之歌同样有7卷,前景一片看好。 钱途更是璀璨光明! 张宣有心口算一下多少钱,可数据太大,算不清。 临了只得问:“这三个月我可以进账多少?” 陶歌半躺到沙发上:“哈利波特卖出4150万册,按新协议算,每本税后你得2.1英镑,你能得到8715万英镑。 发条女孩三个月的总数是1810万册,每本税后得4.8英镑,版税收入总计8688万英镑。” 话到这,陶歌翻一页,“冰与火之歌协议是20%的顶级版税分成,每本税后你能得5.1英镑,这里是8500万英镑。” 8715加8688加8500,多少? 2.59亿英镑! 嘶! 张宣忍住不深吸一口,要窒息了! 这钱不比抢银行还来得快? 张宣不敢置信地确认一句:“2.59亿英镑???” 陶歌目光沉到报表右下角,核对一遍:“2.59亿英镑没错!换算成人民币是31亿。” 31亿! 嗯哼,他差点要被吓死了! 虽然知道发条女孩已经一月不如一月,也许一年后就要归入平静,但还是多啊! 多到离谱! 陶歌把财务报表放一边,饶有意味地问:“一下拥有这么多钱,是什么感觉?” 张宣乐呵呵地说:“这个样子再来两次,我就不欠账了。” 陶歌分析说:“发条女孩的数据明显在下滑,但是也还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光这本书就足够可以把你的债务还清了。” 张宣自我赞扬:“我真厉害!” 陶歌呼气地没反驳:“确实厉害。” 然后她问:“你旁边的人走了没?” 张宣瞄一眼20米开外凑一起聊天的三个脑袋:“有什么事?” 陶歌在沙发上动了动饱满的身子:“姐有点渴了。” 张宣没好气道:“喝水。” 陶歌说:“天天喝,喝腻了。” 张宣眼皮跳跳:“水都还能喝腻,你还想喝什么?” 陶歌望着天花板,吐出一个词:“燕窝。” 张宣无语:“那就喝燕窝。” 陶歌思索一番:“姐懒得动,要不你喂我?” “哈!” 张宣仰天哈一声,大拇指一摁,直接挂了电话。 还燕窝,想屁吃呢? 天天吃燕窝,也分泌不过来啊。 诺基亚揣兜里,张宣背着小手、踱着步子、哼着“卖报歌”走向了三女。 “你怎么这么高兴?”邹青竹忍不住问。 “因为我又发了一笔大财。”张宣大手一挥,人生豪迈。 “多少?”邹青竹最沉不住气。 “说出来吓死你。”张宣越过三人往前走。 “说吧,说出来吓死我吧!”邹青竹是彻底八卦上了。 张宣见三人都跃跃欲试,直接砍一半有多:“10个亿。” “天、天啊?!”邹青竹发出了猪叫声,然后连忙用右手捂嘴。 “哎,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张宣围着她转悠一圈,得意地走了。 杜双伶听得松了一口气,为心上人巨额贷款而担忧的心情一下舒缓不少。 走在最后的文慧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他后背,随后收回视线跟着走。 .... 进入大三后,学习生活看似更加丰富多彩,但其实规律更强了,同学和同学之间的命运,也因此有了分水岭,生了变化。 有的忙着恋爱,有的忙着跑图书馆,还有的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 张宣站在云端俯瞰世间如水的人生,没有任何主线。 也没有预谋的结局,对于他来说现在很多东西都唾手可得,很多东西也可以戛然而止,什么都有了追求的权利。 这个追求的权利包括双伶和米见,还包括莉莉丝。 “张宣,你的信!” 国际结算课上,当张宣正在乐呵呵听着魏子森对着漂亮女老师发癔症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小十一的声音。 闻着声儿,沉凡都不用转身看是谁,起身拿起书本就去了过道那头,这幅乖巧的样儿。 真是看得让人心酸!同时还有点忍俊不禁! “哪里来的?” 自从有了手机以后,似乎很久没听到“张宣,你的信”这个声音了。 真的是久违了呀,这让老男人很怀念。 小十一把一叠信件给他:“貌似有法国的,有美国的,也有英国的,还有本校的。” 英国好理解,法国、美国和本校? 张宣听得一头雾水。 查看一番,果不其然有法国的,还两封信,但是地址不同。 英国的观其笔迹就知道是罗琳那个小少妇的。 而本校的信件也有两封,看字迹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瞥一眼认真上课的小十一,张宣率先拆开罗琳的信件。 信件比较厚,有4页信纸。 其中前面三页都是询问关于哈利波特第三部的一些问题。 不错嘛,这小少妇还是挺听话的,自己说喜欢信件她就写信件,竟然不打电话。 看在这么乖巧的份上,下次过去帮她磨磨牙,要是以后还这么听话,帮她疏导疏导肺部动脉也是可以的,老男人yy的想着。 前面三页认真看完,张宣把每个问题想到了答桉后,翻到第四页。 嘿!刚还夸她听话懂事呢,第四页就不正经了,竟然在字里行间表达了相思之意。 虽然很隐晦,可怎么瞒得过天天狩猎的老猎人? 算了,这罗琳没那么命啊,肺部动脉就不帮她疏导咯。 把罗琳的信件归入信封,放一边。 接着张宣左手拿起法国的挂号信,右手捏着美国的挂号信,左右瞧瞧,比对一番,心想也不知道是哪个发烧友寄给自己的? 想了想,先是拆开了法国的挂号信。 打眼一瞧,嚯,原来是老熟人,纪梵希。 信纸有2页。 第一页是夸赞,估计这老头关于赞美的词汇都用尽了。 第二页与其说是信纸,还不如说是时装周的邀请函。 尤其是末尾一段,还隐晦地提到了苏菲玛索也会来观看。 嗯?苏菲玛索观看关我毛事啊? 为什么要跟我提?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25章,老牛逼了!你怎么在这? 这老头不会是想拉皮条吧?这么不死心的? 话说,自己对苏菲玛索没想法啊,难道上次多看几眼就被发现了? 这么人精的? 张宣郁闷了,看自己干的什么好事? 决定了,下次要看就光明正大看,这叫个什么事嘛。 信件收好,又放一边。 张宣拿起了美国信件,直接暴力拆开。 可只是一看开头,他就懵逼了! 这是一封催更信,开头的名号就是总统... 这、这,他娘的这么带劲的? 你管理一个这么大的国家,还有时间催更? 就离谱! 信件不厚,就一页纸。 内容也不长,就2段。 第一段:您好,三月先生,非常喜欢“冰与火之歌”,这是一部传奇般的书,非常棒,很伟大,我为你感到骄傲。 看看,看看,不愧是精英,字虽不多,但精炼啊。 人家充分表达了对“冰与火之歌”的喜爱之意。 第二段:能否再发一下后续的作品,期待! 这就是催更了,询问“冰与火之歌”第二卷什么时候出来? 两段之后,正式内容完了,末尾有一个署名。 盯着这个署名,老男人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仍是觉得恍忽! 不愧是西方文化熏陶出来的人,表达情感就是这么的直接。 哎哟,也不顾着点身份,就这么的迫不及待了? 回头再看一遍信,随即放下。 要说这是很大荣耀嘛? 不见得。 但要说老男人此刻心里没成就感? 那完全是骗人! 啧,瞧瞧!瞧瞧!连你们老大都是我的读者,我以后去你们好来坞看几个女明星不过分吧? 就在张宣在座位上引发奇思妙想之时,前面的国际结算老师已经瞟了他好几眼了。 或者说,上课尹始,国际结算老师就有关注到了他。 谁叫他那么另类呢? 偌大教室,别个都是认认真真听讲记笔记,而他却一直在拆信、看信,还特么的一脸丰富的表情。 国际结算老师虽然是今年刚来中大的,平时也没向其他人打探过关于大作家的事。 但自从张宣第一次进她的课堂,她就感觉自己认出来了。 见张宣在那里发呆,国际结算老师停了停,随后关心问:“出什么事了?” 哗啦一声,两个班的人顺着老师的视线齐齐望向了张宣。 “呃...没事。”反应过来的张宣挤个笑容。 老师轻轻点头,继续上课。 小十一瞄了瞄他侧脸,随后偷偷把目光放到了信件上。 实在是好奇,以往她从来不偷看张宣信件的。但今天他的异样勾起了小十一的心思。 不看还好,可这一看! 小十一脸色瞬间布满了惊愕! 得,又呆了一个,前面的国际结算老师此刻也有点好奇那信纸上写的是什么了? 顾不得前面的老师在看自己,小十一撕一张纸条写:真的是那人吗? 张宣瞅她一眼,回:应该是那人。 小十一犹豫一番,希冀地写:我可以看看吗? 但才写完,她就伸出右手一抓,把纸条揉成团,放进衣兜里。 随后小十一又撕下一张纸,写:他给你写信干吗? 这次还是一样,写完又伸出手,抓成团,揣入兜里。 接着她再次撕下一张纸,思考小会,写:没事吧? 张宣回:没事,就是催更。 眼瞅着纸条上的“催更”二字,静气2秒,小十一嘴角略微泛起了一个弧度,随即把纸条夹在书本里,上课,做笔记。 最后是本校的两封信件,同预料的一样,是情书。 记得大一时,有个医学院的妹子连着给自己写了5封情书。 后面随着自己名气大增就杳无音信了。 也不知道医学院那个妹子如今有男朋友了没? 而这个妹子? 没有署名。 你既然不敢署名,却还敢连着写两封,也是够可以的了。 真真是吃饱了撑的! 欣赏一番文笔,准备让它吃灰。 上午满课。 上完第四节课后,张宣跟着303的牲口们往食堂赶时,在教学楼大厅遇到了管院书记。 管院书记正从外面进来,抬头看到张宣就直直地问: “张宣,听说米国总统给你写信催更了?” “啊?” 张宣晕了。我才看的信,你老人家怎么就知道了? 再说了,要问也偷偷地问啊? 咱可是一个低调的人呐。 面对大厅几十、上百双眼睛,张宣笑着说:“老师,你是搞情报的吧?” “哈哈哈!…” 管院书记大笑,解释说:“我也是接到了我儿子的电话,他在美国留学。 他在cbs电视台看到了这新闻,就打电话告诉我。” 这就不得不批判这些媒体了啊,真是什么人的新闻都敢报道。 关键是,特么的信息还非常灵通。 也不知道这些媒体在私下搭建了多少信息渠道? 不过想想也就不觉得离谱了。 毕竟那是美利坚,而且信从大洋对岸来到中大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足够那些媒体挖到信息的了。 或许,寄信的人压根就没想着隐瞒,是不是? 张宣没否认:“我也是上午刚收到的信件。” 得到他的确认,管院书记很开心,重重拍了他胳膊才走。 “宣哥,宣哥,那封信在哪?我出200元卖不卖?”欧明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老欧你在做梦呢,别说200了,一万也没有塞,宣哥是缺那点钱的人么?”魏子森义正严词地指责。 张宣没理会耍宝的几人,迎面朝着刚刚下楼来的杜双伶走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很多女生不甘心地收回目光,羡慕嫉妒恨地走出了大厅。 “去哪吃?”四人离开教学楼后,杜双伶问。 张宣说:“我下午5、6节课有课,去外面店子里吃吧,今天心情非常不错,请你们吃大餐。” 见四周没什么人,憋了许久的邹青竹忍不住问: “大作家,信在哪?能看看吗?” “可以。”说着,张宣找出美国信件递了过去。 信的内容不多,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围成一圈却足足看了2分钟之久。 文慧最先反应过来,抬头看他:“你可以把这封信告诉企鹅出版社,这是很好的宣传材料。” 四目匆匆相视,又错开… 张宣摇摇头:“应该用不着我说。既然美国cbs电视台都知道了,没理由企鹅出版社还不知道? 估计早就已经传开了吧,只是国内信息可能滞后了点。” 文慧觉得在理,会心笑笑就走在了前头。 ... 上完5、6节课。 张宣又去管院主任那里坐了会,还喝了会茶。 只是出来时,外面又下雨了,很大的暴雨。 主任望着外面的遮天雨幕,微笑问:“我没带伞,你也没带伞吗?” 张宣跟着笑笑:“还真没带,明明中午天气还挺好的,没想到突然会下大雨。” 主任说:“你等下,我去给你借把伞。” 张宣连忙摆手:“老师,不用。” 见主任不解地看着自己,他解释说:“以前一直忙着在书房写作,我都对教学楼有点陌生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我找个安静的教室坐会,顺便想想东西。” 这理由还真不是搪塞。 不想让主任麻烦是真。 想找个安静的教室坐会也是真。 他也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反正已经很久找不到续写“人世间”的那种感觉了。 所以就着这个机会换个环境想想问题也不错,也许真的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主任认真看了看他,见他是真心实意后,就说:“成,那你去五楼看看吧,那些教室都是大四的,一般没什么人。” “好,我去看看。” 说走就走,顺着楼梯往上爬。 主任果真没说错,第一间教室就没人。 不过他没进去。他有一个习惯,不喜欢进挨着楼道的教室。 就像去菜市场买菜一样,往往也不喜欢在第一个摊位买。 继续走,第二个教室有人。是一男一女,看样子是情侣。 算了,不去当电灯泡了,要是当着当着,那女的心思不在她男朋友身上了该咋办? 那就罪过大了。 再换一间试试。 推开第三间教室门,发现也有人。 只是当他打算转身走时,又停住了。 问:“你怎么在这?” ps:求订阅!求月票! (更9200,这个月还差3万字完成任务,够努力吧。) 求支持一波呀… 第526章,你还真是一个不好不坏的人(求订阅!) 一件浅粉色毛线绒外套,慵慵懒懒地披在她身上,显得很随性,给人地感觉就是非常舒服,就像大自然的宠儿,让人生不起一丝违和感。 相处这么久了,抛开顶好的容貌,文慧最吸引张宣注意的还是那双充满奇特魅力的眼睛。黑白透亮,纯粹质朴,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看一眼就只有肯定和赞叹,让人的情绪莫名宁静。 可能是良好的家庭环境原因,也可能是从小练钢琴的原因,文慧的气质非常奇妙,端庄中夹杂知性,知性中夹杂艺术范。 再次打量一番,难怪自家媳妇要防着自己... 不是,是防她。 “你怎么在这?”张宣问靠墙壁坐着的文慧。 文慧抬头看着他关门,看着他走近,看着他挨着自己坐下。 轻启朱唇糯糯地出声:“图书馆的位置被人占了,我就来了教室。” 张宣也是惊奇:“为什么每次都是你的位置被占了?双伶和青竹的没有?” 迎着他的眼神,文慧想了想说:“那个学姐可能看我不顺眼吧,每个学期都要给我添堵几次。” 张宣转动心思:“那学姐有喜欢的男生?” “应该是。”文慧收回视线,拿起笔开始做题。 张宣继续问:“而那男生追求过你?” 文慧这次没出声。 今天进账31亿,今天的张宣非常膨胀,兴趣一起当即身子前倾,探头过去低声说:“来来来,让我猜猜? 那男生被你迷得晕头转向,然后追了漫长的岁月,最后这女的吃醋了,就每个学期给你添堵?” 文慧侧头瞅他。 张宣眨巴眼:“别光瞅啊,我有说对不?” 文慧学着他轻轻眨了下眼睛。 张宣视线集中在她的眼睛上:“我有保镖,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文慧终于说话了:“怎么报仇?” 张宣摇头晃脑,大手一挥,“简...” 呃... 怎么这么软... 感受到异样,文慧的眼睫毛猛地紧缩,随后不着痕迹地把书本挪到身前,挡住视线。 这! 我说我是不小心碰到的,你信吗? 张宣脸皮厚的很,没事人儿样地说:“我让陈燕找个机会把她拖到小树丛里暴打一顿,怎么样?” 文慧小嘴儿微嘟,右手握笔在书本上开始做题,好一会儿才说:“打完以后呢?” 张宣手指比划比划,眉毛上扬:“打完女的打男的,都暴打一顿,这样解气吧?” 献策完毕,老男人还像模像样地感叹一声:“哎,我为了蹭你一顿饭,这么损的话都说出来了,也是真心不容易。” 虽然知道他在闹腾,但文慧薄薄的嘴皮子蠕动了下,又蠕动了下,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就大一追了我一学期,后面放弃了。” “追了一学期?这么久?” “嗯。” “哪个学院的?” “数学。” “现在还缠你没?” “没有。” 张宣问:“这事双伶和青竹知道吗?” 文慧摇头:“不知道。” 张宣问:“那你就这样一直谦让着?” 文慧似乎不想多说这个话题,答非所问:“你没在书房,怎么来了这里?” 张宣看了眼外面的暴雨:“外面下大雨,我没伞。” 文慧直接拆穿:“对别人来说没伞也许是个问题,但你不是。” 张宣回答:“我也是人,我也是血肉之躯。” 文慧望了望他,随后右手从靠墙的位置拿出一把黑伞,摆他跟前。 张宣无语:“这是赶我走?” 文慧会心一笑,“你不诚实。” 张宣翻翻白眼,如实把自己碰到的写作难题说了出来。 文慧有些惊讶:“这个状态已经几个月了?” 张宣郁闷:“是啊,都快小半年了。” 面对写作问题,作为一个外行,文慧也想不出好办法。 她认真思绪良久才说:“我以前弹钢琴遇到瓶颈的时候,也是两手无措。我大姑当时说,几乎每个钢琴演奏者前期都会面临这个关卡。 熬过去了,后面会海阔天空,会自发地爱上钢琴,也会慢慢找到属于自己的演奏方法。” 张宣顺嘴问:“要是没熬过去呢?” 文慧说:“熬不过去就会对钢琴心生厌恶,以后不想再碰钢琴。” 张宣看着她眼睛:“你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迎着他的目光,文慧说:“也没太好的办法,主要还得靠自己。当时大姑建议我放下钢琴的包袱,适当休息休息,到外面走走。” 张宣问:“那次你停了多久?” 文慧说:“一个月。” 张宣问:“一个月后突飞猛进?” 文慧巧笑道:“哪有这么夸张,只是找到了点感觉。” 接着她补充一句:“你要是找不到灵感,可以试一试。” “好。” 张宣应声,视线落在她身上安静地游历一圈后,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你那件米色绒外套呢?挺好看的啊,怎么不见你穿过了?” 提到那件非常好看的米色绒线外套,文慧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她穿得正是那件外套。 后面因为他总是... 如今正挂在衣柜里,已经有一年多没穿了。 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文慧稍稍顿了顿,书本不由再度贴着身子紧了紧,打算继续做题。 见到动静,老男人的眼神移到书本上。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小半晌,文慧静静地出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 张宣想也没想就道:“今天心情不错,你问吧。” 文慧一边做题,一边问:“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吗?” “好人?” “嗯。” 张宣莫名:“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文慧边写边说:“你可以不回答。” 得,这语气这神情明显是对自己有点小脾气了。 张宣收回视线,想了想措辞道:“别看我现在有钱,也别看我现在名气大,其实我就是我。 一个不好不坏、一个爱吃爱喝、一个有着七情六欲、一个不拘束自己、喜欢自娱自乐的普通人。” 文慧古怪地抬头看他一眼:“你应该再加一句,普通男人有的毛病,你一个不落。” 张宣听笑了,视线再度移向书本:“你可真记仇。” 听到“记仇”二字,文慧又低头做题。 不过不同于刚才的小脾气,此刻她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含笑含俏含妖,整个单薄的身子骨仿佛水遮雾绕地,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舒适感。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大概就是这种美吧,老男人心里如是想。 欣赏了些许,见她对自己始终抱有戒心,张宣也是起身打算离开。 看他起身要走,文慧忽然说:“这把伞你带上。” 张宣摆摆手:“不用,你自己留着用吧,我没打算这么快回教师公寓。”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都默然了。 文慧看着书本说:“这一层其它教室都有人。” 张宣问:“你去过?” 文慧告诉他:“我是从对面过来的,大部分教室的门都反锁了。” “这么做,他们这是坏了良心。” 张宣批判一句,然后煞有介事地说:“那我也去把门反锁。” 说动就动,他还真把前后门打了倒拴。 文慧抬眼望着这一幕,好气又好笑地问:“你这是不走了?” 张宣重新坐回去:“你都这样挽留我了,我得给你面子不是?” 闻言,文慧拿起黑伞掂了掂,又放他跟前,比之前还近了几分。 张宣瞟一眼,随即把伞丢过道那边的课桌上。 目光跟着在过道那边的桌上停留几秒,文慧收敛眼皮说:“这要是米见,你也会这样对待?” 张宣靠着椅背,“不会。” 文慧问:“因为你很喜欢她?” 张宣:“......” 发现自己被坑了。 见他默认,文慧评价:“你还真是一个不好不坏的人。” 张宣摇头:“不,普通男人有的毛病我一个不落。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 (连更三章。) 第527章,生活总是这么热血(求订阅!) 听到这话,文慧碧波清澈的眼睛里洋溢着笑:“寒假你什么时候回去?” 张宣反问:“听你这意思,寒假你要晚点回去?” 文慧说:“小姨让我等她一起回去,但我又不想去小姨家。” 张宣懂了:“你想留在这练琴?” “这只是一方面。” 文慧解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每到年关他们都会很忙,基本不着家,我过去也是添麻烦,他们还得照顾我。” 张宣沉吟一阵:“今年我应该是要晚一些才回去的,公司有点事要处理。” 得到确切回复,文慧继续做题去了。 张宣也没打扰她,起身来到窗户边欣赏着外面的雨落。 其实他还是蛮喜欢雨天的。 也没有特别的理由,就是喜欢。 总觉得晴天少了一丝厚重,多了几分活跃,没有下雨天这股子味道。 张宣一屁股坐在课桌上,腿搁窗户边,怎么舒服怎么来。然后开始神思。 他发现传统文学和科幻、奇幻小说真的不一样。 科幻小说和奇幻小说在遣词造句上没这么多讲究。 而传统文学却真的要有文字代入感,这也是他这两个月一直没敢下笔续写“人世间”的原因。 也许真如文慧所说,自己需要摒弃掉所有的现有思维,抛弃所有的急功近利,到外面去走一走。 不过他稍后又觉得,可以先把“冰与火之歌”第三卷“冰雨的风暴”写出来,然后放置一边,再全程安心的完本“人世间”。 毕竟人世间是110万字的大长篇,他中间可不想再断一次节奏了。 他娘的这种感觉很难受,真的是要了老命。 接下来张宣在窗边思索,文慧在另一边做自己的题,谁也没打扰谁。 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平和的状态直到诺基亚的铃声响起才被中断。 “老张,你在哪?” 电话一接通,老邓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哟喝!老邓你今天是改性了?不喊张小子了?终于想明白我是大腿了?” 一听这声音就乐,一听这称呼就更乐,张宣无情讽刺道。 “行了,你真是瞎咧咧,我不是看你如今的名气要冲出银河系了么? 老邓我思量着再喊你小子也着实不好听,但你别激我啊,你激我以后就是小子了。” 张宣问:“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老邓说:“今天翻了。” 张宣试探着问:“股票?” 老邓说:“对头咯,前阵子我配股了泸州老窖等21支股票,花了150万,今天翻倍了。” 张宣听得眼皮直跳:“国内股市,150万?你可真敢买!” 老邓扶扶眼睛,无所谓地说:“又不是我老邓的钱,不心疼。 再说了,这点钱对如今的你来说,也就是毛毛雨,反正也亏得起。” 听到这么不负责的话,张宣很想顺着电话爬过去,一指头摁死他。 没好气道:“可以啊,那你有本事就亏,把800万本金全亏完,反正里面你也占了15%,” 老邓乐呵呵地换个话题:“许志海打你电话了吧?” 张宣回:“打了,前几天打的。” 老邓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张宣说:“星期五。” 老邓开口:“那我到时候跟你一起过去,咱俩深城汇合。” 张宣说行。 老邓的电话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这个才挂,陶歌又打过来了。 一接通陶歌就说:“姐今晚的飞机,明早到你那吃早饭。” 张宣问:“你突然回来干什么?” 陶歌说:“米国总统是不是给你写信了?姐回来拿信。” 张宣明悟:“企鹅出版社要用这东西做文章?” 陶歌走进一家咖啡店,“就是这样,这对你来说也是好事,反正你也是获利方。” 张宣没有拒绝:“可以,明早你想吃点什么?” 陶歌饶有意味地说:“燕窝和海鲜。” 张宣说:“家里穷,燕窝海鲜没有,你换个。” 陶歌点了一杯摩卡,等服务员走后就道:“听说南方的豆浆油条不错,那姐吃这个。” 接着她又说:“不过你得喂姐吃。” 张宣通过玻璃映射瞄一眼文慧的身影,压低声音开口:“小心油条撑死你!” 陶歌甩甩头发,笑着把手机挂了,优雅地喝起了咖啡。 瞧着手机屏幕逐渐熄灭,张宣忍不住心想,这封信要是利用的好,估计又能给“冰与火之歌”带来一波热购狂潮。 第二个电话刚过。 第三个电话又来了,李梅的。 李梅开门见山地道:“刚才接到袁澜的电话,她让我转告你,陈松和李香已经到了香江医院,大概一个月后可以回内地。” 张宣看着窗外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树,说:“好,我知道了。” 李梅接着开口:“袁澜还讲,陈松的协议已经解除了,现在是自由身。” 张宣嗯一声,问:“他们有什么打算?” 李梅说:“袁澜透露,李香怀孕了,打算生完孩子后回老家。” 张宣沉思几秒,“是该回去了,不然那两家没完没了的打架,迟早出问题。” 接着他又问:“袁澜有没有讲,他们想不想来我这里做事?” 李梅道:“有提到这事,但陈松和李香好像不愿意见你。” 张宣秒懂:“怕我?” 李梅回:“好像是这样。” 张宣对这事看得很开:“那就不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强求。” 李梅会意,掠过这个话茬,两人就着商业综合体中心的事情商谈了一个小时之久才挂断电话。 要不是手机没电自动挂断,两人还可以聊很久。 趁着自动关机前赶紧看一眼时间,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很晚了。 17:54,早过了下课时间。 张宣把手机揣进兜里,回身一看,嚯!教室除了自己还哪有人影? 这样就走了么? 挺没礼貌! 外面风停了,但雨还在下。 想了想,他也是起身下楼。 不管有伞没伞,总不能在教室里呆着等死。 一路往下,楼道没人,显得有些空荡,估计都去吃饭了吧,他这么想着。 楼道没人,教学楼大厅也没人,张宣只能郁闷地站在门口处等。 现在他突然想到了陈燕。你不是保镖吗,人呢? 随后他又想到,校园里自己不许她跟着。估计人家在教师公寓一楼租房里。 有一说一,校园里上课都跟着个尾巴,像话么? 等了3分钟,中间有一对男女经过,可人家打情骂俏的压根没看他。 自己站位不显眼? 要不站门口中央位置? 无聊地这么想着的时候,背后又传来了声音,像长筒靴踩踏的声音,他判断这是一个女人。 默数到12秒,来人走到了门口处,张宣适时看过去,有点意外,竟然是国际结算课老师。 这老师打扮时尚,一身名牌,身材超级匀称,很有味道。 是很有味道,可人家一个劲走,手里揣着一个bb机在低头查看,压根没理会周边。 啧,这又是一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女人,这么大的粗腿都不抱。 踏踏踏地声音来,踏踏踏地声音远去.. 张宣瞧着人家的姣好背影,心想这颗大好的白菜肯定又要喂猪。 “张宣?” 就在他碎碎念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张宣转身,来人竟然是张素芳。 伸手不打笑脸人,问:“你才下课?” 张素芳笑说:“不是,今天大扫除,我在检查教室卫生。” 张宣想起来了,这女人是院学生会的卫生部部长。 张宣看她两手空空如也:“你也没带伞?” 张素芳说:“李正等下会来接我。” 张宣:“......” 双伶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而文慧肯定不会说。 手机,哎,手机自动关机了。 果然没一会儿,李正就来了,他娘的就一把伞。 见到张宣在,李正直接把伞塞了过来:“宣哥,伞给你。” 张宣笑着拒绝:“谢谢,不用,你们俩走吧,等下双伶会来接我。” 李正掏出一根烟:“那我陪你一起等,来,宣哥,吸根烟。” 张宣瞧了瞧一脸笑容的张素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接过烟,但没吸。 李正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张宣说:“在教室看了会书。” 李正小声嘀咕:“你刚才有看到国际结算老师么?” “有看到,怎么了?” “来的路上我见到了,开车走的。” 张宣一点都不意外,人家那身打扮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主。 倒是张素芳问:“什么车?” 李正比划比划:“四个圈,奥迪。” “张宣你要一起走吗?”就在张宣和李正、张素芳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董子喻从教学楼走了来。 见到董子喻,刚才还满血的李正瞬间不说话了,打开伞,一把拉过张素芳就走。 张素芳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伞下还亲密地挽着李正胳膊。 目送两人远去,董子喻撑开伞问:“一起走?” 天快黑了,张宣哪敢矫情,直接钻进伞下。 董子喻把伞递给他:“你个子高,你拿伞。” 张宣不避讳,接过就问:“图书馆没找到位置?” 董子喻回答:“对啊,今天有点事去迟了,没找到位置。” 张宣突然想到什么,说:“我好像还欠你一顿饭,就今天一起吃了吧。” 董子喻笑道:“你还真请啊,我都当你在开玩笑的。” 张宣说:“你这理解没错。我要是忘记了,就当是开玩笑,要是记得,那肯定是一口唾沫一口钉。” 董子喻张嘴想接话时,突然停住了,视线落在了前方的来人身上。 是文慧。 好像是去而复返。 迎面碰上,六目相视,张宣主动问:“这么晚了,你还去教学楼?” 文慧先是跟董子喻打招呼,随后柔和地说:“找主任有点事。” 董子喻问:“要我们等你吗,等会一起吃饭。” 文慧拒绝了:“不早了,你们赶紧去吃饭吧,我已经吃过了的。” 说完,她劲直越过两人,往教学楼走去,不一会儿就进了教学楼。 张宣没出声,跟着董子喻去了外面饭店。 ... 校外一饭店。 两人点了一个牛肉火锅,还有一个烧鹅。 张宣问:“饮料还是酒?” 董子喻说:“饮料吧,每次跟他们聚餐都喝酒,都有点怕了。” 张宣打趣:“那你这可不行,以后进体制怎么可能少得了喝酒。” 董子喻感叹:“是啊,正因为以后少不了酒,现在能不喝就不喝吧。” 张宣好奇:“为什么这么执着当公务员?” 董子喻看着他说:“我们一家子都是公务员,亲朋好友大部分也在体制里,从小耳濡目染到大,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28章,信件,巴掌声儿还挺大(求订阅!) 接着她又实诚说:“其实也就你会这么问我,一般人不会问这个问题。” 张宣了然:“也是,放两年前,我也肯定非常羡慕你这种家庭。” 菜上来了,等到老板把菜摆好、走了后,董子喻问: “你以后应该就是和杜双伶结婚了的吧?” 脑子里闪过米见和双伶,张宣嗯了一声。 董子喻笑问:“那苏谨妤呢?人家喜欢你快3年了,你就不给人家一点希望了吗?” 张宣夹一块毛肚放油碟里闹了闹,“得了吧,我们俩是一类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条件也好,我的条件也罢,被人喜欢两三年是很常有的事,更久的都有,不是么?” 想想自身,董子喻一下又能理解了。 饭到中间,张宣问:“要是老李一直坚守你到最后,有希望吗?” 董子喻抬头:“这是李正拖你问的吧?” 张宣没否认。 董子喻想了想,道:“女人能接受一个男人,要么是精神上享受,要么是物质上被征服。 可我对李正的感觉一般,而他的家庭条件又不如我。如果想要我另眼相看,就必须满足我的基本要求。” 张宣竖个大拇指:“难得。” 董子喻自嘲:“你就直接说我现实就好了。” 张宣慨然:“并不是。我们这个社会啊,能把一切清清楚楚地摊在明面上讲,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不浪费彼此的时间,真的算诚意十足。” 没喝酒,两人聊着聊着就把饭吃完了。 这时候外面的雨还在下,张宣在旁边的杂货店买了一把新伞。 穿过南门,张宣望着昏黄幽暗的林荫小道,说:“我送你。” 董子喻侧头:“会不会引起误会?” 张宣说:“不会。” 女生宿舍楼下,两人碰到了柳思茗、丁艳红和方美娟从食堂方向回来。 由于雨太大,来来往往人又多,张宣跟她们简单说几句后就打道回府。 等到张宣走远,丁艳红八卦十足地挽着董子喻:“子喻,你们有没有戏?” 董子喻无奈地说:“你在想什么呢?” 丁艳红崴手指分析:“在中大,能让他主动送回女生宿舍的,除了杜双伶,你是第一个。” 董子喻笑问:“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愿意送我回来吗?” 能读中大的有几个傻子? 丁艳红脑瓜子一转动就明白了:这位大作家敢送子喻回来,就证明两人没有友情之外的东西。 想通关键,丁艳红立时顿了顿脚,“哎哎~,我这大粗腿没了。” ... 另一边,教师公寓三楼。 看到文慧从包里掏出一把新的雨伞,邹青竹就忍不住问: “慧慧,家里不是有好几把伞吗?你怎么又买了一把?” 文慧巧笑道:“这是我小姨来看我时顺便给我的。” 邹青竹问:“你今天下午和你小姨在一起?” 文慧走进厨房:“没有,她就给我送点钱过来,然后就走了。” 邹青竹见她在准备菜,便关心地问:“你还没吃晚餐吗?我和双伶都吃了的。” 文慧从冰箱里拿出一盘牛肉:“青竹,我今天想吃麻辣火锅,你给我做吧。” “好啊好啊,等会我还陪你喝点饮料。”邹青竹喜爱做菜,能得到厨艺了得的文慧认可,那是相当高兴。 “嗯,把双伶也叫上,人多热闹。” “当然,我们三个是一起的呀。” ... 张宣回到租房时,双伶人不在,倒是有一股牛肉清香从楼上传来。 很诱人。 但晚餐自己吃的就是牛肉火锅,肚子饱饱的,现在吃不下,算了,就不去凑热闹了。 这般思绪着,他先是洗漱一番,然后进书房。 接着开始按计划写“冰与火之歌”第三卷:冰雨的风暴。 几钟后,见到楼下有灯的杜双伶从三楼下来了。 一进书房就从后面抱住他脖子,把头搁他肩膀上问: “亲爱的,你下午去哪了,没淋着雨吧?我在教学楼找你一圈也没找到,打你电话却一直在通话中,担心死我了都。” 张宣伸手抚摸她脸蛋,不动声色地问:“你去教学楼了?” 杜双伶翻过身子,坐到他怀里说:“找了一圈,很多教室门都是关着的。” 张宣说:“我下午在跟陶歌和李梅谈事情。对了,明早陶歌过来吃早餐。” 杜双伶惊喜地问:“陶姐回国了?” “现在应该正在飞机上,她回来拿信件。” “米国总统寄给你的信件?” “对。” 杜双伶闭上眼睛在他手心摩挲小会,发出泉水叮咚的悦耳声:“我老公真厉害。” 张宣盯着她看了会,临了忍不住凑头亲一口。 感到到唇间的温热,杜双伶睁开眼:“亲爱的,晚餐吃了没?” 张宣点头:“吃了。” 杜双伶牵起他的手:“我们正在吃牛肉火锅,还跟我上去吃点吧,慧慧和青竹在等我们。” 张宣指指自己的肚子:“不了,我今晚吃的比较撑,就不吃了,你上去陪她们吃吧。 我现在灵感不错,我先写会。” 见到桌上铺开的本子和笔墨,杜双伶知道正事要紧,遂不再多缠,起身跟他脸贴脸温润几秒后,出了书房。 三楼。 邹青竹问进门的杜双伶:“他怎么没来?”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说:“他已经吃了,现在正在写作。” 闻言,没有任何意外的文慧率先走到餐桌前:“我有点饿了,那我们吃吧。” “人世间”写不出,“冰与火之歌”的感觉却正好。 这个晚上,张宣一直到清晨7点才搁笔。 一口气写了13800多字。 效率极高。 吹一口气把最后的字迹吹干,把笔墨收拾好,他也是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去了卧室。 只是走进卧室时他愣了下,发现里面没人。 双伶就起来了? 张宣伸手到被褥里摸摸,还是热的,估计才起不久。 洗漱一番,睡觉。 困极了,不到三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真的是梦乡。 梦的场景在教室,自己的手在乱伸,文慧一直在躲避。 避着避着,避无可避的文慧最后给了他一巴掌。 嚓! 巴掌声儿很大! 张宣被惊醒了。 睁眼就看到了双伶。 此刻她正弯腰给自己盖被角。 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的动静,杜双伶轻声问:“把你吵醒了吗?” 张宣现在有点迷糊,问:“没有,几点了?” 杜双伶抬起手腕转了转:“12点过8分,陶姐和南希在楼上,菜还过半小时就好,要不要先起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心脏不太舒服,坐着难受,没啥状态,就…) (轻点骂…不还嘴。) 第529章,要不你上手试试?(求订阅!) 听到陶歌和南希在楼上,张宣没想着再犯懒。 也是穿衣起床,洗澡洗头发。 杜双伶帮他周身整理整理外套,随后爱怜地开口:“吃完饭,你再补一觉吧,钱是挣不完的。” “嗯。”张宣觉得也没睡够,下午真的必须再补一觉才行。 三楼。 张宣进门就遇到了陶歌,一身卡其色长款外套,尽显知性优雅气质。 这姐儿,妥妥的御姐范儿哎,要是再正经点就好了。 “姐本来想去下找你的,可双伶说你在睡觉,就没下去了。”人前的陶歌真的是面面俱到地没话说。 “你门打算呆多久?”张宣问。 “明天下午就走。” “明天就走,这么赶?” “没办法,必须得走。” 陶歌解释:“再过2天要同华纳开启第三轮谈判,姐没时间。” 张宣问:“哈利波特的电影版权?” 陶歌回:“对,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谈妥,但还是要全力以赴。” “是这个理,辛苦你们了。”张宣跟她唠叨几句后,转身跟一身黑色西装的南希礼节性地拥抱了一下,随后开始吃饭。 桌上很丰盛,有8个菜。 5个是邹青竹做的,比如干菌子、野味等。 3个没辣椒的菜是文慧的手笔,主要是照顾南希的口味。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南希这妞虽然怕辣,但上次似乎就喜欢上了麻辣,这次尽挑有辣椒的菜下手,一边脸红红地吐着舌头“吸吸吸....”,一边又管不住嘴。 这个比猴子屁股还腮红的脸蛋,直接把众人瞧乐了。 吃完饭,张宣带着陶歌和南希进了书房,把信件掏给俩人看。 南希虽然吃的尽兴,但也不忘正事,当即用摄像机对着信件从不同角度拍了20来张。 末了还手拿信件,站在张宣身边,让陶歌给两人拍合影。 “ready!one、two、three1陶歌站在相机,下口令。 “nice1南希当即偏头比划变化了3个姿势。 老男人稳如老狗,由着这金发碧眼的老外折腾。 拍完照,南希去了校外的酒店,睡觉到时差。 张宣关心问:“你困不困?” 陶歌起身说:“不困,跟姐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宣跟着出了书房:“去哪?” 陶歌没理他,而是对客厅里的杜双伶说:“双伶,跟姐去家里吃晚饭吧。” 听说要去银角大王家,知进退的杜双伶当即嫣笑道:“谢谢陶姐,我在学校还有点事,下次跟你去吧,这次去不了。” 陶歌似乎明白她的想法,也没勉强:“行,那晚餐就不用做我们的份了,我和张宣吃了再回来。” “好。”杜双伶应声。 下楼,出中大南门。 张宣跟着陶歌进了奔驰,陈燕开着另外一辆虎头奔跟在后头。 开了一段,陶歌突然开口,“双伶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相了,你倒是没选错人。” 张宣目视前方,自豪地说:“当然,自己的脚适合穿什么样的鞋?自己最清楚。” 陶歌瞟他一眼,又说:“不过我要是男人,肯定拒绝不了文慧。 姐每次见到她,每次都能被惊艳到,这姑娘随着年岁的增长,气质越来越凝练了,叫人欢喜。” 张宣没说违心话,“确实是这样子,有气质的女人,年岁越大越有味道。” 陶歌再次瞟他一眼:“我有时候很羡慕你的运道,一生能遇到米见和文慧两个这样的女人,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宣白了眼:“说米见就行。” 陶歌这次没辩嘴,而是真心道:“姐的意思是,就算不能和文慧有什么超友谊的事情发生。 但有个这样的朋友,心情也会格外的赏心悦目。就像我每次见到她,就会感觉很舒服一样。” 张宣点点头:“这倒是。” 陶歌问:“冰与火之歌第二卷写完了吗?” 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他没撒谎:“写出来了,但我不打算立即交给企鹅出版社,想放一段时间。” 陶歌懂他的意思:“这个想法不错,我支持你过个半年再说,等第一卷被市场消化了再拿出来,这样能利益最大化。” 接着不等他搭话,她又说:“不过姐下次回来要先饱饱眼福。” “嗯。” 张宣没拒绝:“它就在书房,你想什么时候看就去看就是。” 随着金钱和声望的与日俱增,再次来到陶显家时,张宣已经完全没了第一次的束缚感,跟在陶歌身后如同到了自己家一样自如。 而陶显的变化也非常明显,态度越来越随和,乍一看,说话语气和市井里的人没太大区别。 张宣明悟,陶显这是完全把自己当朋友对待了。 晚餐很简单,没有丰盛的菜,也没好酒,就简简单单的几个家常菜。 张宣吃的最多的是家常豆腐。 见他爱吃,陶显夫妻都明显收着点筷子,尽量不去碰家常豆腐这个菜。 结果就是,这盘家常豆腐被张宣和陶歌两人瓜分了。 吃完饭,四人围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天,天文地理有都聊,不过聊得最多的还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性。 晚上7点过,要散场时,陶显送张宣出门时才说了一句题内话:“你们的商业综合体发展不错。” 不错,当然不错。 张宣笑着点头,明白对方指的是商城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提供的就业岗位、产生的经济效益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这让陶显很高兴。 每次北上开会,谈到经济问题、谈到城市化进程时,银泰地产和银泰地产的cbd商业理念已经成了一个绕不过的坎,这极大涨了陶显的面子。 离开行政大楼,陶歌把钥匙递给他:“回去你来开车,姐有点累了,休息会。” “行。”张宣接过钥匙,拉开驾驶座坐了进去。 陶歌把副驾驶调低,眯着眼睛半躺着说:“昨天接到大伯电话,你要的保镖已经找到了,什么时候让她们上岗?” 张宣问:“人在哪?” 陶歌说:“在京城。” 张宣慎重地问:“可靠吗?” 陶歌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以她们在部队里的表现,比陈燕还优秀。” 张宣晕头:“合着陈燕是最差的?” 陶歌平静地出声:“可以这么说。毕竟这批人如果不赶巧的话,你也弄不到;要不是有大伯,我也弄不到。 姐跟你说实话,符合你要求的有3个,你分走2个后,剩下的另一个留着给我做助理,不过工资得你开。” 张宣答应地很爽快:“没问题,毕竟都是为我做事,开工资是应该的。” 陶歌赞赏瞄他一眼:“不错,挺大方一人,算姐没白疼你。” 张宣笑笑:“你那别墅买好了没?” 陶歌回:“买好了,不过还没住进去,你下次过去之前通知我,我和谢琪会乖乖滚蛋,给你俩腾位置,到时候你俩可以使劲折腾,莉莉丝的声音也不用那么压抑了。” 张宣无语:“我说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天天单着靠偷听过日子也不是回事,我觉得你应该找个男朋友了。” 陶歌说:“可以啊,遇到合适的姐还真就把自己嫁了,到时候伦敦的事情我不管了,你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 张宣直接投降,“哎哟,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陶歌咯咯直笑,随即伸懒腰:“几个月没见,你觉得姐的身材变好了没?” 张宣看都懒得看一眼,“女人身材变好只有两个阶段。一个是少女时期,一个是少妇时期,你两个都不沾,怎么可能变好?” 陶歌说:“也不能这么讲,我最近半年天天和谢琪早起跑步,感觉身子骨轻盈了不少。” 张宣问:“那你体重增加了没?” 陶歌告诉他:“这倒没有,姐一直控制着自己的体重,166的身高,一直保持102斤左右。” 张宣说:“那你这只是身体健康了,但并不代表身材变好了。 就比如一个馒头,它刚出炉时形状是最美的。如果一巴掌拍下去,馒头变结实了,可形状不美了,它质量不变,但体积变小了,你觉得身材变好了吗?” 陶歌听笑了,斜眼瞅他:“你这歪理邪说还一套套的,跟谁学的?” 张宣辩驳:“本来就是,只有胖子锻炼身体才会变好,你这样的最多是保持身材。” 陶歌大腿慢慢摩挲:“姐懒得和你争辩,要不你现在上手试试,等下次姐回来你再上手试试,俩俩比较一番,就知道身材有没有变好。” 张宣:“......” 他瞬间不说话了。 他明白得很,跟女人斗嘴,他娘的!永远都别想赢。 就算现在赢了,今后也会多有多分亏回去。 车子一路往南,回到教室公寓时,双伶几个还在图书馆没回来。 陶歌找出换洗衣服进了洗浴间。 张宣想了想,直接出门往图书馆方向走。 好久没去图书馆了,心血来潮想去看看,等着双伶一起回来。 “你放开我,混蛋!抱够了没?” 半路上,张宣听到旁边小树林里有一个女的在低声斥责。 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要分手?” “没有为什么,就是老娘腻了。腻了!你懂吗?” “上午还好好的,现在就要分手,你是不是背着我有其他相好的了?” “混蛋1 啪!接着是一个巴掌的声音。 然后就看到丁艳红踩着恨天高从小树林里出来了。虽然是分手,虽然个子不高,但脖子是仰着的,望天的,很有仪式感。 看到张宣,丁艳红原地滞了滞,随即假装不认识似地走了。 背后跟出来一男生,模样还可以,但此刻一脸的垂头丧气。 张宣瞄一眼就差不多明白了七七八八,这个男人明显是初恋,可不幸地是把初恋交给了一个玩家。 嗯哼,虽然这个玩家不玩弄身体,但玩弄感情一样是玩家埃 男生瞧见有人在,连忙低头匆匆走了,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这出戏不错啊,可惜来迟了点。 继续走,走到前面拐角时,丁艳红似乎在等他。 她见面就说:“大作家,别来无恙。” 张宣笑呵呵地道:“哪敢,这是第几个?” 丁艳红伸手4根手指:“第4个。” 张宣不吝啬地夸赞:“厉害了,小叮” 随后又问:“我观那男生其实还不错的,为什么要分手?” 丁艳红说:“是还不错,可我找不到激情了呀,就分了呗。” 张宣打趣:“感情一般是初恋才有激情,后面都是跟流水线似的,你都第4个了,哪里还会有激情?” 丁艳红并排跟他走着:“哎哎哎...,不愧是大作家,我下午才想明白的道理,没想到大作家早就明白了。” 张宣背着小手走:“这次打算停多久?” 丁艳红兴趣怏怏地说:“大学不打算谈了,接吻都跟吃猪肉一样,没啥意思。” 张宣大乐,一脸佩服地瞅了瞅,从前面岔开往图书馆行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30章,我说假如,去香江(求订阅!) 同想象的一样,每到冬天图书馆就人满为患,一座难求。张宣进去逛了逛,遇到了好多管院的熟面孔。 “学长。”一个不大的声音。是伍瑶,一款格子风衣,还挺好看。张宣笑着点点头,走了过去,没停留。 伍瑶目送他离开,没跟。因为她知道张宣走的方向是 “女儿国”,那里有她羡慕嫉妒的人。即使在图书馆这样人潮拥挤的地方,杜双伶和文慧依旧打眼,一眼就找到了。 “你怎么来啦?”杜双伶笑眯眯地小声询问,这一刻,脸上的喜色藏都藏不祝 “来接老婆回家。”张宣轻轻说。听到这话,邹青竹直接给他来个大拇指。 文慧抬头望望两人,笑笑后继续看书。而旁边的几女明显和杜双伶认识,此刻都没心思看书了,安安静静围观这位知名校友。 “慧慧、青竹,一起走吗?”杜双伶心情非常好,开始收拾书本。 “你们先走,我们再看会儿。”邹青竹不爱想事归不爱想事,但人可机灵着呢。 “好,那我们先走了。”走出自修室,杜双伶问:“怎么回来这么早?”张宣帮她拿书本:“就简单吃个饭,串串门,没有事就回来了。”杜双伶问:“陶姐呢?”张宣回答:“在家,应该休息了吧。”听到陶歌休息了,杜双伶也不想着立即回去了,而是悄悄地说:“我们去顶楼。” “去那干什么?” “看夜景,看星星。”杜双伶牵起他的手往旁边的侧门走,这里晚上基本没人。 顶楼很安静,过道一眼望到头,别说人了,鬼影子都找不着一个。 “你来过这里?” “我和文慧、青竹白天来过,晚上不敢上来。”杜双伶说着就带他来到了一个拐角处,然后转身扑到了他怀里。 “昨天才给你,就想我了?”张宣伸手反抱着她。 “哪有。进大学三年了,你第一次来接我回家,就让我情迷一会嘛。”杜双伶脑袋在他怀里小幅度蹭着,把他弄得神魂颠倒。 听到这话,张宣有点自责,这图书馆他来得不多,仅有的几次也是打个转就走了。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会,随后杜双伶在他怀里翻个身子,把头枕在他肩膀上,两双手叠在腹部,望着天外的夜空说着情话。 杜双伶问:“我现在有点迷你的科幻了。你说宇宙中除了地球,真的还有其他生命吗?”张宣回答:“宇宙这么大,应该是有的。”杜双伶又说:“那有平行空间吗?”这个问题张宣也困扰。 但还是顺着她的话:“也许有,也许没有。”杜双伶侧头:“如果有,你说我们在其它空间也是恋人吗,以后也会结婚吗?”张宣搂紧她:“当然,不然怎么叫平行空间呢?”接着他又说:“不过可能在其它空间,我不一定混得这么好。”杜双伶伸出右手轻柔地抚摸他的脸蛋, “没混这么好也没事,我养你。”张宣低头看她:“像初中高中那样,想着法子请我吃饭,给我送菜?”想起往事,杜双伶笑意盈盈地 “嗯”了一声。凝望着近在咫尺地漂亮脸蛋,老男人忽然情动了,手臂一紧,不管不顾地亲了过去。 “别、这是图书馆...”杜双伶提醒。 “嗯。” “这是公共场合...” “别打岔,用点心。”可能是场合的原因,杜双伶始终半睁眼,不安地看着过道尽头。 但就算是这样,两人也品尝到了刺激的味道,足足亲昵了好几分钟才分开。 “我们回去吧,等会楼下很多人出来看到不好。” “好,回去。”租房灯是熄的,陶歌果然睡了。这个晚上,就算陶歌住在隔壁,在图书馆顶楼尝到了甜蜜的两人,也是小心地缠绵到很晚才睡。 从浴缸把她抱出来:“困不困?” “不困,就是没力。”说着杜双伶缩到他怀里, “陪我再说会话。”张宣侧躺着:“说什么?”杜双伶说:“说平行时空。我刚才一直在想,要是在平行时空你不这么优秀就好了呢。” “啊?”张宣问:“为什么会这么想?”杜双伶回答:“你要是不这么优秀,莉莉丝当时在高中就可能不会向你表白。”那你是真猜错了。 那妞前生就这么虎。不过张宣的思维没有停留在这,而是在想,自家女人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莉莉丝? 张宣说:“其实要感谢莉莉丝,要不然我们不会这么快走到一起。”闻言,杜双伶抬头,抿笑问:“如果当时是米见向你表白,你会接受吗?”张宣心生警惕,但表面依旧风平浪静:“没可能,米见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高中根本就不会谈及男女感情。”杜双伶喜笑颜开圈住他脖子撒娇:“我是说假如。”张宣翻身压住她:“没有假如,我家双伶这么机警,从初中就开始谋划我了,怎么会允许假如出现?”杜双伶害羞地反驳:“哪有,人家初中还分明是个孩子好嘛。” “孩子?让我检查检查。” “不要,困了。” “不是说不困?” “现在困了...”.....次日。张宣和杜双伶起了个大早。没想到就算如此,陶歌还是起来了,此时正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声音不大。杜双伶打招呼:“陶姐,怎么起这么早?”陶歌拉过杜双伶到身边坐下,解释道:“昨晚睡得太早,今早睡不着了。”张宣没插嘴两人的谈话,先是去外边给老邓打了个电话,接着又给阮秀琴和米见分别打了电话才进屋。 收拾一番,张宣对陶歌说:“不早了,我们走。”陶歌起身,对杜双伶说:“姐先走了,寒假去你那玩。” “好。”杜双伶一路送两人到中大南门才返回。路上,陶歌开口:“姐还没吃早餐。”张宣扫一眼街道两边:“早餐店都还没开门,我们去深城吃吧。”陶歌打个哈欠:“昨晚你们吵死了,姐没睡好。”张宣瞟了瞟她,谁信谁傻子,明显诈胡。 见他不接招,陶歌不再逗他,从后视镜看了看后面的车后,打开车载电台听了起来。 可能是太早的缘故,路上没什么车,也没什么人,一路顺风顺风地到了深城。 同老邓、钱世立汇合后,张宣问陶歌:“吃点什么?”陶歌站在路边观望一番,指着前面的摊位说:“就豆浆油条吧。”张宣侧头:“南希在,早餐还真吃这个啊?”陶歌饶有意味地小声说:“当然,不说缺什么吃什么?姐试试。”张宣服气了。 于是街头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两辆奔驰停在路边,一伙打扮精致的男男女女在摊位上吃油条豆浆。 中间,张宣问老邓:“带孩子是什么感觉?”说起这个,老邓就一脸苦相:“哎,别说了,真是一言难荆我那小子是个磨人精,白天睡觉,一到晚上就闹腾,我都快要疯了我。”张宣问:“沈教授没帮你带?”老邓摇摇头:“她自己现在一堆问题,心思不在家里。”见有外人在,张宣没深问,反而跟他交流红包的事情:“这次红包封多少合适?”之所以这样问,他也有他的考虑。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一个红包钱再大也不会放在眼里。可要考虑同行的老邓和钱世立的感受。 老邓很干脆地说:“许志海这小子不缺钱。我打算封个6000意思意思,再多我老邓也拿不出了,这已经是极限了。”钱世立接话:“那我也拿6000。”旁边的老板娘听到一个红包拿6000,都忍不住回头瞥了好几眼。 张宣征求意见:“你们觉得我拿多少合适?”钱世立琢磨一番就说:“你不比我们,一万吧,一万合适。”老邓也跟着开口:“其实你去了就是面子,比拿10万20万都强,不用考虑红包这些小事,许志海这混小子就不是个计较这些东西的人。”这跟张宣想到一起快去了,当即心里有了底。 吃完早餐,一行人急急忙忙进蛇口码头,乘轮渡到了香江。张宣先是送陶歌和南希去机场,接着才赶往中环。 文华东方酒店。这是许志海安排几人落塌的地方。一进房间,老邓就笑呵呵地转一圈说:“许志海,你小子这次准备亏钱吧啊!这房间我只要住个两晚,就回本了。”许志海身穿白色西装、脚码白色皮鞋、头顶抹油,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声音绵绵地说:“能来就行,钱不钱的我不在乎,你老邓给我一个铜板,我也请你住这房间,你给我上亿,也是这个房间。”接着他又补充一句:“当然,你要是给我上亿,今晚我就把香江最有名的女星请来陪酒。”老邓指着张宣说:“那这事得指望他了,你要是能说服他,我和老钱也能过个眼瘾。”许志海打开一瓶红酒给几人倒上,开始指责老邓:“老邓啊,不是我批判你,你这就肤浅了。以我们老张同志的名气,不需要付钱的,只要放出风声,有的是人倒贴。”张宣接过红酒玩笑道:“那你倒是把这风声给我放出,让我看看自己的魅力有几何?”许志海跟他干一个,挤挤眼色:“这根本不用你提醒,我家那位早就把你要来香江的事情在圈子里散播出去了。”钱世立接话说:“那你可要把好关,别把老张明天弄上了壹周刊。”许志海摆摆手:“放心,我许志海虽然不是什么大咖,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来的。”闻言,张宣、老邓、钱世立三人对视一眼,有些不信。 虽然许志海的家庭很厉害不假,但这公子哥眼界也就那样,不然怎么可能被一个香江的十八线明星给套牢了? 见张宣三人的不信任自己,许志海一拍大腿,气得问三人:“你们三说个名字,我看能不能请来。”老邓没想太多,纯粹想看看热闹,张开就来:“章敏。”许志海当即吐血:“这个不行,这个我还真请不来。”老邓没懂。 但张宣懂许志海郁闷的原因,这个时期的章敏,别说许志海了,许志海他爸来都请不动。 钱世立说:“黎资的颜最能get到我。”许志海想了想, “这个我可以试试。”见许志海看向自己,张宣蛮不在乎地说了三个字:“小犹太。”听到这个名字,许志海再次拍拍大腿, “这个我熟。”张宣不太信:“你熟?你们怎么认识的?”许志海当即拉着他坐下,兴致昂扬地讲:“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我能认识小犹太,还要归功于倪憾。这倪憾和我是很早之前在酒会上认识的朋友,说起来他爸还跟你是同行,就是那个倪宽...”许志海嘚吧嘚吧一通,几人都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说到倪宽,张宣就想起了这人曾好几次在报纸上为自己发过声,力挺自己。 虽然未曾见面,但两人也算不上陌生。要是记忆没出错,倪憾现在应该是和小犹太分手了吧? 思绪到这里,他心里不由动了动,毕竟是床头陪伴自己多年的老朋友了,难免有异样的感觉。 不过下一秒他想到了米见,春心荡漾慢慢又平复了下来。惹不起哎,惹不起。 这个晚上,四人围坐在酒店阳台,一边看维多利亚港的夜景,一边喝酒,直到很晚才睡。 第531章,小犹太(更个大章,求订阅!) 第二天。 一场夜雨过后,阳光带着清醒的空气飞来。 昨晚分别给米见、双伶还有莉莉丝打了个电话,睡得比较晚,起来也是最迟的那个。 拾掇干净出门时,刚好遇到了下面上来的老邓。 老邓问:“你怎么才起来?我刚打算来叫你。” 张宣笑笑:“睡过头了。” 老邓走进一步小声道:“这文华酒店名不虚传,我在健身房走一旮沓子,碰到了几个大明星。” 张宣对他另眼相看:“可以的啊,你这么大年纪还追香江明星?” 见他下楼,老邓又跟着下楼:“你小子不是埋汰人不是?三角裤谁不爱看?” 张宣非常不满:“你这嘴真是欠抽,怎么又喊小子了?” 老邓咂摸嘴:“还是小子顺嘴,滑溜,亲切。” 按了按电梯,“说说,碰到哪些个明星了?” 老邓扶扶眼睛:“张国荣。” 老邓补充说一句:“我在24楼健身房碰到他了。” 嚓! 有这么巧合的? 张宣听得惊魂大冒,特意转身瞅了瞅老邓身后,发现还有影子。 还好,还在,贼他娘的吓人。 “你在看什么?你这什么表情?咋一惊一乍的哦。”老邓被弄得莫名其妙,心里七上八下的。 “没什么,就是可惜了。”张宣叹口气。 “什么可惜了?”老邓紧着问。 “我是说,你没跟这么大牌的明星合个影,真是可惜了。” “嗨!那有啥,又不是女明星,我老邓以后也是亿万富翁,不至于这么没格局。” 张宣没听他吹牛,进电梯问:“香江你最喜欢那个明星?” 老邓跟在进去:“章敏,黎明,还有你说的那个小犹太也不错,我去年还特意买了“大时代”的录像带看完。” 张宣斜眼:“黎明火是火,但长相也就一般吧,为什么喜欢他,比不过尊龙。” 老邓滋个牙花:“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人家气质好。” 张宣再斜眼:“看看我的。” 老邓顿时乐了,“你小子就是个自恋狂。不说这个,我还觉得你人魔鬼样生的可以,一说我就得喷你了,你也比不上尊龙。” 一楼到了,张宣走出电梯,不着调地表示:“这个世界上我只承认尊龙比我好看。” 呸,要不是场合不对,老邓恨不得吐他一口。 吃早餐时,张宣见到了钱世立。 钱世立告诉两人:“9点我们去参加开业典礼,之后还有个酒会。” 老邓琢磨着开口:“酒会就不参加了吧,没甚意思。” 钱世立说:“我们俩去不去影响不大,但老张还是得去,许志海还得靠你撑常” 张宣了然:“来了很多名流?” “对,很多。” 钱世立回答:“也不知道许志海在这边的人脉到底有多广?昨天我们说的3个明星今天都会到常” 张宣惊讶:“章敏也来。” 老邓一脸期待地望着钱世立。 钱世立点头道:“来1 老邓立马来了精神:“那我得去瞧瞧,得瞧瞧。就算不能搭讪,见见真人也好哦。” 张宣唆使:“搭讪也可以的。” 老邓咧嘴:“那你得站我旁边给我撑腰。” 张宣戳他心窝子:“我要是站你旁边,你觉得还有你什么事吗?” 老邓偏头:“你不是只喜欢小犹太?我看你床头都贴着她的海报。” 张宣白了眼:“别瞎说,那是她自己爬上去的。” “你看这小子真不要脸...” 老邓和钱世立对视一眼,嘿嘿直笑。 珠宝公司位于中环的黄金地段,位置相当不错,布置奢华,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老邓抬头打望一眼,就问许志海:“为什么叫周六福? 怎么和周大福就一字之差?你y这不是碰瓷么?” 许志海不要脸:“这你别问我,这是大作家取得名。” 张宣郁闷:“别,可别赖我身上。我当时就在电话里随便一提,敷衍你都听不懂?” 许志海神气地比划比划:“我这人打小崇拜文人,你这么大一作家,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张宣叹口气:“这传出去坏我名声。” 许志海搂搂他肩膀:“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开心点,回头你挑个黄金5套回去给弟妹。” 张宣说:“那你可就亏大了,这种事情我从不手软。” 许志海拍拍胸口:“尽管挑,皱下眉毛算我输。” 上午8点过,陆陆续续有嘉宾到常来的大部分是明星,这场面一下子吸引了很多路人驻足。 上次见许志海的小明星时还不觉得特别惊艳。但今天的一番打扮又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张宣同老邓互相看了看。 临了说:“还不错啊,老许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老邓附和:“今天这王智云看起来确实不错。” 随着红毯上的来人越来越多,随着9点愈发靠近,外边迎客的许志海找到角落里静悄悄看戏的张宣: “老张啊,借你福气一用,陪我上去剪彩。” “可以。”张宣早就知道这货不会放过自己的,心里有准备,所以答应地很痛快。 现场的名流很多,都是这些年许志海这公子哥花费大心思经营的人脉。 原本张宣站在角落里不怎么被人关注的。可跟着许志海走向前台时,那些眼神呀,刷刷刷地集中到了他身上。 不过没几人认识他。 有个女明星问王智云:“智云,这人看起来有些面熟,好像在报纸上见过,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位?” 见周围的人都竖耳朵听着,王智云春风满面地说:“对,就是他。” “就是你口里的张宣?”旁边的倪憾确认一遍。 由于许志海和倪憾是酒友,所以王智云和倪憾很是熟悉,回答道:“当然,我以前跟着我家子见过他。” 闻言,倪憾抬头认认真真打量一番张宣,末了走到一边,掏出摩托罗拉手机打电话: “老头子你猜我见到谁了...你最佩服的作家...对对对,就在现场...邀请他来家里做客?...好,我试试,不敢打包票...好,那挂了。” 旁边一位友人问倪憾:“你爸很喜欢他?” 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倪憾看一眼不远处的小犹太,没隐瞒: “我老爷子虽然写书,但这位的作品每出一本就会买一本。 他还在家里调侃说:我这一大把年纪了,阅读爱好竟然跟着三月一变再变,也算与时俱进了咯。” 说完,倪憾不避讳地又看一眼人群中的小犹太。 小犹太对他视而不见,跟旁边的黎姿、黎明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剪彩很简单,工具人张宣唯一的作用就是等着许志海哔哔完毕后,热情洋溢地伸伸手,把盖着的红布拉下来。 随后就是啪啪啪地鼓掌,咔咔咔地留个影。 热闹非凡地开业典礼完毕后,张宣走过场似的在旗舰店逛了逛,找机会对身后的陈燕说: “帮我去买两张正版cd,黎明和小犹太的。” “好。” 陈燕在张宣卧室见过小犹太的海报,所以听到这要求一点都不奇怪。 甚至在心里想,以这位老板的风流程度,不买cd才是不正常。 逛一圈下来,张宣还真在店里挑了一条项链,但不是黄金的,而是钻石项链。 不过他没有选择白拿,而是付钱。 许志海坚持不要钱。 张宣直接说:“哪有开张第一天贴钱的?没这规矩,收着吧,讨个吉利。” 听到“吉利”二字,许志海想了想没再坚持,亲自干起了收银员的工作:“6888的零头就不要了,收你3万整。” “成。” 这回张宣懒得再啰嗦,麻麻利利地掏出早准备好的钱。 有样学样,老邓和钱世立为了送上彩头,也各自挑了个小件。都不贵,控制在2000元以内。 接下来就是酒会。 这玩意张宣没什么经验。 不过在伦敦参加过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举办的庆功宴后,也大致摸清了一点道道。 心里不虚。 许志海很爱面,很舍得,酒会就布置在隔壁的文华酒店。 中间张宣接到了一个电话,陶歌打来的。 他拿着手机对老邓和钱世立晃了晃:“你们先进去,我等会来。” 说着走到一边摁了接听键。 “没打扰到你吧?”陶歌问。 “还好,是不是第三轮谈判有结果了?” “没,第三轮吹了。对方也想模仿hbo电视台的做法,跟罗琳签长约。 可罗琳她自己对今后的续写脉络都只有个模糊的设想,没理清,不知道后面还能写几部,所以找个理由结束了会谈。” 张宣沉思一阵,道:“后续的想法我倒是有蛮多,我找个时间跟罗琳谈谈。” 陶歌当即告诉他:“罗琳就在我旁边,你现在简单跟她说说,我们好开启第四轮谈判。” “也行,你让她接电话。” 闻言,陶歌开了外音。 同罗琳打过招呼,张宣措辞一番后就开始讲哈利波特后面四部的大纲思路、脉络设定、人物剧情、故事冲突 这一开口直接说了40多分钟,要不是碍于时间不够,还能说更久。 感觉口有点干了,张宣说:“今天就到这吧,大纲已经给你了,后面的细节填充,你这段时间可以好好想想,等我来伦敦了再跟你讨论。” “sanyue,你真厉害。我这段时间想到的很多点子,没想到你早就有想到了” 罗琳此刻非常兴奋,眼瞅着笔记本说了好一通。 嗨!小少妇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 这些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只不过加工一番后还给你。 不过这个加工一番,张宣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么说吧。现在的哈利波特还是哈利波特,但张宣根据自己的丰富见识,给它扩充了四分之一。 这四分之一让人社更饱满,剧情更有张力,故事更有内涵,可读性更强。 结束电话,张宣感觉诺基亚都有些微微发烫了。 见他忙完了,不远处的陈燕走过来把两张正版cd递给了他。 张宣问:“里面已经开始了吗?” 陈燕回答道:“酒会20分钟前就开始了。” 张宣接过cd瞧了瞧,转身往里面走去。 门口的安保认识他,直接放行。 酒会现场很大,进门就能看到一个小型演奏乐队。 此时有一个女子正在进行小提琴独奏。 四处张望一番。 发现老邓和钱世立正在一角落跟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子聊天。 张宣对这俩女人有印象,好像是澳大利亚人,来自许志海的钻石配货商力拓。 视线移动,许志海很忙,忙着接待客户和供应商。 而王智云也忙,忙着接待各种明星。 见到张宣进来,门口的一簇人瞬间把视线投放到了他的身上。 经过一上午的发酵,会场的人差不多认识他了,知道其姓甚名谁? 此时大家贴给他的标签是: 享誉全球的大作家。年轻未婚、有长相、有气质,关键是才华横溢,还多金。妥妥的一个顶配优质股。 现场不乏有来自香江豪门的公子哥,但张宣的吸引力一点都不亚于他们。 见有人对他礼貌微笑,张宣也第一时间笑着还回去。 有些年轻女人想要认识他,但又不知道这位大作家的脾性是什么样子的,这种场合不是酒吧,得注意形象。 就在大家跃跃欲试之时,一名红发外籍女子端着一杯红酒拔了头筹。 “你好,我叫珍妮,来自美国的戴比尔斯,我哥哥很喜欢你的“哈利波特”,想把他搬上荧幕。” 戴比尔斯? 张宣暗自惊讶许志海的人脉,没想到珠宝品牌才成立,就拉来了这大阵仗。 张宣从旁边取过一杯红酒跟对方友好地碰一下,问:“谢谢,你哥哥是电影人?” 珍妮回答:“对,他是一名电影制片人,在华纳工作。” 找到了共同话题,两人一下子就聊开了。 几分钟后,张宣差不多把对方的老底挖干净了。 珍妮似乎也不在意,很大方,末了还递上名片:“如果有时间,咱们可以单独聚聚。” 张宣同她对视一眼,瞬间明白这个单独聚聚是什么意思了,就是单独聚聚。 接过名片,张宣同对方拥抱一下后就继续前行。 目标很明确,手里拿着cd呢,直接向右边20米开外的黎明走了去。 黎明不愧是号称“红,你红得过黎明吗”的大热歌星,如今顶着“四大天王”的名头,周边汇聚了一大堆明星。 其中就有他的绯闻女友李嘉鑫。 见张宣直直走过来,察觉到状况的李嘉鑫小声对黎明说:“那位大作家手里拿得好像是你的cd,应该是朝你来了。” 闻言,旁边一众人纷纷半转身看向了10米开外、一路笑呵呵跟周边人打招呼的张宣。 他娘的! 明明你们都是名人明星,搞得老夫现在像是走红毯的大明星一样。笑容一直不能放下,特么的好累! 心里碎碎念,老男人跟最后一个中年男人握手认识一番后,终于来到了黎明跟前。 两人对视,嗯,气场不错,气质也不错。 近距离看要比电视上有吸引力,难怪老邓和邹青竹喜欢他。 如今论身家,比他们钱多。论名气,比他们名气都大,张宣也不管有没有什么规矩,随性得很,伸出手就说: “我一朋友非常喜欢听你的歌,得知我这次要来香江,就央求我无论如何也要找你签个名,合个影。” 面对这位“世界上最知名的畅销作家”的捧场,黎明内心有些满足,不敢怠慢地伸出手握了握。 接下来就简单了,签名、合影一气呵成,两人顺带还聊了十来分钟。 聊天的过程中,张宣还暗暗观察了一番章敏和李嘉鑫,不愧是美过一个时代的美人,看真人比看电视更有直观效果,更有冲击力。 跟这些人打过招呼后,张宣身子半转,在众目睽睽之下,非常直接地找上了一直说话比较少的小犹太。 绅士地递上cd:“朋友的事情办完了,现在该办我的了,很喜欢你演的“大时代”,很喜欢听你的歌。” 这话一出,这个角落瞬间陷入了安静,大家都默默地看着两人。 要是搁一般人就算了! 可搁这位大作家,大家平和的外表下散发着浓浓的羡慕和嫉妒。 对,就是羡慕!就是嫉妒! 都是在名利场里混的人,先不说人家目的是什么? 图你什么? 光人家这身份能这么直白地当众表示很喜欢你的歌和电影,一旦传出去小犹太身上立马会增加一道光环。 真的是一道非常耀眼的光环。 看看,地位、名气更高一等的大作家都喜欢听她的歌,看她演戏,这说明了什么? 这话一出,小犹太有点错愕,有点受宠若惊。 要知道在场的明星里,名气比她大的有,名气跟她相当的也不少,可这位大作家只找她、且说出这么不避讳的言语。要说做人没有虚荣心,怎么可能? 小犹太瞪大眼睛看着他,很开心地接过cd和签字笔,漂漂亮亮地签上了名字。 哎,这字一般。 至少在他眼里,这字是真的很一般。 “能单独聊聊?”张宣发出邀请。 小犹太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着走到了另一边人少的地方。 “不会是想追求vivian吧?”一女明星看两人走开,忍不住发声。 章敏喝一口红酒,“应该不是。” 见状,大家都看向了章敏。 章敏说:“我闲暇时曾看过这位的新闻报道,好像是有女朋友的,而且感情非常专一。” 这时一男明星说:“我认可这说法,刚才这位看vivian的眼神很纯粹。” 另一位女明星说:“不过万事无绝对,要是vivian有心思,这何尝不是一次绝佳机会?” 这话说出了在场很多女明星的心思,现在香江娱乐圈流行嫁豪门,有机会谁不想上位? 之前vivian的男友就是倪憾,家世在香江很不错、很有地位。 但倪憾的家世跟这位大作家比起来,明显优势不够,潜力不足。 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vivian如果把这位抓在手里了,那真的比前男友强太多,那真的算人生圆满。 这般想着,李嘉欣举起红酒杯慢慢喝着,余光还不忘扫了扫另一边的热聊着的两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一下:下午回长沙,可能没了。 最近三月一直在思索后面该怎么写?还写多长? 今天就趁有点时间好好再仔细考虑下。 第532章,调教小犹太(1) “你似乎有些拘束?” 张宣一句不遵规守矩的开场白,把小犹太问懵了。 但确实也问到点上了。 她跟王智云算得上是朋友,“张宣”这名字她经常能从王智云嘴里听到。 比如,一鸣惊人获茅盾文学奖、作品杀入国际市场,净赚几十亿云云。 不论是从新闻报纸上看的也好,还是从王智云嘴里听说也好,张宣已然是传说中的人。 而能成为传说的人,都不是一般了得。 小犹太从骨子里还算是个相对传统的人,也很敬佩文化人。 当初之所以跟倪憾恋爱、甚至有奔着结婚去的念头,就是因为被倪憾的才气吸引。 要是搁一般人,就算是香江豪门的当代管事之人跟她说话,小犹太也不会有任何拘束。 但因为张宣是个文化人,而且是地位非常高的文化人,她面对时不自禁少了平时的几分活力,多了几分严肃。 所以听到张宣这般的开门见山,小犹太先是愣了愣,随后笑笑。 钱是男人的命,名望是男人的胆,有这两样加身,很多平时要慎重琢磨的话,到了张宣这个地位,已经显得无所谓了。 甚至羁放地说出来,在别人看来只会觉得是一种洒脱。 所以面对小犹太,无欲无求的他真的做到了洒脱。 张宣端起红酒杯轻轻跟她碰一下,就随心所欲地说: “我很欣赏你的“天荒爱未老”、“流言”和“冬日浪漫”,去年更是把“大时代”好好翻看了一遍。” 小犹太听得眼镜一亮,现在有点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喜欢自己的歌曲了。 毕竟像他这样的人,能一口气说出几首歌曲名,很难得。 小犹太轻轻抿一口红酒,说:“谢谢。” 张宣看着她,饶有意味地放了一个雷:“我卧室贴了你的海报。” 小犹太抬头跟他对视。 见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张宣进一步说:“黑色风衣,里面是褐色毛线衣,披着头发,微笑露出四颗牙齿,有印象吗?” 有印象,当然太有印象了,这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套装扮,小犹太被他看得心一紧,挤个笑容再次说: “谢谢。” 点到为止,有些东西过犹不及,张宣一口把杯子里的红酒喝掉就问:“能否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交个朋友?” 小犹太被他的目光盯着,觉得浑身发痒,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一个念头:这人不会是想追求我吧? 虽然想是这般想,但她犹豫着还是把联系方式给了他。 张宣拿出诺基亚记下号码,说声谢谢后,就优哉游哉走了。 小犹太目送他离去,在原地停留了几秒后又返了回去。 章敏、李嘉鑫等人看向她,却没有一个人询问刚才的事,都是人精。 号码到手了,还和人家喝了一杯酒,顺便主导了一场谈话,意得志满的张宣也算是圆了儿时的一个梦。 也许今天以后不会再和人家有交集,但他还是觉得有意义。 再世为人,一步一个脚印把曾经的不可能变为可能,本身就是人生最大的乐趣所在。 至于占有,没想过。 见他走过来,老邓忍不住问:“号码到手了?” 张宣找个位置坐下:“当然。” 老邓挨着坐下,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问:“有没有想过下一步?” 张宣模棱两口说:“美好的东西不一定要到手才美丽。” 随后不等他回话,反问老邓:“章敏就在那,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老邓直接摇头:“我就算了吧,看看就成了。” 张宣和老邓一直在卖嘴皮子,钱世立除了偶尔搭几句外,大部分时间的注意力在黎资身上。 见状,张宣和老邓无声无息对视一眼:得,这又是一欲求不得的人。 酒会如火如荼进行着。 现场有一小部分年轻女性的目光时不时在张宣身上晃悠。 尤其是那些很小就开始扎根娱乐圈的人,心比较也野,相对敢闯敢试。 在她们看来,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这位大作家的女人? 很可惜,张宣没给她们尝试的机会。 在一连委婉地拒绝了5个试探的女性后,张宣跟着许志海转了转、撑完场面后就回了酒店房间。 倪憾全程都在关注着他,原本对他的印象很不错,可当看到张宣主动搭讪小犹太时,心里那个酸啊,那个醋意横飞啊,瞬间打消了邀请他去家里做客的想法。 傍晚,难得白天补个觉的张宣被敲门声吵醒了。 “谁啊?” 张宣迷迷糊糊坐起来喊。 “是我们,老许。”许志海在外面回答。 “哦,等下。” 开门,放外面的许志海进来。 许志海一进门就问:“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张宣晕晕乎乎地看他一眼,问:“你就忙完了?” 许志海站了一天有点累,逮着个椅子坐下就开口道:“忙完了,还不忙完我得累死去。” 接着许志海又说:“刚才倪憾来找我了,你知道他来找我是什么事不?” 张宣打个哈欠,“打探我情况?” 许志海甩手打个bingo,“对咯,他等了一下午,一直等到我忙完都没走,为的就是想向我问你情况。” “还蛮执着。” “那可是小犹太,值得执着。” 张宣来了兴趣:“你是怎么说的?” 许志海说:“我跟他开玩笑,文人都有个传统,就是风流,和他爸一样风流。” 张宣听笑了:“你这么一说人家不跟你急眼?” 许志海挥挥手表示:“确实很急眼,但不是跟我急眼,而是对你心生不满。 你不知道,这人虽然现阶段和陈乏容走的近,但一直把小犹太当做自己的禁脔,你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节奏,我怕他使小手段对付你。” 张宣盯着他看了一阵,问:“像对待小犹太前男友一样,用八卦舆论抹黑我?” 许志海说:“肯定会有,但你毕竟不是娱乐圈的人,也不是香江人,这些东西对你影响不大。” 张宣问:“那你的意思是?” 许志海说:“他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其实有我在,我不担心你安全。 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得提前跟你说一下,免得你一个人偷偷约会小犹太去了,那样比较容易出事。” 张宣听明白了,“他放狠话了?” 许志海说:“那倒没有,就算再嚣张也不敢对你明目张胆地来,毕竟你们不是一个级别的人,搁他父亲都不敢。 但我认识他那么久了,还是比较了解他的,年轻气盛的小少爷嘛,为女人难免做出一些不明智的举动来。” 张宣点头:“知道了,谢谢你提醒。” 许志海听到这话一脸不乐意:“咱们兄弟,你还跟我说什么谢呢,来我的地盘自然要保你安全。走,喊上老邓他们一起吃饭去。” “行。”张宣简单洗漱一番,出了门。 走在路上他还在想,要是这倪憾不来惹自己就罢了,要是敢来惹自己,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晚餐没在酒店吃,老邓说这样没意思,喜欢到街边吃大排档、喝大酒,那样能体验到香江的原生态。 俗称接地气。 饭吃到一半,陈燕忽然过来对张宣小声说:“老板,有3个人可疑。” 张宣看她一眼,没做声。 接受到讯号,陈燕心里大概有数了。 几分钟后,一个30来岁的青年从一角落里走到许志海耳边低语一番。 听完,许志海眉毛瞬间拧巴了起来。 青年问:“怎么处理?” 许志海眼神凌厉,像变了个人似地挥挥手:“你看着办,我等你结果。” 青年没说话,直接走了。 老邓似乎认得这青年:“这不是你家里给你安排的私人保镖吗,平时都不露面的,怎么?出问题了?” 许志海笑道:“几个小杂鱼,不碍事。” 张宣和他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继续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担心。 老邓和钱世立都是聪明人,慢慢也反应过来了。 老邓琢磨着问:“小犹太的原因?” 张宣没做声。 钱世立搭话:“估计是。” 许志海大笑着表示:“不知道,但等会就知道了。” 许志海说等会就知道了,真的等会就知道了。 30来分钟后,青年回到许志海身边说:“人已经带到了仓库。” 许志海笑问三人:“感兴趣没,要不要去看看?这事情在内地可不多见。” 老邓爱热闹,当即起身:“那就去看看,我一直很好奇你这家伙的私人保镖到底是个啥样。” 许志海手指点点他:“行啊,老邓,连我私人保镖都惦记上了,走,那就去仓库,让你开开眼界。” 仓库并不远,十多分钟就到。 路程不长,但位置却相对比较偏,在一弄子里。 许志海问:“几个?” 带路的青年说:“3个。” 许志海吩咐:“开门。” 青年跟对讲机说了句后,门缓缓从里面开了。 门口站着一排人,身子笔直,观其气势和陈燕有点像。 但张宣只是瞄了眼他们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地上躺着的3人身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33章,坑我?反坑回去(求订阅!) 许志海走进去打量一番,随后蹲在一个黄毛身前:“我们是不是照过面?感觉面熟。” 黄毛脸上此刻青一块紫一块,肿的像个猪头,他之前就被折磨怕了,现在担心再来一遍,赶紧求饶: “许老板,我是阿胜,帕克酒吧的阿胜,还请网开一面。” “哦,原来是帕克酒吧的兄弟,难怪看你面熟来着,说说吧,今天这是为了什么?” 阿胜抬头瞧瞧张宣就道:“许老板,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许志海直接就是一脚:“我时间宝贵,说重点,拿谁的钱?干什么?” 想起之前在仓库经历过的惨状,阿胜认栽的很干脆,“是倪老板,他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盯梢这位大作家。” “倪憾?” “对。” 许志海问:“倪憾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 阿胜回答:“对方没说,就是让我们盯梢,顺便找机会给大作家长点教训...” 许志海脸色瞬间阴了,直接问:“你们认识倪憾多久了?” 阿胜说:“合作有四五年了。” 许志海质问:“过去倪憾那些事,也是你们帮着做的吧?” 阿胜低头,他虽然在社会上糊口饭吃,可不敢惹真的硬茬子,欺软怕硬是他的生存哲学。 许志海似乎不屑为难3人,拉张椅子坐下就道:“去给你老板打电话,让他来领人。” 说着,青年带阿胜去了外面。 许志海转头对张宣说:“相信哥们,绝对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虽然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这些阿猫阿狗在我眼里连蚯蚓都算不上,没必要惯着他们。” 张宣点点头,接过钱世立的烟,吧嗒吧嗒吸着跟几人聊了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张宣跟着几人侧头看了过去,只是一秒,就愣住了。 这,他娘的,这里还能见到熟人的? “张宣,是你?真的是你?”看清张宣的面孔,来人很惊喜,顿时三步作两步、两步作一步往他跟前凑。 不过才走到5米开外,就同时被陈燕跟青年拦住了。 张宣站起来,走过去拨开陈燕的手问:“小刘,我没有眼花吧?你怎么来这里了?” “果然是你啊1小刘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激动地一把抱住了他。 张宣拉着小刘问:“几年不见,你不是说投靠你亲戚吗,怎么干这行当了?” 想起往事,小刘不堪回首:“人算不如天算,这事说来话长:我那亲戚从纺织厂离职后,带着一大笔钱在中环开了一家卤水店,生意虽然没有爆好,但也不错,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可惜好景不长,他认识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迷上了赌。前后不到一个月,俩百多万身家输了个精光,结果就是老婆跟他离了,带着孩子回了内地娘家,后来又另外嫁了。 我亲戚一气之下没想开,半夜投了维多利亚港。” 话到这,小刘叹口气说:“我刚来这里就遇到这种糟事,日子过得很是辛苦,而这边各色人都有,坑蒙拐骗偷抢我都被经历了一遍,当初卖给你三间店铺的钱到这边脚还没站稳就被人弄走了。 我当时人都被整懵了,绝望了,好多次想跟着那亲戚去了算了,但我有黄脸婆要养啊,我下不来这个狠心。 我后面结识了阿胜等人,他们也是潮汕过来的苦命人,同病相怜就拉了我一把,在酒吧做事,有时候还兼职捞点外快。” 张宣问:“嫂子在哪里如今在哪里?” 小刘伸手指着富丽华酒店:“被人介绍,在里面当服务员。” 张宣抬头望了望:“那还可以啊,这里面工资可不低。” 小刘满意地拍了拍胸口:“确实可以,如今我们两口子虽然清贫,但生活还能过下去。” 张宣问:“就没想过回内地?回海关?” 小刘摇摇头,一脸遗憾地说:“物是人非,回不去了。” 想起小刘当初也是在袁澜的帮助下才逃到的香江,张宣识趣地不再提这话茬,而是指着地上的人问:“倪憾给了你多少钱?” 小刘伸出四根手指:“定金2万港币,事后还有2万港币。” 张宣诧异:“你难道不知道对象是我吗?” 小刘哭笑不得:“要知道是你,我怎么可能还接这外快,早给你通风报信了。这生意不是我接的,是阿胜接的,他不知道我们之间认识。” 张宣玩笑说:“小刘,要不我们做个生意,你开个价,目标是倪憾,你跟他合作了这么久,手里应该有他不少的料吧?” 小刘晃晃手:“你可别折煞我了,今天大水冲了龙王庙,明天你等着看新闻吧。” 张宣盯着对方瞧了几秒,随后转身看向了许志海。 许志海会意,示意青年把人带走。 小刘对着许志海抱了抱拳,走了。 临走前还留一张名片给张宣,真心实意地说:“有空可以来家里坐坐,虽然寒碜,但猪头肉二锅头管够。” 猪头肉和二锅头正是当时两人在深城蛇口海关吹牛扯淡时的下酒菜。 “行,下次来香江一定来。”说着,张宣亲自送他到门外。 见人走了,许志海想了想对青年耳语了几句,随后青年飞快消失。 然后许志海问三人:“难得来次香江,要不要去酒吧潇洒潇洒?” 老邓第一个摇头:“我还是算了哦,那地方太吵。” 许志海搂着老邓腰身摇了摇:“以前在美国读书时,你好像蛮喜欢这调调的。” 老邓还是拒绝:“老了,身体僵硬了,屁股扭不动了。” 见老邓死活不愿意去酒吧蹦迪,四人回酒店玩了半宿扑克牌,斗牛。 张宣打牌一如既往地稳如老狗,赢了2000 多。 老邓和钱世立也赢了几百。 最后三人一合计,把钱拿出来吃夜宵。 这可把一直哭丧着脸的许志海乐坏了,连连高兴地说赚到了赚到了。 吃完夜宵,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时许。 洗漱一番,张宣睡前习惯性看了看手机有无未接电话、或者未读短信。 一瞧,人有点怔。 未接电话有19个,号码全是陌生。 张宣一个一个琢磨下去,最后都没理会。 至于未接短信,倒是只有1条。 点开:我是李嘉鑫,交个朋友。 嗯? 嗯嗯嗯? 张宣对着短信瞅了几秒,直接把它删除。 交、交个鸡儿的朋友。 这个女人的故事张宣可听过不少,不敢惹,也惹不起。 只是很意外,对方竟然会给自己发送这样的短信? 更意外的是,自己号码是怎么泄露的? 难道是从王智云手里弄走的? 不过不管了,张宣把手机一扔,整个躺床上睡觉。 睡一会儿睡不着,又爬起来捡起手机,把同米见过往的短信重新看了一遍,整个心情一下子平静了许多。 后面思绪思绪放空着防控着,慢慢睡着了。 次日。 在张宣起床洗漱的时候,陈燕给他送了几份本土娱乐报纸进来。 张宣一读,顿时乐呵了。 只见头版头条尽是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都是些倪憾在酒吧包厢和酒店的照片。 张宣一张张报纸翻过去,末了一脸艳羡地开口:“这公子哥很会玩嘛。” 陈燕听得脑门一脸古怪,但立在一边没做声。 张宣反复看了两遍,长舒一口气问:“你觉得哪些是许志海的手笔?” 陈燕暗暗观察他片刻,随后挑出两份酒店报道的新闻。 张宣瞬间懂了。 酒店不比酒吧,隐秘性强,没有一定能量、没有一定金钱弄不到这些照片。 而小刘的经济情况并不好,是根本拿不出这个钱的。 又细致地看了看酒吧的各种图片,张宣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踏港币递给陈燕,“你买点小孩爱吃的东西去小刘家看看。” ps:求订阅!求月票! 吗吗 第534章,做戏做全套(求订阅!)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替我带句话给小刘:谢谢,下次来香江请他吃饭。” 陈燕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没有拒绝,接过钱就走了。 陈燕刚走,许志海就进门了。 这翩翩公子大笑:“老张,怎么样,这礼物满意吧?” 张宣跟着笑:“不会发现你是吧?” 许志海坐下说:“不会,倪憾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怀疑不到我。” “那就好。” 张宣点点头,问:“你觉得效果会怎么样?” 许志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对这种风流公子哥来讲,一次两次没效果。 但你放心,我不出手则以,一旦出手就要给他做戏做全套,保准他吃痛。” 张宣会意:“你手里有很多料?” 许志海起身搂过他肩膀:“走,带你去看看。” 看看,看看,张宣看到许志海递给他的一摞照片时,整个都晕了。 他娘的,也忒会玩了点,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啊。 他相信,只要这些照片不间断地放出去,够喝一壶的了。 不过他又在想,倪宽似乎在香江挺有能量,不知道这个全套能持续多久? 中午,陈燕从小刘家回来了,还帮小刘捎回了一句话:做戏做全套。 又是这句话,上午许志海才说完这句话,中午小刘又说了这句话,张宣突然有些想留在香江把戏看完再走了。 只是可惜,按照原计划,下午一行人还是告别香江,登上了回深城的轮渡。 临走前,他本来还想去医院探望一番陈松和李香的。 但是想到人家似乎害怕见到自己,遂又歇了这个心思。 老邓跟他商量:“我想把公司的重心放到香江来,你觉得怎么样?” 张宣白了他眼:“我当时就劝你把公司直接开在香江,你不听,硬要到股市里证明自己。” 老邓滋个牙花:“我那不是曾吹过牛么,不把自己夸过的海口实现,我没脸见人。” 想起97经济危机,张宣建议:“把公司注销了吧,在香江另起炉灶。” 老邓沉思一番,觉得可以。 在深城同两人分开,陈燕从海关取回虎头奔载着张宣直接往中大行去。 在海珠区路过一家肯德基的时候,张宣一愣,对陈燕说:“停下车。” 陈燕通过内视镜瞄了眼他,依言把车靠边停下。 打开车门,张宣直接走进肯德基、来到一窗户边的座位说:“胡萝卜,你怎么在这?” “啊?!” 突然看到张宣出现自己面前,胡萝卜激动地叫了起来,随后害羞地不做声了。 旁边的肖采文一脸看戏地样子对张宣说:“我们刚从中大回来,她想看看你读的学校是个什么样子。” 胡萝卜脸脸更红了,头更低了。 张宣问:“那怎么还在这里逗留,不回医院?” 肖采文瘪瘪嘴:“不死心呗,想要瞎猫捡死耗子呗。” “哪有,你别信她,我们是饿了,进来吃点东西就会走。”胡萝卜气呼呼地瞪了眼肖采文,连忙辩解。 张宣视线在两人身上停了几秒,随即去点单。 “要点什么?”一个马尾姑娘问张宣。 张宣瞟一眼旁边少妇的点单,随即说:“跟她一样。” 少妇侧头看了看他。 张宣礼貌笑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服务员身上,工作牌显示,柳眉。 柳眉? 难道是欧明的第6任女朋友柳眉? 想到此处,张宣认真打量对方一番,长相挺一般,但身材很苗条,不算学历的话,配欧明足足有余。 人比较多,当张宣排队拿到可乐、鸡翅膀、薯条时,胡萝卜和肖采文竟然不见了。 张宣问窗户边的陈燕:“人呢?” 陈燕指指外面刚过去的巴士,解释:“你一转身,胡萝卜就偷偷溜出了肯德基,后面肖采文不得不跟上,一起乘坐巴士走了。” 眼瞅着小便桌上没吃完的食物,张宣原地静默了几秒,随后对陈燕说:“坐下一起吃点吧,吃完再回学校。” 陈燕看一眼外面的虎头奔,没做声,坐下就开吃,大口吃。 张宣对她这幅样子已经习惯了,这是她在部队养成的习惯,讲究效率。 正当他低头慢条斯理吃着鸡翅的时候,旁边来了一个人。 陈燕察觉到动静,当即停止进食,警惕地看着来人。 张宣抬头看了看,问游慧云:“你怎么在这?” 游慧云瞥了瞥陈燕,坐到张宣右手边,说:“路过,看到你在这,就进来跟你聊聊。” 张宣对这话半信半疑。 不过两人都生活在海珠区,这理由也很敷衍的过去。 见他沉默,游慧云主动开口:“我名下有2块地皮,都在地铁规划线路上,你要不要?” 张宣不懂声色地问:“哪条地铁线路?” 游慧云说:“3号线,燕塘和体育西路都有。” 好地方啊。 张宣诧异问:“为什么找我?” 游慧云看着他笑:“你同意了我再告诉你理由。” 张宣猜测:“打算套现走人?” 游慧云从兜里掏出一个火机,在手里把玩着没说话。 见状,张宣低头继续吃东西,不再理会她。 直到吃完,才说一句:“你去找李梅吧,她要是同意,你跟她谈。” 闻言,游慧云一言不发地走了。 当外边的奥迪离开后,张宣才起身,不过脑子里仍旧是一团浆糊。 这女人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 吃完,打包三人份肯德基,张宣和陈燕上车继续赶路。 只是快要到中大时,张宣忽然接到了高校长电话。 高校长问:“小杜说你今天下午回中大,大概什么时候?” 张宣回答:“我已经到了海珠区,还有10来分钟的样子到学校。” “好,我在校门口等你,这里好多记者,你有个心里准备。”说完,高校长那边传来一堆嘈杂的声音,随即挂了电话。 张宣莫名,以前每次发新书时,虽然也有零星记者堵门,但很理智,没敢强闯校园。 可今天? 难道失控了?不然怎么会把高校长给惊动了? 想了想,稍后把电话打到租房。 接通就问:“双伶,高校长找你什么事?” 杜双伶拿起一份报纸,简单明了地说:“亲爱的,你3个月挣31亿的事情被官媒报道了,在国内引起了很大轰动。 昨晚还上了新闻联播,我本来想跟你打电话的,但怕打扰到你,就一直忍着没打。 另外米国总统给你写信的事件也一起被曝光了。” 原来是这事,张宣意外,又不意外。 毕竟是31亿啊! 这些媒体能坐得住才是怪事?高校长还能像以前一样拦得住才是怪事! 杜双伶说完就忐忑地问:“3个月挣了31亿是真的吗?两个妈妈今早都打电话问我,我说你在香江忙,她们才没打你电话,估计现在都在等消息呢。” 前段时间还骗她们是10亿,没想到这么快穿帮了,张宣用确定地语气说:“是真的。” 杜双伶没说话,同旁边的文慧和邹青竹互相瞅着,三人彻底傻眼了。 张宣喊了几声,没听到任何动响,也是无奈地把电话挂断。 陈燕试探着问:“要不要避一避?” 想到高校长在校门口等自己,张宣摇头:“不用,直接过去吧,这一关迟早要面对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更后改。 第355章,其心可诛,要翻车 “不用,直接过去吧,这一关迟早要面对的。” 迟早要面对的,迟早要面对的,即使张宣心里早有准备,但当他赶到中大南门时,还是被现场的记者人数吓到了。 一眼看过去,长枪短炮,乌央乌央地不下百位。 男男女女几个几个凑一堆,那些标致显示有本省的,也有外省的,甚至还有京城沪市的... 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这是要干嘛呢? 游行示威? 这怕是中大建校以来到场记者人数最多的一次。 距离中大南门还有100米时,陈燕把奔驰停下,问:“车子开过去吗?” 张宣想了想,推门下车:“下车吧,我们走路过去。” 当记者有个基本要素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周边事物必须有足够的敏锐洞察力。 这不! 张宣才刚刚露头,就被一位眼尖的女记者发现了,然后迈着罗圈腿奔了过来。 下一瞬,南门口的众多记者就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把他团团包围祝 然后就是挤! 然后就是抢问题! 这一幕把高校长吓到了,也把一众维护秩序的保安、老师和学生会干部吓懵了。 还好陈燕心里素质不错,始终挡在了张宣身前。 面对身前几十个话筒,面对乱七八糟的提问,张宣显得无力,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匆匆赶来的高校长等人。 张宣说:“老师,借个大教室用一用。” 高校长原本就有这想法,只是担心他像以往一样不愿意接受采访,才没自作主张。 闻言,高校长立即振臂一呼,“大家不要挤,大家不要挤,中大给大家安排了小礼堂作为采访地点,外面风大,大家跟我去小礼堂,有问题大家可以到小礼堂一个一个来...” 高校长出声,张宣立马跟着大喊:“大家别急,先去小礼堂,到了那里我们可以心平气静地聊一聊。” 有记者喊:“你不会像以往一样跑了吧?” 张宣看着对方说:“今天你们人多,我跑不了,也不跑。” 众人大笑。 得到确切的回复后,在外面被冻僵了的一众记者在学校的安排下有秩序地进了小礼堂。 “老师,谢谢你。”张宣对高校长表示谢意。 高校长虽然劳心劳肺,但此刻心情非常好,拍拍他肩膀和蔼可亲地说:“应该的,这是你的荣誉,也是学校的荣誉。” 这话好听,张宣内心很受用,经过小十一身边的时候,他低声说了句:“辛苦了。” “恭喜你1 小十一递上一瓶水,慢声开口:“你都这么有钱了,得请我吃一顿饭。” 就知道这姑娘会打蛇随棍上,但心情不错的张宣没拒绝,“好,此间事了,找机会请你。” 小十一声明:“单独请我。”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点了点头。 一路过去,他碰到了很多熟人。 比如谢艺、那个红衣女孩。 “恭喜1 “谢谢1 最后竟然还碰到了杜钰。 “老同学,你怎么在这?” “我听朋友说你今天回来,我就跟来看看。” 一路收获恭喜,一路回答,张宣终于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了台上。 只是当他站上去之时,又愣住了。 这、这才半晌功夫呀,小礼堂竟然又来了这么多校友。 粗粗统计,黑麻麻的人头不少于1000。 眼神过一圈,看到了很多熟人。 如,双伶、文慧和邹青竹。 如,两个联谊寝,管院的同学、学长学妹等... 也不知道他们是神通广大呢,还是早早消息就等着这一刻。 不过此时的张宣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舞台灯亮起,张宣接过高校长递过来的话筒就率先开口。 只见张宣说:“?先?常感谢各位记者朋友,?常感谢?家跑到我们中大这个地?来。 听说你们有的来了好?天了,但因为我人在香江办点事,所以我确实是没有办法提前跟你们见?。” 有记者站起来大声抢问:“张老师,请问三个月挣31亿是真的吗?” 哟,都老师老师叫上了。 这称呼久违了,听在耳里很是亲切。 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隐瞒:“是真的。” 记者问:“你当初的心情怎么样?” 张宣如实说:“我的?情很?兴,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有?点吃惊。 因为我当时想我们全世界有许多优秀的伟?的作家,手下都有优秀的作品抢占市常 当时我就觉自己年轻,很多东西要轮到我们这个还相对年轻的、相对年轻的作家,可能性很?,所以我的书一路大卖我的心情也一路跟着惊讶。” 记者问:“有没有想到过??的书籍会包揽世界畅销榜前三?” 张宣说:“老实说,发书之前基本上没想过,因为我觉得可能性太?了。刚才我说过,全世界有这么多个优秀作家,包括我们中国也有很多?常优秀的作家,他们都有强大的号召力,有一批忠实的读者,我想畅销榜前三这个东西,落到我头上可能性太?了。” 记者问:“张老师,现在你如此年轻就获得这么大的成就,对你以后的?学创作有什么影响吗?” 张宣直言:“影响是有的,就像今天诸位不远千里而来一样,我的心情很激动也很忐忑。 但我内心也有非常清晰地定位,这应该是?种巨?的鞭策,我想尽快地从热闹和喧嚣当中解脱出来,该?什么?什么。 你们也一样,你们明天回去该?什么?什么。” 小礼堂一阵哄笑。 记者问:“当时你听到31亿这个消息的时候,你当时在做什么?” 张宣回答:“我当时正在散步。” 记者问:“和女朋友吗?” 听到这个问题,张宣心里一咯噔。 北大的人都已经认定米见是自己的女朋友,而现在有人当着双伶的面、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提这个问题。 一个回答不好就要翻车。 他娘的,张宣记住这女记者的面部特征,其心可诛呀。 老男人内心慌得一批、表面却保持地风平浪静:“当时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 闻言,文慧顿时识破了他的小心思。 文慧想到了米见。 杜双伶也想到了,但她依旧笑吟吟地望着台上的男人,没露出任何破绽。 同样聪明的小十一视线精准地落到了杜双伶身上,想要看看杜双伶面对这男人的和稀泥,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可惜! 杜双伶让她失望了。 不过小十一却也没有太大意外,毕竟杜双伶要是没有独特之处、没有容人之量,也不可能让如此优秀的张宣如此钟情,如此宠爱。 这一刹那,小十一突然对杜双伶生出了很大兴趣,生出了想要探究一番杜双伶的兴趣? 到底是什么? 杜双伶身上到底有什么这么吸引张宣? 牢牢地吸住张宣?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末了,大家把月票投下啦 第536章,胆战心惊,高能采访(求订阅!) 女记者怕别个抢话题,继续问:“张老师,前段时间有朋友非常兴奋地告诉我。 说有幸在长城上看到你了,说你和一个漂亮的女生在一起游玩。 请问那是你女朋友吗?” 在场的众人都有点诧异这女记者为什么会在这种场合连着问两个这样无关痛痒的问题? 这不是浪费大家时间和宝贵的提问机会吗? 在场很多人都在暗暗责怪这女记者。 尤其是中大的校友们,在心里问候这女记者:你这是脑子有坑吗?中大谁不知道这大作家有女朋友?人家就在现场呢。 但也有一小撮知道内情的人觉得这问题有点不对劲? 比如文慧,比如小十一,这两人就知道米见的存在。 小十一知道米见。 是因为三姓家奴杨蔓菁曾告诉过她关于米见的存在,张宣也曾用米见来拒绝她。 而文慧知道米见。 起初是因为双伶梦里喊“米见”名字,文慧听到了;而后面她直接问张宣,张宣虽然没承认,但也没否认,默认了。 听到这话,一直蒙在鼓里的邹青竹顿时拉着杜双伶的手来个三连问: “双伶,你上次还和张宣游了长城吗?那长城真的像书里描述的那样壮观雄伟?有没有拍照留念?” 听到这个问题,对任何事物都从容淡定的文慧也忍不住了,忍不住偏头望向杜双伶。 女人的直觉告诉文慧,上次同张宣一起游长城的绝对是米见。 感受到俩闺蜜的眼神,杜双伶脸上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嫣笑着说:“有照片,不过我妈把胶片带回家了,下次有机会给你们看。” “哎,好。”邹青竹没有任何怀疑。 文慧仔细辨认了一番,然后不动声收回了视线。 听到女记者这问题,张宣眼皮禁不住直跳,好想骂句娘希匹的。 这问题瞒得过所有人,可以用撒谎瞒过所有人,却唯独欺骗不了双伶。 她因为爷爷的问题回了长市,压根没去长城。 那陪张宣一起去长城的是谁? 思绪到此,老男人就头疼欲裂,要炸了。 不过他两世为人,脸皮够厚,拎得清大局,知道眼下就最紧要的是把问题糊弄过去。 当即继续用模糊态度回答说:“那是我一个关系非常要好的人。” 说完,张宣还隐晦地瞟了眼陈燕。 陈燕会意,在人群中悄悄地往女记者方向行去。 就在张宣头痛的时候,又有记者抢问:“张老师,关于茅盾文学奖,之前和你?直呼声特别?的是陈老先?。 我们知道你和人民文学的洪总编是?常好的朋友,不知道你和陈老先生有没有交往? 然后你怎么评价他的作品“白鹿原”?” 这问题真的扯的有点远,这是要跟自己算以前避而不答的总账了? 不过总比那女记者的问题好。 心里不痛快,但张宣还是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即说: “我跟老陈没有直接的交往,但彼此之间也通过各自的作品互相仰慕其才华。 我认为老陈创造了他特有的文风,他也描述了他所熟悉的这种?活,我觉得他的作品也是?常优秀的,也完全具备了获得茅盾文学奖的资格。” 有记者问:“张老师,那你觉得你能够包揽世界畅销榜前三是你作品当中的什么地?打动了全世界的读者?” 张宣回答:“我想最主要的是我作品的故事内容。 包揽畅销榜前三,这是全世界读者给予我的肯定,他们爱我书的理由就是故事内容。 我的作品我想是中国?学、甚至也是世界?学的?部分,我笔下的文字表现了不同的世界,表现了独特世界的风情。 同时我的?说也描写了?泛意义上的?。 不论是现实小说也好,科幻小说也罢,抑或是奇幻魔法类,我?直是站在?的?度上,??于写?,我想这样的作品就超越了地区的和国家的、族群的局限。” 有记者问:“张?师,你现在的名气和声望在国内外特别?涨。 可我看你?直?常的低调。你回应各路赞扬和批评的时候,你说你不想说,你没有看法,为什么要特别的这样低调呢?” 张宣笑着表示:“嗯,这个怎么说呢,我要跳出来的话不就成了滑稽剧了吗? 大家在那夸我的作品出彩,我??当真了出来说,那不是很滑稽很荒诞吗? 我也关注到各路朋友对我的?些看法。有挺我的,也有批评我的,我觉得挺我的也好,批评我的也好,都对我是?种帮助。 因为只有人取得了一定成就,才有直面这种可能性。 过去我平平无奇时,不可能引起这么多?对??的评价,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喜欢我,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厌恶我。 所以我第?次?对了??的读者、??的群体,看到他们围绕着我的作品各种争论时,实际上对我有很?的启迪。 这就像??镜??样,照出了事态?情,也照出了我??。” 完美回答,全场鼓掌喝彩! 记者提问:“我之前看到很多国内知名作家和教授批评你的“风声”和“潜伏”,批评你靠题材投机取巧,批评你不懂文学。 可如今你已经获得了茅盾文学奖,也站在了世界文坛的舞台中央,现在你有什么想对那些批评者说的吗? 你对?学这块怎么评价?” 他娘的,这是唆使自己和那些人干架啊? 真是把媒体人的嘴脸发挥到淋漓尽致。 张宣说:“哲学里面有一句话:事物是发展的,而发展的根本规律是对立统一规律。根据矛盾分析法,一个新生事物要想取得成功,必定会遇到阻力,所以我能理解他们的不同声音,但并不全部认同。 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他们。 我终于得到了?个让??放到众声喧哗当中这么?个机会,这对我来讲也是?个认识?我的绝佳的机会,使我知道??有哪些??的缺陷和不?,也让我知道有哪些东西应该继续坚持和发扬 至于文学这块,?个作家的写作应该??于?学,??于写?,但是作家是?活在社会?活当中的,他描述社会?活也包含了政治、包含了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 所以?个关?社会的作家,?个关?民众疾苦的作家,他的描写?然会带有这种批判性,我觉得?学作品批判是?个重要的功能,但是对好的'东西也要歌颂,真善美也要歌颂。 ?个作家选取?个创作题材的时候,必有?种什么样的内在的东西,激发了他强烈的共鸣,然后才可能使他产?灵感,然后才可能使他运笔如飞,然后才可能写出既让作家??感动,也让读者感动的作品。” 记者提问:“你的家乡对你的?学创作或者是获奖有什么样的影响?” 张宣回答:“我们每个?都有故乡,不管是我们作家还是你们记者,还是其他的?作的朋友们,每个?的故乡都对??的成长发?了重?的作?。 我想我的故乡跟我的?学是密切相关的,就比如我们常见的泥塑、剪纸、年画、对联等等,这些民间艺术,民间?化都是伴随着我成长,我从??濡?染的也是这些?化元素。 所以当我拿起笔来进??学创作的时候,这些民间?化的元素不可避免的进?了我的?说,也影响了,甚?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我的作品的艺术功能。” 记者问:“张?师你认为这次版税挣得31亿,对你个?来说意味着什么? 张宣笑道:“对我个?意味着我今天要接待你们。” 一个青年女记者问:“我是?家?本的媒体,您的作品也在?本出版,您能对?本的读者有?句话说吗?” 有些惊讶,日本记者都来了么? 张宣说:“我所有的作品都已经在日本出版。人民文学也收到过一些?本朋友的读后信件。 比如?饭店?的厨师,?酒馆?的?板,他们对我的很多作品表示喜爱,都有令我惊讶的这种理解,?且他们这种理解的?度是匪夷所思的,是我想不到的。 所以我在这?借你的笔,向?本读者表?感谢,也向??的?本?民表?问候。” 有记者提问:“张?师,你三个月挣了31亿,这是绝大部分人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数字,几辈子也用不完,那你会该怎么用它?有什么具体的安排吗?” 终于来到这个问题了。 他知道,今天的cbd商城是不能再隐瞒了,要不然让人误会巨额存款在自己手里,说不得有人就会铤而走险。 毕竟是31亿啊,没几个人不动心。 张宣直言:“没有什么具体的安排,我的钱不够用。 你们应该听说过羊城天河路228号正在兴建的cbd,那是我跟人合作的,我身上所有的钱都投入到了那个大项目中。 所以别说31亿了,再来100亿都不够用,我现在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负翁,欠银行几十个亿呢。” 有记者跟着提问:“张老师,那沪市陆家嘴和京城三里屯的cbd项目也是你门下的吗?” 张宣摊摊手:“是,不然我怎么会欠银行几十个亿?”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想着几十个亿欠款,杜双伶心里有些担忧。 而文慧却露出了然神色。这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两次在黄浦区和他相遇了。 至于邹青竹,呵!同中大其他校友一样,人都傻了! 嗯,甚至很多女生坐着坐着裤子都湿了。 有记者提问:“张?师,很多?把你的“发条女孩”看作是?学创作?个顶峰。 认为你接下来会走下坡路?你怎么看?” 张宣说:“这个看法我是不同意的。它只是我写作生涯中的一本书,你没看过接下来的书籍,就给我的人生盖棺论定,这看法有失妥当。 你们应该想一想,为什么美国hbo电视台会愿意为我的一个书名掏5.5亿,难道真的是他们人傻钱多吗?” 有记者问:“张?师你好,我来自香江电视台,你认为?学的普世价值在哪?? 有?说你的成功也意味着通过?说打开了?个让西?世界、包括世界了解中国?化的?个窗?,是这样吗?” 他娘的,这又是一个巨坑,一个回答不好就会被人拿来做文章。 张宣斟酌着说:“这个普世价值现在也说的很烂了。 ?家都把普世价值挂在嘴边,实际上我理解的普世价值也没那么复杂,就是真善美的东西就是普世价值。 我们中国?认为??好,你用对待???母、??亲?的那种感觉去对待其他朋友,他们也会感觉到很好的,这就是?种普世的东西。 我想在?学作品?边,就是说你写出了不仅仅能够打动你的同胞的作品。?你的作品被翻译出去以后也能打动外国的读者,这样的作品必然具有普世价值观。” 有人记者问:“你是不是对人类很悲观?” 张宣纳闷:“没有,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记者说:“我在你的科幻作品中,发现人类是那么愚蠢,恩将仇报,好了伤疤忘了疼,面对外部威胁还内斗。” 张宣回答很打脸:“这么说的可能只看过“发条女孩”。” 有记者提问:“你在一个小地方里,长期观察固定的人,这对你的写作有很大影响吧!我们这些在大城市的,其实每天都见不到人,大家都行色匆匆。” 张宣不客气的说:“我觉得对于一个作家来说,在哪里对他都不会有什么影响,我就算在大城市,我也可以潜心写作的。“ 那记者说:“我觉得写小说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1 张宣否认:“不是,很享受1 那记者继续扛:“肯定有很多很多煎熬。” 张宣不惯着:“不是,很刺激,很兴奋。” ..... 这场突如其来的采访持续了整整4个小时,直到傍晚时分才结束。 这开局温和、到后面的激烈言辞交锋让在场的记者、老师和中大校友看得大呼过瘾。 大家心想,不愧是大作家呀,知识面广,思维敏捷,还有文人不屈的风骨。记者抬扛他,他必定把记者怼的哑口无言。 呼,特么的采访终于结束了! 累人! 这个累不是单单身体上的累,更多是精神上的累。 张宣走到后台,迎面碰到了李梅。 惊讶问:“你怎么来了?” 李梅说:“我得知消息后就赶过来了,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张宣看她几秒,就吩咐道:“那来得正好,你去帮我招待一下记者和老师们。 呃,还有学生会干部,他们今天都帮了我大忙。” 李梅说:“你放心,我已经定了酒店,也为他们准备了红包。” 这都是约定习俗,想要人家帮你说好话,就得投食,张宣没什么可说的。 看到陈燕走过来,张宣问:“弄清楚那女记者是哪家报社的了吗?” 陈燕点头,走过来小声说了一句。 张宣想了想,道:“你帮我盯着点那人。” 陈燕走人。 张宣在原地静静地回忆了一番今天的采访,没察觉到有明显的漏洞后,他拿出手机给陶歌打电话。 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这么做。 电话很快就通。 陶歌半睡半醒问:“唔~,我才睡着,你就来电话了,你找姐什么事?”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37章,简单地一问一答 张宣开门见山:“找你帮个忙?” 陶歌懒懒地问,“什么忙?你说。” 张宣扫一眼周边,走到一个角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安静听完,陶歌猛地睁开眼睛,睡意瞬间全无。 她果断地说:“你把今天到场的媒体单位列份清单给我,把那些记者和摄影师的名单也给我。” “可以。” 张宣应一声问:“会不会很麻烦?” 陶歌反问:“要是麻烦,你是不是就不为难姐了?” 张宣脸皮厚:“那不行,我还想多活几年。” 陶歌冷笑道:“你也知道怕,怕你还敢惹这么多?” 接着她又说:“这事交给我吧。不过我也不是白帮忙的,以后关于女人的事情,你想要我帮你一次,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张宣聪明地不问什么代价,跟她唠叨几句就把电话挂断。 握着诺基亚,他心里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陶歌这大腿还真他娘的抱对了,还真是粗! 以后要继续抱,死皮赖脸抱。 张宣这般无奈地想着,也是走出了后台。 迎面碰到了小十一。 这女人关心问:“你没事吧?” 张宣摇头:“能有什么事,没事。” 小十一冷不丁又问:“跟你去长城的是米见,对吧?” 张宣驻足,“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小十一说:“我猜的。” 张宣往前走:“不是,你猜错了。” 小十一问:“你真的欠了几十个亿?” 张宣嗯一声。 随后说:“我都欠这么多钱了,那饭是不是可以不请你了。” 小十一慢慢声声道:“没钱饭还是要吃的,我请你吧。” 接着她附耳嘀咕一句:“如果杜双伶怕了,不给你睡了,你来找我,我给你睡。” 这姑娘! 真是服了! 脑回路总是这么清奇。 张宣瞟一眼,问:“你就不怕?” 小十一眼睛一闪,“不怕啊,我都想好了,你要是娶我,我允许你在外面找女人。条件就是多生子女,长大后替你还账。” 张宣:“......” 来到酒店,张宣问李梅,“都安排好了?” 李梅回答:“都安排好了,准备开席。” 张宣说:“我有点累,你跟记者打交道多,下面你替我主持下。” 李梅点头:“好,交给我就是,你也累了一天了,安心吃点东西吧。” 等到李梅走后,张宣问陈燕:“双伶她们来了吗?” 陈燕扫一眼进门的小十一,“没来,她们三个回了教师公寓。” 意料中的事,没有意外,张宣对陈燕说:“你把今天到场的媒体记者列一份清单交给陶歌,要快。” 有事要办,陈燕干脆利落地走了。 张宣有点饿,跟高校长等人走一圈酒后就开始安心吃东西。 直到吃了一碗饭垫肚子,才跟敬酒的人喝酒,跟周边的人交谈。 散席时,凡是到场的人都得了一个红包。 红包大小由李梅因人而定。 那些记者经验丰富,手指一触红包就知道里面有500块,抵得过一个月基本工资,顿时喜笑颜开地走了。 而那些中大的老师、安保和学生会干部,根本没想到白吃后还能白拿,这真是意外地惊喜。他们走出酒店后立马交头接耳地品论了起来。 等人走完,李梅适时把账单交给张宣过目。 张宣大致扫一眼,花了将近7万块,没太在意,执笔签字。 临走前,李梅还从酒店打包了三份全新的大餐。 “谢谢,你还挺有心。”张宣笑说。 “没办法,身为下属,不仅要讨好老板,还要讨好老板娘。”李梅玩笑回应。 张宣伸手接过一份,陈燕接过一份,三人回了教师公寓。 二楼。 李梅和陈燕似乎知道老板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把餐盒放到餐桌上就很有眼力见地走了。 正在沙发上看书的文慧见状,起身也是打算走,但接触到张宣的求助眼神后,想了想又改变注意,巧笑着走向了洗漱间。 杜双伶把餐盒打开,亲切地招呼邹青竹和文慧吃晚饭。 临了还问张宣:“要不要再吃点?” 张宣拍拍肚子:“吃撑了,你们三个吃吧,奔波了一天有点腻,我去洗澡。” “好,我帮你安排衣服。” 杜双伶走进主卧,帮他找出换洗衣服和袜子后轻声嘱咐:“你喝了酒,洗澡时要注意,要慢点。 “知道。”跟着走进卧室后,张宣就一直在静静地观察双伶。 但杜双伶表现地同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看他的眼神一样温柔,从头到尾都没提长城的事。 小半晌后,调好水温的杜双伶主动垫脚亲力亲他,“我去和文慧、青竹吃饭,晚上再陪你。” “去吧。”张宣伸手帮她边边头发,目送她离开主卧。 直到门关,老男人才坐进浴缸里,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顿饭,三女兴致不错,还喝了点饮料。 吃完文慧就走了。 邹青竹也没多呆,跟着出了门。 送到门口,杜双伶把门关上,打上倒拴,原地顿了10来秒后,转身进了主卧。 “亲爱的,你还没洗完啊?”杜双伶走进淋浴间问。 “刚才睡着了。”张宣愕然拍拍额头,刚才竟然睡着了。 杜双伶伸手探了探水,随后拿块干毛巾帮他擦拭了起来:“水都快凉了,感冒了怎么办?” “没事,我有老婆帮我煮姜汤。”张宣左右转身让她擦身子。 “德性...” 杜双伶片他一眼,安心擦了起来,等到擦完后就把浴巾给他披上,临了凝望着他说:“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抱你媳妇去床上?” “想要了?”张宣低头瞅他。 “嗯哼!”杜双伶仰头闭上眼睛,把腻白的天鹅颈留给他。 哟... 某男人秒懂,伸出手,伸出嘴,啊哈!忙活着去床上。 凌晨过后,闹腾了许久的卧室终于回归了平静。 张宣仰躺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说:“有时间我带你去爬长城。” 闻言,累瘫了的杜双伶小幅度动动,把头枕他肩膀上,轻轻应声:“嗯,青竹还想看我俩爬长城的照片呢。” 两人都没提米见,但简单的一问一答,都把想要表达的意思说了。 这个晚上,张宣睡得很香。 而杜双伶呢,听到身侧传来有节奏的呼吸声后,慢慢又挣开了眼睛。 轻轻侧身,定定地注视着他面庞,久久未睡…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38章,天凉好个秋,铁面无私(求订阅!) 天气越来越凉了,女孩子穿得衣服也越来越多了,到校园逛一圈什么收获也没。 我好歹也是一大作家啊,你们这些女孩子怎么就没点眼力见,见到我来不说脱衣服吧,媚眼总是要抛一个吧? 就知道对我微笑,微笑有毛用哦微笑。 逛一圈回到教师公寓,二楼都不去了,膨胀到直上三楼,饿。 敲门,开! 张宣问开门的文慧,“我家媳妇在你们这吧?” 文慧古怪地看他一眼。 张宣又问:“我家媳妇是不是要到你们这吃早餐?” 文慧认真打量他一番,在找今天他哪根神经搭得不对。 张宣问:“早餐吃的什么?” 文慧这次说话了:“牛肉面。” 张宣自来熟地走进去:“牛肉不容易消化,你们几个女孩子肯定吃不完,我来帮你们吧。” 文慧又看他一眼,莫名笑笑,进了厨房。 四碗香喷喷的牛肉面端上桌,四人坐在老位置吸溜了起来。 见张宣像个饿死鬼一样,杜双伶说:“你慢点吃,厨房还有。” 张宣伸个大拇指:“这牛肉大爱。” 见他碗里的牛肉片刻功夫就少了大半,杜双伶嫣笑着跑去厨房把盛牛肉哨子的砂锅捧了出来,一边帮他舀牛肉,一边嘱咐他慢点慢点。 邹青竹羡慕,时不时插个嘴。 文慧安静无声,小口吃着面条。 邹青竹突然问张宣:“大作家,你真的欠银行几十个亿啊?” “嗯。” “那你不怕啊?” “为什么要怕呢?我可是3个月挣31亿的男人。” 邹青竹拍拍胸口:“要搁我,我还是怕,几十亿光想想就睡不着觉。” 张宣自卖自夸:“那你这是心里素质不行,你看我就算身负几十亿贷款,但吃喝玩乐没一样落下。” 邹青竹说:“可能这就是成功人士和普通人的区别吧。” 张宣赞同地点头:“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邹青竹问:“你就不怕你妈担心么?” 提到这个,张宣把视线投向了双伶,今天嘴抹了蜜一样:“不怕,家有贤妻,快乐似神仙。” 杜双伶听笑了,抽张纸帮他擦了擦下巴上的一滴红油,轻声说:“我找机会跟两个妈沟通。” “哎呀,两个妈!两个妈!”邹青竹重重奚落了一句。 张宣充耳不闻,抬头问邹青竹:“你和你家那位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这问题,邹青竹就有点苦恼:“怎么说呢,一般般吧,他寒假想要我带他回家。” 张宣听懂了:“你不想?” 邹青竹为难:“确实不太想,一来我还在读书,带回家影响不好。 二来我感觉和他在一起总是缺点什么,没你和双伶这种相得益彰的感情。” 得,见这姑娘这么认真,张宣不提这话茬了,转而问文慧:“明天就是元旦了,你什么出发去乌得勒支参加比赛?” 文慧说:“后天早上。” 后天早上,就是1号,张宣说:“去的有点早,是要提前去习惯环境?” 文慧嗯了一声。 杜双伶问:“叔叔阿姨会跟你一起去吗?” 文慧说:“我爸走不开,我妈和两个姑姑、还有小姑父会跟着去。” 邹青竹问:“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文慧说:“今天晚上到。” 张宣端起牛肉面汤,“来,同志们,干杯,祝文慧顺利晋级,一举夺魁。” 三个女同胞盯着硕大的菜碗,有点蒙,无声几秒后,也是笑着端起菜碗干一杯。 吃完早餐,张宣带着杜双伶回了二楼。 一进门杜双伶就轻轻问:“你寒假是不是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 “对,公司有些事,得年底回去。” 说完,他反应过来了:“你要早点回去?” 杜双伶微抬头怔怔地望着他,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宣明白缘由,抱了抱她就安慰说:“咱两日子还长,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到时候我让陈燕送你回去。” “好。”不知道为什么,杜双伶听到这话就安心了。 元旦,元旦,每次元旦学校都有晚会。 下午5、6节课,小十一找到他,撕一张纸条写:有兴趣没?明天要不要上台唱一首歌? 张宣拿眼瞅她,回:当了学生会主席就是不一样,开始安排我了? 小十一写:我就是问问你。 张宣回:不去。 小十一写:明晚文慧有钢琴表演。 张宣有些意外,写:你不是把她视为你的情敌吗,你跟我她提干什么? 凝视“情敌”二字几秒,小十一情不自禁笑了,把纸条揣进兜里,认真上课。 ... “慧慧,你这鱼做的比以前好多了,手艺超越了姑姑。”文舒说。 晚上,文慧的妈妈和大姑、以及小姑两口子来了。 张宣原本想请他们去外面吃饭,但文瑜笑着说:“我们四个做菜都是一把子好手,不用去外边,就家里吧,家里干净又方便。” 得,张宣拍拍额头恍然大悟,怎么能忘了这茬呢? 都是文家女人,文家女人从小就会做菜。 就算周容是后来媳妇,也是必须学会做菜的。 这么一算,加上文慧,可不是四个女人么? 嗯,算上邹青竹,五个做菜的好手。 张宣转头看向杜双伶。 杜双伶轻咬嘴,一脸不好意思地笑,合着一屋子人,就她一个人不会做菜。 一桌7人吃饭热热闹闹的时候,文舒一直在暗暗打量着张宣,看一个男人的穿衣打扮、说话吃饭,就能大致判断出他的生活状态好坏。 张宣呢,黑色绒线衣、黑色休闲裤、白色板鞋,给人的感觉就是简单、纯粹、干净,气质醇厚,一点也不像个农村人。 文舒注意到张宣喜欢穿宽大的衣服,衣袖都包了小半只手,证明这个人比较随性,注重舒适感,或者也可以说懒,在生活中属于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那种。 当然了,这是文舒的第一印象,她之所以特意关注张宣,是因为小妹文瑜在她跟前说过好几次,就记在了心里。 从三楼出来,杜双伶忽然对他说:“慧慧的大姑,一直在打量我们俩。” 张宣没在意:“人家长期定居米国,思想受到了西方影响,说话做事难免有些直接。” “好像是这样。” 杜双伶应一声就挽着他的手臂说:“今天吃的有点撑,我们到校园里走走。” “好,听你的。” 两人从教室公寓出发,一直往惺亭方向走。 晚上6点过,校园里的人比较多,比较热闹。 在半路上,两人碰到了刘琳跟一个男生散步,杜双伶悄悄问:“听说你们宿舍的万军喜欢这刘琳?” “啊?” 张宣很是诧异:“这事你们都听说了吗?” 杜双伶悄咪咪地点头:“这在女生宿舍这不是秘密。 有人力班的女生去理发,刚好看到那万军跟外面的理发店老板娘从一间屋子里出来,据说那老板娘的头发都是乱糟糟的。” 张宣听得一愣,突兀地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万军看似隐秘的风流史,原来已经千仓百孔了么? 看来得隐晦地提醒提醒他才行,不然容易出事。 可是下一秒又想起了欧明,自从欧明上次劝说过后,万军就再也没跟他说过话。 真是头疼。 两人继续走,还遇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姜妍和姚玮,两女人也在散步。 “老师。”两人打招呼。 “诶。” 面对这位大作家的招呼,国家结算课老师姚玮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应答好,只能原地露笑。 待到两人过去,姜妍回望一眼就神神叨叨: “还记得前年我电话里跟你说的我老头子拉郎配的那事么?对象就是他。” 姚玮笑问:“后悔了?” 姜妍摇头:“有什么后悔的,不至于。 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当时我看他第一眼就给他贴了个小白脸标签,看走眼了。” 两人在校园里逛一圈,张宣把杜双伶送到租房后,就回了宿舍。 今晚他回宿舍住,把主卧让给邹青竹和双伶睡。 这样会多出一个床位给文家人住宿。 宿舍就两人,欧明和沈凡。 欧明咬着笔头在给沪市的笔友写信,务必要报一箭之仇。 沈凡在旁边看书。 听到门口有动静,两人齐齐抬起了头。 “宣哥。” “宣哥。” “怎么就你们俩,其他人呢?”张宣问。 欧明说:“你来迟了,刚还在打架呢,现在出去了。” 张宣听得一愣:“打架?谁和谁打架?” 欧明说:“老万和老魏。” 张宣把门关上,拉过一张凳子坐下问:“老魏?不应该吧?为了什么?” 沈凡解释:“老魏提醒老万注意影响。告诉老万,很多女生都看到他和老板娘暧昧的事情了,担心他的事被学校知道。 但老万没听进去,就吵了起来。” 张宣紧着问:“没真打吧?” 沈凡搭话:“没真打,就互相指了指手指头,被我和老欧给拉开了。 现在老万在气头上,去了学校外面的租房,估计近期是不会再回来住了哎。” 张宣蹙眉,没做声了。 欧明似乎不想多提万军的事情,问他:“宣哥,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呢?” 张宣笑说:“想你们,就回来看看。” 欧明起身说:“走,我请你们看电影。” 张宣问:“去哪看?” “外语学院。” “三男人?” “三男人怎么了呀,出门三男人,要是缘分到了,中途就能变成三男多女。” “老欧,不愧是你,谈了7个女朋友的男人。” “嘿嘿,不是我老欧吹牛啊,我擅长和女人搭讪、牵手。” 沈凡来了一句:“这个确实,就是中后期不给力,软绵绵的不像话。” 欧明摸摸光头,“老沈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不能挑软肋说啊,我老欧也在致力于饱暖思**,可问题是那些女生不让我思啊。” 这二货,真是服了。 想起刚才走过去那群女生用异样的眼神打量自己三人时,张宣头皮发麻。 文慧走了,去了乌得勒支。 张宣上课之余,就是写作,每个周末都要去工地转转。 “张总,你来的正好,我正打算找你。” 在商城巡视一圈,前脚刚走进办公室,后脚裘雅就跟进来了。 张宣示意她坐:“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裘雅把门关上,然后把手里的一摞文件递给他。 张宣莫名,接过文件查看一番后,脸上瞬间拉下来了。 严肃地问:“确定吗?” 裘雅点头:“当然,陈亚男收受供应商贿赂、放不合格产品进入商城属实,我已经掌握了全部证据。” 张宣有点痛心。 这个陈亚男也是公司元老了,当初还是李梅花重金从万佳百货挖过来的人才,能力非常强。 没想到干出这种事,有些失望。 张宣沉思小会,随后问:“还要其他人知道吗?” 裘雅说:“还没向李经理汇报。” 张宣明了,这李亚男在公司被贴上了李梅的标签,属李梅的嫡系。 而裘雅被公司全体员工看做是老板的打手,专治各种不服气。 张宣最后重申一遍:“我们做事要讲证据。” 裘雅用坚定地目光看着他。 对视两秒后,张宣吩咐:“你把证据拿过来,我打电话给李经理。” 裘雅走了。 张宣给李梅打电话。 20分钟后,张宣问李梅:“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李梅展示出了铁腕一面:“第一步报警,第二步召开全体供应商大会。” 不谋而合,张宣道:“好日子过久了,是该给他们上上紧箍咒了。” 会议室,等到高层骨干落座后,张宣平静地和众人对视,不言不语。 一分钟如此。 三分钟过后还是如此。 一众人突然接到通知说开会,放下手头工作赶过来却见到这不正常的一幕,顿时心里在打鼓。 5分钟后,张宣手指敲了敲桌面,说了第一句话: “在座的都是公司元老,都是给公司做了很大贡献的人,我还想着将来和你们一起见证奇迹,一起享受成功、享受财富,在这个高速上升时期我实属不愿意跟你们闹翻脸。 但我接到举报,有人不作为,有人在挖公司地基,这让我很难过。” 听到这话,众人心里一咯噔,面面相觑一阵后,纷纷暗自自省,是哪里出了纰漏? 张宣眼睛从左至右在每个人身上停留几秒,说:“看在咱们共事一场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给某些人一个机会。 自己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把不该拿的东西吐出来,公司会考虑从轻处理。” 没人做声。 张宣拍拍桌面。 还是没人做声。 张宣眯了眯眼,随即伸手拿起面前一叠材料,在手里来回掂了掂。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重重砸到李亚男身上:“你自己看!自己核对!看看哪一点是冤枉你的!” 突然被砸,李亚男被咂蒙了! 李亚男瞬间面如死灰,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文件查看。 几分钟后,李亚男低头没了动作。 张宣看一眼李梅,李梅会意说:“李亚男,警察就在外面,你自己去找他们。” 听到警察,李亚男浑身一抖,,抬头望向张宣:“张总,我...” 张宣面色沉静,直接无视。 李亚男目光求助李梅,李梅冷声道:“敢作敢当,别丢人现眼,你自己出去算你自首。” 等了一分钟,见张总不理睬自己,李经理铁了心,公司同事也没一个人出声,李亚男绝望了。 彻底绝望了,像泄了气的皮球转身去了外面。 会议室的众人盯着李亚男后背,看着李亚男打开会议室门,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与会之人纷纷一凛,然后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裘雅。 裘雅对此视而不见。 她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那里,根本不在乎。她明白的很,自己的权利来自张总,只要把张总的意志贯彻下去,把本职工作做好,自己就是不倒翁。 接下来就是开会,公司内部会议,供应商大会。 在供应商大会上,张宣当众一口气取消了8名供应商的供货资质,以儆效尤。 开完会后,李梅找到张宣:“是我的错,我没管理好。” 李梅认认真真打量她一番,临了给她倒杯热茶:“行了,你这幅样子我可不习惯。 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每个公司都有,今后多注意就行。” 李梅接过茶杯,没喝,放一边说:“我这两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觉得是时候建立一个新部门了。” 张宣扬起眉毛:“监察部门?” 李梅说对,“把阳永健调过去。” 张宣秒懂,这是李梅安自己的心。 阳永健是自己的人,以后把她培养起来,就相当于自己掌握了公司的一举一动。 大事不拘小节,张宣不会谦让,同意道:“可以,去办吧。” 吃晚餐的时候,阳永健问张宣:“你要把我调到新部门去?” 张宣问:“听说了?” 阳永健说:“李经理找我谈过。” “愿意去吗?” “我有得选择?” 张宣说:“我需要你。” 阳永健塞一块五花肉放嘴理,假装叹口气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自从接受了你的小恩小惠后,我这辈子除了身体不属于你外,其他都要被你剥夺了,想想都气。” 张宣给她夹块肉,笑着落井下石:“但凡你生的好点,或者有气质点,你身体我也剥夺了。” 阳永健瞪他,问:“你现在这么有名气了,怎么还没翻车?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宣不满了:“你希望我翻车?” 阳永健摇头:“那倒不是,你翻车了我去哪里找这么粗的靠山? 我就是佩服你的魅力,双伶竟然这么容忍你。” 张宣嘀咕,“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的好,如果换做是你,你品尝过后,你也会这样。” 阳永健用筷子戳了戳碗,“不会,要是我,我会把你的狗头砍下来。” 张宣:“.....” 姑娘太凶残,这个话题没得谈了。 吃完饭,张宣问:“双伶放假就要回去,你呢?” 阳永健反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张宣说:“公司开完年会。” 阳永健想了想道:“那我到时候跟你一起回去吧。” “成。” ps:求订阅!求月票! 5月份超额完成任务。 6月份老样子,目标24万字,请各位大佬们正版订阅支持下呀,赏口饭吃。 另外最后一天了,把月票投投嘛。 呃,接下来两个月,按照大纲,应该是本书的密集爆发期,值得期待。 第539章,不期而遇(求订阅!) 中午从天河路回来,双伶不在。下楼问陈燕,说是去了图书馆。 张宣感叹,也忒拼了点。 在书房安安静静写了会“冰与火之歌”第三部“冰雨的风暴”。 看看时间,不早了,两人还没回来。 想了想,他拉开电视柜下面的抽屉,拿上一些钱,准备去外面菜市场买菜。 这两年自己一直在飞,把心都飞野了,好久没能这般脚踏实地的做做事。 依旧走在校园里,很多人都认识他。但随着时间久了的关系,大伙儿已经没从前那般行注目礼了。 这倒让张宣舒服了口气,这样挺好,生活慢慢又归入平静。 “这个肉怎么卖?” “4块一斤。” “帮我来一斤半。” 屠夫一剁,一过称,“9块。” 熟悉的套路,卖肉的就没一个老实的,总是要给你多称点。 懒得计较,钱一掏,给! 买黄鳝的时候遇到了管院书记,人家也提一菜篮,圆圆的葱白老长老长伸到了外面。 “你也来买菜?” “来转转。” 两个大老爷们互相瞅瞅对方的菜篮,笑笑,开始抽烟扯淡。 “快要考试了,老师今年回家过年吗?” “回,都好几年没回去了,今年回家看看。” 烟抽完,俩老男人各自散常 回到教师公寓时,双伶和邹青竹还没回来。 瞅瞅时间,17:14 要不今天自己做菜? 那就自己做菜,思绪一起,说干就干。 文慧不在,不要忌口,菜多放辣椒就对了。 中段,两女回来了,见他兜个围裙、拿个铲子,顿时惊为天人。 张宣白了眼,使劲招呼:“别愣着呀,赶紧帮忙打下手。” “好的好的...”两货开心地不得了。 “电话。” 当最后一个爆炒黄鳝装盘时,杜双伶从书房拿过充电的手机走了过来。 “谁的?” “陶姐的。” “哦。”张宣空出手,要过电话,“你中午不睡觉,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双伶在你边上吧。” “在。” “那我不跟你说了,你把电话给她,我给她买了点衣服。” “给我买了没?” “等你下辈子做女人了,姐给你买。” 张宣顿时不乐意了,把电话塞回双伶手里:“找你的。” 听到买衣服,杜双伶眉开眼笑地抱着电话去了卧室。 邹青竹正在沙发上翻日历,口里念叨:“今天就是9日,是最后一天,你说慧慧的比赛成绩出来了没?” 张宣坐对面说:“你别急,现在荷兰才中午,下午还有半天比赛时间,最迟到了凌晨就知道结果了。”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文慧以前就拿过第二名,这次就是奔着第一名去的,晋级最后决赛肯定稳稳的,别担心。” 邹青竹想想:“也对哦,是这个理呢,我这是关心则乱诶。” 挺好一姑娘,心地善良,人又勤快,又是个大方性子,还做的一手好菜,张宣很喜欢和她相处。 吃完饭,三人在校园里逛了逛,回来后张宣练了会拳击,然后洗漱一番继续写作。 而俩女人呢,则在客厅看书,准备考研。 晚上十点过,座机铃声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打破了宁静。 杜双伶离座机近,半起身迫不及待地拿起听筒。 “喂...慧慧啊,过了没...好,好,恭喜喔...好,等你回来。” 听到外面动静,张宣也适时把头从书房探了出来。 电话一挂,杜双伶高兴地对着两人说:“过了,慧慧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晋级的下一轮。” “厉害!好厉害1邹青竹把书一丢,一个人鼓起掌来。 见状,张宣和杜双伶对视一眼,赶紧跟着鼓掌,这气氛不能丢,要保持祝 文慧那姑娘确实强势,三人作为好友与有荣焉。 次日,为了喜迎文慧,三人在市区跑上跑下,备了好多高级食材。 杜双伶和邹青竹还特意给文慧送上了两束花,这至诚场面把文家一行人都感染了。 以至于当晚文舒睡觉时还跟小妹文瑜称赞说:“慧慧这朋友挺不错,你熄了那份心思吧,不要亵渎这份友谊。” 文瑜默然,没做声。 天气越来越冷,离考试也越来越近。张宣除了在书房写作外,大部分时间都会去图书馆,或者教室。 目的是换换环境,换换脑子。 毕竟人嘛,总呆在一个地方会腻味,总呆在一个地方会慢慢懈怠自己。 这也是很多男人为什么明明家里有老婆,却还喜欢在外面300、400的乱花。 所以在这段轻松的日子里,他也是尽可能多往外面跑。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到了1996年1月27日。 今天是腊八节。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最后三天。 张宣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学楼,准备复习。 没想到才进教学楼大厅,就遇到了方美娟、董子喻和沈凡三人从另一个入口进来。 “怎么你们今天少个人?”张宣问。 “思茗有点事回家了。”董子喻回答。 接着她问:“你呢,怎么没和杜双伶她们一起?” 张宣说:“我最近都是一个人,她们都在图书馆。” 董子喻发出邀请:“要不和我一起复习?” 张宣想了想没拒绝,直接跟三人去了五楼一教室。 中间他出来上厕所时,遇到了罗雪,后面跟一不认识的男生。 “张宣,你也在。”罗雪顿了顿,随后大大方方打招呼。 “诶。”张宣笑着应声,还瞄了男生一眼。 男生似乎知道罗雪曾喜欢过他,被张宣打量一番后,有点不自在,但还是跟着罗雪进了一间教室。 目送两人进教室,张宣似有所感,转身看向对面,刚好看到文慧从女厕所出来。 隔空对视,两秒后张宣走过去揶揄:“今天又被人占座位了?” 文慧安静回答:“不是同一个人。” “男的女的?” “女的。” “又是来报复的?” “不是。” “不是就好,不然你这么受欢迎,我一个保镖也不够用埃” 文慧爽利笑笑,没接茬。 张宣关心问:“下一轮有强劲的对手吗?” “嗯。” 文慧回忆一番:“有三个挺厉害的。” 张宣担心问:“那你有信心没?” 文慧远眺天际,还是说:“有。” 张宣眼神在她的侧脸停留几秒,随后也跟着看向了远方:“要是获得了第一名,你以后会以这个为主业吗?” 文慧几乎没怎么犹豫:“不会。我只是喜欢钢琴,不喜欢像明星一样到处巡演。” 张宣说:“那个来钱快,名气也增长快。” 文慧侧身看他,答非所问:“要是双伶在外面经常抛头露面,你会喜欢吗?” 张宣摇头,实诚地说:“不喜欢,她也不会。” 文慧收回视线:“嗯,女人分两种。一种喜爱镁光灯下的生活,一种回归家庭。相比名利,我更向往家庭。” 这句话让他想到了米见,米见前生也说过类似的话。 前生和自己有纠缠的两个女人都是回归家庭型的,这让他很自豪,很得意。 说实话,在张宣的观点里,可能是出于性格的原因,他更喜欢传统类的女人。 当然,也并不是讨厌外向型的。 有很多外向型的女人也有足够的吸引力,但以他的性子,只能止步于欣赏,不敢越雷池。 这或多或少也和他的个人能力有关系。 毕竟上辈子就一大学老师,在社会上属于能过日子的阶层,对于那种外向型女人,不敢有非分之想,也驾驭不了。 说白了,就是懒,还有点大男子主义。 曾经年近花甲的时候,张宣和阳永健还就这个问题讨论过。 两人从小认识,开裆裤就成了朋友,关系非常要好,但却一直不来电,这应该是和两人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阳永健是个事业型女人,读书也好,走向社会也好,始终有一颗不服输的心。 而张宣恰恰相反,只要日子能过得不错,就不想再格外努力了。 以至于阳永健经常说他:没野心,没大胸怀。 思绪归笼,张宣问:“我和董子喻、沈凡他们在一个教室,要不要一起过来?” 文慧懂他意思:“不用,我在的教室有十来人,不会有事。” 听到这话,张宣放心了,“那好,不过你也别太晚了。” “嗯。” 管理学专业考试分四天。 这次考试运气不错,前面是沈凡,过道左边是小十一。 张宣本来估摸着吧,每科大概能有80分左右。他很满意。 但架不住监考老师给力啊,每到最后20分钟就聊天去了,根本不管里面。 在这种大环境下,张宣还是不小心瞄了眼小十一的试卷,然后就发现有错。 改呢? 还是不改呢? 没啥纠结的,选择不改。 毕竟这不是两年前的高考。高考那是决定命运的一战,不敢打马虎眼,能多得一分都是好的。 而这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不符合他的性格。 ps: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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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第540章,提前告个别(求订阅!) 考试完毕,张宣一身轻松。 在公寓碰头的时候,文慧已经不在了,去了小姨家。 中餐吃的简单。 就一个鸡肉火锅,还一盘凉菜,三个人也吃的快乐。 吃完饭,杜双伶和邹青竹拉着行李就往外走,两人都是下午的火车。 下到一楼时,陈燕已经早早等在了那。 张宣问邹青竹:“你跟你男朋友约好在哪里汇合的?” 邹青竹回答道:“在火车站,在火车站售票大厅门口。 他上午在那执勤,下午和我一起走。” 想了想她怕张宣和杜双伶误会,又补充一句:“他本来想来学校接我,我没让。” 张宣和杜双伶对视一眼,明了什么。 可能是放寒假的缘故,也可能是年关将至,路上的车辆比平时多,花了好长时间才赶到羊城火车站。 邹青竹是下午3点的车,赶到时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 拉过行李,邹青竹恋恋不舍地同杜双伶拥抱下后就道: “双伶,寒假记得多跟我联系啊,我会想你的,一路平安。” “嗯,你也一样,一路平安。” 送别邹青竹和她男朋友,张宣抬起手腕看了看:“你们还有3个小时才上车,要不去附近找家咖啡厅坐会儿?” “好。” 火车站人潮拥挤,味道重,还下着细雨,刮着北风,寒冬腊月的突出一个不爽利。 这年头咖啡厅不多,但毕竟是羊城这种大城市,也不难找。 花了十多分钟停下,张宣指指右侧的一家说,“就这吧,这儿离火车站近。” 此时咖啡厅的人比较多。 但三人的运道不错,进去寻找一圈没座位、准备放弃的时候,刚好有一桌人结账离开。 等到服务员把桌子收拾干净,三人也是坐了下来。 张宣问双伶:“你要点什么?” 杜双伶对于咖啡并不陌生。在长市的时候,她姐姐为了培养她的眼见,咖啡厅、西餐厅这种洋气的地方可没少去。 她点了一杯最喜爱的蓝山。 张宣也跟着要了一杯蓝山。 陈燕点了摩卡。 点完单,张宣嘱咐她:“有陈燕在,火车上你可以安心休息,到了邵市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杜双伶轻轻应允。 接着张宣又说:“到家后多陪陪爷爷。有时间也去陪陪我老妈,她老人家可喜欢你了,见到你比见到我还亲呢。” 杜双伶嗔怪道:“哪有。你是她儿子,哪有比儿子更亲的嘛。” 张宣看着她说:“我是老妈儿子不假,可你是为他儿子传宗接代的,当然看你比我顺眼。” 听到这话,凝视着他的杜双伶眼里都是笑,笑里都是深情。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放心吧,我明后天就去上村看望咱妈。倒是你自己在这边要注意安全,不要天天熬夜太晚。 现在我们三个都不在学校,没人做饭,你也不能饿着,要准时吃饭。” “不....” 就在张宣张嘴刚要说话的时候,他突然被别隔壁桌的一对女人打断了。 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是被隔壁桌的谈话内容吸引住了。 隔壁桌是两个女人,两个非常养眼的漂亮女人。 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一个着蓝色风衣。 只见黑衣女人忽地提高声音质问:“没错,你工作是好,家里也厉害,还开着奥迪,可是你有什么权利管我的私人生活? 还来火车站堵我?” 蓝色风衣女人淡淡地说:“我是没权利管你的私人生活,可家声是我男朋友。” 黑衣女人问:“你跟家声结婚了吗?” 蓝色女人顿了顿,说:“我们是大学同学,是闺蜜,你人又聪明漂亮,你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插手我和家声的感情?” 黑色女人不屑地道:“是啊,选择。你既然谈到感情,那我问问你,感情这东西一个巴掌拍得响吗?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原因吗?你真的不知道家声一开始就纠缠我吗? 再说了,感情这东西何尝不是一种双向选择,我未嫁,家声未婚,我慢慢喜欢上了他,他也缠着我不放,这事违法了吗?” 蓝衣女人眉毛紧锁:“这事讲究伦理道德,讲究先来后到。” 黑衣女人抱胸:“你不应该用先来后到的观点跟我谈,我和家声认识的比你早。” 蓝衣女人有点生气了,“卢娜,看来你是真的不顾这么多年的情谊了?” 黑衣女人反问:“我感情付出了,身子也给了,还怀了家声的孩子,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我还能轻易退出吗?” “你1 听到孩子,一直很克制的蓝衣女人顿时情绪崩溃,猛地拿起一杯咖啡泼到黑衣女人身上,就抓着包包泪流满面地走了。 交谈声戛然而止! 这个小角落瞬间寂静无声! 旁边好几桌顾客都定定地望着俩女人,显然被他们的谈话内容惊住了。 服务员赶忙走过来圆常 黑衣女人嘴皮子一向厉害,但这次却出奇地没有还击,等到蓝衣女人开车离开后,也是起身从容地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放两百块钱放桌上。 前人走,后人来,随着一家四口落座,这个角落又恢复了热闹。 陈燕暗暗观察一番杜双伶,一口把咖啡喝掉,识趣地离开了。离开理由是这年月小偷太多,要去看着点奔驰车。 目送陈燕离开,张宣心里哇凉哇凉的,顿感流年不利。 这俩女人的故事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他娘的,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出门就碰到这鬼事,算是背时到家了。 前阵子才出了个长城事件,现在又来。老天你是诚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杜双伶手捏调羹缓缓搅动着咖啡,喝一口后慢条斯理地问:“亲爱的,你这边大概要忙到什么时候?” 见她闭口不提这事,张宣松了一口气,“嗯~还不确定。但最迟农历25之前一定会回来,可能还会更早。 你在家等我消息,到时候我会提前打你电话。” “好,我等着你。” 随着聊天,一杯咖啡喝完了。 但看看时间尚早,两人又续了一杯。 不过第二杯喝完后没续第三杯。 因为杜双伶害怕喝多了容易上厕所,而绿皮火车上的厕所谁用谁知道,有时候能急死个人。 下午5点过,杜双伶起身说:“我们去候车室吧。” 张宣点头,跟着起身。 奔驰车里,随着门一关,杜双伶就轻轻把头靠在了他肩膀上,双手抱着他手臂,一脸的不舍。 张宣知道她离愁心重,有心开解开解,于是道:“我给你唱首歌听怎么样?” 杜双伶微微仰头,惊喜地问:“什么歌?” 张宣问:“你想听什么歌?” 杜双伶想了想,“我穿嫁妆的那天,那首歌你还记得吧。” 听到“嫁妆”二字,前面开车的陈燕通过内视镜瞄了两人一眼。 张宣反手搂紧她:“知道,周慧敏的痴心换情深。” 杜双伶期待的闭上眼睛:“我要听这首歌。” “行,那就这首。” 张宣清了清嗓子,开始唱: 这个世界或有别人 亦能令我放肆爱一阵 对你飘忽的爱为何认真 热情热爱被难枕 ... 一首完毕,杜双伶眼睛红红地说:“唱的真好1 张宣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没说话。 杜双伶走了。 陈燕跟着走了。 张宣独自开车回去的路上,满脑子都是咖啡厅的对话,满脑子是双伶听完歌后的红眼睛。 他明白,双伶被触动到了,不然不会提“嫁妆”二字。 嫁妆代表什么? 代表两人的初夜,代表两人的神圣时刻,代表两人山盟海誓的爱情。 她是希望通过这首歌提醒自己,让自己记得她,不要忘记她。 有陈燕护住周全,杜双伶轻松就找到了卧铺位置。 她打量一番同车厢的人,发现是5个女人一个老人后,顿时安心了。对着陈燕笑笑就爬上了中铺,和衣躺了下去。 她虽然很克制,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平静,但脑子其实乱哄哄,糟的很。 咖啡厅的吵闹,让杜双伶想到了米见,还想到了莉莉丝。 不过更多的还是自己的闺蜜米见。 两人虽然经常有联系,但,似乎好久没见过面了。 带着一腔忧愁的心绪,火车慢慢驶入了邵市,进了邵市火车站。 一出站就遇到了杜克栋和阳云、辉嫂。 “爸,哥、嫂嫂。”杜双伶热情地打招呼。 “回来了,累不累?”杜克栋关心问。 “不累,有陈姐在,我是睡过来的。”杜双伶如实说。 “弟妹啊,邵市天冷,走,先去嫂子家吃口热饭。”辉嫂亲切地拉着她往筒子楼三楼走。 “好,谢谢嫂子,正好我有点饿了。”这么多年下来,和几人也是很熟悉了,杜双伶并没有觉得不适应。 洗个澡,洗个头发,吃完饭,杜双伶换套衣服、精心打扮一番后就对杜克栋说: “爷爷身体怎么样?” 杜克栋说:“你爷爷还是老样子,能吃但腿脚不便利。不过暂时没太大事,你不用担心。” 闻言,杜双伶放心了,随后又问:“家里最近忙不忙?” 杜克栋笑着摇摇头:“不忙,这个季节没什么生意。” “嗯。”杜双伶嗯一声,说:“爸,借你手机一用,我打算去见个同学。” 杜克栋掏出手机,顺嘴问:“见谁?” 杜双伶说:“您认识的,米见。” “哦,是这姑娘啊,都好久没见了,有空可以请她去家里做客。”杜克栋对米见印象很深刻,非常有好感。 走到外边,找个没人的地方,杜双伶犹豫两分钟后,还是拨通了米见家的座机号码。 咚... 电话通了,第一声没人接。 咚... 第二声还是没人接。 就在杜双伶准备挂断时,第三声响了,传来了一个声音。 “喂,双伶吗?”米见的声音。 “对,是我呢,你还记得我爸的电话号码啊?”杜双伶一脸开心地笑。 “记得,你什么时候回的邵市?”米见问。 杜双伶说:“今天,刚到邵市不久。有时间吗,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有点想你了,等会一起吃个中饭吧。” 米见顿了顿,说好。 约好在一中门口见面后,两人挂了电话。 杜双伶把电话递还给杜克栋:“爸,我去和米见聚聚,咱们下午再回家。” “可以。”杜克栋起身说:“要不要爸陪你一起去?” 杜双伶同陈燕对视一眼:“不用,有陈姐陪我去就行。 您在哥嫂家里多休息一会,下午还要开那么久的车。” 杜克栋瞧了瞧陈燕,没坚持。毕竟女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他这个做爸爸的有时候不方便。 .... “双伶,这里1 半个小时后,杜双伶一下车,就被一中门口的米见发现了。 “诶~!好久不见了,你越来越漂亮了。”杜双伶一路小跑过去,高兴地同米见抱在了一起。 “你也是,越来越好看了。”紧紧地相拥了十来秒后,米见松开她,细细打量她一番。 “叔叔阿姨还好吗?”杜双伶主动挽起米见胳膊。 “挺好。正在家里忙活,等会去我家吃中饭。”米见发出邀请。 “好埃好久没吃叔叔阿姨做的菜了,有些怀念呢,今天正好尝尝。” 两人手挽手,像高中一样在一中不仅不慢地走了一圈。 两人全程都有说有笑,聊了很多。聊了高中,聊了大学生活,关系似乎同以前一样亲密。 不过两人都没谈张宣,也没过问对方的感情。 杜双伶知道米见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重很重,重到不亚于自己。 所以她今天没打算为难米见,也不打算为难自己,更不想为难自己深爱的人。 这也是她拒接杜克栋而让陈燕送他过来的原因。 她相信陈燕肯定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的。 天下着小雨。 一把伞下的两人走得很慢,从一中出来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 米见问:“还想去哪里逛逛吗?” 杜双伶本能地想说去紫薇公园看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嫣笑着说:“不用,时间不早了,去你家吧,等会得回去了呢。” “好。”米见瞧瞧手表,发现确实不早了。 大冬天的,白天时间比较短,从邵市回到前镇估计得到天黑去了。 女儿说中午带同学回来吃饭,刘怡两口子以为是张宣,但当看到是杜双伶时,原地愣了愣,随后热情地款待了起来。 刘怡拉着杜双伶坐下说:“双伶,阿姨都好久没看到你了,变化好快,越来越惹人疼了。” “谢谢阿姨,今天出门急,就空手来了...”杜双伶人美嘴甜,顿时把两口子哄得笑容不断。 今天大家都像吃了“默契”一样,都不提张宣,甚至不问感情生活。 要是搁以往,刘怡保证问:双伶你和张宣怎么样了?阿姨什么时候能吃到你的喜糖? 这顿饭吃的还算热闹,离开时杜双伶对米见说:“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呢,让我再抱抱你。” 米见好看地笑了,张开双手再次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杜双伶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虎头奔在经过一中时,杜双伶透过车窗玻璃望着一中大门怔怔地出神。 此刻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如果没有意外,今后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来了。 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今天她之所以要见见米,一是真的想念对方了。 二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今后可能没多少机会了,来提前告个别。 三是想看看两年不见的米见有了多大变化? 结果没有意外,她自己在变,米见也在变,变得越来越好了。 之前见到米见的那一刻,杜双伶甚至生出了一种恍惚:难怪自己男人对他念念不忘,难怪自己男人要带她去长城。 换做是她,她也抗拒不了。实在是米见如兰般的气质太好了些。 这种好,杜双伶这两年只在文慧身上看到过。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7600,还有5000字,在修改。) 第541章,传授方法,不争乃大争 这一天,杜双伶心绪难愁。 心里装着长城事件、咖啡厅的俩女人对峙谈话、米见的气质变化。 尤其是张宣那晚那句“有时间我带你去爬长城”,这等于变相地坦白了他和米见的不清不楚。 杜双伶不怕莉莉丝,不怕苏谨妤,也不怕诸如伍瑶之类的其她追求者。 但她知道,米见才是劲敌,米见才是自己的死穴,米见才是自己绕不过的坎。 而最关键的就是自己男人很喜欢米见,主动缠着米见不放,这让她有力都没地方使,就很受伤。 从邵市到前镇,杜双伶都是昏昏沉沉靠着座椅上迷糊过去的。 就算到了家里,她也心不在焉,晚餐吃的勉强,同亲戚朋友邻里打招呼也是强颜欢笑。 人前总是笑,可房间门一关,这个21岁的女人内心再坚强也茫然了,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一切变化,都被姐姐杜静伶悄悄看在眼里。 晚上,杜静伶先给爷爷打针,守着把针打完后就开始洗澡,随后换上睡衣敲门: “双伶,开门,姐找你有点事。” 杜双伶闭上眼睛说:“姐,什么事明天说吧,我困了,我都睡了。” 杜静伶不信,直接使出杀手锏:“要么你开门,要门姐去找备用钥匙开门。” 杜双伶眼睛一睁一闭,直接拉被子盖住头。 见里面没动静,门外的杜静伶再次抬手敲。 第二次无果后,杜静伶不敲了,直接去艾青房间找备用钥匙,然后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黑黑的没有灯光。 杜静伶也没想着开灯,反手把门关上后,就摸黑到了床上。 强行拉一半被子盖自己身上,杜静伶出声问:“跟姐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杜双伶不听,翻身背对着她。 杜静伶从后面抱住妹妹,问:“是张宣欺负你了?” 杜双伶嘟囔:“没有,他才不会欺负我。” 杜静伶严肃问,“那到底是怎么了?你这样子一看就是有事,瞒不过姐,再这样下去,妈也会来找你。” 杜双伶充耳不闻。 杜静伶拿出手机,威胁她:“如果你不说,我就打电话问张宣。” 杜双伶这次有动静了,伸手把手机压下就扑到杜静伶里小声说:“姐,我好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妹妹如此举动,杜静伶一点也不意外,而是顺着问:“是和张宣的感情出现问题了吗?” 杜静伶之所以这么问,那是有道理的。 在她看来,这个妹妹从出生到现在都一路顺风顺水,没有挫折。 人缘好、成绩好、人漂亮,又生在经济优渥的家庭,还有一个条件优秀到让人嫉妒的男朋友。 按道理这样的人生贴的标签就是:幸福快乐。 但妹妹突然说累,那就只有她最看重、最在意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杜双伶脑袋在她怀里蹭蹭,瓮声瓮气地说:“是,也不是。” 杜静伶困惑了,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门堂,什么叫“是,也不是”? 几分钟后,杜静伶放弃了思考,直接开口:“跟姐说说。” 杜双伶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姐,张宣成长太快了。” 杜静伶愣了愣:“就这个?成长快不挺好吗?” 杜双伶有些气丧:“我跟不上。” 杜静伶笑问:“你的自信呢?你说你跟不上,姐能理解,大家都能理解,张宣确实很优秀,优秀到别人跟不上。 但要换个角度想想,你跟不上,全世界又有几个人能跟得上? 你是他女朋友,应该努力奋进、充实自己,可不应该说这种话。” 杜双伶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 话到这,杜双伶忽然哽咽了。 杜静伶又怔了片刻,随即伸手搂着妹妹,许久许久才试探着问:“是不是还有隐情?” “嗯。”杜双伶嗯了一声,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杜静伶安慰道:“跟姐说说,姐不是外人,有什么事说出来,让姐帮你参考参考。” 杜双伶确实郁闷地厉害,于是把长城事件、餐厅听到的对话都讲了出来。 杜静伶问:“你确定张宣很喜欢米见吗?” “嗯,确定。” “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一。” “对米见一见钟情?” “差不多。” 杜静伶记起了什么,“你考高前担忧地睡不着,也是因为米见?” “不全是。” “不全是?” 杜双伶说:“那次是因为莉莉丝向张宣表白。” 杜静伶问:“上次来过家里的莉莉丝?” “对。” 杜静伶懵了:“合着你们闺蜜三个都没能逃过魔爪,两个看上了张宣,另一个被张宣看上了?” 杜双伶不愿意了,“姐,哪有你这么说他的。” 杜静伶笑了:“看看,到这时候还在帮他。” 杜双伶撅着嘴,不做声。 杜静伶认真地问:“除了米见和莉莉丝,张宣还有和其她女生纠缠不清的吗?” 杜双伶说:“大学有个女生很喜欢他,一直缠着不放。” 杜静伶问:“那女生叫什么?条件怎么样?” 杜双伶说:“叫苏谨妤,个人条件挺好,身材非常好,很有才华,会主持,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 “长相呢?” “长相?她们都说和我差不多。” “那还是挺漂亮的。”杜静伶又问:“对这个苏、对这个苏谨妤的追求,张宣什么反应?” 杜双伶说:“还好,比较自律。” 杜静伶松了一口气,紧着问:“还有其她女人吗?” 杜双伶静了静,又道:“文慧。” 杜静伶蹙眉:“你的大学死党文慧?” 杜双伶如实说:“是。” 杜静伶问:“文慧的条件怎么样?” 杜双伶又不说话了。 杜静伶明悟:“家世很好?” “嗯,家世很好,比莉莉丝家里还好。” “看你这样,长相气质是不是也很好?” “都很好。“ “相较你如何?” 杜双伶沉闷地说:“比我好,不比米见差多少。还弹得一手钢琴,在国际上有获奖,还会做饭,张宣挺喜欢吃她做的饭。” 杜静伶思绪了半晌,然后问:“张宣和文慧之间的关系到什么地步了?” 杜双伶说:“目前应该还没实际进展。但我知道,张宣对文慧的感官很不错,经常、经常偷瞄她的胸。” 杜静伶说:“意思就是说,张宣可能有点喜欢文慧,或者喜欢她的胸。但碍于你的存在,一直保持克制,姐说的对吗?” 杜双伶动了动身子:“对。” 杜静伶问:“文慧什么反应,她知道吗?” 杜双伶说:“文慧是很个聪明的人,应该是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但保持的很理智。” 杜静伶分析:“所以你目前最担心的还是米见?” “嗯。” “米见对张宣是什么态度?” 杜双伶说:“张宣亲口承认带米见一起爬了长城,两人的关系应该有突破。”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我今天特意去见了米见,虽然没说这事。 但我根据她对我的态度,可以判断两人应该处于一个临界点,米见没有拒绝他的追求,但也没这么快接受。” 杜静伶问:“你是说,米见其实也可能中意张宣,但还在犹豫?这个犹豫是因为你吗?” 杜双伶幽幽地说:“是,如果没有我,他俩应该早就到一起了吧,高考后就到一起了。” 杜静伶低头看着她问:“所以你一直在担心,担心米见,担心自己步入咖啡厅那个蓝衣女人的后尘?” 杜双伶不说话。 杜静伶叹口气:“果然如此啊,这一天还是来了。” 听到这话,杜双伶泪流满面地抬头望向姐姐,一脸不解。 这时杜静伶才发现妹妹竟然无声无息哭了。 心疼死了,杜静伶爱怜地用手帮着她擦了擦眼泪,解释说:“随着张宣一天一天比成功,我和你姐夫就一直在担心这一天。 现实中有钱的男人,就如这黑夜中的篝火,自动会吸引很多优秀女生飞蛾扑火。 而现在张宣不仅有钱,而且是超乎大家想象的有钱。 再加上他那溢满的才华,我和你姐夫知道,你迟早要面对这一天的,没有米见,也会有李见、钱见、赵见。 不是姐姐说打击你的话,而是我就亲眼看到过太多这样的例子。 张宣很优秀,也还算克制。可是以他的年纪、长相、财富和才华,走到哪都会自动引起异性的关注,会源源不断地引起不同女人的关注。 你想想,全世界那么多女人,可能百分之九十九他都能为了你拒绝掉。 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会是他拒绝不了的,总有那么一两个会跟他互相来电。 就比如你说的米见吧,姐也见过。 还记得高考前吗,姐当时就跟你开玩笑说:如果是米见跟你争,还让你放弃来着。 如果姐是男人,也有资本够得着米见了,而且米见也对我有感情,那姐也抗拒不了这种诱惑。” 杜双伶的脑袋在姐姐怀里蹭蹭眼泪,“姐,你这是长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杜静伶说:“我能理解的你苦楚,但姐问问你,张宣对你好不好,宠不宠你?” 杜双伶停止了动作:“他对我很好很好,一直也很宠我。” 杜静伶欣慰地点头:“那姐没看错。 我也好,你姐夫也好,爸妈也好,甚至秀琴阿姨也罢,是个人都能看得出,张宣很在意你。 这也是爸妈担心却从不出口询问的原因,也是秀琴阿姨对你视如己出的原因,他们都笃定你俩会结婚生子。” 说着,杜静伶非常慎重地问:“现在问题就摆在你眼前,你有两个选择,你是想离开张宣?还是想呆在他身边?” 杜双伶眼眸闪动,温情脉脉地说:“我不想离开他,我也离不开他,我想一辈子跟着他。” 闻言,杜静伶紧绷地弦骤然松弛了下来,苦笑着说:“你呀你,你初中就喜欢他,甚至耍了手段从肖少婉手里把他抢了过来。” 杜双伶不干了:“我哪有,我没有。” 杜静伶说:“是,你是没有直接下手抢,可你跟他走那么近,家里的好东西都带去往他嘴里送,就差直接送钱了。 肖少婉又是个急性子,那时候又没感情经验,怎么可能不吵架?一来二去不分手才怪了。” 不等妹妹搭话,杜静伶又语重心长地说:“双伶,其实你这怪你的命好,也怪你的命不好,看中了一个这样的优质股。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你当初选中的是一个平凡的张宣,你就确定他内心不爱米见吗? 不会和米见牵扯不清吗? 再比如,你现在离开张宣,还能爱上别人吗?还能看得上其他男人? 姐也是女人,也是过来人。女人尝过了精粮细米后,怎么可能还吃得下糠咽菜。 再者,谁也不能保证糠咽菜会对你一心一意,一辈子只爱你一个。 现实中穷人出轨的太多了,在一定程度上,概率还高些。” 杜双伶扭了扭身子:“你是我姐,还是他姐?怎么一直帮着他说话?” 杜静伶伸手轻轻拍了拍妹妹后背:“姐没有帮他说话,只是分析客观事实,让你认清自己的内心。 你就说糠咽菜吧,你看看我们村,有多少私生子? 不少吧,光我们生产队就有2个,这还是那个年代的私生子,搁往后的世界,只会更多。 所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条件越不好的越容易出轨。因为出轨简单,没有出轨成本,也没条件没资本挑剔。 反而到了张宣这个境界,身边女人多如锦鲤,任他挑。可高标准、高要求、多顾虑的他,早就过了粗俗的身体诱惑阶段,不一定看得上几个。” 杜双伶抬头问:“要是米见忽然想通了,接受他了,要是米见像咖啡厅那个女的一样,先我一步怀孕了,我该怎么办?” 杜静伶懂了:“你害怕米见怀孕后,张宣动了恻隐之心,转头娶了她?” 这一刻,杜双伶不再隐瞒:“我早就知道他很喜欢米见,也知道米见在他心里的分量不下于我。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在高考前全力一搏,向他表白。 以前我没有这个担忧,但是咖啡厅的事件触动了我,我很怕米见先我一步怀孕,然后张宣回头娶了她。” 杜静伶揶揄,“看看吧,我妹妹就不是个善茬,初中高中就这么厉害了。” 杜双伶忍不住伸手掐了姐姐腰间肉一把,“我在跟你说正事。” 杜静伶见她心情舒缓了些,心情也是跟着好了很多。 “那姐也跟你说正事。” 杜静伶说:“你现在是张宣的正牌女朋友,是很多女人都觊觎的位置。 你眼光精准,在他一穷二白的时候就挑中了他,也一路伴随他从无到有的成长了起来,这是你们之间最宝贵的财富,也是其她女人不具备的优势。 而且你自身条件也足够吸引男人,只要你不犯浑,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杜静伶分析说:“张宣年轻,遇到米见这样的女人,抗拒不了诱惑是人之常情。 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俗套的像村里的妇女一样去闹,一哭二闹三上吊只会消磨他对你的爱,消磨对你的热情。 张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姐还清楚,有能力有才华,却也远比同龄人之间成熟。 更难得的是,他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还是一个非常有孝心的人。 他偶尔玩玩,你如果不想离开他就当没看到。你只要打好和秀琴阿姨的关系,让秀琴阿姨始终偏向你,就算米见先你一步怀孕,张宣也不会抛弃你。 这还是姐说的最坏的情况。” 杜双伶问:“好的情况呢?是什么?” 杜静伶伸手摸了摸妹妹脸蛋:“你是当局者迷,被今天的事情蒙了心智。 其实姐看得出来,你俩的感情很契合,比我和你姐夫的感情还契合。 所以我和你姐夫判断,基本不会出现别人携子上位的可能。” 杜双伶诧异地看着她:“姐,你怎么这么懂?” 杜静伶说:“你知道姐是怎么和你姐夫在一起的么? 姐告诉你吧。 姐虽然有长相有学历,但毕竟是一个农村人。80年代农村人相对于城里人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其中的差距有多大吗? 不经历过的人都没法体会那种差距带来的落差感。 而你姐夫的爸爸是学校副校长,妈妈是湘雅医院的主任医师,当时可有不少条件优秀的城里女人缠着你姐夫,但我只用了一招,就把她们瓦解了。” 杜双伶问:“什么招?” 杜静伶说:“我对你姐夫跟别人吃饭看电影视而不见,一如既往地对他好,不争不抢,安安心心做自己该做的。 心情不好就在医院里拼命写论文发表、钻研医术,导致她妈妈非常喜欢我,他回头就娶了我。” 说完,杜静伶看着妹妹眼睛说:“我这叫不争乃大争。 尤其是你现在处于绝对优势地位时,千万不要下场跟他们争,那是给对手机会,你只要规规矩矩做自己该做的就好,其它的看命。 这个命,只要张宣有良心,就不会太差。 反之,如果张宣没良心,那这命不要也罢。 你讨不了好,其她女人即使短暂上位了,最终肯定也讨不了好。毕竟女人最大的资本是什么? 是容貌。 可女人的容貌不能永葆,总有一天会被更年少的取代,如果张宣是一个三心二意的,注定晚年凄凉。” 杜双伶呆滞了片刻,随后抱着姐姐的腰身说:“我懂了。” “真懂了?” “明天吃完早饭我就去上村看望秀琴阿姨。” “不是秀琴阿姨,是妈。” “姐,你又取笑我。” “我明天开车送你去。” “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12900字。) 更新给力吧,月票啊,求求求啦 第542章,各人各事 杜静伶今天晚上分析了这么多,除了真心实意为妹妹好外,其实也是带了一点私心的。 张宣如果能和妹妹顺理成章地结合,那算是自己的娘家人。 娘家人强势,那杜静伶在夫家、在湘雅医院这个大职场里,都是无往而不利。 她虽然没有太大的野心,但是已经尝到了张宣名气给她带来的甜头后,是最希望张宣和妹妹结婚生子的那一批人。 另外,杜静伶有一个没说出来的担忧,那就是如今妹妹是张宣的未婚妻的身份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如果妹妹被抛弃了,那以前的人言有多捧她,今后就会有多踩她。 这是杜静伶不愿意看到的。 作为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久的人,男人什么样的缺点是致命的,什么样的缺点要学会接受,杜静伶早已有一套自己的经。 今晚她把这经传授给妹妹,就是希望妹妹过得比自己还好。 在她看来,如果张宣是一个平凡的人,那就没资格到外面沾花惹草。 而如今以张宣的名望和成就,面对各色女人诱惑,能保持得这么克制,那和米见纠葛、甚至喜欢看文慧的胸,都是小毛玻 男人而已,一但能孔雀开屏,就没有一个不色的。 哪怕只爱权、只爱财不爱色的男人,如果碰到了一个刺中他软肋的女人,那会比谁都爱的疯狂。 前镇两姐妹在被窝里窃窃私语,而邵市的米家此刻确实另一番光景。 米见送别完杜双伶后,就劲直回了自己卧室。 她先是坐在书桌前对着窗外的枯枝树干发了会呆。 某一刻,米见把抽屉锁打开,拉开抽屉,从最里面掏出一本书,翻开,找到了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高中毕业合照。 照片上有三个人,从左至右分别是:杜双伶,张宣,她自己。 那时候的三人很快乐,无拘无束。 米见安静地看着照片,想起了三人高中时期很多美好的时光。 但今天,她敏锐地感受到了杜双伶的不安。 虽然什么都没提,可米见还是感受到了。 至于不安的来源,她当然明白来自哪里。 一直避着这一天,但这一天还是来了。 盯着照片瞧了会,米见掏出手机,摁开通话记录,里面就另个三个号码。 一个杜克栋的,一个是家里的座机号码,还一个就是他的。 手指连摁两下,选到了第三个张宣的手机号码,准备拨打。 只是才拨打出去,还没等接通就赶紧挂了。 她忽然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两人之间没有杜双伶,她会随时随地给他打电话,没有任何顾虑。 门外。 刘怡虽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心思却压根不在电视上,她在想杜双伶那姑娘来家里的事情,在想见宝和杜双伶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有些担忧此时把自己锁在房里的见宝。 思绪有杂乱,看不进电视的刘怡起身来到丈夫跟前,悄声问:“你说今天杜双伶来找见宝是怎么回事?” 米沛没回答,专心雕刻。 刘怡又担心问:“见宝进房间半个小时了,不会有事吧?” 米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想了想道:“你进去看看,陪着见宝说会话。” “好。” 刘怡来找丈夫商量,就是正有此打算。 起身,来到卧室门外,敲门。 喊:“见宝,妈能进来吗?” 闻声,米见最后看一眼照片,把它夹在书本中,合拢放进抽屉后也是起身开门。 四目相视,母女互相打量一番,刘怡问:“今天双伶找你...?” 米见回答说:“来找我聚聚,叙叙旧。” 刘怡不信:“真这么简单?” 米见面带淡淡地笑意道:“我们今天在一中走了一圈,然后就回来家里了。” 听到这话,刘怡若有所思,遂不再问这个问题,反而问:“他回来了?” 米见轻抿嘴:“没有,还在羊城。” 刘怡瞟一眼桌上的手机问:“你们一直有联系?” 米见大大方方说:“嗯,有联系。” ... 虎头奔一路往东。 整个路上,张宣都有点恍恍惚。 前进有前进的阻碍,攀高有攀高的疲惫。 多强的人都有畏难情绪,充满怀疑和不自信,都需要休息和放纵,在一个安全的角落里任性一回。 面对自己最在意、最爱的两个人,怎么一碗水端平? 这是他现在还百思不得其解的世纪难题。 心里烦闷,张宣同李梅交谈一番后,又去王丽办公室查看了一番最近的财务状况。 王丽问:“你这疲倦的脸上写满了心思,遇到难事了?” 张宣回:“没,可能是开车太久的缘故吧。” 王丽又问:“是么,要不要我陪你醉一场?喝酒是解决心头之忧的最好利器。” 得了吧,可不敢和你这个久旱的女人喝酒,说不好你连我一起吃了。 辞别王丽,张宣找到了阳永剑 开门见山问:“老同学,有时间没?” 阳永健正在做事,头也未抬:“有什么事?” 张宣说:“陪我喝酒。” 阳永健说:“喝什么酒,你没看见我在忙吗?” 张宣找个椅子坐下就道:“忙什么忙,陪好老板才是职场正事儿。” 阳永健这次抬头看了他眼:“双伶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要放纵,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想找个人喝酒?” 阳永健问:“如果这酒不喝,会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走人。” “那你怎么还不走?还在这跟我废话浪费我时间。” 张宣眼皮跳跳:“阳永健,你越来越没趣了。” 阳永健反问:“什么叫有趣?像你在三个女人间反复作死就有趣?” “你今天是吃豹子胆了?这么对你老板?” “如果你还跟我磨叽,我就下班回去了,事做不完,工资我照领。” 张宣气得蛋疼,直接起身走人。 阳永健只是瞥一眼,继续忙。 出门去裘博仁、陈敏夫妇那里逛了一圈,见到大家都忙的鸡飞狗跳时,他也没好意思久呆,直接驱车回中大。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状态不好。 第543章,带你去一个地方 回到中大时,张宣碰到了小十一。 这女人一见面就张开双手拦住他,微微仰头问: “你欠我三顿饭,什么时候还?” 张宣眼神儿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越过她直接走人。 小十一再次拦住他,挺挺胸慢慢声声问:“是不是我衣服穿得太多了?” 张宣:“......” 小十一眼睛一闪:“找个包厢吃饭,我脱掉外套。” 张宣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小十一回答道:“学生会有些事,刚收完尾。” 接着她附耳诱惑说:“你也还没吃晚餐吧,刚好杜双伶走了,我们偷偷谈会情,我给你看。” 张宣问:“看什么?” 小十一说:“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还可以吃喔。” 张宣推开她点,“今天能喝酒?” 小十一跟上:“酒后乱性吗?乱性我就陪你喝。” 啧,这姑娘,真是服气了。 把东西放回公寓,再次出南门时,两人碰到了董子喻、沈凡、魏子森和柳思茗四人。 张宣见面就问:“你们人怎么越来越少了?” 沈凡说:“革命的队伍不好带呀,方美娟她们回去了。” 董子喻问:“你们是出来吃晚餐吗?一起?” 张宣说行。 找了一家饭店,6人进去就发现万军在独自喝闷酒。 沈凡问:“老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 万军说:“心情不好,出来找酒喝。” 张宣看一眼魏子森和柳思茗,想了想发出邀请:“一起吧,今天正好我也想喝点,咱凑个伴。” 万军也跟着望一眼魏子森,大大咧咧走过来坐下。 酒上来了,大家先是喝一轮。 中间万军端起酒杯对魏子森说:“老魏,我们喝一个。” 魏子森低头看着自己杯中酒,不为所动,一点都不给面子。 柳思茗气死了,伸手在桌子底下拉魏子森袖子,让他接杯。 魏子森还是不动。 柳思茗无奈,赶紧端起自己的酒杯跟万军说:“我陪你喝吧,他最近脾气有点大。” 万军也挺尴尬的,本来上次魏子森劝他是好意,但他没听进去,知道自己理亏,于是对继续对柳思茗说:“行,我还没跟你单独喝过呢。” 这时魏子森一把夺过柳思茗手里的酒杯,对万军道:“一杯酒有什么意思,要喝酒就三瓶三瓶的吹。” 迎着魏子森的目光,万军扫一眼柳思茗就道:“成,吹瓶就吹瓶,今天我陪你老魏到底。” 张宣瞧着这对斗鸡眼,笑笑没阻拦,都是年轻气盛,都有脾气,能理解。 小十一端起杯子,跟张宣说:“你不是想喝酒吗,我今天陪你。” “来。”张宣先干为敬。 见张宣和小十一两人喝上了,董子喻、沈凡和柳思茗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看到似的,知情知趣地没掺和进来。 中段,赌气连喝9瓶的魏子森红着个猴子屁股醉醺醺地问:“你今天这是咋了,想通了?” 万军夹一块辣椒放嘴理,随后吐了一口特别的浊气,像将死之人吐最后一口气一样,摇头晃脑地说: “什么想通了?我他妈的就没迷糊过啊,只是那女人的缠人功夫特别厉害了,老魏,我跟你说,我脱不了身。” 魏子森不信:“我看你是不想脱身吧?” 万军歪歪斜斜站起身,拿瓶啤酒开始指点江山:“对,你不懂那滋味,我就是脱不了身,也不想脱身,我在学校一个女生都追不到,别人都嫌弃我,老板娘多...” 话还没说完,万军身子再次一歪,倒在了地上。 张宣和沈凡连忙去扶他。 万军说:“不用扶,不用扶,我他么的喝了9瓶啤酒好多了,心里舒坦,舒坦..” 万军走了,一路说着舒坦踉踉跄跄去了理发店。 张宣和沈凡不放心,还特意跟在身后,直到老板娘出来扶万军进店去后才返回。 路上,沈凡问:“宣哥,万军好像有心事。” 当然有心事。 万军好一阵子没去工地上了,张宣还特意就这事问过李梅。 据说是他表姐夫卷款跑了,卷走了上面大老板一大笔工程款。 目前去向不明。 表姐夫逃了,万军这些桂林来的老乡跟着遭了罪,一起被老板送进了派出所。 好在万军不知情,问询一番就放了出来。 但是万军失业了。他那些积蓄也被表姐夫以哄骗他一起另起炉灶为由,全部被骗走了。 那表姐夫是个狠人埃跑路的时候开的车正是万军的面包车,到现在还不知所踪。 仅仅一夜之间,万军辛辛苦苦打工3年攒下来准备在羊城买房的钱全部被骗走了。 从天河路回到中大的时候,兜里还剩147.6元。 那一晚上,万军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望着脸上的长长刀疤、望着少了一根手指的左手,号啕大哭。 其实这事之后,张宣找过万军,问他愿不愿回工地上班? 但万军拒绝了,出了表姐夫一事,他觉得没脸再见工地上的熟人。 万军走了。 众人也开始散席。 大家在草地上坐着消食聊天的时候,躺在柳思茗腿上醉得不省人事的魏子森,忽然说梦话,闭着眼睛大骂他父亲是个混蛋。 一行人面面相觑。 至于他父亲到底有多混蛋,在场的除了柳思茗知情外,其他人都只是略有耳闻。 只知道他父亲因为重大医疗事故而被带走了。 小十一知道张宣的酒量,看他也有些醉意了,附耳笑眯眯地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呃,去哪?”张宣打个酒气。 “跟我走,去了你就知道了。”小十一起身拉张宣走人。 对此,董子喻、沈凡和柳思茗只是瞧着两人背影,谁也没出声。 直到等两人走远,柳思茗才同董子喻对视一眼。 柳思茗说:“张宣今天有心事。” 董子喻回:“看出来了,今天喝得有点多。” 柳思茗问:“那他们俩?” 沈凡接话:“不会,宣哥是个很节制的人。” 柳思茗说:“苏谨妤那么漂亮,还那么喜欢他,而张宣又有些醉” 但话还没说完,柳思茗就望着一个方向住口了。 见状,沈凡跟董子喻也望了过去 ps:呃,发现大家都没看懂,有点伤心,可以去群里讨论 第544章,陶歌一动,张宣傻了(求订阅!) 在柳思茗、沉凡和董子喻的视野里。 喝多了的张宣走着走着忽然踩着一个圆圆的小石头趔趄了一下,然后双脚交互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边上的小十一眼疾手快去搀扶他胳膊,但太过匆忙准备不足,不仅没能扶着张宣,反而被带到了地上。 一时间,小十一在下面,张宣压在她身上。 这是张宣第二在次压着自己了,小十一心里情不自禁地冒出一个念头。 第一次在饭店包厢,那次没经验,第一次被一个异性压着,心里多少有点恍忽。 但这第二次,小十一没了恍忽,凝视着在夕阳余晖下的好看脸孔,喝了酒的小十一有些情动,竟然鬼使神差地小嘴往前送了3厘米,结结实实亲了他一口。 感受到唇边的温润,张宣当即就晕了。 这个晕不仅有小十一的袭击,还来自于眼角余光出现了一个人,文慧。 文慧刚好从路口那边过来,然后顿在原地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张宣心凉透了哇。 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怎么尽遇到背时事情? 咖啡厅那俩女人的对话还历历在目,这又闹一出? 真他娘的服了。 “我的身体软吗?”小十一见他脸色变幻,欢快地问。 软吗? 软,是真软。 软到老夫想哭了。 白天,不,傍晚,天还没黑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他下意识侧头看着文慧。 文慧脸色平静地跟他对视3秒,然后越过两人从右边穿插林荫小道往教师公寓行去。 感受到他的不对劲,小十一也是转头看向了文慧。 随后问:“杜双伶都不在学校了,她怎么还在学校?” 张宣从她身上爬起来,拍拍晕乎乎的额头,没好气道:“你不也在学校吗,人家怎么就不能在学校了?” 小十一伸手拉着他手掌,站了起来:“我在学校是为了你,她也是为了你?” 张宣:“......” 随即反应过来,“你是不是知道双伶今天要走?” 小十一不徐不疾道:“这是秘密。” 张宣看着她眼睛:“你是不是在双伶宿舍也安插了眼线?” 小十一眼睛一闪,很自然地挽起他胳膊,“想知道吗,想知道你就亲我一下。” 张宣左手轴了轴,轻轻抽了出来,回头望一眼目瞪口呆的柳思茗、董子喻和沉凡后,“我现在头有点晕,我先回去了。” 说罢,张宣直接往前走。 小十一想了想,没跟,而是往回走到沉凡跟前:“他喝的有点多。” “哦哦....”对小十一佩服地五体投地的沉凡顿时意会,爬起来追了上去。 见沉凡走了,小十一望着还在懵逼中的柳思茗,说:“今天宿舍就我一人,今晚我跟你睡。” 两人本来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柳思茗当然不会拒绝,可随即她又苦恼了,这要是传到了杜双伶耳朵里,自己不就是成了双面人? 董子喻饶有意味地打量一番小十一,随即笑说:“今天是你突破自我的一天,该庆祝,晚上请吃夜宵吧。” 小十一盘腿坐在草地上,伸个长长的懒腰道:“好啊,” .... 一路回到教师公寓,也没看到文慧。 不过以文慧的性子,以两人的默契,也不用因为一场误会去解释什么。 回到租房,张宣简单洗漱一番就进了卧室开始睡觉。 这一觉睡得沉,中间要不是被尿憋醒,他估摸着能睡到下半夜。 看看时间,21:57 不太早了,好像睡了快4个小时。 嗯? 有一条未读短信。 是陶歌的,这姐们就从没发过短信,有事都是直接电话的,今天这是脑子抽了? 点开:双伶走了吧?想不想姐的黑丝?1,回复想,2,回复非常想。有惊喜哦! 哦你大爷哦,大冬天的提黑丝,果然是脑子抽了。 哎,这又一个寂寞的女人。 有点憋,手机一扔,先去厕所。 从洗漱间出来,张宣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 肉香味,楼上传来的,香喷喷的快把他迷晕了。 他娘的下午光跟小十一喝酒了,没吃多少东西,竟然饿了。 想到文慧大晚上的一个人在上面,他没在犹豫,开门上了三楼。 冬冬冬... 敲门声。 “谁?”里面问。 “我。”张宣回。 10来秒后,门开了一条缝。 文慧探出半个头,盯着他问:“有事?” 张宣问:“你在做夜宵?” 文慧没隐瞒:“炖肘子。” 见她半掩着门,张宣问:“今晚下去睡吗?” 文慧思索一番,把门全部打开了。 老男人得意地瞟了她眼,换鞋直接去厨房。 张宣问:“你为什么大晚上炖肘子?” 文慧跟在后头说:“我想吃了。” 掀开锅盖,一个糖色肘子在锅里散发着热气。 一闻就香,一看就想吃。 张宣迫不及待拿一双快子,夹一块肉放嘴里。 文慧冷不丁问:“软吗?” 张宣嘴里有食,含湖说:“软。” 但“软”字才说完,他娘的就感觉不对劲,转过头望向旁边的女人:“你听到了?” 文慧眼皮下敛,答非所问:“味道怎么样?” 张宣嚼吧一口:“好吃。” 闻言,文慧出了厨房。 张宣把肘子装盘,跟着去了客厅。 接下来就安静了,张宣在餐桌上吃东西。 文慧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上海滩。 两人各干各的,互不打扰。 吃完张宣才后知后觉,洗个手走她身侧坐下:“你这个肘子是特意给我做的吧?” 文慧看电视里的许文强。 张宣看着她的侧脸,说:“别不承认,就是为了让我主动来喊你下楼睡。” 文慧小嘴儿微都,坚持看电视,只是看了几秒后,她被这男人盯地不自在。 某一刻,她直接起身关了电视,往门口走去,换鞋下楼。 张宣跟着下楼,问:“你怎么今天下午就回来了?” 文慧回答:“小姨他们加班,不在家。” 张宣好奇:“他们的儿子女儿呢?” 文慧说:“都在他们爷爷奶奶家。” 这个晚上,文慧直接去了双伶房间睡。 张宣进了书房,写“冰与火之歌”第三卷“冰雨的风暴”,清晨7点才睡。 当他再次醒来时,一睁眼就听到了楼上的美妙钢琴声。 文慧在练琴,练得还是李斯特的名曲“匈牙利狂想曲第二号”。 这首曲子他之所以熟悉,之所以叫的出名字,是因为前生同米见去音乐会听过,米见很喜欢这曲子。 躺床上,睁着眼睛愣愣地听,直到听完他才回神。 翻个身子摸手机,一看,下午了,13:29 同样有未接短信,这次是俩条。 第一条是陈燕的,点开:到了邵市,双伶同米见会了面,中午在米见家吃的饭。 嗯? 嗯嗯嗯? 瞅着这条短信,张宣一下人间清醒。 想都没想,就直接拨通了陈燕电话。 但陈燕正在车里,没接,挂断后选择发了一条短信:我正在车里,结果应该不坏。 看到新进来的短信,张宣骤然松了一口气。 也对,纯粹是自己瞎想了不是? 双伶也好,米见也好,都是那种很识大体的人,不会因为争风吃醋而闹得不可开交。 心里安定几分。 张宣点开第二条未读短信:今天我爸生日,过来吃晚餐。 张宣爬起来看看日历:农历1995年12月13. 银角大王是这天的? 稍后张宣视线往后移动,那可真巧,双伶说文慧的生日是12月15的。 两人就差2天。 直接打电话。 接通就问:“你在哪,羊城吗?” “对,姐今早回来的,你昨晚是不是通宵了?” “你怎么知道?” “猜的。” 陶歌说:“你醒了就过来吧,不要带礼物,我这边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人过来就行。” “好。”张宣问:“家里客人多不多?” 陶歌说:“还好,有我奶奶,有我大伯一家6口,还有小姑一家四口。” 张宣问:“没其他客人了?” 陶歌说没了。 张宣无语:“合着就我一个外人,方便吗?” 陶歌揶揄:“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你就把姐睡了吧,这样心里上过得去。” “那还是算了,咱付不起嫖资。” 张宣砸吧嘴,重复问一次:“我真的方便?” 陶歌说:“我已经跟他们讲了你要来。” 张宣:“.....” 他说:“行吧,我马上起来,到了给你电话。” 放下诺基亚,张宣又给杜克栋打了电话,告诉双伶自己要去做客后,才下床洗澡洗漱。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只要熬了通宵,第二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泡在浴缸里,老男人回忆了一番双伶电话里的情绪,好像没发现异常。 这下他是真的彻底放心了。 他不担心双伶知不知道自己和米见的事情。 因为这是很显然的。 以自己家笑面虎的精明劲儿,估计早就把自己的一切看在眼里了。 只是之前没捅破窗户纸罢了。 这一步虽然胆战心惊,但还是好过。 而真正难的是难在毕业后。 莉莉丝这是一劫,谈婚乱嫁更是劫中劫。 想到谈婚论嫁,他心里就堵得慌,接着反手一巴掌拍醒自己,现在想什么呢? 好日子不多了,先把好日子过完再说。 去三楼,敲开文慧的门。 张宣开门见山说:“我要出去一趟,晚上才能回来,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文慧点了点头。 张宣假装邀请:“要不你跟我去?” 文慧看着他眼睛,几秒后,说:“好。” 张宣脸色瞬间垮了,我就跟你客套客套,你不能真不客套呀。 见他一脸苦相,文慧会心一笑,“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又进了琴房练习。 行政大楼在越秀区,离海珠区很近。 张宣一边开车,一边给钱世立去了电话。 问:“老钱,阳佳在你那表现怎样?” 钱世立很满意:“挺好,专业技能过硬,人很温和谦虚。 话说老张,这么一高材生送我这里是不是浪费了?” 张宣笑呵呵地说:“浪费,怎么能说是浪费呢? 你老钱也是剑桥的高材生,我的心啊,就像头上的太阳啊,火热火...” “火热个什儿,你什么时候来香江,小犹太等着你呢。”突然,旁边杀出一个声儿,一听就知道是许志海的。 张宣叹口气:“算了吧,小犹太就算了,这辈子无福消受,下辈子咱再找她。” 听到这话,许志海破口大骂:“你挺不是人,我现在可是把倪憾彻底搞臭了,你就不要小犹太了?” 这声音太大,张宣把手机拿远点,等了一阵后,他决定以理服人:“体谅体谅,我就两腰子,产出有限。” 许志海大喊:“我管你呢,我到时候把她绑你床上,我看你动心不动心。 还有,我给你寄了点岛国动作片过来,你注意查收。” 说着,不等张宣回答,那边pia地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张宣看看手机,对这个公子哥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倒是对岛国动作片来了兴趣。 也不知道是哪位明星即将出场? 车子一路向北,很快就到了行政大楼外边。 陶歌早已经在等在那了。 只是才打一眼,张宣就忍不住哎哎哎了起来。 齐肩短发,左侧的头发别在耳后,耳坠挂着一个银光闪闪的耳环,围着黑白格子围巾,身穿天蓝色外套,脚上是及膝棕色筒靴。气场十分强大。 见他盯着自己瞧,陶歌撩下头发:“姐这份打扮怎么样?” “不错,御姐范儿越来越足了,要是穿黑丝、黑色西装、白衬衫就更好了。”张宣如是说。 “好啊,姐等会就去买。” 陶歌说着打开了旁边的车子的后备箱,指指里面道:“礼物我已经帮你备好了,你提上。” 张宣探身问,“什么?” 陶歌说:“茶叶和酒。” 张宣翻看了一下,酒是西洋红酒,自己认不出。茶叶也是很普通的包装,更认不出。 害,张宣不懂装懂,点头说:“挺不错,谢了。” 陶歌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番,也不拆穿,直接走在了前头。 闻名不如见面,张宣在陶显家终于见到了陶歌大伯。 很威严一人,坐在那很普通,但身上的气势很凌厉。 找着机会,张宣偷偷在洗漱间一边洗手一边问陶歌,“几颗星?” 陶歌用湿漉漉地手指在他脸上连点三下。 张宣当场愕然,好一会儿才问:“你大伯的两个女儿结婚了没?” 陶歌问:“你想干什么?” 张宣说:“交个朋友。” 陶歌不屑地哩一个眼神:“她们都是部队里的,你连我都不敢碰,还敢碰她们?” “都是部队里的?” “都是。” 想到莉莉丝单脚镇压自己的场面,张宣悻悻然地表示:“当我没问。” 陶家人对陶歌带张宣来参加自己父亲的生日,显得很好奇。 为此陶家大伯母还在厨房问:“陶歌儿不会是看上了张宣吧?” 闻言,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的陶母原地沉思了小许,稍后摇头:“应该不会,两人差着年纪,这张宣有未婚妻的。” 听到有未婚妻,陶家大伯母不再提这茬。 晚餐比较浓重,很丰盛,但张宣吃在嘴里不是那个味儿,少了辣。 同文慧的厨艺还是差了蛮多。 不过好在有肉,有肉他就能吃殷实。 吃完饭,陶歌率先上了虎头奔:“走,姐跟你去中大。” 张宣跟着上车:“你家里的客人不管了?” 陶歌说:“我跟他们打了招呼。” 张宣再劝:“这样不好吧,要不你明天过来?” 陶歌双手抱胸,半眯眼:“你好像不欢迎我?” 张宣像鸡仔似地点头,何止不欢迎,简直不欢迎。 上一次在京城孤男寡女的就是深刻教训,现在哪里还敢? 陶歌扫了扫后视镜,当即靴子一抖,脱了,然后脚一伸,架到了某人身上。 张宣一滞,低头一看。 傻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4600字,还有…) 先更后改。 第545章,先不吃饭了,先看这个(求订阅!) 这一脚。 张宣傻了,是真傻了! 但这脚一牛 张宣更傻了! 傻过之后就是头发上扬,全身充血。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了变化。 张宣抬头看陶歌。 陶歌侧脸望向车外,殷红的嘴角噙住一丝笑意,随之而来的是那修长的腿又抖了一下。 娘希匹的! 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 在这个领导扎堆的地方,张宣咬牙忍了。 发动车子往前开,开出了这个鬼地方。 张宣目视前方:“收脚。” 陶歌充耳不闻,脚翻了个身,问:“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去中大?” 张宣反问:“你说呢?” 陶歌笑道:“姐今天亲戚来了,你放心。” 张宣无语:“你亲戚来了,就可以使劲祸害我?” 陶歌咯咯直笑,把腿收了回去,但是手又放在了他大腿内侧,旁若无人地道:“说实话,不然我手动了。” 张宣不敢接话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已经差不多摸透了这姐们。 只要不是最后一步,她什么都不敢干。 陶歌问:“你家里有人?” 张宣还是没说话。 这时前面来了一辆货车,陶歌及时把手收了回去,想了想说:“是文慧?” 张宣有点意外:“你怎么猜到是她?” 陶歌双手抱胸,“蒙的。因为在这边我觉得只有文慧才能够打动你,其他女人还是差了些。” 张宣说:“那是你没见过其他女人。” 陶歌探头:“听你这口气,还有其她女孩子缠着你?” 张宣伸手比划了下脸蛋:“你觉得就我这长相,少的了?” 陶歌认认真真打量一番,“长相确实不错,要是拿出去卖给那些贵妇,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张宣咧咧嘴:“我这身家搁谁买得起?” 陶歌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倒是实话,所以姐不打算付钱,打算白玩。” 张宣翻翻白眼,专心开车。 经过海珠区繁华地段的一公交站时,看到了小十一、董子喻和柳思茗在等公交车。 刚刚过去一辆公交车,三女没挤上。 张宣想了想,把车子靠边停好,探头朝后面喊: “柳思茗,这边1 第一声柳思茗没听到。 张宣再喊一次,人潮太杂,男声又不像女声有穿透力,还是没听到。 没办法,张宣只得开门下车,走过去看着大包小包的三女问:“你们在逛街?” 一直关心路面公交车的柳思茗忽然发现耳边传来声音,吓了一跳,侧身看到张宣时,惊讶问:“你也在逛街?” “不是,是路过这。”张宣伸手指指前面的车子,“要回去吗?一起。” 三人看向虎头奔,秒懂,不用解释就跟了上去。 陶歌一直通过后视镜关注着三女人,尤其是其中一个穿柠檬黄长款外套的女人。 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生对张宣不一样。 拉开车门,三女坐上去时,没想到副驾驶还有人,刚才嬉笑玩闹的声音顿时收敛不见。 张宣简单介绍说: “这是我姐。” “她们是我大学同学。” 车子继续前开。 张宣问:“你们怎么还没回去?” 小十一慢慢声声道:“打算玩三天再回去。” 三天的话,问题不大。 现在有些专业都没考完,学校人还是比较多的,只要不去偏僻的地方,不存在安全问题。 陶歌在默默关注小十一,小十一也在安静地打量陶歌。 小十一知道这不是张宣亲姐姐,因为杨蔓菁看过照片,告诉说张宣三姐弟在长相上都随妈妈,或多或少有几分相似。 可默默比对一番,她发现陶歌和张宣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张宣的又一个女人?小十一心里忍不住产生一个这样的念头。 但她随即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很明显,要这是他女人的话,压根就不会往学校带。 行到南门,董子喻、柳思茗和小十一选择下了车,打算到外面吃了晚饭再回学校。 陶歌征求意见:“要不我们也吃了饭再进去。” 张宣说:“先回去,看文慧吃了没。” 陶歌转头瞅他,诧异道:“文慧还真在啊?” “嗯。” “那姐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你想多了。” “真想多了?” “当然。” “那就好,今晚姐跟你睡。” “” 教师公寓,当张宣两人赶到时,有一个年青人在梧桐树下等他。 见到张宣从石阶上来,年青人直接把手里的箱子给他,并说:“张先生你好,这是我老板让我给你的。” 张宣扫一眼箱子,问:“你老板是?” 年青人讲:“我老板是许先生。” 张宣问:“许志海?” “对。” 把东西给他,年青人走了。 张宣直接提起行李箱去二楼。 一进门,有点口干的陶歌先是给两人倒了一杯茶,接着打开空调。 张宣把行李箱放地上,顺手打开。 发现里面摆了两排首饰盒,数一数,刚好12个。 而首饰盒里面,装的是耳钉、耳坠、项链、戒指、手链、手镯6种。 齐全一套黄金首饰。 齐全一套钻石首饰。 “咦,这人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舍得?”陶歌端着杯子在一边问。 张宣回答:“在香江开了一家珠宝公司。” 随后他开口:“这些款式还不错,你要不要拿一套去?” 陶歌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揶揄:“你这才两套,都不够你女人分的,姐还有份?” 张宣懒得跟她废话:“我就跟你客气一下,你就说说要不要吧?” “要。”陶歌把杯子放下,手一伸就把6个黄金首饰扒拉到了一边。 “你为什么选黄金?” “黄金放那可以保值。” “合着你不打算戴?” “当然,这牌子我听都没听过,为什么要戴?” “那你还不如还我,我拿回去送我妈。” “你都亿万富翁了,还在乎这点?”说着,陶歌把首饰盒一股脑儿装进了包包里。 行李箱除了手饰项链外,竟然还一系列碟片。 上面的还算正经。 可下面的,一看封面就无语了,简直不堪入目。 望着直白的封面,陶歌愣住了,抽出一张拍了拍手心,冷笑道:“你这交的什么朋友,还送这个?” 张宣汗颜,该死的许志海,竟然真送这个。 见他一脸便秘,陶歌伸个懒腰说,“先不吃饭了,我们先看这个。”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46章,纯属欺负人 见他一脸便秘,陶歌伸个懒腰:“先不吃饭了,我们先看这个。” 张宣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几秒,收回说: “别闹,文慧还在楼上弹钢琴,喊上她一起吃饭去吧。” 说走就走,不给陶歌耍嘴皮子的机会。 见他开门出去了,陶歌把30多张不正经碟片一一打量了一遍。 挑出今晚打算看的一张放最上面,随后归拢放入行李箱,起身跟着出了门。 三楼。 敲开文慧的门。 张宣问:“吃晚饭了吗?” 文慧摇摇头:“菜准备好了,还没做。” 张宣冷不丁问:“在等我回来?” 文慧看着他眼睛,安静说:“你要是再对我说这话,我就告诉双伶。” 张宣:“......” 他说:“陶歌在楼下,我们去外面吃吧,菜留着明天做。” 文慧这次同意了,换个鞋就跟着下楼。 两人下来时,陶歌在二楼平台等。 见到两人,陶歌视线若有若无地在两人身上徘徊。 末了拉过文慧的手说:“今天姐请客,请你们到外面吃。” 文慧跟着说:“谢谢陶姐。” 陶歌表示:“先别急着谢,我明天打算蹭你的。” 文慧温婉笑笑:“好。” 张宣跟在后面问:“你明天不是要走吗?不走了?” 陶歌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走,吃完早餐,中午走。” 张宣抬头望天,假装没看懂。 晚餐在大排档吃的夜宵。 点了一桌子菜,张宣吃饭。 俩女人的主食是海鲜粥。 离开大排档时,陶歌说:“后悔了,这菜好难吃。早知道我就等会儿,吃文慧的菜了。” 文慧顺着她的意思接话,“没关系,晚上我们吃夜宵。” “行,姐去买一点啤酒。”说罢,陶歌去了旁边的杂货店,买了一件啤酒,付完钱就走了。 张宣愣愣地看着前面俩背影,在杂货店老板娘的注视下,弯腰扛了起来。 回到教师公寓,文慧直接去了楼上,说去准备夜宵、吃完夜宵再下来。 目送文慧进了家门,等到关门声,陶歌才悄悄问: “晚上你们在一个屋子里过夜?” 张宣没隐瞒:“是。” 陶歌侧头定定地瞧着他。 张宣直接下二楼,“你觉得我是那种乱来的人?” 陶歌原地站了会,没接话。 进到租房,张宣简单洗漱一番就打算进书房写作。 陶歌在沙发上拿一张碟片喊:“姐明天就走了,来陪姐看会儿。” 张宣白了眼:“你还真看啊?” 陶歌撩下头发:“来陪姐一起。” 张宣摆摆手:“你自己看吧,这东西对我来说没啥诱惑力。” “也是,你是实践经验者。” 陶歌说:“那你在旁边教我,帮我分析分析技术要领。” 张宣败退了,门开门关,进了书房。 陶歌起身把客厅的门反锁,把窗帘拉下来,接着把碟片放入vcd中,把灯拉熄,然后盘坐在沙发上观影了起来。 一开始,陶歌还带着新奇欣赏。 只是十来分钟后,陶歌改了坐姿,盘坐变成了葛优躺。 再后来,脸上生了变化,瞄一眼书房方向后,动了动,继续看。 20分钟不到,陶歌把按下遥控器,把vcd关了,随即放下遥控器,直接抹黑来到卧室,拉开灯,找出口红涂抹一番,然后又去了书房门口。 打开门,走到正在认真写作的张宣背后。 “忙不忙?”陶歌在旁边问。 张宣没理会。 “忙不忙?”陶歌视线落在他身上,再次问。 张宣头也未抬:“有事?” “有。” “什么事?” “姐借你用用。” “嗯?嗯嗯嗯???”张宣还在懵逼之际时,突然被陶歌从后面抱住了。 随后张宣被按压在了椅子上,侧脸传来一阵温润。 他晕了:“说了要你别看,你不信,完了就来祸害我。” 陶歌憋着大笑,但动作可没停,像啄木鸟一样辛勤劳动。 张宣伸手推她脑袋。 陶歌不为所动,直接翻身坐他怀里,抓起他的手放自己身上,凑头继续亲昵他。 5分钟后。 陶歌双手捧起他的脸蛋,观赏他的杰作。 张宣服了:“满意了?” 陶歌咬牙大笑:“姐就在你怀里,你的手动一下会死吗?” 张宣无奈:“行了,别太过分。但凡我要是动了,咱两就玩完。” 陶歌跟他对视,随后起身说,“姐去楼上了,你先洗澡吧,记得洗干净点。” 张宣:“......” 听到客厅门关,张宣低头看一眼,整个人都要疯了。 你道他真的是正人君子吗? 他娘的,刚才至少不下十次动了贪恋。 但每次快要崩塌时,就想起了米见。 甚至还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楼上的文慧。 说实话,陶歌这女人在他眼里综合分还挺高的。 尤其是在怀里的这份热情和感觉,简直让男人无力。 如果自己不认识米见、不认识文慧这样的人间殊色,陶歌可能会让他魂牵梦绕一段时间。 或者,今生自己没有财富和名气带来的自信,没有对女人越来越挑剔,刚才也会失控。 对于现在的张宣来说,一个女人,如果没有特别的瓜葛渊源,除非长相气质满分契合他的眼缘,契合他的各种需求,不然轻易走近不了他。 当然了,陶歌的特殊身份让人迷醉,让人非常有成就感。但也让他心生警惕。 找出换洗衣服,张宣来到淋浴间。 站在镜子前,张宣看看左脸,看看右脸,抬头看看下巴,再看看周遭脖子... 一片红。 哎,这姐们儿,是真的会玩! 脱衣服洗澡的时候,张宣瞄一眼新买的裤子,感觉其寿命快要到期了。 认认真真洗了两遍,老男人才把自己洗干净。 临了还不放心,特意到镜子前查看一番。 没办法,文慧虽然是大家闺秀,可人却精细的很,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被其看破,还是得十分小心。 几分钟后,楼上传来了香味。 张宣上去时,开门的陶歌特意观察了他一阵,小声说:“不错,一看就是个偷吃的老手,处理地很细致。” 张宣:“......” 拜托您嘞,都是被你们这些妖精逼的。 我好好一专情少年,硬是被各山匪路霸轮流抓来做压寨相公。 也是没谁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任务完成,求月票!) 第547章,文慧傻了 说是夜宵,其实这才是正式的晚餐。 文慧的手艺确实好,让陶歌这个挑嘴的一直没停。 就算张宣不饿,也禁不住多吃了一些菜。 吃完东西,老男人回了自己卧室。 这个寒假,他不打算熬夜,要慢慢把生活规律调整过来。 而文慧呢,洗漱一番就和陶歌睡在了隔壁。 这个晚上,张宣有点睡不着。 睡不着的原因很简单,之前在书房时,身体被陶歌彻底激发了,现在浑身血脉扩张,感觉血液中喷发出一股斗志,战意昂扬。 得不到宣泄,张宣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某一刻他甚至在想,要是陶歌此刻出现在他跟前,他一定不再忍。 这个念头一起,老男人满脑子都是陶歌的热情,陶歌那成熟的身体,陶歌那不怎么熟练的吻,陶歌在怀里任你宰割的挑逗画面。 有一瞬间,张宣有一种冲动,跑去隔壁敲门的冲动。 不论是开门的是陶歌也好,还是文慧也好,都行,都能接受... 想到文慧,张宣又疯了。 不管自己承认不承认,这女人对自己而言,可比陶歌有杀伤力多了。 虽然是文慧经常死皮赖脸入梦纠缠自己,虽然自己是被动方,但还是还是…哎… 想着想着,思绪越来越离谱。 最后没得办法,张宣动用了自己的终极武器,在脑海中努力想象米见的模样。 把米见当做白衣观世音菩萨,努力去冥想。 可今晚有点怪,动了欲恋的张宣效果并不是特别好。 难道是因为文慧的气质长相能抗衡米见,导致效果不好? 从床头顺过手机,看看时间,23:35 不早了,他熄了打电话的心思。 临了查看一番两人以往的短信聊天,心总算宁静了一些。 时间慢慢熬到午夜12点。 一字一句,来回翻看了两遍短信的张宣最后给米见发送了一条短信:我想你了。 等了5分钟,没见到任何回复,他把手机一扔,跑去淋浴间洗了个冷水澡。 大冬天的,还是大半夜洗冷水澡,好嘛,这下彻底萎了,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餐吃完面条,陶歌走了。 开着他的虎头奔走了。 张宣没开车去送。 理由很简单,不敢送。想起昨夜自己受的折磨,要是这女人在车上再来一腿,自己肯定会崩溃。 到时候他都怕副驾驶的真皮座椅承受不了他的力量而损坏。 南门口,目送奔驰消失不见,张宣对文慧发出邀请:“走一走?” 文慧意外地看了他眼,没拒绝,跟他校园里走了起来。 不过两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专挑人少的地方走。 虽然大部分学院已经放假了,但还有少部分专业没考完,学校里还是有不少人的。 尽管两人都不怕,却也有一种本能地趋利避害。 寻一处干净草地坐下,张宣轻松地问:“明天你生日,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闻言,文慧目光在他身上游一圈,认真想了想说:“要不你给我做顿饭?” “啊?” 张宣伸手指指自己:“你这不是寒碜人么?我这手艺哪敢献丑?” 文慧会心笑笑:“没关系,你就做你们老家的家乡菜。” 迎着她的眼神,蹭饭张没能说出“不”字,而是问:“可以,你想吃什么菜?” 文慧说:“农家小炒肉,野生菌子,剁椒鱼头,嗯,还要一个汤,就三鲜汤吧。” 张宣听笑了:“你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剁椒鱼头都敢吃了。” 文慧望着远方,跟着笑笑:“我想挑战试试。” 接着她想到了什么,说:“要不今晚给我做夜宵吃吧,明天我小姨他们会过来看我,明天的菜我来做。” 张宣说行:“那今晚凌晨给你守岁,22岁是人生中的大事。” 文慧仰头看蓝天白云,纠正:“21。” 张宣嗯嗯嗯,立马改口道:“您青春永保,永远18。” 听到这话,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那张美丽的脸无声无息布满了笑意。 在草地上东聊西扯,一晃儿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文慧后知后觉,起身说:“我们回去吧,我得练琴了。” 张宣点头,跟着走。 这一天,文慧在为9月份的决赛做准备,一直在练习李斯特的钢琴曲。 张宣也不歇着,在一丝不苟地写“冰与火之歌”第三卷“冰雨的风暴”。 效果还不错,上午一口气写了7000多字。 中午,他收到了米见的短信:嗯,我知道了。 随后她又发了一条短信:你什么时候回来? 张宣回:十来天左右。 紧跟着他又发了一条试探信息:到时候我来你家看你。 米见盯着屏幕上的9个字眼,尤其是“你家”两个字,足足静气了2分钟,最后回:好。 见试探成功,张宣忍不住差点跳了起来。 高兴地,高兴地.... 带着这种愉悦,下午张宣马力十足,又写了8000来字。 收起钢笔,盖好墨水瓶,起身拉伸拉伸身子,神清气爽,这是美好又充实的一天。 晚上他没打算再写,先是练了会拳击,练得大汗淋漓。 洗完澡后,又去了校外糕点店提蛋糕。 既然帮人家过生日,蛋糕这就少不了。 其实吧,这东西他不怎么喜欢吃,但仪式感很重要。 菜,早就备好了。 酒就更不用说,红的、啤的、白的应有尽有。 三楼,开门。 见张宣提一个蛋糕回来,文慧表情里尽是开心。 虽然没明着表示,但很主动地接过蛋糕就说明了一切。 张宣说:“我感觉你衣食丰足,精神状态良好,不缺父母关爱,不缺亲朋好友呵护,就没给你买其它礼物了。” 见她盯着自己笑,张宣无奈:“好吧,实在是我不知道给你买什么好了。” 文慧抿嘴乐:“谢谢。” 厨房。 张宣对帮着打下手的文慧说:“你去休息,拢共才4个菜,我忙的过来。” 文慧没走,“我帮帮你吧,晚上又不能练琴,一个人会闲得无聊。” 张宣说:“可以看会书。” 文慧问:“你最近在写什么书?人世间吗?” “不是,人世间还没找到状态,还没开始写。” 张宣说:“现在正在写“冰与火之歌”第三卷。” 文慧问:“多少字了?” 张宣回答道:“18万字左右了。” 文慧迟疑小许,问:“我方便看吗?” “可以。”张宣答应得很利落。 菜备好,两人在客厅看了会电视。 直到晚上11点过,才再次来厨房。 先炒野生菌子,接着辣椒炒肉,再剁椒鱼头,最后是三鲜汤。 张宣炒,文慧全程在旁边观摩,有时候会帮着递递水,递送配料。 张宣舀一勺汤,送到文慧嘴边:“你尝尝。” 面对突如起来的举动,瞅着嘴边的汤勺,文慧呆愣住了。 情不自禁侧头望向张宣。 张宣感觉自己有点浆湖了,怎么能这么荒唐呢? 但到了这个时候,还是遵从本心地继续说:“这是给你做的生日菜,你尝尝。” 文慧辨认了小会表情,接受了他的说法,伸手接过汤勺,放嘴里尝了尝,“咸澹正好,不用放盐了。” 最后一个菜出炉,端上桌,倒好红酒,人坐好。 张宣瞧着手表,说:“还有半分钟。” “还有20” “15...” 文慧坐在侧边,一会儿看看他的手表,一会儿安静地看看他面孔,没做声。 “最后一秒,好,到了。”张宣形式满满的说:“文慧同志,祝你生日快乐!” 文慧说:“谢谢!” 她给两人倒好红酒,放一杯到他跟前,举杯:“今晚辛苦你了,我敬你。” 张宣拿起杯子:“来,干杯。” 文慧第一口吃的野生菌子。 张宣问:“味道怎么样?” 文慧说:“挺好吃的,是不是新鲜的更好吃?” 张宣诧异:“你没尝过新鲜的?” 文慧说:“没去过乡下,也没进过大山。以前城里倒是偶尔有卖野生菌子的,但不敢买来吃。” 张宣懂了:“怕中毒。” “嗯。” 文慧轻嗯一声,解释:“我爷爷和一个朋友曾下乡在农场工作,有一次他们跟当地村民进山采蘑孤吃,发生了中毒事件,人差点没抢救过来。那以后,我爷爷他们就不敢吃了。” 张宣说:“可能是误食了毒蘑孤。在我们那里,一般只吃几种常见的野生菌子,其它的不管再多再漂亮都一概不碰。” 文慧又夹一快子蘑孤:“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敢吃,但后来看你们三个总是先吃光这个菜,我才试着吃的。” 张宣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事我们都知道,我们都看在眼里,主要还是我们没出事,你胆子才逐渐大了起来。” 文慧小嘴儿微都,浅笑着说:“今天我生日,你就不能给我一点面子么?” 张宣果断转移话题,用快子指着剁椒鱼头:“来,今天你生日,你最大,你先下快子。” 文慧撇他一眼,伸快子夹一小块鱼肉,放进嘴里。 张宣侧头看她。 文慧小嘴紧了紧,要强地紧了紧,半晌过后,脸色一下红了,右手捂嘴低头咳了起来。 见状,张宣笑呵呵地建议:“喝点酒,酒解辣。” 文慧听他的,喝了一大口酒。 接下来两人吃的爽利,文慧虽然怕辣,但却又一颗不服输的心,频频对着剁椒鱼头下快子。 鱼头虽然大,但这玩意不经吃。 吃完饭,把碗快收拾一番,把桌子擦干净,把蛋糕放上面。 蛋糕里有22根蜡烛,张宣果断地丢了一根。 文慧视线跟着那根蜡烛在地上滚了几滚,巧笑着低头插蜡烛,点燃。 把灯拉熄。 张宣问:“要不我给你唱首英文生日歌?” 文慧微抬头,期待地看着他。 张宣提要求:“等会跟我一起唱。” 文慧眼皮轻轻眨了下,同意了。 有了去年校庆练歌时的经历,老男人在她这个专业人士面前也不心虚,清了清嗓子开唱: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 ... 唱完两句,张宣眼神示意下,文慧跟着唱。 歌词太短,连着唱了两遍。 唱完后,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相视笑了。 笑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有一种格外的魅力。 也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张宣身上蔓延。 张宣眼瞅着近在迟尺的人,忽然血液里冒出一种冲动,一种被陶歌刺激后而被强行压抑住的冲动。 此刻,这种冲动突然冒出来了。 寂静里,四目相视几秒后,在文慧的错愕中,张宣勐地亲了下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其实写陶歌不是为了陶歌。 有一个老哥挺厉害的,把三月前面一章的隐晦铺垫看出来了。 先更后改。 第458章,两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求订阅!) 黑白透亮中,张宣脑袋勐地凑了过来,越来越近。 文慧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了。 心有些慌乱。 但两人本来就站的近,在骤不及防下,文慧本能的反应就是向右偏头。 偏的恰到及时,张宣亲在了文慧的侧脸。 感觉脸上传来的异样,第一次被异性破防的文慧眼睫毛禁不住颤了颤。 脸蛋很柔和,很有温度,还有一种非常的寻常体验刺激着老男人的感官。 这一刻,他感觉热血在沸腾。 两人紧贴着,看到垂涎欲滴的樱桃小嘴就在距离不到5厘米的地方,老男人再次发动了攻击,向红唇亲昵了过去。 文慧虽然脑子有点遭,虽然张宣没给她反应时间,但再次偏了头。 她这次向左。 又落空了,又亲在了脸蛋上。 张宣不及他想,跟着转向,准备噙住哪诱人的小嘴。 啪! 5厘米,4厘米,3厘米... 正当张宣要亲上了时,忽然一生响。 右脸被打了一巴掌 声儿虽然不是特别响亮,力度也不是特别大。 但确实是一巴掌。 文慧扬手打完迅速后退一步,接着再次后退一步,然后紧紧都嘴在那死死地盯着他。 张宣被打蒙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荒唐事? 如果亲一次就算了,可以说是冲动。 问题是还、还,还三次... 真是够荒唐的。 还有更傻眼的是,这怎么和梦里一样? 上次在梦里,自己乱伸手,被忍无可忍的文慧打了。 今天果然应验,糟了报应。 这好像是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被人打脸。 很郁闷,也很... 他没有被女人打的习惯,可此刻,他没有一点脾气。 空气死寂。 四目相视,30来秒后,文慧率先有了动作。 她没有像张宣想的一样摔门而去。而是再次往前走两步,来到他身边,来到原来的位置,弯腰把蛋糕上的蜡烛悉数吹灭。 接着左手拿起纸蝶,右手执塑料刀叉,开始切蛋糕。 文慧没有把蛋糕全部划开,先是切了拳头大小一块放张宣跟前,随后切一块同样大小的放她自己跟前。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文慧静静地坐下,开始小口小口吃起了蛋糕。 吃到中间,见张宣不为所动,文慧踟蹰了几秒后,抬头看了看他。 接受到她的眼神,张宣心里叹口气,这姑娘处理事情真是大气得体。 瞧自己刚才干的什么**事儿? 再次发挥两人的默契,老男人也是厚脸皮坐下,开始吃了起来。 本来不爱蛋糕的,但这次还是非常给面的大口吃着。 文慧吃的早,吃的相对快了些。 吃完,她就心平气定地等在那,不言不语,脸上澹然如水地看不出任何一丝异样。 一分钟后,张宣也吃完了。 见状,文慧再次有了动静,眼瞅着蛋糕温婉地问:“还吃吗?” 张宣摇头:“不了,已经饱了。” 文慧起身把蛋糕收了起来,随后再次擦了擦桌子,拾掇一番,她洗洗手去了门口,换好鞋,开门走了出去。 全程无声。 张宣像个老爷样子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最后也跟了出去。 当他出门时,发现文慧在走廊上等,背对着他等。 听到关门声后,她开始下楼梯。 就这样,一路上两人都没搭话,诡静诡静地到了二楼,进了租房。 拉开灯,文慧直接朝双伶卧室走去。 随后门开门关,门里门外成了两个世界。 张宣立在原地对着次卧门瞧了半晌,最后什么也没做,去了主卧。 他没睡,知道就算睡也睡不着,而是心里不是滋味的躺在床上。 他在想,面对陶歌他能控制住。可为什么面对文慧就控制不住了? 周老婆好看吧? 公认地好看! 虽然他上次逗弄了一番小犹太,但内心是澹定的,没有任何想要占有人家的想法。 陶歌能收住,小犹太也动不了他的凡心,可文慧... 可偏偏文慧。 有一说一,文慧确实够惊艳。 这种惊艳,两世为人的老男人只有在第一次见到米见时才有过。 同米见有些像,气质和长相十分贴切他的眼缘,确实是最能打动他的那类型。 也正是因为这种惊艳,才让在他大学第一次见到文慧后就清楚地明白,自己媳妇是对的,自己要远离她。 在一段时间里,自己确实在远离她。 可后面慢慢来熟悉了,不知不觉竟然又有所放松。 那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放松的? 思绪一番,好像不知道? 但如果、一定,必定要说一个确切时间的话,可能是校庆练歌期间。 练歌期间,连续半个月的独处让两人达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也彼此放松了警戒线。 张宣睡不着,次卧的文慧也没睡着。 躺床上,文慧是又羞又惆怅。 自从在校庆后台发生了那件事后,发生了自己的私密被他看光了之后,他就偶尔会偷瞄自己胸口。 那时候她就在想,平时看着一本正经、有着巨大名气的张宣,居然也有这种癖好? 不过,尽管他时常偷看,但文慧还是信任他的。 毕竟自己在他书房有两次都睡着了,他也没有任何越轨举动。 毕竟苏谨妤那样缠他,他也管得住。 只是这念头一起,文慧下一秒又自我否定了这种想法。 这家伙不是不色,而是挑食。 文慧虽然没有见过米见,但能让双伶在梦里都不敢放松的情敌,警惕到说梦话的情敌,想来条件应该很好。 就是不知道米见这种好,和自己比如何? 文慧自己知道自己,就算她再谦虚,她也清晰地明白自己对异性的吸引力。 这也是她从来不愿意跟任何男生走太近的缘故,在人前一直比较冷的缘故。她怕给人错误的信息,她怕麻烦。 只是张宣是例外。他在校庆后台看过自己,在教室碰过自己,而今天更是得寸进尺,连着三次想吻自己。 以前那样,今天如此,那以后呢? 以后会不会更过分? 思绪到这里,文慧心里有着一种巨大的不安。 她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怎么办?是继续原谅他,装不知道?还是跟双伶挑明? 要知道按她原本的性子,之前在三楼张宣敢这样对她,第一时间就上巴掌了。 面对他,自己忍了两次才上手。而且还是重重扬起,轻轻落下。 要知道按她原本的性子,肯定直接翻脸走人,永远不再搭理张宣,从此变成路人。 可是她莫名的忍了,莫名的又吹蜡烛、切蛋糕,像往常两人闹情绪时那样,给他递了一个台阶下。 文慧之前打完他后,想了很多很多。大学不知不觉都快过了四分之三,而她就结识了三个真正的朋友:双伶、青竹和他。 要是跟他闹翻了,双伶那么爱他,肯定也会弃自己而去。 而青竹呢,青竹一直有一个野心:毕业后留在羊城。 青竹对现在的男朋友不太满意,甚至有分手的念头,那么在羊城这个陌生城市,他和双伶天然会让青竹靠近。 从小到大,自己的真心朋友不太多。因为彼此相投,文慧很珍惜这份友情,是用了十分心思去结交这三个朋友的。 不然以她的出身,以她条件,根本没可能做饭给三个外人吃。 更不可能为他招待客人而忙东忙西了。 文慧翻个身子,心里在权衡:真的不想因为一点事而去破坏这三年的友谊。告诉双伶很容易,但如何面对双伶? 难道以后搬回宿舍,自己孤孤单单过接下来的一年半?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点,她隐隐觉得:张宣虽然是功成名就、享誉全世界的大作家,有钱、有地位、也有名望。 可说到底他还是21岁的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夜深人静面对自己一时把控不住,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文慧对自己很自信,她相信只要她想,没多少男人能抗拒得了自己。 这种自信不是盲目,而是根源于她的优秀外在条件和内在条件,根源于她的家庭。 不知不觉间,文慧开始为张宣开脱,开始把张宣亲吻自己的事情缩小到“男人冲动”的定义上,从而让自己心安。 至少在今天之前,这家伙还是规规矩矩没有故意冒犯过自己。 在床上辗转难眠了大半夜,文慧控制自己的念头没往张宣迷恋自己、爱上自己、自己和他发生一点什么的方向想。 因为她真心看得出来,张宣和双伶是天生一对,张宣很宠双伶,张宣不会和双伶分开的。其她女人想要上位基本没那可能。 思绪这般转换着,她彻底平息了和杜双伶摊牌的想法。 她想安安稳稳地渡过大学再说。 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文慧感觉有点累,还觉着很渴。 每次吃辣椒菜,她都会觉得干渴,都会半夜起来喝水。 要是平时,她一般会接一杯水放床头,但今天没有... 拉开灯看下时间,3:09 他应该睡了吧? 文慧起床,打开卧室门往书房方向看了看,门缝是黑的,果然睡了。 她先是倒杯热茶,然后像往常那样坐到沙发上,开始喝茶。 真的有些渴,她一连喝了三口。 只是放下杯子时,文慧的眼神落到了茶几上,集中到了vcd遥控上。 她明明白白记得,昨天自己看完碟片是收了遥控的啊? 怎么还在这? 要知道那家伙平时不爱看vcd的,难道真的是自己忘收了? 琢磨一番,文慧把拿起遥控器一按,正好昨天没看完,今天接着看。 vcd启动了,文慧习惯性第一时间把它调到无声。 然后遥控器搁茶几上,端好茶杯看了起来。 其实文慧一开门,张宣就知道了。 他猜测文慧是喝水或找吃的。 但想起凌晨才吃的夜宵,估计是找水了。 张宣不想动,躺好闭上眼睛数羊。 “啪察!” 安静里忽然一声巨响,把张宣的眼睛立马吓开了。 客厅传来的! 想也没想,出于安全考虑,张宣套个鞋、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急急忙忙冲到沙发边就关心问:“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崭新的瓷杯掉在地上,碎裂成好几块,到处是水... 面对张宣的突然出现,面对张宣的发问,文慧没接话,只是脑袋空空地低头瞅着茶几。 察觉到不对劲,张宣转过身子。 这不转身还好,一转身,张宣人都蠢了。 是真蠢了! 是真不会了! 这他妈的电视里放的什么啊? 这不是许志海寄的动作片吗?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47章,文慧的猜想(求订阅!) 愣愣地看了几秒。 张宣随即恍然大悟。 这肯定是陶歌昨晚干的好事,那姐们看到一半受不了了就进书房来找自己。 不过这片子真的火热啊,难怪陶歌昨晚那么火热。 看着这片子,想起陶歌昨晚的情形,今晚刚刚平息的张宣就像炸药轰的一声又被点燃了。 文慧本来安心看碟片的,打算看完昨天白天未看完的就睡。 可哪想到电视画面出现的是两个人在努力过生活,那么直白的场面瞬间把她错愕到了,导致一时间瓷杯掉在了地上。 缓过神,文慧重新拿起遥控器,按了最前段的off键,vcd停止运转,电视画面戛然而止。 瞅了眼地上碎裂瓷片,她起身去厨房拿了扫把和撮箕,开始归拢垃圾。 视线默默投放到她身上,张宣没做声。 此刻老男人有一股冲动,想一把从后头抱住文慧的冲动。 可理智告诉他,如果这样做了,文慧必定跟他翻脸。 人家做事确实得体大方,已经给了自己台阶下,还像往常那样跟着来了2楼睡,这就是人家释放的信号:忘了过去,不计较。 但别以为这样,文慧就可以让他为所欲为了,毕竟那一巴掌还历历在目,那是警告他! 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在战斗。 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跑过去抱她,也许能半推半就成就好事。 一个声音鄙视自己:如果那样做,如果三番五次利用人家的善意去干坏事,那就不配为人。文慧肯定跟自己翻脸。 身体要爆炸了! 张宣最后一股脑儿地摊坐在沙发上,交叠起二郎腿,试图不让身体异样让文慧发现。 文慧利索地把瓷片扫完,随后在厨房洗了手,回了卧室。 全程都没正面看他一眼,也没跟他交流。 门关,面色平静的文慧贴着门板呼吸了一口大气。 她刚才把张宣的身体异样尽收眼底,很能清楚外边的人在想什么? 思绪到此处,文慧伸手把门打倒拴。 走回床上还在蹙眉思索,这碟片是怎么回事? 是他在看? 如果是他在看,那不可能看一半就不看了,而且刚才他的举动明显也是很惊讶。 像不知情一样。 难道是不是他? 昨晚除了他和自己,就只有陶歌在。 难道是陶歌? 可陶歌给人的感觉是知性优雅,会看这种片?会在这里看这种片? 如果真的是陶歌看的,还在这里看,那这两人的关系是多随意? 是多...? 多的后面,文慧不敢想了。 要是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对他的底线要重新评判了,要彻底远离他。 不过这个念头才起,文慧又进行了自我否认。 她闭上眼睛侧躺着,开始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果陶歌和他真的是那种苟且关系,还看了这种片子的情况下,那昨晚两人肯定是发生了亲密关系。 可刚才张宣的表情不似作假,他应该是真的不知情,那表明他没看。 两人相处这么久了,文慧因为一直提防这家伙,所以平时对他观察的很入微,对他的言行举止、对他的生活习惯可以说了如指掌。 根据行为习惯判断应该不会出错。 而且,今晚他表现的就像一条饿了很久的恶狼,唱完生日歌后三次试图亲吻自己,就是例证。 假如他昨晚和陶歌发生了关系,那见到自己不应该如此急切才是。 就算对自己动情了,也不可能失去理智。 要知道双伶才回去多久? 才一天。 按照正常夫妻或情侣的行为,离别前肯定会倍加珍惜地纠缠一晚。 文慧回想一下,双伶的特殊时期一般在月初,前晚是正常状态,分别之前张宣和双伶两人没理由不缠绵一番。 可才一天,张宣就像饿坏了的野兽一般,那这怎么解释? 陶歌诱惑的? 诱惑?陶歌会不会是这种人? 搁以前,文慧不会往这方面想,但现在她百分百地肯定陶歌就是这种人。 沉默半晌,文慧终于想通了关键,陶歌应该是喜欢上了他。 最不济,陶歌也对他身子产生了兴趣。 那为什么孤男寡女的没成? 要么是他拒绝了? 要么是陶歌自持身份没想往最后一步发展? 自己知道米见,那在京城的陶歌会不会知道米见的存在? 这个答桉似乎不难推断,知道。 所以,陶歌是知道他是个花心男? 陶歌知道他不会放弃双伶和米见,所以没想跟他成就好事? 或许这个答桉是对的。 因为这个答桉很容易想通,陶歌的显赫家庭决断了她不可能跟张宣没有结果的随便玩玩。 而张宣又不想放弃双伶和米见的话,那就只有拒接陶歌。 米见不知道长得怎么样,但双伶跟陶歌摆一起,双伶明显更年轻、更漂亮。陶歌除了家庭,没有任何优势。 以他那么挑食的性子,估计还真可能拒接陶歌。 文慧发散乱想一气,最后得出结论:不管这里面多么复杂,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陶歌昨晚看了碟片,看到一半受不了了去书房找张宣,诱惑张宣。 两人在书房发生了什么,文慧不知道具体细节,但绝地没有成就好事。 这混蛋! 拒绝了陶歌,却把“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 想到此,文慧就有点胸闷。 要不要隐晦提醒双伶,让双伶注意点陶歌? 可是转瞬又想,以双伶的聪明劲儿,肯定会顺腾摸瓜查到自己,察觉到自己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算了,自己就不爱管这闲事。 只要陶歌继续不死心,那迟早有一天会被双伶发现的。 略过这一茬,文慧就开始想,陶歌昨晚在书房是怎么诱惑张宣的? 这一晚,文慧没怎么睡,直到天亮时才半眯了会。 可是不到8点钟,她就起床了,今天是她生日,小姨和小姨夫会过来看望自己,得去买菜。 从卧室出来时,文慧特意看了眼隔壁主卧房门。 只是不看还好,一看,门开了,张宣从里面走了出来。 面面相觑,张宣像个没事人样子的主动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文慧快速地打量他一眼,随即往玄关走。 张宣问:“你要去买菜?” 文慧嗯了一声。 张宣想了想说:“我跟你去吧。” 文慧没做声。 简单洗漱一番,张宣把那些不正经碟片都挑了出来,打算到外边扔掉。 这些东西他用不上。 正经人儿谁会看这些啊? 他可是一个正经人。 两人往外走,走出南门时,张宣把手里的黑色袋子丢到了外边垃圾桶。 文慧扫了眼垃圾桶里的黑色袋子,冷不丁问:“不给陶歌留着?” “不用。”张宣下意识回。 只是话音刚落,张宣就立马愣住了,转身盯着她。 文慧古怪地看了他眼,越过他,直直去了菜市场。 目光停在她的背影上,张宣好想来句国骂,娘希匹的!这些女人怎么一个个的贼精明?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明:三月只会按照大纲写,不会随便来打乱整本书节奏。 第550章,两人之间 菜市场,文慧在前面询价、挑菜、买菜,张宣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提东西。 看到这个像人间精灵一样的女人穿梭在菜市场,老男人有点没状态。 他在思考文慧之前的那句话“不给陶歌留着?”,很显然这姑娘这是试探,已经猜到了自己和陶歌不那么清明的关系。 想起陶歌,张宣没来由地哎了一声,要不是这姐们,自己这次也不会看到文慧就走不动路。 想起昨晚的事,张宣眼神又集中在了文慧的侧脸上,两边都被自己亲过,那时候的自己真的是恶向胆边生啊! 大包小包买了七八种,文慧忽然头也不回地问:“你想吃什么?” 张宣低头瞅了瞅手上的黄鳝:“不用特意为我买了,你做的菜我都喜欢吃。” 这话一出,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虽然他说的实话,文慧也知道他是说的实话,可联想到昨晚他对自己的不依不饶,思绪很难不想多。 来时不说话,回去时也没说话,两人一前一后一直到教师公寓。 厨房,看到张宣帮着自己洗菜择菜,文慧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你不去写作吗?” 张宣说:“没事,我先帮帮你。” 接着他问:“你小姨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文慧想了想:“应该快了。” 快了,快了,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文慧放下菜跑去开门,张宣出于礼貌,也是跟了出去。 “小姨,姨夫。”文慧高兴地把两人请进来。 张宣跟着打完招呼后,还帮两人倒了杯茶。 以前这事,文慧和邹青竹也帮自己干过,他干起来也是很自然,很得心应手。 张宣和文慧觉得正常的事,但放文慧小姨两口子眼里就不一样了。 有点惊讶,还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两口子最多的还是感慨。 张宣他们两年前就见过,那时候就一毛头小子,没怎么引起两人的注意。 可转眼间,两口子接杯茶都感觉有点荣幸。 接下来厨房热闹了,四人有说有笑,文慧也不再和他冷脸,表现得同平常一样,经常跟他互动。 张宣也是个厚脸皮的,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使出浑身解数暖场。 一时间,气氛爆好。 做了8个菜,文慧经手了6个。 还有2个是她小姨露了两手。 小姨问张宣:“喝点酒吗?” 张宣瞥一眼文慧:“行,今天没事,喝点。” 四个人喝酒吃饭,一中午就过去了。 文慧小姨夫混体制的,酒量有点吓人,说话麻熘还很热情,结果一通下来,喝过头了,张宣头有点晕。 吃完饭,小姨张罗着把新买的生日蛋糕铺上。 好嘛,昨晚来了一次的文慧又重新来了一次。 不过同昨晚不一样,唱完生日歌后就是跟着许愿。 也不知道许了个什么愿,文慧闭眼了20来秒,睁开眼睛时反正是一脸笑意。 接下来是蛋糕,文慧先给两口子切了两块,接着递一份给张宣:“给。” “谢谢。”张宣接过。 吃完蛋糕后,小姨问张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去?” 张宣回答:“大概8、9天的样子。” 听到这话,小姨两口子不再问,而是走了,说下午还有会议要开。 “你喝多了,你在家休息吧,我去送。”见张宣要起身相送,文慧这样对他说。 “对,你先休息吧,不用管我们。”文慧小姨看他脚步虚浮,也是赶忙按住了张宣。 “呃,好,那你们慢走。”张宣打个酒嗝,是真的有点怕了这两口子了,忒能喝。 果然混体制的就是不一样,喝酒走哪都是第一名。 文慧一直送两人到南门,再次回到教师公寓时,在楼梯间碰到了小十一。 上下楼梯,两女突然迎面碰到一起,互相看着。 下楼的小十一问她:“你知道张宣去了哪吗?” 文慧说:“他没在家?” 闻言,小十一慢慢地打量她一圈,从包里掏出几封信道:“这有他的几封信,你替我给他。” 文慧接过信件,让到一边。 小十一下楼,走了。 回到三楼,文慧发现张宣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立在跟前安静地端详了会他,后来想了想,去卧室柜子里拿了一床备用被子出来,帮他盖上。 随后把信放茶几上,进了卧室,关好门,睡觉。 本来想练会琴的,可又怕吵醒他,索性补觉。 一夜未睡,加上喝了点酒,张宣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愣了愣,自己竟然睡在了三楼,揪着被子瞧了瞧,张宣寻找一番,发现文慧在琴房练瑜加。 张宣敲门。 “你醒了?” “嗯。”张宣应一声,走过去坐一边问:“我饿了,你吃晚餐了没?” 文慧头也未抬:“中午的剩菜有点多,你去下面条吧,帮我也下一碗。” 听到这话,蹭饭张顿时不好了,我就是来蹭饭的,你竟然要我动手。 文慧见他没动,也没再多说话,继续练习。 张宣眼神四处扫了扫,发现门旁还叠有两张瑜加垫,这应该是双伶和邹青竹的。 “我今天是不是打扰你练钢琴了。” “嗯。” 张宣:“......” 见他语噎,文慧嘴角弯了弯,继续下一个动作。 女生练瑜加本就好看,身材好气质圆润的女生练瑜加更是一场视觉享受。 默默地看了会,张宣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控制不住了,赶紧起身去了厨房。 等到脚步声走远,刚才还澹定的文慧悄然松了一口气。 吃完面条,张宣问:“晚上你不能练琴,要不要下去算了?” 文慧想到三楼的住户都陆陆续续回家过年了,一个人有点没底,犹豫一番还是答应了。 回到二楼,文慧在客厅看电视。 张宣进了书房写作。 不过写作之前,他先拆开信看了看。 信件来自英国,来自罗琳。 小少妇这次一本正经,全程都在询问写作哈利波特中遇到的难题。 信纸足足有4页,张宣反复阅读了两遍后,开始耐心回信。 中间9点多时候,他出去接了一杯热茶。 文慧目光随着他移动而移动。 张宣感应到了,略一思索就默契问:“想看冰与火第三部?”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来正在码字,接到电话有急事得出去一趟,今天可能没了,对不住大家。) 第551章,核查,年会 文慧知道两人一向很有默契,但也没想到仅仅一个眼神,张宣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当即巧笑着点头。 张宣进书房,门敞开着,没关,意思很明白,示意她进来。 文慧踟蹰俩秒,思索一番后,大大方方进去了,然后在他的惊讶中,把门关上。 她这是示以尊重,就在书房看,在他眼皮底下看,不把珍贵的稿子带出书房。 老男人一下子懂了她的心思,心里很满意她的知进退,当即拉开抽屉,把第三卷前期的19万稿子放到桌边。 文慧坐在沙发上,拿过稿子,细细地查看一番,找出第一卷,开始翻阅起来。 接下来两人很安静,张宣开始写作,文慧在旁边看小说,两人各干各的,没搭话,也少有眼神交流。 当时针慢慢转到凌晨一点时分,他果断搁笔。 就算此刻思路顺畅,他还是选择放下。 钱是挣不完的,在不紧急的情况下,寒假不熬通宵。 文慧很惊讶他今天的自觉,忍不住问:“今天写了多少字?” 张宣心满意足地说:“9000来字。” 见她不没动,张宣催促:“不睡?” 文慧抬头看他,下意识说:“我看得正起兴,再看会。” 不过随后想到什么,她直接把稿子放下,“确实不太早了,明天看吧。” 得,这姑娘还是比较避嫌的,知道书房是重地,她没有选择一个人呆里面。 张宣也不勉强,毕竟不是自己女人,关系再好也有个度。 在这个世界上,他只相信三个女人:亲妈、双伶和米见。 至于莉莉丝,只能算半个,毕竟上辈子只相处到30多岁,后面再也没接收到她的消息。 出书房,回卧室,张宣倒头就睡。 只是看到墙壁上的周老婆时,心里没来由地叹口气,心想如果有下辈子,一定宠你。 这么想着,还是没有撕掉画报,留个纪念也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生活很有规律。 上午张宣看书看报积累知识,中午练会拳击,下午写作,晚上写作。 偶尔去一趟天河路听报告、开会。 文慧上午练琴,下午练琴,中间做做饭,也不用喊张宣,时间到了张宣自己会上去吃,两人之间的默契度更高了。 不用交流,一言一行就似乎知道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而晚上呢,经历了亲吻事件后,前几天文慧表面平静、但内心还是比较谨慎的,可连着几天过后,发现张宣一直规规矩矩时,心里又慢慢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 她相信,上次张宣之所以失态,和陶歌诱惑有关,现在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无声无息中,两人都很享受现在的日子。 当然,张宣唯一苦恼的就是双伶不在了,衣服得自己洗。 这对于一个初中高中靠脚踩衣服的人来说,是真的有点苦恼哎。 农历20日,中大租房来了三个人。 是从京城来的,三个女保镖。 一个叫徐丽,一个叫陈茵,还一个赵蕾。 请她们坐下,张宣给三人倒杯茶就说:“你们的资料我看了,我的情况你们也了解过,来之前你们跟陶歌也签订了保密协议,所以我选择信任你们。 为我工作,我的要求不多,就三点:一保密,二忠诚,三不要干涉私生活。 保密是指我的隐私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包括陶歌,包括我妈,包括我女朋友和未来的老婆。 同样,忠诚是指对我一个人忠诚,无论大小事。 而不干涉生活,就是字面意思。” 说完,张宣眼神灼灼地看向三人:“明白了吗?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可以问?” 三女笔直地端坐着,表示明白。 对视一分钟,见三人都没提意见,张宣就对靠右边的赵蕾说:“你留在我身边做事,等会去行政大楼把虎头奔开回来。” 接着对陈茵说:“你去邵市,年后跟米见去京城。” 最后对徐丽说:“你去伦敦,跟莉莉丝身后。” 对此,陈茵和徐丽没意见。 倒是赵蕾欲言又止。 张宣看向她:“有事你说。” 赵蕾说:“我签协议之前,是说去英国跟在陶歌身边的。” 张宣告诉她:“我这边缺人手,你先到我这,陶歌那边我会跟她说,还有要问的吗?” 赵蕾摇头。 “那好,你们现在自个去忙吧,活动经费已经提前发给你们了,我相信你们的生活能力。” 闻言,三女起身走了。 等到门关,张宣给还在前镇的陈燕打个电话:“你不要过来了,你以后就跟在双伶身后。” 听到前半句,陈燕吓了一跳,还以为被解雇了。说实话,她可舍不得这么好的工作,老板人好,活轻松,工资还非常高。 虽然才来了几个月,可拿到手的工资抵得过前面3年的,现在老家很多人不说她闲话了,不说她退伍没正式工作的闲话了,反而开始羡慕她。 至于护卫杜双伶安全,陈燕更加没问题。 跟在张宣身后几个月,陈燕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情况。 虽然环绕在老板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少,可这只有杜双伶才是老板的心头肉,才是老板的禁脔,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以后是板上钉钉的老板娘。 当然,如果要挑一个的话,京城那米见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似乎不下于这位。 跟陈燕结束通话,张宣又把电话打给了陶歌。 开门见山地说,“我身边缺人,我把赵蕾留在了身边,你找机会再招个人。” 陶歌躺在靠椅上:“行,姐知道了。” 接着她问:“还有事没?没事就挂,我现在要休息。” 张宣果断把电话挂断。 农历21。 吃早餐的时候,张宣问文慧:“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文慧说:“我小姨单位要27才放假,我跟她一起走。” 随后她问:“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张宣摇头:“还没,还要四五天。” 文慧点头。 吃完碗里的最后一筷子面,张宣说:“我今天要去天河路参加年会,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文慧问:“方便吗?” 张宣直视着他,“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不方便?” 文慧有些好奇他的公司,但想到杜双伶,想到阳永健在商城,还是拒绝了: “你自己去吧,我得练琴。” 知道她的心思,张宣没勉强,起身说:“行,不过我可能要晚一点才回来,你记得把门锁好...” 话到一半,他又说:“算了,我把赵蕾留在这,这样我放心一些。” 文慧关心问:“那你呢?” 张宣摆手道:“白天去没问题,晚上让公司的保安送我回来。” 说着,老男人直接走了。 文慧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默默注视着他换鞋,开门,直到门关。 车子一路往北,上午8点过就赶到了银泰商城。 上午,张宣首先去了财务科,同李梅、王丽、陈龙和裘雅商量96年各项目的资金支出,以及羊城、沪市和京城的财务监督体系的建立。 随着几十亿的资金到位,建立完善的财务监督体系迫在眉睫。 还是那句话,我自己的钱、我自己的公司,自己随便作都可以,但绝不容许别人投机倒把。 10点过,陈龙和王丽离开。 剩下张宣、李梅和王丽核对95年的明细支出。 这次核查,张宣用了很大心思,遇到有一点不懂的,都需要王丽给出合理解释。 而王丽解释不到位的,就把沪市分责任范芳丽、京城负责人彭志勇叫进来解释。 期间小问题查出10来起,但大问题没有。 可就算这样,张宣还是对范芳丽和彭志勇发出了警告:“今年项目刚成立,大家都很忙,很多东西凑在一起难免有纰漏,我能理解。 但是明年我们的经验更加丰富,我不希望看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范芳丽当场做了保证。 彭志勇也不甘人后。 12点过,有点累的张宣跟李梅吃完中饭后就回了办公室休息。 闲的无聊翻看手机号码时,翻到了小犹太的手机号,想了想发个短信:有缘再见。 随即把号码删除,靠在椅子上休息。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张宣半睁开眼睛,喊:“进来。” 随着“咔哒”一声,门外的人进来了,是阳永剑 几个月过去了,头发还是一样长,披肩学生头。 阳永健进来就问:“大老板,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 “少来。” 张宣伸手示意她坐:“我看你一直在忙年会的事情,忙的鸡飞狗跳,都没去打扰你,你怎么还有时间找上门来了?” “不愧是大老板,我都不能休息一下么?”阳永健坐在办公桌对面。 她打量一番办公室,发出感慨:“这里真不错,才几年不见,就物是人非,我现在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敢想象。” 张宣给她倒杯茶,探探她额头问:“没发烧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还跟我忆苦思甜来着?” 阳永健接过茶杯,喝一口问:“听说你跟米见爬长城了?” 事到如今,张宣没否认:“你怎么知道的?” 阳永健说:“我看报纸新闻,就猜到爬长城的不是双伶,而是米见。” 张宣没做声。 阳永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张宣反问:“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阳永健说:“我的事情要到农历26才结束,要不大老板多等我一天?” 张宣应允:“可以,看在咱们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份上,该等。” 接着他认真问:“你也是老员工了,对公司有什么看法没?” 阳永健严肃回答:“没看法,目前一切都挺好。自从你把裘雅这把屠刀祭出来后,公司比以前更有活力了,也更有竞争力了。 大家虽然背后骂着裘雅,可没一个人敢打马虎眼,毕竟这份工作在羊城独一份,诱惑力太大,太难得。” 张宣点头,心里琢磨着裘雅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阳永健最后一口气把茶水喝完,起身就要走。 只是走到门后时,侧身对他说:“张宣,我打算试着和孙俊处一处。” 对着结果,张宣没有一点意外。 前生你们就是夫妻,这辈子再次成为夫妻,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按照历史轨迹,孙俊还得跑马拉松10年。就是不知道随着阳永健的身份变化,会不会出现变故? 张宣脸上溢满笑容:“老同学,祝福你。” 阳永健跟着露个土味笑容,走了出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三月很努力,回来赶了一章,求大家把月票投一下啦。 第552章,年会,文慧的直观感受(求订阅!) 年会的事情一直是李梅和裘雅在弄,张宣就在电话里说过一句:第一次年会,不要吝啬。 中午休息一番,张宣下午一点走进会场时,有些讶异。 不要吝啬,不要吝啬,李梅和裘雅完全是领悟了他的指示内核,舍得!太他妈的舍得了! 从入口处开始,就看到琳琅满目的奖品堆放在两边,打一眼,足有2米来高。 沿途站着很多公司员工,身着黑西装、白衬衫、打着领带,见到张宣张宣过来,个个张嘴喊: “张总。” 正在会场主持的裘雅连忙小跑过来,说:“张总,这边。” 整个会场五彩缤纷,布置的奢华大气。 在公司几百人的注视下,张宣跟着裘雅落坐在了前排正中央位置。 由于平时来公司跑得勤快,银泰地产羊城本部的几百员工,张宣基本都认识,只有少数几个新来的员工叫不出名字。 而沪市和京城赶过来的一批员工,张宣看着就脸生。 感受到成百上千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老男人此刻很是自豪。 才三年,才短短三年! 自己就从一介穷酸混到了拥有几百人的公司,想想都觉得造化弄人。 虽然几百人的公司在羊城这种繁华之地算不得什么大规模。 但在场没有一个流水线员工,除了纺织厂早期的几十人外,学历最低也是中专。 后面招的人才都是本科及以上。 这个就很恐怖了,典型的知识型人才公司。 虽然就是一家商业地产,但架不住老板是大作家啊,要求高。 工资待遇好,就算要求高,在羊城这样的大城市也不缺乏应聘者。 舞台正中央,镶嵌着闪闪发光的四个大字:银泰地产。 大会的主持人是裘雅。 这个女人一直在琢磨老板的喜好,知道张宣不喜欢长篇大论,短短2分钟开场白后就让李梅这个总经理做总结报告。 本来会前李梅希望张宣出面。 但张宣摆手说:“你辛辛苦苦一年了,该你上。” 就这样李梅站了上去。 她非常口语化地说:“很荣幸来做总结报告,嗯,1995年公司开局良好,大家干的不错。 羊城的银泰商城日均稳定在44万人次。而接近年关的这些日子,更是暴涨,最高峰日均达到80万人次。 全年自开业以来,10个月累积交易额达到了28亿元。” 听到这个数据,全场掌声一片。大家很兴奋,有理由兴奋,公司越好,他们的期待值就越高,意味着未来前途越好。 张宣早就知道这组数据,对于这个交易额,他是很满意的。 尤其是10个月内,商城商铺出租和自营一起的毛利润达到了5.1亿之多,而除掉运营等各项支出成本后,商城给自己带来的净利润差不多是2.3亿。 第一年的10个月,净利润是2.3亿,他不知道这个成绩是好?还是坏? 但他很知足。 毕竟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商城而已。等今后的2座甲级写字楼、五星级酒店和游乐园等设施投入运营后,收益只会暴涨,只会更加可观。 而羊城如此,那沪市和京城呢?明显更加值得期待。 虽然三个综合体商业中心投入规模巨大,累积超过100亿元。 但是可以预见,将来自己每年都会有10亿以上的进项,这么一算,这东西还是有搞头。 李梅说1995年大家干的不错,希望大家1996年再接再厉好好干... 话简单,但字字都是心灵鸡汤,把公司气氛调动的非常不错,掌声一波又一波。 李梅做完简单的总结报告,然后就是裘雅公布员工进步奖。 员工进步奖,名额5个,每个奖5000元现金。 5000元现金是什么水平? 现在羊城工资大部分在400到800之间,这就相当于1年的工资 获得者是四女一男。而其中竟然有两人来自原纺织厂的员工。 看着三人兴奋地在台上领取现金,张宣在想,果然经历过失业的员工更懂生活的艰辛,干起活来比别人更努力。 进步奖颁布完毕,接下来就是第一个节目。 年会是裘雅操办的,第一个节目就带着她的浓浓个人风,时装走秀。 以前张宣在公司到处转时,也曾发现不少美丽的少妇和姑娘。 可今天总算大开眼界了,他娘的,这细腰,这白白的长腿,过去真是眼拙了埃 真是眼拙了! 不过相较于下面一大票男同胞暗暗咽口水的架势,大作家还是守得住,全程只是用欣赏的眼光看待。 毕竟自己拥有颜值气质破天花板的米见,有贤良温柔的双伶,有身材爆表的莉莉丝。 朋友圈也有文慧这样的大家闺秀,小十一这样的妖精,还见过小犹太、苏菲玛索等大明星。 所以台上这些妖魔鬼怪想要迷住年轻大作家还是非常有难度的。 时装秀过后的第二个节目是舞蹈表演,最具有时代特点的舞蹈,迪斯科。 领舞是一男一女。 男的跳的很不错,不过谁看他啊,大家都看女领舞去了。 如果刚才时装走秀的姑娘是秀色可餐,那这个女领舞确实是妥妥的尤物了。 见张宣看得兴起,旁边的裘雅小声打趣:“张总,这是日本回来的海龟,还是单身哦,等会要不要我帮你介绍?” 张宣不以为意:“我就看一看。” 裘雅说:“你不知道,这女人进公司以来,已经三次向我打听过你的消息了。” 张宣侧头:“你怎么回的?” 裘雅老神在在地说:“大老板要是可以下手,我早就下手了,哪还轮得到你。” 这话把旁边的李梅听笑了。 李梅插话说:“这是公司年会,你俩正经点,想要对大老板下手,等会喝酒把他灌醉就是。” 张宣翻翻白眼,不敢接话了。 公司高层女性太多了也不好,平时都是正儿八经的没看出什么。可一旦不正经起来,那他妈的真吃人。 舞蹈过后就是歌曲串烧。 还别说,公司人才不少,有点卧虎藏龙的意味,竟然模仿四大天王的歌曲串烧都出来了。 唱的惟妙惟肖,把众人惊呆了。 尤其是那个学郭富城的,“对你爱不完”一出声,公司后面响起来一大片叫好的。 不仅人帅,歌唱的好,尤其是郭富城那招牌式的手臂旋转动作,太像了,太像了,他娘的不输郭富城本人。 张宣稍稍打量一下后排女性女工,顿时心里有数,台上这四人以后不愁找不到媳妇了。 由于前面三个节目气氛太好,张宣一开始还有担心后面能不能接住? 但后面的出来后,他发现自己多虑了,一个比一个好,就没有一个差的。 张宣忍不住问裘雅:“你花了多少时间排练?” 裘雅说:“20天。” 张宣点头:“不错,明年还是由你来。” 听到这句明年还是由你来,刚才还充满欢欣笑语的裘雅,忽然有些感动和欣慰。 进公司之前,她老娘陈敏给她下了两个任务: 第一个任务是,对老板使魅力,试试看能不能带回家,做老公。 毫无疑问,这个任务太难,裘雅上任半个月后就自己宣告放弃。 而第二个任务呢,陈敏非常看好银泰地产,希望女儿收敛性子在里面站稳脚跟。 所以裘雅一进来就目标明确,抱大腿,抱大作家大腿,充当大作家的打手。 结果上上下下得罪了一票人。 尤其是把一个公司高层弄进去后,气势达到鼎盛,公司众人对她可谓是敬而远之。 这一切的一切,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的裘雅,其实内心还是比较孤单的。而此刻张宣的一句话来得恰到好处,像春风细雨一样及时滋润了她的心灵。 她努力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得到老板认可。 现在有这句话,值了。 第6个节目后,公司公布了优秀员工奖,名额3个,奖金是10000元。 张宣注意到,又有一个中年男人来自原纺织厂,这让他很开怀。 最后一个节目表演完,裘雅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上台,“大家猜猜我手里是什么?” 台下男性员工胆子大,猜:“钱1 裘雅问:“不错,是钱,是崭新的人民币,大家猜一猜,里面有多少钱?” 台下众人目测一番大喊:“5万1 裘雅把袋子放台上,“大家胆子可以大一点。” 不止5万? 台下众人寂静了片刻,随即有人报数:“8万1 还有人报数:“10万1 众目睽睽之下,裘雅把钱一沓一沓从袋子里拿出来,码的整整齐齐:“不错,有同事猜对了,10万1 裘雅问:“你们想要吗?” 众人大喊:“想要1 裘雅笑说:“其实不止你们想要,我也想要。 不过这是公司设立的特别奖奖金,旨在奖励1995年度公司最优秀的员工,李玉英。” 裘雅介绍,李玉英中专学历,今年31岁,是原纺织厂的职工,算是公司最早的员工之一。 自从商城开业以来,李玉英的个人业绩一骑绝尘,月月第一不说,其业绩领先于第二名一半有多。 李玉英被喊上台之时,脸色潮红,显得特别激动。 裘雅问她:“此时此刻,有什么感想?” 刚才还在笑的李玉英一下哽咽了,握紧话筒说:“感谢、我要感谢张总和李总。 当时纺织厂下岗时,我是其中之一。那时候我丈夫刚去世,母亲身患重病,面对下岗,我陷入了绝望。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来我鼓着勇气单独找到了张总和李总,希望他们给我次机会,把我留下来。 张总听完我的事情后,当场就拍板让我留下来,并拿出5000元现金给我,让我先拿去给母亲治病,让我没有后顾之忧,鼓励我好好干...” 李玉英由于太过激动,讲话不是很利索,讲得有点啰嗦,但是大家听得很感动,掌声一直不断。 听完她的故事,大家都对张宣和李梅投来注目礼,这叫什么? 这叫有情有意! 一个公司的老板有情有意,员工才有归属心。 当然,李梅和裘雅等一众高层却看出了另一层深意,那就是千金买马,收买人心。 不过不管是哪样?一个员工还没有为公司做事之前,大老板就掏出5000元给其安顿家里,都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特别高尚的品质。 而李玉英也没有辜负大老板的期望,在后面的日子里拼命工作,连连取得佳绩,这相辅相成之下,成就了一段佳话。 裘雅说:“下面有请银泰地产的张总上台,为特别奖颁奖。” 话落,会场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张宣,并在一众高层的带动下,起身鼓掌! 被bbc采访过,收到过米国总统的信件,同陶显、沪市大老板、京城领导把酒言欢过,这场面对张宣来讲,属实是小意思。 只见他整理下衣服,起身,大踏步走向了舞台。 张宣拿过话筒说:“我们是一家100亿规模的大公司。礼遇人才、诚信经营、精益求精、拼搏向上、不屈不挠等是我们公司文化的核心宗旨。 过去10个月里,李玉英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基本是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她兢兢业业,把公司当家,公司自然也把她当家人,我们必须给她足够的礼遇。” 说完,张宣在几百人的注视下,把10万块一沓一沓装回袋子里,并双手交给李玉英。 李玉英眼里泛着泪花,钱不钱的当然很重要。 但更让她开心地是,她的付出,大老板都看在眼里,这给了她无限的动力。 随着颁奖完毕,随着李玉英的下台,裘雅及时拉住了准备下场的张宣。 并对众人说:“众所周知,我们的张总不仅是世界著名作家,除了写作外,吹拉弹唱也是一把好手。曾在中大校园里多次献技,尤其是在校庆上表演过的“一生有你”,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接下来马上就要进入抽奖环节,在这之前,众人想不想让张总露一手?” 听说年轻、帅气、多金、才华横溢的大老板万露一手,众人集体高潮了。 很多年轻女性大腿都打哆嗦。 “要1 “来一首1 “我们要听1 还有一个女员工大声尖叫:“张总,我们要听相亲相爱一家人1 这女员工的声音很大! 她一喊完,会场懵逼了一下,然后众人望着这女工哈哈大笑! 女员工激情喊完就后悔了,此刻双手捂脸、恨不得打个洞钻底下去。 张宣也听乐了,当即就说:“好!那我就唱一首今年的大热新歌,相亲相爱一家人。 祝福大家相亲相爱,明年更进一步。” 裘雅赶忙联系后台,不一会儿,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前奏就响了起来。 张宣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唱。 只是这时候他突然愣住了,有点意外,你猜他看到了谁? 竟然在公司最后的角落里发现了两个熟悉的人,文慧和赵蕾。 他有些傻眼,不是说不来的吗? 怎么又偷偷来了? 见张宣发现了自己,文慧小嘴儿微嘟,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又抬头直视着他,没再回避。 隔空四目相对 几秒后,张宣把目光移向裘雅,裘雅微笑点头,表示她知情,人是她偷偷带进来的,没有声张。 得到确认,回过神的张宣跟着音乐节拍开唱: 我喜欢一回家,就有暖洋洋的灯光在等待 我喜欢一起床,就看到大家微笑的脸庞 我喜欢一出门,就为了家人和自己的理想打拼 我喜欢一家人,新朝着同一个方向眺望哦 .... 唱着,唱着,张宣发现大家都在跟着小声唱。 他干脆把话筒向大家一伸,大声说:“来,大家跟我一起唱1 大老板发话,被情绪共鸣的众人不再遮掩,当即齐齐开唱: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有福就该同享,有难必然同当 .... 众人齐齐高歌,张宣站在台上带着大家挥手,瞬间有种开演唱会的感觉。 这是自己的员工,这是自己的公司,老男人心里一时间热血沸腾,成就感爆棚! 文慧在会场最后排的角落里,安安静静望着乌央乌央的一片黑黑人头、齐齐挥手跟着合唱。 面上安静的她内心有些触动,她还是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张宣如今的成就、力量、感染力和权势。 这个平时跟自己很随和、甚至时不时偷瞄自己胸口、三次想亲吻自己的男人,今晚是这里的主宰,是这里的王。 ps:求订阅!求月票! (三月很努力的,从不偷懒,用手机码字很辛苦,所以很大家打个商量,来点月票嘛。) 第553章,你想干什么? 张宣带领大家合唱,一时间年会现场弄得跟大明星开演唱会似的,气氛好到爆炸。 很多女性员工看着台上的张总,眼里闪烁着无限光芒。 虽然她们口里喊着“张总,我爱你”、“张总,再来一首”,但都有自知之明,都知道自己跟大老板没那可能。 不过也有条件特别好的女人心里忍不住想,长久夫妻做不了,要是运气好,来一次露水鸳鸯也是不枉此生埃 节目表演完了,员工奖也颁发完了,接下来是会场众人期待已久的抽奖环节。 人人有份,凭借工号抽奖。 特等奖是一辆商务车,中奖者可以选择要商务车,也可以选择按市场价拿钱。 一等奖都是冰箱、彩电等大件 抽奖花了很长时间,抽完后,就是最后一个环节,年会宴席。 这个环节身为公司大老板的张宣属实有点怕。 这不,端起酒杯才说完祝酒词,一众高层就端起酒杯过来、开始带头使坏了。 几十桌,排着队来敬酒,张宣筷子拿起都没吃菜的时间。 好在旁边的陈龙和彭志勇是此道中的高手,帮着挡了不少酒。 但就算这样,张宣还是喝得有点多,最后不得不借助裘雅的掉包手段,喝白开水了事。 “张总,我敬你。”刚才的迪斯科女领舞摆弄这妖娆的身段,好不容易轮到她了。 如今人家也是公司的中层管理了,身材是真的不错,手一掐估计都得掐出水来。 以过来人的经验看,这女领舞非常适合出演新白娘子传奇里面的水漫金山剧集。 “谢谢。”张宣很客气地同人家喝了一杯。 女领舞算是开了一个先河,众多女同事纷纷端起酒杯向帅气多金的张总开炮。 一时间张宣苦不堪言,身上不大功夫就有了几十上百种香水味儿。 喝酒不算,还要趁机合影。 胆子大的,还要搂下咱们张总的胳膊合影,以示亲密。 不好拒接,来者不拒,张宣腿都站僵了,笑容都快成麻瓜了。 等到把最后一波人打发走,裘雅悄悄打趣:“张总,今晚时机最佳,要不要安排?我看女领舞有意。” 张宣笑笑,低声问:“我同学什么时候进来的?” 说到正事,裘雅小声说:“第一个节目结束的时候,她们好像是从白云区方向过来的。” 不错,裘雅这女人观察入微,一句话把他想要问的都解答了。 白云区? 那文慧应该是从白云机场过来,也就是说她去了一趟小姨家。 那应该不是特意过来的,而是路过顺便来看看? 这才符合文慧的性格。 要是今天有邹青竹在,那特意过来看就一点不奇怪。 张宣稍微打量一番,没见到文慧和赵蕾的人影,问:“她们人在哪?” 裘雅意有所指地说:“会场位置不够了,我安排她们去了酒店吃。” 张宣秒懂,这女人会来事啊,不想让阳永健撞见。 不过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懒得解释什么。 裘雅刚走,阳永健就走过来了。 只见阳永健问:“你刚才在找谁?” 张宣说:“找你啊,我看你在忙着应酬,就没去打扰你。” 阳永健明显不信:“得了吧,我没那么有魅力。” 不过在这个场合,她也不多说这话题,反而端起酒杯,认认真真说:“老同学,恭喜你,这杯我敬你,祝你一年更比一年好1 “好。”还是第一次收到阳永健的祝贺,老男人这杯没用白开水,而是用了真酒。 一杯喝完,阳永健就说:“你脸都红了,少喝点。” “我知道。”张宣打个酒嗝,其实他早就到顶了,只是碍于今天这场合不好直接开溜。 不过好在李梅是个有眼力见的,见他快不行了,就带着一众男高管跟过来敬酒的员工拼了起来。 中途,绕了一圈的裘雅回来了,“走吧,我扶你去休息。” “那行,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张宣亦步亦趋地跟了出去。 来到外边,吹一吹冷风,迷迷糊糊的他顿时清醒不少,但走路还是有些飘,今天喝了白的,喝了红的,还喝了啤的,混在一起后劲特别大。 裘雅问:“今晚是在这边休息,还是?” 张宣直接说:“回中大。” 裘雅会意,搀扶着他往外边继续行去。 中途遇到了裘博仁和陈敏夫妇,打个招呼后就各自散。 陈敏回头望着这对人影,有些不甘地感慨:“可惜了,你女儿不争气,抓不住机会。” 裘博仁却看得开:“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不要强求。” 来到停车场时,早已等在驾驶座的赵蕾立马下车拉开后车门。 张宣对裘雅挥手示意一番后,也是坐了进去。 迎面就碰到了车内文慧的目光,“你喝多了?” “嗯,有点。”张宣回。 喝多了,何止喝多了。 随着车子的移动,张宣就开始犯晕,一开始还能正经地靠着椅背。 慢慢地,慢慢地就把头倾斜到了文慧肩膀上。 文慧本能地有些抗拒,想伸手推醒他,可是看到他脸上拧巴的表情时,又忍住了,瞥一眼前面开车的赵蕾,最后她把头偏向窗外,不了了之。 赵蕾的车技很好,比陈燕开的更快更稳,很快进入了海珠区。 当车子在一个拐弯路段拐弯时,张宣干呕一声,随即猛地睁开眼睛喊:“停下车。” 前面的赵蕾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大老板,闻声,驶过弯道就把车靠边停下。 “呕...” 张宣推开门,一个加速度冲下去,弯腰顿在路边狂吐。 赵蕾也是赶紧下车,走过来搀扶着他,一边扶着一边帮他轻拍后背。 文慧从包里掏出一瓶水,推开门下来,把盖子拧开等到他吐得差不多了后及时伸到他跟前。 张宣接过水,对两人说:“不用管我,外面风大,你们先回车里去。” 其实风大不风大都无所谓。 但呕吐的味道重,他不想俩女人犯恶心。 用水漱口,直到把一瓶水漱干了才算完。 回到车内,文慧黑白的眸子透亮着纯粹,关心问:“好些了吗?” “嗯。”张宣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问前面的赵蕾:“有口香糖吗?” “有。”赵蕾伸手一倒腾,很快就把一盒新的口香糖递给他。 拿一片,撕开,放嘴里,顿时好受多了。 车子继续开,到了公寓二楼时,文慧向后看一眼,见赵蕾没跟上来就问:“饿不饿?” 晚餐本来就没吃什么主食,尽喝酒了,他没有虚伪,而是实诚道:“饿,胃都空了。” 文慧点头:“你先去洗个澡吧,等会上来吃饭。” “好。”张宣本来想说声谢谢,但临了改成“好”。 送她到三楼走廊,见她开门进去后,老男人也是回二楼洗澡,漱口。 可能是心理作用,每次晕车或喝酒吐了时总感觉口里会有异样,导致他洗完澡后,又连着漱口三次才善罢甘休。 对着右手哈口气,闻到的尽是些牙膏清香气,他满意了。 三楼,他上去时,文慧已经炒了两个菜,一个辣子炒肉,一个青菜。 简简单单,味道却极好,张宣连干了两碗饭。 他吃完时,文慧还在淋浴间没出来,想了想,老男人第一次干起了家务活,把碗筷洗了,把桌子擦干净。 文慧出来看到他正在一丝不苟地擦桌子时,情不自禁笑了笑,说: “真是难得,认识你快3年了,第一次见你主动干家务活。” “是吧,那是你跟我相处的日子短了。我这人还是有很多优点,你以后要是长时间跟我相处,你就....” 话没说完,张宣就意识到不对,直接把话中断,抬头看文慧。 此刻,文慧已经默默换鞋出了门,去了外边走廊上。 长时间相处? 什么叫长时间相处? 自己想干什么? 哎哟!张宣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看你个嘴没遮拦的。 卫生搞完,他也是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北风很大,刮得走廊上的文慧衣衫猎猎作响。 见他下楼,文慧安静跟上。 进到二楼后,张宣今夜有点睡不着,开始看电视。 文慧则直直地去了次卧。 只是小半晌后,又见她从卧室走了出来,来到他跟前站着,定定地瞧着他。 张宣眼睛斜了斜,无奈地起身去了书房。 见此,文慧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随后隐而不见。 也不知道她看到哪里了?索性把“冰与火之歌”第三卷全部拿出来给她,坐下继续看电视。 只是这回他把声音调了到很低很低。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每天上午都要去工地转转,去商城转转。 看到一天比一天火爆的生意,他内心有一种满足感。 年关他娘的就是好啊,天天跟捡钱似的。 张宣问李梅:“昨天多少?” 李梅说:“差不多85万人次,销售额是5090万,接近人均60块。” 张宣砸吧嘴:“平日里人均17到22之间浮动,要过年了大家果然舍得花钱。” 站在四楼,望着下面的人流,李梅说:“其实人均还是低了点,比我预想的低了点。” 张宣跟着往下看:“别拿你在澳洲的生活同国内比,这60已经不低了。搁我老家,得干5个工才能挣这么多。” 李梅说:“这是过年,是我们国家最重要的节日,我的期待是破6000万。” 张宣没有盲目:“有点难,不过离过年还有8天呢,也许后面会有爆发吧。” 经过商量,商城过年都不打烊。李梅等一众高层从现在起,要坚守到元宵节过完才能有时间调休。 没办法,现在一天顶平时三、四天,公司一众人都跟打来了鸡血似的。 在商城逛一圈,张宣又去了裘博仁、陈敏夫妻设计团队那里坐了会。 喝一口茶就问:“沪市的设计图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陈敏看着这位错过的女婿,说:“年后吧,大概还需要一个月时间。” 张宣点头,嘱咐说:“酒店第一阶段施工进入了关键期,得麻烦你们多用点心,质量第一。” 陈敏慎重表示:“放心,我们会时刻注意。” 张宣没再说什么,反正有陶歌联系来的监理在,他心里着实没那么多担忧。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呃,好多人在催,催没用,得讲逻辑,得按大纲走。 那些单女主的爱好者,就别来挑事了。 第554章,不期而遇(求订阅!) 写作看书,跑商城。 日子平静而踏实,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农历26。 还过几天就是1996年了。 吃完晚餐,张宣对文慧说:“明天我要走了,你也去你小姨家吧。” 文慧说好。 两人各自收拾一番,看看时间,18:55 还早。 张宣问:“出去走走?” 文慧把行李提到门外,对三楼进行细致地检查一番,跟着下了楼。 三楼今年不再来了,明年再来。 行李放二楼,两人开始在校园里闲逛。 搁平时,两人会很注意。 可现在还有几天过年,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空荡荡的随着两人闲逛。 有点累,走到一处草地坐下时,张宣望着天边的夜空突然遗憾说:“明天要走了,本来今天还想听你弹钢琴的。” 文慧诧异地看了看他,想了想道:“要不回去?” 张宣摇头:“二楼还有两户老师在,晚上弹钢琴估计人家脑溢血都会被彪出来。” 文慧会心笑笑,差不多明白他心思了,问:“你想听我唱歌?” “知我者,文慧也。” “什么歌?” “你不拒绝?” “好啊,那我拒接。” “唱一首难忘今宵吧,我忽然想听这首歌了。” 文慧静了静,闭上眼睛酝酿酝酿情绪,开唱: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无论天涯与海角 神州万里同怀抱 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 唱的真好,张宣心里静静悄悄地看着她侧脸,心里情不自禁想。 不去唱歌可惜了。 不过话说回来,真去唱歌才可惜了。 感受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文慧回眸对他笑笑,一如既往地淡定从容继续唱,直到尾声。 一首了了,张宣问:“你以后想干点什么?” 文慧说:“我妈希望我走她的路。” “当老师?” “嗯。” “啊?” 文慧看他,“怎么了?” 张宣眨下眼没说话。 文慧跟着眨一下眼:“米见也想当老师?” 张宣说是。 文慧沉默了,然后说:“其实我也可以去部队。” 张宣明悟:“你爸在部队?” 文慧轻点头,没往下深说。 接着她又说:“我表姐想在沪市开琴行,我小姑想要我跟她凑份子。” “就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个?” “是她。” 张宣玩笑说:“这个不错,要是可以,我也跟你们热闹热闹。” 文慧抬头望着夜空最亮的那颗星:“让双伶掺一股吧,我回头问问双伶。” 张宣:“......” 这姑娘对自己很警惕。 坐一会,起身继续走,两人围着校园走了一圈才回租房。 文慧洗洗手,对他说:“晚安。” “晚安。”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各自进了自己卧室。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两人都起了个大早。 早餐准备去外面吃肠粉,这是闲的没事时商量好了的。 帮文慧和赵蕾点完单,张宣大手一挥:“老板,给我来三粉,加辣。” 老板早就认识他了,问:“要回去了?” 张宣回答:“该回去了,要过年了,老板你怎么还没回去?” “我啊,我每年要到年三十才回去。” “看来生意不错。” “多谢你们这些老主顾照顾,生意还马马虎虎过得去。” 老板说这话时,脸上带着自豪的表情,肠粉生意做到这份上,在周边也是独一份了。一年没少挣。 吃完早餐,虎头奔一路北上。 达到天河路228号时,准备下车的张宣转身看了看文慧:“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文慧跟他对视5秒,末了吐出4个字。 张宣下车,虎头奔继续载着文慧去白云机常 他和赵蕾说好了,等会到羊城火车站汇合。 找到阳永健,问:“好了没?该出发了。” 阳永健指了指角落里的包:“好了,等你很久了,你的车怎么没停下?” 张宣撒谎:“学校碰到一老师,他们两口子要去赶飞机,我让赵蕾送送。” 阳永健瞪他一眼:“你悠着点,双伶要是知道了,肯定打爆你的狗头。” 张宣不悦了:“你在说什么?” 阳永健说:“我虽然不知道车里坐的是谁,但肯定是个女生,除非你不撒谎,你撒谎就瞒不过我。” “哦哟,诈唬我,这套对我不管用。”张宣心里有些打鼓,但嘴上打死也不承认。 阳永健走前头说:“行吧,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不过我认识一老中医,你可以提前调养调养身体。” 张宣问:“在哪?” 阳永健说:“年后我带你去。” “有效果没?” “我们学校一老师,用了听说年轻20岁。”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是我老师的老公。” 火车站,人同往常一样拥挤,黑压压的头多的像角马群。 人来人往跟打仗似的。 前凸后翘,冒着屁股被人摸了好多把的风险,终于气呼呼地挤进了卧铺车厢。 只是才进去,张宣就愣住了。 哟,可是真巧,竟然又碰到了刘兽医的女儿。 “新年好。”对方见到他也很意外。 “新年好。” 张宣回礼,问:“今年怎么才回去?” 小少妇说:“换地儿了,从东莞换到了羊城,生意比较好。” 视线在人家身上打个转儿,发现身材确实越来越丰腴了,看来按摩的效果不错。 小少妇察觉到他的视线,也没在意,从包里掏出十来个鸡蛋,递过来:“一起吃个,茶叶蛋。” 张宣没拒绝,拿过一个开始剥壳。 火车上多了个聊天的伴,这时间总是过得快些,有赵蕾在,张宣最后放心的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邵市。 邵市下雪了,雪很大,一个脑袋都装不下几块。 阳永健心有余悸地说:“要是再迟一天,估计都没车回去了吧?” 张宣望着遮天雪幕回答:“不会,只要是能挣钱,就会有车,走吧,咱们出站。” “张宣,永健,这边1 还没到出站口,两人就听到杜双伶的叫声。 瞧着自家媳妇一脸带喜的样儿,张宣感觉整个身子都轻盈了很多,暖和了很多。 阳永健小跑过去问:“双伶,你怎么来了?” 杜双伶嫣笑着说:“来了两个车嘛,我就跟着过来了。” “爸。”张宣张嘴就喊,没有一点犹豫。 “诶,回来了。”杜克栋满心欢喜地帮着提东西。 跟陈燕打个招呼,张宣的目光最终看向了杜双伶。 杜双伶也松开阳永健看向了他。 四目相视,两人忽然一笑,然后紧紧抱在了一起。 “我想你了。”张宣用只有两个才能听见的声儿说。 “嗯,我也是。”杜双伶反手抱他抱得很紧。 “永健,双伶,张宣。” 就在两人抱的忘形时,后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张宣整个人都一愣,随即脑莫心开始流汗。 “呀,莉莉丝,好久没看到你了。”从张宣怀里出来,杜双伶平静的脸上立马布满了笑意,很快就和莉莉丝打闹了在一起。 张宣四处瞟瞟,没发现廖芸和文征在,顿时放心了不少。 走过去悄悄问谢艺,“怎么回来也不通知下我?” 谢艺瞄一眼前面抱在一起的三女,笑着说:“莉莉丝不让,说就这几天的功夫,怕你忙不过来。” 张宣问:“你们这是从哪里过来的?” “长市,昨晚在我家歇了一晚。”谢艺回答。 张宣叮嘱:“下次记得偷偷通知我。” 谢艺说:“行。” 张宣瞄了眼三米开外的保镖徐丽,没做声。 徐丽微不可查地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像普通旅客一样出了车站。 老男人这也是没办法,要是徐丽亦步亦趋跟着莉莉丝,杜克栋和杜双伶说不好就会发现点什么? 毕竟双伶身后一直跟着个保镖呢? 而莉莉丝身后也跟一个? 那算怎么回事? 虽然被发现的概率比较低,但要防微杜渐,小心万一。 “张宣,好久不见。”亲切地同杜双伶、阳永健打完招呼,莉莉丝转向了张宣。 哎哟,大小姐,你就别跟着闹了行不行?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555章,1996年(求订阅!) “是啊,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在这碰到你了。”张宣跟她拥抱了下,随即分开。 分开之际,莉莉丝在耳边滴咕:“年后来找我。” “好。”张宣应声。 莉莉丝也没想到会碰到张宣和杜双伶,问两人:“要不去我家坐会儿吧,等会叫上米见,我们都好久没聚了,一起聚聚。” 听到这话,表面澹定的张宣不仅脑莫心冒汗,还手脚冰凉。 闻言,阳永健不着痕迹扫一眼张宣,抢在杜双伶前面开口:“不了,我们得赶紧回家,不然大雪封山就回不去了,下次吧,下次找时间聚聚。” 张宣默默点个赞,聪明地不搭茬。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开口:“年后吧,年后叫上米见来前镇玩。” 莉莉丝比划下收拾:“ok,那年后见啊。” 说着,莉莉丝同一行人礼貌打完招呼后,就跟随谢艺走了。 阳云和辉嫂回了因为有事提前回了岳母娘家,今天不在车站。 杜双伶问:“饿不饿,我们先去路边粉面店吃个粉吧。” 张宣想了想说:“买几个包子路上吃吧,我怕等会雪越来越厚,不好开。” 这话得到了杜克栋的附和:“早餐简单吃点就行,我们得早点回去,你妈在家已经准备中饭了,回去就有热饭吃。” 买了些小笼包、烧麦和馒头,张宣同杜双伶钻进了陈燕开的桑塔纳。 阳永健很有眼里见,同赵蕾上了杜克栋开的丰田霸道,不敢停歇,两车一前一后字往前镇开。 寒假经历了陶歌的戏弄,憋了20天的张宣现在看到双伶,眼里都快挤出水来了。 杜双伶察觉到了这一幕,很满意地喂他吃个小笼包。 张宣一口把小笼包咬出汁水,附耳小声说:“今晚去我家。” “德性...”杜双伶继续喂他吃一个小笼包。 张宣瞄一眼前面,含湖说:“小笼包有点小,吃不饱,我想吃馒头。” 杜双伶嗔怪地片了片嘴,把塑料袋里的馒头递给他。 下雪天路上的车子和行人相对较少,辆车开的很快。 不过杜克栋的技术明显不如陈燕,在上坡路段由于打滑熄了两次火,后来干脆把驾驶座让出来给赵蕾,效率倒是一下高了不少。 苦熬了5个小时。 时针刚刚指到一点时,车子终于开到了前镇,开到了老杜家的别墅跟前。 “妈。”张宣对着艾青喊。 “饿了吧,赶紧进屋,屋里生有炭火,饭菜也好了。”艾青喜滋滋地帮他提东西,还顺带把他肩膀上的几片雪花拍了。 “嗯,确实饿了。”张宣没谦着,跟着一路小跑进了杜家别墅。 杜静伶跟伍瑞国早在了,打声招呼后,张宣直接上了二楼双伶卧室。 老规矩,先洗漱。 当杜双伶跟进来帮他找换洗衣服时,张宣二话不说,直接把她狠狠怼到墙上过了把嘴瘾。 5分钟后。 杜双伶眯着眼睛微微仰头,“一个月都没有,你怎么饥渴。” 张宣再次凑头亲她一口:“老公离不开你嘛。” 杜双伶很喜欢这话,把他拉到浴缸前:“你进去,我帮你搓背。” 这个澡洗的有点久,主要是换口水废了点时间。 要不是顾忌场合不对,两人还能更久。 吃完饭,张宣陪老镇长聊了会,发现其说话倒是还精神,但神色明显没几个月前好了。 回上村的路上,杜双伶依偎在他怀里低落地告诉他:“看八字的说,爷爷可能捱不过明年。” 面对生死问题,张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说:“寒假我们多陪陪他老人家。” 上村还是老样子,没变化。 倒是刚到十字路口就看到了小胖孩在跟李香的3个哥哥对峙。 一问,才知道李香躲在小胖孩家不回去,而她三个哥哥气不过,来这要人。 张宣隔窗瞅了会,见胖小孩见到自己就低头不说话,他也就没下车,而是直接让车开过去进了自家院子。 “妈。” “妈。” 两声妈,直接把头发半白的阮秀琴叫得心都软了,急忙过来,一手一个拉着进了屋。 今天27,离过年还有3天。 此时老张家正在冲糍粑。 主力是欧阳勇父子,还有姑父和二表哥阳华。 张宣洗下手,对冒着钉子汗的姑父说:“姑父,您休息会,让我来。” “行,你来,让我看看你这两年力气有没有退步?”姑父把一米来长的木杵交给他,走到一边喝了一大口水。 张宣瞧一眼欧阳勇:“来,保证把你干趴下。” 欧阳勇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明显把这话当笑话听。 “嘿着!嗨着!嘿着!嗨着!....” 在这场属于男人们的活计里,张宣日复一日练习拳击的效果还是有的。 但也只坚持了50分钟,最后还是奈不何天天码庄稼的欧阳勇。 这次老张家冲的糍粑比较多,足足有500多个,弄完时,杜双伶手上到处都是日本红,可把张宣疼死了,找个角落帮她吸允手指。 杜双伶脸红红地瞅着他,眉宇间的喜色怎么也藏不住。 吃过晚饭,张宣对阳华说:“阳佳给你们打电话了没?她今年不想回来过年,说明年再回来。” 阳华感激地给他散根烟:“打了,她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谢了老弟。” “晕,我们俩兄弟还谈这个,你这也太见外了。”张宣凑头把烟点燃,跟一大pia男人聊了起来。 期间,张宣问欧阳勇,“你今年摩托车出租挣了多少?” 欧阳勇傻笑着摸脑袋,不好意思出口。 旁边的欧阳祝搭话:“挣了小2万块。” 对比普通打工人来说,这收入还不错。 但也只是还不错了,张宣没怎么看在眼里,再次提醒说:“要注意安全,以我看,这门生意最多还能干个几年,到时候竞争者就多了,你要早有打算。” 欧阳勇的妈妈这时问:“你说到镇上开个摩托车店,到底行不行?” 张宣回答:“现在镇上还没有这种门店,第一个吃螃蟹的肯定香。” 他这话不是假话,前生隔壁村一个人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把两儿子都送出了国。 新世纪过后,家家户户都慢慢有了摩托车,这生意怎么可能不好? 而且他也算看透了,欧阳勇大出息没有,也不指望有,开个摩托车门店,估计到顶了。 见他说的这么斩钉截铁,欧阳祝夫妻对视一眼,当即拍板:“那行,我们老两口现在正好闲着没事做,那我们俩先把这店开起来。” 欧阳勇还是没表态,抱着个小儿子摇啊摇,很明显他还没玩够,还不感兴趣。 瞧这二货怂样,张宣说叨一番,气得直接上了别墅二楼。 回去的路上,欧阳勇妈妈小声责骂欧阳勇:“你是傻子不成?你可以不做事,但也好歹表个态啊,今天怎么这么不机灵?” 欧阳勇笑嘻嘻地道:“我可不敢对他打马虎眼,他这样的人物估计早把我看透了,我还是守着阿萍好,开车挣点钱,照顾好家里,日子也快乐。” 欧阳祝两口子相互瞅了瞅,没说话了。 晚上,见张宣和杜双伶两个在沙发上甜的如油,阮秀琴起身说:“双伶、满崽,妈去田娥老师家里打会扑克,晚点再回来,你们别等我,早点休息。” “诶,老妈您记得带钥匙。”张宣两人起身送她到门口。 阮秀琴掂了掂手里的钥匙:“放心吧,妈带着呢。” “妈走了。”张宣眼神灼灼地开口。 “嗯。” 杜双伶有气无力的应一声,问:“亲爱的,你感觉莉莉丝变了没?” “还好吧,你指得哪方面?”张宣不知道这笑面虎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心里瞬间警惕万分。 杜双伶答非所问,感慨道:“前几天我和姐姐去邵市买东西,在街上遇到了陈日升,他又找了个新女朋友,还是我们高中同学。 你说,这人怎么变化这么快啊,他以前那么喜欢莉莉丝,要死要活的,怎么一下就变心了?” 张宣抚摸着她的背说:“并不是所有人的喜爱都像我们俩一样有始有终。人生这条路,很多人走着走着就散了,走着走着就忘了。这不奇怪。” 杜双伶动情地亲他胸口一下:“我还以为是莉莉丝找到了归宿,陈日升自动退了呢。” 老男人的心狠狠跳了下,不动声色地说:“啊?我没听说啊,一年前见到莉莉丝时,她还说单身来着,难道一年不联系,有男朋友了?” “有可能。” 杜双伶没再这个话题上多谈,转而伸出双手缠绕着他:“休息十分钟了。” “啊?你不累?” “我是耕地嘛...”杜双伶羞涩地开口,随即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期待着他。 这不对!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张宣心里琢磨着,手脚倒是没冷落自家女人。 这段日子早就被陶歌弄坏了,煎熬的难受,这点事对年轻力壮的他来说,压根不算事儿。 休息十分钟足够。 ... 年三十这天,西北风一刮那叫一个寒,湿冷湿冷的,路上到处是厚厚的冰,屋檐上挂的冰坠子足有一两尺来长,鱼塘里的冰也比往年厚了几分,一个个半大的孩子在上面活蹦乱跳,晃都没晃一下。 杜双伶正在帮阮秀琴拔鸡毛,那勤奋体贴的娇俏模样,可把阮秀琴同志高兴坏了。 附近邻里的人都打趣,“秀琴呀,什么时候儿媳妇进门啊?” 阮秀琴逢人这样问就乐,嘴巴咧得很大很大:“快了快了,不要催,快了快了。” 张宣踢了一脚院子里的黄狗,黄狗冻得缩着脖子,没一点儿精神。 张宣再踢一脚,黄狗抬头望了望他,直接矮身钻进笼子里,耷拉着耳朵装死。 嘿,这死狗!还跟自己摆谱? 你不知道吃的是谁的,用的是谁的吧? 见他跟狗过不去,阮秀琴没好气道:“没事就出去熘达熘达,别到这碍眼。” 得,这果然是亲妈,亲热还不到三天,满腔爱意都放到了双伶身上,这儿子像是跟捡来的没区别。 走出别墅,张宣找了好久才找到个有信号的地方。 信号就一格,还时断时续的。 张宣编辑短信:我到家了,这几天大雪,出不来,我年后来看你。 收件人米见,发送。 失败。 再次发送。 还是失败。 嘿,我这个小暴脾气,张宣发挥吃奶的劲儿,连续发了17次才成功。 发完后,信号断了,彻底断了。 张宣气得蛋疼,好想把手机摔了。 收起手机,张宣直接往回走,路过狗笼时,忍不住往里瞅一眼,那懒洋洋的样子,看得张宣直摇头。 哎,这什么世道,狗都撵都不动了。 天太冷,张宣外面熘了一圈就不愿意再出去,烧盆红红火火的木炭,整个人窝在旁边,开始煎蛋角。 要说过年还是这年头有感觉,要说过冬天,还是老家有感觉,别管有钱没钱,陪着老妈,老婆陪着自己,这日子有滋味儿。 吃过午饭,张宣走路送杜双伶回家,顺便也给老杜家送年祭。 过程虽然辛苦,走雪路虽然花了几个小时,但老男人终于有口气了,刚到镇上手机就响了一下。 掏出一看,一条未读短信横在那里,叫人舒心。 点开:我猜到了,在家好好陪阿姨,新年快乐! 瞄一眼前方跟熟人打招呼的杜双伶,再次把手机收起。 还没到晚上,鞭炮声就开始在村里四处响了起来,在这山中小盆地里回音还特别大。 张宣在门口点根香,把鞭炮点燃,一瞬间成了十字路口最招人的崽儿。 见他在放,对门小卖部老板也拿挂鞭炮点燃,顿时马路两边一阵噼里啪啦。 在沙发上吃甜酒腊肉的时候,阮秀琴突然转身问:“满崽,你和莉莉丝还保持联系吗?” 事到如今,张宣也不打算隐瞒:“有。” 阮秀琴沉默了半晌,随即又问:“和米见那闺女的关系是不是有进步?” 张宣收回电视上的目光,看向亲妈:“老妈,您老怎么问这个?” 阮秀琴摸摸眉心说:“妈猜的。” 张宣没做声。 阮秀琴语重心长地问:“满崽,你跟妈说句实话,有米见这样的闺女,你是不是可以收心了?” 张宣诧异:“您同意了?” 阮秀琴一口气喝完一碗甜酒:“我不同意,你就会收手?” 张宣腿子似地赶紧给亲妈再倒一碗甜酒:“老妈,我和米见生的孩子肯定很漂亮。” 阮秀琴想了下米见那姑娘的模样,叹口气,顿时没再说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10500字。) 饿了,先去吃晚饭,先更后改。 第556章,新气象(求订阅!) 吃完甜酒腊肉,张宣帮着收拾碗快,抹干净茶几,又习惯性地看了会春晚。 主持人是耳熟能详的赵忠祥、倪萍,还有一个分会场的周涛也认识。 开场歌舞是张也的“这是美丽的祖国”,看着这个女歌唱家,张宣就情不自禁想起了那死去的老父亲。 那老父亲爱好不多,喜欢守着电视看张也,每次电视里播放这人,保准腿都走不动路。 每当这个时候,阮秀琴同志就不满抱怨:“还没我好看呢,你看什么?” 然后老父亲就嘿嘿嘿干笑。 这一年的春晚还是出了不少好节目。 牛群冯巩的相声“明天会更好”,可惜了这么一对经典搭档,后面老牛哥竟然去当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而张宣最喜欢的节目还是小品巨匠赵丽蓉的“打工奇遇记”,听说这赵老为了把小品演好,还特意跑去苦练书法。 啧啧,这精神不吊打后世一票挖图扣眼珠子、数1234567的? 阮秀琴同志最喜欢潘长江的“过河”,看到这人活蹦乱跳的唱着“哥哥面前一条弯弯的河,妹妹对岸唱着一支甜甜的歌...” 这时候的大潘子是真的招人喜欢。 在张宣的记忆里,大潘子的巅峰就是“鬼子来了”,每次看到他那就叫一个乐。 只是后面可惜了。 难得阮秀琴同志有精神头,张宣也是强撑着陪到过了12点才睡。 临睡前,阮秀琴同志感叹:“满崽,你要加把力,争取过几年多几个人陪妈看电视。” 得嘞,这即是敲打自己,也是想抱孙子了。 想到抱孙子,张宣就想到了米见和双伶。 最好让米见先怀孕,这是他内心隐隐的期盼。 可如今两人的关系,哎,说实在话还差得有点远。 到点了,熬不住了,张宣虽然洗了澡,但还是泡了个热水脚才走进卧室。 衣服一脱,直接上床睡了。 可他刚躺下不久,外面就开始响起了鞭炮声,这是有人踩点过新年。 这些个人呀,尽是瞎折腾。 一挂鞭炮刚灭,另一挂鞭炮又起,断断续续,张宣这个晚上一直处在半睡半醒之中。 初一接到了很多电话,也打了很多电话。 同双伶一家子结束电话,张宣直接拨了米见的号码。 “张宣,新年好!” “新年好!” 张宣回礼完,就问:“你好像在等我的电话?” 米见眼带笑意没有回避:“我们要去郴市,打你电话一直忙线,要不是等你电话,我们都出发了。” 张宣诧异:“这么早就去拜年?” 米见望一眼外面的天色:“对,爸妈说早点出发,怕路上堵车。” 张宣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回邵市?” 米见说:“我们搬家了,在郴市外婆外公家待一段时间就直接去长市,妈妈年后在湖大上课。” 这么一说,张宣记忆起来了,关心问:“你们长市买了房?” “买了。” 米见说:“去年听了你的建议,回长市就买了。在岳麓山下,有时间你可以过来串串门,我把地址通过短信告诉你。” “好。” 由于米沛和刘怡在等,两人这通电话也是长话短说。 96年了,新年新气象,米见在邵市的日子也成了过去式。 好在两人建立了初步联系,不会乱抓瞎。 要是记忆没出错,随着调动,莉莉丝一家三口也很快离开邵市去苏省了。 从湘省去苏省,就算是平职调动,在一定意义上也算得上升迁。 沿着马路在村里逛了一圈。 黄富贵老人家不再了,胡萝卜也没回家过年,感觉一下子少了很多乐趣。 下午在书房新作,继续“冰与火之歌”第三卷冰雨的风暴。 状态不错,一直到晚饭时间才结束。 “舅舅,给你拜年了,新年快乐呀!” 刚走出书房门,欧阳吉就扑了过来,抱着他的大腿要压岁钱。 张宣大气,直接掏出早有准备的大红包,鼓鼓囊囊地一塞。 6888元! 这红包直接把张萍的手烫到了。 但这次阮秀琴却没阻拦,反而劝女儿手下。 如今呀,在阮秀琴心里最不放下的就是这个大女儿了,所以弟弟有钱心甘情愿多给点,她也很乐意看到。 虽然有偏差,但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都心疼。 初二去了老杜家,跟着七大姑八大姨打了一天牌。 这天中午刚吃过中饭,门口的老镇长突发癔症,对着院子里的一颗梨树下面的人喊: “你们让开点,让开点,等会有人进来。” 树下的正在杀羊拔毛的几个女婿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犟不过,挪开了地方。 杜克栋扫视一圈,发现自己家的主要亲戚都在,遂问:“爸,等会还有谁要来?” 老镇长没搭理他。 只是半个小时后,老镇长就回了屋。 他大女儿跑进去照顾他时,却被老镇长轰出来了,说别打扰他跟老朋友叙旧。 这话一出,直接把众人弄懵了。 艾青胆子有点小,问几个姑姑:“该怎么办?” 小姑子说:“去喊道师做场法吧。能拖一天算一天,我爸他才60多岁诶。” 几人一商量,杜克栋开车喊道师去了。 道师来了俩,都是上了年纪的。穿着黑色长袍大衣,带着黑色头冠,脚上套的布鞋,很严肃很正式。 两人对着老镇长布施一番,随后掏出一打黄色符箓把老镇长房间贴的满屋子都是。 老镇长很反感这些东西。 一直叫叫嚷嚷,但好在没撕。 出了屋子后,一位年长的道师对杜克栋等人神叨一句:“还有半年,你们可以多多尽孝。” 大姑子追问,“这是个什么说法?” 俩道师讳莫如深。 但杜克栋名气大,多问了几句后,道师碍于面子就指指耳后根,连指了三下。 这下众人不再问了。 初三,吃过早餐,张宣就带着双伶回了上村。 两人跟随阮秀琴到处走了一通毛毛亲戚。 期间还接到了文慧的电话。 这姑娘稳如老狗,每年都是初三打电话过来。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杜双伶和文慧聊得很嗨,张宣中间插了句新年快乐。 吃过晚饭,阮秀琴带着杜双伶去欧阳家给张萍送东西去了。 趁这间隙,张宣走过马路问屋檐下的小卖部老板:“叔,耳后根连点三下是什么意思?” 那老板吸口旱烟,问:“你在哪里看到的?” 张宣撒谎:“看了一本民间故事,但缺页,没下文,这不心里痒痒的么。” 那老板说,“这事啊,按老古计说法,连点三下,代表这人已经转世投胎三月,还有6、7月好活。” 原来如此。 ps:民间流传故事,不要当真。 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557章,鬼子进村来了 都说怀胎十月,其实很多孩子9个月就出生了。 所以已经转世投胎三月,那确实只有6、7个月好活。 那意思是这边死,那边生? 见张宣疑惑,那老板就跟他说起了曾经的一个故事。 那老板说,小时候他爷爷要走了,但就是咽不下最后一口气。 而与此同时,村里9组刚好有个产妇要生了,但却临门生不出来,难产。 产妇那边得知消息后,直接拿一杆鸟铳对着十字路口方向隔空放了十多枪。 说来也怪,这边那老板爷爷走完了最后一程,那边刚好呱呱坠地。 张宣觉得这应该是巧合。 但很多东西他不懂,却也保持敬畏。 回到别墅,张宣心里在担忧,医学和迷信都判定老镇长不太行了,到时候双伶肯定要伤心好久。 哎,他叹口气,人在生老病死面前显得非常渺小,很多时候无能为力,只能干看着。 想到生老病死,他就想到了自己老父亲,望了望神龛上的黑白照,心血来潮去点了三根香。 初四开始,天气慢慢变好了。 山间田野里的冰在融化,路面上也渐渐现出了泥土路。 下午,欧阳祝跟人合伙打了一窝野猪。 好家伙,足足有6头。 欧阳勇送了一头过来,大概170斤左右。 野味这东西他喜欢吃,身边的人也喜欢吃,就没客气。 从小卖部借了一把杀猪刀,张宣主刀,阮秀琴和杜双伶帮着打下手,一晚上就在净瞎折腾野猪了。 分成三份,一份放家里挂着,一份送给老杜家,一份自己带出去。 除了老杜家的送新鲜的外,其它的野猪肉都要稍微风干一下。 每年的必备项目就是要去镇上的钱跃进馄饨店吃碗馄饨。 三年过去了,价格还没涨,大中小碗分别还是手1.5、1、0.5元。 馄饨的价格没变,馄饨的味道也没变,就连老板娘身材都没变,前凸后翘,那么的风情那么的丰腴。 张宣要了一大碗,加辣。 老板娘认得他,对他印象深刻,毕竟这大名气的人了,每次回来要吃碗馄饨,怎么可能不记忆深刻嘛?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家馄饨店用后世的话来说,火出圈了,弄起很多隔壁镇的人都经常慕名而来。 一开始是为了名气而来,后来那些人就纯粹是为了老板娘来的。 都骑着摩托车过来的,而如今能骑摩托车的人,都是心思活泛的人,老板娘真是不堪其扰。 把一大碗馄饨放他跟前,老板娘说:“我们要搬走了。” 张宣诧异:“搬到哪?” 老板娘说:“我家子是县城的,要搬回县城去了。” 这事他有听说过,老板娘老公是信用社上班的,看来是要调回县城了,这是好事。 可店里的人听了就觉得惋惜。 挺好一馄饨,挺好一老板娘,还没看腻呢。 这个年过得莫名有点遗憾,似乎很多记忆中的东西正在逐渐远去。 张宣和杜双伶从店里出来时碰到了孙俊,背着满袋子东西。 一见面,这老同学就露出整洁的大门牙,打着哈哈对两人说:“哎呀,终于碰到你了,我刚才还想着去你家里打个转身呢,没想到这就碰到了。” 杜双伶瞅瞅他手里的东西:“你这是要去阳永健家是吧?” “对。”孙俊大大咧咧承认。 “孙俊,恭喜你喔,你这总算苦尽甘来了呢。”杜双伶真心实意说。 孙俊摸摸头,大笑道:“谢谢谢谢,不过我这才哪到哪啊,万里长征才迈出第一步,路还长着呢。” 路确实还长着,张宣和杜双伶又花了一天时间去阳永健家转了转。 虽然天晴了,但大山深处依然处于冰冻状态,摩托车是没法骑了,只能走小路。 “双伶、张宣,你们怎么来了。”阳永健正在肩挑井水,看到三人从小路上来,顿时惊喜地叫喊。 “来看看你。”张宣说,然后顺手把孙俊手里的背包拿上。 孙俊知情知趣,呵呵地赶紧去帮着挑水。 “家里只有白开水,你们不要嫌弃。”阳永健给三人倒水。 又不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好嫌弃的? 张宣打量一番:“你爸呢?” 阳永健说:“我爸去了三爷爷家,在小沙江,要过2天才能回来。” 太阳已然西斜,时间不太早了,阳永健手脚麻利地开始做晚餐。 见她要大搞,张宣直接说,“别麻烦了,我看隔壁院子里那只大红公鸡不错,就把它炖了,做成火锅,放点白菜香菜,放点油豆腐,就够我们四人吃了。” 杜双伶反应过来,笑吟吟地问:“那是别个家的吧?” 张宣哩了个眼神:“有钱能使鬼推磨,要不试试?” 阳永健好气又好笑,拿眼瞪他,准备出门。 这时孙俊已经一溜烟跑出去了,接着隔壁传来一阵鸡飞狗跳声,半晌大红公鸡被买了回来。 “张宣,我真是怕了你了,你这简直就是鬼子进村。”阳永健斗嘴归斗嘴,但做事一点都不含糊,不一会儿,红公鸡就变成了美味。 “家里有二锅头,你们要喝点吗?”阳永健问。 张宣摆手拒绝:“那玩意儿上头,不喝。” “那我去买点饮料。”说完,阳永健小跑着去了山腰间的杂货铺。 “永健,你的作家同学来了埃”杂货铺老板娘一脸假装的笑。 “是的,婶子,帮我来几瓶汇源果汁。”阳永健说。 看着阳永健提个袋子走远,杂货铺老板娘脸一下就拉了,心想这山窝窝里的金凤凰到底是飞出去了,她那死娘都没能阻止得了她。 想想人家的孩子,想想自家四个儿子都小学没毕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跑到外边对最小的儿子大骂:“整天就知道喝,整天就知道玩,整天就知道打牌,你怎么不把自己打死啊?” 气在头上,杂货铺老板娘直接把牌桌掀翻。 有个人正好赢了几十块呢,眼看要自摸了,突然牌桌被掀翻了,顿时气得,直接一巴掌就甩了过来。 他妈的,打个牌谁还惯着你不是? 被打懵了! 随后山腰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张宣几人都看傻眼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下午在医院做定期复查,手机写的,所以) 第558章,高考加油(求订阅!) 杂货铺老板娘被打了。 然后杂货铺老板娘伙同儿子把别人反打了,还把人家脑袋开了瓢,血流一地,那男子当场倒地不起。 这情况吓坏了现场好多人,只得忙手忙脚用凉床送医。 最后警察来了,母子俩纷纷被铐走了。 至于后续... 出现在眼皮底子的活生生一幕,把张宣几人都看懵了。 吃完饭,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 张宣和杜双伶不敢走夜路,山路太长,山间小路两边坟太多。 而敢走夜路的孙俊心思若昭,压根不想回去。 得,只得在上面呆一晚了。 睡觉的时候,杜双伶问阳永健:“一个人在家睡觉不怕吗?” 本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阳永健却说出了三人很意外的话:“怕!但怕也没办法啊,只得麻着心思住。” 张宣说:“那里你可以去你姐姐家住啊?” 阳永健摇摇头,如实道:“毕竟不是同父同母的姐姐,还是差了些,再说她也结婚了,一大家子人也不方便。” 上半夜睡得不是很踏实。 半夜听到猫头鹰叫,孙俊还罕见的被鬼压床了。 看到同床睡的孙俊猛然坐起,张宣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 孙俊抓抓头,眼神到处瞟:“没什么,就是鬼压床了,可能是手压着心脏了,自己吓自己。” 接着他又说:“不过这猫头鹰真是挺恼火的呀,我手里没猎枪,不然非崩死它不可。” 张宣干脆直接把灯打开,笑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孙俊咧嘴跟着笑:“我还真不怕,你要是给我钱,我现在都敢去阳永健妈妈坟场里去一趟。” 张宣:“......” 大晚上的,他可不想继续提这话茬。 孙俊找了找,从床头找了本故事会,对张宣说:“你睡吧,我在旁边坐着,你安心睡。” “行。”张宣不再多说,开着灯,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匆匆吃碗面条就下了山。 把双伶和阳永健送到老杜家后,张宣转头去了邵市。 杜双伶似有所感,但她却不愿意去多想。 因为她的心态放开了,因为莉莉丝不是米见,就算莉莉丝能把张宣吸引过去,但她自己是张宣公开的女友,而他们却只能躲躲藏藏,这就是身份上的差距。 以她的性格和心智注定了不会大吵大闹,不会去给张宣带来恶劣的社会影响,所以她一直在学着过滤负面情绪,从千头万绪中找准落头,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现在杜双伶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这种差距拉大,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归然不动。 阳永健好像看出来了什么,连连变着法子分散杜双伶的思维。 这次去邵市是搭表哥阳华的面包车,这二表哥要去邵市进货。 张宣在路上琢磨,家里得有辆车才行,不然今后去见米见和莉莉丝都不方便。 思绪一起,张宣就对同行的赵蕾说:“这几天你去办一件事,买辆车,奔驰奥迪都可以,然后在到岳麓山下买套房子,最好是挨着这个地方。” 说着,张宣把米见在长市的新家地址告诉了赵蕾。 赵蕾猜到了什么,但没觉得意外。 因为三个女保镖,分别在暗中保护不同的三个女人,这意味着什么? 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回县,张宣给米见发短信。 问:你现在在哪里? 米见回:我还在郴市。 张宣问: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去长市? 米见说:还要几天,到时候我们外婆外公、小姨她们会跟着去。 张宣看出来了,米见不方便见自己。 见他许久没回短信,米见又发送一条短信过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张宣告诉她:过两天就去 接着他连着发送两条短信。 第一条:我想你了。 第二条:我想见你,不想等。 米见立在卧室窗前,盯着手机瞧了好会儿后,把手机放下,开始眺望外面的城市风光。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米见才把视线收回,拿起手机回:那你来郴市吧。 在座位上等了半小时,张宣都快睡着了。 但当短信“叮”地一声进来短信时,他神情一震,直觉告诉他,米见回复了,米见答应了。 迫不及待点开短信:那你来郴市吧。 呵呵,呵呵... 看到这条短信,张宣心里情不自禁这样傻笑。 开车的阳华偷瞄一眼这老弟,继续开车。 中途阳华下车去上厕所,张宣给莉莉丝打了电话,“我马上到邵市。” “啊?我现在不在邵市。” “不在邵市?那你在哪?” “我在英国。” “你什么时候回的英国?” 莉莉丝说:“前几天没等到你,我初六就出来了,本来想给你电话,你手机又一直打不通。打你家座机,没人接。” 张宣解释:“手机打不通是没信号。座机可能是那会家里恰巧没人在家吧,我们有几天一直在外面忙着拜年。” 莉莉丝撒娇:“我不管,反正你放我鸽子。” 张宣沉默了,有点内疚,“那你先安心读书吧,过段时间我来英国看你。” 莉莉丝惊喜地问:“真的?” “当然。” “说好了啊,你要来英国看我,要是再不来,我可就不这么听话了的,直接去中大找你,到时候躺你床上,跟你睡,你自己看着办。” 张宣:“......” 这虎妞,要是把她惹毛了,完全能做出这事情。 安慰一番,挂了电话。 20分钟后,面包车到了邵市。 见阳华要送他去行政大楼那边,张宣直接说:“哥,送我去火车站。” “去火车站?你不是说要去见同学吗?”阳华问。 “公司临时有点事,要回羊城。”张宣撒谎。 “哦,那公司的事重要。”自从那次新闻报道过后,家里亲戚都知道这老弟在外面开了公司,建商城。 赵蕾看向张宣。 张宣说:“去长市买房买车的计划延后,先跟我南下。” 赵蕾点头。 张宣给阳云打电话:“表哥,帮我弄两张去羊城的卧铺票。” 阳云问:“什么时候的?” 张宣说:“我马上到火车站。” 阳云明白了,“行,我去看看。” 到达火车站时,阳云已经拿着两张卧铺票在等了。 见面就拉着他说:“老弟,你来得及时,还有10分钟就检票上车。我还怕你赶不来呢,打算帮你弄下一趟的票。” “谢谢哥。” “看你这话说的,咱们之间不兴这个。” 时间紧急,张宣跟几人随便聊了一通就上了火车。 找到位置,他直接就把人甩到了下铺,眼神在车厢转悠一圈后,开始睡觉。 邵市到郴市,要经过娄市、株市和衡市,路程比较绕,花的时间远比坐大巴车多。 但他还是选择乘坐火车,就是怕晕车。 这年头大部分客车为了沿途多带几个乘客,都选择走省道,大部分都是土路,能把人晕车晕到死。 绿皮火车比较慢,到达郴市时已经是凌晨5点过。 火车站比较乱,但有赵蕾在,张宣倒也不是那么虚。 但该有的谨慎一直没能放松。 “要住宿吗,18一晚。”一个大妈悄悄问。 张宣没做声,往前走。 “还有一条龙服务。”大妈不死心。 张宣指了指后头:“我自带了妹子。” 大妈打量一番2米开外跟着的赵蕾,觉得这后生虽然皮囊不错,但眼光不行。 郴市他前生来过,毕竟是米见的外婆家,几十年下来也算熟悉了。 认准方向,往北湖公园方向走。 沿途碰到了不下十个问住宿的,还有人试图拉行李。 但好在张宣比较警惕,没给对方机会。而这时出站的人也比较多,那些本地人见这两人不好搞,也就没强求,忙着找更容易的肥羊去了。 车站距离北湖公园不太远,拐个弯直走,很快到了。 找个临湖的条凳坐下,精力旺盛的他开始看旁边的一家包子铺做包子。 一个小时后,旁边来了一辆三轮车,是米粉摊。 张宣和赵蕾当了第一个顾客,连着吃了两碗,天也全亮了。 就在这时手机开始震动,米见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张宣,你到哪了?” “到了北湖。” “郴市北湖?”米见连忙爬起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往外看。 “对,你看到那家包子铺没?旁边有个米分摊,米分摊上有两个人。”说着,张宣朝米见外婆家的方向挥了挥手。 见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米见莞尔,随后说:“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我想让你今天第一眼就看到我。”张宣再次挥挥手。 米见默然,好一会儿才说:“你在那等我,我马上下来。” “好,等你。” 把窗帘重新拉好,米见开始打理头发、洗漱,一切弄好后,她拉开衣柜找衣服,眼神在满柜子衣服中穿梭一番,最后还是挑了白色。 “见宝,你要去哪?”外面客厅,外婆也是刚刚起来。 “外婆,我去外面吃个米粉,想吃米粉了。”米见说。 外婆抬头望了望外面,有点不放心,“外婆陪你去。” 米见无奈,微笑说:“外婆你不用担心,我有个朋友在下面等我。” “朋友?” “嗯。” 米见开门走了。 外婆急忙走到窗户边打探一番,随后去敲刘怡两口子的门。 咚咚咚... “妈,怎么了?”开门的刘怡还没睡醒,说话都有点迷糊。 “见宝出去吃米粉了,说有朋友来找她。”外婆长话短说,言辞简洁。 “?” 听到这话,刘怡愣了下,随即脑子一片清明,赶紧走到窗户边看向对面的米粉摊。 几乎不用寻找,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张宣是谁? 旁边还跟着个30来岁的女人,看样子是跟那陈燕一样,部队退伍下来的保镖。 顺着女儿的视线看过去,外婆问:“你认得那小伙子?” 刘怡默默叹口气:“认得。” “是哪里人?要不要请来家里坐坐?”外婆反应很快,一下就猜到了外孙女跟这小伙子关系匪浅。 “是邵市的,他们是同学。” 说着,刘怡转身:“妈,您不要管他们,不会有事。” … 隔街相对几秒。 张宣快步穿过马路,站到米见跟前说:“想看到你就能看到你,这种感觉真好!” 米见安安静静凝视着他眼睛,没做声。 看着这个可人儿,张宣忍不住伸出了手。 见状,米见不着痕迹把包递给他,过马路,眼带淡淡笑意地问:“高中第一次在学校相见,是不是也想这样对我?” 张宣掂了掂手里的包,预期的人没抱成,有个包也行,返身跟着过马路:“没想过。” 米见侧头盯他一眼:“真的?” 接受到她的眼神,张宣瞬间屈服了,实诚说:“假的。” 米见笑问:“你都怎么想的?” 张宣说:“我偷偷想,你的长相这么出众,气质又这么好,要是我老婆就好了。” 米见来到米粉摊跟前,坐下要了碗鱼粉就问:“后面那人是你派来的吗?” 张宣同后面的陈茵点点头,说:“她叫陈茵。” 米见明悟,想了想说:“张宣,谢谢你!” 张宣假装委屈:“要是真想谢我,就不会用包搪塞我了。” 米见对此充耳不闻:“对了,你过年应该很忙的吧,还特意过来,累不累?” 张宣说:“有赵蕾跟着,我都是睡过来的。” 米见关心问:“你商城那么大摊子,春节跟那些领导联络了吗?不联络会不会挑你理?” 听到这话,张宣心里有些暖,身边这么多人,也就米见会面面俱到地替他想到这些问题。 张宣回答道:“我跟羊城、沪市和京城的有关领导都互相打了电话。至于拜年,公司有专门的人去做这事。” 米见本想问这样够诚意吗? 但随即想到面前这男人已经今非昔比,又能理解了。 米粉上来了,米见拿起筷子感叹道:“你成长太快了,大家想帮你忙也帮不了。” 张宣说:“别这样说,你能顺顺利利地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慢条斯理吃完米粉,米见起身结账,然后说:“你第一次来郴市,我带你到处走走。” “好。” ps:这是存稿,明天做手术,这个手术等了几年了,所以请个假。 这个月已经更了6.5万字了,到目前为止平均只有7000多字,确实有点少了,等身体好了补回来。 最后再求个月票… 谢谢大家支持! 第559章,撞见了,心道坏了 今天的天气属实好,阳光红艳艳的,漂亮的一塌糊涂。 两人从北湖南侧入口进去,沿着湖边走。 一眼就能看到女排五连冠酒店,据说因为女排的原因,郴市被誉为福城。 挨着走,张宣能记忆起后世这里有旋转木马,还有简陋版的摩天轮。 可惜现在还没有摩天轮,不然可以复刻两人前生坐50圈、拥抱50圈的壮举,真是一种遗憾。 乔木比较稀疏,但胜在每一棵树冠都很繁盛,遮天蔽日。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清静的石子路上。张宣心情没来由的开阔,丝丝喜悦静谧在心间,无法诉说。 走了差不多一小半,米见寻一处干净的排凳坐下,拍拍身边说:“张宣,过来坐,陪我说会话。” “嗯。”张宣轻嗯一声,挨着她坐下。 晨风徐徐,米见用手指勾一勾细发到耳后,看着波光粼粼地湖面问:“这几年你一直在攀高,感觉累吗?” 张宣说:“还好,很多东西发生的自然顺畅。 虽然有时候会觉着累,但更多的是被惊喜替代。” 米见开口:“你现在也算是国内家喻户晓的名人了,万众瞩目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张宣想了想,如实道:“有过得意,也有过惶恐。” “惶恐?”米见问:“是出了名后不知道如何面对周边人?还是担心身边的人慢慢与你脱节?” 张宣回答:“差不多。如果在功成名就和你们之间做选择,我选择你们。” 米见收回湖面上的视线,看着他眼睛说:“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你还是你就可以。” 不等张宣回话,米见跟着说:“知道川剧变脸吗?每个人都需要有几张不同的脸,以应对不同的生活环境、不同的人。 只要你在人前扮演好大家愿意看到的一面,人后你可以自由自在。” 张宣问:“自由自在?我在你面前可以自由自在吗?” 与他近距离对视,米见几乎秒懂他的想法,好看地笑笑,没做声。 张宣伸出左手同她十指相扣。 米见眼神落在两人手指相连的地方,没反抗,算是自己把自己坑了。 一群小鸟掠过湖面,米见视线跟着望过去,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将来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嗯。” 张宣眺望远方,认真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走自己想走的路,吃自己喜欢吃的菜,追自己最爱的女人,争取一生不后悔。” 米见问:“要是没实现呢?” 张宣说:“人生如果有80年,我追80年,要是这辈子不成,那下辈子继续。” 米见沉默了,好久才说:“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张宣看向她侧脸:“你说。” 米见说:“进大学后,我一直在看各种书、看各种报纸,以图开阔自己的视野。 以前你只是写作时,我并不担忧,但如今你还经商,我总害怕你走错路。 商海浩荡,其纵横交错形同战场,我怕你一步错就步步错。 古往今来,权钱结合的红顶商人最让人欲罢不能,也是最毒的药,我希望你权钱分开,保持一个距离。” 张宣了然:“你是看了报纸?” 米见轻点头:“报纸上你的照片。” 米见说:“答应我,你现在的钱已经够多了,以后干干净净挣钱,不干净的钱不要挣,惹不起的人不要来往,有后患的事情不要触碰,宁可吃点亏也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张宣收敛表情,郑重地表示:“好!” 其实搁米见的性子,她一般是不会说这话的。 可人心都是肉做的,张宣对自己的喜欢,她都看在眼里。 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有时候米见甚至抿心自问,要不是没有双伶横在两人中间,自己估计拒绝不了他的爱意,也许早就跟他在一起了。 米见也不知道这种劝慰会不会有用? 但她知道自己在张宣心中的份量,所以该提醒还是要提醒。 就在张宣跟米见在北湖公园的临湖条凳上聊天的时候,刚从北湖菜市场回来的米见小姨一进家门就把菜篮子摆一边,然后马不停蹄地开始找报纸。 见小女儿翻箱倒柜地把自己叠得的整整齐齐的报纸翻乱了,米见外公忍不住开口:“你在找什么?” 小姨没理他,翻一份报纸,快速浏览一边,然后丢到旁边不管。 一时间,报纸把客厅丢的满屋都是。 把外公气得,弯腰捡起把报纸一份一份捡起就问:“大清早的,你在整什么?” 这边的异样迅速引起了刘家一大家子的注意。 但小姨压根不管不顾,只对外公说了一句“爸,你别打岔”就继续翻。 好一会儿后,小姨忽然对着一张报纸眼珠子一瞪,瞬间停了刚才乱七八糟的动作,不动弹了。 像,太像了! 这报纸上的图片和北湖公园的那个男生太像了。除了衣服不一样外,气质和身形完全是一个人,想忍不住来都难。 盯着报纸瞅了小会,目光移向报纸内容。 只见报纸上的标题是:《世界级作家三月,3个月挣31亿》 把新闻报道看完,小姨震惊到无以复加,随后又找出几份有关张宣的报纸:《三月,国之光》 这篇新闻报道了张宣的哈利波特、发条女孩和冰与火之歌。 外公见小女儿石化了般,也是凑头过去看,看完就说:“这新闻我看过,怎么,有哪里不对?” 小姨急呼:“哪里不对!哪里不对!等会您就知道哪里不对了!” 说完,只见小姨快速走到刘怡和米沛面前,“啪嚓”一声,报纸拍到茶几上,迫不及待问: “姐,刚才我在北湖看到了见宝跟一个男生在散步,是不是他?” 说完,小姨手指指着报纸上的图片。 图片是黑白照,并不是很清晰,但依然能看出轮廓。 “你说什么?”外公以为听错了。 小姨重复说一遍:“我刚才在北湖看到见宝和一个男生在一起,那男生很像报纸上的这个人。” 外公戴上老花镜,拿过报纸又看了一遍:“你没看错?” 小姨说:“我怎么可能看错?因为是见宝的缘故,我还特意绕弯看了个清楚,我当时在还在纳闷,什么时候见宝对男生这么上心了呢?” 说罢,小姨又转头看向刘怡:“姐、姐夫,是不是他?” 刘怡和米沛对视一眼,没做声,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启齿。 毕竟见宝和张宣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见大女儿和大女婿装死,外公朝厨房喊:“老婆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你快来看看!” 刘怡:“......” 小姨:“......” 米沛:“..... 小姨夫:“......” 舅舅、舅妈:“......” 另外几个20多岁的孩子也集体失声,呆呆地看着外公/爷爷的骚操作。 “什么大事?什么大事?”闻声儿,外婆手拿铲子一溜烟跑了出来。 “来,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早上跟我说的那个人?”外公把报纸张开放外婆跟前。 外婆探头一瞧! 嗯? 再瞧! 嗯嗯嗯??? 铲子掉到了地上! 外婆不顾油腻腻的手就夺过了报纸,快读阅读一遍,抬头吸口气,又慢吞吞地阅读一遍,最后右手一拍大腿。 问刘怡:“那男生是叫张宣吧?没错了吧?” 接着外婆又问:“这事你为什么要瞒着妈?” 大家惊了个呆! 张宣是谁? 在座的年轻人只要稍稍打量一眼报纸就知道是谁! 顿时屋内十多双眼睛齐齐集中到刘怡身上。 刘怡知道瞒不过了,就措辞说:“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张宣和见宝是朋友也是高中同学,张宣今天南下去羊城,路过郴市这里恰巧来看看。” 外婆明显不信,把头偏向米沛。 米沛哭笑不得:“确实是这样,两人是很好的朋友,他们几个人每年都要一起聚聚。” 外婆再次转头,问小女儿:“在哪里看到的?” 小姨说:“两人在北湖散步。” 外婆再再次转头,对大孙子和大孙女说:“去,快去快回,机灵点,别让人看到了。” “好的,奶奶!” 呼啦一声,客厅里男男女女5个孙女辈的猛地起身,跑着出了门,像风一样。 刘怡有心想阻止,但随即又觉得没阻止的必要。 在她看来,见宝是非常有分寸的,不会乱来。 小姨说:“姐,你就招了吧。” 刘怡心情复杂,没松口。 一时间,客厅众人大眼瞪小眼,除了偶尔响起的翻报纸声音,安静地可怕。 十分钟过后,外面哗啦一声把死寂的氛围打破了。 在响起一阵蹬蹬蹬地脚步声后,大孙女跑进门就喊:“我看到表姐了!和那个男的坐在凳子上,有说有笑地聊天呢。” 外公老不正经地询问:“只聊天?” 大孙子接话:“好像还牵手。” 小姨急死了:“什么叫好像?看不清楚?” 另一个女孩说:“表姐和张宣是挨着坐的,坐的很近,也分不出是不是牵着手的。” 小姨夫前倾身子:“你们就不能悄悄走近点看?” 另一个男孩说:“我们也想啊,可有两个女人拦住了我们,不让我们靠近。” 众人一愣,分散的目光聚集在刘怡身上,要答案。 听到两人牵着手的实话,刘怡心紧了一下,但随后又松了一口气:“那应该是张宣的保镖。”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分钟后,反应过的小姨打破沉默,对刘怡说:“姐,人家远来是客,要不请到家里来坐坐?” 知根知底几十年,刘怡哪里还不知道妹妹是打得什么主意? 当即委婉地说:“我和你姐夫跟张宣不太熟悉,只知道他们几个经常一起玩,玩得好。如今张宣这身份,不好冒昧打扰。” 一众人觉得这话在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名堂。 北湖。 等到几个年轻人走远,陈燕走过来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张宣。 米见听了就轻轻抽出手,“应该是我舅舅和小姨他们的子女。” 张宣愕然:“看到我们了?” 米见说:“应该是。” 张宣起身说:“既然发现了,那我得去买点礼品上门去拜访拜访,顺便蹭个饭。” 米见笑而不语。 张宣先是去了附近一家酒店,开个房间洗个澡、换套衣服,然后又买了一些上门的礼品。 出门时对赵蕾说:“你去买火车票,下一站我们去羊城。” 赵蕾问:“买哪天的?” 张宣看一眼米见说:“今晚或明早的吧。” 虽然他很想到这里多呆几天,可他知道米见的性子,在这种被情况下,还是彼此留点空间好。 米见外婆家的条件不错,湖对面一栋3层楼的房子都是他们家的。 靠近老刘家时,张宣突然有了一丝紧迫感,走路都慢了几分。 米见发现了他的异样,气质如兰地打趣:“你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怎么胆怯了?” 张宣摇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下次我带你见我妈,你就知道了。” 米见默然,瞅着脚下的台阶,从右侧楼道口上了二楼。 ... 二楼。 “嘘!来了,来了!” 窗户边几个半边脑袋在偷偷观察,看到张宣和米见进了楼道后,顿时对客厅里众人小声喊。 闻言,客厅里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赶紧整理仪容。 就算刘怡夫妻说见宝和张宣是好朋友,是同学,但大家也不敢打一点儿马虎眼。 再说了,客厅里最小的今年都有17岁了。 谁也不是傻子不是? 米见生的这么漂亮,气质这么好,还上的是bj大学,就不信那大作家不动心? 而且这么多年来,一大家子早已知根知底。以前也没看到米见和哪一个男生走得这么近过,现在突然和一个异性走得这么近,还挨着坐一起聊天,要是关系真的简单就又鬼了。 另一边,前镇。 见阳永健起来了,杜静伶趁机走进妹妹卧室,问:“张宣昨天在邵市过夜?” 床上的杜双伶闭着眼睛没回答。 杜静伶顿了顿,又问:“张宣今天回来吗?” 杜双伶轻声说:“不知道。” 杜静伶诧异:“你不知道?你们没打电话联系?” 杜双伶睁开眼睛:“他昨天去了邵市后,就中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应该有事忙吧。” 杜静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问:“莉莉丝是不是还在邵市?” 杜双伶摇头,“永健昨晚打电话给莉莉丝,她妈告诉永健,莉莉丝去了英国。” 话到这,两姐妹对视一眼,安静了。 良久,还是杜静伶打破僵局:“米见现在在哪?在邵市吗?” 杜双伶说:“我初一下午给她打过拜年电话,在郴市外婆家。” 杜静伶算算时间,道:“他应该会给你打电话,会直接从郴市下羊城。” 随后杜静伶又说:“只是不知道他是今晚给你打电话,还是明后天。” 杜静伶此刻心里担忧:要是张宣今晚给妹妹打电话,那还好。 要是张宣明后天给妹妹打电话的话,那这就坏了,妹妹的位置不稳。 ps:存稿定时发。 求订阅!求月票! 第560章,登门(求订阅!) 杜静伶从农村考上名牌大学,从农村人变成城里人,一路上她对很多东西都感悟颇深。 女人,尤其是这年头的农村女人,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要么读书考出去,要么嫁人。 而杜静伶这两点都占到了。 可她明白,她自己这辈子若没有意外,打死也就是现在的生活层次了,改变不了了。 而张宣的出现,让杜静伶看到了另一个希望。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妹妹要是能安安稳稳嫁给张宣,那就是妹妹这辈子最大的道。 而她做为双伶的亲姐姐,搭上妹妹的顺风车去更广阔的世界看看,这是她自己的道。 在杜静伶眼里,其实不管是为了双伶,还是为了她自己,杜家人、甚至杜家一些亲戚朋友都最真诚地希望张宣能和双伶走到一起,白头偕老。 可现在出现了最大的意外,米见。 或者说这个不稳定的因素从一开始就存在,只是现在被翻出来了。 对此,杜双伶没有直观的办法。杜静伶就更加没有办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 上楼,拐角平台,再上。 来到二楼门口,门是关着的。 门里的人都很紧张。 门外的张宣也同样突兀的紧张了一下。 门里的人紧张,是因为他们知道见宝带回来的男生不是凡夫俗子,身份何其荣耀。 而门外的张宣紧张,是因为惯性使然。 前生他也见过刘家一大家子人,当初他也是以米见的同学见的面。 那时候刘家一开始对他是持欢迎态度。 可后来得知米见因为这个男生耽误了一辈子时,中间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给好脸色。直到晚年,大家经历多了,才慢慢看开,才重新接纳了张宣。 前生恍然若梦,张宣定了定神,把那一丝小紧张去掉,换上淡定从容,换上意气风发。 米见没带钥匙,开门的是刘怡。 “阿姨,新年好!” “诶,来了。”看到张宣,刘怡的心情可以说是五味杂陈。 刘怡身后是米沛等一众人。 “叔叔,新年好!” “爷爷奶奶新年好!” “阿姨,新年好!” 除了跟着米见喊外公外婆新年好之外。其他长辈,张宣一律称呼叔叔阿姨。 至于同辈,面上带笑就算打了招呼。 说句老实话,这满屋子里的人,张宣就没一个陌生的。 可能是米见外公外婆的基因太优秀的原因,老刘一家的长相都还不错。 稍微普通一点的要属米见小姨夫,但人家工作好啊,正儿八经的正处级干部。虽然在这个社会上比上不足,但比下那是绰绰有余,走哪里都是有脸面的。 其中张宣最有好感的要属于米见舅舅的大女儿,叫刘欣。 刘欣跟米见是同年,但小月份,现在已经中专毕业,分配在水厂工作。不过后来跑去了京城,最终定居在京城,两姐妹关系非常要好,一直频繁来往到老。 上辈子刘欣帮了张宣很多忙,也在刘怡和米沛两口子面前帮着米见和张宣说了很多好话,这让张宣记忆尤深。 就在张宣暗暗打量一屋子熟人的时候,一众人也在暗暗打量他。 虽然很早就以局外人的身份在报纸上看过许多关于张宣的报道。 但见到真人还是第一次,满屋子男男女女此刻都充满了好奇。 小姨、舅妈近距离打量一番,随后默契地对视一眼,眼里各自放光。 舅舅和小姨夫见张宣从容淡定,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在心里点点头。 而爷爷奶奶呢,两人的眼睛一直在张宣和米见之间徘徊,郎才女貌站一起,非常般配。 至于年轻一辈的角度就又不一样了。张宣嘛,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世界级大作家,身价几十亿的超级富翁,据说还提出了cbd商业理念,看报纸上说挺牛逼的。 在年轻一辈想象里,张宣应该是那种气场强大、不苟言笑之人。 可现实恰恰相反。 这位名人一脸笑意,非常随和,坐着跟众人聊天时,没有一点架子。 这一下子拉近了众人的距离,非常有好感。 “姐、喝茶。”刘欣本能地想喊姐夫,可一个字出口后就赶忙收了回去,这种场合她可不敢乱来。 “谢谢。”张宣双手接过茶,很友好的喝一口。 随即放下杯子说:“这地方的位置真好。” 一屋子男人,米沛跟他最熟悉,接话道:“这位置确实不错,对面是北湖,离火车站也非常近,听说隔壁还计划修步行街。” 这步行街张宣知道,兴隆步行街嘛,他记得那里的梅菜干扣肉饼挺好吃。 不过现在连规划都没完善,就更别说建设了,到开业起码还要六七年去了。 谈到步行街,在国企上班的米见舅舅似乎有很大兴趣,问张宣:“去年我姐夫听了你的,在长市买了房,是不是未来房产形势大好?” 闻弦知雅意,张宣斟酌着说:“大好不敢说。但以现在国内经济发展的形势,要是在规划中的步行街拥有一到两个门面,不说大富大贵,这辈子也基本衣食无忧了。” 为了米见,他这次是真的说了实话。 而一屋子人都没有质疑。 虽然张宣看着年轻,可人的名、树的影,人家上百亿规模的商业综合体中心都敢弄,还得到了羊城、沪市和京城各大领导的亲自招待,自然是有水准的。 听到衣食无忧,舅舅、舅妈和小姨已经在心里计较了,看来这步行街怎么样也要喝一杯羹才行。 中间奶奶和舅妈要去特意买菜,米见说:“奶奶、舅妈,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做点就好,他不忌口不挑食的。” 张宣赶忙附和:“对,不用那么浓重,过年大鱼大肉吃腻了,简单点就好。” “行,我和你奶奶就去外面随便看看,你们家里聊。”舅妈一脸热情,随后跟奶奶出了门。 说是随便看看,可稍后提回来的都是大鱼大肉。 张宣来的突然,家里没做准备,会点手艺的女人们都去了厨房帮忙。 小姨夫问张宣会麻将吗? 张宣说会一点,但技术不太好,然后拉着米见在一边教他。米见眼带笑意地瞅了瞅他,也不揭破,在一边挨着他坐好,当参谋。 张宣这么一身份的人初次登门,打麻将是为了不无聊,主要还是聊天。 舅舅是国企一小头目,经验见识有限,只局限在郴市这一亩三分地。 但架不住小姨夫是体制里的人啊,口才贼溜,思想开朗,什么都能扯,国内的名胜古迹,国外的大事记,就没有不会的。 而张宣看着年轻,可内里是老男人的灵魂和见识,时不时透露一点信息,都让在场的人感觉新鲜。 米沛因为木雕职业的关系,平时是个细微严谨的人,可今天却卖力在说话。 没办法,他知道自己女儿对张宣一见倾心,所以作为老父亲不能给女儿丢了脸面。 就这样海阔天空地聊着,初见次面却气氛爆好。 聊着聊着,聊到了米见想要留校任教的事情,接着又聊到了四合院,再后来聊到了京城的发展。 舅舅有点头疼,说大女儿不省心,放着水厂这么好的单位不安心呆,还闹着要去京城闯荡。 一问,原来是她中意的男生正在京城理工读大学,还有半年毕业,刘欣怕距离分开了两人,所以决定北上和男友汇合。 张宣回忆一番,好像这两人挺恩爱的,长长久久过了一辈子。 不过他毕竟是初来乍到,很多东西心里有想法,却不能说。 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搭了一句:“如果表妹决定要去京城的话,我在南锣鼓巷和烟袋斜街都有房子,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那住。” 舅舅问:“是什么样的房子。” 闻言,张宣左脚在桌子底下轻轻蹭了蹭米见小腿。 米见瞥他一眼,没想到他会弄这种小动作,好笑地帮腔:“是四合院,表妹要是真去京城的话,可以到他那里暂居几天。” 对于装修那么好的四合院给别人住,张宣可能不会那么乐意。 不过刘欣例外,对他有恩,且知其品行,不担心会出什么幺蛾子。 听得出来,舅舅和舅妈非常反对刘欣北上,倒是爷爷非常开明,说时代在发展,年轻人就应该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京城那边有米见在,再怎么也不会是一头瞎。要是碰壁了,适应不了外面的环境,再回郴市也一样,水厂的工作丢不了。 聊的大部分都是家庭琐事,没把张宣当外人,这让他很开心。 客厅的一帮子男人大喇喇地聊着,厨房里的女人们也发挥了八卦特性。 舅妈一边切菜一边对刘怡说:“姐,见宝和张宣真登对,你有福气了呢。” 刘怡暗叹口气:“两人只是同学,八字还没一撇。” 刘怡本来想说张宣另有女朋友,可她知道这话不能说出来。 一是为了见宝的面子。 二是她明显感觉到,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人,从见到张宣那刻起,就开始在期待,这让她很为难。 果然,小姨打趣道:“姐,你就别端着了,咱见宝不说天下地上难寻。 但说一句万里挑一还是谦虚了,就没有几个男人不动心。 我看呐,这位大作家早就被见宝把心带走了。” 奶奶此时也罕见地问刘怡:“你说个真话,两人是不是在处对象?” 刘怡摇头:“还没到那个地步。” 花了大半天,中餐出来了,很丰盛。 奶奶给张宣夹了个鸡腿,张宣眼睛眨了下。 奶奶又给米见也夹了个鸡腿,米见也默默看他一眼。 这情形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喝了一点酒,饭后休息的几个小时里,忍了半天的5个年轻小辈再也熬不住了,拿出相机要求合影。 好吧,这不合影还好,一合就没完没了了。 要是一般人,这些大人可能还没兴趣。 可这是张宣,没人拒绝得了这诱惑。 毕竟拿出去都是谈资,以后吹牛都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拍完合照花了十多分钟,米见感觉差不多了,就起身对大家说: “爷爷奶奶,张宣明天公司有事,等会还要去搭火车,我送送他。” 说出这话,米见也很无奈。 所有亲戚都中意张宣,对张宣很满意,都把他当自己对象看待。 可米见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两人有没有未来?未来在哪个方向? 她很迷茫。 所以为了不让误会更进一步加深,只好把张宣早点送走。 送到门口,一行人看着两人走远,一脸的意犹未尽。 不过随即又反应过来,见宝最后的举动,耐人寻思。 走到北湖,米见望着丁点大的湖心岛,凭栏而立道:“你会怪我吗?” 张宣跟她并肩站立,同样望着湖心岛:“不会,舍不得。” 这是实话,错在他。 要不是他过早流露出对米见的爱意,双伶就不会察觉到危机而率先行动,就不会打破三人的微妙平衡。 这让米见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也把两人之间弄到了地狱难度。 米见沉默良久,忽然解下脖子上的围巾,半转身帮他戴上: “晚上乘火车冷,戴上这个。” 雪白围巾接触到脖颈的一刹那,张宣心里暖暖的。 米见动作很温柔很细心,帮他打好围结后,两人安安静静地对视了许久。 半晌,米见看了看表。 已经是下午5:23 她回头问赵蕾:“赵姐,你们是几点的火车?” 赵蕾回答:“6点。” 张宣瞟了眼赵蕾。 赵蕾这个直女顿时气馁,在部队里有一说一惯了,还适应不了满嘴谎言。 察觉到赵蕾的微表情,米见莞尔一笑,对张宣说:“走吧,我们去火车站。” 张宣摆手拒绝,“就到这吧,火车站有点乱,不安全,你去我不放心。” 米见坚持要送:“我不过马路,到拐角就回来。” 张宣看陈茵一眼。 陈茵会意地点点头,表示会保护好米见安全。 就在张宣先去酒店拿行李、接着去火车站的时候,那边几个人头鬼鬼祟祟说: “看吧,我就说关系没那么简单,就算表姐还没和张宣恋爱,但也不远了。” 其余人重重地点头,很认可这说法。 米见都把围巾亲自给张宣戴上了,哪里还能简单? 一人咂摸咂摸嘴说:“要是张宣未来真成了我姐夫,我是不是可以在郴市横着走了?” 刘欣取笑:“这个想法你最好不要有,小心小姑父打爆你的头。” ps:谢谢大家关心啦,手术顺利。 今天还是用存稿。 求月票哦,还求订阅! 后天尝试用手机码字,恢复更新。 第561章,情深无语,水深无深(恢复正常更新) 有一句话叫情深无语,水深无声。 分别在即,两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意,却又无法诉说,只能并肩一路静悄悄地走着。 从北湖公园到火车站,中间是一条很直的街道,街道尽头拐个角,过马路就到了火车站。 拐角处,两人同时停了脚步,面对面彼此看着。 米见嘱咐:“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羊城给我打个电话。” “好。” 张宣伸手,米见半转身。 没再犹豫,张宣走近一步,轻轻抱了抱她,随后放开说:“我走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 米见轻抿嘴,直视着他,没做声。 张宣对后面的陈茵点点头,带着赵蕾过了马路,往候车大厅行去。 要进大厅时,他忍不住往回看一眼。 见状,米见右手放在胸前,小幅度挥了下手,作为告别。 张宣跟着挥了下手。 进到候车大厅时,刚好看到一个车站工作人员拿个小喇叭在广播检票上车通知。 张宣问身侧的赵蕾:“是这趟火车吗?” 赵蕾递过一张车票给他:“是这趟。” 那来得还挺及时,张宣说一声“走”,就一马当先跟着人流挤了进去。 由于是卧铺票,两人上车相对没那么挤。 只是刚进车厢时,他愣了下,对面下铺这个男生竟然是他前生的大学同班同学。 一时间感慨这个世界真小,这都能碰到老同学? 不过他随后又释然。一个班那么多人,到如今也仅仅只碰到了一个。 默默听了会这男生和他爸爸的对话,这男生是要去羊城探亲,然后乘飞机去金陵。 赵蕾没去中铺睡,她就坐在小过道里,眼神偶尔在车厢其它4人身上过一遍,很明显她今夜就打算这么熬过去。 张宣也没劝她。 毕竟给自己当保镖的活计暂时还是很轻松的,工资也非常高,偶尔辛苦一下,赵蕾也会心安一些。 掏出手机,给米见发一条短信:我到车上了。 米见秒回:好,照顾自己。 盯着5个字瞧了十来秒,张宣退出短信界面,开始给双伶打电话。 上个电话还是昨天中午在邵市打的,现在已经一天多了,他心里清楚地很,自己此行大概率是瞒不过笑面虎的。 要是再不打个电话,双伶可能什么也不会说,但心里肯定会失落。 ... 叮铃铃...叮铃铃... 老杜家此刻正准备吃晚餐,听到座机电话响,全家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杜双伶。 因为一家人就她没手机,打座机肯定是找她。 杜静伶看下时间,催妹妹:“快去接电话,应该是张宣的。” “嗯。” 杜双伶起身、小跑过去拿起电话,还没等她说话,那边就传来一个声音。 “双伶,吃晚饭了吗?” “吃了,你呢?你吃了吗?”听到这声音,杜双伶之前稍稍有点浮躁的心一下就沉淀安稳了下来。 确认是张宣的电话后,杜静伶也跟着心安了。看来妹妹在他心里的分量比自己想的还要重,这让她松懈了一大口气。 张宣回答道:“我刚吃了,现在在火车上,深夜到羊城。” 一个不问他去了哪? 另一个也不明说去了哪,见了谁? 只是说在火车上,两人心意相通,一下就懂了。 杜双伶笑吟吟地嗔怪:“说走就走嘛,把我一个人丢家里。” 张宣答非所问:“好好在家陪陪爷爷,过完元宵就出来,我想你了。” 一声“我想你了”,原本就不是真抱怨的杜双伶心里那一丝郁结顿时烟消云散。 “好,过完元宵我就出来。”杜双伶说:“火车要半夜才到,你现在趁机睡会,到了给我电话。” 张宣看一眼外面:“可能要很晚。” “很晚也给我打。” “好,我听你的。” 又聊了几句,杜双伶挂完电话回到餐桌上、面对看着自己的一家人就说:“他公司临时有点事,去了羊城。” 杜静伶问:“张宣什么时候到羊城?” 杜双伶说:“深夜。” 深夜? 现在才傍晚6点过,郴市到羊城中间就隔一个韶关,要不了多久,怎么会要到深夜? 不过都是聪明人,下一秒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艾青开口问:“张宣平日里跟你提他公司的事吗?” 知道亲妈为什么会这么问,杜双伶点头:“我虽然不过问他公司的事,但他每次从天河路回来都会主动跟我简单说说。” 艾青又问:“公司管理层你认识吗?” 听到这话,杜静伶停下夹菜的筷子,紧张地望着妹妹。 杜双伶嫣笑着说:“认识,他经常带我去。不过我一般只在商城自己逛逛。” 艾青问最后一个问题:“关于你将来做什么?他有看法?或者有什么安排?” 杜双伶轻抿嘴说:“以前不是说好了嘛,我争取大学留校任教,他非常支持我的选择。 他说,大学老师社会地位好、还有大量时间陪他。” 忍了好久的三个问题得到想要的答案,艾青同杜克栋对视一眼,一直悬着的心是彻底安定了。 两口子也不是傻子,大女儿担心的事情,两人也同样担心。只是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尤其是艾青,她见过米见,见过文慧。出于女人的敏锐,晚上睡不着时总是禁不住忧愁,要是将来张宣和双伶的感情出问题,大概率会出在这个两个女生身上。 而现在听到张宣会跟小女儿提公司里的事、经常带她去公司,心里别提多美了,很满意。 两口子倒不是贪恋这笔巨额财富,而是张宣那么做,是对双伶的一种肯定,一种保障。 艾青伸筷子夹一块鸭肉到杜双伶碗里,提建议:“你要不要早点过去,跟他到羊城过元宵,你们两个人有伴。” 有些话一听就懂,但杜双伶看一眼外面的爷爷就摇头:“妈,我还是过了元宵再出去,以后也许没有机会了。” 艾青顺着女儿的视线望了望在外面院子里发呆的老镇长,想起医生和道师那些话,没再劝。 杜克栋这时也插嘴道:“农历16的日子不错。我看了老黄历,这天宜出行、嫁娶、纳财、动土。” “嗯。”杜双伶应承,说:“等会我就给永健打电话,通知她一起走。” 挂完电话,张宣眯了会,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陶歌打来了电话。 听声儿不对,陶歌问:“你在哪?” 张宣迷糊回答:“在火车上,有什么事?” “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 “哪敢。” 陶歌开外音,一边忙一边开口道:“今天才初10,就出门了?” 张宣说:“对,羊城有点事。” 闻言,陶歌不再深问,说起了正事:“姐打电话跟你说两件事。 第一件事,哈利波特的电影版权卖了。” 张宣问:“是第一部版权?还是全部?” 陶歌说:“华纳影业认为我们全部版权要价太高,风险太大,最后只买了第一部。” 张宣问:“多少钱?” 陶歌说:“版权费不多,只有300万美金。但电影分成和周边分成我们比较满意,按你的吩咐,这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 张宣回忆一番,其实这个版权费用已经很高了,比原来的高。 他猜测可能是受了自己“冰与火之歌”的影响,才把这个价格给炒了起来。 张宣问:“第二件事是什么?” 陶歌说:“你还要保镖吗?” 张宣眼睛睁开:“又有合适的了?” 陶歌说:“大伯告诉我,有两个符合你的要求,你还要不要?” 张宣几乎没犹豫:“要了吧。不过这俩个暂时都放你身边,将来等我毕业了,再调一个到我这边来。” “行,那就这样,姐手头忙,先挂了。”语速奇快地说完,陶歌就挂了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嘟”声,张宣愣了愣,呵!今天这姐们改性子了不成? 雷厉风行。 不错。 放下手机不久,乘务员告诉大家,韶光站到了。 张宣凑到窗户边往外打探一番,站台挤满了人,一眼瞟过去都是大妈大叔,没见到一个惊艳的帅哥美女,瞬间没了兴趣。 继续睡觉。 当张宣再次醒来时,火车已经到了羊城,赵蕾正站在旁边叫醒他。 张宣下意识问:“现在什么时候?” 赵蕾告诉她:“还差几分钟11点。” 才11点,还不能给老杜家打电话,得再等等。 张宣起身,伸个懒腰,“跟接车的人联系了没?” 赵蕾说:“联系了,李经理带人亲自来了。” 这李梅… ps:求订阅!求月票! 成绩掉的厉害,大家支持下啦。 第562章,创造一个奇迹(求订阅!) 才半月不见,李梅瘦了。 瘦了很多! 张宣很诧异:“过年期间,你是不是一直没睡?” 李梅也没瞒他,非常开心地讲:“商城业绩太好,我一直兴奋地睡不着。” 张宣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来了个三连问: “有多好?达到你的预期了没?单日销售额破了6000万没?” 李梅连连点头:“破了!早破了!农历27、28和29三天,单日销售额均破了6000万,。 尤其是农历28,商城接待人次创下新记录,达到了90万人次,那天的销售额是6180万。” 张宣听得有点懵! 6180万? 这是什么鬼情况? 好半晌才回过神。 只能说羊城市民的消费能力太强悍了,自己这银泰商城的出现的太切合时宜了。 其实不只张宣懵逼! 那些时刻关注银泰商城的大佬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时,也同样懵逼! 比如,羊城领导团、甚至陶显等人,以前从容镇静的脸,看到销售数据时,都沉默了。 沉默过后就是激动! 没办法不激动啊!这银泰商城现在可是羊城面向全国的一个招牌,是他们对全国其他兄弟省份输出的脸面。 银泰商城创造神话,就等于给他们涨脸面,给他们创造业绩。 而沪市和京城的大老板在得知情况时,更加肯定了自己引进cbd这一决定的正确性。 一时间,银泰商城和它的销售数据频频出现在电视里,出现在报纸端。 现在有些大的财经报纸还特意派了一线记者蹲守银泰商城。在过年期间还特意开辟了专栏,旨在及时更新报道银泰商城的每日业绩。 这一开创性在媒体界引起了广泛震动,让其它报纸纷纷效仿和转载。 凭借这股邪风,银泰商城硬是在全国人民面前刷了一波非常招人艳羡和眼红的存在感。 是真的艳羡! 天河隔壁商城的孙剑父子就嫉妒到过年都没过好。 主要是这个商城太魔性了!太传奇了! 可这父子也只能干瞪眼看着,不敢再生二心。 现在的银泰商城已经今非昔比。不仅粤省大老板们把它当亲儿子看待,还是上头关注的重点项目,谁要是不怕死,就上去捅窟窿试试? 再说了,银泰商城是谁的产业? 背后有谁罩着? 谁还敢作死? 高层圈子里不都流传一个故事吗? 说银角大王的女儿钟情于这位大作家,可奈何这大作家有未婚妻,只能苦苦守候。 先不说这传言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但至少有一点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陶歌和张宣走的很近,张宣经常做客陶显家。 迫于这种巨大的无形压力,怕出错的孙剑父子现在已经转移了重心,从商业地产转移到了住宅地产。 甚至孙剑还产生了一个念头,把正在兴建的天河商城转卖给张宣,同他修补好关系。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一直没熄灭过。 倒不是他孙剑蠢。 一是正在兴建的天河商城跟银泰商城不是一个档次,有珠玉在前,他有点彷徨,产生了自我怀疑。 二是他在试水住宅地产后,发现前途和钱途一样可期,甚至短期变现能力更强。 所以就有了转变观念的想法,交好这位大作家的想法。 时间有点晚,张宣今夜就在天河路228号附近的酒店住了一宿。 吃完夜宵,洗个澡,从淋浴间出来时,张宣看看表。 凌晨1:08 不知道双伶睡了没? 这个电话要不要打? 张宣凝视着米见送给自己的围巾好一阵,最后还是选择打。 找到号码,拨通。 没有意外,才响一通就被接了。 张宣心疼地问:“还没睡?” 接着又问:“都这个点了,你们那边怎么还有人吵架?” “嗯。” 杜双伶轻声解释:“隔壁一对夫妻打架,大家都在劝。” 然后她关心问:“才到羊城吗?” 张宣说:“刚洗完澡,本来这么晚了不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怕你担心,就又打过来了。” 两人聊了十来分钟,后面杜双伶有点困了才结束通话。 火车上睡得比较足,这个晚上张宣一直到很久才合眼。 第二天。 羊城下起了大雨,灰蒙蒙的一片,有点冷。 记得曾有朋友说过,有一年冬天,深城都结过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今天他觉得这北风真的冻人。 商城还是人流如织,张宣在里面走一圈就出来了。 里面没法久呆,实在是太他妈的挤了。 这些大妈大姐的战斗力真的彪悍。一个大妈竟然买了300个鸡蛋,不是亲眼看见都不敢信! 公司的人都在跑来跑去做事,张宣逛了逛,发现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后,就干脆回了中大。 距离开学还有8天,加之下雨天,校园里冷冷清清的,从南门一路到教师公寓,愣是没碰到一个人。 半个月没住,租房落了一层灰。 好在赵蕾是个勤快人,两人来来回回打扫,半天功夫总算把屋子清洁干净了。 张宣累瘫了,问赵蕾:“看你干活是一把好手,以前经常干?” 赵蕾说:“小时候家里的猪草和家务活都是我包了的。” 张宣回想起农村生活,暗叹口气,农村人谁又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男的从小要放牛、割牛草,还要上山砍菜。 女的也不遑多让,猪的一日三餐要包圆了,还要洗碗、扫地、做家务活。 休息一阵,张宣进书房开始写作。 “冰与火之歌”第三卷“冰雨的风暴”经过两个月的努力,已经进入了尾声。 根据进度,大概还有3天左右就能收尾。 第三卷写得顺畅,几乎没有遇到什么瓶颈。 接下来几天,张宣都在看书写作,积累知识。 其中一本书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叫“海奥华预言”。 这书是93年出版的,讲述了法国人米歇被外星人邀请到第九级行星的十日游,非常值得一读。 这书通过米歇的见闻解释了地球史前文明、因果报应、生命轮回、基督来历、黄种人起源、宇宙旅行等等... 看完这本书,张宣回味了许久。 根据这本书预测:后世人类最接近灭亡的一次是2013年2月15日凌晨,一颗重达8000吨的陨石以60倍音速撞向俄罗斯的雅宾斯克郑州,而人类当时最快的拦截导弹只有30倍音速。 陨石的速度让任何一个国家都无能为力,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陨石在离地球40公里时,突然被一个神秘物体击碎。 如果这颗相当于300颗原子弹威力的陨石撞向地球,其结局注定是悲惨的,那究竟是谁拯救了地球,科学也没做出合理解释? 但这书给出了答案,那就是宇宙法则。 即宇宙行星根据文明程度划分为1到9级,高等级的文明会暗中保护低等级的文明,而地球是一级文明,理应受到保护。 书中还解释了人类各种终极问题,比如金字塔是干什么用的?玛雅文明如何消失的? 而荒唐的是,作者却是一个没有任何写作经验的园林工人,自称在1987年被一个叫海奥华的九级星球的外星人劫持,而这些离奇的观点就是外星人跟他解释的。 米歇在书的开头就写到:我发誓我是遵命写的这本书,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一系列事件的真实报告。 沉思良久,张宣把“海奥华预言”又细细阅读了一遍。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从这书中获得了很多灵感,受益匪浅。 这对于接下来自己创作科幻小说提供了很多方向。 农历14日下午5时许,当检查完最后一遍搁笔时,他大大出了一口浊气。 第三卷终于完结了。 这也算是达成了一个既定目标。 接下来要休息几天,然后培养情绪,为继续写“人世间”做准备。 “人世间”到目前为止才写了30多万字,距离大纲110万字还差的甚远。按他最好的预计,就是96年能把这书写完。 至于最坏的情况,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样? 把笔收起,墨水瓶盖上,抽屉上锁,张宣走出了书房。打算去外边透透气,顺便吃个晚餐,没吃中饭肚子有些饿了。 说句老实话,每次肚子饿的时候,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文慧。 可寒假分开后,两人就初三联系过一次,还只插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也不知道这姑娘什么时候来? 哎,文慧不来,邹青竹同志你早点来也好啊,看把大作家饿的。 校园里依旧宁静。 不过比起前几天还是好了些,在小礼堂外边总算看到了一簇人在练习迪斯科。 年轻的男男女女都有,那腰身,那臀部,那胸... 嘿嘿... 要是有色鬼,肯定这么笑。 站着看了小许,最后还是耐不住饥饿出了南门。 熟门熟路往一家大排档走去,不巧刚进门就碰到了两熟人,欧明和沈凡。 “宣哥!” 沈凡面对着大门,最先发现他,顿时起身招呼: “宣哥来这边坐,我们才点完菜。” 见状,欧明也转过身,问:“宣哥,今年你怎么来这么早?” 张宣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来好几天了,在忙,你们呢?什么时候来的?” 欧明说:“我和老沈没回去。” 张宣惊讶:“你们过年也没回去?” 沈凡接话:“没回去,一直在忙着收废品。” 张宣扫一眼周边,低声问:“年都没回去过了,是不是挣了不少?”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63章,见证未来,共同奋斗(求订阅!) 说到这个,欧明就非常自豪,小声说:“宣哥,你猜一猜,我和老沈弄了多少?” 观察一番两人脸色,张宣猜测:“5000块有没?” 欧明把头凑过来,伸出两根:“宣哥,哈哈,你小瞧我们了吧,我们挣了1.6万。” 1.6万? 张宣有点不敢信,目光定在沈凡身上。 沈凡解释:“我们运气好,在一个长满了草的厂房捡到了一批废弃钢材。加上过年时的废品比平常多,生意一直比较好,这也是我和老欧没回去的原因。” 说着,沈凡从兜里掏出一把钱,看也不看就递给张宣: “宣哥,这是我以前欠你的钱,有点久了,不好意思。” 观这架势,沈凡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这笔钱,张宣没急着接:“不用这么急,你先给家里寄点钱回去吧。” 沈凡说:“我已经给家里寄了4000。” 推辞几次,见沈凡坚持要还钱,张宣到后面也就接了。 欧明也是个讲究人,跟着掏出一把钱,直塞给他。 这次张宣没再推脱,一并揣入兜里。 问欧明:“你和沪市那个笔友还联系没?” 欧明说:“你说魏幽溪呀?” “对,你的第五任魏幽溪。” 欧明呼哧呼哧笑:“当然有联系了,现在人家可叫我老公哦。宣哥,回去我给你看信,这女的听说我有钱,一封信比一封信叫的甜。” 张宣笑道:“小心人家识破了你的计划。” 欧明摸摸光头:“那不能,我这次可是做了万全准备的,一定要把这女的短裤都骗干净。” “老欧,骗过来的短裤到时候让我闻一闻。”这时万军从外面进来,搭话道。 张宣看向万军:“你也没回去?” 万军抬手叫了啤酒和菜,“回去了一趟,不过我来得早,初三就过来了,准备干点事。” 欧明问他:“干点什么事?” 万军说:“我和柳州那一伙兄弟不是被骗了么,我们商量商量,准备凑钱开一家歌舞厅。” 沈凡问:“不打算干老本行了?” 万军道:“干啊,谁说不干?可现在没本钱啊,我们打算先开歌舞厅攒点本钱。” 张宣提醒:“歌舞厅这门营生可吃社会关系,你确定要弄?” 沈凡跟着说:“对呀,听说这行当很容易招惹是非,老万你最好慎重考虑考虑。” 万军知道两人潜在意思,也知道两人为他好,但还是手一摆,道: “我们现在都是穷光蛋,哪个人没打过架?哪个人身上没带点伤?社会上那些道道,不怕。” 看万军说的这么豪气,张宣三人面面相觑一阵,不再劝说。 没有李正和丁艳红那俩酒鬼在,四人没多喝,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 吃完饭,沈凡和欧明发出邀请:“你们要不要去我们仓库转转,顺便打把牌?” 万军拒绝了,“我还有事要做,就不去了,反正我知道你们的地址,有时间在过来。” 说着,万军走到路边等人。不久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他身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眼瞅着这一幕,沈凡面露担忧:“老万这条路不好走,容易出事,听说前不久就有一舞厅持刀打架斗殴,后面都进了局子。” 欧明拿出巴掌大的铁盒,卷根烟丝说:“老沈啊,我看这就是你瞎操心了哦。 好走不好走都是他自己选的,这么大人了,还总是走极端,我们也没办法不是?又不是没喊他一起收废品,可人家瞧不上。” 欧明把白纸和铁盒递给张宣和沈凡,继续说:“反正一件事啊,我只劝三次,劝了三次后就不再劝,免得老万记恨我。” 好久没抽这老叶烟了,张宣卷一根,凑头点燃就说:“走吧,老万是一个主意极正的人,我们在这谈论没用。” 欧明和沈凡租的平房有点偏,不过甚在地方开阔。 张宣四处瞧瞧,发现门口有两辆比较旧的三蹦子,平房里面堆满了纸盒,码得整整齐齐排成三面墙,极具视觉冲击力。 他指着问:“这都是你们捡的?” 沈凡说:“大部分是我们走街串巷收购的,小部分是捡的。” 欧明用脚踢了踢三蹦子,“宣哥你是不知道,过年期间的废品生意好得不得了,我和老沈最高峰,每人一天能收7车回来。” 说到这事,沈凡就显得特别高兴:“明天是元宵节,肯定又能收获一大批。” 张宣找个地方坐下,“没人和你们抢?” 欧明挤眉弄眼:“有啊,这么挣钱的事怎么可能没有人抢呢? 不过我们长相本分,给的价格高,做事比较厚道,不短斤缺两。 而且那些老主顾听说我们是农村来的大学生为了挣学费读书、年都没回去过了,都愿意把废品留给我们。” 张宣竖个大拇指,玩笑道:“高!我看你们继续往深里做这一行,也是一门不错的生意。” 欧明顿时不干了:“那不行,那不行。我欧明好歹也是村里的第2个大学生,还是名牌大学生,怎么可能做一辈子这种活计。 我不要脸,我爸妈还要脸呢,必须有一份正儿八经的体面工作。” 沈凡倒是说:“体面不体面都无所谓,只要日子有盼头就成。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这边买套房,把幺妹儿接过来,留一笔钱给父母养老、给弟弟妹妹读书。” 这话让张宣和欧明肃然起敬。 三人打了会牌,张宣好久没碰女人了,今天手气不顺,输了4块6。 欧明输了7块3。 沈凡成了大赢家,一晚上都在咧嘴笑 ... 农历15,元宵节。 晚上,银泰地产在附近一家酒店举行庆功会。 大老板张宣和李梅等一众高层悉数到场。 应张宣的邀请,陶显和羊城的领导也一起来了。 实在是银泰商城在春节期间的这一仗干得太过漂亮,领导们都跟着激动。 从去年12月15,到正月15,日均5500万,持续一个月。 最高记录是日接待90万人次,创下日销6180万的恐怖数据。 这是一个壮举!这是一个神话! 一月16.5亿! 这已经成了外界对银泰商城实力的第一印象,这令人震撼的恐怖交易额比后世的双十一巨额成交量还令人咂舌。 简直达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 同行傻了,观望的人不会了,媒体更是疯了! 在庆功宴上,张宣亲自给各位高层倒了一杯红酒,亲自端着杯子跟每个部门的负责人喝了一杯。 气氛浓时,等到陶显简单讲完致辞后,李梅邀请张宣讲两句。 张宣当仁不让,来了一场即兴演讲:“这些日子,我在家看电视,在家看报纸,总是能刷到我们银泰商城的新闻。 那些主持人和记者总是说我们银泰商城是多么牛皮多么牛皮,我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有点脸红。 可我今天看了春节期间的的财务汇总报告后,我不得不感叹一句,银泰商城是真的牛皮,你们更加牛皮!” 听到大老板开口就是“牛皮”这么接地气的话,宴会厅“哄”的一下闹开了。 瞬间笑声、鼓掌声纷至沓来。 张宣讲:“俗话常说,出名要趁早,挣钱要趁年轻。 我和各位要感谢祖国和政府,让我们生在了一个改革开放的时代,生在了一个遍地是机会的大时代。 我曾过看过一部香江电影,是哪部电影名字记不得了?里面有一句台词是这么说的,我要让我所有的手下都开上奔驰。 开上奔驰我可能没这个能力,但我向大家承诺,只要大家好好干,在羊城有房是基本要求。 10年之内,让在座的各位在羊城开上私家车才是我的目标。” 10年之内每人都开上私家车? 宴会厅百分之95的人想都不敢想,但不妨喝下这碗心灵鸡汤,当做一个梦想,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张宣继续说:“各位都很年轻,各位都处在人生的上升阶段。 有学识、有理想、有热情、有干劲,我希望大家和银泰地产一起成长,一起收获。充分发挥你们的聪明才智,在羊城、在南中国、甚至在整个中国,争取做那一小撮最优秀、最有钱的人。” 掌声再次如雷。 等到台下掌声平息,张宣环视一圈说:“过去一年我们是璀璨辉煌的,过去一月我们是举世瞩目的,我们取得了骄人成绩,取得了丰硕战果,我为你们自豪,银泰地产为拥有你们感到高兴。 但是,再大的成绩都属于过去,更大的挑战在前方等着我们,更大的成功同样在前方等着我们。 在这场不断求索的征途中,我会坚定地跟大家站在一起,支持大家,理解大家,尊重大家,容许意外,包容失败,直至站到终点。 最后,我在这里向大家提三个要求。 第一,继续努力,尽忠职守。 第二,更高更好的岗位在等着你们,请相信自己,请各位放手一搏。 第三,不留恋成绩,挑战自我,让梦想成真。 成功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让我们保持充沛的热情,保持激昂的斗志,让我们一起见证未来,共同奋斗!” “见证未来,共同奋斗!”底下的人纷纷举起酒杯,齐齐共饮。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起恢复正常更新。 就是有一点,躺着用手机码字眼睛容易累,不能翻身,有点折磨人。 成绩不太理想,大家多多支持下哦~ 9000字,今天文慧生日,可以打个一块钱支持,呜呜… 第564章,喜欢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求订阅!) 从酒店回到中大,从热闹回归安静,稍微有点醉的张宣突然感觉到了孤单。 对,就是孤单。 没开灯,安静斜躺在沙发上,他想起了双伶,想起了米见,还想到了莉莉丝。 暗叹自己红颜知己虽然不少,可却都不在身边,远水救不了近火。 随后思绪发散,,想着想着他莫名又想到了文慧。 文慧的形象在脑海里一出现,老男人懵了。 呸,你又跑出来干什么呢? 不会是文慧又想念自己了吧? 哎,不应该啊,你都知道我是个花心男,还想我就自作自受了啊! “砰砰砰!...” 就在思想奔放的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张宣愣了愣,是谁? 他本能地从门角落里拿起一根钢管,但随即又觉得小题大作了,赵蕾就在一楼。 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张宣隔着门问:“谁?” “是我,文慧。”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 嗯? 文慧? 我刚想到她,不,她刚想到我,忍不住就来了? 把钢管放回原位,开门。 四目相视... 张宣惊喜地问:“今天是元宵节,你怎么来了?” 文慧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很是错愕,不自觉退后了一步,随即又退一步,说: “青竹说看你刚回来,吃晚饭了吗?” 张宣问:“邹青竹来了?” 文慧点头:“来了,她在洗澡,让我下来喊你一起吃晚餐。” 张宣摸摸肚子,“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文慧古怪地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张宣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角,也是回了屋内。 不会吧? 难道自己喜欢上了文慧? 刚才自己流露出来的高兴,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估计文慧也被吓得不轻。 不然人家怎么会连着退两步? 回到沙发上,老男人陷入了沉默。 人这一生,一直处在变化之中。 学前班时自己家里穷,还内向胆小,老师喊自己回答问题,四次都不敢开口。以至于老师被气得大骂他笨蛋。 就在他自己觉得也是笨蛋时,同桌小女孩忽然给了自己半边桔子吃,那时候觉得心里暖暖的,觉得同桌小女孩笑起来很好看,好漂亮。 可一年级的时候,这个同桌突然有一天给了他3个桔子,然后第二天就没来了。 后来5年级的时候,他纠结几个小伙伴翻过一座大山去小女孩所在的村子里玩,一打听,才知道小女孩4年前就随着父母搬去了城里。 说是大城市,沪市。 再问,原来小女孩父亲以前是沪市体制里的人,后来因为发表了几篇对局势看法的文章,不得已回了老家。 而80年代初期,小女孩父亲重新被启用,被小车接走了。 4年前,在沪市彻底扎下根的小女孩父亲回来把家里的妻儿子女都接走了。 前世今生,他偶尔会想到这个小女孩,这是自己小学阶段遇到的最美丽的女生。 而到初中,在一千多人的镇中,他第一眼看上的是肖少婉。 那时候觉得肖少婉仿佛人间精灵,如同阳光般照亮了自己整个心间,让年轻的自己充满了无限遐想。 至于双伶,老实话,他那时候觉得好看,但不敢想。 因为觉得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两家母亲也不对付。 每次随母亲去街上赶集偶遇到艾青时,傲娇的艾青都把阮秀琴同志当空气,把他当空气。这些他从小就看在眼里,印象特别深刻。让他觉得老杜家高不可攀。 就连阮秀琴同志后来得知自己在和双伶恋爱时,也表现出了惊讶,表现出了不敢置信。 母亲都如此,儿子亦然。 后来到了高中,张宣对米见是真的一见钟情。 其实严格来说,高中对米见一见钟情的男生并不少。自己充其量是其中之一。 可幸运女神眷顾他,两人产生了瓜葛,纠缠了一生。 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喜好,不同阶段有不同的追求,遇到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情感... 随着年岁的增大,随着越来越成功,一直在变化,心态在变化,对人和物的要求也在变化... 但无论怎么变化,在他心里,他一直认为,米见就是他的终点,是他所有感情的归宿和结局。 所以,刚才在门外面对文慧的那一幕,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自己经常梦到文慧不假,年前想亲吻文慧也是真。 可这些他都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做梦的理由是莫名其妙。毕竟魏薇入过梦,海关的谭璐入过梦,周老婆也入过梦,文慧入梦也就不觉得有多奇怪了。 上次文慧生日想亲她,他给自己的理由是被陶歌给刺激到了。 夜很黑,他一直没开灯。 半躺在沙发上,偶尔还能听到三楼椅子移动的声音,走路的声音。 呆坐了一会儿,张宣进了书房,拉开灯,铺开宣纸,用毛笔蘸点墨水开始写: 人生敬畏,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这个晚上,他一直在秉着呼吸,来回写,反复写。 三楼。 做完菜感觉一身油腻的邹青竹从淋浴间出来就一边用干毛巾擦拭头发,一边问在沙发上看书的文慧,“你没去喊张宣?” 文慧头也未抬,“喊了。” 邹青竹挨着坐下,“那吃货怎么没上来?” 听到“吃货”二字,文慧忍不住会心笑笑:“他说吃了晚餐,肚子有点撑。” 邹青竹感觉有些不对劲,又问:“你没跟他说今晚吃羊肉火锅?” 文慧说:“没有。” 邹青竹编排:“慧慧,这就是你的不对咯,你只要跟吃货说有羊肉火锅吃,保准上来。” 文慧抬头:“那你再去喊他试试吧。” 邹青竹热情地起身:“行,我去喊他,三个人吃热闹。” 再次被敲门声打断,张宣心态平和了很多。 开门就问:“青竹同志,有事?” 邹青竹看着他:“呀呀呀!羊肉火锅,你不去捧个场?” 张宣还是说:“肚子有点撑。” 邹青竹不信:“行啦行啦,我还不知道你,牛肚子一个,赶紧换鞋上来,我们饿了。” 张宣没动。 见状,邹青竹问:“你真不来?” 张宣说:“今天公司举行了元宵宴会,真的吃撑了。” 邹青竹还是没放过他:“那就上去坐会儿吧,好久没见了,一起聊会天。” 话到这份上了,张宣没再推辞,跟着上三楼。 进去时,文慧默默看他一眼,随后去厨房拿了三双碗筷出来。 邹青竹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本来想说初十,但想到在郴市呆了一天,张宣说:“初九。” 邹青竹问:“这几天一直在中大?” 张宣嗯一声。 邹青竹问:“你那书写完了吗?” 张宣反问:“你说的是冰与火之歌第三卷?” “对。”邹青说:“可以给我看看吗?” 张宣点头:“可以。” 接着他问:“今天元宵节,你怎么过来了,怎么没在家过?” 邹青竹说:“我男朋友有事要过来,我就跟着过来了。然后担心一个人怕,就把慧慧也提前叫了过来。” 张宣好奇:“你和男朋友关系处的怎么样了?” 邹青竹没隐瞒:“就那样吧,我一直在纠结。 我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要这样跟他分手,又有些于心不忍,他毕竟喜欢了我好多年,对我也挺好。” 随后邹青竹又补充道:“他现在有个机会,不过得去威海那边,为了前途,他家里都在劝他。” 张宣问:“你不同意他去?” 邹青竹说:“我无所谓啊。我还是希望他去,毕竟关系到前途的大事,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 但我也明确跟他讲了,我毕业后不会跟去威海的,我想留在羊城。” 张宣问:“他有什么想法?” 邹青竹叹口气:“他很为难吧。” 话题到这,就算满满好奇,张宣也不再深问。 反倒是邹青竹问:“你们俩是不是闹矛盾了?怎么见面这么久也没说句话?” 张宣右手支棱着下巴:“你觉得我是那种容易跟人闹矛盾的人么?” 邹青竹眼神在两人间扫一趟,“那你们说句话我听听?” 张宣眨眨眼:“我不是很会跟漂亮的女孩子搭讪,你又不是不知道?” 文慧抬头看他一眼,很给面子的温婉笑笑,继续夹羊肉吃,看来是真饿了。 邹青竹朔起嘴皮子:“切!信你就有鬼了。” 一开始两女在吃,张宣就那样瞅着没动筷子,陪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后来看着看着,把他给看馋了,也跟着动了筷子。 上半夜,心头杂乱的张宣没怎么睡,一直在床头看书,直到看累了,才沉沉睡去。 次日。 张宣醒来就给双伶打电话。 “出发了没?” “出发了呢,我们已经到了邵市。” “这么早?”张宣看看时间,才8点过。 “对呀,我们半夜起来的。”杜双伶落后一步,压低声音说:“亲爱的,不跟你多说了,我到站了,很快要检票上车。” “好,路上注意安全。” “嗯。” 起床,洗漱,出门去校外吃早餐的张宣没想到在南门口遇到了文慧。 问:“你这是去哪?” 文慧说:“去小姨家。” 张宣视线落在她身上,游走一番:“要不要赵蕾送你过去?” 感受到他的眼神,文慧垂着眼敛:“不用,小姨会来接我。” 见她一脸警戒的样子,老男人不再接话,瞅准路上没车的空挡,直接过了马路。 文慧这时才掀开眼皮,安静看他背影。 ps:求订阅!求月票! (文慧这个角色有点复杂,三月还是蛮喜欢的,开书前一晚还在纠结这个角色 其实大家也看出来了,文慧的笔墨还是很多的。) (还有…) 第565章,纪梵希不死心(求订阅!) “老板,来碗牛肉粉,加辣,加香菜。” “今天没牛肉了。” “没牛肉?” “牛肉哨子卖完了。” 张宣无语,平时牛肉粉吃的最多,没有牛肉还不太习惯。 起身看了看,最后要了肥肠、鸡蛋和木耳豆腐。 等待期间,他看到文慧上了一辆面包车,开车的正是文慧小姨。 随后邹青竹男朋友也开了一辆吉普过来,把邹青竹接走了。 得,两女都走了,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中饭晚饭又没地方蹭了。 “张宣?” 就在他心里碎碎念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董子喻。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董子喻走过来坐下,把背包放一边说:“我隔老远就看到你进了这家粉面店,所以就跟了过来。” 视线在她背包上扫了扫:“还没进学校的?” “没有。” 董子喻问:“你点了什么?” 张宣把自己叫的粉说了一遍。 董子喻跟着向老板要了一模一样的。 说句老实话,见到董子喻,他的心情很不错。 男人嘛,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希望有兄弟陪着喝酒打屁。 如果要是有漂亮异性了,那兄弟的排位可以往后挪一挪。 这和不讲义气无关,和见色起意无关。 纯粹就是喜欢跟好看的女人唠嗑唠嗑。 如果一定要找个理由,这在学识上应该叫“孤阴则不生,孤阳则不长,故天地配以阴阳”。 除了床上那点事,异性之间在言语和精神上的互动,往往比同性之间的交流更加愉悦。 这道理连粗糙汉子都知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至于粗糙汉子口里的干活,到底是个怎么干法? 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加叔自带金手指,不带重样。 而有些人就像水田里的蚂蝗,翻来覆去就会一招起伏不定。 认识到自己内心对文慧蠢蠢欲动后,老男人一晚上都在郁闷。 所以此刻有个公认好看的董子喻陪着吃早餐,那也是人生一件快意事。 张宣问:“才9点不到,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迎着他的眼神,董子喻大大方方说:“我妈的一个朋友来了,还带了个儿子过来,所以我就提前来了学校。” 张宣秒懂,笑问:“那儿子还缠着你是不是?” 董子喻用纸巾擦了擦桌面,跟着笑:“是这样。 其实我们从小就认识,关系一直还不错。没想到朋友处着处着,他想跟我处对象,非常不讲道理,我就只能跑路了。” 张宣右手支棱着下巴,问:“对方是公务员吗?” 董子喻摇头:“不是,他在香江读的大学,毕业后留在那边做金融。” 张宣揶揄:“拿出你对付李正的表现,给他扇两巴掌。” 董子喻笑笑,答非所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张宣回答:“大家都忙,没空来陪我。” 董子喻问:“杜双伶没来?” 张宣说:“要晚上才到。” 董子喻若无所思:“是不是越成功,就越孤单?” 张宣叹口气:“你这话算是问到我点子上了,我真的没几个交心朋友。” 董子喻说:“人之常情。到了你这地步,一般人也靠近不了,我要不是大一就和你玩的好,估计也成不了你朋友。” 张宣说:“那不会,你长得好看,我对美女都没抵抗力。” 董子喻听得好笑:“这话就应该让苏谨妤听到。” 张宣投降:“怕了你了,看你这一盆冷水浇的,我的热情一下没了。” 米粉来了,董子喻夹起一节猪大肠塞嘴里,咬几口就拧巴地望着他。 张宣瞧得大乐:“吃不惯是吧?行吧行吧,给我,这可是好东西啊,真是便宜我咯。” 说着,他用还没开吃的筷子把董子喻碗里的猪大肠都拾掇到自己碗里。 董子喻似乎真的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吃东西比平时老口了很多,吃得很快。 吃完粉,她问:“你等会有事要忙吗?” 张宣说:“没事。” 董子喻指了指背包:“送我回宿舍吧,太重了。” 张宣问:“后天才开学,宿舍开门了没?” 董子喻说:“不知道,得去看看。” “你这包装了什么?怎么这么重?” “有一半是书。” “难怪。” 张宣背包,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学校赶,很快就来到了女生宿舍楼。 门还没开,不过宿管阿姨却已经来了。 董子喻认识对方,喊:“阿姨,开下门。” 宿管阿姨看看董子喻,又看看旁边的张宣,拿过钥匙小跑着开了门。 董子喻发出邀请:“要不要去我们宿舍坐坐?” 张宣偏头:“方便?” 宿管阿姨瞅瞅两人,略带深意地插话道:“方便,这栋楼还没来人,你们是第一个。” 张宣:“......” 董子喻:“......” 被人误会,没事也会变成有事了。董子喻不敢再说上去坐坐的话,接过大背包就往楼上走。 等到她要上楼梯时,张宣在后面喊:“你宿舍在几楼?” 没等董子喻回话,宿管阿姨笑说:“在三楼,你快去吧。” 张宣:“.......” 董子喻:“.......” 想了想,张宣还是跟了去,一把顺过大包放肩膀上。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三楼,老男人这次没久留,也没进女生宿舍,把背包放门口就下来了。 看到他出门,宿管阿姨瞧瞧墙壁上的挂钟,才5分钟不到。 这老阿姨摇摇头暗叹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姑娘,这位大作家不会抓机会。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才出女生宿舍大门,张宣就接到一个电话。 打电话的人让他意想不到,竟然是温玉。 过年的时候,张宣同李文栋互相打过拜年的电话的,此刻打电话估计有事吧? 带着这种猜测,他摁了接听键,“嫂子。” “你现在忙不忙,有没有打扰到你?”温玉的声音一般,但语气非常柔和。 “还好,刚在外面吃早餐。”张宣如是说。 温玉说:“你的小说“风声”电影快拍完了,有空来京城坐坐。” 这么快么?半年多点就拍完了? 他对拍电影不太懂,但去年暑假才见的张文,感觉才过去没多久一样。 温玉这么说肯定有事,但人家电话里不说。张宣也就不明着问。 只是道:“行,等有时间了就过来。” 温玉没再多讲,说了电影的事情后,随便扯几句就挂了。 握着诺基亚,张宣有点莫名其妙,电影的事情跟自己有毛关系? 这温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他思虑之际,手里的电话又闹腾了。 一看,陌生号码,但大概是欧洲的。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还是纪梵希这老头吧? 想了想还是接通。 “hello,sanyue....” 头晕,还真是这老头子。 他娘的也忒热情了吧。 不过这次人家不是喊他当模特,而是邀请他去观看巴黎时装秀。 也对哦,现在是1996年3月份,正是四大时装周密集举办的月份。 第一次拒绝了人家。 第二次也拒绝了。 第三次,张宣沉吟一番,答应了。 都说凡事不过三。 要是连着拒绝人家三次,不仅这朋友没得做了,还等于打了人家的脸。 纪梵希这老头子在西方世界的名望还是比较高的,在上流社会非常受欢迎。 为了不出现没必要的波折,他这次用了“好”,没再用“下一次一定”。 ps:求订阅!求月票! 女角不要吵啦,慢慢看。 文慧做梦,梦到有大佬给她打萌 第566章,人中龙凤,珍重(求订阅!) 巴黎时装周定在3月10,还有5天时间。 张宣回到宿舍,开始收拾去欧洲的行李。 这次他打算把“冰与火之歌”第二卷带过去,距离第一卷发行已经过去半年,是时候把第二卷交给企鹅出版社了。 毕竟宣传、印刷出版都需要大量时间,到时候全球上市的时候差不多要到5月份去了。这间隔距离完美。 东西收拾完毕,外面天气骤变,下雨了。 雨下的很大,不仅起了狂风,还伴有雷电。 站在窗前远望了会,他有点忧心,希望这鬼天气下午要停了才好。 不然晚上不好接双伶。 在窗前不知不觉发呆了一个多小时,再世为人,他从来没有这么发呆过。 最后他叹了口气,关于文慧的事情也懒得去多想了。 自己不得不承认,随着口袋愈发殷实,随着名望大增,随着周边赞不绝口的恭维声,确实是膨胀了。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来到洗漱间,拧开水龙头,双手接水往脸上一扑,棱棱的水珠子从脸上簌簌落下,张宣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呆。 虽然年岁不大,但就随便这么一站吧,如岳临渊,眼神深邃,气质圆润洒脱,全身有一股说不出的来味道。 果然是人中龙凤,难怪不当人。 在洗漱间待了一会儿,他收拢心思,掏出手机给莉莉丝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 不过接电话的人有点意外,是廖芸。 “张宣?” “阿姨,是我。” 张宣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您是送婷婷出国,还没回去?” “对。” 廖芸应一声就道:“婷婷刚刚出门去学校了,手机没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张宣顿了顿,把去参加巴黎时装周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然后问:“阿姨有兴趣没,到时候一起去看看?” 廖芸有些意动,但还是拒绝:“我后天回国,到时候你带她们去吧。” 其实廖芸原计划是在英国待半个月。但是为了给张宣和女儿制造机会,她决定提前回去。 挂完电话时,她心里有些惆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心态? 要是按以往,别说成全两人了,不半打鸳鸯就不错了。 把手机放好,廖芸在心里暗想,事已至此,赌注已经全部下盘,希望婷婷争口气才好。 感受到对方的异样情绪,老男人沉思一阵后就放弃了继续思考。现在自己都一烂摊子事处理不好,只能管杀不管埋了。 电话继续打,打给管院书记和主任那,这两位似乎已经麻木。 刚开学就请假,这是第三次了吧? 能怎么办? 骂又骂不得,打就更加是无稽之谈。 最后大手一挥,这假准了! 可能自己真的是老天爷的亲儿子,不但让自己重生了,还给自己身边安排这么多优质女人。临了还听从自己的心声,傍晚的雨小了很多。 不说完全停止吧,至少出车已经不是问题。 拾掇一番,带着赵蕾出发。 路上,张宣吩咐赵蕾:“明天去深城,找我舅舅办去英国的签证。” 赵蕾点头。 开到一处红路灯路口时,虎头奔停了下来。 张宣降下窗户透透自然风。 没曾想往右边一打眼,竟然遇到了熟人,国际结算老师。 这姚老师开一辆奥迪,见张宣看她,她也看向了张宣,面部表情微动,眼神微动。 “老师。”张宣主动招呼。 姚老师轻轻颔首,“你这是出门?” 看你这问题问的,不出门还回家啊? 看出来了,这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 张宣说:“去前面吃肯德基,老师要一起吗?” 姚老师挤出一丝表情:“不了,要去火车站接人。” 火车站? 他心里顿时像吃了屎一样难受,好不容易才撒个谎,就要被识破了的?这么背时? 寒暄几句,张宣对赵蕾说:“去前面的肯德基。” 赵蕾嘴角抽了抽,忍住没笑。 十字路口遇到熟人,没想到在肯德基里面还是遇到了熟人。 “你日理万机,怎么在这?”张宣问。 袁澜笑笑:“你不一样么?” 打量一番赵蕾,袁澜问:“你保镖?” 张宣说:“助理。” 袁澜开口:“吃什么,今天我请你最后一餐。” 张宣所有所思地问:“是要走了?” 袁澜看一眼外面,“该走了。” 张宣默然,过了好久才问:“你妹妹呢?” 袁澜说:“跟陶歌去了英国,在那边开了一家小店铺,卖手工艺品。” 张宣一口气点了两百块的肯德基,笑道:“今天让你破费了。” 袁澜把面前的最后一根薯条吃完,起身摆摆手:“咱两认识一场也算缘分,本来都不打算跟你告别了,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 张宣心有戚戚,缓缓开口:“祝你一切顺利。” 闻言,走两步的袁澜停了下来,伸手解下脖子上的一块玉佩,递给他: “还记得那次拳击吗,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那次我放水了。要不是碍于你的身份,准保揍得你妈的都不认识。” 张宣说:“我知道,不然我哪是你对手。” 袁澜又道:“你这长相确实不错,难怪游慧云惦记。那次骑在我身上3分钟,我都有了做女人的感觉。那次特别希望你冲动一次。” 张宣:“......” 见他不说话,袁澜右手往前一送,把玉佩塞他手心,“珍重1 说完,一身黑色妮子大衣的袁澜冒雨钻进了桑塔纳,开车走了。 目送车子离去,张宣低头查看一番。 可惜,他对首饰类的东西完全是两眼抓瞎,分辩不出好坏。只觉得这沁了血丝的老玉古朴逼人。 回到车里,赵蕾难得地说:“刚才这人很强?” 张宣偏头:“很强?有多强?你和她比呢?” 赵蕾说:“擂台上我可能不是对手,但擂台下,我会赢。” 张宣好奇:“你怎么知道?” 赵蕾发动车子,目视前方:“直觉。” 随后她补充一句,“这人有血气。” 张宣问:“你呢?” 赵蕾说不知道。 但张宣听懂了,不再问。 羊城火车站在越秀区,紧挨着海珠区,两个区都不大,一路向北,很快就到。 到达接站口时,果然遇到了国际结算老师,不过她此刻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张宣瞄了瞄,发现这男人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互相点点头,都把视线投向了里面的通道,火车已经进站了,有旅客开始出来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67章,心血来潮的念头(求订阅!) 杜双伶有一张精致的脸,五官明晰,今天穿了一件米褐色风衣。 头发是随意揽着的,有些发梢软在肩头,有些耷在脖子里,还有一些拢在垂涎欲滴的胸前。 看她从通道出来,张宣有那么一丝恍惚,记忆好像在倒退,好像回到了87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 见心上人这么深情地凝视着自己,杜双伶顿生欢喜,快走过来挽着他的手臂弯,微微仰头望向他,“亲爱的...” 眼瞅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好看脸蛋,张宣心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好的情绪。 伸手抱着她:“来了。” “嗯。” “路上累不累?” “还好,想到能很快就见到你,就不觉着累。” 张宣再次紧了紧手臂,良久才松开她,牵着她的手说:“走吧,跟我回家。” “好。” 临走前,杜双伶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国际结算老师招呼:“老师。” 见到杜双伶,姚老师脸上表情丰富多了:“回学校了。” “是。”杜双伶笑意盈盈地应一声,随后说:“老师,那我们走了。” 姚老师微笑颔首,目送两人离开。 旁边的青年男士跟着瞧了会,问:“这就是你们管院的那位?” “对。” “你给他上课紧张不紧张?” “还好,他上课时和其他同学没什么区别。” “他这样的人也认真听你们上课?” “差不多,要么不来,来了态度还是不错的。” 姚老师话只说了一半,心道这位首先得和一姑娘传会纸条,然后才上课。 车上。 张宣征求意见:“饿不饿,我们要不吃完饭再回去?” 杜双伶轻轻摇头:“不要,我们直接回去吧,慧慧和青竹已经做了饭在等我。” 张宣问:“她们在家?你跟她们联系了?” “现在没有联系。不过出发前跟她们约好的。” “那成,我们回学校吃。” 回去的时候,雨又慢慢变大了。 到了教师公寓时,雨从丝线变成了暴雨。 张宣抬头望一眼黑漆漆的夜空,暗自感叹:自己果然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到家就变了。 收起伞,两人直接上了二楼。 门开门关。 两人连鞋都来不及换,相视片刻后,就黏糊在了一起。 感受到张宣比过往还热情的动作,杜双伶温柔地顺着他。 良久才咬断晶莹丝线说:“我先去洗个澡,有些饿。” “好,我帮你搓背。” “不要。”听到要搓背,杜双伶直接一溜烟跑进了主卧,接着门一关,万事大吉。 相处这么久,谁还不知道谁呢? 要是让他搓背,估计今晚都别想吃饭了。 三楼。 邹青竹在窗户前探头张望了一番,道:“双伶回来了哟。” 文慧抬头看看墙上挂钟,11:34 不太早了,马上凌晨。 外面风大,邹青竹把窗户关上,坐过来说:“慧慧,我们打个赌。” 文慧问:“什么赌?” 邹青竹说:“你猜双伶和吃货什么时候上来?” 文慧温婉提醒:“别把吃货二字喊顺口了,不然总有天会收不住的。” 邹青竹嘻嘻笑着:“没关系啊,他人那么好,不会在意的。” 接着又道:“我猜一个小时候上来,你呢?” 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能干很多事,文慧安静几秒,随后把书本合上,打开电视,打开vcd,声音调到最小看了起来。 邹青竹不死心,抱着她摇来摇去:“快猜快猜?” 文慧拗不过,只得问:“赌注是什么?” 邹青竹说:“赢了的半个月不干家务活,不进厨房。” 文慧想了想开口:“我猜半个小时以内。” 邹青竹愕然:“都说小别胜新婚,你这也太低估人家能力了吧?” 文慧说了自己的理由:“时间不早了。” 两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计时间。 半集电视剧后,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声儿不大,似乎怕影响周边住户。 邹青竹赶紧瞅瞅时间,顿时发出哀嚎声,“半个月啊,这大作家今天是念斋吗?” 文慧会心笑笑,起身去开门。 “慧慧,想我没?” 门一开,杜双伶和文慧就情不自禁抱在了一起。 “想。” 文慧真诚地说着,眼神不小心同门外的张宣相撞,片刻后,两人视线各自挪开。 后面的邹青竹赶过来凑热闹,掰开两人,就使劲盯着双伶的脸蛋瞧,发现真的没有异样后,暗骂自己糊涂啊,没吃饱饭怎么有力气干活呢? 邹青竹和文慧对双伶是真好,一桌子菜,有辣有不辣,6个碗,把张宣都看羡慕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待遇? 吃饭的时候,邹青竹问杜双伶:“双伶,你爷爷怎么样?” 杜双伶说:“老样子。” 闻言,文慧停下筷子:“真的有道师说的那么邪乎?” 邹青竹接腔:“对啊,咱是大学生,咱不能迷信。” “嗯,咱不信。”杜双伶嫣笑着嗯一声,她是最希望这是迷信的。 吃完饭,张宣和杜双伶回到二楼卧室打了会扑克。 凌晨三点过,输了一晚上、只能坐轮椅的杜双伶瓮声瓮气问:“后天走嘛?” 张宣揽着她说:“对。” “这次去多久?” “几天就回来。” “好,我在家等你。”杜双手伸手缠他:“不过今晚你陪我。” “不睡了?” “睡不着,白天补觉。” 张宣哎哟一声,这样下去,莉莉丝肯定要教我做人了。 从香江坐飞机,没有遇到稀罕事,张宣一路上是睡过来的。 莉莉丝得知他要来,正儿八经地跟学校请了一天假。 在出闸口,两人相见时,莉莉丝人都快飞起来了,双腿向后弯曲、箍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儿都挂在他身上。 “影响,注意影响。”见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自己,张宣提醒。 有了上次陶歌的说叨,这次莉莉丝没再犯浑了,挽着他胳膊问:“你真的要去参加巴黎时装周?” “我主要是来看你的,时装周嘛,顺带参加一下咯。” “我老公真会说话。” 莉莉丝不用垫脚就能亲他一下,随后又郁闷了:“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我亲戚昨晚刚来。” 张宣好笑地拍拍她手背:“没关系,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莉莉丝可不好糊弄,偏头问:“是不是来之前,杜双伶已经把你榨干了?” 张宣嘴硬:“双伶不知道我们的事。” “真的?” “当然。” 莉莉丝说:“那我等会就给他打个电话,就说你在我床上。” 张宣:“......” 见他这幅样子,莉莉丝附耳嘀咕:“我一直替你担心,哪天我要是和杜双伶打起来,不知道你帮谁?” 张宣白了眼:“收着点,我和双伶加一块也不是你对手。” “陶姐。” “表姐。” 这次张宣跟着莉莉丝称呼陶歌和谢琪。 第一次听到这称谓,谢琪大感惊讶,不过下一瞬却是满心欢喜。 谢琪望向莉莉丝的眼神都充满了高兴和羡慕,看来表妹更得这位的心了。 还是godman牛排餐厅,前几次见张宣吃的尽兴,这次又来。 虽然这里的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很贵,但对于他来说,压根就不算个事。 点完单,陶歌问张宣:“听说你表妹在这边留学?” 张宣回答:“在这边。” 陶歌问:“哪个大学?” 张宣说:“我老舅讲,好像是威斯敏斯特大学吧。” 陶歌点点头:“这学校还不错。” 张宣没做评价,谁还不知道谁? 就那不当人的表妹,谈成绩就拉到吧,用钱和人脉弄进来的。 陶歌问:“要不要去看看?” 张宣摇头:“这可是个磨人精,过几天再说吧,先办正事。” 等餐期间,几人聊到了罗琳。 谢琪说:“罗琳如今人在曼彻斯特。” 张宣顺嘴问:“在那干什么?” 谢琪说:“在那边看曼彻斯特的球赛,同时也考察曼彻斯特的球队。” 张宣愣了愣,转头:“考察球队?我没听错吧?她想买球队?” 陶歌接话:“是有这个想法。” 张宣蒙了,前生罗琳没有这一出啊!今生怎么回事? 见他困惑,陶歌解释道:“她这也是受我的影响。” 张宣问:“你点拨她的?” 陶歌说:“罗琳现在的名气和地位在英国正处于急速上升期,但离真正的贵族还差了些。 所以我建议她买一支足球队,这东西在英国的影响力就同法国的葡萄酒庄园一样,拥有就是身份的象征。” 张宣问:“她看上的是哪支球队?” 谢琪说:“蓝月亮。” 怕他听不懂,莉莉丝跟着补充一句:“就是曼彻斯特俱乐部,也叫曼城。” 曼城他熟悉。 但曼彻斯特的另一支球队曼联他更熟悉。 问:“为什么不考察曼联?” 莉莉丝一句话就把张宣的好奇心堵死了:“罗琳是曼城的死忠。” 张宣:“......” 好想问一句,罗琳现在的钱够吗?罗琳会经营吗? 不过随即想到这是90年代,这是西方世界,以哈利波特的恐怖圈钱速度,罗琳钱大概是够的,而钱又可以做到真正的万能。 其实说到买足球队,他都滋生了想法。 以他现在的受欢迎程度,身份应该不是很大障碍。 别的不说,张宣根据后世的一些记忆,挑足球队、教练和球员不说百分百吧。但也八九不离十了,这是一门稳赚不赔的生意。 不过稍后想到阿布在英超的结局,又有点唏嘘。 外来人终究是外来人,经不起大的波折。 不过要是选择好的时机卖掉,不仅能过把瘾,挣声望挣社会地位的同时,还能大挣一笔。 这些念头一起,或者这种想法一起,仿佛就着了魔似的,在脑海里生了根发了芽。 好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是“按部就班”的过日子,生活没了一点惊喜。 是的,就是没了惊喜。 写书到现在,已经不缺钱了。 商业综合体中心,只要不作死,基本也是稳赚不赔。 而目前自己已经为三个大项目输血了35亿左右。 商城已经投入正常运营,每天都在大额盈利。加上银行40亿无息贷款,后续的资金基本不用发愁,也不用自己管,商城以战养战就能解决掉。 可“风声”、“潜伏”、“哈利波特”、“发条女孩”和“冰与火之歌”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挣钱啊? 而且还是为自己挣大钱,根本花不完。 未来这么一大笔钱,总不能放银行存着吧? 曾几何时,他觉得有花不完的钱就是人生。 可生活陷入一潭死水过后,他突然想找点事做。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写作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求,就是想找点其他它事做,找点儿感兴趣的事情做。 其实当初李梅提到外贸公司向湾湾买芯片、自己投资建厂制造led灯时,他有想到过做芯片。 可那也只是想想,芯片那玩意儿自己压根就玩不通。 做点什么呢? ps:求订阅!求月票! ps:大家说,本书最后一个事业做点什么好?有新鲜的建议没? (还有) 第568章,喜欢的事和有意义的事(求订阅!) 吃完牛排,出餐厅时接到了罗琳的电话。 罗琳说这两天回不来,要过几天才能跟他碰面。 对这位情迷迷的小少妇,张宣巴不能不见到她,实在是没法跟她玩扑克牌。 车里,陶歌问张宣:“你是去姐那坐会儿,还是先和莉莉丝回屋叙叙旧?” 看这话说的! 饶是莉莉丝脸皮这么厚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张宣牵着莉莉丝的手说:“先去你那坐会吧,还没去你的新房看看呢。” “可以,不过先给红包。”说完,陶歌直接把手伸了过来。 就知道会这样,好在这事他早有准备,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超大红包,里面装了一万。 陶歌摸摸红包,当即拆开,然后说:“要是英镑就好了。” 张宣瞥了眼,伸手去拿钱:“成啊,那你先把人民币还我,回头给你英镑。” 陶歌身子一转,立马把一万揣入兜里,甩甩头发道:“到了姐手里的钱就不要想着拿回去了,你再给我补足11万也是一样。” 在款式和面积上,陶歌的别墅和莉莉丝的别墅差不多。 不过两栋别墅的内部装饰风格不太一样。 莉莉丝为了迎合张宣的口味,家具大多买的黑白两色,简约大气。 而陶歌这个老剩女闲的没事做,别墅被她装饰的富丽堂皇。 张宣转一圈,眼睛都晃花了,“花了不少吧?” 陶歌瞅瞅一楼的那两姐妹,“反正花你的钱,我不心疼。” 张宣无语:“你还真是把我当提款机了?” 陶歌抄起双手,挺了挺身子:“你要是心疼了,姐可以提供有偿服务。” 张宣视线落在她身前,观察一番,临了咂摸嘴:“那还是算了,莉莉丝触手可得。 我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种蠢事我干不出。” 陶歌也不生气,转身下楼:“过去三个月的财务报表出来了,昨天出来的。 你说你要过来,我就没第一时间告诉你,想着等你过来再说。” 听到又有钱进项,张宣立马乐滋滋地跟上:“这次有多少?” 陶歌没理会他,直到从书房找出财务报表才再次开口: “12月份,哈利波特一、二部总共卖出1220万册,今年1月份卖出1180万册,2月份卖出1200万册。 总计3600万册。” 张宣蹙眉:“相比前面三个月,这三个月少了很多。” 陶歌说:“少了550多万册。” 接着她又说:“这情形已经很不错了,等你们的哈利波特第三部上市,又会热销一波。” 张宣问:“第三部什么时候上市?” 陶歌告诉他:“4月20日。” 张宣听笑了:“又是20日?大家都喜欢这日子还是怎么了?” 陶歌翘起二郎腿晃来晃去:“还不是你的发条女孩和冰与火之歌大卖惹的。 现在很多作家都选择这日子出书,认为这是一个好日子。” 张宣目光落在她的双腿上。 见状,陶歌小声揶揄:“要不去我卧室,姐穿黑丝。” 张宣说:“我喜欢不穿的。” 陶歌半眯了眯眼睛,继续开口:“发条女孩12月份卖了580万册,1月份是550万册,2月份也是将近550万册。 总计1680万册。” 这次不等他搭话,陶歌就说了两季度的落差:“这三个月比前面三个月少卖130万册。” 降速比较快,但还在张宣的接受范围内。 他问:“冰与火之歌呢?” 陶歌说,“这书形势非常不错,12月份卖了540万册,1月份卖了520万册,2月份涨回去了,又卖了550万册。 总计1610万册。” 听完,张宣迫不及待地询问,“一共多少钱?” 陶歌说:“哈利波特每本税后你能得2.1英镑,这里有7560万英镑净收益。 发条女孩每本税后是4.8英镑,版税收入是8064万英镑。 冰与火之歌每本税后是5.1英镑,你能得8211万英镑。 总计2.38以英镑。 换算成人民币大概是28.5亿。” 张宣叹口气:“比上个月少了将近3亿。” 陶歌把财务报表递给他:“根据出版社方面的预估,要是不发新书,以后每个季度都会大幅度递减,大概一年后,就会归入平静。” 这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张宣接过报表认真看了起来。 陶歌问:“这笔钱还要帮你转进银泰地产吗?” 张宣摇头:“不了,我已经为银泰地产输了那么多血,不打算再输了。这笔钱我另有打算。” 陶歌意外:“另有打算?” “嗯。” 张宣点头:“我打算用这笔钱做点感兴趣的事情和有意义的事情。” 陶歌探头问:“感兴趣的事情姐能听明白,大概就是根据你的喜爱做事。 有意义的事情是什么?” 见财务报表没问题,张宣把它放桌上,抬头说:“暂时还没定,但无非是对社会、对国家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科技产业。” 陶歌思索小会:“感兴趣的事情是什么?” 张宣起身,伸个懒腰道:“感兴趣的事情就多了,比如在英国买支足球队,或者在美国买支nba篮球队,这些都挺好玩。” 陶歌眼睛放光,“足球队这主意不错,甚得姐心,买下来我可以帮你运营。” 她撩下头发道:“不过你的野心这么大,这点钱可还不够看。” 张宣摆摆手:“不急,只要给我时间,最不缺的就是钱。” 想想这些书的恐怖挣钱速度,陶歌觉得在理,“那行,从明天开始,姐就帮你物色球队和球员。” 张宣回答:“可以,但是我得过目。” 这时莉莉丝给两人端茶进来了,后面的谢琪也送来了一些点心。 四人落座,张宣问三女:“明天启程去法国巴黎,你们去不去?” 莉莉丝跃跃欲试,但随即沮丧地说:“我走不开,学校里的课题太紧,请一天假都是磨了好久的嘴皮子。” 莉莉丝不去,有心想去瞧瞧热闹的谢琪也识趣地说: “我就不去了,这边工作室得有人守着。” 陶歌就没这么多讲究了:“姐陪你去,我还没看过时装周呢,看看也不错。” 聊了一阵,张宣把“冰与火之歌”第二卷“列王的纷争”交给陶歌和谢琪后,就带着莉莉丝回了前面自己的别墅。 这个晚上,由于莉莉丝没本钱,打牌只能打着玩。 张宣手气不好,抓了两个q。 莉莉丝手气也一样,也是两个q,然后q对q,诶哟,旗鼓相当,打个平手。 .... 法国巴黎,是一座横跨塞纳河两岸的城市,在这年代被评为世界五大国际都市之一。 巴黎作为时尚之都,在资本腐朽的铜臭下,也始终保留了一份浪漫情怀和艺术光泽。 很多人都说这里大师遍地,是购物的天堂,是艺术的大坝。 其实对于张宣来说,法国的阿佳妮和苏菲玛索才是最爱。 前生他比较喜欢四个女明星,一个是香江的周老婆,一个是日本的坂井泉水,第三个是韩国的孙艺珍,最后一个就是法国的苏菲玛索。 当然了,对于男人来讲,排名不分先后。 上次在香江见到小犹太时,他遏制住了贪欢一夜的想法。 原因非常简单。 毕竟小犹太是香江人,香江离羊城和深城太近了,不好下手,更担心得手后不好脱手。 坊间传闻小犹太是烈性子,还比较传统,万一追到羊城来,不就暴雷了么? 就为一次,不划算。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69章,万众瞩目(求订阅!) 巴黎,戴高乐机常 当张宣、陶歌二人机场出来时,迎面碰到了来接他们的纪梵希这老头子。 亲切拥抱一番,两人跟着纪梵希上了车。 车上。 纪梵希告诉张宣,“这次时装秀大牌云集,来了很多名人。” 见张宣看向自己,纪梵希又道:“其中有两位你认识。” 张宣好奇:“哪两位?” 纪梵希瞟一眼副驾驶的陶歌,略带深意地说:“希娜伊斯顿和苏菲玛索。” 有些话张宣一听就懂,希娜伊斯顿是搭头,这死老头子主要说的是苏菲玛索。 他娘的,要不要这样? 上次不就是在bbc采访后台多看了几眼苏菲玛索么? 竟然还抓着不放了? 有本事你今晚把她送我房间来啊! 这是张宣今生第一次踏足法国,第一次来巴黎。 抛开一些固有的东西方成见不谈,他还是比较喜欢这座城市的。 这里懒散,这里舒适,这里有一种融合了多国元素的氛围与浪漫。 纪梵希说这次的秀场举办地是杜乐丽花园。 而这老头子为俩人安排的酒店就在杜乐丽花园旁边。 名叫le meurice酒店。 纪梵希介绍,这家酒店内设有米其林三星餐厅以及提供按摩护理服务,还有一个健身中心。 进到酒店,穿过大厅,张宣发现这老头子果然是用了心的。 酒店客房拥有18世纪风格的装饰,并配有路易十六风格的家具和空调,里面还有大理石浴缸。 从英国赶过来,有点饿,三人在用餐区吃的晚饭。 纪梵希面子大,脸熟,这家餐厅的人似乎认识他。 法式鹅肝,焗蜗牛,这是老头子点的招牌菜。 鹅肝他还能凑合吃,但内心也不是很能接受。 怎么说呢? 你说一只正常的鹅,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肝? 这给人一种明显是脂肪肝的感觉。 味道确实不错,就是吃的别扭。 不过为了不扫人家的面,他还是装着吃地很快乐。 可那个蜗牛啊,吃货张缺乏勇气,没一丁点下筷子的欲望。 倒是陶歌来者不拒,大快朵颐,似乎很喜欢。 晚餐后,纪希梵跟他唠嗑一会,后来有事走了。 陶歌拉着张宣开始逛街。 逛大名鼎鼎的蒙田大道,这可是法国最为著名的购物街。修建于1672年,全长615米,宽33米,奢侈品旗舰店云集。而世界知名品牌lv就在这条街。 陶歌买了lv的包、香水和首饰。 张宣也没空着,给双伶、米见和莉莉丝都买了礼物,也是lv包和香水。 给三女买完时,他脑子里忽然闪过文慧的身影,弄得他自己都无语了,好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最后想了想,他给希捷买了一瓶香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希捷买? 这个女人他很少想起。可一旦想起来,买礼物就没有任何犹豫。 其实他有时候在思考,希捷对自己的喜爱也许不下双伶、米见和莉莉丝。 只是性格不一样,希捷是那种付出不图回报的人,性子憋的祝 而双伶和莉莉丝是对爱抓得很紧的人,一旦确定了,就会非常果断。 不过两人的手段不一样,双伶讲究策略,比较委婉。 莉莉丝就不会管那么多了,就明着要,要么你睡我,要么我睡你。 两人逛了好几圈,直到很晚才回酒店。 巧的是,在酒店电梯里遇到了熟悉的人,苏菲玛索。 “hello.” “hello.” 张宣很意外,苏菲玛索也意外。 陶歌意外之余,视线不着痕迹地在两人之间徘徊,若有所思。 如果说在电梯里碰到是巧合,那张宣和苏菲玛索的房间挨着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都是聪明人,张宣和苏菲玛索瞬间想到了纪希梵这老头子。对视一眼后,各自进了房间。 后面的陶歌瞧着两人,笑眯眯地没做声。 进到房间,陶歌坐在床边问:“你昨晚没和莉莉丝成就好事?” 张宣头也不回,开始脱外套:“你怎么知道?” 陶歌没答,反而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你想要女人,姐今晚可以陪你,别到外面找野食。” 张宣顿了顿,背身摆手:“免了,你能看不能吃,等会受伤的是我。” 陶歌笑看着他脱衣服,看着他进淋浴间,没再用言语刺激他。 倒是这时候张宣摆在床边的手机响了,是国内的座机号码。 陶歌对着屏幕瞧了片刻,想了想摁了接通键。 “你好。” “陶姐?”杜双伶惊喜的声音。 “双伶,是你呀,有想姐没?”陶歌拿起手机。 “想。” 杜双伶嫣笑着问:“姐,你也在法国?” 陶歌说:“对,姐蹭蹭他的东风,还没看过时装秀呢,这次来看看。” 听到陶歌和张宣在一起,在巴黎,旁边看电视的文慧不自觉竖起了耳朵。 她怎么也忘不掉自己生日的那晚,张宣三次亲自己,vcd里有日语片。以及推测陶歌应该对张宣有想法。 杜双伶问:“张宣在吗?” 陶歌说:“他手机在充电,人和纪希梵在阳台上聊事情,要不要姐帮你叫过来。” 杜双伶说:“陶姐,不用,有时间了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陶歌说好。 接着又聊了几分钟,两人才挂电话。 中大。 邹青竹忽然问:“陶歌和张宣在一起?” 杜双伶嗯了一声。 邹青竹又问:“那陶歌有对象吗?” 杜双伶一怔,随即抿笑摇头:“我不知道,她这么大了,应该有的吧。” 文慧暗暗观察了一番杜双伶的表情,随后又聚精会神地看起了电视。 3月10日,杜乐丽花园。 现场星光熠熠。 欧美很多大牌明星都来了,很多达官显贵也来了。 比如正处于颜值巅峰时期的安吉丽娜朱莉、阿兰德龙、让.雷诺、风月俏佳人的女性茱莉亚.罗伯茨、本杰明.米派德、球花莫妮卡、今年范思哲高定走秀的标准金发美人凯伦穆德、法国国宝阿佳妮等。 镜头前,各国女明星变着法争相斗艳,该露的露,不该露的也露。 女明星如此坦荡,可把那些记者乐疯了,用镜头拼命地咔咔咔,捕捉那耀眼的肉戏。 不过在今晚的走秀中,这些在红毯上很风光的女明星,大部分都坐不到第一排。 没办法,今晚来的顶级名流太多了。 在欧洲,什么叫顶级名流? 名流不是你有几个钱,不是你有多受女人欢迎,也不是你穿的什么大牌衣服,更不是你戴了多少克拉的巨型钻戒。 在欧洲的精英们眼里,只有站在各行业顶端的一小撮人,有重资产或者有巨大名望的人,那才叫名流。 这也是罗琳现在名望不够,拼命想买英超球队的原因。 拥有英超球队和法国葡萄酒庄,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名流。 不过张宣例外,在今晚的秀场,他被定义为真正的名流。 他不同于罗琳。 不论是名气、声望和财富都远超罗琳,这可是罗琳在电视上公开示爱的男人。 这可是美国资本hbo电视台为一个书名豪掷千金的男人。 这可是连续拒接纪梵希两次的男人。 这可是连美国总统都要催更的男人。 这可是打破东西方界限,打破族群芥蒂的男人。 上一个打破东西方审美的男人是尊龙,张宣是第二个。 这样的男人今晚坐第一排,有异议吗? 纪梵希这老头亲自带路进来的男人,坐第一排有异议吗? 谁敢有? 没有! 事实上,张宣来巴黎之前,有关他要来看秀场的消息早已经在欧洲传疯了。 这里面虽然有企鹅出版和纪梵希故意放出风声的原因。 但更大缘由还在于张宣自身的名气。 霸占全球畅销榜前三。让世界上其他作者只能望洋兴叹、瑟瑟发抖的男人,今年才21岁。 试问?哪家媒体不爱? 试问这个男人很少露面,如今却要来看秀场,报不报道? 当然报道! 只要不眼瞎,只要脑子不秀逗了,肯定疯狂报道。 看到张宣同纪梵希从红毯另一端有说有笑地走过来时 刷刷刷地... 全场目光瞬间统一,男明星也好,女明星也好,那些名流也罢,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张宣。 目光放到了这个平日里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年轻大作家身上。 外面很多小道消息流传,说这位大作家坐拥10亿英镑的巨额资产。 这年头的10亿英镑啊? 好多女明星都眼睛放光。 在女明星眼里,男人的长相、钱和权势是她们的最爱。 不过这也有等级划分的。 有长相的不如有钱的,有钱的不如有势的。而这个年轻作家不仅有长相、还有钱有势,堪称极品金龟婿。 要是跟他谈个恋爱、传个绯闻、或者最不济约一晚上什么的,也能让女星们名气大增,成为全世界的焦点。 没办法啊,全世界这样的男人就一个,而女星要是伴上了,不是最好的宣传手段吗? 要是有幸结婚了,那就是直接鲤鱼跃龙门,嫁入了豪门。 陶歌被安排在了后面。 而张宣呢,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纪梵希请到了右侧第一排中间位置,和法国国宝阿佳妮坐在一起。 这是法国的主场,而阿佳妮作为法国国宝,作为法国第一美人,作为法国电影的代表性人物,自然比其她女明星更受优待。 张宣内心有点小惊讶,没想到会和这位坐一起。 在他心里,同是法国人的阿佳妮和苏菲玛索,谁更优秀? 无疑是阿佳妮,这可是被誉为一个世纪才出一个的人物。 只是可惜了,人家今年40岁,比他整整大了一圈。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9200) 第570章,唾手可得!(求订阅!) 见张宣看向自己,阿佳妮很礼貌地微笑了下。 老男人回以同样的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知道现场很多人在观察自己,张宣澹定地坐下来,不在乎,一脸的轻松写意。 见张宣看过来,很多人都热情礼貌地跟他打招呼,尽管之前没有交集,都客客气气。 一个小时后,秀场开始了。 不同于后世的t台秀,这年头的模特步和展示方式都有些差别。 这让看惯了后世雷厉风行走t台的张宣有些不习惯,直到过了好几个模特后,神经才慢慢调整过来。 至于那些让现场名流叫好的时装,他觉得还行,至少比纽约时装周有感觉。 前生同米见看过纽约时装周,没这氛围。 这可能跟定位不同有关, 都说巴黎时装周是最难进的。它对于一些小品牌不友好,对看秀的人筛选严格,这么说吧,现场这些人,放外面都是顶个顶个的精英。 而纽约时装周就不一样,这是最商业化的时装周,愿意支持小品牌,秀场也愿意向普通人开放。所以很多华人品牌,如李宁、波司登等,为了造势,都会花钱进驻纽约时装周。 正因为巴黎时装周格调高,现场的每件时装都充满了品牌设计和艺术造诣。 可惜的是他就一大粗线男人,同现场很多男人一样,看着看着就把注意力转移了,看模特和女明星去了。 他找到了陶歌,这姐们就比他专注多了。 秀场到底是女人们和真正懂艺术设计的人的天堂,张宣这个门外汉看得就是一热闹。 本以为这秀场就会这样毫无波澜地过了,没想到后面纪梵希在酒店举办的酒会让他一下成了大忙人。 很多人都对这位年轻大作家产生了兴趣。 纪梵希最初是守在他身边,帮他介绍。但是后面当一些女明星陆续走马过来时,他娘的这老头子跑了,把他卖了。 女人都是好奇动物。她们和这位大作家接触一番,发现虽然是年轻了点,但气质谈吐很好,再加上张宣身上的buf光环加成,让她们越来越好奇。 这可是10亿英镑啊!这可是每天都躺着进大把钞票的优质股啊,张宣今晚魅力十足。 同络绎不绝的人打招呼、假装真诚地说客套话,这可把他累坏了,口干舌燥不说,笑容僵硬不谈,很多女明星若有若无的贴身靠让他大感吃不消。 欧美女人身材本来就普遍壮硕,那成果累累真的是逼人。 碍于场合还要装绅士,还不能尽情地看,哎哟!好难受。 旁边端着红酒杯的阿佳妮一开始还没看出来他哪里不对?后面看久了似乎看出来了。 阿佳妮也没想着乐善好施地去帮忙,而是心知肚明地选择看戏。 似笑非笑,真的是心知肚明。 在她看来,这年轻的大作家有好几个招女明星喜欢的优点。 一是年轻,长相好,面部轮廓分明,属于东西方通吃的那种。 二是未婚,这一本万利的买卖让很多女明星看到了捷近,让很多女明星趋之若鹜。 三是他够有钱,够有才华,够有名气。 四是对于未知的好奇,有少数女明星在想,和这样的东方男人来一次,会不会有不同体验? 张宣看起来不强壮,但由于常年累月练习拳击,线条明朗,脂肪率低,给人的观感非常好。 再次送走一个女明星,张宣同旁边笑着的阿佳妮相互看了看,打算凑过去跟她说话、以摆脱没完没了的纠缠时,右手边来了一个人。 张宣侧头,款款而来的人是苏菲玛索。 苏菲玛索先是同阿佳妮问候一番,接着转身对向张宣:“你似乎很少参加这种酒会?” 两人曾一起喝过咖啡,聊过天,算得上熟悉,张宣问:“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苏菲玛索笑说:“刚才过来那么多女明星,怎么都没久呆?” 张宣叹口气,“我太年轻了,吃不消。” 苏菲玛索很惊讶,没想到他会把内心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微笑道:“那我是不是该走了?” 张宣手上的红酒喝完了,顺手换一杯,说:“你今晚很漂亮。” billie早就跟她说过,这大作家似乎对她有意思。 纪希梵好像也看出来了,还特意把两人的酒店客房安排在一起。其目的不言而喻。 所以听到张宣这话,苏菲玛索没有太过意外,这也是那么多女明星碰壁后,她还过来的原因。 她对这个年轻大作家也有点好奇,也非常有好感。 必须要好感啊! 全场这么多大牌女明星都被这男人委婉拒绝了,其中还包括英国的希娜尹斯顿,却唯独对她情有独钟,换谁都有好感。 毕竟明星混的是名利场,就算刚开始没虚荣心,混久了也会慢慢同质化,也会有有虚荣心的。 她苏菲玛索也不例外。 “谢谢夸赞。”苏菲玛索举杯跟他碰一个。 接下来两人找到了共同话题,聊了有20来分钟,越聊越融洽,越聊越兴奋。 面对这个前生自己一直很欣赏的女明星,喝完第二杯红酒的张宣忽然鬼使神差地说: “有时间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见他眼神里有异样,苏菲玛索愣了愣,原地踟蹰小许后,笑问:“去哪?” 张宣说:“这里太吵了,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 苏菲玛索低头笑了笑,跟他走了。 旁边的阿佳妮望着这一幕,心下了然,刚才想跟自己说话的男人被截胡了。 酒会是在大厅举行的,张宣没有直接带她去楼上的客房,毕竟人多眼杂,太直接不好。 说实话,他现在也是摸不清自己的心态。 面对这前生高不可攀的偶像,现在似乎有机会得手,他有些蠢蠢欲动,又有些徘回。 蠢蠢欲动的理由就不多说了,面对这一情况,这是任何男人都可能拒绝不了的诱惑。 他就是一个久穷乍富的俗人,他也拒绝不了。 徘回是因为,因为自己没打算跟人家纠缠。 来到一处安静没人的地方,张宣转身凝视着苏菲玛索。 苏菲玛索没做声,微抬头看着他。 几秒后,张宣一个跨步,直接低头吻了过去,跟西方女人不要讲那么多客套。 人家既然跟你来了,就代表了很多意思。 苏菲玛索早有料到这一步,却没想到会这么直接,微微怔神过后,也没躲避,两人直接纠缠在了一起。 不愧是感情戏充沛的演员啊,两人无师自通,灵魂非常融洽。 某一刻,张宣一只手按在苏菲的大腿上... 苏菲玛索睁开眼睛瞅了瞅他,也没反抗。 5分钟后,两人分开对视几秒… 10分钟后,两人再次分开对视几秒… 一番热闹,苏菲玛索被挑逗地有些动情了。 只见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最后整理一下胸口的衣服,“我头发有些乱,我先去房间打理下。” 老男人秒懂,这是人家的委婉之词,邀请他去房间。 可去楼上房间还要穿过酒会大厅,人多眼杂,只能一个一个上去。 “好。”说着,张宣再次凑头亲昵了一番。 忘情地第三亲密过后,苏菲玛索离开他怀抱,出现在了酒会大厅,随后绕一圈,找个机会不声不响离开了。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张宣也出现在大厅,不曾想,迎面就碰到了阿佳妮。 阿佳妮略带深意地举了举杯,喝一口就让开了位置,示意他过去。 面对这位法国第一美人,被识破心思的老男人有点尴尬,不过也就尴尬了一下下,随后顺过一杯红酒回敬一口。 见他站着不动了,阿佳妮眼神扫一眼出口处,饶有意味地打量他。 张宣:“......” 张宣走近一步,低声说了第一句话,一句不那么客气的话: “你似乎很喜欢看戏?” 闻言,阿佳妮仰头望一眼天花板,憋笑说:“你不应该在这浪费时间,应该趁着苏菲的热情未消追上去。” 张宣还是没动,装傻:“追上去?” 阿佳妮眼神落在他嘴唇上。 张宣眼皮子跳了跳,赶紧再次喝口红酒,把嘴上的残留痕迹冲澹掉,这次他不装了。 直接问:“还有吗?” 阿佳妮睁大眼睛盯着他嘴唇,微笑点头。 张宣继续喝一口红酒,上下抿了抿嘴唇,“现在呢?” 阿佳妮说:“你真是一个矛盾体。” 张宣问:“为什么这么说?” 阿佳妮说:“你很排斥这种酒会,却又很享受这种酒会。” 张宣默然。 排斥确实排斥,受不了波涛汹涌。 享受也确实享受,都是凡夫俗子,谁也不比谁高尚。 阿佳妮笑问:“你还不走?” 张宣说:“好不容易认识你,先跟你聊会天。” “看吧,你就是一个矛盾体。” 阿佳妮说了自己的看法:“你对苏菲明明动了心思,却又临阵退缩了。” 嚯,这就是法国第一美人吗? 张宣可不是那种挨打不还手的人,“那你看出来了没,我对你是什么心思?” 阿佳妮笑道:“如果我再年轻20岁...” 话到一半,她不说了。 但张宣听懂了。 要是她真的年轻20岁,那老男人肯定会转移目标。 张宣跟她碰一个,喝一口说:“把联系方式给我,咱交个朋友。” 阿佳妮跟着喝一口:“下次。如果下次有机会见面,我主动给你。” “成。”张宣把红酒杯放一边,走了。 随后跟纪梵希说叨一番,离开了酒会大厅。 不过他没有去楼上,而是选择下楼出了酒店。 走到大门口,张宣掏出手机给陶歌打电话。 “你在哪?” “啧,你猜。” “不猜,你在哪?” 陶歌没回,直接把电话挂断。 张宣蹙眉,再打,又被挂了。 就在他拨打第三次时,背后传来了陶歌的声音:“你这是要走了?” “嗯。” “不上去约会了?”陶歌问。 张宣:“......” 陶歌说:“你这样把人家晾着,有失男人风范。” 张宣掀开眼皮:“你看到了?” 陶歌摇头:“没人看到,但你俩躲了那么久,很多人都会想入非非。” 张宣松了一口气。 没看到就好,想入非非谁在乎? 陶歌围着他转一圈,抄个双手揶揄道:“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说不得苏菲玛索还会因此对你心生怨念。” 张宣没理她,准备给赵蕾打电话,让她去房间拿行李。 没想到陶歌直接摆手:“不用了,我看你下楼后,就已经安排她们去拿了。” 接着陶歌走在前头:“你俩今天狗胆包天,你们就等着明天看报纸吧。” 张宣:“......” 回伦敦的飞机上,陶歌优雅的眼神在他身上乱晃,最后忍不住发声: “苏菲玛索的味道怎么样?” “听不懂。” “她离开时,我在门口碰到了她,她衣服上的第三粒扣子不见了。” “……” “比姐的好吗?” “忘了。” “忘了我的?还是忘了她的?要是忘了我的,回去我让你找找感觉。” “陶歌女士,这是飞机上,请注意下影响。” “啧啧!竟然跟姐说注意影响。” “……” 陶歌侧身,附耳低声问:“跟姐说说,这可是苏菲玛索啊,唾手可得的大美人,为什么放弃了?” 张宣白了眼,没做声,偏头望着飞机外的白云。 他之所以放弃。是因为他想到了米见,想到了双伶,想到了莉莉丝,还想到了文... 都是有血有肉的男人,很多时候,都会被繁华世界中的诱惑迷住,但他还是坚持住了。 错过了小犹太,也错过了品尝苏菲玛索的机会,以后要是面对坂井泉水和孙艺珍,估计能心如止水了吧? 哎,人呐,果然是随着成就越大,面对的诱惑就越多。 要搁前生,搁自己一个大学教授,能要到小犹太的手机号码吗? 能让苏菲玛索动心吗? 不可能! 答桉显然是不可能! 所以虽然没能尝尝这些偶像的味道会有遗憾,但也顶多就是遗憾。 面对今生截然不同的道路,他不会为吻了苏菲玛索而后悔。 更不会为错过了和她一夜欢好的机会后悔。 回到伦敦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莉莉丝回了圣安德鲁斯大学,不在伦敦。 谢琪因为他要买足球队的事情,已经去了曼彻斯特,打算先同罗琳会晤,取取经。 回到别墅后,洗完澡的张宣本想给双伶和米见打电话,可算算时差,顿时放弃了。 国内正是深夜。 这个晚上,张宣做了个梦。 梦到了苏菲玛索一脸幽怨的眼神,还梦到了阿佳妮那白如雪的身子骨。 哎哟,这、这是传说中的娥皇女英啊… 带着一脸震惊,张宣勐地醒了过来。 缩头往被窝里一看,还好,就自己一人。 还好,裤子干干净净,稳住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不过敲门声只是象征性地,陶歌敲了两下就直接走了进来。 她扬了扬手中的报纸,眯着眼睛说:“大作家,您了不得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71章,不要脸的都是一家人(求订阅!) 张宣翻看报纸,顿时无语。 只见太阳报头版头条配了两张图片。 一张是自己和阿佳妮有说有笑聊天的照片。 一张是自己和苏菲玛索站一起说悄悄话的照片。 而新闻标题是:两朵法兰西玫瑰争夺大作家。 图片让人无语,新闻标题让人无语,内容更是让人无语。 这真真的是应验了后世一句话,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胡搅蛮缠,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 看完后,他很庆幸自己昨晚没去苏菲玛索的房间。 不然以这些记者无孔不入的本事,昨天要是自己真的进了苏菲玛索的房间,那三天之内全世界都会知道这件事。 到时候自己家人会知道,老杜家会知道,刘怡米沛会知道,廖芸文征也会知道。 他从不敢小看这些绯闻的传播力度,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那到时候自己该怎么解释? 怎么面对这几家大人? 仅仅凭一句逢场作戏? 当然了,以自己的身份,也可以不解释,他们也不会亲自过问。 陶歌坐下揶揄:“了不起!两朵法兰西玫瑰争夫,有什么感想?” 张宣翻翻白眼:“没感想,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假的,我只不过是跟这两女人多聊了几句罢了。” 陶歌认可这话,随后说:“我刚才咨询问过billie,她说这事情就图一热闹,冷处理就行,过几天后就会自动没了。” “好。”张宣点头,这事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吃完早餐,两人去了一趟企鹅出版社,同丹尼尔和南希会面聊了半小时,把“冰与火之歌”第二部“列王的纷争”交给了他们。 丹尼尔很热情,非要同他共进午餐。 等餐期间,丹尼尔问:“sanyue,第三部有思路了吗?” “有。”张宣斩钉截铁地说。 别说有思路了,第三部都写好了。 听到想要的答案,丹尼尔和南希很高兴。 自从认识张宣以来,两人的事业可谓是顺风顺水,在企鹅出版社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口袋也是挣得满满的。 两人私底下算过一笔账,要是“冰与火之歌”出版完,两人的职位还可以往上挪一挪。 聊着聊着,四人聊到了足球。 丹尼尔是曼联的脑残粉,此刻对罗琳有意购买曼城表示出了碎碎念。 张宣三人相视一笑,同城是死敌,曼联和曼城天然对立,能理解。 饭后,丹尼尔和南希因为工作繁忙,回了企鹅出版社。 陶歌对张宣说:“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没?” 张宣开口:“去威斯敏斯特大学看看吧。” “可以。” 威斯敏斯特大学在伦敦摄政街,开车也没花很长时间。 张宣买了一些女孩子喜欢礼品,还特意封了一个大红包,6000英镑。 陶歌在旁边说:“你真舍得,给姐的红包都没这么大。” “哎哟,回头给你补上。” 张宣白一眼,解释道:“我舅舅一直把我当儿子看待,我一直记得他的恩情。 而他为人清廉,家里应该没多少积蓄,我这也算是替他分担分担压力。” 陶歌喜欢听这话,喜欢有情有义的人,当即表示:“看在你的一片孝心上,我那钱回头不要补了。” 张宣走前头:“还是补上吧,免得你总是提。” 陶歌笑笑,看着他的背影说:“钱多了对我来说也没用,要不你跟姐去旅游?” 张宣问:“去哪旅游?” 陶歌撩下头发:“希腊,我一直想去看爱琴海,但一直没成行。” 张宣想了想说:“以后吧,这次时间不够。” 陶歌没强求:“行,你记着就行,不过不许带你的那些红颜知己,单独跟我去。” 闻言,张宣转身看着她,好久才说:“你不会对我有想法吧?” “切1 陶歌不屑地撇撇嘴:“我要是真对你有想法,你敢拒绝吗?” 张宣没正面回答:“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陶歌呵呵直笑:“别捧我,我要是哪天耐不住寂寞了,就直接往你被子里钻。” 张宣服了:“真是怕了你了,上次你留的vcd可把我害惨了。” 聪明如陶歌,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文慧知道了?” 张宣没隐瞒,嗯一声。 陶歌抱胸问:“文慧是什么反应?” 张宣说:“她应该猜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陶歌甩甩头发,似笑非笑问:“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张宣选择闭嘴。 ... “哥,我的好哥哥,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威斯敏斯特大学外面,杨蔓菁见到张宣时那个热情啊,直接就抱着他手臂蹭蹭蹭,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谁还不知道谁? 这表妹就一戏精附体,张宣问:“在这边习惯吗?” “都还好,就是少钱用。”杨蔓菁说着不要脸的话,表情却是一脸不好意思。 陶歌看笑了。 张宣没好气道:“你是真学到了小十一的三成功夫。” 说着,他从包里掏出红包塞过去:“给,你省着点用。” “哥,好哥哥,要不我今后给你当奴隶吧。” 杨蔓菁恭维一番,随即摸摸钱包,问:“里面是不是一万英镑?” 张宣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立马拉个脸:“嫌少就还给我。” “哥,你别这样说我,我最没骨气了。”杨蔓菁扁扁嘴,直接把钱包塞进内衣兜里,然后像宝贝似地拍了拍,生怕丢了。 张宣:“......” 他问:“有时间没,请你吃晚餐。” 没想到杨蔓菁直接拒绝了:“要不改天吧,今天室友过生日,我答应了不能不去。” 陶歌问:“你室友哪的?” 杨蔓菁看向她:“嫂子,我室友是杭市人。” 张宣直接敲她一下:“别乱说话,喊陶姐。” “啊?不是莉莉丝啊?”杨蔓菁立马红个脸、低个头:“陶姐。” 陶歌觉得她真好玩,也从兜里掏出一把钱,塞给她:“这是叫姐的见面礼,以后我就在伦敦,有时间可以找我玩。” “好的,姐,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杨蔓菁打蛇随棍上。 听到这话,张宣顿时气得蛋疼,直接拉着陶歌就走,不想再看见她了。 陶歌咯咯直笑,回头说了一串数字。 杨蔓菁眼神盯着两人的手,迅速把号码记祝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72章,议事,猜测,短信(求订阅!) 接下来一个星期 张宣、陶歌和谢琪都奔波于各大城市之间,看足球赛,打探各支球队的情况。 最后确定了有意向的5支英超球队。 但张宣最青睐的是其中两支:曼联和阿森纳。 张宣兜兜转转跟两人说一通后,就道:“陶姐,我过两天就回国了,组团谈判收购的事情就彻底交给你们了。” 有事做,还是感兴趣的事情,陶歌激发了最大的热情:“你放心吧,这边姐还是有一些人脉资源的,律师、谈判官和专家教授我都认识有人。” 对这话张宣一点都不质疑。 毕竟陶歌并不代表陶歌自己,背后势力那么强大,要说拉不拢一支队伍,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张宣用笔在纸上圈住曼联和阿森纳两支球队。 对两女说:“其实我对曼联和阿森纳最感兴趣,你们可以多搜集这两家俱乐部的情报。” 闻言,陶歌和谢琪盯着这两支球队名字沉思。 良久陶歌玩味地道:“要是最终买了曼联,那就有得玩了。 你的小情人罗琳买下曼城后,两支球队就成了同城死敌。 我看到时候她是爱你多一点,还是爱球队多一点? 啧啧,姐到时候一定替你问问?” 谢琪跟着说:“要是罗琳知道你钟情曼联,估计要气得睡不着觉。” 张宣心情大好,也开起了玩笑:“这叫考验爱情的时候到了。” 陶歌慎重开口:“姐最后问你一遍,真的要干吗? 要是想买这两支球队中的一支,买完球队、再买教练和球员,加上其它开支,估计这笔钱到时候剩不了很多。” “不就三个月的工资而已么,马上就能挣回来?” 说着,张宣大手一挥:“干,当然要干!而且还要干票大的1 见他主意已定,两女不再多说。三人凑一起开始讨论起教练和球员来。 谢琪和陶歌是真足球迷,提供了时下很多有才华的球员。 后世张宣也是足球迷,但如今由于身处国内,信息不发达,对这年头的那些球星就没这么熟悉了。 在他发表意见时,他把大罗、里瓦尔多、恩里克、齐达内、内斯塔范尼、卡洛斯等那些超级巨星都挨个点了遍名。 他知道,这些巨星凑齐是大概率不可能的。 但现在有这个机会,总要去尝试一下,不是么? 这就像玩足球游戏一样,全队都是全明星,替补都得是明星。 到时候能拿下多少算多少,要是在一个球队没能产生化学反应,就清仓卖掉。 不过这些都只是快乐地想想,具体事宜还是要根据球队主教练的体系买适合的球员才能发挥最大价值。 他想信一句话:光靠买大牌是买不来成功的。 不过话说回来,遇到记忆中的大牌明星谁又不喜欢呢? 尤其是后面的梅罗。这可是统治了一个时代的俩球员,怎么得也要想办法挖个过来吧? 尤其是c罗,是很有大机会得到手的。 至于梅西,这人估计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离开巴萨,前期他在巴萨待得很愉快的。当打之年,他把巴萨当爹,巴萨也把他当爹。 不过毕竟是西方社会,是资本掌控的世界,挥舞挥舞钞票,一切都有可能。 说到主教练,张宣重点提了提温格和弗格森。 什么也不用谈了,这两主教练随便掌握一个,在根据记忆把管理层处理好,基本盘差不多就稳了,到时候自己适当干预一下有实力的大牌球员选项,想不成功都难。 谢琪诧异:“弗格森我知道,这温格是个法国人吧?” 张宣说:“对。” 陶歌偏头揶揄:“你是不是对法国人情有独钟?” 张宣:“......” 说到对法国人情有独钟,他的手机就恰巧响了,一条短信进来了,一个法国人发来的。 “我在伦敦,一起吃个饭。” 读完这条短信,张宣头都晕了。一个星期前放了人家鸽子,就来找麻烦了? 路过? 还是特意来的? 张宣把手机收起,对看着自己的两人说:“我也是听人提起温格,还不知道这人的具体能力,你们组队后,带着专业人士去考察一下。” 陶歌和谢琪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见两人没有异议,张宣补充一句:“要快,抓紧时间。” “好。”两女满口答应。 又详细聊了一阵,谢琪很有眼力见地先撤了。 走出书房时,谢琪神情放光,很兴奋。 前面能帮张宣运作图书事宜,她就已经知足了。 工资高不说、还自由,社会地位也是陡增,走到哪都代表张宣的脸面,别个都对她客客气气。 她知道这份工作的好处,也很珍惜这份工作,一直在兢兢业业打理,争取不给张宣留下一丝坏印象。 本来她已经对生活很满意了,没想到老天还降惊喜。 在英国买足球队,这意味着什么? 傻子都知道这是大好事情! 意味着张宣在这边有固定资产,意味着张宣会经常往来英国,意味着表妹有更多的机会,也意味着她自己的前途和钱途更加开阔。 谢琪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自己更希望张宣和婷婷在一起的了。 甚至幻想过,要是两人能够结婚,那她这做表姐的只要不贪、不犯大错,一辈子高枕无忧。 就算退一步想,婷婷和张宣没能结成婚。 但以婷婷的性格,基本也不会离开张宣,那两人生个孩子,也能稳固这层关系。 美滋滋地这么臆想着,阳光下的谢琪干劲十足。 见到门关,陶歌起身把窗帘拉起来。 还没等张宣反应过来,就已经坐到了他怀里,双手圈着他脖子问: “刚才是不是苏菲给你发的短信?” 张宣无语:“你先起来。” 陶歌没理会他,在他怀里摇了摇,老男人眼睛立时瞪圆,瞬间暴毙。 陶歌再次问:“是不是她?” 张宣知道隐瞒不住:“是。” 得到肯定答复,陶歌不再逗他,从他怀里起来:“苏菲估计是来伦敦有事,你要不要去见见她?” 张宣低头瞅瞅,一副生无可恋地样子道:“我现在这样子去,怕自制力不够。” 陶歌眼珠子圆了圆:“说的好像不这样,你就能管控到自己一样。” 她说:“其实姐猜得到,那天要不是阿佳妮打断了你的进程,你绝对上楼了。” 对这话,张宣不否认。 毕竟那是苏菲玛索,没多少男人拒绝得了。 但很多事情都是靠着一口气,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 当时要不是阿佳妮打断自己,自己那时满脑子都是欲望,满脑子都是苏菲那柔软的身子骨,压根不会有时间想到米见和双伶、莉莉丝,保准直接上楼了。 事到如今,张宣也承认地非常干脆:“其实没有阿佳妮,也会有你,不是么?” 面对这个问题,陶歌没正面回答,只是饶有意味地盯着他身上瞧了瞧,就开门走了。 走之前还来一句:“我去卧室午休,谢琪不在,你要是想就跟进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573章,这章必须要看(求订阅!) 听着这挑逗味十足的话,看着那美好的背影,张宣有一股抱着她抽打一顿的冲动。 真他娘的,总是调戏自己。 就不当人。 碎碎念一番,张宣平缓平缓心情,思索良久掏出手机,回短信:位置。 2分钟后,手机进来一条短信,点开,是一家餐厅位置。 张宣没听过这家餐厅,但上面有具体的街道地址,也不难找。 起身,出门。 对开车的赵蕾说了地址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赵蕾来伦敦这几天,什么事都没干,除了陪着出门外,大部分时间都在背伦敦地图。 这是她给自己定的基本工作,每去一个地方,她都严格要求自己以尽快速度弄清楚当地的人文环境,以备不时之需。 她同谢琪一样,很珍惜这份工作,所以一直很努力。 听到地址,赵蕾在脑海里规划一下线路图,就发动车子开了起来。 行到一半,张宣电话响了,很意外,竟然是陈日升打的。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一阵卧槽的声音:“卧槽!卧槽!张宣你这是真的吗?” 张宣愣了下,随即明知故问:“卧槽什么?” 陈日升在电话里大喊:“新闻上说你和苏菲玛索有一腿,是不是真的?” 张宣反问:“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陈日升竖跟中指:“我宁愿是假的1 接着他又马不停蹄地追问一句:“我的女神味道怎么样?有田螺肉好吃吗?” 张宣无语,这二愣子怎么这么气人呢。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天天就惦记田螺肉1说完,老男人直接把电话挂断。 心里寻思着,既然陈日升都看到新闻了,那双伶和米见应该也看到了,却没一个人过问。 国内的就算了,双伶和米见不问才符合她们的性子。 可在英国这么久,每天都跟莉莉丝通电话,这虎妞也装死,也没问苏菲玛索和阿佳妮的事情,这就有点奇怪! 不大功夫,车子来到了指定地方。 张宣下车打量一番,发现是一家外表显得很老旧的西餐厅,不过走到里面却别有洞天,餐厅并不是非常大,却装饰清新雅致,很有格调,很有品味。 老板娘见到他进来,就迎过来说:“sanyue,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苏菲的朋友。” 张宣伸手同人家握了握,随即问:“很高兴认识你,苏菲在哪?” 老板娘说:“在楼上,请跟我来。” 上楼梯来到二楼,老板娘走到一个包厢面前,打开门请他进去,然后带上门离开了。 也不给我点单么? 张宣腹诽一句,然后把目光看向了座位上的大明星。 从他进门开始,苏菲玛索的视线就一直落在他身上,直到他坐在自己对面,才开口问:“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张宣脸皮厚实得很,非常绅士地笑笑:“我想吃牛排。” 苏菲玛索说:“我已经替你点了。” 张宣端了端身子:“谢谢。” 话到这,两人忽然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说。 好半晌,苏菲玛索没忍住,率先打破平静,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宣看向她,“请说。” 苏菲玛索问:“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张宣想了想,道:“这个问题有些复杂。” 苏菲玛索优雅地调了调身子:“愿意洗耳恭听。” 张宣实诚地说:“好人坏人,我连自己都不清楚,要说还有一点优点的话,那恐怕就是稍微的能够自律一点而已。” 苏菲玛索眼睛盯着他看了会,笑笑说:“为什么不说很自律?我觉得你很自律。” 听到这讥讽的话,张宣眼皮跳跳,比划一下手指尖尖:“确实只有一点而已。” 苏菲玛索目光落在他的指尖上,好一会儿才问:“我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拒绝吗?” 张宣:“......” 不是特别熟悉她的性子,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但老男人输人不输阵,给人家台阶下:“这事讲究浪漫氛围,要是氛围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苏菲玛索不信他胡诌:“上次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可除了没去房间外,我你什么都碰了,这也是水到渠成?” 这女人... 张宣听乐了:“看你这话说的,我呀,就是一个无聊无趣之人。而你呢,报纸上都赞誉你是一个很优雅很有情调的人,聪明、演技好、漂亮、迷人。” 苏菲玛索说:“你今天的胆子比那天小了很多。” 张宣如实道:“我的胆子有时候大,有时候校” “是吗?既然这样,那我就等着你胆子大的一天。” 苏菲玛索掏出一张纸,拿笔写了一个地址,摆他跟前:“你什么时候胆子大了,来这找我。” 果然不能得罪女人,今天人家的气场拿捏得死死的! 张宣对着纸条瞅了瞅,放衣兜里,甭管这女人今天是不是来找场子,也甭管后面怎么对她,现在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毕竟上次是自己不对,管杀没管埋。 西餐上来了,红酒也上来了,两人开始用餐。 而有些话说开了,也就过去了,张宣和苏菲玛索也像朋友一样地聊了起来。 苏菲玛索问:“听罗琳讲,你打算购买英超球队?” 张宣问:“你和罗琳现在很熟悉?” 苏菲玛索点头:“昨晚我和她还在这个包厢用餐,每次来伦敦,都要跟她叙叙旧。” 张宣了然,模棱两可回答:“现在暂时还只是有这个想法,不知道身份会不会有阻碍?” 苏菲玛索却比他有信心多了:“要是其他东方人想达成这事,需要上下费一番功夫,你不会。” 张宣说:“谢谢,要是真成了,到时候请你看球赛。” 苏菲玛索问:“你中意哪支球队?” 张宣说:“还没定,但曼联和阿森纳是我最看好的。” 苏菲玛索主动端起杯子跟他喝一个说:“祝你成功1 “成功1 两人慢慢喝着红酒,这餐也进入了尾声。 苏菲玛索起身:“我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张宣颔首示意:“好。” 不同于来时,苏菲玛索此刻心头的怨气烟消云散,走得轻松。 张宣在房间里坐了会,随后也是走人。 经过外头的垃圾桶时,他从兜里掏出纸条丢了进去。 回到别墅,正巧撞见陶歌。 陶歌问:“和解了?” 张宣点头:“和解了。” 陶歌很赞同地说:“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不错。 既然要买足球队,那多一些大明星来捧场也是很好的,容易带动观众。” 张宣说:“可以,不过我时间精力有限,这些就靠你了。” 陶歌走回屋里,自信地道:“放心吧,姐不会让你失望,一定替你经营好。” ps:求月票,求订阅! 还是发个单章吧 很多人质疑,很多人误会,为什么写足球?为什么写了一个明星? 在此,稍微说一下三月的设定:其实买足球队的目的是为了莉莉丝。 国内有三大商业综合体中心,还会有其他产业,这些是不可能给莉莉丝以及其后代的。所以在英国置一点产业。 至于明星,两个作用。一是为了推动剧情,后面会用到。二个作用,前面一章已经解释了,就不过多解释。 由于这书女人已经过多,角色卡上的女角才是花笔墨的地方,就说这么多吧。 这书明星的篇幅不会太多,大家收紧裤子,别让媳妇发现了。 发现大家都很浪,哎哟,不得了,太凶残了。 不过看过我上本书的大佬该知道,要说浪,你们比不过三月的笔尖,那下本书见。 这本书的大纲已定,不会改。 大家可以猜下个倒下的女人是谁?很快了。 (今天还有…) 第574章,我们三人都知道(求订阅!) 就在张宣和陶歌在客厅聊天喝茶的时候,罗琳从曼彻斯特回来了。 这小少妇见到张宣就忍不住抱了他一下。 啧,老男人顿感胸口沉甸甸的,又丰腴了许多。 在陶歌的戏谑目光中你,罗琳没能久抱,松开他说:“很久没见,今晚我做饭给你吃。” 面对这番好意,张宣没拒绝,收拾一下,跟着俩女去了右边罗琳的别墅。 三栋别墅都离得不太远,走路很快就到。 知道张宣吃不惯其它西餐、只喜欢吃牛排,罗琳这次准备充足,一进屋就到厨房忙碌了起来。 陶歌在厨房里溜一圈,就出来对沙发上的男人说:“明天是周末,莉莉丝要过来,要不今晚你到这休息一晚,这少妇很饥渴。” 张宣头也未抬,“有多饥渴?” 陶歌挨着他坐下:“多饥渴得你自己去试探,反正姐要是男人,现在就跑去厨房临幸了她。” 张宣眼神在她身上游荡一圈:“你不也缺男人么,你俩可以组队。” 陶歌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说:“还没到那地步,姐要是哪天真憋不住了,就找你,我觉得偷偷摸摸地干活比光明正大更有意思。” 张宣瞬间服了。 这娘们斗嘴越来越厉害。 见他不说话,陶歌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问:“其实要是把姐换成文慧,你估计早就按捺不住了吧?” 张宣嘴角抽抽,“别诬陷我。” “呵1陶歌压根不信。 罗琳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煎牛排进步很大。 他一口气吃了四大块。 吃完晚餐,张宣没急着走,而是跟罗琳谈论哈利波特的情节,第三部马上要发布,第四部的写作也开始提上日程。 还是老样子,张宣照搬哈利波特第四部的故事结构,再根据自己的经验和见识弱化一些不必要的鱼腩情节,添加一些新的故事,增加整本书的内涵深度、思想性和可读性。 两人越聊越兴奋,一直聊到深夜两点多才善罢。 见陶歌早就回了左边自己别墅,罗琳试探性问:“要不要就到这里过夜?” 哎,这小少妇! 张宣笑了笑,同她拥抱一下,走人。 “sanyue。”罗琳在后面喊。 “嗯?”已经来到门口的张宣转身看向他。 只见罗琳快步走过来,垫脚吻住了他,不过很有分寸,蜻蜓点水一下就松开了,非常认真地说:“如果你结婚,记得告诉我。” “好1张宣伸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拉开门走了出去。 .... “你怎么回来了?”沙发上的陶歌问。 “你怎么还没睡?”张宣瞄一眼电视反问。 陶歌伸懒腰打个哈欠,慵懒地说:“我都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了,谢琪也没回来。” 张宣视线在她胸口停留两秒,关心问:“她人呢,去哪了?” 陶歌挺了挺胸,露出牙齿尖尖道:“说是在一个大学朋友那过夜。” 张宣收回视线,走去自己房间:“不早了,你也回房睡吧。” 听到关门声,陶歌又躺回了沙发,继续看电视。 第二天,太阳高照,温度宜人,是个出门的好日子。 莉莉丝来了,一来就缠着他去逛街。 张宣被牵着走,“我给你买了包,买了香水。”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 莉莉丝问:“你包里有四种香水,除了给我和杜双伶的,你还打算送给谁?” 张宣无语:“你刚才趁我接电话时翻我包?” 莉莉丝理直气壮地开口:“你是我男人,我不能翻?” 见他不说话,莉莉丝抱着他胳膊到怀里,附耳问:“又要给我添加姐妹了?” 张宣淡定地说:“没有。” 莉莉丝问:“是不是给米见的?” 张宣无奈:“送给双伶姐姐和她妈妈的。” 莉莉丝明显不信:“是不是你在大学里还勾搭上了其她女生?” 张宣撇撇嘴:“我是哪样的人么?” 莉莉丝笑嘻嘻地抱着他:“你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女人,你还不是么?” 张宣无言以对。 莉莉丝怂恿道:“要不你把米见也拉下水吧,咱三姐妹又在一起了。” 张宣瞧她,不知道她是真话,还是假话?还是试探? 弄得他一时间不敢接话。 过了好久,他才慢悠悠地说:“别个都要把自己男人握在手心,你怎么还把我往外推?” 莉莉丝掩口而笑:“你高中看到米见就脸红,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么? 你最爱的是米见,对吧?你老婆没说错吧?成全你不好? 再说了,杜双伶防你防范得这么严,我特别想看到她对上米见会怎么办?” 听到这话,张宣很是头疼,怎么一个个这么精呢? 莉莉丝说:“你知道不,其实我高中向你表白时,当初最怕的不是杜双伶,而是米见。” 事已如此,张宣也不再故意隐瞒,问:“你为什么怕她?” 莉莉丝痴痴地望着他的侧脸:“要是你和米见在一起,我会丧失抢你的勇气。” 接着她又说:“当初我向你表白,其目的之一就是想刺激杜双伶抓紧向吐露心思。 不然高考后,你要是和米见在一起了,我和杜双伶都得出局。” 张宣听懵了,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阴...” “阴险对吧?” 莉莉丝停住脚步,一把抱住他:“因为我爱你!我就算不能独占你,也要分一杯羹。” 然后她又说:“你不是女生,你不知道和米见同时爱上一个人会有多么焦虑? 那种感觉有时候很绝望! 当时得知杜双伶向你出手时,我其实又开心、又仿徨、还有伤心,那天我哭了一晚上。” 张宣心疼地紧紧抱住她,“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 莉莉丝依偎在他怀里,“大概就是爱吧,还有傻,其他还有什么,我也不知道” 张宣叹口气:“我早就该想到,你应该什么都知道才是。” 莉莉丝露出狡黠的眼神:“当然。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曾经有个成绩特别好的女生总是喜欢在你平常出没的路上等你,我还给杜双伶通过风报过信呢。 成功阻止了好几次。” 张宣:“......” 他假装问:“那女孩是谁?” 莉莉丝说:“是谁不重要,但我、杜双伶和米见都知道。” 张宣讶异:“米见也知道?” 莉莉丝说:“我们三个谁又是傻子? 这些年下来,别看我们三彼此很亲密,其实心里都明白的很,总有一天会走到明面上来。” 张宣是彻底不会了。 过去自己在北大见希捷,不是都处在米见的眼皮子底下? ps:求订阅!求月票! (从这章起,本书开始收线,大家多多订阅支持啦。) 第575章,受益方,不翼而飞(求订阅!) 逛了一天街,衣服裤子杂七杂八买了很多。 回到别墅时,谢琪已经做好了晚餐在等两人。 吃饭时,陶歌把两张机票递给他,“明天中午的机票。” 张宣结果机票瞅一眼,随后收起说:“那这边的出版和足球事宜就交给你们了。” 陶歌认真道:“你放心吧,姐和谢琪肯定帮你打理好。” “成,等你们的好消息。”张宣如实说。 饭后闲聊了半小时,见天色暗淡下来后,陶歌和谢琪很有眼力见地走了,给两人腾空间。 望着两人出门,张宣一把揽过莉莉丝,问:“这次来,把你妈妈挤走了,不会怪我吧?” 莉莉丝顺势跨坐在他身上,“我妈妈在电话里跟我说,她后悔不多生个儿子了。” 张宣问:“为啥?” 莉莉丝幽幽地道:“女儿都是赔钱货,爱上了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不说,还要眼睁睁看着女儿在男人身下被欺负。估计我妈一时接受不了吧。” 张宣说:“现在都讲究男女平等,女儿哪里是赔钱货了? 再说了,男欢女爱天然如此,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莉莉丝额头抵着额头:“你是受益方,当然说的如此轻松。 你不懂,要不是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估计我妈早爆发了。” 张宣默然,紧紧揽着她的腰身。 莉莉丝问:“第四瓶香水给谁的?” 张宣说:“说了是给双伶妈妈的。” 莉莉丝哼哼一声:“艾青阿姨我近距离接触过好多次,不用香水。” 张宣回答:“人家那是挑剔,以前没用是因为没好香水吧,我先送一瓶试试。” “撒谎。” 莉莉丝咬牙狠狠地道:“别让我逮到了,不然非掀了这女人的窝不可。” 张宣:“......” 两人耳鬓厮磨,细细碎碎地聊着,气氛也越来越好。 某一刻,莉莉丝咬着他的嘴唇低语:“老公,我难受,抱我去卧室。” 憋了这么久,张宣早就饥渴难耐了。 闻言,一把横抱起她,两人纠缠着进了卧室。 中间,情到浓时莉莉丝忽然问身上的人:“是希捷吗?” 张宣冷汗直流:“正忙呢,别打岔。” 莉莉丝两眼汪汪:“你和希捷是怎么联系上的?是因为杜钰吗?” 张宣没理会。 莉莉丝本来还想寻根究底,但一会儿就自顾不暇了。 俩小时候后,卧室陷入了沉寂。 累瘫了的莉莉丝头枕在他肩膀上:“你说男女之间有没有纯粹的精神爱恋?” 张宣说:“没有。” 莉莉丝问:“为什么这么笃定?” 张宣瓮声瓮气回答:“性是男女之间最原始的吸引力,连这个冲动都没了,何谈爱? 换句农村的粗话说,我都不想草你了,我还跟你谈什么爱?” 莉莉丝没忍住大笑,“我老公就一流氓。” “错了,是有文化的流氓。” “那流氓老公,下一个准备祸害谁?” 张宣打个哈欠,两眼一闭:“不早了,困了,睡觉。” … 两个小时后。 莉莉丝摇醒他:“老公,别睡了,快天亮了。” 张宣迷迷糊糊问:“你要干嘛?” 莉莉丝没说话,把被子拉上来,人缩了进去。 ... 在伦敦待了一个星期,张宣带着赵蕾回了京城。 接机的是银泰地产在京城的负责人,彭志勇。 车里,张宣问:“商城建的怎么样了?” 彭志勇一边开车一边回答:“主体已经完工,正在进行最后的装修散气,大概7月份可以开业。” 来到三里屯,张宣戴上安全帽,换上胶鞋,在工地好好地转了转,整体上还算满意。 此时正好王丽率队来京城不定时核查财务。 两人碰到一起,张宣就问:“情况如何?” 王丽把门关上,把一摞财务报表放他跟前:“初步看没问题,但经不起查。” 张宣蹙眉,“什么意思?” 王丽抽出其中一本财务明细表,指着某一页:“这里有问题,有23万对不上。” 张宣接过账册查阅一番,没发现门堂,随即抬头望向王丽。 王丽很有耐心地帮他一一讲解前后哪里对不上?对方耍了什么手段?做了什么假账? 5分钟后,张宣听懂了,转身注视着彭志勇,要他给出合理解释。 彭志勇此时内心非常焦急。去年年会上他才做的保证,绝对不能在财务上出问题,没想到才两月不到,就有23万对不上了? 虽然23万跟几十亿规模的工程比算不得什么。可单独拎出来,在这年头也是一笔巨大的款项,容不得马虎。 彭志勇拿起账册浏览一遍,顿时哑口无言,他的本硕专业不是财务,以前看不懂里面的门道。但刚才听王丽把来龙去脉讲解一遍后,自然是知道有23万不翼而飞了。 气得! 彭志勇全身像打了摆子一样,气得直接出了门,找京城财务负责人刘彩虹去了。 但是找几圈,根本没发现刘彩虹的影子。 一问,刘彩虹在王丽今天进驻工地后,就以家里有事为由,走了,现在还没回来。 意识到出了大问题,彭志勇赶紧派人去刘彩虹家里查看。 对方父母讲:刘彩虹早上带着行李箱走了,说是公司安排出差。 接到下属报告,彭志勇脸色苍白地回来请示张宣。 张宣第一时间没出声,安安静静喝了一杯茶后,只讲了一句:“这件事你看着处理,我离开京城之前要得到答案。” 彭志勇出门去了,打算报警。 张宣问王丽:“还有其它地方不对吗?” 王丽说:“没了,就这一处地方有问题,本来还想回羊城再告诉你,没想到你直接来了京城。” 张宣问:“你从沪市过来的,沪市那边情况如何?” 王丽说:“范芳丽的规范很严谨,上次开完财务会议后,改进很大,没有发现问题。” 听到沪市没问题,张宣松了一口气:“辛苦了。” “不辛苦。” 王丽喝一杯茶,说:“对了,跟你请个假,月末我要回老家几天。” “家里还好吧?”张宣关心问。 “还好,我这次是回去相亲。”王丽说。 张宣很惊讶:“相亲?我没听错吧?你竟然选择相亲这种老套的桥段?” 王丽喝口茶,鼓着腮帮子道:“这些年玩腻了,是时候找个老实人接盘了。” 噗! 张宣喷出一口茶,一时间语噎。 王丽视线落在地上的茶水上,“别这么大反应。你要是舍不得,咱以后回家是夫人,办公室是你情人,什么高端套路都可以玩。” 张宣缓口气:“都两年过去了,我还以为变了呢。” 王丽说:“确实变了,以前喜欢去酒吧找帅哥,现在一心一意给你打理公司财务,爱上了笔杆子。” 两人聊着聊着,聊到了老邓。 王丽非常羡慕:“看到老邓过得这么幸福,我也想有个家。” 这时张宣才反应过来这女人是认真的了,遂问:“对方靠谱吗?” 王丽说:“应该靠谱吧,一小学老师。” 接着她又道:“要是一小学老师也不靠谱,老娘以后就专门找小年轻玩。” 越说越离谱了,张宣直接起身:“走,一起去吃个饭。” 王丽跟在后面:“果然是大老板就不一样了,丢了23万竟然还有心思吃饭。” 吃完饭,张宣回了南锣鼓巷的四合院。 里面的花草树木整整齐齐,屋子也干干净净,看来平日里温玉没少来照顾。 拿上准备好的行李,张宣直接去拜访李文栋和温玉夫妻。 “李哥、嫂子。” “诶,来了。”温玉赶忙接过礼品。 “你什么时候到的京城?”李文栋给他倒杯茶。 张宣接过茶喝一口,放下说:“今天刚到。” 此时屋子里有客人,还是老熟人,张文。 张文旁边坐着他的女朋友,哦,或许应该是前女友,刘xx。 张文很是自来熟,一屁股坐过来,嘿嘿道:“哟!大作家,我们刚才还谈到你,你就来了。” 张宣同刘xx微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问张文:“谈我做什么?” 张文滋滋牙花,“大钢牙你还记得吧?” 张宣点头,“记忆深刻。” “嘿嘿,记忆深刻吧!他那长相想忘也忘记不了。”张文打趣一番,接着道:“有一对兄弟找到大钢牙,说是一起干影视公司,还邀请我参加。” 一对兄弟? 张宣一下就想起来是谁了:“你同意了?” 张文把脑袋摇得叮咚响,“不能啊,我咋会同意?我没同意。 那就俩外行,以为一部电视剧挣了几个钱就想向影视行业大跨步,我看不行。” 那你还真错了,人家一部电视剧可是挣了400万,人家将来也干得风生水起。 张宣心里这般腹诽,随后又问:“那大钢牙呢?同意了没?” 张文说:“那贼小子没骨气,说要考虑,但我看似乎有几分动心了。” 然后张文又说:“刚才我们还说,一起办个影视公司,李哥、温姐参一股,你这大作家参一股,回头我再把大钢牙叫上,一起到娱乐圈搅他妈个天翻地覆。” 张宣莫名:“找我?影视行业我不懂。” 张文一拍大腿:“不要你懂啊,我和大钢牙,还有那葛大光头懂啊。你是大作家,你有钱,你有名气,有好小说我们就拍,偶尔帮我们掌掌眼,不就成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76章,破案,纸条给希捷(求订阅!) 张宣懂了,这混蛋是打自己电影剧本的主意,想要自己掏钱给他们拍电影,还想要用自己的名气背书挣票房。 眼神在四人身上溜一圈,张宣差不多明白上次温玉打电话是为了何事? 见张宣看向自己,温玉适时开口:“老弟,对这个电影行业你有什么看法?” 张宣实话实话:“我不太懂。” 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地说:“嫂子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跟着你掺一股。但事先声明,我可能没时间过多参与公司事宜。” 其实他对这个真没兴趣。 他打算干一番有意义的大事业,那自然不能是虚拟服务行业,必须得是实业才能支撑起“有意义”三个字。 张宣知道李文栋和温玉的身份背景,几乎同陶歌是一个档次的人物。 面对这种人物的盛情邀请,他是不会拒绝的,足球俱乐部都打算搞了,也就不在乎这个小钱。 温玉说:“你要是信得过嫂子,公司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正好闲。本来我和你哥商量,你要是不参加,那这小打小闹的我们也就不张罗了。” 听到“小打小闹”,张文吸口气,没一点脾气。 要是其他人敢这么说他的伟大事业,tui~他马上就要骂娘,搞毛了脱裤子滋尿也不是没可能。 可现场坐的都是什么人呐? 一个有权有势,一个有钱有名望! 都惹不起! 这两伙人随便一个指甲盖都能弄死自己,哎哟他娘的,老子这膨胀的事业心刚出来就遇到鬼了,心气不顺,贼不顺! 张宣点头,“当然是信得过嫂子的,到时候你们准备弄时招呼我们一声就成。” 说着,张宣转头问张文:“大钢牙和老葛没有合约在身?能同意?” “哈~!这都不是事。”张文挤挤眼。 张宣顺着他的眼神看向李文栋两口子,也是了然。 有这夫妻出马,就算那对兄弟也得靠边站,还是服服帖帖靠边站的那种。 兴致高昂,几人就着电影这个事情聊着的时候,张宣手机响了。 一看,是彭志勇的电话。 见他掏出手机,屋内四人瞬间噤声,安静地看着他。 张宣没特意避讳,问:“找到了?” 彭志勇垂头丧气地说:“报了警,找了一下午,找到了一个线索。” 张宣问:“什么线索?” 彭志勇回答:“这刘彩虹上个月在酒吧结识了一个混子。 现在那混子也不见了,估计是一起跑了。” 一起跑了? 这年头要是结伴有蓄谋的跑远,那钱基本就追不回来了。 张宣倒不是特别在乎这笔钱,但不容许开这个头,面色发冷:“还有其它线索没?” 彭志勇回答:“暂时没有,目前我们正在顺着酒吧混子这条线往下摸索。” “知道了,有消息告诉我。”说完,张宣挂了电话。 一向在旁听的李文栋这时搭话:“遇到难题了?” “公司出了点小事。” 温玉问:“什么事?跟我和你哥说说,也许可以帮到忙。” 刚才张宣没避讳,电话内容在座的四人连猜带蒙也差不多都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见状,张宣把公司财务之事简单地说了说。 李文栋沉吟几秒,随后问:“哪个酒吧的混子?” 张宣把酒吧名字和人名说了出来。 李文栋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勇子,帮我查个人。” 那边一个很嘈杂的声音:“哥,你说,查谁?” 李文栋跟着把酒吧名字和人名说了一遍。 那边拍拍胸口道:“哥,你等着,3个小时内给你准确消息。” “好。”说完,李文栋结束了通话。 都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很多事情公事公办不容易的,反而这些草莽江湖能很快解决。 这不,才两个小时出头,李文栋的手机又响了。 电话一通,勇子就大声喊:“哥,人找到了!邹宏这孙子躲在城郊一地洞里。 下一步有什么指示?要不要把人弄过来?” 李文栋抬头看看张宣,随后吩咐:“你把人给我看住,但不要打草惊蛇,通知警察。” “收到。”那边挂断电话。 “谢了,李哥。”张宣道谢。 李文栋摆摆手,起身说:“时间也不太早了,咱们去外面吃个宵夜,边吃边聊。” 于是一行五人出了南锣鼓巷,在巷口附近寻一家火锅店,边吃边谈。 晚上十一点过,喝了酒的张宣回到四合院,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实诚,睡得舒服,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呼... 张宣睁开眼睛,呼出气,重生三年多,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过瘾。 瞧瞧时间 9:12 没想到我老张同志也睡了个懒觉,难得,真是难得。 睡四合院就是舒坦,睡红木床就是养神。 穿好衣服,张宣顺过床头的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有温玉的,也有彭志勇的,还有王丽的。 想了想,给温玉打电话,人家叫自己去早餐。 张宣没客气,放着这种人脉不交,那不是傻子么? 吃早餐时,李文栋告诉他,案件破了。 破了? 张宣错愕:“什么时候办事效率这么高了?” 李文栋颔首微笑。 张宣明悟,这位可能给相关人打了电话,不然一个案子再快也不会一夜就破了的。 温玉告诉他。 邹宏已经被捕。 而刘彩虹遇害了,邹宏是凶手,尸身就藏在那地洞里。 整个事件的起因非常简单,这是一起预谋案。 刘彩虹上个月在酒吧蹦迪时认识了邹宏。 一番搭讪,邹宏得知刘彩虹是银泰地产这样大公司的财务小头目时,瞬间起了歹心。 拿出平时混迹女人堆里的口才,三下两下就把刘彩虹给哄开心了。 刘彩虹以前是乖乖女,大学毕业后的这十年一直中规中矩上班。 离婚后才初步涉及酒吧。但来酒吧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调情手段? 几乎不到半个月,刘彩虹就对邹宏付出了真心,掏心掏肺。 一开始刘彩虹对邹宏提出挪用公司财务的恶念是拒绝的。 但终究耳根子软,床上几番折腾,就顺从了邹宏的意愿,准备分批次慢慢挪用100万,然后两人远走高飞。 可事与愿违,刘彩虹才下手3次,王丽就带人突袭来了京城,这把她吓坏了,当即带着23万跟情郎跑路。 可她不知道的是,邹宏压根就没想过跟她私奔。他是有家室的人,不仅有老婆,还有一儿一女。 于是邹宏和老婆一合计,刘彩虹就成了冤死鬼。 张宣了解完整个过程后,陷入了沉默。 倒不是同情刘彩虹,只是唏嘘,这是两辈子离他最近的命案。 吃完早餐,张宣带着赵蕾回到三里屯公司,问彭志勇:“丢失的钱找到了吗?” 彭志勇回答:“找到了。不过只有22.4万,另外6000已经被刘彩虹花费了。” 张宣没说话,又详细地对工地察看一番,还同陶歌派来的监理交流了半小时。 最后回到办公室对彭志勇说:“这边的工程要抓紧,回头自己向公司解释、领罚。” 彭志勇嗫嚅应声。 出了公司,张宣给洪总编打电话,可人家不在京城,聚一聚的想法只能作罢,约好下面见面后,奔驰一拐,开向北大。 欣赏一番街景,张宣给米见发短信:我在京城,马上到你们学校。 米见没回复。 由于陶歌的关系,张宣很轻松就进了北大校园。 掐着下课时间,没等到回复的他直接给米见打电话。 这次电话一打就通。 米见说:“才看到你短信,刚想给你回电话,你就打来了。” 张宣问:“你在哪?” 米见说:“我们专业跟着老师在外面见习。” “见习?” “嗯。” “哪里见习?” “西安。” “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三天。” “啊,要这么久?” “对,你先回学校吧,下次有时间再见面。” “那成,在外面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的。” 聊了几分钟,米见又忙去了。 张宣沉思两秒,给陈茵去了电话。 “在西安?” “是,老板。” “在那边多上点心,替我照顾好她,她的肠胃不太好,你注意下饮食。” 陈茵一一记下。 米见不在,张宣挂断电话后心头空空的,总觉得少了点东西? 在一草地上呆坐半小时,张宣想起什么,掏出一张纸条写一行字,交给赵蕾: “替我跑一趟新闻学院,找希捷。” 说着,他把希捷的外在笼统描述一番。 赵蕾拿着纸条离开了。 赵蕾腿脚麻利,动作迅速,问问路,很快就到了新闻学院。 此时希捷正和宿舍室友一起在走廊上晒太阳。 忽然好友娇娇跑过来说:“希捷,有人找你。” 一室友问:“谁?又是谁想追希捷?” 另一室友也跟着好奇:“对啊,今天又是哪位?” 希捷浅个小酒窝,挥挥小手手道:“娇娇,帮我拒绝了吧,告诉他,本姑娘太难追了,追不到的。” 娇娇没像往常那样跟着闹,而是指指后面正打探情况的赵蕾,悄悄说:“那个女人在找你。” 一众人顺着手指看过去,都不认识? 希捷也不认识,但赵蕾此时已经走了过来。 赵蕾辨认一番希捷,见跟老板嘴里的描述吻合后,就问:“你是希捷?” 希捷点头。 得到确认,赵蕾把纸条递给她。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77章,希捷在行动(1)(求订阅) 望着突然递过来的纸条,希捷有些怔神,没接,而是问:“你是?” 赵蕾扫一眼旁边的女生,给出提示词:“我来自羊城。” 羊城? 听到这个敏感地名,希捷小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一下,伸手接过纸条,然后在众人的诧异下走到一边。 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她望着手心的纸条呆了呆,随后展开。 字不多,就一行:我没带钱,带钱出来请我吃饭,请我唱歌。 虽然张宣从没给她写过信,但希捷却对他的字迹非常熟悉。 因为高中时,她去找过几次杜钰,每次只要张宣不在,她就会假装不经意地翻开他的一课本,然后在内心惊叹:呀!这家伙不愧是本姑娘喜欢的人,字和人一样好看。 对着字条看了三遍,还数了数,16个字。 这么小气,就不能加个“我爱希捷”凑齐20个字呀? 嘴上虽然抱怨,但内心却欣喜地把字条收好。 然后转身走过来问娇娇:“娇娇,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娇娇说:“100多。” 希捷手一伸:“借我用用,下次还你。” 娇娇一边从口袋里掏钱一边问:“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希捷抿嘴笑:“要债的来了。” 一室关心道:“希捷,你欠债了?” “对呀。” “你欠了多少,我这里也有80多。” 我这个冒失鬼欠的可多了,上辈子没还完,这辈子还要还,希捷心里默默吐槽自己,然后甜甜一笑,来者不拒,把几个室友搜刮一遍,接着准备开溜。 这时娇娇在背后喊:“7、8两节课你不上了?” “不上了,我做了一辈子乖乖女,今天本姑娘要逃一次。”希捷用最温驯的语气说着最不温驯的话,直接下楼。 见状,宿舍众人纷纷看向娇娇。 一室友问:“娇娇,希捷是不是恋爱了?” 另一室友跟着问:“你跟她走得最近,天天在一起,快点如实招来。” 从希捷变了个人似的表情中,娇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去年暑假曾见过的那位大作家,但是她不敢说。 毕竟北大校园里现在有一个传言:传法学院那边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生是那位大作家的女朋友。 也因为这个传言,据说那位漂亮女生身边现在没一个追求者。 娇娇也不知道这个传言是真是假? 但她确实从不同人的耳朵里听过很多次。 所以面对室友的提问,她聪明地没有透露任何消息。 娇娇说:“没有,应该没有。虽然有许多男生追希捷,但我没看到希捷和哪个男生走得很近。” 第三个室友问:“真的没吗?以前可从没看到希捷这么开心过。” 娇娇说:“那是你见得少了,去年暑假她天天这么开心。” 这可没说假话,去年希捷和那大作家处了十多天,天天脸挂微笑。 这边在议论希捷。 而希捷呢?她已经下楼往宿舍楼方向行去了。 身上现在有400多块钱,按道理应该够。 可是希捷心里总是希望多带点。他好不容易来一次,钱多了可以带回来。要是钱少了,那不是挺没面子嘛。 带着这种想法,希捷很快回到了二楼宿舍。 把宿舍门关上,掏钥匙打开储物柜,一番寻找,从柜子最里面找出一个盒子。 把盒子放床上,打开,里面夹有1000块钱。 这是她早已经存放好,却一直没寄给他的最后那1000块钱。 希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动用这笔钱? 但她心里有个忍不住的念头,现在想把这1000块钱和西游记带在身上。 思绪到这,她从书架一排书中找出一本崭新的书,封面印着鲜明的“西游记”三个大字。 把钱和西游记放一起,她犹豫了。 这个场景她想过很多次,随着自己年岁的增长,随着他越来越成功,随着他离结婚生子的年纪越来越靠近,希捷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和机会已经不多了。 如若是以前,如若没有去年那个夏天,她会心如死水,彻底忘记过去。 可这半年来,她脑子里一直有两个念头在纠缠,一直有两个念头在打架。 一个念头就是:忘记他吧,彻底忘记他。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他已经功成名就了,已经不需要我了,我该默默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而另一个念头就是:从高一到现在,已经5年多了,快6年了,15岁开始喜欢他,现在已经21岁了。 青春的暗恋就一次,形式感是如此的重要,我该为自己15岁的少女心圆一次梦,为15岁的少女心画一个结局。 不论结局是好是坏,她都坦然接受。 静静地站在床前,静静地打量床上的书本和钱,希捷陷入了痛苦当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放弃他,好舍不得呀,爱了他那么多年。 不放弃他,以后我该怎么办?做坏女人吗? 想到坏女人,希捷伸手去抓书,打算把它放回书架。 可是才到一半,她又把西游记放回了床上。 希捷觉得此刻的心好痛。 矗立良久,希捷最后做了一个决定,划拳,左右手划拳。 左手赢了就不去。 右手赢了就把这西游记送给他。 说干就干,希捷闭上眼睛,双手背在身后,心里开始数数。 1、2、3... 同时出拳! 希捷睁开眼睛,顿时小声骂左手:呀!你个没用的,真不争气,竟然输了,你这样违背天意,良心不痛吗? 低头盯着左右,希捷面色起伏不定,随后又对左手说: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三局两胜。 说着,希捷又闭上眼睛,默数123... 出拳,睁眼,这回左手赢。 希捷顿时笑容满面地夸赞道:不错嘛,不辜负本姑娘的对你的厚望,总算人模狗样地争回了面子。 再次闭上眼睛,默数123... 出拳,睁眼,希捷脸色顿时垮了。 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瞅着左手:我真的尽力了,你要原谅我呀! 说着,她深吸口了气,把钱夹在西游记里,接着把书本放进包里,出门。 赵蕾一直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她,见她下来,脸上露出了笑意。 “跟我来。” “谢谢。” .... 草地上,当张宣快要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睛,心有所感地望向了右边小路,刚好看到两个人来。 ps:时光,我在等… (应该还有吧…) ps:大家应该看得出,希捷是大纲里的人物,很早就出现了。只是这个设定和其她女角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往下看… 第578章,希捷在行动(2)(求订阅!) 赵蕾走在前头。 见老板望过来,赵蕾很识趣地偏到一边,把身后的人让出来。 身穿钴蓝色保暖外套,黑色裤子,脚下是纯白地耐克鞋,空气刘海,丸子头,身材修长,模样清澈明媚。 外貌和高中时期没有太大变化。 只是气质更沉淀了,清冷中透着知性,整个人变得更有味道。 期待中的眼神交汇,希捷有些紧张的脸上瞬间绽放出蜜一样的笑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紧张? 以前没有过。 但今儿确实很紧张。她在心里想,可能是自己小模小样的心思不纯了呀。 “嗨,张宣,好久不见。”这是希捷的第一句话。 “你现在多高?”这是张宣的第一句话。 多高? 希捷被问呆了,不是应该热情地问候一句“嗨,好久不见”、或“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嘛,或者肉麻地来一句“我想你了”也比这好埃 心思如电,希捷特别乖巧地回答:“166。” “是不是长个了?” 比高中长了2公分,但希捷说:“没有,我一直是这么高。” 说完她就定定地盯着他的脸。 张宣恍惚:“可能是我记错了。” 希捷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您儿是大忙人,可能确实记错了。” 视线落在她的背包上,张宣问:“带钱了?” 希捷窝嘴笑笑。 张宣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辣一点吧?”希捷问。 张宣说:“都可以,只要菜好吃。” 希捷走前面带路,张宣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 希捷似乎在心里早已经有了计较,中间没有停留,沿街直走,拐弯,直走,拐弯。 再直走,再拐弯,到了。 一家排面看起来相当好的菜馆。 张宣抬头望了望牌匾,咂摸嘴:“这不便宜吧?” 见她不做声,张宣跟进一句:“今天请我吃这么好,不会是对我有企图吧? 农村里俗称这是杀猪,监狱里称呼这是杀头饭,油画上说这是最后的晚餐。” 希捷脸色浮现出了微不可查的小酒窝,直接走了进去。 饭店外面很气派。 嚯!里面更气派。 富丽堂皇,人头攒动,交头接耳一茬,猜酒声一片,生意极好。 “您好,几位?” 一进门,服务员从右侧迎过来。 希捷回头望,没看到赵蕾,顿时不知道该说几位? 张宣知道她的心思,直接开口:“两位。” “好,请跟我来。” “有包厢吗,我们要包厢。” 服务员停了脚步,微笑着善意提醒:“只有最后一间了,不过有最低消费,两位不划算...” 没等人家说完,张宣瞥一眼眼前的人,“就包厢吧。” 服务员不着痕迹打量一番他的穿着,看样子是极好的,没再犹豫,热情地领着两人上了二楼。 这回张宣走在了前头。 希捷跟着后面,凝视着他的背影在想,自己的钱够不够? 要是他乱点... 思绪到这,她脸上着了一层淡淡红。 大厅好,包厢更好,坐在里面还能闻到淡淡的熏香味,很舒服。 坐下,点单。 张宣一口气要了3个硬菜,最后眼神在“大黄鱼”字眼上停留。 希捷目光也停在大黄鱼字眼上,表面淡定,心却提到了嗓子眼里。 她虽然没吃过大黄鱼,却知道这玩意死贵死贵。 扫了她眼,张宣没再逗她,把菜单推给她,示意她点。 老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心思活泛,看到她就想逗逗她。 希捷左手在桌子底下扣了扣自己大腿肉,很镇定地点了大黄鱼,临了还要个汤。 张宣有点惊讶。 一旁的服务员瞄了瞄张宣,把这个菜记好。 希捷抬头问:“要喝酒吗?” “好,来点儿。”他心情不错,喝点酒助助兴也是可以的。 见她要点红酒,张宣说:“啤酒吧,啤酒就好。” 闻言,希捷暗自松了一口气,顺势甜甜一笑,要了哈尔滨啤酒。 张宣最爱的是青岛啤酒,不过哈啤也喜欢。 记忆中,好像青岛啤酒这个牌子才出来不久吧? 不知道这家高档餐厅有没有? 看到顾客点了大黄鱼,服务员再也不提最低消费的事情,提着茶盅给两人倒一杯热茶就退了出去。 等到服务员走后,张宣问:“7、8是不是有课?” 希捷如实开口:“有。” 张宣轻拍下额头,歉意地说:“是我不对,打扰你了。” 希捷欢快地表示,“没关系,你难得来一次京城,两节课以后我可以补回来。” 张宣问:“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希捷小口喝茶,“还好,一直是这样子过来的。” 张宣问:“双修累不累?” 希捷说:“有时候会觉得累。但事后又感觉很充实,就也不觉得那么累了。” 张宣又问:“还在忙翻译社的事情吗?” 希捷回答:“没,最近两月暂停了。赵媛学姐要写硕士毕业论文,我和娇娇也忙着上专业课和选修课,时间挺紧。” 张宣问:“娇娇也是双修?” 希捷轻点头:“对,她跟我一起选了英语。” 随后她试探问:“你呢,才开学不久?怎么来了京城?” 张宣说:“我来找米见。” 希捷心顿了下,呼吸间血液流慢了好几拍。 见她沉默,张宣笑笑,从包里掏出一瓶香奈儿香水放她跟前: “我刚去欧洲观看了巴黎时装周,特意给你带的小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给我的?” 希捷非常诧异,有些不敢信?她从没奢侈地想过他会记得自己,会给自己带礼品。 就在这时包厢门开了,服务员带着啤酒和一个送的凉菜进来了。 服务员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桌上的香奈儿,随后把酒和凉菜放桌上,非常礼貌地说一声“两位请慢用”,就出了包厢。 走到外面,这服务员跟一同伴小声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法国香奈儿香水。” “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我攒了很久的钱,就是想买一瓶法国香奈儿香水,不会认错的。” “那你可以放宽心了呢,不用担心人家付不起一千多块的餐费了。” “是埃”服务员拍拍胸口,看到点大黄鱼时,她还是有点摸不准里面两位的,毕竟光这条大黄鱼就要900块。 她虽然在这高级餐厅工作了这么多年,可从没吃过这东西,太贵了,一条鱼要两个月工资。 张宣没隐瞒:“在法国蒙田大道选取礼品时,想起了你,就特意根据你的印象选了一瓶。” 听到这话,希捷没再拒绝:“谢谢。” 话题说开了,两人接下来都没冷场,一边用餐,一边有说有笑地聊天。 聊高中的事,聊学校的事,还聊各自的趣事。 饭到中间,希捷忽然问起了他的书:“冰与火之歌第二卷写出来了吗?” 张宣愣了下,反应过来问:“这书国内还没上市,你看第一卷了?” “嗯。” 希捷不好意思地笑说:“前段时间看报纸上都在报道你一个书名就卖了5.5亿,还有美国总统催更,我就没忍祝 托赵媛学姐从国外的姑姑那里寄了一本回来。” 张宣问:“好看吗?” 希捷说:“挺好看,我一直在等你的第二卷呢。” 张宣说:“第二卷已经写完了,这次去英国已经交给了企鹅出版社,等到有样书时,我寄一本给你。” “真的吗?”希捷开心问。 “嗯。” “那你得给我签名。” “没问题。” 不知不觉间,两人聊着喝着,每个人都喝了3瓶啤酒。 见她脸色有些晕红,张宣关心说:“要不今天就到这吧?” “好。”希捷知道自己的酒量到了极限,没有强撑。 结账的时候,张宣抢了先。 希捷咬着下嘴唇死死盯着他。 张宣小声道:“别这样看我,我请你吃饭,你请我唱歌吧。” “你不是没带钱嘛?” “是没带。但等你的时候,不小心捡到了一个钱包,里面刚好够这顿饭钱。” 希捷努力笑笑:“您可长点儿心眼吧,下次找个好点的借口。” 张宣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一定。” 走出餐厅,两人开始寻找卡拉ok唱歌厅。 可是运道不怎么好,一连寻了5家都没空包间了。 到后来张宣脚都走累了,有点丧气:“哎,我今天特别想听你唱歌,可老天却不帮我。” 希捷看看手表,抿笑说:“既然歌唱不成了,要不你跟我去个地方吧。” 张宣问:“去哪?” 希捷走在前头:“我参加了手语社,今天晚上有课。” 手语社张宣还是第一次听,倍感新鲜:“手语?” “对。” 希捷应声:“挺好玩的,等会你就知道了。” “行,跟起你去也可以,不过我有一要求。”张宣说。 “什么要求?” “等会你唱首歌给我听。” 希捷甜甜一笑,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两人走进北大、赶到教室的时候,张宣很意外,没想到里面会有这么多人。 真的是挤满挤满了人。 而让他更惊讶的是,发现来的人基本都是一男一女。很少有男男和女女一起来的。 张宣悄悄问:“这课这么受欢迎吗?平时也有这么多人?” 希捷告诉他:“有时候人多,有时候人稍微少点。” 张宣好奇,眼神扫一圈问:“为什么大多数是一男一女?” 希捷轻抿嘴,低头看了看鞋尖,好一会儿才道:“过会儿你就知道了啦。” 手语课开始了。 手语课老师是一个相貌不错的青年女人。 一开始,张宣有些不习惯,觉得有些无聊。 希捷鼓励说:“跟我们做,你慢慢就会觉得有意思了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579章,希捷在行动(3)(求订阅!) 张宣半信半疑,但想着既然来了,还是给面地学了起来。 可是十多分钟过后,他仍然提不起太大兴趣。 而且张宣察觉自己并不是另类,这个大教室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对这手语没有强烈爱好。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男男女女搭配,总有一个非常认真地学,另个一个就是拖油瓶。 这怪异的搭档不是一个俩个,而是很多,让他很费解。 不过他的费解很久就得到了解答。 就在这时,前面的手语老师微笑说:“我知道今晚大家最期待地是这个,来,我们来学最重要的一句。” 话音刚落,手语老师教大家用手语打“我爱你”。 张宣有点懵。 他又不蠢,一下子似乎想通了很多东西。比如希捷为什么想带自己来这教室? 见他呆呆地没动,希捷迈着小步子,走到他正面,怂恿说:“来,我教你,跟我做。” 说着,喝了酒的希捷胆气比平时大了几分,脸色红晕地打着手语,一丝不苟地打着“我爱你”。 张宣傻了! 看着这可爱、别扭却又执着的女人打着“我爱你”,是真的傻了! 如果说刚才是猜测,那么现在猜测变成了现实,她就是向自己表白。 借着这堂课,向自己表白。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害羞,脸红红的希捷像豁出去了般,用鼓励地神色说: “这个很容易学的,跟我学呀。” 迎着他的眼神,她坚强地又打了一遍手语:我爱你! 心里催道:快打,快打你爱我! 张宣没动作。 她不死心,再次教他打了一遍手语。 我爱你! 张宣凝望着她,还是没动作。 希捷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热情在燃烧,换来的却是张宣的无动无衷。 她忽然有点泄气了,看着旁边很多表白成功而激动不已的男男女女。她羡慕的同时,也低下了头。 心里在懊悔:对不起,15岁的希捷,我对不起你,失败了,让你丢脸了。我没法穿过似水年华把他带回去,没法让他对你说声“我爱你”。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教室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原来是有一对男女激动地亲上了,然后这对后知后觉地男女跑了。 这一跑,很多表白成功的男女都跟着跑,跑了出教室,去寻一处安静的地方过二人世界去了。 前面的手语老师也没阻拦,脸上带着笑意看着这一切,已经习惯了,这幅欢喜鸳鸯的光景,每年都会出现一次。 连着表白三次都没成功,希捷有点儿失落。 好吧,不是有点儿,是很失落! 望着她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了变化,张宣再也忍不住了,心疼地厉害。 他突然想起了三年前自己生病时的光景。 想起因为自己生病而寄给自己的那1000块钱。 想起那为了改善自己生活而寄给自己的4000块钱。 张宣感觉很难受,感觉呼吸困难。 这年头农村一个工才12块,4000块钱意味着什么? 三年前,村里取个媳妇也只要2000块,这都能娶两个媳妇了! 双伶前世今生都爱自己,是自己老婆,对自己好吗? 好! 双伶对自己的好是毋容置疑的! 但她为了照顾自己的自尊心,为了两人能平等相处,从不会明着给钱。 那些年只从吃食、来往车费、买资料书、买学习用品方面无形中帮助自己。 这也是他能接受的方式。 米见是自己的最爱,同样因为照顾自己的自尊心,不会明着提钱。 只有当自己要南下去做生意时,才打破这一默认红线,给了他2000块做本钱。 而莉莉丝呢,都不知道自己生病这回事。 可希捷,人虽然在邵市,却在自己生病了时,缩衣节食给自己寄了一笔钱。 不图回报地寄了一笔钱。 人心都是肉做的,张宣他不感动吗? 怎么可能不感动? 甚至在某一种程度上,希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莉莉丝还高。 这种高不是因为钱的问题,而是钱的背后是希捷的纯粹,希捷的不计回报,希捷的无怨无悔。 一次寄钱可以说是冲动。 两次寄钱还能勉强找到借口。 但三次呢,四次呢.... 这代表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为了这份喜欢,这世界上有几人能做到? 前生自己没生那场病,希捷就没有寄钱,但肯定也是暗恋自己的。 思绪到这,张宣感觉希捷快要绷不住了时,主动拉着她的手从后门出去:“我们走吧。” 视线放在两只手相接的地方,希捷没有抗拒,只是低头跟了出去。 出教室后,张宣大致认了一个方向,就朝前走。 被拉着的希捷还是安安静静地跟着,不吵不闹,不言不语,但心乱如麻。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了未名湖畔。 见四周没人,张宣凭栏而立,望了望淡淡月光下的湖面,冷不丁说:“说好请我唱歌的呢,还没有请,要不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希捷一脸委屈:“我不会。” 张宣转身瞧她。 见他这样,希捷强装欢笑地说:“小时候音乐课没及格,奶奶用糖哄我唱,我没唱。 爸爸用钱诱惑我,我也没唱;妈妈用棍子逼我唱,我还是没唱。” 张宣:“......” 好吧,碰到这么个又臭又硬的石头,他瞬间服了,也是没辙。 唱歌这玩意儿,不会唱就是不会唱,你总不能逼着人家唱吧? 两人陷入了沉默 就在张宣以为她不会唱了、准备自己唱一首缓解尴尬时,希捷有动静了。 她开口唱了起来。 唱的是这年头很火很经典的一首情歌,毛宁的涛声依旧 带走一盏渔火,让它温暖我的双眼 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 无助的我,已经疏远那份情感 许多年以后才发觉又回到你面前 ... 希捷的声音清脆透亮,没跑调儿,但跟文慧的歌声比,也不是多好听。 见她微微仰头凝视着自己,张宣意会,附和着小声唱。 留连的钟声,还在敲打我的无眠 尘封的日子,始终不会是一片云烟 久违的你一定保存着那张笑脸 许多年以后能不能接受彼此的改变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 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 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 ... 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 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能否等你的客船 ... 今夜很静,湖面还伴有微风,两人一唱一和唱完时,都默默注视着对方,好像都在等着对方说点什么? 最后见张宣还是无动无衷,希捷又陷入了沉寂。 见她的心情再一次像过山车那样沉入谷底,张宣心揪揪地厉害,破防了! 一盏渔火,一张旧船票,一段真情,真的让老男人破防了! 只见他猛地低头,亲吻了下去。 温润相接,希捷被吻的有点猝不及防,本能地往后退一步。 但今晚的张宣就如同表白爱意的希捷那样,彻底豁出去了! 遇见自己喜欢的小犹太,他忍了。 和苏菲玛索只差一步,唾手可得也放弃了。 就连好多次挑动了他神经的小十一,也是一次又一次克制了。 可面对希捷,面对这样的希捷,面对比百花还圣洁的希捷,他决定尊崇本心,决定不管不顾,决定不再压抑自己。 决定豁出去! 见她退后一步,张宣伸手猛地一拉,把她拉入怀中,吻个结结实实。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80章,希捷在行动4,归心(求订阅!) 希捷第一次被异性亲吻,有点不习惯,身子有些僵硬。 她此刻全身都麻了。 不过上头了的张宣没打算放过她,孜孜不倦。 良久,抗拒半晌的希捷见始终挣扎不开,见始终看不到希望,最后双手垂落,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睛任由他亲昵自己的嘴角,亲昵自己的上唇... 3分钟后,希捷睁开眼睛安静地瞅了会他的脸,随即又闭上。 5分钟后,希捷眼睫毛颤动,再次睁开眼睛。 两人无声无息对视着,闻着彼此的呼吸,谁也没说话,眼里满满都是对方。 某一刻,当看到那个猪头又凑过来时,希冀很自觉地又闭上了眼睛。 远处的赵蕾见到一幕,很本分地转过身子,守在小路口,阻挡了一波又一波往这边靠近的情侣。 10分钟后,希捷从他嘴里抽离,偏头大口呼吸了起来。 张宣缓缓伸出右手,爱怜地摩挲她的右脸,动情地说: “希捷,今晚跟我走吧。” 闻言,垂下的眼皮掀开,希捷聚精会神地望着他眼睛。 张宣说:“今晚别回去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希捷痴痴地看着他,没做声。 见如此,厚脸皮的老男人就权当她默认了,牵着她的手就往校外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种很强烈的直觉,希捷这女人和一般女生不一样,错过了今晚,也许今生再难得到她。 吻也吻了,抱也抱了,手也牵了,对自己这么好,还这么爱自己,到了这个地步没理由把她推出去,没理由把她让给其他男人。 不然他非得气死去! 张宣带着她挑灯光不亮的地方走,挑没有人的小路走,很快就到了北大校外,到了奔驰车旁边。 打开车门,张宣弯腰率先坐了进去。 就在这时,一路都很乖巧的希捷彷佛知道他要干什么? 彷佛知道自己跟他走将会面对什么? 希捷犹豫了! 没错,她犹豫了! 她右手抓着车顶,停在了车门外。 张宣也不催,只是在车里等待。 车里车外,四目相视,目光就像有磁力一般,在空中交织、缠绵。 “有人出来了。” 如此过了一分钟,在车外放哨的赵蕾突兀地出声提醒两人。 听到这话,希捷紧紧地咬了咬下嘴唇,踟蹰过后,还是被里面的大手稍微用力,就轻飘飘地拉了进去。 人进,门关。 赵蕾松了一口气,也是赶紧坐到驾驶室,发动车子离开这地方。 开了一段,张宣说:“去烟袋斜街。” 赵蕾脑子里骤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南锣鼓巷的四合院给米见,烟袋斜街藏后面这位姑娘? 赵蕾也不知道自己老板当初买两套四合院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真是资源分配得刚刚好。 前面的赵蕾在想什么?张宣两人不知道。 见希捷有点不自在,老男人伸出一只胳膊放在她脑后,希捷身体原本有些僵硬笔直,但拗不过他的温柔眼神,坚持片刻后,最终顺着他的意思,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两人也不说话,时不时看彼此一眼,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这氛围里面有暧昧、有爱情、有坚定、也有彷徨。 赵蕾开车很稳,20分钟后,奔驰驶进了烟袋斜街。 赵蕾通过内视镜瞄了瞄张宣。 张宣意会,“继续往前开。” 车子继续前行,当到了中段时,张宣喊停,指着右边说:“就在这。” 赵蕾点头,把车靠边停稳,下车左右看看,示意安全。 张宣从包里找出钥匙,递给赵蕾。后者接过钥匙把四合院的大门打开。 “走吧,到家了。”老男人轻声在希捷耳边说。 一句到家了,原本平静下来的希捷浑身滚烫,有那么一瞬间想逃跑地冲动。 她张眼望去,知道这四合院大门深处可能是自己今夜的归宿,有些害怕,还有些... 心情很是复杂。 见她坐着不敢动,张宣问:“要我送你回学校吗?” 希捷侧头看他,很是意动。 张宣嘴巴一撇:“想都别想!” 希捷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却还是跟着他下了车,进了四合院。 进院后,赵蕾很自觉地去了西厢房。 张宣则径直带着希捷去了正屋。 拉开灯,她被这里面的奢华装饰震撼到了,好一会儿才问:“这是你的家?” “嗯。”张宣嗯一声,随即把大门关上。 希捷勐地转身,盯着被关了的大门,顿时心跳加速,紧张不已。 “你在怕?”张宣问。 “没有。”希捷可怜兮兮地说。 “你分明在怕我。”张宣走过来。 “我没有。”某人为自己辨声。 感受到腰身被一双手揽住,她这次反应好多了,站立半晌,才侧头试探着问:“能放过我吗?” “你爱我吗?”张宣在后头抱住她,头搁在她瘦削的肩膀上。 近在迟尺,你望我,我望你,闻着彼此的呼吸,闻着彼此的味道,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希冀最终还是心季战胜了恐惧,身子彻底松软下来,认命了。 一时间,对视中,你的眼里有我,我的眼里全是你。 感受到真心的彼此,慢慢地...慢慢地...两张嘴在靠近... 在美妙的时刻里,两人有声胜无声,动情地享受着亲昵... 不知过了多久,被拦腰抱住的希捷瞥了眼地上的蓝色外套,进了卧室。 “过了今晚,忘了我。”希捷躺床上说。 “今天是我们最重要的日子,不要说这些好吗?”张宣伸手抚摸她的脸。 希捷听了,闭上颤抖不已的眼睫毛,微微偏头。 瞧着一副任君采撷的女人,张宣心绪出奇宁静,是真的宁静,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这一刻,他想到了双伶,想到了米见,还想到了莉莉丝。 甚至想到了一幕,一副希捷在高中假山处等待自己路过、却被莉莉丝和双伶一次又一次阻拦的画面。 不过这次不同以往,他没有再退缩。 因为希捷不是那些所谓的大明星,或者在他心里,那些大明星根本不能同她相提并论。 做了决定,张宣不再迟疑,有了动作。 希捷一个激灵,在被窝里伸手捉住他的大手,大眼睛汪汪,乞求说:“卧室门还没关呢。” 张宣说:“这边正屋就我们两个人。” 希捷轻轻摇头,脸上绽放出最甜美的笑容。 老男人看呆了,“一定要关?” 希捷眉眼弯弯,眼角窝、睫毛里都是笑意。 张宣说:“外面冷,懒得穿衣服了。” 希捷脸色一垮,笑意没了,变成了委屈巴巴。 他意动了,亲她一口,起身把门关上。 一会儿后,希捷再次捉住他的手:“灯还没关呀?” 张宣:“......” “一定要关?” “嗯。” “你喜欢抹黑?” 刚才还有两个浅浅梨涡的希捷,刹那间变成了面无表情。 张宣再次动了:“我去关灯。” 爬起来把主灯关闭、留下壁灯后,他回到被窝里,不过这次却没动。 而是问她:“一次性说完吧,别等会还整出幺蛾子。” 闻言,希捷禁不住露出一个甜蜜的笑:“没了。” “真没了?” 希捷微微仰望着眼睛,眯成了月牙,楚楚动人。 张宣主动提醒:“我们没有采取安全措施。” 希捷半坐起来,一脸为难地说:“这不行,我要回北大。” 回北大?怎么可能,老男人一只手就镇压了她。 … 许久后,希捷都囔一句:“你是大玩家呀,我好吃亏。” 张宣不理不睬。 再后来,希捷没有力气打岔了。 ..... 一个多小时后,张宣起身去淋浴间洗了个澡。 回到床上时,希捷一直侧身背对着他。 张宣伸手从后面抱住她,问:“怎么了?” 希捷没回应。 张宣试图把她翻过来,但希捷这次使出了力气,没让。 老男人怔了怔,随即翻身睡到她另一侧,面对面看她。 见到他出现在这边,希捷想翻身,还想背对着他。 不过这次张宣眼疾手快拦住了。 试了几次,力气拗不过,希捷只得眼不见为净,闭上眼睛。 张宣静静地瞅了一阵,凑头,亲昵。 忍...忍...小半晌过后,希捷再也忍不住,有点儿羞涩地笑了。 见状,张宣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希捷眼睛眯成一条缝:“怎么会?” 张宣跟她脸贴脸:“是不是后悔了?” 希捷怏怏地出声:“是有点儿。” 张宣问:“为什么?” 希捷觉得自己一副很蠢的样子说:“因为我只是想圆一个梦,没想到把自己赔给你了。” 张宣听笑了,心疼地抱紧她。 ps:成绩掉的太快了,看盗版的同志们正版订阅下吧,三月住院都吃不起饭啦… 按照大纲,希捷的篇幅才开始,本书也才正式进入收线期,进入高潮,可是… 希望大老们支持三月写下去吧… 喜欢希捷的话,为希捷求个打赏,为希捷求个爱心。 希捷是逆向型设定,后面更精彩。 ps不收钱, 8600字 第581章,坏女人,吃独食 第二天早上。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的时候,张宣醒了。 而希捷闭着眼睛,还在睡。 把她的头发轻轻撩开,张宣近距离看着她的脸,一会儿后没忍住亲了一口。 希捷眼睫毛瞬间颤了颤,不过没睁开。 哟,原来早就醒了。 张宣探头,找红红的嘴唇。 希捷眼睛还是闭着,但却露出了一条缝,见那猪头过来,连忙用手封住老男人的嘴巴。 “干嘛?”张宣嘴巴堵在她手心,说出来的话都不怎么清晰。 希捷望着他不说话,只是甜甜的笑。 张宣说:“今天陪我一天,我明早走。” 希捷摇头。 张宣蹙眉:“昨晚才新婚,不度蜜月?” 希捷说了今晨的第一句话:“您放过我吧。 今天是星期四,白天有6节课,晚上还有选修,我得回学校。” 张宣说:“以你的聪明才智,随便学学就能补回来。” 闻言,希捷静了静,答非所问地说:“您儿知道吗?小时候我喜欢吃煎鸡蛋,只要餐桌上但凡有煎鸡蛋这个菜,我就会把这个菜碗端到自己跟前,不让其他人碰。 因此,妈妈说我从小就喜欢吃独食。” 说完,希捷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眼睛。 老男人愣住了? 她为什么说这话? 从小就喜欢吃独食? 是告诉自己,她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男人吗? 见他陷入沉默,希捷一时间也没再说话打扰。 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回复后,希捷拿开封堵他嘴巴的右手,起身准备穿衣下床。 张宣躺在身侧问:“早餐想吃什么?” 希捷说:“煎鸡蛋。” 张宣怔了怔神,说好。 先洗漱一番,然后去巷子口买了一些新鲜菜回来,开始做早餐。 好久没做了,手艺倒没生疏,半个小时后,三个家常菜就简单地摆在了桌上。 希捷洗完澡后,一直在卧室中用心整理,昨天是个什么样儿,今天又是什么样子,恢复成了原样。 如同她说的一样,希捷一上桌就把煎鸡蛋换到了她跟前。 张宣想吃,她不让。 张宣叹口气:“要学会分享。” 希捷梨个浅浅的小酒窝:“对不起,从小吃独食吃习惯了,分享不了。” 再次试了几次,见她态度坚决,张宣也不再勉强她。 他坚信,万事开头难,开头都有了,后面总有解决办法的。 吃完早餐,张宣把四合院的备用钥匙递给她。 希捷退后一步,没接。 张宣说:“我人经常不在京城,这屋子空久了容易闹贼、闹虫鼠,你有时间就来这里住几晚吧,增加点人气,顺便帮我打理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希捷还是没接,而是委婉地拒绝:“这院子太大了,我一个在这过夜有点怕。” 张宣说:“怕的话,你可以带朋友一起过来。” 希捷摇头,这次非常直白地问:“您花这么大心思,是想把我养在这吗?” 张宣:“......” 他说:“我这里确实需要信得过的人帮忙打理下。” 希捷走进一步,忽然问:“米见知道这里吗?” 张宣一愣,“知道。” 希捷甜甜一笑:“张宣先生,您都是这么有钱有势的人了,可长点儿心眼吧,鱼和熊掌可很难兼得的。” 对视一阵,张宣悻悻然把持钥匙的手收回来,不再提刚才的事。 希捷走了。 张宣送她回校。 离北大还有200米远时,希捷喊停车,准备走路回去。 张宣问:“这么小心?” 希捷努力笑笑:“我这是为您好。” 一口一个“您”,老男人莫可奈何,只得安安静静看她下车,安安静静看她远去。 赵蕾很有眼力见,下车送希捷到校门口才返回。 ... 走进校园,希捷没去教室,而是直接回了女生宿舍。 里面就娇娇一个人在看书。 见她进来,娇娇立马迎过来问:“回来了。” “嗯。” “你家那位呢?” “哪位?” “昨晚和你过夜的那位啊?” 希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娇娇,你太偏爱我了,小心你传谣言把人家正牌女友招来。” 娇娇扁扁嘴:“好吧,我错了,你昨晚真没和那位大作家在一起?” 希捷爬上床,“你也见过法学院那位,你觉得我有机会吗?” 想想法学院的米见,娇娇顿时泄气了,不认为好友有机会。 娇娇仰头问:“那你难过吗?” 希捷说:“不难过呀,为什么要难过呢,我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了他。” 希捷说的是自己的身体和爱都给了他,前半生已经圆满了。 而娇娇理解为希捷把整个青春的爱恋给了他。 闻言,娇娇安慰说:“晚上我请你去外面吃大餐。” “好的好的。”希捷调皮地眨下眼,欣然应允。 希捷的床挨着窗户。 她半坐在床头,歪着脑袋望向外面湛蓝的天。 一朵云飘过去了,又一朵云飘过去了....她絮絮叨叨地回忆着高中的过往,全是边角料,全是臆想,全是一厢情愿。 全是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希捷从不觉得暗恋是苦涩的。 她对张宣的喜爱藏在眼睛里,透过这份爱,世界都变得更好看了。 昨天,昨晚,今早... 自己和他很近,将近6年的暗恋迎来了丰收,且丰收喜人。 可当爱情和自尊心狭路相逢的时候,她情难两全,不知所措? 他是有女朋友的。 自己一夜之间不再是少女,自己成了别人眼里的“坏女人”。 希捷抚摸着没送出去的西游记,陷入了仿徨。 “叽叽叽叽...” 就在这时,外面树上飞来了一排喜鹊,它们翘首以盼地打量着她。 希捷忍不住想:这些喜鹊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是不是察觉到了自己变成了坏女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一直在做术后检查,抱歉。 (还有) 第582章,没有一个省心的(求订阅!) 希捷走了,张宣坐在车里脑子一片空白。 真的是一片空白。 不同于莉莉丝的付出就要索龋 不同于双伶的要把爱抓在手心。 希捷无偿地给了所有,却又悄悄退却。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懂希捷的内心? 与其说因为米见而拒绝自己的四合院,倒不如说希捷不愿两人的之间的牵绊掺杂任何杂质。 她给钱,她给身体,都是自愿的,都是无怨无悔的。 而一旦接受了四合院的钥匙,希捷会担心这份爱不再纯粹,担心张宣会另眼看她。 张宣有女朋友,希捷不在乎,一样爱,一样给。 只是给完了后,没有什么再给的了后,她选择急流勇退。 说句老实话,希捷虽然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可对这姑娘的脾性理解,他还是有所欠缺的。 不过他也不担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用急在这一刻。 只是转身离开北大时,老男人心里有些内疚。 既对希捷的内疚,还有对米见的内疚。 本来是找米见,却阴错阳差和希捷有了扯不清的瓜葛。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就在他心绪难愁时,诺基亚的经典铃声响了。 张宣怔了怔,收回杂乱无章的念头,接通电话。 “老弟,你大概什么时候回羊城?”这是李文栋的声音。 “明天早上的飞机。”张宣回。 “今晚来家里吃晚餐,你嫂子准备了很多菜。”李文栋发出邀请。 “好,多谢嫂子。”盛情难却,张宣没有拒绝。 挂断电话后,他又想起了米见的嘱托,不和权贵来往。 可这关系早就已经建立了,要是突然不联系了,突然选择中断了,才会显得冒失。 其实有陶歌在,他倒也不担心李文栋夫妻会对自己怎么样? 相反,这对年近40岁的夫妻一直以礼相待自己,让他有了不错的好感。 白天去三里屯待了一天,中餐也是这里解决的。 一天下来,临时主持了两场会议。他暗暗观察彭志勇,除了财务方面出问题外,大体上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看看时间,不早了,临走前张宣对王丽说:“财务这块你多辛苦一下,我先走了。” “好,大作家你去见的好妹妹吧,我一定帮你把这后花园看得死死的。”王丽一如既往地荤腥不忌。 张宣笑笑,懒得辩驳,王丽越是这幅样子,他越放心。 天色慢慢黯淡下来,张宣也是适时来到了南锣鼓巷的李家。 “来了。”李文栋和温玉很热情地迎他进门。 “诶。” 一桌子好菜,还有两瓶好酒。 这次就他们三人,全程没有顾忌喝得很是尽兴。 喝到中间,温玉说:“老弟,公司我们一共拉了6个合伙人,分到你名下的股份大概是15%,你要是没意见的话,回头我们就把合同签了。” “成。” 张宣言简意赅,举杯同两口子碰一个。 也不问要出多少钱? 到了这个身份,几十万、几百万的东西都不会拿到台面上多说。 想起什么,张宣放下杯子讲了还想置办一套四合院的需求。 李文栋问:“有什么特殊要求没?” 张宣说:“没有,和现在的差不多就行。不过最好距离南锣鼓巷和烟袋斜街稍微远一点。” 闻言,李文栋和温玉情不自禁地对视一眼,差不多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两人不是多事之人,这些东西也看得多了,再加上张宣还是个大文人,见怪不怪。 吃完饭,张宣回了自己屋子,给米见和莉莉丝打完电话后,又接到了阮秀琴同志的电话。 电话里,阮秀琴同志告诉他,欧阳祝夫妻在前镇开了家摩托车专卖店,地址就在石门站。 阮秀琴还告诉他,大姐张萍又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宣人都傻了,说好的计划生育呢? 欧阳勇这个二货只顾着潇洒,完全把这项国策当耳边了埃 不过惊讶过后,他又能接受,前生大姐就是这样躲躲藏藏把第三胎生下来的。 今生轨迹不变,延续了老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 张宣忍不住问:“大姐躲哪里去了?” 阮秀琴压低声音说:“去了你姐夫的一个小姨家里,在鸭田一个乡下。” 鸭田镇? 那倒不是特别近,也不是特别远,乘坐大巴大概一个小时候就能到。 距离刚刚好。 其实在这个人情社会,不说自己,单凭老杜家的关系就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他知道,大姐是不想麻烦自己和老杜家。 这大姐怎么说呢?人虽然算不上很聪明,但也是一个有骨气的人。 家里的事情唠嗑完,阮秀琴还说陈松和李香家里打了一架,把李香两个哥哥都打伤了,打进了医院,陪了一笔医药费。 一通电话下来,杂七杂八地都听了好多,到最后张宣总结一句:没一个省心的! 阮秀琴问:“满崽,你二姐跟你联系了没?” 张宣回答:“没有。如果有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阮秀琴听得叹了口气,说:“隔壁镇阳老师在田里干活被牛顶了,断了三根肋骨,目前在医院,人家就一个儿子,哎,你二姐...” 又一个不省心的! 张宣问:“老妈您去看望了没?” 阮秀琴说:“双伶爸爸开车送我去了一趟。” 电话尾声,阮秀琴问了最关心的问题:“满崽,你和双伶的关系怎么样了?” 张宣问:“双伶不是每个星期给您打电话么,您还不清楚?” 阮秀琴说:“那妈换个问法,你现在在京城,是不是同米见那闺女在一起?” 张宣回答:“没,米见在西安呢。” 阮秀琴问:“她在西安干什么?” 张宣说:“见习,和班上同学一起跟随老师在那边见习。” 阮秀琴想了想问:“你是不是在京城呆两天了?” 张宣说:“对,老妈您怎么问这个?” 阮秀琴揉揉眉心:“满崽,你告诉妈,京城是不是还有其她姑娘?” 张宣:“......” 这直觉也是没谁了! 不过莉莉丝和米见的事情,老妈都还没完全消化,他决定再等等:“没呢,我一直在商城这边开会。” “真没有?” “没有,老妈您放心吧。” 经历了莉莉丝和米见后,阮秀琴已经看透这个儿子了,显然没有全信。 但儿子不承认,她也就没明着问,而是把话题放到了商城上。 这通电话,母子俩断断续续聊了一个多小时才挂。 结束通话时已经不早了,张宣瞧瞧时间,想着双伶应该睡了,直接手机一扔,也是上床。 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餐吃的油条豆腐脑,和李文栋一起在巷子口解决的。 吃完,李文栋亲自开车送他到机场,临走时说: “我这来了一批好酒,已经托人送到羊城去了,你到时候记得接收下。” 张宣也不问什么酒,能让李文栋亲自送、亲自开口的酒,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当即说:“好,那我走了,回头见。” “回头见。”李文栋笑着送别。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83章,念头不干净(求订阅!) 从飞机上观看外面的云海,金光灿灿,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感觉引起了自身的共鸣,他总感觉自己再世为人有一种不真实感。 理由是太快了,自己财富和名望积累的太快了。 以至于他现在很多东西,比如说话做事还是老样子,根本来不及变化。 他也曾想过改变,变成那种说话做事雷厉风行、出门带着几十个黑衣保镖的大老板。 或者变成办公室自己叼着雪茄看报表,桌下也有人帮着做事的大佬? 呸,想远了! 自己就纯纯一老少年,永远一颗少年心。 他还是觉得不改变的好,怎么活得舒服怎么来。 再说了,两辈子加起来一百多年的习惯养成了,一下子也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与其在冷漠无情的办公室呆一整天、呆一年、或呆一辈子,那不如去外面遛遛狗,看看美女的胸和大长腿自在。 想想那些巨佬,那么大年纪还娶二、三十岁的,一样功成名就。 所以说啊,一个人的做事方法并不决定这个人是不是成功的气质。 相反,你只要成功了,兜里实在了。吹牛被人誉为能说会道,长相寒碜会被说成亲切感,反正把,很多人很会叫你爸爸。 虽然人家自己都很惊愕,啥时候就多了这么多亲戚? 不过有一样,自己已经财富实现自由,自己也还这么年轻,是时候干点实事了。 至于到底干点什么好? 心里有好几种方案,就是都觉得好难,一时难以决定。 这时候就在想,要是重生带个系统就好了。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嘛,到时候什么量子计算机阿芯片啊,石墨烯阿电池技术啊? 甚至第六代战机等等啥的都出来了,你说这是黑科技?不好意思,系统默认。 脑回路清晰,胡思乱想一通后,飞机缓缓降落在了白云机常 京城天清气爽,而羊城此刻却细雨绵绵,颇有种从刚西施怀里出来就撞上杨玉环的感觉。 话说撞上杨玉环是什么感觉? 接机的是李梅。 “你这么忙,怎么还亲自来了?派个人来就行。”张宣亲切地跟李梅打着招呼。 李梅笑道:“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当然得跟大老板打好关系。” “呵,你是越来越黑化了。”张宣打趣。 李梅帮着把行李放到后备箱,跟着开玩笑道:“我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张宣同李梅上了虎头奔。 赵蕾上了后面保安的车。 路上,张宣问:“公司怎么样了?” 李梅回答:“挺好,发展顺利,一切都在预期内。” 张宣点头,又问:“裘博仁他们的设计方案有进展了吗?” 李梅说:“昨晚我还跟陈敏夫妇一起吃的晚餐,大概下个月会出效果图。” 张宣颔首,这进度他还算比较满意。 车子拐一个弯,进入另一条道路,这时李梅突然说:“袁澜出事了。” 袁澜出事了? 张宣愣了愣,却并没有太过惊讶。 他缓了缓心情:“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详细说说。” 李梅说:“报纸上说牵扯到一桩大案,和袁澜有直接关系。” 张宣问:“袁澜人呢?” 李梅说:“在赌澳被捕了。出事之后,她没有跑,当场就被捕了。 据说警察赶到时,她还打扮精致的坐在现场吸烟。” 话到这,张宣不再问了。 这事他早就预料。不过既然袁澜自己有了决定,那也没什么可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也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提到袁澜,张宣就忽然想起了游慧云,问:“游慧云呢,你跟她有联系没?” 李梅说:“有联系,但不多。据说她最近一直很忙。” 张宣问:“忙什么?” 李梅说:“在医院忙着给病人动手术。” 张宣问:“游慧云的医术怎么样?” 李梅说:“人家是德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听说手术一流,短短4年功夫,已经成了医院的绝对骨干。” 高材生,手术一流,他一直没弄明白,这样有技术、有身材、有相貌的女人,怎么会走上那条路的? 在天河路228号视察一遍,中间吃了个午饭,接着开会,直到下午4点才启程回中大。 今天是星期五,他回到中大时已经下课了。 在外面转悠一圈回来,他还是感觉中大好哇! 这里熟悉,这里实在。 教师公寓一楼,张宣不经意扫一眼,发现老邓家的门竟然是开的? 探头一瞧,鲁妮正在给孩子喂牛奶。 不应该啊,母乳量足才是,为什么还要喂牛奶?肯定是老邓偷懒了。 “导员。”张宣打招呼。 “哟,我们的大作家从英国回来了?”导员站起身,热情洋溢。 “诶,劳您挂念,回来了。”张宣分出一份小礼品放孩子跟前。 导员给他倒杯茶,揶揄:“您怎么快就回来了?不多和苏菲玛索呆几天?” 张宣问:“你也看到了?” 鲁妮回答:“看到了啊,关于你的艳遇报纸上到处都是。” 张宣嘴角抽抽:“这些记者都是吃饱了撑的。” 鲁妮说:“钱、权、名,这三样只要占一样就是成功人士。 而你却占了两样,你知道现在国内媒体怎么形容你的吗? 说你是70后第一人,人家报纸都要挣钱的,不报道你还报道谁?” 张宣头晕,”过了,太过了,哎...” 见他头疼,鲁妮笑笑就发出邀请:“老邓去外面菜市场买菜去了,等会一起吃晚餐。” 张宣问:“老邓亲自下厨?” 鲁妮伸手在孩子嘴角揩了揩溢出来的牛奶,“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当然他做饭,老婆孩子都要靠宠的。” 张宣:“......” 他也没客气:“行,我先上去一趟,马上下来。” 回到二楼,老男人寻找一圈,发现双伶不在。 屋里倒是非常干净,显然这段日子双伶都在这里祝 也是,有了陈燕后,他也不担心自家女人安全了。 给浴缸放满热水,张宣很是好好地洗了一遍,顺便泡个温泉。 当他在浴缸里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杜双伶一脸惊喜地闯了进来。 “亲爱的,你回来了1 杜双伶不顾他身上的水珠子,一把从后面揽着他的脖颈,低头跟他来了个脸贴脸。 张宣反手摸摸她的脸蛋,问:“刚才在三楼?” “不是,我们三刚从图书馆回来,经过一楼时,导员跟我说你回来了。”杜双伶脑袋小幅度动动,笑眯眯地蹭着他的手心。 感受到她的异样,张宣伸手抱住她。 “啊?不要,我的衣服弄湿了。” “湿了就湿了,反正要湿的。” “啊?你个臭德性...” ... 老夫老妻的,很多东西都不需要解释,一个小时候两人从浴缸出来后,什么都融化了。 安静地看着自家女人帮自己整理衣服,揽着她问:“晚餐我们去哪里吃?” 杜双伶圈着他脖子,微微仰头:“去三楼吧。知道你要回来,我们三中午都买了很多菜。” “我本来还想去老邓家里吃。” “邓老师家里来客人了,以后吧。” “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但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邓老师妹妹一家都在。” “这样么?那我们上三楼。” “好。” 晚餐丰盛,6个菜有素有荤,有辣有清淡,文慧和邹青竹手艺好,都是他爱吃的。 只是餐桌上的气氛有点怪异。 见邹青竹时不时盯着自己瞧,张宣忍不住问:“今天是我怎么了?还是你怎么了?” 邹青竹笑嘻嘻地问:“报纸上都在报道你和法国大美人苏菲玛索、阿佳妮的情趣故事,你自己难道没看吗?” 得,现在的事,他突然觉得百口难辩。 张宣说:“没看。我才回国,在公司转一圈就回来了,哪有闲心看报纸。” 邹青竹瞄了瞄杜双伶,问:“你和苏菲玛索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张宣说:“有一阵子了。” 邹青竹问:“在英国吗?” 张宣说对。 邹青竹好奇:“你和苏菲玛索什么关系?” 闻言,杜双伶笑吟吟地看向了自己男人。虽然她什么都没过问,也没打算过问,但并不代表她不关心。 就连一直安静吃饭的文慧拿筷子的手都慢了半拍,抬起了头。 张宣感觉有点不对劲。平时邹青竹神经大条归大条,但不会这么没分寸,毕竟双伶在呢。 但这事情,他又没什么心虚的,当即就道:“我说我和苏菲玛索、阿佳妮不是很熟,关系很清白,你信吗?” 邹青竹像小鸡仔似地点头:“我信。” 张宣松了一口气,“那你还问?” 邹青竹掩口笑:“我这是八卦,要知道女人天生八卦的呀。” 接着她又说:“其实我觉得苏菲玛索还没慧慧好,气质不如慧慧。” 张宣瞬间闭嘴,不敢再接话。 杜双伶嫣笑着看一眼文慧,伸筷子给他夹了几块肉。 文慧低头,继续吃饭,只是脑子里并不平静。在思索,刚才双伶好像看了自己胸口一眼,是错觉吗? 这要是搁过去,文慧会控制自己不去多想。 可如今她知道桌对面那人对自己的念头可能并不那么干净。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584章,你喜欢他,他知道吗?(求订阅!) 吃完饭,四人在沙发上聊天的时候,张宣手机响了。 接通:“你好。” “你好,是张先生吗,我是安长俱乐部员工,给您送酒来了。” “你现在在哪?” “我和同事在中大教师公寓附近。” “哦,好,辛苦你了,我马上下来。” 张宣挂断电话就起身对三女说:“有个朋友送了一些酒过来,走,跟我去看看。” 来了4人,两箱红酒,一箱白酒。 让四人把酒搬到2楼,张宣给他们倒杯茶,请他们坐下休息会。 不过四人喝完茶就推说还有事要办,走了。 张宣亲自送到门外。 老邓这时上来了,一进门就逮着红酒查看一番:“柏图斯?这酒不错,你小子不会是威胁人家了吧?这种红酒一送就是一箱?” 放下柏图斯,老邓又查看另一箱:“罗曼尼康帝?” 说着,老邓愣了愣,问他:“这是谁给你的送礼?怎么这么舍得?” “你还蛮识货。”张宣打趣一声,其实他都不太懂红酒。 但看老邓这大眼珠子瞪得贼大,估计这些酒不便宜。 老邓抱着一瓶红酒就舍不得放下:“我是谁?我当然识货,我在美国留学时,曾有幸在一朋友家里喝过一次罗曼尼康帝。 那次我们几人分,我就分到一杯,先不管味道如何,但那种满足感现在都还没忘记。” 有些话一听就懂,对着个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老邓,张宣手一挥,“拿去拿去,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怪瘆人。” “那好,那感情好,我老邓这回就不跟你客气了。”老邓左右看看手里的那瓶红酒,脸上都是花,跟宝贝似的。 第三箱白酒是国产酒,茅台。 老邓春意盎然地盯着茅台,但这次收手了,没开口要。 张宣看得想笑,说:“明天星期六,你弄一桌好菜,我出酒,一起好好吃一顿。” “行啊,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们就喝茅台。”有这好事,老邓立马满口答应。 老邓走了,抱着一瓶红酒喜滋滋地走了。 张宣把门关上,招呼三人帮忙把红酒放进书房的酒架上。 忙完时,张宣对文慧和邹青竹说:“你们一人挑一瓶吧,拿去做个纪念。” 文慧巧笑着摆手拒绝了。 见状,邹青竹也跟着没要。 等到文慧和邹青竹上楼之后,杜双伶指着罗曼尼康帝轻声说:“我在慧慧家曾看到过这种酒。” 这就解释得通了,难怪刚才文慧一直显得很淡定,也没想要。 第二天,他带着两瓶茅台去楼下吃了一顿热闹的午餐。 饭后,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去外面逛街去了。 张宣则是回了一趟宿舍。 此时宿舍里面就欧明一个人,正趴在桌上写情书。 张宣拉着凳子问:“还在骗魏幽溪?” “宣哥,你这话我可不乐意听了哦,什么叫骗呀?我这叫报仇。” 欧明的光头一如既往敞亮,见面就掏出巴掌大的铁盒散烟。 张宣接过白纸,抓一把烟丝卷起:“你这铁盒该换换了,都瘪了。” 欧明翻看一下铁盒,“不换,只要没烂就不换它,它跟了我6年,咱有感情。” 张宣打趣:“啧,还真是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欧明摸摸光头:“我老欧一直很重感情的啊,只是那些前任没眼光。” 张宣嘴巴对着情书呶呶,“进展怎么样?” 欧明小小得意地说:“快了快了,她已经进了我的圈套。” 张宣提醒:“悠着点,别到时候还是被人骗了。” “不可能,那不可能,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我老欧没那么蠢。”欧明信誓旦旦,把脑袋摇得叮当响。 很长时间没吸叶烟,吸到嘴里有些呛,张宣连着吸了两口问: “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欧明视线环绕一圈宿舍,如数家珍:“老万跟人开了一家新的歌舞厅;老李勾搭上了一个新的学妹,在外面约会。 老沈应该和董子喻、方美娟她们在教室看书;老魏家里的事情似乎很严重,昨天一下课就回家了。” 张宣问:“老李和张素芳这是分手了?” 欧明摇头:“没有吧,应该没有。我也不是太懂,有时候他两在一起搂搂抱抱,有时候又各自玩自己的。” 张宣眼睛睁大几分:“各玩各的?张素芳也还有其他男朋友?” 欧明微笑说:“不知道哦,我只是经常看到她跟一个男生走在一起。 哦,对了,那男生是院学生会卫生部的,是张素芳的手下。” “这事老李知道没?” “知道。” “他不吃醋?” “怎么不吃醋?星期二晚上我们聚餐时,老李还跟张素芳吵了一架。 吵着吵着气不过,两人互打了几巴掌,后来还是我们劝开的。” 张宣想象一番互扇巴掌的场景,他服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后来看到欧明绞尽脑汁继续写情书,他索性在床上睡了一觉。 盖上被子,张宣就问:“这被子有一股子太阳光味道,你们帮我晒过?” 欧明说:“前两天不是出了大太阳么,老沈自己洗床单,顺便把你的也洗了。” 这有点像老沈的风格。 到迄今为止,宿舍卫生大部分都是沈凡打扫的。 并不是别人不扫。而是沈凡特别勤快,有一点点垃圾就会清扫干净,不给其他人表现的机会。 下午5点过,沈凡回来了,叫醒张宣:“宣哥,吃晚餐去。” “哦,好。” 张宣在梦里睡得正香呢,左边双伶,右边米见,可舒服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呆愣了几秒才下床。 张宣跟着沈凡、欧明去了食堂,路上还碰到了董子喻、方美娟和柳思茗。 或者说不叫碰上。 而是沈凡本来就天天跟这几女在一起吃饭学习的。 一坐下,董子喻就笑说:“恭喜你成为大名人,把两朵法兰西玫瑰收入囊中,我们中大校友脸上有光。” 张宣无语:“连你都跟着闹了么?” 董子喻笑道:“很多男生都在羡慕,罗雪还在宿舍吃飞醋呢。” 张宣砸吧嘴:“让她吃吧,自从认识了我,她的醋就吃不完,省钱。” 听着这话,几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方美娟说:“张宣,我今天在教室看到伍瑶和一个男生在一起。” 张宣没反应。 方美娟继续说:“伍瑶那么好看,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心动?” “有我好看吗?”突然一个声音从众人背后插入。 听到这声音,沈凡和欧明瞬间起身,麻溜地让位置。 见张宣看向自己,小十一伸个手、慢慢声声说:“帅哥,好久不见。” 张宣把手里的筷子递给她,问:“学校不是在筹办一个活动吗,你身为学生会主席怎么还有时间来了?” 小十一跟几人打完招呼后就挨着他坐下,“听说你回来了,我就赶紧来报个道。 你现在走哪里都有大美人倒贴,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得把自己这个坑给填好了咯。” 得,这女人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张宣心里叹口气,问小十一:“听蔓菁讲,你家里还在催你出国留学?” “我不想去,我要是去了,等回来你怕是孩子都有了。”小十一今天的话特别直白。 董子喻、柳思茗和方美娟面面相觑,笑着低头开始吃饭,只是耳朵竖得尖尖的。 欧明和沈凡就干脆多了,直接直勾勾看着两当事人。 张宣幽幽地说:“你去不去都不影响我生孩子。” 小十一咬嘴,眼睛一闪:“可以帮你多生个孩子。” 张宣:“......” 看这话说的,一刀毙命! 闻言,柳思茗被吃到嘴里的饭呛到了,偏头弯腰咳嗽个不停。 张宣真是怕了,叫上沈凡起身去给大家买饮料。 沈凡看了看小十一,坐着没动。 小十一起身跟上,临走时糯糯地对沈凡说:“我以后给你的幺妹儿当伴娘。” 沈凡高兴地说:“真的啊?这话我可记住了。” 张宣白一眼她,“你是不是想把我身边的人都收买了?” 小十一装着很淑女地说:“我哪有那本事呐,大家看我年轻貌美、还有可能成为张夫人的薄面上,才礼让我三分。” 张宣停下步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像你?” 迎着他的眼神,小十一微微仰头,笑眯眯地道:“我吃醋了嘛,女人吃醋了哪还有道理可讲。 放着条件这么好的本小姐不碰,去碰外国女人,真是瞎了眼。” 张宣眼角跳跳,打量她一番:“我要是真碰了你,你以后有的哭。” 小十一不着痕迹地挺挺胸口:“才不会,本小姐身材这么好,该哭的是杜双伶。” 张宣:“......” 小十一问:“被法国苏菲玛索和阿佳妮青睐,是什么感觉?” 张宣说:“没感觉。” 小十一不信:“怎么可能?人家可是法国第一美女。” 张宣说:“法国才多少人?咱中国多少人?我还是更喜欢咱们国家的美女。” 小十一嘀咕:“比如我和文慧对吗?” 张宣:“......” 小十一说:“你知道不,我看了新闻报道后,想起一句话。” 张宣好奇问:“什么话?” 小十一说:“对于所谓的法国第一美女,真的是有钱人终成眷属,没钱人有目共睹。” 张宣听笑了:“有进步,骂人都不再脏字。” 小十一伸个懒腰:“都是被逼的哎,” 好久没关注饮料,发现竟然有了红牛,当即买7瓶。 食堂的饭菜偶尔吃一次是真心不错的,回忆满满。 吃完饭,小十一对张宣说:“要不要跟我去学生会办公室看看? 你来学校都三年了,还经常守着两点一线,该多走走。” 张宣想了想,答应了:“行,那就跟你去看看,正好消消食。” 进入大三,自从当上学生会主席后,小十一的变化很快。 这个变化不是外表和气质,而是能力得到了更进一步的锻炼和提升。 听她说着这一年关于学生会的故事,张宣偶尔搭搭嘴,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学生会办公室。 现在是吃饭时间,里面没多少人,就一个谢艺。另外还有一个张宣认识的熟人,秦月明。 见到秦月明,小十一吸一口气,走过去问:“妈,你怎么来了?” 秦月明目光在女儿和张宣之间徘徊几趟,就说:“来看看你,找你有点事。” “阿姨。”张宣打招呼。 “诶。”秦月明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和以前比,少了几分热情。 张宣明显感觉到了这种差异,再联想到小十一不愿意出国留学的事情,瞬间有了几分猜测,于是对旁边的谢艺说:“你有空吗,我找你有点事。” 谢艺懵了下,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说:“哦,好,有时间。” 张宣对小十一、秦月明点点头,率先出了办公室。 谢艺也跟着出了办公室,出去后,顺带还把门关上。 看着张宣离去,看到门关,秦月明收回视线,对向小十一: “你喜欢他,他知道吗?”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85章,交心(求订阅!)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biiduoxs! 第586章,创首日记录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biiduoxs! 第587章,雨果奖(求订阅!)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biiduoxs! 第588章,纷至沓来(求订阅!)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biiduoxs! 第589章,拍纪录片(求订阅!) 好似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电话一个接一个,张宣忙到很晚才睡。 这个晚上,杜双伶很主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缠人,把老男人快乐的,有点找不着北了。 “跟你打个商量。”张宣抚摸着她那光滑的背。 杜双伶眯着眼睛享受:“什么?” 张宣说:“我以后获奖一次,你就这么主动一次。” “德性...” 想起今晚自己的大方,杜双伶脸热热地,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要这么小气呀,我获奖又不是喝汤,一辈子也没几次。” “不嘛,我男人获奖就是喝汤,今天才是开始。” “哈,你比我还自信。” “当然,你是我男人。” .... 三楼。 邹青竹走进文慧卧室,对床上正看书的文慧说: “慧慧,今晚我跟你睡。” “哦,好。”文慧往边上去了点。 邹青竹上床,靠着床头突然问:“这么好的日子,这么好的时辰,你说楼下是不是在、在欢好?” 文慧静默几秒,手指摩挲着书页巧笑问:“你怎么说这个?” 邹青竹说:“我很羡慕双伶,不仅是身体上的羡慕,精神上更羡慕。” 文慧顿了顿,合上书本认真听。 邹青竹说:“慧慧,你知道不,我这段日子一直在反思,我为什么对自己男朋友没太兴趣,今晚我忽然找到了原因。” 文慧若有所思:“因为张宣?” 邹青竹不避讳地点头,“张宣太优秀了,我们跟他天天相处,导致在对异性方面的审美水平在无形中提高。” 接着她说:“我也不瞒你,好几次和他在一起时,会不由自主地拿他跟张宣对比。 然后,然后就、就...哎…” 话到这,邹青竹叹口气:“然后就一地鸡毛,对他没太大兴趣了。” 文慧重新打开书本,视线落在书页上,好一会儿问: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这个他不同于那个他,指的是张宣。 邹青竹自然听得明白,摇摇头:“那倒没有。 都说门当户对、门当户对。 我长相一般,又没过人才华,配不上张宣,我才不会自讨苦吃呢。 我只是感慨,双伶命好,我男朋友命差。” 文慧听得笑了笑:“你现在在反思,是不是意味着你男朋友的命要变好了?” 邹青竹把头放文慧肩膀上:“应该吧,我打算好好梳理一遍和他的感情,看问题是不是出现在我自己身上?” 文慧问:“他走了吗?” 邹青竹说:“还没做决定,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家里都在催他。” 文慧大致听懂了,侧头笑说:“张宣获奖,你男朋友是最应该向张宣说一声恭喜的。” 邹青竹跟着笑了会,问她:“你呢?你是在这边读研还是回沪市? 我前段时间好像听到你妈妈跟你打电话,似乎想要你回沪市读研?” “嗯。” 文慧嗯一声,没否认:“我妈问我是这边保研?还是去沪市读研?” 邹青竹问:“那你决定了吗?” 文慧想了想,摇头:“还不知道,我还没做决定。” 接着文慧说了原因:“大了后,我没多少朋友,你们都在这边。” 邹青竹定定地看着好友侧脸小会,不再往下问了,转而说起了其它。 ... 次日。 中大外面来了很多记者,纷纷冲着张宣获得雨果奖这一热点来的。 但张宣这次没像上次那样纵容他们,选择冷处理。 不过下午他接到了陶歌的电话。 陶歌开门见山道:“央视想给你拍纪录片。” “我知道。” 张宣意会:“他们跟你联系了?” 陶歌开口:“人家打你电话,被你拒绝了,就找到了我。” 她接着说,“跟我打电话的是我大学同学,不过决定权在你,姐也是跟她关系不错才替她问问。” 张宣说:“可以推掉吗?” 陶歌回答:“可以,姐等下就拒绝她。理由就是我弟弟想要集齐科幻小说界的三大奖项才接受拍纪录片。” “......” 老男人碎碎念:“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陶歌笑道:“这是姐充分相信你。” “哎…!行吧,让她过来吧。不过你得跟她们提前打打预防针,别问不该问的,别拍不该拍的。” 知道不是特别情况,陶歌肯定不会开这个口子的,所以他知道这次不能拒绝。 “好,姐欠你一顿饭。” 说着,陶歌挂了电话。 拍纪录片! 他娘的!老夫也有一天要拍纪录片了,张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有高兴。毕竟这是央视,这是对自己的肯定! 也有忧愁。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了,真才实学有,勤奋也有,但还配不上这个高度。 他这是在吃先知先觉的福利。 不过随后他又释然了,人生短短几十年,没啥可矫情的。 该吃吃,该喝喝,该挣得钱要挣,该装的逼也要装,该享受的也要享受,这才是社会,这才是人情世故。 ... 张宣刷屏了。 前有“冰与火之歌”第二卷的首日销售雄风,今天有雨果奖的威势,张宣成为了连着一个星期刷屏全国各大媒体的知名人物。 尤其是雨果奖! 在当今诺贝尔奖和中国无缘的时代,这个奖项就显得尤为突出,尤为打眼。 有人酸没? 有! 有好些所谓的教授酸,甚至在报纸上放怪话。 但还没等这些人洋洋自得多久,就发现课堂被人冲了! 是真的被冲了! 那些教授好想爆粗口,他妈的!平时那些乖乖学生,今日都变成了虎狼之师,教室一下子来了好多外班学生,过道都被挤满了,纷纷质问。 有些愤青地学生大喊:“教授,你什么时候为我们拿个雨果奖回来?” 甚至还有些学生更过分:“教授,我们什么时候能在书店看到你的着作?” ... 一连几十个问题,教授头都大了,脸色铁青。 都说打人不打脸,今天就被赤果果地打脸了。 心里暗暗后悔,这张宣在年轻一代人中影响力这么大了吗? 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学校呆?不得被其他老师笑话死? 本想以上厕所为由开熘,但这些教授发现没卵用,人家跟着上厕所。有些不嫌事大的,还偏头看大小,差点把人吓阳痿了。 这还是算好的。 听说有些地方的口嗨王者衣服都被冲破了,头发都被冲乱了,家里的玻璃窗都被扔了石头。 看到这些报道,老男人感叹,还是这年代的人有特色,大家思想上高度统一、爱国、纯朴。 这种纯朴,或者也叫愤青! 要是搁后世? 你去看看,键盘侠月薪人均百万,哪里出了点事,都是递刀子的多。 当然了,这里面很多人也是被社会生活压力逼得,只能到网上找找乐子发泄发泄,其实过得都不容易。 张宣连着翻了20多份报纸,相比较而言,酸的还是少数,唱赞歌的才是主旋律。 他现在已经见惯了风雨,什么都看开了。面对这些小打小闹、不痛不痒地批评,也是澹澹笑之。 新闻联播来了! 那个男人这次霸占了10秒钟! “本台消息,我国着名作家三月获得了雨果奖,成为了国内首个获得此奖项的第一人....” 主持人西装革履、精神饱满、字正圆腔地念叨着,背景再次展现了张宣的半身像和一本“发条女孩”。 邵市。 新闻联播是文征每天必看的节目,他能从这里面嗅到很多不同寻常的东西。 守在电视机前看完这一幕,文征忽然开口问旁边的妻子: “这是第三次了吧?” 廖芸盯着电视上的半身像,用确认地语气说:“是第三次上新闻联播。 前面有两次。一次是他的新书哈利波特和发条女孩引起轰动的时候,第二次是获得茅盾文学奖的时候。” 文征点点头,罕见地发表看法:“了不得。” 随后文征想起什么,又问:“婷婷跟他怎么样了?” 有些话不能跟丈夫明说,廖芸只得叹口气:“就那样吧,你女儿是个死心眼,一心扑在张宣身上,我也不知道她像谁?” 文征听了没做声。 廖芸稍后又直直地看着电视说:“老文,我才40岁出头,要不我们再生一个吧?” 文征知道妻子说的是气话,伸手拍拍她手背,还是没吭声。 … “雨果奖!” 温玉放下报纸,对李文栋说:“了不起!真是了不起!这算是咱中国第一了吧?” 李文栋点头又摇头:“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张宣早就第一了。 但想做到公认第一,这人心呐,难!” 温玉问:“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张宣的场景吗?” 李文栋说:“记得,在香山公墓咱爸坟前,那天还下细雨,我印象深刻。” 温玉又问:“你有想过当时认识的少年会走到这一步么?” 李文栋回答:“有想到。” “哦?” 温玉好奇:“说说你的看法?” 李文栋伸手摸摸茶杯,认真道:“我当时对他的印象特别好,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老头子到死都记挂着他的手稿,这可以理解为“风声”勾起了我爸的那段战场岁月。” 温玉问:“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李文栋说:“陶歌。” 温玉眼睛睁大几分:“陶歌?” “对,陶歌。” 李文栋说:“我比陶歌大8岁,咱们在一个院子生活了几十年,也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她的脾性我很了解,说一句眼高于顶都不足以形容她的骄傲,一般人入不了她的法眼。 但当时张宣和陶歌的站位、当时陶歌介绍时说是她弟弟,我就明白,陶歌很看重他。 而张宣的家庭背景摆在那,能让陶歌如此欣赏的自然是才华。 所以张宣有如今的非凡成就,我是非常意外,却也不意外。 天才么,历朝历代总会出一些的。” 温玉在脑子里回想一番当时坟前的光景,好像是这样,接着凑头过来问: “你说陶歌会不会对张宣动心了?” 听到这个问题,李文栋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温玉推他一下:“别顾着笑,说说。” 李文栋喝口茶:“这有什么可说的,没必要说。 她天天跟张宣处在一起,现如今正式工作都挂职了,天天帮着张宣打理事情,不是说明了很多问题?” 温玉问:“那陶叔他们?” 李文栋侧看她:“陶叔和婶子应该是还没往这方想吧。 毕竟那些年陶叔和婶子一直在外地工作,隔几年就要换个地方。 陶歌从小就跟他们分开居多,是陶爷爷一手带大的,没我了解陶歌是完全有可能的。” 温玉问:“那你觉得陶歌和张宣?” 李文栋摇头:“没可能。” 温玉问:“为什么?。” 李文栋说:“有3个原因。一是张宣的红颜知己有好几个,这是陶歌顾忌的点。 二是家庭背景原因。 至于最后一个...” 温玉接话,“最后一个原因你是想说张宣不一定对陶歌有心思对吗?” 李文栋点头又摇头:“不是不一定,是一定没对陶歌动心思。” 中大。 高校长刚放下电话,想了想,又拿起听筒打给了张宣。 “老师。” 张宣很意外,不是已经道喜了么,再次打过来,估计是有事。 “张宣,你在学校吗?”高校长温和地问。 “在。” “听说央视要给你拍记录片,是真的吗?” 消息还挺灵通... 张宣没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即就说:“我也是刚不久前才接到电话。” 高校长迫不及待地问:“你的意思呢?” 这么上心的? 张宣琢磨一阵,道:“我已经答应了。” 听闻这话,高校长松了一口气,随后笑着开口:“张宣,老师这里有个不情之请。” 这才对嘛,无利不起早。 不然今天这高校长脑子烧了?怎么这么关心拍纪录片的事? 张宣沉吟些许,随后道:“老师您说。” 高校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拍纪录片是大好事,学校会全力配合你。 但老师也有私心,就是啊,就是你们拍摄的时候啊,能不能从侧面多拍一些学校的风貌?” 懂了! 张宣瞬间懂了! 这是希望自己帮学校做广告。 毕竟纪录片是要在央视播送的,收视群体是全国人民。 多拍拍中大,那肯定会无形中提升中大在全国人民面前的知名度,这纪录片里面的印象就显得非常关键了。 张宣几乎没有犹豫:“好,我是中大人,这是应该的。” “诶!....” 听到这话,高校长彷佛年轻了几岁,发自内心的高兴。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590章,再这么看我,我收费了啊(求订阅!) 学校为了表示对拍摄纪录片的重视,特意下了通知。 一个是大扫除。 教室、公共场合原本就很干净。 但这通知一下,一时间到处都是人,教室门上不能有任何灰尘。 有些蜘蛛要是能开口说话,一定会骂娘:我他妈的都躲藏的这么好了?你们这些狗日的竟然这都能找到我! 还活不活了? 结果蜘蛛被一锅端。 二个是文明。 这是个很广义的约束。 但是从这天开始,学校所有教职工和学生都要求穿戴整齐。 一个常年油头的中年副教授,接到这通知时,愣了好久。 心想这头发怎么洗都是油,干脆去剃个光头,戴一顶帽子。 … 宿舍。 魏子森正在弯腰哈哈大笑,像个疯子一样大笑。 一脸郁闷的李正在抱怨:“下次遇到宣哥,我一定要狠狠批判他。” 欧明问:“发生什么了?我是不是错过了好戏?” 李正特别气愤地说:“最近学校夜间巡逻的校卫队多了,也更勤快了,老子差点就被抓!” 沈凡问:“老李,他们为什么抓你?你干了什么坏事?” 魏子森这时指着李正高喊:“坏事!当然是干了坏事!而且还不是人干的事! 你们知道不?老李在草丛里差点被抓了,好在机灵,提着裤子跑的快。” 李正悻悻然:“还好老魏你参加了校卫队,提前告诉了我,不然老子非得被逮个正着不可。” 欧明摸摸光头,没弄明白,“不是?你都脱裤子了,老魏是怎么通知你的?” 魏子森解释:“我以前经常碰到老李在惺亭附近的一处地方约会。 今晚我担心他在那,所以提前大声嚷嚷,果然啊,老李果然在,在那,哈哈…” 说到这,魏子森又是哈哈大笑: “你们是没看到那场景,只见老李嗖地一声站起来,如惊弓之鸟一样提起裤子、拉着那学妹就疯跑。 嘿嘿,我都看到他那白花花的腿了。” 沈凡问:“你们巡逻不是几个人一组吗,这都没追到?” 魏子森说:“屁呢,这小李同志跑的太快了!” 欧明吸口叶烟说:“你们看报纸了没?” 魏子森和李正一脸莫名,齐齐问:“什么报纸?” 欧明说:“报纸上讲,前些日子发生了一起震动全国的入室抢劫案,引起了高度重视,又开始严打了。 所以啊,老李你这段时间悠着点啊,别被抓了。” 李正急忙伸手:“报纸在哪呢?我看看。” 欧明从抽屉找出报纸,递给李正。 李正一看,整个人一哆嗦,瞬间冒冷汗。 .... 学校除了下达通知外,还特意安排了老师和学生会接待拍摄组。 “怎么是你?” 见到是小十一,张宣有点诧异。 “我是学生会主席,不是我还能有谁?” 小十一走到他身前,慢慢声声道明来由:“学校知道我们是一个班的,关系还不错,就让我带人接待你们。” 张宣打量着小十一。 柠檬黄宽大上衣拢着诱人的身子很有润味,褐色牛仔裤包着笔直圆润的大长腿,红色耐克鞋。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活力,一股女人风情。 见他在看自己,小十一眼睛一闪,走近一步挺挺胸口: “再这么看我,我跟你收费了啊!” 有动静,老男人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在她前面,“为什么收费?收费理由是什么?” 小十一糯糯地说道:“国色天香啊,这质量你不给钱良心过得去吗?你去路边吃顿饭、买瓶水不得花钱?” 张宣咂摸嘴:“那么多人看也没见你去要钱。我就看看,又不用。” 小十一笑眯眯地说:“别个要是敢这么近距离看我,本小姐早就一大耳巴子扇过去了。” 说着,她又进一步,附耳嘀咕:“你要是想用也可以喔,为了不让你吃亏,可以先试货,满意再付钱。” 张宣听笑了:“你去过我的商城没,我商城有一些熟食可以免费试吃,搁你这行吗?” 小十一右手捏着下巴,思考一番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得先知道你想试吃哪里?” 他早就发现了,面对这姑娘,不能一味退缩,不然吃亏的保准是自己。 这般想着,张宣眼神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一开始小十一还好,但后面忽然双腿一紧,一脸害羞地样子开口:“这不行哦,这不行,脏!人家今天还没洗澡。” 张宣:“......” 这简直就是个妖精。 演技杠杠的,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张宣问:“我看你平时也不节食啊,你这身材却越来越好了,怎么做到的?” 小十一娇媚地说:“当然不能节食,我见过很多节食把胸变小了的。” 张宣:“......” 见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小十一“咯咯”笑道,“不是告诉你了嘛,为了你,我一直在练习瑜伽。” 接着她又叹了一口气,“哎,你知道我现在像历史书上的谁么?” 张宣顺嘴问:“谁?” “赵括。” 小十一比划比划身子:“我和赵括同病相怜。 我练瑜伽两年多了,空有一身好本事和好容貌、好身材,却没用武之地。” “好本事?多好的本事?” “能让人欲罢不能。” 张宣再次扫了扫她的身子:“那就去找赵括吧,我觉得你们肯定会相处很好的。” 小十一朔起薄薄的嘴皮子左右摇了摇,一脸不敢想象: “那怎么好,赵括就只剩白骨了,难道你要我拿个骨头...?” 张宣抬头望望天,忍着笑。 真他娘的! 他好想去问问苏进和秦月明,这么个极品女儿是怎么生出来的? 真的是太稀罕了。 拍摄纪录片的摄制组来了。 领头的叫顾欣,是陶歌在牛津大学的同班同学,两人是好朋友。 “三月,你好!” 顾欣身材颀长,很瘦,脸上刀削一般,几乎没什么肉。 “顾女士你好,欢迎来到中大。”张宣伸手跟人家握了握。 接着他开始介绍学校安排接待的老师和学生会成员。 双方寒暄一番,张宣礼貌问:“你们吃中餐了没?” 顾欣笑着回答:“谢谢,我们在路上吃了过来的。” 张宣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带着众人穿过南门走进中大。 只是刚进南门时,顾女士喊:“三月,等一下,我们先在校门口拍一个镜头。” “哦,可以。”张宣顿了顿,转身回来。 接着他指指背后的牌匾,道:“帮我把“国立中山大学”六个字拍进去。” 顾女士抬头望一眼古朴的校门,瞬间懂了这位大作家的意思: “好。” 张宣站在校门口,顾女士示意摄影师拍照。 张罗一翻,几人进了学校。 顾女士环视一圈校园,感慨说:“中大校园很干净,环境很美,不愧是国内最美的三大校园之一。” 张宣跟着说:“确实,这里的氛围和环境非常优雅,很适合读书写作。” 顾女士闻弦知雅意,“看来三月对中大很满意。” 张宣说:“当然,我很庆幸选择了中大,每次写作思路卡壳时就会出来走走,看到这些美景,郁结的心情立马会好了很多。” 没有忘记高校长的拜托,他为母校打了一波广告后,就带着摄制组进了租房。 准确地说,这是顾欣的要求。 她希望先对张宣进行一次采访,地点最好是书房。 对此,他没什么异议。 看到摄制组进来,早有准备的杜双伶以主人翁身份给众人倒茶。 似乎得到过陶歌的嘱托,顾女士和摄制组一行人很聪明地不过问杜双伶的身份,也不拍摄杜双伶。 虽然只要有点脑子的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都默契地选择装聋作哑。 见到小十一进来,杜双伶有些意外,不过下一秒又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小十一很大家闺秀的样子接过茶,然后坐到沙发上跟杜双伶、文慧、邹青竹聊了起来。 张宣没去管客厅的几女,他充分相信双伶的能力和识大体。 喝完茶,张宣领着摄制组进了书房。 顾欣进到书房后,首先看到的是三排书墙,有种瞬间来到了图书馆的既视感。 问:“我可以看看吗?” 张宣绅士地伸手:“自然可以,请随意。” 随意,远道来的顾欣真没客气,随意抽出一些书籍翻了翻,发现很多都做了笔记。 顿时忍不住问:“这里有多少书?” 张宣回答:“1649本。” 顾欣转身看着他:“这么精准?” “当然,这都是我一本一本挑的,一本一本摆放的。” 顾欣又花时间抽看了20多本,“这些书你都看了?” 张宣摇头:“没有,只看了大约三分之一。其它的是储备起来准备看,或用来方便查阅资料的。” 顾欣真心赞美:“三分之一差不多就是500多本,那也很了不起。” 看完书,顾欣的注意力被另一墙的红酒和白酒吸引住了。 她可是识货的人,对罗曼尼康帝和柏图斯一点也不陌生,知道它们的价值。 而茅台就更不用说了。 尤其是其中一瓶五星茅台,看得她眼珠子大瞪。 小半晌,她回头问:“三月你很喜欢喝酒?” “还好。” “这些红酒都出自法国十大红酒庄园的顶级品牌,是自己花钱买的吗?” 张宣摇头:“朋友送的。” 顾女士取出一瓶红酒,感慨:“你这朋友真是大方。” 张宣笑笑,没接话。 顾女士问:“这些酒平时是用来看,还是用来喝?” 张宣实诚道:“用来观赏居多,不过想喝也会喝。” 顾女士心疼地问:“舍得?” 张宣反问:“为什么不舍得? 在我看来,好东西都是为人服务的,酒也不例外,想喝就会拿出来喝。” 顾女士道:“这是以人为本。” “对,以人为本。”张宣附和一句。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91章,不刻意追求,品质(求订阅!) 顾女士引导话题:“这种顶级红酒对我来说算是很奢侈的东西,我曾经跟一个朋友喝过几次,但自己从不敢买,因为买不起。” 知道她问的目的,张宣十分坦然:“我不在乎这些,对于名牌也好,奢侈品也好,我不反感。 但也不刻意追求。 好喝好用就行,你也别在纪录片里说我艰苦朴素,或者奢侈无度。 我要是真碰到一个喜欢的奢侈品,只要消费得起,我也会买。 但平时我还是习惯以前的生活,这点不会改变。” 顾欣把红酒放回去,优雅的地坐在她对面:“你很坦诚,也很推崇实用主义。” “对,是这样。” 再世为人,他有了钱有了地位,自然不会太过虚与委蛇。 而且就算他不小心说错话了,后面还有陶歌兜底,播放之前必须经过层层审核的,所以现在很随意。 顾欣视线落在他身上,说:“其实我来之前,曾对你做了很多功课。 其中之一就是收集你过往被媒体拍到的照片。我当时还非常奇怪,为什么你身上找不出一件很值钱的衣服。 为了不臆测,我特意请懂服装的朋友辨认了一番,结果就是你身上没一件超过100块的衣服。” 闻言,张宣低头自我打量一番,很自然地说:“我觉得这样穿舒服。 从小这样穿惯了,现在不想去改变什么,也没想着去改变。” 顾欣说:“我能理解,这叫真性情,活的洒脱, 其实钱财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都乃身外之物。 就像我在校门口第一眼见到你,就感受到了你身上内敛的满腹才华,穿什么都掩盖不了你的气质。” 对这点,张宣不否认。 都说环境能养人。自己写书写多了,写出了名堂,当收获一片赞誉时,整个人的气质和自信无形中就立了起来。 有时候他在镜子里看自己,都会觉得恍惚。除了长相、性格同前生的自己还如出一辙外,其实气质已然截然不同。 像变了个人。 … 拍纪录片,两人聊得都很随意,也很家常。 书房的目的达成之后,顾欣示意张宣自由活动,按平常的起居做事。 张宣也不客气。当即出了书房,看看手表,每天练习拳击的时候到了。 老样子整理一番,他也不顾这么多人在场,开始自顾自地练了起来。 顾欣摸了摸拳击器具,问:“每天都练习吗?” 张宣说:“每天练习。” 顾欣问:“是什么让年轻的你如此自律?” 张宣回答的很随心:“不是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么?我写作的强度很大,需要一个好的身体支撑。 另外天天坐着写作很容易肥胖,我可还没结婚呢,不想把自己变成大肚男。” 顾欣笑道:“听起来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你还担心这个吗?” 张宣回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文慧也好,小十一也好,邹青竹也罢,虽然认识他很久了,但还是第一次认真看他练习拳击。 见他半小时不到就满头大汗,此刻众人心里都冒出一个念头,成功的人果然都不是易与之辈,严于律己。 一件很小的事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格。 坚毅,这是在场的人给张宣贴的印象标签。 练完拳击,张宣拿着换洗衣服洗了个澡,随后像往常一样在校园里闲逛。 顾欣采访过很多名人。 但这种级别的大作家和大富豪还是第一次,所以她兴致盎然地指挥摄制组把张宣的一点一滴都记录了下来。 校园散完步后,张宣来到了管院,找了一间没人的教室靠窗坐下。 见他望着外面沉思,等候了许久的顾欣忍不住问:“能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 张宣说:“写作上遇到了一点难关,所以在思考。” 顾欣环顾一圈教室,“平时也都是这样吗?有时间就找个安静的教室坐坐?” “是的,差不多都这样。” 张宣说:“总是在书房创作不利于情感的表达,需要时不时换换不同环境,换换脑子。” 聊了一阵,顾欣问:“前阵子你得知自己获得雨果奖是什么感觉?” 张宣说:“很喜悦。” 顾欣问:“还有吗?” 张宣说:“雨果奖在我成为科幻迷的时候,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能看见它发着光,却想不出它和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所以说我现在获得雨果奖,对我来讲或多或少有种不真实感,这个不能否认。 不过我笔下的“发条女孩”能让全世界书迷如此喜欢,能获得这一成就,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顾欣问:“我向国外的朋友了解到,自从得知你获得雨果奖后,“发条女孩”在全世界又掀起了一股热购潮,对此你怎么看?” 张宣回答:“你应该知道,雨果奖是没有奖金的。 但它对这个图书的销量促进要比奖金多得多。 企鹅出版的主编亲自打电话告诉我,说“发条女孩”这个星期都牢牢霸占着各国图书市场的头把交椅。 我觉得这奖项看似没奖金,但威力不可小觑。” 顾欣问:“当时你写科幻小说,身边的人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支持你吗?” 张宣身子前倾,右手支棱着下巴,非常惬意地道: “说来你别不信,我刚开始写科幻小说时,我周边没有人对这东西感兴趣,直言看不懂,看不进去。” 顾欣问:“换个意思就是大家都不看好它的前途。” 张宣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顾欣问:“但你还是坚持写了,你认为它们一定会成功?” “当然,我不写大家可能就看不到这部作品了。至于成功不成功,我没考虑太多。 做为一名作家,有时候不能只顾着考虑市场,而是要思索该怎么写好这部作品? 我写这部作品的意义?这部作品表达的东西是什么?该怎么表达?” 顾欣赞同:“这是一个很好的品质。” 她又问:“看了你笔下的小说,有人沉醉于你勾勒的恢弘世界,也有人恐惧你描绘的黑暗残酷。 人民往往很惊叹于你所展露出来的物理学、天文学,甚至是社会学和心理学的知识。” 张宣摆摆手:“不是这样。请别忘了,我笔下的不是科学,这只是科幻小说。” 他继续说:“我得非常明白地告诉大家,我不是科学家,也不太懂物理学,更不懂天体宇宙和天文学,我只是一名探究欲满满的作家。 我笔下的作品,其作用可能还是给一些普通的读者去看。 就是说能够启发他们的想象力,开拓他们的思想,让他们对真正的物理学和天文化产生兴趣,然后进一步去了解。 我觉得这才是科幻小说正确的一个使命。” … 两人随时随地聊了很多… 纪录片连续拍了5天,摄制组没有要求张宣刻意做什么。 张宣也没刻意去做什么。只是同往常一样看书、练拳,上课下课,到校园里闲逛。 当然了,这些天他基本都是在食堂吃的。 碰到沈凡、董子喻她们时,也会像平常一样坐过去,把这些人吓得够呛。 “三月,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的配合,咱们下次见。”临走前,顾欣很谦虚地对张宣表示了感谢。 “不客气。”张宣回。 接着顾欣还对杜双伶表达了谢意,谢谢她的招待。 回到京城,落单的顾欣马上给陶歌打电话。 陶歌问:“纪录片拍完了?” 顾欣说:“拍完了。” 陶歌问:“感觉怎么样?” 顾欣说:“大作家比我想的要好。” 陶歌问:“你看到他的女朋友了没?” 顾欣说:“看到了,很不错一女生。” 陶歌问:“没拍他女朋友吧?” 顾欣说:“听你的没拍。” 陶歌想了想道:“剪辑好后打电话给我,我要亲自看一遍。” 顾欣玩笑问:“这么不放心我?” 陶歌说:“不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有些东西你不懂。”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10000字) 第592章,新事业(求订阅!) 不懂? 有什么不懂? 顾欣琢磨着陶歌的话,却还是没琢磨出个名堂来。 不过懂与不懂没太大关系,陶歌的话她不能不听,而且那位大作家也非常够意思。 人家不仅给自己等人买了返程机票,并分别给了自己和摄制组5000元和2000元的车马费。 嚯!5000块啊,半年多工资! 这就很大方了。 平时收到的车马费哪会有这么多? 顾欣非常兴奋,她是出公差,飞机票可以回单位报销,这里还能挣一笔。 京城的顾欣很兴奋,羊城的张宣屁股还没坐稳就接到了陶歌的电话。 陶歌说:“纪录片拍完了,央视剪辑需要时间,大概5月下旬才能播出。” “哦,好,谢谢你。”张宣如是说。 “别你你的,叫姐。”陶歌强调。 张宣走到草地上,坐下没好气道:“就你以前做过的那些罄竹难书的事情,你觉得叫姐真的好吗? 不是在玷污“姐”这个字?” 陶歌此时正在海边,忍不住咯咯直笑:“姐你吻也吻了,抱也抱过,你就说味道怎么样吧?” 张宣瞄一眼林荫小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于是问:“你们同温格谈得怎么样了?” 说到正事,陶歌立马换了姿态,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一本正经地说,“已经达成了意向书,只等我们能成功入手阿森纳,就差不多了。” “不错,真不错。” 张宣高兴地赞美一句,然后问:“你们什么时候回英国?” 迎着海风,陶歌说:“明天早上的飞机,回去就立马照会阿森纳管理层。” 接着她说:“我觉得阿森纳的现任管理层还成,比如俱乐部主席希尔伍德还是不错的。 姐的想法就是,尽可能保持现任管理层,以维持球队稳定,等我们熟悉运作后,再慢慢淘换成自己人。” 张宣听了没意见,自己等人是外行,现阶段当然是以维持稳定为主。 他只提了一个要求:“你把谢琪安排进去。” 听到这个要求,陶歌原地思考了许久,后知后觉问:“为了莉莉丝?” “嗯。”张宣没隐瞒,只是嗯了一声。 陶歌听笑了:“合着我就是一纯打工的,干得好干不好,最后都得为你的女人做嫁衣是吧?” 张宣安慰:“别这么大火气。我的财产,百年之后不都得留给后代么? 现在只是一个未雨绸缪的安排罢了。反正这球队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谁还敢干预你不成? 我给谁谁谁一千个狗胆也不敢这么做。” 陶歌也不是真生气,笑道:“这还差不多,不然真就叫人寒心了。 要是这样,姐就要考虑怎么把你的那些个红颜知己都挤出局,把你弄成光棍。” 张宣把这话当耳边风:“行了,都这么大人了,这种不是人说的话还是少说好,积点阴德。” 陶歌问:“这球队你真是给莉莉丝做准备的?” 张宣非常坦诚:“一是为了满足私欲,玩;另一个也确实给她的。” 陶歌撩下头发:“这“玩”字用的好,用的精髓,姐也要好好玩一把,掌握一家英超俱乐部还是很有玩头。” 张宣:“......” 玩笑开得差不多了,张宣忽然问:“问你个事,你在工信部有关系没?2g手机牌照好拿吗?” 陶歌错愕:“工信部,手机牌照?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是要做手机,还是倒卖牌照?” 张宣蛋疼:“我这么有钱,我去倒卖手机牌照干什么?那几个钱还不如我半个月的工资。” 陶歌问:“那你就是要做手机了?” 张宣想了想说:“其实从伦敦回来后,我就有个挥之不去的念头,想做点实业,做点高科技产品。 后来我偶然发现国内现在用的手机大多数都是摩托罗拉和诺基亚等外国品牌,国产手机还属于市场空白。 如今很多行业国产民族品牌崛起迅速,比如电器行业的海尔等,而单单手机行业还处于莽荒状态,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陶歌开口:“你是认真的?” “当然。” “你一个门外汉,你有信心玩得转这种高科技东西?” “当然可以。” 张宣说:“我有钱,我有人脉,我可以拉拢人才,这就够了。 再说了,当初弄商城时,我和李梅不一样是门外汉? 但还不是搞成了? 如今国内有多少人懂手机?要是想进入这一行,还不都得摸着石头过河么? 各行各业的发展都离不开先行者,我想试试。” 陶歌沉默了,许久再次开口确认:“你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张宣说:“我现在还只有一个想法,具体的还要和李梅等人商量一番再做决定。” 这次陶歌不再多说,而是讲:“虽然我不赞成,但我也不反对。 毕竟你的商城和科幻小说都很成功,姐没理由去反驳你。 至于gsm手机牌照,对别人来说可谓是千难万难,但如果你想要,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 我们家在工信部确实有人脉,但远不如李文栋李家,这事想要成功,姐还得去找他。 你如果真的决定了要做手机,到时候姐回来一趟,带你去找李文栋。” 张宣诚挚地说:“谢谢。” “口头谢谢有什么用?来点实际的。” “给你加薪。” “我对钱没太大兴趣,要不你让姐睡一晚?” “最近肾虚,换个条件。” “你为什么肾虚?” “学过能量守恒定律吧?转移了。” 陶歌笑道:“那请我吃饭。” “你不是还欠我一顿饭么,正好抵了。” “那你自己去弄手机牌照吧。” “别呀,我刚才纯属口误,全世界的餐厅你随便去,我买单。” “我要吃文慧做的菜。” 张宣无语:“别故意。” 陶歌大笑:“我就要吃她做的菜,淮扬十菜。” “十个菜?你吃得了这么多?小心撑死你!” “你管我,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张宣吸口气,忍住一指头戳死她的冲动:“我去求她。” “成,那就这样,这边起风了,估计要下暴雨了,我得赶紧回去。” “好,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张宣顺势一躺,倒在草地上望着蓝天白云思考手机的事情。 其实说起国产手机,作为一个70后的人,大体脉络还是知道一些的。 回顾国产手机的历史,就像一部老电影,一帧一帧的向人们讲述着它们经历的一个个故事。 从最初的第一台真正的国产手机开始,再到群雄逐鹿的后世,许多国产手机老品牌,80后可能听说过或者用过,90后可能全都不认识。 虽然它们大多在历史长河中泯然众人,但确确实实铭记着中国制造到中国智造的这段艰辛的历程。 比如,1990年,东信开始代工摩托罗拉手机产品,成为中国第一家引进移动电话生产线的厂商。 这是一个积淀的过程。 只是它在今年,东信的摩托罗拉代工业务基本被湾湾富士康抢走了。 它的未来还会不会沿着历史轨迹迸发出短暂光芒,有点未知。 但张宣知道一点:如果自己要进入手机行业,那东信和富士康就是自己的人才基地,肯定要挥舞着锄头去挖人的。 而且他还知道一点:由于这年头国家对手机行业准入采取了严格的控制政策。 所以手机牌照审查的非常严,而且名额在定期内的发放也是极其有限的。 是真的极其有限的。 现在这年头,国内哪家企业如果能拿到手机牌照,无形中就会提升企业的逼格。 因为它代表自身的实力,代表背后的人脉,代表未来。 除开东信,大家耳熟能详的波导手机也是不得不说的一个过去。 1992年10月28日,奉化波导公司成立,2004年到2005年是波导最风光的时候,期间,曾经创造国内波导神话,当时年销售突破1000万台。 海外出口方面,截止到2005年,波导品牌手机出口已经覆盖五大洲、60多个国家和地区。其中包括法国、意大利等欧洲发达国家,以及俄罗斯、印度、墨西哥、巴西等各个国际品牌巨头重点争夺的市场。 但是仅仅一年,真的仅仅只用了一年,到了20 06年之后,波导快速走入下坡路,市场份额迅速萎缩到不足1%... 好吧,后世的波导虽然最终阳痿了。但如今里面还是有不少科研型人才的,这又是自己的另一个人才基地。 要进入手机行业,波导这家公司那肯定是得罪定了。 而像后面的迪比特、南方高科、科健、夏新、熊猫、tcl等都是有海外大集团或大型国企在背后背书,也都曾昙花一现,成了盛极一时的大品牌。 想起这些即将会出现的敌人,张宣一点也不怕,反而很兴奋。 是真的很兴奋,他渴望跟国内的群雄扳扳手腕,跟外国大公司过过招。 人家有强大的技术团队不假。 但自己有先知先觉的外挂啊,有资金啊,还有让人羡慕不来的人脉,多的不说,至少也可以打个平手。 而如果没记错的话,手机牌照的历史拐点出现要到2004年去了。 到时候国务院会出台文件,首次把移动通信类产品从需要审批的行业项目中剔除。 当时《国务院对确需保留的行政审批项目设定行政许可的决定》文中表示:“根据对现行行业行政审批制度改革的决定,国务院将对所属审批项目进行清理。” 而清理的结果是,根据412文件详细列出的“确需保留的行政审批项目目录”,在涉及“通信、电子投资项目”的立项审批时,明确提出“不包括移动通信类产品”。 至此,国内的手机行业才迎来百花开放的春天。 在这之前,仅仅因为手机牌照审批制度的坚冰。像神州数码、创维、明基、广州金鹏等30多家非常有实力的国内外企业只能对手机行业“望洋兴叹”。 曾有一位业内鼎鼎有名的大佬明确炮轰:手机项目如果不再需要进行审批,这对商家进入手机行业绝对是一个重大利好。 当然了,张宣不担心这些。 原因有几。 一是自身的实力,银泰地产超百亿规模,目前在国内算得上巨无霸公司。是各大领导的亲儿子,印象分满满。 二是自己的名气。 有cbd先进的商业理念在前,又谁敢说自己弄不好手机? 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理由,那就是有陶歌和李文栋在, 只要自己把拿手机牌照的基本盘弄好,审查这一关就压根不是问题。 而到时候自己去挖人,也不担心那些公司背后的国企发难。 都是文明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千头万绪,张宣在草地上足足待了两个小时才理清。 如今自己要做手机的话,三大马车资金、人脉和技术,自己已经解决了两个。 只剩最后一个技术。 谈到技术就绕不过人才,说到人才除了去上述的东信、富士康和波导挖人外。 还要把目光放远一点,国内其它公司、欧美日韩那些大公司都是自己要挥舞锄头的重要地方。 当然了,挖人只是第一步,这一步只能短暂的治标,不能治本。 想要真正的治本,就必须挂靠高等院校,成立属于自己的技术研究中心。 高等院校… 张宣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高校云集的京城和长三角。 尤其是沪市的交大。这学校的电子电工专业那在全国是大名鼎鼎,大到他这个拿笔杆子的人都知道其厉害程度,可见实力非同一般。 做手机,办厂、挖人、吃透gsm技术才是第一步。 至于gsm技术,除了自己研发外,如果想省时间还得借助外力,比如同国内的华为合作,找国外的爱立信等。 另外,他也想到了一个技术积累的过渡办法,那就是小灵通。 小灵通在后世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利润巨大,百亿级起步。 要做小灵通非常简单,其核心就两个:一个是phs技术,一个是手机牌照。 而phs技术现在在日本已经是淘汰技术,花点钱应该不难弄到。 至于手机牌照,这就有点扯淡了,前生的小灵通虽然是移动电话,但用的却是固话牌照。 归其原因还是2g手机牌照难弄,国家不批给斯达康公司,于是这公司打了个擦边球。 更无语的是,邮电部对斯达康公司的投机取巧,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不支持,也不反对。 那自己是一步到位直接上马gsm技术? 还是用小灵通过渡,积累技术的同时以战养战?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正当张宣发散思维的时候,诺基亚响了,老邓打来的。 “你在哪?” 老邓开口就问,语气中似乎透着一种喜色。 “学校,怎么了?”张宣回答。 老邓说:“我在教师公寓,找你有事,快回来。” “好。” 张宣赶紧起身,朝教师公寓行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593章,大牛市来临(求订阅!) 张宣赶回教师公寓时,老邓正在梧桐树下吸烟,手里端着一份报纸。 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要不是头发有点油腻,简直就是一副标准的斯文败类。 不过此时老邓黑眼圈太重,血丝布满了眼球。 张宣走过去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 老邓说:“前阵子压力大,慢慢吸上瘾了。” 张宣坐下问:“前阵子股市亏了?” 老邓掏出一根烟给他。 张宣摆摆手,推回去。 老邓把烟放耳朵后面说:“今年开年以来,一直在亏。 只是每次亏的幅度不是特别大,但几个月加起来也亏了差不多300多万。” 张宣试着回忆今年的股市行情,有些模糊。 只知道96年是牛市大年份,下半年还出现了十二道金令。 不过这十二道金令没卵用,股民都被刺激得麻木了,根本收不住手,该涨还是得涨。 张宣问:“听你刚才电话里的语气,是不是已经挣回来了?” 老邓拍拍胸口说:“股市进入4月份以后就变天咯,突然全线看涨。 几乎是随便买只股票都在赚。这个月我大赚,还反过来赚了1100多万。” 张宣问:“现在银泰资本有多少资产?” 老邓掏出一份财务报表,“账户上有3300多万。” 张宣接过财务报表细细看了一遍,问:“你今天来是?” 老邓分析说:“现在国内经济形势一片大好,我打算再大手笔投入,来和你通个气。” 张宣不可置否:“你准备大手笔投入的依据是什么?” 老邓扫一眼周边,“我熬夜分析这几年的政策,我预测央行近期会降息。 而现在国内经济形势大好,大家手里都有几个闲钱,要是央行降息,这股市必爆。” 张宣眼皮轻轻一跳,老邓这么一讲,他还真记忆起一点东西来了。 马上就是5月份,96年大行情好像就是5月份开始疯狂的。 张宣不动声色地说:“你既然看好,那就去干吧。” 老邓听得滋个牙花:“你就这么放心我干?万一亏了呢?” 张宣一脸无所谓:“就3000多万而已,多大个事,我玩得起。 再说了,用3000万检验一下你的眼光,不挺有趣么? 你可是号称要建立中国高盛的男人,我得相信你,支持你。” 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但老邓听了还是有点感动。 老邓一口把手里的烟吸完就道:“那成,你家大业大,你不在乎这点钱,我老邓就更加不在乎。” 张宣想了想,最后把记忆中唯一有印象的两只股票委婉提了出来: “深科技现在行情如何?” 老邓说:“表现很好,这是我极力看好的股票。” 张宣又问:“琼民源呢?” 老邓对股市了如指掌:“这只股票我也有持仓,表现非常一般。 3月份我是以2元价格购买的,现在好像也才2.9元。虽然涨了不少,但跟其它股票比,还是差了蛮多。” 张宣饶有意味地说:“这只股票你可以适当加仓。” 老邓愣了愣:“你很看好这支股票?” 张宣点头:“当然。” 老邓追问:“你看好的理由是什么?” 张宣忒神棍地摊手:“直觉。” 老邓扶扶眼镜,不屑地斜眼:“你就一拿笔杆子的,用直觉教我这个专业人士炒股?” 张宣:“......” 他娘的这是人话吗? 忒气人! 张宣好想一脚踢死这个二傻子,吸口气忍了忍,“我是在京城看一个人买了这只股票,所以就跟你说说。” 闻言,老邓直直地瞅他。 张宣翻记白眼:“收起你的死鱼眼,你爱买不买,我又不缺这点钱。” 老邓不问京城那人是谁,而是拐弯问:“那人还买了什么?” 张宣说:“那人还买了美国的股票,不过我就瞟了一眼,没细看。好像有微软和苹果。” 老邓若有所思:“这个人可以哦,我也看好美国的这些股票,还打算去捞一把。” 张宣支持:“你想去就去。” 老邓又摇摇头:“现在这点钱过去没甚意思,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听到这话,张宣也不勉强。 虽然在股市上他有记忆优势,但细节完全是抓瞎,所以不去干预。 除非是遇到明年那种百年难遇的经济危机,他才会下场跟老邓去玩玩。 聊完股市,两人开始吹牛。 有聊到报纸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民生银行,也有聊到泰山会。 老邓指着报纸上的一则新闻开口:“这泰山会很厉害啊! 两家企业竞争入股民生银行,明明其中一方资质不足,但就因为是泰山会的成员,轻松战胜了对方。” 张宣拿过报纸看了看,没做声,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老邓说:“国内现在有三种组织抱团形势。一是俱乐部,比如京城的安长俱乐部,以港商和洋人为主。 二是商会,像浙商、徽商,这是地方性报团取暖的组织。 三是会社,比如这个泰山会,以科技公司和房产公司为主。” 话到这,老邓抬头问:“我记得以前你好像跟我提过一嘴安长俱乐部,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张宣点头:“上次那批酒就是安长俱乐部老板送我的。” 老邓惊讶:“你们是什么关系?” 张宣悠悠地道:“他大我19岁,我称他兄长,我年纪小,他称呼我老弟。” 老邓麻了好久,“这是真大腿。” 真大腿? 张宣心里一震。 他以前还不知道安长俱乐部的会员以港商和洋人居多。 自己不是要造手机么,要是和这些人打好关系,那以后到西方买设备和生产线什么的,不就有捷近了? 老邓忽然说:“我最近有点吃不下饭。” 张宣打量他一番:“严重不?” 老邓说:“经常粒米不进。” 张宣关怀:“去医院检查了吗?” 老邓气结:“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装傻?” 张宣笑了,起身道:“行吧,老样子,你准备菜,我去拿酒。” 老邓背后喊:“柏图斯和茅台都要。” 张宣头也不回:“你那瓶喝了?” 老邓说:“早喝了。” 张宣挥挥小手上楼。 晚餐很丰盛,老邓做了8菜1汤。 张宣带着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赴约。 酒过三巡,他问老邓:“好久没看到沈教授了,她老人家呢?” 提到这事,老邓就撇撇嘴:“嫁了。” 张宣跟三女面面相觑一阵,难以置信:“不是快60了吗,还嫁人?” 老邓给几人倒酒:“老话说得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拦得住吗?” 张宣跟他碰一个:“你妹妹没拦?” “拦了,怎么没拦?气得打了她7个巴掌,但还是跟那人走了。”老邓摇摇头,对这件狗屁倒灶的事他一直想不通。 张宣问:“去了哪?” 老邓:“赌澳。” 说着,老邓问张宣:“你还有小刘的联系方式没?” “有。” 张宣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老邓说:“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找他有点事。” 张宣试探问:“报复?” 老邓模棱两可说:“报复谈不上,我要知道那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宣掏出手机,把小刘的电话号码给了他,提醒道:“悠着点,别冲动。” 老邓扫一眼鲁妮和孩子,“你小子就放心吧,为了他娘俩,我现在已经没那心思了。” 吃饭时,张宣跟文慧说起了陶歌的事。 文慧一口答应了:“好,交给我们吧。” 吃完饭,回到2楼时,想起老邓的话,张宣给小刘打了电话。 张宣问:“小刘,你在赌澳那边有熟人吗?” 小刘回答:“有。” 张宣说:“帮我打探个人。” 小刘拿出纸笔问:“什么人?” 张宣把袁澜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刘听完后说:“好,我明天手头有点事走不开,后天过去一趟,到时候给你电话。” “谢谢,下次来香江我请你喝酒。” “好说好说。” 一顿酒对混得风生水起的小刘来说并没有什么,但也要看什么样的人请不是?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94章,决定搞(求订阅!) 张宣这样的身份,还曾帮助过小刘,小刘自然十分受用。 什么叫交情? 交情就是这样一次一次你来我往交下来的。 星期五,张宣跑到天河路商城,找到李梅问:“你现在忙不忙?” 很少听到大老板说这话,李梅当即放下手里的笔,帮他倒杯茶:“忙,但是手头工作可以推后一点,你找我是不是有急事?” 张宣坐下喝口茶:“我想做手机。” 李梅跟陶歌一样惊讶:“我没听错吧,做手机?” 张宣说:“对,你没听错,做手机。” 当即把说服陶歌的那一套说辞拿出来。 李梅听完没吭声。 张宣盯着她问:“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重新挑战?” 李梅认真道:“重新挑战没问题,这些年我们俩从无到有一路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我愿意为你的理想买单 可是你有想过没? gsm手机技术的研发积累不是商城,做不到一蹴而就,需要很长时间的积累和投入。” 张宣说:“我知道,所以我这还有另一套方案,既能挣钱,还不耽误gsm技术的研发。” 李梅问:“什么方案。” 张宣说:“phs技术你听过吗?” 李梅摇头:“手机技术不都是gsm或cdma?” 张宣解释:“日本有种phs技术,它是一种无线本地通话技术,也可以称为大功率的无绳电话,可以走移动端,但用的线路却跟固定电话一样,技术成熟。 目前日本有意向全世界推广这种技术,我们只要花钱就可以引进。” 李梅听得直蹙眉:“你别忽悠我,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国际通讯巨头已经开始布局3g,都认为这个技术比较落后。 国内的电信公司华为,曾研究一阵后放弃了。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张宣回答:“技术落后。” 李梅点头:“对,现在不仅华为认为这个技术落后,就连国家都把归类于淘汰产品。” 张宣乐了,“不是?你不是一直在搞商城吗,怎么知道这些的?” 李梅指了指办公室里的报纸:“我每天都要看新闻,报纸上有过报道,有一家斯什么就在弄这个。 另外我还有一个同学在华为工作,也曾听他提到过。” 她说的应该是斯达康。 张宣眼睛一亮:“你跟那同学的关系怎么样?” 李梅秒懂他的想法,好笑道:“还好,你不会想挖人吧?” 张宣问:“为什么不可以?” 李梅答非所问,“你为什么认为phs有前途?” 张宣翘起二郎腿:“可以告诉你,不过听完你就得跟我另起炉灶。” 李梅哭笑不得,“那我不听了。” 张宣说:“我给你1%的股份,另外还给你2%的干股,干的好以后还可以加。” 李梅低头:“我现在不缺钱。” 张宣无语,还是说:“以当下的电信行业情况来分析,世界电信业普遍应用的是gsm、cdma网络,华为放弃小灵通其实没错,毕竟怎么看启用phs技术本身就是个错误。” 话到这,现在竖起一根食指,“但你只看到了其中一面,没看到我们的国情。 现在的中国电信刚从邮电剥离出来,专门从事移动通信业务,可你知道么,我们国家的通讯技术现在落后欧美很多,整个2g几乎没有参与,而开发新技术有需要很长的时间。 现在就出先了一个局面。” 李梅听懂了:“你是说中国电信现在很尴尬,没活干?” “对头。” 张宣竖起的手指摇了摇:“电信没技术,但总不能不干活吧? 我们只要从它的角度出发,这种固定电话延伸的phs业务,在我们国家大有可为。” 李梅沉思许久,问:“你真的要搞?” 张宣慎重地点点头:“相信我,我的眼光从来没有错过。” 李梅问:“这次万一错了呢?” 张宣挥挥手:“大不了亏点钱。” 接着他又说:“要是搞成功了,我们不仅储备了技术和人才,还能挣大钱,挣大钱搞自己的手机,搞自己手机的核心技术。” 李梅觉得这话在理,问:“打算怎么搞?” 张宣前倾着身子:“你觉得公司的卓友辉怎么样?” 李梅评价:“来公司一年多了,很踏实、很有想法的一人。” 张宣点头:“带上陈龙、范芳丽还有卓友辉,我们立马去一趟华东。” 李梅不解:“去华东?你打算把厂设在那边?” “建厂还没定,另说。” 张宣点头又摇头:“但我明确告诉你phs只是我们的过渡产品,挣钱练手用的。 而想要真的做gsm手机,这东西人才是关键。 而沪市交大和南邮能为我们提供这方面的大量人才。这一趟我们必须得去。” 这理由直接把李梅说服了。 她稍后问:“范芳丽现在正在主持沪市的商城综合体中心建设,你把她调走了,安排谁顶上?” 张宣思考一番,抬头:“裘雅怎么样?” 李梅笑道:“我就知道你会选她。” “你同意了?” “当然同意,她可是你的3号心腹。” 知道李梅说的依次是阳永健、王丽和裘雅。 张宣反驳:“裘雅是4号,别忘了,你才是1号。” 李梅语噎,收拾东西跟他走出了办公室。 李梅问:“报纸上那个斯什么的,不也在搞这产品吗?你有什么想法?” 张宣算算时间,说:“我问问情况。” 李梅问:“你有关系?” 张宣没做声,掏出手机直接给李文栋打了过去。 “刚刚陶歌才给我打电话,你就打来了。”两人太过熟悉,李文栋客套话都省了。 张宣乐呵呵地问:“你是不是在等我电话?” 李文栋说对。 为了抓紧时间,张宣长话短说,简单地把phs技术讲了一遍,然后又把斯达康和吴英的事情说了说。 临了道:“我需要它们的最新进展资料。” 李文栋答应的很痛快:“你等下,我去问问。” “好。” 和明白人打电话就是这么通透,就是这么干脆。 十来分钟后,李文栋回电说:“确有其事,斯达康提出了把psh技术嫁接到固话网上。 哦,对了他们的产品叫小灵通,听说这名字是来自一本书。” 张宣说:“小灵通漫游未来。” 李文栋说:“对,名字就是来源这本书,斯达康正在为小灵通申请手机牌照,但移动横加阻拦。 目前电信和移动正在邮电部那里扯皮打官司,一时半会理不清。” 老男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斯达康手机牌照是批不下来的,最后批的固话牌照,自己还有的是时间。 张宣诚挚地说:“谢谢。” 李文栋笑笑:“举手之劳。” 聊几句后,两人结束了通话。 张宣晃晃对李梅说:“现在你放心了吧。” 李梅笑着颔首。 第595章,攒局(求订阅!) 沪市交通大学,在90年代还是非常牛逼的,是全国十大名校的常客。 出发前,张宣给在沪市主持项目工作的范芳丽打了个电话。 让她提前联系沪市交大和南邮,自己将率团去拜访。 上午10点上的飞机,中午就到了。 见到范芳丽时,张宣直接问:“那边怎么回复?” 范芳丽说:“交大和南邮都很重视张总此行。” 张宣点点头,在路边小店随便吃点东西就直奔交大。 交大建校到现在已经是第38任校长了,校长姓翁,从1984年干到现在,差不多到明年就要退休。 华东牛逼的学校很多。但要说到电子电工专业,在张宣认识里还首推交大,这也是他先来拜访这里的原因。 当一行人坐着奔驰赶到交大校门口时,张宣吓了一跳。 范芳丽说交大很重视他此行,却也没想到这般重视,翁校长竟然率人在校门口等着了。 张宣整理整理仪容,随即开门下车,很庄重地向翁校长走去。 “三月,欢迎来到中大。”见他过来,翁校长先开口说话。 一声“三月”,张宣立马明白,对方如此浓重接待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作家身份。 想来也是如此,虽然自己很有钱,走到哪里都是非常受待见的对象。 但不同场合看重的东西不一样。作为高校的校长,几十年见过的牛人不知凡几,可在国际上如此有名气的大作家,张宣是唯一的那个,绝无仅有的那个。 所以双方见面,自然以文化人身份接触。 “翁校长您好,久闻交大之名,一直想来拜访,今天如愿以偿了。”张宣伸手跟翁校长握了握,随后双方各自介绍寒暄一番。 最后张宣跟翁校长有说有笑地进了校内。 不知道是不是交大没有隐瞒自己的行程,在路上张宣被围观了。 一楼、二楼、三楼、四楼...都是人。 栏杆上挤满挤满的黑黑脑袋,纷纷看向他,像看西洋景一样的给他行注目礼。 这、这他娘的比上次在巴黎时装周还受关注啊! 好在他见多识广,脸皮够厚。 也好在交大学生虽然有好奇心,但很有素质,没人大喊大叫。 就这样,张宣一路淡定从容地来到了接待室。 请坐,喝茶,聊天... 双方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客气一番后,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张宣开门见山地说:“我打算成立一家手机厂,专门做手机,想跟贵校的电子信息学院合作。” 翁校长听到这话一点也没意外,毕竟对面这位除了是大作家身份外,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 接到张宣要登门来拜访的消息后,翁校长心中就已经有了几个不同版本的猜测,合作就是其中之一。 翁校长问:“怎么合作?” 张宣说:“我打算成立一个研究中心,请上交的老师帮我吃透psh技术和研发gsm技术。 如果老师能来我公司任职就更好,另外,我诚恳地希望贵校的高材生毕业后来我公司工作。” 听到是做手机,翁校长有些惊讶,但想到这位关于cbd商业综合体中心的前瞻性理论,他又不敢忽视。 反而内心有些得意,说:“在通信方面,找我们上交算是找对了。” 一个电话,翁校长就叫来了电子信息学院的院长。 经过长时间的细细交谈,有张宣2g手机牌照的保证,双方最终达成了合作意向。 由张宣出钱,上交出专业性人才,合作组建一个研究中心。 研究中心由两个小组组成,一个phs技术研究小组,一个gsm技术攻关小组。 phs技术在日本已经十分成熟,张宣只要花钱买到授权即可交给phs研究小组,让他们帮忙消化、吸收技术。 phs技术小组的负责人叫吴勇,职称教授,本校博士毕业。 而gsm技术攻关小组的负责人叫胡义成,职称教授,海龟博士,曾在美国贝尔实验室任职过,是位牌面十足的大拿。 晚餐是在交大食堂吃的,可能是特殊照顾了,伙食很不错。 饭到中间,张宣问吴勇:“吴教授,phs技术吃透会不会遇到困难?” 吴勇十分自信地表示:“不会有困难,只要你获得日本的phs专利授权,这种过时的技术很简单的。” 不愧是交大的大才,张宣笑笑说:“那就拜托你了。” “请放心。”吴勇不是很擅长交际,但说话的样子很认真。 合作的事谈成了,饭后翁校长高兴地邀请张宣留下一张合影。 上交的事情办妥后,张宣在沪市留宿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他马不停蹄地带人去了金陵,如法炮制,同南邮达成了合作协议。 从南邮出来,众人直接回了沪市。 张宣拜访了沪市大老板,交流一番,提出了出资5000万建手机厂的想法。 大老板对此很重视,亲自带着张宣一行人去参观了沪市三个重要的高科技孵化基地。 对比一番,张宣舍弃了金桥和五角场高新技术产业园,选择了张江。 见地址厂房选好,大老板很大方地许诺了一些列优惠条件。 比如免税减税政策,厂房租金前5年免收,后面的租金也是白菜价,有等于无。 另外,沪市方面承诺,会为外地来的员工解决住宿问题,为员工解决子女上学问题。 厂房搞定后,张宣在酒店召集几人开了一个总结会议,统筹规划,做人事安排。 期间范芳丽问:“张总,我对通信行业一窍不通,你让我担这么大的担子,我压力很大。” 张宣说:“我和李经理也不懂,我们压力也很大,但是这东西有人懂。只要有钱,只要你们动起来,就能请到我们需要的人才,请到懂行的人才。 李经理明天跟我去一趟余杭。 范芳丽你留下来召集人手,注册公司,把公司架子搭建起来。 陈龙你继续干老本行,负责原材料和后勤这块,采买电池、手机外壳和各种电子元件,选优质供应商,选择性价比高的商品。” 说到这,张宣想了想嘱托陈龙:“帮我留意上下游各公司的优秀人才。” 这话陈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以前商城缺人时就是这么干过来的,很自然地点头。 张宣对卓友辉说:“据我所知,“小灵通”虽然已经跟斯达康签了名字使用协议,但斯达康并没有独家买断,这个名字还是开放性的。 你去找“小灵通漫游未来”的作者,不论用什么手段,我需要你把“小灵通”这个名字的使用权独家买断,断绝后来者。 不然我们今后辛苦花钱做起来的广告就便宜了别人。” 卓友辉了解一番情形后,立马起身出发。 突然进入一个全新的行业,要做的准备工作有很多,要面临的问题也很多。 这个会议足足开了9个小时,方方面面俱到,直到次日清晨6点半才结束。 走出会议室,张宣对李梅说:“公司还是由你来挑大梁,人事、生产和管理这块你来负责。” 李梅对此没异议,答应跟着他走出这一步开始,她就知道肩上的担子肯定不轻松。 不过这次不同于几年前建造商场时的孤身一人,现在已经有一套成熟的班子供她指挥。虽然压力满满,却也信心十足。 张宣说:“我们先去洗漱一番,等会吃完早餐就去余杭。” 李梅一直想问:“去余杭干什么?不应该去日本买专利授权吗?” 张宣说:“去余杭找个人。说起来把phs技术嫁接到固话网上的观点还是这人提出的。 他现在跟吴英联系紧密,我们要趁斯康达的牌照还没办下来之前截个胡。” 好不容易才把作息时间调整过来,没想到又熬了一个通宵,心里如此想着的张宣回到客房后就进了淋浴间,开始洗澡。 既然把工厂建在沪市,那是不是自己该在这边买套房子? 有个临时的落脚点? 这个念头一起就在脑海里扎了根发了芽,挥之不去。 洗澡完毕,刚从浴室出来时,他接到了小刘的电话。 这小刘,不是说好两天之内给自己回复么? 这都是第4天了吧? 张宣问:“小刘,早上好。” “早上好。”小刘打声招呼后就直奔主题:“我现在人在赌澳,托遍了关系才找到袁澜” 张宣关心问:“你见到她了没,她还好吧?” 小刘说:“见到了,探监需要办理手续,所以拖到今天才联系你。” 接着小刘又说:“袁澜看起来精气神还不错,她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张宣示意他说。 小刘说:“她说谢谢你的关心,在她落难之时还能想到她。 另外请求你下次去伦敦时去看看她妹妹,最好能拍一张她妹妹现状的照片给她。” 面对老朋友的请求,张宣没拒绝,答应了。 通话结束后,张宣汇合李梅在街面上吃早餐。 都说沪市传统早餐有四大金刚,大饼、油条、豆浆和粢饭糕。 忙了一夜,张宣决定奢侈一把,一口气把四大金刚点齐了。 早餐上的很快,饿坏了的他将一块烧至酥脆的大饼对折,一根细细的油条架在饼中间,大咬一口,饼皮脆脆的配上又韧又弹的油条,真的是爽口。 李梅夸赞说:“在羊城吃惯了肠粉和粉面,偶尔吃吃这个,真是一种享受。” 张宣笑问:“好吃吧?” 李梅挥手一喊,还要了一屉小笼包:“我看隔壁的小笼包似乎很好吃,我一个人怕吃不完一屉,等会帮我分担下。” “没问题。” 对于吃,吃货张就从来没手软过,乐意效劳。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说,写点事业是为了把整个书支棱起来,起个骨架的作用。 书还是以前面的基调为主,大家别担心。 第596章,圆满(求订阅!) 饭到中间,就在两人边吃边聊很惬意的时候,张宣的手机忽然响了。 一看,是范芳丽打来的。 才分开不久,就打电话来了? 带着这种疑问,张宣摁了接听键。 “张总,酒店来了一个人,自称姓徐,说是找你,一副很急的样子。”电话一接通,范芳丽就率先说话。 “姓徐?” 张宣有点懵,但随即想到了什么,紧着问:“哪里来的?” “对,姓徐,叫徐开新。” 范芳丽看着手里的名片道:“根据他自己说,是余杭电信局的局长,现在来找你谈小灵通业务。” 徐开新? 张宣愣了愣,随即开心笑了起来,对着电话讲:“你跟他说,我马上回来。” “好。”范芳丽应允一声,挂了电话。 张宣握着手机晃了晃,“我们刚才还在谈论这人,没想到这人就自己来了。” 李梅张大嘴塞一个小笼包,起身说:“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别怠慢人家。” 可惜了一桌美味,才吃个半饱的张宣惋惜地瞄一眼桌面,跟着回了酒店。 在酒店大厅,张宣见到了徐开新,瘦瘦弱弱,戴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徐开新看起来斯文,但行事作风却犀利果敢,寒暄几句就直接问:“张总,听说你要做phs项目?” 信息还挺灵通。 张宣微笑说:“是有这想法,本来今天还打算去余杭拜访你,没想到我们现在就见着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是个人都爱听好话,何况还是这位大作家的好话,从余杭一路辛辛苦苦赶来的徐开新很是受用。 徐开新非常坦诚地讲:“我原先是打算联手斯达康的吴总一起做phs项目的。 但移动从中作梗,斯达康公司迟迟拿不到牌照。我急得联系电信总局,却暂时也没办法。 不过电信总局却给了我一个讯息。” 张宣好奇:“哦?什么讯息?” 徐开新说:“和移动扯皮的官司一下弄不清,但总局说我提出把phs技术嫁接到固话网上的想法很好,鼓励我大胆干。” 说着,徐开新直直地盯着张宣:“这不,我听闻张总这几天不仅拜访了上交,还去了南邮,我当时心情那个激动地啊,就按赖不住匆匆忙忙来找你了。” 随着聊天,徐开新说起了他提出把phs技术嫁接到固话网上的来源。 徐开新今年去日本考察,偶然得知了phs技术,这东西虽然是一个移动电话,却使用的固定电话网络。 他当时就想,移动和电信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两家固话网络公司,现在却空有壳子闲得没事干,这phs技术在国内也许大有可为。 徐开新毕业南邮,在邮电部门有着很广的人脉。当他回国后提出这一想法时,立马得到了电信总部的回应,让他放手干。 什么叫放手干? 放,就是要徐开新自己去找合作企业。 干,就是合作好了,项目有盼头了,电信总局随后会大力支持;要是没弄成,那电信总部也就是口头上的一句话,无关大雅,没什么损失。 但徐开新能得到这个承诺已经很兴奋了,于是四处找人合作。 一开始并不顺畅,四处碰壁,直到后来遇到了斯达康的吴英,两人一拍即合,准备大干一场。 可就在两人热情高涨之时,却出现了意外,斯达康拿不到手机牌照。 顿时把徐开新急坏了。 这不,等了许久也迟迟不见消息的他一听到张宣要弄这个项目时,立即就从余杭赶了过来。 在徐开新心里,吴英是个值得信赖的伙伴,但斯达康的能力有限。 而且斯达康评估phs的项目后,也认为风险过高,只愿意提供100万的初始资金。 100万? 当时准备大展伸手的徐开新听到才区区100万初始资金时,人都傻了。 但他又没办法,撒了这么久的网,现在好不容易才捞着一条鱼,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干。 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凄惨开局,伟大事业却还卡在了手机拍照上。 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给人活路哇。 就在这个焦心烂额的紧急关头,南邮的一位教授朋友联系他,告诉了张宣准备做phs项目的事情。 这下子徐开新是坐不住了。 彻底坐不住了。 他可是知道张宣这位大作家是不差钱的主,报纸上都说几十亿几十亿的从国外捞钱,据说3个cbd项目都耗费超百亿。 所以,得知消息的徐开新火急火燎地动心了,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徐开新说:“国内的华为,国外的爱立信、索尼和三星,我都联系过。 但没一家愿意干,都认为这phs技术落后,前景不明,拒绝同我合作。” 就这样,两个有意向的人凑在一起热络地聊了起来。 对于挖斯达康和吴英的墙角,张宣没一点负担,反而心里还有一丝庆幸和得意。 围绕psh项目的情况聊了个把小时,感觉气氛差不多了的张宣直接提条件: “我很愿意同你们电信合作,但是有一个要求。” 听到提要求,徐开新收敛神情,认真表示:“张总请说。” 张宣说:“我们公司出资立项,但必须买断phs项目,跟你们电信做独门生意。” 徐开新问:“贵公司愿意出资多少?” 张宣伸出一个手掌:“我和沪市大老板在饭桌上说了这个数。” 徐开新小心脏跳了一下:“5000万?” 张宣点头:“对,就这个数。” 这里他打了一个擦边球,5000万并不是全部给phs项目的,里面还包括了gsm项目的技术攻关资金。 不过这都是小事,只要小灵通项目起风了,挣钱了,他也好,电信也好,后续都会加大投入。 得到确认,徐开新呼吸骤然紧促了几分。 特么的太豪横了! 虽然知道眼前这位很有钱,但没想到这么大手笔! 5000万差点把四处奔波、而累死累活不得好的徐开新高兴坏了。 徐开新缓了缓心情,稍后说:“永久买断可能做不到,但我能给贵公司10年的承诺。” 10年够了,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在这个年代,他压根就不指望真的会有独门生意存在。 他之所提这个独家买断,就是寄希望于这个合约在前面几年具有约束力,让他在这几年内挣一大笔,为后续手机核心技术的研发捞到足够的钱。 想想记忆中小灵通巅峰时期过亿的用户,那会有多少财富? 那是火到了什么地步? 移动电话每分钟收费4毛,联通要6毛。 而小灵通每分钟却只收费2毛,月租20元,还是单向收费,接电话不要钱。 这离谱的优惠条件,让移动和联通怎么干? 根本就干不过,巅峰时期压根不是对手。 张宣假装沉思一番,最后开口:“15年。” 徐开新摇摇头:“15年我保证不了。” 张宣蹙眉:“10年你就能保证?” 徐开新拍拍胸口,保证道:“10年之内,电信只跟张总独家合作,我堵上全部身家也会把这关系走通。” 话说到这份上了,张宣不再为难人家,伸手说:“可以,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望着忽然伸过来的手,徐开新怔了怔,随即伸手握住,重重地握了握,奔波这么久又看到了希望,激动地快要哭了。 双方达成合作意向,谈话的氛围一下就好了很多多。 刚才的紧张气氛瞬间消失不见,房间内阳光明媚,充满了欢声笑语,就差春意盎然。 合作成了,接下来就是谈该怎么合作? 当张宣问及时,徐开新开诚布公地道:“受限于100万的初始资金,我和吴英原先计划在余杭小范围内试点,等挣钱了再往外推广。 但现在我们有5000万,我建议在三个地方同时试行。” 这时一直旁听没说话的李梅插话问:“哪三个地方?” 徐开新说:“第一个地方是余杭乃至整个浙省,这是我的大本营,我有硬关系,推广起来相对容易一些。 第二个是沪市,那是全国经济最发达地方,张总在那边有几十亿的大项目,手机厂也建在张江,想来那边的领导会极力促进此事,推广应该不存在问题。 第三个粤省,那里是你们的大本营,也是移动通信的大市场,不容错过。” 闻言,张宣同李梅对视一眼,觉得很有道理。 双方都怕迟则生变。 为此,高度关注此事的沪市大老板授意有关机构特事特办,前后不到两天就把公司的所有手续搞定。 银泰科技电子有限责任公司,这是手机公司的名字。 公司手续搞定后,张宣当天就同徐开新签订了合作协议。 看到合同上的签字,老男人的一颗心算是彻底安定了。 送走徐开新一行人后,他对李梅说:“最重要的事情办完了,去日本买phs专利的事情就交给你,想来有吴勇教授和徐开新等人陪着你一起去,问题应该不大。” 李梅干练地开口:“放心吧,等我好消息。” ps:重要说明,这本书手机这一项不会很多笔墨。书的基调还是以生活为主。 求订阅!求月票! 第597章,事定(求订阅!) 徐开新动作很快,签订协议后向电信总部去了电话。 因为有cbd珠玉在前,电信总部对张宣这位作家富豪比斯达康信任多了,听说5000万投资建厂,电信总部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当即派了一队技术人员给徐开新。 让徐开新带人跟李梅去日本购买phs专利授权。 其实phs技术在日本也是过时的淘汰产品,1995年上马后,才一年不到发展就陷入了瓶颈阶段。 这也是为什么华为和爱立信等公司不愿意研发phs技术的原因。 日本作为技术发源地都没能很好的生存下来,更何况其它国家呢? 所以当李梅率领徐开新、吴勇等人到达日本,提出要购买phs专利授权时,基本没有任何阻力。 都要死了,却没想到还能卖出去,尤其是卖给中国这样的大市场,双方一见面就定了基调。 不过商人嘛,在商言商,日本方面第一次会面就狮子大张口。 但李梅也不是吃素的,主动说自己公司还没拿到国家手机牌照,这phs项目能不能成都是问题? 不一定成? 这下日本方面麻了,他们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但斯达康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却摆在那里,想否定都不能。如此,双面的谈判才正式进入常规程序。 日本方面的事情张宣没太过关注,他很相信李梅,这女人除了年纪大一点外,各方面能力很强。 但是换个角度想,自己手下的中高层现在基本都在30多岁,也有一批20多岁的,行事风格都比较前卫。 此时上面有个40多岁的稳沉女人压着,也是一件好事。 回到中大时,张宣接到了卓友辉的电话。 张宣问:“情况怎么样?” 卓友辉回答:“张总,幸不辱命,您交给我的任务圆满完成,已经拿下“小灵通”的独家使用权。 不过由于斯达康前面已经拿到了“小灵通”使用权,这个没法改变。” 张宣颔首,问:“过程怎么样?” 卓友辉说:“一开始“小灵通漫游未来”的作者叶先生不愿意独家授权,说这样容易阻碍国产技术的发展。 但是听到是您要购买时,态度有所松动。当我跟他进一步讲述品牌和侵权行为这一概念后,叶先生最终还是同意了。” 张宣关心问:“签了协议?” 卓友辉说:“签了。” “不错。” 张宣赞扬一声,接着吩咐:“事情办完了就回沪市,协助范芳丽把公司架子搭起来。” “是,张总。” .... 又耽误了6天的课,老男人感叹一声,感觉之前为“人世间”调整的情绪白搭了。 1996年5月1日。 今天星期三,劳动节。 学校喜闻乐见地放假,但却哪也去不了,外面下暴雨呢。 陈燕打把伞去校外买报纸的功夫,衣服全湿了。 张宣结果报纸说:“辛苦了。” 陈燕笑笑,没做声,赶紧转身进了房间。没办法啊,就穿了一层半,打湿后若隐若现,她自己都觉得丢人。 报纸是用塑料袋装着的。 还挺有心,张宣暗暗赞叹一番,也是把报纸从塑料袋里拿出来。 看书看报是他的日常习惯,停一天不看都不得劲。 对着出报纸只瞄一眼,原本葛优躺的老男人身子立马坐直了。 央行宣布降息了! 这,这老邓预测还真他娘的准! 就在这时,老邓的电话过来了。 一开口,老邓就臭显摆:“张小子,看到了没?我马上就是有钱人了。” 张宣悠悠地靠回座位上,“有钱?有钱你有我多吗?” 老邓语噎,立马换个话题:“我打算去买一台电脑,要不你也买一台,咱以后发邮件方便。” 买电脑? 嗯? 貌似是个不错的主意,自己的手机工厂建在沪市,光靠电话累死个人,也不方便办工。 要时用邮件办工,很多东西都一目了然,省时省力,还能加强自己对公司的掌控力。 越想越觉得有买一台电脑的必要。 不过光他一个人有还不行,公司高层都要配备一台。 没得说,张宣直接挂了电话。 “呵!这小子!....”老邓郁结,嘚吧嘚吧说得正高兴呢,电话就被中途掐断了。 再次打过去,那边忙线,老邓顿时气得跳脚。 老邓气不气,张宣懒得管,同裘雅的电话连通后,直接问:“信息化办公你听过没?” 裘雅开口:“有听说,我海外的很多朋友都用email处理工作。” 知道就好,张宣缓口气:“你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了,我们以后也推行信息化办公,这个任务交给你。” 裘雅想了想说:“公司有些人还不会电脑。” 张宣表示:“这是你的事,都是知识分子,你要让他们学会。 另外你告诉他们,这和以后的升迁以及奖金挂钩,我倒想看看有几个人不想学?” 裘雅要得就是这句话。 张宣问:“你在沪市那边怎么样?工作适应吗?” 裘雅回答:“在外人眼里,我是你的头号爪牙,事情肯定得帮你办得漂漂亮亮。” 张宣听笑了。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公司上下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识趣地越过这个话题,他说:“帮我弄一台市面上配置最好的电脑过来。” “好。” 沟通一番,张宣挂断电话。 头号爪牙,嗯哼,这四个字怎么这么中听呢? 张宣自我笑笑,又开始往下看报纸。 没想到看着看着,竟然在羊城日报等一些报纸上看到了自己的新闻。 不过这次的新闻不是报道他的书籍,而是关于他正式进入通讯市场的消息。 同以往的赞誉和眼红不同,这次大多是嘲讽! 业内的一片嘲讽! 遭到了包括华为在内的清一色嘲讽! 甚至有一些从事通讯行业的专家直言不讳:我们这位大作家钱太多了,太飘了,以为什么都能行?刚好这次撒点钱让他自己落地呢... 这话换一个说法就是:自以为是,人傻钱多! 杜双伶也在看报纸,生怕他上火,特意挽着他胳膊以示安慰。 单侧沙发上的文慧抬头看了看他,见他面色平静后,又低头看报纸去了。 5分钟后,正在厨房忙碌的邹青竹探头喊三人:“面条好了,自己来端。” 听闻这话,饿坏了的张宣直接把报纸一放,拉起双伶说:“走,吃早餐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598章,约定(求订阅) 在沪市吃了好几天四大金刚,再次吃到麻辣鲜香的面条,吃货张倍感亲切。 张宣夸赞:“青竹同志,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要不我出钱,你出技术,一起开个高档餐厅吧?” 没想到邹青竹直接拒绝:“不,我好歹也是一名牌大学生,怎么做开饭店的事哟。 当初要是想开饭店,读完初中就不读了。你现在功成名就了,可别忽悠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姑娘。” 老男人语塞。 这话没毛病。 人家家里就是开饭店的,要是读完大学后还开饭店,还不如初中毕业就干饭店。 见他不说话,邹青竹问:“你旷课6天就是去办手机厂了?” “嗯。”张宣轻嗯一声。 邹青竹好奇:“你为什么要把手机厂建在沪市,不建到羊城或深城啊?” 听到这个问题,杜双伶抬头看着自己男人,她其实也疑惑。 文慧也停了筷子,看向了张宣。 迎着三人的眼神,张宣给她们分析:“手机是高科技产业,最关键的就是资金和人才。 资金我不缺,但人才奇缺。 珠三角好学校虽然不少,但缺电子电工类的顶尖人才。 而沪市的交大和金陵的南邮刚好能弥补一点。 另外沪市现在的生态环境相对比羊城和深城更好一些,所以暂时先落户在那里。” 中午,外面的雨小了很多。 文慧被她小姨接走了。 今天是她小姨40岁生日,在家里摆了两桌招待亲朋好友。 她小姨还热情地邀请了张宣、杜双伶和邹青竹三人。 但邹青竹说今天有事。 她男朋友快要去威海了,为此事男方的父母特意从重庆赶了过来。这个时候不能撂挑子。 邹青竹没去,张宣和杜双伶自然也没法去,客气一番就各自散去。 朝夕相处的4个人突然少了两个,屋子里顿时冷清不少。 杜双伶找出一把木柄黑伞,挽着他的胳膊轻声说:“亲爱的,陪我去外边走走。” “好。” 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人6天不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要念叨。 春天到了,中大校园里万紫千红,莺歌燕舞,一片生机。 路过木棉树下时,杜双伶忍不住说:“红似火的木棉花真好看。” “嗯,和你一样好看。”张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杜双伶嗔怪地片他一眼,忽生感慨:“好看是好看,就是一年花期太短,快凋零了。” 张宣安慰道:“没关系,我们明年再来看。” 杜双伶望着木棉花:“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你说明年的花和今年的花还是同一朵吗?” 张宣一顿,伸手捉住她的小手,坚定地说:“是同一朵。” 杜双伶右手紧了紧,跟他来个十指相扣,仰头轻轻问:“亲爱的,需要我考研去沪市的学校吗?” 一直在忍,但听到“是同一朵”时,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心中的问题。 张宣帮她边了边头发:“不用,手机厂落户沪市只是暂时的。 等企业发展壮大了,等深城这边的步伐跟上了,我届时会在这边开一个新厂,慢慢把重心转移过来,把这里设为总部。” 闻言,杜双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那我听你的,我就争取保研中大。” “好。” 杜双伶从小成绩就好,比张宣的成绩还要好,要不是为了迁就他,这姑娘能去更好的学校。 所以对于保研中大,她很有信心。 当然了,有一事两人心知肚明,但都没提及。 那就是以张宣如今的成就,杜双伶的成绩只要不差到离谱,保个研基本上是十拿九稳。 因为把杜双伶留在中大,符合中大的利益诉求。 你老婆在中大教书,张宣作为丈夫,还不得经常往中大跑? 跑勤快了,那和学校的感情不就来了吗? 再说了,就算没有利益诉求,中大看在张宣这个名人校友的份上,也会给杜双伶开绿灯。 也正是想通了这点,杜双伶一直很努力看书,很努力准备功课,为的就是不让人看轻她。 自己的男人这么优秀,她虽然做不到齐头并进,但她自己越优秀,越能赢得别人的尊重。 两人踩着碎碎步子在校园里逛了一圈,见雨彻底停了后,杜双伶说: “今天就我们俩吃饭,家里没什么菜了,我们得去趟菜市场。” 都习惯了家里吃,老男人没有拒绝。 菜市场里,两人像很多其他夫妻那样,杜双伶负责对菜挑挑拣拣、付钱。张宣帮着提东西,逛一圈下来,两人手上串满了袋子。 回到家,杜双伶直接进了厨房,系上围裙说: “我跟青竹学会了一道青椒炒肉,今天我做给你吃。” 这可真稀奇了,他直接站在旁边饶有意味地观看。 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还别说,杜双伶此刻这一手切菜功夫总算有点模样了,辣椒切开,不说辣椒块匀称如一吧,但至少还凑合。 张宣夸赞:“不错,这几年还是学了点东西的。” 杜双伶做菜没天赋,但此刻被夸,脸上满是喜色。 先放五花肉,煸炒出油,再放豆豉,继续煸香,最后放辣椒和蒜,几番翻炒,出锅装盘。 在自家女人的期待眼神下,张宣拿筷子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杜双伶紧着问:“味道怎么样?” 老实说,跟文慧和邹青竹的手艺差远了,味道挺一般。但相比前生的手艺已经好了很多。 张宣连着吃了三口,“好吃。” 说着,他夹了一块肉递到杜双伶嘴巴,后者笑吟吟地张口吃掉,细嚼慢咽几口,随后片嘴道: “比她们俩的差远了嘛。” 张宣一把从后头抱住她,“咱不跟她们比,老公就好你这一口。” 听到这话,杜双伶满意地侧头亲他一下,亲的他脸上都是油。 凝望着他脸上的油印记,女人玩心大起,非常高兴地又亲了他一口,这次亲的左边脸蛋。 临了道:“一边一个,这样才好看。” 来而不往非礼也,张宣在亲嘴这事上从不肯吃亏,看着那张小红唇,立马凑了过去。 “不要,这是厨....” 不要? 没卵用。 几分钟后,杜双伶脸红红地透过窗户往外打探一番,发现对面窗户没有人时才松了一口气。 她瞟记白眼一本正经地说:“亲爱的,咱不能在这里,如果你真想,我们可以去沙发上呀,淋浴间呀,卧室呀...” 嚯,难得听到她情趣一回,老男人当即一把拉着她,“走,我们去淋浴间。” “不要,我就说说...”杜双伶委屈巴巴地瞅着他眼睛。 张宣低声开口:“可是我想...” 话没说完,眨眨眼。 杜双伶低头看着脚尖想了想,最后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那仅此一次...” “嗯。” 得到许可,张宣不再客气,一把横抱住她... 杜双伶脸更红了,但敛着眼皮没反抗,然后看着他把淋浴打开,看着自己的衣服湿透,一件一件... … 天渐渐黑了,两个疲惫至极的人在沙发上相互依偎着。 杜双伶回忆了一番刚才两人的疯狂,还是感觉脸有点热,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我要吃爆炒猪肝,等会你做给我吃。” “做。” “我要吃干锅鸭。” “做。” “我还要吃蘑菇汤” “也做。” “晚上我们开瓶红酒。” “开。” 杜双伶抿笑看着像个小孩一样的他,实在太可爱了,同刚才如猛虎般的那人有着云泥之别。 忍不住香他一口,“我饿了,我们去做菜吧,我给你打下手。 “行,走起!” 其实张宣更饿,只是看到自己女人赖在他怀里懒得不想动,他才没去打破这一温馨场面。 杜双伶打下手,张宣主勺,两人相得益彰,有说有笑的,仿佛回到了上辈子的光景。 晚上,杜双伶从卧室中找出一对红蜡烛,点燃,把灯都关上,把窗帘也拉上。 就这样子,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地喝着红酒、吃着菜,好不惬意。 张宣张嘴吃她喂的五花肉,问:“什么时候买的蜡烛?” 杜双伶看着蜡烛说:“是我们入洞房时剩下来的。” 听到“入洞房”,张宣有点恍惚,一个不经意,这就已经过去两年了。 他也不傻,一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一句“我要考研去沪市吗”,一句“入洞房”,张宣明白双伶是在忧心。 毕竟她从小就一心一意想跟自己男人在一起。男人去哪,她去哪,不想分开。 而如今沪市有一个大型商业综合体中心不说,还投资建了手机厂。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张宣今后要经常去沪市,很长一段时间工作重心都在沪市。 当然了,如果仅仅是这样还好。 可沪市是文慧的老巢啊! 经历了肖少婉、米见和莉莉丝事件后,只要是个女人都知道该防着自己闺蜜了。 尤其是文慧这种颜值和气质非常逆天的闺蜜。 没办法,她男人有前科。 而且这闺蜜除了外在条件优秀外,还会弹钢琴,更会烧得一手她羡慕不来的菜,能把自己男人的胃抓得死死的。 不过这些担忧杜双伶现在不会说出来。 今后也不会说出来。 这几年,她从跟米见的无形争端中,领悟了一个道理:取舍之道。 张宣伸手捧着杜双伶的脸蛋,深深地看着她。 漂亮的笑眼,精致的五官,舒心又迷人。 烛光摇曳,两人深情对视着。 过了许久,懂他心意的杜双伶轻轻叹一口气,微笑说:“我们吃饭吧,等会菜凉了。” 张宣仿佛没听到似的,没有任何动静。 杜双伶脸蛋小幅度动了动,在他手心缓缓摩挲着,十分乖顺地说:“我是你女人,一辈子都是。” 张宣亲吻她的嘴唇,小声道:“我很自私,也很混蛋,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放不下,委屈你了。” 这算是半摊牌了,为米见的事半摊牌了。 其实事到如今,关于米见的事,两人都心知肚明。 尤其是他手上的那串紫檀手串,张宣平日里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杜双伶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听闻这话,杜双伶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柔声说:“亲爱的,不说这些。 都说人生如梦,一生就短短几十年的时间,我们应该快快乐乐地活着,在有限的生命里做有意义的事情。” 接着她又抬头情意绵绵地说:“你是个男人,是做大事的男人,外面要操心的事有很多,你尽管放手去搏吧,家里有我。” 张宣反手搂着她,“好,等我忙完手机的事情,我们就结婚。” “嗯,我等你娶我。” 杜双伶把头贴在他胸口,也不问手机要忙多久? 更不问,手机忙到什么时候才算忙完? 这顿晚餐,两人吃了很久。 中间有一阵功夫,沙发都想跑路了,他妈的这两人太能折腾... 这个晚上,杜双伶睡得很安稳。 之所以安稳,一是因为男人给她做了承诺。 二是关于文慧。虽然杜双伶全程没提及文慧,但她借力米见的事情,暂时压制住了。 身边的人睡得很香,但张宣却躺着睡不着。 他在思索,在结婚问题上,该给米见一个什么样的交待?才算一碗水端平? 上辈子的遗憾,这辈子不想重蹈覆辙,自然要一碗水端平的。 虽然米见的路还长,但他早就已经从骨子里认定她是自己的女人了。 ... 老邓来了电话。 才接通,就听老邓在那边发出了欣喜若狂的声音:“张小子,你这几天关注股市了没?” 这几天要么在看书,要么和自家媳妇腻在一起,谁关注劳什子股市啊? 张宣放下手中的书本,说:“没有。” “你小子!” 热脸贴了冷屁股,老邓差点要骂人,不过还是高兴地讲:“这几天深交所简直疯了,涨爆了,连续暴涨。深科技在短短几个交易日,股价从7.09元涨到了20.99元。” 张宣明白,这一切的根源来自于5月1号央行宣布降息。 张宣问:“我知道了,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走?” 老邓说:“我预感今年股市会迎来大行情,大有可为,我打算再看看情形,等积攒到一定力量后,计划去一趟美国。 从美国回来后,接下来就专心做投资,这才是我的主业。” 两人的意见一致,张宣自然赞成。 叨逼叨逼一通,老邓说起了另一个事情:“钱世立的老娘过了。” “啊?” 张宣急着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邓说:“半个月前。” 张宣不解:“半个月前?怎么没收到通知?” “是啊,我也没收到。” 老邓唏嘘,“老钱这事做的不厚道,老人走了都没告诉我们哥三。要不是我今天提着礼品去看望他老娘,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张宣更迷糊了。 见他没吭声,老邓继续说:“钱世立讲,他老娘临终前的遗嘱交代,死后不办丧事。 理由是没等到那失踪的丈夫,她坚信她丈夫会回来的,到时候等丈夫百年之后在一起办丧事。” 这是一个痴情的老人,张宣听得有点感动。 讲完钱世立的事情,老邓话锋一转,突兀地问:“二楼的房子你住的还习惯吧?” 张宣实诚道:“习惯,自然习惯,我都把这当家了。” 老邓说:“既然这样,那房子卖你算了,你给我一瓶红酒。” 张宣:“......” 一瓶红酒换一套房,也不知道谁亏? 但他还是同意了:“自己滚过来拿。” 老邓问:“罗曼尼康帝能拿?” “能。” “那多不好意思。” 张宣没好气道:“你不就是一直惦记它吗?还跟我虚伪起来了。” “你小子等着啊,我拿房产证来换酒。” “败家子!”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599章,一堆大神(求订阅!) 刚跟老邓结束通话,手机又响了。 接听。 “张总,我给您送电脑来了。”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张宣窗户探头看了看,发现是自己的员工。 立即喊:“二楼。” 员工抬头看了看,立马扛着电脑奔了上来,赵蕾和陈燕怕出现意外,也跟了进来。 电脑是惠普的,这个品牌在90年代算是家喻户晓,知名度非常高。 张宣说:“帮我安在书房。” 老邓是个爱看书的人,所以一开始书房的配置就很大,堪比主卧。 摆弄一阵,安装好电脑,弄好网线,员工说:“张总,如果你想上网,拨号就可以。” 张宣说:“你示范一下。” 员工弯腰示范了一下,然后提醒:“张总,上网时电话是打不进来的。” 张宣了然,对他说:“辛苦你一下,再去帮我拉一条电话线。” 员工:“......” 上网那么贵,也就自己老板任性得起了,当即不二话,出门办事去了。 这年头,能给这么大的老板是跑腿是荣幸,不是每个人想跑腿就能跑的。 不止员工无语。 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三女人看的也无语。 有钱就是了不起啊,为了不占用电话线,干脆专门拉一条线玩,收费死贵死贵。 要是搁其他人,这简直就是离谱! 败家! 不过要说到败家,张宣自认为还算好的。 他曾看过一则新闻,听说马复制在惠多网的讨论区第一次看到电脑屏幕上吐出文字的时候,整个人都瞬间飞了起来。 从此以后马复制化身成了网瘾少年,在惠多网论坛里一泡就是半年多,后来他觉得排队进论坛不爽,干脆自掏5万元在家里拉了4条电话线,配了8台电脑,还搞了个ponysoft网站,就是大家熟悉的马站。 什么叫任性? 这才叫任性,95年的5万块不知道有多值钱! 员工走了,张宣在三女的好奇目光下,坐了下去。 这年头流行五笔打字,好在这东西他烂熟于心,就算几十年没用了,摸索半晌还是一分钟磕磕巴巴能打出几十个字来。 他相信只要给他几天时间熟悉,曾经的盲打王者肯定归来。 鼠标操作一番,当发现网速只有48k时,整个人都萎了。 他娘的嘞,这个老爷网速是什么也不能做啊,最多能进进聊天室。 拨号上网,他先是进惠多试试,发现进不去,占线。 再试,还是进不去。 一连几次都是如此。 想了想,他换了目标,对准马站。 这次运道不错,很快进去了。 发现里面文字飞起,有人在聊天。 初来乍到,张宣给自己取个名字:我就是大佬。 马复制就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看到有新人进来,立马摆出了热情脸。 pony:欢迎大佬。 我就是大佬:你们继续聊,不用管我,我就是来看看美女的。 pony:这里没美女,都是汉子。 我就是大佬:没关系,我看你也行。 pony:...... lei:...... 军人:这位大佬好直接。 我就是大佬:我是大佬,当然直接,你是哪位?报上家门。 军人:我是雷君。 都说马站高人很多,没想到一下就逮着一条大鱼。 我就是大佬:金山的扛把子? lei:...... pony:...... 军人:我就说一个打工的,扛把子是求伯君。 我就是大佬:都一样,那是总瓢把子。 雷君瞬间服了,好好的一家公司,被人弄成了黑涩会:大佬你是哪里人? 我就是大佬:籍贯湘南,常居羊城。 lei:哇,羊城,我也是羊城的。 我就是大佬:你又是谁? lei:丁磊。 我就是大佬:这名字不错,三石成磊,富贵之相。 lei:大佬你还会算命? 我就是大佬:略懂略懂。 lei:大佬你在哪,有时间我过去找你吃饭,顺便帮我看看相。 我就是大佬:我在海珠区,你人过来带张嘴就行,钱就不要了。 军人:大佬好豪气。 lei:大佬好豪气。 pony:大佬好豪气。 我就是大佬:我就是大佬。 lei:你的bb机号码是多少? 我就是大佬:13xxxxxxxx 军人:有手机,真大佬。 我就是大佬:不要埋汰人,扛把子你不缺这玩意。 pony:哈哈哈。 我就是大佬:你笑什么? 就在这时,张宣手机响了,一看,没备注,陌生号码。 接起:“你好。” 听到声音,那边直接挂了。 lei:大佬不骗人,手机打得通。 我就是大佬:你是不是有神交恐惧症?打电话也不吱一声,就挂了。 lei:大佬,我操作失误。 我就是大佬:我知道,我现在就原谅你。 军人:大佬好幽默,什么时候来京城,我们一起喝一杯。 我就是大佬:留下你的手机号码,下次来京城找你。 军人:13xxxxxxxx 我就是大佬:日理万机,先撤了。 看到三女奇奇怪怪瞅着自己,张宣问:“你们有谁要玩吗?” 三人齐齐摇头,虽然学校有机房,但对电脑其实都不太懂。 半晌,邹青竹感叹说:“这是有钱人玩的东西,我学了也没用。” 张宣笑道:“思想狭隘了啊,青竹同志。 我公司都开始走向信息化办公了,将来不会用电脑肯定是要被社会淘汰的。” 邹青竹扁扁嘴:“那等将来电脑便宜了我再学。” 老邓来了,带着房产证来的。 张宣指着外面说:“带着房产证不许进门。” 老邓不理他,强闯进来把房产证往桌上一拍就道: “我老邓说话做事从不来虚的,一口唾沫一口钉,你要是看我这张脸顺眼,就多给一瓶酒。” 张宣门一关,没好气道:“我看你现在是不要脸了。” 老邓跟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打个招呼,回嘴:“那也是跟你学的啊,我发现像你这样没脸没皮的样子活得很快乐,我就欣然接受了。” 这话把三女听笑了。 老邓洗个手走进厨房,对准备做菜的三女说:“你们今天去歇着吧,老邓我来露一手。” 张宣跟着走进去:“今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你怎么这么勤快了?” 老邓说:“我最近跟钱世立学了几手菜,手痒痒,等会你们品尝品尝,绝对够味。” 张宣点头,问:“想喝什么酒?” 老邓头也不回:“茅台。” 张宣说:“哟,人头马不看不上了?” 老邓咧咧嘴:“那东西在你这里喝腻了,喝来喝去,发现还是茅台酒够劲。” 张宣问:“你真是个败家子,你知道人头马在世面上多少钱一瓶。” 老邓斯斯文文说:“知道啊,可你小子又不缺那几个钱,快去拿,多拿一瓶,今天趁鲁妮不在,我得多喝几杯。” 张宣走了,不打算说了,再说下去怕把自己气死。 老邓嘴皮子滑溜了,但手艺也愈发的好。 干一杯,老邓说:“刚才来的路上碰到了你们国际结算老师。” 张宣问:“怎么了?你和姚老师认识?” 老邓摸着酒杯:“认识?何止认识,他姐姐就是我前女朋友。” 张宣和杜双伶、文慧、邹青竹面面相觑,随后问:“你前任我也见过啊,似乎和姚老师不像。” 老邓夹一块辣椒放嘴:“是不像,一个长相随爸,一个随妈,但确实是亲姐妹。” 张宣问:“那你前任现在嫁了没?” 老邓摇摇头:“不清楚,自从和鲁妮稀里糊涂滚到一起后,就再也没关注过她了。” 张宣竖起大拇指,奚落道:“你也不容易,以前为这段感情觅死觅活的几十年,现在转头就忘了。” 独自一瓶茅台下肚,可能是和几人太熟的原因,也可能是这些年太憋了的原因,今次老邓说话没了往日的沉稳: “滚犊子,鲁妮这丫头都怀我孩子了,我难道还不负起责任啊?” 张宣凑头问:“那你们是先到一起的?还是先有孩子的?” 闻言,三女齐齐笑望着老邓。 老邓脸抖,脸皮狠狠地抖了三抖,狡辩:“我那也是吃了王丽那家伙的亏,有了第一次后嘛,我老邓也就看开了。 你们也别这样盯着我,等你们到我这年纪就知道了。” 提到王丽,杜双伶说:“我一开始还以为王老师会和你在一起的呢。” 老邓点头又摇头:“双伶你这想法我也有过,王丽那段时间也有犹豫过,可我们最终没成。” 邹青竹问:“为什么啊?” 老邓偏头想了想,如实开口:“王丽那家伙说我们太熟悉了,从小就认识,结婚就像把两节朽木放一起一样,发不出新芽。” 邹青竹说:“不会呀,张宣和双伶也从小认识,感情就很好。” 老邓看着张宣和杜双伶说:“不一样,我们和他俩不一样。他们两个有感情基础,在一起琴瑟和鸣。” 这个晚上,差不多喝了两瓶茅台的老邓喝醉了。 瞧着瘫在沙发上的老邓,文慧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三年下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邓老师喝醉。” 张宣接话:“好像还真的是这样,可惜了,我的两瓶茅台啊!” 三女听得忍俊不禁,起身收拾碗筷去了。 ... 羊城每到夏季就多雨水天气,今夏也不例外。 上完课,张宣并没有直接回租房。 呃,不能应该说是租房,现在房产证上的名字变成了杜双伶。 两瓶红酒加上被喝掉的两瓶茅台,四瓶顶级酒换了一套房,真他娘的亏到姥姥家去了。 找一间没人的教室,张宣坐在窗边开始静思。 他一直没搞懂,为什么“人世间”写不下去了? 文笔其实一直在,但就是各种不满意。 他甚至在怀疑:难道是自己有钱有名望后,心里开始飘了?浮躁了? 而且这种变化自己还察觉不到? 如果真是这样,张宣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远离功名利禄的乡下住一段时间。 对他来说,写作才是主业,什么手机啊、足球队啊通通都是副业。 理由很简单,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写作带来的,都是写作给予的。 自己前生也是半个文人,对笔杆子自然情有独钟。 在张宣心里,手机和足球队是可以随时抛弃的资产。 但写作不能,这是他一切的根源,融入到骨子里的东西。 就在他思索着该去哪里静住一段时,教室门开了,来了一个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住院住久了,心思莫名有点浮躁,今天状态欠佳,这章早就写好了,但… 本来不想发的,可有人说没关系,于是发了。抱歉。 第600章,星云奖(求订阅!) 张宣闻声望过去。 刚好同文慧四目相视。 见到他在里面,门开的文慧本能地顿住了身子。 几秒后,文慧收回视线,把门关上,人没进来。 张宣也不在意,继续在思索该去哪个乡下住一段时间? 他不想回自己家乡。 因为大家都认识他,人情来来往往的,很难做到真正的宁静。 几分钟后,门再一次开了。 张宣抬头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这次文慧把门关上,进来了。 见他直直盯着自己,文慧温婉地解释:“其它教室都有人。” 张宣接一句:“而且其它教室的门都是关着的,你进不去,对吧?” 听到这话,文慧会心一笑,算是默认了这说法。 文慧问:“我看你最近一直往教室跑,是写作遇到了难题吗?” 张宣说:“上次跟你说过的。” 文慧问:“ 人世间”还没找到续写的灵感?” 张宣轻轻点头。 文慧说:“你可以试试我的方法。” 张宣回答:“我正在考虑。” 接着他问:“刚才你不进门,你似乎在怕我?” 文慧古怪地瞅了瞅他,没正面回答。 随后她自顾自地选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然后打开书本,开始看书。 见状,张宣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几秒后,也是收了回来。 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遮天雨幕,他忽然有点想家了。 有点想阮秀琴同志了。 可能是母子心意相通,就在这时手机响了,阮秀琴打过来的。 张宣喜出望外地小声喊:“老妈,我正想您呢,您就打电话过来了。” 阮秀琴现在日子过得好,人精神,也学会了开玩笑:“不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吗,双伶在你身边,你还想妈了啊?” 张宣听乐了,“老妈,您真是越活越年轻,真好。” 阮秀琴和蔼地说:“满崽,妈这是享了你的福。” 听不得这话,张宣说:“我是您儿子,您是我妈,不说这些啊。” 阮秀琴很欣慰,开口道:“刚才给你们租房打电话,双伶没接。 她在你身边没,妈想跟她说几句话,让她接电话。” 张宣说:“我在教室,她在上课。” 阮秀琴看看时间,“劲跟妈胡说,现在是下课时间。” 眉毛蹙了蹙,阮秀琴接着问:“你身边是不是有其她女生?” 张宣:“......” 老男人回答:“没有,我就是在教室找创作灵感,一个人安静些。” 听到找创作灵感,阮秀琴立马长话短说:“双伶上次打电话给我,说想吃野生菌子。我今天上午寄了一些出来,你们注意查收。” “好。” 张宣应声,“老妈你们自己去山上采摘的?” 阮秀琴说:“我和田娥老师她们上山采的。” 张宣嘱咐:“那得多注意安全,现在正是蜜蜂、毒蛇活跃的月份。” “满崽你放心吧,妈知道的。” 阮秀琴最后说:“你下次去伦敦,记得去看看你表妹,顺便给她拿点钱,一个女孩子在异国他乡的,身上多带点钱心里安定些。” “我上次去看了她,给了钱。下次我去伦敦再去看看。” “诶,满崽那你忙,妈挂了,妈去对门帮忙去,对门过60大寿。” “嗯…..”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响起了震天响的鞭炮声。 得,还真是过寿。 挂断电话,正当他打算把手机收进兜里时,又响了。 无可奈何,又把收进兜里一半的手机拿出来。 接听。 张宣问:“你那快中午了吧,不午睡?” 陶歌说:“等会睡,姐先跟你说个事。” 张宣开口:“什么事?你说。” 陶歌说:“我们和阿森纳的管理层照了面。三次会谈下来,事情有进展却也陷入了僵局。” 张宣紧着问:“怎么说?” 陶歌说:“阿森纳需要重建,听到我们的购买意愿后,对方有意出售。 但在价格上分歧太大。” 张宣问:“对方要多少钱?” 陶歌说:“狮子大开口,要1.2亿英镑。” 1.2亿英镑? 2003年,阿布收购切尔西才1.4亿英镑。 现在是96年,这么一对比,确实很贵。 不过话要说回来,2003年的切尔西在英超实力不强,顶多算一直中游球队。 张宣沉吟几秒,问:“你的理想价位是多少?” 陶歌说:“8000万英镑,最高不能高于1亿。” 参考切尔西的价格,张宣觉得这价位能接受。 至于合不合理,他也不知道。 张宣说:“这事我不懂,你全权运作吧。” 陶歌问:“你不怕我贪钱?” 张宣淡定地说:“你不会。” “不错,你虽然自己都不信,但这话姐喜欢听。” 陶歌揶揄一声,继续说正事:“还是那句话,尽管我们有意收购,但也绝对不当冤大头。 姐的策略是慢慢跟他们耗,看谁有耐心?” “行,我等你好消息。” 两人就着阿森纳的事情谈了一阵后,话题转移到了主业上。 陶歌说:“我昨晚从丹尼尔那里获得了销售数据,冰与火之歌第二卷卖的非常不错。 一个月下来全球58个国家和地区总计卖了1563万册。” 1563万册? 张宣很满意。 非常满意,达到了预期。 不过陶歌接着又说:“第二卷列王的纷争前期卖的相当好,但后面的数据出现了明显下滑,有疲软的迹象。” 对此,张宣一点都不感到意外:“饥饿营销下,前半段引来竞相争购是可以预见的。 而当市场趋于饱和后,销量自然会断崖式下滑,我做好了心理准备。” 陶歌夸赞:“可以啊,打电话前我还想着怎么安慰你一番,没想到你比我还通透。” 张宣小小嘚瑟:“我一个月的销量已经抵得过很多作家一辈子的总和了,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陶歌翘起二郎腿摇啊摇,打趣:“你不一样,别人怎么能跟你比,你可是全球最畅销的大作家。” 张宣笑了笑:“行了,别给我灌迷魂汤了,哈利波特第三部什么时候上市?” 陶歌回答:“明天,我记得一个月前曾跟你说过。” 张宣回忆一番:“忘了。” 陶歌不信:“这都能忘?这可是哈利波特,不是阿猫阿狗,论持久力比你的那些书都强。 姐昨天和南希聊天时还说了它,估计10年后,哈利波特会是为你带来财富最多的图书。” 这事他不否定! 虽然发条女孩和冰与火之歌系列都很牛逼,爆发力也很足,但毕竟周期不长。 而哈利波特就不一样,真正做到了可持续性发展。 张宣揉揉眉心:“还真没忽悠你,最近这个月我的事很多,又要忙手机,而且写作也陷入了瓶颈,哪有精力时刻关注哈利波特的事情?” 陶歌意味深长地说:“罗琳要是听到这话,估计会哭晕在厕所,哈利波特可是你俩的爱情结晶。” 张宣翻翻白眼:“你能不能正经点?能不能说人话?” 陶歌右手放在胸口,甩甩头发道:“罗琳组建了收购团队,跟曼彻斯特方面谈判很顺利,估计她马上就会成为英超老板了。” 张宣点头:“这事我知道,她有跟我说。” 陶歌惊讶:“这小少妇私下勾搭你?” 张宣:“......” 他是真服气了。 “还有事没?” “没了。” “那挂了,我在思考写作的事情。” “成,你挂吧,姐去睡一会儿。” 听到手机里面传来的嘟嘟声音,张宣下意识看向了文慧。 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姑娘盯着书本静气几秒,随后书本不自觉往身前拉了拉,挡在胸口。 张宣收回目光,收拾一番,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刚站起来,手机特么的又响了。 嚯!今天这是怎么了? 电话接二连三地进来? 看向手机屏幕,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想了想,摁了接听键。 “你好。” “hello...” 说英语,来自美国? 张宣特意又瞧瞧手机小屏幕,继续听。 “...neb award ?....reallly?...ok!...thanks..” 听到“neb award”,刚才还从容的文慧适时抬起了头,看向隔着两条过道的张宣。 星云奖? 张宣有点懵! 是真的有点儿懵! 4月份才被通知获得了雨果奖,8月份去领奖。 没想到现在又被通知获得了星云奖,5月31日去美国领奖。 张宣用力握着手机,差点对天呕吼,心里爽翻了! 科幻界三大奖项已经得了两个,就剩最后一个轨迹奖了。 对了,轨迹奖一般是什么月份公布奖项来着? 好像是6月份吧? 应该就是6月份,记忆中大概是24到30号之间吧? 那还有一个月,也不知道“发条女孩”与这个奖项有没有缘分? 但不管怎么说,他娘的! 不管怎么说,“发条女孩”继获得了有着科幻界诺贝尔奖之称的雨果奖后,又获得了星云奖,这真是人生中的大喜事! 这一喜事瞬间冲淡了“人世间”给他带来的苦闷。 望着他在原地喜不自禁、激动不已,文慧忍不住问:“星云奖?” 张宣看着她:“对!” 文慧问:“发条女孩获奖?” 张宣说:“对!” ps:求订阅!求月票! (后面还有两更…) 第601章,情难自禁(求订阅!) 文慧又问:“这个月31号去美国领奖?” 张宣说:“对!” 文慧由衷地祝福:“恭喜你!” 张宣情不自禁走过去挨着她坐下:“谢谢。” 文慧问:“你要去美国领奖吗?” 张宣说:“不知道,时间不太够,看能不能办到签证吧? 如果办不到,就让陶歌去代领。” 想起美国总统的催更他的事情,文慧巧笑着说:“会的,美国总统会告诉他们特事特办,说不得还会跟你见一面。” 张宣跟着玩笑说:“那我这面子有点大,有点足。” 说完,两人近距离互相看着,莫名地都怔了怔。 然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稍后,文慧身子不着痕迹往墙壁靠了靠,眼神从他身上落到书本上。 顷刻间,刚才还充满欢心笑语的教室顿时寂静无声。 自从去年生日那次后,两人已经有半年没距离这么近过了。 张宣定定地望着她的书本,忽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拿开一点。 文慧迟滞几秒,胸口起伏了下,右手又把书本轻轻挪回原位。 张宣有点儿愣,再次伸手。 文慧这回没惯他,直接拿起书本砸在他的手心,力度不大不小,砸得老男人有些吃痛。 但又不是特别痛。 被打醒了,悻悻然的张宣厚脸皮说:“哎,没意思,你是真把我当贼了,说好的友谊呢。” 文慧脸上淡然如水,小嘴儿微嘟,没吭声。 气氛有点诡异,再次陷入了沉思。 20来秒后,张宣规规矩矩坐好,再次发挥两人的默契,一没事人样子地问:“双伶她们呢?” 文慧说:“去了图书馆。” 张宣好奇:“你怎么不去?” 文慧没理会,低头认真看书做题。 见到这样,张宣没有再打扰她,起身,拿着书本出了教室。 听到前面的关门声,文慧紧绷的身子缓缓松弛下来。 暗暗松了一口气后,放空心思的文慧在座位上呆愣了许久。 最后想到什么,挪开书本,低头看向了自己胸口。 细细检查一番,没发现有纰漏后才继续备考。 走出教室,刚才还风轻云淡地老男人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拍死算了! 他娘的,自己真的是飘了! 瞧自己刚才干的什么**事儿? 难怪“人世间”续写不下去了,内心不知不觉已经飘了,属实飘得厉害。 下楼梯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通过刚才的事,自己不当人,确实对那姑娘起了歹念。 如果说莉莉丝和希捷,自己裤子一松,没忍住还情有可原。 毕竟她们前生今生和自己都有直接地、或间接地牵绊。 尤其是希捷,他是发自内心的感动和欣喜,不说现在爱得有多深沉吧,但至少不后悔。 可文慧... 哎,文慧这姑娘确实够惊艳,也确实是能打动自己内心的那款… 这般杂乱无章地在校园里逛一圈,最后调整方向去图书馆。 见到他来找自己,喜上眉梢的杜双伶二话不说、收拾好书本就跟他出了自修室。 不顾图书馆来来往往的目光,杜双伶挽着他的手臂,笑逐颜开地问:“你怎么想到来接我了?” 张宣说:“我有好事想跟你分享。” 杜双伶期待地问:“什么好事?” 张宣说:“做好心里准备。” 杜双伶很佩合,立在原地笑意盈盈地深吸口气。 张宣看着她眼睛:“我获奖了。” “什么奖?” “星云奖!” 听到星云奖,杜双伶声音不自觉抬高了几分,抓着他手臂颤抖地再次发问:“什么奖?” 张宣严肃地说:“发条女孩获得了星云奖。” 杜双伶探头,语速奇怪地再次确认一遍,“是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 张宣用确定的语气说:“当然。” “呜...!” 心花怒放的杜双伶伸手圈住他脖子,整个人激动地贴在他怀里,瞬间高兴坏了。 “亲爱的,你好厉害!”女人微微仰头,长长的眼睫毛都充满了幸福因子。 “厉害吧!”张宣低头凝望着她,心里很满足。 “厉害!”杜双伶含情脉脉地说。 路人都诧异地观望着两人。 一个女孩悄声问同伴:“星云奖是什么奖?你听说过吗?” 同伴摇摇头:“不知道,没听说过。这位大作家前不久不是获得了雨果奖么? 看他女朋友那么高兴,这星云奖肯定不差。” 女孩回头欧望一眼杜双伶:“真羡慕啊。” 同伴笑问:“你羡慕谁?” 女孩说:“羡慕他女朋友。” 这时另一个同伴玩笑说:“我看你这骚蹄子是发春了,想代替那杜双伶躺人家身下了吧?” 女孩反驳:“如果有机会让你躺人家身下,你会不会拒绝?” 另一个同伴说:“我会拒绝。” 女孩追加一句:“要是让你长期躺他身下呢?你还会拒绝吗?” 另一同伴顿时语噎,权衡好久才说:“那也要看怎么个躺法,如果单单做他情人,我得考虑一下。” 女孩问:“妻子呢?” 这时第一个同伴插嘴道:“你这问题就不实际。要是做妻子,估计我们中大没几个女生拒绝得了。” 话到这,三位女生齐齐回望一眼杜双伶,纷纷感慨人和人之间的命运差距太大了。 拥抱小会儿,杜双伶放开他,再次挽着他胳膊说: “今晚我们去外面吃,叫上慧慧和青竹一起,好好庆祝一番。” “嗯,听你的。” 不久后,一辆奔驰载着四人去了海珠区最好的酒店。 张宣全程都在打电话报喜,给阮秀琴同志报喜,给老杜家报喜,给老舅报喜。 杜双伶发挥了女主人身份,同文慧和邹青竹凑一起商量着点菜。 商量一番,三人点了清蒸东星斑、腊酒煮小花螺、白灼大明虾,最后还来了一个雪蟹。 张宣头都晕了,合着这三位姑娘尽挑海鲜点? 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 文慧和邹青竹的厨艺好,一般家常菜她们自己就会做。 来这种大酒店吃,自然不会点些外面经常能吃到的菜。 尤其是文慧的淮扬菜,可比一般饭店里的口味好多了。 不过张宣不同,就如同每次吃湘菜喜欢干锅鸭一样,粤菜每次必点烧鹅。 点完烧鹅,他往下翻一页菜单,末了问:“你们敢吃蛇羹么?” 杜双伶和文慧立即点头。 邹青竹有些害怕,“我没吃过,不敢吃。” 张宣怂恿:“试试,挺好吃的。我虽然怕蛇,但吃起蛇来可毫不手软。” 见三人用鼓励地神色看着自己,邹青竹挣扎一番,还是妥协了:“那行吧,那就试试吧。” 四人要了6个菜,没要酒,点了饮料。实在是近期红酒喝得有点多。 杜双伶和文慧很喜欢吃东星斑,弄起老男人不敢多下筷子,转而对白灼大明虾使劲造。 邹青竹口味不一样,这姑娘一直在和雪蟹死磕,一个人连着磕了三只。 见状,张宣大手一挥,又要了一大份雪蟹。 由于大家关系太熟了,邹青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笑嘻嘻地道:“不要心疼喔,回头我给你做好吃的。” 张宣豪气地大手一挥:“放心吃,大胆吃,管够!” 吃完最后一块东星斑,杜双伶和文慧不约而同瞧向了张宣。 哎哟…这两位得罪不起。 张宣赶忙叫来服务员:“再来一条东星斑。”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露出标标准准的笑,走了。 等到门关,杜双伶脸色红晕地表示:“吃完这一顿,我以后再也不来这酒店了。” “啊?”张宣问:“为什么?” 文慧接话:“因为我们三个不好意思再来了。” 张宣听得大乐。 有钱就是好,无拘无束,想吃啥就吃啥,气氛爆好。 回去的路上,张宣一边开车,一边问后座的邹青竹: “青竹同志,假如我们合伙开个这样的大酒店,你还觉得丢人不?” 邹青竹还是摇头:“不。但做菜是爱好,要是弄成职业,指望这讨生活就没意思了。” 张宣叹口气:“你这话倒是有几分哲理,看来大学毕业后就吃不到你的菜了哎。” 邹青竹说:“怎么会哦?我今后肯定在羊城定居,到时候你和双伶随时都可以来我家串门。” 杜双伶说:“他的意思是,你成家后就不方便了。” 邹青竹回答道:“不会,他在部队,一年都回不来几次。” 闻言,张宣同杜双伶、文慧对视一眼,纷纷看向邹青竹。 文慧问:“你想通了?” 张宣在,有些话不能明言,邹青竹含糊点头:“想通了。 反正也没有遇到自己特别喜欢的男生,那还不如选一个对自己好的、宠自己的。” 张宣竖起大拇指夸赞:“你这才是大智慧,这辈子肯定惬意。” 邹青竹自我笑笑:“我是太平凡了,无奈之举吧。” 这话一出,三个女人顿时聊成了一锅粥。 他也偶尔插一嘴,很快就到了中大。 ...... “快了,快了,时间马上到了。” 女生宿舍,罗雪把电视调到中央台,抬起手腕看看时间。 还有2分钟。 今天是5月25日,是播放张宣纪录片的日子。 上个月的雨果奖,前几天的星云奖,让张宣再度成了众人口中的话题人物。 如果说,当初“发条女孩”获得雨果奖时,还有很多人酸。 那么星云奖一出,那些眼红的人不敢再张扬了。 现在所有媒体报道论调一致,不吝赞美。 连着斩获国际上的两个文坛大奖,张宣已经向世界证明,他就是当之无愧的文坛大咖。 论销量,别人比不过。 论奖项,别人也只能仰视! 中国媒体就不说了,报道虽然侧重面各有不同,甚至五花八门。 但有一个基调不变:为国争光。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02章,震撼的纪录片,再次刷屏的男人(求订阅!) 而日韩媒体这次也高度统一。 日本朝日新闻的头版头条是:《一代文豪的诞生!》 韩国中央日报的头版头条是:《作家三月,黄种人的骄傲!》 日本媒体还好,报道收着敛着。 毕竟日本国内就有芥川龙之介、太宰治和川端康成这样的大文豪,报道中言语要真切很多。但也少不了一顿猛夸。 而韩国媒体就不一样了。 上次还是分析张宣的祖宗源自于长白山,而这次就直接把张宣弄成了中韩混血。 说张宣祖上在同治时期娶过一个韩国姑娘... 当李文栋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这则新闻时,张宣人都傻了。 特么的! 他好想连夜跑回上村,到老张家祖坟去挨个询问:祖宗,你们谁娶过韩国姑娘? 随着罗雪一声招呼,睡觉的方美娟起来了,看言情小说的柳思茗放下了琼瑶书籍。 凑一起讨论哪个学弟长得好看的丁艳红和刘琳也停止了话题。 就连在走廊上洗衣服的董子喻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走了进来。 看到董子喻坐好,罗雪把阳台门关上。 方美娟问:“罗雪,还要多久?” 罗雪说:“还有15秒。” 说着,罗雪赶紧坐下,看向电视屏幕。 15秒一闪而逝,转瞬就过。 预告时间一到,刚才还充满激情广告的电视屏幕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持续了长达10秒之久。 突然,黑色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出现一行字的同时,女播音员那字正圆腔的旁白也响了起来。 他,出生于1975年,来自湘南邵市的一个深山农村... 他,从小着光脚y、吃着红薯饭长大... 他,5岁放牛,7岁上山砍柴,9岁挑河沙挣钱... 他,靠着勤劳苦学脱颖而出,考入邵市最好的一中,进入国立中山大学... 他,初中从老师家里开始接触名著,高中为了养家开始写作挣钱… 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 他,著有《风声》、《潜伏》、《哈利波特》、《发条女孩》、《冰与火之歌》... 他,一书成名,豪取千万。 他,一年一个台阶,用笔尖智慧征服全世界读者... 他,20岁那年获取了中国最高文学奖“茅盾文学奖”,21岁连着斩获国际科幻大奖雨果奖、星云奖... 女主播的声音如百雀羚鸟般婉转清脆,抑扬顿挫,沁人心扉。 随着旁白读完,黑暗渐渐逝去。 这时舒缓的音乐响起,电视屏幕中忽然出现了一座山,山上有一排树。 一开始山和树是青色的,但慢慢被染成了绯红色。 随着朝霞布满整个电视画面,一轮红日从山的后面冉冉升起。 这代表着美好的寓意:红日高升! 红日持续升空,画面也跟着切换,电视里不仅出现了朝霞红日,还有更远处的蓝天白云。 接着蓝天白云深处出现了5本书。 5本书并列在电视屏幕中。 从左至右分别时:《风声》、《潜伏》、《哈利波特》、《发条女孩》、《冰与火之歌》。 5本书的画面定格足足有5秒。 最后好似有风吹动,书本开始快速翻页... 几秒过后,“张宣”两个大字缓缓出现在电视正中央。 “好震撼!”看到这,柳思茗忍不住出声,满脸都是佩服。 “我的名字要是能以这个样子上一次电视,死而无憾啊。”最风骚的丁艳红此刻一脸沉入式陶醉,心生羡慕。 刘琳对罗雪说:“罗雪,你大一进校门时挑男人的眼光真准,可惜无缘。” 罗雪眼睛死死盯着电视,没接话。 纪录片开始有序播放。 第一帧画面就是张宣站在中大南门,微笑着面对镜头。 从来不浮夸的方美娟这时中肯地说:“张宣的气质越来越好了,有一股文化人的味道。” “对,我也觉得,。”旁边的董子喻应声。 电视中出现了顾欣和张宣的对话。 顾欣问张宣为什么报考中大,张宣回答说因为向往.. 柳思茗忽然问:“假如张宣不来中大会怎么样?” 董子喻说:“那是我们中大的损失。” 罗雪这回终于说话了:“他这样的人,才华横溢,到哪里都一样。” 镜头沿着校园的林荫小道走,进了租房,进了书房。 “哇!他的书房好漂亮,竟然有这么多书!” 忽然,隔壁女生宿舍传来一个高亢的女声。 顾欣靠着书墙问张宣:“这里有多少本书?” 张宣干脆利落地回答:“1649本!” 顾欣又问:“你全部读了吗?” 张宣摇头:“没有,我只看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顾欣算数:“那三分之一就是500多本。” 方美娟问董子喻:“子喻,你大学在图书馆读了多少课外书?” 董子喻回忆:“差不多15本到20本的样子。” 话落,宿舍6人面面相觑,都失声了。 此刻她们明白了,为什么人和人之间有那么大差距? 除了天赋外,这就是区别! 丁艳红感叹道:“别人比你生的好看,比你有天赋,还比你勤快,怎么能不成功?这样的人要是不能成功,那老天就是瞎眼了。” 方美娟说:“其实张宣的起始条件并不好,比我们在座的都差...” 众人心生震撼,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靠!这么多红酒!这么多洋酒!老娘这辈子都还没见过。” 一声靠!楼下传来一个彪悍的女声,自称老娘!高潮了! 看到红酒的刹那,丁艳红就被俘虏了,“这、这才是纸醉金迷啊。 子喻,我们宿舍属你家庭条件最好,那女人手里的罗曼尼康帝是什么级别的红酒?” 董子喻说:“世界上最奢华的红酒之一。” 丁艳红问:“你喝过吗?” 董子喻说:“曾有幸喝过一小杯。” 丁艳红眼睛睁得大大的:“快说说,是什么味道?” 董子喻笑了笑:“我那是第一次喝酒,就感觉是酒的味道。” 丁艳红呛声:“真是浪费啊!” 说着,丁艳红又道:“子喻,我们打个商量吧,你也别找公务员男朋友了。 哪天趁张宣不备,跟他发生关系把他拿下,我们姐妹就都有那康帝喝了,我不贪心,就喝半瓶就好。” 刘琳附和:“我也只要半瓶。” 方美娟冷不丁一句:“我要一瓶茅台。” 见连关系最好的方美娟都开自己玩笑,董子喻盯着电视里的张宣:“你们想喝直接开口要就是,他是一个很大方的人。” 柳思茗转头问:“子喻,你们关系那么好,时不时单独一起吃饭,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是啊,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罗雪罕见地问这话题。 董子喻摇了摇头:“我觉得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就挺好的。” .... 董子喻摇了摇头。 在北大的希捷被娇娇问起同样的问题时,也是摇了摇头。 看着电视里那熟悉的人,她说:“妈妈从小就教会了我一个道理,要学会审时度势。” 娇娇听到这话人都焉了一大截,“希捷,你可要想好。 你暗恋他这么多年,过了这个村就再没这个店,以后没机会了。” 同样是北大。 陆诗雨等一众室友对米见说:“米见,我们要喝柏图斯,叫你男朋友请我们喝柏图斯。” 面对这种情况,米见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就在她骑虎南下之时,手机忽然响了。 进来一条短信。 在几双黑漆漆的眼睛注视下,米见拿过手机。 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的。因为她手机里就存了一个手机号码。 对着屏幕上的未读短信字样瞅一眼,解锁,点开。 张宣发送:下次来京城,我请你喝红酒。 以前就知道他很喜欢自己,也很懂自己。但米见从来没想到张宣会这么懂自己、这么体贴自己。 米见打一个字:好。 摁发送键,看到短信发送成功后,米见抬头对宿舍众人微笑说:好。 安长俱乐部。 李文栋一边喝红酒,一边看纪录片。 当看到书房里的画面时,侧身对温玉说:“得再给张宣送一批酒去才行,他书房那点酒可能不够。” 温玉理解丈夫的意思:“送酒当然没问题,不过如今敢向他讨酒喝的人可能不多了吧?” 李文栋喝口酒,“不一定。这老弟成就非凡,可性子很温和,估计讨酒喝的人会有很多。” 说完酒,李文栋问温玉:“你也是农村里出来的,你觉得电视里讲的是真的吗?” 温玉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当然,这种家庭虽然很艰苦,但在农村里并不少见。 只是能像他这样一飞冲天的实属罕见。” 李文栋咂摸嘴:“他这是集智慧、毅力和机遇一身,百年一遇,含金量十足。” 前镇。 杜家别墅,此时乌央乌央挤满了人。 就连卧病在床的老镇长此刻都叫嚷着爬了起来,搀扶着坐在电视机前,手指木木地指着电视里的人。 说:“小孙女婿,了不起。” 一位和老镇长同龄的老伙计对他说:“老杜啊,你这辈子值了,活得值价。 年轻时风光,到老了还有这样的孙女婿可以看一眼,值了!是真值了!” 这时另一个老朋友也一脸羡慕:“老杜,这可是电视台啊! 咱们以前在这里看的都是看国家领导人。 可如今,特意为你孙女婿播放纪录片,这是美谈啊!流芳百世的美谈啊! 这要上历史的!你们老杜家出了个历史人物!” 老镇长皱干的面皮上,挤出一脸黄昏的笑,从头到尾只说了三个字:“好!好!好!” 还有人向杜克栋和艾青讨喜:“克栋、艾青,出了这么大喜事,把家里的好酒拿一些出来喝啊,大家边喝边看。” 两口子对视一眼,杜克栋站起来:“好说,今天满足你们。” “敞亮!你家的洋酒我早就想喝了,上次喝了一次后,可馋坏我了。” 上村。 十字路口,老张家。 阮秀琴定定地望着电视里的满崽,眼里都是泪,激动的。 张萍说:“妈,你别哭啊,老弟这是光宗耀祖呢,我们要高兴点。” 阮秀琴伸手抹了抹眼眶,“妈知道,妈知道…” 呢喃着,阮秀琴起身去了楼下,点三根香,对着神龛鞠三次躬就道: “张家的列祖列宗,你们今天睁开眼睛看看啊,张宣出息了,上了电视台,上的还是电视台…” 沪市。 文瑜对老爷子说:“爸,你觉得张宣优秀不?” 老爷子瞥小女儿一眼,没做声。 文瑜又说:“爸,你干了一辈子大事业,上电视台的次数还没人家张宣多,人家这是第四次了。” 老爷子没搭理小女儿,继续看纪录片。只是半途忽然问:“听说他在沪市投资建手机厂?” 文瑜回答:“是有这么回事,手机厂建在张江。” 老爷子听到这话后,问文图远:“你跟慧慧打电话了没有?要她回沪市读研的事。” 周容替丈夫回答:“打了电话。” 老爷子问:“慧慧怎么说?” 周容说:“会回来。” 老爷子不再说话。 看完纪录片回到卧室,文图远坐到床上问:“你是不是撒谎了?” 周容摆弄一下头发:“也算不上撒谎。我跟慧慧提了这事后,你女儿没表态,没说要回来,也没说不回来。” 文图沉思良久,问了一个很久就想问的问题:“为什么小妹这么执着想把慧慧许给张宣?” 周容犯迷糊:“我也不太懂。” 然后两口子互相瞅着,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文图远打破僵局:“让慧慧回来读研吧。” 周容略微有些诧异:“你以前不是一直希望女儿独立自主吗? 主张不过分干预她的人生吗? 当初慧慧差几分就可以上北大,我想把她塞到北大去,你没让,这回你怎么插手读研的事情了?” 文图远叹口气:“此一时彼一时。” “嗯?” 周容没听懂:“为什么这么说?” 文图远帮她分析:“纪录片长达92分钟,你在里面看到有张宣女朋友的镜头吗?” 周容摇头。 文图远说:“报纸上都传他有女朋友,可连租房都拍了,也同居了,却没有一丁点女朋友的镜头,这里不对劲。” 周容蹙眉:“可能是出于隐私的原因,张宣为了保护他女朋友。” 文图远看向自己媳妇,说了第二个看法:“纪录片里,张宣一共吃了三次饭,两次是在食堂吃的,一次是在家。 可你注意到没? 家里吃的那次,那饭桌上的菜都是淮扬菜。” 正在打理头发的周容顿住了:“你是说?” ps:求订阅!求月票! (以更10400字,求支持啊…) 第602章,对话,吹逼(求订阅!) 正在搭理头发的周容顿住了:“你是说?” 文图远迟疑开口:“慧慧不回沪市,恐怕会有危险。” 此危险非彼危险,两口子一向琴瑟和鸣,周容自然听得明白。 周容想了想,清楚了丈夫的意思:“你是说纪录片没有杜双伶那姑娘的镜头,除了保护隐私之外,主要还是因为张宣花心?” 文图远点头:“从古至今,文人都风流。我揣测张宣除了上次来家里的杜双伶外,估计还和其她女生纠缠不清。 而能让央视这么听他话,估计张宣背后也不是那么简单。” 话已至此,事情很明了,如果张宣真的是个花心萝卜,那以女儿的条件,说不好就已经被盯上了。 不然那一桌淮扬菜怎么解释? 自己的女儿什么脾性?夫妻俩最清楚。 慧慧从小就属于冷性子,对外人看似和气,其实骨子里不容易接受一个人;而一旦接受一个人,却又会对其真心实意的好。 看妻子陷入沉默,文图远说:“也许作为老父亲的原因,我想过了、想多了,可小妹的态度让我生疑。” 见妻子抬头望向自己,文图远又说:“今晚我看出来的东西,老爷子估计早看出来了,所以才坚决让慧慧回沪市,怕慧慧和张宣走的太近、处的太久,容易生事端。” 周容说:“好,我给女儿打电话,让她回来,回我在的学校读研。” 文图远摇头:“你们交大跟他有合作,让慧慧去复旦吧。” 周容说:“也可以。” 突然她又问:“要是慧慧不愿意回来呢?” 文图远愣了愣,不说话了。 周容打理好头发,掀开被子上床,同丈夫并排靠在床头,安慰道:“要是事情真的走到了最坏这一步,你也不用担心。” 文图远偏头看着妻子,静待下文。 周容开口:“其实女儿有点像你,很多事情宁愿自己吃亏,也不会让朋友吃亏。 要是慧慧和张宣真的有不清不楚,以她和杜双伶那姑娘的关系,也许会悬崖勒马控制住的。” 话到这,周容顿了顿继续说:“而且今晚都是我们根据纪录片臆测的最坏结果,事情也许完全不一样。” 这点文图远信。 .... 文图远在纪录片里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邵市的廖芸在纪录片也看出了不同的东西。 而且廖芸比文图远更加笃定,纪录片里没出现杜双伶的镜头,完全是张宣不敢。 这么想着,廖芸心里好受了一些。 纪录片放完了,文征瞄一眼妻子,起身说:“走,我们做几个凉菜,喝点酒。” 廖芸诧异:“这么晚了,还喝?明天不忙?” 文征道:“明天事不多,喝点。” 廖芸跟着起身:“那行,我来做菜,你帮我打下手。” 中大。 四人守着电视看完纪录片,张宣伸个懒腰,嘚瑟问:“怎么样?” 邹青竹是气氛制造者,双手立马拍起来,随后问:“大作家,你小时候真的是这么过来的?” 张宣叹口气:“比这还惨。” 邹青竹打趣杜双伶:“双伶真是慧眼识珠,富家小姐那么小就从山沟沟里淘到了钻石。”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挽着张宣手臂弯:“我早期也是投入了很多成本的嘛。” 文慧视线在两人手臂弯处扫一眼,会心笑笑,站起身对邹青竹说:“走吧,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哦、哦、哦...,是该走了,不然就碍眼了。”邹青竹赶忙起身,跟着走了。 看到两人走远,听到关门声,张宣立马侧身盯着杜双伶。 杜双伶把头搁他肩膀上,眼里含春,娇媚地说:“来吧,亲爱的,宠我...” 嚯!听不得这酥麻麻的声音! 这声音就像烈性春药,把老男人的身子骨一下给点着了。 不由分说,翻身而上。 只是不久后,张宣脸色垮了,尽兴而去,扫兴而归。 杜双伶眉开眼笑地望着自己男人,崴着手指安慰说:“昨天来的,还过5天就好了。” 在沙发打闹一阵,杜静伶打来了电话。 张宣问候一番后,就把空间交给了两姐妹,自己去了书房。 视线在书本和电脑上徘徊几秒,还是坐在了电脑面前。 现在“人世间”根本写不进,没必要去做无用功。 打开电脑,拨号上网。 这次他没去惠多网,直接进的马站。 里面聊的热闹,满屏飘字。 lei:今晚央视的纪录片你们看了没? pony:看了,但我觉得好假。 军人:这可是央视播放的,你为什么会觉得假? 我就是大佬:各位好热闹。 lei:欢迎大佬。 pony:欢迎大佬。 军人:大佬你消失20多天了,大家都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就是大佬:怎么会?我是大佬,一直有事忙。 pony:大佬忙什么? 我就是大佬:刚刚才看了央视纪录片,那三月好牛逼啊! pony:确实牛逼! 军人:你不是说好假吗? pony:就是太牛逼了,我才觉得好假!我20岁碰到喜欢的女孩子还脸红,人家都获得茅盾文学奖了,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这么大? lei:差距确实大,你20岁还脸红,我估计那三月18岁就开洋荤了。 军人:你怎么这么笃定? lei:因为这事我有发言权,前阵子我特意买了“风声”,其中日军特务机关在折磨李宁玉那一段,堪称经验丰富,我当时就在想,一个雏怎么可能写得出那么老辣的文字? 军人:那你想差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我就是大佬:对头,我看了三月的科幻小说发条女孩,里面很多东奇奇怪怪的东西,难道人家都经历了? lei: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我坚信,那三月为了写好那一段,肯定观摩了好多动作片吧? pony:我更倾向于吃过猪肉,文人风流,身边不缺女人的。 军人:人家18岁写的风声,才高考完,你们不能这样恶意满满。 我就是大佬:pony戾气太重,憋坏了就该去东莞散散心。 lei:哈哈哈,同意! 军人:哈哈哈,同意! sunny:哈哈哈,同意! 我就是大佬:你是哪位?速速报上名来。 sunny:大佬好,我是张朝洋。 嗯? 看到这名字,张宣愣了愣,他娘的,要是在把马火车和李百度拉进来,不就互联网大佬都凑齐了? pony:我不是戾气太重,我是单纯的羡慕嫉妒恨,我想和阿佳妮吃个饭。 我就是大佬:只要你诚意够,这事可以找我。 lei:大佬你认识阿佳妮? 我就是大佬:我是大佬,当然认识。 军人:大佬,你是干哪一行的? 我就是大佬:我不用特意做事,家里的钱用不完。 lei:厉害! 军人:厉害! sunny:厉害! pony:厉害! sunny:pony,股市行情这么好,你的股霸卡最近卖疯了吧? pony:卖的不错。 看到一众人慢慢聊到了技术问题,张宣默默退出了马站。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03章,我拖后腿了(求订阅!) 李梅从日本回来了。 接到电话时张宣正准备去食堂吃早餐。 他今天上午没课,起床比较迟。 而杜双伶她们是满课,三女早早吃完面条就去了教室。 张宣问:“拿到phs的全套技术了没?” 李梅回答:“拿到了。” 张宣问:“吴勇教授怎么看?” 李梅笑道:“还能怎么看?人很自信,承诺说半年内一定会把这套技术全部吃透。” 半年,那大概就是年底了。 张宣算算时间,嘱咐道:“这样挺好,我喜欢他的自信。 既然phs技术已经不是问题,接下来你就留在手机厂负责吧,赶紧挖人、组织专业的人才队伍。 尤其是供应链这一块,我怕陈龙一个人初来乍到吃不消,你要多多帮衬下。 有些供应配件,内地能做的就尽量找内地的。现在下岗严重,直接的、间接的能多提供几个就业岗位也是好事。 而有些配件实在不行的,就去外面进货。 无论如何,你要尽量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供应链完善好。同时也要多多留意上下游各公司的人才,我希望有一朝一日自己的手机供应链掌握在自己手里。” 李梅说:“这可是一个大工程。” 张宣认真道:“我知道这不容易。但既然做这一行了,就要深耕细作,把这一行做好、做通。” 李梅严肃表示:“行,既然你有这么大的抱负,那我就陪你走一走。” 就着工作的事两人聊了十多分钟,电话结束时,张宣刚好到了食堂。 走到一个卖粉的窗口,要了一碗粉。 可是要付钱时他人都傻了,没带钱。 如今经常在教师公寓吃饭,偶尔跟双伶一起来食堂,也都是她付钱。 看到牛肉粉已经弄好了,不能退货,张宣只得挤个笑脸问食堂阿姨:“阿姨,今天忘了带钱了,能不能赊一餐?回头补上。” 这话一出,前后左右的男男女女都不装了,都纷纷转头看向这位大作家。 有好几个女生眼神闪烁,跃跃欲试地好想帮着付钱,以图混个熟脸,说不得以后就联系上了呢? 不过在这年头,像小十一和伍瑶这样大胆的女生终究是少数,大多数有想法却又局限于行动中。 食堂阿姨认得他,“可以。” “谢谢。” 道声谢,张宣端着牛肉粉找了个空座位开始吃。 只是刚吃到第三筷子时,来了一个人,是杜钰。 在食堂众多目光中,杜钰直接坐在他对面,小声嘀咕: “姐夫,早上好。” 听到这称呼,张宣吃到嘴里的粉都哆嗦了一下,用余光扫一眼周边。 无奈地说:“我说老同学,你能不能不一惊一乍的?这样容易吓出心装病。” 杜钰贼眉鼠眼地问:“我难道不应该喊你姐夫吗?” 闻言,张宣抬头望着她,有点把握不住这姑娘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可按道理不应该啊? 希捷不是那种嘴巴不牢的人。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杜钰低声讲:“我前几天给希捷打电话,说起你的事情时,她竟然问了几句,所以我判断你们应该是有进展,我说对吗?” 原来是这样... 虚惊一场的张宣问:“你姐以前是什么态度?” 杜钰说:“以前只要我提你,她就会特别安静,随我怎么说,她就怎么听,自始至终都不会插嘴。” 张宣眼皮一掀:“就凭这个?” 杜钰说:“当然不是。” 张宣问:“还有什么?” 杜钰意味深长地瞧着他:“先保密,以后再告诉你。” 说完杜钰起身走了,走之前还帮他付了牛肉粉的钱。 看着杜钰远去的背影,张宣思索了很久,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门堂。 心不在焉地吃完粉,走出食堂就给希捷宿舍打电话。 “你好。”娇娇接的电话。 “你好,找下希捷。” “你、你是张宣?”忽然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娇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对,希捷在吗?”张宣问。 娇娇快速说:“她在隔壁宿舍串门,请稍等,我去帮你喊她。” “好的,谢谢。” 娇娇把听筒搁一边,飞一般地跑到隔壁对希捷说:“希捷,你电话。” 旁边有人问:“娇娇,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娇娇说:“男生。” 另一个女生说:“臭男人啊,那不接了,我们希捷从不接男生电话。” 娇娇对希捷说:“你羊城的表弟打来的。” 羊城的表弟? 希捷呆愣片刻,迅速反应过来了。她羊城有个二姨是不假,但只有表哥,没有表弟。 是他么? 希捷脑子闪过一个人影,迅速回了自己宿舍。 娇娇识趣地没跟。 把门关上,希捷三步两步走到电话前。 望着听筒,她双手交织在腹部定了定,随后才拿起电话。 甜甜一笑:“喂...” “是我。” “嗯。” “你最近怎么样?” 希捷浅个小酒窝:“我啊?还好,老样子,不是上课就是下课。” 瞧瞧这调皮的劲,张宣听笑了。 忽然冷不丁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啊?” 希捷低头边下耳际发丝:“没有。” 张宣问:“真没有?” 希捷一副好忧愁的样子开口:“抱歉,没能为您怀上孩子。” 张宣:“......” 他想了想,继续问:“你上次吃了事后药没有?” 希捷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您事业那么多,女人也不少,您不忙吗? 还有闲心找小女子聊天?” 张宣把刚才遇到杜钰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道:“她搞得神神秘秘的,我琢磨着吧,我就这事留了把柄。” 希捷可怜兮兮地说:“对不起,我拖后腿了,您在我身上快乐完后留了把柄。” 张宣语塞。 摸摸额头,这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难搞? 人家这话吧,语气很轻柔,声音也甜美动听。但怎么每句话都能把自己噎死呢? 张宣诚恳地说:“我道歉,我刚才是口误。” 希捷双眼眯成月牙:“我接受您的道歉。” 张宣问:“你帮我分析下,你表妹这是几个意思?” 希捷欢快地说:“放心吧,回头我就把她处理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有点事。 第605章,要赢,就要自不量力!(求订阅!) 挂断同希捷的电话,张宣有点蒙头蒙脑。 直觉告诉他,这两姐妹有事瞒着自己。 但又不知道是啥事? 不过想起希捷话里话外那个调皮的劲,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回到宿舍,就沉凡一个人在看书。 “宣哥。” 见他进来,沉凡抬头打招呼。 “为什么每次我回来,都只有你一个人?”张宣拉个凳子挨着他坐下。 沉凡说:“大家都约会去了。” 张宣顺嘴问:“方美娟没找你去看书?” 沉凡憨笑两声:“喊倒是喊了,我最近在躲着她。” 张宣好奇:“为什么要躲着她?她对你表白了?” 沉凡叹口气:“不是,美娟对我太好了。” 张宣听懂了:“所以你要跟她拉开点距离,你怕自己心神动摇?” “也不怕你笑话,确实是这样。”沉凡伸手摸摸头,没否认。 他继续讲:“都说美人恩重难消受,秋波流转最留人。 以前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我深有体会,我怕了。” 张宣感慨:“看来方美娟也不是毫无手段,你还是动心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接受方美娟?” 沉凡晃晃手:“不会的,那不会。别说美娟了,就算董子喻我也不会乱了本心。” 张宣所有所思,盯着问:“假如是董子喻,你真能拒绝得了?” 被看穿了小心思,沉凡有些窘迫,垂头丧气地说:“董子喻对我来讲,就像“爱莲说”里的莲花,出污泥而不染,是圣洁的,可望不可即。 而幺妹儿才是我的根,能和我过日子的人,我自有分寸。” 张宣表示理解:“少年慕艾乃是人之常情,难得你控制得住。” 接着他问:“还一个月放暑假,你今年要回去不?” 沉凡说:“要回去一趟,打算把幺妹儿提前接过来。” 张宣诧异:“提前?为了彻底断了方美娟的念想?” 沉凡苦笑着道:“是有这方面的考虑,但也不是全是这样。 我挣了一些钱,打算到校外租个房,让幺妹儿早点脱离大山里。” 张宣赞成:“挺好,到时候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算是替弟妹接风洗尘。” 闻言,沉凡一脸高兴:“宣哥别耍赖啊,这话我可记住了。” “放心吧,咱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子。” 说着,他视线移到了欧明床头,看着那7个前女友名字:“这半年老欧倒是消停,这第8个女朋友迟迟没现身。” 沉凡说:“应该快了。” 张宣转头:“快了?” 沉凡点头:“确实快了,我前几天还在小礼堂看到他跟一个白衬衫女生有说有笑。” 张宣一脸佩服:“论女人缘,我们宿舍我就服老欧。” 沉凡说:“我也服。” 两人都没提及李正,因为李正和欧明的手段和目的不一样。 欧明是纯粹的从心出发。 李正就一个目的,女生的身子骨。 下午5、6节课是国际结算课。 望着前面侃侃而谈的姚老师,张宣就总是想起老邓的那句话:那是我前任的亲妹妹。 课到中间,小十一递张纸条给他:你看上姚老师了? 这姑娘… 真是! 张宣把纸条捏成一团,丢了。 小十一眼神跟着纸团在地上滚几滚,直到滚到沉凡脚下才停止。 小十一开口:“沉凡。” 前排的沉凡头也不回,弯腰寻找一番,很快就把纸团捡起来给小十一。 张宣:“......” 小十一把纸团揣兜里,另撕下一张纸条写:你这样盯着人看很不礼貌,我刚才发现姚老师走路都不自然。 张宣愣了愣,再度看向姚老师,发现姚老师也看向了他。 姚老师微笑点点头,继续上课。 小十一写:下次要看胸就找我,我的不比姚老师的好? 他下意识扫一眼,小十一立即配合地暗暗挺挺身子。 张宣服了,右手拍拍额头,写:你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能不能收敛点? 小十一眼睛一闪,回:黄花大闺女熟了,需要开发。 见他一脸便秘地盯着纸条,小十一抿笑,又撕下一张纸条:我和文慧并排躺床上,你先动谁? 张宣看乐了,不客气写:文慧。 小十一回:不识货,她的身材哪里有我好?不要大,要小? 张宣写:不是大小的问题,她的气质好。 小十一凝视着纸条足足5秒之久,右手一抓,把纸条抓成团,放兜里。 下午连着四节课,张宣上完后就直接回了租房。 小十一安安静静看着他离去,也没缠着他。 走到小礼堂,同谢艺汇合去校外吃饭。 见谢艺一脸的怅然若失,她就问:“怎么了你这是?” 谢艺说:“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小十一问:“学弟?” 谢艺摇摇头:“不是,是一位大四学长。” 小十一问:“条件很好?” 谢艺说:“虽然和你喜欢的那位没法比,但我一眼就动了心。” 小十一问:“那你这是一见钟情了?” 谢艺哭丧着脸说:“谁说不是,可他马上要离校了哎。” 小十一伸个懒腰,慢慢声声说:“时间不够迂回战术,那就主动靠过去。” 谢艺很为难:“我调查过,有好几个女生示好他。” 小十一侧目:“所以你退缩了?” 谢艺十分忐忑:“我不像你啊,我缺乏勇气。” 小十一抬头望向远方的天际,糯糯地说:“爱上了,就要接近;有困难,就要迎头而上。 所有的好东西都有一个共同法则:抢手! 所有的好东西还有另一个法则:能者得之。 狭路相逢勇者胜,有对手怎么了?要赢,就要自不量力!” 谢艺沉默,许久才说:“那我试试?” “试试。” ... 阮得志来了,送来了去过美国的签证。 一起来的还有杨迎曼。 “舅舅、舅妈。”杜双伶开门,热情地把两人请进屋,随后倒两杯凉茶。 “诶...”阮得志同阮秀琴一样,是真心喜欢杜双伶。 张宣接过签证看了看,放进书房。 喝一口凉茶,阮得志问他:“马上就31号,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去美国?” 张宣斟酌一番,“时间有些紧,我有可能不去了。” 杨迎曼搭话:“那你的奖呢?星云奖不要了吗?” 张宣说:“要,人生中的第一个科幻奖当然要。我不去的话,就让陶歌代我去领奖。” 阮得志不懂这些,担心地多问了一句:“这没问题的吧?” 张宣宽心道:“老舅你放心,这有先例的,而且我们也问了举办方。” “那就好。” 阮得志一直把他半个儿子看待,对这奖项看得无比重要。 随后又问:“暑假你们要回老家吗?” 张宣看向双伶:“要回去。不过双伶先回去,我这边有事,得缓一点走。” 这是两人早就商量好了的。 如今老镇长情况一天不如一天,杜双伶期末考完就会立即回前镇,希望多陪陪爷爷。 而张宣呢,他要坐镇银泰地产。 现在李梅不在,裘雅不在,范芳丽不再,陈龙也不在,高层管理一下少了一半。 他还是要到这边看着点好。 虽然商城运转良好,日进斗金,新的领导班子也都是第一批跟着自己的老人,值得信赖。 但正如李梅所说,实际的运营事务他可以不插手,只要人在羊城,商城就等于有了主心骨,不会出幺蛾子。 张宣终于良心发现一回,晚餐是他下的厨房。 在他做拔丝香蕉时,邹青竹好稀罕的样子说:“哎哟,世界级大作家给我们做菜,我说出去都能荣光一辈子。” 张宣乐呵呵道:“是吧,那等会你可要多吃点。” 邹青竹表示:“当然,就算难吃,我也要坚强地多吃点。” 听不得这话,张宣直接拿菜铲驱赶围观自己的三女:“去去去,去客厅去。 别到这埋汰人,有吃有喝就得了,还敢说三说四不好吃。” 杜双伶拿着相机:“刚才我没说话,让我看看嘛,还没吃过拔丝香蕉。” 文慧透露的黑白对着他闪了闪,很明显也不想动,她还打算学着做这道菜呢。 不过邹青竹还是被张某人无情地赶跑了。 奶奶个熊,竟然敢质疑老夫的厨艺。 好吧,虽然自己的厨艺和人家比确实稀烂。 但也要脸面的啊。 拔丝香蕉这道菜,怎么讲呢? 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 有两个最关键的步骤,一个是挂湖炸,一个是炒糖色。 前生阮秀琴到老时爱吃甜食,尤爱这个菜,张宣可没少做。 虽然很久没做过了,但他一点也不手生。 手起刀落,切、炸、炒一气呵成。 “来,你尝尝。”第一个自然喂给杜双伶。 杜双伶笑眯眯地张口,细细嚼几口,“呜~,好吃,以后要多做给我吃,就是有点烫,呜~” 张宣看笑了,赶紧递给她一杯凉茶,随后默契地把快子递给文慧:“你也尝尝。” “好。”同他对视一眼,文慧大大方方接过快子,有杜双伶的烫嘴教训在,她特意挑了一小块。 慢慢品味,文慧给出了好评:“还可以,回头我也试试。” 诶,试试就对了,我就是想要你做,他心里无耻地这般想着,但不敢说出来。 这就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自己好偷懒。 吃完晚餐,阮得志和杨迎曼走了,怎么留也留不住,说明天上午有会要开。 张宣看一眼杜双伶。 杜双伶意会,连忙跑去书房取了四瓶红酒出来:“舅舅、舅妈,这酒你们带回去喝。” 阮得志知道自己媳妇爱这调调,也没推辞,欢喜地收了。 “谢了,双伶,那我们走了啊。”爱屋及乌,杨迎曼对杜双伶印象本来就不错,此刻好感再次大增。 “好,你们慢走,一路顺风。”杜双伶挥手送别。 目送面包车消失在路的尽头,邹青竹和文慧回了三楼。 一进门,邹青竹就扑在沙发上说:“这顿饭吃得好舒服。 有酒有肉,吃了好几百,呃...不止…?” 邹青竹崴手指算算,结果算不出来来。 于是偏头问文慧:“有多少来着,上千有的吧?” 文慧温婉笑笑:“不止。” “额...不止啊,那不算了。正所谓无知者者无畏,这样捡便宜才心安理得。”邹青竹打个滚,又问: “慧慧,你说有没有其她女生喜欢张宣?” 接着她补充一句:“除了那苏谨妤和伍瑶。” 文慧端坐好,从茶几上顺过一本书,翻开,垂着眼敛道:“应该有。” 邹青竹来了兴趣:“那你觉得有人能撼动双伶的地位吗?” 回想刚才双伶和阮得志、杨迎曼的互动,摇摇头:“难。” 听到这个“难”字,邹青竹不再问了。 ... 晚上11点过,陶歌来了电话。 张宣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喂...” 这时睡着了的杜双伶翻个身子,迷湖问:“谁啊?” 张宣说:“陶姐。” 陶歌出声:“你们就睡了?” 张宣打个哈欠:“姑娘,这不是伦敦,不早了啊。” 陶歌不傻,立即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不可抑制地想象一番在大床上翻江倒海的两人,陶歌最后用右手锤了锤自己脑袋,不动声色地说: “姐刚才收到了消息,哈利波特第三部的成绩出来了。” 张宣紧着问:“多少?” 陶歌说:“全球首发日成绩是199万册。” 张宣开心地表示:“挺不错,卖的挺好。” 陶歌说:“确实卖得好。它打破了“冰与火之歌”第二卷的记录,创造了新的记录。” 张宣说:“这可是哈利波特啊,又到了第三部了,很正常。” 陶歌揶揄:“罗琳昨天为这事还接受了bbc的采访,你心里什么感受?” 张宣从容不迫地开口:“感受?没感受,我也有分成。” “真话?” “嗯。” 陶歌问:“去美国的行程定了没有?” 张宣摇头:“本来想明早跟你说这事,没想到你今晚就打电话过来了。美国我不打算去了,你替我跑一趟吧。” 陶歌答应地很痛快:“行,正好我近期也要去一趟hbo电视台,就一起帮你把奖领了。” 张宣明悟:“权利的游戏出来了?” “对,马上开播。” “什么时候有录像带?” “这还不知道,应该没那么快的吧?” “到时候出来了,寄一套给我。” “可以。” 说完这事,陶歌又问:“手机牌照的事情,你急不急?” 张宣回答:“还好。” “那成,等我从美国回来再说。” “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06章,变化,玩火自焚(求订阅!) 时间就如同那啥啥啥一样,总是一泻千里。 张宣见到了欧明第八次恋爱的对象,比较耐看,算是他所有女朋友中最有内涵的了。 丁艳红见到后,非常郁闷地说了句:“老娘分手后,越找越差。他欧明不知道捡了什么狗屎运,一个比一个好。” 两宿舍人听到这话都笑疯了。 刘琳当即对众人说:“听听,听听,小丁终于有自知之明了,终于知道是最差的那个了。” 丁艳红没理会,直直地问欧明:“你家这位,你是怎么追上的?” 欧明微笑着说:“这位啊,这位我没怎么用心哦,他觉得我人好,就处到一起了。” 丁艳红气结:“合着就我眼瞎是吧?” 欧明收敛笑容,严肃地说:“不,你小丁人很好,是我的初恋,是我心里最美的花。” 瞧着这对活宝,众人大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刘琳和万军开始说话了。虽然互动不多,但相隔一年之久后,确实说上话了。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大家就摸到了头脑。 有一则消息在管院传得沸沸扬扬。 消息说,刘琳的前男友,也就是把刘琳左手打骨折的那位,被人打了,伤得很严重,右腿粉碎性骨折,有可能落下残疾。 听到这个新闻时,两宿舍人都懵了! 刘琳那次之所以倒地骨折,就是被前男友右腿踹翻的。 但现在才过去半年,刘琳前男友的右腿就粉碎性骨折,太巧合了吧?再联想到刘琳和万军又搭上话了,大家心里都一致认为是万军干的。 两宿舍人怀疑是万军。 男方家里也怀疑到了刘琳,可没有任何证据。 刘琳和万军最近一直在学校里,没出校门,这点很多人可以作证。 而男生的出事时间是星期五下午放学后,出事地点在男生家附近,也即白云区。 海珠区同白云区相隔那么远,总不能飞过去作桉吧? 男方调查了刘琳在学校的人际关系,发现很简单,很干净,像白纸一样干净。 除了两个宿舍外,没人怀疑到万军。 实在是这两人都一年半没说过话了,在外人眼里关系也不好,这年头又没监控啥的,总不能随随便便把屎尿盆扣万军头上吧? 以配合调查的名义,刘琳被密集叫去了5次,但毛都没问出一根来,男方家里最后不了了之,不得已把目光转向了其它地方。 5月31日。 张宣收到了陶歌的电话。 开的外音。 陶歌说:“姐今天参加了星云奖颁奖典礼,替你领取了奖杯。” 杜双伶这时好奇问:“陶姐,星云奖的奖杯是什么材质做的?” 陶歌握着奖杯翻看一阵,说:“应该是透明树脂的材质,里面固定着各种行星和星云等天体。” 杜双伶迫不及待地问:“陶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陶歌说:“今晚的飞机,明天来看你们。” 话到这,陶歌又开口:“我记得有人跟我承诺淮扬十菜的。” 张宣:“......” 随即他瞄向一旁看报纸的文慧。 杜双伶和邹青竹也看向文慧。 文慧放下报纸,抬头对着几人点了点头。 见到这样,张宣跟陶歌说:“没问题,包你吃好。” 挂断电话后,四人收拾收拾去了外面的菜市场。 三个女人在前面挑挑选选,张宣像提线木偶似地跟在后面提东西、付钱。 这也成了菜市场一道西洋景了,弄起菜市场的一票票人频频投来异样的眼光。 甚至有些体态丰腴的阿嫂凑一起滴滴咕咕,指指点点,显然是认出了张宣是谁? 或者说吧,这几年下来,这附近就没有谁不认识他了。 走出去,嚯!一名人。 走回来,哈!还是一名人。 不过今天的名人手臂上挂满了袋子,无精打采。 回到租房,等到文慧和邹青竹去了厨房后,杜双伶垫脚偷偷亲他一口:“亲爱的,辛苦你了。”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主,被人占便宜了,当即亲一口占回来:“你们都是替我忙,你们才辛苦。” 事实也确实辛苦,四人忙到很晚才把材料处理好。 凌晨过,张宣扭了扭腰身、打着哈欠说:“睡觉吧,没弄完的明天再弄。” 邹青竹低头闻闻自己,一身的鱼味,一熘烟儿跑了。 文慧洗干净手,对两人笑笑,也跟着上了三楼。 杜双伶也打算走出厨房,张宣不让。 “你要干嘛?” “一个星期过了。” “你不是困了嘛。” “说起这事我就不困了。” “德性...这是厨房。” “我知道是厨房,这样才刺激。” 一阵摆弄,杜双伶被迫坐上洗手池,双手往后抻着,头往后仰着无奈地道:“亲爱的,你去把灯关了。” “嗯...” 这个晚上,杜双伶很忙,忙到很晚才睡。 次日早上,杜双伶很急,一大清早就爬起来去了厨房,耐着性子检查了好多遍,直到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才放心。 1996年6月1日,儿童节。 张宣上到三楼就对三人说:“三位女士,节日快乐。” 三女齐齐瞧他一眼,又齐齐吃起了稀饭。 早餐是皮蛋瘦肉粥,味道挺不错。 张宣吃皮蛋的时候,勐地想起了后世一则新闻。 说有一对父子去早餐厅吃皮蛋瘦肉粥,中间骤然发现皮蛋里面有松花纹路。 这个40岁的中年人当即投诉餐厅,理由是皮蛋里面嵌有不明杂质。 餐厅不理赔,认为他无理取闹。 这人气不过,大吵大闹一番后,不但报了警,还找来了新闻记者。 张宣当时看到这则新闻时,想起了晋惠帝的一句名言:何不食肉糜? 这个世界真的真的是什么类型都有。 就好比有人舍不得花300块,事后选择拨打110一样。 吃完早餐,张宣坐着虎头奔去了机场。 时间掐得刚刚好,一到机场就碰到了刚下飞机的陶歌。 “恭喜你获奖!” “这是一百万奖金,这是星云奖的奖杯。” 一见面,陶歌就把奖金和奖杯都给了他。 随后又笑容满面地祝福说:“你知道我在美国替你领奖时有多受欢迎么?” 张宣左手拿奖金,右手抱着奖杯,在众多路人停足地注视下,往虎头奔车方向走去。 “三月!我们可以合张影吗?” 突然,路边一个拿着相机的男生鼓起勇气喊。 张宣微笑说:“好。” 赵蕾怕他出意外,紧紧跟随。 “三月,我是你的忠实读者,从“风声”就开始喜欢你了。”男生显得很激动。 “谢谢,谢谢你的一路支持。” 张宣同对方拥抱一下,开始拍照。 事实证明,万事开头难,照相只要开了口子,旁边的人就会一拥而上。 这不,合照合照再合照,半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等回到车上时,老男人已经快热瘫了。 陶歌坐在驾驶座,降下车窗玻璃对车外的赵蕾说:“你打车回去吧,我来开车。” 赵蕾知道这位大小姐身份非常不简单,自己的工作还是她介绍的,很礼貌地走人。 张宣侧头问:“你坐这么久的飞机不累吗?还自己开车?” 陶歌开口,“谁说我要自己开车?” 张宣无语:“那你赶走赵蕾做什么?” 陶歌把太阳镜架在额头上,红红的嘴皮子一掀:“她碍事。” 张宣嘴角抽抽,不敢接话。 陶歌笑看他一眼,继续说起了在美国的事情。 她说:“因为你的缘故,我在现场收到了一百多张名片,都是些知名作家和名媛的。 尤其是那些名媛,啧啧,胸大臀肥,有几个家庭背景很不错哦。” 话到这,陶歌问:“名片都在我包里,你要不要?” 张宣目视前方:“不用,你留着吧,这些名片说不得以后能帮到你。” 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段,陶歌看到赵蕾乘坐的出租车已经超前走了后,她忽然靠边停车,熄火,然后扭头对他说:“你来开。” 说着,她直接起身交换位置。 张宣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绕过去,没想到被陶歌一把拉住了。 张宣回头直直地盯着她,没做声。 陶歌张开双手,笑道:“你在机场都和那么多人拥抱了,和姐也抱一下。” “别故意。” “抱一抱。” 四目相视,僵持片刻,张宣再次打开门下了车,临了还不忘碎碎念: “天干气燥,小心玩火自焚。” 陶歌撩下头发,坐到副驾驶,笑眯眯的眼神一直放在他身上,直到他绕弯坐进驾驶座时才双手抄着胸口说: “自制力太强,一点都不好玩。” 张宣充耳不闻,准备点火开车。 可一瞧,钥匙不见了。 “钥匙给我。”张宣伸手。 “自己拿。”陶歌解开一粒扣子,把钥匙从领口放进去。 张宣没做声,没动作。 陶歌黑丝腿晃悠一下,“姐这腿怎么样?想不想玩?” 见状,他也不急了,往后靠在驾驶座上,闭上眼睛心平气和地说:“你是不是特想假戏真做?” 陶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假戏真做就免了吧,你劣迹斑斑,肉体和两个女人交融过,心里还指不定藏着多少女人。” 张宣睁开眼睛:“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陶歌把副驾驶调低,半躺着说:“姐就是觉得你的吻技还行,勉强可以用用。” 张宣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几秒,“夏天就一层单薄的衣服,你也不怕我来真的。” 陶歌问:“你敢吗?” 张宣翻翻白眼,伸手摸索一番,找出车钥匙,点火开车。 陶歌眼神都涣散了,勾勾地看着他。 前面300米开外的出租车里,一路保持沉默的赵蕾突兀地喊:“师傅,停车。” 开车正嗨的司机莫名其妙,但还是踩了一脚刹车。 赵蕾掏出100递给他,“在这等一等。” 见她没有下车方便的意思,司机问:“等?为什么要等在这?” 赵蕾瞧一眼司机,道:“等着就是,不会少你钱!” 感受到那有点冷漠的眼神,司机没来由打个寒颤,接过钱,心里好想一脚油门踩飞,但也只是敢想想。 虎头奔一路飞驰,路过出租车时,陶歌笑称:“你这保镖还挺尽职。” 张宣目视前方:“我脸都被你丢光了。” 陶歌不以为意,把扣子系上就说起了阿森纳的事情:“我们已经和阿森纳接触了6论,进展不错,有望在6月16号之前达成交易。” 张宣迷惑:“6月16号?为什么是6月16?英超开赛不是要到8月份去了吗?” 陶歌解释:“6月16日是英超公布赛程的日子,也是姐给阿森纳管理层下的最后通牒,要是不行就换一支球队。” 张宣问:“你不会真想换吧?” 陶歌说:“这只是个退路,要是和阿森纳的交易最终黄了的话,不排除这种想法。 反正你有钱,像你指名道姓要的大罗、里瓦尔多、恩里克、卡洛斯和齐达内等球员,现在名气都不是特别大,到哪支球队都一样可以买。” 张宣觉得在理:“行,这事你看着办。” 稍后他又问:“罗琳和曼彻斯特达成交易了没?” 陶歌说:“已经成了。” “成了?” “对啊,成了,就是前天的事情。因为罗琳身份的原因,欧洲媒体都有大篇幅报道。” 话到这,陶歌坐起来甩甩头发,戏谑道:“怎么?那小少妇没有电话告诉你?” 张宣说:“我们一般不打电话。” 陶歌沉思几秒,了然:“你不许她打?” 张宣说:“我跟她说,更喜欢写信。” 陶歌问:“那她跟你写信没?” 张宣没隐瞒:“写,但也不多,都是交流哈利波特的故事情节。” 说到这,他想起了什么,开口询问:“你会用电脑的吧?” 陶歌干脆利落地回答:“会。” 张宣说:“回头你买台电脑,我们以后用邮件办公。” 陶歌说行。 在一个十字路口,张宣问:“是先回你家,还是去中大。” 陶歌说:“去中大。” 这姐们当人的时候,聊天还是挺愉快的,两人在午餐之前赶回了教师公寓。 “陶姐。” “双伶是越来越漂亮了。” “哪有,陶姐才越来越有风情了呢。” “没用,姐有风情也没人欣赏。” 听到这对话,文慧不着痕迹扫了眼张宣,起身去了厨房端菜上桌。 “姐你快坐,马上开饭。” “好,正好有点饿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8200字。) 月底了,大家把月票投了啦… 第607章,我喜欢吃嫩草(求订阅!) 这书好像还没汇总过,今天开个单章汇总一下。 当然了,开单章主要还是感谢! 感谢大家的支持! 虽然成绩离预期非常远,但三月还是非常非常感激大家。 这个月已经更了21万多字。 还有两天,算下来差不多可以更到23万字。 月初目标设定是24万字,可中间做了一次手术,那几天每天只更了个保底4000字,那里拖后腿了。 总的来说,这更新还算可吧,比不得触手怪,但也不算丢人。 下个月出院,三月一定好好更新。 是真的要好好更,不忽悠大家。 从下月开始,打算把欠盟主的账还了! 虽然有些盟主是默默无闻打了盟,然后人就不见了,从到头尾没吱个声,但三月还是要按规则加两更。 这本书当初两次试水推都没pk过,中间断了推荐,没上过三江,没上过强推,那时候成绩稀烂,这也算是月票排行榜上唯一没上过三江、强推的书吧,真的是身份独特! 能走到这一步真的不容易,不是三月多厉害,而是你们够强! 没有你们的支持,这书写不到这,估计早没了。 回头想想都唏嘘不已,还好挺住了! 谢谢你们让我挺住了! 下面是感谢: 首先感谢所有打赏过本书、订阅过本书的大老们,祝你们幸福安康!财源滚滚! 三月爱你们! ! 感谢: 感谢东北王时光大老的白银盟(这是三月写书以来第一个白银盟,感动哇!)(感动的同时,还弱弱问一句,时光大老,挚爱之戒呢?呢?呢?) 感谢盟主:大奉扶墙世子,(4个盟,欠你8章。) 感谢盟主:张依然0314(2章) 感谢盟主:菜的想自雷(2章) 感谢盟主:炸天帮成都分帮(2章) 感谢盟主:一日三梦(2章) 感谢盟主:血狂天使(2章) 感谢盟主:因为看书而劳动(2章,百亿大老,可以适当湖涂一下啊,打几十个黄金盟啊...) 感谢盟主:梦时不见你(2章) 感谢盟主:白乂青(已还) 感谢盟主:芋圆滚滚滚滚滚滚(2章) 感谢盟主:stount (2章) 感谢盟主:独爱李宗盛(已还) 感谢盟主:fantasy502 (2章) 感谢盟主:沉默逗者(2章) 感谢盟主:学海无涯书海无边(2章) 感谢盟主:缘c妙不可言(2章) 排名不分先后,感谢以上大老的盟,一共是欠债28章,下个月开始还账。 同时还感谢其它大老的无数打赏,三月感激不尽,谢谢大家厚爱! 还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呀! 问一句句句句…… 还有其他要打赏的大老吗? 可以一起算账哦... 大家投下月票,这是本书月票名字最高的一月,三月真心希望保持住,帮个忙… 第608章,突然发生的趣事(求订阅!) 工信局其实是后世2010年中国机构改革后改名为工业和信息化局,简称工信局。 现在这年头叫经济贸易委员会,内设经济运行科等机构。 它的主要职能是根据新型工业化发展战略和规划,负责拟定近期和年度工业发展目标;监测、分析和评估工业运行态势并发布相关信息,进行预测预警和信息引导。 以及负责经济运行调节,协调财政、金融、税务、统计、电力、交通等相关部门与企业的关系等工作。 别看机构名字在老百姓层面里不经常听闻,但确实是一个实打实的“大”机构。 ... 车子直接去的安长俱乐部。 快要到达门口时,陶歌突然对李文栋说:“给他办张终身籍的会员卡。” 李文栋对张宣笑笑:“他是你老弟,也是我老弟,要什么会员卡?我的俱乐部随去随进,我已经跟下面的人说过了。” 随进随去比终身会员卡更牛逼,更有地位。 陶歌听的很满意,说:“那你把钱还我。” 李文栋错愕:“什么钱?” 陶歌伸手:“你俱乐部刚开的时候,我为了捧场,是不是办过两张会员卡? 一张我的,一张给张宣的,现在他都能随去随进了,我难道还不能随去随进?还要会员卡干什么?” 张宣:“......” 老男人见识过这姐们很会耍流氓手段,却还没见过打秋风也这么俏。 李文栋呆呆地看了陶歌三秒,随后目视前方开车:“那钱回头就给你。” 张宣好奇:“终身会员卡要多少钱?” 陶歌告诉他:“48万,每年年费16.8万。” 接着她又进一步解答:“这里的会员除了要有钱,还得有声望。一般像挖矿、挖煤这种突然暴富而自身素质没跟上的老板是没资格进入的。” 张宣听懂了,这里的会员都得是精英。 而什么叫精英? 前提条件就是要么富、要么贵。然后再抛开这些,自身个人条件要过硬。 前生他曾听过唐僧老婆就是依靠安长俱乐部的人脉进一步做强做大的。 也不知道那位阔太在安长俱乐部里是什么等级的会员? 带着好奇的想法,车子进入了俱乐部。 陶歌当先下车,张宣同李文栋跟在后头。 在专属电梯里,李文栋介绍说:“电梯可以到达地上和地下不同的功能分区。 地下有康体中心和spa水疗中心,地上8层是中餐厅,第9层是各式西餐厅、日餐厅和酒吧、雪茄吧、休息室等...” 简单讲完,李文栋问张宣:“老弟要不要去试试雪茄?前天刚到的正宗古巴雪茄。” 张宣摇头:“算了,我对这个没太大兴趣。” 要是搁以前,张宣可能还会碍于面子去做做样子,可如今都这么熟稔了,那说话做事就完全凭喜好了。 本身就对这类东西不爱,没必要去装、去浪费,所谓的附庸风雅就见鬼去吧。 听到这话,李文栋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老弟毕竟是一代文人,说话做事似乎就该这样的。 说白了这叫文人风骨。 电梯直接上到9楼,李文栋带着两人直接去了一个休息室。 里面此时坐着一个中年人,大背头,从外貌到气质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儒雅,另外隐隐约约还有一股气势。 听到动响,正在闭目休息的中年人睁开眼睛,见到是李文栋和陶歌时笑着点点头。 陶歌走过去优雅地坐下,喊了一声:“陈叔。” 前头的李文栋没有先坐,而是请张宣坐下后,才跟着坐下,对中年男人说: “陈叔,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陈叔的名字叫陈建国,是工信部的一领导。 陈建国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刚才把陶歌、李文栋对张宣的态度都看在眼里。 当下起身伸出右手:“陈建国,久闻三月大名,幸会。” 知道对方身份,又对自己这么客气,张宣也没托大,起身握住对方说:“陈叔叫我张宣就好。” 跟着李文东和陶歌喊一声“陈叔”,一下就拉进了双方的距离。 两人坐下,陈建国好奇问:“你为什么想着进入手机行业?” 张宣直接说:“看好手机行业的未来,恰巧也对手机行业感兴趣,就想试一试。” 很直白的理由往往让人信服,陈建国扫一眼李文栋和陶歌,开始给张宣说叨手机牌照的审核标准。 标准主要体现在七点: 第一,申请企业的营业执照注册资金大于或等于2000万元。 第二、按规定时间要年审的,其中经营范围要明确写有手机或者移动电话机的生产、销售的内容。 第三、企业获得过《iso9001证书》,国外机构颁发的证书无效,证书中要明确写有手机或者移动电话机的生产、销售。 第四、申请企业需要有主板生产能力。不具备此项条件的可以采用代工的形式,但是要提供代工协议以及代工厂商符合iso9001体系等相关证明材料。 第五、有符合条件的生产场地、生产线和专业的检测设备、仪器。 第六、有独立自主或经过授权的商标使用权; 第七、有10个以上的国内售后服务网点。 这七点如果搁后世,咋一看,好多企业都具备这个能力。 但放这年头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而且看似简单的每一条背后都有许多说叨。 因为凡事都不那么简单。 白纸黑字上见不到的东西才是大头,不然都规规矩矩办事,那排队就好了,干嘛还有人脉和公关一说呢? 一时间,这个休息区出现了一幕: 陈建国认认真真讲审核标准。 张宣也认认真真听,遇到不懂的地方还要问几句。 陶歌和李文栋全程都没搭话,喝着茶听两人聊天。 直到两人聊天进入尾声时,李文栋才起身开口招呼: “今天来了一批不错的食材,走,到点了,我们先吃饭。” “成,每次来你这里我都要饿着肚子来,你这里的菜品不错,每次都能馋到我。”陈建国跟着起身。 一句话定乾坤! 听到陈建国说这般话,张宣知道手机牌照的事稳了。 或者说,今天双方来就是走个过场。 在这个社会,面子很重要。 陈建国看陶歌和李文栋面子,这趟得来。 而张宣呢,陶歌和李文栋带他见陈建国的主要目的是扩展他的人脉。 其实双方见面都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但就是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决定成败。 不然手机牌照这么大的事,总不能张宣人都见不到一个,对方就发给他吧? 好了,退后一步讲,人家手机牌照碍于李文栋和陶歌情分发给你了,要是见不到人,对方心里会不会对你不爽? 那肯定是不爽的。 这就是见面的必要性。 饭吃的中餐,在第8层吃的。 在一批新鲜食材中,张宣见到了鳄鱼尾巴,这玩意儿是第一次吃,刚开始不是很敢下筷子。 但桌上其他三人似乎都比较喜欢。 陶歌夹一块鳄鱼肉放他碗里,“你试试,还可以。” 老男人想了想,试着吃了一口,细细嚼,感觉有些偏嫩,有点吃河鲜的味道。 说不出好歹,但还凑合。 如果要选择,他宁愿吃文慧做的菜,也不愿意吃所谓京城名厨的菜,真的没有达到他的心理预期。 吃完饭,陈建国走了。 三人又乘电梯回到了9楼,来到了雪茄吧。 看到陶歌往自己包包里装雪茄时,张宣愣住了。 问:“你还吸这个?” 陶歌回答:“姐拿去送人。” 张宣麻了,望向李文栋。 李文栋一脸无奈地耸耸肩,表示不要见怪,这是陶大小姐的常规操作。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两个女人,一个长相忒别漂亮。 另一个长相一般,但胜在气质好。 粗粗扫一眼,以老男人的经验看,这两人应该是和陶歌、李文栋非常熟悉的,而且家庭条件差不多的人。 不然不会这般随便走进来打扰三人。 漂亮女人进来就对李文栋、陶歌打招呼:“李哥,陶姐。” 李文栋伸手示意请坐:“黄鹂、欣欣,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陶歌瞧两女一眼,继续装雪茄。 漂亮女人黄鹂看了看张宣,就对陶歌眨眨眼:“姐,你不介绍下这位吗?” 陶歌偏头笑问:“你想干什么?” 黄鹂说:“一个小时前有人偷偷告诉我,说咱们的世界级大作家现身安长俱乐部,所以我就特意跑过来看看。” 陶歌懂了,似笑非笑问:“怎么?你看上他了?” 黄鹂伸手对张宣说:“大作家你好,认识一下,我叫黄鹂。” 张宣有点懵,但还是礼貌地伸手握了握:“你好,张宣。” 寒暄完,黄鹂这才回答陶歌的问题:“以前远远见过一面,所以想先交个朋友。” 陶歌问:“见过一面?” 黄鹂比划比划说:“在机场见过一面,那时候他刚好去英国,我刚好从德国回来,远远见过一面,可惜没机会打招呼。” 这话就非常直接了,就是看上了,所以才跑过来的。 闻言,陶歌停止了收雪茄的动作,问旁边的欣欣,“这话是真是假?” 欣欣笑笑,点头:“那次我是跟她一起从德国回来的。” 这三女人肆无忌惮的样子,让张宣很无语。 他转头看李文栋。 李文栋此刻正拿着一支雪茄沉思,仿佛在雪茄里藏有大学问、大哲理一样。 得,这人在选择明哲保身。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能让李文栋这幅态度的,这黄鹂的背景应该不简单。 弄清楚来龙去脉,陶歌低头装完最后一盒雪茄后才开口说:“你既然关注他,那他有女朋友的事,你应该知道的吧?” 闻言,站后面的欣欣很惊讶,忍不住仔细打量一番张宣。因为她听出了陶歌的拒绝之意。 他们四人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一个大院出来的人,平时关系都非常要好。 而黄鹂此刻对这位大作家表现出这么浓厚的兴趣,人家正主都还没发话呢,没想到被陶歌拒绝了。 这是欣欣万万没想到的。 欣欣没想到。黄鹂也是怔了怔,同样没想到。 李文栋眼皮掀开一条缝,瞄了瞄陶歌,又瞄了瞄黄鹂,再瞄了瞄张宣,然后又下垂,继续思考人生。 陶歌提好包包,对张宣说:“走吧,时间不早了,姐先送你回去。” “好。” 张宣应一声,然后对李文栋说:“李哥,那我和陶歌先走了。” 李文栋立马活过来,“行,你们路上开车慢点,回头见。” “回头见。” 说着,张宣对两位女士点点头,追上了前面的陶歌。 目送张宣和陶歌消失不见,黄鹂问李文栋:“李哥,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和陶姐的几十年姐妹情是塑料做的?” 李文栋哭笑不得:“这事你还真别问我。” 黄鹂一屁股坐在红木椅子上,把包一放:“这事我不问你我问谁? 刚才你装死的样子,很明显你知道内情。” 李文栋答非所问:“你们吃晚饭了没?走,李哥请你们吃饭。” 黄鹂拿起包:“饭要吃,问题你也别想逃避。” 李文栋:“......” 下到8楼一包厢,欣欣坐下忽然问李文栋:“李哥,那大作家真有女朋友?” 李文栋说:“有。” 欣欣又问:“感情稳固吗?” 李文栋说:“稳固。” 欣欣瞥一眼黄鹂,继续问李文栋:“陶姐是不是对这大作家...?” 黄鹂猛地侧头看向欣欣,“你也有这种感觉?” 欣欣微笑:“只有这种解释了。” 黄鹂问李文栋:“是不是这样?” 李文栋摇头:“不是你们想的这样,陶歌和张宣的关系很好,陶歌和张宣女朋友的关系同样很好。” 黄鹂蹙眉:“真的?” 李文栋反问:“你们抿心自问,陶歌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吗? 如果真看上了张宣,会允许张宣除了她之外还有其她女人么?” 听闻这话,欣欣和黄鹂对视一眼,觉得在理。 .... 虎头奔里。 陶歌问:“你打算去哪?回家还是四处逛逛?” 张宣看看时间,尚早,“送我去北大吧。” 陶歌呵地冷笑一声:“去见米见?还是去见希捷?” 张宣脸皮厚实得很,“米见。” 陶歌调转方向,车子直奔北大而去。 到了北大时,陶歌意味深长地说:“车子姐先开走了,去办点事,明天来接你。” 张宣挥挥手:“行,有事你就去忙,如果我要用车会叫彭志勇派人来接我。” “也可以。”说完,陶歌开着车子走了。 张宣回头望一眼始终跟着自己的赵蕾,走进了北大。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09章,要把最好的给她(求订阅!) 进校园之前,张宣去了旁边的一家烟酒店,买了两包华子。 走到门卫处,他把两包烟递给守门的中年大叔。 “又来啦。”收到两包中华,一脸笑的门卫有些受宠若惊。 不是说这两包烟有多贵? 而是送烟的人身份非同一般。 人家都那身份了,而且学校领导还特意跟他打过招呼:如果碰到这位大作家要来北大,不要阻拦。 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人家还这般礼遇自己一个小小的门卫。 这就让门卫很受用。 这让门卫感受到了尊重,备有面子。 “诶,吃晚餐了没?” “正在吃。”门卫指着桌上的一铝盒饭说。 张宣笑着同门卫寒暄几句,走进北大校园,开始给米见打电话。 此时米见刚从图书馆出来,正同舍友一起往宿舍方向走。 听到兜里传来的震动声,前一秒还热热闹闹的5个室友瞬间噤声,刷刷刷地…齐齐望向米见兜里。 这一刻,不只米见知道这电话是随打来的? 室友也都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的? 因为这些年里,米见的手机除了和家里父母亲戚打电话外,就只跟一个人联系。 初中同学也好,高中朋友也罢,都不知道米见有手机这么一回事儿。 把右手的书本换到左手,掏出手机,看到熟悉的号码备注,米见那纤细白嫩的手指摁了接通键。 “张宣。” “你在学校吗?” “嗯,在,刚从图书馆出来。” 张宣寻一处草地坐下:“我来北大了,你还没吃晚饭的吧?出来一起吃饭。” 今天是星期天,他来北大了? 这个念头在米见脑子里一闪而逝,没深究,而是问:“你在哪里?” 张宣报了地址,随后想到什么,又问:“你室友还没吃的吧?叫上一起,我请她们吃饭。” 听闻这话,听闻这么懂自己的话,听闻这么为她着想的话,米见好看的眼睛里露出淡淡笑意。 说:“好。” 把电话挂断,米见对一脸期待的5人说:“他说请大家吃饭。” “真的?真的吗?”陆诗雨激动地确认一遍。 其她4人也是急着出声询问。 没法办啊!这位大作家名气太大了,有关他的传说听得太多了。虽然以前在教室里见过一次,但没说上话。 可就算如此,法学院很多同学得知她们是米见的室友时,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在中国,自古就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 试想? 和米见是室友,和米见是好朋友,那是不是间接地跟那位大作家搭上了关系? 将来万一有迫不得已的求助时,这是不是一个机会? 这是不是一个方向? 再说了,米见的为人处世一直很和气、也很老道,再加上生的特别漂亮有气质,还是张宣的女朋友,宿舍里的人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去得罪米见。 那能考上北大的人会是傻子吗? 见大家这么开心,米见抿笑点头:“嗯,他来了北大。” “哦耶!走,赶紧回宿舍换衣服去。”一室友招呼。 “人家是米见男朋友,你换什么衣服?”另一人打趣。 “米见是咱姐妹啊,她男朋友来了,我们不应该打扮好点吗,不然给米见丢脸了。” “好像也是,那借你的化妆品用用。” “诗雨,你的化妆技术好,给我们都弄一下...” “没问题,准保给你们弄得漂漂亮亮的。” “不用太漂亮,我们都是绿叶,都是衬托米见这朵红花的绿叶。” “......” 看到室友像一锅粥一样糊成一团,米见莞尔一笑,给张宣发了条短信:可能要久等一会。 张宣脑瓜子稍微转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回短信:等你多久我都愿意。 米见盯着短信瞅了3秒,收起手机。 ... 另一边,张宣发完短信后就给李文栋打电话。 一接通就说:“李哥,等会我带米见的室友过来吃饭。” 李文栋扫一眼对面的黄鹂和欣欣,问:“要不要我派人来接你们?” 一事不劳二主,等的就是这话,张宣当即不客气:“好,我们这边8个人。” “成,马上过来。” 见李文栋挂断电话,黄鹂问:“那张宣是不是等下要又要来?” 知道瞒不过,李文栋没撒谎:“等会带他女朋友过来吃饭。” 听到这话,黄鹂转头对欣欣说:“吃慢一点,我们先喝一杯。” 李文栋:“......” 欣欣:“......” 本来请米见室友吃饭,不一定要选安长俱乐部。 但张宣想了想,还是定在了这里。 在他心里,在某一种程度上来说,米见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前生对她亏欠太多,今生只要有条件,肯定要把最好的都给她。 在安长俱乐部吃一顿饭不算什么,其本质就是一顿饭,最多菜贵一点儿。 但在外人眼里就不会这么看。 首先,请米见室友来京城最好的地方之一吃饭,是不是能凸显米见在张宣心里的地位? 其次,安长俱乐部这么高档的地方,平时有钱都不一定进的了地方,在这里吃一顿饭,米见舍友会是一种什么体验? 说句终身难忘也不为过! 就算以后这些室友都混好了,凭借自身条件就可以去安长俱乐部最好的套间享用华贵大餐,但也忘记不了第一次在这里的那种震撼感! 这东西就如同女人的第一次,第一次很难忘,很宝贵,苦也是甜的,甜就更甜。而后面的,就算更有情趣也变机械了,变麻木了,这是一个道理。 这无形之中,都会让米见在北大的日子更好过,无形中让北大那些暗恋米见的男生们彻底死心。 跟大作家比,拿什么比? 比钱? 人家几十亿身价,畅销书和商城分分钟都在挣钱,挣大把钱,比得过吗? 比势? 人家享誉世界,茅盾文学奖和雨果奖、星云奖都有了,央视报道4次,敢比吗? 比权? 没看到安长俱乐部都跟自家开得一样吗?随进随出,比的了? 只要还有点脑筋的男生,明知道米见是世界上最美的花,却没资格、没能力、也不敢染指。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今天是最后一天啦,把月票投啦… 第610章,你和我姐抢男人?(求订阅!) 都说等待最是烦闷。 但等米见,张宣一点都不觉得烦闷,不觉得煎熬。 反而美滋滋地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白云。脑瓜子里这一下、那一下的想着前世今生两人的点点滴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蕾忽然走过来小声说:“老板,李文栋来了。” 嗯? 李文栋来了? 他这么大一老板亲自来了? 张宣立马坐起来,往来路一瞧,果然看到了李文栋。 “李哥,你怎么来了?”张宣起身招呼。 “现在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李文栋如是道。 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老男人猜测,这李文栋应该是察觉到了米见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所以亲自开车来接,就是为了给足米见面子。 张宣指着草地说:“要不先坐会儿?还没出来。” 李文栋低头瞅瞅草地,忍不住笑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请他坐草地。 李文栋随意坐下,打量一番周遭说:“这学校的氛围就是不一样,很干净,很祥和,真怀念啊。” 张宣问:“你也是这里毕业的?” 李文栋摇摇头:“我大学在隔壁清华读的。” 张宣问:“我听陶歌说,你和嫂子是大学同学?” 李文栋点头又摇头:“不是同班同学,是一个专业的。” 张宣讲:“说到你和嫂子,我还是蛮佩服你的。” 一个出身富贵之家,一个来自川省乡下农村,却能走到一起,这本身就是一种概率极小的事件。 而且温玉长相挺一般,但李文栋却守着对方一直没乱来,这真的也算是人间奇迹了。 要知道安长俱乐部是什么地方啊? 那些漂亮的员工不比后世“天上人间”的所谓公主差,张宣就看到有好几个开私家车上下班的俱乐部女经理。 论姿色,安长俱乐部里面的任何一个女员工都可以吊打温玉,但偏偏温玉却是老板的正牌妻子。 根据陶歌说,李家一大家子都很喜欢温玉,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那平时很好相处的温玉的不简单。 对这点,李文栋还是蛮自豪的,“说来也怪,你嫂子看起来平澹无奇,可大学跟她接触一段时间后,我就发现满脑子都是她,甩都甩不掉,弄起后面我非她不娶了。” 张宣听得好笑,问:“这些年你见过的女人也不少,就没一款再打动你的了?” 李文栋摇摇头,十分坦诚地开口:“还真没,我对女人这方面没太大兴趣,我更喜欢收集古董字画,更喜欢和名人交往。” 张宣偏头:“名人?” “对,名人。” 李文栋说:“像香江的李嘉诚、霍英东等,国外的盛田昭夫、比尔盖茨、李健熙...巴乔等,都是我的朋友。” 前面的还好理解,都是世界上的知名企业家、超级富豪。 而后面的巴乔是什么鬼? 见他面露疑惑,李文栋解释:“我比较喜欢足球。” 接着又问:“听陶歌讲,你打算买一家英超俱乐部?” 张宣半真半假说:“钱用不玩,买着玩玩。” 李文栋看着他眼睛,沉思好会儿才道:“那边也有红颜知己?” 张宣面色一垮,“给点面子,我也就这点爱好了。” 李文栋开怀大笑:“8月份英超开赛,你要是真买下了球队,到时候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张宣同意了:“这个好说,我就怕你到时候没时间。” 李文栋诧异:“时间?到了我们俩这个身份的人,时间想有,什么时候都有。” 这话没毛病。 到了这地位,只看用不用心的问题了。 既然提到了名人,提到了港商和外商,张宣顺嘴就提起了手机生产线的问题。 得吧得吧一通,临了试探问:“你在国外有没有路子?” 李文栋似乎对话一点都不意外,“路子有。不过也要看你买什么样的设备,有一些特殊的,那我也没法办。 但我想大部分你需要的东西,我应该能弄到。”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见对方一口答应下来,张宣也不多问。 倒是李文栋说:“你这做手机不是要用芯片吗? 有几家日本半导体公司被米国倾轧的厉害,现在都出现了财政困难,也许将来也有机会。” 说到“将来”,张宣一下子就想到了明年的经济危机,这确实是一个机会。 张宣说:“这东西到时候再说吧。” 就在两人有一叨没一叨说着世界名人的时候,米见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陆诗雨5个女生。 李文栋和米见一家子人都见过,还一起吃过饭,算得上熟悉。 米见同李文栋打完招呼,就把室友一一介绍给张宣: “这是陆诗雨、这是钟睿睿,唐小霞...” “你好!” “你好!” 张宣主动同每个女生打招呼、问候,一视同仁,谁也没落下。 这些女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跟传说中的人物接触,难免有几分兴奋,几分忐忑。 却偏偏没有一个露怯的。 不愧是北大的天之骄子啊,稳得住,老男人暗暗赞叹一声。 寒暄过后,一行人鱼贯走出校门。 今天李文栋带人开了三辆车过来,清一色奔驰。 张宣跟米见、陆诗雨上了李文栋的车。 其她4人跟赵蕾安排在了后面的两辆车。 路上,张宣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罗琳的。 这小少妇已有几个月没跟他联系,没想到今次打了电话来。 许久未见,罗琳成熟了很多,说话做事少了一份娇弱感,有点向女强人转变的趋势。 聊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关于哈利波特第四部的故事情节。 第二件是:罗琳跟他分享买下曼彻斯特俱乐部的喜悦。 罗琳甚至在电话里跟他开玩笑说:曼城新赛季的目标是前三,不仅要打败同城死敌曼联,还要击败张宣的球队。 啧!这小少妇不一样了,真不一样了啊,还会放大话了! 就是不知道口水的味道变了没? 张宣这么想着,收好手机。 开车的李文栋问:“哈利波特的作者,jk.罗琳?” 张宣回答道:“对,这也算是一名人,下次去英国介绍你认识。” 李文栋高兴表示:“行,我对名人没免疫力。” 车子一直开,一直往天x门的方向开。 后车的钟睿睿小声问京城本地人唐小霞:“小霞,这地儿你熟悉,你知道这是要去哪吗?” 这地块钟睿睿确实非常熟悉,而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心里闪过一串串疑惑后,就忍不住问司机: “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 在京城当司机,尤其是在安长俱乐部里面当专职司机,学会察言观色是基本的必备技能。 司机知道那大作家跟自己老板关系很铁,而连老板都来亲自迎接大作家的女朋友了,在司机看来,这些北大室友说不得哪一天就变成了凤凰。 不,确切地说,这年头能考上北大的都是凤凰,已经上了枝头的凤凰,只要一毕业,一般都有好的去处。 所以司机没有敷衍,“去安长俱乐部。” 听到安长俱乐部,唐小霞心里轰了下,很震惊。难道大作家请自己等人去安长俱乐部吃饭? 这地方吧,越是京城人,越是知道一点底细的人,越是敬畏,越是知道进里面去吃饭何等不容易。 不过震惊过后,唐小霞又反应过来,这可是张宣啊,似乎也只有安长俱乐部才能配得上其身份了。 见好友面色变幻不定,钟睿睿附耳、声音再次低了几分:“小霞,这安长俱乐部很出名吗?” 唐小霞瞄一眼前面的司机,“很出名,你到了就知道了,其它的回头跟你说。” 钟睿睿知道好歹,瞄一眼司机后,心里开始有了期待。 她是一个陕北来的姑娘,对京城的繁华还停留在表面,还不知其内里,所以一直想深入一番。 在钟睿睿的期待中,三辆车缓缓进入了安长俱乐部。 刚下车就看到了一水的漂亮女服务员微笑着向众人鞠躬,面对这大场面,姑娘们有点不习惯。 而走进大厅,望着那汉白玉围栏、通体金色的龙椅、紫檀木凋的屏风、紫檀如意,配合大堂的璀璨灯光,彷佛走进了金銮殿。 真真的气势非凡,金碧辉煌! 姑娘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有些懵! 就连京城本土人士、平时优越感满满的唐小霞,此时也处在母胎阶段,晕了。 米见虽然没来过这里。 但上次在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里见过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已经有了一定免疫能力。 略微震撼过后,米见就很好地当起了润滑剂,领头带着5个室友进电梯,上8楼。 1、2、3... 平日里爱热闹的姑娘们此刻都很安静,定定地瞧着前方跳跃的电梯数字,心里感慨良多。 同样是考上北大,可米见的人生已经远远走在了自己等人的前头。 此刻5人没有嫉妒、没有恨,只有羡慕。 不是有这样一个说法么? 假如穷山沟沟里出一个百万富翁,大家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当百万富翁变成千万富翁时,大部分人开始转变态度,会刻意巴结,只有少部分人在背后继续说坏话。 当千万富翁变成亿万富翁时,村里不再有任何坏人,不再出现任何坏话。 同理,当米见超出室友太多太多时,大家内心藏着的那一丝妒忌也会烟消云散。 都不是一个层次的,要是还善妒,那不是自讨苦吃? “叮”… 一声响。 电梯停在了8层。 望着一行人出来,黄鹂和欣欣瞬间就把目光锁定在了米见身上。 过往经验告诉两女,这个穿白衣服的好看女生就是张宣女朋友。 因为张宣同这女生是并排走着的,时不时说几句话。 而且这白衣服女生太打眼了,在几个女生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目送张宣等人进了隔壁一包厢,黄鹂最后瞥一眼米见、收回视线,手里的红酒晃了晃,小抿一口。 问欣欣:“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欣欣微笑说:“都好看。” 黄鹂再次喝一口红酒:“我的气质好,还是她的气质好?” 欣欣打量好友一番:“各有千秋。” 黄鹂一口喝完杯中酒,放下酒杯问:“如果我下手抢,需要几个月?” 欣欣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慢慢喝一口,吐出一个字:“难!” “难?” 黄鹂直视对方,“你判断的理由是什么?” 欣欣回忆一番刚才张宣等人从电梯里出来、到进包厢的光景,说:“你看上的那位大作家似乎很在意那个女生。” 这些黄鹂自然也看出来了,不可置否:“那是大作家还没跟我接触,还不知道我的好。” 欣欣笑说:“行了吧,你别认真了。” 黄鹂伸手把披着的头发扎起来:“我难得认真一回。” 欣欣意味深长地说:“陶姐也难得认真一回,你们要是真闹起来,我到时候两不相帮。” 黄鹂顿了顿,抬头:“你还是认为陶姐对这张宣动心了?” 欣欣说:“明摆着的事。李哥说的那些话虽然对,但在爱情面前,又有什么是规规矩矩的呢?” 黄鹂翻记白眼,很不友善地说:“分析的很对,可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欣欣不说话,自顾自地喝红酒。 黄鹂从包里掏出手机,找到陶芩的号码,拨过去。 30秒后,电话通了。 “你好。” “我是黄鹂,陶芩在吗,我找她有事。” 那边的人对黄鹂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陌生,马上说:“请稍等。” 两分钟后,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传来听筒被拿起的声音:“黄鹂姐,你找我何事?” 黄鹂无视欣欣那奇奇怪怪的眼神,问:“你现在忙不忙?” 陶芩回答:“比较忙。” 黄鹂问:“比较忙,就是可以忙,也可以不忙对吧?” 陶芩默认。 黄鹂开口:“出来,来安长俱乐部,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陶芩问:“谁?” 黄鹂说:“你自己来,来了就知道了。” 陶芩可不那么好忽悠:“黄鹂姐,你要不说我就挂了,我手头真的有事。” 黄鹂知道这丫头性子,当即使出杀手锏:“你姐夫,你来不来?” 陶芩有点愣:“姐夫?哪个姐夫?我姐谈男朋友了?” 黄鹂说:“我胜了,就是黄鹂姐夫,我输了,就是你亲姐夫。” 陶芩直接傻眼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你和我姐抢男人?” 听到这话,黄鹂知道目的已经达成,不再搭话,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关机。 欣欣右手撑着下巴,笑问:“你有必要把事情搞这么大么?” 黄鹂双手抄胸靠在椅背上:“我看陶姐下午神气呼呼的,先将她一军再说。”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下午出院…) 所以先更后改。 第611章,米见,今晚跟我回家吧?(求订阅!) “姐夫?” 陶芩拿着听筒还有点懵。 这几年家里给自己姐姐介绍了那么多优质对象,可陶歌没一次现身。 久而久之,家里都放弃了给她介绍对象的想法。 但现在黄鹂却突兀地告诉自己:姐姐有喜欢的人? 而且还是同黄鹂喜欢同一个男人? 黄鹂是谁? 是圈里子出了名的大美人,眼光也挑剔的可怕。 现在却和姐姐抢男人? 听起来怎么这么梦幻? 这么奇葩? 这么荒唐? 一时弄不清楚究竟的陶芩原地呆愣了2分钟后,放下听筒,最后按捺不住好奇心、还是决定去一趟安长俱乐部。 脱下军装,洗个澡换上便装,陶芩开着一辆吉普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安长俱乐部。 直奔8楼,直奔黄鹂和欣欣所在地。 一见面,陶芩就问黄鹂:“说吧,人在哪?” 黄鹂伸手指指隔壁包厢:“在里面。” 陶芩问欣欣:“我姐也在里面?” 欣欣摇摇头:“陶姐不在这里,不过黄鹂中意的人确实在里面。” “哦?” 陶芩还以为黄鹂是诳自己过来,没想到还真有这回事? 她可以不信黄鹂的话,不信陶歌的话,不信李文栋的话,但相信欣欣的话,因为后者在圈子里的口碑极佳。 陶芩接过欣欣递过来的红酒,喝一口问:“我姐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欣欣点头又摇头:“不敢百分百肯定,我和黄鹂只是猜测。” 说着,欣欣把自己和黄鹂的猜测说一遍,临了问:“你觉得有多大把握?” “是他?”非常意外的陶芩放下酒杯。 “确实是他。”欣欣说。 “报纸上说他不是有女朋友吗?我以前因为我姐挂职去伦敦还特意关注过他,那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陶芩十分迷糊。 “这大作家就在隔壁宴请女朋友的室友。”欣欣如是说。 “他女朋友还是学生?”陶芩有些小惊讶。 欣欣说:“张宣不也是学生吗?” “也是,他的成功都让我忽视了他的学生身份了。” 陶芩点点头,又问:“哪个学校的?” 欣欣回答:“应该是北大,李哥开车亲自接的人。” 陶芩不敢置信:“李哥亲自接的人?” 欣欣说对。 听闻这话,陶芩思虑半晌,稍后道:“既然李哥这么浓重,那是不是意味着陶歌和黄鹂都只是一厢情愿?” 欣欣听笑了,瞧瞧黄鹂,没有选择落井下石。 见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陶芩转头看向黄鹂:“你以前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怎么一眼就相中了一个陌生人。” 黄鹂说:“这可能就是缘分。” “真稀罕!” 陶芩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样的缘分让你都想下场抢男人了?这要是传出去保准是大新闻。” 黄鹂微抬下巴:“先别呛我。人就在隔壁,你先去看看,看看是不是你姐喜欢的那款?” 陶芩问:“李哥在里面?” 黄鹂说:“之前在里面呆了一会儿,现在在9楼。” 陶芩沉吟几秒,当即起身去了9楼。 见到陶芩,李文栋诧异问:“你不是天天喊忙吗,今天怎么有时间?” 陶芩一把坐在李文栋对面,说:“黄鹂打电话让我来的。” 李文栋秒懂:“看来你都知道了?” 陶芩盯着李文栋眼睛,非常认真地问:“黄鹂说的是不是真的? 陶歌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位大作家?” 李文栋顿了顿,随后说:“这事我也不清楚,你该去问你姐。” 闻言,陶芩直勾勾地看了李文栋一分钟之久,接着右手一伸,拿起桌上的听筒说: “李哥你要是不告诉我实话,我就让我妈去问她。” 李文栋苦笑不得地按住座机,叹口气:“你姐喜欢张宣这事,应该是真的。 只是...” 陶芩追问:“只是什么?” 李文栋说:“我和你嫂子分析,张宣对陶歌应该没有男女之情,所以...” 陶芩接话:“所以即使我姐这么骄傲的人,也没有选择介入张宣的感情中去,对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通透,李文栋说:“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 按陶歌的性子,越喜欢,就越不会介入其中。” 见猜测变成了现实,陶芩沉默了,有些恍惚,还有些难以接受。 堂堂银角大王的女儿,却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上的人,当起了感情看客? 陶芩抬头问李文栋:“李哥,我姐大概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文栋从抽屉里抽出一支雪茄,点燃吸一口道:“这个就难说了,大概率是日久生情吧。” 陶芩换个话题:“我姐不动,黄鹂姐出马有希望吗?” 李文栋摇头,铁定地说:“没可能。” 陶芩前倾着身子,“底下之人相较于黄鹂姐如何?” 李文栋琢磨一番:“一静一动,难分高低。 但以男人娶妻的眼光看,静若处子的米见可能更受待见。” 陶芩嘴巴微张:“这么好看?” 李文栋饶有意味地说:“都说风流才子、风流才子。 没有几把刷子也不可能让张宣这种才华横溢的人倾心。 没有几把刷子,你姐会按兵不动么?甘愿当看客么?” 陶芩蹙眉:“不对,陶歌就不是这种愿意屈居他人之下的人。” 李文栋意味深长地说:“因为你姐没把握得到他的心,所以就算得到人也没意义,还可能不欢而散。 还有...” 陶芩问:“还有什么?” 李文栋说:“还有你姐可能是真喜欢。” 陶芩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自己现在也处于热恋当中,对爱情这种致命毒药深有体会。 爱情这鬼东西吧,一旦来了,控也控制不住。 它管你条条框框咋样,管你身份背景如何,都没卵用,所以很快明白了李文栋的话中话。 本来兴致勃勃而来,陶芩此刻却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对,就是难过。 为她姐姐难过。 同李文栋一番交谈,陶芩已经不把黄鹂的事放在心上了。 因为结果似乎已经注定。 ..... 外面围绕他发生的一切,身为当事人的张宣压根不知道。 当然,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因为阮秀琴同志的原因,他的相貌不俗不假,能吸引异性的注意也不假。 但老男人很清楚,要是搁前生,陶歌也好,黄鹂也罢,甚至让他动了贪欲的文慧,都不会看上他。 张宣明白,要是自己如同前世那样平凡,文慧生日那天,自己敢亲文慧的话,招来的肯定不止一个巴掌那么简单,绝交是必定的。 这也是他今生虽然功成名就了,有蠢蠢欲动的资本了,却还只愿意招惹那些在自己一无所有时喜欢自己的女生。 双伶是这样,米见是这样,莉莉丝是这样,希捷还是这样。 这是一种心里局限,他还没打破这种局限。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他甚至经常暗示自己不要去打破这个局限。 … 张宣很大气。 这场请客不仅点了一桌上好的菜,还要了罗曼尼康帝和柏图斯红酒。 之所以点名选了这两种酒,是因为纪录片里出现过这两种红酒,是因为他想让米见有面子。 是因为他想让这些姑娘们知道米见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想法很俗,但这么贵重的红酒和菜肴端上桌时,没人会觉得俗。 由于同陶歌、李文栋、陈建国不久前吃过饭,张宣这一顿吃的比较少,喝酒的同时大部分时间都在跟大家聊天。 以前没近距离接触过张宣,陆诗韵她们都觉得距离这种传奇人物很遥远,这种享誉世界的人会让她们情不自禁高山仰止。 但张宣一番幽默地插科打诨之后,众人被他的那份自信和随意感染了,双方的距离拉进了许多。 米见从进门开始,脸上就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很喜欢看到张宣放下架子和舍友们打成一片,很喜欢看到他功成名就时还保持初心,还是原来的那个他。 不过唯一让米见无语的是,张宣时不时会给她夹菜,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自然随心? 但这种场合,米见都不会拒绝他,安安静静吃着,有多少吃多少,来者不拒。 就算张宣有一次把菜送到了嘴边,米见也只是扫他一眼,就在众人的目光下张嘴吃了下去。 那双筷子是张宣用过的,众女心里不约而同出现了这个念头。 看来两人的关系进展要比自己等人想得还深,这是众女随之而来的第二个念头。 这顿饭吃了很久,足足有两个多小时。 钟睿睿来自乡下农村,第一次喝红酒只觉得好喝,所以多喝了几杯,但喝着喝着就把自己喝醉了。 一起喝醉的还有两个,情况都大同小异。 见状,李文栋很贴心地问:“要不要到这里休息一晚?” 众女看向米见,有些跃跃欲试,但最后还是谢绝了好意。 没办法啊,一个宿舍的人空了,学校肯定会知道。 按说有张宣背书、有安长俱乐部背书不会有什么事。 但这些女生也都是见机识趣的人精,当下能不麻烦就不会去麻烦张宣,保留一个知进退的好印象相当重要。 走出安长俱乐部,张宣对米见说:“今晚跟我回家吧。” 闻言,其她5个女生都齐齐望着米见,都想知道平时一直很矜持、很注重个人修养的米见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是跟男朋友回家? 还是如同大一那样,对学校里任何有异心的男生都避而远之? 宿舍5个女生好奇。 一旁的李文栋也好奇。 就连后面假装像路人一样路过的欣欣、黄鹂和陶芩也好奇。 面对这么多双眼睛,米见右手捋一丝细束发到耳后,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好。” 接着她又说:“不过我们得先送诗雨她们回学校。” “当然。”张宣心里大喜,当即转头对李文栋说:“李哥,那我们就先走了,回头见。” 都关系这么好了,客气的话就懒得说。 “路上慢点开车,回头见。”李文栋站在路边目送三辆车子离去。 张宣等人走后,陶芩看一眼黄鹂,对李文栋说:“李哥,我也走了。” 李文栋问:“你是回工作的地方,还是回家?” 陶芩拉开车门:“回家。” 说罢,吉普车走了。 又送走一人,李文栋和欣欣都望向黄鹂。 黄鹂折身回了安长俱乐部:“李哥,我今晚不走了,到这住一晚。” 李文栋和欣欣相视一眼,说行。 ... 北大宿舍。 钟睿睿虽然喝醉了,但意识还是很清醒,扑到床上就问唐小霞: “小霞,我们今晚消费了多少钱?” 闻言,包括陆诗雨在内的人都看着唐小霞。 这里就唐小霞是京城本地人,也是宿舍家庭条件最好、见识最广的人。 唐小霞在心里算算,最后无奈地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今晚最便宜的菜都是200多,贵的上千。 而红酒就更不用说了,我也不知道具体价格,反正作为世界名酒,便宜不了就是。” 众人面面相觑… 随后一个姑娘忽然开口:“你们说米见和张宣走到哪一步了?” 唐小霞想了想回答道:“走到哪一步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今晚张宣看米见的眼神想必你们都清楚,米见这辈子都别想逃脱这位大作家的手掌心。” 陆诗雨说:“要我是米见,我都懒得逃。” 这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在她们眼里,米见固然国色天香,可遇到一个这么有才、多金的男人宠着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毕竟女人再好也是要嫁人的。而能嫁给这么一位各方面都出色的男人,是很多人都羡慕的姻缘。 也正因为如此,当米见今晚选择跟张宣走时,5人都没太大意外,相反很乐意看到。 回到家。 陶芩给陶歌打电话:“你在哪?” 陶歌说:“我在温玉这里。” 陶芩做到沙发上:“我在老家,你回来趟,找你有点事。” 陶歌翘起二郎腿:“有事你电话里说,我懒得动了。” 陶芩说:“我今晚见到了张宣。” 陶歌问:“哪里见到的?” 陶芩:“李哥那,还有米见和她的一干朋友。” 陶歌顿了顿,直接挂断电话,起身就走。 温玉跟上,“我送送你。” 陶歌转身:“不用,我只是去张宣屋子里拿下行李。” 温玉反应过来了:“你是说米见今晚会过来。” 陶歌点点头:“十有八九。” 接着她又说:“可惜那屋了,装修那么好我一晚都没住。” 温玉笑笑:“我帮你到附近找一套?” 陶歌拒绝:“算了,免得引起米见误会。” 就在两人拿到行李折返时,胡同巷子口出现了一束强光,然后就见一辆奔驰从远处驶了过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7月第一天,求下保底月票,很重要,各位大佬帮帮忙! (还有…) 第612章,倾城一笑(求订阅!) “嫂子、陶姐。” 米见降下车窗玻璃,探头跟温玉和陶歌打招呼。 “诶,你们回来了。” 温玉脸上布满笑容,拉着陶歌亲切地同米见攀谈了起来。 张宣扫一眼陶歌手里的行李,差不多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几分钟后,张宣对温玉和陶歌说:“我们先进屋,晚点聊。” “好。” 陶歌和温玉不约而同点点头。 南锣鼓巷这边很久没回来了,差不多有半年了吧? 推门进去时,发现里面很整洁,空气非常清新,花花草草也打理的整整有条。 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除了温玉外,京城还有谁这样细心和热心肠呢。 米见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上,说:“真好看。” 张宣问:“喜欢这里吗?” 闻言,米见收回视线,眼带笑意地看着他眼睛。 她又不傻,刚才这句话代表的意思是什么? 安安静静对视两分钟,米见展现出了她强大气场的一面,直到心怀鬼胎的老男人看向了别处,她才笑说:“你要加油!” 说完,她提着装有换洗衣服的背包进屋里去了,准备沐浴一番。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张宣也没跟进去。 他理解米见的性子,也打心里尊重她。 而且今天她能同意跟自己回家,两人的关系算是有了长足的进展。 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张宣今天算是耍了个巧。 在那样的场合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老男人开口要她跟着回家。 其实米见是没有拒绝余地的。 现在北大也好,周边的众人也好,都把张宣当她男朋友了,那种情况下她根本没得选择,摆在面前就一条路,答应他。 当然了,她也可以选择拒绝。 可那样不仅会伤害他,让他难堪,也非米见自己本愿。 虽然碍于杜双伶,两人之间现在没法更进一步,但两人的心灵相通,任何言行举止都会优先考虑对方的感受。 米见在屋里洗澡,张宣坐在大门处的石阶上抬头看了会天上的星星,随后走进屋里。 找出一条大裤衩套上,然后从院子里打井水洗澡。 大夏天的,一桶桶井水浇在身上,顿时传来一片哇凉哇凉的清爽感。 挤点洗发水洗头,抹香皂洗澡,前后不到10分钟就搞定一切,顺便还把衣服用脚踩了一遍。 说来真的有点丢人,自己都这么有钱了,这么有身份了,洗衣服还喜欢用脚,哎,想起双伶的好了。 有双伶在,衣服就从来没自己洗过。 就在他生无可恋地踩着衣服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轻笑声。 张宣瞬间转身看向大门处的米见,只是打一眼,他的小心脏就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米见洗了头发,没擦拭干净的头发随意揽着,一袭素色暗花百褶长裙到脚踝,脚上是一双凉拖,如兰般的人儿立在大门口,偏偏若仙。瞬间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比下去了。 见他定定地呆望着自己,米见莞尔一笑,走过对他说:“你平时都是这样洗衣服的吗?” 张宣视线随着她移动,直到她提起裙子蹲下来帮着洗衣服时,他才说:“越来越好看了。” 米见抬头看了两三秒,笑问:“这话你还对谁说过?” 张宣跟着蹲下,“就你。” 夏天的衣服很好洗,再加上刚才已经踩了好几遍水了,米见过了三遍水后就开始晾晒。 晾衣服的地方长有一颗巨大的葡萄树,上面挂满了串。 米见伸手摘一粒尝了尝,味道有些酸。 见他还在看自己,随手又摘一粒塞他嘴里。 第一次! 他娘的,老天开眼咧! 今生第一次喂自己吃东西,老男人激动地爆咬一口葡萄,刹那间汁水四溢,铺满整个味蕾。 只是下一秒,张宣的高兴脸没支撑片刻就垮了,“怎么这么酸?” 米见凝望着他的拧巴脸,忍俊不禁。 米见说:“院子里过于安静了。” 张宣懂她意思:“缺头狗。” 接着他又一脸为难:“你又不来住,我也经常不在京城,养头狗估计得饿死。” 葡萄架旁边有一个秋千,温玉喜欢这样的布局,顺手就给这边的院子里也整了个。 米见坐在秋千上,对他说:“还记得刘欣吗?” 张宣点头,挨着她坐在秋千上:“大舅的女儿。” 米见说:“她明天下午到。” 张宣道:“让她住这里吧,顺便帮忙养头狗。” 米见说好,跟着又说:“谢谢你,不过她不会住太久的,等她男朋友工作稳定了,就会搬过去。” 张宣问:“她男朋友分配在哪?” 米见说:“在计委。” 跟前生的情况一样,他没有太大意外。 张宣知道,刘欣男友为了得到这份工作,家里帮着走了很多关系。 米见说:“今年有些地方开始推行取消毕业生包分配的政策,估计明后年就会在全国大面积推行,刘欣男友也是运道不错,赶上了最后一趟。” 张宣认同,又问:“刘欣来京城,她有想过做点什么没?” 米见说:“我跟外婆和舅舅他们通过电话,最好的方式就是刘欣继续上进,但这有一定难度。 如果这条路走不通,就退而其次在京城找份事做。” 话到这,米见想了想又说:“要是刘欣适应不了这座城市,就只能回郴市水厂上班了。” 张宣伸手牵着她的手说:“要是不行,就去我公司上班吧。 再过几个月京城的商城就要开业了,到时候肯定有很多岗位需要人。” “好,这也是个路,等将来她实在过不下去了我会跟她说说。” 米见低头扫了眼他的手,好看地笑了:“你是不是每次见我,都想占我点便宜。” 张宣眨巴眼:“我们俩之间算占便宜吗?” 夜里起风了,风吹着她的头发乱晃。 他像个小孩一般眯着眼睛,任由发梢拂过脸庞、嘴角、眉梢。 米见本来想伸手整理下头发的,但瞧他一脸陶醉的样子后,顿了顿,又把抬起的手放了下去。 感受到她的动作,张宣紧了紧两人的手心,问:“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米见说:“都挺好。” 张宣明知故问:“马上就大四了,有把握留校吗?” 米见说:“嗯。” 张宣问:“在这边呆了三年,习惯这边的口味和气候了么?” 米见说:“菜的口味还好。但气候有些不习惯,有点干燥,时不时有沙尘暴。” 这个夜,相谈甚浓的两人手牵着手在秋千上呆到凌晨才回屋睡觉。 分开前,张宣喊:“一个人睡一间屋子怕不怕?要不要我进来打地铺?” 听闻这话,走了几步的米见回眸一笑,抿嘴缓缓摇头。 随后推门、关门一气呵成,不给外面的男人任何幻想机会。 第二天,京城的天气不错。 没有下雨,没有太阳,是个阴天。 张宣起来的时候,米见正在院子里伺弄花花草草。 看她对花花草草全神贯注的样子,是真的喜欢。 这让他记忆起前生的一幕,米见说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带院墙的房子,种种花,遛遛狗,看看书,跟喜欢的人一起看日出日落。 那时候两人虽然不缺小钱,但距离在京城买四合院的钱那是远远不够,活到老都成为了一种遗憾。 带着回忆,瞅着眼前的人,张宣痴了。 “早。”见他出来,米见打招呼。 “早。”张宣走到她身后,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她。 面对突如其来的动作,恬静的米见没挣扎,偏头往后看一眼后,右手心一颗葡萄又精准的塞到了他嘴里。 得,这姑娘早有准备。 张宣没贪恋,轻轻拥了拥就把放开了她,甲着眼睛把葡萄吃完就说: “走,我们去李哥家里吃早餐,他刚才给我电话了。” “好。” 米见放下洒水壶,洗洗手跟着出了门。 俩个四合院距离不远,中间就隔着几户人家,步行很快就到。 当张宣带着米见进门时,发现沙发上坐满了人。 除了陶歌外,还有昨天见过的欣欣和黄鹂。 另外一个女人张宣不认识,但看着眼熟,好像哪里遇到过。 见到张宣和米见,刚才还在沙发上聊天的四女都安静了,抬头看向两人。 陶歌动了动,挪开空间拉过米见说:“来,跟姐一起坐。” “好。”米见淡然一笑,大大方过坐下。 见两个“情敌”互动,陶芩视线投了过来。 欣欣和黄鹂的视线也跟着投了过来。 等到张宣在对面落座后,陶歌指着陶芩介绍:“陶芩,我妹妹,亲的。” 本来介绍好好地“我妹妹”,可加一句“亲的”让张宣听出了猫腻。 直觉告诉老男人,这两姐妹肯定在近期发生过不愉快。 陶歌接着指指欣欣说:“这是欣欣,姐的好朋友。至于另一个,你就不用认识了。” 听到这话,欣欣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宣和米见相视一眼,没做声。 黄鹂也不在乎,反而把注意力放在了米见身上。 陶芩看到这个已经不同于往日的姐姐,也没做声,同样把目光若有若无地投放到了米见身上。 陶歌问张宣:“姐打算明天就去伦敦,你什么时候回羊城?” 张宣说:“你不回羊城了?” 陶歌翘起二郎腿:“不回了,谢琪昨晚给我打电话,说阿森纳高层想跟我见面。” 张宣眼睛一亮:“这是有戏?” 陶歌笑着颔首:“姐也是这么认为的,估计结果就在这几天。” 张宣愉快地说:“那我等你好消息。” 这时温玉从厨房里出来了,对新来的张宣和米见打个招呼就说:“皮蛋瘦粥马上好,再等5分钟。” 然后温玉问米见:“弟妹,你今天上午几节课?” 米见回答说:“上午1、2没课。” 一声“弟妹”,屋内的欣欣、黄鹂和陶芩齐齐看向了温玉,很意外。 是真的意外! 温玉外表温和下的手腕,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却没想到一见面就喊出了“弟妹”。 这是打脸黄鹂? 还是真的很认可米见? 陶芩和欣欣不由自主地再次对比一番黄鹂和米见,单论美色,还是感觉难分高下。 不过就如同李文栋所说的,米见那兰心蕙质般的气质可能更容易受男人青睐。 而黄鹂呢,内心倨傲是刻在基因里的,无形中有一股气势。 有了润滑剂温玉的加入,大家聊天不再泾渭分明,彼此聊到了一起。 温玉说:““风声”正在剪辑,预计国庆上映,到时候我给你留两张票,你带着弟妹去看看。 这也是根据你的小说改编的第一部电影,也算你的心血。” “谢了。”张宣松了一口气。 他最怕温玉口误,要求他带着米见一起参加首映仪式,那就彻底乱了套。 那么多摄像机呢,把米见曝光了,那老杜家第二天不得拿把菜刀来砍自己么? 嗯,估计廖芸也会拿把刀掺和一股。 早餐很丰盛。 有粥,有面条,有油条小笼包,还有饼,简直像个小餐馆一样,齐活了。 而让人惊喜的还要数搭配了20多种六必居的酱菜,其中的麻仁金丝甚合他的口味。 吃完早餐,张宣开车送米见去北大上课。 临下车时,他嘱咐道:“下午我去机场接刘欣,到时候陈茵开车带你过来,咱四合院汇合。” “嗯,你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知道。” 目送米见进入北大校园,张宣眼神在“bj大学”的牌匾上停留了半分钟之久。 最后对后面开车跟着的赵蕾招了招手。 老板有召,赵蕾立马开门下车,急速走了过来。 张宣从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手机盒:“交给希捷,注意影响。” 赵蕾点头,拿过装有手机的盒子立马进了北大。 另一边。 等到张宣和米见走后,陶歌抄起双手、一幅大姐头的样子对黄鹂说:“早餐期间,张宣帮米见夹了9次酱菜;却看都没看你一眼,你还觉得有缘分吗?” 陶芩和欣欣互相瞅了瞅,没出声。 李文栋和温玉喝茶、看戏,选择明哲保身。 黄鹂没反驳,只是很和气地叫了一声:“姐。” 听起来平平无奇,可就是这一声“姐”让室内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黄鹂平时也是叫“陶姐”,可此时的“姐”和往日的“陶姐”有着天壤之别。 女人最怕什么? 最怕年纪增大,最怕容颜变老! 尤其是陶歌都30多了,还没结婚,这声“姐”就更撮心窝子了。 在座的没蠢人,黄鹂要表达的意思都听懂了。 意思是:姐,我比你年轻,我比你美貌,你都可以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张宣是没鸟我,可还不一样没鸟你? 看到陶歌眯起了眼睛,感受到危险的欣欣赶紧站了起来,拉着黄鹂就出门了。 离开南锣鼓巷,陶芩开着吉普走了一段,然后忽然问:“这事要是在圈子里传开了,爸妈也就知道了,你想好怎么给交代吗?” 陶歌撩下头发:“给什么交代?我需要给谁交代?” 陶芩无语,“黄鹂的事你怎么处理?” 陶歌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讲:“让她去,不出三个月就会碰壁而回。” 陶芩忍不住侧望一眼:“这可是黄鹂,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 陶歌说:“除非黄鹂用药,不然没机会。” 陶芩嘴巴动了动,好久才说:“这个主意不错,姐你哪天要是憋住了,可以试试。”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8800字。) 第613章,希捷的想法,故人相见 北大校门口。 张宣在车内等了半个小时、等的快要睡着了的时候,赵蕾回来了。 见她手里依然拿着手机盒子,老男人蹙眉:“希捷没收?还是不在学校?” 赵蕾说:“在学校,没收。” 张宣问:“为什么不收?” 赵蕾说:“她没说理由,就是不收。” 视线落在盒子上,张宣沉默了。 这事情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上次希捷跟他说煎鸡蛋喜欢吃独食就已经向自己表明了态度,她不太愿意接受和别的女人分享男人。 还有... … 女生宿舍。 娇娇进门就悄悄问希捷:“希捷,我刚才在女生宿舍楼下看到了上次找你的人。” 希捷眼睛敞亮:“谁?” 娇娇用胳膊肘了肘她,“别装蒜,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一个30来岁的女人。” 希捷梨个小小的酒窝:“那是我表嫂,她在京城工作,顺便来看看我。” 娇娇观察了下希捷的面部表情,没太多怀疑。 随后娇娇起身把宿舍门关上,坐回原地又道:“希捷,你听说了没?” 希捷问:“听说什么?” 娇娇说:“我听法学院的老乡讲,昨天那位大作家来了北大,请你那高中同学米见的舍友吃饭,听说是在安长俱乐部吃的诶… 安长俱乐部啊! 我向赵媛学姐打听过,这是一个有钱人都不一定进得了的地方,羡慕死了。” 希捷翻一页手里的书本,继续看书。 娇娇往下说:“还有更劲爆的消息,你想不想听?” 希捷欢快地道:“你说你说。” 娇娇开口:“听说咱们北大的大美女米见昨晚没回宿舍。” 希捷没做声。 娇娇急死了,“你就不想问问去了哪吗?” 希捷又往下翻一页:“你这是把我当傻瓜了吗,用个脚趾头想想都知道。” “对。” 娇娇看着希捷眼睛:“米见昨晚跟他男朋友在外面过夜。” 接着娇娇唏嘘地说:“那么漂亮的人,竟然跟人在外面过夜,估计很多男生心都碎了吧。” 希捷甜甜一笑:“都是女人,迟早都要过这一关的,那些玻璃心碎了就碎了吧。” 娇娇探头:“你怎么还笑得出口?你怎么不吃醋?” 闻言,希捷合上书本,装模装作地叹口气:“你教教我吧,我该怎么样吃醋?难道现在就跑去法学院跟我高中同学闹一场嘛? 然后咱再来个公开质问:干吗抢我的暗恋对象? 你说我这样做了,大家会不会用看神经病的眼神儿看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娇娇听得心里一酸,伸手抱了抱希捷,“中午我请你吃饭。” “真的?” “当然真的。” 希捷央求:“那你以后每天都来打击我一下吧,事后请我吃饭就好。” 娇娇:“......” 两人聊了一阵,娇娇提着热水壶出门打开水去了。 见到门关,刚才还爬满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消退,希捷怔怔地靠着床沿。 开始发呆... 其实娇娇打探来的消息,她今早去食堂吃早餐时就知道了。 是高中校友魏仁杰告诉她的。 当时魏仁杰兴冲冲地端着一盆面坐她对面。 说:“希捷希捷,你知道米见没,昨晚跟张宣在外面过夜...” 希捷问:“你怎么知道的?” 魏仁杰说:“我们法学院都传疯了。” 希捷说:“这是好事。” 魏仁杰说:“当然是好事啊,有情人终成卷属,而且咱们和米见还那么熟悉,真替她高兴。” 希捷当时心里说:谁跟你咱咱的呀,你说这话,咱跟你熟悉吗... 表面却开心地表示:“是。” 靠着床沿坐了会,希捷找出笔记本,打开,写:我好像真的吃醋了,该怎么办? ..... 坐在车内,相对无言了许久,张宣闷闷地把手机收起来。 他知道,今次这手机是怎么样也送不出去了的。 掏出诺基亚找到希捷的宿舍号码,拨了两次,两次都通了,却没人接听。 张宣问赵蕾:“希捷上午满课吗?” 赵蕾是个尽责的人,早就已经把老板身边的女人的课程表背了下来。 包括米见的、双伶的、莉莉丝的、希捷的。 回忆一番,赵蕾摇头:“上午1、2没课,3、4有课,下午满课” 接着她又说:“晚上有选修。” 张宣明白了,要么人在宿舍没接,要么人恰好出去了接不到。 “走吧,先去商城看看。”最后他发号施令。 三里屯。 由于这里的财务负责人出了事,王丽此时还在这里坐镇。 看到张宣的第一面,王丽就开始了抱怨:“你这大老板天天在外面吃香喝辣的,而我却在这里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哈哈,老公都没时间找了。” 张宣咧嘴笑笑,坐下说:“快了快了,等这里忙完就给你批假,到时候你好好去找老公。” 王丽抬头:“批个假就算了?到时候我结婚,你得给我封个大红包才行。” 张宣大方地表示:“没问题。” 然后他问起了正事:“这边怎么样?” 王丽透过百叶窗扫一眼外面,小声说:“还行,彭志勇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一句话,张宣就放心了。 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回羊城?” 王丽说:“还要一段时间,我得把这边的财务接班人培养好,等到足够信任时才能回去。” 张宣赞同地点点头。 接下来,张宣召开了一个临时高层会议。 听完各部门的工作报告后,他给商城定了个开业日期:9月30日。 这个日子正好赶上国庆黄金假期,之所以提前一天,是因为怕人多、到时候手忙脚乱地搞不过来。 反正有开业7天大酬宾活动,早一天开业有更多的灵活空间。 在会上,张宣给彭志勇下了个任务:借国家不再包分配工作的契机,多招高校应届生,多宣传公司。 中饭是在工地食堂吃的。 伙食还可以,有荤有素。还吃到了把子肉,那一口肥而不腻的咬下去,比自己以前在农村的日子可是强了太多。 中午时分,张宣掐着点准时出现在了机场。 赵蕾从后备箱拿出一块接人牌子,往出闸口一站,高高举起。 “姐、姐夫。” 看到高举的牌子,刘欣迅速从人潮里杀出来,直线奔到张宣跟前,只顿了一下,“姐夫”两字就顺畅地脱口而出。 “嗯,你来了。”张宣热络地帮着提东西,然后把目光放到了后面跟上来的刘怡三人身上。 “阿姨,舅舅、舅妈。”张宣打招呼。 舅舅、舅妈一脸热情。 刘怡也是笑着点了点头,说:“辛苦你了。” 张宣高兴地应声:“应该的。” 两辆车,刘怡跟刘欣上了张宣的车。 舅舅、舅妈上了赵蕾的车。 路上,张宣问刘怡:“阿姨,饿不饿?是先吃饭还是先回家?” 刘怡问他:“米见什么时候下课?” 张宣瞄一眼手表:“快了,我们赶到家的话,她应该也到了。” 刘怡说:“那就先回去,等会一起吃晚餐吧。” “好。” 这话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车子抄捷近往南锣鼓巷驶去。 刘怡不着痕迹打量他一番,然后问:“你这次在京城呆多久?” 张宣说:“事情快办完了,大概还有2天的样子。” 其实他的事情早就办完了,但刘怡可是自己的岳母娘,肯定得陪好。 刘怡透过窗户看了会外面的街景,又问:“你妈妈身体怎么样?” 第一次听说刘怡提及自己家人,张宣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高兴。 回答道:“谢谢阿姨的关心,我妈她老人家身体这几年还算硬朗。” … 慢慢聊着,车子很快就到了南锣鼓巷。 同他猜测的一样,一行人赶回家时,米见已经在了,正在屋子里打理卫生。 “妈,你怎么来了?”同舅舅、舅妈寒暄完,米见找个机会问刘怡。 刘怡静静地围着女儿绕一圈,发现其脸色红润、精神饱满,不由地暗叹了口气:见宝和张宣之间的牵绊越来越深了。 刘怡上次来过这里,还住了两晚上,对这里的家具装饰已然适应。 而刘欣一家三口看到真皮贴墙、名贵的红木家具随处可见时,有点傻眼,这也太奢华了吧? 当然奢华! 这是温玉根据她家里的标准装装修的。 而温玉的家,同安长俱乐部一个规格。 看到两辆最新款奔驰,看到鲜花盛开的四合院,再看看家里的豪华气派,舅舅舅妈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富人生活? 这一刻,米见在他们眼里是发光发热的,是幸福的,就算是亲戚,眼里也隐藏着羡慕。 舅舅跟刘怡唠叨:“见宝真有福气。” 这话刘怡不知道怎么接? 因为她是知道张宣根底的。 其实她有时候也恍忽,看到两人和谐地站在一起说话时,觉得张宣和见宝就是一对了。 可恍忽过后,刘怡更多的是惆怅,现在家里家外都把张宣当成了女儿的男朋友,都隐隐把见宝当成了整个大家庭的未来最大靠山。 要是将来传出张宣跟杜双伶那姑娘的事,那该怎么收场? 想到那场面,刘怡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每次思绪到这里时,被现实架住了的刘怡就有些后悔:当初对两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应该坚决反对才是。 夜深人静,刘怡总是在想:为什么张宣会成长的这么快? 他们夫妻盹都来不及打一个,张宣就已经弯道超车、惊艳了世人,导致两口子想为见宝的人生改个方向都不行。 当然了,现在也可以强行帮女儿调整人生规划,但望着和张宣有说有笑、浑身甚是轻松的见宝,刘怡心头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和矛盾。 晚餐吃的是bj最有名的招牌菜,烤鸭,在全聚德吃的。 这年头的全聚德还不是后世网红时的全聚德,价格虽高,但味道还可以。 对于吃烤鸭,张宣不太懂,但没关系啊,陶歌懂。 这姐们一阵张罗,不仅点了烤鸭,还点了全鸭宴,20多道菜不重样,算是把鸭子吃到了极致。 吃完饭,陶歌对张宣说:“姐明天走,要不要去见见洪总编?” 提起最初的伯乐,张宣没有犹豫:“应该的。” 然后问米见:“跟我一起看看吗?” 米见笑着摇头:“你去吧,我在家里陪陪舅舅他们。” “也行。” 说着,张宣把四合院的钥匙交给了她:“这钥匙先放你这。” 米见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 去人民文学的路上,开车的陶歌突然问:“以后你怎么解决?” 张宣问:“什么怎么解决?” 陶歌说:“双伶和米见的问题。” 张宣目视前方,“慢慢来吧,总会解决的。” 车子拐过一个弯,陶歌说起了黄鹂的事情:“这女人的家庭和姐差不多,别去惹,不然她可没姐这么大方。 姐能让你抱、让你吻、让你使坏,事后什么都不会追究。 但是黄鹂只要你碰上了,想甩掉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张宣:“......” 他问:“那黄鹂不会来真的吧?” 陶歌说:“谁知道呢,这女人也是饥渴了很多年,竟然看上你了,这真的出乎姐的意外。” 张宣问:“她做什么的?” 陶歌说:“在d校干的宣传工作。” 回想起那一声“姐”,张宣怕了:“难怪嘴皮子那么凌厉。” 陶歌似笑非笑地瞧他一眼:“如果她哪天要是上了你的床,我把她的嘴皮子都撕烂。” 张宣翻翻白眼,说:“你就放心吧,我现在一烂摊子都处理不好,哪里还敢惹?” 陶歌瞥了瞥他:“知道就好,哪天要是实在想吃野食、想寻刺激了,就来找姐。” 张宣嘴角抽抽:“算了吧,吃不起。” 陶歌咯咯直笑,“不错,还挺有自知之明。” 半年多未见,洪总编还是老样子,健硕如牛,精神抖擞。 “洪总编。” “哟,你们来了。” 三个老关系见面,都格外开心。 “走,今天去我家弄个小菜,好好聊一聊。”洪总编招呼。 “没问题,听你的。” 收拾一番,洪总编就带着张宣和陶歌下楼。 不过在楼道口,三人遇到了熟人,邹平、以及老陈。 洪总编率先出声:“老邹,有时间没?一起去喝一杯?” 视线在张宣和陶歌身上游一圈,邹平婉拒道:“不了,洪总编,我和老陈还有点事要办。” “成,那你们先忙。”双方本就是客套,谁也没把谁的话当真。 下到一楼,张宣问:“老陈的“白鹿原”这一届有望问鼎没?” 洪总编说:“ 白鹿原”经历大修之后,问题少了很多,确实是一部难得的优秀作品。 不过上面还是有人不喜欢它,这多少得看命。” 陶歌问:“社内什么态度?” 洪总编说:“力保。” 听到力保,张宣放心了。虽然以前同老陈是直接竞争对手,双方背后的人对此闹得不可开交。 但事情已过去两年,他也真心希望“白鹿原”回归历史该有的位置。 这不是他圣母,而是一种功成名就、走向世界后的豁达,毕竟抛出个人因素,“白鹿原”真的很优秀。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月票有些少啦,各位大老帮个忙… 第614章,捉坚,打断她的腿(为盟主张依然0314加更!) 洪总编拿了两瓶茅台出来。 道:“现在茅台涨价的厉害,一瓶的价格抵以前好几瓶,我这死工资一个月也买不来几瓶了。” 这才哪到哪啊? 后世人家是全国第一科技股,那名头可不是盖的,一瓶几千、几万不难见。 炒了四个小菜,三人开喝。 洪总编先给张宣和陶歌倒满酒,再给他自己倒上,举杯感慨说: “才几年光景就已经物是人非,能看到三月你一飞冲天,我这脸呀,倍感欣慰。 来!这杯我敬你,敬你为中国扬眉吐气。” 听到这话,老男人有点惭愧,当即什么也不说,小杯白酒一口而干。 洪总编把酒喝完,杯子向下倒了倒,筷子敲了敲碗说:“我高兴哎!我高兴! 现在人民文学再也没人敢质疑当初选送“风声”不对了,都觉得是英明之举。” 张宣起身给洪总编满酒,给陶歌和自己也满上:“这一路上多亏了你们的提携和帮助,我实在受之有愧,这杯我敬你们俩。” 洪总编笑呵呵地说:“是你自己争气,你有才华到哪里都会出头的。” 陶歌什么话也没说,举杯喝酒的动作干脆又利落,弄起两个大老爷们赶紧跟上。 三人没怎么注意,一瓶茅台就喝完了。 洪总编问他:“一年前就听说你在写“人世间”,写得怎么样了?” 张宣摇摇头,叹口气:“别提了,遇到了难关。” 在两人的追问下,张宣把难题说了出来。 顷刻间,屋内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洪总编转着酒杯说:“你这是遇到了心境问题,建议你去国内各地乡下走一番,也许会有收获。” 张宣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陶歌问:“那你想到去什么地方没?” 张宣说:“都这样了,也不急了,等过了这一阵再说。” 这顿酒三人喝得尽兴,后来洪总编爆出一个消息:说人民文学的社长快到年龄了,他有望接任。 讲完,洪总编眼神灼灼地看着陶歌。 陶歌斟酌着开口:“这是好事。” “诶...!这确实是好事。” 得到了口头承诺,满脸通红的洪总编高兴地像个孩子。 对那个位置,年轻气盛时他曾做过很久的梦,没成想已经放弃时,遇到张宣来了个峰回路转,终于有了盼头。 两瓶茅台喝得一滴未剩。 三个人中张宣喝得最少,但还是醉了。 他暗骂自己不硬气,真真是一碰白酒就萎。 洪总编开口挽留:“你们今晚也没事,要不就到我家歇一晚?” 陶歌笑着摇头:“要搁平时就到你这歇一晚了,但今天不行,他家里有客人。” 听到客人,而且是陶歌嘴里的客人,那肯定是不能打马虎眼的客人,洪总编不再相劝,搀扶着张宣进了奔驰后座。 陶歌跟着坐到了后座,对洪总编说:“那我们走了,你老也喝得不少,回屋早点休息吧。” “好好好,你们慢走。”洪总编站在路边,向两人挥手送别。 奔驰往前开了一段,陶歌忽然对前面的赵蕾说:“先去我家。” 赵蕾通过内视镜瞄一眼,瞬间意会,调转方向盘去了陶歌家。 陶歌的独栋小院距离人民文学不是太远,很快就到。 陶歌侧头问张宣:“头痛的厉害吗?要不要我给弄点醒酒汤?” “有点痛。”张宣揉揉太阳穴,想到一身酒意回南锣鼓巷似乎不太好,顿时没拒绝。 刚进屋,张宣就扑在了沙发上。 陶歌打开空调,随后开始去厨房做醒酒汤。 等到张宣喝完后,她才找着换洗衣服去了淋浴间。 这一睡,张宣睡了好久,等他醒来时,外面的太阳已然西斜,快要天黑了。 他偏头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单侧沙发上看书的陶歌抬头望望墙上的闹钟,“还差十多分钟6点。” 闻言,张宣挣扎着爬起来说:“不太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陶歌放下书本,跟着起身:“你一身酒味回去见米见家人不太好,先洗个澡吧。” 张宣停下脚步为难地说:“没带衣服。” 陶歌指指卧室,“在床上,自己去拿。” 嗯? 张宣带着问号去了自己曾经歇过的卧室,果然有一套衣服摆在床上。 他也不问衣服由来,也懒得多问,拿起衣服就进来了淋浴间。 10来分钟! 洗澡就10分钟,洗完一个崭新的精神小伙走了出来。 陶歌打量他一番,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递一个纸袋给他: “把换洗下来的衣服自己带走,别指望姐帮你处理。” 张宣开玩笑说:“我还以为你会帮我洗呢。” 陶歌抄在双手站在淋浴间门口:“谁用你就谁帮你洗,姐没义务当那个冤大头。” 张宣听笑了:“哎哟,这就是你格局低了,难怪用不到我。” 陶歌靠着门棱:“呵!弄得好像谁都稀罕似的? 二手货?三手货?谁爱用谁用,谁不怕脏谁用,反正我不用。” 老男人气得蛋疼,要不是这女人他不敢碰,光凭这句话,就让知道她什么叫淋浴间湿身,淋浴间润喉。 斗斗嘴,衣服装好了,张宣转身道:“那我走了,祝你明天一路顺风。” “嗯。”陶歌嗯一声,原地没动,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来到外边,张宣意外撞见了一人,陶芩。 此刻吉普车停在院中,陶芩则潇洒地背靠吉普望向大门处。 见到张宣出来,陶芩眼神及时落在了他身上,跟着他移动而移动。 陶芩问旁边的赵蕾,“你老板是不是换了衣服?” 赵蕾想帮着说句话。但好像没法帮,那袋子里的衣服明晃晃地打眼。 张宣下楼,对着陶芩点点头,弯腰钻进了奔驰车里。 目送奔驰离去,陶芩三步两步走进大门,然后在陶歌的注视下,一个箭步冲进了主卧。 “你在干什么?”陶歌反应过来问。 陶芩没理会她,西看看,东找找,没发现任何痕迹。 不死心,还特意用鼻子嗅嗅卧室里的空气,发现也没味道,顿时有些失望。 想了想,随后换了房间找。 三间卧室找完,陶芩还没死心,又去了淋浴间。 当瞧着满地板都是新鲜出炉的水渍时,陶芩半转身问: “姐,你们两小时都在这里面打仗啊?这体力得多好?” 陶歌冷冷地撇一眼,回到了沙发上。 陶芩跟着来到沙发上,当闻到一股酒味时,就一副了然的神色: “原来是在沙发上干的事,我就说姐你又不是习武的,两小时怎么可能不累?” 陶歌翘起二郎腿,面无表情地问:“何事?” 陶芩坐下:“捉jian。” 面对这话,陶歌浑不在意,不咸不淡地说:“我就算跟他玩了,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陶芩跟着问:“好玩吗,味道怎么样?要不要叫上黄鹂一起玩?” 陶歌眯着眼,死死盯着她。 陶芩不跟她对视,目光转向了别处:“昨天我给妈妈打了电话,一番询问,啧,原来那位是个大玩家。 合着正牌女友在中大,你们争着做外室?” 陶歌起身打开房门,直直地看着她。 见亲姐动真格的了,陶芩收敛语气却又有些不岔:“咱们姐妹几十年来没红过脸,为了他,你已经两次对我这样了。” 顿了顿,陶歌把门关上,坐回原位:“你自己管好自己的事,我的事你少操心。” 陶芩说:“欣欣联系我,黄鹂似乎认真了,准备派人调查张宣,让我通知你。” 陶歌蹙眉,沉默一阵功夫后,她拿出手机找到黄鹂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一通,就道:“见个面,我在家等你。” 电话全程只说一句话,陶歌就把电话挂了,然后起身去杂物间找了根棒球棒出来。 陶芩瞧着棒球棒,下意识问:“姐你要干什么?” 陶歌随意说:“我打算跟她先礼后兵,礼不行就打断她的腿。” 见陶芩在憋笑。 陶歌撩下头发,捡起书本继续看书。 ... 当张宣赶回南锣鼓巷时,米见一大家子人正在院子里纳凉。 旁边有温玉和李文栋在陪着聊天。 “回来了。”见他进来,米见起身问。 “嗯。” 张宣露笑挨个跟大家打了招呼,而后问米见:“吃晚饭了没?” 米见说:“吃了,李哥和嫂子请的客。” 张宣跟李文栋和温玉道声谢后,就开始洗衣服,一边洗一边跟大伙儿说话。 米见也没避讳,蹲在身侧帮着洗。 这幅和谐的样子,看在大家眼里简直就像一幅画。 有温玉在,现场一直很热闹,就没冷场过。她看谁说话比较少,就会根据判断把话题往那人身上偏移。 话题转到刘欣的工作问题时,温玉给刘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们放心吧,只要妹妹愿意,安长俱乐部也好,银泰商城和影视公司也罢,随她选,随她挑。”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正当众人聊得热闹的时候,张宣摆在刘怡身边石桌上的手机响了。 一时间大伙儿都被这经典铃声吸引了,也安静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为盟主张依然0314加更!大佬大气!!!) (https:///biquge/7676619/c730898169.html) <script>chaptererror();</script> 1秒记住笔趣阁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615章,轨迹奖,米见~双伶(为盟主张依然0314加更!)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院子,此刻仿佛被夜风把声儿吹走了一般,落针可闻。 张宣在刷鞋,十指都是白色泡沫。 见状,米见甩甩手上的水珠子,帮忙拿起手机摁了接通键、放到他耳边。 “你好。” “hello...” 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有点意外,竟然说的是英语。 而更让他意外的是,电话是美国知名科幻/奇幻杂志“轨迹”主办方打来的。 对方告诉他:“发条女孩”获得了最佳科幻长篇,让他10月份去美国领奖 一通问答下来,张宣怔在了原地。 很惊讶! 很惊喜! 很爽! 怎么也没想到,科幻小说界的三大奖项就这样戏剧性地被自己拿齐了。 真的是戏剧性! 4月份得知获得雨果奖。 5月份被告知获得星云奖。 6月份揭晓获得轨迹奖。 连着三个月,获得三个重大奖项,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第一次出手就获得了大满贯! 按刚才主办方打来的电话祝词就是:包揽三大奖项,自己已经是科幻小说界的殿堂级人物,注定载入史册,被历史铭记! 米见距离他最近,所以刚才的电话内容也是听得最清楚。 此刻近距离看着身前的男人,看着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心里由衷地替他开心。 “恭喜你!在世界文坛又迈进了一步1米见第一个出声道喜。 望着近在迟尺的至爱,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张宣忍不住凑头亲她了一下。 “吧唧1 声音不大,力度不大,没有亲嘴。只是下意识亲在了脸蛋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米见呆了! 此时注意力全集中在张宣身上的刘怡、舅舅、舅妈、刘欣和温玉两口子也同样呆了! 然后,然后就是反应过来的张宣自己也呆住了! 真他娘的哟!自己干的什么好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这是犯得什么傻呢? 刘怡还在呢。 两秒过后,米见轻抿嘴瞅他一眼,微笑着抬头对着大家说: “张宣获奖了,轨迹奖1 轨迹奖?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也不是文盲。由于经常关注张宣、经常看报纸的原因,自然是知道轨迹奖同雨果奖、星云奖并称科幻小说界三大小说奖项。 后面两个奖张宣已经拿了。 而现在又被告知获得了轨迹奖,大家脑子里同时想起了报纸上经常预测的一个词:“大满贯”! 此时此刻,张宣获得了大满贯!这对于这年代的中国人来说,是一个非常耀眼的成就! 非常辉煌的成就! 难怪张宣刚才忍不住亲了米见,这是激动的! 这是情不自禁地想跟喜欢的人分享。 刘欣忍不住想:要是换我,面对自己的至爱在身边,我也亲! 刘怡目光在女儿和张宣身上徘徊一趟,无可奈何地同时,也有点佩服这从深山农村走出来的少年了。 大满贯啊! 再无知的人,也被过往的报纸报道教会了什么是了不起! 沉寂过后就是爆发,一道道恭喜声从众人口中先后而至! “谢谢!谢谢-” 刚才还亲了米见,现在就被刘怡注视道喜,就算老男人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老弟,这么大的喜事我们应该庆祝庆祝1钟爱名人的李文栋提醒说。 “是该庆祝庆祝,走,就去李哥你那。”张宣现在心情爆好,压根就不在乎那几个钱。 “那感情好,我们现在就出发。”温玉看看手表。 晚上6:31,时间尚早。 当事人盛情邀请,面对如此喜事在场的众人无不答应,高高兴兴地上了车。 既然要庆祝,张宣自然不会漏了经常照顾自己的陶歌和洪总编。 一个电话过去,两人欣然应允,表示立马过来。 这个晚上,张宣大手一挥,在安长俱乐部8楼呼风唤雨,大手大脚花了好多钱! 什么贵点什么! 什么好吃点什么! 几万一瓶的红酒? 点! 几千一道的菜? 点! 看着他豪气的样子,在座的众人没一个人觉得他奢侈。 因为他有这资本。 那么丰厚的身家,这个时候不挥霍一下,还什么时候挥霍? 挣钱不用,那拿来干什么? 不过就算如此,就算有人买单,但刘怡等人看到那天价菜单时还是暗暗咂舌,震惊不已! 但稍后想想一路过来看到的金碧辉煌,也就慢慢释然了。 能跟张宣称兄道弟的李文栋,自然没那么简单。 陶歌来了,还带来了陶芩和黄鹂。 再后来,距离远一点的洪总编也来了。 大家落座,开始交杯换盏。 一天两顿酒,张宣有点吃力,几轮过后他就被迫去了一次洗手间。 米见跟过来问:“没事吧?” 张宣摇摇头:“别担心,没事,其实大家已经让着我了。” 米见扶着他,“要不要去楼上的休息间歇会儿?” 张宣拒绝了:“不用,今天我是主角,我长时间不再不算个事。 就算喝不下了,坐在里面跟大家聊聊天也是好事。” 回到包厢,张宣又喝了一些,直到后来实在喝不下了,才善罢甘休。 席间,陶歌给张宣倒了一杯茶,“来,我喝酒,你喝茶,姐敬你一杯1 “好。” 两人轻轻碰一下,仰头就喝,一切尽在不言中。 喝完,陶歌问米见:“弟妹,你还能喝点吗?” 米见今晚一直照顾张宣,喝得不多,好看地笑说:“能喝一点。” 陶歌给米见倒酒,端起杯子说:“姐真羡慕你1 “谢谢陶姐。”米见跟陶歌碰一个,也是小口小口喝完了一小杯红酒。 喝完,陶歌一直拉着米见在旁边说话。 张宣也时不时搭一句。 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李文栋和舅舅、洪总编今晚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杠上了! 三人都是海量,喝酒就跟喝水一样,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这个晚上很热闹。 这个晚上,众人到11点过才散。 回到家后,喝了酒的张宣不管不顾,倒头就睡。 睡得很沉,就算手机声一直响也没把他闹醒。 米见帮他盖好薄被,对着手机上的“家里”备注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帮着接了。 她不知道这个家里是上村的座机号?还是羊城的座机号? 但想到这么晚还打电话,肯定有事,所以接了。 “满崽,妈接到双伶打来的电话,双伶说你又获奖了...” “阿姨,晚上好。” 听到这称呼,那边说得正热闹的阮秀琴戛然而止。 “米见?”好几秒后才再次传来阮秀琴错愕的声音。 米见右手顺了顺细发到耳后,望着窗外的夜色说:“嗯,是我。” 接着不等那头说话,她又实话实说:“张宣今晚喝了酒,睡着了。 阿姨要不要跟他说话,我帮你叫醒他。” “你们在一起?”阮秀琴紧着问。 “在。” 米见知道对方误会了。但也没法解释清楚,或者,也解释不清了,于是她选择了最简短的回答。 “他喝了很多酒吗?”阮秀琴怕米见难堪而换了话题。 米见低头看着他的脸说:“今天张宣获得了轨迹奖,庆功时多喝了几杯。” 第一次隔着电话跟米见说话,阮秀琴有很多话想说,却一时又不知道从哪开口。 她知道满崽很在意这个姑娘。 阮秀琴定了定,最后说:“辛苦你了,麻烦你帮我多多照顾他,明天醒来要他回个电话。” 米见柔和地说:“好。” 电话挂断,米见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手里的诺基亚又响了。 一看,这次的备注是“教师公寓”。 不用想,肯定杜双伶打过来的。 刚和阮秀琴打了电话,精气神耗干净了的米见没有选择再接杜双伶的电话。 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床头柜上,米见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心绪难愁。 另一边,因获悉自己男人获奖而心情激动的杜双伶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咚...咚...咚...”过后,心情也慢慢沉了下来。 当最后一声“咚”落定、转换成“嘟嘟嘟”的忙音时,杜双伶把听筒放了回去。 刚才这手机还在通话中,现在自己打过去通了却没人接,杜双伶一下子就猜到了电话对面是谁。 京城除了她,除了米见,还能是谁? 要是张宣,肯定会接电话的。 联想到之前同秀琴阿姨打过电话,杜双伶心里明悟:刚才手机在通话中,十有八九是秀琴阿姨打的,而接电话的人也是呼之欲出,不言而喻。 想到此处,杜双伶下意识看看时间,11:16。 这么晚了,北大是回不去了的吧? 见杜双伶忽然陷入了沉默,见杜双伶激动的心情也骤然消失不见,旁边一直陪着壮胆的邹青竹感觉到了不对劲。 而文慧却更加直观地判断出,今晚米见应该是和张宣在一起。 杜双伶想到的,聪明如文慧自然也能想到。 见两人担心地看着自己,杜双伶笑意盈盈地说:“厨房里还有食材,我们做夜宵吧,今晚我想喝点酒。” 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文慧爽利起身,说声“好”后就直接去了厨房。 邹青竹本想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但最后还是没问,拉着杜双伶一起进了厨房。 上村。 此刻的十字路口一片漆黑。 除了小卖部有丁点的灯火照亮一桌打牌的外,剩下的就只有狗叫声了。 同米见通话结束后,阮秀琴已经在沙发上摸黑坐了半个小时有多。 她确实是误会了,以为米见已经和满崽睡在了一起。 想起那么漂亮的闺女此刻和自己儿子睡在一起,阮秀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骂儿子一句“混蛋”! ps:求月票!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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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biquge/7676619/c730898007.html) <script>chaptererror();</script> 1秒记住笔趣阁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616章,老家家才高八斗,个顶个个聪明(求订阅!) 阮秀琴此前一直独宠杜双伶,意思就是希望自己儿子收敛点。 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了这一步。 先是双伶,然后莉莉丝,现在又是米见... 三年三个。 阮秀琴都禁不住怀疑,到底是家风出了问题? 还是外面的诱惑太大? 想起自己丈夫那本分老实的样,怎么就生出了拐骗男生私奔的二女儿? 怎么就生出了个“坏的流油”的小儿子? 要不是大女儿张萍憨憨厚厚,阮秀琴都想半夜去老张家祖坟挖坟开棺了。 想问问死去的丈夫:你是不是打骨子里就是个坏胚?只是时代原因,伪装的好? 阮秀琴在黑夜中很困惑。 不过相较于困惑,她更多的是担心。 读三年大学,就已经招惹了三个。 那往后呢? 往后的日子那么长,是不是还要招惹其她姑娘? 要说就算现在满崽向她信誓旦旦保证不会了,阮秀琴也不会信了。 阮秀琴在黑夜中伤脑壳。 米见也在黑夜中沉思.. 借助窗外淡淡的月光,米见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张熟睡的脸。 她知道,今晚突如其来的电话把很多东西都撕碎了。 同秀琴阿姨的窗户纸撕碎了。 同双伶的那层窗户纸也撕碎了。 米见很清楚,以双伶的伶俐劲儿,百分百会猜到电话这头的事情,猜到自己在他身边。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后悔的人。或者说,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她后悔了,自己亲妈在隔壁,舅舅舅妈、表妹也在他家里。 有那么一刻,米见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月亮在想:要是高中自己就答应他,他第一次表白就答应做他女朋友,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会不会他就是自己一个人的? 可随后想到莉莉丝和双伶,又不确定了。 高中时期,三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都心知肚明彼此的心思,却从不说破,反而越玩越好。 而三人之间也有个默契,就是阻挡外来者。 米见虽然碍于矜持的性子很少掺和,很少实际行动,可也从来不阻止杜双伶和莉莉丝的行动。 尤其是在情书那一块,三人不知道从张宣书本里搜出了多少情书,然后带着批判精神阅读,再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毁尸灭迹。 回忆起曾经那些幼稚的行为,米见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意。 可想到曾经无话不谈的三人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脸上的笑意随后又消失不见。 就在她呆呆地对着外面夜色怔神之际,房门开了,刘怡轻轻地走了进来。 刘怡先是看了看床上睡得很香的张宣,随后望向坐在床头的女儿,“见宝,怎么还不睡?” “妈。”米见回过神来,站起身。 “去睡吧,不早了。” “嗯,好。”怕他半夜醒来口干,米见倒一杯水放在床头,尔后跟着刘怡出了卧室。 “刚在在发呆?”出了卧室,刘怡小声询问。 “没有,我就是想到了高中时期。”迎着亲妈的眼神,米见半真半假地回答。 “真没事?” “没有。” 刘怡本来还想问几句,可又怕戳到了女儿的痛处,观察一番见宝的面部表情后,最终选择不了了之。 “今晚陪妈睡吧,妈有些认床,一个人在外面睡不着。” “好。” .... 羊城,中大教师公寓。 今晚的杜双伶喝酒海量。 当然了,这个海量也是相对的,是指同以前她的酒量比。 吃着菜,喝着酒,一杯酒下肚的杜双伶最后自己把自己喝醉了。 “慧慧,你说出了什么事?”看到双伶迷迷糊糊的地回了房间,邹青竹担心问。 “双伶可能是太高兴了吧,高兴就多喝了一点。”文慧瞅着杯中酒,如是道。 闻言,邹青竹不再往下问,而是说:“慧慧,我们三个你酒量最好,你今晚陪双伶睡吧。 这红酒后劲有点大,我也有点头晕了。” “好。”出于担心,文慧放下杯子,洗漱一番就去了主卧。 还是第一次进张宣的卧室,文慧上床时有点不太适应。 双伶似乎睡着了。 怕她着凉,文慧细致地帮杜双伶盖好肚子,随后打算关灯睡觉。 只是扭头伸手关灯之际,视线骤然落到了床头柜摆放的相框上。 一身红,这是双伶结婚照? 看到相框里的杜双伶一身红衣红裤、以及红色头饰,文慧忍不住拿起相框端详了起来,心里也遏制不住地产生了“结婚照”的念头。 难道是两人第一次的见证? 脑海里一下子挤进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可一一捋清后,文慧想通了这合照的来历。 盯着相框里的杜双伶瞅了一阵,稍后她的目光微微右移,定在了张宣头像上。 米见是不是很美? 凝视着张宣的头像,文慧换了念头。 不然他没有理由放着这么好的双伶在家,还去外边乱来的。 隔着相框玻璃对视,一动不动的文慧忽然出现了错觉,刚才相框里的张宣好像对她眨了下眼。 联想到这人对自己几次蠢蠢欲动的场景,文慧小巧的嘴儿微嘟,接着把相框放回了原位。 把灯拉熄,她缓缓地躺了下去,侧身瞧了会双伶,也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杜双伶睡得不太安生,迷迷糊糊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京城,梦里的主角有她,有张宣,还有米见... “米见...” 半夜,文慧被杜双伶的呢喃声弄醒了,她半抬头观察杜双伶的眼睛,发现双伶没醒,发现双伶在说梦话。 这个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文慧短暂地担忧过后,又躺了回去。 ...... 喝了酒,这个觉睡得好舒服。 老男人再次醒来时只觉着浑身畅快,身体说不出的有劲。 感觉比牛还有劲! 要是现在让他去东北粮仓耕地种田,肥沃的黑土地都能耕五块,只比加叔少一块。 外面已经大亮了,张宣打个哈欠,也是起身下床。 习惯性摸到诺基亚看时间: 06:17 嗯? 还有一个未接电话? 双伶的? 没做多想,本能地回过去。 可是下一秒他又打算挂断,双伶可能还没醒呢,打过去容易吵到她。 “亲爱的。” 就在张宣大拇指刚要摁断电话时,那边传来了一个开心的声音。 “呀,你就醒来了?”张宣诧异。 “是啊,一觉睡到天亮,睡不着了,就起来了,刚准备喝杯凉茶,座机就响了。”杜双伶说。 张宣解释:“昨晚你老公喝酒喝得有点多,没接到你电话,让你担心了。” 杜双伶嫣笑着开口:“我猜到了,你没事了吧,头还痛不痛?” “头还好,不痛。你昨晚那么晚打我电话,是不是知道我获奖了?” “对,蔓菁打家里电话告诉我的,亲爱的,恭喜你获得轨迹奖1 “信息还这么灵通么?杨蔓菁是不是被你收买了?她都没给我打电话。” 杜双伶打死也不承认,嗔怪道:“哪有嘛,她是找你的。” 接着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真想我了?” “嗯,想。” “有多想?” “很想,每个细胞都想。” “明早的飞机,大概中午能到家。” “好,我等你一起吃中饭。” 张宣笑着说:“我要吃辣子炒肉。” 这是她目前唯一会做的菜,杜双伶满意地表示:“没问题,我给你做个进化版的。” “哟,几天不见,进化了?” “当然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天天在跟着慧慧和青竹学习。” “不错,我明天回来检验你的成果。” “.....” 两人有一叨没一叨聊着,足足聊了半个小时才挂断电话。 手机快没电了,张宣把手机充电,随后走出了卧室。 “阿姨、舅妈,早上好。” 刘怡已经起来了,正和舅妈两人在院子里择菜。 这是要做早餐。 这年头邵市的早餐都是吃米饭的。 或者说,邵市的一些地方一直是吃米饭的,哪怕到了新世纪也是这样。 舅舅也起来,长在葡萄架下打太极拳。 “起这么早,不多睡会?”舅舅问。 “睡足了。”张宣笑着应声,开始坐在秋千上看舅舅晨练。 中间想起什么,张宣走过去问刘怡:“阿姨,米见人呢?” “你在找我?”就在刘怡打算告诉他时,张宣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张宣极速转身,入眼就接受到了一个碧波清澈的好看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馨。 老男人很喜欢她的笑,很喜欢看到她。 “我还以为你回学校去了呢。” “今天请了假。” 两人各说一句,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米见告诉他:“昨晚我接到了阿姨的电话,那时候你睡太沉了就没叫醒你,说让你今早回个电话。” “我妈?” “嗯。” 张宣掏出手机走到院子另一边开始打电话。 今天的电话有点巧,一响就通。 “老妈,您老就起来了?”张宣问。 “今早小卖部杀猪,我刚去买了点猪肉和猪腰子回来。”阮秀琴说。 然后阮秀琴问:“满崽,你在京城?” 张宣说是。 阮秀琴又紧着问:“你昨晚和米见睡在一起?” ??? 脑子里闪过一排问号。 几秒后,反应过来的张宣当即决定趁热打铁。 反正迟早要和米见睡的,也迟早要被阮秀琴同志上刑的,那还不如现在说了? 当即回答:“是。” 尽管猜到了,但得到确切的答案时,阮秀琴还是身子一抖,气得...,恨不得现在就拿竹条抽他一顿。 忍了忍,缓了缓,阮秀琴压低声音问:“三个了,是不是该收手了?” 想到希捷,张宣没做声。 见状,阮秀琴当即来了句狠话:“你要是还不收手,那就等妈老了后你再找,到时候我也看不到了,也就不管了。” 张宣瞄一眼身后,小声道:“瞧您说的,您百年之后,我也七老八十了,找不动了,那时候肯定孝顺得不得了,肯定特别乖。” 阮秀琴气笑了:“那时候你都七老八十了,还怎么孝顺我?还怎么乖?” 张宣坐到一个石凳上:“所以啊,要多生儿子。 儿子多了出孝子的概率就大一点,我们老了也就有人养活。” 阮秀琴懒得理会他的歪门邪道,追着问:“满崽,你给妈打个预防针,是不是又有哪个姑娘被你祸害了?” “老妈,祸害不好听,咱换个词。” “妈问你正事。” “没有。” “真没有?” “现在真没有。” 阮秀琴松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以前你喜爱米见这闺女,妈也看在眼里,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米见这姑娘确实招人眼馋。现在你得逞了,是时候收着点了。 世界上好看的姑娘千千万,满崽你忙不过来的,有了双伶和米见,你要学会知足。” “老妈,您老放心吧,我知道。” 张宣应一声,赶紧换个话题问:“昨晚这么晚打我电话,是有事么?” 阮秀琴把双伶打电话的事情讲了一遍,接着她忽然一愣,下一瞬急急问:“后面双伶是不是打你电话了?” 张宣下意识回:“打了。” 阮秀琴担心问:“那你接了?不是,米见接了?” 张宣说:“我睡着了,没接。米见也没接。” 阮秀琴伸手压了压急速跳动的小心脏,急人的说: “米见没接就好,没接就好...” 只是话到一半,阮秀琴的话猛然又断了,不接也不好,双伶那闺女可不是个糊涂蛋子。 阮秀琴想到这茬时,张宣也想到了这茬。 这吓得他赶紧挂断电话,去查看电话记录。 不看不知道,看了老张家祖宗十八代都集体诈尸! 米见前脚刚挂完阮秀琴同志电话,后脚双伶就打进来了。 前后就2秒... 间隔距离就2秒! 张宣吸口凉气!感到脑莫心冒白烟! 我就说今早双伶怎么起那么早? 可这笑面虎... 他回忆一番今早的电话,愣是没发现自家笑面虎的话有任何异常。 就在这时,阮秀琴又打电话过来了。 一接通,阮秀琴就直面问:“双伶是不是发现了?” 张宣没撒谎:“应该是。” 阮秀琴没说话了,沉默了,许久后挂了电话。 在她看来,儿子可以不管,反正不管也是自己儿子。但儿媳妇不能不管,不管就可能跑了。 都是老张家的人了,怎么能放跑了呢,阮秀琴可舍不得。 所以当下,她第一选择是给双伶这闺女去电话。 看到电话挂断,张宣猜到了阮秀琴同志干什么去了,不由得缓了口气。 这妈啊,还得是自家亲妈好,没出事前警告警告又警告,可一旦出点事后,最着急的是她,千方百计挽回局面的也是她。 把手机放下,张宣郁闷地看着一只小鸟在面前跳过。 又一只小鸟在面前跳过 又又... “姐夫,吃饭了。”刘欣在不远处喊。 “哦,好。”张宣回过神,把手机揣进兜里,起身往正屋走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https:///biquge/7676619/c730850696.html) <script>chaptererror();</script> 1秒记住笔趣阁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617章,陶芩为陶歌做媒(为盟主炸天帮成都分舵加更!) (https:///biquge/7676619/c730811359.html) <script>chaptererror();</script> 1秒记住笔趣阁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618章,天堑变通途(为盟主炸天帮成都分舵加更) (https:///biquge/7676619/c730811300.html) <script>chaptererror();</script> 1秒记住笔趣阁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619章,逼婚,新的地标建筑(求订阅!) (https:///biquge/7676619/c730763021.html) <script>chaptererror();</script> 1秒记住笔趣阁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620章,火爆,春夏秋冬之论(为盟主菜的想自雷加更!) (https:///biquge/7676619/c730709756.html) <script>chaptererror();</script> 1秒记住笔趣阁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621章,突然来的短信(为盟主菜的想自雷加更!) (https:///biquge/7676619/c730655487.html) <script>chaptererror();</script> 1秒记住笔趣阁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622章,心怀鬼胎的母子,偶遇(求订阅!) (https:///biquge/7676619/c730617407.html) <script>chaptererror();</script> 1秒记住笔趣阁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623章,喜事临门,发言(为盟主一日三梦加更!) (https:///biquge/7676619/c730533841.html) <script>chaptererror();</script> 1秒记住笔趣阁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624章,全球发言,变得不一样了(为盟主一日三梦加更!) 前后熟悉了四遍,张宣的碗快刚放下就被陶歌拉进了卧室。 让他换上早已经准备好的西装、领带、皮鞋。 谢琪也不闲着,这时也提了一个化妆箱进来。 打开,把各类化妆用具一齐齐摆放好后,就张罗着给他化妆。 见她一副好专业的样子,张宣忍不住问谢琪:“你还会这个?” 还没等谢琪说话,莉莉丝插嘴道:“我姐专门进修过的,以前还在影视行业呆过一段时间,给那些大明星化妆。” 谢琪笑笑:“别听她瞎说,那只是兴趣,呆了半年不到就出来了。” 张宣好奇:“为什么放弃了。” 谢琪说:“两个原因,一个是工作时间不固定,经常半夜就被人叫起来化妆。 第二个原因是这活比较累人,但薪水没我想象的高。 这一行业,除了那些成名已久的化妆师外,其她人的薪资普遍不理想。” 一身正装换上,陶歌眼睛一亮,围着他转一圈,最后退后几步打量一阵: “还不错,姐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黄鹂那狐媚子一眼就看上你了。” 谢琪跟着夸赞:“肌肉线条完美,天生的衣架子。” 听到两位姐姐的赞叹,莉莉丝满面春风,心里有一丝窃喜,暗道昨晚这么好的身子骨可是在自己身上, 不愧是为明星化过妆的,谢琪手艺了得。 一把梳子一把吹风随便弄几下,头发就变得很有型。 陶歌站在旁边说:“他是文人,你要把他文质彬彬的气质凸显出来。” “好。”谢琪对着镜子里的人琢磨一阵,有了方桉后继续开工。 前后不到30分钟,张宣的气质大变,少了一份锐气,多了一份儒雅。 老男人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愣,心想这还是我吗? 像变了个人似的,难怪陶歌和谢琪会这么说。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化妆的魅力。 不愧是亚洲四大邪术之一,这东西真能改变一个人。 见拾掇地差不多了时,陶歌抬手看看表: “还有6分钟7点,我们出发吧。” 四人收拾一番,坐上奔驰车前往阿森纳俱乐部。 今天阿森纳俱乐部迎来新的主人,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外面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融合了一些中国元素,这是向新老板致意。 四人赶到时,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不过大部分是工作人员和球员,新老板上印第一天,大家自然希望留个好印象。 收到张宣来了的信息,阿森纳主席率领管理层亲自到外面迎接。 陶歌怕他不认识,开口介绍: “这是俱乐部主席彼得-希尔伍德。” “董事长,你好,欢迎回家。”60岁的希尔伍德知道自己新老板姓甚名谁,是何等人物? 所以权衡一番后,还是以最专业的董事长职位来称呼对方。 这是一种投名状,也是一种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尊称。 “谢谢。”张宣热情地同对方握了握手。 “这是温格教练。”陶歌继续介绍。 “董事长,你好。”温格有样学样,跟着称呼。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入驻阿森纳当教练,就是这位新老板亲自点的名,这让他好感大增。 “你好。”张宣很亲和地同对方交谈了几句。 “这是...” “这是…” 往下,陶歌一路介绍。 “你好!”张宣一路跟着打招呼。 张宣在问候大家的时候。 众人也在默默打量他,打量这位享誉全球的大作家,打量这位身价亿万的富豪。 男性工作人员还好,知道眼前这人是今后给他们发工资的人。 而女性工作人员就不一样了,三月谁不知道?有钱有名,关键是这长相西方人也吃。 而她们天性追求浪漫,对这类男人天然好感属性爆棚。 有个别想上位的甚至在幻想,自己要是爬爬桌子底下、扶扶窗灵会不会有奇效? 在她们看来,有奇效正中下怀。 没奇效也没关系,双方你请我愿,就老板写长相也不吃亏。 问候一番,张宣跟一众管理层进入了会议室。 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与其说是会议,还不如说是一个座谈会。 目的是让大家彼此进一步熟悉熟悉,下面的人熟悉老板的脾性和入主俱乐部的野望。 同时张宣熟悉下面管理层的运作方式和每个人的能力特点。 在会议上,张宣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如果管理层出成绩,会争取维持现状不变,算是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 第二件事,关于夏季引援工作,他表达了对希尔伍德主席和温格主教练的充分信任。 张宣闭口不提自己看好的那些球员,那是陶歌和管理层私下运作的事情。 他是不会在明面上给人一种外行胡乱指点江山的印象的,这初来乍到的形象很重要。 第三件事就是成绩。 张宣给俱乐部下达了明确要求:三年内必须看到英超联赛冠军、英格兰足总杯冠军、英格兰联赛杯冠军三座奖杯放在陈列室内。 同时对欧冠资格有硬性规定:如果俱乐部不能踢欧冠,那一年就视为失败。 当然了,他不能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 在会上,张宣做出了相关承诺,只要有成绩,在引援和财政上会给予充分支持和信任。 刚来英超,他水土不服,得先把漂亮话说好。 至于将来能不能说到做到?那得看俱乐部给他多大回报。 花花桥子人人抬,张宣一番话下来,虽然中间有非常严肃的片段,但整体气氛尚好。 上午8点过。 张宣同希尔伍德等一起走出会议室,去同今天到场的社会名流见见面,打打招呼。 9点过,被邀请的嘉宾基本都来齐了。 张宣看到了企鹅出版社的社长、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的社长、罗琳、丹尼尔、南希、billie等社会精英... 也看到了山羊皮乐队、史蒂夫.麦奎因、尼古拉斯、盖里奇、苏菲玛索、阿佳妮等导演明星... 有意思的,他竟然在一角落里看到了今年刚出道的辣妹组合。 也不知道是谁请来的,或者人家就是托关系来蹭蹭名气的。 张宣知道,明年辣妹组合会在商业上取得巨大成功。其专辑《spice》会在1997年狂销2300张,豪取97年全球专辑销量冠军。 老男人暗叹一声:可惜自己爱惜羽毛,不然把其中的维多利亚约一约,今后报纸上会怎么报道? 10点过。 经过一系列流程后,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张宣被阿森纳主席希尔伍德请上台、缓缓站在了镜头面前。 面对长枪短炮几十个摄像机,张宣微微一笑,开始发言: “尊敬的各位来宾,所有关注和热爱阿森纳的朋友们,大家好! 我是张宣,也是大家眼里的作家sanyue,还是阿森纳的董事长,来自中国。” 话到这,下面响起一片掌声,张宣顿了顿,笑着颔首后继续讲: “今天对阿森纳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我及我的团队完成了对阿森纳足球俱乐部的收购,荣耀的阿森纳将我们手里开启它的新篇章。 这次交易的成功源于我们全体合作伙伴的努力和对阿森纳的情怀。同时要感谢陶歌女士、希尔伍德先生、以及全体阿森纳大家庭成员对我们的信任。 阿森纳是一支载满了荣誉的世界顶级球队,拥有璀璨的光辉历史。在过去,阿森纳取得了无数的荣誉,获得了无数奖杯,曾经众星闪耀的、和载满荣誉的阿森纳让每个球迷都期待着它能够重回欧洲之巅,今后我们任重道远,肩负着全世界球迷喊出“阿森纳加油!制霸英超、夺取欧冠”的希望。 董事会成员是由足球、商业、金融等领域的专业人员组成的,我们是一支稳定而高效的管理团队,所以我们会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 洋洋洒洒演讲了十分钟,张宣在一片掌声和卡卡卡的拍照声中走下台。 他的后面还有很多流程。 比如执行董事陶歌的发言,俱乐部主席希尔伍德、主教练温格发言等。 老男人前生是一个足球迷,现在突然以球队老板的姿态来参与足球生活,感觉一切都充满新奇。 新闻发布会足足持续了几个小时,接着就是高端酒会。 谁都知道阿森纳新老板是大作家,手底下的一系列图书每时每刻都为他挣着大把大把的英镑美元,是个地地道道的有钱人。 张宣有钱,也舍得花钱。 今天来的嘉宾都是社会上各行各业的翘楚,酒会的标准自然也高。 作为今天酒会上最有权势、最有名气、不缺钱的男主人,张宣无疑是全场的焦点,也自然受到了与会之人的青睐。 先是同企鹅出版社社长等精英阶层的人士互相敬酒、寒暄一番。 接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纪梵希跟前,“很高兴你能抽空过来,这杯我敬你。” “恭喜你,祝阿森纳登顶英超,拿下欧冠。”纪梵希跟他碰一个,豪气的一口干。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 (还有…) 第625章,一根线,不同的故事(为盟主血狂天使加更!) 两人热聊了一阵,纪梵希随后把他推给了旁边的苏菲玛索。 这老头子... 真他娘的是个老皮条客了? “你似乎怕见到我?”苏菲玛索开着玩笑。 “怎么会?谁能拒绝的了法兰西玫瑰?”张宣打死也不承认。 苏菲玛索揶揄:“是吗?要不今晚去我那?” 奶奶个熊,这还是女神吗? 简直是恶棍啊! 迎着对方的眼神,张宣非常光棍地小声嘀咕:“今晚没空,最近在放假。” 听到这混不吝的话,再连想到他的身份,苏菲玛索先是呆愕了小会,最后差点笑场了。 她说:“这有点像你了。” 张宣偏头:“怎么讲?” 苏菲玛索走近一步,附耳道:“我现在相信你的本性有点坏了,不然上次怎么敢那样对我。” 张宣狡辩:“其实还是好的居多。” 苏菲玛索对他眨眨眼:“有可能,但我还是喜欢你的坏。” 说完,她直接走了。 目送她离去,张宣摇摇头,随后走几步,走到一直看戏的阿佳妮身旁。 发难:“见死不救可不是好品德。” 阿佳妮笑了:“你不是很享受吗?” 张宣跟她碰一个,“其实我更喜欢和你说话。” 阿佳妮微微后仰抿一口红酒,盯着他的眼睛道:“我要是年轻15岁,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张宣很绅士地说:“你要是年轻15岁,我都懒得跟你说话了,那纯属浪费时间。” 阿佳妮问:“那你想干什么?” 张宣说:“做点对得起光阴的事情。” 阿佳妮一脸替他惋惜地说:“那挺可惜的,在对的时间没遇到对的人。” 张宣说:“也不可惜,咱们这样说说话也挺好。” 阿佳妮微微点头,细细地打量他一番:“你的身材很好,穿西服很有味道。” 张宣小小得意:“谢谢。” 阿佳妮说:“我们再喝一个,再喝一个你就走吧,今天有很多人想认识你。” “成。” 说着,老男人再次跟她碰一杯,然后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完。 阿佳妮见他这么豪爽,微微一怔后,作为回敬,也是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完。 喝完酒,阿佳妮问:“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张宣有点蒙,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上次眼前这女人说:下次见面把联系方式给你。 思绪到此,张宣掏出手机。 阿佳妮笑笑,也拿出手机,交换了号码。 这一举动让现场很多人侧目。 纷纷猜测两人的关系。 阿佳妮似乎不在乎。 而张宣不是娱乐圈人,就更加不在乎了。 因为他俩都知道,两人的手机号码只是个摆设,不会用到。 离开法国第一美人,张宣接下来又同很多名流进行了攀谈。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注有点醉了的时候,陶歌及时赶了过来。 看似挽着他胳膊,实际上是搀扶着他走到了一间休息室。 “受女人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把他放到沙发上,陶歌坐在边上问。 “感觉?没感觉,他们都是冲着我的名气和钱来的,能有什么感觉?”张宣如实回答道。 “啧啧...” 陶歌啧啧一声,用赞赏的眼光看着他:“不错,没有被美色诱惑到,还能保持清醒。” 接着她又说:“姐现在有点相信你能扛住黄鹂的进攻了。” 张宣侧头:“合着你一开始并不信任我?” 陶歌翘起二郎腿:“当然。” 张宣问:“理由是什么?” 陶歌回答:“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你劣迹斑斑的过往,二是姐比你懂黄鹂的魅力。” 张宣问:“那你为什么现在信了?” 陶歌说:“说起来还是刚才那两朵法兰西玫瑰给我的灵感。 我骤然发现,你虽然花心,可花心的对象都是你发迹前认识的,双伶是、米见是、莉莉丝是。 那个和你暧昧不清的希捷也是。 以此为界限,发迹后,你似乎还没碰过其她女人。 所以姐猜测你表面看似放荡不羁,其实内心一直有根线,不轻易踏出这根线。” 对,你说的都对。 因为我对她们知根知底,因为她们对我有情有义。 还因为我欠她们... 张宣问:“莉莉丝呢,我怎么没在酒会上看到她?” 陶歌说:“先回去了,她不想参加这种场合。” 见他不说话,陶歌羡慕地说:“姐猜莉莉丝不喜欢这场合不假,但更多的是你不喜欢灯红酒绿的女人,对吧?” 张宣没否认,“我喜欢居家型女人。” 陶歌右手撩下头发:“那姐是不是应该辞掉所有职务?” 张宣闭上眼睛:“不用,你是我姐。” “哟,难得,你现在终于肯叫我一声姐了。” 张宣咧嘴笑笑,不做声。 就这样,两人莫名地陷入了沉默。 老男人闭着眼睛休息。 陶歌坐过来,伸手帮他揉太阳穴。 20来分钟后 陶歌看看手表站起身:“酒会快到尾声了,我们出去吧,等会你回去睡。” “好。” 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的张宣睁开眼睛,应身而起。 .... 酒会结束后,张宣钻进车里倒头就睡。 谢琪担心问:“你没事吧?” 陶歌在一边说:“没事,回到家让莉莉丝亲一亲就清醒了。” 张宣:“......” 谢琪:“......” 正式办完后,张宣在英国停留了一天。 莉莉丝还特意为此请一天假。 莉莉丝站在二楼卧室窗户前,对他说:“从后面抱着我。” 张宣依然,从后头抱住她。 莉莉丝说:“手抱紧一点。” 张宣抱紧一点。 莉莉丝说:“抱上去一点。” 张宣抱上去一点。 莉莉丝说:“再上去一点。” 张宣问:“你确定?” 莉莉丝凑头亲他一下。 张宣如了她的意。 莉莉丝低头瞅瞅:“好了,你现在可以随心所欲了。” 张宣:“......” 这虎妞是越来越会玩了。 莉莉丝说:“明天我们去旅行吧?” 张宣疑惑:“旅行?你只请了一天假,这点时间哪够?” 莉莉丝说:“够了!爱的旅行只追求跟你在一起,不在乎时间多久,不在乎路途长短。” 听到“爱的旅行”,他同意了。 第二天,两人进行了最简单的旅行。 就是开车去伦敦不同的地方,看每条街区不同的风景,听不一样的故事,看一场不同的戏剧,品尝不同的美食... 按莉莉丝的说法:就是彻底释放心情,两人短暂地忘掉过去自己是谁,忘掉过去拥有什么... 在这一天,张宣看到了前所未有开心的莉莉丝。 在这个无需避讳的城市,她大大方方挽着他胳膊,大大方方牵手,大大方方撒娇搂抱,大大方方跟他亲吻。 两人去了电影院,去了游乐场,当天色进入黄昏时,莉莉丝拉着他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张宣问。 莉莉丝不告诉他,只吩咐他开车,指明方向往哪里开。 当车子来到城郊一处没人的地方时,莉莉丝喊停: “就到这里。” 张宣停车熄火,四处打量一番:“这地方荒无人烟的,我们来这干什么?” 莉莉丝说:“看风景。” 视线在车外又寻了一遍,张宣莫名:“别忽悠我这个山里长大的好不好,这风景在我们那里属于人嫌狗弃的那种。” “笨蛋1 莉莉丝大骂一声,伸手掰过他的头:“大笨蛋!我的大笨蛋!风景不在车外,在车内。” 在车内? 四目相视的一瞬间,张宣几乎秒懂,“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莉莉丝的一腔热情堵住了。 ... 十来分钟后。 后头开车跟着的赵蕾重新启动车子,倒退了300米。 晚上八点过,两辆车打着近光灯驶进了别墅。 见两人回来,陶歌就问:“你们去哪了?饭都快凉...” 不过话还没说完,陶歌鼻子动了动,转身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丢一句:“快去洗澡,姐饿了,给你们5分钟。”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13300字) 恰不起饭啦,看盗版的老同志们正版订阅下啦 第626章,轰动!这个拉风的男人(求订阅!) 陶歌的话一落,张宣和莉莉丝相互瞅瞅。 张宣眨巴眼,“看你干的好事。” 莉莉丝挽着他的胳膊,眉开眼笑:“明明是你干的。” 张宣:“……” … 吃完饭的时候,陶歌问张宣:“你明天回去?” “嗯。”张宣嘴里有饭,含湖应答一声。 “姐买了点东西给老两口,你帮我捎回去。”陶歌说。 “好。”他满口答应。 这个晚上,明知道自己男人已经囊中羞涩了,但莉莉丝还是一直不忘拱火。 临了嚣张问:“我厉害?还是杜双伶厉害?” 张宣对着她屁股直接一巴掌过去,翻身而上:“还真是反了你!” 第二天,全世界的媒体都炸锅了! 《泰晤士报》:阿森纳迎来春天! 报纸配图张宣在新闻发布会上的照片。 《太阳报》:论黑色西装的极致诱惑! 这报纸配图了苏菲玛索贴耳跟他细细私语的照片。 他娘的,这角度选的太好了,乍一看还以为两人在接吻。 要不是背景灯光表明这是酒会上,妥妥的让人误会。 这狗日的太阳报,尽不干人事。 《纽约时报》:英超第一次迎来中国新主人! 报纸详细介绍了张宣作为第一个东方人,重金收购阿森纳的报道。 国外媒体在报道,而国内媒体的疯狂有过之而不及。 《中国青年报》:传奇继续! 报纸高度赞扬张宣打破了国度的界限,强势入主英超,展示了国人在外面的形象。 如果青年报还收着点,那下面的各省日报就赤果果的标题了:作家三月再次征服西方。 报道一出,国内的同胞们亢奋起来了! 这种亢奋情绪一点也不奇怪,它来源于近现代200年不断积累的、在中国人血肉骨髓里、甚至基因里的民族自豪感。 你英超怎么了? 你西方世界怎么了? 咱同一个人能两次征服你们! 一是文化领域!二是体育领域! 没看到你们前后两朵法兰西玫瑰都臣服于我们的大作家吗? 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一代纷纷视张宣为偶像,高唱赞歌:要喝你们最烈的酒,要睡你们最美丽的女人! 在这个普遍想出国留学的年代、在这个普遍向往国外美好生活的年代,张宣的逆袭无疑是一针强心剂! 中国的和尚到外面同样可以念经!还念的是最美的法兰西玫瑰! 就问你们自豪不自豪? 很多男同胞们虽然自己碰不到,但是不妨碍他们臆想啊,在梦里把张宣拉开,大喊:放开她们,让我来! 不同于男同胞们的亢奋,女同胞们就理智多了。 她们最多在人少的地方,三五个好友凑一起,对着报纸上的西装照片品头论足。 然后个别的人还开始流口水,夹紧腿久久不愿意放松。 北大校园。 陆诗雨对着报纸感叹:“米见,你男朋友真厉害!” 米见抿笑不语,认真看着报纸。 有室友问她:“米见,你男朋友这么好看,你担心他吗?” 这室友指的是报纸上报道的同苏菲玛索、阿佳妮的绯闻。 米见摇摇头:“不担心。” 米见的回答虽然只有三个字,却铿锵有力,极度自信。 对此,几个室友在心里不约而同的响起一个念头:好像也是,法兰西玫瑰又怎么了?不一定有米见好看。 北大校外的翻译社。 刚刚毕业的赵媛学姐看完报纸就对希捷说:“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极品,咬一口都是赚。 希捷你应该大胆上,就算做不了夫妻,把他睡了也是女人的骄傲!” 娇娇在一旁扇风点火:“就是就是,你暗恋他那么多年,该付出实际行动了,再不行动就迟了。 你看看这西装,看看这气质,看看这剑眉星目的眼神,再看看这身家,去睡他一晚上啊。” 希捷脑海中不由闪过那个晚上两人缠绵的画面,浅个酒窝欢快地说:“好的好的,我下次努力。” 回县,前镇。 杜静伶给艾青打电话,问:“妈,张宣在英国耗资一亿英镑买足球俱乐部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这几天忙的脚不落地的艾青大惊:“什么?一亿英镑?” 杜静伶说:“对,12亿人民币,这事妹妹知道吗?” 闻言,艾青火急火燎把电话挂了,下一秒直接打到中大教师公寓。 开口就压低声音问:“双伶,妈妈问你,张宣在英国买俱乐部的事情有跟你说没?” 杜双伶嫣笑着回答:“有说。” 听到这话,艾青勐然松了一口气,有说就好!有说就好! 她不是要女儿去干涉张宣财产什么的,而是这代表女儿在张宣心中的地位。 母女俩聊着,当得知阮秀琴在中大陪着女儿时,艾青那悬浮的心是彻底落地了。 挂断电话时艾青还在想:不愧是自己的老冤家老对头,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双伶给你做儿媳妇也算值当。 长市。 刘怡同样收到了来自老刘家的电话。 挂完电话,她特意外出买了一份报纸,看完后在原地呆愣了很久。 回到家,刘怡对正在忙着凋刻的米沛说:“你说我们俩一个月工资加起来才4000出头,张宣怎么就十多亿十多亿的花呢?” 米沛接过看报纸阅读一遍,心态平和地道:“不能和他比。和他比,世界上大部分人的日子都会过不下去。 这12亿看似多,但对于他来说也就是努努力写本书的事情,花了不会那么心疼。” 刘怡听得连连点头:“你说的在理,他跟我们层次不同,心境不同,倒是我着相了。” 随后她放下报纸担忧问:“现在我娘家人都把张宣当咱们准女婿了,都盼着以后能跟着我们水涨船高,你说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闻言,刚才还平静如水的米沛放下刻刀,也是叹了口气。 好久才说:“都到这个地步了,看见宝怎么想吧。” 刘怡问:“要是见宝不去争呢?”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这是很有可能的一种情况,米沛闷闷地不说话。 倒不是两口子现在有多虚荣,而是目前完全被架住了。 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实在难受。 其实按刘怡的本意,她倒是最希望女儿退出来。至于家里会不会失望什么的,她不在乎,理由都想好了:谈对象,哪有百分百能成的?分分合合是正常的现象。 可多次观察下来,刘怡很明白:那张宣是绝对不会放过女儿的,见宝也同样对张宣彻底上了心。 这才是两口子最为难的地方,就一个独生女,以大义名分强迫两人分开也许有一丝丝可能。 可强迫分开后呢? 见宝还会看上别的男生吗? 还会快乐吗? 思绪到这,刘怡拿起报纸,对着报纸上有点模湖的黑色西装照片细细品味了一番,不得不承认:要是没有杜双伶插在中间,张宣和见宝还是蛮登对的。 长市,雅礼中学。 “魏老师,你学生又出大名了。” 一老师在食堂碰到魏薇时,大声哟喝。 “这是他的本事。”魏薇一笑,心里也在感慨,短短几年,那个喜欢偷看自己羽毛球的少年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忍不住暗暗在想:要是现在碰到了,他还会不会偷瞄自己的羽毛球? 接着又想:狗改不了吃屎,肯定会的。 然后再次想:自己会怎么办?大概率可能还是当做不知道。 打完饭,一位跟她非常要好的女老师挨着她坐下,小声问:“你和你学生还有联系没?” 魏薇嗯了一声。 女老师瞟一眼四周,又问:“那老货还骚扰你没?” 魏薇摇摇头:“没了。” 女老师调笑:“这就是人的名树的影,不战而屈人之兵,那老货还有点自知之明。” 魏薇忍俊不禁,心情特别愉快。 … 不过这次报道不同以往的一片倒赞美,也出现了一些批评声音。 收购阿森纳花费一亿英镑,换做人民币就是12亿! 很多之前被张宣压住,或者眼红他的人揪着这一点开始大做文章。 他们在报纸上、在公众场合大肆抨击:国家正在改革开放,是急需外汇和资金的时候,他竟然把钱用在这地方,这是不务正业,这是没有爱国之心。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个人发出批评声,立马就被千万个声音怼了回来。 反怼者把张宣建商城、建手机厂的事迹搬出来,这是上百亿的规模,你是睁眼瞎吗你?你看不到你吗? 还有人说,这是提升国人自信,人家凭自己的本事挣的钱,人家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没看到新闻发布会上人家说的是中文吗?换做是你这个窝里斗的loser你敢吗? 有些人气不过,甚至把那些反对者的老底都调查出来了,什么酒后失言啊,什么酒后失德啊,什么贪图享乐啊,什么贪墨公家财产啊... 哦哟,一个人开了头,后面就跟出一串串丑事。 那些个批评者立马被吓得,不敢再说话了,躲起来瑟瑟发抖。 甚至有些个别的,不堪受扰跑国外去了... 看看,跑了! 很多老一辈吃完瓜后纷纷感慨:年轻人不能得罪啊! 这事闹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后来还是陶歌得知情况后,联系李文栋帮忙压了下去。 在陶歌看来,张宣现在的风头太劲了,需要降降火。 这不,在机场送别时,陶歌特意嘱咐:“低调行事,半年内争取不要上报纸。” 张宣蹙眉:“听到什么风声了?” 陶歌甩甩头发,把太阳镜放额头上,“没有,有姐在,你就放心吧。 只是你的根永远在国内,我们文化的精髓是中庸之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该低调时要低调。” 这观点和他不谋而合,张宣答应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27章,陶母的怀疑,变化(求订阅!) 眼睛一闭一睁就是13个小时,转眼到了香江。 从香江到羊城,他没急着回家,而是先去了趟陶显家。 “来了。”陶母把门打开,热情地把他请进去。 “诶,来看看阿姨您。”张宣把陶歌的东西放到客厅,然后接过陶母的凉茶一口喝掉。 陶母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几秒,问:“陶歌在那边怎么样?适应吗?” 嗯? 适应? 张宣觉得这问题有点怪怪的,陶歌大学是在剑桥读的,怎么可能不适应? 他回答说:“还好,我看她还是蛮喜欢现在这份工作的。” 陶母点点头,想了想道:“我昨天还跟她爸商量来着,希望她继续回人民文学上班。” 张宣有些诧异,慢慢回过味来了,于是放下茶杯问:“阿姨是不喜欢陶姐在国外工作吗?” 面对这问题,陶母没有撒谎,“不是不喜欢她在国外工作,而是陶歌年纪不小了,现在也没个对象,我和她爸都有些担忧,所以想着在国内工作的话,处对象的机会比国外大些。” 这话没毛病,合情合理。 张宣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当即表态:“我会跟陶姐沟通此事,如果她愿意回国内工作,我会让人接手她的工作。” 陶母微笑着说好,然后打算去厨房做菜,留他吃晚餐。 但张宣拒接了,赶忙站起来说:“阿姨,不用管我,晚饭我跟家里说好回去吃,我妈正在家里等我呢。” 陶母停下步子问:“你妈来了羊城?” 张宣告诉她:“来了,她老人家目前在中大,已经在家里做好了菜等我回去。” 听到这话,陶母不再多说什么,亲自他送到门外。 离开行政大楼,张宣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陶歌打电话。 “你到了?”陶歌问。 “我刚才见了阿姨,你的东西已经送到了。”张宣说。 陶歌开口:“行,你还有事没,没有就挂了,姐现在忙。” “等下,先别挂。” 张宣长话短说,简洁地把陶母的意思表述了一遍,临了说:“我感觉阿姨对我让你去国外工作的事情有些不满,所以....” “没什么所以。” 陶歌直接打断他的话,“别理她,姐好不容易才出来躲避清闲,才不愿意回国内受苦受罪。 这事你别管了,我会给她电话的。” 张宣很无奈:“成吧,反正阿姨的意思我已经转达了啊,今后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了。” 陶歌没再跟他废话,直接掐断电话。 得,脾气还不小,张宣盯着手机屏幕慢慢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陶母今天的话有点不对味。 按道理陶歌去哪里工作,陶母这身份是不应该和自己说的,直接关起门来跟女儿说就好。 可… 难道陶母知道陶歌对自己...? 他骤然想起了陶芩那句话:我姐对你动了心思,别说你不知道?除非你是傻子,或者你自己不想让自己知道。 哎,冤枉啊! 我就长得好点,我有错么我? 再说了,陶歌也没说对我动心啊,我去瞎猜不是找不自在么... 沉思一番,老男人最后得出结论:陶家现在是一个是非之地,得少去。 见他在副驾驶发怔,开车的赵蕾问: “张总,我们是老样子去商城?还是直接回家?” 张宣望一眼外面的天色:“不早了,今天不去商城,直接回去吧。” 闻言,赵蕾方向盘一打,在前头的十字路口直接左拐,一路南下。 行政大楼所在的越秀区离海珠区很近,不一会儿就到了中大。 时间刚刚好,张宣回到家时,阮秀琴最后一个菜也恰巧从锅里出炉。 “亲爱的!你回来啦!”开门的是杜双伶,见到是他,开心地立马张开双手。 “嗯~”张宣放下行李,一把环住她。 两人在门口紧紧相拥。 这时阮秀琴端着最后一个菜从厨房出来了,看两人黏湖在一起,温笑着说: “双伶,去楼上喊文慧、青竹下来吃饭。” “好。”杜双伶害羞地从他怀里出来,换上鞋子头也不回地去了三楼。 儿媳妇一走,阮秀琴就走过来问:“满崽,坐这么久的飞机,累不累?” “不累,睡过来的。”张宣如是道。 “那法国两个女明星是怎么回事?”阮秀琴眉毛上扬。 晕头,前一秒还在嘘寒问暖,后一秒就已经用菜刀招呼了,不愧是亲妈啊! 变化要不要这么快的? 张宣说:“没怎么回事,就俩普通朋友。” 阮秀琴警告:“高中同学你一个接一个,妈妈忍了。 你要是把女明星也弄回来,那我就带着双伶搬出去住。” 张宣双手扶着阮秀琴同志的肩膀,往里推:“别,别啊。你把双伶带走了,谁让她怀孕,谁给老张家传宗接代?” 阮秀琴问:“和那女明星真没事?” 张宣保证:“真没,要是有,我肯定就偷偷摸摸地干活了,哪里还会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秀?” 阮秀经过这么一诈唬,再分辩一下儿子的神情,顿时信了。 阮秀琴回头看一眼门口方向,放低声音说:“这次见到莉莉丝了?” 张宣小声道:“见到了。” 想像一番莉莉丝的诱人身材,阮秀琴再打量一番儿子的身板,忍不住提醒:“要节制点,要注意养生。 家里喂了十多只老母鸡,暑假抽空回去待一段时间,妈把它们炖给你吃。” 张宣听得好气又好笑,一个劲地嗯嗯嗯点头。 心想还得买点枸杞回去。 … 离考试还有十来天。 张宣也是跟着大家一起上课做笔记,听老师划重点。 闲暇时间还跟李正、万军去打打篮球。 他听从洪总编和文慧的建议,这段时间是彻底把写作放下了,专心休息,专心应付考试,不去想“人世间”的事情。 有阮秀琴在,文慧和邹青竹终于不用做饭了,四人一到点就准时出现在餐桌上,都不用人喊。 这和谐的场景,弄得阮秀琴总是恍忽,都以为是三个儿媳跟自己吃饭一样。 不过她很清楚,文慧和邹青竹不是自己儿媳。而米见在京城,莉莉丝远在伦敦,以后要想好好地凑一桌吃饭,得看天意呢。 离考试还有两天,张宣拿着书本像往常一样赶去教学楼复习。 临近考试的阶段,图书馆就别想去了,人忒多,抢座位跟打架似的。 而他又懒,不写作就不想早起,晚上时不时还要打打牙祭,早上偶尔还加个班,就更起不来。 最后只能去教室混混日子什么的了哎。 “学长早!” 刚上台阶,就遇到了伍瑶和一同学从另一个方向过来。 张宣望望头上的太阳,这哪里早了? 见状,伍瑶笑着改口:“学长中午好。” 这姑娘胆子似乎比以前大了几分,竟然跟自己说第二句话了:“你们什么时候考试?” 伍瑶回答:“明天第一天。” 张宣忽然问:“你家是哪里的?” 伍瑶看着他:“我以前向学长自我介绍过。” 迎着这姑娘的眼神,他特坦诚:“这些年隔山差五就有姑娘自我介绍,我呀,早迷湖了。” 伍瑶笑说:“我老家是厦门的,不过经常在沪市小住。” 张宣了然:“你父母在那边工作?” 伍瑶摇头:“我父母在厦门工作,是我爷爷在沪市开了一家门店,我偶尔会去帮帮忙。” 上台阶,走到教学楼大厅时,两人分开了。 伍瑶去了她自己教室。 而张宣继续往楼上走。 目送他走远,女同学问:“瑶瑶,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敢跟他说这么多话了?我记得以前你每次见到他都紧张地要死要活。” 伍瑶叹口气:“因为梦醒了吧。” .... 今天似乎有点巧。 刚来到平时经常待的教室,屁股还没坐稳,文慧就跟了进来。 四目相视几秒,文慧把门关上,寻个干净的位置坐下。 张宣问:“你们今天不是早早去了图书桉么?没位置了?” 文慧直截了当地说:“我是来找你的。” 张宣转一下手里的笔:“找我有事?” 文慧问:“你暑假什么时候回去?” 张宣说:“大概8月初的样子。” 随后他反应过来:“9月份你要参加决赛,你是想到这边抓紧时间练习钢琴?” 文慧没否认:“暑假教师公寓基本没人,方便我练习钢琴。” 张宣说:“我要8月初才回家,不过我7月中旬要去一趟沪市,那边有工地要开工,我得去参加一个仪式,来回大概要几天。” 文慧嗯一声。 见她开始看书,张宣想了想说:“到时候我把赵蕾留在这里吧,我从商城带两个安保过去。” 文慧脸上露出了温婉的笑意,“谢谢。” 张宣挥挥小手:“不用说谢,这是我应该的。” 三天眨眼即过,考试如期而至。 考试的前一晚,两个宿舍还在担心的魏子森出现了,消失20来天后,又回来了。 20天不见,魏子森变化很大。 以前有些微胖的小伙,现在暴瘦,那一脑儿中分长发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寸头。 张宣关心问:“老魏,你没事吧?” 魏子森走过来抱抱他,龇牙咧嘴道:“没事没事,我哪能有事?” 当晚,张宣请俩个联谊寝吃饭。 魏子森刚落座,柳思茗就主动坐了过去,在一边低着头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吃饭。 饭后,柳思茗主动跟魏子森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柳思茗突然情绪失控,抱着魏子森大哭。 但魏子森不搭理,掰开她就走。 两个宿舍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魏子森的态度把丁艳红激怒了,在后面大喊:“魏子森你算什么男人?你算什么男人? 现在这样,那当初就不要来打扰思茗啊!” 魏子森顿了顿,还是走了。 老万望着魏子森离去的背影,咬咬压花:“我刚才都有点想把他揍一顿的冲动。” 出了这事,几个女生对魏子森都有点怨气,最后好一番哄才把柳思茗劝回宿舍。 考试持续四天,张宣感觉自己考得还行。及格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个别科目拿优秀都有可能。 至于拿奖学金? 别想了,除非管院书记和主任不当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28章,诡异的信件(为盟主血狂天使加更!) 明天阮秀琴和杜双伶就要回邵市了。 晚上,文慧和邹青竹特意做了一顿饭答谢阮秀琴这些日子对两人的照顾。 餐桌上很丰盛,五菜一汤。 邹青竹做了酸辣鸡杂、爆炒黄鳝和小白菜。 文慧也弄了三个菜,蟹粉狮子头、清炖圆鱼和蛤蜊汤。 张宣从书房拿了一瓶最贵的罗曼尼康帝出来,“老妈,今晚我们喝点酒。” 日子过好了后,受田娥老师的影响,阮秀琴爱喝一点儿。 说是少量喝酒可以延延益寿,培养个爱好还能打发无聊的时间。 张宣先是给阮秀琴倒上,接着给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倒上,最后自己也倒了一大半杯。 一男人四女人,碰杯就免了,吃着饭,喝点酒,聊聊天,日子过得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阮秀琴有兴致,喝完酒还拉上三人一起玩牌,玩升级。 张宣在一旁乐呵呵地旁观,时不时倒点茶啊,指点这个几句,指点那个几句。 一通牌打下来,发现阮秀琴同志技术最菜。但又菜又爱玩,把双伶都连累了。 有好多次,他看到文慧故意出错牌,可是阮秀琴还是跟不上节奏,结果嘛,当然就是无力回天。 文慧和邹青竹都升到a了,阮秀琴同志和双伶还在打4。 对此,杜双伶同志心态特好,笑意盈盈地一个劲拐着弯安慰婆婆。 阮秀琴全程都很安静,最后一把出完,牌一放就说:“人老了,脑瓜子跟不上你们了。” 打升级最消磨时间,一轮光景下来,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凌晨。 阮秀琴站起来和气地说:“谢谢你们陪我这老婆子打牌,也不早了,都去睡觉吧啊。” 说着,阮秀琴吩咐张宣:“满崽,大晚上的你送慧慧和青竹上去。” “好。” 张宣应声而起,跟在两女后面出了门。 阮秀琴转身挽着双伶说:“双伶,你先去洗漱,今晚去他房间睡,不用陪妈。” 杜双伶面色红晕地撒了个娇,心麻麻地去了洗漱间。 没看错,就是撒娇。 这段日子处下来,阮秀琴和杜双伶的关系突飞勐进,既像姐妹也是婆媳。 张宣送完人回来时,阮秀琴向他招招手,“满崽,妈明天就和双伶回去了,你在这边要照顾好自己。” “嗯。”张宣应声。 阮秀琴望一眼淋浴间方向,又说:“8月份忙完了就回家,妈和双伶在家等你。” “晓得个。”张宣知道亲妈的意思,自然满口答应。 阮秀琴同志想岔了,双伶今夜不方便。 小两口耳鬓厮磨一番,也是拥着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5人起了个大早。 因为要赶车,没时间做早餐,在南门摊位上吃的肠粉。 吃完肠粉后,5人乘两辆车去了火车站。 杜双伶和阮秀琴是早上7点的火车,火急火燎赶到时刚刚好,只剩11分钟就要检票上车。 “慧慧、青竹,你们留步吧,我们走了。”进入候车室,阮秀琴对两女说。 “阿姨慢走。” 杜双伶跟两人各自拥抱一下,约好暑假多联系。 接着又抱了抱张宣,轻声开口:“我在家等你回来。” 张宣点点头,还蜻蜓点水似地亲了她额头一下。 目送阮秀琴、杜双伶和陈燕检票上车后,张宣三人也是出了火车站。 他对两女说:“我们先去趟商城吧,逛一逛,带点东西回去吃。” 邹青竹是明天晚上的火车,还要呆一天,想想那阔气的商城,想想商城里面的好东西,眼睛直接放光,笑着毫不客气地道: “张大老板,今天可不要吝啬哦,我打算好好宰你一次呢。” 张宣大手一挥:“看上的尽管拿,我买单,只要你拿的动。” 随后对文慧也说:“你也是。” 文慧目视前方,巧笑着没做声。 火车站离商城不是特别远,虎头奔一路向东开,很快就从越秀区到了天河区。 路上,张宣手机响了。 陶歌打来的。 一接通,陶歌就问:“你考完了吧?” 张宣回答:“考完了。” 陶歌笑问:“这学期你旷了三分一的课,还能及格?” 张宣跟着笑:“嗨!你这不是小瞧人了不是?及格而已啦,小意思啦...” 见他有心情开玩笑,陶歌说起了正事:“你心心念念的罗纳尔多到手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张宣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真的?” 陶歌确认一遍:“当然是真的。” 张宣问:“转会费是多少?” 陶歌说:“1800万英镑,我们以高出巴塞罗那200万英镑的代价成功抢到了人。” 才多花200万英镑而已,能抢到大罗,真心不觉得贵。 张宣心情大好:“不错,继续加油,争取把齐达内和内斯塔也弄过来。” 对于这两人,陶歌没敢夸海口,“这两人有一定难度,姐努力试试吧。 齐达内是法国人,温格也是法国人,看温格能不能打好同胞这张牌。” 转会市场风云际会,变化多端,张宣也没强硬规定怎么样怎么样,当即说: “成,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两人聊了一阵,当车子抵达商城时便结束了通话。 把文慧和邹青竹带到2楼商城,张宣站在入口:“好了,入眼之处皆可买,姑娘们加油!” 两人笑看一眼他,进了商城。 赵蕾也跟了进去,帮提东西。 张宣去找阳永健,没见着人,一问,回学校考试去了。 跑去商铺看看,裘博仁、陈敏夫妻也不在,去了沪市,主持项目开工仪式的准备工作去了。 得,今天真是个离别的日子,找谁谁不见,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两女买东西去吧。 事实上,两女虽然叫得欢实、买的多,说要宰他一顿,但其实算下来不是多值钱。 张宣粗粗扫了眼,都是些吃食,还没一样价格贵重的。 他都有些看不过眼了,提议:“给点面子吧,回去再买点?” 见他这幅样子,邹青竹和文慧对视一眼笑道:“算了吧算了吧,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面对你这样的大财主,我们选择慢刀子割肉,细水长流嘛。” “行,你们这是把当肥猪咯。”见两人知进退,张宣也不勉强,帮着提起东西就往奔驰方向行去。 车子到达海珠区时,副驾驶的张宣回头问两人:“要不今晚我们就不做饭了,到外面吃?” 文慧率先点头:“好,我们去吃粤菜。” 邹青竹附和:“对,吃烧鹅。” “那就去吃粤菜,吃烧鹅。” 吃完饭,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还没黑,两女跑去外院看电影去了。 张宣没去,选择在校园里走走,消消食。 路上遇到了大包小包的董子喻和沉凡。 打招呼:“你们这是要回去了?” 董子喻指指沉凡,“我帮他提东西。” 张宣问沉凡:“老沉,宿舍人都走了?” 沉凡回答:“走了,昨晚走了,都回家了。” 张宣帮着提了一个袋子,问:“那暑假你们还收废品不?” 沉凡说:“收啊,我和老欧约好5天后汇合。” 张宣转头对赵蕾说:“麻烦你辛苦一趟,再跑一回火车站。” 老板有吩咐,赵蕾自然不会推诿。 倒是沉凡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拒绝:“宣哥,不用不用,我自己坐车就好。” 张宣懒得理会他,把行李往后备厢一塞,万事大吉。 沉凡拗不过,最后还是坐车走了。 等到车子走远,董子喻问他:“阿姨回家了吗?” 张宣回答道:“回了,今早的车,估计都快到了。” 董子喻问:“你一个人还要在学校呆多久?” 张宣说:“过几天我要去沪市。” 反问:“你呢?大家都回去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董子喻说:“思茗还在宿舍呢,我就留下来陪陪她。” 张宣关心问:“她没事吧?” 董子喻摇头:“应该没事,就是放不下这段感情,我想时间远了,慢慢会走出来的。” 散步到女生楼下,张宣停住脚步:“那晚安,下个学期见。” 董子喻微微挥手:“再见。” 第二天,张宣是快乐的。 他整天无所事事,上午熘达,中午练练拳击,下午在沙发上看书当大爷,时间到点了就上楼吃饭。 嚯,那个准时的哟,都不兴人家喊的。 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吃货? 诠释了什么叫打秋风! 吃饭时,邹青竹跟张宣说:“慧慧明天去小姨家了,我也走了,你一个人要是寂寞的话,可以给我们打电话哦。” 张宣头也未抬,专心吃肉:“不打,你都有男朋友了,我还打什么,容易生误会。” “哟哟~,思想不健康,还大作家呢,整个一封建老顽固。给我打没关系的,别人才不会误会,我又不是国色天香的慧慧。”邹青竹右手扇扇,一脸嫌弃。 “我...” 就在张宣想回嘴时,手机响了,进来一条短信。 是阮秀琴同志的。 没错,这次特意给她配了个手机,就是方便火车上联系,方便平时联系。 虽然村里没信号,但镇上有啊。 他足球队都买了,阮秀琴也不心疼那几个子了。 本来还想给双伶也买个,不过双伶没同意,还是老套理由:等工作了再用手机。 点开:妈和双伶在新化下的车,已经同得志汇合,不用担心。 张宣回:好,到家给你宝贝儿子打个电话。 “叮...” 又进来一条短信:米见的那封信,妈帮你藏在第一排书架下面。 老男人愣了下,就说哪里不对劲? 这封信他一直没忘记,曾问过收发班上信件的小十一两次,小十一都说没有。 还去找过邮局,邮局说也没到。 那这是怎么到了阮秀琴同志手里的? 张宣发短信问:妈,怎么到您手里的? 阮秀琴秒回:文慧拿给我的。 文慧拿回来的? 张宣抬头看一眼文慧,有点莫名。 决定找个时机问清楚才行。 吃完晚饭,张宣和文慧送邹青竹去火车站。 邹青竹8点上的火车。 两人再次到回中大南门时,正好是夜生活最热闹的节点。 张宣提起了信件,简单说一遍就问:“怎么到你手里的?” 文慧回忆:“那天我回宿舍拿东西,发现双伶床上有一封信,我就顺手带回来了。” 张宣面露不解,“我的信怎么会出现在双伶床上,双伶拿的?” 文慧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张宣又问:“那你觉得双伶知道不?” 文慧瞥他一眼:“你自己去问问双伶不就清楚了吗?” 张宣立马闭嘴,问?哪敢问? 自己拍的照自己心里有数,死皮赖脸和米见的站位都很亲密。 文慧偏头看他:“那封信是米见的?” 张宣抬头看星星。 走了一段,文慧忽然说:“其实我一直好奇米见长什么样,能看看?”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万字) 第629章,不知不觉间的变化(求订阅!)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说:“可以。” 接着他又鬼使神差地补充一句:“不过那封信被我老妈带走了,下次有机会给你看吧。” 文慧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不再提这问题,安静地走在了前头。 瞧着她的背影,张宣问:“现在回去也没事,要不再走走?吃个夜宵?” 想着晚上回去也不能练钢琴,文慧同意了。 两人换个方向走,从小礼堂前面开始,沿着校园逛了一圈。 一路无言… 两人静悄悄地打量夜幕下的中大,静悄悄地观察那些来来回回、有说不完情话的情侣,真的感觉大学时光过得好快。 阮秀琴来电话了。 “老妈,到家了不?”张宣问。 “刚到,在你艾青阿姨家里吃了晚饭才上来的。”阮秀琴说。 张宣问:“双伶呢,在你身边没?” 阮秀琴告诉他:“双伶在家里陪老镇长。” 想起去年的那些术士传言,张宣关心问:“老镇长的身体怎么样?” 阮秀琴说:“看起来还好。根据你艾青阿姨的说法,最近老镇长口齿比以往还清晰了些,还能多吃点饭了,有时候自己还要去外面晒晒太阳。” 这是回光返照? 他第一念头就是这个,但又赶紧把这大不敬的念头压了下去。 只是说:“还好就好,您老有时间替我多去看看老镇长,我过一个月回来。” 阮秀琴说:“妈晓得。” 母子俩慢慢聊着天,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中大南门。 忽然,张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当即就说:“老妈,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您早点休息。” “行,满崽你也早点睡,不要熬夜。” 说着,阮秀琴就准备挂电话,但接着又赶紧说叨了一句:“家里的老母鸡肥了,记得回来吃。” 张宣:“......” 老母鸡哎... 其实他对老母鸡没兴趣。 喜欢吃嫩鸡,放点姜丝、蒜和辣椒爆炒,不失一道美味佳肴。 来不及多想,张宣把手机揣兜里就对左前方的一个人喊: “杜钰!” 杜钰闻声望了过来,见到是他时,高兴地开腔:“张宣是你啊!” 但当她看到张宣身后跟着的文慧时,尤其是看清文慧的长相气质时,心里猛地突突突,然后沉了。 这不是晚会上那个弹钢琴的文慧吗? 其名声杜钰在医学院都时不时有耳闻,实在是人太过漂亮了些。 浓浓的夜色下,隔着10多米远,张宣没注意到杜钰的表情变化。 迅速走过去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杜钰从文慧身上收回目光:“我还没考试完呢,我怎么回去呀?” 张宣愣了愣:“还没考完?为什么你们医学院总是比别人慢几拍?” 杜钰手指比划比划,对此甚是不满,临了道:“我们也特别讨厌,但又没办法,要不你去跟学校说说?” 张宣笑了:“我去说能管用?” 杜钰跟着笑:“试试吧,你这身份至少不会被扫地出门,还能混一杯茶喝。” 张宣跟旁边的红衣服女生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对杜钰说:“跟我来,我有几句问你。” 说着,他往旁边走。 杜钰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顿了顿跟了过去。把文慧和那个红衣服女生留在了原地。 走到一个光线不是很明亮的角落,张宣冷不丁问:“希捷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 杜钰惊讶:“啊?!!!希捷怀孕了?!!!” 张宣蹙眉:“你不知道?” “知道?” 随后她一把抓住老男人的手臂,急急问:“是真的吗,是真的吗,你们发生关系了啊?什么时候发生的?我是不是该喊你姐夫?” 面对一连串问题,张宣无语,貌似诈唬不成功,还被反套路了。 认真地观察着杜钰脸上的神情,他一时也判断不清这姑娘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戏? 但想起高中时这姑娘似乎并不擅长撒谎,心里落了地。 接着就是头疼,该怎么回答自己和希捷的关系? 沉吟半晌,他为了争取杜钰的帮助,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老同学,我需要你的帮助。” 听到这话,杜钰特别激动地问:“你们、你们真的发生关系了?” 张宣默认。 杜钰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张宣说:“有几个月了。” 杜钰好奇:“你们是怎么突然搞到一起的?” 她说完就发现自己用词不对,连忙改口:“姐夫,你们是怎么恩爱上的。” 张宣无视她的调侃,“你姐现在不理我了。” “啊?” 杜钰再次惊讶,兴奋的情绪瞬间跌落好几个百分点。 问:“为什么?她是傻子吗,都跟你发生关系了,还不理你了?” 张宣没做声。 杜钰蹙眉,“是因为杜双伶?” 张宣嗯了一声。 杜钰放开他的手臂,原地跺脚:“这是傻子希捷吗?天下有这么傻的人吗?” 张宣再次说:“我需要的你帮助。” 杜钰问:“怎么帮?给你们制造机会?” 张宣点头。 杜钰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那杜双伶是大老婆,还是希捷是大老婆?” 张宣:“......” 见他被呛住了,杜钰压低声音说:“你不会是想让我姐给你做情人吧? 那样你想都别想,别说我不同意,我表姐家里也不会同意的。 我姨就一个独生女,从小就悉心培养考,如今进了北大,怎么可能给你做情人?” 这个问题,张宣还真不想跟她讨论,开口道:“先别情人不情人的,你不希望我和你姐就这样不再见面了吧?” “不见面?那怎么行?不行!” 杜钰围着他转一圈:“凭你的身份和能力,就不能来个霸王硬上弓吗?” 张宣听得好笑:“然后呢,你姐你还不了解?” 杜钰停住步子,“一次不成,那就两次啊,多试几次,我就不信她招架得住,她是那么那么地喜欢你。” 瞧瞧!瞧瞧!这是人话吗? 这是做妹妹该说的话吗? 张宣小声道:“就算按你的霸王硬上弓,我也需要内应。” 杜钰沉默了,原地挣扎了好久才抬头看他:“事后你不会当陈世美吧?” 张宣白一眼:“你小看人了。” 听到这话,杜钰还是没爽快答应,只是说:“我考虑一下,你要是真的在乎我姐,就不要跟她断了联系。” 听到断了联系,张宣连忙从背包里掏出给希捷准备的那个手机:“你想办法把手机给你姐。” 杜钰接过:“要是成功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当然。” “要是哪一天我被我姨追杀,你得出来帮我挡刀啊。” “没问题,应该的。” 杜钰瞄一眼远处的文慧:“杜双伶都回去了,文慧怎么还在学校?” 张宣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她明天的飞机。” 对这个,杜钰倒是没有太大怀疑,因为她前段时间还在校园里看到过阮秀琴,也知道杜双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 当然了,为了希捷,她决定明天偷偷去教师公寓那边看看。 两人交谈了小会,分开时,张宣发出邀请:“要不一起去吃个夜宵?” 杜钰摇头:“不了,我们今晚聚餐,你自己去吃吧。” 瞅瞅时间,还不到10点,确实是最热闹的时间段。 “那行,别忘了我的嘱托。” “知道了,你要是哪天对不起希捷,我就跟你绝交。” “放心吧,老同学。” 目送杜钰离去,张宣在原地呆了许久才向文慧走去。 文慧此时正在草地上坐着,见他过来,也是起身。 “抱歉,刚才有点事,让你久等了。”张宣如是说。 文慧平静地问:“还出去吗?” 张宣点头:“走,时间还早。” 找了一家热闹的大排档,两人也没多点,就要了一个海鲜粥,一盘水煮肉,一碟青菜。 见旁边有单独卖嗦螺的,张宣跃跃欲试问:“要不要弄一份过来?” 文慧偏头打望了会,“没吃过,我不会吃。” 张宣伸手抖抖桌上的牙签:“用这个。” 说着,他走过去买了一份嗦螺过来。 不便宜,竟然要1.5元一份。 不过想想前镇的大碗馄饨都要1.5元,也就释然了。毕竟这是羊城,是中大,不贵一点才有鬼了。 嗦螺来了,文慧没动筷子,眼神放在他身上。 张宣用筷子夹一个放嘴边,嗦一下田螺肉到了嘴里。 叮...田螺壳丢到桌上。 再夹一个,嗦...,叮... 再再一个,嗦...,叮... 吃到第五个,张宣示意她吃。 文慧没动,还是静静地看他吃,感觉挺艺术。 张宣吃到第10个时,再次示意她试试。 这次文慧动了,有样学样,用筷子夹一个,放嘴边吸,肉没出来。 再吸,还是没出来。 再再吸,螺肉纹丝不动... 连着五次,田螺硬是没反应,文慧抬头看他。 张宣忍着笑,“可能是那个不好吸,你换一个田螺试试。” 文慧听他的,换一个。 又试了几次,文慧再次抬头看他。 张宣教她技巧,文慧认真学了一遍后,试用第三个田螺。 结果就是肉没出来,倒是把里面的汤汁吸出来了,飚得领口衣襟到处都是。 见他再也忍不住地望着自己笑,文慧小嘴儿微嘟,用纸巾擦擦衣襟,半晌后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张宣建议:“还是用牙签吧。” 文慧摇头,觉得油太多了,没上手。 张宣也不勉强,毕竟对面这姑娘的言行举止一直都很讲究的,用手抓嗦螺确实有失文雅。 而这年头这种小摊贩又没有一次性塑料手套,手弄脏了一时间都没地方洗干净。 这顿夜宵吃的舒服。 有赵蕾在,也不担心安全问题,两人慢慢悠悠到很晚才进校门。 教师公寓,上到二楼。 怕她面子薄,张宣默契地主动开口:“下来到双伶房间睡吧。” 也不是第一次了,文慧没再矜持,“我要去楼上拿些东西。” 张宣望望外面的夜色,说:“我陪你上去。” 此时放假了,学校大部分老师都带着一家老小回了老家。 这是一年难得的长假。 结果就是三楼人去楼空,只剩下了文慧一个人。 面对这空荡荡的走廊,别说文慧了,就是他这个大男人都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 宁静中似乎有些荒凉。 这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一句老话:小屋养人,大屋藏鬼。 文慧口里的拿东西,是一些换洗衣物。 下楼的实话,张宣问:“你小姨明天过来接你?” 文慧说是。 张宣又问:“在那边呆几天?” 文慧回答:“呆两天。” 张宣点点头,掏钥匙开门。 进到屋子里,文慧先是去了次卧,然后去了淋浴间。 张宣没去洗澡,吃了夜宵他一般不急着睡,会选择消消食。 最好的消食方式莫过于运动,而他最爱的运动就是练习拳击。 说到拳击,张宣打着打着,看到这些拳击器材就猛然想起了袁澜。 这些器材都是袁澜赠送的。 停下手里的动作,不顾全身是汗,他掏出手机就给陶歌打电话。 开口就问:“你忙不忙?” 陶歌说:“姐等下要开会,你有事就说。” 张宣把袁澜曾嘱托自己去探望她妹妹的事情讲了一遍:“上次来伦敦太匆忙了些,忘记了,她妹妹如今怎么样了?” 陶歌说:“她妹妹是我带到伦敦的,我一直有关注。 昨天还跟她见了面,邀请她到我们的团队工作,怎么说也是哥伦比亚大学的高材生,开个小店铺浪费了。” 张宣问:“我记得袁澜跟我讲过,她妹妹学的金融?” 陶歌意会:“是金融,怎么?你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张宣提到了老邓:“我在香江有一家投资公司,干的就是这行当,如果可以,到时候让她去老邓那里报道。” 陶歌沉思一阵,道:“袁澜才出事,先缓一缓,等过段时间姐再跟她聊聊。” 张宣表示:“不急,我和你的意思一样,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然后他又说:“你给她妹妹拍一组照片过来,我到时候让人带给袁澜。” 陶歌夸赞:“不错,你还挺念旧。” 张宣有些愧疚:“得了吧,上次我到了伦敦都把这事给忘记了,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陶歌手头有事,这通电话时间不长。 把手机放一边,张宣继续打拳。 文慧出来了。 她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也没急着回卧室,而是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晚上虽然控制食量吃的不多,但她很自律,不会让多余的肉长到身上来。 时间有些晚了,电视台这时候没什么正片。换了几个台都不如意后,她也就懒得换了,随便选个能入眼的就看了起来 只是电视实在不好看,看着看着,文慧的注意力不知不觉间挪到了正在背身练拳击的张宣身上。 这是她第二次近距离看他练拳击,上次还是央视录制纪录片的时候。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30章,爆炸的收获(求订阅!) 张宣练习拳击,一般都是半个小时起步。 兴致好就练久点儿。 要是那天不怎么想运动,半个小时完成任务就撤。 正如陶歌和谢琪所说的,老男人简直就是个衣架子,身材非常好,不壮实却有棱有角,线条分明。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出了一身大汗。 汗水把薄薄的短袖浸透,简直就是湿身诱惑,完美的身材落在文慧眼里更有冲击力了。 随着他左一拳右一拳,文慧默默地观看了十来分钟,最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电视上。 可电视实在不好看,想了想,她起身把vcd打开,开始放碟片看。 这一切,背对着她的张宣完全不知情。 他正嗨,自顾自地发泄着写不出“人世间”的郁闷之情。 一个小时后,尽管还兴致昂扬,但他果断停了动作,收拾一番转身朝主卧走去。 路过沙发时,张宣瞄了眼电视屏幕,顺嘴问:“你怎么还不睡?” 文慧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你先睡吧,我睡不着。” 张宣停下脚步:“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文慧轻轻摇头:“没有,我吃了东西都不会立刻睡的。” 原来是这样,张宣推开门进了主卧。 全身是汗,没有立刻洗澡。而是打开窗户远眺了一番星空才去的淋浴间。 这个晚上,累了的老男人身子一着床就睡着了。 当他第二醒来时,楼上传来了钢琴声。 这首曲子他很熟悉,文慧最近经常在练习,是李斯特的名曲“匈牙利狂想曲第二号”。 躺床上,睁开眼睛静静地听着,这刹那他似乎有种错觉:感觉整个心灵都被钢琴曲净化了般,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境。 一首完毕,只停留两秒,稍后文慧又从头弹起。 美妙的琴声让张宣感觉很舒适,甚至滋生出了懒惰念头,y个“大”字一动都不想动,认真听着。 某一刻,他缓缓闭上眼睛,思绪开始无限拉远。 他在回忆,回忆重生过来的点点滴滴。 回忆这一路在写作道路上、误打误撞闯出来的名堂。 其实在他心里,只有写作才是主业,是命根子。 是他这辈子立世的根基。 至于什么足球啊,什么商城啊,什么手机啊,都是副业,随时都可以转卖抛弃的副业。 他活了两辈子,很多东西其实都看得很透彻。 没有笔尖下的文章给自己撑腰,他换不来如今的地位和声望。 如果光有钱,陶显也好,李文栋也好,沪市大老板和京城大老板也罢,对自己可能会客气,但不会从骨子里尊重自己。 这就是大文人身份的魅力。 没有文人这层皮,在一定程度上,在这年头他什么也不是。 至少陶歌不会主动帮自己做事。 这姐们就曾直言:她不缺钱,不缺社会地位,什么都不缺。之所以接近他,就是被他的才华吸引的。 说到这姐们,他也是叹口气。 不管承认与不承认? 不管怎么装作不知道? 不管怎么麻痹自己? 其实他很清楚,陶歌可能是喜欢上了自己。 黄鹂能看上自己,也绝对是因为他在世界文坛所取得的非凡成就。 纯粹的金钱吸引不了真正的天之骄女,但这层光环加上好看的皮囊,对天之骄女来说也是致命的毒药。 他更明白,要是没有这层皮,上次亲吻文慧,那肯定是另一种结局。 文慧... 思绪到这,他就有点烦闷,不管自己怎么逃避和找借口… 但内心深处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欢上了文慧。 这是抛开前世因果后,今生第一个喜欢上的姑娘。 以前删掉小犹太的手机号码,同苏菲玛索亲密时在最关键时刻选择退却,都是他害怕了。 害怕辜负米见和双伶的感情,但这仅仅是一个方面。仅仅是他说服自己的一个借口。 而他最害怕的是:怕把内心的欲望之兽放出来。 欲望这东西一旦打开了口子,一个把控不好就会无穷无尽。 古往今来,有多少豪杰倒在欲望这一关上? 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 能成为豪杰的人物,怎么可能不知道欲望这东西的危害? 可是当真正的克星到来时,他们往往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如唐玄宗对于杨贵妃是。 如吴山桂对于陈圆圆也是。 唐玄宗和吴山桂哪个不是在历史上证明过自己的厉害人物? 但遇到了杨贵妃和陈圆圆有用吗? 没卵用,该乖乖就范就得乖乖就范。 在他看来,文慧就是自己的克星。 做了那么多梦,缘由是什么? 一个前生活到80岁多的人,难道真的不懂么?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楼上的钢琴声断了。 张宣慢慢从杂乱的思绪中醒来,双手揉揉太阳穴,伸手顺过床头柜上的手表。 8:30 得,自从停笔以后,整个人真的懒了。 要是搁以前,凌晨4点的中大都是自己的家常便饭。 呆愣半晌,他穿衣下床,洗漱一番后开门准备去三楼。 他算好了,这个点快有早餐吃了。 只是才推开门,就见到了一个非常意外的人。 见到了梧桐树下的杜玉。 站在二楼走廊上,张宣凭栏向下喊:“老同学,你怎么在这?” 杜玉提了提手里的袋子:“我给你送早餐过来。” 张宣有点懵,速度下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图我什么?” 杜玉把早餐放石桌上,打开:“什么跟什么呀,不信你自己看,真的是早餐。” 张宣探头,发现不仅是早餐,还是高中时期自己爱吃的豆腐脑和烧麦。 拿一个烧麦塞嘴里,逮着石凳坐下就问:“我在这住三年了,也没见你送过早餐。 今天突然这样,你自己不觉得奇怪?” 杜玉大大咧咧地说:“为什么要奇怪?有什么奇怪的? 你都是我姐夫了,我做小姨子的关心下有错吗?” 张宣喝一口豆腐脑,斜她一眼:“你不知道小姨子和姐夫这对组合在历史上出了多少荒唐故事?” 杜玉扫一眼自身:“算了吧,苏谨妤那样的大美人追你,你都没动心,就不要拿我开心咯。 再说了,你这身价,有机会抱大腿,我不去抱,我会觉得良心难安。” 张宣听笑了,差点被噎到。 他娘的这也是个鬼才! 良心难安是这么用的吗? 就在这时,沿着石阶上来两个人。 张宣认识他们,是文慧的小姨和小姨夫。 两人同他打声招呼后就直接上了三楼。 杜玉明知故问:“是来接文慧的?” 张宣嗯一声。 杜玉立即起身:“姐夫,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 张宣抬头批判:“不专业,做戏应该做全套,不假装再待一会儿?” 小心思被识破了,杜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目的以成,不待了,约好了和学长去爬山,走咯。” 张宣诧异:“不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弃?” 杜玉说:“为什么要放弃?我跟你讲,榜样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希捷让我看到了未来,璀璨的未来。” 张宣:“......” 他好想丢一句过去:你和希捷是不一样的哟。你姐私下里小动作不断,又是寄钱又是表白,才不会像你这般傻乎乎。 不过他忍住了,看到这么快乐的老同桌,不忍心去戳破人家的七彩梦幻。 3个烧麦,几口几口就吃完,接着他也往三楼走去。 敲门进去的时候,文慧正准备吃面条。 问他:“你还要再吃点吗?” 吃货张面对肚子这种人生大事从不虚伪:“没吃饱,有多余的我就再吃点。” 文慧侧身让他进门:“锅里还有。” 小姨两口子看到两人和谐熟稔样子,默默对视一眼,没做声。 3个烧麦对于每月都在肚皮上高产出的他来说,确实没吃饱,没怎么客气,直奔厨房而去。 不错,入眼就是自己最爱的牛肉哨子。 那没得说了,直接把锅里的面条全嚯嚯完。 端个碗坐到文慧另一边,一边吃早餐,一边同小姨两口子聊天。 小姨热情地发出邀请:“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去家里坐坐。” 张宣说:“谢谢阿姨,我明早要去一趟沪市。” 小姨看文慧一眼,关心问:“去沪市?那你暑假还回中大吗,慧慧一个人在这边练琴可能不安全。” 张宣说:“我这趟去只是参加一个动工仪式,过两天就会回来。” 吃完早餐,文慧走了。 走之前,张宣找个机会告诉她:“赵蕾我留在这边,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过来。” 文慧嗯一声,温婉笑笑:“谢谢。” 次日。 张宣在商城叫上两个平时表现不错的安保去了沪市。 路上他在想,陶歌大伯不是在部队么,那些退伍兵自己应该多招一些过来。 随着坐飞机的次数越多,晕机的症状越来越轻了,老男人很开心,把这一结果归结于体制的改善。 果然女人才是生活最大的动力源泉啊,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会这么频繁锻炼身体。 就在他这般无耻地想着时候,沪市到了。 接机的是裘雅。 这女人扎个马尾,白衬衫、及膝黑短裙、高跟凉鞋,妥妥的职场精英打扮。 “张总,欢迎来到沪市。” 裘雅刚才还是棺材板子的脸蛋,看到他就立马堆满了热情洋溢。 “有点热,辛苦你们了。”张宣刚下飞机就感受到不适,温度太高。 “不辛苦,为老板服务。”裘雅继续舔。 张宣笑笑,坐进奔驰车里打趣道:“初次见你时,你可不这样。” 裘雅一本正经地说:“那时候我不求你,自然高傲。” 张宣叹口气:“你可真够坦诚的。” 裘雅假装没听到,从包里掏出一份报表递给他。 张宣接过,发现这是沪市是商城开业以来的每日数据。 7月1日开业。 当天商城的日流量为43万人次,日销售额为1082万元。 人均为25.18元。 7月2日,日流量为49万人次,销售额达到了1274万,人均差不多是26元。 7月3日是开业以来的顶峰,各项数据拉满。 日流量爆增,高达65人次;而销售额也很夸张,创造新高达到1820万。 人均同样创新高28元。 一路看下来,开业7天大酬宾活动,平均日流量为51万人次,人均消费为27.2元。 7天销售总额共计10091.2万元。 刚好超过一个亿! 很恐怖的数据。 张宣细细看了两遍,高兴地拍拍大腿:“不愧是华东!不愧是沪市!这数据比羊城好了很多。” 裘雅跟着高兴:“主要还是归功于这边的成熟消费市场,大家兜里有钱,花费也相对于宽裕一些。” 张宣点点头,再次过目一遍后,把报表还给她。 问:“李梅她们呢?到了吗?” 裘雅说:“李经理人在余杭办事,要下午才能赶回来。” 张宣了然,又问:“明天几点举行动工仪式?” 裘雅回答:“吉时9点,到时候沪市大老板等都会过来。” 说着,裘雅瞄一眼前面开车的司机,“今天沪市大老板邀请你去家里做客。” 张宣认真文:“有说是什么事吗?” 裘雅摇头:“他说没有,就是单纯的请你吃饭。” 这是效彷陶显呢? 不过人家都开这口子了,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看看时间,才上午11点过。 张宣吩咐:“先不去酒店,带我去商城转转。” 前面的司机听到后,车子一拐,换了方向,往新世纪大道行去。 沪市商城和羊城商城的格局基本一致。唯一的不同点,就是顶楼的餐饮店有所变化。 逛一圈下来,他还是比较满意。 张宣召集管理层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会上,他提了三点要求: 一是强调服务。商城是第三产业,是服务行业,讲究以人为本,以顾客为中心。 二是产品质量过硬,诚信经营。 三是给沪市商城定了25个小目标,也就是25亿。 听到半年内完成25个小目标,沪市新来的中高层管理都有点忐忑,感觉压力山大! 但以裘雅为首的老人反而一脸轻松。有羊城桉例摆在那,这25个小目标虽然要求比较高,但在沪市也不是不可能。 午饭是在7楼吃的日本料理。 生鱼片什么的就免了,简简单单吃了一份鳗鱼饭。 张宣吩咐裘雅:“帮我准备点茶叶和两瓶好酒。” 裘雅回答道:“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张宣抬头看她一眼,“有前途,马屁拍的越来越熘了。” 裘雅白白的衬衫鼓了鼓,憋着笑。 他一直不懂沪市大老板为什么会请自己吃饭? 按理说,陶显请自己吃饭,那是因为有陶歌的这层关系在,双方亲近地水到渠成。 可沪市大老板和他关系没到那个程度啊? 再说了,当时在沪市投资建造商业综合体都没有邀请自己去家里,今天却邀请,有点怪。 不过怪归怪,他还是准时赴约。 “张宣,来了。” 不同于以往见面,这次大老板的态度很亲和,也是称呼自己的名字。 “来打扰您了。”张宣笑着进屋。 只是他才进门,人就愣住了。 嘿!好嘛!我就说怎么突然请自己吃饭了呢?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31章,我追我的,你逃你的(为盟主因为看书而劳动加更!) 原来是黄鹂在! 看到在沙发上跟老板娘聊天的黄鹂,一切谜题似乎都讲得通了。 黄鹂今天穿得很简单,一套真丝碎花裙,显得非常淑女,打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 “人来了就行,怎么还拿东西呢。”老板娘热热乎乎地倒一杯凉茶给他,嘴上虽然是责怪,其实语气特好。 “出门匆忙,就随手拿了点。”张宣接过凉茶、坐在了大老板对面。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大老板才聊几句就跑了。 说去厨房帮着做菜。 晕,这不是陶显的老套路嘛? 问题是陶显是真会做菜,你这么一大老板,会做? 这么想着,他倒是有点期待了。 从张宣进门开始,黄鹂的视线就毫不避讳地落在他身上。 黄鹂夸赞道:“你穿西装有穿西装的型。穿便服时,这种几十块的衣服硬是被你穿出了高级感,气质很不错,是我最钟爱的类型。” 张宣:“......” 好想批判一句:追男人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黄鹂说:“阿森纳新文发布会现场我去了,你讲话很有水平。” 张宣还是看着她不做声。 黄鹂也不觉得尴尬,微笑道:“最近的报纸头版都差不多被你包了,害得我一天到晚光看你的新闻去了,什么事也没干。” 张宣瞄一眼厨房方向,说了第一句话:“你有这脸皮,干什么事都能成,为什么要缠着我?” 黄鹂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既然什么都能成,我就想试试,我在你身上能不能成?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倾心的异性,也是第一次追求异性,可能经验粗糙了点。 但我希望你包容下,给我三个月时间,手段肯定会越来越娴熟。” 张宣:“......” 看看这像话吗? 打扰人家还要人家包容点! 这就很离谱! 张宣开口:“你既然搜集过我的资料,就应该知道,我只钟情内慧的女生。 像你这么一见面就真刀真枪上的,要不是这地方不对,我直接就跑了,我劝你不要浪费时间。” 黄鹂似笑非笑地说:“是吗?我看到你和莉莉丝在伦敦城郊车内那么开心,我以为你喜欢这一款。 抱歉,这次是我的失误,下一次我换一款来见你。” 张宣蹙眉:“调查我就算了,还跟踪我?” “我想接近你,所以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你,那跟在你身后观察你无疑是最好的方式。” 黄鹂特坦诚:“不过你的保镖很称职,没有让我靠近。 但是赵蕾开车倒退了300米,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没看到就好,张宣松了一口气:“你不工作吗,成天围着我跑?” 黄鹂指指旁边的公文包:“真话呢,我是来沪市出差;假话呢,我是和你偶遇。” 这时大老板端着一盘红烧鱼出来了,两人停止谈话。 老板娘在后面也端了几个菜出来,招呼吃饭。 一共5个菜,都是家常菜,算不上多丰富,但味道还行。 张宣瞄两夫妻一眼,也不知道这些菜是出自谁的手? 比预料中的要好吃。 吃饭少不了酒,喝酒少不了交谈。 在交谈中,大老板问了一个很多人想问的问题:“你怎么想到去英国买足球俱乐部?” 张宣用两个词回答了对方,那就是:感兴趣的事!有意义的事! 大老板明悟,做手机、写书是有意义的事情;玩足球是感兴趣的事情。 喝完一小杯,大老板亲自给张宣倒一杯,说:“这两个词好。 人这一生,要干正事,也要享受,这才不枉世间走一遭。” 可能是对张宣的回答非常满意,大老板后面频频劝他喝酒,这幅样子让黄鹂和老板娘都有些错愕。 盛情难却,半个小时吃下来,张宣感觉有些微微醉了。 离开时,张宣的手机突然响了下。 进来一条短信。 点开:你不要有负担,我追我的,你逃你的。 看完,直接删除。 回到酒店,张宣打电话给陶歌,“我刚才去大老板家吃饭,碰到了黄鹂。” 陶歌的回答出人意料:“姐知道。” 张宣眼睛大睁:“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陶歌说:“她告诉我的。” 张宣眼睛一闭:“合着你们真是在打赌?” 陶歌右手抄在心口:“你今天干的不错,再接再厉,不要上她的床,姐到时候给你惊喜。” pia叽一声! 张宣直接挂了电话。 开始在沙发上看电视。 等酒醒的差不多了时,洗完澡换身衣服又去了商城。 路上,张宣对裘雅讲:“帮我办个事,到这边给我买一套房,还买一套别墅。” 裘雅问:“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张宣说:“套房没什么还要求,省事方便就行。别墅就一个要求,只要好的。” 裘雅点点头,记下了。 晚上的商城比白天更热闹,张宣依次在一、二、三楼细细地逛了一圈,没挑出什么大的毛病,心里对裘雅的能力更一步认可。 平平澹澹地休息一晚。 第二天,他换上裘雅为他精心准备的西装,浓重地出席了动工仪式。 在一系列程序过后,张宣和沪市大老板一人站一边,在众多掌声中把红绸一掀,算是完成了彩头。 真他娘的! 仅仅半天光景,腿都站疼了,脸都笑僵了。 迎来送往,过来打招呼的人也忒多了点。 真是头疼,这就是成名后的烦恼。 吃过中饭,张宣去张江高科技园区视察手机厂。 下午在公司会见了李梅、范芳丽、陈龙和卓友辉等人。 李梅做阶段性报告:“目前公司已经走上正轨,第一阶段所需要的人才和资源已经到位,等到phs技术吃透后就可以开工生产小灵通。 但暂时只能做组装。 手机相关技术和专利都是一片空白,需要从上下游各个供应商那里拿货拼接。 我的打算是,在接下来生产小灵通的过程中,拿小灵通的主板制造锻炼团队,慢慢地向整机手机方向攻关研发...” 李梅的报告做了足足半个小时有多,张宣听得连连点头。 李梅之后,范芳丽、陈龙和卓友辉等人跟着做了工作报告。 一个草根班子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做成这样,张宣挑不出任何毛病。 他最后只对李梅和范芳丽强调了一点:人才。 让她们放开手脚去挖人,不要有太多顾忌。 既然走了这一条路,同行就是死敌,迟早都要得罪的,那还不如早点下狠手段。 至于企业后面有人? 有大的国企撑腰? 要告状? 张宣懒得管,你去告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是要挖的,谁也不能阻挡我挖人。 张宣说:“两倍工资不够,就三倍工资,四倍工资...,只要认为那个人值价,就不要吝啬钱。 要是钱打动不了的,就从其它方向入手。比如怀才不遇、和领导同事不和睦等… 我相信一句话:是人就有弱点。 如果没有弱点,那肯定是你没找到。 再不济人为造个弱点也是可以的,我只看结果。 范芳丽,这方面你是行家,你不要束手束脚,大胆干。” 范芳丽等的就是这话,立马保证:“张总放心,一定完成的漂漂亮亮!” 张宣颔首:“那成,我等你好消息。” 从张江高科技园出来,天色已晚。 闭目休息的张宣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欧明打来的。 欧明第一句话就把张宣惊到了,瞬间睡意全无。 只见欧明虚弱地说:“宣哥,救我!” 一声“救我”,张宣人都麻了,连忙坐直身子问:“老欧你在哪?” 欧明说:“我在沪市。” 张宣急问:“你怎么跑沪市来了?见魏幽溪?” 欧明说:“对。” 张宣不解:“不是说好不去沪市的吗,怎么又去了?” 欧明不好意思地说:“特么的哦,那女的太会说话了,我没忍住啊,就带着复仇的种子过来了。” 张宣接话:“结果就是再次被坑惨?” 欧明低头,几秒后:“宣哥,我一天没吃饭了。” 张宣问:“你在哪,报个地址。” 有上一次的求助经验,欧明这次学乖了,打电话之前就确定了大概位置: “我在沪市闵行区东川路xxx号。” 张宣怔了怔,问:“这不是在交通大学附近吗?” 欧明赶紧说:“对对对,宣哥,我就这附近。” 张宣嘱咐:“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我过来接你。” 欧明惊喜地问:“宣哥,你在沪市?” 张宣嗯一声:“在这边有点事,你自己藏好。” 欧明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我有经验。” 挂断电话,张宣盯着手机屏幕无语了。 后世他看过很多这类新闻,说有些人会被同一个人接二连三的骗。 那时候他还不信。 觉得这样的傻瓜简直就是世界上的稀有动物。 可今天他信了。 欧明平时怎么看也算得上是一个精明的人吧,放得下身段,敢闯敢干。 这从去工地打工、觅得收废品商机就可见一斑。 当然了,感情方面除外。 毕竟曾经抠门到带女朋友看电影都要看盗版的人,你指望他在感情上有多么高的情商? 那似乎在做梦。 开车赶到东川路时,张宣惊呆了! 找到欧明时惊呆了! 来的路上已经想象他会很惨! 但没想到会这么惨! 欧明全身上下只有一个红短裤,脸上、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 张宣寻过来时,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张宣吸了口凉气,接过安保脱下来的上衣走过去,“老欧,你这是刷新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啊。” 看到他,欧明快哭了,接过衣服穿上就滑熘地往车里钻。 这是害怕出丑呢?毕竟来来往往都是人。 张宣跟着上车,示意安保发动车子后就关心问:“你全身都是伤,都是魏幽溪弄的?” 欧明解释:“是我在逃跑过程中跟他们打斗造成的。” 接着他又说:“宣哥,我饿死了,有东西吃没?先给我点东西,让我垫垫肚子。” 开了一段后,张宣示意停车,亲自下去买了一瓶水一个葱油饼上来: 递给欧明:“你先吃着,等会请你吃大餐。” 见到食物,饿慌了的欧明眼睛绿油油地发光,接过葱油饼就开始狼吞吐咽。 张宣提醒:“慢点慢点,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把东西嚼碎了再吞下去。” 随后又问:“伤口痛不痛?要不要先去医院?” 欧明一边啃葱油饼一边摇手:“不用不用,没什么大碍,先回酒店吧。我要先洗个澡,从下水道跑出来一身臭死了。” 张宣问:“他们几个人?” 欧明伸出四根手指:“两女俩男,四个。” 张宣说:“等会吃完饭,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听到去派出所,欧明脸色一垮,慌忙拒绝:“宣哥,咱不兴去。” 张宣没弄懂:“你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去?” 欧明咬牙道:“男子汉大丈夫,我没干过魏幽溪这娘们,是我技不如人,我老欧输得心服口服。” 张宣:“......” 车内的安保:“......” 吃完半块饼,欧明感觉好多了,摸摸光头继续讲: “宣哥,你不要用这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我。我跟你说哦,我这次虽然失败了,但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张宣好奇:“什么东西?” 欧明说:“我逃出来后,我总结了他们的骗术。虽然是行坏事,但我觉得那些东西对我启发很大。” 张宣异样地瞧他:“你不会消化吸收后也干这行吧?” 欧明连忙表态:“那不能,那不能啊!我老欧好歹也是堂堂的名牌大学生,有着远大前途,怎么蠢到去走邪路呢?” 闻言,张宣放心了,随即问:“前几天我还遇到了老沉,他说你回了老家。 难道你没回去,直接来的沪市?” 欧明说:“我回去过一趟,不过第二天就坐飞机来了沪市。” 张宣问:“这次你被弄走了多少钱?” 提到钱,欧明脸上的肉狠狠一抽,心疼地要死:“5000,这是我辛辛苦苦收废品的一半身家。” 张宣最后问一次:“真不去派出所?” 欧明坚持:“不去,我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这次我老欧会浴火重生,今后我还会遇到魏幽溪的,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张宣听完看向了车外,看着看着笑出了声。 他娘的! 遇到了这样的极品,还怎么忍得住! 回到酒店,张宣给欧明买了两套衣服。 请他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后,强行带欧明去了趟医院。 一通检查下来,看似凶残的伤口都伤的不重,都是皮外伤。 看来那魏幽溪目标明确:只谋财,不在物理上伤人。 这个晚上,张宣和欧明折腾到很晚才休息。 临睡前,欧明问:“宣哥,我们什么时候回羊城?” 张宣回答:“明天早上,我已经让人买好机票了。” 欧明躺床上:“宣哥,我老欧欠你两个大人情。” 张宣宽慰:“咱们都是303的人,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人没事就是万幸。” 欧明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眼睛湿润润地不说话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13000字) 还没吃饭,先更再改 第632章,文慧说:我是奔着第一去的 窗外是漫无边际的晚霞,正夏的季风从南方海面吹进车内,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清凉。 到中大了。 张宣对欧明发出邀请:“老欧,去我家里坐坐?” 欧明摸摸光头,拒绝了:“宣哥,这次我就不去了,我还得抓紧时间去收废品挣钱呢,老沉一个人忙不过来。” 瞄一眼外边,张宣也没强行挽留:“那行,你先去忙吧,等有时间了一起聚聚。” 目送欧明消失在马路对面,张宣也是进了中大。 放暑假了,校园里空无一人,幽深的林荫小道除了风声,就是安静地走路声音。 人还未到教师公寓,隔老远就能听到盈盈亮亮的钢琴声音,慵懒,悠扬,彷佛就像这黄昏时分的夕阳,沿着它古老而优雅的黑白键缓缓流淌。 张宣心里忍不住在想:这钢琴有些年头了吧? 不然怎么这么好听呢?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感觉文慧指尖下的音符越来越对味了。 难得空旷,难得没人打扰,他也不急着上楼,随意往梧桐树下的石凳上一坐,放空心思休憩。 赵蕾老早就察觉到他了,但识趣地没过来打扰。 一楼的房间门都是关着的,王丽不再了,老邓走了,鲁妮导员放假回了家,以前那对喜欢在窗帘后面浪漫的海龟也成了过往。 几年时间,大家来来往往,好多人都成了彼此的过客。 过客! 骤然想到过客一词,张宣缓缓抬起了头,望向三楼窗户。 一年后,自己和文慧也会不会成为过客? 会不会成为人生中的过客? 她的领口,领口里面的风景,她那舒适养眼的气质,那灵巧的小嘴,那胜星华的笑容... 会便宜了谁? 钢琴声忽远忽近,杂乱的心湖乍起乍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琴声断了。 后面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三楼走廊上出现了一个人。 彷佛心有感应,迷迷湖湖睡着了的老男人睁开眼睛,怔神几秒后抬头看向了三楼。 四目相视... 隔着三层楼不用呼喊也知道,该吃饭了,有人在喊自己吃饭。 抬手腕看看时间7:22 还过半个小时就天黑了,得,不知不觉,自己竟然靠着梧桐树瞌睡了90多分钟。 收回视线,张宣起身拿起背包往楼道口走。 对着赵蕾点点头,上了二楼,顿了顿,上了三楼。 见到他出现在三楼楼道口,文慧转身进了屋内,开始端菜上桌。 张宣换鞋进去,洗个手走过去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回来的?” 文慧装碗饭坐好,“没注意看时间。” 张宣坐她侧面,定定地瞧着她,意思是:你装饭怎么只装一碗的?快子也只拿一双? 文慧掀开眼皮瞅他一眼,意思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张宣眨下眼:远来是客。 文慧跟着轻眨下眼:是客吗?有空手上门的客人? 回眨完眼,感觉自己被他带偏了的文慧低头拿起快子准备开吃,很明显不惯他毛玻 只是她的快子还没碰到菜,就发现身边的那碗饭忽然不见了,紧跟着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快子也被抽走了。 文慧错愕过后,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张宣脸皮厚实的很,已经开吃了,第一块吃的就是蒜苗五花肉。 还别说,这种经过豆豉煸炒过的五花肉很香,吃到嘴里也不油腻。 在她的注视下,老男人吃了第一块肉,好吃,接着吃第二快肉,然后扒拉一口饭。 吃第三块肉,肉肉的还是好吃,又塞两块肉放嘴理,扒拉一口饭。 文慧静静地瞧着他,小巧的嘴儿微微都起。 见状,嘴里有食的张宣含湖说:“你要是不嫌弃,就拿过去吃吧。” 盯着他的眼睛再瞧两秒,确定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无赖后,文慧默默起身,默默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她从厨房回来了,左手是饭,半碗饭;右手是快子。 文慧下得第一快子也是五花肉,而且先不吃,连着下了三快子。这三大快子下去,一蝶五花肉直接少了小半。 张宣蒙了,好半晌才问:“难怪你只装半碗饭,就是不想让我吃独食?” 文慧没理他,低头自顾自地吃饭吃菜,只是吃着吃着,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目光在她那微张红唇上停留5秒,有点饿的张宣扒拉快子继续吃饭。 似乎感受到了他刚才的眼神,文慧收了笑容,接下来都很沉默。 吃完饭,张宣揉揉肚子说:“天黑了,外面有夜风,一起去散散步?” 文慧望了望窗外摇摇晃晃的树梢,也想去消消食,没拒绝。 见她答应,张宣起身道:“奔波了一天,我先去洗个澡,你趁机把碗快收拾下。” 说完,他感觉特么的神清气爽,一股脑儿出门下了楼。 文慧看着他的背影离去,看着门关,又看了看桌上的碗快,呆了两秒后伸手开始拾掇。 夏天就该多洗澡,洗完他感觉自己不是过去的那个自己了,又有精神了,又活过来了。 在梧桐树下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等到文慧下楼。 张宣目光在她身上转一圈:“洗澡去了?” 文慧嗯一声。 张宣接着问:“报复性洗澡?” 文慧巧笑出了声,声儿虽不大,很轻微,但他却结结实实听到了。 并排走一阵,张宣问:“我感觉太过安静了些,是不是整栋楼就只剩下我们了?” 文慧说:“不是,还有一对老教授带着孙女在四楼,不过是在背面。” 张宣问:“孙女多大?” 文慧估算一下年龄,“大概10岁左右的的样子。” 猜出了他的心中疑惑,她帮着解释:“这栋楼住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师,一般放假要么回家了,要么去了子女那,很少有呆在这里的。” 张宣秒懂,这栋楼是第一批福利分房的老师,有资格能第一批获得房屋的,基本都上了年纪。 几十年过去了,那些曾经在这里长大的孩子基本有了出息,一部分出国了,还有一部分散在全国各地,但在京城和沪市扎堆的比较多。 没办法,谁叫过去这些年,京城和沪市是全国的政治经济中心呢? 各项政策和条件确实比羊城好。 每次散步都少不了去惺亭,怎么说呢,不来趟这里,就觉着空落落的,好像这个散步是不完整的。 张宣关心问:“你的钢琴曲准备的怎么样了?” 文慧说:“还好。” 张宣问:“这次有信心拿到第一吗?” 迎着他的眼神,文慧想了想说:“我是奔着第一去的。” 感受到了她那份自信:“加油,祝你马到成功1 文慧温婉地说:“谢谢。” 张宣问:“决赛是9月哪天?” 文慧说:“9月27日。” 张宣算算日子:“那还蛮巧的,那天刚好是中秋节,是在荷兰乌德勒支进行对吗?” 文慧说是。 张宣道:“要是有机会,我到时候去现场帮你助威。” 文慧说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33章,文慧完蛋了(求订阅!) 张宣和文慧在惺亭闲坐了许久,当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迎面碰见了两人。 沉凡和一个年轻女人。 这个女人咋看上去还年轻,可细看却发现头发枯黄,皮肤粗糙,眼角竟然有了鱼尾纹,双手布满了茧。眉眼儿有些喜庆,长相一般。 两人站位很近,刚才还是手牵手的,但碰到有人后,牵着的手不着痕迹地松了开来。 幺妹儿? 沉凡的那个未婚妻? 见到是张宣和文慧,沉凡打招呼:“宣哥,文慧。” 文慧温婉笑笑。 张宣看向要年轻女子,打趣:“老沉,不介绍下?” 面对调侃,沉凡伸手拉过年轻女子,“宣哥,这是我媳妇,幺妹儿。” 这媳妇是真媳妇,不是未婚妻。 幺妹儿姓李,全名李禾。 李禾和沉凡是大山深处相邻两个寨子的瑶族人,从小在一个学堂读书,算的上青梅竹马。 读完初中后,李禾成绩不如沉凡,自主放弃学业回沉凡家帮着照顾他生病的父母和几个弟弟妹妹,以支持沉凡读书。 当时因为这件事,李禾遭到了十里八乡的嘲笑。 大家都笑她傻,告诉她沉凡要是读书出去了,做了城里人,肯定会抛弃她。 甚至李禾在镇上当差的表舅特意回寨子里劝她:外面的世界不比深山里,要繁华,城里女人要比山里的好看,沉凡要是进了城,铁定变心。 但李禾不信,她当时只说了一句话:额相信沉凡。 其实当时李禾心里也没底,古时候状元郎变心的故事她也听过不少。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帮着照顾沉凡家人,沉凡就只得辍学,那远大前程就没了。 她深知,在这落后的穷山沟沟里出一个读书人有多难,所以不顾身边的异样眼光坚持了下来。 而这次沉凡回去要接她来羊城时,李禾嘴上说着不想来,可心里呀,老宽慰了,那天她昂首挺胸堂堂正正的在寨子里做了回人。 沉凡想带李禾来城里,李禾不愿意,说没有一技之长在城里活不了。至少在寨子里,有土有田,能喂羊喂牛,还可以采摘药材,饿不死。 在沉凡的再三请求下,李禾最后还是同意了,但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先和沉凡结婚,再来城里。 对这事,沉凡没有任何犹豫。 第二天就去办了结婚证。 第三天摆了酒席,邀请亲朋好友见证两人的美好姻缘。 听完,张宣和文慧相视一眼,向沉凡道喜:“老沉、幺妹儿,新婚快乐!祝你们白头偕老!” “谢谢。”沉凡有些脸红,反倒是受过很多年闲言碎语的李禾没有表现出任何腼腆之色。 沉凡对两人说:“宣哥、文慧,明天来我们家里吃饭,算是我和幺妹儿的结婚酒。” “好。” 结婚酒这么大的事,人家都亲口喊了,张宣和文慧自然不会拒绝。 围着聊了一阵,眼看不早了,四人也是各自散去。 等到张宣和文慧走远,李禾忽然问沉凡:“这张宣就是你以前经常提及的有本事的人?” 沉凡道:“对,宣哥可是帮过我们大忙的。” 李禾说:“他女朋友好漂亮。” 沉凡道:“不是,他们不是一对。” 李禾眼珠一瞪:“不是一对吗?我第一眼就觉得两人很像一对,有戏里说的夫妻相。” 沉凡哭笑不得,慌忙纠正:“幺妹儿,这事你可别到外面乱说,他们真不是一对,宣哥和文慧是朋友,只是关系处的非常好罢了。” 李禾往远处的灯光下的背影回看一眼,说:“既然不是一对,那为什么暑假还在一起?” 沉凡也忍不住回头瞧瞧,随即还是摇头:“可能凑巧了吧,宣哥另有女朋友的,也很漂亮,和我们一样是青梅竹马。” 李禾挽着沉凡胳膊:“这样啊,那可能是我直觉出错了。” 沉凡说:“肯定是你直觉出错了,宣哥很专情的,学校里有很多漂亮女生追都没动心过。” 李禾问:“明天我们准备什么菜招待他们?” ...... 另一边,张宣和文慧刚走到教师公寓楼下时,就发现一对老教授带着10岁的孙女跟一个中年男人走了。 提着大包小包的走了。 目送四人下石阶离去,张宣咂摸嘴:“得咧,最后的伴也走咯,这栋楼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你以后白天黑夜都可以练习钢琴了。” 文慧瞅他一眼,往楼道口走去。 张宣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表态道:“你马上就要参加比赛,随心所欲练钢琴就是,不要把我当人。” 文慧问:“你不写作?” 张宣说:“写不出。” 文慧停下脚:“那你?” 张宣看向通往三楼的楼道,答非所问:“我喜欢听你弹钢琴,今晚方便吗?” 文慧有些意外:“现在?” “嗯,现在。” 张宣不虚伪、发自内心地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每次听你弹琴,感觉整个人都在升华,被净化了一般。 思绪特别宁静,我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 文慧率先走向三楼,柔和地问:“什么念头?” 张宣说:“寻一处安静的乡下,一边找“人世间”的创作灵感,一边听你弹钢琴。” 文慧瞧着脚下的水泥台阶,没做声。 张宣用商量的口气道:“你要是同意,我给你报酬,包你满意。” 文慧还是没回应,走到房门前,打开门走了进去。 径直来到琴房,文慧把窗帘拉开,然后端坐在钢琴前看着他。 张宣拉个椅子坐在侧面,问:“那首出埃及你有试着弹过吗?” 文慧颔首,葱白圆润的十指放在黑白键上,静气几秒后,十个指头忽然快速律动,瞬间迸发出激昂的旋律,钢琴曲那气势宏大的悲壮历史感扑鼻而来... 曲子持续了大约3分钟。 张宣闭着眼睛听了三分钟,脑子里不断把文慧的曲子和前生现场听过的马克西姆的演奏手法作比较… 当最后一个音符收尾时,文慧双手搁在钢琴上,抬头再次望向他。 见她等自己评价,张宣斟酌一番,把马克西姆的演奏特点委婉地说了出来:“弹的很有特色,但我觉得如果节奏更快一些可能有不一样的体验。 曲风在气势上可以更加磅礴些,这样也许会更具有张力和感染力,同样也会更加震撼人心。” 见文慧还在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张宣揉揉眉心,“哎,别这样看我,我就一外行。 只是当初看“出埃及”这部电影时,从写作者的角度出发,产生了一些感触罢了。 当时我就在想,如果用的我笔尖去写,该怎么样把这部历史的恢弘、悲壮和心酸描写出来? 比如那曾经的繁华、那曾经狂嘶的烈马、那曾经腾然的狼烟、那依然在飞旋的舞步。 还有那激奋的羯鼓、肃穆的佛子、缓行的商队,残破的驿道,荒凉的古城,七八匹桀骜不逊的野马,三五杯血红的酒,以及那连绵不断的座座城堡,还有那被茫茫大漠洗礼得苍凉斑驳....” 话到这,张宣凝视着她的眼睛说:“这是那天我在伦敦看完“出埃及”的触动。 然后在那一瞬间又想起了你,我觉得万事万物在某些表现手法上都是异曲同工的。 那时有种直觉告诉我,这曲子要是用爆裂的钢琴节奏弹出来,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奇效,这也是我心血来潮给寄录像带的原因。 你在脑海里幻想一下:倚在白沙与蓝天之间,这是怎样的一幅醉人心魄的画? 这是怎么样令人震撼无声? 我觉得你的曲子只要把人心的振奋、自由的向往、誓死不归的追求这些核心思想表达出来,应该会成功。” 文慧听完,沉思许久后说了一句话:“难怪你能写出那么好的小说,想象力真的天马行空。” 张宣汗颜,然后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他期待地问:“你要不要试试?” 文慧有些意动,但又觉得自己可能达不到张宣的要求,不过犹豫几秒后,还是试了起来。 第一遍,张宣说气势还是差了点。 第二遍,他还是说气势差了点。 第三遍,张宣再次说气势差了点。 第四遍,还没等张宣说话,文慧自言自语地说:“气势还是差了点。” 第五遍,张宣不说话了。 后面都只是安静听,安静看着她,不再说话。 只是看着看着,看着这个舒适的人儿,张宣慢慢地发现钢琴不见了,曲子也不见了,屋子不见了,这个世界都消失不见了... 眼里除了对方,似乎再也找不到任何其它东西一样。 这种状况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某一刻,正在弹奏的文慧中断了琴声,感受到不对劲、抬头的时候,刚好对上了张宣那异样的眼神。 仅仅是对上片刻,文慧彷佛遭遇了不可抗力的灾难一般,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 四目相视... 忽然,张宣勐地低头凑了过去,文慧本能地想躲。 但这次老男人比上次迅捷多了,还在发懵的文慧没能像上次那样躲开,被亲了个结结实实。 文慧有些慌,无措的身子骨下意识往椅背上靠,希望能腾出空间。 但没卵用,两人还是亲密无间。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34章,对文慧说的四句至理名言(求订阅!) 第一次被亲昵,文慧心头涌现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 有种明媚的清香,有些心悸,但更多的是心头堵得慌。 半分钟后。 意识恢复一部分的文慧扬手就是一巴掌。 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巴掌,不同于上次那不痛不痒。 “啪...1 右脸被打。 正在忘我的张宣愣了下,随即离开她,却又没完全离开。 此时两人的距离不到10cm,能闻到彼此的呼吸,感受到彼此的温度,以及对方的情绪。 一时间,文慧无助地仰躺在椅子中,纯净的黑白倒映着他的影子。 张宣居高临下地俯瞰她,把她那素肤若凝脂的风姿卓越尽收眼底。 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气氛有些微妙。 文慧那极致的舒适气质,让一种莫可名状的东西充斥着张宣整个大脑。 对峙了30来秒,面对魂牵梦绕的佳人在自己身下,张宣头一低再也忍不住了,又凑了过去。 知道他要做什么,文慧连忙用右手堵住他的嘴。 张宣顿了顿,呆懵片刻后,随后左手握住她右手腕,拉开,再次亲昵了过去。 嘴角被亲昵了,上弦月被噙住了,文慧的右手还在挣扎。 但一下秒当张宣伸手把她抱个满怀时,一种异样的触感瞬间让她慌了神,最后脑子一片空白... 5分钟后... “啪!...” 又一巴掌声在琴房响起。 文慧急促地从他嘴里抽离出来,纯净质朴的黑白水遮雾绕般地死死盯着他。 屋内顿时陷入了沉寂,窒息的空气仿佛要凝固了般。 “我从小到大,就挨过三巴掌。” 这是老男人的第一句话,意思就是这三巴掌都是你打的。 “我从来就不是个吃亏的人。” 这是老男人的第二句话。 说完第二句话,张宣再次低头凑了过去,不过这次只是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 文慧又扬起了手,却被张宣一把架住,说:“你要是再打,就是第四巴掌了。” 文慧气结,灵巧的小嘴紧紧嘟起,右拳砸在他胸膛上,砸完后右手也没拿开,就那样顶着他,垂着眼帘,胸口起伏不定。 “我唯物主义没学好,行动总不按想法走,嘴巴不听话。” 这是老男人的第四句话。 说完,张宣从她身上起来,重新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文慧紧绷的身子骤然一松,呼吸两口气后,也是坐了起来,右手把散乱的头发顺到耳后,低头起身走了。 离开了琴房。 片刻后,隔壁卧室传来了开门声,关门声。 文慧缓缓坐到床上,双手抱膝,目光透过窗户定定地望着外面的夜色,没有任何焦距。 如果把上一次他亲自己的行为定义为“男人的冲动”。 那今晚他看自己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 侧耳倾听着动静,发现关门声没有任何异常后,张宣也是放心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这是他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来的念头。 呸,自己算劳什子英雄啊! 不过张宣明白,如果说米见是自己前世的克星,那文慧就是自己今生遇到的劫。 面对她们时,总有一颗少年心,总有一种热血和冲动,总有一种情不自禁,总有一种跃跃欲试,总有一种控制不祝 后悔吗? 没有什么后悔的,喜欢就是喜欢,认清了本心的老男人选择直面现实。 “嗡嗡嗡....” 就在他思绪奔放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在震动。 来了电话,陌生号码。 看看时间,已然是11:05 谁会这么晚打自己电话? 带着这种猜疑,摁了接听键。 “是我。”电话里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张兰的声音。 “有事?”面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张宣下意识问。 问完后,他陷入了沉默。 一句标标准准的客套话“有事”,让张兰也陷入了沉默。 “我给你寄了一封挂号信。”半晌后,还是张兰打破了尴尬。 “里面有什么?”张宣问。 张兰说:“两张照片,还有两张汇票。” 接着她补充一句:“汇票是同样的金额,一张给妈,一张麻烦你帮我们送到隔壁镇中心学校。” 张宣好奇:“汇票上是多少钱?” 张兰回答:“每张5000。” 张宣问:“你自己寄过去就是了,为什么要我送?不多此一举?” 张兰避重就轻地说:“我和他没打算立即回去。” 张宣嘴巴张张,本来有些话想说,可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最后只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张兰突然问:“你女朋友是不是艾青阿姨的小女儿?” 张宣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张兰说:“只是印证心中一个想法,很早以前我和别人打了个赌,肖少婉不会是杜双伶对手。” 说到这,电话那头的张兰娇笑一声,挂了电话。 说话只说一半,就招人恨,张宣回拨过去,确是另外一个人接的。 一问,这是公话亭。 再问,这是镇江的电话号码。 好嘛,够谨慎,都没用沪市本地的公用电话。 放下手机,他就再想,和这便宜二姐打赌的是谁? 她比自己大三岁,也比自己高三个年纪,自己读初一时,她刚好高一。 那是怎么认识肖少婉的? 细极思恐,难道自己初一和肖少婉谈恋爱被她发现了? 想了许久,没想通,他最后不想了。 这是他的好习惯,从不为想不通的事情执着和伤脑筋。 外面起风了,很大的风,吹得窗帘哗啦啦作响。 起身把窗户关上,视线在钢琴的黑白键上停留小会后,也是出了琴房。 路过文慧卧室时,他在原地顿了顿,临了走向沙发,躺在上面眯着眼睛开始睡觉。 一开始有些睡不着,不是沙发不够软,而是杂七杂八地想了很多东西。 后面睡着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眼睛一闭,就做起了梦。 梦里的场景是小学时候,正在放暑假。 没读书了的大姐在镇上当裁缝学徒,早上起来就徒步去了镇上。 二姐也出门了,一把镰刀一个斜跨的竹篾筐,去打猪草。不过她不是一个人,花言巧语骗了好几个小孩儿去帮忙,那胖小孩就是其中之一。 他也跟着出门了,牵着一头黄牛去吃露水草,听说牛吃露水草容易饱,也容易壮。 吃露水草容易饱他知道。 但是不是容易壮,到现在他也没弄清。 梦里的日子很清苦,很心酸,但也充满了童真和回忆... 他那时候从来没意识到张兰这么会忽悠人,只知道这便宜二姐胆子特大,初二就敢拿着菜刀跟一个中年男人对骂,最后还把人家骂自闭了,躲家里去了,那也是一个传了好久的笑话。 梦很美,睡得很香。 但这个香忽然被中断了,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个东西。 一睁眼,是一床薄薄的毯子。 眼皮往上抬,还能看到一个背影往厨房方向去。 空调打低了,确实有些凉,鼻子都开始赌了。 起身准备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发现温度已经到了26度。 盯着“26”度的数字愣了会,张宣回到沙发继续躺好,眯上眼睛假装睡觉。 文慧泡了一杯牛奶,还热了一片面包。 以前用餐时,从小家里教导的礼仪让她习惯性去餐桌上坐着规规矩矩吃。 但这次她没有去,而是站在厨房窗口,左手面包,右手牛奶,在黑夜里仰望苍穹中的那一片繁星。 十来分钟后,文慧从厨房出来了,她看也未往沙发方向看一眼,径直回了自己卧室。 听到轻微的关门声,张宣眼睫毛往下沉,又睡着了。 继续做梦,一觉到天亮。 梦醒时分,他发现外面的太阳光照进了窗台,琴房有琴声传来。 不是“出埃及记”,而是以往的李斯特钢琴曲。 坐在沙发上静静聆听了会,他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钥匙下楼洗漱,接着去外面溜达了一圈,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还别说,在学校里见惯了喧嚣,偌大的校园一下子不见人烟,还有些不习惯。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变化,以往练气功的那帮人不见了。 反而在一草地上看到了国际结算老师,跟一个男老师在练习交际舞,旁边有一台录音机在放歌。 真是世风日下啊,这么美丽的姚老师竟然被狗叼了,可惜了,他感觉到了男人的心痛。 旁观了会,休息期间姚老师问他:“你想试试吗?” 张宣笑着摇摇头,他怕被打。 虽然开架后,那男老师大概率会被自己打得找不着北,可上天有好生之德哎,自己水平这么高,能不动武他是不会动武的。 往菜市场走,拨通了家里电话。 “满崽。” “老妈,吃早饭了没?” “吃了,妈打算去看看老镇长,你吃了没?” “准备去吃。” 说着,张宣把张兰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阮秀琴立刻激动地问:“是真的?你二姐真的联系你了?” 张宣用确定的语气说:“不会有错,她的声音那么好认,错不了的。” 天降惊喜,阮秀琴在那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久好久才哽咽问:“她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张宣把联系方式的事情说了一遍,阮秀琴顿时有些失望,但还是千嘱咐万叮咛:“收到信件后,要保管好,8月份亲自带回来给妈。” “好。” 他知道亲妈的意思,在穷山僻壤的小镇,经常有丢失信件的事情发生,阮秀琴担心汇票没了。 虽然1万块钱对于如今的老张家而言,只是毛毛雨,甚至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但那照片和汇票对于阮秀琴和隔壁镇的老师家意义重大,不容有失。 早上的菜市场很热闹,大妈大爷扎堆闹闹哄哄的,跟清净的校园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的目标明确,想吃爆炒黄牛肉,买了一斤半新鲜黄牛肉,买了一捆油麦菜,最后还买了一条鱼和一些配菜。 回到三楼,张宣开门后,先是往琴房探了探头,文慧还在聚精会神地练习。 没去打扰,直接去厨房做早餐。 把油麦菜洗好,把鱼切片腌制,打算做自己的拿手绝活酸菜鱼。 最后处理牛肉,牛肉要逆着肉的纹理切,刀和肉的纹理成90度垂直,切出来的肉片会呈“井”字状,吃的时候才咬得动。 决定先做酸菜鱼。 将酸菜搌干水分,切成细丝,泡红辣椒剁碎,泡姜切成粒。 锅内倒油烧热下葱段姜片,下鱼头鱼尾鱼骨煎至两面金黄捞出。 锅内留油,放入酸菜、泡红辣椒、姜、葱花,接着倒入适量的水,将鱼骨等放入锅内,汤炖成奶白色,过滤备用,再滑鱼片,30秒后出锅,淋油即成。 对于成菜的品相,张宣感觉很满意。 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一块品尝,“嗯,好吃,我不愧是个做菜的小天才,这厨艺简直拳打文慧、脚踢青竹同...” 对于自己最拿手的菜,张宣终于找到了久违的自信,只是自我嘚瑟还没完,不小心就瞥到了身后方站着一个人,是文慧。 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了现场.... 这、这就尴尬了! 尤其是两人的关系现在处于一种极为微妙的状态下,就.... 此时文慧正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他。 “不是?你什么时候来的?”张宣脸皮属实厚,尴尬一下下就不尴尬了。 文慧没做声,目光转移到了酸菜鱼上面。 张宣把筷子递给:“尝尝?” 文慧瞅了眼筷子头打湿了的部位,无动无衷。 张宣嘀咕:“不要嫌弃,反正我的口水你已经....” 文慧猛地抬头盯着他。 张宣眨巴眼,重新拿双筷子递给她,自信地道:“世界很复杂,但至少我的酸菜鱼不会说谎。” 见她还看着自己,张宣来一句:“你要是不吃,我就亲你了埃” 听到这话,文慧本能地退后一步,犹豫几秒后,接过筷子夹了一块鱼片放嘴里。 张宣期待地问:“味道怎么样?” 文慧放下筷子,还是一言不发。随后越过他,系上围巾,接手了剩下的油麦菜和爆炒黄牛肉。 见状,老男人憋的内出血,快郁闷了,自己的拿手菜有这么差? 不应该吧? 张宣伸筷子再次夹一块鱼片放嘴里,细嚼慢咽,好像似乎真没那么好吃了。 第三次下筷子夹鱼片放嘴里,细细品尝,他有点怀疑人生。 文慧眼角余光一直把他的动作和神情尽收眼底,见他没那么自信了的时候,也是收回视线认真做她的菜。 离开邵市后,早餐好久没吃米饭了,今天难得一次,张宣倍感珍惜。 三个菜,两人还是坐各自的老位置。 即,面对面坐着。 一人一碗白米饭,安静开吃。 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后,默契的两人不至于闹到不可开交,但一顿饭下来也没有任何交流。 或者说,文慧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三个菜,两人泾渭分明,各自吃面前的那边,井水不犯河水,筷子绝对不会过界。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文慧竟然吃酸菜鱼,而且还吃得不少。 这让人老安慰了,看来自己的手艺还是在的。 他胃口好,吃饭快,吃完就撂挑子走了。 至于洗碗? 做菜还行,洗碗那还是算了吧,前生自己那么平凡都没洗过碗,这辈子更不可能。 看他走远,看到门关,文慧把筷子伸向了酸菜鱼... (还有) 有点急事出去趟,先更后改 第635章,收获(为盟主因为看书而劳动加更!) 上午他去了一趟天河路228号,日常视察一遍商城和工地后,下午返回中大。 人刚进到中大,他就接到了谢琪的电话。 谢琪说:“老板,刚才美国hbo电视台打来了一笔分成。” 张宣了然:““权利的游戏”的分成红利?” 谢琪说:“对的,我们跟美国方面签订的是按季付款。” 张宣问:“多少钱?” 谢琪说:“3900万美元。” 张宣问:“这个季度,“权力的游戏”为美国hbo电视台挣了不少钱吧?” 谢琪说:“具体多少我们无从得知,但hbo电视台方面对外披露的营收是5.7亿美元。” 接着她补充说:“对方给我们出具了各项收支明细表,我们的财务官经过严格审核后,在表面上看不出来任何问题。 但这些收支到底是不是这么多?我们也没法实际核实,但不管怎么说,这差不多是美国那边约定俗成的规则。” 张宣很满意。 人家愿意支付你3900万美元分成,已经算是有良心。要是给你弄成负债,你也拿人家没辙。 他高兴地表示:“行,干的不错,你给我开个瑞士账户,把“权利的游戏”这笔账都存到里面去。” 谢琪拿笔记下。 张宣问:“陶歌呢,她在干什么?” 谢琪告诉他:“陶歌、希尔伍德跟温格去了法国,今天下午同齐达内见面。” 难怪这姐们没直接跟自己联系,原来你是忙着夏季球员转会的事情去了。 谢琪接着说:“老板,图书销售3月、4月、5月这三个月的账单出来了。” 张宣找个草地坐下,问:“多少?” 谢琪报告:“这三个月哈利波特三部一共卖出3670万册。” 哈利波特还是一如既往的给力,尤其是4月份第三部的发售,直接拉动了销量。 谢琪道:“得益于冰与火之歌第二卷的上市,这系列图书卖了1580万册。” 张宣问:“发条女孩呢?” 谢琪回答:“发条女孩的销量有所下降,这三个月只卖出890万册。” 张宣沉默了,这哪里是有所下降,简直就是断崖式下跌。 没记错的话,上三个月还卖了1600多万。 按照这个行情,估计还能吃2个季度,然后这书就和“风声”、“潜伏”一样进入鱼腩状态了,只能等下一代消费者的到来。 不过缓口气后,他还是选择欣然接受。 “发条女孩”毕竟是单本小说,不像哈利波特和冰与火之歌都是系列小说,每发行一本都能带动前面的书籍销售。 张宣问:“总计我可以得到多少钱?” 谢琪翻了翻财务报表,说:“哈利波特单本税后进账2.1英镑,这里有7707万英镑; 冰与火之歌单本税后是5.1英镑,收入8058万英镑; 发条女孩单本税后收入是4.8英镑,有4272万英镑收入。 总计是2.0037亿英镑。 根据最新汇率,换算成人民币将近24亿。” 这个季度新发布了“冰与火之歌”第二卷和“哈利波特”第三部,但这收入却比上个季度少了将近5亿,跌势不可谓不快。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拥有8亿多英镑身家的人。 在全球都算得上富豪。 关键是自己才21岁,关键是哈利波特和冰与火之歌后面会持续发力。 他感觉人生已经圆满。 挂断电话,他直接躺到草地上望着蓝天白云。 嚯,8亿多英镑! 真是做梦到不敢想象的醉人数字。 难怪前生罗琳能凭借哈利波特能获得20多亿美元的巨额财富。 这东西真的是比抢银行还快。 想起什么,他直接给陶歌打电话。 “你有事就说,姐在忙。”陶歌工作的时候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一本正经。 张宣把这2亿英镑的版税说了说,然后讲:“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希望保密,从今往后的所有收入都要保密。” 陶歌撩下头发:“放心吧,姐早已经帮你考虑好了,这笔收入不会在报纸上公开。” 张宣担心:“国内这边我相信你,那国外?” 陶歌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我已经同布鲁斯伯里和企鹅出版社签订了补充协议,目的就是保密,两家出版社不能对外透露你的真实财务。” 张宣悬着的心落地了,“谢谢你。” 陶歌说:“成,要谢以后再谢吧,姐有事要去忙,挂了。” “嗯,挂吧。” 话音刚落,那边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张宣盯着手机,还是习惯这样的陶歌。 想当初刚认识陶歌时,这姐们也是这样的干脆利落,只是中间走歪了一段时间,现在回归正轨也挺好。 看来女人还是不能闲,一闲就容易找事。 把她忙得晕晕转,估计自己现在躺她床上,她都不带多看一眼的吧? 不过这险不能冒,万一躺床上被那个了怎么办? 话说被那个了是一种什么体验? 又是大笔钱进账,张宣在草地上休憩了半个小时才回教师公寓。 文慧还在弹钢琴。 张宣看看表,直接回了二楼书房,打算过半个小时再去喊她。 找出红包壳,给沈凡包了个红包。 红包不大,就2000块钱,这是他觉得沈凡能接受的数额。 再大,沈凡估计不会收。 红包忙完,他走到第一排书架,蹲下身子开始找米见寄给自己的挂号信。 阮秀琴同志果然没骗她的宝贝儿子,很快就找到了,不过信封是拆开的。 照片倒是没少,一张是自己和米见手牵手的照片,一张自己的单人照。 盯着照片上的米见瞧了会,张宣掏出手机打过去。 接通就问,“在忙吗?” 米见回答道:“在舅舅家,明天表哥结婚,有点忙。” 张宣感觉奇怪:“为什么选择7月份结婚?这月份剩下的饭菜很容易馊,不会是女方怀孕了吧?” 米见莞尔一笑,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张宣问:“你表哥结婚,要不要我明天过来?” 米见拒绝了:“不用,我跟他们说你出国了,一时间回不来。” 张宣默然。 瞬间懂了米见的意思,她不想让自己频繁出现她的家人面前,怕到时候没法收常 尤其是结婚这种大场面,现场来的亲朋好友会很多。要是自己出现,必定会引起轰动。刘怡也好,米见也好,现在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 想明白前因后果,他也不强求,只道:“我人不过来,那你替我送个红包吧。” 米见说:“我已经替了送了。” 张宣问:“多少?” 米见说:“我给你封了1200.” 张宣诧异:“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米见没避讳:“我自己拿了720出来,剩下的是妈妈补足的。” “啊?” 张宣说:“还要阿姨替我出钱,那多不好,下次我过来把钱给你。” 米见没接话。 其实她也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父母两边的亲戚都比较多,要结婚和办寿酒的堂哥、表姐表妹、叔伯最近几年就会有十多个。 如果只代封一个红包,他们家还是轻轻松松。 但以后每家都代封,米见家也承担不起这个财力。 虽然根据亲疏关系并不是每个红包都会封这么大,可家里开源主要是靠她爸爸没日没夜的工作,妈妈那点死工资根本支付不起。 而张宣的身份地位摆在那,红包太少又拿不出手。 但是她也不想收张宣的钱,只是期盼着自己早点工作。闲暇时间也学着雕刻工艺品,帮爸爸分担压力。要是希捷那边有翻译的兼职工作,她也会接受希捷的邀请。 这个话题似乎陷入了僵局,张宣聪明的不多提。 问:“你什么时候回长市?” 米见说:“暑假我就呆在外婆家复习,下学期准备考研的事情。” 张宣知道她这是为了稳妥起见,做两手准备,要是保研没成功,就打算自己考。 张宣开口:“8月份我要回趟家,到时候来看你。” 米见说:“我暑假想好好复习功课。” 张宣沉吟一阵:“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来打扰你了,10月1日跟我去看电影“风声”。” 这次米见说好。 两人碎碎叨叨说了20多分钟,直到那边有人喊“见宝,你在哪?”才结束通话。 抬右手看时间 16:13 不早了,张宣当即把信封收起,放进抽屉,锁好。 换鞋出门,直接上三楼。 当他开门进去的时候,文慧正在沙发上看书。 懒得换鞋,张宣站在门口喊:“该出发了,我们去沈凡家吃饭去。” 闻言,文慧放下书本,提起一个装礼品的袋子走向门口。 罪过罪过,这姑娘还是不愿意跟自己搭话。 目光扫了眼她的礼品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路上,张宣问:“你说我空手去好不好,要不要买点东西?” 文慧充耳不闻,目视前方静静地走着,直到走到南门才停住脚步。 见状,张宣越过她在前面带路。 沈凡的住处是个小平房,有点偏,花了20分钟才到。 小平房两侧堆满了废品。 左边堆叠了一堵墙,都是废纸板。 右边有两个小堆,一小堆是废铁废钢,另一小堆是废铜废铝有色金属类。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更后改 第636章,张宣何和文慧两人之间(为盟主梦时不见你加更!) 此刻幺妹儿李禾正在杀鹅。 沈凡在一边烧腊肉皮,小火炭挤满腊肉皮上,噼里啪啦地发出一阵滋滋滋的声响,肉香味很好闻。 见到张宣和文慧,两口子赶忙洗洗手迎了过来。 张宣把红包递给幺妹儿,送上祝福:“祝你和老沈恩恩爱爱,早生贵子。” 一看红包的厚度,幺妹儿不敢接,下意识望向沈凡。 沈凡憨厚地摸摸后脑勺,在接收到张宣的眼神示意后。 对幺妹儿说:“接了吧,不然宣哥肯定掉头就走。” 张宣笑道:“知道就好,还是老沈你懂我。” 面对文慧,沈凡比面对小十一还紧张,“文慧,你太客气了,人来了就好。” 文慧开口讲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巧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祝你们相亲相爱、永远幸福。” 幺妹儿赶紧从屋里搬两张椅子,倒俩杯凉茶。 沈凡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两人道:“这里有些简陋,你们不要嫌弃。” “谢谢。”文慧温婉笑笑,接过凉茶就很随意地坐了下去。 见文慧这么好相处,沈凡和幺妹儿顿时松了一口气。 其实在沈凡心里,他知道宣哥是不会嫌弃这地方的。就担心文慧这种大城市里的人可能不适应。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文慧之名,中大谁人不知?谁人不识? 高大帅气如电视明星般的李正,在情场无往不利。几年下来,在草丛和宾馆睡过的妹子如过江之鲫,但给文慧连送三封情书都石沉大海。 也因为给文慧送情书失败的原因,导致李正追董子喻都没能成功。 三年下来,宿舍每次卧谈会,只要谈到女人都绕不开“文慧”这个名字。可惜的是,也没看到哪个男生能接近她。 有嫉妒的人背后诋毁说文慧喜欢女生。 也有人说文慧家庭背景很不简单,看不上普通人... 反正越传越神秘,越传男生们就越敬畏。 用后世的话来讲:这就是女神中的女神。 沈凡虽然因为男人的情怀暗恋过董子喻,却对文慧生不出任何想法,气质、相貌、言行举止、衣品涵养,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张宣挨着文慧坐下:“老沈,你这小平房位置不错,即可以堆废品,也能生活起居。” 提到房子,正在用刀刨那肉片的沈凡问:“宣哥,你说我把这小平房买下来怎么样?” 张宣四处望望:“挺好,这地方你要是买下来,不出10年,你可能就发了。” 幺妹儿没听懂,好奇问:“为什么发了?” 倒是沈凡懂了点意思:“宣哥你是说这里将来可能会被开发?” 张宣点头:“国内经济发展这么迅速,这里离中大又不是特别远,在这寸金寸土的大城市羊城,什么都有可能。” 如果搁一般人,他是不会说这么多的。 但沈凡人不错。 三年下来天天在宿舍抢着打扫卫生,可见其性子。 暗恋董子喻却知道轻重,面对方美娟的爱慕却能守住本心,对幺妹儿始终如一。 虽然张宣自己做不到这么好,但愿意看到沈凡这样做,所以多提了一嘴。 沈凡观察了会,最后说:“宣哥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更加坚定我的信念了,我回头就把这小平房买下来。” 张宣环视一圈问:“欧明呢?” 沈凡面色黯淡:“欧明和我分开了,他单独去了市里。” 张宣问:“为什么分开?” 沈凡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欧明从沪市回来看到沈凡和幺妹儿后,就决定分开做生意。 欧明给的理由很简单,也让沈凡哭笑不得:“老沈,你都是有媳妇的人儿了,我不能跟你们住一起,这样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们还是分开吧,反正有你媳妇在,你也多了一个帮手哦,不愁忙不过来。” 啧,这欧明虽然有时候脑子抽了点,但对兄弟之事还是不含糊,拎得清。 就冲这一点,张宣就感觉没白白搭救欧明两次。 喝完凉茶,文慧问沈凡:“你们这应该很挣钱吧?” 沈凡说:“还行咧,这几天我们每天都有200多的收入进账。” 文慧起身走了走,提了个建议:“你们这里方圆50米内都没人,最好养2只狗。” 幺妹儿猛地一拍大腿,对沈凡喊:“额说什么来着?额就说总感觉欠缺了点什么,原来是缺两只狗啊,回头就去买两只。” 文慧会心笑笑,走过去帮忙。 幺妹儿慌忙摆手:“不用咧不用咧,你衣服这么漂亮,弄脏了不好洗。” 沈凡也说:“文慧,你坐着休息吧,鹅的腥味比较重。” 文慧不着痕迹扫一眼某某。 张宣会意,走过去帮忙:“你们不用担心,在这方面文慧是一把好手,你们今天能吃到她做的菜,算是有口福了。” 见张宣都亲自下场了,沈凡和幺妹儿互相瞅瞅,也不再多说。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文慧把切菜的刀工一亮,沈凡和幺妹立马服了。 幺妹儿是个直来直去的性格,“文慧,你这么好看,竟然还会做菜,谁将来要是娶到你,真是福气。” 沈凡一边插嘴:“文慧弹钢琴也好听。” 文慧笑笑,不知道怎么说好,最后又看某某一眼。 张宣对她偷偷眨眼,接话道:“行了行了,你们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天天吃她做的菜,心里可没有一点内疚感。” 四个人一起忙活,晚餐很就出来了。 做了6个菜。 铁锅炖鹅,一盘腊肉,一盘肥肠,一盘小白菜,一盘家常豆腐,最后还有一个三鲜汤。 张宣望着满桌子菜:“老沈,不是我说你,你整这么多菜,我们四个肯定吃不完,到时候就糟践了。” 沈凡搬一件啤酒出来:“那我们就多喝点酒,酒下菜。” 张宣拿过啤酒,问文慧:“喝点?” 文慧把杯子放他跟前。 四人一人倒一杯,先满口干一个。 幺妹儿尝了块最爱的肥肠,顿时满口夸赞,“好吃,好吃,比寨子里的金大厨都做的好吃。” 沈凡也夹一块吃,道:“金大厨可做不出这味,差远了。” 这顿饭,四人吃着菜、喝着酒、聊着天,吃了将近俩个小时才散场。 眼看太阳落山不见了,张宣起身告辞:“老沈、幺妹儿,谢谢你们的款待,时间不早了,我和文慧就先回去了。” 沈凡看他喝的有点多,想要过来搀扶着他,但被幺妹儿拉住了。 沈凡不明白媳妇的意思,但还是说:“好,宣哥文慧,那你们慢点走。” 其实沈凡喝的不比张宣少,头也晕晕乎乎的厉害,等到张宣和文慧一走,就问幺妹儿: “你这是?” 幺妹儿搀扶着他坐好,给他肩部按摩:“你是傻子啊,没看出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啊?” 沈凡侧头:“什么关系?” 幺妹儿望着远去的背影:“什么关系我也说不上来,但简单不了就是。” 见沈凡没懂,幺妹儿小声嘀咕:“你说张宣另外有女朋友,而文慧却在暑假陪他,跟他形影不离,你觉得能简单不?何况还天天一起吃饭。” 沈凡还是懵的:“你是说?但不可能啊?宣哥人品我还是相信的。 也许文慧在练琴,我听董子喻提过一嘴,好像文慧要去参加一个什么钢琴比赛,应该是在这边练琴。” 幺妹儿问:“董子喻是谁?” 沈凡说:“我们同学。” 幺妹儿问:“漂亮吗?” 沈凡诚实回答:“漂亮。” 幺妹儿问:“有文慧漂亮吗?” 沈凡晕头晕脑:“没,没有,文慧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生。” “好啊,沈凡,你是暗恋文慧还是暗恋董子喻?”幺妹儿发挥了女人的精明。 沈凡打了个激灵,拍拍额头道:“你混说啥,我都跟你结婚了,你怎么还猜忌呢?” 见幺妹儿盯着自己,沈凡补充道:“董子喻也好,文慧也好,关系最好的异性都是宣哥,我傻了才去多此一举嘛我,我和宣哥有可比性么?” “行,额信你。”幺妹儿继续给他按摩,随后换题又转了回去:“反正我看张宣和文慧挺登对的。” 沈凡哭笑不得,“那是你还没看到杜双伶,也是很漂亮的,是我们管院那一届最好看的四个之一。” 幺妹问:“另外一个是谁?” 沈凡说:“苏谨妤。” 幺妹儿问:“那个曾借钱帮过我们的?” “对,就是她。” “我记得你说过,好像她喜欢张宣?” “何止喜欢呐,我们都觉得苏谨妤心里这辈子可能只装得下宣哥了。” 女人最八卦:“那苏谨妤和杜双伶,谁更好看?” “呃,差不多,差不多。”沈凡说:“有人说苏谨妤更好看,有人说杜双伶更好看。 只是杜双伶进校门就公开有男朋友,没人多提。 不过苏谨妤非常有才华诶...” 另一边,张宣进校门就走不动了,找个干净的草地躺下说:“不行了,我休息会。” 文慧立在原地望了望天色,又瞧了他一阵。 见他呼吸匀称慢慢睡着了后,最终还是没选择走,靠过去,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10500字) 第673章,文慧的等待,ABC豪掷千金(求订阅!) 喝了啤酒的他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没做杂七杂八的梦,也没有喝白酒那种疼痛感。 沉沉地睡得很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口干舌燥的张宣慢慢醒了过来,迷迷湖湖中右手随便一摊,顿时一阵肉肉的触感传来。 眼皮立即全部掀开,借助透亮的白月光一瞧,发现自己的右手摆在文慧大腿上。 张宣看过去的时候,文慧也看向了他。 在空旷宁静的校园环境里四目相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随后文慧挪视线挪开,望向了天际。 张宣收回右手,下意识问:“几点了。” 文慧没做声。 张宣右手轻拍自己额头一下,瞧这记性,这姑娘现在跟他冷战呢。 看看时间,00:13 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竟然睡了快4个小时,过了凌晨。 凌晨的校园? 怕鬼的他瞬间有了不好的联想,中大学子谁不知道永芳堂的传说? 别说晚上了,白天他和双伶闲逛都尽量不往那边去的。 四目寻找一番,当他看到赵蕾在20米开外时,心头顿时落地了。 要搁以前,赵蕾是不会离两人这么近的。 但她怕文慧孤单害怕,所以特意出现在了最起眼的位置。 双手往后抻,他半坐起来时发现手心全是露水。 “难为你了,我们回去吧。”张宣站起身,拍拍裤管。 文慧跟着起身,右手勾了勾被夜风吹散的发梢,低个头率先往教师公寓行去。 二楼平台,张宣望着直直走上三楼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回了自己屋子。 大夏天的不洗澡没法过。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第二件事就是把衣服洗好晾晒到阳台上。 一通忙活下来,都快凌晨一点了。 带一本书,开门去三楼。 好在邹青竹的钥匙放在茶几上被自己暂时征用了,进门都不用敲门。 浴室的灯是亮着的,文慧在里面洗澡。 他往浴室方向瞄了两眼,随即躺在沙发上开始看书。 睡了4个多小时,现在睡意全无。 十来分钟后,文慧出来了,一身缟素睡衣,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过。 默默地看着她,张宣忍不住感慨:随着时间的沉淀,这姑娘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真是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这种味道落在人眼里,说不出的舒心。 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文慧顿了顿,半转身不看他。继续用干发毛巾擦拭头发,感觉差不多了时,把毛巾挂晒在阳台上,随后回了她自己卧室。 两人全程没说过一句话。 关好门,文慧准备睡觉。 只是当右脚踏上床铺时,她想起了张宣刚才的眼神,迟疑一下后又把脚收回来,重新套上凉拖,走到卧室组合柜面前,这里有一个立体化妆镜。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打量3秒,文慧重新回床睡觉。 这个晚上,张宣看书到两点才睡。 这个晚上,文慧起来喝了一杯牛奶,没吃面包。 次日,张宣是被太阳晒屁股晒醒的。 睁眼就听到有钢琴声。 老样子,他先是坐着聆听许久,随后下楼洗漱,接着到校园里走走,最后去菜市场买菜。 厨房,两人再一次发挥了默契。 每当张宣把菜洗好切好,文慧就会踩着点出现,系上围巾接过掌勺的活计。 这姑娘做事一丝不苟,认真的样子很美,就是有一点不好,全程无视他,不搭理他。 这个无视持续了7天。 一连7天都是如此。 在这7天中,他负责买菜,文慧负责做。 张宣根据爱好,早中晚吃的都是米饭,她也没有任何异议。 吃完早饭,张宣放下快子忍不住说:“前后加起来8天了,你8天不说话,你不难受啊?” 文慧平静如水地抬头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夹菜吃饭。 张宣:“......” 真真是无力了,这姑娘有点狠! 看她连着吃三口,老男人起身离开。 这些日子,白天除了去商城外,基本都在羊城各大书店跑。 为什么跑? 买书,买那种接地气的、特殊年代的书籍。 目的是积累自己的知识,希望把“人世间”后半部分写的更有土味。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就是7月18日。 这天,张宣从天河路228号回来后,就进了自己书房。 先是看了一个小时的“人世间”稿子,前面写好的稿子,接着再次尝试写“人世间”。 这是断笔两个月后,他再一次拿起笔。 墨水瓶摆好,钢笔帽拧开,本子铺跟前,在座位上酝酿一番情绪后,他拿起钢笔开始动笔。 得益于这几个月的非富积累,这次写得倒是顺畅。 一口气写了4页纸,大概有2200多字。 虽然思绪还比较好,但他选择果断停笔。 视线往前面移动,从头检查,逐字逐句逐段检查... 20来分钟后,张宣大大松了一口气。 水准回来了。 水平回到了前面已经写好的30万字,只要保持这个状态,中间不乱去碰其他题材,到完本应该是没问题。 但他高兴的同时,忽然有点不满足,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自己似乎还能做得更好。 结合前世自己80多岁的岁月沉淀,张宣觉得可以写出比原着更好的小说。 思绪到此,他体会到了一个词“人心不足蛇吞象”,但真的很想试试。 带这种跃跃欲试,张宣又是继续写了6000字,直接干到晚上10点才罢休。 中间晚餐都没想到吃,这么拼就是延续一下感觉,自从去年8月份断了“人世间”后,已经有快一年了。 他生怕之前的状态丢失,所以多写了会。 要是可以,要是能够写得比原着更好,张宣愿意打破现在的生活规律,愿意重新熬夜,熬通宵。 从下午写到现在,一共写了8200多字,他很高兴,有一种成就感。 这种成就感别人理解不了,但他却清晰地感觉到了。 这叫失而复得! 苍天开眼啊,这几个月的努力终于没白费! 从写作状态中退出来,他忽然感觉到有些饿。 好吧,不是有些饿,是饥肠辘辘,肚子咕叽咕叽在打雷,胸前后背凉飕飕的,饿得慌。 开门,外面一面月光,照着他的影子在墙上斑驳。 急急匆匆赶到三楼,打开门就看到文慧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管不顾问:“有晚餐吃没,还有剩菜没?” 听到声响,文慧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开,落到他身上。 几秒后,她起身去了厨房,装了一碗饭出来。 不过这碗饭不是给张宣的,是她自己的。 见文慧坐到餐桌边,拿起快子就要吃。 张宣扫一眼桌上的两荤一素,惊讶问:“你也还没吃?” 文慧有了上次被抢饭抢快子的经验,直接开吃。 张宣:“......” 这、这就不好抢了。 急不可耐地跑去厨房,用饭碗,不,懒人用什么饭碗啊,直接换菜碗。 堆满堆满一菜碗饭,“叮”地一声往餐桌一摆,开始狂吃海喝。 至于礼仪什么的,见鬼去吧,人都瘦了,人都饿扁了,光糟糟地都这景象了,谁还在乎呢? 文慧盯着他的大碗饭瞧了小半晌,然后又默默地看了会他大口塞菜塞饭的光景,这让她忽然想起了电视里的一幕:饿乞抢食。 见他不停往回锅肉下快子,文慧才反应过来,自己要是不吃,菜等会怕是没了。 回锅肉好吃,但鸭肉更好吃,空心菜也不错。 反正没人跟自己说话,连浪费口水的功夫都省了,一气呵成干了2大碗,打个饱嗝,摸摸瓷实的肚子,顿时心满意足,这他娘的才叫人生啊! 见她还在细嚼慢咽,张宣咂摸嘴,说了一句:“哎,人老了,喜欢喝汤,要是今后每餐都有汤喝就好了。” 闻言,文慧古古怪怪地看他一眼,还是没做声。 就在这时,他的诺基亚响了。 是陶歌打来的。 张宣接通问:“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你是忙完了?” 陶歌说:“没有,姐一直很忙。” 张宣问:“那你这是找我有事?” 陶歌直接说:“确实有事,刚才有家美国电视台找到了我。” 张宣问:“hbo电视台?” 陶歌摇头:“不是,是abc电视台的高层托企鹅出版社社长的关系找到我,想要跟你对话。” 张宣没弄懂:“美国abc电视台?” 陶歌说:“abc电视台是美国最老牌的三大电视台之一,资历、实力和影响力比hbo电视台还要强,” 张宣问:“这abc电视台找我何事?” 陶歌说:“找你要小说电视剧版权。” 张宣有点懵:“没听错吧,找我要电视剧版权? “冰与火之歌”系列的电视剧版权不是以5.5亿卖给了hbo了吗,还找我要什么?难道是看上了“发条女孩”?” “哈利波特”的版权卖给了好来坞华纳电影。 自己手上如今就只剩下“发条女孩”,总不能看上了“风声”和“潜伏”吧? 那不可能,除非对方脑子抽了。 陶歌解释:“abc电视台想要你帮忙定制一个系列的电视剧小说,就像“冰与火之歌”一样,或者更优秀的。” 张宣没好气道:“他们想疯了吗?想从我这里定制一个系列的电视剧小说,还要比“冰与火之歌”更优秀的? 他们不知道我的名气吗?出得起这个价吗?” 听到电话那头的碎碎念,陶歌喝一口咖啡,揶揄到:“你sanyue之名,天下谁人不知?对方当然知道代价。” 张宣好奇:“那对方出价多少?” 陶歌说了一个数字:“1.5亿美元起步,系列小说不少于三部。” 接着陶歌补充一句:“你不要误会,这价格只买电视剧电影版权,不影响你的小说挣钱。” “这不是废话么?我写的小说就只值1.5亿美元么?这个钱分分钟挣回来了。” 张宣唠叨一句,问:“abc电视台这么下血本,是眼红hbo?” 陶歌说:“换姐也眼红,你知道hbo电视台第一季“权力的游戏”播出造成了多大的轰动效应吗? 根据abc电视台高层私下对姐透露,营收起码破9亿美元,而这还仅仅是第一季的第一个季度,“冰与火之歌”后面还有那么多系列。傻子也知道hbo电视台要大赚特赚了。 现在别说abc电视台眼红了,全世界的电视台都眼红。” 张宣错愕:“9亿美元?上次谢琪跟我说5.7亿美元,这hbo电视台这么黑的吗?” 陶歌说:“黑与不黑,姐不知道。但只要是个人,都明白肯定不只5.7亿美元营收这么简单,肯定是做了假账的,目的你也懂。” “这吃相真他妈的难看!” 张宣骂一句,然后心情就缓了过来,既然无能为力改变,那就不去浪费心思。 而且这种情况也早就在预料之中,也早有心里准备。 陶歌问:“怎么样,你有兴趣没?” 张宣直接回:“才1.5亿美元而已,没兴趣。” 听到这话,桌对面的文慧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他。 陶歌强调一句:“1.5亿美元只是起步价,要是质量好,价格肯定可以谈的,现在有兴趣了没?” 张宣依然回:“没时间,没兴趣。” 陶歌听乐了,“啧啧,现在果然是大牌,这样的财富,绝大部份人一辈子都挣不到,你竟然回绝地这么果断。” 张宣无视她的调侃:“我目前在续写“人世间”,好不容易才找到点感觉,别说1.5亿美元了,就是15亿美元也打动不了我。” 闻言,陶歌紧着问:“你找到感觉了?” 张宣实话实说:“停笔这么久,确实找到了点。 而且我现在有个强烈的想法,把写好的“人世间”推到重来,写出更好的。” 陶歌高兴问:“你那30万字我看过,写得非常好,你竟然想着推到重来,这么自信?” 张宣抬起下巴倨傲地说:“当然!就是这么自信!” “好!好!” 陶歌连着说两个“好”,随即道:“你有这份自信,姐自然是无条件支持你。 就像你说的,别说1.5亿美元了,就算翻过来51亿美元,我也支持你写“人世间”,作为一个作家,钱是挣不完的,作品最重要。” 这是她的真心话。 以她的家庭条件去看,再多的钱也只是钱,比不过一部传世经典。 再者说了,张宣最吸引她的是才华,不是钱。 如果是为了钱,陶歌根本不会接近他。 因为她有很多方法弄到钱。 而且她认识的人中,比张宣有钱的不说大有人在,但也有一些,只是都特别低调、不露富罢了。 陶歌关心问:“ 人世间”大概什么时候能写完,姐很久没看传统文学了,有点想念。” 张宣说:“计划110万,没这么快,而且我还想找个时机去乡下住一段时间,估计得等我毕业去了,或者可能更久。” 陶歌鼓励说:“行,你别急,质量最重要,姐相信你。别说一年,两年三年都是值得的。” “嗯。” 张宣嗯一声,道:“abc电视台那边,你帮我回绝了吧,所有的事情都得等我写完“人世间”再说。” “好,姐知道该怎么做。” 说着,陶歌话题一转,问:“你现在在哪?学校吗?” 张宣回答:“对,在中大。” 陶歌问:“你是一个人?还是双伶也在?” 张宣瞄一眼对面的人儿:“就我一个人,双伶回家陪爷爷去了。” 陶歌嘱咐:“那你要注意饮食起居。” 张宣说:“放心,我最怕饿了。”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一阵,临了陶歌道:“今天的电话就到这吧,姐手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38章,文慧出的谜题(求订阅!) 挂断电话之前,张宣连忙追问一句:“与齐达内谈得怎么样了?” 陶歌没隐瞒:“有一些难度,但还在竭力争取。倒是内斯塔的希望更大。” 张宣点头:“那成,我等你的好消息,你先去忙吧。” “那姐挂了。” “好,你挂。” 把手机放下,张宣心情很美,美滋滋的。 虽然自己拒绝了1.5亿美元的诱惑。 但自己仅仅一个名声就有人愿意砸1.5美元来豪赌,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自己在国际上的咖位。 爽! 换个词,倍儿爽! 晚上,张宣先是洗澡,然后跑回三楼看了会电视,等到文慧从淋浴间出来时,他把电视关了,准备睡觉,继续睡沙发。 自从那晚亲吻了文慧后,他就一直在三楼睡的沙发。 这日子真是苦,可自己造的孽,打碎牙也要吞下去。 文慧如往常一样用干毛巾擦拭完头发,把毛巾一晾,接着习惯性往卧室行去。 不过她在关门之际,手把着门棱停了片刻,随后从卧室里找出一套明天要穿的衣服,往沙发走去。 “你有事?” 张宣本来都闭上眼睛准备睡了的,没想到身前突然站一个人。 文慧静静地看着他,跟他说了亲吻事件之后的第一句话:“你今天一直在写“人世间”?” 张宣半掀开眼皮,嗯一声。 文慧说:“去二楼睡吧。” 张宣问:“那你?” 文慧没回答,带着衣服转身往门口走去。 哟,这是想通了,跟自己和解了? 也对嘛,再跟自己僵持下去,小爷耐心也是有限的,说不定哪天就不伺候了,走了。 不过想起她今晚一直等自己吃饭的场景,老男人又把这昧了良心的话拍碎拍碎,拍个稀巴烂。 回到久违的主卧,张宣扑到床上就感受到了一种亲切感。 打个滚,再打个滚,没啥可说的,明天开始又要写作呢,睡觉! “叽叽叽叽...”母喜鹊翘起屁股叫。 “叽叽叽叽叽...”公喜鹊低头一边瞅一边叫。 第二天,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窗外梧桐树上的一对喜鹊。 哎呀,这两只没羞没臊的傻鸟,真是成精了。 顺过床头的诺基亚,6:02 果然,人一旦有了期待、有了事情做,起床都会有干劲些。 屏幕上显示一条未读短信,莉莉丝的。 点开:老公,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有苍龙盘踞在我的肚子上。 盯着短信品味了两遍,张宣看笑了。 这不是薄姬为了得到刘邦宠幸时说过的一句话么? 莉莉丝这虎妞是想让自己去临幸她呢。 想都没想,直接打电话过去,只是下一秒,他又赶紧挂断。 和伦敦离着8个时差,莉莉丝那边应该已经睡了。 编辑短信:我在续写“人世间”,暂时走不开,等我思维稳定下来后,到时候来找你。 再看一遍短信,点击发送。 收好手机,穿衣起床,洗漱一番走出去的时候,刚好碰到文慧开门出来。 相视一眼,张宣打招呼:“早。” “嗯,”文慧轻轻点头,往门口走。 只是走到门口时,她侧身问:“你是打算从今天起开始写作?” “对。” 他暑假留在这边,除了担心新上位的许胜利把握不住外,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沉淀心思写作。 文慧看着他眼睛说:“你以后没别去买菜了,安心写作。” 张宣知道她的好意,但摇摇头:“不用,你马上就要比赛,比我更需要时间练钢琴。 还是我去买菜吧,适当活动活动有益于我的身心健康,不然天天呆在书房,容易陷入枯燥无味的烦闷当中。” 闻言,文慧沉思一番,开门走了。 ... 换鞋出门,继续在校园里逛。 只是走着走着遇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熟人,张素芳。 其实那个男的也不面生,应该是管院学生会劳卫部的,张素芳的手下。 两人有说有笑地在校园里游荡。 只是突然遇到张宣时,那男生明显有点放不开,倒是张素芳跟他打了招呼:“大作家,你暑假没回去啊?” 张宣回答:“我这边有点事。大热天的来学校,你们真是不怕辛苦。” 张素芳非常坦诚地说:“有点想念学校了,就带着我男朋友来逛一逛。” 张宣有点诧异,没想到张素芳承认的这么干脆,看来这是下决心彻底和李正分手了么? 以前张素芳和李正纠缠不清,却又矛盾不断。 其实矛盾的根源就是李正不收心,导致张素芳对他又爱又恨,经常大吵大闹。 不过老魏说,这张素芳家里条件蛮好,这也是她敢和李正互扇耳光的原因。 目送两人离去,张宣对此没有任何看法,自己做不到的,他也不去要求别人做到。 进到菜市场,来到熟悉的摊位,“阿姨,给我一斤里嵴肉。” 阿姨都认识他了,或者说这个菜市场的人都认识他。 搁着一位这么有名气的人天天来这摊位买肉,弄起这卖肉阿姨都成了后世大家熟悉的网红了,人气飙升,很多人跟风好奇,生意比以往好了很多。 以前一头猪要卖到下午才能卖完,或者还卖不完。 但如今,一般到中午就能收工,有时候还可以多杀一边猪过来卖。 所以张宣说要买肉,这阿姨心情特好,很痛快地给剁了最好的里嵴肉。 “一斤半,6块钱。”阿姨虽然欢喜他来买肉,也挑最好的部位卖给他,但屠夫的精明还是刻到了骨子里,每次下刀都会多弄点。 “给。”这肉确实好,张宣懒得计较,直接付钱走人。 逛一圈下来,还买了条鲈鱼,买了些蘑孤和豆角,直接回家。 白天写作,练练拳击,有时候还去趟商城那边,7月一晃儿就过去了。 8月来了。 这段日子,他每天写作6000字,其它时间就是看书。 上村,十字路口。 阮秀琴今天起了个大早,下床时还不到6点半。 虽然时间尚早,但外面天色已然大亮,农村里那些勤快的人都忙活一个多小时了。 阮秀琴起来没像以往那样去地里摘菜,而是在二楼沙发上坐了会。 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米见那闺女叫她妈妈,还给儿子生了一对龙凤胎,这是老张家的长子长女。 这对龙凤胎明媚皓齿,长相完完全全随了米见,一口一个“奶奶”,那叫人讨喜的哟,阮秀琴心肝都碎了,快化了。 可梦毕竟是梦,阮秀琴醒来时一脸唏嘘。 拿起米见的照片细细瞧了瞧,阮秀琴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闺女是生的真好,脾性也像个安家的女人,还考上了北大,各方面 都挺完美。 就算阮秀琴心里最在意的是双伶,但她也知道眼高于顶的满崽倾心于米见。 所以不论她心里怎么想,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都得把一些心思藏起来。 因为阮秀琴早已经看明白了,满崽就是个多情种子,让他勒紧裤腰带不再去碰其她女人,可能还会听话。 但是让他把得手的米见和莉莉丝往外推,基本上是没那可能。 而且,米见这么好的闺女,都和儿子好上了,她也舍不得往外赶。 至于那莉莉丝,阮秀琴还是担忧。 一个担忧莉莉丝的家庭背景不简单,邵市大拇指的女儿,弄不好以后就会难以收场。 另外担忧的是莉莉丝那闺女的身材。 阮秀琴作为女人,女人自然懂女人,一旦儿子沾上了莉莉丝这种内媚的身子骨,就怕会沉迷其中,怕欲罢不能,长久以往对身体可不好。 当然了,除了这两点担忧外,阮秀琴对莉莉丝的感官还是比较好的。 试问一个外貌不错、家庭不错、学历不错的女生对自己的宝贝儿子那么爱慕,做母亲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自豪和欢喜。 想到这里,阮秀琴抓起桌上的座机给儿子打电话。 电话一通,她就问:“满崽,你起床了没?” 张宣此刻刚好走到教师公寓一楼,回答:“老妈,我刚从外面买菜回来。” 阮秀琴关心问:“今天8月1号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张宣说:“还过几天吧。我现在的写作思路特别好,所以想缓几天。” 阮秀琴高兴问:“双伶说你的新书写作陷入了瓶颈,现在找到方向了?” 张宣也跟着高兴:“找到了,老妈您放心,我再写俩天就回来。” “好,不急,你的大事要紧。”天下大事,对于阮秀琴来说,没有比儿子的写作更大了。 只要有利于儿子写作的,她都支持。 想到今天都是8月份了,张宣问:“妈,老镇长怎么样?” 阮秀琴说:“昨天妈还去看了,不好不坏,躺在床上,妈还跟他说了几句话。” 张宣听得蹙眉。 就在这时,阮秀琴耳朵一竖,脸色立马拧巴成了麻花,不动声色地说: “满崽,田娥老师来找妈去山上取蘑孤,这是昨天约好的。 妈挂了啊,你到那边多多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记得要多休息。” 现在正是采蘑孤的季节,张宣不疑有它,说:“好,您注意点安全。” 挂完电话,阮秀琴在二楼客厅来来回回走。 她此刻脑子乱糟糟的,为刚才电话里传来的钢琴声音乱糟糟的。 她去过中大两次。 尤其是这一次还待了半个多月,自然是无比清楚双伶、文慧和青竹三个女孩子中,谁会弹钢琴? 双伶不在中大。 青竹前几天还和双伶打过电话,在老家璧山呢。 只有文慧那姑娘... 一个可怕的念头升起,阮秀琴又用右手拍拍额头,希望是自己多想了才好。 都三个了,满崽你到底想干什么? ... 就在阮秀琴念叨满崽要什么的时候,张宣开门进厨房开始洗菜切菜。 当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时,文慧像往常一样踩着点来了。 看她系上围巾开始炒菜,张宣想了想说:“我要走了。” 文慧问:“回家?” “嗯。” “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吧,后天。”张宣如是说。 文慧问:“这么快,是家里有事吗?” 张宣摇头,“没有。” 接着他说一句:“该回去了。” 文慧侧头看他一眼:“那你的小说?” 张宣回答:“慢慢来吧,急不得。” 文慧轻轻点头,认真做菜。 接下来两天,两人还是相安无事地过。 只是2号晚上,文慧多做了个菜。 比平时多了个汤。 张宣看着汤笑道:“你终于舍得做个汤了。” 文慧温婉笑笑:“你要走了,别说一个汤我都舍不得。” 吃完饭,张宣发出邀请:“一起去散散步?” 文慧犹豫几秒后,同意了。 前半段,两人都各自看各自的风景,都没说话。 后半段,张宣开口:“我把赵蕾留这,你安心练琴。” 文慧认真说:“谢谢你。” 张宣摆摆手:“不用说谢。钢琴比赛的事,我也帮不到你忙,也只能尽这一点绵薄之力了,希望你心想事成。” “嗯。”文慧轻轻嗯一声。 在校园里转一圈回到家,文慧倒了两杯凉茶,她自己一杯,递给张宣一杯。 老男人接过凉茶打量一番,好奇问:“为什么我的凉茶里有枸杞,你的没有?” 文慧喝一口凉茶,没说话,只是对他笑笑。然后直接进了琴房。 打望着杯子里的枸杞,张宣陷入了沉默。 他又不是傻子,众所周知枸杞有个作用,那就是长期服用能壮阳。 而什么样的男人需要壮阳? 没有异性伴侣的男人需要这玩意吗? 不需要! 而更进一步讲,一般健康的男人,只有一个女人的男人需要这玩意吗? 不需要! 她难道是拐着弯告诉自己:你要回去了,那边有双伶在等着你,这东西对你有用? 换一个意思就是:你好好珍惜双伶。 更深一次的理解就是:你有几个女人了... 张宣举着凉茶观察了半晌,琢磨着文慧的意思。 最后琢磨来琢磨去,有点郁闷了,干脆把凉茶一口气喝掉。 接着他起身来到琴房,拉张椅子坐在一侧,静静地听她弹钢琴。 文慧看他一眼,随后忘情地投入到了练习当中。 宛转悠扬地琴声还是那样动听,非常享受的张宣慢慢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直在李斯特钢琴曲目中来回切换的声音一变,勐然变成了“一生有你”。 嗯? 张宣睁开眼睛看向文慧。 见他一脸迷湖,文慧视线在他脸上打个璇儿,收回继续弹奏。 听着听着,张宣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一曲完结后,文慧手指优雅地搁黑白琴键上。 她说:“ 一生有你”当初出来时,双伶以为是你送给他的。但你我都知道,这是你送给米见的。” 张宣点点头。 文慧抬头问:“前段时间阿姨之所以来中大安抚双伶,是因为你在京城和米见的原因,对吗?” 张宣愣了愣,面对如此聪明的人,他没否认。 见他沉默,文慧又道:“米见的那封信,为什么会出现在双伶床上,你想过原因吗?” 张宣问:“你知道原因?” 文慧没回答,站起来开口:“不早了,休息吧。” 张宣下意识一把拉住她:“哎,你别急着走,告诉我答桉,不然我今晚睡不着。” 文慧斜看他一眼,会心笑笑,拿起旁边的茶杯塞他手里,走了。 张宣看着手里的茶杯,哭笑不得。 ... ps:求订阅!求月票! 看盗版的同志们来起点订阅下啊,给三月一口饭吃… 第639章,进击!进击!进击!(求订阅!) 第二天。 由于要赶火车,张宣起了个大早,来不及做早餐,也没跟文慧道别就直接走了。 下到一楼时,对赵蕾说:“辛苦你了,这边多注意下。” 赵蕾保证道:“放心吧,老板。” 张宣点点头,走出南门快速吃了一份肠粉,就上了公司的车去火车站。 就算是暑假,火车站还是一样的拥挤。 次次都坐绿皮火车,人都麻了,他有点怀念后世的高铁。 邵市回县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坐飞机转大巴车回去比坐绿皮车还麻烦。 最方便的还得是高铁。 想到高铁,哎,还得20多年去了。 再过20年,自己和双伶、米见的孩子都上大学了吧? 和双伶的孩子,他见过,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宠过、打过,也为他们高兴和自豪。 可米见的孩子,要是像他们妈妈,男的还好,保准一祸害就是一片。如果要是女娃,自己肯定要活得提心吊胆。 在卧铺座位上发散思绪的时候,火车终于开了。 望着外面热热闹闹的场景逐渐被荒凉取代,他准备睡觉。 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呢,不跟你闹的,不睡觉熬不过。 刚躺下,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点开:等会给你个惊喜。 惊喜? 这没头没脑的短信,看得张宣一脸懵逼。 在这绿皮火车上,还能有什么惊喜? 就在这时,手机忽地响了。 “老公,暑假我想来中大看你。”莉莉丝的声音。 “啊?我在回家的火车上。”张宣有点内疚,这虎妞看来是真的很想自己了。 “我不管,我就是想看到你。”莉莉丝说。 还没等他回话,她又说:“我已经在机场了,晚上能到羊城。” 好像在验证她的说法一样,电话那头有机场播报声音。 张宣感觉头疼:“别闹,你真的过来?” 莉莉丝说:“不信你跟我表姐说话,她就在我身边。” 莉莉丝把手机交给谢琪。 张宣问:“是真的?” 谢琪无奈地回答:“老板,我尽力了,但老板娘我拦不住。” 张宣听笑了,问:“那你一起回来吗?” 谢琪说:“我回不来,这边很多事情要忙,徐丽跟婷婷一起回来。” “我知道了,你把电话交给她。” “老公。”莉莉丝喊。 “几点到?”张宣问。 “晚上8点左右。” “好,我在羊城等你。” “老公我爱你,我就知道老公最疼我了。” “......” 挂断电话后,张宣对跟自己回去的公司安保说:“让公司派车来韶关接我们,我们韶关下车。” 这折磨人的虎妞,竟然不提前说一下。 不过他明白莉莉丝的心思,怕自己拒绝,所以来了个先斩后奏。 好在韶关离羊城不远,几个小时就能往返。 把电话打给老杜家和阮秀琴同志,稍微解释下才放心下来。 手机收好后他就在想,自己的几个女人,变数最大的就属莉莉丝了。这妞的性子最野,搞不好就来场不告而来。 就像前生自己和双伶结婚,这妞听说后气得几天没怎么吃饭,后来更是直接杀到了金陵。 要不是那时候双伶有身孕,这虎妞说不得要怎么闹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重生回来的那段时间,见到莉莉丝本能地有点害怕,有点抗拒。 实在是她的热情像一把火,一把熊熊大火,燃烧她自己的同时,也容易烧到别人。 思绪无限拉远,就在他昏昏沉沉快要睡觉了的时候,火车长长鸣笛一声,进站了。 “韶关,韶关站到了啊,要下车的做准备。”乘务员手持一个小喇叭从那边一路喊过来。 张宣和安保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下车。 奇怪的是,同个包厢的男男女女竟然都在收拾东西下车。 这一诡异行为,让两个陪同的安保如临大敌,快速一前一后把张宣夹在中间,小心翼翼地下火车。 下到月台,张宣小声询问:“你们见过长途火车,一个卧铺车厢的人刚上车、下一站就一起下车的吗?” 俩安保纷纷摇头,表示是第一次碰到。 为了安全起见,三人停在人少的地方没动,直到同车厢的人在站台消失不见后,三人才慢慢松了一口气,才准备出站。 只是才走几步,张宣就停了脚步。在他的视线里,刚才已经空无一人的卧铺车厢从另一端进去了一个人。 一个打扮很时尚、手捧玫瑰花的精致女人,黄鹂。 黄鹂徐徐地走到张宣所在的卧铺位置,随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心想人呢? 然后她下意识转身,刚好同车外一样错愕的张宣来了个四目相对。 黄鹂第一时间就是想下车,只是念头刚起,又灭了。 她自己是等火车开动后才过来的,现在已经没法下车。 只能等下一站郴市。 可郴市距离羊城比较远,毕竟一个在粤省,一个在湘省。 火车开始出站,速度越来越快,黄鹂在小过道里站着一动不动,视线落在车外的张宣身上,渐渐拉远。 嚯!原来是她搞的鬼。 也是,能弄这么大阵仗的也只能是她了,自己之前竟然没想到。 出站后,张宣打电话给陶歌。 把刚才事情说一遍,就问:“陶歌同志,你能不能管管?有完没完?” 听到黄鹂吃瘪,陶歌躺在沙发上咯咯直笑,许久才道:“管?为什么要管?姐觉得你这样逗她挺好玩的。” 听不得这话,张宣慢慢悠悠来了一句:“黄鹂这长相真不差,你要是这样,我下次就上她床了。” 陶歌撩下头发:“姐不信,再漂亮也漂亮不过米见,我不信你能放下米见。 当然,凭你能让她一见钟情的本事,想上她床应该不难,但是你想下她床就难咯。 再说了,你连姐都不敢碰,还敢碰她?谁信?” 这话没毛病。 张宣没好气道:“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她一次比一次过分。” 陶歌笑说:“叫姐。” 张宣问:“叫了你能帮我?” 陶歌说:“你只能靠我。” 张宣果断认怂:“姐。” 陶歌大笑:“再叫一声。” 张宣把手机从右手换到左手,“姐。” 陶歌得意地说:“等着。” 说完,陶歌挂了电话。 也不知道能不能凑效?不过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也是没想到,这种戏剧里才可能有的桥段会降临到自己身上,难道自己真的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虽然不喜黄鹂这种方式,不愿和黄鹂靠太近。 但黄鹂这身份不一般啊,这么漂亮还这么主动追求自己,是个男人都有虚荣心。 这和接受不接受不是一码事,而是单纯的从人性角度出发。 走出火车站,张宣寻了一家面馆,早餐没吃好,打算再补一餐,反正公司的人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 要了一碗木耳肉丝面,还加了一个鸡蛋。 吃的尽兴时,手机又响了,是李文栋来的电话。 李文栋开门见山说:“老弟,你出名了。” 张宣没反应过来:“什么出名了?我的名气不早就溢出国界了吗?” 李文栋嘴角抽抽还没说话,倒是旁边传来一个笑声,隔着电话张宣听得出这笑声应该是欣欣的。 李文栋说:“黄鹂在火车上的这一出,现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说实话,很多人都羡慕你,包括我。” 张宣吃着东西反问:“你觉得我稀罕吗?” 想想他身边那些一个比一个漂亮的红颜知己,李文栋情不自禁摇摇头,换个话题: “现在8月份了,英超要开打了,什么时候过去?” 张宣如实把老镇长的事情讲了讲,然后说:“8月20日是雨果奖颁奖的日子,我会去一趟华盛顿,到时候我们在伦敦汇合。” 没想到李文栋直接说:“去美国吗,那我跟你一起去。我还没见过这种场合,去看看。” 有伴陪自己,张宣欣然同意。 这事说定,李文栋关心问:“双伶爷爷的病情如何? 要不要去美国治疗?我可以联系这方面最好的医院。” 张宣拒绝了,道:“老镇长曾是战场退下来的,很抗拒出国。” 老一辈的情怀,李文栋懂,所以不再多劝,然后说:“我这来了一批好酒,打算送你两箱。你既然要回前镇,那我就让人送到前镇去。” 知道对方是一片心意,也知道对方不差这点,张宣非常高兴地说: “谢了啊,你帮送到双伶家吧,那里方便些。” “行,那不打扰你吃东西了。” 挂完电话,张宣想起了陶歌曾说过的话,李文栋很有钱,名下除了安长俱乐部和做进口汽车生意外,国内国外还有很多产业。 反正吧,李文栋到底多有钱他不知道,但这姐们言下之意的意思是:比自己有钱。 所以几瓶酒他收起来也毫无压力。 再次回到羊城时,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阳永健见到他很意外,问:“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张宣说:“公司临时有点事。” 阳永健直接拆破他的谎言:“我在大家眼里是你的头号心腹,公司有事我不知道吗?” 老男人无言以对。 阳永健盯着他看了几秒,问:“是米见过来?还是莉莉丝过来?” 随后她又自问自答:“应该不是米见,米见的性子不会这么主动,是莉莉丝对吧?正好暑假了。” 知道隐瞒不住,张宣很光棍地坐下说:“大家很久没见面了,晚上一起吃饭。” 阳永健道:“今晚就算了,人家千里迢迢过来,肯定迫不及待地想从你身上收点利息的。 明天吧,明天我做饭犒劳你们。” 张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不是?你什么时候这么污七污八了?” 阳永健拿眼睛瞪他:“不是我污了,而是我非常看不惯你这种行为。 我初中最好的两个朋友,我高中三个最好的朋友,都因为你变得貌合神离,一起聚聚的机会都没了,每次想起都特别恼火,我朋友都白交了,你觉得我会给你好语气吗?” 这,好像是这样。 初中的肖少婉和双伶跟她形影不离。 高中就不谈了,一个小圈子因为他变得再难聚首。 张宣低头:“也不能只怪我,你也看过西游记,作为一个和尚,唐僧有多受欢迎,你难道不知道么?” 听到这话,阳永健眼睛一鼓,把他从上到下扫一遍道: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你这皮囊确实好,但这和你没关系,是你妈妈的功劳。” 接着她又滴咕:“还好我长得不漂亮,不然我一个朋友都没了。” 张宣听笑了,问:“你大学里面的朋友有好看的没?” 阳永健砸了砸手里的菜铲,“有也不介绍给你。” 中饭简单,就两菜,一个河虾炒韭菜,一盘长豆角。 张宣感慨:“所有请我吃饭的人当中,你这是最没牌面的。” 阳永健回嘴:“爱吃就吃,不爱吃就出门左拐,我要是留你我是狗。” 张宣夹一快子虾米,扒拉一口饭道:“没意思,我小学就不该认识你。” 说到小学,阳永健头一抬,“你还记得李诗清吗?那个经常给你桔子吃的女生。” 张宣一顿,“当然记得,幼儿园到二年级我们都是同桌。” 然后他问:“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提起她了?” 阳永健告诉说:“前阵子不是我大爷爷走了么,我和爸爸、姐姐回去时碰到了她。” 张宣嘴巴微张:“碰到她?不是说去了沪市吗?回来了?” 阳永健抓住敏锐点:“你怎么知道李诗清去了沪市?你去找过她?” 张宣再次扒口饭,撒谎道:“曾经跟一些大人们去山上取蘑孤,路过她的老家,讨水喝时有聊到这事。” 阳永健明显不信:“确定不是你特意去打探消息的?” 张宣用快子戳戳碗底,“我把我当什么人了?” 阳永健瞥一眼他的快子,说:“李诗清这次是随父母回来探亲的,待了半个月才走。” 张宣问:“长相变了没?” 阳永健摇头:“没怎么变,就是长开了些。” 张宣点点头,不再问。 见他罕见地不八卦,阳永健忒八卦地说:“她向我问了好多小学同学的情况。 其中包括你,你不想听听?” 张宣摇摇头:“不听,有什么听的。你肯定在人家面前吹嘘我了,我脸皮薄,容易脸红。” 阳永健叹口气:“其实她只向我问了你。” 张宣假装随意问:“你怎么说的?” 阳永健说:“我说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已经谈过5个女朋友了。” 张宣:“......” 算了,他算是看透了。 有关女人的事情,这娘们就不会跟自己说实话,生怕自己去祸害人家一样。 我是那种人吗我? .... 晚上莉莉丝来了。 暗红色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玲珑有致的身子套在宽大的衣服里,七分卡其色休闲裤,露出了白腻腻的漂亮脚踝,脚脖子上缠绕有一根红线,红线的尽头是一枚铜钱。 车灯光照下的莉莉丝彷佛有一层光晕,白皙的皮肤就像透明的一般。 张宣发现这虎妞越来越好看了,已经从娇媚变成了妩媚,前者是蛮横,后者是雅。 一见到这虎妞,张宣就感受到了她的浓浓热情。 不,是无限寂寞。 上车,门一关,莉莉丝就躺到他怀里,主动送上浪漫之吻。 张宣瞄一眼前面开车的徐丽,直接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附耳小声说:“别猴急猴急的,回家给你。” 莉莉丝双手圈住他脖子问:“回家?回哪个家?” 张宣说:“我在商城那边有套房子,一年前买的。” 莉莉丝问:“你平时住那吗?” 张宣回答:“平时住中大,很少去。” 莉莉丝说:“那我们回中大。” 张宣劝慰:“现在天色不早了,中大比较远,我们去商城那边。” 莉莉丝眯着眼睛问:“远吗?我看过地图,一样的距离。你是觉得杜双伶可以住,我不能住?” 张宣搂了搂她:“别闹。” 莉莉丝扭扭身子:“我不管,我今晚就要睡你睡过的床。”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40章,百般花样(求订阅!) 莉莉丝扭扭身子:“我不管,我今晚就要睡你睡过的床。” 张宣神色严肃,没接话。 带别的女人去双伶床上,这事他坚决不会做,这是底线。 就算至爱米见,他也拒绝。 他对米见没有任何抵抗力,甚至喜欢上了文慧,但双伶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永远不能被别人取代。 他想一碗水端平双伶和米见,但不会用米见去羞辱双伶。 同理,莉莉丝的床、米见的床、希捷的床,他也不会带别的女人去。 所以莉莉丝的这个先河他不会开。 也不能开! 因为他非常明白,这个口子一开,就像决了堤的大坝,后院安宁的日子就会一去不复返。 现在不表明立场,以后想掉头都难。 见他前所未有的威严,聪明的莉莉丝哪里还能不懂他的心思,当即凑头亲他一口: “老公,我就去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嘛。 尤其是你的书房,我还没看过,特别想去看一眼。” 张宣说:“今晚在商城那边过夜,明天带你去中大走走。” 莉莉丝又亲他一口,撒娇道:“我老公真是个小气扒拉的人。” 两人各退一步,达成默契。 见自己男人如此态度,莉莉丝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试探出了他的底线在哪? 她清楚,张宣能这样对杜双伶,就能这样对自己。 想到此处莉莉丝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 她很爱很爱这个男人不假,也知道这个男人还有其他女人。但属于自己的领地,她是杜绝其她人出入的。 这也是莉莉丝换位思考,选择退后一步的原因。 她并不是真的想逼张宣做选择。 因为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纸,逼自己男人做选择的女人,往往会失去男人。 既然知道,那她还为什么这么做? 理由很简单:争宠! 她人在伦敦,这么远的距离两人一年也见不了几次,要是不通过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立场,那往后的日子也许就会真的难过了。 莉莉丝只是想通过这种逼宫的方式告诉他:我也是你女人,不能忘了我。 见她松口妥协,张宣双手紧了紧她的腰身:“阳永健在商城做事,明天中午我们去她那吃饭。” 莉莉丝咬着他的耳垂说:“那看你今晚的本事了。 今晚要是能喂饱我,明天就去见;要是喂不饱,那明天你还是想着怎么把我喂饱吧。” 张宣斜她一眼:“我最近在练习六脉神剑,等会让你见识见识。” 莉莉丝撇撇嘴:“六脉神剑?哪六脉?老公,不会是你自己不行,就耍无赖吧?” 张宣看一眼前面开车的徐丽,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句:“我已经养精蓄略了一个月,收拾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啊?” 莉莉丝惊呼:“一个月了吗?杜双伶是摆设吗? 要我是杜双伶,两天就非得要你交一次公粮不可。不,你这么花心,必须得一天一次。” 张宣白了眼,“要真是那样,你就去当尼姑吧。” 莉莉丝嘻嘻笑道:“你当和尚的话,我就去当尼姑。 然后天天往你的寺庙跑,关起门来跟你讨论缘法。” 张宣笑了:“你要这样,谁还敢来上香?咱两非得饿死不可。” 莉莉丝噘嘴:“饿死就饿死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张宣低头亲她一口,笑呵呵道:“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鬼。” 莉莉丝一脸谦虚地说:“哪有,杜双伶比我漂亮,米见比我漂亮。” 提到米见,她问:“对了,米见你拿下没有?” 张宣无语:“刚才你还在争风吃醋,现在怎么催着我找米见了?” 莉莉丝挺了挺胸:“那不一样,米见要是想下场,我阻挡不了。我就想看看杜双伶怎么去面对?” 张宣偏头望向窗外,心道,你们都小看我家笑面虎了。 车子一路往北,很快就到了商城。 张宣下车说:“你赶了一天的路,我先带你去吃饭。” 莉莉丝挽着他胳膊:“不到外面吃,我们打包回去吃。” 张宣同意了。 两人打包了5个菜,4菜一汤。 只是才进屋,莉莉丝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东西:“饿死我了,老公,为了睡你一次真心不容易。” 张宣好气又好笑,心疼地道:“先去洗下手、洗把脸,饭菜都在这,跑不了的。” 莉莉丝不情不愿地进了淋浴间,不过下一秒又出来了,拉着他说:“这么热的天,干脆连澡也一起洗了吧。” 张宣好笑地问:“你洗澡拉我干什么?” 莉莉丝说:“你帮我搓背,这样快点。” ... “这样搓背?” “还可以这样。” “你不是想早点吃饭么?这样等会菜都凉了。” “老公,你听说过温酒斩华雄吗?” “嘿!敢小瞧你老公,家法伺候。”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一个小时后,莉莉丝饿得前胸贴后背,趴在桌上就开始狼吞吐咽。 张宣帮她穿上衣服,倒杯凉茶给她:“慢点吃,有的是时间。” 莉莉丝瞅一眼衣服,怨念道:“干嘛给我穿衣服,等会又要脱,麻烦死了。” 张宣坐在旁边,不停帮她夹菜,问:“你这次回国打算待多久?” 莉莉丝呜呜回答:“待到开学。” 吃半碗饭,还喝了一碗汤,感觉肚子舒服了点的莉莉丝抬头:“听说米见搬家了?” “嗯。” 张宣嗯一声,说:“刘阿姨去了湖大教书,就搬了。” 莉莉丝问:“她们家在哪?” 张宣回答:“好像在岳麓山那一片。” 莉莉丝问:“你没去过?” 张宣夹块菜塞她嘴里:“好好吃你的饭,别总是试探。” 莉莉丝抛记媚眼:“你太厉害了,我得给自己找个帮手。” 老男人不说话了,自己这些女人就没一个省心的,智商感觉个个爆表。 吃完饭,莉莉丝对他说:“你商城建了这么久,带我去看看。” 瞅瞅表,11:18. 他说:“这个点已经关门了,要不明天吧?” 莉莉丝提起背包,牵着他的手往外走:“你是老板,关门也进得去,我先看看关门是什么样子的,然后明天营业再去看看。” 见她跃跃欲试,张宣随了她。 晚上11点过的商城空无一人,但张宣一个电话过去,许胜利就把钥匙送了过来。 见老板身边的女人不是杜双伶,而是莉莉丝,许胜利虽然惊讶,却很有眼力见的什么都不问。打开门后,甚至还慎重交代了一番外面的巡逻保安,不许任何人靠近,不许任何人进去。 “这商城好大,好奢华!”进入第一层,莉莉丝被里面的装饰震慑住了。 张宣得意地问:“相比法国的购物街,哪个更好?” 莉莉丝有一说一:“虽然那里底蕴深厚,但这里更具有视觉冲击,尤其是在国内。” 说到这,她转身问:“这里很挣钱吧?” 张宣没隐瞒:“上半年店铺租金加上商城的自售盈利,毛利润已经超过了3亿。” 莉莉丝夸赞道:“厉害,别人还在为几百元一个月卖苦力时,我老公已经躺钱上了。” 说着她眼珠一转,“这么厉害,我得奖励你,等会允许你在商城里宠幸我。” 张宣推着她往四处闲逛,“别这样,太荒唐了。” 莉莉丝伸手这东西摸摸,那东西摸摸:“荒唐吗?上次你在伦敦城郊的车里也是这么说的,但那次奔驰差点报废。” 哎哟,这虎妞还是这虎妞,他真是服了。 不过想起那次带来的、无论无比的体验,张宣眼神下意识停留在她的身上,呼吸慢慢地变得粗重了起来。 在二楼逛一圈,两人上了三楼。 见他的眼珠子大部分时间停在自己身上,莉莉丝意味深长地问:“这地方怎么样?” 张宣说:“不行。” 莉莉丝继续走,走到四楼窗户边时,“老公这地方好,能吹夜风,还能仰望星空。” 张宣从后面紧贴着她:“地势矮了点。” 闻言,莉莉丝直接拉着他去了7楼窗口,问:“这里呢?” 张宣一把抱住她,“这里好。” 莉莉丝把住他的手:“不要急嘛,我们来跳一支舞。” 张宣诧异:“跳舞?你还会跳舞?” 莉莉丝说:“我最近在跟我表姐学跳交际舞。” 张宣顺嘴问:“你学这个舞干什么?” 莉莉丝贴身哈口气:“我表姐说,绝世高手,除了要内功高强外,还要有好的技法,这叫内外兼修。 我身材这么好是内功,跟你跳跳舞,这就是技法,听说这样可以让你欲罢不能喔....” 张宣伸手揽着她:“你倒是一点都不忌讳。” 莉莉丝撒娇:“我要忌讳干嘛?我跳舞也只跟你跳,跳给你看。要是忌讳,我不就白学了嘛。” 说完,她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小型录音机,接着掏出两套黑丝紧身舞蹈服。 张宣探头:“你竟然连这个都带了?” 莉莉丝伸手朝包里一探,掏出一瓶未开封的药:“可不是么,我连事后药都带了。” 张宣:“......”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41章,和希捷暗中扳手腕(为盟主梦时不见你加更!) 什么叫交际舞? 那是出了名的又搂又抱。 何况还是黑色真丝舞蹈衣,再配上莉莉丝这魔鬼身材。 啧啧… 第一次搂抱,张宣就感觉自己要爆炸了。 第二次搂抱,就差一点点了。 第三次舞蹈错身而过时,真的爆炸了。 这个晚上,两人11:18进的商城,直到凌晨一点才出来。 “渴不渴?喝点水。”办公室,张宣给莉莉丝倒杯水。 莉莉丝此刻身上已经不是真丝舞蹈衣了。而是换成了白衬衫、黑色短裙、黑色高跟凉鞋的职场女精英。 “怎么不渴嘛,出了那么多汗。”莉莉丝接过水仰头就喝。 张宣看着那衬衫,咽了咽口水,用商量的语气说: “咱打个商量,以后咱不穿白衬衫了行不行?” “叫我老婆。”莉莉丝走过来紧贴着他。 “老婆。”张宣再次咽了咽口水。 莉莉丝似乎很喜欢看他难受的表情,抓着他的手放自己身上,媚笑道:“我虽然没力气了,但老公你还可以有力气喔!” 正难受的张宣受不得激,直接把她抱到了办公桌上... .... 出商城时,莉莉丝又换回了原来的衣服。 也就是进商城时的衣服。 这还不算,她还特意跑去7楼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才走人。 张宣对此很满意,低头亲昵一口:“不愧是我女人,很细致。” 莉莉丝伸手挽着他的胳膊:“你如今是名人,是我男人,我闹归闹,但不能损害你的名声嘛。” 张宣问:“你家里知道你现在在我这吗?” 莉莉丝说:“我虽然没讲,但肯定知道。” 张宣琢磨着开口:“回去时,帮我带点礼物。” 莉莉丝喜出望外地盯着他看了会,连连点头。 回到家,洗漱一番,两人又抱着说了很多悄悄话。 彻底休息时已经到了清晨,外面已然大亮。 … 上午十一点过。 张宣是被电话吵醒的,杜玉的电话。 “喂,老同学。” “呃...” 睡得时间不够,张宣还处在半睡半醒状态中,顺过电话就道: “老同学,你找我有事?” 杜玉说:“我来京城了,在我...” 就在这时,眼睛闭着的莉莉丝忽然翻个身子抱着他。 迷湖呢喃道:“老公,谁啊...” 听到这声音,正说话的杜玉喉咙瞬间被什么卡住了一般,赶忙摁掉电话的同时,勐地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希捷。 希捷低头盯着自己脚尖瞧2秒,随后梨个浅浅的小酒窝:“走吧,我们去吃饭。” “希捷...”杜玉心疼地出声。 “希捷什么希捷呀,叫姐,没礼貌。”希捷抿笑抿笑地走在前头。 俩姐妹熟门熟路地摸到一家小馆子,点过菜后,杜玉才小心翼翼地说: “姐,我也没想到...早知道就不挑这个时间打了。” 希捷拧开送上来的汽水,一人面前摆一瓶:“他一开始就有女朋友,不是吗,你干嘛这么紧张兮兮地哩?” 杜玉好想说:刚才那声音不是杜双伶的,有点像高中同学莉莉丝的。 但这话她打死也不敢说。 一是不知道希捷有没有听出来? 毕竟希捷高中和自己不在一个班上,对莉莉丝和杜双伶的声音没那么熟悉。 二是,杜玉现在内心很震惊。 在学校对各色美女油盐不进的张宣竟然会和莉莉丝搞到一起? 要知道莉莉丝和杜双伶可是闺蜜啊,而且还是最好的那种闺蜜。 这杜双伶要是知道了,能接受得了吗? 杜玉此时此刻很是后悔,很后悔为什么上午打这个电话? 要知道很多懒床的人,在假期睡懒觉能睡到中午。 她暗暗记下,以后没有迫不得已的事情,绝对不在上午给张宣打电话了。 认真观察了会希捷的脸色,见这表姐似乎把刚才的声音误认为是杜双伶后,杜玉紧张的心情骤然松弛了几分。 她心情松弛下来也是有理由的: 主要是刚才那声音比较迷湖,莉莉丝应该是没睡醒。 而且莉莉丝只说了简短的四个字,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根本听不出来。 杜玉之所以能听出来,那是因为高一高二和张宣都是同桌,那时候莉莉丝经常一下课就过来找张宣聊天。 她被动地听了两年莉莉丝的声音,自然能在极短的时间分辨出来。 而这一条件,换成其他人,很难。 另外就像希捷自己说的,张宣早就有女朋友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希捷知道了还把身子献给张宣,就应该有足够的心里准备才是。 想到这,杜玉的那焦急万分的心情才真的放松下来。 杜玉拿着汽水跟希捷碰一下,探头问:“姐,你不能一直这么任性下去。 下次张宣来找你,你还是听我的,去见见他吧。” 希捷灵泛的眼珠子转一圈,看着比自己还忧心的表妹,顿时打趣道: “我说我的傻子妹妹,你这么撮合我跟他干嘛呢,他的帅气、他的风流倜傥你又享受不到。” 杜玉真诚地说:“你能享受到就好。你爱了他这么多年,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希望你能走到一起。” 希捷偏头望着她没接话。 杜玉感慨万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也知道我暗恋陈岩很多年了,和你一样也是第6个年头了,马上就是第7个年头了。 但我没你命好哎,陈岩至今都没给我任何希望。 而你不一样,你已经和张宣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这是我羡慕不来的。 因为你不理他,张宣还特意来找过我。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在意你的。 我们两姐妹有同样的起点,现在却不一样的走向,不管将来如何吧,至少现在你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六年都爱过来了,还怕再多爱他一会儿吗?” 希捷原本一开始是逗逗表妹,但听到这句“六年都爱过来了,还怕再多爱他一会儿吗?”后,瞬间被触动了,随后陷入了沉默。 自己真的能放下他吗? 希捷回忆起这些日子时不时想起他的音容样貌,时不时想起自己在教室向他傻瓜式表白“我爱你”的那一幕,时不时想起未名湖畔他吻自己的场景,时不时想起四合院自己把自己交给他的画面... 虽然自己在主观上总是自我否定,对他说不。 可客观上,自己对他的爱,有增无减,至少短时内忘不了。 苦口婆心地劝了一个多月,杜玉还是第一次在表姐脸上看到不一样的情绪。 以往每次跟她提张宣时,希捷都是笑笑揶揄自己。 或者,心情不好就直接无视。 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机会,杜玉毫不犹豫地把张宣的手机从袋子里拿出来,推到希捷跟前: “姐,给他、给你自己留一个希望吧。”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进来一点短信,备注是张宣。 手机突兀的震动和屏幕的骤然亮起,让希捷和杜玉下意识望了过去。 看到是张宣的短信时,杜玉催促:“快,是他的短信。” 希捷抬头看了会表妹,又低头看了会手机,最后伸出右手拿过手机,解锁点开短信。 来自张宣的短信内容:刚才你姐在旁边吗? 希捷思考几秒后,手指打字,回:希捷不在,我偷偷给你打的电话。 看着短信发送出去,希捷打算放下手机时,“叮”地一声,又进来一条短信。 点开:干的漂亮!你跟你姐提了我没? 希捷回:提了。 进来一条短信:她是什么反应? 希捷回:我姐说你太花心了。 想了想,继续打字:我姐说你太花心了,不想理你,你打算怎么办? 进来一条短信:啊?杜玉你觉得我花心吗?学校那么多妹子追我,我都无动无衷,得凭良心说话。 希捷回:你在我这里还好啦,但我姐说你花。 进来一条短信:你姐这是刀子嘴豆腐心,下次我抽时间过来找她,你给我制造机会。 希捷回:给你造机会可以啊,但你得告诉我,刚才那女人是谁?不问清楚,我怕害了我姐。 进来一条短信:杜双伶。 希捷回:听着怎么不太像? 进来一条短信:你错觉了吧,要不我打电话过来,你跟双伶说句话? 希捷盯着手机小会,回:打什么打?起来写书了,这么晚还在睡女人。 看到短信发送完毕,希捷自然而然地把手机放入自己兜里,低头欢快地喝起了汽水。 杜玉看到希捷把手机揣进了兜里,顿时心情大好,感觉任务完成了。 希捷看着她说:“如果你真的为我好,手机在我这里的事不要告诉他。” 杜玉愣了愣,立马答应。 虽然她有意撮合张宣和自己表姐,但这也是建立在希捷过的好前提条件下。 她又不傻,通过刚才希捷发短信的表情来看:很明显这表姐非常在乎张宣,但同时又有试探的心里。 关系到希捷的人生幸福,杜玉自然选择站在希捷这边,不会蠢到什么都跟张宣说。 ... 另一边。 看着“打什么打?起来写书了,这么晚还在睡女人”的短信… 张宣懵逼了。 这是杜玉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好像也是,刚才莉莉丝呢喃一声后,杜玉就直接挂了电话。 回忆一番杜玉高中平时说话的风格,似乎抽风时经常说些这样的话。 放下手机,张宣侧头端详了会睡得正死的枕边人。 见莉莉丝不似作假后也是叹口气,伸手把薄被子拉一拉,盖在她肚子上。 同时在想,下次床上有女人时,绝不接电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11000字) 今天身体不适,先去吃饭再来改… 第642章,文慧和莉莉丝相遇(求订阅!) 重新躺回床上,张宣脑子想了会同希捷的过往,后来实在熬不过眼皮打架,又慢慢睡着了。 “啪啪啪...!” “张宣,吃饭了。” 中午时分,有人喊门。 莉莉丝率先惊醒,她一骨碌爬起来倾听外面的声音,好像是阳永健。 伸手摇醒他:“老公,永健来了。” 张宣怔了几秒,顺过床头柜的手表看看时间。 12:47 顿时说:“中午了,阳永健是来喊我们吃中饭的,我们起床吧。” “好。” 莉莉丝脱下睡衣,开始换衣服起来。 张宣一边穿衣服一边朝外边喊:“阳永健,别敲了,马上就来。” 刷牙漱口一气呵成… 打开门问外面的阳永健:“你的饭菜就做好了?” “都这个点了,还不做好啊?” 阳永健习惯性呛他一句,探头问:“莉莉丝人呢?” “永健,在这呢。”不等张宣回话,扎好头发的莉莉丝也是从主卧跟着走了出来。 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回几趟,阳永健感觉有些不真实。 虽然早就知道张宣和莉莉丝不清不楚,可亲眼看到这场景还是受到了不一样的冲击。 非常高兴地同莉莉丝相拥小会,阳永健拉着莉莉丝的手问: “看你们样子是刚起床,不会还还没吃早餐吧?” “没呢,正好去你那打牙祭。”莉莉丝回答。 “那赶紧走吧,我今天做了你们喜欢吃的菜。”阳永健说。 莉莉丝一边走,一边期待地问:“永健,今天做了什么菜?” 阳永健回答:“三合汤、血鸭、牛肉魔芋,还有基围虾和花生米。” 张宣插嘴:“你哪来的魔芋?” 阳永健看他一眼:“你就记不得了么?我前段时间回去一趟,从家里带了好几个魔芋过来。” 莉莉丝问:“是自己手工磨的?” 阳永健点头:“对,我知道你爱吃,昨晚现磨的。” 莉莉丝感动地亲她脸蛋一下:“谢谢永健。” 阳永健露出一个土味笑容:“你们昨晚才亲的嘴,别亲我。” 莉莉丝有些诧异:“呀!永健你变坏了。” 阳永健哼哼一声:“我天天跟坏人相处,能变好吗?” 事实证明,阳永健的厨艺真的很一般。 但好在辣椒放的多,又加之这些菜有好久没吃到了,这顿饭还是吃得很痛快。 难得聚在一起,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聊高中时的趣事。 阳永健说:“我们6个都好久没碰面了,不知道大学毕业之前还有没有机会?” 莉莉丝想了想道:“要不今年寒假吧,我到时候叫上米见和陈日升去你们镇上玩,想来双伶不会拒绝的。” 三人聊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聊到杜双伶,忽然有些沉默。 阳永健接话:“最好是下雪天,到时候你们来我家,我带你们去狩猎。” 张宣说:“你们家住不下我们这么多人。” 阳永健说:“打通铺吧。” 莉莉丝附和:“这主意好,都好久没打通铺了,真是怀念啊。” 外面起风了,外面下雨了。 风追着雨,雨赶着云,云卷着大地,一时间整个天地都处在遮天雨幕中。 花半个多小时才把饭吃完,莉莉丝对阳永健说:“永健,我们要去中大走走,你跟我们一起去不?” 阳永健拒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去吧,玩的开心点。” 张宣在一边没做声,而是给赵蕾发短息:莉莉丝等会来中大,你别让她第一时间碰到了,晚点再出现。 收到短信的赵蕾立即明白其中的意思,回:收到。 从商城拿了几把伞,两人开车往中大进发。 其实银泰商城距离中大不是特别远,但因为大雨天的缘故,还是花了比较久的时间。 撑着伞,两人冒雨来到教师公寓时,莉莉丝“咦”了一声: “这谁在弹钢琴啊?弹得真好听。” 张宣问:“你听得出这曲子好坏?” 莉莉丝说:“我妈妈特别爱这个调调,以前每次去欧洲有机会都要去现场听一场,我们家里有很多黑胶唱片。” 张宣对这岳母娘不太懂。 前生与廖芸在高中有过几面之缘,但没什么直面交往。 两人一生中只正式见过一次面。 那次见面也很短暂,甚至有些... 眼看莉莉丝30多岁了还在缠着一个已婚之夫不放手,而且这个已婚之夫在她眼里还是那么平凡,还那么难以拿下,这让廖芸很难受。 因此,廖芸特意飞来金陵跟他见面。 见面地点在一家咖啡厅,廖芸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廖芸问:“我记得你,你和婷婷是高中同学。” 张宣回答:“对。” 廖芸问:“婷婷很喜欢你,你知道吗?” 张宣没否认,轻轻点头。 廖芸沉吟一阵,问:“那你和婷婷能不能...,那你对婷婷是什么感觉?” 张宣那时正处于和米见隔绝的5年之中,除了双伶外,对其她女人的感情都有些心灰意冷。 想了想直白地回答道:“阿姨,我一直把文婷当朋友。” 一句“朋友”让廖芸顿时陷入沉默,好久才出声:“你和你妻子的感情怎么样?相处的好吗?” 张宣回答:“谢谢阿姨关心,我和双伶感情非常好。” 到这里,廖芸再次陷入了沉默,末了道:“婷婷今年30多岁了,已经是奔四的年纪,还是家里的独生女,阿姨今天来打扰你也是没了办法。 不怕让你知道,其实来之前,我劝说过我自己,如果你和你妻子感情不好,我可能会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劝你和婷婷试试。 但是… 既然你们夫妻感情和睦,那这话我自然不能说出口。 最后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和她爸年岁也逐渐大了,希望你找个机会严厉地拒绝婷婷,让她彻底死心,要不然再这样下去,她就真成了老姑娘。” 当初身为人父的张宣听到这话很动容,没犹豫就答应了。 也因为这次见面,后面才有莉莉丝万念俱灰之下去上村同阮秀琴“告别”的那一幕。 才有莉莉丝临走前对阮秀琴说的那句话:阿姨,其实我曾经特别想做您儿媳妇,如今我要走了,您保重身体。 前生这是仅有的一次同廖芸近距离接触。 虽然那时候双方的身份地位有些悬殊。 也知道廖芸不一定多看好自己,但人家的说话态度还算温和,这让张宣对她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好感。 而今生接触的也有限,压根不知道廖芸还有听钢琴这爱好? 不过细细想想也就不难理解了。 廖芸的出身不错,早早就在牛津大学留学,在那个钢琴大师辈出的时代,身处欧洲喜欢上钢琴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张宣真心实意地说:“如果有机会,我试试看能不能多收集一些钢琴唱片给阿姨。” 莉莉丝非常喜欢听这话,这证明张宣对她越来越上心了。 收到老板的短信后,赵蕾就一直大门紧闭,只通过窗户观察外面和楼道口,以防止有人上去打扰文慧。 上到二楼,莉莉丝问:“这声音好像就在楼上?” 张宣说是。 莉莉丝问:“你认识人家吗?” 怕等会不小心碰到文慧,张宣没有选择撒谎:“认识,平日里我和双伶经常有见到。” 听到“双伶”二字,莉莉丝不再多问,因为她太了解杜双伶了。 开门进到屋子,莉莉丝细致地把客厅、卧室、阳台和厨房都逛了一遍。 当发现里面的摆设布置都充满了杜双伶的女主人气息后,瞬间失去了兴趣。 最后去的书房,这才是她最想看看的地方。 一进书房门,莉莉丝就顿住了,满屋子的油墨味扑鼻而来,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很舒服。 她回头问:“你的新书呢?” 张宣掏出钥匙递给她:“在抽屉。” 莉莉丝接过钥匙打开抽屉,找出“人世间”看了起来。 知道她在体验自己的生活,张宣也没打扰,找本书在旁边沙发上打发时间。 两人沉浸在书中世界,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晚饭时间。 “冬冬冬....”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声音不大,很有节奏。 一听就知道敲门的人很有涵养。 猜到敲门声是谁,张宣放下书本,起身去开门。 “你喊我们吃晚餐?” “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门一开,张宣和文慧几乎是同时出声,然后互相怔住了。 听到“我们”二字,文慧会心笑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你们了?”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声音的莉莉丝从书房走了出来。 看到文慧,看到相貌和气质如此出众的文慧,莉莉丝有些惊讶,随后观察一番两人的站位,她主动招呼: “你好,我是莉莉丝,张宣的同学。” 文慧礼貌地回声:“你好,文慧。” 莉莉丝问:“文慧你住在楼上吗?弹钢琴的是你吗?” 文慧微笑点头。 莉莉丝真诚地夸赞:“钢琴弹得很好听,不比我现场听过的那些钢琴大师差。” 文慧说:“谢谢。” 接着文慧对两人发出邀请:“我做了晚餐,你们一起上去吃点吗?” 莉莉丝望向张宣。 张宣问:“饭菜够我们三人吃的不?” 文慧估算一下两人平时的饭量,说够。 张宣转头对莉莉丝说:“文慧的厨艺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好的,走,去尝尝。” 文慧笑笑,转身走在了前头。 莉莉丝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高一开学时第一次见到米见时的惊艳场景。 随行来到三楼。 莉莉丝打量一番屋内说:“这三楼和二楼的布局好像差不多。” 文慧回答道:“确实是这样。” 莉莉丝在墙壁上看到了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的合照。 问:“你和双伶是大学同学?” 文慧抬头瞧一眼照片,“对,我们是大学同学,也是室友。” 莉莉丝盯着照片瞅了半晌,转身问:“你搬出宿舍,主要是为了练习钢琴?” 文慧瞥一眼张宣,如实说开口:“练钢琴是一方面,同双伶和青竹作个伴也是原因之一。” 两次听到“双伶”,莉莉丝认真打量一番文慧,稍后跟随张宣坐在餐桌上开始用餐。 见莉莉丝夹了一块鱼肉放嘴里,张宣问:“味道怎么样?” 莉莉丝第二次夸赞:“好吃。” 随后问:“文慧,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手艺,你是哪学的?真的好吃。” 张宣帮着解释:“这是文慧的家庭传承。” 接下来是吃饭时间,同时三人也进入了聊天模式。 当得知莉莉丝是张宣和双伶、米见的高中同班同学时,文慧古怪地扫张宣一眼。 当获悉莉莉丝从英国留学放假回来时,文慧基本判断出张宣之所以更改回家的行程,应该就是为了莉莉丝。随后又古怪地扫张宣一眼。 吃货张全程都在吃,很少搭话。 因为他很早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认识的女人中,没有一个不是聪明人。 好像就邹青竹稍微反应迟钝了点,被双伶引导当了三回枪使。 秉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吃货张一直在埋头苦干。 吃完饭,文慧切了一个西瓜,摆盘装好后放两人跟前: “天气有点热,我没怎么出门,家里就只剩西瓜了,你们将究一下。” 莉莉丝喜出望外地说:“文慧,谢谢喔,我们都比较爱吃西瓜。” 说着,莉莉丝拿起俩片西瓜,一片给张宣,一片她自己咬了一口,然后第三次夸赞文慧: “文慧,你生的真好看,刚才在楼下见到你时,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高中同学米见,你们都让我感到惊艳。” 听到“米见”,张宣狠狠咬了口西瓜,咬了一口大西瓜。 文慧不动声色地把张宣的微小反应尽收眼底,笑笑说:“我一直有听双伶提到米见,可惜她一直没有照片,无缘一见。” 张宣瞄一眼文慧,刚好碰到了文慧的目光。 哎哟,这份该死的默契... 假装没看到,他低头继续吃西瓜,继续装死。心里却在思索,平时无欲无求的文慧今天怎么会抓着“米见”这个照片不放? 没想到莉莉丝这时却说:“米见的照片我有啊,不过在楼下包里。” 他娘的,这西瓜吃不下去了。 张宣忍不住侧头问莉莉丝:“你怎么会随身有米见的照片?” 莉莉丝比划比划:“这次我回国之前把一些东西做了规整,其中就包含一本相册。 相册里面不仅有米见的照片,还有双伶、永健、你和陈日升的,我们高中6人圈子的照片都有,你在伦敦看过的,你忘了?” 这么一说,张宣就释然了。 这类似的相册不仅莉莉丝有,双伶、米见和阳永健也有。 而他和陈日升因为嫌弃麻烦,才没弄。 见他想起来了,莉莉丝对他说:“你帮我去楼下拿下包。” 闻言,文慧的视线恰到好处地落到了张宣身上。 迎着两人的眼神,张宣暗叹一口气,站起身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43章,过招,变故(求订阅) 哀莫大于心死! 形容的就是张宣现在的心情。 虽然没猜透文慧的用意,但他多少有点摸准了莉莉丝的心思。 如果没猜错,这是她们高中时期对付希捷的手段。 对付其她给自己写情书的女生的手段。 文慧的顶好容貌,文慧的出众气质,文慧的多才多艺,文慧的厨艺,让莉莉丝如同当初杜双伶见到文慧一样,本能地对文慧起了防范心理。 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莉莉丝祭出了米见这把屠刀。 她知道自己除了身材比文慧好点,其她方面都不如文慧。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女人的身材好并不是仅仅定义为爆炸性诱惑。 至少莉莉丝看到文慧的身子骨时,就不自觉生出了一种爱怜的心里。 这也算是身材好的一种表现。 或者说,文慧这种能引起男人情不自禁想呵护、想拥有的身子骨,算是“身材好”的一种高级表现。 意识到自己比不过文慧,意识到杜双伶或许都不一定压得下文慧,莉莉丝想到了米见。 论长相、论气质、论身材的高级感,综合起来米见是莉莉丝认识的人当中唯一能压文慧一头的人。 而且她知道,不仅自己和杜双伶爱上了张宣,米见也同样倾心于张宣,这也是三人高中时期达成默契的基准点。 不过莉莉丝还是有些担忧,米见固然是极好的,但文慧也是她认识的女性当中的天花板,两两对比,米见好的也有一定限度,就好比a+和a,都是一个级别的。 尤其是气质这块,米见都不一定压得住文慧。 这都是出自于女人的第一直觉。 让莉莉丝更担心的是,自己爱上的男人是什么性子? 她还能不知道么? 自己男人能拒绝苏菲玛索这种所谓的大明星,但不一定抵得住文慧这类型的女人。 莉莉丝可以敞开心扉接纳米见,是因为她知道米见如果真心想清场的话,自己和杜双伶都得出局。 这是豺狼面对老虎时的一种无奈。 但山中有一只老虎就够了,要是再多一只,自己这些豺狼还有活路吗? 什么兔子啊,黄鼠狼啊,野鸡啊,这些处在底端食物链的女人都被三人围剿干净了,那接下来自己这豺狼成了被围剿的对象,那怎么行? 唯一的办法黑吃黑,呃...,好像不对? 叫祸水东引?好像也不对? 叫驱虎吞狼? 可问题是,米见和文慧都是老虎,米见真能把文慧驱走吗? 但不管驱得走,还是驱不走,都要试一试? 实在不行,自己就跑回伦敦去,来个眼不见为净,把这里交给杜双伶管。 你杜双伶不是一心想嫁给他吗?现在前面有两只老虎,你自己去想办法。 反正前面有杜双伶这高个顶着,她不怕。 反正杜双伶的手段比自己厉害多了,她等着看戏。 反正她是古董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当然了,莉莉丝还是希望自己直觉错了。希望自己男人没喜欢上文慧,那样皆大欢喜。 三楼,张宣走后,莉莉丝和文慧聊起了校园生活,聊起了屋内的装饰,还聊到了高中的过往。 表面上看,两人聊得很热闹,看不出来有一丝不对劲。 二楼,书房。 张宣打开莉莉丝的背包,从里面找出相册。 翻了翻,发现米见还是那米见,张张照片动人心弦。 手指摩挲照片小会,他把背包拉好,返回了三楼。 “给。” 相册递给莉莉丝后,他继续吃西瓜。 觉得光西瓜还不够,又去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呐,这就是米见。” 莉莉丝接过相册,过去同文慧并排坐着,翻开的第一张照片就是米见上了青年文摘的绝杀照片。 照片内容:气质如兰的米见一身素白,端坐在教室位置上。左手握着一个咬了一口的红苹果,苹果上面还有两个浅浅的牙印;右手拿一支钢笔,正对着桌面上的数学试卷沉思。 照片上的米见气质出尘,很美,美到惊心动魄。只是稍稍打一眼,就如同看到了冰山上的雪莲,花开冰雪里,绝世有红颜。 看到米见这张照片,文慧安静了。莉莉丝也同样安静了。 莉莉丝指着照片补充说:“93年青年文摘杂志举办了一个封面人物征选大赛,我们班长偷偷用这张照片投稿,中了头彩,获得了第一名奖金2000元。” 照片只看一眼,文慧就明白了许多。 明白为什么双伶梦里都会担忧“米见”了。 明白张宣为什么有这么好的双伶,还要对米见不放手了。 明白阮秀琴为什么得知儿子在京城和米见在一起后,要赶忙从老家跑过来安慰双伶了。 也明白为什么学校那么多资本不俗的女生追求张宣,张宣却无动无衷了。 女人看女人,尤其是优质女人看优质女人,很多东西一眼就透。 而且她想得更远一点,高中时期的米见就这么光彩夺目,那几年过去了,米见的风情肯定会像自己一样随着年岁的沉淀而更有味道。 不声不响地往后翻,文慧不仅看米见,也看高中时期的张宣和杜双伶。 她看张宣照片是由于好奇。 好奇这个喜欢强吻自己的男人青涩时期是什么样子的? 看杜双伶,是文慧想知道,双伶是怎么打败米见这样的对手而跟张宣走在一起的? 一路翻下来,文慧最后把相册合上、交给莉莉丝,“很漂亮。” 莉莉丝接过相册,由衷道:“确实美。” 对此,张宣充耳不闻,目不转睛盯着电视。 虽然电视台不干人事,放的都是他妈的广告,但他还是觉着好看。 多亲切啊,儿时的记忆满满。 文慧瞥一眼电视,笑着起身:“我去准备下夜宵的食材,晚上你们吃了夜宵再走。” 张宣拦住了:“才吃的晚餐,没那么多讲究,等下我们就走了。” 文慧问两人:“晚上你们不在中大过夜吗?” 莉莉丝跟着起身:“我们晚上11点的火车,不能在中大停留太久。” 文慧看向张宣。 张宣附和:“她是好奇我书房是什么样子才过来看看的,等会我们要去火车站。” 闻言,文慧又安心坐下去,跟两人聊了起来。 当得知文慧9月份要参加国际钢琴比赛,而且还是含金量极高的李斯特国际赛事时,莉莉丝默默把相册收好。 莉莉丝问:“决赛日是哪一天?” 文慧回答:“9月27。” 莉莉丝算算日子,遗憾地开口:“那天是中秋哎,可惜了。 我没时间,不然一定要去现场看看你的风采,看你夺魁的那一刻。” 文慧认真地说了声谢谢。 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晚上8点,莉莉丝问:“可以弹一首曲子给我听么?” 文慧微笑颔首,直接走向琴房。 莉莉丝和张宣跟了进去。 文慧端庄地坐在钢琴前,问莉莉丝:“你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莉莉丝指了指张宣:“我记得他在校庆上唱过“一生有你”,就那首吧,你会的吧?” 文慧说会。 当即眼帘下垂,十个指头在黑白键上静了3秒后,开始响起了优美的旋律。 这首曲子张宣听了很多遍了,还是觉得好听。 莉莉丝是第一次听,坐在一侧,人都醉了。文慧弹钢琴的样子把她看醉了,曲子也把她听醉了。 一曲完毕,莉莉丝忽然向文慧提出告辞:“文慧,今天谢谢你的款待,希望今后有机会邀请你去我家做客。” 文慧温婉笑笑,亲自送两人到楼下。 张宣回头说:“外面下大雨,就送到这吧,你早点上去休息,平时注意安全。” 文慧轻点头,停在原地直到撑伞的两人消失才上楼。 见状,赵蕾从漆黑的屋子里走出来,把楼道大门一关,上好锁。 路上,见莉莉丝一直保持沉默,张宣伸手抚摸她的头发。 问:“怎么了?” 莉莉丝摇摇头:“我还沉浸在钢琴曲里,文慧弹钢琴的样子很美。” 想象一番钢琴房里的样子,想起那天自己情不自禁地亲吻弹钢琴的文慧,张宣认可这话,但不能说。 顿时打趣道:“这可不像我家的骄傲孔雀。” 莉莉丝坐直身子,探头亲他一口,媚笑道:“我有没有机会跟文慧一起到床上服伺老公?” 张宣白她一眼:“别闹,我在开车。” 奔驰一路往北,没多久就到了商城。 阳永健还在加班,满身大汗。 莉莉丝连忙帮她扇风,“永健,别这么拼,身体要紧。” 阳永健冲张宣呶呶下巴,“剥削我的资本家在这,你还不如替我求求他。” 张宣把空调打开:“不是有空调吗,为什么不开?” 阳永健说:“不知道为什么,一开空调就头疼。” 张宣:“......” 跟他晕车一样,这就没办法了。 莉莉丝说:“永健,明天请假休息一天吧,我们三个开车到羊城到处逛逛,顺便吃吃美事。” 这次阳永健没拒绝,同意了。 几乎同时,张宣电话响了,是阮秀琴打来的。 电话一通阮秀琴就问:“满崽,你公司的事急不急?” 张宣心里一突,亲妈懂自己,自己也懂亲妈,立马感觉到不对劲。 问:“老妈,怎么了,家里是不是有事?” 阮秀琴低沉地说:“老镇长快不行了,克栋已经开始通知所有亲戚回去送最后一程。 由于你和双伶还没结婚,又知道你在公司有事,所以一直犹豫要不要通知你。” 张宣错愕,“这么突然?” 阮秀琴说:“确实很突然,妈也是刚得知的消息,还是你姐夫连夜送我下来的。” 顾不得莉莉丝和阳永健在,张宣急急问:“双伶呢?” 阮秀琴叹口气:“正在屋子里,眼睛都哭红了,又不敢哭出声,妈看着都心疼死了哎…” “老妈,我马上回来。” 说完,张宣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马不停歇地把电话打给陶歌,事情一说,就道:“我要卧铺票,到新化的。” 之所以到新化,是因为从新化回去,可以省2个多小时。 虽然新化火车站乱是乱了点,但现在自己已经有实力不怕这些东西了。 陶歌很利落:“行,票的事情姐帮你搞定,你直接去火车站吧。” 结束通话,张宣问莉莉丝:“你跟我一起走,还是?” 莉莉丝说:“我跟你一起走。” 阳永健也直起身子:“算我一个。” 张宣对阳永健说:“你一身是汗,快去洗个澡换套衣服。” “好。”阳永健应一声就出了门。 莉莉丝怕他担忧,主动说:“我给米见和陈日升打个电话,到时候我和他们一起进场,你和阳永健先过去。” 张宣知道她不想刺激杜双伶,所以做了让步。 只是没想到,说好寒假聚会的呢,真他娘的,就凑齐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44章,最期待的电话(求订阅!) 回到家里,莉莉丝开始收拾两人的东西。 张宣则把电话打到了老杜家。 接电话的是杜克栋。 “爸,我今晚的火车,大概明天上午能到新化火车站。” 没有啰嗦的话语,张宣直接开门见山。 “好!好!明天早上让你姐夫去新化接你。”杜克栋其实一直在等这个电话。 他之前通知了阮秀琴,但没通知张宣。 理由就是阮秀琴说的那样: 一个是:虽然附近十里八乡都知道张宣和双伶在谈恋爱。 两家也默契地同意两人私定终身,但毕竟没正式结婚。 以如今张宣的名气、财富和地位,没结婚就不好直接要求他做什么。 另一个:张宣手头有公司,那些项目动不动就是几亿、几十亿。 作为一个成熟的生意人,杜克栋明白生意越大,有时候越身不由己。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双伶和张宣几乎每隔一天就要通次电话,知道他正在写作的紧要关头。怕因为这件事打断他的写作思路和写作延续性,这样会得不偿失。 如此种种原因加在一起,杜克栋选择不直接打电话通知他。就连杜双伶也是抱着这种想法。 不过杜家虽然不打他电话,但并不代表不期望接到张宣的电话。 甚至可以说,老杜家有一个算一个,张宣的电话绝对是他们最想接排行榜第一名。 现在外界都已经把张宣看做老杜家小女婿了,老杜一家子人出门在外看到的都是笑脸和好话。 这里固然有杜克栋和艾青的本身实力,但张宣的加成才是大头。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 现在杜克栋每每到外面,总是有人会在背后说,那就是杜克栋,那个大作家的岳父。 然后迎来的是一片赞誉和羡慕。 就拿看田水这件小事来说。 老杜家的水田基本不用看水的,别人为了一点水拿锄头、拿扁担打生打死的事情,在老杜家这里不存在。 而且,旁边水田的人看水时,会把老杜家的水田一起照看了。 事后,杜克栋也会从细节上回报对方,经常给人散支烟,隔老远就笑脸打招呼,让人倍有面子。 杜克栋嘴里说的“姐夫”指的伍瑞国。 杜克栋作为家里唯一的儿子,家里来了那么多亲戚朋友,最关键的是老镇长随时可能落气,这节骨眼上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开的。 张宣本想拒绝伍瑞国来接车,直接让陈燕开自己家里的奔驰过来就好了。 但想了想又放弃了,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因为这是老杜家对自己的重视,自己得接着。 和杜克栋说了几分钟后,杜双伶接了电话。 “双伶,你没事吧?”张宣关心问。 “嗯,没、没事...” 杜双伶哽咽,“可我就是好难受...爷爷可能要走了,可能要走了呜呜....” 张宣明白杜双伶和爷爷的感情。 由于杜克栋和艾青两口子平时都有事情要忙,她很多时候都是跟着老镇长过生活。 如今活生生的爷爷要走了,自然是难受极了。 张宣没有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节哀这些鬼话,只道:“好好陪陪爷爷,我明天上午到家。” “嗯嗯嗯,亲爱的我想你了,我想看到你。”杜双伶眼红红的说。 “好,明天我让你好好看。”张宣爱怜地安慰。 两人聊了20多分钟。 张宣最后说:“不早了,你进屋去,我也准备去火车站了。”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不止一个人。” 说着,他抢在电话挂断前又讲:“阳永健跟我一起过来。” “嗯,我回头跟爸爸说。” 电话打了半个小时,当他把手机揣进兜里时,发现莉莉丝已经把行李打包好了,阳永健也到了楼下。 “走吧。”张宣提起行李就往外面走。 莉莉丝把门锁上后,把钥匙递给他。 张宣想了想,还是接了钥匙。 实在是这个地方离商城太近了些,就100来米远,不适合留给莉莉丝做羊城的落脚点。 安保已经等在那,车子也等在那。 许胜利很会来事,知道老板这次回去的目的后,安排了三辆载满各种物品的商务车开往邵市前镇。 张宣粗略看了下物品清单,烟也好,酒也好,里面的东西都是从商城仓库拿的顶好货品,是市面上最贵的。 许胜利这么做,不仅是想讨好老板,更想讨好老板娘。 在银泰地产这批老人心里,都把宝押注在杜双伶身上,赌杜双伶会成为老板娘。 原因很简单,几年下来,张总平时看杜双伶的眼神都是极致的温柔,从没有变过,这就非常非常难得。 而且,许胜利等公司高层见过老杜一家人,也见过阮秀琴和阮得志,两边的家长结伴逛商场时,旁边还有杜双伶陪着,这意味着什么? 傻子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虽然张总带莉莉丝来过,也带廖芸来过,但和杜双伶比,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当然,也有几个有心人,比如李梅、王丽和裘雅三人,都知道张总和参加过公司年会的文慧关系匪浅。但终究是没见着后续,所以只是留了心思,平时都是选择性遗忘这件事。 除非下次张总再次带着文慧出现在哪个重要场合,才会把这些零散点串起来,好做分析判断,然后决定该以何种姿态去对待文慧。 三两商务车结伴出发了,每辆车配备两个司机,一个安保,以保证最快速度到达邵市前镇。 羊城火车站。 当张宣带着莉莉丝和阳永健等人达到时,一位中年大叔早已等在那。 “张总,您请跟我来。”中年人做出请的手势,然后走在一边带路。 “好的,谢谢。” 跟着中年人走,他娘的也终于享受一回贵宾级待遇了。 不要挤车就是舒服。 上到即将要开往新化的火车上,中年人介绍:“我们老板为了确保您休息不被打扰,这节车厢全程只有您一行人。” 张宣:“......” 莉莉丝:“......” 阳永健:“......” 老男人明白,这是陶歌效彷黄鹂的做法。 同时也是无声无息地告诉他:黄鹂能做到的,姐也能做到,你把裤腰带给我勒紧点,别上了黄鹂的床。 ps:不要说水哦,由于胃反流,在医院用手机码的~ 第645章,该来的逃不掉(求订阅!) 偌大的车厢,徐丽和安保很自觉地分散在了两边的入口和出口处。 把车厢中间的位置留给了张宣、莉莉丝和阳永健。 三人选择聚集在一个车厢。 阳永健四处看看,临了感叹道:“论有名、有钱和有关系的重要性,张宣你今天给我生动的上了一课。” 张宣现在没心思跟她贫嘴,只是道:“这是陶歌的人脉,我就一捡现成的。” 一上车,莉莉丝就在给米见和陈日升打电话。 20来分钟后,莉莉丝放下电话对两人说:“米见明天清晨4点从郴市出发。 陈日升说打算等米见到了邵市跟着一起走。要是一路顺畅,大概明天中午左右能到前镇。” 阳永健下意识担心问:“4点出发?那时候有车吗?米见人身安全吗?” 莉莉丝解释:“米见小姑父会派一辆桑塔纳给她调用。” 阳永健还想说:米见不会开车,不是还得配一个司机? 可是下一秒看到车厢里的徐丽时,阳永健立马闭嘴了。连莉莉丝都配有保镖,她自然相信米见身边也有。 听两人聊天,张宣就在想,要不要给米见买辆车? 但下一瞬又否定了这念头。他很清楚,米见现阶段是不会接受的,除非和自己突破最后一层关系。 张宣给杜克栋发短信,把三两商务车的事情告诉他,免得这岳父把东西买重复了。 虽然东西买重复可以退,但毕竟麻烦。 随后他又给阳华打个电话,让这表哥来接下莉莉丝,他打算把莉莉丝暂时安置在阳华那里。 理由很简单,该避的闲还是要避一下的。 接着他把电话递给阳永健:“你跟双伶打个电话吧,把米见、莉莉丝和陈日升要过去的事情提前说一下。” 阳永健明白他的意思,接过电话打了起来。 火车一路北上,历经韶关、郴市、未阳、衡阳、株洲、娄底、冷水江,然后新化到了。 中间他们睡了一觉。 看看时间,早上6:26 一下火车,莉莉丝和张宣、阳永健抱一下后,就很自觉地带着徐丽走在了最后。 莉莉丝目标明确,就是不想让伍瑞国在新华火车站看到她。不然要是传到杜双伶耳朵里,很多东西就变透明了,那样就不好睁一只闭一眼地遮掩了。 “姐夫,让你久等了。”这是张宣对伍瑞国说的第一句话。 伍瑞国笑着轻拍下他手臂,接过行李就往后备厢放。 来接的车是丰田霸道,张宣坐上去就问:“爷爷怎么样?” 伍瑞国把车门一关,发动车子叹口气:“情况不妙,应该是捱不过今天了。” 怕他迷湖,伍瑞国解释:“现在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等亲戚朋友到齐了,只要把爷爷换个床,就...” 后面的话伍瑞国没直白地说出来,但张宣听懂了。 其实“出气多进气少”还是讲委婉了,讲直接一点就是处在咽气的最后一阶段。 农村里有一个说法,在咽气的最后阶段,只要把老人换个床位,或者放到地上,很快就会走完人生最后的光阴。 当然了,这么做的,基本是那种老人最后咽气阶段非常痛苦、两眼泪汪汪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子女不落忍才会这样换床,不然都是遵循顺其自然的原则。 新化到前镇不是特别远,但车子刚进入前镇的地界时,张宣就接到了杜静伶打来的电话: “妹夫,你们到哪里了?” 张宣说:“进入前镇地界了,还有十多分就到。” 杜静伶催促:“爷爷不行了,吊着口气想见你和瑞国最后一面。” 张宣说:“好,知道了,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张宣对开老爷车的伍瑞国说:“我来开。” 伍瑞国知道他自己开车一向求稳,不快,所以很痛快地让出了驾驶座。 张宣来到驾驶座,方向盘一握,油门一踩,一排尾气过后,丰田霸道在路面上飞了起来,尘土飞扬。 后面跟着的两辆车见状,也是加速追了上去。 论地方他比伍瑞国熟悉,论车技比伍瑞国好太多,15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他压缩到了7分钟以内。 杜家别墅。 也不知道谁大喊一声“回来了!回来了!”,然后几十上百号人齐齐望了过来。 大家都知道老镇长最后吊着气不走,就是因为还有两个孙女婿没见着。 当看到丰田霸道出现在视野里时,众人都替老镇长松了口气,总算能没有遗憾地走了。 下车,张宣和伍瑞国一路小跑着进了老镇长卧室。 杜双伶正站在床前,情绪看上去还算稳定,就是眼睛微微有些肿。 见到张宣和伍瑞国,老镇长伸手摸了摸两人的脸,最后视线在杜静伶、杜双伶、伍瑞国和张宣四人身上缓缓徘回了几个来回后,刚还饱含笑意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泽... “爷爷!爷爷!...”杜静伶和杜双伶瞬间失声痛哭。 一时间,卧室哭声一片,孝子孝女都在哭。 张宣眼睛红红的,望着床上的平躺着的老镇长,思绪飘远,把记忆中很多久远的事情都抠了出来。 前生的自己没有今生顺畅,那时候杜双伶顶着艾青等亲戚的巨大压力放弃搏一搏北大的机会,硬是跟自己去了南京大学。 在九十年代初期,很多地方有一种说法,叫:清华北大人大复旦。 在很多人的认知中,这四所学校才是最顶尖的,其他的学校就算再强也会在他们眼里低人一等。 其实有一说一,南京大学比中大强。 今生自己之所以去中大,完全是因为他对珠三角熟悉,离深城特区近,离舅舅阮得志近。那时候没想过写作会这么辉煌,还想着就近从海关拿货卖,然后屯房子买股票做个逍遥寓公来着。 前生的艾青一开始没这么好说话,结婚之前都不是很待见张宣,这弄得杜双伶压力特别大。 那时候杜静伶也有点不理解妹妹的选择,抱有多大的期望就有多失望。 而这时候充当润滑剂的一直是老镇长和杜克栋。 按老镇长的说法就是:“我们杜家不缺吃不缺穿,虽然做不到大富大贵嘛,但精打细算支撑静伶和双伶过一辈子的钱还是有的。 双伶既然喜欢那张小子,木已成舟,就由她去吧。我可听说了,邵市有一丫头缠张小子缠得紧,每个寒暑假都追到家里来了。 你艾青如果执意棒打鸳鸯,以后双伶下半辈子要是以泪洗面,这个责你负不起。 不是我威胁你,你得做好没这个小女儿的准备,你要是把他们拆散了,把张小子推给了别人,看双伶以后认不认你?” 艾青那时候气得,但却拿老镇长没点办法。 说到底,艾青两口子能有今天,都是老镇长手把手扶持上来的。 不然艾青没法进修去读书,也坐不到卫生院主任一职。搞不好就得像阮秀琴那样,为了生计嫁给农村的粗糙汉子。 杜家的条件不是当初的阳永健家,不仅棺木是上好的,还第一时间给遗体打了最好最贵的防腐针,能保证老镇长在一周内维持住生前最体面的样子。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停灵办丧事,毕竟这是大夏天,还是担心出现阳永健母亲那种情况。 在一阵鞭炮锣鼓唢呐声中,杜双伶在张宣怀里哭得差点晕了过去。 这让阮秀琴看得心疼死了,一直在旁边细声细气地安慰来着。 外人看到阮秀琴这婆婆对儿媳这么好,都一脸羡慕。 说到儿媳,张宣找个没人的机会,偷偷对阮秀琴同志说:“老妈,莉莉丝在二表哥阳华那。” 阮秀琴一愣:“你说的是真的?” 张宣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阮秀琴勐地蹙眉,压低声音质问:“合着我的宝贝满崽说公司临时有事,就是莉莉丝肚皮上那点事,对吧?” 哎哟,这日子过好了,阮秀琴同志是真的往腹黑方向一路走到底了。 好想把同样腹黑的希捷介绍给她。 不过米见都还没消化完,得等等,不然人家的小心脏非气炸不可。 张宣充耳不闻:“这里到镇上也不远,十多分钟就到了,您老要不要去看看?” 阮秀琴盯着他问:“你告诉妈,你们关系到哪一步了?” 张宣说:“别问了,我害羞。不过时机要是到了,随时都能给您生几个大胖孙子。” 阮秀琴一拍手,走几步道:“那得去、那得去,等下我就偷偷去,让欧阳勇开车送我过去。” 张宣继续放雷:“中午米见和陈日升会过来。” 阮秀琴一惊,眼睛急急忙忙四处扫扫,小声说:“米见那闺女不是在郴市吗?你让她过来做什么?你就不怕两人打起来?” 张宣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这我就得批判您了,小瞧人了不是? 您是觉得双伶会动手?还是觉得米见会动手?” 阮秀琴回想一番两闺女的模样,顿时觉得满崽不是人,这么好的闺女全给祸害了,当下就说:“那妈得回去趟。” “啊?” 张宣顺嘴问:“不是说去见莉莉丝吗?回去干什么?” 阮秀琴摸摸头发,“米见要来了,妈回去换件衣服。” 张宣无语:“不要区别对待这么明显。” 阮秀琴白他一眼:“都是我儿媳妇,我怎么会区别对待? 只是莉莉丝和我的窗户纸还没捅破,妈可随便一点。 但米见那闺女不一样。” 想到米见和亲妈的那通电话,张宣认可这理,“那行,您赶紧回去吧,这边马上要忙起来了呢。” 阮秀琴诶一声,匆匆走了。 回去的路上,阮秀琴在想,三个了,三个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添加? 思绪到这,电话中飘来钢琴声的那一幕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倒是希望儿子放手,放那文慧姑娘一马。 毕竟莉莉丝这身段就够儿子喝一壶的了。而文慧姑娘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估计儿子上手了一辈子都怕脱不掉。 三个了,要是再多一个,还真怕儿子吃不消。 忽然又想到了阳永健,当初她还唆使满崽去拿下这姑娘来着。 现在看来啊,阮秀琴唏嘘,还是自己眼见浅了,那时候这多情种子估计十有八九就是直奔米见和双伶去的吧? 接着又头疼,以后该怎么同米见和莉莉丝的父母见面? 都这样了,总不能一直避着不见吧? 思着想着,摩托车到了十字路口。 阮秀琴疾走到二楼卧室,开始打扮。 年轻时好歹也是闻名十里八乡的大美人来着,现在虽然40多岁了,头也半白,但好在底子还在,这两年的好日子滋润下来,倒是有着逆龄化的趋势。 换身好衣服,精致的梳理下头发,阮秀琴下楼直奔阳华家而去。 下车时,阮秀琴还嘱咐欧阳勇:“你先去忙吧,别跟任何人提我来这的事。” 欧阳勇虽然没大志向,但人可不傻,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欧阳勇说:“妈,您到这里大概要待多久?” 阮秀琴说:“你一个小时后来接我。” 欧阳勇点头,直接调转车头去了石门站的摩托车门店,这是欧阳祝按张宣的想法开的。 门店开张大半年以来,生意一直不错,挣了不少,这让一直喜欢跑摩托车出租的欧阳勇都上心了不少。 “舅妈,您来了。” 阳华两口子此刻正在卖空调,每年夏天,空调就特别好卖。 见到阮秀琴进来,华嫂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又是端茶又是搬椅子。 阮秀琴接过茶,喝一口就拉着华嫂到一边,小声问:“莉莉丝呢?” 都是生意场上的人,都是精明人,就算张宣没明说,但阳华和华嫂都能猜到几分,指指楼上,偷偷说:“在楼上和蓉宝看电视聊天。” 阳蓉是华嫂的二女儿,去年中专业毕业,在镇上的计生办上班,得知莉莉丝的消息后,特意请假回来陪同的。 他们都知道莉莉丝的身份,邵市最大拇指的独生女,这关系要是拉妥了,往后高升一步调到县城去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 阮秀琴把阳华一家子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但没反对,毕竟这是个人情社会,谁又没点小算盘呢?只要不让满崽难做,她都会假装不懂。 走到二楼,正对楼梯而坐的阳蓉立马叫一声“舅奶奶”,然后很有力眼力见地找了个借口下楼,腾出空间给两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谢谢大家的关心喔…以后打算早、晚两餐喝小米粥… 第646章,初恋那段往事(求订阅!) 等到阳蓉消失在楼梯拐角后,阮秀琴把目光投放到了莉莉丝身上。 暗红色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玲珑有致的身子套在宽大的衣服里,七分卡其色休闲裤,露出了白腻腻的漂亮脚踝,脚脖子上缠绕一根红线,红线的尽头是一枚铜线。 在窗外光束的投影中,莉莉丝身上彷佛有一层光晕,白皙的皮肤就像透明一般。 阮秀琴暗暗感叹,这姑娘身材越来越好了、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满崽那混蛋应该没少在她身上折腾吧... 被阮秀琴定定地打量,莉莉丝站起身来,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不管她在外人面前多么彪悍,在张宣面前多么放得开,但面对阮秀琴,心里就没来由地紧束了一些。 可能这就是婆媳天生相克吧? “阿姨。” 不过莉莉丝到底是莉莉丝,就算没那么放得开了,但比一般人还是放得开些。 这是她家庭从小带来的底气。 “诶,你坐。”阮秀伸手拉着她坐下,然后关心问:“吃早饭了没?” 莉莉丝视线落到阮秀琴的手上,内心顿时惊喜不已,这么亲昵的动作代表什么? 不言而喻! 这是表明秀琴阿姨知道自己和张宣的关系了,也认可了两人的关系。 莉莉丝回答说:“吃了,回来的时候嫂子已经做好了饭在等我们。” 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虽然不是多熟悉,但也不陌生。 在双方都想着打好关系的期盼下,接下来几十分钟地相谈还算比较愉快。 但是两人都没谈到张宣。 阮秀琴不提,是因为她现在没法给莉莉丝做出什么承诺。 就算她接受了莉莉丝,但在阮秀琴内心深处,跟她感情最好的双伶才是她目前最疼爱的,也是一心想要儿子光明正大娶回家的儿媳妇。 而莉莉丝不提,自然也是明白,自己现在落后杜双伶太多。 甚至在她的认知中,如果米见将来真的跟张宣纠缠不清,杜双伶能不能守住现在的优势还不一定呢? 莉莉丝的前进路线相当简单:如果有机会上位,那肯定当仁不让,管你是杜双伶还是米见? 要是没有机会,她也不会跟张宣大吵大闹,就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就成。 让天不怕天不怕的莉莉丝如此,也是深思熟虑后作的决定。 她不止一次剖析过自己: 和杜双伶比,她没有杜双伶和张宣的青梅竹马情分。 没有杜双伶一开始就和阮秀琴亲密的天然优势。 也没有杜双伶和张宣形影不离的感情基础。 而同米见比,抛开家庭条件,还是缺乏一定底气。 除了173.5的个子比米见高出5公分外。就可能身材有料些,在床上放得开些,能博得张宣欢心。 但问题是,米见需要在床上讨张宣欢心吗? 那不是米见的性子。 正是清晰地认清了自己,莉莉丝才一直按兵不动,没有强烈去争取。 倒不是她一无是处,其实她也是骄傲的,长相也比一般人高出很多,但无奈对手实在太过强大。 莉莉丝也不是没想过利用家里的关系扩大加分项。 可问题是,现在的张宣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张宣了,自己老爸那点身份根本唬不住他。 搞不好还会引起张宣的不满,最后闹个鸡飞蛋打。 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结局。 所以尽管她虎归虎,但不会莽。你以为她不想独占张宣吗? 怎么可能不想? 张宣她也想要,也想独享,可问题是现在看不到机会。 阮秀琴特别爱听莉莉丝在伦敦的生活,也爱听莉莉丝和满崽相知相识的点滴。 临了道:“既然来了前镇,就多玩几天,阿姨有空了,给你们做好吃的。” 做好吃的?这是邀请去家里做客?莉莉丝瞬间抓住了重心点:“好,我听阿姨的。” 外面响起了摩托车声音,阮秀琴知道自己该去杜克栋家了,当即把着莉莉丝的手,温温笑说: “老镇长过世,阿姨被安排在了厨房,马上中午了,我得先过去帮忙。 等回头啊,阿姨再跟你聊,你先到这里委屈下。” “不委屈。阿姨您去忙吧,我在等米见和陈日升,她们应该也快到了。”莉莉丝如是说。 阮秀琴点点头,又嘱咐几句后,下了楼。 一楼,阮秀琴对阳蓉说:“蓉蓉,你帮我照顾下莉莉丝,我先走了。” “诶,舅奶奶放心吧,保证让她吃好喝好玩好。”在计生办呆了一年多,阳蓉也学会了嘴甜。 回到老杜家,阮秀琴先是去看望了杜双伶,见满崽一直陪着时,心里那份内疚感才稍微平复了些。 老杜家虽然亲戚多,但嫡系也就杜克栋和两个姑姑。 而杜克栋没儿子,就俩女儿。 在这个当口,女婿就得当儿子使,披麻戴孝、迎来送往、跪跪拜拜那是免不了的。 好在老杜家前生就是自己的亲人,这一跪,张宣内心倒是没有任何抗拒。 这和财富、名气无关,而是双伶是自己老婆。 见到张宣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很多人都替老杜家松了口气,同时也免不了艳羡之色。 一妇女背后还忍不住酸:“我要是有个双伶这样的闺女就好了哎。” 这时就有人打趣:“难,我看难。你要想有个杜双伶这样的闺女,首先得有个艾青这样好看的老娘,你自己回家撒泡尿照照,有艾青一半好看没?” 第三个人跟着来一句:“光好看还没用,还得考上中大,还得有这份眼光,从初中就抓住张宣的眼光。” 说到初中,说到眼光,很多人同时想到了河对面的肖家。 如今随着张宣的名气越来越大,随着张宣越来越成功,张宣过去21年的大小事情都被十里八乡扒拉了个干净。 其中自然就有肖少婉和张宣初中处对象的那一段。 把这段感情流传出来的是两人的初中同学,可靠度非常高。 听多了传闻,肖少婉母亲还问过肖少婉:“是不是有这回事?” 早就知道瞒不过,早就有心理准备的肖少婉承认了。 她母亲是镇上体制内上班的,看得开,还笑说:“没想到啊,你初中就处对象了,我那时候还一直以为你是个乖乖女来着。” 肖少婉回答:“除了谈恋爱,我哪里不乖了?成绩好,如今也是你口里自豪的大学生,虽然比不上他们两个,但湖大也不丢人。” 她母亲问:“你们谁追得谁?” 肖少婉回答:“我打他主意,同时他也打我主意,就这样吧。” 她母亲问:“是不是因为张宣长得好看?” 肖少婉回答:“也不全是,他成绩挺好。” 她母亲问:“既然都谈恋爱了,都谈两年了,那你们当时怎么就分了?” 肖少婉说:“谈恋爱哪有百分百在一起的?以后要是有人敢拿这事说你,你就回:是我女儿甩了他,我为我女儿骄傲。” 她母亲听笑了:“你这心态倒是好。我要是敢那样回,我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肖少婉说:“这么胆小怕事,那你就受着吧。” 她母亲悄然问:“外面有很多人在传,你和张宣分手,是因为杜双伶的原因?” 肖少婉侧目:“你为什么对一段初中生的感情这么感兴趣?” 她母亲说:“因为对方是张宣啊,这么大一名人。” 肖少婉蹙眉:“不是因为我是你女儿的干系?” 她母亲说:“干系不大。” 肖少婉问:“我是你亲生的吗?” 她母亲说:“你自己去照镜子,你看你长得像谁?” 肖少婉沉默了,几秒后说:“和双伶没有直接关系,还是我经验浅,心急了,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她母亲好奇:“最主要的是什么?” 肖少婉说:“我魅力没有足够大,你没有给我一张任何情况下都能立于不败之地的脸。” 她母亲愣了愣,直接伸手掐了女儿腰间一把,笑骂:“合着你把失败原因怪我头上来了。 我还对不起你啊?你长得又不比杜双伶差,拔得头筹最后还输了,没用的东西。” 就在这时,河对门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锣鼓唢呐齐齐奏乐。 肖家和老杜家虽然隔着一条河,其实两家直线距离不到100米。 肖母看一眼来客,说:“那四人好像是杜双伶的高中同学,以前来过的,我有印象。” 今天的鞭炮声就没断过,肖少婉没在意,都懒得看,用勺子挖着西瓜:“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赶紧去帮忙吧。” 肖母说:“不急,我被安排洗碗,现在还没开中饭,看活吃面条的碗刘婶她们几个忙得过来。” 话到这,肖母指着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女生说:“我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那个穿白衣服的女生特别好看。” 听到特别好看,肖少婉想起什么,抬头望过去,果然是米见。 她以前和妹妹去邵市办事时,曾碰到张宣和米见有说有笑骑自行车路过。 见女儿神色有异样,肖母问:“怎么了?” 肖少婉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分手的原因吗?我犯的错误,杜双伶同样在犯。” 肖母没听懂:“什么意思?” 肖少婉放下吃西瓜的勺子,起身道:“走,我们去蹭面条去。” 肖母说:“你今天这是改性子了?” 肖少婉没做声,走了。 ps:肖少婉这个角色是三月的一大遗憾,曾想过重点描写的,后来因为角色卡容不下就放弃了,这章算是弥补下遗憾,也顺便把这个角色交待清楚。 求订阅!求月票! 希望大家助力一把,投下月票,帮三月圆个梦啊:冲到都市月票榜前10啊! 估计这是本书最后的机会了。 第647章,被识破了(求订阅!) 90年代邵市农村很多地方的丧事,一般会请两种乐队进场:响乐队和西乐队。 西乐队要出殡前一天才进场,时间比较晚。 而响乐队来得比较早,丧事第一天就进场。 响乐队一般是8到12个人之间,有打鼓的、有打钹的、有吹长笛的、有吹冲锋号的,最后还配置两到三名唢呐手。 每逢有人来“看活”时,客人先放鞭炮进场,这是对死者和主家的尊重,也是图个热闹。 当然还有民间说法,说鞭炮是驱邪的,去死者家放挂鞭炮也是驱赶污秽之物的意思。 但不管哪种说法,客人放鞭炮了,主家立马会回放一挂鞭炮,然后响乐队要奏乐迎接客人。 同时孝子也要做出回应,灵堂前必须有人哭。 如果没人哭,那代表不吉利,比较讲究的客人就会停在外面不会进来,如果等久了还没哭声,也有直接掉头走了的。 当然了,不哭的很少发生,或者百年也难遇到一个。 一般都是女儿戴孝伏在棺材盖上哭,儿子则带着一众孝子向客人行跪拜礼。 客人进灵堂后,会遵循死者为大的原则,先是到棺材前面的蒲垫上三鞠躬三跪拜。然后扶起一众对着自己行跪拜礼的孝子,嘴皮子麻熘的还会出言安慰几句。 怕人多排队难等,棺材前面有两个蒲垫。 首先进来的是陈日升和孙俊,三鞠躬三跪拜之后,米见和莉莉丝跟着行了礼仪。 由于阳永健跟孙俊打了快一年冷战,张宣足足有一年没看到对方了。 不过孙俊还是老样子,寸头,瘦削,对张宣和杜双伶说:“老同学,节哀顺变。” 杜双伶眼红红地说了声谢谢。 陈日升今天特别正经,也很严肃地说了声安慰的话,接着把位置让给了后头的米见和莉莉丝。 四目相视,米见和杜双伶安静无声,然后两人心灵相通地互相抱了抱。 米见说:“抱歉双伶,郴市离得比较远,没能赶到与爷爷生前见一面。” 米见和老镇长不沾亲,按道理米见人能来就已经是最大的诚意。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无声中告诉杜双伶: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这次来只是看在我们的友谊上,没有其它目的。 其隐晦的意思是:不管我们之间有没有误会,或者其他争端,我这次来都不是向你挑衅示威,是带着诚心来的。 都是聪明人,又默契地相识相交了这么多年,杜双伶自然听懂了米见的话,“谢谢,你们千里迢迢赶来,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莉莉丝和杜双伶就好处多了,毕竟两人还隔着窗户纸没捅破,互相拥抱下,说几句话就去了外面。 当米见进场的时候,杜静伶就一直在旁边观察张宣的表情。 她很明白,自己妹妹最害怕的人就是这个像画中走出来的米见。 其实不止杜双伶害怕,杜静伶也同样担忧。她甚至在想,就算自己经验丰富、处世有手段,可与妹妹互换下位置的话,面的米见也没太大把握。 不过让杜静伶稍显安慰的是,这气质凝练的米见好看归好看,但似乎很矜持,刚才那番话中话,她也听懂了个七七八八。 全程观察下来,杜静伶发现张宣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对米见也好,对莉莉丝也罢,有招呼有交谈,却唯独没有暧昧之意。 这幅君子之交澹如水的场面,让她禁不住想,妹妹的担忧是不是多余的? 杜静伶在观察张宣的实时候,站在人堆里围观的肖少婉也在观察张宣。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别人不知道张宣的习性,都以为张宣和米见、莉莉丝是很好的朋友,没有其它。 可在肖少婉眼里,就大大不同了。 呵呵…!这幅装死的场景是何其眼熟? 初一初二两年期间,面对杜双伶,只要自己在场,张宣就是如此表现的。 那时候肖少婉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男朋友是个拎得清的人,对自己闺蜜不冷不热,有礼貌的同时还保持距离。 可日子久了,肖少婉就发现不对劲了。 而后面的结果也证明,自己当初同张宣分手之前的担忧和吵架没有一丝冤枉他。 当然了,虽然杜双伶是间接导致两人吵架分手的根源,但肖少婉并没有把全部责任都推给杜双伶。 她认为自己年轻气盛、性子急、对感情的处理没经验也是导致分手的重大因素。 可就算如此,当看到张宣今天又是这幅面貌时,再联想到邵市见到的两人骑自行车的那一幕,肖少婉想笑,却又心情复杂。 肖少婉敢肯定,张宣和米见的关系不简单,杜双伶危险了。 女人了解女人,肖少婉自然知道米见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男人的致命毒药。米见只要给甜头,张宣绝对抗拒不了。 可有一点让肖少婉不理解的是:有了米见,张宣为什么还会这样乖巧的当杜家女婿? 为什么没有抛弃杜双伶? 想当初,自己气头上提出分手后,张宣硬是没来哄过,没有试图和解过。 甚至有好几次在路上遇见了,张宣都是抬头望天就走过去了,可把肖少婉气坏了。 杜静伶在想什么?肖少婉在想什么?老男人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 没人懂自己和双伶之间的感情,也没人能懂双伶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在这种场合,哪怕就是米见在,他也不会分心去对米见和莉莉丝怎么样怎么样? 他一直用行动告诉双伶和米见,自己两个都想要,不会拿谁去作贱谁。 爷爷过世了,杜双伶虽然伤心,却很识大体,主动拉着张宣跟米见、莉莉丝、孙俊、阳永健和陈日升坐一桌吃面条。 杜双伶轻声说:“谢谢你们看得起我爷爷,谢谢你们给我和张宣捧场,中饭还要两个小时去了,我们一起先吃碗面条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看大家都在关心米见,三月说一句。 米见的戏都在后面,份量还不少,别担心… 第648章,被抓到了(求订阅!) 丧事流程下来了。 农村里的高规格:要先办三天三夜法场,然后上祭一天,最后就是出殡。 看到这张告示,张宣和伍瑞国人都麻了,这不是还要跪拜5天? 好在艾青和杜克栋心疼女婿,找到两人说,只要白天象征性来跪拜一下就行,晚上让两人去休息。 虽然岳父岳母这么讲,但张宣和伍瑞国也不可能真的全程偷懒,毕竟看热闹的人那么多,时时刻刻都围满了百来人,偷懒太过不好看。 不过两人也不是迂腐之辈,每次艾青喊他们休息时,也不矫情。 当然他们俩可以休息,但杜克栋和两个妹夫、以及一干亲堂兄弟就没那么好过了,全程都得跟着法师行礼仪。 看到张宣跟杜双伶披麻戴孝时时刻刻在一起,老家在鲁省的莉莉丝有点心疼他的膝盖,内心忽然有点酸。她在想,如果自己父母百年之后,张宣会来吗? 张宣敢来吗? 思索一番,莉莉丝得出结论:今后得给他生几个孩子,才能引起足够重视。 莉莉丝有这想法,米见却没有 米见既没有考虑自己父母百年之后的事情,也不心疼张宣的膝盖。毕竟这都是习俗,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没什么大惊小怪。 反倒在她看来,张宣跟双伶挺有夫妻相。 不止米见有这种感觉,围观看热闹的人都是这种感觉,觉得两人很登对。 这年头不比后世,看热闹的人一般都会呆到凌晨12点才离去。 为什么是这个点? 因为每天晚上12点是吃面的时间点,哨子有猪肉、牛肉和羊肉,三大桶,面条管够,哨子也管够。 每每这个时候,附近的男女老少都来了,场面极度热闹,来来去去好几百人。 大家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蹭这碗面条。能吃的,可以连吃三碗,没人会说你,能吃是福,能吃是本事。 知道很多老人爱喝点酒,老杜家还提供二锅头和白酒。 这种热闹非凡的场面,张宣也是感觉久违了。只有他这个过来人才懂得珍惜,随着新世纪的到来,随着手机和互联网的兴起,随着大量农村人涌进城里打工和定居。 这份热闹再也看不到了,那时候每家每户都有钱,谁还在乎这碗面条呀?关键是还要等那么久。 见过了城里的繁华和300的小姐姐们,看惯了西洋景和白腻腻的大腿,这点小场面都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同理,春节的年味一年不如一年,也是这么冷清下来的。 反正吧,年纪越大的人越怀旧,因为后世虽然物质生活丰满了,但精神文明不一定那么满足。 精神空虚后就会出现一种现象,全民刷抖音。 觉悟高的,声音不会很大,默默地刷。 那些豪爽的,隔着老远就能听到那种“哈哈哈哈”的鬼畜叫声... 来的亲戚朋友太多,老杜家压根歇不下,就算把附近邻居家里塞满,也住不下。 自己的同学自己肯定要招待好,而且就算莉莉丝和米见身份特殊,杜双伶也是奉行堵不如疏的原则,主动找到阮秀琴:“妈妈,我们这边住不下,可能要麻烦您了。” 这一声“妈妈”,让很多人默默赞叹,这就是格局。 艾青和杜静伶对视一眼,为双伶的表现打满分。 听到这声“妈妈”,肖少婉不动声色地退出人群,走了。 走出杜家别墅的时候,肖少婉抬头望了望满是繁星的夜空,这么多年一直憋在内心深处的那口气顺了,她输了,也知道输在哪了。 同时也明悟,为什么张宣和米见明明不清不楚,却始终没有抛弃杜双伶的原因了。 过河的时候,肖少婉忍不住想,要是人生能重来,张宣应该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听到这声“妈妈”,听到这安排,阮秀琴松了一口气。她一直有心把几个同学带回老张家过夜,但却没法开口。 如果不知道满崽和米见、莉莉丝的关系的话,阮秀琴会很自然地开口邀请。 但知道情况后,阮秀琴就不能装聋作哑,要是把米见和莉莉丝贸贸然带回去,双伶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自己这婆婆的? 婆媳呀,一些东西一旦生隙,那一辈子也补不回来。 阮秀琴懂这个理。 阮秀琴懂的,艾青和杜静伶也懂,所以母女俩才一直没有开口安排这几人。甚至退路都想好了,如果双伶不开这个口,就把自己的卧室让出来给米见、莉莉丝和阳永健住。 至于陈日升,男生嘛,挺好办,跟孙俊回去。反正孙俊家离着也不是特别远,走路20分钟都能到,开摩托车送的话就更快了。 吃完面条,艾青对张宣和杜双伶说:“你们俩也跟着一起去休息吧,明早下来吃早饭。” “好。”张宣和杜双伶同时应声,接着把孝子衣服一脱,交给艾青后,跟众人一起走向了奔驰车。 两辆车,一辆奔驰,一辆丰田霸道,带着阮秀琴、张宣、杜双伶、米见、莉莉丝和阳永健回了上村。 十字路口。 看到有人来,黄狗和黑狗嗖地一声就窜了出来,高兴地围着众人打转转。 另一只陌生的灰狗也窜出来了,对着几人狂吠。 黄狗看不过眼了,觉得这毛头小子不知道主家的厉害,回头就把灰狗扑在地上,逮着脖子咬一口就死死盯着灰狗,彷佛在说:小子,前辈我不是打你,是在救你,上一个敢跟主人这么龇牙咧嘴的,已经作古两个年头了。 莉莉丝觉得有趣,说:“这黄狗好通人性啊。” 黄狗可听不懂人话,但是对“黄狗”这发音有本能反应,瞬间摇头摆尾。这几年它早就摸出了规律,只要和主人一起回来的,摇头摆尾就对了,事后肯定有肉吃。 有样学样,旁边的黑狗也跟着前辈摇头摆尾,地上的灰狗支呜一声,也跟着摆了起来。 米见看着这三条狗,感觉好熟悉的一幕,眼带澹澹笑意地看张宣一眼,进了别墅。 老张家二楼有4间卧室,足够几人睡。 不过却只有两个淋浴间,洗澡得排队。 大夏天的,热死了,张宣可忍不了了,直接穿大裤子跑到后院,一桶一桶的井水往身上浇,瞬间整个人都舒畅了,爽啊,他娘的这才叫人生。 洗完澡,他不急着上去,在一楼待了小会,估摸着二楼的几人已经分配好房间才上去。 老镇长丧事期间,双伶是不能碰的,这是规矩。 莉莉丝给他碰也不敢碰,万一没忍住,声音大了怎么办? 米见...想碰她,就别做梦了。 几乎没怎么商量,按曾经的习惯,双伶和米见睡,莉莉丝和阳永健睡一间。 都是大床,都有空调,不存在拥挤和热得睡不着的情况。 而且在这大深山里,夏天的晚上基本比较凉快,窗户一开,用不着打空调。 望着米见和双伶洗漱完毕进了卧室,张宣在沙发上看得眼馋,臆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跟两人一起睡啊? 什么也不做,就躺着聊聊天也美哎。 进门尹始,阮秀琴就在暗中观察儿子,此刻见他一副猪哥相,走不过来敲一个暴栗,低声问:“满崽,忙了一天累不累?” 张宣摸摸膝盖,道:“还好。” 阮秀琴扫一眼关着门的两个卧室,问:“现在满意了?” 张宣眨巴眼。 阮秀琴问:“外面还有没有藏着的人?给妈打个预防针。” 张宣把头摇得叮冬响,“没有了。” 阮秀琴问:“真没有了?” 张宣偏头说:“您老不是胃口不好吗,先把这三个消化了吧,消化好了再来问您宝贝儿子这个问题。” 阮秀琴气笑了,要不是从来没有打子女的习惯,今天非得狠狠收拾一顿不可。 阮秀琴好想问问钢琴声是怎么回事?但嘴巴张了张,还是忍住了。 阮秀琴明天要去做事,也打算去休息,临走前嘱咐:“离天亮就几个小时了,你也早点睡觉。” “嗯,我马上就去睡,您老别担心。”张宣口头应声。 不过他此刻却没什么睡意,等到亲妈关门熄灯了后,走进书房,默默坐了十来分钟后,铺开本子,打开墨水瓶开始写作。 写“人世间”。 他没想着通宵,只打算写个1000字左右就停笔。 之所以这么做,之所以这么拼命,目的是为了保持住那种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感觉。 写作不同于其它东西,只有每天坚持写,才能维持手感,才能保证思路一直顺畅。 只要敢偷懒,敢懈怠,三天不碰笔的话,后面写出来的东西自己都怕,惨不忍睹。 虽然这几天经历了莉莉丝肚皮上那点事,也赶了这么久的车,还忙了一天,但状态还在。 笔提起来就一直没停过,索索索地一直到凌晨3点才停歇。 要不是听到后院公鸡打鸣,他都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他娘的,写着写着竟然忘了时间。 扫扫页码,估摸着有2100多字。 不检查了,拾掇一番赶紧睡觉去。 从书房出来,打算去洗个手时,竟然在洗漱间碰到了米见。 一身白色棉质睡衣,把身子朦朦胧胧罩住,很有味道。 “你醒来了?” “你还没睡?” 四目相视,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米见说:“今天辛苦了。” 张宣同时也说:“从郴市过来,辛苦你了。” 好嘛,又一次撞口了。 你瞅我,我瞅你,张宣反手把洗漱间门一关,在米见的视线中走过去,一把轻轻抱住她: “米见,我想你。” 米见安静看着他眼睛,身体没抗拒,也没主动迎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大概过了20秒左右,米见才开口:“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忙。” “嗯。” 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张宣松开她,一边洗手一边问:“考研准备得怎么样了?” 米见说:“还行,你不用担心我,就算是考,应该也是能考上的。” 张宣想了想道:“白天你要是想看书的话,就在家里看吧。 到饭点了让陈茵送你下去就行,反正开车也花不了几个时间,一趟也就14分钟左右。” 米见想着要待好几天,同意了。 见他洗漱完毕,米见准备开门出去,但走了两步后,她又侧身说:“等这边的事了,我就得回去。” 张宣诧异:“难得来一次,不多待几天?” 米见缓缓摇头:“以后吧,现在双伶...” 提到双伶,两人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张宣说:“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能把你绑在这,不待就不待吧,国庆我去找你。” 见他同意,米见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好。 张宣又道:“我妈妈很喜欢你。” 米见感受到了,但没接话。 因为她不知道怎么接话,要是这屋子里没有双伶。米见会满足他的心愿,哪怕待一个暑假。 米见开门出去了。 张宣在原地怔神了好会,也开门走了出去。 但打开自己的卧室门时,碰到一个黑影,把他下了一跳。 “是我。”莉莉丝压低声音说。 “你大半夜不睡觉,怎么跑我房间来了?”张宣打算拉开灯。 “别开灯。”借助澹澹的月光,莉莉丝连忙阻止他。 接着莉莉丝解释道:“晚上的牛肉面有些辣,我半夜口干就起来喝水,没想到碰到了你们...” 张宣无语:“你起来喝水怎么不开灯?” 莉莉丝道:“为什么要开灯?开了灯我还能看到你和米见的那一幕吗?” 张宣试探问:“你看到什么了?” 莉莉丝扑到他怀里,伸手揽着他脖子,然后学他的口气说话:“米见,我想你。” 见他不做声了,莉莉丝跟他脸贴脸,问:“不愧是我男人嘛,米见果真是没能逃出你的手段。 以前我以为你拿下米见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没想到你给我这么大的惊喜,这么快就拿下了。” 这是什么脑回路? 见她听到了,张宣也懒得狡辩了,“你不吃醋?” 莉莉丝凑头亲他一口,“为什么要吃醋?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是米见的话,我不吃醋! 因为我知道我男人就是个坏胚子,没有米见也会有其她人,对吧? 我们姐妹中得有一个天花板,那样才能阻止你无限到外面找女人。 而这天花板我不够,杜双伶虽然很漂亮,但离米见还差点,所以我对米见不吃醋。” 张宣感觉怪怪的。 总感觉莉莉丝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 他又说不上来? 见他一脸怪异地盯着自己,莉莉丝诡异一笑:“老公,如果我明天吃饭时,突然干呕,你觉得秀琴阿姨会是什么反应?” 张宣翻翻白眼:“你不是吃药了么?” 莉莉丝说:“我那是一瓶糖浆。” “啊?” 张宣立马傻眼了:“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接着他反应过来:“前天才给你喂的食,哪有会这么快?” 莉莉丝笑嘻嘻又亲他一口,“快不快我不知道,但老公我告诉你哦,米见是终点,你要是还敢到外面找人,我就会表演给你看。” 张宣:“......” 莉莉丝看看时间,说:“好啦,我不打扰你了,你早点睡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49章,给张宣的女人们排座位(求订阅!) 伦敦下着雨,雨不大,听不见声音,只能看见车窗玻璃上的水痕。 陶歌双手抄在胸口,安静地坐在车内听电台,视线关注着机场出口方向。 不一会儿,一个让路人回头率很高漂亮女人出现了。 漂亮女人原地张望一番,然后往陶歌这个方向走来。 “你以前都会在出闸口等我的,今天不欢迎我?”黄鹂拉开副驾驶坐进去。 陶歌瞥她一眼:“你以前见面都叫陶姐,现在不也省了?” 黄鹂问:“听说你夸张地给他弄了一节车厢,这是学我?” 陶歌发动车子,调转车头:“你的车厢是空的,玫瑰花也成了死物。我的车厢他可一直坐到新化火车站。” 黄鹂说:“现在圈子里都在流传我们抢男人的事情,我昨天一天就接到了8个询问此事的电话。” 陶歌回答:“抢男人?是不是抬举你了?你连他的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吧,算哪门子抢男人?” 黄鹂偏头笑问:“哦?陶姐你碰过?” 陶歌目视前方。 黄鹂问:“吻技怎么样?” 陶歌说:“他有那么多红颜知己,你觉得吻技能差吗?” 黄鹂点点头:“这倒也是,这么多人喂养一个,就算是头猪都能成精。” 接着她又好奇问:“除了吻技,其它方面怎么样?” 陶歌不咸不澹地道:“这得你自己去体验。” 黄鹂说:“我昨天去了趟中大,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陶歌没接话,知道她会继续说。 黄鹂说:“我看到了赵蕾。” 陶歌问:“赵蕾?” 黄鹂回答:“对,赵蕾,下面你猜猜?” 陶歌想了想:“你听到了钢琴声?” 黄鹂点点头:“我打听了,叫文慧,钢琴弹得特别好。” 陶歌饶有意味地问:“你觉得文慧好,还是你好?” 黄鹂思索一番:“论长相,我肯定不输她;论气质,各有千秋;论才艺,我不如;论社会能力,她输我;论身段对男人的诱惑,那要看对什么样的男人而言,算平手。 论家世,我现在有很大优势,但从长远考虑,就得看家里的各自造化。” 陶歌有些惊讶:“你调查文慧了?” 黄鹂说:“他把自己的随身保镖留给了这个女人,我自然很好奇,所以动用了一些关系。” 陶歌侧头望过去。 黄鹂手指在自己肩膀上点两下。 陶歌懂了:“文慧她爸很有潜力?” 黄鹂摇头,表示不清楚:“我哪敢过问太多,只是从文慧爷爷是老战斗英雄这块猜测的。” 接着黄鹂说,“你要是想知道,你大伯肯定知道底细。” 陶歌沉思几秒,说:“这种手段还是少用,不然你跟他连朋友都做不成。” 黄鹂认可这话,问:“你觉得他和文慧现在是什么关系?” 陶歌说:“应该还没到那一步。” 黄鹂问:“这么确信?怎么讲?” 陶歌得意地看她一眼:“文慧要真的成了他女人,我肯定会知道。” 听到这话黄鹂也不纠结,而是说:“最近我们闲的无聊,就把他身边出现过的女人列了一份清单,我越看越疑惑。” 陶歌来了兴趣,“清单给我看看。” 黄鹂痛快地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陶歌。 陶歌把车停到一边,接过纸,展开,只是粗略地扫了扫就眯起双眼:“你这么看不起我,名字这么低?” 视线透过车窗,黄鹂望着远方的天空,这就是她今天来伦敦的目的。 把这张纸给陶歌看,以报陶歌给张宣弄一节车厢的仇。 因为这节车厢的缘故,她黄鹂被欣欣等人笑话了整整一上午。 黄鹂非常澹定地说:“看在我们多年的姐妹情分上,我、欣欣和温玉也想把你的排名弄上去一点,可你的实力不允许。” 陶歌没搭理她,而是对着清单琢磨了起来。 清单分三列。 第一列就三个人:米见,黄鹂,文慧。 第二列人多一些:杜双伶,苏谨妤,董子喻,伍瑶,王格格,肖少婉 第三列人更多:希捷,莉莉丝,谢艺,陶歌,谷润,柳思茗,裘雅,肖采文 第四列就好多了:邹青竹,杜玉,罗雪,胡萝卜,谢琪,丁艳红,刘琳… 第五列包括了张宣身边所有女性。比如方美娟、李梅、彭珊珊等。 陶歌没去细看第五列,问:“你还挺有心,为了打击我,你花了不少时间吧?” 黄鹂把额头上的墨镜摘下来戴好:“绝对公平公正,遇到有争议的,我、欣欣和温玉都是采取投票的,在我们的规划里,前三档算美人。 第四档是普通人中比较清秀的。 第五档主要是社会边缘人士和一般般长相的,太多了。” 陶歌问:“这伍瑶和王格格是谁?” 黄鹂解释:“伍瑶是张宣在管院的学妹,曾痴心追了他一年多。 至于王格格,这是杜玉在大学时期的最好朋友,爱穿红衣服。大一曾给张宣连续写过5封情书,不过都石沉大海。 为了这个人,欣欣还花了不少时间和人力,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才弄清楚。” 陶歌倒不怀疑事实真假,因为她自己也可以做到,何况里面有个欣欣。 陶歌视线移到第二列最末尾,“肖少婉又是谁?” 黄鹂疑惑:“她你都不知道?” 陶歌回忆一番:“我没听过这名字,张宣身边好像没这人,怎么?听你口气似乎不简单?” “当然,人家可是张宣的初恋哦,正儿八经的初恋,谈了两年。” 黄鹂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这就是肖少婉。” 陶歌接过照片看了看,许久才说:“按你这个排名,这长相确实当得起。” 黄鹂说:“其实第二列最难排,单看长相,我们三人觉得都是一个水平,所以就随手写了。” 陶歌伸手:“第二列的照片都有吧,拿出来我看看。” 黄鹂说:“还真有,前三档我都带了照片。 后面的你问我要,我也没有。因为不值得我带,张宣绝对不会把手再往下伸的。” 陶歌接过6张照片,一一比对一番后,得出了相同的结论:“我认可你们的观点,长相确实都不错。” 陶歌感叹:“不看不知道,看了才反应过来,张宣身边的好看女人似乎有不少。” 黄鹂讲:“按欣欣的说法,这叫磁石效应。 因为张宣太过优秀,敢靠近他的人都是有底气的女生,一般女生哪敢靠近他? 但凡敢向他表白的,自身条件都不会差。 同样因为优秀,张宣的魅力辐射范围要比普通男人大,或者大很多,所以在大范围内吸引一些出挑的过来,就不足为奇了。 我和你就是例子。 要不然一般男人怎么可能吸引到我们? 平凡就是原罪,平凡的人身边就算有出色的异性也不会出现在他的好友清单里。” 陶歌说:“欣欣这话有几分道理。” 又打量一番照片,陶歌要求:“把肖少婉的事情详细说给我听听。” 黄鹂从包里掏出水喝一口,随后把张宣和肖少婉初中恋爱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说完,黄鹂指着杜双伶的照片道:“从这件事可以看出,这杜双伶之所以能被张宣独宠,不是偶然。” 陶歌瞄一眼杜双伶的照片,呵呵直笑:“要不是双伶家世不如你,论情场手段你三个黄鹂也肯定不是她对手。” 黄鹂不反驳:“我从小到大都是被爱慕的对象,追男人我还真不会。” 然后她又补充一句:“要不是跟你打赌,我真想给张宣用次药。” 陶歌把照片收进自己兜里,“你就这么喜欢他?” 黄鹂抚下头发:“一见钟情的感觉你不懂。” 陶歌脚踩油门,继续开车:“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时,我很享受。” 黄鹂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嘴唇盯着陶歌。 陶歌无视她的幽怨眼神:“你知道那场轰轰烈烈的绯闻吧? 怎么没把两朵法兰西之花算上?” 黄鹂轻蔑道:“在我们这种家庭眼里,她们配吗?不如一个普通人。” 陶歌对这话不可置否。 两人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黄鹂才问:“我有一事不明?” 陶歌问:“什么事?” 黄鹂说:“张宣勾搭杜双伶、文慧和米见,我能了解,这三人确实好看。 可为什么莉莉丝这么容易就上了张宣的床?” 陶歌重重踩一脚油门:“看到前面那条河没?你要是说话阴阳怪气的话,我就带你去洗个澡。” 黄鹂不怕受威胁:“我没说你,你不要代号入座。 虽然张宣摸你、我同样觉得不可思议,摸你还不如摸我。 床上你放得开的,我一样可以满足他,就算没经验,我也愿意试试,谁叫我看上了他。” 陶歌斜看她眼,车子一拐,加大油门直往河流奔去。 黄鹂眼睛直直盯着前面的河流,感觉这姐不是开玩笑时,才又说:“但你看看那苏谨妤,多才多艺,论综合实力还在杜双伶之上。 可就这样的女生追求了三年都徒劳无功,我怀疑莉莉丝有错?” 陶歌把车子停在河边,“可能莉莉丝和张宣之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瓜葛吧?” 黄鹂认真思考半晌,还是摇头:“你要是说莉莉丝的家庭背景么?你我足可以吊她。 你要说莉莉丝和张宣相处时间长? 但苏谨妤同样缠了3年,时间不短。 而莉莉丝这三年在国外,其实呆在张宣身边的真实时间,莉莉丝和苏谨妤相差无几,没理由张宣去捡芝麻不要西瓜啊?” 陶歌问:“性格差异?” 黄鹂讲:“我没接触过两人,不好说。” 陶歌分析:“莉莉丝我熟悉,非常大胆、果敢的一人。 而苏谨妤在中大,给人的印象还是大家闺女、淑女之类的。 但有没有戴面具,私下是哪一类人?我不得而知。” 黄鹂接话:“大一就能当上学校主持人,大三就是学生会主席,肯定不是个善类就是了。” 黄鹂说:“其实莉莉丝还有根底朔源,那希捷我是彻底没弄懂了?” 陶歌问:“希捷?这两人发生关系了?” 黄鹂反问:“你不知道?” 陶歌说:“我知道两人关系不简单,但距离那一步应该还很遥远才对。” 黄鹂说:“我猜测两人应该是发生关系了,不然他不会让温玉买四合院。” 陶歌问:“温玉说的?” 黄鹂讲:“关于希捷和米见,温玉的嘴很严,不愿意多提,说是答应了张宣为其保密的。 可越这样,我就越疑惑。” 陶歌重新发动车子,朝公路上驶去:“张宣虽然多情,但不滥情,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希捷我接触过,初看并不是特别惊艳,但胜在有味道,是那种处的越久越能发现她美的女生。” 黄鹂总结:“耐看型的。” 陶歌点头,问:“你玩几天回去?” 黄鹂看向窗外:“明早就走。” 陶歌问:“这么快?” 黄鹂回答:“单位近期有事,走不开。” 陶歌说:“你来开车,我打个电话。” 两人换位置后,陶歌给陶芩打电话:“帮我个忙。” 陶芩走到一边:“你说。” 陶歌说:“双伶爷爷过世了,你去代我送个花圈。” 陶芩惊讶:“对你情敌这么友好?你不想嫁给张宣了?” 黄鹂听到这话,差点乐疯了。 陶歌语气一冷:“你去不去?” 陶芩问:“我找人去行不行?” 陶歌直接挂了电话。 陶芩对着电话叹口气,回过去,“我去行了吧,除了花圈还有什么事要办没?” 陶歌说:“没有。” .... 万里之外的陶歌和黄鹂围绕张宣讨论了老半天。 而身为当事人的张宣却什么都不知情。 昨晚睡得晚,第二天还是被阮秀琴叫醒的。 张宣睁开眼睛:“老妈,几点了?” 阮秀琴说:“6:50多了,双伶她们都起床了,正在洗漱,你也赶紧起来。” 闻言,张宣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穿衣服。 阮秀琴微微皱眉:“你昨晚没睡好?” 张宣含湖应了一声:“嗯,一直在做梦,迷迷湖湖的没睡踏实。” 阮秀琴伸手探探他额头,关心问:“做了什么梦?” 张宣说:“梦到了老爸,他说我们老张家现在子孙不多,希望我多娶几个媳妇,多开花散叶。” 阮秀琴听笑了,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快去洗漱,别让你的媳妇们久等。” 张宣:“......” 阮秀琴同志真的是越来腹黑了。 希捷应该跟她合得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50章,米见说:那我等你(求订阅!) 洗漱一番,当一行人赶到老杜家时,发现三辆商务车到了,大家正在开始卸货。 张宣询问其中一名司机:“怎么现在才到?” 司机说:“路上有人拦路收费,中间特意绕了几次路。” 张宣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自然知道这年头拦路收费代表着什么,当即不再多说。 问:“货物没少吧?” 司机表示:“张总请放心,货物按清单一件没少。” 张宣点头:“辛苦你们了,等会先吃个早饭,休息一天,明天再走。” 没有高速公路直达,路上还提心吊胆的,一路开车过来确实累,司机得到能休息一天的允诺后,高兴地走了。 早餐开饭时间在7:30, 虽然现在才7点出头,可几十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大家都围坐在一起聊天打牌。 见张宣一行人过来,艾青连忙带着去了二楼一房间,里面有一张空闲的桌子,很明显这是老杜家特意为他们预留的。 此刻陈日升和孙俊已经坐在里面了。 张宣关心问陈日升:“怎么样?来这边还习惯吧?” 陈日升说:“还成啊,但我更想住别墅啊。” 孙俊跟着玩笑说:“我也想。” 张宣回答:“别墅二楼没空房间了,只能住一楼,要是不嫌弃就去。” 陈日升瞪大眼珠子问:“我跟你睡行不行?” 张宣断然拒绝:“不行,双伶跟我睡。” 一听这话,陈日升顿时萎了,米见、杜双伶和莉莉丝,他一个都不敢得罪,惹不起。 陈日升很是后悔:“早知道你们都成双成对,我就把女朋友带过来好了。” 孙俊反应迟钝:“除了张宣和双伶,哪里成双成对了啊?阳永健同志还没答应我呢...” 陈日升用一种看叼毛的神色瞅他:“没文化不可怕,但智商和眼力跟不上那是毁灭性的,等会要阳永健带你去一个安静地方好好回炉重造下吧啊...” “砰!” 陈日升话还没说完,就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哎哟哎哟!他妈的摔死我了,我艹,这烂凳子!”陈日升瞄一眼桌子底下那只脚,硬是没脾气,起身拍拍屁股,又对着长条凳拍几巴掌才慢慢吞吞坐了回去。 见几女都看着自己不说话,陈日升又狠狠拍自己一巴掌,“我错了,别这样看我了,我等会也回母胎重造下。” 孙俊瞅瞅桌上几人,一脸懵懂,完全不知道这是几个意思? 菜上来了,第一个是万年不变的海带丝。 味道不错,几人热热闹闹就把一碗菜抢完了。 陈日升可能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大忌讳,在几人的眼皮底下,索性把那碗汤都干了,看得众人忍俊不禁。 这种白喜事,张宣最喜欢的菜是东坡扣肉。 米见和双伶也喜欢吃,不过吃的是瘦肉和红枣。 莉莉丝和阳永健不一样,喜欢吃肥肉。 张宣瞄一眼两人的身材,没看懂,爱吃肥肉的人为什么不胖? 老杜家有钱,这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 所以这饭菜也是达到了这年头的农村宴席极致,一桌22个碗,他们这一桌根本吃不完。 或者说,大部分桌子都吃不完。 就算8个大男人的桌子,都敞开了肚子塞,最后还是有剩余。 事后大家都夸完饭菜够硬,老杜家敞亮。 今天法师进场,整整一上午张宣跟杜双伶都是在跪跪拜拜中熬过来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张宣心疼地问:“膝盖疼不疼?” 杜双伶弯着眉眼对向他,虽然没心情像平时一样笑出来,但心满意足地说:“还好,有你在,我觉得很踏实。” “我会一直都在。”张宣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 “嗯。” 上午开局,不能偷懒。 可一到下午,艾青就时不时拉着张宣和伍瑞国去休息。 至于杜双伶和杜静伶那没办法了,就算艾青两口子也是有心无力了,白天是不会催两人去休息的,只有晚上人少的时候才把两女儿撵走。 法师做场一般都要持续到凌晨4点,然后休息3个小时候,次日吃完早餐继续。 不过张宣不用坚持那么久,12点一过就吃完面条走了。 只是这次杜双伶没跟着去上村。毕竟她是杜家嫡系子孙,休息两个小时候后,半夜2点要起来“爬霜”。 所谓“爬霜”,就是在法师的带领下,围绕棺材跪跪拜拜绕圈圈。这仪式一般都是子女和孙子孙女、侄子侄女、外甥进行,爬完后,主家必定会给参与的每个人封红包。 红包有大有小,看主家的大方程度。 杜克栋就很舍得,每个人420的红包,参与的大概20来人,一下子就要去掉小一万。 回到家,洗完澡洗完头发后,米见问他:“今晚还要写作吗?” 知道她是记挂自己,张宣没撒谎:“要写会儿,保持手感。” 米见想了想说:“我也睡不着,我陪你会。” 张宣先是诧异,随后就是惊喜,这还是米见第一次主动走近他。 看到他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喜悦之情,米见莞尔一笑,关心说:“我怕你熬夜太晚,打算监督你。” “嗯,我懂。”张宣情不自禁地伸手抱过去。 米见右手往后捋一捋青丝,倒也没躲避,侧头微笑问:“为什么每次见面都想抱我?” 张宣说:“我忍不住。” 闻言,米见叹了口气,半晌才说:“这几天不要再抱我了。” 见他凝望着自己,米见补充一句:“在前镇这样子,我内心会感到难安。” 张宣懂她意思,松开说:“我们去书房吧。” 米见说好。 楼下。 阳永健瞄一眼后院忙碌的阮秀琴,揶揄莉莉丝:“你为什么不去楼上?在楼下呆着干什么?” 莉莉丝直言不讳:“我给俩人腾空间。” 阳永健说:“你可真大方。” 莉莉丝道:“不大方不行,米见还不知道我跟了他。” 阳永健似笑非笑地看看她:“你们三个这样打哑谜有意思吗?” 莉莉丝右手撑着下巴,戏谑道:“有意思,要不你也进来吧,咱四姐妹就聚齐了。” 阳永健右手挥挥:“我就算了,你难道还没发现吗? 跟这好色之徒牵扯不清的女人哪个不是有姿色的?我进来不是给你们当炮灰么?” 提到有姿色,莉莉丝悄悄问:“永健,你还记得希捷不?” 阳永健点头:“记得,我高一的同班同学。” 莉莉丝问:“那你觉得希捷好看么?” 阳永健说:“好看,那时在我们班上也算数一数二的,虽然我们班比不过你们班。” 莉莉丝道:“我们班主要是有米见和双伶,就显得很突出。其实抛开她俩,整体水平和你们班差不多。” 阳永健同意这观点,问:“你为什么提希捷?” 莉莉丝开口:“我觉得希捷可能和他搭上线了。” 闻言,阳永健不敢置信:“你们高中那样狙击她,还让她搭上线了?你们三个是豆腐渣做的?” 莉莉丝不乐意了:“我们三个不设防,永健你能上他的床吗?” 阳永健直接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别扯我,我要是有本事吸引到他,哪还会有你们三个什么事?我估计小学就被拐跑了。” 莉莉丝听得掩嘴笑个不停:“还别说,还真有这可能。” 阳永健问:“你说希捷的依据是什么?” 莉莉丝开口:“我说是女人的直觉你信不信?” 阳永健摇头:“别跟我说直觉,喜欢他的女生多了去了,靠直觉你能把自己逼疯了去。” 莉莉丝说:“我上个月在伦敦时,不小心听到了陶歌在阳台上和一个人在打电话,说的是在京城买四合院的事情。 电话那边就装修风格征求陶歌的意见,陶歌当时问了一句:这套四合院是给米见买的还是...?” 阳永健追问:“后面呢?” 莉莉丝说:“后面陶歌看到我了,及时改口了,改成是给米见买的还是他自己住?” 阳永健问:“你确定?” 莉莉丝说:“当然确定,只是我当时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脑子嗡嗡地在想他和米见的事情。 那时还觉得米见不可能这么快答应他的。 但是昨晚我确认了米见和他的关系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陶歌那话里分明有其它意思。” 阳永健还是一知半解,“就凭这也不能确定吧?” 莉莉丝说:“有一次我和他在快乐的时候,我半途有突然提到希捷这名字,他当时的瞬间反应有点不一样。 你知道的,那种情况下,他最真实的反应我都能亲密无间的感觉到。” 阳永健听得脸都红了,啜一口道:“你能不能要点脸。” 莉莉丝伸手摸了摸她:“希捷应该跟他搭上关系了,但我不知道是怎么搭上的? 北大有米见,他身边有双伶紧紧盯着,按道理没多少机会才是。” 阳永健唏嘘:“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都小看希捷了,她那甜美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 莉莉丝扁扁嘴:“谁说不是呢,她成绩那么好,就应该想到不是蠢笨之人来着。” 阳永健问:“那你怎么办?” 莉莉丝说:“我能怎么办?双伶和米见我都奈不何,交给她们吧,她们就算反应再慢,也迟早会知道的。” 阳永健好奇:“你不提醒?” 莉莉丝反问:“我怎么提醒?我难道跟她们说,我是在床上测试出来的? 再说了,就算不提床上,我敢提醒那就相当于不打自招。 还想看杜双伶智斗米见呢,我可不想过早捅破窗户纸。” 阳永健指指她,彻底无语了。 阮秀琴在后院忙完了,走进来问两人:“婷婷、永健,不早了,你们怎么还不休息?” 莉莉丝起身,“阿姨,我们马上就去睡。” 三人上楼的时候,阮秀琴看到书房亮有灯,下意识就想过去制止满崽的熬夜行为。但她又不敢确定米见是不是在里面?硬是忍住了进去看看的念头,直接往自己卧室走去。 书房。 张宣正在埋头苦干,虽然美人在侧,但对于他来说,一旦开启写作模式,就相当于进入了六亲不认的角色。 米见也不打扰他,自顾自地复习考研课本,只是时不时会看看时间。 当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半时,她收好课本和纸笔,问张宣:“大概还要多久?” 张宣估算一下进度,回答:“还要20分钟左右。” 米见轻轻点头,没再催,只是坐在边上默默地看着他写作。 某一刻,视线不知不觉地移到了他头上,当看到乌黑乌黑的头发里竟然掺杂着3根白发时,她怔了怔,随后恍忽了。 20分钟一闪而逝,米见看到他搁笔,就问:“你高中的时候有白发吗?我记得好像没有。” 张宣反应过来了:“我有白头发了?” 米见起身,来到他后面,伸手帮他把白发拔出来,放在手心呈现给他看,“答应我,以后不许熬夜了好吗?” 张宣接过白发在灯光下打量一番,笑说:“没事的,3根白发而已嘛。” 米见再次说:“答应我,以后不许熬夜了。” 张宣愣了愣,转身看着她,见她一脸前所未有的认真之色时,答应了,说好。 接着他又说:“早生华发,可能是太过忧虑了的原因。 你要是早点愿意跟我在一起,我肯定会天天有个好心情,这样才可以从根本上解除我的隐患。” 说完,张宣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为了我的健康问题,认真考虑一下吧。” 面对这个打蛇随棍上的无赖,米见好看地笑了,打趣问:“你怎么处理我和双伶的问题?选谁?” 张宣眨巴眼,直直地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见他装无辜,米见笑得很无奈,“你哪天想通了这个问题,哪天再提我跟你在一起的事情。” 张宣下意识问:“要是一直没想通呢?” 米见盯着他眼睛,轻轻说:“那我等你。” 一句直抒胸怀的“那我等你”,让老男人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前尘往事,瞬间破防了,脸上的不正经不见了,眼里涌出了泪花。 米见静悄悄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流,这一刻,她的情绪似乎被感染了,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悲凉之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前一刻他还分明是个无赖,下一瞬却让她的心房都在打颤。 僵持片刻,米见叹息一声,伸出右手大拇指帮他揩了揩眼泪,安慰说: “我不跑,你也不用刻意为难自己。我只是现在还过不了双伶这一关,要是哪天我自己想通了,我会来找你。” 座位上的张宣听得没做声,只是把头贴在她腹部,双手环着她的腰腹,闭上眼睛紧紧抱着她不松手。 米见这次没有推开他,好像忘记了之前说的那句“这几天不许再抱我了”的话一样。 一时间…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偎依持续了长达两分钟之久。 米见最后伸手抚摸一遍他的头发,说:“我们去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忙。” “嗯。”张宣嗯一声,又抱了一分钟才松开他。 “晚安。” 两人无声无息地走出书房,米见忽然回眸一笑,道声晚安。 张宣看痴了,目送她走进卧室,站在原地好久好久没说话。 关好门,拉熄电灯,米见半坐在床头没睡。 脑子里满是刚才他突然流泪的那一幕,睡不着。 “那我等你”是米见倾心他这么多年以来,最直白的一句吐露心思的话。 她只是想通过这句话告诉张宣,心里不要有太过担忧的情绪。 米见很清楚,要是搁以前,就算自己很在意他、也是不会说出这话的,但那3根白头发触动了她。 因为米见知道他的不容易,能想象他从一贫无洗到名满世界背后的努力和付出。 张宣在写作的事情上这么拼命,米见不想在感情上让他有太过忧虑和烦心,不想看到一个明明只有20多岁的人,却渐渐布满白发,所以才有了这句“那我等你”。 不过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张宣竟然哭了,动情地流了眼泪。 两人心有灵犀,米见自然能分辨出那是他的真心,那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米见心季的同时也在沉思,自己这句话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要知道跟他认识6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流眼泪,第一次见他露出悲伤的情绪。 那一刻,米见感觉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望着自己的眼睛里满是情深。 那是一份沉甸甸的爱。 那份对自己的爱似乎积蓄了很多年很多年一样,这是米见跟他对视时的直观感受。 很多年很多年?听起来有些莫名,可米见却真实感觉到了。 右手放在腹部,一片被泪水打湿的衣服告诉她: 这是真的,不是幻觉!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51章,文慧爷爷不当人,来客,来信(求订阅!) 这个晚上,张宣做了个梦,睡到中间被吓醒了。 喘着粗气坐在床上,因为被吓醒的太过突兀,脑子里现在还一跳一跳的疼。 他娘的,文慧她爷爷这么凶残的吗? 竟然在梦里带人把自己活埋了。 梦里,他在沪市参加新品手机发布会,不仅和沪市大老板谈笑风生,还在全国媒体甚至全世界媒体面前露了一波脸。 甚是得意! 可没想到自己晚上独自驾车去海边放松心情的时候,被人打晕装入了麻袋。 后来被人带到了一个私人院落,院落里有个长方形坑。 一个老者命人把自己丢入坑里,二话不说,十来个壮汉开始拿锹铲土。 等到自己快要见不到天日了的时候,一言不发的老者终于发话了: “小子,不要这样瞪我。既然敢风流就要有做风流鬼的觉悟,记住我是文慧爷爷,下辈子绕着我躲远点....” 荒唐啊! 再次回忆一番梦境,张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太妈的荒唐了!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敢做这事。 话说文慧她爷爷是什么来头? 记得文慧说她爸爸在部队里任职... 可惜梦里的老头长相有些模湖,看不太清,声音倒是洪亮! 还有,为什么自己稀里湖涂地会做这个梦? 伸手揉揉太阳穴,看看时间, 才4:19 还早,离起床还有2个多小时。 张宣重新躺下,眼望着天花板,一脸迷湖。 心里琢磨着做这个梦是不是警示文慧他爷爷已经注意到自己了? 问题是自己这么有名气,注意也很正常啊。 文慧小姑父,林远盛不是还从自己这里买过“潜伏”的手稿吗? 那人家确实已经很关注自己了。 ... “满崽,起床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时,门外刚好传来阮秀琴的声音。 “好,我马上起来。” 张宣应一声,穿衣下床洗漱。 开门就遇到米见,张宣打招呼:“早。” “早,你晚上睡得怎么样?”米见关心问。 “还挺好,你呢?”张宣回答。 米见脸上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也还好,走吧,一起下去,阿姨她们在楼下等着了。” “嗯。” 望着米见的背影,张宣心里暖暖的。 还是米见家里人好啊。 前生得知米见跟自己没名没分、不清不楚时,刘怡和米沛虽然对他心生不满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也没有骂人和打人,更别说文慧爷爷要弄死自己这股子狠劲了。 奶奶的!这就是差距。 看到欧阳勇在院子里,张宣一脚踢开咬裤脚的狗子,就直接上了摩托车。 路上,张宣问欧阳勇:“你们店里的生意怎么样?摩托车好卖吗?” 欧阳勇开心地说:“好卖,这个月已经卖了5辆了。” 张宣有些惊讶:“这个月才过去8天,就卖了5辆了?镇上有这么多人买摩托车?” 欧阳勇解释:“镇上只卖出一辆,其他的都是一些朋友带人来买的。” 原来是一帮狐朋狗友带来的生意。 张宣了然,又问:“最远卖到什么地方?” 欧阳勇说:“卖到小沙江和建华。” “建华不是离着七江近吗,七江有摩托车门店,还跑你这里来?” “我爸打猎的朋友带来的,我们给的折扣更多。” 说到打猎,张宣就对野味来了兴趣:“家里还有存货没?弄点给我带给出去,我一些朋友爱吃。” 没想到欧阳勇直接说:“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在家里。” 哟,这货还是一如既往有心。 张宣问:“大姐藏在哪?” 欧阳勇:“鸭田,我二姨家。” 张宣想了想问:“我方便去看看?” 欧阳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你名气太大了,去的话恐怕大家都知道了。” 张宣白了眼,好想怼一句“我名气大,并不代表大家都认识我”,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人家都藏了半年了,自己还是不要去破坏的好。 见到杜双伶时,张宣心疼得不得了,“昨晚没合眼么?眼皮都肿了。” 杜双伶哽咽:“梦到爷爷了,没睡着。” 张宣暗叹口气,把她拉到怀里抱了会,稍后说:“上午找机会睡一觉,还有好几天呢,别把身子骨熬垮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鞭炮声。 这鞭炮声比以往都大,来人似乎花了不少钱。 艾青急急忙忙推门闯进卧室,喊:“双伶...” 见两人抱在一起,艾青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盯着两人,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杜双伶脸红红地从张宣怀里出来,问:“妈,怎么了?这么焦急?” 艾青说:“李文栋来了。” 张宣出声:“李文栋,安长俱乐部的李哥?” “哎,就是他。旁边还跟着一个女的,我不认识,但一人送了一个花圈过来。”艾青忍不住拍手道。 张宣对两人说:“妈、双伶,我们去看看。” 别墅门口乌烟瘴气的,一排排鞭炮在燃放。粗粗扫一眼,起码不下20挂,而且还是市面上那种最大一团的鞭炮。 100米开外有一辆奔驰停在那,旁边站着李文栋和陶芩。 走过去的路上,张宣把陶芩的身份跟两人说了说。 听到是陶歌妹妹,母女俩顿时释怀了。 “李哥,你们怎么来了?”张宣打招呼。 “过来看看,也不知道你们这边的习俗是什么样子的,我听一湘南的朋友说,鞭炮放的越多越好,越多越热闹,所以就买了22挂过来。”李文栋随意地说着。 张宣:“......” 艾青:“......” 杜双伶:“......” 老杜家在安长俱乐部吃过几次饭,和李文栋比较熟悉,交谈起来双方没有任何不适。 倒是陶芩的眼睛一直放在杜双伶身上,那眼神呀,就像x光一样上上下下穿梭,恨不得把杜双伶来个360度无死角扫描。 把客人迎到别墅里,一套仪式完毕后,李文栋找着机会问张宣:“你什么时候去美国?” 张宣说:“把这边的事弄完。” 李文栋点点头,又问:“你们这边山多,应该有野味吧?” 张宣问:“你对这东西感兴趣?” 李文栋说:“好不容易来次农村,感觉这边的山水很对我脾胃,我打算多待几天。” 张宣提醒:“表面看确实山好水好,就怕你吃住不习惯。” 李文栋说:“没事,我以前还在陕北住过土窑,这点不算什么。” 张宣回答:“行,既然你有心理准备,那我回头给你介绍一个人,他们家祖祖辈辈都喜欢打猎,在这方面有值得称道的地方。” 一听还有这人,李文栋顿时有些期待了。 见陶芩一直在旁边不说话,李文栋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顿时问:“你不是见过米见吗,怎么还这么盯着人家看?” 陶芩开口:“我在研究,为什么有人能把三个女人都凑到一起,关键是还不打架?” 李文栋听得好想笑,但是碍于场合不对,硬是憋住了。 张宣嘴角抽抽:“你今天是客人,不要指桑骂槐。” 陶芩转头看着他:“我姐和黄鹂抢男人的事情,在圈子里传得有板有眼、有声有色,黄丽妈妈已经知道了,今早还特意打电话询问这事,你自求多福吧。” 张宣看向李文栋:“我是不是冤枉?” 李文栋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说:“黄鹂确实喜欢你,为了调查你身边的人,还动用了很多关系,这可瞒不住。” 张宣叹口气,幽幽地说:“看来我得出去躲一阵子了。” 陶芩哼哼一声,好奇问:“你是怎么做到的?让杜双伶做你正牌女朋友,米见还不生气?” 张宣厚颜无耻道:“米见也是我女朋友。” 李文栋点根烟,“你不说我都忘记了,米见在北大好像就是被大家看做是你女朋友的。你这样下去很危险啊,老弟,我都真心替你急。” 张宣鼓鼓腮帮子:“上面有陶歌和你帮我兜着,我还是一文人,不用急。” 听到这话,李文栋狠狠咳嗽一声,被烟呛到了,说:“走吧,离开这别墅去外面走走,到这里我不好意思笑。” 张宣想了想,跟杜克栋和艾青打个招呼,就带着两人去了石门站。 路上,他问:“我的事情不会传得天下皆知了吧?” 李文栋摇头:“那倒不会,你放心。你的个人生活就我和温玉、欣欣、黄鹂、陶芩几个知道,我们有帮你保密。” 张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回头请你吃野味。” 陶芩看向他:“你还有怕的时候?” “怕,当然怕,是人就有怕的时候啊。” 张宣说:“就好比你姐和黄鹂,送我床上我都不敢碰。” 李文栋终于敢笑了,直接笑出了声。 陶芩蹙眉:“你没和我姐上过床?” 张宣面露诧异:“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和你姐上过床?” 陶芩不解:“那我姐是疯了不成?精神上得不到快乐,肉体上也得不到慰藉,还帮你做事?” 张宣辩解:“我有付钱。” 陶芩鄙视:“你觉得我姐缺你这几个钱?” 张宣咂摸嘴:“但事实是,你姐确实帮我在做事。” 陶芩凝视了他足足有一分钟,“我也不知道陶歌和黄鹂是失心疯了?还是着魔了?我为她们感到不值。” 张宣不爽了:“你不是有在谈恋爱么?平时你迁就你男朋友多一些,还是他迁就你多一些?” 李文栋这时搭话:“他男朋友对陶芩很好,基本没红过脸。” 陶芩倨傲地说:“也就我姐和黄鹂眼瞎,竟然喜欢上了你。” 张宣目视前方:“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我相信你只要跟我相处一个月,你男朋友就会成为过去式。” 李文栋转过头,打量他一番,笑道:“你这脸皮可以啊,我也想要。” 脸皮当然可以嘛,耍嘴皮子谁不会? 老男人无耻地想。 陶芩紧了紧皮带,走到他跟前面对面说:“我知道你有练习拳击,今天我跟你单挑。” 张宣摆摆手拒接了:“不,过过嘴瘾就算了,要是真被我打服了,我又多个麻烦。” 来到石门站的摩托车门店,张宣把欧阳勇介绍给了两人。 临了对欧阳勇说:“你今天就带他们去山里玩吧,记得赶回来吃晚饭就成。” 听说是京城来的,欧阳勇立即知道这是小舅子有分量的朋友,当即一口答应下来,指着店里的摩托车道:“会骑摩托车的吧,一人骑一辆,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说着,欧阳勇从里屋提了两桶油出来,准备加油。 李文栋不客气的挑了一辆,骑上去问:“有大型野味?” 欧阳勇说:“野猪,昨天接到消息说有一窝野猪在祸害阳春,本来打算明天去的,今天既然赶上了,那就今天去算了。” 听到野猪,陶芩眼睛放光,也挑了一辆摩托车。 等到欧阳父子带着俩人走后,张宣跟欧阳勇母亲说了几分钟话,也回了老杜家。 回去的路上,张宣给陶歌打电话感谢。 陶歌非常不给面子地说:“你不用谢我,我是看双伶的面子。” 张宣问:“齐达内怎么样了?” 陶歌说:“还在争取中,有消息会告诉你。” 接着她又问:“你还有没有事?没有事就挂了,姐很忙。” 张宣说:“你妹妹似乎对我很不满。” 陶歌饶有意味地说:“她所有的情绪归根到底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你睡姐。 或者姐睡你也行。” 张宣眼睛瞟瞟,直接挂了电话。 睡? 睡什么睡? 睡了就甩不掉了,谁敢睡? 就在这时,温玉打来了电话。 电话一通,温玉就说:“琉璃厂那边的四合院今天开始装修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张宣说:“不用,我信得过你。” 就知道会是这样,早有预料的温玉也仅仅是出于尊重打个电话走走过程。 她换个话题说:“希捷两姐妹今天回去了。” 张宣问:“回湘南?” 温玉说:“是的,我一机场朋友告诉我,两人今天回了长市,估计是回邵市老家。” “好,谢谢嫂子。” “不用,那你先忙。” 温玉知道他在参加丧礼,所以长话短说,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找到杜玉的号码,发个短信:老同学,你们今天回邵市? 进来一条短信:你怎么知道的? 张宣:我一朋友告诉我的。 进来一条短信:你不会是安排人跟踪希捷吧? 张宣:不至于,你姐是我的女人,我不会用这种烂俗手段。 进来一条短信:呀,老同学,你脸皮越来越厚了,可惜我姐现在不愿搭理你。 张宣:还不愿意搭理我? 进来一条短信:对啊,我每次提,她就甩脸子,还说下次不欢迎我来了,哎,我在你们中间好为难。 张宣:这么久都没效果,你应该换种方式提我。 进来一条短信:怎么换? 张宣:比如我生病了,这叫博取同情;比如提我和杜双伶怎么样怎么样,这叫攻心,看她吃不吃醋? 进来一条短信:好,我下次试试,要是不管用怎么办? 张宣:应该不会,你姐那么喜欢我,又没接触过其他男人,伪装经验肯定不太行的。只要你仔细观察,总会发现蛛丝马迹。 进来一条短信:老同学你不厚道,说我姐是一张白纸? 张宣:白纸好,白纸代表纯粹,我就喜欢你姐的纯粹。 进来一条短信:你喜欢希捷? 张宣:希捷是我女人。 见没进来短信,张宣发送:你姐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进来一条短信:还好。 张宣:有没有嗜睡的习惯?有没有微微发胖? 进来一条短信:啊,老同学,车子进站了,我们要回家了,先不聊了。 张宣:好,路上注意安全。 从石门站到老杜家要走10多分钟,打两个电话,发几条短信才用去8分钟不到。 他娘的顿感失策,这么大太阳应该骑一辆摩托车的。 随即又想,天天宅在家里,好久没晒太阳了,走路晒晒也好。 回到别墅的时候,在灵堂没找到双伶,一问,说上楼休息去了。 跑去卧室查看一番,发现睡得正香,张宣也没打扰,瞄一眼空调温度就轻手轻脚退出了房间。 双伶不在,一下午他都在顶替继续当孝子,这表现赢得了一片称赞。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52章,心思缜密(求订阅!) 接下来三天,法事终于做完了。 张宣和伍瑞国对视一眼,隐隐松了一口气。 10日下午3点火化灵屋。所谓灵屋就是给死者烧的房子。 杜克栋舍得,为了老镇长过得好,烧了个最大的套餐,2000元的灵屋。很大,由四部分组成,亭台楼阁,假山花园,还有池子松鹤、金山银山,细细一看,连丫鬟都有烧... 嚯,顿时很多人起哄说,老镇长到那边不孤单了。 灵屋进火场焚烧时,有个规矩,就是看热闹的人不许喊人真名,不然容易出事。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有俩40出头的人,一个喊习惯了不小心喊了另一个真名,当场差点打起来。要不是杜克栋拉得快,那气势汹汹的样子非得进去一个医院不可。 令人唏嘘,几十年的交往,就因为一句真名,瞬间友尽。 从火场回去时,法师不许大家回头看,要朝前一直走到家。 说是回头看,极个别的有可能看到不好的东西,晚上容易做噩梦。 这些都是习俗,很多人口头叫嚷着不信,却没人愿意以身试险。 毕竟这些东西也是一代一代传承了很多年的,可以不信,但还是保持敬畏。 法事终于做完了,接下来就是上祭。 张宣看了看列表,有27堂。从儿子杜克栋开始,侄子、娘家、女婿一直往后排... 前面的儿子大概一个小时候。 后面的就快了,一般15分钟就走完一场。 张宣和伍瑞国在第6堂。 轮到两人上时,围观的人特别多,不过这东西张宣有经验,伍瑞国就学他的。 张宣怎么做,伍瑞国就怎么做,不过有时候两人的动作是相反的,伍瑞国一脸懵逼分不清,照样跟着做,哎哟,看热闹的快乐了,顿时发出了一阵阵猪叫声。 15分钟下来,伍瑞国一开始还能撑住,到后来只剩下了脸抖的干笑... 杜静伶在一边看得好气又好笑,事情一完就拉着丈夫到角落里安慰去了。 还有人夸张宣:大作家就是不一样,经验丰富。 张宣好想回怼一句:他娘的,这经验送你要不要? 不过到底只在心里想想,不能真的回怼。农村嘛,这种话纯粹是调侃,没有恶意,不能上纲上线。 不过这话落在杜双伶、莉莉丝和米见耳里就不一样了。 三人都知道张宣爸爸死的早,今天他之所以会流程,都是那时候学来的。 杜双伶悄悄安慰:“亲爱的,别当真,不要往心里去。” 张宣伸手在她手心捏了捏:“不会。下半夜好好睡一觉,明天要送爷爷上山,是个大工程。” “嗯。” 杜双伶说:“今晚我跟你们去上村。” 张宣点点头,“你不说我也想把你带上去,下面太吵了,你不一定睡得着。” 27堂祭,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会熬一个通宵,意味着鞭炮声和响冲不断。 哦,响冲是一种自制的东西。就是一个长方形铁块,末端有8到12个圆形孔,然后填火药进去,点燃引线就会往外发出一圈气浪,声音特别大,比烟花的声音大10来倍,可以传出好几里路。 张宣父亲过世的时候,曾有一个聋子来看热闹,由于离这响冲太近,竟然在人生中第一次听到了声音,那时候众人都被震撼到了。 李文栋和陶芩这两天潇洒,天天跟着上山,野猪、野鸡、野兔就没空手过,大呼过瘾。 看着院子里运回来的4头野猪,张宣懒得自己动了,只得把小卖部那老板喊过来解剖。 李文栋兴奋地说:“你们这地方自然资源太丰富了,我都有点不想走了。” 张宣咂摸嘴:“好歹也是雪峰山的主脉,资源要是不丰富,咱们国家还有几个地方资源丰富的呢? 你这是运气好,要是再往前推30年,几乎座座大山里有华南虎。” 莉莉丝的老家在鲁省,不知道这些东西,忍不住问:“如今那些老虎去哪了?” 张宣告诉说:“都打了,上面派人打了。” 见众人迷惑地看着自己,他解释道:“几十年前,雪峰山南麓的高坪村曾发生过百虎围村事件,当时闹得比较大,后果也比较严重,上面为了保护百姓安全,就组织人打了。” 4头野猪分了将近300斤肉,张宣打算给小卖部老板开工资,人家不要钱,拿一块野猪肉欢天喜地地走了。 张宣对米见和莉莉丝说:“你们回去的时候都带点野味回去。” 莉莉丝没拒绝,除了野猪肉外,还亲自挑了3只野鸡。 米见喜欢野鸡的尾毛,觉着特别漂亮,老男人还特意为她制作了一把羽扇,就是三国演义里诸葛亮的那种扇子。 把羽扇递给米见后,张宣回头问杜双伶:“你要不要?” 杜双伶轻轻摇头,抿嘴小声嘀咕:“我只要你。” 得咧,张宣瞬间闭嘴了。 晚上,冲完凉后,张宣对杜双伶说:“20日要去美国领奖,雨果奖,你跟我去吧,去散散心。” 杜双伶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好。” 听到楼道的脚步声,杜双伶把头从他肩膀上挪开,转身问上来的米见和莉莉丝、永健: “20日我们打算去美国,你们一起不?” 阳永健撇一眼张宣,没做声,坐在一边看戏。 米见挨着阳永健坐下:“我不去了,我还有一些书没看完。” 米见不去,莉莉丝自然也不会去:“暑假已经过了一半多,我要回去陪陪我爸妈。” 听到这话,张宣悬着的心落地了。 晚上还是老样子,米见跟阮秀琴睡,杜双伶跟张宣睡,空一个床出来给陶芩。 至于李文栋,自从住进别墅一楼后,活动范围就在一楼和外面院子里,二楼就没上去过。 就像他打趣张宣说的话一样:“二楼是你的后花园,男士止步。” 张宣说:“我懒得去办签证了,双伶的签证你帮忙弄下。” 李文栋表示:“这个简单。” 自从三天前陶芩住进2楼后,同床的米见和阮秀琴关系就开始了突飞猛进。 白天在外人面前,两人默契地不多聊。 但每每睡前,都会聊会儿。 由于那一通电话的原因,阮秀琴已经认定米见这好看的闺女和满崽发生了关系。 对此误会,米见也不辩解。 一是电话当晚的那个时间和那个地点,解释不清。 二是她能感觉到秀琴阿姨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喜爱。 米见甚至觉得自己产生错觉了,秀琴阿姨似乎很乐意看到儿子和自己发生关系一样。 但她知道这不是错觉,而是真实的感受,基于这点原因,米见顺着阮秀琴的想法默认了自己和张宣的关系。 她也不别扭,只是事后总觉得内疚和遗憾。 内疚是感觉这样做对不起双伶,遗憾是自己高中时期没能接受他的告白而走在一起。 不过米见知道,遗憾归遗憾,如果事情重来,她还是会走同样的路。 阮秀琴问:“我记得满崽以前有事没事就喜欢往邵市跑,他应该是去找你了吧?” 如果是以前,面对这问题米见可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但现在却很简单:“让阿姨担心了。” 阮秀琴温和地说:“我倒不担心他,就是觉得委屈你了。 2年前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感觉满崽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当时我也不好问,只是没想到他会那样缠着你,让你受累。” 接着不等米见回话,阮秀琴又小心翼翼地问:“你爸妈知道你俩的事?” 米见本想隐瞒,但接受到阮秀琴的眼神后,顿时心软了,想了想,还是实诚地说:“知道,他去我家吃过饭。” 阮秀琴进一步问:“除了你父母外,其他人也知道了?” 米见回答:“我外婆那边的亲戚都知道。” 阮秀琴心一紧,不敢再往下问。要是张宣在她身前,肯定一巴掌拍后脑勺。 这种事情光听一听,阮秀琴就汗毛都竖起来了,也不知道满崽那混蛋是怎么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 阮秀琴掏出手机,对米见开口:“把你的手机号码给阿姨,阿姨今后要是有事找你,方便联系。” 米见说好,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把手机号码存储好,阮秀琴说:“他以后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打他。” 米见莞尔一笑,心道秀琴阿姨打谁也不会打张宣,那宝贝儿子的程度任谁看一眼就知道。 不过阮秀琴这表态,让她心里莫名地开阔。 两人细细碎碎聊了很多,后来米见睡着了时,阮秀琴还是没合眼。 阮秀琴在发愁,跟米见虽然相处才短短的三四天,可她能感受到这闺女方方面面的好,让她真的喜欢上了。 但米见家里那一关? 克栋和艾青那一关? 双伶这一关? 这三关似乎都不好过。 光想想阮秀琴就感觉头皮发麻,脑莫心直冒冷汗。 另一边。 由于要遵守习俗,张宣杜双伶只是紧紧相拥而解解相思之情。 杜双伶动情地问:“我不在的日子,想我吗?” 张宣右手抚摸她的脸蛋:“想,比想我妈还想。” 杜双伶问:“为什么想?” 张宣脸贴脸摩擦一下:“没为什么,你是我老婆啊,就是想。” 感受到他身体的异样,杜双伶说:“亲爱的你再忍忍,过两天我就给你。” 张宣眨眨眼:“过两天得好好补偿我,我都快憋坏了。” 杜双伶跟着眨眨眼:“憋了多久了?” 张宣说:“一个多月了。” 杜双伶偏头算算:“一个月的话,那应该可以折腾我一晚,到时候我期待你的表现。” 张宣:“......” 他说:“我怕你撑不住。” 杜双伶害羞地说:“没关系,你是我男人嘛,要是不满足你,你到外面找别的女人怎么办? 这是我的义务,亲爱的你不要疼惜我。” 张宣心里一顿,也不知道这笑面虎是意有所指,还是? 他假装没听懂,道:“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想要了。” 杜双伶在他怀里扭了扭腰身,忽然抬头看着他的头发问:“咦,你那3根白发呢?” 张宣愣了下,然后问:“你早就发现了?” 杜双伶说:“你大二就有了,我一直没拔它们,就是想看看会不会增多。” 话到这,又问:“妈妈帮你拔的?” 张宣硬着头皮说对。 听到这回答,杜双伶回忆了一番,3天前还在的。 由于这三天晚上两点要“爬霜”,她就没上来住。 也因为“爬霜”的缘故,这三天太累了,就没去留意白发。 是莉莉丝?还是米见? 莉莉丝现在还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想法,应该不会在米见的眼皮底下和他单独相处。 那大概率是米见了? 要是以前,杜双伶还不会认为是她,但那通电话以后,就一切都变得可能了。 而这一年多,她之所以不去拔白头发,除了真的担心白头发会不会增多外。也还有另一种意思。 自己男人对文慧的蠢蠢欲动,她都看在眼里。 可因为想多陪陪爷爷,她一有时间就回家了。 这会导致自己男人同文慧有很多相处的机会。 文慧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要是发现了他的白发,而且关系水到渠成的话,有可能会帮他拔了白头发。 这也是杜双伶三天前留意他白头发的原因,那时候他刚回来嘛。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概率,很低的概率。就算文慧跟他关系更进一步了,也存在不会拔的可能。 之所以不猜测是婆婆。因为如果是婆婆拔的白头发,早就会叮嘱自己,让自己管管他不要熬夜了。 思绪万千,却在咫尺之间,杜双伶亲他一口就说:“亲爱的,我有些困了,我们睡吧。” 张宣回亲一下,“好,睡觉。” … 次日,杜双伶起床洗漱时,刚好碰到了阮秀琴在洗漱间。 杜双伶打完招呼后随意说:“妈妈,下次如果发现他的白头发,不要替他拔喔,我想看看会不会增多。” 阮秀琴一木,下意识想关心问“满崽有白头发了?”,但立马知道不能这么开口。 于是心疼地说,“年纪轻轻就有白头发了,妈都愁死了,我最近一直在叮嘱他不要熬夜。 双伶啊,你跟他处得近,你以后要多多提醒他、管管他,不要熬夜。” 杜双伶说好。 为了婆媳关系和睦,她识趣地不再深问,开始漱口。 第653章,这阵容就差一个了(为盟主stount加更!) 根据习俗,一般棺材要在中午12点前上山。 由于路程比较远,所以最后一天的早饭比较早,6:50就开餐,吉时7:40起桥。 所谓起桥就是棺材抬起来离开地面。 这里有个忌讳,有告示贴出47年、57年、68年和81年出生的都要在起桥这一时间点回避。 回避范围是1里地,就是躲起来,别去看棺材。 2年前曾有个50多岁的人不信邪,在棺材起桥时,站棺材正前方观看,然后当场就挂了。 不信的人认为是脑溢血刚好犯了,信的人就认为是被冲死了。 其实大家在心里都觉得刚好是犯病了,但又没人愿意去试试。 看到告示时,这四个年头出生的人吃完饭就跑回家关起门躲起来了。 洗漱一番,一行人驱车去了老杜家。 早餐还是一如既往的丰盛 22个碗。 吃完饭,就紧锣密鼓出殡。老杜家亲戚多,人脉广,光打前阵的花圈就有50多个,排了老长的队伍。 伍瑞国刚好是68年的,吃完饭就被杜克栋拉着躲到邻居家里去了,一再嘱咐不要透过窗户观看,要等有人喊他才准出来。 很慎重,原本不信这些的伍瑞国硬是被弄得心里麻麻地乱。 出殡的路比较远,怕双伶跪拜吃不消,张宣特意为她扎了个大的草甸,还弄了点棉花放中间包着。 吉时准点出发,这一瞬间鞭炮起码放了不下50挂,一个响乐队、四个西乐队也齐齐奏乐。 哎哟… 他都听腻了,西乐队每次都是东方红开头,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变化,没一点长进,怎么就不去学学新歌呢? 不过有句话说得对: 千年琵笆,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初闻不识唢呐音,再听已是棺中人。黄泉路上人消沉,望乡台上忆前尘。孟婆一汤忘今生,奈何桥上渡残魂,来生再做华夏人。 4支西乐队都没能盖住3个唢呐的声音,真他娘的哟,用星爷的一句话说:绝! 三个字:绝绝子。 送葬的队伍很长,附近邻里吃完饭后自发地跟在后面,这是互相帮衬的传承,家家户户都是如此,这样显得热闹些。 不过老镇长生前的人脉关系广;杜克栋就更别说了,光朋友和生意伙伴就来了几十个,队伍老长,有两里来地。 在路上,张宣的手机响了。 “叮”地一声,应该是进来了一条短信。 不过他没空去查看,主要是附近的人家也忒多了点,鞭炮声放个不停,每一户人家放鞭炮时,孝子都要行跪拜礼。 这就很频繁。 导致他都没时间看短信,不然很容易显得突兀。 当然了,他心里有个直觉,这短信还是不看的好,双伶这笑面虎在旁边呢,万一要是杜玉发过来的,然后短信开头就说:我姐、或希捷.... 那不得死翘翘? 昨晚上有关“白头发”的恐惧还萦绕在心头哎… 他绝对相信,以自家笑面虎的能力,肯定已经把目标锁准了米见。 之所以不闹,他很明白,是因为双伶真心实意地在乎自己,不想让自己难堪。 也正因为双伶这一点、从不为难自己老公这一点,两人前生没红过脸,一辈子都很和谐。 其实他不是浑人,心里还是拎得清的:双伶身为女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容忍自己的人了。 就算亲妈阮秀琴同志都不一定会事事包容自己。 7:40出发。 一直到11:20才到山里。 路虽然远,却胜在好走,一直是沿着马路。 可也正因为是马路,路边的人家特别多,才导致走得特别慢。 真的是三步一跪。有时候干脆就直接跪在地上不起,不停调整方向就行了。 刚到山里,张宣把竹节和草甸一丢,关心问双伶:“膝盖怎么样?疼不疼?” 杜双伶伸手摸摸:“还好,就是有点麻,亲爱的你呢?” 张宣拍拍裤管上的灰:“我从小就山上飞、水里飘,这点事都不算个事。” 张宣扶着她站一边休息。 同时往来路看,刚好看到打着伞送行的米见、莉莉丝、阳永健正跟阮秀琴走在一起。 其实他听看过一些地方是不允许女性上山的,半途孝家就要求女性返回家。 不过前镇这地方没有这规矩,讲究人越多越热闹,也越有牌面。你要是半路就不送了,有些孝家还会在心里怪罪。 这时艾青走过来对俩女儿俩女婿说:“你们四个先回去,后面的事你们别看。” 听到这话,几人也不问缘由,把孝服一脱就打到回府了。 走到山腰时还把阮秀琴一伙人也带着往回路走。 其实不止他们,送行的人大部分都往回撤了,只留了几个儿子、女婿和抬夫、地仙以及奏乐的人仍在山头。 中午吃完回笼饭,陶芩提出辞行。 杜克栋和艾青第一时间就出声挽留。 李文栋也跟着开口:“陶芩,难得来一次,就多待几天,我看你这几天玩地挺起劲的。” 他是真的不想陶芩就这么走了。四人打猎队伍里,就属陶芩和欧阳祝枪法最好,几乎枪枪必中,看得他和欧阳勇那叫一个痛快。 陶芩有些迟疑:“我已经待好几天了,再不回去...” 李文栋掏出一直雪茄点燃:“给李哥一个面子,再陪着玩两天行不行?” 很少见李文栋说这话,陶芩起身道:“那我去打个电话。” 李文栋说:“要不我帮你打吧?” 陶芩摆摆手:“不用,我自己来。” 按照原计划,米见本来也打算老镇长出山后就走的,可看到陶芩这样,又熄灭了今天走的想法。 吃完饭,回上村。 只是才到家,莉莉丝就张罗着打牌:“外面天太热了,哪都去不了,我们打牌消磨消磨时间。” 于是乎杜双伶、米见、阳永健被拉着上了牌桌。 张宣一瞧这阵容,眼皮直跳,就差一希捷了! 顿感这地儿不能久呆。 咱还是熘吧... 于是乎对着陈日升哟喝一嗓子,骑个摩托车汇合李文栋等人去山上打猎去了。 听到去打猎,陈日升举起双手朝天大吼:“老子要变成打虎英雄了吗!啊!要变成打虎英雄了吗!” 对于这个中二少年,马路上的人纷纷侧目,好多人都笑出了声。 张宣也很无语:“你能不能消停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陈日升对此嗤之以鼻:“论不要脸,我他妈的是十个加起来也比不过你啊。 三个老婆齐聚一堂,你以为你是古代皇帝啊你!” 要不是在开车,张宣很想一巴掌呼死这咋咋呼呼的二愣子:“你给我小声点。” 陈日升顿时压低声音说:“张宣,我一直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张宣问:“什么问题?” 陈日升极其不爽地说:“当初你既然没打算放过莉莉丝,为什么不痛快点? 等到我喜欢得欲仙欲死的时候,你却把她给收了,你他妈的对我也太残忍了啊,要不是你是我兄弟,我好多次想抱着你跳资江。” 你以为我想啊? 那个时候我刚回来,思想还停留在上辈子,对这虎妞也是怕得紧。 不过想是这么想,张宣却笑呵呵地说:“你是旱鸭子,我会游泳,跳资江你就亏了。” “我艹!我抱着你不松手啊,要死一起啊!你不知道那些救人的人是怎么死的么?就是这样死的。”陈日升顿时骂骂咧咧。 张宣头疼:“我说我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你就不能尊重我点么?开口就我艹我艹的,闭口就要拉着我死。” “我艹!我艹!管你有身份没身份呢,你钱再多也没分我点,去法国泡明星也没带上我,我想起莉莉丝就不舒服!”陈日升牛皮哄哄。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丢半路上。”张宣威胁。 陈日升吓得赶紧一把抱住他,“我艹,我想起莉莉丝被你睡了就不舒服。” 知道这二货就这性子了,张宣也是很无奈。 陈日升忽然想起什么,神神秘秘地说:“我暑假在长市看到了魏薇,她还向我打听你的情况。 我说老兄,你对女人既然这么有心得,要不把魏薇也收了吧。 那滋味想想都美啊,我替你保密,我还可以帮你拉皮条。” 张宣听得好气又好笑:“你还真是胆大包天,这都敢想。” 陈日升憋憋嘴:“不是我胆大包天,大家伙就是觉得魏薇对你的关心太过了。 要不是你们差着年纪、差着辈分,中间还有杜双伶时时刻刻跟着你,我们高中的小伙伴都以为魏薇对你有觊觎之心。” 张宣有些意外:“你们当时有这想法?我怎么不知道?” 陈日升嘿嘿直笑:“谁也不是傻子嘿,怎么可能当面跟你说? 还没毕业呢,要是你真跟她有一腿,告一状我们不是完蛋了?谁会傻到跟自己过不去?” 张宣问:“都说了些什么?” 陈日升眼珠子一滚,匍匐在耳边道:“我们当时一直认为,只要你想,随时都能把魏薇给睡了。” 张宣道:“过分了啊。其实还是我穷闹的,很多时候她叫我吃饭,都是为了改善我的伙食。” 接着他又说:“其实这事也跟你那有眼不识金镶玉的老爸有关系。 你爸当初不看好我,可魏薇却把我收进了班级,而我还算争气,她在外面很有面子,自然对我多加照顾咯。” 陈日升大叫:“我艹!你还提我爸,我爸现在都后悔死了。 魏薇都去了雅礼,而我爸还呆在一中,他事后都说就是错过了你而错过了气运。 然后就逮着我一顿狂责怪,说我不争气云云的,没能考个牛逼大学就算了,还没能取个像杜双伶这样的媳妇。 我当时就叼他,你想让我娶个杜双伶这样的媳妇,你也得给我一副好相貌啊,就你这又黑又粗又简陋的长相,还要求这、要求那的!不嫌寒碜啊!” 提起往事,陈日升就碎碎叨叨,有说不完的话。 张宣乐道:“说这话,你是不是又挨打了?” 陈日升瓮声瓮气说:“那肯定的,不过老子挨打习惯了,但老子就是不改。”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54章,奇葩与理论(为盟主stount加更!) 5辆摩托车开了30里路才到目的地。 接着把车子停一个山坳坳里,6人5狗就开始爬山。 一开始,爬了半天鬼影子都没见着。 倒是野果吃了不少,比如野葡萄、野板栗、野生猕猴桃... 登高望着前面高耸入云的大山,张宣忍不住问欧阳勇: “还要多爬多久?不会还爬那座山吧?” 欧阳祝站在最在一块大石头上张望一番:“我们应该已经到了,就是这地。” 说时迟,那时快… 右前方一只狗忽然狂叫,然后就见一只胖胖的灰兔子从草丛里窜出来。 这时李文栋和欧阳勇下意识看向陶芩。 陶芩冷冷的,话都不搭一句,举起q开始瞄准、预判位置,2秒后开始扣动扳机。 砰! 平地里一声巨响! 前面那只往下窜的灰兔子应声倒在了一块草地上。 “我艹!我艹!”陈日升眼珠子溜圆,人都看傻了。 张宣也有点懵,仿佛第一次认识陶芩似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移动打靶? 见张宣目瞪口呆地瞧向自己,陶芩走到他身边小声嘀咕:“我这q法怎么样?” 张宣竖起大拇指:“顶!” 陶芩打着讥诮,晃了晃手里的q:“你要是不娶我姐,我就把你崩了!” 张宣瞄一眼近在迟尺的猎q,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心头狂跳不止,这娘们的玩笑可真不好听。 陶芩得意地瞟瞟他,然后转身去查看被狗叼回来的灰兔子。 欧阳祝拿在手里掂了掂,“这兔子比较肥,差不多4斤。” 说完,欧阳祝就把兔子扔给了陶芩,陶芩接过也试了试重量,点点头认可这说法。 陈日升担心问:“这么开q,不会把其它猎物吓跑吧?” 李文栋告诉他:“有这几只狗在,不用担心这些,碰到打了就是。” 接下来全是陶芩的个人秀… 张宣一开始还震惊,后来干脆就跟她身后了。不为其他的,看得真是过瘾啊,还有安全感。 寻找半天,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野猪踪迹。 欧阳祝在一条山道上蹲着观察一番说:“和我们收到的信息不太对,综合一路来的粪便、毛发以及脚印看,这地方只有三头野猪的踪迹。” 张宣问:“别个告诉你们多少头?” 欧阳祝说:“人家打电话告诉我,出现在山下红薯地里的野猪有7、8头,但这只有三头。” 欧阳勇也跟着细细察看了地上的足迹,“确实是3头,有可能不是看到的那窝野猪。” 李文栋好奇,也跟着看,看了半天没看出个门堂。 倒是陶芩插嘴道:“这脚印还挺新鲜,应该是昨天、或者今天的印子。” 欧阳祝起身远眺一番大山里的地势,最后指着右前方的山沟里:“那边有水源,应该离着不远了,十有八九就在那个方向。” 李文栋这几天已经见证了这位老猎人的神奇,对此深信不疑,“那我们赶快过去。” 陈日升趴地上,看着石头上的小小印子问张宣:“他们的眼睛这么尖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张宣招呼他:“人家打猎的年头比你年纪还大,不用怀疑,这叫术业有专攻,你看不出来很正常。 就像我的能力是“吸引妹子”、你的能力是“窝草”一样。” “窝草!”陈日升爬起很是不满。 往前方走了一里多路,欧阳祝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小沟方向说:“应该就在这了。” 陈日升没憋住:“野猪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欧阳祝知道陈日升是张宣的同学,于是耐心地解释:“野猪都有用树木和岩石摩擦身体的习惯,夏季还有脱毛的习性。 同时身上的寄生虫比较多,更喜欢在泥泞地里打滚,所以你看看小沟旁边的环境,就知道这是野猪的栖息地。” 张宣等人望过去,果然发现一些树木根部有大小不一的磨损程度。有的痕迹还挺新鲜。 欧阳祝吹几个口哨,几只狗立马朝前面搜寻而去。 半晌,一只黄狗朝一土洞里犬吠。 欧阳祝看看天上的太阳说:“找到了,太阳大,野猪在洞里乘凉,今天运气不错,平时气温凉块时野猪一般不愿意呆在洞里的。” 话到这,欧阳祝对李文栋说:“你先过过瘾。” 李文栋当仁不让,率先走了过去。 几人麻溜跟上。 在几只狗子的不停骚扰下,三头脾气暴躁的野猪奔出山洞,出现在大家视线里。 几天下来,李文栋知道该怎么做了,很果断地举q,然后瞄准、扣射一气喝成。 砰! 一声响! 可惜了,没打中要害,打到了野猪大腿部位。 这瞬间的疼痛彻底激怒了野猪,不管狗子,调转方向朝几人莽了过来。 李文栋不急不慢地再次扣动扳机,砰一声,这次竟然放空了。 李文栋无奈笑笑,看向其他已经瞄准的三人。 砰砰砰! 三声过后,倒下了两条,另一条负伤严重。 欧阳祝和陶芩眼疾手快,迅速又补一发。 看到第三头也倒下了,躲在树上的陈日升跳下来说:“好像也不难啊,我都还没看过瘾。” 张宣也跟着从另一颗大树下滑下来:“是不难,刚才要是你,估计我藏身的树都要被野猪弄断,你十有八九要变成一坨。” 陈日升嘿嘿一笑,迈着大步子跑过去搬野猪去了。 三头野猪,俩大一小,大的目测160来斤,小的50来斤。 陈日升扛起小的说:“这头我来。” 张宣用树枝挂起6只野鸡野兔,“那这些就交给我了。” 李文栋看着两人笑笑。 最后欧阳祝扛了一头最大的,欧阳勇扛了另一头。 一开始陈日升觉得50来斤的野猪太小意思了。 但半个小时后,他就开始了求爹爹告奶奶之旅:“哪位好心人帮个忙,我搞不动了。” 没人理会。 陈日升再次喊:“哪位菩萨帮个忙,我搞不动了啊!” 这时李文栋叼一根没点燃的雪茄,指着前方一坪地道:“你扛到那里,我来接手。” 目测一番最多一里地,陈日升立马狂奔而起。 但是到了目的地时,李文栋说:“我瞧你力气还挺足,看到前面那颗枫树没?到那我再接手吧。” 陈日升没动,定定地瞧着李文栋。 李文栋用手摸摸大分头,直接走了。 “我艹!这就是一骗子!”陈日升忍不住吐槽。 张宣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也乐呵呵地走了。 走在最后的陶芩直接仰头,一挺一挺胸也走了。 陈日升视线在陶芩的屁股上停留几秒,喉咙动动,最后熄了骂娘的冲动。 到了枫树这里时,李文栋没再耍他,接手了小野猪。 陈日升跟在张宣后面,望着前方健步如飞地欧阳父子,顿时一阵猛夸: “真乃神人也,我要是有这耐力,我前任女朋友估计也不会和我分手了。” 张宣侧头打量他一番,错愕地问:“你那方面不行?” 陈日升比个中指:“怎么可能?但强中更有强中手啊! 你知道我那身彪子肉是怎么瘦下来的吗?就是那么下来的。” 闻言,后面的陶芩直接笑出了声。 陈日升挠挠头,完蛋了,刚才说嗨了,竟然把后面这人给忘记了。这么想着,他以帮助李文栋的名义,赶到前头去了。 目送陈日升走远,陶芩问:“你这么多女人,怎么没见你瘦骨嶙峋?”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张宣懒得理她。 陶芩说:“我有一次去找我姐,正好赶上她在洗澡,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见他还是不说话,陶芩自问自答:“我听到陶歌在浴室里喊你的名字,至于怎么喊,你应该知道吧?” 张宣停下脚步:“你这样丑化你姐,真的好吗?” 陶芩直视他眼睛:“丑化?30岁的女人要是没生理需求,你觉得可能吗? 我只是有一说一,说个事实而已,就是想告诉你,我姐很喜欢你。 再说了,一个女人在浴室里总比去酒吧之类的地方好吧? 我觉得这叫自矜自爱。” 张宣服了,这是什么狗屎逻辑哎… 有这么出卖亲姐的? 陶芩又说:“论长相,我姐虽然比不上你家里那两位,比不上黄鹂。 但走出去也是一美女,追求者可不少,你要珍惜机会。” 张宣蹙眉:“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你看陶歌都没把这事放心上。” 陶芩忽然叹口气:“她哪里是不放心上,而是太放心上了。所以都没想着耍手段去得到你,要不然你能安安稳稳到现在?” 张宣走在前头:“其实吧,我更喜欢和陶歌现在的关系,双方是知己是朋友,无话不谈。 要是再进一步,我们俩就会变得沉默寡言,也许会慢慢变成陌生人。 你姐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懂这些呢?就是因为看透这些,我们彼此都过得舒坦。” 陶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所以你就到外面找了一个又一个,都不考虑我姐是吧?” 张宣:“......” 这妞是一根筋还是怎么地? 他再次停下步子,转身不解地问她:“别个都希望姐姐过得好。你倒好,竟然把你姐往火坑里送,你也是够奇葩。” 陶芩自动过滤他的粗俗,“我不是说了,对于你这个成就的大文人来说,那些都不是大缺点,只能算瑕疵。 在现实生活中,我见过比你夸张的多了去了,只要你娶我姐,都不是个事儿。” 张宣投降:“你厉害。” 陶芩问:“要不要我帮你扛会野鸡。” “不用,这点扛得起。”张宣断然拒绝。 “也对,才6只野鸡,以你的成就再多个几只也不在话下。” “......”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万字) 第655章,希捷的事 回到家,张宣没有停歇,充当了一把大厨,烧了5大盆菜。 野生菌子、野猪肉、剁椒鱼头、铁锅炖大鹅,最后一盆小白菜。 菜的数量虽然不多,但量足够,用盆装,一样吃的热热闹闹。 接下来两天,陈日升跟在李文栋、陶芩上山打猎去了。 张宣去了一次就不想去了。毕竟从小就在大山里长大,李文栋他们眼里的绝世美景在他看来就是稀松平常。 “满崽,别到这里碍手碍脚,去把妈的儿媳妇们陪好。”后院,张宣本想帮着阮秀琴同志处理毛肚,没想到被直接驱赶了。 张宣叹口气:“老妈,别阴阳怪气的,都说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我现在压根掺和不进去。” 阮秀琴温温笑:“这是你自己做的孽,妈也无能为力。” 安静看了会阮秀琴洗毛肚,他忽然想到了希捷,于是用商量的语气道: “老妈,您也是读过书的,应该知道在数学几何中三角形是最稳固的结构,我觉得想要打破现在这个没水喝的局面,就必须引入变量。” 阮秀琴一边做事,一边问:“引入变量,你是想把三角形变成正方形?还是五边形?” 这、这亲妈越来越不好湖弄了啊。 张宣试探着说:“正方形应该挺好。” 阮秀琴停了手里的活计,转头盯着他:“真是妈的好儿子,看来你果然在外面还藏了一个是吧?” 张宣:“......” 阮秀琴问:“是文慧那姑娘?” 张宣摇头。 阮秀琴直接把手里的菜刀砍在砧板上,回头望一眼后面,见没人才松口气:“暑假你不是和文慧在一起?” 张宣愣了愣,倒也没撒谎:“您老怎么知道的?” 阮秀琴没好气道:“钢琴声音告诉我的。” 原来是这样... 老男人后知后觉,“误会了,我和文慧目前是君子之交澹如水....” 阮秀琴打断他的话:“交流澹水?那就是亲嘴了?” 哎哟,这神仙逻辑! 他是彻底服气了。 前半生阮秀琴同志过得苦哈哈的,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可这日子过好了就把天***了。 现在他有点明悟艾青会同她老人家斗了几十年春秋了,想想艾青那性子,就没一个冤枉的。 张宣摸摸冒冷汗的额头:“不是?您为什么会觉得文慧会和我亲嘴?” 阮秀琴瞪他一眼说:“我刚才就是随便一说,但观你这表现,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张宣翻翻白眼:“文慧您也见过,压根就不是那种人。” 阮秀琴说:“文慧不是那种人,妈信。可我儿子是个什么货色,我至今心里都没谱。” 得,这已经上升到人格侮辱了。 做事没看黄历,看来今天是没法继续打预防针了,他这么想着,起身准备离开。 阮秀琴抬头看他一眼,说:“坐下,妈有几个问题问你。” 张宣回头:“啥问题?” 阮秀琴拿刀指指旁边的凳子:“坐。” 瞅着那把瓦亮瓦亮的菜刀,张宣有点为难:“您先把刀拿开,吓到宝贝儿子了。” 阮秀琴棱个眼神过来。 张宣乖乖坐回去。 阮秀琴小声问:“连妈的卧室,这别墅上下两层有8间卧室,满崽,你先跟妈透个气,我以后是不是要到外面另搭一个草棚住?” 老男人正襟危坐:“十里八乡的人可都说我是大孝子,您老也想太多了。再说了,一个星期也才7天,我就是铁肾也要休息一两天的。” 阮秀琴蹙眉:“休息两天?那就是准备找5个?” 张宣:“......” 发现阮秀琴同志今天陷入到钻牛角尖的世界了。 阮秀琴问:“不是文慧,那是谁?” 难得回家,难得跟阮秀琴同志面对面交谈一次,张宣今天没打算玩虚的。 小声问:“老妈,你现在的记忆力怎么样?” 阮秀琴说:“你3岁摸对门那雯的屁股,4岁偷亲那雯的嘴,5岁抱着人家大腿说要娶人家做媳妇,妈可都还记得。” 张宣哭笑不得:“那雯可比我大10岁。” 阮秀琴斜他一眼:“所以你换了对象,初一就谈恋爱了,你姑姑为这事还特意从镇上赶回来告诉我,别以为我没找你谈话,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稍稍动动脑子,他就明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姑的女婿在镇中当老师,教过自己的语文,还兼职教历史。 肯定是这人告诉的姑姑。 张宣无语,赶紧说正事:“92年寒假,我得了一场急性肠炎,拉血拉得人都站不稳了,记得不?” 见他说真,阮秀琴脸色柔和了几分:“记得,那次要不是静伶从湘雅医院连夜送回进口药,你拉血没那么快好。” 张宣问:“因为这场病我收到了一个特别的礼物。您可还记得那本红楼梦?我当初在学校,您收到书本后还给我打了个电话。” 说到这事,阮秀琴脑海中瞬间涌入一股记忆:“记得,妈记得里面有1000块钱,当时还问你来着,你说是你特意寄给我的惊喜。” 张宣提醒:“我当时有没有问您,关于邮寄地址的事情?” 阮秀琴心里有了一种猜测,郑重地点头:“是长市一家出版社邮寄过来的。” 张宣叹口气:“我那时候最远的地方就是去过邵市,去过邵市一中,怎么会去长市呢?那时候时间和钱都不允许我去长市。” 阮秀琴彻底明白过来了,“是一女生寄给你的?” 迎着亲妈的渴求眼神,张宣点点头。 阮秀琴有些不敢置信,随后说,“那可是1000块钱啊!我们家那时候一年都没那么多收入。” 张宣叹口气:“不是1000,是4000.” 阮秀琴声音勐然加大了几分:“4000?” 张宣回看一眼前院,再次点头,把中华字典到红楼梦、水浒传以及三国演义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张宣讲得很详细,阮秀琴听得非常认真,只是听完她就傻在了原地。 见亲妈这样子,老男人也没去打扰,慢慢等着她消化。 许久许久之后,阮秀琴放下手里的刀和毛肚,粗粗地洗洗手,起身道:“你带妈去书房看看。” 张宣默然,起身就往屋里走。 此时杜双伶、米见、莉莉丝等人都在一楼张罗着要去对门茶叶山拍照。 见他从后院进来,杜双伶问:“我们要出发了,你跟我们一起去不?” 张宣说:“我和老妈有点事,你们先去,路上慢点走,多注意蛇和蜜蜂。” “好。”杜双伶应一声就带着三女走了。 上二楼,来到书房。 张宣直接打开抽屉锁,从里面找出四本书,然后熟门熟路地翻到480页,四本都翻到480页,摊成一排。 按顺序,阮秀琴首先看的是第一本书“新华字典”,只见480页留有蓝色钢笔字:张宣你好,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听说你生病了,情况好点了吗?今年天气这么冷,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第二本红楼梦,480页留字:高考必胜,加油! 接下来是第三本...第四本... 细细读完四本书的留言,阮秀琴沉默了,事实摆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这是4000块钱啊! 在92、93年,对老张家来说,是一笔巨款;对阮秀琴来说,真的是一笔很大的钱。 这笔钱在农村能娶两个媳妇。 就这么寄过来了,这姑娘得有多喜欢满崽? 低头再次细细品味一番四本书的留言,阮秀琴心里暖暖的,感受到了一份厚爱,一个姑娘为爱奋勇直前的形象跃然纸上,很是触动。 留言的字迹娟秀漂亮,一看就是出自同一女生之手。 好半晌,阮秀琴才回过神来问:“是你高中同学?” 张宣回答:“不是同班同学,高一的时候和阳永健在一个班。” 阮秀琴问:“还读书吗?如今在哪读书?” 张宣回答:“在bj大学。” 阮秀琴惊讶问:“同米见这闺女一个学校?” 张宣说是。 bj大学,又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女孩,阮秀琴心情复杂,良久问:“这姑娘叫什么?” 张宣回答:“希捷,希望的希,便捷的捷。” 阮秀琴问:“她家里是做什么的?” 张宣回答:“她爸好像是邵市电视台的副台长,她妈妈好像是在报社工作,干的编辑。” 阮秀琴离开城市这么多年,对这情况似懂非懂,问:“这种家庭是不是很有钱?” 张宣琢磨着开口:“正常情况下,过日子的钱肯定是不缺的,但很有钱不至于。” 阮秀琴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希、希捷是怎么攒下4000元的?” 张宣说:“她从小到大积攒在储蓄罐里的零花钱和压岁钱都在这了,平时省吃节俭,上下学都是挤的公交,大学做兼职...” 他把希捷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阮秀琴问:“就是为了省钱给你。” 张宣嗯一声:“差不多。” 阮秀琴再次陷入了沉默。 此刻书房寂静无声,窗外有季风吹在田野里,形成了一股股稻浪。 阮秀琴伸手摩挲着书本,回长回长后,低声问:“有这姑娘的照片吗?” 张宣摇头。 阮秀琴又问:“你跟妈说说她长什么样?是不是很面善?” 张宣实诚道:“长相虽然比不上米见和双伶,却也当得起漂亮二字,笑起来有小小的酒窝,很甜,眼睛很有灵气,说话跟您一样腹黑...” 阮秀琴瞬间咳嗽一声。 张宣假装没听到,继续说:“怎么讲呢,是一个很有味道、很经看的女生,越看越喜欢的那种。” 阮秀琴关心问:“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 事到如今,张宣也没什么遮掩的了,把在京城发生事情捡该说的讲了一遍。 阮秀琴听后,说了一句忒气人的话:“米见这闺女你都拿下了,这希捷竟然到手后又飞了?鸭子下锅煮熟之前都要把毛拔掉,你就这点先见之明的本事也没有?” 张宣差点吐口老血,“您这是接受了?” 阮秀琴没表态,把四本书拿起就说:“书妈先帮你保管,放你这不安全。” 走出书房时又说:“家里还有13只鸡,你要尽快吃完。” 张宣:“.....” 8月12日,陶芩接到了一个电话,走了。 一起走的还有李文栋,他对张宣说:“我在京城等你和双伶。” 张宣说:“双伶的签证,你上点心。” 李文栋表示:“很简单的事情,放心。” 目送两人离去,米见想了想也转身对张宣、杜双伶和阮秀琴说:“阿姨、双伶,谢谢你们的款待,我在这也呆了很久了,该回去了。” 如今的阮秀和米见关系不比以前,一开口就差不多揣摩出了对方的想法,阮秀琴挽留两次、见米见去意已决后,也就不再坚持,只是嘱咐路上注意安全。 杜双伶送她到车上:“米见,到家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免得我们记挂。” 米见说好,眼神同张宣安静对视一眼,也是走了。 莉莉丝依次同阮秀器、杜双伶和张宣抱一抱后,跟着上了车。 陈日升就不用讲了,一句卧槽走天下。 又送走三个,阳永健说:“我明天回趟家,后天也出去算了。” 杜双伶非常舍不得,亲切地挽着阳永健手臂道:“永健,再多玩几天嘛,到时候一起去长市机场,我们去京城,你去羊城,这样也好有个伴。 再说这也是你读书生涯中的最后一个暑假呢,不能留下遗憾。” 阳永健有些意动:“我在给你男人打工,你问问你男人同意不?” 杜双伶伸出右手,同样挽住张宣,侧头问:“我男人,你同意不?” 听到这话,阮秀琴和阳永健同时笑了。 张宣对阳永健说:“横竖也就一个星期了,你安下心来休息休息,别总是惦记工作上的事情。” 接着他又问:“要不要帮你把孙俊叫过来?” 阳永健拒绝了:“不用,是他追我,又不是我追他,哪有这么上杆子的?” 张宣和杜双伶对视一眼,同时眨眨眼,笑着不说话。 走了5个人,也分走了几头野猪的肉。 但就算如此,家里的野味一时间也吃不完。 阮秀琴怕放坏了,为此还特意弄了个简陋版的烟熏房间。把所有的野味腌制一番就挂在里面,然后在里面堆放一些三成干的柴火,点燃,产生大量浓烟来熏制腊味。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一下,上一章的野鸡和兔子数量纯粹是凑巧,三月没想那么多。 第656章,离开,一南一北(求订阅!) 前镇这边人死后有头七的说法,也有点灯的说法。 所谓点灯,就是亡者入土后,前三个晚上,天黑之前孝家要到坟前点一盏香油灯。目的是为死者的亡灵引路。 送别米见等人后,张宣开车带着杜双伶和阳永健又去了趟老杜家。 只是刚进门,就看到杜克栋正在门槛底下撒柴灰。 三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是给老镇长晚上回门搭路呢。听说第二天可能看到柴灰上有脚尖。 艾青对三人说:“吃过晚饭,你们就回上村吧。” 杜双伶挽着艾青胳膊问:“妈,晚上不要我陪您?” 艾青摇头:“不用,有你爸在,我不怕。” 张宣知道这岳母娘为什么要让三人吃完饭就回去了。是因为头七时期,听闻半夜容易听到碗快声响和脚步声,怕吓到几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反正他父亲过世时,张宣正处于嗜睡的年纪,忙完丧葬后一身疲惫得要死,晚上倒床就睡,就算家里有什么声响那也是听不见的。 其实厨房的碗快声响和脚尖什么的,他都不太在意,就算真有这么回事,也不会怕。 虽然怕鬼,但对于自己的亲人,张宣有种亲切感。 在梦里,他就不止一次在放牛时见到了老父亲,就彷佛儿时一样,父子两有说有笑,偶尔还会在石头上下下象棋。 吃过晚饭,张宣三人就被艾撵走了。 路过小镇时,奔驰车接上了一个人,孙俊。 阳永健嘴上不待见孙俊,可当后者死皮赖脸凑上来时,也没抗拒。 晚上,他刚从淋浴间出来,杜双伶就喊他接电话。 张宣问:“谁的?” 杜双伶轻声说:“陶姐的。” 张宣走到沙发跟前,拿起听筒问:“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陶歌回答:“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张宣道:“你说。” 陶歌告诉他:“齐达内黄了,内斯塔到手了。”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抱歉,姐已经尽力了。” 张宣笑着安慰:“为什么要抱歉?没到手就没到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我最想要的罗纳尔多已经入瓮,其他都随缘吧。” 听到齐达内不愿意来阿森纳,张宣心里没泛起一点波澜。 甚至有一种意外的超脱心境,被人拒绝一次是好事,重生过来太顺了,顺风顺水的都快要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 想想也是,写作成功名就,有钱有名;和陶显、沪市大老板以及李文栋等人谈笑风生,就连大院子弟陶歌和黄鹂都不可控制得爱上了自己。 人生何其快意? 虽然抗拒黄鹂的一见钟情,也和陶歌保持着底线,但有一说一,身为男人,前生够不着的风景,今生却伸手可摘。 甚至只要愿意,低头就能把这两女给睡了。 试问会不会有虚荣心和成就感? 这种情况,是人都有。 不仅有,还容易让人飘。 就像李文栋闲聊时说的:能让黄鹂手捧玫瑰花千里迢迢赶到羊城火车上去追求的男人,你是世间独一份。圈子里的男性都嫉妒死了,也包括我。 李文栋接着又说:当然,更让人羡慕的是陶歌愿意为你无悔地付出,就像个大管家似的,这真的是把大家的大眼珠子都惊到了地上。 这待遇这福气,也是没谁了,谁他妈的有? 所以听到齐达内拒绝阿森纳的抛出的橄榄枝时,他反而觉得这样的人生才有一丝真实感。 说白了就是前生平庸太久,突然走到高位,还没完全适应过来。 陶歌说:“8月6日英超开赛以来,阿森纳出战了2轮,2场全胜。” 张宣错愕:“这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陶歌撩下头发:“知道你忙,姐就没跟你说。” 张宣问:“罗纳尔多表现怎么样?” 陶歌说:“第一场表现平平,可能是水土不服;第二场一传一射,可圈可点。” 接着她提了个建议:“你要是有时间,可以来现场露个脸,彰显下你对球队的关心。” 张宣说:“我马上就要去美国领奖,到时候带双伶和李哥过来伦敦看看。” 陶歌显然知道这事,想了想道:“19日我去华盛顿跟你们汇合,姐也想看你捧奖的那一刻。” 张宣高兴地表示:“成啊,到时候我要跟你好好喝一杯,“发条女孩”能有现在的成就,你的贡献不可磨灭。” 陶歌笑着点头,然后问:“双伶就在你身边吧?” 张宣说在。 陶歌道:“把电话给双伶,姐再跟她说几句话。” 张宣说好,把听筒给双伶就起身去了楼下,把空间腾出给两人。 别墅一楼院子里。 此时阳永健和孙俊正在围观欧阳勇做烧烤,时不时还打打下手。 这便宜姐夫虽然没上进心,可在外面闯荡久了,会的玩意儿还真学了不少,烧烤就是其一。 张宣喜欢吃蒜蓉茄子,丢一个茄子给欧阳勇就说:“给我放点辣椒。” 啤酒加烧烤,算是招待阳永健和孙俊的夜宵。 阮秀琴逮着机会问他:“满崽,你二姐那封信呢?” 呃...得,急急匆匆回来就一直在老杜家打转转,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 没得说,直接去书房把挂号信交给阮秀琴同志。 接到挂号信、看到挂号信的熟悉字迹时,阮秀琴原地一滞,脸上尽是慈祥之色。 当打开挂号信、望着照片上张兰心花怒放的笑容时,阮秀琴忽然哽咽了,无息无声哭了,泪珠子在眼眶里挤了挤,最终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老男人见不得亲妈这样,暗想要是张兰这二货现在在跟前,说不得要好好呵斥她一顿了。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了,论耍嘴皮子功夫,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三个自己也不是对手。 好在有双伶在。 眼瞅着她扶亲妈在沙发上落座、好言好语的样子,他倍感欣慰,媳妇还是自家的好啊。 这个晚上,杜双伶跑过来对床上等待已久的张宣说:“亲爱的,今晚我跟妈睡。” 张宣一把抱住她,“可以,但得先陪我会儿?” 杜双伶片他一眼,就顺着他的那双大手缩到他怀里,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无尽温柔。 “身子骨越来越软了。”张宣亲她锁骨一口。 “喜欢吗?”杜双伶睁开眼睛,亮晶晶地问。 “喜欢,当然喜欢。” 张宣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我最喜欢这种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感觉了。” “德性...” 杜双伶眉开眼笑地伸手抚摸了会他的面庞,随后手尖尖往后伸,动情地抱住他脖子。 阮秀琴由于有心事,在一楼忙到很晚都还没休息。 一个小时后,两人洗完澡下楼时,阮秀琴同志还在后院斩猪草。 张宣走过去坐下,用商量的语气道:“老妈,听我的这猪不喂了啊,我们家又不缺这几个钱。” 阮秀琴叹口气:“是不缺这几个钱,可几十年下来,我除了会喂猪养鸡,好像什么也不会了。而过日子总得找点事做,不然妈闲得慌。” 张宣和杜双伶相视一眼,瞬间闭嘴。 挺有道理,老一辈的人都是忙碌过来的,要是骤然闲下来,肯定会闲出病来。 阮秀琴抬头:“满崽,明天开车跟我去一趟隔壁镇齐老师家里,把照片和汇票送过去。” “好。” 张宣应一声,就对双伶说:“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兜兜风。” “嗯,我听你的。”这些年下来,杜双伶现在早就已经把自己当老张家的人了,跟阮秀琴也好,跟张宣也罢,早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说话自然也随性了很多。 第二天,阮秀琴起了个大早。先是做饭,饭后又把自己精致地拾掇一番。 临了招呼两人:“满崽、双伶,我们出发了。” 张宣问阳永健和孙俊:“要不多呆一天,明天再上去?” 阳永健拒绝:“不了,我得先回趟家,过两天再下来找你和双伶玩。” 阳永健都这么说了,孙俊在一边咧个大嘴那肯定也是妇唱夫随。 招呼欧阳勇送两人上永兴村后,张宣开车带着阮秀琴同志和双伶去了隔壁金石镇。 前镇和金石镇挨着,距离并不远,开车30分钟就能到。 当看到张兰和儿子的照片时,齐老师一家比阮秀琴还不堪。 尤其是齐老师的爱人,当场就抑制不住地哭出了声。 齐老师抹了抹眼泪,没去安抚妻子,挤个笑容对张宣等人说:“我们家等这一刻很久了,真的很久了,让你们见笑了。” 阮秀琴很内疚:“都是我家张兰不好,弄得你们..哎...” 齐老师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秀琴你快别这么说,任何事情一个巴掌都拍不响,齐峰手脚都长在自己身上,兰兰绑不走他,我们从来不怪兰兰。 如今啊,能看到两人平平安安,我们这家又完整了,日子又有了盼头。” 嘴上讲是这么讲,但要说心里一点不怪那也是假的,只是齐老师两口子想通了,这张兰的相貌随了阮秀琴,在十里八乡那也是打着灯笼找不出几个的标致姑娘,要是真成了自个家的儿媳,那怨气确实可以消散不少。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齐老师两口子很热情,又是杀鸭又是称肉,硬是留三人吃午饭。 看在这只8斤重的洋鸭面子上,张宣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这顿饭吃得热情洋溢,吃得扒满扒满。 当奔驰车载着老张家的三口人离去后,旁边邻居立马凑过来对齐老师说:“老齐啊,你们也算是苦尽甘来,最后竟然和这家子做了亲家。这可是大家伙羡慕不来的福分。” 齐老师两口子有心想表达一句:只要齐峰和张兰好,我们不在乎和谁做亲家。 但这话到底没能说出口,面对这么强大、却又随和的亲家,齐老师两口子也不是圣人,还达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内心其实也是欣喜的。 家里有亲妈做饭,有媳妇陪着,张宣上午看书、下午写作,日子一天一天往前走,过得甚是惬意。 就是一点不好,舒服的日子总是过得快,转眼就到了8月18。 “满崽、双伶,到了京城给我们打电话。” 老杜家别墅门口,阮秀琴同艾青、杜克栋给俩人送行。 “好,妈妈放心吧,到了我们就会给家里打电好。”杜双伶应话。 奔驰走了,离开了前镇。 路过孙家拢时停了两分钟,接上阳永健后继续向长市出发。 阳永健问两人:“去长市,你们要去探望魏薇老师吗?” 闻言,杜双伶看向张宣。 迎着两人的眼神,张宣掏出手机给魏薇打电话。 先是打办公室电话,没通。 后来找出其家里的座机号码,拨过去,这次倒是通了,不过接电话的魏薇弟弟。 电话那头出声:“喂,你好。” 张宣问:“我是张宣,魏老师的学生,魏老师人在家吗?” 听到“张宣”二字,那边的人一震,深吸口气说:“我姐不在家,旅游去了。” 接着不等张宣再问,那边赶忙又补充一句:“和几个朋友去香江旅游去了,你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只是路过长市,打算拜访一下老师,既然不在,那下次回来再说。” 听到亲姐错过和张大粗腿维持关系的大好机会,那边顿足扼腕、心疼不已。但也没法说什么,寒假几句后挂了电话。 张宣瞄一眼电话期间进来的未读短信,不动声色地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兜里: “魏薇老师不在长市,去香江旅游了。” 阳永健面露惋惜:“来的时候我还想着去拜访老师呢。” 杜双伶挽着阳永健手臂:“暑假不成就寒假吧,寒假肯定在的。” 想起魏薇老师曾对她的好,阳永健点头:“只能如此了。” 长市黄花机场。 一南一北,阳永健先上的飞机,张宣和杜双伶带着陈燕后上的飞机。 接机的是温玉。 张宣走过去说:“嫂子,让你久等了。” 温玉笑着表示:“不要说这些话,都是一家人。” “嫂子。”杜双伶嫣笑着喊。 “诶,双伶是越来越漂亮了。” 温玉拉过杜双伶的手,开始细细打量,随后对张宣:“老弟你是真有福气。” 张宣乐呵呵地不接话。 因为他分不清这温玉话里是不是还有其它意思? 晚上,杜双伶被温玉拉着喝了一杯红酒,喝得有点醉,晕晕乎乎早早就睡了过去。 帮着把杜双伶安顿好,温玉从卧室走出来就对张宣意味深长地说:“我觉得你还要买套四合院才行。” 张宣了然,南锣鼓巷和烟袋斜街的四合院是给米见的。 琉璃厂那边的四合院是为希捷准备的。 自己和双伶来京城不能每次都睡陶歌家,也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落脚点。 当即道:“那麻烦嫂子帮我再弄一套。” 温玉说:“没问题,回头我就帮你张罗张罗。” 聊了一阵,等到温玉和李文栋走后,张宣掏出手机查看未读短信。 解锁,竟然是杜玉发来的短信。 也不知道这老同学找自己什么事?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57章,腹黑加诱惑(求订阅!) 点开。 短信内容:今天我去希捷家吃饭,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张宣编辑短信:看到什么? 进来一条短信:希捷去客厅接电话的时候,笔记本放在床头忘了上锁,我偷看了一篇日记。 张宣:日记和我有关? 进来一条短信:对。 张宣:什么内容? 进来一条短信:日记上记载,她高三第二学期,曾鼓起勇气给你写过一封情书,但都没收到你的回复。 张宣:啊?我没收到。是不是你姐写了没寄出来? 只是短信发完,他就记起了莉莉丝曾说过的话,她们三人经常联手阻止别个女生的情书落到自己手里。 这、这就离谱。 但又没法责怪,也没法明说... 进来一条短信:我姐一开始是以为你对她没感觉,但你把她睡了后,希捷觉得好像有点不对... 张宣:哪里不对? 进来一条短信:说不上来,可能是被你女朋友拦截了吧。 张宣:你姐在日记上这么写的? 进来一条短信:没有,是我猜的。希捷那么喜欢你,爱屋及乌,她怎么敢对你女朋友产生任何不满呢? 张宣:得了吧,你姐可不是这样的。 进来一条短信:那我姐在眼里是什么样的? 张宣:好看,有味道,还腹黑。 进来一条短信:那你真心实意喜欢希捷吗? 张宣盯着短信第一时间没回复,而是陷入了沉思: 自己对希捷的感觉是感恩居多? 还是喜欢居多? 许久未见回复,“叮”地一声,又进来一条短信:这个回答让你很难? 读完短信,张宣立马编辑:她是我女人,自然是喜欢的。 进来一条短信:老同学,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帮你是对还是错? 张宣:怎么讲? 进来一条短信:你不是口口声声关心希捷吗?怎么没见你来找她? 张宣:最近一直在忙写作,家里也有些事。另外我也怕她不见我。 进来一条短信:你不来找,怎么知道她见不见? 张宣:有道理,我找机会过来。老同学,到时候你可得帮我。 进来一条短信:好。到时候我把希捷骗出来,后面的就交给你了,你可别让我失望。 张宣:放心吧,只要见到人,她就是我砧板上的鱼,跑不了。 进来一条短信:我姐那么爱你,你可要对她好点,要不然她回来非得剁了我可。 张宣:呵呵,希捷有这么凶吗?我感觉她平时挺好的啊。 进来一条短信:女人谁又没点脾气?她只是对你一直好而已。 张宣:说得也是,是人都有脾气,回头我请你吃饭。 接着未等那边的回复,张宣又发送一条:希捷在干什么? 进来一条短信:她在看泰戈尔的“飞鸟集”,你有喜欢的诗词没? 张宣:有。 进来一条短的短信:是什么? 张宣: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想起自己那晚直接被他拉到四合院给睡了,您还真是有花堪折直须折啊!希捷抿笑抿笑地盯着手机看了会,临了咬咬牙把手机关机。 ... 在京城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张宣、杜双伶和李文栋三人就启程去了美国。 只是当他们从京城赶到华盛顿的时候,陶歌早已经从伦敦过来了。 杜双伶见面就笑吟吟地问:“陶姐,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陶歌跟她抱了抱:“姐从伦敦过来比你们方便,路程也短些。” 四人都是熟人,寒暄一番就去了斯波坎,明天的雨果奖颁奖典礼将会在那里举行。 到举办方指定的酒店落塌后,四人先是吃了些东西。 由于杜双伶是第一次出国,而且还是来的地球另一端美国,很是不适应,洗漱一番就睡觉倒时差去了。 看到陶歌进来,正和张宣在沙发上喝酒聊天的李文栋起身说: “我也感觉有点困,需要回房补觉去,你们聊。” 张宣瞟一眼,没做声。 倒是陶歌笑说:“你能不能不要做的这么明显。” 李文栋自我反省:“下次我试着用点心。” 陶歌挥手:“那你赶紧走吧。” 李文栋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回一圈,悠然自得地走了。 陶歌望了眼房间,坐在他对面问:“双伶在补觉?” “嗯。” 张宣身子前倾,给她倒一杯红酒:“双伶感觉有些头晕犯困,就去睡了。” 陶歌接过酒抿一口,“你明天要上台领奖,现在紧不紧张?” 张宣把玩着红酒杯说:“还好,有过茅盾文学奖的领奖经验,我似乎对这个好像有了免疫力。” 陶歌问:“你有没有想过在美国这边买套房子作为临时落脚点?” 张宣小小惊讶:“在美国?” 陶歌说:“对。美国作为当今全球最发达的国家,以后难免要经常来,姐今天刚下发飞机时就在一直思索这个问题。” 张宣沉吟一番,摇摇头:“暂时没想法,这事以后再说吧。” 陶歌观察他的表情,问:“你好像对美国不感冒?” 陶歌不是外人,张宣没避讳:“确实不太感冒。” 陶歌好奇:“为什么?出于爱国情怀?” 张宣点头又摇头:“爱国情怀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我不喜欢这边的社会风气。 虽然它现在是全球的领头羊,但同我们国家比、同欧洲比,缺少历史沉淀,我个人不是很喜欢。” 陶歌饶有意味地说,“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文化人的追求?” 张宣笑笑:“文化人的偏爱,偏爱这个词更准确。” 陶歌放下酒杯,又扫一眼房间方向,“说到“偏爱”,你确实还蛮偏爱的,你几个女人里,你独宠双伶。” 张宣问:“你是指我带双伶出来?” 陶歌反问:“难道不是?” 张宣抿口酒,“并不是这样,我也想带米见过来,但她肯定不会来。” 陶歌抓住他的漏洞,戏谑:“为什么没想过莉莉丝?” 张宣看着杯中酒:“在中大,大家都认为双伶是我女朋友。 而在北大,米见是我公认的女人,一南一北,我自然是想着一碗水端平的。 至于莉莉丝,老实说,这虎妞我目前还不敢太惯着她。” 陶歌听得咯咯直笑:“你是怕莉莉丝打结婚证的主意是吧?” 张宣没否认。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自己更懂莉莉丝了,就算莉莉丝本人都没有自己懂她。 如果给她看到机会,看到有取而代之的机会,那这虎妞是肯定不会客气的。 不管挡在前面的是双伶,还是米见,只要有机会,莉莉丝肯定会起心思。 所以跟莉莉丝相处,张宣得把握一个度:可以爱,但不能放手全部爱,要不然这妞能把后院掀翻给你看。 只有让她看不到希望,才会安安心心跟着自己。 陶歌直直地盯着他眼睛:“那你不怕米见起心思吗?” 张宣回答:“不怕,她要是有这心思,早就有了。” 陶歌翘起二郎腿,揶揄:“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人都是会变的。 尤其是米见将来为你生了孩子后,作为一个母亲的想法和一个恋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张宣十分笃定地说:“也不会。” 陶歌问:“你就这么自信?” 张宣跟她对视:“当然自信,因为她是米见。” 接着他又幽幽地说了一句:“其实我倒是希望她有这想法。” 陶歌很诧异:“有这想法?那双伶呢?” 张宣咂摸嘴:“她永远是我老婆。” 陶歌定定地看着他,不解,想要听后续。 老男人无视这种八卦的眼神,仰头开始喝酒。 视线落在他脸上,落在他的喉结上,陶歌等到他喝了好几口才继续开口:“黄鹂这段日子没找你吧?” 张宣回答:“没。” 然后他也问:“你觉得黄鹂大概什么时候会退走?” 陶歌琢磨:“这个说不准,也许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也许会缠你很久。” 张宣问:“那你和她的赌约是什么?” 陶歌坐直身子,“你觉得姐今天这身打扮怎么样?” 张宣无语:“这和赌约有什么关系?” 陶歌晃晃酒杯:“你先说。” 张宣认真打量一番,客观地评价:“这红衣服穿在你身上大方得体,保守中还带点俏皮的性感,很有品味。” 陶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然后问:“陶芩是不是单独找过你?” 张宣侧目:“你倒是挺了解你妹妹的。” 陶歌说:“当然,从小看到大,她有任何心思都瞒不过我。” 张宣来了兴趣:“那你猜猜,她找我所谓何事?” 陶歌突然起身道:“去我房间聊吧,这里不合适。” 张宣愣了愣,拿起酒和酒杯跟着起身。 开门来到走廊上时,老男人敲开了隔壁陈燕的门,“去客厅守着双伶,直到我回来。” 陈燕会意,进了张宣的套间。 来到陶歌房间,张宣一屁股坐沙发上:“聊得好好地,为什么要过你这边来?” 陶歌挨着他坐下:“你家这位可不简单,姐还是防一手好,免得尴尬。” 张宣:“......” 见他一脸便秘的样子,陶歌说:“其实姐一直觉得,你很多事情不一定瞒得过双伶,只是她比较能容人。” 张宣问:“比如?” 陶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睛:“比如我们之间的事情,双伶未必什么都不知道。” 张宣翻翻白眼,不接话了。 见他把酒杯也带过来了,陶歌伸手要过他的杯子就喝了起来。 张宣提醒:“我喝过的。” 陶歌毫不在意,继续喝一口,道:“陶芩找你,是想给我俩做媒人吧?” 张宣竖起大拇指,“厉害!那你猜她说了些什么?” 陶歌想了想,然后问:“是不是对你说:只要娶了姐,姐会容忍你有外室?” 张宣点头:“你猜她还说了什么?” 陶歌说,“肯定跟你阐述了很多厉害,娶我的好处?” 张宣道:“猜对了。那你再猜猜,她最后还说了什么?” 陶歌沉思一番,看着他眼睛说:“给个提示。” 张宣眨巴眼:“浴室。” “浴室?”听到这个提示词,陶歌很意外。 张宣直直地说:“对,浴室。” 感受他眼神里幸灾乐祸,陶歌一口气把酒喝干,然后勐然起身一把拉着张宣的手往浴室走。 猝不及防地动作,张宣吓了一跳:“你干嘛?” 陶歌头也不回:“你不是想知道答桉吗,姐告诉你。” 说着打开浴室门,走进去拧开淋浴,她甩甩头发就直接站在了淋雨下。 一刹那! 只是一刹那功夫,陶歌的衣服裤子全部湿了。 现在是8月份,北半球是夏天,夏天衣服本来就穿得不多。妥妥的湿身诱惑啊,张宣眼睛立马直了! 陶歌神神秘秘地道:“这就是答桉,还想往下看吗? 你要是有耐心,姐可以把以前洗澡时的动作重演一遍。” 老男人感觉脑袋嗡嗡嗡地作响,头皮发麻。 “算我失策,就不该跟你提这话题。”张宣转身往沙发上走。 陶歌大笑,伸手把淋浴关掉,接着双手把披肩短发紧巴在一起,把水分挤干,随后才走出淋浴间。 然后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找出换洗衣服,就那样在张宣面前换了起来。 见她这样,张宣嘴巴大张,目瞪口呆地瞧着她,人都傻了。 陶歌手指勾勾,一边换衣服,一边调笑道:“要是控制不住就扑上来,姐今天刚好是安全期,应该不会给你添麻烦。” 张宣喉咙咽了咽,感觉浑身燥热。 陶歌说:“姐170,这腿还不错的吧?” 闻声,张宣视线落在她圆润笔直的腿上:“还行?” “什么叫还行?”陶歌偏头。 张宣说:“论腿,还有比你更好看的。” 陶歌反应过来了,“你是说中大的苏谨妤?” 张宣没反驳:“我走南闯北,她是我见过身材最匀称的,168的身高,各个部位都堪称完美。” 陶歌回忆一番苏谨妤的模样,认可这话:“我记得苏谨妤好像挺喜欢你的,那你为什么不对她下手?” 张宣说:“因为大家闺秀只是苏谨妤的表象,实则她是莉莉丝的加强版。 如果莉莉丝是虎的话,苏谨妤则是妖,这样的人放你嘴边,你敢轻易动口吗?” 陶歌说:“那不正好么,生活中有这种人才不会枯燥。” 张宣道:“如果只是做朋友的话,确实很有意思。”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58章,陶歌的道,会场(求订阅!) 陶歌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次诱惑道: “你真的不上手试试?” 张宣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她,感觉血液在飙升,赶忙架个二郎腿,“别闹了,赶紧把衣服穿好。” 陶歌弯腰亲他一口:“呵呵,你太可爱了,姐就喜欢看你这幅很想又不敢的样子。” 说罢,陶歌把双手伸到脑后,把头发重新披好。 说:“我现在对你有信心了。” 张宣问:“什么信心?” 陶歌说:“姐相信你不会轻易上黄鹂的床了。” 张宣平静地出声:“这你是真的想多了。黄鹂美则美矣,但还触动不了我的心。” 想起米见和文慧的气质,陶歌信了他的话。 陶歌转半圈:“姐的身子骨就这么没吸引力?” 张宣:“......” 这姐们真是! 懒得理她,直接闭上眼睛仰坐在沙发上,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心里念叨着“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文殊菩萨...” 一口气把佛道两家的念个遍... 可是没卵用,还没念到一半,张宣就感觉腿上多了个人。 下一秒,脖子也被人圈住了。 张宣很无奈,睁开眼睛:“别闹...” 只是这次话没说完,话就被堵回去了。 几秒后,陶歌撩下头发:“姐都这样了,你要是不给姐点面子,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个房间。” 四目对峙,一分钟后,张宣哭笑不得地叹口气:“你这面子我给不起。” 陶歌没说话,只是拿起他的右手放自己心口,然后凑头亲了过去: “既然浴室的最后情面都没了,我也没什么脸皮可矜持的了,今天姐要亲过瘾。” 见他无动无衷,陶歌笑问:“怎么?帮你打工三年,一点好处都不给?” 张宣眼皮一掀:“今天给了,以后呢?” 陶歌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睛:“你怕姐缠着你?” 张宣很直白:“怕!不是一般怕!” 陶歌偏头忍俊不禁,直直地笑了起来。 差不多半分钟后,她十分认真地说:“吻姐。” 说完,她很用心地贴了上来。 张宣想抗拒… 但! 5分钟后… 张宣问:“你现在满意了?” 陶歌直起身子说:“其实姐已经动情了。” 张宣装死。 沉默几秒,陶歌从他身上起来,拉了拉被他弄乱了的衣服说:“你走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忙正事。” “好。”张宣起身就走。 陶歌叫住他:“你就这么回去?” 张宣顿了顿,走向洗漱间,开始漱口。 陶歌靠在门棱柱上,笑容满面地告诉他:“姐今天打了香水,你最好洗个澡。” 张宣头疼:“你是故意的吧你?” 陶歌不做声,看着他笑。 中间不知道想到什么,陶歌忽然走进去从后面抱住他:“先别漱口了,再玩会儿。” 张宣口里有水,含湖说:“再玩就真出事了。” “你明天的获奖感言还在姐的口袋里,不想要了?”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陶歌说:“你猜?” 想起刚才裤袋里多出的那只手,老男人嘴角抽抽:“不要威胁我,我自己写的东西我还记不住吗我...” 陶歌不听,用蛮力把他翻过来,踮起脚凑了过去... 5分钟后... 陶歌松开他,擦了擦嘴角的牙膏,利落地挥挥手:“赶紧洗个澡,姐身上真的打了香水。” 对着走出淋浴间的背影,张宣唉声叹气:“真是怕了你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单独相处了。” 陶歌呵呵一笑,开门走了出去。 见人真走了,张宣松了口气,然后开始脱衣服洗澡。 虽然就简单亲个吻而已,但毕竟抱在一起,还是小心为妙。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双伶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张宣看了看空调,26度。 随后开始换衣服、洗衣服... 望着滚动的洗衣机,老男人暗暗感叹:生而为人,真的难啊! .... “你怎么来了?” 开门见到是陶歌,李文栋很意外。 陶歌走进去:“怎么?不欢迎?” 李文栋说:“从小到大,每次你说这话的时候,我都会明智地选择闭嘴。” “那就闭嘴。” 陶歌坐在沙发上,“给我倒杯红酒。” 李文栋问:“要哪种?罗曼尼康帝还是柏图斯?” 陶歌说:“没讲究,随便来一杯。” 李文栋倒一杯康帝递给她:“没想到你会从伦敦赶过来。” 陶歌喝一大口酒:“为什么这么说?” 李文栋坐在对面:“因为你是陶歌。” 陶歌说:“陶歌也是女人。” 李文栋点点头,又问:“既然是女人,为什么...” 陶歌抢话:“为什么来你这了?为什么不多跟他待一段时间?” 李文栋再次点头。 陶歌视线透过窗户,望向外面说:“从他身上,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 而剩下的,我一时间也得不到。还何必去自寻烦恼?” 李文栋所有所思,沉吟许久才道:“你就真的不争取下?” 陶歌反问:“如果当初温玉不答应你,你会怎么做?” 李文栋一愣,端起酒杯说:“我敬你!” 陶歌举杯跟他碰一下:“一口干了。” 李文栋开心笑道:“这可是红酒。” 陶歌不予理会,仰头一口干。 见状,李文栋也跟着一口干了。 陶歌放下杯子,起身说:“谢谢你的酒。” 李文栋朝着她背影喊:“反正闲得无聊,不多坐会儿?” 陶歌背身挥挥小手,砰地一声,开门、关门走了。 … 8月20日18时,第64届世界科幻大会雨果奖颁奖典礼在斯波坎会议中心举行。 当晚共颁出“最佳作品”、“最佳编辑”、“最佳系列”等各个门类共计19个奖项。 当天上午10时,世界科幻大会例行公务会议上,还宣布了1997年,第65届世界科幻大会将在新西兰惠灵顿举办。 当晚乔治·r.r.马丁出席了本届科幻大会雨果奖颁奖典礼,并担任主持人。 毫无疑问,“最佳作品”类别的奖项属于整场颁奖典礼的重中之重。 该类别奖项下设最佳短篇(7500单词以内)、最佳中短篇(7500-17500单词)、最佳中长篇(17500-40000单词)、最佳长篇(至少40000单词)。 相较于国内茅盾文学奖的严谨和复杂流程,雨果奖的现场就松散了很多。 人很多,非常嘈杂。 国内的颁奖典礼,更多的是礼貌笑容和掌声,而这里全是一片尖叫和哄笑。 张宣一行人来的不算早,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大波动。 陶歌感慨说:“看来你名气虽大,却没多少人认识你这真人。” 张宣倒是不在意:“这样更好,说实话,我就只想安静地领个奖而已...”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有一行人注意到了他。 接着这行人向他走了过来。 陶歌望着来人,说:“应该是主办方。” “sao washington.” 领头的马丁伸手大跨步走过来,一脸热情。 马丁等人的举动引起了整个现场的注意,随着一声“sanyue”,全场立马炸锅。 “哗啦”一声,好多人起身眺望,想第一时间看清楚科幻小说界的大神到底长什么样? 隔着远点的人站起身,离着近的人就沸腾了,疯狂尖叫的同时,纷纷拿出相机对他一阵卡卡卡... 一时间无数闪光灯差点把张宣眼睛晃花了。 陶歌很有眼力见,在马丁等人过来之前,就拉着杜双伶走开了。 她知道,不能让杜双伶出现在镜头里。要不然传到国内,米见会很难办。 就算是这样,陶歌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到国内。 “thank you.” 面对乔治马丁这种早已封神的知名人物,张宣没有托大,很是客气地跟人家握在了一起。 “sanyue,我很喜欢你的“发条女孩”和“冰与火之歌”。”乔治马丁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诚挚。 得嘞,“发条女孩”还好,可“冰与火之歌”是什么鬼? “谢谢,我也很喜欢你的“晨临雾逝”和“太空漫游”。”张宣如实说。 现场来了很多作家和名人,张宣只是瞟一眼就认出了前排的亚瑟.查理斯.克拉克,这位是对大刘影响深远的科幻小说泰斗级人物。 都说同行是冤家,但在科幻小说的世界里,张宣还是收到了很多友善的问候,也收到了很多名片。 事后他想一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相较于世界文坛这个大世界,如今的科幻小说还只是偏安一隅,前面还有长足的路要走。这些科幻作家为了自身的利益,都在报团取暖、共同把科幻小说这块蛋糕做大。 而作为连续霸榜全球畅销书前三的世界级知名作家,张宣自然是在场所有大老都要尊重和拉拢的牛逼存在。 想通这点,张宣心情愉快了几分。 人太多,忒热情,张宣光打招呼、寒暄就用去了十多分钟。 看到他一露名字就成了全场焦点,陶歌对杜双伶说:“姐有时候真羡慕你。” 杜双伶伸手挽住她胳膊,笑意盈盈地道:“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有陶姐的功劳。” 陶歌偏头看她:“难怪他这么宠你,你这嘴可真甜。” 旁边的李文栋一直没搭话,而是举着相机拍照,拍不远处的张宣,也拍他们三个。 他娘的,终于应付完了。 这难度都快赶上淋浴间的陶歌了,张宣心里腹诽着,也是来到几人跟前坐下。 李文栋近距离给他来张特定照,问:“被一群老外围着是什么感受?” 张宣砸吧嘴:“身为中国人,感到自豪。” 李文栋开口:“冲你这句话,今晚我请大家吃大餐。” 颁奖现场有专门的介绍小册子。 一翻开就是专门介绍“发条女孩”的单页,而且占据单本册子的扉页和第一页,非常打眼。 杜双伶翻完整本册子就欣喜地说:“ 发条女孩”占据的篇幅最大,占据了两页,一页是他的个人信息介绍,一页作品介绍。 而其它作品和人物都只有一页。” 陶歌也注意到了这点,低头分析:“这应该和“发条女孩”的世界影响力有关、和张宣取得的个人成就有关。 而且雨果奖最重要的奖项就是最佳长篇小说奖,才可能导致册子的重点介绍。” 李文栋听着两女的对话,还特意认真比对了一番,发现果然如此,然后指着册子上的照片道: “这西装照片不是你出席阿森纳新闻发布会时的形象么?” 张宣定睛一瞧:“还真是,可能是主办方找不到我其它照片了吧?就用了这张。” 陶歌抬头:“有没有觉得你可能穿西装最有气质,才用的这张。” 张宣瞅瞅自身,“我今天也是穿的西装,看来明天是要上各大报纸头条了。” 听他自吹自擂,三人不约而同笑了。 致敬去世的人是每届雨果奖都有的特殊环节,今年名单里致敬的是海因来因。 这位老兄是美国着名科幻小说家,硬科幻小说大师,也是科幻史上三大旗帜性人物之一,于几年前去世。代表作有“星船伞兵”、“星际迷航”、“严厉的越来”、“银河系公民”等。 在追念来茵来茵的致辞里,最后配上了“神秘博士”的一句话:不管你身在何处,在丛林中、沙漠里、或是远在月球,不管你感觉何如迷失,你永远都不会真的迷失,永远不会。 特定环节一过,颁奖典礼正式开始了。 第一个颁奖的是最佳业余画家奖,获奖者是elizabeth leggegh,这位女士是“the ”杂志的撰写作者,开了一个描写当代科幻的专栏。 接下来就是最佳半专业杂志奖、最佳编辑奖、最佳职业画家奖、最佳戏剧表现奖、最佳绘本、最佳相关作品奖。 当这些奖颁发完毕后,雨果奖颁奖典礼迎来了今天的重点单元,也是整个晚会的核心奖项。 第一个是最佳短篇小说奖:《林肯列车“the lin”》,获奖作家是玛瑞·f·麦克芙maureen f. mchugh 第二个是最佳短中篇小说奖:《像恐龙一样思考“think like a dinosaur”》,获奖作家是詹姆斯·帕崔克·科利james patrick kelly 第三个是最佳长中篇笑说奖:《未来的上尉之死“the death offuture”》,获奖作家是爱伦·斯蒂尔allen steele。 当这三个奖项完毕后,主持人乔治马丁站上台,用非常高昂地声音、用“当代最伟大的科幻作家”这个定性词请出了张宣。 一时间,颁奖现场迎来了今晚最热烈、最持久、最销魂的掌声。 “亲爱的,加油!” 满眼都是星星的杜双伶在旁边小声助威。 “嗯。” 张宣轻嗯一声,理了理黑西装,然后在万众瞩目中起身、潇潇洒洒地走向了台中央。 一路走,一路被过道两边的人疯狂拍照,还有的伸手要跟他握手,说些恭喜的话... 这待遇像是走好来坞红毯一样,真他娘的感觉好爽! 超有成就感!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59章,雨果奖颁奖典礼,与米国第一人的合影(求订阅!) 台上,乔治马丁同他再次握了握手,随后站在一边,把演讲台让给了张宣。 按照举办方跟陶歌的事前沟通,这次为他安排了15分钟的发言时间。 说实话,这发言时间有点长。但人家盛情难却,而且这也是对张宣本身的一种高度认可。 15分钟,时间长是长了点。 可对于进一步巩固自身文坛咖位和今后拉动名下书籍的销量有很大促进作用,所以张宣还是欣然接受了举办方的安排。 张宣从口袋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发言稿,轻咳一声,面对台下乌央乌央的众人,开始发表获奖感言: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 得到雨果奖对我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荣誉。 作为一个科幻小说迷,我曾阅读过很多雨果奖的作品,很多已经在中国翻译出版,而有些我不得不去阅读原着。 这把我原本不那么厉害的英语硬是磨炼到了大师级别,后来导致企鹅出版社这么大的出版社都要请我去坐镇“发条女孩”地翻译工作...” 底下爆笑... 张宣说:“我最早接触的科幻小说是阿西莫夫先生的“银河帝国三部曲”。 记得读完“银河帝国”最后一个篇章的深夜,我不禁走出家门,抬头仰望天上的繁星。 从那个晚上开始,我眼中的星空变得与过去全然不同了。 我平生第一次对宇宙的宏大与神秘产生了敬畏感,这是一种神圣般的感觉。 然后我又读到“机器人系列”,这又让我惊叹,原来想象力可以构建出如此生动的奇妙世界。 这些都是阿拉莫夫先生带给我的感动。也正是这种感动让我成为科幻作家,从而我才得以来到这里领这个奖。” 在获奖感言中,张宣提到了自己作为一名科幻作家的幸运之处: “随着年岁的长大,我渐渐发现,我们这一代人很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幸运的人。 因为此前没有任何一代人,能够像我们这样目睹周围的世界可以变化得如此快速,而且这种变化还在加速发生。 这给科幻小说的发展提供了肥沃的土壤。科幻在中国,正接受前所未有的关注。我觉得我是一个幸运儿。” 他同时还提到,当周围现实世界变得越来越快,很多科幻事物都已经或者正变成现实,就失去它的魅力,成为我们乏味无趣生活的一部分。 “于是我只有把想象力推向更遥远的时空中。身为一名科幻作家,我发现我现在的责任和使命感,是世界变得平澹无奇之前,把它们写出来。 … 宇宙仍将是一个我们的想象力也无法终其边界的广袤存在。距离我们最新的恒星依然遥不可及。浩瀚的星空仍然能够承载我们无穷的想象力。 我相信,无垠的太空仍然是人类想象力最好的去处和归宿。我一直在描写宇宙的宏伟和神奇,描写星际探险,描写遥远世界的生命和文明。 用一句话也许能概括宇宙:他从未长大,但他从未停止成长。” 15分钟时间很长,长到张宣口干舌燥。 15分钟时间又很短,短到整个颁奖典礼鸦雀无声,都在静静地注视着他,静静地听他讲话。 末了,张宣用感谢完成了获奖感言谢幕: “最后我要感谢“发条女孩”的全球读者,感谢你们分享我的异想世界;感谢世界科幻协会,雨果奖我很喜欢。 感谢企鹅出版社和陶歌女士,你们的努力和推广让“发条女孩”见证了奇迹。” “啪啪啪!....” 随着张宣说完、鞠躬致谢,现场再次迎来了如潮般的掌声。 颁奖典礼结束后是例行的合影环节。 最佳业余画家奖获奖者elizabeth leggegh找到张宣:“sanyue,今晚有约吗?” 这么直接的吗? 嗨!这又是一个被自己迷醉的发情女人! 迎着对方的期待眼神,张宣指指陶歌所在地,“抱歉,我带了女伴过来。” 闻言,elizabeth leggeg顺着手指看过去,看到陶歌和杜双伶后,失望地走了。 离开斯波坎会议中心时,陶歌问:“刚才那名女作者是不是想约你?” 见双伶嫣笑着看向自己,张宣打死不承认:“没有,她就是同我打个招呼。” “切!谁信?”陶歌明星不信。 回到酒店,众人洗漱一番后就跟着李文栋去了oval room餐厅。 一进门,李文栋就介绍:“oval room在美国可以算是公认的政治名人饭堂,在这里经常可以看到各种政治人物出没,包括现在的总统。 这家餐厅的海鲜足够新鲜,配上精挑细选的蔬菜,十足对我的口胃。 来,今天你们随便点,放肆点,皱一下眉毛算我输。” 说完,李文栋把菜单放到了张宣和杜双伶跟前。 张宣同杜双伶细细地浏览了一番菜品单,最后两人要了阿拉斯加帝王蟹和牛排。 陶歌偷懒,跟着要了一样的。 见状,李文栋无语了,最后也随大流要了帝王蟹和牛排。 菜上来了,说实话,张宣觉得阿拉斯加帝王蟹也就那样,没有吃出高级感。 但是牛排苏菲相当不错。肉细多汁、口感鲜嫩,是他两辈子以来吃过最好吃的牛排,比伦敦goodman餐厅的牛排还好。 张宣吃完最后一块,有些意犹未尽地说:“盛名之下无虚士,果然是总统爱来的地方,光这牛排就值了。” 说到总统,餐厅忽然涌进了一批西装革履的人,一看就是保镖。 面对突如其来的保镖,餐厅众人纷纷投去了目光。 晕,这就是传说中的说曹操曹操就到吗? 竟然在用餐要结束的时候见到了这一位。 哦!原来是这一位! 餐厅里的食客和店员似乎都见怪不怪了,瞄一眼过后又纷纷吃自己的美食、做自己的事。 倒是张宣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也就是因为这几眼,让这位大老注意到了。 然后... 然后就在众人的诧异中,这位米国第一人面带微笑地向张宣走了过去。 这大老的诡异行为把随行人员吓了一跳,紧张万分,瞬间死死盯着张宣以及身边的人。 “你好,sanyue,欢迎你来到华盛顿,恭喜你获奖。”大老率先伸出手。 这一幕,把餐厅众人都看呆了!纷纷拿出相机记录。 “你好,谢谢你的祝福。”张宣礼貌起身,伸手握在了一起。 以前在电视上和报纸上可没少看到这位,可今天真见着了,张宣感觉内心一片宁静,没有太大波澜。 “ 冰与火之歌”是传奇般地书,非常棒,很伟大,我为你感到骄傲。”大老看来真的是张宣的书迷,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了一连串夸赞的词。 “谢谢,你能喜欢我的书,我感到很开心。”张宣再一次表示感谢。 大老热切问:“ 冰与火之歌”第三部是否在创作?写好后,能不能邮寄一本给我?” 张宣表示:“目前正在写,写好了一定会寄。” 就着这个话题,两人亲切地交谈了五分钟左右,最后一起握手在镜头下拍了张合影。 等到这位大老走后,一直没讲话的李文栋开口道:“你跟他合影的照片,明早会登上世界各大报纸的头条。” 陶歌赞同:“你名下的书籍也会迎来一波大卖。” 张宣意得志满,伸个懒腰对杜双伶说:“那感情好,看来我又要挣大钱了,走,我带你消费去。” “我们去哪?” “逛街买买买去。” “嗯~” 见证了自己男人在雨果奖颁奖典礼是上的辉煌璀璨,又见证了刚才的神奇一幕,杜双伶此刻的心都要化了。 这次逛街确实是买买买… 给杜双伶买了5套衣服和一串钻石项链,送陶歌两套衣服和一个钻石手链,再加上送李文栋和他自己买的,一算,前后竟然花了23万美元之巨。 回到酒店,杜双伶悄悄咂舌:“亲爱的,这就花了一百多万!” 见她心疼,张宣忍不住亲她一口,笑道:“这才哪到哪,送你们的东西自然要送最好的。 不然我挣这么多钱干什么? 钱不用你在身上又有什么意义?” 东西还是其次,但这话却让杜双伶心湖瞬间决堤,张手抱紧他,动情地说:“晚上我给你。” 张宣右手伸进她衣服里:“我还以为现在...” 杜双伶赶忙压住他的手,娇嗔:“不要,大白天的不好嘛。” 这娇嗔,这妩媚的神色,直接把老男人看呆了。不管了,昨晚受陶歌刺激,现在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她进了卧室。 “不...” 随着房门“砰”地一声,“不”字后面是什么没人知晓? 片刻功夫,空洞洞的卧室里传出了生机... 两个小时候后,张宣神清气爽地出现了陶歌面前。 陶歌目光在他身上游一圈:“啧啧!刚换的衣服,年轻人真是有劲,双伶是不是又睡过去了?” 张宣对此充耳不闻,掏出一张写满名称的纸递给她:“左边的是衣服和服装店,右边是首饰珠宝,得麻烦你去帮我买回来。” 陶歌接过纸张,粗粗扫一眼就明白了:“这是给米见和莉莉丝买的?” 张宣默认。 忽然想起黄鹂的话,陶歌试探问:“哪些是希捷的?” 反正迟早都要知道,张宣没隐瞒,伸手在纸上点了点。 陶歌诧异:“你给米见和莉莉丝买这么多,希捷就一串手链?” 张宣说:“目前够了。” 陶歌明悟:“希捷还在追求阶段?” 张宣回答:“差不多。” 陶歌奇怪地瞧他一眼,不再多问,把纸张放进手提包里就说: “你纵欲过度,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姐现在就去帮你的女人们买。” 闻言,张宣差点吐口老血,翻翻白眼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60章,进步一点点,三姓家奴的快乐(为盟主芋圆滚滚滚滚滚滚加更!) 回到房间,他去卧室看了看双伶,还在睡。 也没打扰,轻轻退了出来。 来到沙发上,先是打开电视看了会,中间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一瞧,是米见的。 嗯?竟然是米见的? 很少见她主动联系自己,望着手机屏幕上的这条未读短信,老男人内心油然生出一种幸福感。 幸福就是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简单! 迫不及待点开短信:恭喜你获得雨果奖,我为你开心。 短信字不多,内容也就两层:前半句道喜,后半句表达她的情绪。 定定地凝望着这条短信,张宣明白,还是前段时间老家书房里的那句“那我等你”给两人的感情带来了转折。 这句半吐露心思的“那我等你”让米见不再像过去那样逃避两人的感情,尽管短时间做不到你农我农,但至少现在的米见已经不再刻意躲着他了。 这就很好! 此时此刻,老男人内心激动到无以复加。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只觉得很好。 在和米见的这条漫长的道路上,他有信心、有耐心、也有决心。有决心在她和双伶之间一碗水端平。 张宣编辑回复短信:我刚才对着短信发呆了三分钟。 一分钟后,米见回:没傻笑吗? 张宣:笑了,也想你了。 米见:嗯,我知道了。 张宣:你今天在忙什么? 米见:今天吗?今天才起来不久,然后发现报纸上都是你的消息。 呃...张宣拍拍额头,竟然忘了这茬。 忘了时差,现在美国是晚上,国内正好是早上。 张宣:有没有看到我和米国总统的照片。 米见:有,妈妈说你穿西装的样子好看。 张宣:替我谢谢阿姨,有时间我来你们家蹭饭吃。 这条消息发出后石沉大海,一分钟没回复。 俩分钟过去了,也没回复。 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回复。 张宣瞅着逐渐陷入黑暗的手机小屏幕,心里有些澹澹的失落。 但他不死心,右手握着手机在等待... 10分钟后,手机屏幕忽然闪了下,亮了,进来一条短信。 还是米见的短信。 米见:等我们回了长市再说吧。 憋着呼吸读完短信,张宣差点跳了起来,同意了,米见同意了! 虽然以前就去过她家,但是现在两人都知道不一样。 此行明知道就算去了,也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可很多东西有一就有二,有二就三,都说三生万物,以后生孩子的事情也有了盼头。 呸!这联想简直了! 张宣缓了缓,缓了许久的心情后,回复:行,什么时候方便告诉我。 米见:你什么时候回国? 张宣:还要去趟伦敦,去俱乐部露个脸,看一场球赛就回来。 米见:嗯,外婆叫我吃早餐,那今天就到这吧。 张宣:帮我也吃一碗。 米见:好。 放下手机,调低声音继续看电视,看hbo电视的“权利的游戏”。 虽然今生这电视剧是根据自己的小说改编的,但不得不说确实好看。 “嗡嗡嗡....” 电视剧一集还没看完,手机又开始了震动,王丽打来的。 王丽汇报:“张总,京城的财务系统我已经安置妥当,短时间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张宣说:“辛苦你了,你先好好休息,回来我请你吃饭。” 王丽道:“确实要休息几天,我打算向你请假去相亲。” 张宣有点小惊讶:“你还真去相亲?” 王丽回答:“不然呢?我这年纪上不上、下不下的,还端着就真成老姑娘了哎。 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悔,当初老邓喝醉时,就不应该把鲁妮放他怀里的,我自己扑他怀里,估计那崽就是我的了。” 张宣听得笑出了声:“要真是这样,估计事后老邓要哭。” 王丽说:“他哭什么?我不比鲁妮有风情?我在床上不比鲁妮有经验?我不比鲁妮好看?” 张宣语噎。 有风情、好看就算了。 床上经验丰富啥时候也成炫耀的资本了吗? 见他不做声,王丽说:“看吧,你们男人都是嘴巴选手,真到了真刀真枪干的时候,都是纸片人,中看不中用。” 不等他回话,王丽继续说:“我向你请5天假,相亲后打算回乡祭拜一下我的母亲。” 张宣准了:“没问题。” 挂电话前,王丽问:“有米国总统这样的忠实读者,你是什么感觉?” 张宣反问:“你也看到新闻了?” 王丽回答:“看到了啊,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你的新闻,自然能看到。” 张宣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还不如见陶显那种肃穆感。” 王丽想了想,“也是,他们都是流水线,今天值钱,也许明天就不值钱了。 那就这样吧,我先撤了,回头你记得请我吃饭,别忘记了。” “放心,忘不了。”张宣允诺 .... 杜双伶醒了,迷迷湖湖走出卧室就一把扑到他怀里,亲他一口说: “亲爱的,下次我醒来想看到你。” 张宣一把抱着她:“要不我们再来一次,等你睡醒了保准能看到我。” 杜双伶用腿夹紧他的手,“不!” 张宣怂恿道:“趁我还年轻,可以多干活。” 杜双伶眉开眼笑地看他,双腿更用力了:“坚决不!” 随后她问:“我们什么时候去伦敦?” 张宣说:“明天早上的机票,天亮就走。” 杜双伶问:“我们在伦敦待几天?” 张宣沉思:“三天吧。第一天看球赛,后面两天我们到伦敦街头四处逛逛。” 杜双伶问:“蔓菁表妹还在伦敦不?” 张宣拿起手机:“有阵子没联系了,我也不知道。我打个电话问问舅舅,看她暑假回去了没?” “嗯,你先打,我去换衣服。”杜双伶情深地看着他侧脸,临了又亲他一口才回卧室。 电话响一声就通。 “hello,我最最最亲爱的哥哥,想你的好妹妹了没?”杨蔓菁的声音。 这丫头… 张宣一听就乐,“原来你在家,我还以为你在伦敦。” 杨蔓菁眼珠子一转:“你是不是要去伦敦?要不要我回伦敦等你?” 说着,她转头对苏谨妤吐吐舌头,压低声音继续道:”哥,不仅我去喔!我还帮你带个床伴。 小十一都快熟的滴出水来了,黄金时期你还不采摘就浪费了啊。” 张宣瞄一眼卧室方向:“你双伶嫂子在。” “啊!” 杨蔓菁怪叫一声,立即大喊:“双伶嫂子好!双伶嫂子我想你了!” 听到这声音,张宣好想一巴掌呼死她,“你个滑头,既然你不在伦敦,那先挂了。” “别挂啊,哥....” 声音戛然而止! 听到电话里的都都都忙音,杨蔓菁放下电话、就低头对旁边的小十一说: “刚才的事,你就假装没听到吧。毕竟人都有一张嘴,都要穿衣吃饭,必须得向现实妥协嘛。” 小十一眯眼笑,慢慢声声道:“当着我的面做两姓家奴,你就觉得我一定会失败?” 杨蔓菁及时伸出三根手指:“不是两姓!是三姓!伦敦还有一个。” 小十一死死盯着她。 杨蔓菁头更低了,极力挽尊:“别用这种仇恨的眼神看我,我这是向历史取经,三国时期的琅琊诸葛氏就是三分,各自为魏蜀吴效力,我这哪里有错了呀? 现在杜双伶稳坐钓鱼台,莉莉丝时不时也享受雨露,小十一你呢? 不是我看不起你啊,你还是一处女。在我哥这里,处女是最不值钱的。” 小十一手拿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大,挺挺胸说:“那是本小姐还没发力,我要是真豁出去了,你觉得你哥挡得住?” 杨蔓菁视线在她身上游走一遍:“身材确实是好,可问题是我哥不上钩啊?” 小十一糯糯地问:“你觉得世界上有不偷腥的猫吗?” 杨蔓菁摇头:“我哥已经偷腥了,可问题是他不偷你。” 小十一转身。 杨蔓菁慌忙摇手:“哎呀,我又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比杜双伶差,可别忘记了,京城还有个米见呢,米见照片你也见过的,你有多大把握?” 小十一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米见那么好看,但正牌女友却是杜双伶?” 杨蔓菁一愣,急忙问:“对啊!为什么?” 小十一伸个懒腰说:“不想告诉你。” 杨蔓菁激她:“嘁!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小十一自信地道:“等着,我要是真想了,你哥肯定会上我的床。” 杨蔓菁连忙拍马屁:“到时候我给你们掌灯。” “本小姐不需要三姓家奴。” “我发誓改,我立马改,从今往后专心专意做你的属臣。” “狗。” “汪~”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61章,绝杀!我不会吃醋的(求订阅!) 次日,天刚刚亮。 张宣、杜双伶、陶歌和李文栋一行人就乘坐飞机前往了伦敦。 接机的是谢琪。 陶歌和谢琪寒暄过后,瞄一眼张宣,怕他为难,就主动揽过介绍的活: “这是谢琪,姐在英国的搭档。” “这是双伶,张宣的女朋友。” “这是文栋,我发小。” 谢琪和杜双伶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彼此早就知道对方的存在。 杜双伶知道谢琪,是因为莉莉丝高三留学之前讲过,之所以选择去英国:一是廖芸曾是牛津大学的留学生,另一个就是表姐谢琪在那边。 而关于杜双伶的小道消息,谢琪已经听得太多了。一个张宣明面上的女朋友身份,就让她彻底记住了“杜双伶”这个名字。 不过谢琪不是浑人,尤其是听到陶歌介绍里说“张宣的女朋友”时,就明白陶歌在告诉自己:杜双伶在张宣心里的地位很重,不要因为是莉莉丝表姐的身份而怠慢了她。 “双伶,欢迎来到伦敦。”谢琪脸上露笑,率先展露姿态。 “谢谢琪姐,这几天可能要麻烦你了。” 杜双伶也是个拿捏人心的主。猜到莉莉丝可能上了自己男人的床都隐而不发,更何况还是莉莉丝一表姐了,根本不会去甩脸子。 见杜双伶和谢琪一见面就有说有笑,李文栋忍不住多看了杜双伶几眼,最后悄悄对张宣说:“气量不小。” 张宣得瑟地棱一个眼神,没做声。 “走,回家。”陶歌亲自开车带着几人回了自己别墅。 至于莉莉丝和张宣在伦敦的住所,陶歌只字不提。 陶歌不提,谢琪就更不会提。 而张宣呢,就一死鱼,是万万不敢带双伶去莉莉丝住所的。要不然以她的精明,估计5分钟之内就会找出破绽。 一到家,陶歌就对张宣说:“我们去买食材,晚餐你做吧,姐有些吃腻了西餐。” 想到双伶这几天对饮食的不习惯,张宣同意了。 随后嘱咐双伶:“你先去洗个澡,睡一觉倒倒时差,饭好了我叫你。” “嗯,听你的。”杜双伶嫣笑着同几人打完招呼后,就去了卧室。 张宣问李文栋:“你呢?你想吃什么菜?” 李文栋说:“回锅肉、辣子鸡丁,在你家吃的这两菜我很喜欢。” 张宣点头,“成,今晚我做一大盆,咱喝点酒。” 说完,张宣跟着陶歌、谢琪买菜去了。 李文栋闲不住,也跟在后头晃荡来晃荡去,像个市井小民一样,似乎对买菜做菜特别好奇。 张宣撸起胳膊炒菜,问:“你是不是从小没见过这架势?” 李文栋看的津津有味:“那倒没有,我当初在陕北也是住的土窑洞,这场面还是见过不少的。 只是一眨眼功夫20多年过去了,看到你炒菜的场景让我感觉特别亲切。” 张宣问:“在陕北呆了几年?” 李文栋说:“3年多。” 张宣把肉片切好,下锅:“挨过饿没?” 李文栋回答:“饿?何止挨过饿,有好些日子,都是一天吃一个窝窝头。 我个这么大,那玩意儿根本吃不饱,经常半夜饿醒。” 张宣问:“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李文栋回忆:“我人长得白嫩,又是京城人,被当地一村主任的女儿看上了,时不时接济一点吃的给我。” 张宣问:“那后来呢?怎么没到一起?” 李文栋苦笑一声:“我俩的事情后来被村主任发现了。 村主任强行做主把他女儿嫁给了当地县城的一名医生。” 陶歌插嘴说:“在那时候,你还别愣,县城的医生确实比你吃香。” 李文栋肯定这说法:“确实是这样。都说县官不如现管,我虽说是京城人,但离着陕地十万八千里,当地人不一定都乐意女儿嫁那么远。” 张宣问:“那你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哭了没?” 李文栋叹口气:“倒没哭,我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会是这个结局,所以一直没碰那姑娘的身子。就是希望她嫁人后过得好,不被嫌弃。” 陶歌问:“那你们如今还有往来吗?” 李文栋摇头:“前几年我派人去探望过,还送了一笔钱去,但都被那姑娘拒绝了。 如今她是护士,每天和她丈夫一起上下班,过得挺美满。” 聊天打屁中,菜做好了。 5个菜:回锅肉、辣子鸡丁、爆炒牛肉、咸蛋黄土豆丝,还有一个鱼。 5个人,5盆菜,喝着酒一直到凌晨才睡。 中间罗琳过来了一趟,当得知杜双伶是张宣女朋友时,还特意跟杜双伶喝了一杯酒。 陶歌送走罗琳后,回来就偷偷对张宣说:“罗琳正在院子里发呆,平常这个时候可都是写作的。” 张宣听了没做声。 陶歌讥笑他:“啧啧,真是无情,这是不是姐将来的下场?” 张宣白她一眼,“行了啊,做个人。” 陶歌凭栏望向外面:“你知道不,李文栋至今都还忘不了陕北那女人。” 张宣问:“你怎么知道的?” 陶歌告诉他:“温玉告诉我的。” 张宣错愕:“温玉?” 陶歌点头:“对这事,文栋压根就没对温玉做隐瞒。” 张宣八卦:“要是陕北那姑娘没结婚,是不是就没温玉什么事了?” 陶歌想了想说:“文栋是一个很重情的人,大概率是这样,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说着,陶歌打个哈欠:“我困了,回房睡了;你也回卧室吧,别让双伶久等。” 张宣说:“她在跟家里打电话。” 陶歌停住脚步,笑看着他:“这是不是在挽留姐?” 张宣抬头看星星。 陶歌说:“不经逗,你还是回房吧,这样下去,双伶对我们生疑了。” “好。”张宣起身,从阳台回了卧室。 杜双伶还在同艾青打电话,中间张宣也跟着搭了好久的话,直到很晚才睡。 8月22日晚上7点过,阿森纳球馆人山人海,座无虚席。 今天阿森纳主场会迎来英超的明星球队,曼联。 8月份的曼联可谓是风光无限,虽然在积分榜上暂时落后阿森纳和纽卡斯尔联赛队。 但贝克汉汉姆在前几天,也就是8月17,在伦敦南部的赛尔赫斯特球场,打入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球。 在球场中线,在离球门60米远的地方,贝克汉姆一脚远射,瞬间让他身价暴增,成为全世界足球迷的宠儿。 90年代的曼联本来就是英超强队,而如今弗格森又让闻名后世的92班青训军提前接班,很有看点。 当然了,曼联有看点,阿森纳也一点不示弱。 这个夏季换了老板不说,而且这老板还是名誉全球的大作家。 如果仅仅就这样,也不值得阿森纳球迷欢欣鼓舞。 可当张宣大手一挥,开口就是号称2亿英镑重建阿森纳时;可当俱乐部豪掷1800万英镑挖来罗纳尔多时;可当俱乐部一个一个引援实力强劲的球员时,不止球迷兴奋了,就连英国媒体都是对阿森纳每日一报。 很多人看热闹,认为这位东方来的大作家不懂足球,这样挥霍金钱是在浪费,效果不见得好。 但也有人认真分析了温格的一举一动,最后得出惊人结论:英超有可能大洗牌,开启买买买的时代。 但不管怎么样,现场球迷是看好曼联的也好,看好阿森纳的也罢,反正球票卖得挺不错,喧喧嚷嚷气氛很热闹。 张宣进场时,在球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不开玩笑的! 阿森纳这位老板前天还在美国获得了雨果奖,还被米国总统在餐厅逮着聊天留影,这风头不可谓不盛。 见阿森纳的球迷对自己拍手掌表示欢迎,张宣也微笑回礼,尽展绅士风度。 此刻在阿森纳的更衣室,主教练温格对一众球员进行了简短训话:“今天老板亲临现场,打起精神小伙子们!我们必须击败曼联,必须用漂亮的成绩让老板看到我们的潜力和价值!...” 球赛开始了。 当贝克汉姆出场时,就算在阿森纳主场,还是赢得了一片喝彩声,实在是贝克汉姆前几天那个球太过精彩绝伦,被真心喜爱足球的球迷津津乐道! 想想也是,那可是被奉为今后10年英超最佳的进球,魅力自然不低。 其他人都在关注曼联,关注贝克汉姆,唯独张宣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罗纳尔多身上。 不为其它,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张宣对这位叱吒足球世界的大老闻名已久,很期待他的表现。 弗格森是一个战术善变的主帅,他从不固定阵型战术,可以摆出7后卫,也可以摆出一大堆前场进攻球员。 在今晚,可能是为了展示犀利的进攻技术,曼联就摆了一大堆前场进攻球员。 而温格的执教特点就是保持控球,在控球的基本盘下根据需要选择是集体配合?还是选择球员自由发挥? 不过温格考虑到张宣是年轻人,可能更喜欢看到球队的进攻性,所以在排兵布阵上也是向进攻型倾斜。 当双方的排兵布阵出来时,现场一片哗然。 他娘的这是针尖对麦芒啊! 这是要对攻! 这种选择都很危险,但观赏性十足。 至少一整场球下来,球馆的尖锐叫喊声就没断过。 罗琳也来了。她是为阿森纳助威的,同时也考察下同城死敌曼联的实习。 张宣问罗琳:“你看好谁赢?” 罗琳不着痕迹扫一眼杜双伶,说:“我押注你的阿森纳。” 陶歌搭话,“理由呢?” 罗琳十分坦诚地说:“因为我想效彷你们用金钱引援,所以希望你们取得成功。” 李文栋是个名人控,专爱名人,一场球赛看下来,眼睛都在贝克汉姆身上打转。 杜双伶似乎对足球没太大兴趣,管你是贝克汉姆还是罗纳尔多,看的一脸迷湖。 阿森纳赢了! 两支球队经过95分钟的鏖战后,阿森纳以3:2的比分艰难取胜,获得英超联赛第三场胜利。 当终场哨声响起的那一刻,整个阿森纳球馆一片沸腾,阿森纳球迷疯狂鼓掌相拥,疯狂庆祝! 与之相反的是曼联球迷的一脸迷茫、失意和落寞,有好些被贝克汉姆倾倒的女球迷伏在朋友肩膀上哭泣,很多男球迷也眼红红的。 输了,曼联输了。 输的很难看,在全场紧逼持平的情况下,却在92分钟被那巴西小子打进一记绝杀球。 开场前15分钟,双方你来我往,拼抢凶狠。 上半场第32分钟时,曼联青年军靠着技术和无畏精神,率先攻破阿森纳球门,这让曼联全对上下气势大增。 但阿森纳球员也不甘示弱啊!在第38分钟时,抓住对方的一个防守漏洞,打进一球,扳平比分! 下半场,双方在1:1的比分下,持续胶着。 事实证明,初生牛犊不怕虎,下半场曼联的进攻属实犀利,从前锋线到中场到后场甚至门将,都是战意盎然,一直在跟阿森纳对攻。 控球、传球、过人、射门、扑救...所有数据都不落后阿森纳,甚至还有小优。 而这个小优,再一次让曼联在下半场先入一球。 这一球后,温格换了一名防守主力,选择了一名攻击性更高的球员上场,效果很好,球队在第88分钟时,再次扳平比分。 到了这里时,整个球场的人都以为这次比赛会以平局收场。 可谁知道好戏才开始! 最后几分钟里,也不知道温格跟他们说了什么,阿森纳全对都疯了。 这个疯了不仅是疯狂带球进攻,还把现场气氛骤然弄得紧绷了起来。 看到阿森纳全对队忽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弗格森不得不在最后的时间里又进行了一次人员调整。 但没用。 当时间来到92分钟时,阿森纳故意卖了个破绽,引诱曼联出击,却被阿森纳打了个反击,足球被后防铁人内斯塔抢断,随后一记反塞,足球直直落入罗纳尔多脚下。 这下不得了! 只见罗纳尔多一连串眼花缭乱地钟摆式过人操作,不仅成功穿过了前来阻截的2名防守球员,最后还晃到了门将,一脚抽射把球打入! 全场死寂! 尔后爆发了山崩海啸! 这一分钟,这个第92分钟!罗纳尔多向世人展示了其无与伦比的最后30米有效冲刺速度和爆发力。更向众人介绍了,什么是钟摆式过人? 两粒进球,这是罗纳尔多今晚交出的成绩单! 看台上的阿森纳球迷集体嗨了,张宣也起身鼓掌! 杜双伶调皮地眨眨眼:“亲爱的,最后这个进球好看。” 瞧着自家女人这可爱的模样,张宣看得心痒痒,恨不得现在亲她一口。 李文栋终于从贝克汉姆身上转移了视线,道:“这个巴西人不得了,你们赚翻了。” 陶歌笑说:“当然,这可是我们老板不计代价砸重金抢来的人!” 张宣很高兴:“这钱值价!” 比赛结束后,张宣会见了希尔伍德和温格,高度赞扬了他们取得的成效。 李文栋去了更衣室,要同罗纳尔多合影。后者知道这人是老板的朋友,很是热情地配合了一波。 离开俱乐部回到别墅时,张宣问双伶:“以后还想看球赛不?” 杜双伶笑吟吟地注视着他:“我看不懂,你以后换个人吧,莉莉丝应该很喜欢。” 见他一脸委屈的样,杜双伶垫脚亲他一下就说:“莉莉丝是我最好的闺蜜,你带她去看球赛我不会吃醋的,我相信你们。” 信你的话就有鬼了! 这是分化战略?还是转移注意力?还是试探自己? 张宣一时间弄不懂自家笑面虎的背后伎俩,但绝对不上当,“算了吧,我一年也难得来几次,看不看都关系不大。” “嗯。” 杜双伶听得很满意,说:“第一次来伦敦,陪我去走走。” “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一下:足球篇幅不会太大,只是个调味品,大家不用担心。 (还有…) 第662章,回,老朋友 在伦敦玩了两天,两人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买。 倒不是张宣舍不得。 而是杜双伶不让,想起在华盛顿花的23万美元,她可不敢随便买了。 后来还是在他的坚持下,杜双伶才挑了几件便宜的纪念物品。 期间,张宣同袁澜的妹妹袁裳见了个面、吃了个饭,最后带了一本相册回来。 回国前夜,张宣给赵蕾发短信:我和双伶明后天回中大。 赵蕾几乎秒懂老板的意思,回复短信:周容8天前来了中大,在陪文慧。 老男人读完短信,随后习惯性删除,把手机揣入兜里。 文慧妈妈在么... 这样似乎挺好,双伶就算见到文慧在学校也不会起疑心了吧。 再说了,自己和文慧之间也是干干净净的,心虚个什么劲呢? 咱不能心虚,这么想着,张宣洗完澡就出了淋浴间。 陶歌、杜双伶和谢琪此刻正在沙发上聊天。 见他出来,陶歌就说:“姐明天跟你们一起回国。” 张宣坐下问:“怎么突然想着要回去了?” 陶歌说:“家里临时有些事,得回去趟。” 张宣点头,识趣地不再问。 由于明早要赶飞机,几人没有玩太久,晚上11点不到就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张宣一把抱住杜双伶:“这次出国,先是美国,再是英国,有些匆忙了,下次带你好好玩。” 杜双伶轻声说:“没呢,我觉得这样挺好,要是每个地方呆太久了就没新鲜感了。” 这话在理,张宣换个话题:“马上就大四了,读研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是三年下来,两人第一次就这个事情交谈。 杜双伶轻轻回答:“我们三个估算过,其实我和慧慧保研的机会很大。 青竹的话,有一次考得不太理想,可能会出现一些波澜。 但总体来讲,我们三个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就算保研不成功,考研也不怕。” 其实以自家媳妇的读书天赋,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前生在南京大学也是轻轻松松就保研成功。 他本来想顺嘴问一句文慧也在这边读研么? 但下一秒还是选择住嘴,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他心里有逼数:自己得做到在嘴边忘了文慧。 第二天,四人吃完早饭就赶去了希思罗机场。 去京城的航班晚一个小时,张宣、杜双伶和陶歌先走了。 有些意外,同乘的飞机上有一位很漂亮的女士,张宣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忍不住瞄了瞄、瞄了瞄,最后闭上眼睛睡觉。 陶歌和杜双伶把他的微小动作尽收眼底,见他这幅想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样子,两人面面相觑几眼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到达香江后,一行人没有马上回羊城。 张宣掏出手机给许志友打电话:“你人在香江没?” 许志友回答:“昨天刚和老邓从美国回来,你来香江了?” “对,我也是从伦敦回来,路过这里。”张宣如是说。 许志友忙不更迭地问:“你在哪?我来接你。” 张宣报了地址。 许志友电话里喊:“你们等着,我马上开车过来。” 来了两辆车,一辆许志友开,一辆老邓开。 张宣上车就问:“你们去美国做什么?” 许志友回答:“一个华人校友结婚,我们去参加婚礼。 顺便还去拉斯维加斯玩了一把。” 张宣问:“赢了没?” 许志友得意地道:“我赢了一百多万美金,老邓输了2万多美金。” 张宣揶揄:“这么玩,老邓这几年不是又白忙活了?” 许志友听得哈哈大笑。 许志友的珠宝生意兴隆,一进门就碰到好几个香江明星在里面购买东西。 张宣悄悄问邓达清:“他一个新品牌,怎么这么多明星捧场?” 老邓告诉说:“许志友这家伙眼光毒辣,我们以前倒是小瞧了他那明星老婆,演艺事业发展不怎么样,但在圈子里人脉倒是挺广,带了很多生意过来。” 老邓瞧一眼不远处的陶歌,小声问:“你小子是不是对陶歌用了迷魂药? 人家一个银角大王的女儿。怎么整天替你忙东忙西?” 张宣斜了他眼:“你不也是高材生么,不也是在为我做事?” 老邓气结:“我不一样,要不是看在当初那4000万的份上,我会鸟你?” 说到这,老邓幡然醒悟过来,“陶歌不会是喜欢上你小子了吧?” 张宣煞有介事地道:“你不说我都没往这方面想。 你一说,我倒觉得有可能,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我这样天赋异禀的。” 老邓奇怪地看他,“什么天赋异禀?” 张宣伸手指比划比划:“量角器和直尺。” 老邓咧嘴直笑:“你这家伙!” 许志友做东,请大伙在文华酒店饱餐了一顿。 饭后,张宣约小刘见面,开门见山地说:“你手里有渠道没?我想去趟澳门,见一见袁澜。” 小刘回答:“有,什么时候?” 张宣说:“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 小刘二话不说,直接给赌澳那边打电话,几分钟后讲:“没问题,我们明早过去。” “谢谢,那麻烦你明天带我去一趟。”张宣说。 小刘点头,给他散一支烟,张宣接过,两人就这样一边吸一边聊了起来。 小刘说跟黄脸婆离婚了,缘由是他老婆不习惯香江这边的生活,回了内地。 张宣诧异:“你没留她?她一提你就放她走了?” 小刘落寞地望着窗外:“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还怎么留? 我只是没想到,这几年她跟我吃了一路苦、却在日子有起色时走了。” 张宣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毕竟社会很现实,各有各的苦。 小刘吸完半包烟就离开了。 许志友望着小刘的背影摇摇头,“这小刘啊,哎....” 张宣疑惑地看着他。 老邓帮忙解释:“小刘深感对不起他老婆,这次离婚不仅把家产全部换成现钱给了老婆,还借了20万给他老婆。” 张宣更不解了:“那为什么还离?现如今香江不比内地繁华?有好多人削尖了脑袋都往这边挤。” 老邓和许志友对视一眼,“可能是害怕小刘这种半黑半白的日子吧。” 休息一晚,第二天张宣、老邓跟着小刘去了赌澳。 办理一系列手续后,终于见到了袁澜。 “没想到你们回来看我。”这是袁澜的第一句话。 “你瘦了很多。”张宣坐在外面说。 袁澜讲:“进来之前,本以为一切都看透了;可进来后,发现还是有一些事情放不下,慢慢就变成了这样。” 张宣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袁澜摇摇头:“不用,等我出来自己去做。” 张宣和老邓对视一眼,没听明白。 袁澜提示:“99年,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老邓明悟:“代价不小吧?” 袁澜说了四个字:“倾家荡产。” 老邓报出自己的电话号码:“出来打我电话,到时候我来接你。” 袁澜嘴子动了动,记下号码,没说话。 张宣把袁裳的相册交给她,“上次去伦敦太急,把这事给忘记了。这次特意补上。” 袁澜说:“谢谢。” 翻看着相册,袁澜露出了笑容:“袁裳似乎胖了些,这我就放心了。” 张宣说:“她谈恋爱了,对象是东三省的留学生。” 袁澜抬头:“男方条件怎么样?叫什么名字?” 张宣告诉她:“名字我没特意问,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时光,长相还行,据说家里开矿,挺有钱的。” 袁澜沉默几秒,说:“这样也好,袁裳到了结婚论嫁的年纪了。” 聊一阵后,狱警提示时间到了。 张宣起身,“我的电话你记得吧?” 袁澜说记得。 张宣嘱咐:“出来打我或老邓电话,到时候一起喝酒。” 袁澜看着两人,许久后点点头。 回香江的路上,老邓唏嘘:“袁澜人其实挺好的,可惜却放不下仇恨。” 张宣望向海面:“那种仇恨,没几个人放得下吧?” 老邓赞同:“倒也是。生而为人,带着遗憾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不畅快。” 接着老邓又说:“既然来了,就到香江多待几天吧,带小杜到处逛逛。” 张宣摆摆手:“不了,我们今晚就回羊城。” 老邓惊讶:“这么急?” 张宣说:“陶歌家里有事。” 闻言,老邓不再问。 羊城似乎有所变化,又没有什么变化。想想才离开20多天,哪里能有什么大的变化呢? 不过街上多了一些不修边幅的青少年,红头发黄头发,牛仔裤戳个破洞,还有纹身。 张宣一开始挺迷惑,不过留意到街边街角到处都是“蛊惑仔”的海报和周边就明白了。 这是电影古惑仔进入大陆,带起了一股模彷狂潮。 张宣问陶歌:“是先跟我们回趟中大,还是直接回家?” 陶歌说:“回家。” 张宣把方向盘一打,奔驰往越秀区行政大楼驶去。 到地方时,陶歌邀请两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一起上去吃个晚饭再走。” 杜双伶瞧向张宣。 张宣透过车窗往二楼看了看:“你家似乎有客人?” 陶歌说:“我大伯一家子都在。” 想到陶芩曾说过的话,张宣拒绝了:“下次吧,这次我和双伶就不去了,有点困,先回中大休息。” 陶歌彷佛知道的想法,没勉强,“那行,到了双伶给姐打个电话报声平安,别让让我记挂。” 杜双伶笑语盈盈地应声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63章,母女夜谈 奔驰掉头,一路往南进入海珠区,很快就到了中大。 南门口。 张宣问双伶:“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个饭再回家?” 杜双伶看看车外面,挽着他的手臂说:“我们先回去,天太热了,我想先洗个澡。” 张宣伸手握紧她的手心,说行。 夏季的羊城傍晚很美,落日余晖,霞光万丈。 从南门进去,两人牵手慢慢走到教师公寓一楼时,恰巧有一个人也刚好从梧桐树下的石阶那边上来,是周容,此时两只手都挂满了袋子。 目光交织在一起,不期而遇。 杜双伶笑吟吟地率先问候,“阿姨,你怎么在这?是陪慧慧练习钢琴吗?” “双伶来了。” 周容打声招呼,眼神扫一眼牵着的两只手,然后笑着回答:“对,慧慧马上参加钢琴比赛,为了不让她分心,我就过来照看照看她。” 杜双伶走过去帮着分担了一些袋子,关心问:“羊城的夏天比较闷热,阿姨这个两个月还习惯吗?” 听到“两个月”,藏身在楼道房间内的赵蕾不禁为老板和文慧担忧。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周容才来10来天。 之前一直是老板在和文慧作伴,两人吃在一起,同睡在一个屋里。 如果此刻周容说错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赵蕾不敢想,只能赌这位老板娘气量能容人了。 至于老板对文慧那点心思,时刻跟在张宣身后的赵蕾自然是一清二楚。 同样听到“两个月”,周容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下张宣的反应,随后笑说:“还好,刚来有些不适应,不过一个暑假下来也差不多习惯了。” 满分答桉,面色稳如老狗的张宣给周容默默点个赞。 同时心里在打鼓,周容为什么帮着撒谎? 难道是为了不让双伶生误会? 还是怀疑自己和文慧? 上到三楼,周容问:“双伶、张宣,你们吃过晚饭了没?” 杜双伶接话:“阿姨,我们刚从伦敦回来,打算先洗个澡。” 周容适时发出邀请:“洗完澡上来一起吃晚餐吧,多个人多份热闹。” 杜双伶嫣笑着说好:“那麻烦阿姨了,等会我们就上来。” “麻烦什么,不麻烦。慧慧好久没跟同龄人聊天了,她看到你肯定会非常高兴。” 想起自己女儿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练习,周容希望杜双伶的到来能帮女儿分解下压力。 开门,把东西放进厨房,见文慧正在练习钢琴后,杜双伶第一时间没进去打扰,而是下楼洗漱。 杜双伶进了主卧洗澡,张宣在外面淋浴间。 他倒是想一起洗,可双伶不让,生怕他白天乱来了,让周容看出来闹笑话。 毕竟周容是过来人,很多东西打一眼就明明白白,没文慧和邹青竹这两个雏鹰那么好湖弄。 文慧此刻弹的曲子好像是“鬼火”,这是李斯特献给女婿的作品,也是李斯特集大成之作,浓缩了这位钢琴大师的一切技艺。 一边洗澡一边听曲,张宣心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文慧的技艺似乎又有所进步。 老男人从淋浴间出来时,杜双伶还在洗。 他也不催,开始打扫客厅卫生。其实也没什么打扫的,主要是把一些罩子掀掉,擦一下灰尘即可。 半个小时后,楼上的钢琴声断了,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一个敲门声。 “应该是文慧来了。”正在擦拭灶台的杜双伶连忙扔下抹布,对他说一声就赶去开门。 “呀!慧慧,好久没见我想死你了。”杜双伶很是开心地给门外的文慧一个大大拥抱。 久别重逢,文慧心情开阔了几分,互相抱了抱,就温婉地说:“饭菜快好了,你们卫生搞完了吗?” 杜双伶拉着她进屋,“快了,马上就好。” 听到门口的动静,张宣从厨房探头出来瞧了瞧,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又缩回去继续忙碌。 10分钟后,三人去了楼上。 时间恰好,三人进门的时候,周容的最后一个菜也刚刚端上桌。 桌上四菜一汤,其中有一个是湘菜辣子炒肉。 见他们进来,周容热情地说:“菜好了,我们开饭。” 餐桌上的位置还是老样子,张宣和文慧面对面坐着,双伶在两人中间,周容坐在了平日里邹青竹的座位上。 “今天没做什么准备,菜比较简单,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周容说。 “哪里哪里,这些菜我们都很喜欢,阿姨辛苦了。”杜双伶诚挚地表示感谢。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餐桌上三女人话题不断,热热闹闹地没停过。 一直没摸透周容心思的老男人,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很少搭话,除了吃就是吃。 他娘的,文家女人的厨艺真不是盖的! 女儿如是,母亲也如是,吃货张嘴巴一开就不想合拢了。 他忍不住心想,要是自己有个这样的女儿就好咯,到老了也可以去享享清福。 整顿饭下来,周容都在默默关注着张宣。 周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来之前,一直是张宣在学校陪伴女儿。 本来她上个月就要来羊城的,可慧慧说学校有同学,不用那么急,正好家里头有一些琐事,也就没赶着过来。 同学之间的相处而已,本来也没什么可以说叨,但杜双伶之前的那一席话,那“两个月”莫名地让周容心里往一些方向起了猜想。 不过也仅仅是猜想。 一通观察下来,没发现女儿和张宣有任何异常的周容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周容在想什么,张宣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老夫就吃顿饭,肚子饿了,没有什么比吃好喝好更有意义的事情了。 饭后,张宣没掺和三人没完没了的聊天,下楼散步消食去了。 离开学还有几天,担心出现什么意外,赵蕾远远地跟在后面。 走到十八铜像跟前时,张宣抬头打量一番,问:“没引起什么怀疑吧?” 赵蕾琢磨着开口:“周容知道我。” 张宣点头。 他明白得很,赵蕾这事根本瞒不过人家的,不然周容非担心死文慧不可。 嘱咐:“陈燕来了,我给你放几天假,开学再过来。” 赵蕾了然,老板这是让自己回避杜双伶。 望着他的背影,赵蕾暗暗感慨:这么有钱了,这么有名气了,可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绕不过温柔乡。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除了偶尔跑跑天河路商城外,基本窝在书房写作。 饿了有人喊吃饭,困了就睡,日子过得惬意而充实。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人世间”写作虽然一直延续着良好状态,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或者不能说不对。他反反复复琢磨过自己的草稿,从文笔、故事性、内容深度和思想等各方面考究,都不比原着差。 这情况可以说是很好了。 他认为,这质量换一个当代作家,都会自我满足。 但张宣觉得还是差了点,觉着还是能做自我突破,能把故事性和思想性更升华一个层次。 当然了,这都是一种感觉,落不到实处。 而什么是感觉? 换而言之,就是还缺少一个契机。这好比武侠小说里练功一样,功力到达一个顶峰时就会遇到瓶颈,如果想更进一步的话,不能用蛮力,而是需要悟。 张宣也认为自己需要悟。 不过他也不急,一时间找不到的话,就按部就班顺着现在的思路把“人世间”写完再说,要是哪天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悟道了,那可以推到重来。 张宣坚信,写作是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光靠白日做梦是不可能出成就的,所以选择脚踏实地地往下走。 “亲爱的,写完了吗,快吃晚饭了。” “哦,好。” 把钢笔帽拧好,张宣伸个懒腰问:“文慧妈妈是不是明天走?” 杜双伶伸手帮他揉肩膀,“对,沪市交大还过两天就开学了,阿姨需要提前一天去学校参加会议。” 张宣想了想问:“你知道文慧爸爸在部队里是什么职位吗?” 杜双伶摇头:“不清楚,我和青竹都没问过。但她爸爸一直很忙,一个星期只回家一两次。” 张宣问:“邹青竹什么时候过来?” 杜双伶告诉说:“明晚的车,后天到。” 要走了,周容最后一顿饭做的比较丰盛。 张宣拿了一瓶柏图斯红酒上来,“阿姨,晚上我们四人喝点,谢谢你这段日子照顾我们。” “好。”周容一眼就认出了这红酒,高兴地答应了。 喝酒吃饭,中间周容问他:“你最近在写新书?” 张宣说:“算是,不过已经写了很长时间了。” 周容好奇:“什么类型的?” 张宣回答:“传统文学。” 周容回忆:“你已经有两年没写传统文学了吧,好多人都以为你会在科幻小说扎根下去,怎么又想着转回来了呢?” 这并不是她多想,而是很多专家学者以及媒体人的猜测。 理由很简单:科幻小说挣得都是美元英镑,在吸金能力上,传统文学根本没法比,或者说不是一个量级。 很多人认为,张宣习惯了吃大鱼大肉,肯定瞧不上糠咽菜了。 呃...也不能这么比喻,传统文学不是糠咽菜,只是抛开文坛地位不谈的话,还是有很大局限性。 比如地域性,比如金钱方面。 张宣自我定位很清晰,传统文学再进一步开疆拓土就是往诺奖方向挖掘。可那东西有点梦幻,就算自己抄一部诺贝尔文学奖作品都不一定能得奖。 而且他目前也没那想法。 张宣抬头:“写科幻小说是我一时兴起的爱好。传统文学才是我的根,只是我的新书篇幅比较宏大,需要很长时间。” 科幻小说只是一时爱好,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几亿、几十亿的往口袋里挣钱,那是一般人能凭兴趣爱好做到的吗? 但凡换一个人说这话,周容都会嗤之以鼻。 可对面这人是张宣,这话出自张宣的口,周容并不觉得突兀,张宣胸有丘壑、有泼天才华,这已经是公认的事实。 周容问:“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写完?” 张宣摇头:“不确定,大概需要半年,可能更久。” 听到这么说,周容识趣地没再深问。 ... 晚上。 洗漱一番的周容走进女儿房间,“妈妈明天走了,今晚跟你睡。” 半靠着床头看书的文慧稍微往边上移了移位置,说好。 周容扫一眼女儿手里考研书,问:“回沪市读研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亲妈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这个问题了,文慧第一时间没做声,沉默好久才问:“这是爷爷的意思,还是你和爸爸的想法?” 周容拿个枕头垫在背后:“你爷爷的意思,但你爸也没反对。” 文慧放下书本,再问:“你也希望我回沪市?” 周容告诉她:“原本我是尊重你的想法,可是...” 文慧转头:“可是什么?” 周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问:“你和张宣....?” 文慧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知道,我和张宣有没有产生感情对吗?” 被女儿这么直白地抢话,周容有些内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毕竟这些都是建立在凭空猜测和担心上。 文慧重新拿起书本:“你也见过双伶,也相处了这么久,他俩感情很好。” 闻言,周容松了一口气,但还是面露忧愁:“张宣太过优秀了,你爷爷和你爸爸都害怕你们相处久了,会对你今后的择偶不利。” 这话让文慧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邹青竹身上发生的一幕。 当初就是无形中总拿自己男朋友和张宣对比,结果导致邹青竹对男朋友失去了兴趣。 要不是邹青竹幡然醒悟地早,两人就已经分手了。 明白家里人的想法后,文慧语气软和了下来:“我再考虑考虑,等钢琴比赛结束后我给你们答复。” 周容定定地望着女儿好看的侧脸,思绪慢慢拉到了20年前,明明还是个襁褓婴儿,可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也有了自己的独立想法。 她问:“是舍不得双伶和青竹?” 文慧轻嗯一声。 周容对此很理解。 从小到大,女儿的性子就比较冷,确实没多少朋友。要好的那么几个,不是出国了,就是在外地发展,留在沪市的不多。 想到此处,周容不再逼。 其实她对公公干涉女儿学业是颇有微词的。 既然当初以培养独立自主的性格为由、没按自己的想法托关系把慧慧弄进北大去,那在中大读研和在复旦读研又什么区别? 都是名牌大学,又没有质的变化。 当然了,这些念头周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她很清楚公公前半生都是在战场度过的,同敌人真刀真枪地干了那么多年,性子就像茅坑里的石头,硬得很。 那大姑子就是典型例子,嫁到美国后,中间有14年不许回家。要不是后面老爷子觉得自己老了,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再加上小姑子没日没夜地唠叨,不然还不会松嘴。 所以当着公公的面,周容不会反驳;但是如果慧慧坚决不愿意,她也不会强制怎么样怎么样? 不过知女莫若母,她清楚,只要公公亲自跟慧慧说,女儿十有八九会回沪市。 这个晚上,唠叨许久后的周容有些困,睡得很沉。 听着身边那匀称的呼吸声,文慧却没什么睡意,躺床上想起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其中有美好的,也有不美好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64章,希捷降妖记 李梅来电话了。 李梅说:“张总,银泰科技手机研发中心的架子已经搭好了,马上要投入使用,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想着接下来一个月都没时间去沪市,张宣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同意了:“好,我明天过来。” 杜双伶喝了红酒,头有些晕晕乎乎的,等他挂断电话就问:“你要去沪市?” “嗯,手机研发中心搭建好了,打算去验收下,你要不要跟去散散心?”张宣问。 杜双伶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你去做正事,我就不去拖你后腿了,我在家等你回来。” “好。” 接着,张宣给在民航局上班的文慧小姨去了个电话,要她帮着弄一张飞机票。 几分钟后,文慧小姨,周懿回电话说:“明天上午9点的头等舱机票,和我姐姐的座次挨着。” 张宣讶异,看来人家是花了心思的,不然不会这么凑巧,当即表示感谢:“谢谢。” 客套几句挂断电话后,张宣翻身而上。 “不要,今天不方便。” “啊?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小时前,我去卫生间的时候。” “我尺子都拿出来了,你却告诉我不能作图?那我还要不要考试的?” “德性...” “要不你帮我?” “怎么帮嘛...” “涂口红...” “哎哟哎哟,老婆大人别打了,疼疼疼...” “臭德行,让你作践我。” 哎哟,好不容易飘一回,却遭来一顿毒打,怀念莉莉丝啊。 次日,太阳当空照,羊城还是热的要死。 奔驰达到机场后,张宣和周容走进了候机室,杜双伶和文慧打到回府。 抬起手腕看看表,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 就在这时,阮秀琴来了电话。 “满崽,你在哪,你说话方便吗?” 张宣同旁边的周容礼貌笑笑,起身走到一个角落,说:“现在方便了,我在候机室,您老有什么事?” 阮秀琴关心问:“候机室,你要去哪?” 张宣实诚道:“去沪市,去手机厂有点事。” 听到有正事,阮秀琴选择长话短说:“满崽,昨晚你爸托梦给我,说想看看希捷的照片。” 张宣:“......” 他问:“就是您自己想看吧?” 阮秀琴纠正:“是你爸。” 张宣嘴角抽抽:“不是,他老人家是怎么知道希捷的?” 阮秀琴说:“你就忘记了?昨天是你爸的忌日,我杀了一只鸡祭拜他,烧香烧纸的时候,我把你四个媳妇的事情跟他说了说,晚上就做了这个梦,你说怪不怪? 我想啊,双伶、米见和莉莉丝来过家里,你爸可能看过,就希捷没见过,要不你给妈弄张照片过来?” 张宣扫一眼周边,压低声音道:“以前您可是使劲反对我的,现在竟然唆使我要照片?这算不算助纣为虐?” 阮秀琴不说话。 张宣玩笑说:“要不我再给您找个儿媳妇回来?” 阮秀琴威胁他:“你要是敢找第5个,妈就带着双伶出家。” 说完,那边直接挂了电话。 看来这已经是阮秀琴同志的底线了,张宣盯着手机屏幕如是想。 找出备注“杜钰”的电话号码。 开始发送短信:老同学,忙不忙? 希捷刚吃完早餐不久,和杜钰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杜钰弯腰看一眼,催促道:“希捷,他的短信。” 希捷不急不躁地拿过手机,点开。 看完后,瞄一眼杜钰,希捷回:在手术室实习,有点忙。 张宣有点蒙:不是暑假吗?手术室? 希捷回:我舅舅是邵市人民医院的主治医生,今天有台手术,让我过来旁观。 张宣发:哦,这样啊,不好意思打扰了,找你有点事。 希捷回:什么事? 张宣发:你有你姐照片吗? 希捷问:你要希捷照片干什么? 张宣发:我想看。 希捷回:手上没有。 张宣发:帮我找找,或者向你姐要一张也行,拜托了,回校请你吃饭。 希捷回:老同学,现在可是大白天呀,你就这么想希捷?想的欲仙欲死? 张宣:...... 望着短信箱出现的6个点,希捷脸上露出了小小的酒窝。 张宣愣了下,直接打电话过去。 手机骤然响了,希捷吓了一跳,当看清屏幕上的电话时,赶紧把电视关掉。 随后把手机递给杜钰,“你就说你在舅舅的手术室,很忙,通话不许超过10秒。” 杜钰不接,“10秒,那你自己接。” 希捷抿笑抿笑问:“呢?这是有脾气了?要不你把手机拿回去?你自己嫁给他?” 杜钰头晕,拿过手机摁了接听键:“老同学,我现在不方便说话,发短信。” 然后挂了。 杜钰把手机还给希捷:“满意了?赶紧去忽悠你的honey吧。” 希捷回嘴:“好的好的,我马上联系我的honey。 哪天要是你的honey理你了,我把手机借给你用。” 杜钰脸色瞬间垮了:“我的honey死了。” 希捷眉开眼笑地怂恿道:“要有毅力!要有恒心!要相信自己!加油,不要酸!你的honey肯定会活过来的。” 杜钰不能忍了,直接一靠垫砸了过去。 另一边,还真是杜钰啊,张宣疑虑尽失,发送短信:刚才有人喊我,不小心按错键了,没影响到你吧? 希捷回:忽地有震动声,吓死我了,老同学,下次别这样突然电话了啊,容易出事,我舅舅回头肯定找我算账。 想到杜钰是学医的,张宣发:我的错,没有下次,以后尽量短信联系你。 希捷盯着手机短信3秒,忽然浅笑了起来,回:好吧,原谅你了,回头请我吃饭。 张宣发:好,回校我去医学院找你吃饭,那照片的事? 看到这,希捷抬头对杜钰说:“他欠你三顿饭了。” 杜钰凑头看一眼短信:“知道了,绝对不给你拖后腿,你多多忽悠他吧,他要是经常来医学院找我,对我今后的前途有好处。” 希捷一把按住杜钰的头,推开,随后回短信:现在真的没有,希捷昨天回京城了。 张宣使出杀手锏:我妈想看希捷照片。 希捷一惊:你妈?你跟你妈说了希捷的事? 张宣发:对,我妈在我书房看到了四大名著和新华字典。 希捷瞬间心跳加速:???什么是四大名著和新华字典? 张宣发:额,一时跟你解释不清,回学校我再具体告诉你,反正就是我妈想看希捷照片。 希捷回:你妈不是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吗?对我姐不会误会吧? 发完短信,表面风平浪静的希捷,内心实则紧张不已,握手机的手心不知不觉都开始冒汗了。 张宣发:没有,我妈挺感动的,所以问我要你姐的照片。 希捷静了静,回:我回家找找吧,要是没有,我去我姨妈家看看,应该有的。 张宣发:有心了,老同学。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特意说一下:希捷用的“杜钰”身份,之所以“希捷”这样写,就是更直观些 第665章,隆中对,布局() 沪市。 明天就是9月,开学在即,机场的人还挺多。 张宣一出机场就碰到了前来接机的文瑜。 互相打声招呼后,周容钻进了文瑜的车内。 瞄一眼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人,文瑜问:“嫂子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周容回答说:“他要去张江手机厂,就凑巧一起过来。” 文瑜关心问,“怎么样,慧慧的钢琴练得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周容脸上流露出了满意神色:“相比以前有很大进步,按慧慧的说法就是:悟通了一些关键演奏技巧。” 文瑜跟着高兴,“那就好,那就好!9月份我要去荷兰看现场,要去见证慧慧一举夺魁。” 周容微笑颔首,心里也希望女儿达成心愿。 聊了一阵,文瑜八卦道:“在那边待了半个月,有没有发现张宣和慧慧的异样?” 周容无语:“没有,我每天都在观察,两人就是很好的朋友。 而且...” 文瑜侧头看一眼:“而且什么?” 周容想了想说:“双伶那闺女很聪明,而且和张宣的感情特别要好,应该没有其她女生插足的空间。” 文瑜很意外:“杜双伶我见过,还一起吃过十来次饭,感觉挺好相处一姑娘,怎么个聪明法?” 周容当即把“两个月”的事情讲了出来。 文瑜听完说,“杜双伶是在试探你?” 周容嗯一声,“我也是这种感觉。” 不过文瑜接下来一句话就把周容愣住了,“那你想过杜双伶为什么要试探你吗? 那姑娘看起来就是精明之人,说话做事自有章法,肯定不会平白说这话。” 周容蹙眉,“你是说?” 文瑜点点头:“这有可能是在提醒你。” 周容沉思一番,随后恍然大悟:“杜双伶跟慧慧是很好的朋友,但却不跟慧慧明说,是想通过我的手...不对,难道张宣和慧慧已经?” 文瑜摇头:“已经在一起应该不至于,但无非是有三种可能: 一是慧慧喜欢张宣,但隐藏在心里,被杜双伶发现了。 二是张宣喜欢慧慧,而慧慧没接受。 第三就是张宣和慧慧可能互相喜欢,只是碍于杜双伶的存在,而把感情压制在心里。 这三种情况,不论是哪一种,很明显杜双伶都不想把事情闹大。 所以才想着借你的手搅合一下。” 周容一脸错愕,“你不会是多想了吧?” 看到嫂子这副表情,文瑜笑了:“嫂子,不管我是不是多想? 但你都不能忽略一件事:那就是张宣这么优秀的男人,其她女生都不是他女朋友,为何偏偏是杜双伶? 这是一个值得玩味的问题。 而且两人在一起已经有些年头了。按你的观察,还感情特别好,你觉得一个单纯的女生能做到这一步吗? 对于张宣这样有才、多金、相貌还非常养眼的男生,别说没结婚了,就算结婚了,也会有很多女人飞蛾扑火。 而且心甘情愿飞蛾赴火的女人还绝对是条件非常优越的女人,一般女人没那胆魄。 可几年下来,却没一个人能取而代之,你还觉得杜双伶简单吗?” 闻言,周容陷入了沉默,努力回忆一番这十来天的所见所闻,最后揉揉眉心:“难道是我道行浅了? 他们三个都在我眼皮底子下表演了川剧变脸?” 文瑜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 周容叹口气:“别笑,你觉得哪一种可能性最大?” 文瑜分析:“我倾向于第二种,张宣可能喜欢慧慧,慧慧拒绝了。” 周容侧目:“理由是什么?” 文瑜说:“如果我是杜双伶,要是知道慧慧喜欢张宣的话,我肯定不会忍气吞声,一般女人都做不到忍气吞声。 你要知道,与外面的其她女人相比,闺蜜的伤害性更大。 除非杜双伶有大格局,能忍常人之不能忍。” 周容细细品品了一番,觉得在理,“如果是这种情况,还算好。” 文瑜知道嫂子的意思。 毕竟慧慧的长相、气质摆在那。说一句万里挑一都是谦虚,异性对她有好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从小到大,经历过这么多班级、这么多男同学,对慧慧有想法的异性,不说几千几万,但肯定数量不会少,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 只是同其他男生比,张宣太过打眼了,对慧慧的危险程度更高。 文瑜问:“老头子要慧慧回沪市读研的事情,进展如何?” 周容把情况简单说了说,“你怎么看?” 文瑜认真想了想,道:“看来我猜的过于简单了。” 周容马上明白过来了:“你是说,要么慧慧对张宣没动心,对张宣喜欢她的事情也不在乎,有把握守住两人之间的线? 要么就是慧慧已经对张宣有了好感,除了舍不得双伶和青竹外,一时间也放不下他?” 文瑜说:“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听闻这话,周容不说话了,脑子在连轴转,慧慧到底是哪种情况? .... 另一边。 张宣坐上李梅的奔驰,打量一阵就说:“你瘦了很多。” 李梅目视前方开车:“瘦了11斤。” 张宣嘴巴张了张:“哎,辛苦你了。” 李梅笑笑:“辛苦是辛苦了点,但看到手机厂在自己手里一点点壮大,还是挺有成就感的,比当初操心商城更有成就感。” 张宣点头,说叨:“等忙完这一阵子,你给自己放几天假,回家看看老人和孩子。” 提到这事,李梅征求他意见:“你说我把孩子接到沪市来怎么样?” 张宣赞同:“挺好的。总体来说,现阶段沪市这边的教育比羊城更好,对小孩的成长更有利。” 李梅道:“那成,忙完这段时间,我把孩子接过来。 至于老人,就算了吧,我了解他们,肯定不想挪窝了的。” 张宣说:“也不一定,为了孩子说不得就跟过来了。” 李梅倒是希望这样。 手机厂。 张宣前前后后逛一圈后,相当满意。 张宣问phs技术的负责人吴勇:“吴教授,phs技术大概要多久才能吃透运用?” 吴勇正在低头忙活,闻言头也未抬地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月,在给我三个月这套技术就可以落地到小灵通上了。” 张宣直接忽视对方的不礼貌行为,颇为高兴地说:“好!三个月等得起。” 跟吴勇教授交谈小会后,张宣又同gsm技术攻关小组的负责人胡义成聊了一阵。 不过由于gsm技术才开始攻关,很多东西都不明了,所以两人聊得都是一些大方向,没有落实到具体细节。 但就算如此,张宣还是感觉到了胡义成的能力和专业性,不愧是贝尔实验室出来的牛人啊。 会议室。 张宣召集李梅、范芳丽、陈龙和卓友辉等人开了一个小型会议,听取了他们的工作报告。 末了,李梅总结说:“现在所有的零配件供应商都联系好了,技术工人也在紧锣密鼓培训,只等phs技术落实,就可以组装成品小灵通上市了。” 张宣嘱咐:“组装产品没有任何难度可言。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忘记初心,银泰科技公司的目标只有一个,实现手机的高度自产化。 这条路虽然很长,但我希望大家脚踏实地地走,一步一步走,把步子走稳,不要飘。” 会后,张宣给电信总局的领导前后打了4次很长的电话。 双方约定未来一年之内在浙省、沪市和粤省三地开通小灵通业务。一年之后,地域扩散到两湖、赣省。 本来张宣的胃口更大,想把地域扩大到北方去。 但电信领导给他透露了一个风声:由于移动从中作梗,小灵通短时间内是无法登陆京津等地区。 张宣不死心还想争取,但电信局领导一句话就把他堵回去了。 领导说:“张总,现在这个地域我已经是尽全力了。要不是李文栋出面,沪市和粤省都无法全面进入,最多只能在几个区搞搞试点。” 得,一听这话,张宣就知道已经到了对方的能力极限了。 毕竟沪市、京城、和粤省是国内三大神经枢纽。按领导的话来讲,三个给你争取到了两个,已经超过预期。 言下之意就是:南方由着你蹦哒。至于京津沪,那就想都别想了,这么大的蛋糕不可能给你一个人吃的。 最后,张宣手指往地图的福省一指,问:“粤、赣、浙都拿下了,这个偏安一隅的福省可以不可再试试?” 电话那头的领导抬头看看墙上的地图,沉吟良久后支了一个招:“你给陶显打电话,上面应该会给这个面子。” 张宣说声谢谢后,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陶歌,征询意见:问这个电话是否可以打?” 陶歌说:“可以打。” 不二话,电话一挂,张宣就找出陶显号码拨了过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了利益而给陶显电话。 听完他的来意后,陶显只说了一句话:“等我消息。” 15分钟后,陶显回电说:“没问题了。有时间来家里做做客,我又学了一个新菜。” “成。” 两人的电话简短、家常而有力。 只是挂断电话后,老男人就忍不住想:为什么又让自己去家里做客? 现在不比以前。 由于黄鹂插一脚,自己和陶歌的关系已经变得不那么清明了。至少在流言蜚语里,不是那么清明了。 下次赴约,不会是送上狗头吧?张宣自嘲地碎碎念。 福省搞定,张宣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北方先不管,至少在华东和华南这大片地域,自己有信心在两年之内把它弄成铁桶一块。 看着地图,他忍不住感叹:这他娘的都是钱啊! 得到电信领导的承诺,张宣立即吩咐李梅:“未来一年会在沪市、浙省和粤省开通小灵通业务,你的宣传工作可以提早做准备了。” 李梅喜出望外地拍胸膛表示:“好!看我的!”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 (今天已更万字…) 还多嘴说一下:剧情马上大四。大四是本书的转折点,很多线都在这里,大家多多支持啦,成绩有点那个那个了,快恰不起心脏药了… 另外,三月会争取加快密度,让文章更有阅读性。 感谢大家支持,你们都是我的衣食父母,爱你们! 第666章,过去很美好(求订阅!) 忙碌一天,从张江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张宣又给陶歌打了一个电话。 陶歌问:“怎么了?有事就说,姐很忙。” 张宣说:“你爸说又学会了一个新菜,请我去家里做客,你看这是什么意思?” 陶歌思索几秒就道:“国庆后我会回来一趟,到时候你带上双伶跟我一起去吃他的新菜。” 张宣咂摸嘴:“这样真的好吗?” 陶歌回答:“那你自己去吧。” 张宣立马认怂:“我和双伶等你。” 陶歌忽然说:“你让姐买罗纳尔多,真是赚翻了。” 张宣好奇:“又赢球了?” 陶歌高兴道:“周末和热刺的比赛中,罗纳尔多来了个帽子戏法。” 对这,他一点都不敢到惊讶,毕竟96、97两年算是罗纳尔多人生最高光的时刻了,2002年往后,这名大佬的技艺就在慢慢退步。 为了配合这姐们,张宣跟着高兴地表示:“我就说吧,要相信我的眼光,内斯塔表现应该也不错吧?” 陶歌讲:“内斯塔的表现也很抢眼,温格直说这两人买得值。” 张宣玩笑说:“给你们定个小目标,这个赛季拿英超冠军,进欧冠4强。” 陶歌瞄一眼外面进来的袁裳,直接把电话挂断。 得,看来是真在忙。 把手机收起,张宣目光在外面街道上穿梭。 中间指着一家湘菜馆喊:“到这停下,肚子有点饿了。” 赵蕾瞄一眼外面的湘菜馆,把车停了过去。 张宣说:“就我们两人,一起吃。” 赵蕾委婉拒绝,说在工厂食堂吃过晚餐。 他也不强求,要是不自己打电话忙的错过了晚餐,肯定也在公司吃。 要了一个小炒肉,要了一个泥鳅,还要了一个紫菜蛋汤,就开吃。 饿馋了,逮着先上来的紫菜蛋汤就喝了一大碗。 一碗不够,再来一碗垫垫肚子。 “张宣?” 就在他低头痛痛快快喝汤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个清脆明亮的女声。 “?” 闻声,张宣把头从白瓷碗中抬起来,看着对面这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生愣神。 “你是?” “你不认识我了?” 视线相交,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此刻赵蕾早已经不声不响站在了女生身后,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说完,两人又互相大眼瞪小眼。 几秒后,张宣问:“我该认识你?” 女生偏头笑看他小会,接着右手往背包里伸。 这动作把赵蕾看紧张了,眼睛死死盯着女生右手之处。 “呐,给你桔子。”女生从包里掏出一个青绿色的桔子出来。 听到这熟悉的话,看到这熟悉的桔子,张宣眼睛一缩,惊喜地问:“李诗清?” 李诗清笑着指指椅子:“我可以坐?” 张宣瞄一眼赵蕾,连忙回答:“可以,当然可以,请坐。” 见两人熟悉,赵蕾默默退到了一边。 张宣好奇问:“你怎么在这?” 李诗清指着街对面的一家服装店说:“那家店是我堂姐开的,我刚好从家里出来回学校时路过这里,就在里面呆了会。 我姐看到你下车就激动地对我说:咦!那不是张兰的弟弟张宣吗?他怎么在沪市?” 这么一说张宣就懂了。 她堂姐和自己二姐曾是小学同学,跟自己二姐去河对面的茶叶山摘茶叶赚零钱买纸包糖时,还来自己家串过门。认识自己一点都不奇怪。 瞧着对面的服装店,张宣猛然想到了自己二姐张兰,心里念叨:这两人曾是小学同学,会不会有联系? 李诗清见他看着对门的堂姐发呆,打趣说:“喂,你在看什么?我堂姐可没我好看。” 张宣回过神,笑笑道:“是,你是好看,我小时候可天天盯着你看。” 李诗清食指点点桌上面的桔子:“不是盯着我看,是我的桔子好看。” 张宣咧嘴直乐,问:“你家就在附近?” 李诗清微笑点头:“对呀,离这里不到200米远。” 200米远? 那不是家属院? 联想到她父亲是体制里的人,顿时问:“你爸现在是大官了吧?” 李诗清掐着指头说:“比芝麻大一点点。” 接着她问:“你为什么对我的出现一点都不惊讶?” 张宣说:“前段时间阳永健提过你,有了心理预期吧。 再说了,咱小时候还一起煮过沙子饭,那时候你可经常扮演我老婆来着。” 提到老婆,李诗清五个手指抓了抓:“阳永健说你很花心,仗着有钱有才长相好,已经谈过5个了。” 张宣眼皮一掀:“不是吧?阳永健在背后这样评价我?” 李诗清笑问:“那她在人前怎么评价你?” 张宣说:“夸呗,使劲夸,她从小语文成绩就好,夸我都带不重样的。” 说完,他紧着问:“阳永健真背后这么说我?” 李诗清道:“形容词都是我加的,但5个是她说的。” 张宣点头:“这才像她。” 李诗清稍微前倾身子:“你真的谈过5个了?” 张宣看着她眼睛说:“只多不少。” 李诗清用奇异的神色打量他,半晌摇摇头:“进来之前,我在想着,咱两能不能再续前缘?但你这5个也太多了。” 张宣乐呵呵地问:“那你几个能接受?” 李诗清伸出2根手指:“你这年纪,谈一个我都嫌弃。不过你有才华,谈过2个是我能接受的极限,多了我还是撤吧。” 张宣感慨道:“你可是一点都没变。” 李诗清说:“其实我还是变了的,只是看到你开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多人都在记忆里慢慢消失了,所以做一回从前也蛮好的。” 张宣问:“小学的同学,你还记得几个?” 李诗清说:“6个。” 这时泥鳅和小炒肉上来了,张宣问:“你吃过晚饭了没,要不起吃点?” 李诗清说:“不了,你吃吧,我在家里吃了出来的,马上回学校估计还得吃。” 张宣夹一块肉塞嘴里,含糊问:“你们就开学了?” 李诗清说:“还没,几个寝室姐妹提前过来了,就一起聚聚。” 张宣问:“你是哪个学校?” 李诗清眨眨眼:“你都谈过5个了,就不要问我的具体信息了,容易误会。” 张宣抬头笑看她眼:“是,不问!” 李诗清眼神随着他一口一口吃菜扒饭,问:“你女朋友漂亮吗?” 张宣说:“阳永健没告诉你?” 李诗清回答:“我没问她啊,我怕她误会我对你有想法。” 张宣说:“还算漂亮。” 李诗清明悟:“那就是蛮漂亮了。” 张宣又扒口饭:“嗯,还好。” 李诗清问:“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我回去探亲的时候,总是听别个茶余后饭谈论你。” 张宣说:“运气吧。要是不厉害,在这也遇不到你。” 李诗清想了想:“还真是。你要是不厉害,就不会这日子来沪市,我堂姐就算面对面看到你也不一定认识你。” 张宣说:“所以啊,我之所以厉害,就是老天让我再见你一面。” 李诗清右手撑着下巴,“这就是大家常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 张宣补充一句:“也叫宿命。” 李诗清哦一声:“你还信命?” 张宣神叨:“我自己就会算。” 李诗清问:“那你算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 张宣说:“大概率你以后又把我当路人了。” 李诗清回答:“不会,怎么说咱也是桔子之交,等我有事需要求人的时候,说不得会找到你。” 张宣问:“我就这么点价值?” 李诗清说:“都谈过5个的人了,在我这里还能有什么价值?” 张宣面色一垮:“给点面子,别这么埋汰人。” 李诗清说:“好,那你速度吃饭吧,我不埋汰你了。” 张宣瞥了眼:“真不吃点?看着我吃?” 李诗清摇头:“我现在不吃辣,你吃吧。” 张宣伸手叫过服务员,“帮我来几个不辣的菜。” 服务员礼貌地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店里的厨师只会做湘菜,不放辣椒不会做。” 张宣有点懵,“这是沪市,你们不改良下菜品适应当地人吗?” 服务员说:“对不起先生,厨师是我们老板,脾气很大。” 张宣更懵了。 见状,李诗清掩嘴笑个不停。 张宣挥挥手,让服务员走了。 李诗清问:“你是不是感觉忒奇葩?” 张宣回答:“不是一般的奇葩。” 李诗清说:“这老板不缺钱,子女都有出息,做菜只是爱好,只做家乡的菜。” 张宣反应过来:“合着你都知道?” 李诗清说:“当然,离我家这么近,我听多了。” 张宣道:“那你是没口福了,我先吃。” 李诗清说:“吃吧,等你吃完我好走人。” “有事?” “嗯,要回学校,朋友还在宿舍等我。” 闻言,张宣不再多说,安心吃饭。 十多分钟后,两人从店里走了出来。 张宣掏出手机:“你的联系方式是多少?” 李诗清退后一步,笑说:“别这么认真,我不想成为第6个。” 张宣晕了,对峙几秒后收起手机:“上车吧,我送你回学校。” 李诗清这次没拒绝,上车说:“复旦大学。” 吃饭的地方离复旦不远,很快就到。 看着对方下车,张宣说:“那我走了,有缘再见。” 李诗清颔首,挥手道别。 张宣跟着微微挥了挥手,吩咐赵蕾开车。 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人,张宣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这种情绪用语言无法描述,只是觉得过去真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肯定又要说水,这个人物很重要,设计和文慧有关。 第667章,命运批语:情路不顺(求订阅!) 大雨下了一夜,到天亮才放晴。 张宣有个习惯一直改不掉,就是住在外面酒店的时候会醒的比较早。 似乎潜意识里总是提心吊胆般,没有家里睡得好。 早餐吃的灌汤包,去商城转了一圈。 张宣问陪同的裘雅:“这两个月的情况怎么样?” 裘雅回答:“总体比较稳定,日均接待人次为45万左右。” 张宣听得很满意,又问:“要你帮我买的房子呢?” 裘雅说:“公寓买了,买在黄埔区最繁华的地段,目前正在装修。至于别墅,还在找。” 张宣点点头,没就这个发表观点,站在商城7楼往下望了十来分钟后,转身道:“送我去机场。” 裘雅跟上。 快要到机场时,张宣对裘雅说:“这边工程你要盯紧点,财务这块要帮我把好关。” 裘雅知道这是老板对自己的器重和信任,当即表态:“放心吧,张总。 谁敢出问题,我找谁;我出问题,你找我。” 张宣笑笑,开门往候机室走去。 裘雅在背后喊:“张总慢走。” 张宣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走了。 候机室,张宣调出“杜玉”的手机号。 发送短信:老同学,找到你姐的照片没? 4分钟后,希捷回:幸不辱命,从小姨家拿到了希捷的照片。 张宣发:谢谢老同学,什么时候回学校?我请你吃饭。 希捷回:后天到学校。 张宣发:几点到站? 希捷回:大概早上9点左右。 张宣发:好,到时候我安排人来火车站接你。 就在他要收手机准备登机时,来了电话。 陌生号码。 “喂?” “宣哥,你在学校没?”欧明的声音。 “没有,在沪市,不过马上回来,老欧你是不是有急事啊?”张宣问。 欧明说:“没急事,就是沉凡和幺妹儿结婚了,宴请两个宿舍的人吃饭,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学校?” 张宣看看表,现在是3:01,回答道:“大概晚上7点左右吧。” 欧明回头对两个宿舍的人比个ok手势,“那我们等你,你知道沉凡的住处吧,我们都在这。” 张宣说行。 欧明放下电话,“宣哥7点左右到,现在就董子喻没到了,你们有谁见过董子喻?” 这是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方美娟走进来说:“子喻今天和苏谨妤去了三元宫,到时候会赶过来的。” 沉凡问:“美娟,确定吗?” 方美娟回答说:“当然确定呀,那时候我和子喻在宿舍,苏谨妤过来串门,说着说着就去了三元宫。 本来喊我一起的,我临时有事就没去成。放心吧,肯定会来过来的。” 三元宫。 董子喻和苏谨妤烧香拜佛后,两人在抽签问卦,算前途和姻缘。 道士低头瞅着董子喻的卦象说:“你祖荫丰肥,将来是个贵人,一生有子有女,皆有出息,就是婚配之人不是你的心头之好,但也能和睦相处。” 董子喻笑着退到一边,看向苏谨妤。 苏谨妤说:“我只算姻缘。” 道士观测她的一番面相,问:“你有心上人?” 苏谨妤没做声。 道士仪式一番,忽地抛洒出6枚铜钱,随后盯着地上的6枚铜钱观看,皱眉好久都没出声。 见状,苏谨妤催问:“怎么了?” 道士没回答,伸手一一捡起6枚铜钱,闭上眼睛念念有词,半晌后眼睛勐地睁开,6枚铜钱也跟着落在了地上,随即目不转睛地望去。 “咦?”许久后,道士不解地咦一声。 苏谨妤问:“有问题?” 道士抬头盯着她的面孔又认认真真地观察一番,临了说:“施主,你的命格有些奇怪,我需要摸摸你的骨相。” 苏谨妤问:“我的命格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道士指着地上的铜钱:“卦象显示,你外谦内傲,要到新世纪后才遇到有缘人。 可我观你面相似有喜意,应该已经有了心上人才对。” 闻言,董子喻低头瞧瞧铜钱,没瞧出个什么门堂。 苏谨妤慢慢声声地问:“你先按卦象说。” 见她不配合摸骨,道士解析卦象:“这是厚土服虎之势,你要28岁才能动姻缘,36岁组合家庭。 配偶不及你有本事,但很听你话。从大运看,婚后会有磕碰,但也能维持到白头。” 道士的话很简短,说完就抬头看向苏谨妤。 苏谨妤诧异:“磕碰?” 道士点点头:“对,磕碰起因都源于施主。” 苏谨妤听得眉毛一扬,这话意思就是她多事? 什么狗屁? 本小姐93年夏天就遇到他了,一直喜欢到现在。 再说了,我要是跟张宣在一起,喜欢还来不及,哪会找事? 找事不是把他往外面的狐媚子怀里推? 哪有那么傻的? 见她眼神不善,道士再次提出要求:“施主可否愿意让我摸骨?” 苏谨妤问:“你算卦厉害,还是摸骨看相厉害?” 董子喻看着她为难道士,在一旁憋笑。 道士捋捋胡子,自信地说:“我算卦第三,看相第二,摸骨第一。” 苏谨妤问:“要是不准怎么办?” 道士扫一眼两人:“不收你们的钱?” 苏谨妤观察一番道士的神情,想到对方都这么大年纪了,应该不会乱来,思考几秒后,身子略微前倾。 道士伸手在苏谨妤面上拿捏一番,尔后念叨: “七月生人命肉关,财源成败在中间,时逢子午清高贵,欲取功名甚不难。” 苏谨妤说:“姻缘如何?” 道士收回手,再次捋捋胡子,一脸高深地说:“贵在坚持。” 苏谨妤顿了顿,问:“这四个字需要付钱?” 道士脸一黑,左右看看两人,最后忍痛地挥挥手。 苏谨妤拉上董子喻就走。 道士也没阻拦,视线直直地落在苏谨妤背上,沉默不语。 走出三元宫手,苏谨妤叹口气:“什么东西嘛,竟然连三元宫的道士都是骗钱的,以后本姑娘再也不算卦了。” 董子喻想起就想笑,安慰道:“不用当真,咱们就图一乐子。” 苏谨妤问董子喻:“你觉得你的准不?” 董子喻看着前面的石子路说:“我还没毕业,得等到毕业以后才知道。” 在回家的公车上,苏谨妤忽然问董子喻:“你们两个联谊寝经常聚餐,而且你和张宣的关系也那么要好,相处这么久你怎么没看上张宣?” 听到这话,正在喝水的董子喻差点被呛到了:“你是不是觉得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都应该围绕你喜欢的张宣转?” 苏谨妤望向窗外的风景:“他很优秀,也很好看。” 董子喻说:“这点我不否认,但世界上优秀的男人有很多,好看的男人也从来不缺。” 苏谨妤收回视线,回头看她:“如果张宣追求你,你会拒绝吗?” 董子喻回答:“他有女朋友。” 苏谨妤说:“我是说如果。” 董子喻哭笑不得:“我看你这是完全魔怔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世界上的所有男人都不如他。” 苏谨妤问:“那你为什么拒绝李正?李正长相挺不错的,浓眉大眼不输电视里的明星。” 董子喻老样子说:“我想找个公务员对象。” 苏谨妤笑眯眯地说:“行了行了,我们关系这么要好,这里没外人,就别拿这套说辞搪塞我了。” 董子喻一脸无奈:“说吧,你想听什么,我依着你的话说,一定让你开心。” 苏谨妤问:“是不是因为李正先追求文慧三次失败了,所以你心有疙瘩,不愿意给李正机会?” 面对苏谨妤咄咄逼人的眼神,董子喻没反驳:“心里确实有疙瘩,不过我也不是完全不愿意给李正机会。 只要他一心一意坚持到毕业,真的考上公务员的话,我会认真考虑。” 苏谨妤挑理:“你这是强人所难。” 董子喻反问:“怎么就强人所难了?” 苏谨妤回答:“李正的爱慕者不少,在你这里得不到回应,你觉得他能坚持4年吗?” 董子喻问:“那张宣也没回应你,你不是一直还在坚持么?你的爱慕者如过江之鲤,可比他多多了。” 苏谨妤说:“他太优秀了,我相信身边很多女生都对他有好感,而我就是那个看到他眼睛都拔不出来的人。” 董子喻盖上瓶盖:“那你打算怎么办?张宣可是很宠杜双伶的。” 苏谨妤问:“我在你眼里是不是美女?” 董子喻听笑了:“是!” 苏谨妤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道:“是美女他都喜欢。” 董子喻一脸困惑? 苏谨妤提醒:“文慧,你懂了吧。” 董子喻更困惑了:“张宣喜欢文慧?” 苏谨妤颔首。 董子喻紧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苏谨妤说:“他没有避讳我,总是用文慧来消磨我的热情。” 董子喻很震惊:“他亲口告诉你的?” 苏谨妤点点头:“对。” 董子喻不解:“他有女朋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谨妤说:“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管院或者中大只有文慧才能压我一头吧。” 董子喻想象一番文慧的长相和气质,没话说了。 苏谨妤慢声道:“你知道我输文慧输在哪吗?” 董子喻问:“输在哪?” 苏谨妤说:“气质,他喜欢文慧那种类型的女人。” 董子喻道:“或许张宣是纯粹的拿文慧来搅合你呢?” 苏谨妤摇头:“不,我能感受他的真心。” 董子喻问:“那你怎么办?”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68章,人生巅峰,今天巧了(为盟主“黑色的大大的”加更!) 苏谨妤说:“道士不是嘱咐我贵在坚持么?” 董子喻无语地笑笑:“他那是话术。你要是成了,就是贵在坚持的功劳;要是没成,就是没有坚持到底。” 苏谨妤问:“你说我是该坚持,还是果断抽身止损?” 董子喻用心地建议:“杜双伶加文慧,面对这组合要是能抽身,还是抽吧。 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得到,近距离看看就好,或者换一种身份陪伴也许能更长久。” “你以为这样容易吗?”苏谨妤幽幽地说:“爱上一个人,舍不得离开;爱上一个求而不得的人,更舍不得离开。” 董子喻本想安慰几句,但回想苏谨妤这三年来的所作所为,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了,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 张宣提着两瓶茅台赶到沉凡住处时,两个宿舍的人都在。 还多了个小十一。 魏子森回学校了,人也瘦了很多,坐在那里和万军说话。柳思茗默默坐在他身边,听两人聊天。 见到张宣,沉凡刚忙迎了过来:“宣哥,就差你了,快坐。” 张宣环视一番,欧明和丁艳红坐一起;万军和刘琳男女搭配;李正和方美娟挨着坐;罗雪和董子喻俩女并坐。 得咧,偌大的屋子,就小十一旁边还有座位。 大家都看着他,小十一也在看着他。 小十一招手:“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放心吧,过来坐吧,我就算想吃你也会找个安静的地方。” 大家乐了,拍掌大笑。 张宣头晕,走过去小声说:“两个月不见,你这是吃了狗胆?” 小十一眼睛一闪:“豹子胆。” 李正看到茅台就两眼放光,大喊:“宣哥放血,咱就受着。” 满满的酒一桌子菜上齐,沉凡招呼大家吃:“比较寒酸,大家莫怪,等过段日子我请大家吃狗肉火锅。” 张宣瞄一眼地上的狗子:“不到5斤吧,估计要明年开春了。” 沉凡慌忙说:“不是这只,过段日子我妹妹要来羊城帮忙,会从家里带一些狗肉过来,到时候天气也凉了,适合吃火锅。” 魏子森说:“哈!这么说我们两个联谊寝算是找到革命根据地了吗,有蹭饭的落脚点了吗?” 沉凡说:“只要你们不嫌弃,随时来随时酒管够、饭管饱,就是不一定有好酒好菜。” “敞亮!”大家纷纷竖起大拇指。 人多热闹,叫嚣着叫嚣着,没怎么注意两瓶茅台就喝没了。 没办法,大家还想喝就开始喝啤酒。 见张宣一个劲在跟宿舍人喝酒,小十一起身给他装一碗饭:“少喝点,先垫垫肚子。” 欧明说:“宣哥,我好酸。” 丁艳红说:“去去去,我坐你旁边还酸什么?有本事你给老娘也装碗饭啊?” 张宣右手边的董子喻望着这一幕,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老男人没理会大家的异样眼神,正饿着呢,刚想去打饭,没想到饭就来了,可不管那么多,拿起碗快就开干。 酒过三巡… 刘琳看向魏子森:“魏子森你是不是男人?思茗为你牵肠挂肚两个月,你就不能表示表示?” “对啊,你就不能表示表示?”大家纷纷附和。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魏子森顿时焉了,不过最后还是主动跟柳思茗喝了一杯。 魏子森说:“谢谢你!” 柳思茗深情地望着他:“不要说谢,我相信你会回来的,我在等你。” “哟,好酸,好感动!”丁艳红用手扇扇鼻子,随后转向欧明:“听说你又被骗了?” 欧明摸摸光头:“小丁同志啊,揭人不揭短,你这性格不好,以后你老公有得受。” 没想到丁艳红下一句张嘴就来:“要不你做我老公算了?你单身,我也单身,我让你受着。” 欧明吓得连忙摆手:“不行的不行的,那不行的,我欧明是个好同志,绝对不吃回头草。” 丁艳红指着大骂:“去你妈的欧明,既然不做我老公,那你诅咒我老公干什么?” 众人对俩活宝习惯了,只管看把戏,不带劝的。 倒是小十一说了一句:“其实我觉得你们还真蛮搭。” 董子喻跟着搭腔,“我也觉得。” 管院两大美女出言,众人纷纷给面子的捧场,一个劲劝两人到一起算了。 丁艳红哼唧哼唧指着地上的狗说:“我宁可跟狗子上床,也不跟欧明一起。” 这时狗子在咬张宣裤脚,他顺手直接丢一块肉给狗子,狗子顿时摇头摆尾一脸欢快的表情。 众人大笑不已,纷纷调侃狗子听懂了丁艳红的话,一脸期待呢。 丁艳红气急,咬嘴道:“张宣,别以为有两大美人在旁边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有本事跟我拼酒。” 小十一撸起袖子,起身道:“我不许你这样对他大吼大叫,来,我跟你喝了。” “喝就喝啊,喝酒我就没怕过谁!有种你们俩一起来上,不把你们喝趴下我不回学校。”丁艳红左手叉腰站起身,右手抓两瓶啤酒就摆上了桌。 嘿!这小妞! 张宣拉了拉小十一:“我受不得激,我先来,我不行你再顶上。” 小十一没让,吹着他耳朵尖尖说:“女人之间的决斗,你别管,你帮我掠阵。” 张宣关心问:“有把握?” 小十一说:“没把握,输了你把我扛回去。” 张宣当即不再争,“成,那先来,要是不行了就到桌子下踢我一脚。” 丁艳红今晚春风满面,挑战这个挑战那个已经喝了6瓶啤酒,此时气性特大,“来,吹瓶,三瓶起步。” 小十一给张宣抛一记放心的眼神,直接和丁艳红怼上了。 一瓶、两瓶、三瓶... 丁艳红又拿了三瓶上来:“苏谨妤,还能喝吗?” 小十一勾嘴,“不怕,来!” 又是三瓶下肚,丁艳红再次拿出三瓶:“还能不能喝? 你要是还能喝3瓶,喝完肯定能赢我,喝不完就躲你男人怀里喝豆奶去吧!” 小十一不说话,拿起酒瓶就开干。 “好好好!”欧明不嫌事大,带头鼓掌喝彩! 斗酒本来就好看,何况还是女人斗酒,一时间桌上一片掌声。 董子喻望着小十一,低声问张宣:“心不心疼?” 张宣诧异地转头:“你为什么这么问?” 董子喻说:“苏谨妤那么喜欢你,你难道不心疼?” 张宣道:“你今天有点不像你。” 董子喻琢磨着开口:“可能是大四了吧,马上就要开始写毕业论文,到时候寒假一过,大家就各奔东西了。” 张宣摇头:“不至于。我们在座的人,大部分肯定都会留在羊城,到时候聚会的日子多着呢。” 董子喻说:“那不一样,到时候大家都成家立业了,就不那么自由了。” “你这话倒是在理,时间过得真快啊。”记忆起再来的四年多光阴,他唏嘘不已。 小十一差不多又喝了将近两瓶,这下终于到了她的极限。虽然没吐,但脸颊红红的,眼睛亮亮的,还在强撑。 而对面的丁艳红也是强弩之末,举着酒瓶强拼。 见两人这样子,张宣赶忙说:“小丁,今天就这样吧,要是没尽兴哪天我单独请你喝。” 丁艳红歪着脑袋问:“是叫上苏谨妤呢,还是叫上杜双伶?” 张宣看着她说:“你想叫谁,我就叫谁,行了吧?” “行,今天我给你面子,让你心疼下你女人。” 说完,小丁就转头对旁边的欧明说:“你眼瞎呀,快扶我去厕所啊。” 欧明说:“女厕所我怎么去?” 丁艳红瞪眼:“女厕所你又不是没去过?再说了,这是沉凡家,哪来的男厕所女厕所?” “哦哟哟!...”一个大瓜,大家纷纷吹口哨。 “哦哦哦,我喝兴起忘了,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在饭店呢。”欧明一脸悻悻然,最终还是扶着小丁去了厕所。 “你没事吧?”张宣问小十一。 “陪我去外面走走,吹吹风醒醒酒。”小十一有点晕乎。 “外面天黑了,不安全。”张宣提醒。 “你保护我。”小十一说着,就晃晃荡荡走了出去。 张宣连忙跟上。 走出正屋,小十一指着右边方向:“我来的时候记得那田边有块竹林,竹林前面有块大石头的,我们到那边坐坐。” 那块大石头他有印象,距离200多米远,天气好的时候,幺妹儿偶尔会去那里晒咸菜。 走了十多步,等见不到屋子里的人时,小十一右手一伸,很自然地挽着他手臂说:“今天不许抽走,扶我过去。” 张宣扶着她,“行,今天不抽。” 喝了酒的小十一有些安静,挽着他慢慢走,不一会儿就到了石头上。 只是两人刚坐下不久,就居高临下看到右边竹林出现一男一女。 这两人很猴急,地形都不仔细观察,来到石头下面、靠着石头就...然后就... 入黑的竹林有知了在叫,田里也是蛙声一片。 张宣和小十一面面相觑,一时惊呆了!走又走不掉,唯一的小路就在人家旁边哎。 观骑不语真君子。 两人坐在石头上,眺望远处的夜色。 10分钟后,小十一脸色像炭火一样通红,头枕在他肩膀上没做声。 15分钟后,小十一伸出双手抱住他脖子,主动躺在了他怀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十一清醒地知道自己越来越倾心张宣。 认识他越久,相处越久,她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的闪光点就越多,她对这个男人的爱恋也随之加深,越来越难以自拔。 一向眼光甚高、保守自珍的小十一,回想到今天在三元宫的命运批语:感情不顺。 在酒精的麻醉下,在此时的特殊环境里,心烦意乱的小十一竟然对他产生了性幻想。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69章,我怎么样?(求订阅!) 软玉在怀。 张宣心里念叨着阿弥陀佛... 要搁平时,他本能地不会给小十一躺怀里的机会。 但今天喝了些酒,而且还在石头上没法逃避,又不好乱动,怕惊扰到石头下面的人。 当然,最致命要属居高临下地观看着刺激的一幕。 老男人一时间不仅心跳在急速跳动,血液也在沸腾,人的三观随着看到的场景在逐渐崩塌... 现在虽然是晚上8点过,外面虫草声一片。 可张宣和小十一还是能借助淡淡的月光看清彼此的面容。 小十一面色火烧火炭一样红晕,亮亮的眼睛此刻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满是春色。 双手紧紧搂住他脖子,近在迟尺地闻着他那让自己沉沦的呼吸,一脸迷醉。 她抱着张宣脖子的双手越来越紧了,身体也贴他越来越密切了,紧紧地依附着他,仿佛要把自己嵌入他胸膛一样。 夏季的衣服本来就薄,感受到怀里滚烫滚烫的身体,张宣有些分不清是她动情了?还是自己的异样传染了她? 两双眼睛定定盯着对方,视线在空气中缠绕着,交织着,似有两条火舌在无形中难舍难分。 都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盛时期的男人女人。在外部环境的刺激下,都能感受到异样的情绪在彼此间极速蔓延,都能感受到彼此高涨的欲望。 某一刻,察觉到自己快要崩溃了的小十一缓缓闭上眼睛,长睫毛一颤一颤,头埋在他脖子里,轻轻蠕动着,感受着彼此的肌肤之亲。 张宣不是圣人,他是男人,尤其怀里的女人还是小十一。 小十一是谁? 用后世的话来形容,在管院、在中大,说一句“女神”也完全不为过。 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还多才多艺。 外表大家闺秀般温文尔雅,骨子里却是一妖孽,这种内外极致的反差往往能给人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不过此时此刻让老男人最把持不住的就是她的身子骨,这是他见过最匀称的身段,无限接近黄金比例。 她的额头抵在自己脖颈间,轻轻擦拭着... 这是一种信号! 更是一种诱惑... 睁眼就能看到石头下,闭眼满脑子就是沟壑难填的欲望。 忍! 忍了许久的张宣当小十一忽然调皮地亲一下他锁骨时,整个人骤然如干柴烈火般点燃了! 他一把翻过怀里的人,有了动作。 小十一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软和了下来,把头重新搁他肩膀上,一动不动。 良久后,心有灵犀地小十一忽然睁开眼睛,微微偏头就看到了凑过来的男人,四目相视,顿了10秒左右,小嘴微张... 一分钟后,两人彼此看了眼。 两分钟后,彼此再看了眼。 五分钟后,两人各自偏头看向它处,大口呼吸。 安静10分钟后,张宣说了第一句话:“他们走了。” “嗯,像惊弓之鸟一样逃开了,应该是发现了我们。”小十一望着竹林小路方向。 “确实是发现了。” 不仅发现了,张宣刚才还和石头下的两人来了个隔空对望。 然后那两人顿时头皮发麻,感觉像见了鬼一样,跑了! “你说他们是两口子吗?” “这个不清楚。” 小十一问:“我怎么样?” 张宣说:“什么怎么样?” 小十一从他怀里出来,坐直身子笑眯眯地看着他,“和文慧比呢?” 张宣说:“我和文慧之间犹如那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怎么比?” 小十一眼睛一闪,“那我们两之间呢?” 张宣说:“我和你就好比那泥鳅豆腐汤,虽然汤浑是浑了点,但死不往来。” 小十一慢慢声声问:“不应该是泥鳅钻豆腐嘛?” 张宣眼皮一掀,“别听那些厨师胡说八道。我试过,把泥鳅和豆腐同时放冷水锅中,慢慢加热,泥鳅死也不会钻入豆腐里。” 小十一问:“那人家豆腐里有泥鳅是怎么做成的?” 张宣说:“我觉得是把泥鳅先弄死,下锅之前插入豆腐里。” 闻言,小十一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这么可爱?” 张宣哼唧一声。 小十一扭下身子,问:“喜欢吗?” 张宣抬头望天:“刚才心是麻的,没感觉。” 小十一附耳吹口气:“要不你再上手试试?” 张宣一本正经地说:“不试了,刚才是外部因素,迫不得已,是个男人都会这样。” 小十一盯着他:“现在呢?” 张宣说:“现在人家跑了。” 小十一笑问:“没借口了,不好自欺欺人了对吗?” 张宣脸色一拉:“说人话。” 小十一双手伸到脑后,一边顺理头发一边糯糯地问: “你对我努力忍了三年,克制了三年,但最终还是没忍住,现在是何感想?” 张宣感叹:“烽火戏诸侯,红颜祸水。” 小十一勾勾嘴:“不应该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张宣古怪地望向她:“你是希望我天天在你身上折腾不起来?” 小十一用皮筋把头发扎起:“那不行,今天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你又没追求我,又没向我告白,也没说让我做你女朋友,怎么能让你天天折腾?” 张宣看看表,起身说:“走吧,回去吧。” 小十一说:“再坐会儿。” 张宣说:“不早了。” 小十一笑说:“你这是生气了?要不我们商量一下,我偶尔让你折腾一次?” 张宣走在前面,下石头道:“行了,别贫了,再不回去他们就该来找了。” 小十一跟上:“你觉得可能吗?他们谁不知道我两之间的关系。” 张宣说:“别这样,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小十一后面奚落他:“刚才你碰我的时候,可没这样想。” 张宣说:“你不是说刚才是误会么?” 小十一右手一伸握拳道:“也是我随时威胁你的把柄。” 张宣说:“那没用,我脸皮厚实得很,和我接过吻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小十一不疾不徐地道:“我今天涂了唇彩,你就这么走进去?” 张宣一愣,立马停住步子,转身拿出手机照她嘴唇,半晌松了一口气:“瞎咧咧。” 出去半小时,里面还在热火朝前地喝。 丁艳红不愧是厕所战神,回来后又和魏子森干上了。 见两人进来,李正立马问:“宣哥,你们去哪了?你再不回来,大家伙都打算去找你们俩了。” 张宣晃晃手里的手机:“抱歉,让大家担心了,打了个电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喜欢小十一的可以打个赏哟… 第670章,短信,照片,有泪未轻弹(求订阅!) 丁艳红半路同魏子森斗酒。 魏子森竟然败了,喝得醉醺醺的,让柳思茗心疼不已。 看到柳思茗扶着魏子森在一旁嘘寒问暖,李正很心酸,突然心血来潮地拿杯酒向董子喻说: “董子喻,大四了,我们喝一个。” 董子喻身体笔直端坐着,不为所动,眼睛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说:“今天喝多了,喝不了了。” 见董子喻瞧都不瞧自己一天,从小到大要雨有雨、要风有风的李正心慌慌地厉害,也尴尬得厉害。 最后还是方美娟拿起酒杯解围:“李正,子喻确实不能喝了,你就别难为她,我陪你喝吧,今晚不醉不归。” 一句“不醉不归”,让在座的众人齐齐望向了方美娟。 没人是傻子。 都明白一向很沉稳的方美娟今晚为何欲求一醉的原因? 才一个暑假不见,沈凡不仅把幺妹带来了不说! 还结婚了! 这对方美娟来讲是个非常巨大的打击。。 苦苦暗恋沈凡三年多,一朝美丽的梦幻彩虹全部破灭,这对她是何等的残忍。 要不是真的喜欢沈凡? 就算这样了,也真的希望沈凡过得好! 不然她是不会来参加这场“婚宴”的。 虽然全场忍了下来,可看到沈凡和幺妹儿来来往往在自己跟前晃动,方美娟只想把自己灌醉,来个眼见不见为净。 “来!不醉不归!”李正转头跟她碰杯! duang地一声… 酒杯碰在一起,两个心里苦涩的人开启了一场痛痛快快地求醉之旅。 面对这乱糟糟的光景,没人去劝。 都想着他们发泄出来就好了。 董子喻自始至终都不曾关注李正,反而小声问张宣: “你这么有钱、这么有名,是快乐居多?还是烦恼居多?” 张宣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董子喻道:“事业的事情我还不懂,就先不讲。 就拿感情生活来说吧,喜欢你的女人都那么优秀,又那么多,我感觉你却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走着,你是担心她们心怀不轨才接近你的吗?” 张宣瞧向她:“这个怎么说呢?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我获得了相应的权利的同时,也自然会付出一定代价。 你说的这种心怀不轨的女人不少,我确实也不敢随便和一个女人走得太近。 甚至有些女人我有点烦她,却不能得罪太狠,这就是身不由己。 可人活着也不能总是这么想,不能总是想些差的。 就比如说方美娟吧,我们都清楚,她对沈凡是真心的。 可结果注定悲哀。 但你有没想过?如果把方美娟换成你,结局也许不一样?” 董子喻若有所思地瞄沈凡一眼,笑着不接话了。 等沈凡走过去,董子喻感慨:“你越来越成功,我估计毕业后像这样跟你单独聊天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我现在有个问题特别好奇。” 张宣示意她问。 董子喻问:“你有主动追求过异性没?” 张宣沉吟了一下,说:“有。” 董子喻问:“杜双伶?” 张宣摇头:“不是,另有其人。” 董子喻问:“没成功?” 张宣笑道:“这个问题你毕业时再问我。” 董子喻说:“不用问了,我知道是文慧。” 张宣:“......” 小十一这时结束了和罗雪的说谈话,头往两人中间一插,用只有3个人听到的声音笑眯眯地说:“不是文慧,是米见对吗?” 董子喻扫一眼周围,低声错愕:“米见是谁?” 小十一瞥一眼他:“某人的心头好。” 张宣翻翻白眼,同旁边的万军说话去了。 张宣问:“老万,舞厅生意怎么样?” 万军中气十足地回答:“生意好。以前我觉得建筑工地当包头挣钱,但没想到开舞厅更挣钱。” 欧明搭话问:“里面是不是有很多美女?” 万军说:“不仅有美女,还有很多美少妇,老欧你要是去,我可帮你介绍。” 欧明摸摸光头:“这样不好吧,我老欧不碰良家的。” “良家?” 万军呸一声:“屁的良家!良家会深夜在舞厅鬼混?” 欧明说:“好像也是哦,那老万你有没有尝过鲜?” 万军嘿嘿一笑:“你见过有几只狗吃狗肉的?” 张宣和欧明对视一眼,瞬间懂了,这老万的目标还是在刘琳身上。 这顿饭吃了很久,众人直到晚上10过才返回学校。 只是刚进南门,路上一直不言不语的方美娟“哇”地一声吐了,然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放到方美娟身上也适合。 把女生送回宿舍,张宣打道回教师公寓。 303的牲口们猜到他可能要回去写作,就也没强行挽留回宿舍住。 路过小礼堂时,张宣碰到一个熟人,谢艺。 谢艺旁边还有个男生,长相不错,衣品一看就是值钱的大品牌。两人手牵手在散步。 迎头遇到张宣,谢艺打招呼:“回租房啊?” 张宣露个笑容,说是,接着问:“男朋友?” 谢艺一脸甜蜜地介绍:“黄泽,外语学院的。” “你好。”张宣点头示意。 “你好。”黄泽知道这位是谁,压根没想到这位会主动跟自己说话,顿时有点受宠若惊,忙不更迭地回应。 等到张宣离去,黄泽转身望了望背影,悄悄问:“听很多人说,苏谨妤喜欢他?” 谢艺没隐瞒:“对,这不是什么秘密,整个管院和整个学生会的人都知道。” 黄泽又问:“那你觉得苏谨妤有戏没?” 谢艺想了想措辞道:“除非在特殊条件下,不然难说,或者...” 黄泽看她:“或者什么?” 谢艺说:“要看谨妤到底有多爱他了,更要看谨妤舍不舍得豁出去了。” 黄泽似懂非懂,谢艺也不解释。 回到教师公寓时,杜双伶不在,倒是书桌上留有一张纸条:亲爱的,我和文慧今晚回宿舍住。 明天开学了,两人又像往常一样回了宿舍。 把纸条放一边,张宣拧开钢笔帽,铺好本子,打算开始写作。 “叮”,一声响。 进来一条短信。 米见:我明天回学校,你来我家的事情放寒假吧。 盯着短信看了几秒,高兴回:好,路上注意安全。 米见:有陈姐在,你放心吧,不早了,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这个陈姐指的就是陈茵。 张宣回:嗯,我等会就睡,晚安。 等了两分钟,没等到回复,张宣随即把手机放一边,静静心思,20分钟后开始继续写作。 文泉如涌,思路还是一如既往地顺畅,钢笔尖在白纸上索索索地写着,不知不觉间就写了4000来字。 抬手看看表,2:57 晕,时间过得真快,就三点了。 今夜的写作感觉特别好,可又想起米见不许熬夜的嘱托,老男人挣扎一番,最后还是恋恋不舍地搁下钢笔。 收好笔墨,起身,打个哈欠扭扭身子去了淋浴间。 尔后往床上一扑,睡觉。 随即想到什么,一个鱼龙跃起来,顺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赵蕾发短信:明天去火车站接杜钰,低调行事。 看到短信发送完毕,打算继续躺下休息时,“叮”地一声进来一条短信:收到。 张宣很诧异:你是没休息,还是被我吵醒了? 赵蕾回短信:老板你的书房灯刚才还是亮着的。 张宣怔住了,合着自己每次熬夜,一楼的赵蕾就跟着熬夜? 这... 放下手机,老男人躺倒床上,心头无比踏实,感觉有钱真好啊! 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刚好接到赵蕾电话,“老板,马上到学校。” 张宣坐起来:“到南门等我。” “好。” 挂断电话,张宣洗漱一番就往校门口走。 又是一年一度新生报道日,校门口人山人海,到处都是眼带憧憬的新生和家长。 快要出校门时,碰到了小十一,张宣打量一番:“忙坏了吧?” 小十一走进一步,慢慢声声问:“你心疼不?” 得,这姑娘是个打蛇随棍上的主,不能惯。 这般思绪着,张宣直接越过她,出了校门。 小十一回头笑看他眼,也没跟,又忙活去了。要说开学谁最忙,那学生会无疑是其中之一。 找到奔驰,张宣上车就问杜钰:“老同学,饿不饿?” 杜钰说:“还好,谢谢你派人来接我。” 张宣点点头,吩咐赵蕾开车去市中心,找个好点的湘菜馆吃饭。 吃饭期间,杜钰谨记起希捷的一些细节嘱咐,问张宣:“什么是四大名著和中华字典?” 张宣没有怀疑,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杜钰都听懵了,在座位上晕晕乎乎好久才说:“这希捷真不是人,竟然留了一手。 同样是暗恋,她要是把这一招告诉我,说不得我也心想事成了。” 张宣听得直乐,“我记得陈岩家庭条件好像不错的吧,确定需要你寄的钱?” 杜钰一听这话,顿时心气平衡了,“你说的对,陈岩家里比我家里还好,这一招对我确实没用哎。” 说着,杜钰从包里掏出一个黄褐色挂号信给他: “老同学,你看我对你的事上心吧,不仅把挂号信给你买好了,邮票也在里面。” 临了,人家又从包里掏出一瓶胶水。 真是面面俱到,张宣心里暖暖地,说声谢谢后伸手从信封里掏出照片和几枚邮票。 把邮票放一边,他迫不及待地观看照片。 照片有两张:一张夏天的,一张冬天的。 夏天的照片:钴蓝色修身单衣,搭配一件黑色七分裤,脚下是纯白色耐克鞋,空气刘海,丸子头,模样清澈明媚。 很好看,张宣看了好久。 接着看冬天的照片,其实头发造型没什么变化,就是衣服变成了黑色羽绒服,七分裤变成了黑色牛仔裤。 杜钰一直在观察的细微表情,见他看完后,就连忙问:“怎么样,这照片你妈妈会喜欢吗?” 张宣说:“漂亮,有味道,还是北大高材生,我妈妈当然喜欢。” 杜钰试探问:“那你会让希捷见你妈妈吗?” 张宣想了想说:“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等时机到了再说吧。 哎,你姐现在都还不搭理我,这有点伤脑筋。” 杜钰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一把,不让自己笑出来,安慰道:“放心吧,我吃了你的饭,肯定帮你忙。” 张宣眼睛一亮:“那我以后得多多去医学院请你吃饭才行。” 杜钰笑嘻嘻地表示:“你太势利眼了,以前可从来没找我,还是有漂亮的姐姐好。” 张宣脸皮厚得很,很自然地接话:“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现在也不迟嘛。” 饭后,张宣把照片放回信封,贴好邮票。 找到最近的邮局把挂号信寄了出去。 末了给阮秀琴同志打电话,“老妈,您在干吗呢?” 阮秀琴告诉他:“帮田娥老师晒稻谷。” 张宣说:“希捷的照片我寄出来了。” 阮秀琴关心问:“几张?” 张宣如实道:“两张,一张夏装的,一张冬装的。” 阮秀琴满意地说:“好,妈知道了,收到告诉你。” “成,那你先去忙,我回学校了。” “好,你回去吧。” 杜钰在一边听着,“还真寄给你妈啊?” 张宣转身:“你以为呢?” 杜钰不可思议地道:“我就是感觉有点太天方夜谭了,你妈对杜双伶那么好,我曾好几次在校园里看到她们手挽手散步。” 张宣幽幽地说:“等你以后生了个儿子,然后你儿子把两个非常优秀姑娘都睡了的时候,你就会理解了的。” 杜钰眼珠子一瞪,嘴巴大张,手指比划比划,指指他,再指指自己,愣是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其实不止杜钰语塞。 前排的赵蕾同样无言以对,可一想到自己老板的身价和名气吧,赵蕾又不觉得奇怪了。 车子一直到回到中大南门,杜钰才憋出一句话:“张宣,我帮你可以,但你以后要对希捷好点。” 张宣看着她眼睛,十分认真地说:“放心,我对自己女人向来比对自己还好。” 杜钰很中意这话:“那就好,不然我会内疚的。” 张宣接过她的行李箱:“我送你回宿舍吧。” 杜钰一脸期待地说:“那多不好意思,你以后可要多来找我几次。” 张宣痛快答应了:“行,以后保证隔三差五就来,来的你们医学院老师都知道我们的交情。” 杜钰喜笑颜开:“如果真这样,我就不担心前途了咯。”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很快就来到了女生宿舍。 此时里面有两个人:一个穿绿色衣服的,一个穿红衣服的。 张宣对这个穿红衣服的女生印象很深。不仅是因为对方漂亮,主要还是这女生似乎特别钟情红衣服,夏天红,冬天红,只有偶尔几次见到不是穿红衣服。 杜钰指着绿衣服的女生介绍说:“这是陈梦霞。” 然后拉过红衣服女生,“这位你应该不陌生了,经常有见到的,她叫王格格。”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一下:很多现在看起来不重要的配角,到后面都有用,关系到三月怎么圆大结局,大家不要说我水。 第671章,有关系了就不一样了 张宣微笑着同两位女生打招呼,然后走人。 等到人走了,陈梦霞特意赶到门口探头往外看。 王格格问:“杜玉,你饿了吧?我和梦霞在等你回来吃中饭。” 杜玉小小感动地说:“你们不用管我,你们去吃吧,我已经吃了过来的。” 王格格所有所思,问:“和他吃的?” 杜玉为了远大前途,没隐瞒:“对,他请我的。” 这时陈梦霞回头问:“杜玉,他接送你过来的?” 杜玉低头收拾东西:“嗯。” 听到这话,陈梦霞和王格格对视一眼,都没在往下问。 谁也不笨,那位大作家早就来了学校,而这次去接杜玉,无疑是专车接送。 这么想着,两人都在心里重新衡量杜玉和张宣的关系。 以前只知道两人是高中同桌,是老同学,但关系似乎没到这一步。而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回到租房,双伶还没回来,空荡荡的屋子里少了个期待的人,总感觉有一股令人发慌的寂寞,冷清。 为了不让自己无所事事,他还是老样子地练习起了拳击。 现在他练习拳击的主要目的已经不是防身,而是成了一种爱好,一种习惯。 说一句下流无耻的话,那就是为了健身,为了可持续发展。 毕竟莉莉丝越来越成熟了,越来越会了,也越来越疯狂了。 哎,还是咱双伶好啊,温柔如水。 希捷也不错,像柳絮一样有缠绵有韧劲。 夏天练习拳击总是容易冒汗,每次冒汗就感觉人轻盈了很多,特别精神。 只是练到一半时,门外传来了三个声音,一听就是自家媳妇儿回来了。 听到门锁的声音,老男人赶紧把短袖套身上,毕竟打赤膊总是不好的,容易让人觉得耍流氓。 当然了,文慧认为自己耍流氓就算了,在她面前,咱也算是一流氓。 可还有个邹青竹啊,那不行,被看了不是亏死了? 伴随这种无耻的想法,门开了。 “呀,亲爱的你在家啊?”这是杜双伶的声音。 张宣汗如雨下,嗯嗯嗯像小鸡仔似地点点头,打招呼: “青竹同志,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 闻言,一只脚刚踏进门的邹青竹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咦...!一个暑假不见,你怎么变这么油腻了。” 张宣说:“想你的手艺了,今晚我们吃火锅吧。” “这个天吃火锅,你确定?”邹青竹问。 “吃啊,这叫夏日火锅,把空调打一点,特爽。”张宣怂恿道。 拗不过他的要求,晚餐四人吃最爱的大片牛肉火锅。 有钱,锅里满满都是肉片。 双伶和文慧控制身材,每餐都只会吃个七分饱。 而老男人和邹青竹就不一样了。 一个是吃货,平时练拳击消耗多,床上消耗更多,劳心劳力的,根本就胖不起来。 至于邹青竹这小娘子。嗨,就别提了,三年下来吃了这么多东西,还是根竹竿一样,真是应了名字的景儿了。 别个女人胡吃海喝,不该长的地方总是长。 可这姑娘嘛,不该长的、该长的,都不长,老男人瞄一眼,都为她孩子发愁。 “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邹青竹见他一副同情的样子瞅自己,顿感心糟糟的。 杜双伶瞄一眼自家男人,笑意盈盈地没做声,毕竟对象是邹青竹,还是不用担心的。 文慧也抬头瞧他眼,然后下意识望了眼邹青竹胸口,继续吃自己的饭。 呃,想入非非忘神了,张宣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算了:“没干什么,我在想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身体。” 邹青竹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检查身体?” 张宣快子点点:“你太瘦了。” “哦。” 邹青竹哦一声,就伸快子夹一大快子牛肉:“可能是我平时吃太少了吧,我今天多吃点。” 吃太少了??? 确定不是最喜欢肆无忌惮吃食的那个? 张宣、杜双伶和文慧齐齐无语。 张宣问:“你们去报道了没?” 杜双伶轻声回答:“嗯,我们三个下午就去交了学费。” 老男人叹口气:“你们竟然不喊我一起。” 邹青竹说:“得了吧,干嘛要喊你?你哪次不是慢慢吞吐像个老爷,学校还特吃你这套。” 张宣得瑟地笑笑。 这话不假,每次他的学费都是交给导员的,剩下的就不管了。 这顿火锅得劲,别有一番风味,四人吃的又麻又辣又冒汗,很热闹。 饭后,张宣接过杜双伶的凉茶押一口,半躺在沙发上,揉着圆圆的肚皮,确实撑着了。 邹青竹喊:“大作家,我们要去散步,你不去?” 懒得动了,不想去了,张宣闭上眼睛挥挥手:“你们去吧,我就不去出风头了,万一被哪个新来的学妹看上了,又麻烦。” “德性...”杜双伶片他一眼,就同文慧和邹青竹结伴走了。 大四第一节课就是姚韦的课。 303的牲口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改口味,喜欢美女,喜欢往前面凑。 张宣挨着沉凡坐下,环顾一圈就问:“老李怎么没来?” 右边的魏子森对他挤眉弄眼道:“老李看上了一个新生学妹,到军训操场送水去了。” 张宣眼睛大睁,“很漂亮?” 万军接过话茬:“我们没见过,但刘琳昨天碰到了,据说和董子喻有得一拼,关键是气质很像董子喻。” 哟,这是准备养小号呢? 就在张宣要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李正回来了。 魏子森迫不及待地问:“老李,有收获没?” 李正嘿嘿一笑,伸手从裤兜里一摸,摸出一张彩照:“你们看看。” 接过照片,几个脑袋凑一起瞧瞧,。 欧明顿时惊讶:“真不比董子喻差哦,老李你就搞上了?” 李正自信地摸摸分头:“别用“搞”字,不好听,换个词。” 欧明问:“你们上床了?” 李正呸一声,“别这么庸俗好不好,我是那种人吗我。” 万军急死个人:“那你有进展没啊?” 李正喵喵眼:“要是没进展,照片怎么会到我手里呢?” 魏子森说:“不愧是大美男,可人家还是个孩子,进学校第三天就被流氓给盯上了。” 李正得意地说:“还好,还好,不过比起宣哥咱还是差点。 宣哥都是女人追,我还要去追女人,这就是差距。” 张宣打趣:“等会我就去这个新生面前逛一圈,请她吃个饭。” “不许去!”一个糯糯的声音插进来,沉凡条件反射似地起身让座。 见小十一过来,李正感激涕零,“苏谨妤同学,你来得太及时了,你要管管你喜欢的男人。” 小十一说:“放心吧,家里的他都没消化完,不会出来跟你们抢食的。” 听着这话,303的牲口们顿时笑出了猪叫声。 小十一拿过照片看了看,问李正:“怎么是她?这学妹是临床的吧?” 李正问:“你认识?” 小十一说:“学生会副主席彭志鹏手里有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照片,我昨晚才看过。” 张宣愣住了。 大家都愣住了,纷纷看向李正。 感受到大家的眼神,李正二话不说,拿起书本就走,几人喊都喊不住。 上课了,课到中间,张宣写一张纸条递过去:你说的是真的? 小十一回: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写纸条,果然接过吻就不一样。 ps:求订阅!求月票! ps:今天偏头疼,状态不好,本打算写一章过渡章节开启下个故事的,抱歉 第672章,就是眼光不太行 小十一回:这是第一次主动给我写纸条,果然接过吻就不一样。 张宣无语。 见他没动静,小十一又写:那照片是真的,我有亲眼看到。 张宣有些惊讶,回:才大一,新生就这么厉害了? 小十一写:古有赵飞燕,近有陆小曼,这样的人哪个年代都有。 张宣看她一眼,写: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小十一回:靠身体资本吃饭的人。 张宣写:那你是什么样的人? 小十一眼睛一闪:本小姐是不走寻常路的人。 见前面的姚韦老师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瞟,张宣把纸条放一边,认真上课。 小十一似乎也发现了姚韦老师的异样,跟着上课。 只是第二节课的时候,这姑娘又写了一张纸条过来:昨晚我一直没睡好。 张宣没回。 小十一又写一张纸条:整晚都梦到你在吻我。 张宣还是没回。 小十一撕下第三章纸条,写:还摸我。 张宣继续把纸条放到一边。 小十一写第四张便条:在石头上。 看到在“石头上”几个字眼,张宣眼皮直跳:说吧,你想干什么? 见他递纸条过来,小十一得意地笑了笑,写:我们约会吧。 张宣白她一眼,回:我有家室,你愿意做小三?呃...不,小四小五? 小十一鼓着腮帮子低头死死盯着纸条,想了想写:那我们吃饭。 张宣回:你不是自诩美女吗?正经人谁和美女吃饭? 小十一写:你和董子喻平时不是吃饭? 张宣回:不一样。 小十一写:哪里不一样? 张宣回:我和她没接过吻,没摸过她,也没在石头上。嗯,最关键的是她对我没想法。 看到他用自己的话回击自己,小十一笑眯眯地瞧了瞧他,写:中午和我吃饭,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张宣回:我都身家几十亿的人了,你还有什么秘密能让我动心? 逮着“几十亿”三个字瞧了良久,小十一右手一抓,把这一张一张纸条抓成团,放入兜里,上课做笔记。 由于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三人上午满课,中午的饭是在食堂吃的。 张宣关心问:“你们的保研申请材料递交了没有?” “嗯。” 杜双伶应一声,轻轻说:“我们大三下学期就开始联系老师了,今天上午把所有材料都交了上去。” 张宣问:“竞争激烈不?” 杜双伶嫣笑着说:“很多人都想保研留校,这是个香饽饽,竞争自然激烈,不过我们三个还是有信心的。” 张宣望向文慧:“你已经想好了,保研中大?” 文慧温温婉婉说:“还不确定,等我钢琴比赛完后再考虑这事。” 张宣和杜双伶、邹青竹对视一眼,明白了文慧的潜在意思:中大这边先按流程走着,要是今后想走,随时可以走。 三人不质疑文慧这话的真实性,毕竟都隐隐知道文慧家里不简单,学籍资料等等之类的东西在人家眼里也许不算是个事。 其实他也不担心双伶。 一是双伶成绩本来就足够好,各方面都符合学校的保研要求。 二是有自己这层关系在。只要学校不想把自己往外推,很多事情就会顺理成章。 就算自己不去打招呼,不去争取,也会水到渠成,这就是名望和财富所带来的力量。 在这人情社会,谁不想别人高看自己一眼?有谁不在乎名利?只是在乎程度不一样而已。 要是有人说没有,那肯定是沽名钓誉。 所以如果中大想跟自己把这份情谊续下去、并进一步往深里巩固,让双伶留校就是一张很好的感情牌。 下午还有课,饭后四人没急着回教师公寓,而是离开食堂后到校园里散了会步。 邹青竹调侃道:“大作家,我总觉得你现在上课就是浪费时间,你随便看看书、写点东西都比现在强。” 闻言,杜双伶和文慧都看向了他,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虽然邹青竹这话是玩笑话,却也是真话。 张宣居高临下望着一排一排新生军训方阵,幽幽地说: “等你们离开学校后,就会明白现在看似最无聊、最没意思的课堂生活,其实是人生中最美的回忆。” 接着他补充一句:“木棉花下苦读的日子是最美的回忆,没有之一。” 见三人半信半疑,张宣说:“你们回想下小时候,是不是小时候就总期盼着长大,心想长大后要怎么样怎么样? 可现在也觉得小时候特别美好?” 三女面面相觑,信了。 第6节课,李正回来了。 魏子森跳起来问:“老李,怎么样怎么样?” 李正朔起嘴皮子说:“反正大家都是猴子掰玉米,老子就要看看谁掰得过谁?” 张宣问:“这么说你去找过彭志鹏了?” 李正愤怒地一拍桌子:“可不是。真是他妈的过分,两张照片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同一张底片洗出来的。” 吃瓜群众大乐,纷纷伸出大拇指。 万军伸胳膊揽着李正:“老李,反正是玉米了,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们见见?” 李正一把推开他:“去你丫的吧,就算是玉米也只能是我一人吃。” 阮秀琴来电话了。 电话里,阮秀琴压低声音问:“满崽,说话方便吗?” 张宣走出教室,来到一空旷走廊上,“现在方便了,老妈您讲。” 阮秀琴说:“你的信妈收到了。” 张宣扫一眼周边,小声问:“看到希捷了?” 阮秀琴坐在沙发上,面前摆放着两张照片,“照片就在妈手里。” 张宣期待地问:“怎么样?满意不?” 阮秀琴盯着照片软和地说:“好看,有味道,妈挑不出任何不是,就是可惜了。” 张宣紧着问:“什么可惜了?” 阮秀琴叹口气:“希捷这闺女哪都好,我非常满意。就是眼光不太行,挑对象的眼光不行。” 张宣:“......” 老男人嘴角抽抽地厉害:“我怎么就不行了?作家、亿万富翁,哪不行了?别这么埋汰您宝贝儿子,不然我给别个当儿子去了。” 阮秀琴说:“你现在不就是给别人当儿子吗?米见和莉莉丝、希捷是独生女,双伶家也只有两个女儿。 俗话说女婿半个儿,你跟她们在一起不就是给人家当儿子?你还哪里把我这个亲妈放眼里?” 这话没毛病。 但就是难听! 张宣嘱咐:“照片您可要收好,别让双伶看到了。” 想起这事,阮秀琴就发愁:“这事你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看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张宣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样子说:“不怕,我还有个妈,她会帮我擦屁股。” 阮秀琴没好气道:“到时候妈把她们几个叫到一起,一齐帮你擦屁股。” 说着,阮秀琴把电话挂了,然后又看着希捷的照片发呆。 哎哟,这什么世道啊,亲妈竟然不站儿子这边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是一本生活文呀呀呀呀…) 第673章,毕业,文慧想逃(求订阅!) 大学生活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大四。 张宣没有像其他大四学生一样紧张、兴奋、迷茫、或者诚惶诚恐。 很多学生真的是迷茫,真的是诚惶诚恐,缘由就在于国家下发明文不再包分配工作了,意味着考上大学也不是铁饭碗了。 这对于3年前很多奔着这个铁饭碗而努力学习的学生而言,是何等巨大的打击? 前生他就经历过这种焦虑,现在想想都还有点后怕和唏嘘。 不过他今生不用了。 每天准时起床,按时吃饭,按时上课。有时间就上午看书,中午锻炼身体,下午开始写作,晚上凌晨一到准时睡觉。 杜双伶现在很满意他的生活习惯,每天都缩在他怀里安然熟睡,早上醒来亲他一下,喊声亲爱的,然后一天精神抖擞地学习忙碌。 杜双伶满意他的生活习惯,满意两人之间在床上的水乳交融。 其实老男人也很喜欢。 感觉日子很踏实,平凡却收获不小,幸福满满。 “叮...” 桌面上的黑色诺基亚响一下,进来一条短信。 备注米见。 顺过手机,张宣迫不及待地点开。 短信内容:前段时间我上交了保研材料,今天学校领导找我谈话,差不多提前定了。 提前定了?这么快?难道这也和自己有关? 张宣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高兴,对于米见的一切事物,他都是带着诚心关切。 回复短信:恭喜恭喜!要请我吃饭。 米见:好,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请你吃饭。 张宣抬头看看挂历今天是9月18日。 转眼就过了10多天,时间走得好快。 回复短信:我大概29日左右过来,到时候确定了日子会提前告诉你。 米见也翻了翻日历,数一数还有11天,发短信:28日我爸妈会过来看我,你要是不怕,就一起吃饭吧。 张宣:不怕。早点熟悉晚点熟悉都要熟悉,缩头一刀伸头一刀都要挨刀,我都要喊爸还要喊妈,我不怕。 米见安安静静瞅着短信,笑而不语。 张宣再次发送短信:话说叔叔阿姨怎么那个时候过来看你? 米见:陪我舅舅、舅妈过来看望表妹,顺便一起和我们过国庆,去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 张宣:那10月1日一起去观影“风声”吧。 米见:票难不难? 张宣:这个不用担心,我来搞定。 米见:好。 看完短信,张宣直接给温玉打电话,说明来意。 温玉听了很利落地表示:“老弟,你尽管带家里人过来,票都不算个事儿,嫂子帮你留着。” “好,谢谢嫂子。” “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 得咧,现在都升级到一家人了,张宣笑呵呵接受了。 张宣发短信:票的事情已经搞定。 米见:嗯,谢谢。 张宣复制温玉的话: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 米见静气10来秒,把手机收起。 .... 下午刚练习完拳击洗完澡,手机就响了。 是座机,备注主任办公室。 张宣没有犹豫,接起就听到了小十一的声音。 小十一在电话里说:“张宣,来趟主任办公室。” 张宣问:“找我什么事?” 小十一说:“毕业论文我和你都分在主任手下,你过来一趟,今天确定论文题目。” 张宣很干脆地回答:“好,马上到。” 甭管自己多大牌,甭管自己有多牛逼,但人与人之间的尊重还是要互相给予的。 紧赶慢赶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里面已有好几个人,都是同班同学:小十一,沉凡,谷润,彭珊珊。 反倒是主任人不在。 张宣进去同几人打完招呼后就问老沉:“你妹妹什么时候过来?我都想吃狗肉了。” 沉凡憨厚地说:“宣哥你在等等,家里现在正忙着收谷子,后面还要挖红薯,估计得到10月中旬去了吧。” 收谷子、担稻草和挖红薯都是农村儿时的记忆,那时候挺抗拒的。等到不抗拒了时,往往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父母双鬓斑白。 张宣打量一番东北大个子彭珊珊,犹记得3年前军训期间这女同学一次性吃了12个巴掌大包子的非凡壮举。 张宣说:“一晃三年,珊珊同学也变苗条了,变好看了。” 小十一和谷润听得笑了起来。 同班同学相处这么久下来,大家都熟悉了,彭珊珊也远没有外面的人那么怕他: “是啊,不经意就3年过去了,可你这大作家的嘴还是这么花,你什么时候和我们家小十一成亲结婚呐?我和谷润到时候给你们做伴娘。” 哎,班上同学就是这点不好,都喜欢拿苏谨妤的事情开自己玩笑。 张宣伸根食指在嘴边:“嘘!小声点儿,这话可别让我家双伶听到了,不然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你就这么怕你女朋友吗?”谷润搭话。 张宣坐直身子:“不是怕,是爱,是尊重!” 就在小十一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主任推门走了进来。 主动跟张宣打声招呼后,主任对几人说:“不用站起来,你们坐,今天喊你们过来,就是要确定一下论文题目。 这个东西呢,原则上是要你们自己把握的。 但我这里给你们提供了一些论文题目作为参考,你们可以看看,要是感兴趣的话,你们自己选取一个。” 说着,主任给几人一人发了一张纸,上面排列了17个论文题目。 张宣从第一个题目开始认认真真往下看。 当看到第7个题目时,目光停住了:经济全球化时代... 一看标题就知道,这是经济全球化时代,以企业之间的软性竞争力比拼为核心的论文。 而所谓的企业软性竞争力,最典型的就是企业软实力、品牌价值和价值认同。 停留2两分钟后,张宣继续往下看,直到看到末尾,然后视线才回兜,又停留在了第7个论文题目上。 见其他4人还在沉思,张宣率先出口:“老师,我选第7个。” 主任瞟一眼第7个题目,已然滚瓜烂熟,说:“可以。” 这么轻松? 前生自己写毕业论文时,那老师可啰嗦了。 就在张宣疑惑的时候,主任略带深意地对他笑了笑,说:“我们出去谈谈。” “诶,好。” 来到外面走廊上,主任抽支烟点燃,问:“听说你最近在写新书?” 这已经不是什么大新闻,早就有管院领导从双伶那里探过口风了。 张宣说是。 主任关心问:“大概什么时候能写完?” 张宣如实道:“不太确定,半年,或者更久。” 主任点点头,又问:“你对这篇论文有什么看法?” 看法? 这东西他熟悉啊。 张宣张嘴就来:“经济全球化的时代,企业之间的竞争越来越趋向于软性竞争力的比拼。 而品牌价值很大程度上体现了一个企业的软实力。从品牌价值的视角,通过构建品牌价值—企业软实力模型,可以探讨企业软实力与品牌价值之间的联系。 基于该模型,企业可以从树立远大愿景、构建特色核心价值观和优秀企业化、加强社会责任意识、提高自身硬实力以及加大沟通平台和产品流通渠道建设等方面建立并提升自身软实力,增强竞争力...” 主任听得很惊讶,等他说完就意味深长地讲:“原本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些材料,没想到你考虑的这么周到。” 张宣:“..….” 尼玛,他瞬间听懂了。 主任的意思是,原本打算给你开小灶的,甚至帮你润润笔也行。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张宣诚恳地说:“要是有材料和相关参考文献,确实能帮我节省时间。” 主任吸口烟:“好,两天后你来找我。” 张宣应承。 主任的好意他大概明白,就是希望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写作上,毕竟论文从开题到答辩结束,是一个漫长的工程。 论文的事情谈论完,主任又跟他说起了保研的事情:“学校还有名额,你有没有兴趣?” 张宣:“......” 奶奶个熊的!别个挤破头都得不到的东西,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这一步棋,很明显学校是想跟他进一步捆绑。 这样既抬高了他的学历,也确保他还是中大在校生。 要知道在校生和毕业生,还是有一些细微区别的。 面对人家的拳拳之心,张宣没拒绝,也没理由拒绝,同意了。 反正嘛,自己读不读研,中大都不会束缚自己,有事时还是一样可以随时去办事。 见张宣答应的痛快,主任隐隐松了一口气,学校交给他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其实开口说这话之前,主任就琢磨着应该能成。 理由很多:有杜双伶,也有两人的私交。 当然了,还有一个从不在外人面前提的事情,那就是小十一。 主任到现在还清晰记得,两年前,在楼梯拐角,小十一主动亲吻张宣的那一幕。 经过几年观察下来,主任发现小十一和张宣的关系匪浅,关键时刻这张牌也可以用用的。 论文题目确定,还顺带保了个研,哎,这他娘的日子过得真是舒畅啊。 事情弄完了,他没有再回主任办公室,而是顺着楼梯打算去5楼寻间空教室坐坐。 原因是外面突然下暴雨了。 他也好久没在教学楼逛一逛了,有点怀念。 说到怀念,他脑海里下意识想到了文慧。 不知道何时起,自己竟然对这些空教室里有了期待。 嗯? 这么巧? 我才怀念她,她就送上门来了? 难道她也在是怀念自己。 正当他从四楼拐角上来时,就刚好遇到了文慧从走廊那头过来。 四目相对,文慧一滞,停下了步子,停在了原地,几秒后,她抱着书本转过身子凭栏望向了远方。 不是怀念自己,是在害怕自己? 张宣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 文慧说:“换换脑子。” 张宣问:“双伶和青竹呢?” 文慧说:“去了图书馆?” 张宣问:“你为什么不去?” 文慧没作答。 上课铃声响了,张宣看着楼下过道来来往往的管院校友钻进教室后,发出邀请:“旁边教室没人,进去聊聊?” 听到聊聊,文慧古怪地瞧他一眼。 张宣不再说话,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文慧仍在原地停留了足足半分钟,最后还是走了进来。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她想逃。 在她的默默注视下,张宣把前门关上了,反锁;然后又把后门关上了,反锁。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74章,冗长的沉默(求订阅!) 望着他从后门一步一步逼近自己。某一刻,站在前门的文慧转身去开门锁。 直觉告诉她,把门打开,或者去外面更好些。 可教室就那么长,前门还没打开,张宣就三步两步疾走了过来,然后手一伸,按在了她手上。 一瞬间,文慧感觉到了他手心的温度,感受到了身旁扑鼻而来的压力,也感受到了他近在迟尺的呼吸。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上次被强吻的5分钟里,自己口腔里就时时刻刻被充斥着这种呼吸。 文慧不着痕迹深呼吸口气,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走不成了。但还是试了试门锁。 只是右手一动,就被那只巴掌压得更紧了,压得更瓷实了。 文慧右手用力往上抖了抖,打开他右手收了回来,勾了勾耳旁的头发,低头沉默良久说: “你知道我刚才在走廊上遇到你时,是怎么想的吗?” 张宣幽幽地道:“你在想:他肯定会带我去教室,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文慧勐地转身,抬头死死盯着他,灵巧的小嘴儿紧紧都起,干净的黑白里第一次含有煞气。 张宣眨巴眼,退后一步给她安全空间:“别误会,我之所以关门,就是想和聊聊,不想被人打扰。” 纯净质朴的黑白倒映着他的影子,文慧显然没信。 视线交投,张宣认真地说:“我有种直觉,你钢琴比赛会得第一名;我还有种直觉,你不会在中大读研。” 闻言,盯着他的眼神慢慢软了下来,接着文慧有了动静,寻一干净的座位坐好。 张宣跟着有了动静,挨着她坐在旁边。 他问:“你准备工作怎么样了?” 文慧说:“差不多了。” 张宣问:“什么时候启程去荷兰?” 文慧告诉他:“后天上午。” 张宣问:“请假了?” 文慧说:“请了。” 张宣问:“有谁和你过去?” 文慧说:“我妈妈、我大姑还有我小姑两口子。” 张宣点了点头,“你看书吧,我坐会,等雨小些了我就走。” 文慧把书本打开,右手握笔,安安静静地看了起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还伴有太阳,老男人知道,这种雨势虽然来得快、下的勐,但往往不会持续太久。 闲的无聊,又没带书,张宣注意力在窗外停留了一段时间后,不知不觉间又挪到了身边的女人身上。 文慧没任何反应,依然我行我素地做笔记看书。 如此过了十多分钟,张宣忽然伸手缓缓撩开了她的左耳发丝。 察觉到他的异样,文慧身子顿住了,正在写字的笔也停了,只是仍旧低着头,看着书本上的字。 张宣细细打量一番她的钻石耳钉,问:“你什么时候佩戴耳钉的?” 文慧说:“去年寒假,小姑带我去打的。” 张宣食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钉:“没想到你戴耳钉也挺好看,很符合你的气质。” 听到这话,感受到他的动作,文慧抬起了头,慢慢的两个人眼睛对视,安静对视着,两人忽地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砰砰砰!有人吗?” 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人的沉默突然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齐齐望向了前门。 “这里面有人,就是不开门,不会是在干坏事吧?”一个像男孩子的暴躁女声。 “行啦,别敲了,也许人家是情侣不想被打扰呢,我们再找找其它教室。”另一个温柔的女声。 “老娘生平最痛恨图书馆占座、教室锁门的混蛋了,占着茅坑不拉屎,浪费公共资源。”很明显暴躁女声肯定是在图书馆被抢了位置,愤而来的教室。 随着俩个女声离去... 张宣慢慢收回了轻捏着她左耳钉的手,起身打算离开。 只是走两步后,老男人又停下步子说:“你27日比赛,那天是中秋节。我曾说过要去现场为你加油的,如果有时间我会来。” 文慧偏头,望着他侧脸。 张宣定了定,继续说:“你离开中大前,我想再听你弹一次钢琴曲。” 文慧没接话,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张宣也没强调第二遍,直接走到教室前面,打开门,再带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文慧的视线跟随他的背影在移动,直到门开门关。 目光在前门方向停留了许久,随后收回目光低头继续看书。半个小时后,她左手边了边头发,犹豫一下捻住了左耳钉。 知道文慧明天要走,当晚邹青竹下厨,张宣和杜双伶当帮手,准备做大餐。 文慧站在厨房门口,巧笑看着三人忙上忙下,好几次都想插手。 杜双伶不让:“慧慧,你马上就要出征了,好好休息。” 炒菜的邹青竹说:“就是就是,我们慧慧可是要成为国家大钢琴家的,今天不许下厨。” 张宣默默同文慧对视一眼,说:“今天你是老大,你安生享受一次吧。” 文慧到底是没走,她就那样搬个小凳子到厨房门口,坐着跟三人聊天。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文慧表姐要到沪市开琴行的事情。 文慧瞥一眼张宣,就问杜双伶:“双伶,你要不要来掺一股?” 杜双伶高兴问:“我可以吗?” 随后她又噘嘴反应过来说:“慧慧,我还是个学生哎,我没钱。” 邹青竹搭话:“张宣这么有钱,你还说你没钱,那天底下有几个人有钱呀?” 说完,邹青竹盯着张宣看。 杜双伶和文慧也同时盯着他。 张宣大手一挥,“你们拿个方桉出来,钱我替双伶出。” 这个晚上,几人吃的高兴,还喝了红酒,直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下午,周容来了中大。 一起来的还有周懿和文瑜、林远盛两口子。 晚餐张宣特意请众人在校外吃了一顿,校外的饭店嘛,算不上有多豪华,但也不寒碜。 饭后众人在校园里散步。 杜双伶挽着文慧的手臂说:“慧慧,加油,祝你马到成功!” 文慧浅笑着说好。 老邓来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老邓就咧嘴高兴地大喊:“张宣,你小子知不知道,这个暑假银泰资本挣了6000多万。” 96年是大行情,张宣听了不咸不澹地说:“不就是公司资本翻了2倍么,得瑟个什么劲呢?”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75章,论腹黑,我只服希捷(求订阅!) 老邓瞬间没了脾气。 要是搁一般人敢说挣了6000万不算个啥子,他估计会气得一大耳巴子呼过去了。 老邓问:“你在学校吧?” 张宣说:“在。” 老邓问:“我来找你。” 张宣心一动:“是不是有事?” 老邓说:“害!老邓我想你的罗曼尼康帝了。” 张宣没好气道:“没存货了,只有3瓶了,别总是惦记。” 老邓眼珠子一棱,“不是不是,上次不是还有10多瓶的么?” 张宣坐下说:“喝完了。” 老邓不敢置信:“你们几个喝的?” “那要不然呢?这酒我还能随便给别人喝啊?”张宣如是道。 电话那头的老邓勐地一拍大腿:“你个败家仔!张宣小子,你真是个败家子诶!心疼死我了,这么喝竟然没喊我。” 张宣听笑了,“看吧,你不是真的心疼酒,而是没喊你。” 老邓咧咧嘴:“等着,我马上过来。” 话音刚落,那边电话就挂了。 张宣放下手机,对身边的杜双伶说:“双伶你去三楼陪陪文慧家人,我等老邓过来。” 杜双伶轻嗯一声,跟他抱了抱,就起身去了楼上。 一个小时后,老邓来了。 还带了一些猪耳朵等凉拌菜。 进门就喊:“快去!快去拿红酒,菜我买来了。” 张宣晕头,“红酒配猪耳朵?” 老邓带着沙发坐下:“行了啊,有菜就不错了,咱们之间讲那么多狗屁规矩干啥子?” 张宣起身拿了一瓶红酒和一瓶茅台过来:“茅台也只有2瓶了,你自己看着办。” 老邓捧着茅台就说:“那瓶我带走。” 张宣都懒得搭理这二货。 老邓倒酒,喝酒,一口气干了大半杯就说:“前阵子我认识了一个妙人。” 张宣问:“谁?” 老邓说:“步步高的老板,段勇平,你听过的吧?” 哟,这是一名人。 张宣好奇问:“怎么个妙法?” 老邓说:“这人虽然是干实业的,但对投资这块讲得头头是道,很有才华。” 想起这段时间经常在央视看到的步步高广告,老男人不可置否。 老邓问:“张宣,你有没有想过经营自己的人脉和势力?” 张宣看着他:“势力?” 老邓说:“换个词,关系网。” 张宣若有所思:“通过银泰资本来实现?” 老邓点头:“我们可以适当拉一些有实力、有影响力的人进入银泰资本。 这样不仅能扩展你的影响力和人脉,也能未雨绸缪,防止意外发生。” 张宣了然,这老邓的意思很简单,像泰山会那样拉一帮子人,发展商业的同时,也能对抗一些外来不可抗力的因素,免得被人摘桃子。 老男人有些心动,但沉吟着没第一时间表态,反而问:“这步步高的段老板就是你看中的人之一?” 老邓再次点点头:“对,就知道瞒不过你,我来此就是跟你说这事。 前阵子我在沪市出差,在朋友的介绍下,我还认识了一个人。” 张宣问:“又是谁?” 老邓竖起一根手指:“一个从事医药行业的人,复星郭老板,去年成功地向市场推销了pcr乙肝炎诊断试剂,挣了一个亿。” 张宣问:“这是你的第二个人选。” 老邓放下酒杯:“只能做预选,还要考察一番。” 接着老邓又说:“我在香江还认识idg在香江的负责人,这也是我考察的对象。” 张宣盯着他眼睛:“你还真想把盈泰资本打造成大陆版的高盛啊?” 老邓说:“人活着,总要找点事做,总要有个奋斗目标。” 张宣问:“股权怎么弄?” 老邓认真地讲:“当然是以你为核心,银泰资本本来就是为你保驾护航的,你要是失去了控制权就没意义了。” 张宣还是没表态,说:“我考虑考虑吧。” 老邓斯斯文文地说:“不用急,慢慢考虑。我只是看到他们这个会那个会的,我感觉你的底子太薄弱了点,才有了这个想法。 当然了,你要是不想弄,老邓我也不反对,能理解。” 接下来两人不再提这话茬,一个劲在喝酒聊天。 张宣问:“我看导员又带了大一,你们这样长久分开,你来回奔波不辛苦?” 老邓对这事看得很开:“我倒是跟她提过一嘴,让她辞职去香江。 但鲁妮蛮横地拒绝了,说她就会干点这个,如果让她当全职太太,就跟我离婚。所以就由着她吧,大不了我受点累。” 张宣赞同这话。一个人要是闲的太慌时,很容易闹出事。 这个晚上,老邓喝嗨了,到很晚才下楼。 杜双伶下楼时,张宣正在沙发上抹黑回想老邓刚才的一席话。 其实要是没有陶歌这个助力在,之前说不得自己就没那么澹定了。 毕竟后世很多事情证明,一个人有时候很无力也很孤单,需要一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朋友。 这样的错综关系网一铺开,如果有人想摘桃子的话,那面对的就不一个人,而是一堆在社会上有绝对影响力的人。 这样一撮牛逼人物抱团在一起,没人敢忽视。 真的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啊! “亲爱的,怎么不开灯?”杜双伶挨着他坐下。 张宣伸手一把搂住她往怀里带,低头亲她。 杜双伶微闭眼睛,很是配合。 半晌后,张宣放开她的小嘴:“过几天我要出门一趟,先去英国,然后去参加京城商城的开业仪式。” 然后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杜双伶伸手反抱住他:“你忙事业,我去就是拖你后腿。 等上完课,我打算带慧慧和青竹去老家玩几天,她们说没见过乡下是什么样子的,想去看看。” 张宣讶异:“国庆回前镇?” 杜双伶嗯一声道:“大四了,我打算圆了她们的心愿。” 张宣说:“那行,刚好家里有辆奔驰,让陈燕开车带着你们三人四处看看也好。” “好,我老公最好了。”说完,杜双伶用身子蹭了蹭他,一脸期待的眼神。 “想了?” “嗯。” “那今晚老公好好伺候你。” “嗯。” 一只手伸了进去。 “不要,抱我去卧室。” “就这。” “不要嘛...” ... 第二天清晨,文慧一家人走了。 从校门口送行回来,有课的杜双伶和邹青竹直接去了教学楼。 张宣一二没课,回到教师公寓就发短信给杜玉:老同学,你忙不忙? 没得到回应,看样子手机没在身边。想起医学院杂七杂八的各种解剖课,老男人想想都肝颤,没有继续打扰杜玉。 放下手机,张宣视线移到了电脑上。 最近因为太忙的缘故,已经很久没临幸它了。 而公司的信息化办公还在培训中,没那么快,导致自己还是以电话办公为主。 打开电脑,熟门熟路地进入马站。 可能是太早的缘故,里面此时就两个人在吹水,聊得还是it技术。 试着看了小会,一脸懵逼,然后默默退了出来。 他娘的,本来想吹吹逼,没想到pony和军人这两货聊技术聊得热火朝天,难怪找不到女朋友,难怪还要网恋。 这都是有原因的啊,报应啊! 没事做,那就看书吧,书中有黄金,书中还有女人。 看到一半时,“叮”地一声,手机屏幕亮了,进来一条短信。 希捷:老同学,刚在忙,手机没在身边,找我有事吗? 张宣:我后天要去京城。 希捷:哦,我明白了,你是又想希捷了是吧? 张宣:...... 希捷看着6个点抿笑,打字:不要害羞,喜欢希捷就要大胆说出来,我好帮你。 张宣:...... 看到又是6个点,宿舍的希捷直接倒在床上偷笑。 张宣:杜玉同志,你变了哎。 希捷:没变哎,只是听了我姐的中华字典和四大名着故事后,我心疼她,特别希望你对她好点,对她主动点。 张宣看完短信后,沉默了几秒,随即发送:这次我想见见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出来见我? 希捷:你后天就走,我没法跟你一起去京城,不过我会帮你劝劝她。 张宣:好,谢谢。 希捷:要是见了我姐,你会怎么做?不会又是带她直接睡觉吧? 张宣嘴皮子抽的厉害:你姐这事都跟你说? 希捷:这事很难猜吗?希捷虽然很爱你,但我了解她,不会主动送上床,除非是你坑蒙拐骗她。 想想希捷的性子,这话在理。 张宣:杜玉同志,过分了啊,我就是单纯想见见你姐。 希捷:那就好,我跟你讲,这事不要急,要讲究循环渐进,女人天生爱浪漫。 你们俩现在是属于先上船后补票的情况,你要主动追求,让她真切感受到你追求的决心和浪漫。 张宣笑了:哟,还挺有经验。 希捷浅个小小的酒窝,回短信:那是那是,我好歹也暗恋了一头猪那么久,自然有些心得。 张宣:猪?我为你的暗恋对象叫屈。 希捷盯着新短信,眉眼弯弯,眯成了月牙。 希捷:老同学,我才是委屈方,你得站我这边。 张宣:也是,你确定你姐喜爱浪漫吗? 希捷:不确定,不过女孩子都喜欢玫瑰花的,你要不手捧玫瑰花试试? 张宣:我就怕你姐到时候不出来,那就凉凉。 希捷:不要气馁,追爱要勇敢,加油!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76章,希捷(求订阅!) 放下手机,张宣拢坐在椅子上,安静地观望了会梧桐树上的麻雀。 十分钟后,他收回心绪,开始写作。 从7月份续写“人世间”以来,俩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写了25万字。 跟以往比,不算太多,但他很满意。 这个满意一是没有因为写作占用其它空间。 二是生活步入了正常节奏,不用没日没夜的起早贪黑忙碌。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为了保证写作质量。 “人世间”属于传统文学,故事的内涵性和底蕴都不是科幻小说能够比拟的,也比自己写过的“风声”和“潜伏”更加浓厚,这就注定了进度不会太快。 索索索... 钢笔尖在白纸上不断游弋,两个小时很快就写1400多字。 停笔,静气,走出书房去上课。 几乎是踩着上课铃进的大教室,前面的老师都已经在黑板上板书了半黑板粉笔字。 没有去前面找303的牲口们,就近坐在了教室中部位置的董子喻身边。 见他坐过来,董子喻惊讶地问:“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张宣懒懒地回答:“天天跟苏谨妤坐一起腻了,想换个口味。” 董子喻笑道:“可别跟我开这玩笑,不然谨妤事后说不得怎么报复我。” 张宣瞄一眼前面的老师,问她:“你怎么上课还看报纸?” 董子喻说:“这课太无聊了,而看新闻是我每天必需要做的事情。” 张宣问:“受家庭里影响?” 董子喻说对:“从小跟着父母看,成了习惯。” 张宣竖起大拇指说:“啧,天生从政的料。” 董子喻道:“哪有,其实我的生活被限制死了,我还羡慕你呢。” 老师讲课了,两人选择闭嘴。 实在是不闭嘴不行,人家老师好歹也是管院一领导,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老师讲话确实无趣,听得人昏昏入睡。 老男人决定了,下次这课要么不来,来了也得自己带本书。 实在闲的无聊,视线在教室里逛一圈后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旁边的报纸上。 嗯? 老陈的“白鹿原”获得了茅盾文学奖? 张宣下意识伸手抽过报纸阅读了起来。 而正看得入神的董子喻有些无奈,抬手让报纸抽过去后,跟着在一边看起了这届茅盾文学奖的新闻。 几分钟后,等到他看完,董子喻问:“你和白鹿原作者的矛盾化解了吗?” 张宣头也未抬:“我没放在心上,就是不知道老陈是怎么想了,不过我觉得老陈应该是大气之人才对。” 从小耳濡目染官场话术的董子喻几乎是秒懂他的意思:“也是,以你现在的地位,人家说不得早就释然了。” 张宣转头向她眨巴眼,就是这个意思。 董子喻笑了笑,换个话题:“我们还没一起照过相,哪天天气好了,一起照张毕业照。” 张宣答应地很爽快:“行,你挑日子,到时候喊我。” 董子喻说:“打扮得好看一点。” 张宣问:“黑色西装怎么样?” 董子喻说:“可以,” 张宣问:“要不要修个头发,打摩丝?” 董子喻点头:“那更好。” 张宣放下报纸:“合着我在眼里还有不好看的时候?” 董子喻打趣:“我又不是苏谨妤,把你时时刻刻当块宝。” 张宣翻了记白眼,继续看报。 看到这人完全没有把报纸还给自己的意思,董子喻拿起笔开始上课做笔记。 第四节课快要结束的时候,备注“杜钰”回了短信。 希捷:我刚才跟我姐联系,她同意见你。 张宣惊喜地发短信:真的? 希捷:真的。 张宣:你姐怎么说? 希捷:希捷没怎么说,只说愿意见你一面。其它的你自己把握,我想这难不倒你这个花丛老手吧? 张宣:谢谢。 希捷瞅一眼“谢谢”两个字,没再回复,而是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发呆, 许久后,她重新拿起手机,点进信箱,从俩人第一条短信开始一一翻阅。 某一刻,她找出久违的笔记本,开锁,翻到最新一页。 写: 我刚才思绪回到6年前,问15岁的希捷: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他,你是喜欢他什么? 努力回忆一番,15岁希捷的回答令人沮丧:好像他的所有我都很喜欢。 我不死心,又问15岁的希捷:你明明知道他当初跟别的漂亮女生走地很近,你这样做值得吗? 15岁的希捷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你每次都抱着手机反复看他的短信,都快要把手机屏幕看裂了,眼角都看干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是的,面对15岁希捷的反问,我无言以对。 我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回复着他的短息,要保持一定热情,又不能发狂;要回应他的话,同时留出足够的悬念让他继续回复我,防止谈话无疾而终。 我放弃了探索爱上他的缘由。 因为我对他一见钟情不需要缘由。 爱上他就像一个坏掉的水龙头。理智告诉我,他有女朋友,应该及时收手。 可坏水龙头怎么拧紧都是徒劳的,感情覆水难收。 ... 两天后,张宣启程到了京城。 李文栋接的机。 张宣坐上奔驰就问:“你那里有没有不打眼的车子?” 李文栋问:“什么叫不打眼的车子?是车子都打眼啊。” 张宣拍下额头,看自己这问题问的,这年头就算是一辆桑塔纳开在街头都很抢眼。 张宣想了想说:“给我弄一辆黑色奥迪。” 李文栋盯着他看几秒,似乎猜到了他要干什么:“全新的?还是旧车?” 张宣叹口气:“还是全新的吧,旧车不习惯。” 接着说:“给我准备一束玫瑰花。” 随后又说:“算了,玫瑰花我自己去买,你开车带我去就成。” 李文栋听笑了,“追求希捷?” 张宣侧目:“为什么不是米见?” 李文栋说:“米见的话,你就不会换车了。” 张宣眼皮掀了掀:“古时候的太监都会一种本事,你知道是什么不?” 李文栋下意识问:“是什么?” 张宣慢悠悠地说:“装聋作哑,这是他们的保命绝技,你该好好学学。” 李文栋哈哈大笑:“放心,我只看戏,不说出去。” 张宣哼哼一声。 ps:求订阅!求月票! (抱歉,今天遇到了传说中的卡文,明知道该写什么,可就是写不出呀,急死。) 第676章,希捷:我完蛋了(求订阅!) 傍晚6点05分。 一辆贴着特别通行证的黑色奥迪停在了北大校门口方向往南200米的背阴处。 后面还跟着一辆奔驰。 奔驰车里坐着张宣、李文栋跟一个女职员。女职员叫孙莉,安长俱乐部的女职员,陌生面孔。 张宣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孙莉,嘱咐:“低调行事,把这个递给希捷。” 孙莉是李文栋精挑细选出来的,跟他久、嘴巴严、知进退、人灵活。 接过信件就开门下去了。 目送孙莉进了北大校门,李文栋问:“你这跟打游击似的,累的成分居多?还是刺激的成分居多?” 张宣说:“你要是想知道,你就到俱乐部随便找一个女职员去办公室谈谈人生就一切都明白了。” 李文栋掏出一根雪茄,点燃,吧唧吸一大口道:“在我眼里,女人还不如一根雪茄来的快活,又麻烦。” 张宣戏谑:“有什么麻烦的?猴子掰玉米你会不会? 像你这样的公子哥,不付出真感情,谁也拿你没办法不是?” 李文栋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学猴子掰玉米?为什么要掰一个就揣兜里一个?” 张宣翘起二郎腿,“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文人,是靠笔杆子吃饭的,这都是艺术的根源。” 李文栋可没信他的鬼话:“在某种程度上,我和你是一类人,对自己的女人感情深。 玩玩就散,不适合咱们俩。看到你这么累,我觉得还是对女人敬而远之的好。” 张宣转头看他:“你成天在安长俱乐部鬼混,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女围在你身边,一天天的,嫂子也放心?” 李文栋手指搭着雪茄:“放心,我娶她那一刻起,她就放心了。” 张宣所有所思,点点头不再提这话茬。 李文栋又抽出一根雪茄,递给他:“等待最是漫长,吸根?” 张宣拿起雪茄放鼻子下闻闻,问:“你说这东西吧,其实都是烟叶,就生产工艺和成本不一样而已,有什么好吸的?” 李文栋说:“沙田种烟烟叶瘦,山田种烟烟叶枯。根长全赖地肥力,气厚半借土膏腴。” 张宣瞧他一眼,“成,你说的有理。” 北大,新闻学院女生宿舍。 孙莉根据线索找过来时,希捷刚好洗完澡正在擦拭头发。 娇娇推门而进,悄悄地对希捷说:“希捷,有人找你。” 听到有人找,希捷本能地一愣,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人在哪?” 娇娇指着门外说:“在外面等你。” 希捷顿了顿,快速找出衣服换上,走了出去。 见到希捷走过来,孙莉打量一番,确认式地问:“希捷?” 希捷说是。 孙莉递上信封,立在旁边不再言语。 希捷拆开信件,上面写:我在校门口,出来吃个饭。 见她看完了,孙莉适时说:“我给你带路。” 希捷点头,跟了出去。 这时一路过的同学问娇娇:“这谁呀?” 娇娇在楼道窗户望着两人远去,心里有诸多猜测,但却说:“那是希捷表姐,找她吃晚饭。” “哦。”同学没怀疑。 不一会儿,两人出现在了校门口。 李文栋还是第一次见希捷,远距离看了看,就说:“不错,你的眼光一如既往地好。” 张宣小小得瑟道:“行了,戏也看了,你该撤了。” 李文栋问:“不去安长俱乐部吃饭?” 张宣拒绝:“今天不去。” 李文栋没再多说,等到孙莉上车后,就开着奔驰掉头走了。 今天的张宣戴了一顶棒球帽,走到希捷面前,话也不说,就那样安静地瞧着她。 希捷双手矜持地交叉在腹部,微微仰头,回看着他。 一分钟后,张宣无奈的开口:“以前见面都会主动跟我打招呼,现在招呼都省了吗?” 希捷眉眼弯弯,瞬间眯成月牙:“您好。” 张宣嘴巴微张,面对这声清脆透亮的“您好”,他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话才好。 老男人怔怔得望了她会,右手缓缓伸出,轻轻附在她左脸上抚摸几下,随即收回右手感慨道: “如今想要见你一面,都觉得好难,我跟杜玉短信都发烂了。” 眼神跟着他的右手移动,希捷的月牙演变成了甜甜的小酒窝,也不答话,只是低头浅笑,右脚的白色耐克还情不自禁小幅度揩揩地面。 张宣看一眼校门口方向,说:“先跟我上车。” 希捷知道这里离校门口不是特别远,没有为难他,跟着上了车。 前面的赵蕾发动车子,等话。 张宣吩咐:“去琉璃厂那边。” 听到去琉璃厂那边,希捷没做声,只是避开某人的视线,透过车窗望向外边的街景。 见状,他也没出声,而是掏出手机给杜玉发短信:你姐抗拒属性还挺强。 无声无息中,车子到达了琉璃厂大街。 等到赵蕾离开两人,希捷终于开口说话了。 只见她心神不安地问:“您要带我去哪儿?” 张宣说:“我还没吃晚餐,先去吃个饭,等会跟我回家。” 希捷原地一滞:“回家?” 张宣说对。 希捷脸色瞬间一垮,可怜兮兮地道:“说吧,您给了杜玉多少钱?明明说好我们今晚只见一面,可没说还要卖身给您。” 张宣听笑了,瞄瞄她,就不管不顾拉着她的手往前方小饭店走去。 找个位置坐下,张宣把菜单给她:“吃点什么?” 希捷说肚子不饿,想喝点汤,于是要了个紫菜蛋汤。 他就不客气了,点了三个硬菜。 临了问她:“喝酒吗?” 希捷摇头。 张宣问:“饮料呢?” 希捷还是摇头,说:“我等会喝汤。” 张宣没勉强,换了话题问:“大四了,忙不忙?” 希捷说:“有些忙,要忙论文,还要忙实习。” 张宣问:“实习?你去哪里实习?” 希捷回答:“去报社。” 张宣关心问:“哪个报社?” 希捷说:“有可能是去光明日报。” 光明日报? 这可是个好单位啊,张宣打算回头问问李文栋,看那边有没有人际关系。 菜上来了,希捷给她自己盛了碗汤,小口喝着,然后静静地看着他吃饭。 奔波一天,没吃东西的张宣实在有些饿了,所以吃相没讲究,怎么舒服怎么来。 大口大口吃完一碗饭,感觉肚子瓷实了点时,他才放慢吃饭速度。 临了对希捷说:“你别只顾着喝汤,也吃些饭。” 希捷回答:“我5点多在食堂吃了饭的。” 张宣调侃道:“那也再吃半碗,不然等会没力气应付我。” 闻言,希捷瞬间变成了麻花脸:“等会我要回学校。” 张宣说,“我要是不许呢?” 希捷弯嘴,努力甜甜一笑:“您这是杀鸡取卵、涸泽而渔、饮鸩止渴,会失去我的。作为一个老道的花丛老手,不应该这么做。” 张宣抬头:“那该怎么做?” 希捷欢快地说:“对不起,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没法帮到您。” 吃完发,走出饭店,张宣带她来到了胡同中部,停在了一家四合院门口。 打量一番,希捷问:“这是新买的?” 张宣说对,“走,进去看看。” 希捷在原地没动。 张宣侧头问:“怎么了?” 希捷委屈地说:“我怕进去就出不来了。” 张宣笑着拉起她的手:“到了这就认命吧,这是你今晚的归宿。” 温玉干活还是利索,里面的装饰很奢华,逛一圈,他很满意。 张宣问:“喜欢这里吗?” 希捷摇头:“您的那些外室会喜欢,媳妇应该不会喜欢。” 张宣愣了愣,“还在执着独吃煎鸡蛋。” 希捷低头说:“我也是个煎鸡蛋,你也不一样想着独吃吗?” 张宣乐了,走进一步说:“为什么换语气词了,不用“您”了。” 希捷梨个小酒窝:“刚才嘴麻了,没注意。” 张宣把她压在门板上:“我教你一个方法,嘴麻会舒服点。” 希捷不害怕,反而说:“您要是敢亲我,我不怕反抗,我甚至还配合,不过我明天就去找米见。” 张宣:“......” “啧,你这是在威胁我?” 希捷害羞地说:“不是,是吃醋。” 张宣:“......” 四目相视,希捷乞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回去,我来世报答你。” 张宣问:“怎么报答我?” 希捷说:“还把处子身给您。” 听到这话,张宣沉默了。 良久后,放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首饰盒,递到她跟前说:“这是我在美国领奖时抽空给你买的礼物。” 希捷视线落在首饰盒上。 张宣怂恿:“打开看看,看喜不喜欢?” 希捷想了想,伸手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钻石戒指。 张宣右手拿起戒指,左手捉住她右手,帮着戴了进去。 希捷全程都没反抗,只是看着他。 缓缓戴进去,张宣细细观察了会,末了问:“你觉得怎么样?戴着舒服吗?” 希捷一脸苦相:“尺寸刚好,但我感觉我完蛋了。” 张宣问:“怎么完蛋了?” 希捷说:“你在我身上投资的越多,就越不会放过我。” 张宣乐呵呵地大笑,随后头一低,凑了过去。 望着越来越近的头,希捷一僵,但还是没有躲避。 一分钟后... 希捷缓缓闭上了眼睛。 五分钟后... 希捷那无处安放的双手慢慢揪住了他两侧腰身的衣服。 十分钟后... 希捷头往后仰,双手又垂落了下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78章,张宣和希捷好忙(求订阅!) 安长俱乐部。 看到李文栋单独回来,温玉、黄鹂和欣欣有些意外。 欣欣替黄鹂发问:“那位大作家呢,没一起回来?” 李文栋过来坐下:“应该是去了琉璃厂那边。” 休息室一寂,温玉和欣欣齐齐望向黄鹂。 黄鹂顿了顿,对李文栋说:“李哥,拿两瓶好酒过来,要白酒。” 李哥点头,起身去了外面。 不一会儿,几瓶白酒过来了,还有一打喝酒的杯子。 等到李文栋给她堪满一杯,黄鹂闭着眼睛一口气喝完,就道:“我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欣欣没喝酒,而是规矩坐着问:“什么错误?” 黄鹂一把拿过欣欣面前的酒,仍旧一口喝完,然后急速咳嗽几声说: “我一开始不应该抱着想要“占有他”的目的去接近张宣。 我最近研究他身边的女人发现,但凡是抱着“独占”想法去接近他的异性,有一个算一个都折戟沉沙了。” 温玉反应过来问,“你是讲,应该以陶歌的朋友身份慢慢跟他接触?” 黄鹂握着空酒杯:“是,也不是。” 李哥来了兴趣,插嘴:“怎么说?” 黄鹂道:“以陶歌朋友的身份还不够,应该以陶歌闺蜜死党的身份去接近他。 与此同时,还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我发现,这张宣是个专门吃窝边草的家伙,独好“闺蜜”这一口。” 听到这话,温玉、李文栋和欣欣面面相觑。 欣欣想了想道:“你还别说,这么一讲,我觉得还真是。 比如肖少婉、米见、莉莉丝都是闺蜜… 就像历史上的曹操好人妻,这张宣独爱“闺蜜”。” 说到这,欣欣自我打趣,“还好你没和张宣在一起,不然我都危险了。” 这话让温玉和李文栋齐齐笑出了声。 温玉跟着揶揄:“所以啊,黄鹂你别急,要是哪天陶歌和张宣成了,你和欣欣都有戏。” 欣欣发出长长的声音“咦”了一声,“温姐你别扯上我,我可不敢跟张宣接触太久,不然真怕哪天被吃到骨头渣子都不剩。” 黄鹂摇摇头:“陶歌没戏。” 李文栋看向她:“你这么确定?” 黄鹂点点头,用非常地肯定的语气道:“这几个月,我天天拿着张宣的资料在研究。 得出一个结论:张宣不是不好色,而是很理性的好色,惹不起的他绝对不碰。同时还非常挑剔,就说法国那俩明星吧,要是还是处女,他绝对不会放过。” 不等三人说话,黄鹂又自顾自讲:“我对自己的长相和气质有自信,身材也很好,如果一开始不暴露目的,缓缓图之,只要我们正常联系,就能跟他做成朋友,跟他身边的女人也做成好朋友,这就是我的机会。 成为朋友了,在一起吃饭喝酒都是家常事,只要在特定时机勾起他的欲望,来一次鱼水之欢,他就跑不掉了。” 三人认可这话。 只要张宣上了黄鹂的床,如果黄鹂还较真,那黄家就会让张宣明白,黄家的女儿不是那么好白睡的。 欣欣叹息:“按你这说法,那陶姐岂不是很可惜了?” 李文栋说:“可惜倒也谈不上,陶歌自己愿意的,而且我观陶歌还真没想着从他身上获取什么。” 黄鹂赞同:“这话在理,其实我能想明白的事情,陶歌应该也早就想明白了,所以才没去逼迫张宣什么。 如果陶歌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那应该早就是张宣的女人了。” 欣欣忽然问:“你们说,按道理陶姐是不介意张宣有其他女人的,这点张宣应该也明白。 但张宣还是不碰陶姐,那是不是意味着在张宣心里,有了明媒正娶的对象?” 黄鹂靠着座位上:“那还用问吗,肯定是杜双伶。” 温玉和李文栋对视一眼,同时还想到了米见。 两口子是见过张宣对米见和杜双伶的态度的,那眼神、那动作就不谈了,用一个词可以形容:宠溺。 而且都还见过家长,这其中的关系可能不会那么简单。 .... 安长俱乐部的人在怎么议论他,张宣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时间理会。 此刻忙着呢,门板一直在抗议。 要是能喊出声,门板肯定会大喊:“狗日的,你这么撞老子,老子的肉就不是肉做的啊?” 一个小时候后... 希捷人都麻了,晕晕地说:“刚才我就该多吃点饭。” 张宣得意地再亲她一口,抱她去了淋浴间。 希捷整理一番,穿好衣服说:“您也玩尽兴了,送我回去吧。” 张宣从背后抱住她,“一定要回去?” 希捷一脸害怕地道:“刚才您有多恐怖,自个儿知道的吧,我要是到这过一晚,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明天渣都不剩。” 张宣眨巴眼,非常遗憾地开口:“我还以为我们今晚可以相拥而眠呢。” 希捷疲惫地说:“下次吧,下次我说服自己和您相拥而眠。” 张宣偏头瞅她,有些不信:“你这不会是过河计吧?” 希捷甜甜一笑:“谢谢您提醒。” 希捷走了。 她坚持要走,张宣挽留几次过后,也就不再勉强,毕竟强留的瓜不甜。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比较安静。 张宣先开口:“你在想什么?” 希捷自我忏悔:“我在想我为什么会鬼迷心窍?明知道您是个大玩家,却还对您抱着侥幸心理,却还自动送上门,真是蠢死了我。” 张宣听得呵呵一笑,伸手去抱她。 但这次希捷是铁了心不让,侧身背对着他。 僵持中,奥迪无声无息到了北大。 只是车子才将将停稳,希捷就打开车门,逃也似地跑了。 碍于外面有人,张宣没下车,目送希捷同人流进了北大校门后。 转头问赵蕾:“刚才车子为什么开这么快?” 赵蕾:“......” 张宣说:“下次碰到这情况,你要学会绕路,或者说车坏了,直到北大宿舍进不去。” 赵蕾:“.......” 张宣吩咐:“开车,去烟袋斜街。” 赵蕾说:“老板,玫瑰花还在后备厢。” 张宣眼皮一掀:“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赵蕾嘴皮子动了动,小声说:“你一直在忙。” 张宣:“......” 忙? 忙什么?还要说吗?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79章,希捷羞愧难当(求订阅!) 奥迪回到南锣鼓巷的巷子口时,迎面刚好碰到了一辆奔驰。 两辆车同时降下车窗玻璃。 张宣看到了奔驰里面坐着四个人:李文栋、温玉、黄鹂和欣欣。 副驾驶的温玉率先打招呼:“回来了。” 张宣点点头。 温玉问:“琉璃厂那边的装饰满意不?” 张宣喊:“谢谢嫂子,非常满意。” 温玉发出邀请:“那就好,等会来家里坐会儿。” 张宣扫一眼黄鹂,委婉拒绝:“我有些困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温玉笑道:“等会陶歌要来。” 张宣立马改口风:“行,我回去洗把冷水面,马上过来。” 这脸面变幻的,就是这么肆无忌惮,李文栋四人都无语了。 回到四合院后,他给陶歌打了电话。 一接通就问:“你回国了?” 陶歌在电话那边说:“对,姐回京城办点事,明天下午就走,听说你也来了京城?” 张宣:“下午到的。” 陶歌问:“你现在人在哪?” 张宣回答:“南锣鼓巷的家里。” 陶歌戏谑:“年纪轻轻这么快就办完事了?” 张宣走到葡萄架树下,坐到秋千上:“快?可惜没法让你试试我的厉害。倒是你消息还挺灵通?” 陶歌说:“地方就这么大,想不知道都难。希捷的味道如何?手感跟姐的比,谁更好?” 哎哟,这姐们... 张宣假装没听到,避而不答:“听说你要过来,什么时候到?” 陶歌说:“正在开车,快到了。” 张宣沉吟一番,问:“你在光明日报有没有关系?” 联想到希捷在北大新闻学院,陶歌错愕:“你还真把希捷给办了?” 张宣问:“你为什么对这事这么感兴趣?” 陶歌撩下头发:“最近没什么好片子看,以前那些片子看腻了,动作来来回回就那几套,姐就寻思着看真人可能会更刺激。” 张宣嘴皮子抽抽,换个话题:“说正经的,希捷的事,你能帮到忙么?” 陶歌如实开口:“报社姐没有硬关系,不过央视倒有熟人。” 张宣问:“央视?” “对,央视。” 陶歌说:“我一个堂姐在央视工作。” 张宣问:“亲堂姐?你大伯的女儿?” 陶歌说:“大伯的二女儿。” 张宣问:“在央视任什么职位?” 陶歌说:“一个部门主任。” 张宣惊讶:“那职位还挺高啊。” 陶歌告诉他:“3年之内,有希望升任副台长,如果希捷有这方面的想法的话,可以去她手底下。” 张宣心动了,“我回头问问希捷。” 陶歌目视前方:“行,有想法的话就告诉我,到时候我带她去。” 张宣诚恳道:“谢谢。” 陶歌笑笑:“不错,为了自己女人,说话诚意都比平时足了几分。” 接着她又说:“晚上开车不太安全,先不跟你说了,挂了,等会聊。” “好,挂吧。” 20分钟后,陶歌到了,张宣也跟着去温玉家坐了会。 几人围着沙发聊了很多京城趣事。 也聊了电影圈里的很多是是非非,不过大部分都是温玉在说,其他人听着。 张宣发现一个怪异现象:今晚的黄鹂表现有点奇特,几个小时下来,硬是没说一句话,全程都非常安静,默默听着大家伙聊天,视线也没放在他身上。 怎么说呢? 感觉就像,彷佛一夜之间,黄鹂不认识他了一样,把他当成空气了。 这让老男人很开心。 喝着茶水,磕着瓜子点心,热热闹闹的众人直到晚上12点过才散。 陶歌看看表,起身对张宣说:“时间不太早了,该睡了,姐去你家睡。” 张宣无视四双齐刷刷望向自己的眼睛,跟着起身说好。 回到四合院。 陶歌进门问:“你这次来还没跟米见会面?” 张宣实话实说:“还没。过两天她父母、她舅舅会过来,到时候等我从欧洲回来再同她们见面吧。” 陶歌问:“对了,以前不是米见表妹住这的吗?叫黄什么,现人呢?” 张宣道:“你是说黄欣吧?她男朋友今夏毕业工作后,就搬去一起住了。那两只狗也一起带过去了。” 陶歌点头表示知道,随后说:“我们先去洗漱,等会到院子里陪姐乘会凉。” 张宣本来还想写2000字润润笔、延续下写作状态的,但听她这么说后,顿时熄灭了这个念头:“成,你先去洗澡吧,我就到院子里打井水洗算了。” 9月下旬的京城晚上稍微有点凉,冰冰的井水浇在身上竟然感觉到了冷意。 他娘的,老男人被第一桶水弄得龇牙咧嘴。 没得法,只能以毒攻毒,快速一桶桶的冷水倒在身上,适应过后,顿时好受多了。 洗完澡后,两人在院子里纳凉继续聊了会,当聊到他此行打算去荷兰时。 陶歌兴致盎然,“姐跟你一起去,我也想看看文慧在台上的样子。” 有人陪自己去,张宣求之不得,“行,正好有个伴。” 一个小时后,赶了一天路,还在希捷身上折腾那么久的老男人有点困了。 见状,陶歌打断聊天,“累了就去睡吧。” 张宣也不矫情:“好,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陶歌盯着他的背影,调戏他:“这种老房子听说容易有鬼,怕不怕鬼?要不要姐陪你睡?” 听到有鬼,心里一毛,随后想到自己都是重生的,鬼应该怕自己才对。 思绪到这,挥挥手:“算了吧,鬼只要敢出来,来一个吃一个,来两个吃一双。” 麻着心思回到房间,电灯都没熄,扑床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睡得正香的张宣是被短信吵醒的。 瞄一眼,备注“杜玉”。 点开: 希捷:老同学,不好意思,昨天朋友生日聚会,手机放抽屉里没带,后来喝醉就没想起看手机。 张宣:没事。 希捷:你欺负我姐了? 张宣:怎么会这么问?我心疼她还来不及。 希捷:她刚才给我打电话,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张宣有点懵:不能吧,希捷会骂人?怎么骂的? 希捷:有不会骂人的女人吗? 张宣更懵了:好像没有。 希捷:你不是说给我姐买玫瑰花吗,玫瑰呢?我问她,她说没收到。 张宣:忘了给,在后备厢。 希捷:你可长点心吧,这事都能忘?你不会只想着睡我姐吧? 张宣:下次给。 希捷:老同学,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我问她,她也不说,不过希捷似乎又不想理你了。 张宣:我知道。 希捷: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张宣:俗话说,古董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看到手机里的字眼,想起门板上发生的事情,想起门板上自己死鱼般的样子,希捷抿笑着咬紧下嘴唇,脸色红晕,羞愧难当。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80章,又是26亿,出发(求订阅!) 第二天,陶歌一大早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吃过早饭后,张宣给米见打电话,不过米见拒绝。 随后米见发一条短信过来:我在上课。 张宣瞅瞅时间,9:34 得嘞,打电话之前就应该问问西厢房的赵蕾,这位女士可是把自己女人课表都背下来的存在。 张宣回短信:没影响到你吧? 米见:没有,我调的震动,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张宣:我来京城了,不过去一趟工地后,下午就要启程去英国,等到29日左右再回来京城。 米见:好。我今天满课,就不跟你见面了,下次过来请你吃饭。 张宣:嗯,那你上课,我也去忙了。 收起手机,张宣叫上赵蕾去三里屯。 三里屯的银泰商城和羊城商城、以及沪市的商城在造型上有很大区别。 裘博仁和陈敏夫妻的设计团队为了满足张宣对建筑设计的唯一性要求,计划在三里屯设计19座独立的建筑。 建筑打算采用大胆的动态用色和不规则的立体线条,开放的空间加上点缀其中的花园、庭院,以及四通八达的胡同,营造出一种引人入胜的全新格局。 在项目的创作中,裘博仁夫妇会更大量地运用自然材质,目的是打造别具一格的空间感,使得三里屯银泰综合体中心从众多传统设计的购物中心里脱颖而出,成为京城里的玩乐热点。 张宣乘车到达三里屯时,工地上的建筑已经落成了5座,不过其中只有商城完成了内外装修。 知道公司大老板今天要来,京城负责人彭志勇早早就率领团队骨干等在了门口。 见到奔驰缓缓驶过来时,彭志勇立马迎上去:“张总。” “嗯。” 张宣露笑点点头,随即利落地说:“先去财务室。” 财务有前科,所以他每次来商城都是先查看账本。 而彭志勇显然也知道老板对自己在财务这块有诟病,所以这次早就有准备。 不仅账本准备齐全,就连财务人员、以及相关可能会被问到的项目负责人都被叫了过来,目的就是方便张宣随问随答。 这边新的财务负责人叫龚新月,等到张宣坐稳后,龚新月立马把账本恭敬地递了过去。 张宣接过账本就开始检查,全程没说话。 大老板不说话,屋内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包括彭志勇在内的十多人都大气不敢出地等待提问。 张宣虽然不是专门的财务出身,但对查验账本这块已然早有心得,一般的手段还真瞒不了他。 这次的彭志勇和龚新月明显是用了心的,各项财务支出明细做的很详尽,他一路看过去,都没发现大的问题。 中间遇到有7处不明了的支出时,张宣也会毫不客气地询问龚新月,甚至会问落实到项目的具体负责人。 40多分钟后,翻完最后一页的张宣闭上眼睛沉思了许久,某一刻,放下手里的账本说:“做的不错。” 闻言,屋内的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这个难关算是过了。 接下来,张宣重点考察了即将开业的商城,从一楼走到7楼,中间随手检验了货架上的产品质量,随机同工作在第一线的10来个职员进行了谈话。 从商城出来后,他戴上安全帽、套上雨靴又去工地转了一圈。主要是去已经建好的5栋建筑里走走看看,临了同陶歌给他介绍的监理聊了聊,了解情况。 中饭是在工地食堂吃的。 吃完休息了会,然后开了一个临时会议,听工作报告,对过去半年的工作进行查漏补缺。 几个小时下来,老男人还是非常满意的。 下午2点过,张宣接到了陶歌电话。 陶歌问:“忙完了没,姐过来跟你汇合。” 张宣说:“差不多了,你也在三里屯这边?” 陶歌回答:“办完事,路过这里。” 说着,陶歌嘱咐:“还有5分钟就到,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直接去机场。” 张宣说:“那行,你过来吧,我行李就在车后备厢,随时都可以出发。” 挂完电话,张宣同彭志勇等人唠嗑几句就钻进了奔驰车里。 找出米见号码,发短信:我出发了,过几天见。 正在上课的米见观察一眼四周,回:好,一路平安。 不一会儿,陶歌来了。一起来的竟然还有欣欣。 见他面露疑惑,陶歌解释道:“她最近有空闲,跟我去英国散散心。” 张宣对欣欣礼貌笑笑,就对陶歌说:“先去机场,等会聊。” 两辆车,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国际机场。 候机室。 张宣问:“你在荷兰那边有没有关系?” 陶歌懂他意思:“买决赛门票?” 张宣点头:“钢琴比赛是在室内进行,估计门票数量有限,尽早弄到最好。” 陶歌回答:“姐在荷兰没有关系,但在法国有朋友,我让他们帮忙买一下。” 说完,陶歌开始打电话。 十来分钟后,她说:“搞定了,我朋友答应现在就去荷兰。” 京城到伦敦的飞机是一个漫长的旅程,张宣听着陶歌和欣欣聊天,昏昏沉沉地慢慢睡了过去。 欣欣惊讶问:“他一个大男人还晕机?” 陶歌看他一眼:“何止晕机,还晕车、晕船,就差晕女人了。” 欣欣放低声音打趣:“这不更好么,体现你温淑贤良的时候到了。” 陶歌抄起双手,“那你可太小看他了,他身边什么样的类型没有?哪还用得着我。” 认识这么久,欣欣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认认真真打量张宣,随后附耳陶歌说:“看起来不是很强壮,他那么多女人,应付得过来?” 陶歌笑笑:“奥运赛场的那些名将,有几个是强壮的?都是瘦子居多,瘦瘦瘦有肌肉,耐力特别好。” 欣欣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和黄鹂都被他迷得不要不要的。” 陶歌冷笑一声:“要不你也进来吧,咱三也学杜双伶、米见和莉莉丝的,闺蜜组抱团抢男人。” 欣欣立马认怂:“我就一说,我可不敢以身试险,要不然睡了就被白睡了。再说了,我们三姐妹抱团大概率还抢不过人家闺蜜组,到时候传出去都丢人。” 陶歌似笑非笑看着她:“从小到大,你一向靠头脑吃饭的,要是加进来,说不得我们就赢了呢?” 欣欣:“......” 欣欣说:“要是我有心,一个人吃独食不好吗,还和你们搅合在一起。” 陶歌瞥一眼:“平时你一个人吃饭热闹,还是三个人吃饭热闹?一个茶壶为什么配几个茶杯?这道理你都不懂?” 欣欣瞬间闭嘴,是彻底不会了。 伦敦,希思罗机场。 张宣上车就对谢琪吩咐:“先去goodman餐厅吃牛排吧,饿了,吃完再回家。” 谢琪点头应允,随后说:“莉莉丝最近在忙学业,估计一时间过不来,她要我转告你,等忙完这阵子再来找你。” 张宣嗯一声:“这事她有打电话告诉我。” 然后他想了想又对谢琪说:“你问问她,毕业后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事没?如果没有就来给陶歌和你打下手,早点熟悉这边的业务。” 闻言,陶歌和谢琪相视一眼,都明白这话的深意。 陶歌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心态摆的很足,也知道自己在一天,位置就谁也抢不走,包括莉莉丝。 而谢琪就不一样了,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激动的心。 有理由激动,有理由替表妹激动,图书出版先不说,这颗金蛋蛋不会给她的。 但阿森纳足球俱乐部不一样啊,价值20来亿,要是毕业后能给张宣生个一儿半女什么的,母凭子贵,那英国这边的资产肯定会让表妹打理。 平复一下心境,谢琪回复:“好,等她下次过来伦敦,我找机会跟她谈谈。” 谢琪口里的谈谈,不只是谈谈这么简单,要是表妹另有想法,她就要好好劝劝。 谢琪明白,张宣之所以要借自己的口跟莉莉丝说这事,也就是包含了这层意思在里面。 goodma餐厅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多。 几个人找位置坐下就点餐用餐,期间张宣问起了上个季度的图书财务收支状况。 谢琪对财务报表如数家珍,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6、7、8三个月,发条女孩拢共卖出了910多万册图书,税后收入每本4.8英镑,这里大概有4350万英镑进账; 哈利波特三部三个月卖了4200多万册,每本2.1英镑分成,这里是8820万英镑收入; 冰与火之歌得益于第三卷冰雨的风暴新上市,带动了前面2卷的销售,前三卷三个月累积卖了1800多万册,每本税后是5.1英镑,有9180万英镑。 发条女孩、哈利波特和冰与火之歌三本总计收入为2.236亿英镑。 换算成人民币大概是26.8亿,比上上季度少了差不多2亿元。” 见张宣沉默,谢琪补充了一句:“我有认真比对过最近三个季度的数据,发条女孩比起半年前,销售已经锐减一半有多。 倒是哈利波特一如既往的稳定。根据我们和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的推测,今后随着第四部、五部的上市,这个系列估计还会迎来大爆发。” 张宣道:“我也很看好哈利波特,这块市场大有可为。 冰与火之歌呢,表现怎么样?” 谢琪回答:“冰与火之歌系列前2卷的市场也快饱和了。 要想迎来新的增长点,除了期待后面的新卷发行外,就需要开拓新的市场。 关于新市场的开拓,企鹅出版目前正在做准备,到时候会跟我们保持沟通。” 张宣高兴说:“挺好,这已经超出了我的个人预期,今年年终奖给你翻倍。” 陶歌搭话:“不急,下半年才开始。” 张宣大手一挥表示:“要是销售额继续保持住,年终奖在此基础上再翻倍。” 连着翻2番? 翻2番! 谢琪顿时开心地连牛排都没心思吃了。 要知道现在的工资本来就高,年终奖更是大方,连翻2番,谢琪眼里都在冒泡泡,可以买衣服,可以买房… 一直在旁听的欣欣听到这一组组数据报出来时,心灵都收到了冲击。 虽然她见过世面,也不缺钱,但想着对面这年轻男人一个季度就挣几十亿,好夸张。 一时间,欣欣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几眼张宣。 心道难怪陶姐沦陷了。这已经不是单单钱的问题,而是通过钱能折射出这位大作家在全球有多受欢迎? 一个季度挣26亿,这不仅是金钱,更是名气和才气的最直接体现。 在英国休整了几天。 中间他去了一趟圣安德鲁斯小镇,同莉莉丝逛了3个小时的街,吃了一顿晚餐。 看到陶歌和欣欣一边拍照,莉莉丝揽着他脖子贴身滴咕: “老公,这次饶了你了,我不方便,不然哼哼...” 张宣逮着她屁股就是一巴掌,“谁饶了谁?” 莉莉丝妩媚地道:“我饶了你。” 张宣对准屁股又拍了一巴掌,“谁饶了谁?” 莉莉丝眼含春意:“我饶了你。” 张宣第三次下手:“到底谁饶了谁?” 莉莉丝挺起身子在他身上蹭了蹭,诱惑道:“老公,你帮我涂口红~” 张宣盯着她的嘴唇:“这季节你这嘴唇有些干燥,要补点水...” 莉莉丝亲他一口,抛记眉眼:“那就先补水,精华液怎么样?” 张宣:“......” 哎哟,这妞是越来越虎了! 见张宣和莉莉丝甜蜜秀恩爱,欣欣端着相机问陶歌:“陶姐,你真能做到不吃醋?” 陶歌反问:“为什么要吃醋?” 欣欣感慨:“要是我,非得吃醋吃死不可。” 陶歌没事人样地说:“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罪孽缠身了,我早已心如止水。” 欣欣暗暗观察一番莉莉丝:“这身材是真的好,难怪张宣顶不住。” 陶歌跟着瞅了瞅莉莉丝,说:“你应该去中大看看,那边还有个身材更匀称的、更有味道的。” 欣欣心领神会:“你是指苏谨妤?” 陶歌轻点头:“那才是极品,那身段没有欧美女人的畸形,却又弥补了大部分东方女性的扁平缺陷,真的是腰身盈盈一握,黄金比例。” 围着小镇熘一圈,四人拍摄了上百张照片。 这个晚上,张宣一直在和莉莉丝学习医理知识。 比如口腔溃扬… 还比如咽喉炎.... (还有…) 第681章,上佳表现,到达乌德勒支(求订阅!) 从圣安德鲁斯小镇回来后,身为老板,张宣观看了一场阿森纳的球赛。 对手是此时还不太强的切尔西。 在这场比赛中,罗纳尔多表现依旧抢眼,拿到了两传一射的战果。 而其花里胡哨的钟摆式过人绝技再次上演,杀入禁区连续晃过3名防守球员不算,还晃倒了门将。 这疯狂的一慕让包括张宣在内的阿森纳现场狂呼不已。 陶歌望着和队友拥抱庆祝的罗纳尔多,满意地说:“当初砸1800万英镑天价引进罗纳尔多时,很多人都在质疑。 但如今看来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由于罗纳尔多的绚丽球技,短短两个月来,我们俱乐部收获了很多新球迷不说,每场门票也早早卖光,还获得了包括可口可乐等众多广告商的青睐。” 张宣很认同陶歌的说法。 这可是罗纳尔多啊!这几年的世界之王,别说1800万英镑了,如果有必要,就算再加1800万英镑,他都不会犹豫。 这无关挣不挣钱的问题。既然要玩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那肯定要把世界上最好的球员收入囊中。 张宣盘算着,再过两年把目光瞄准c罗,到时候把这位弄到旗下,阿森纳俱乐部就有吸纳全世界球迷目光的资本。 外界都说c罗很自律,尤其是饮食这块,很少喝影响运动寿命的饮料,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张宣相信,如此自律的人,c罗就算不在曼联、不在弗格森手下,来到阿森纳也一样可以取得辉煌成就。 走出球场,张宣给杨蔓菁打了个电话。 张宣问:“你在哪?” 杨蔓菁苦逼地说:“哥,我在学校。” 张宣问:“忙不忙?” 杨蔓菁要哭了:“忙,忙死了。” 张宣第三句话:“要钱吗?” 杨蔓菁立马高兴大喊:“亲爱的哥哥万岁万万岁....” 张宣把手机拿远点,好一会儿才说:“出来校门口一趟,我给你送点钱过去。” 说着不等对方回话就把电话挂了。 陶歌听到两人的对话,二话不说,直接把车子调个头往威斯敏斯特大学行去。 当几人到达时,一身时髦装扮的杨蔓菁已经等在了校门口。 见到张宣出现的那一刻,杨蔓菁一溜烟就彪过来抱住他。 “哥!” 张宣被吓了一跳:“光天化日之下,杨蔓菁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我是你哥。” “不放开,你是钱包。”杨蔓菁撒娇。 陶歌:“......” 欣欣:“......” 张宣气笑了,“为了几个钱,你是脸都不要了是吧?” 杨蔓菁说:“有钱我要脸干嘛?有钱我在你这里丢失的脸到其他地方多有多份找回来了。” 张宣气结。 他娘的,这不愧是和小十一从小玩到大的,继承了小十一的三分精髓。 张宣掏出一万英镑递给她:“这钱你省着点用,别向舅舅要钱了,知道吧?” “知道知道,你是金主我一切都听你的。”钱到手了,杨蔓菁立马抛开他,转头一把抱住陶歌说: “嫂子,你来啦,我都想死你了都~” 张宣眼皮跳跳,右手抬了抬,好想打人,好想一巴掌呼过去。 舅舅一生为人公正,怎么就生了个这么玩意儿的小b崽呢? 欣欣偏头,轻笑出了声。 陶歌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把钱,“走,姐带你去好吃的。” “谢谢嫂子。”欢天喜地把钱收入包中,杨蔓菁还不忘转头对张宣眨眨眼。 仿佛在说:哥,你很不错,这样的嫂子越多越多... 用餐到中间,张宣逮着欣欣和陶歌去卫生间的空隙。 质问杨蔓菁:“你能不能给我留点余地,见人就喊嫂子,小心我哪天拿抹布塞你嘴里。” 杨蔓菁狗腿似地给他夹块肉,“表哥,我的好表哥,别不满意嘛...” 张宣冷笑一声:“呵!现在终于知道叫我表哥了?” 杨蔓菁双手比个爱心:“我不是怕你不满嘛,听说表哥表妹可以有一腿,你要是看我不满了,我就只能以身抵债了。” 张宣蹙眉,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村里确实有表哥表妹结婚的,虽然看久了习惯了,但听这话就是膈应,威胁道: “你要是还不正经,以后休想从我这里拿一分钱。” 闻言,杨蔓菁立马坐直身子,标标准准道:“哥,我之所以叫陶歌嫂子,那是因为我有把握得住啊。 我老早就开始观察她了,每次我叫嫂子的时候,陶歌眼角就会眯一条缝,明显是开心的征兆。 而且我每叫一次,她就对我好一分,还额外给我一笔钱,你说我年纪轻轻就来到异国他乡的,不卑躬屈膝,我能过好日嘛我。” 见张宣瞪着自己不说话,杨蔓菁赶忙不再提陶歌,换个人物,“哥,只要你把小十一收了,我就再也不叫其她人嫂子了。” 说完,她连忙抽自己一下,伸出手指尖尖:“不,双伶嫂子还是要叫的,那是我的根,我的根根....” 张宣深吸口气,“那我是什么?” 杨蔓菁双手张开,比划道:“树,苍天大树,我能靠一辈子的树啊,我昨晚还做一个梦,梦到有哥你在,我这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钱...” 这时陶歌回来了,杨蔓菁立马抛弃张宣,转头挽着陶歌手臂道:“嫂子,我哥刚才说你的背影很有风情...” 陶歌似笑非笑地问张宣:“背影吗?” 张宣充耳不闻,低头吃牛排。 他决定了,下次一定找个机会狠狠修理这二货一次。 ... 1996年9月26日,星期四。 张宣、陶歌和欣欣三人一大早就从英国赶到了荷兰乌得勒支。 在这里,张宣见到了陶歌的法国朋友,一个大波浪金发美女。 “oh my god ! oh my god ! you are sanyue!” 金发美女给陶歌送决赛门票时,一见面就认出了张宣,顿时激动不已,连旁边的陶歌都忘记招呼了。 “你好。”张宣微笑着打招呼。 “你好。”金发美女眼里都是光。 陶歌笑眯眯地打断金发美女发骚,问起了门票的事情。 金发美女哦哦两声,从包里掏出三张决赛门票。 根据金发美女的介绍,公开赛决赛很火爆,现场门票一票难求。 她还是辗转4次,从别人那里买过来的,而且价格高到离谱,一万英镑一张。 一万英镑,确实离谱! 离了大谱! 不过话又说回来,门票虽然贵,但是位置却相当好,在观众席的第二排正中央,相当靠前的位置。 奶奶个熊! 中国特色的黄牛票在这边也有吗? 有票、而且票的位置还这么好,心里虽然腹诽的张宣却很爽利地付了钱。 这么多钱欣欣有点不好意思,本想自己掏腰包,但被陶歌一个眼神制止了。她心甘情愿为张宣做事,同理,享受张宣带来的福利那也是心安理得,反正她追求的不是金钱,花多花少她都不在乎。 门票的事情搞定,酒店金发美女也帮三人订好了,四人就着闲聊了会。 只是这女人离开前,一直跟张宣套话,很明显想要他的联系方式。 欣欣瞄一眼陶歌,坐一边看戏。 陶歌看不过眼了,把金发美女拉到一边,“这是我喜欢的男人。” ??? 金发美女一脸懵逼,震惊过后就是满脸遗憾,最后悻悻然走了。 把人送走,陶歌坐过来道:“暂时先赶走了,你如果想要,姐可以随时帮你叫回来。” “咳咳...!”欣欣正在一边喝水,听到这话,差点被水呛死。 张宣懒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好整以暇地问:“她是做什么的?” 陶歌说:“她继承了家里的一个中型葡萄酒庄,为自己做事。” 听到这话,张宣一点都不意外,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层次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 在酒店房间休整一番,三人联袂逛起了这座号称荷兰第四大城市的乌德勒支。 乌得勒支地理位置优越,位于荷兰中部,是乌特勒支省的省会,是阿姆斯特丹-莱茵河沿岸的重要港口。 这里除了有发达的钢铁、机械、电器和金属加工外。还是一座古城,里面有古老的大教堂、大学、天文台和博物馆。 经过一番问询了解,几人把明天要举行的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公开赛打探了个七七八八。 三年一度的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明天将在荷兰乌得勒支蒂沃利夫雷登堡举行。 该比赛成立于1986年,自那时以来,已经建立了作为世界上最负盛名的钢琴比赛之一的声誉,现为世界国际音乐比赛联盟成员。 1996年9月27日,也就是明天,由评委会最后终选出的10名钢琴家在荷兰乌得勒支举行的第四届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进行决赛争夺。 中国选手文慧成功杀入绝赛。 1996年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由五个阶段组成: 第一阶段是海选。 第二阶段邀请了40名钢琴家,即在比赛前九个月在乌得勒支举行的首轮比赛,每人演出一场40分钟的独奏会; 第三阶段是“学院”,10位决赛选手提前赶到这里,将和著名的李斯特专家一起学习,并规划他们的音乐节曲目。 第四阶段是“音乐节”,十位钢琴家每人演出四场独奏会。一场独奏会是李斯特作品,一场是舒伯特作品,一场为室内乐作品,一场为歌曲作品。这一阶段真正成为一个音乐节的原因是它不再是一轮轮的比赛,而是在一天中的特定时间由固定类型的音乐会组成。 第五阶段是“决赛”,比赛的三名获胜者将在荷兰广播爱乐乐团的合作演出中向世界展示他们的才华。 ps:求订阅!求月票! ps:月底了啦,后面追的好凶,半天追上来好几百月票,大家多多支持下啦。三月想进一次都市月票榜前十啊,平生夙愿啊! (还有…) 第672章,自然是登对的(求订阅!) 逛了一上午,三人都有点累。 走到一处拐角,陶歌望着前面的餐馆:“先吃中饭吧,吃完中饭去找文慧。” 张宣说:“这样贸然前去会不会打扰到人家,毕竟明天就是决赛了。” 陶歌半转身,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你为了她,追了大半个地球,今天不去照一面,怎么才能向她显示你的真心?” 原本正在欣赏街边风景的欣欣,闻言也侧头看向张宣,饶有意味地观察他的微表情。 张宣打死也不承认:“在你眼里还有没有纯净友谊的?难怪外人都认为你帮我做事,是因为你喜欢我。” 午后阳光下的陶歌撩下头发:“可姐确实喜欢你。”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虎狼之词,欣欣先是错愕了下,然后把额头抵在陶歌肩膀上,人微微抖动,显然压抑声音在笑。 张宣也有些愣,错开跟陶歌对视的目光,神神叨叨地走在前头: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说出来都是为下一步耍流氓做准备,你不会想对我耍流氓吧?” 看他心虚地走了,陶歌微笑着伸手拍了拍欣欣:“行了,有这么好笑吗?” 欣欣一脸不敢置信地瞧着她:“真的!陶姐,真的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的这样一面。” 陶歌问:“哪样?” 欣欣说:“这么对一个男人。” 陶歌看一眼他的背影,招呼道:“走吧,我们先去吃东西。” 欣欣跟着看一眼张宣,小声问:“他真的是为追求文慧来的?” 陶歌点头又摇头:“特意追求倒不至于,但对文慧有想法应该是真的。” 欣欣问:“你怎么知道的?” 陶歌回答:“直觉,女人的直觉。” 欣欣问:“这还是他第一个主动追求的人吧?” 陶歌说不是:“第一个应该是米见。” 欣欣侧目:“米见?米见不是他在一起了吗?” 陶歌用不确定的语气道:“不知道怎么说,他两应该是在一起了,但又没在一起。” 欣欣细细捋一下思维:“因为杜双伶的原因?” 陶歌点头:“有可能。” 欣欣问她:“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不会真的一直这么拖下去吧?” 陶歌说:“姐现在还年轻,没想过这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想起陶母嘱托自己的话,欣欣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荷兰的美食翻来覆去就那么几种,或者说,在张宣眼里这都不算美食,只是饱肚子的东西而已。 老男人查看一番,最后要了炸肉卷,要了盐椒鳕鱼,还要了奶酪。 陶歌和欣欣显然也陷入了选择困难症,对视一眼,跟着点了同样的。 坐下,张宣问欣欣:“你是做什么的?” 这问题也就是两人熟悉了才问,要是搁以前,他提都不提。 欣欣回答说:“开画廊。” 陶歌补充一句:“欣欣本身也画画,算是一个画家。” 欣欣谦虚说:“本质工作是开画廊,画画只是爱好,难等大雅之堂。” 张宣有些意外,看着欣欣:“一直觉得你身上有一股子文艺气质,原来还真是从事文艺工作的啊。” 他之所以意外是因为从理论上说,画廊应该是靠买入有潜力的画家的作品,然后帮他们做推广赚钱。 但是基本上这个很难,而且流水太低了。 现在大多数的画廊生存比较困难,账面上不赚钱。画廊背后的投资人把这个作为一个结识业内人士和附庸风雅的社交平台,但是也便于他们自己做收藏。 所以开画廊的人一般不靠这个为生。 国内画廊的基本现状就是,这个画廊前阵子还在,下次你想要去的话,最好提前打个电话,不然指不定你就扑空了,关闭了。 炸肉卷和鳕鱼上来了,他觉得自己的眼光还行,这东西能入嘴,还算凑合。 实在有点饿,鳕鱼他吃了两份,就这样还没吃饱。 陶歌见状,把自己盘子的鳕鱼划拉一半给他。 张宣也不客气,拿过就开吃。 陶歌问:“吃饱了没,要不要再点一份?” 张宣环视一圈餐厅,“算了,吃相太难看了,等会去买点零食。” 欣欣说:“我觉得你想要吃饱,还是得牛排。” 张宣点头,觉得言之有理。 这些西餐,实在是太他妈的秀珍了。 走出餐厅时,陶歌问他:“你有文慧的联系方式没?” 张宣摇头:“没,文慧自己没手机也没bb机,她小姑倒是有手机,但我没问。” 欣欣想了想,建议道:“听说决赛的选手一般被组委会安排在寄宿家庭,或者自费住宿,顺着这条线应该很好找。” 张宣拒绝了:“不用,不用去找,我真的纯粹就是来长长见识的,不存在你们认知里的追求女人。” 陶歌说:“那好,我们继续逛街吧。” 张宣:“......” 逛街真是男人最怕麻烦的事。 都说来得早,还不如来得巧,就在三人在街上闲熘达的时候,文玉和文瑜两姐妹也在熘圈,然后就碰上了。 面面相觑。 文瑜悄悄掐一把文玉的胳膊,主动问张宣:“张宣,你怎么在这?” 张宣张嘴就来:“我们在这边考察乌得勒支俱乐部的一名球员,顺便来看看文慧的比赛。” 原来是这样啊,联想到张宣手下的阿森纳俱乐部,联想到今夏阿森纳俱乐部在荷甲以1800万英镑挖人的轰动事件,文瑜信了一半。 同几人简单地打完招呼,张宣问:“文慧是在练习钢琴吗?” 作为文慧的大姑,文玉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宣本人,虽然过去没少听妹妹提他的事迹,但见到真人可还是头一次。所以立在一边很安静,暗暗打量着张宣。 文瑜告诉他:“上午在练习,现在正在酒店休息,放松心情。” 接着她发出要邀请,“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张宣沉吟几秒,委婉说:“既然她在放松心情,那我就不去打扰她了,等她比赛结束后再见也不迟。” 文瑜看着他,笑说:“行。” 寒暄几句后,文家一大家子走了,张宣三人也是散去。 走出100来米,文瑜开口:“昨晚我们还聊到了张宣,今天就见到真人了,你觉得如何?” 文玉说:“闻名不如见面,倒是一表人才。” 文瑜问:“那你觉得他跟慧慧搭不搭?” 文玉回答说:“从各方面看,两人自然是登对的,但可惜了。” 听到这声可惜了,文瑜不再说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解释一下,昨天下午到晚上写了5000来字,后面因为软件bug,这存稿没了,当时气得想咂电脑… 所以后面第三更没了,跟大家说声抱歉。 也是如此,怕大家等,先发一小章。 第683章,一起听门板唱歌,文慧短信(求订阅!) 9月27日,星期五。 今天是中秋节。 从一大早开始,张宣就忙着打电话,先给阮秀琴同志打,接着给老杜家打。 打给杜双伶时,张宣问:“双伶你还没起床?” 杜双伶一脸迷湖,“昨晚和青竹看碟片到很晚才睡,想着1、2不是没课嘛,所以就睡了个懒觉。” 随后她问:“亲爱的,你在哪?” 张宣回答道:“在德国,跟陶歌在这边考察一个球员。” 旁边的陶歌和欣欣齐齐抬头瞄了他眼,继续看报纸。 杜双伶很困,“那你继续忙,让你家老婆再睡会儿。” 张宣说好,挂了电话。 走到阳台,继续打电话,给刘怡打,给米见打,给廖芸、莉莉丝、阮得志打。 一圈电话下来,最后打到了希捷宿舍。 “喂,你好。”娇娇接的电话。 “你好,我找希捷,帮我喊下希捷,谢谢。”张宣如是说。 娇娇转头对床上的希捷喊:“希捷,有人找你。” 希捷问:“谁?” 娇娇说:“一个男的。” 希捷小手手一挥,欢快地表示:“你就说希捷不在,约会去了。” 娇娇回电话:“你好,希捷不在,跟男朋友约会去了。” 张宣无语,这两人作假真是一点也不避讳,只得使出杀手锏:“我是他高中同学,曾一起跟她听门板唱歌的那位,你同她说说。” 娇娇抬头:“说是你高中同学,说你们一起听门板唱过歌。” 希捷面色一垮,刚才的快乐因子不见了,不情不愿下床拿起听筒道: “大叔,您不睡懒觉的吗?不吃早餐的吗?不去晨练的吗?一大早就起来追女人,您怎么就这么点出息呢?” 张宣听得大乐,“我不需要。” 希捷回一句:“可我需要啊。” 张宣说:“中秋快乐!” 希捷伸手翻翻日历,“啊哈?今天就中秋了吗,大叔您是给我送月饼来的吗?” 张宣说:“月饼在路上。” 希捷问:“您人在哪?” 张宣回答:“德国。” 希捷梨个小酒窝,甜甜一笑:“在德国啊,这么远,我挂电话您应该打不着我吧?那拜拜您呐。” 说完,希捷就把电话挂了,走一步后,回头还把电话线给拔了。 几个室友被她的一顿操作弄得目瞪口呆。 a室友问:“希捷,这谁啊?正在追求你?” 希捷爬回床上:“我高中同学。” b室友问:“不是简单同学吧,还是第一次见你接男生电话。” 希捷抿笑着回答:“当然,这小男孩曾暗恋了我6年,咱也得给人家一个面子。” 娇娇八卦道:“我个天!暗恋6年的痴情男,叫什么名字?” 希捷躺床上:“某某。” a室友眼睛大睁:“某某?希捷你能再敷衍点吗?” 希捷笑容澹澹地说:“就叫某某吧,说这种负担名字是很累的,暗恋的小男孩本就不该有名字,你们也不用记住,我也永远不会光明正大讲出来,不然我将来的honey肯定疯狂吃醋。” 见希捷这种说话方式,就知道问不出了,b室友唉声叹气一声道:“为你的某某默哀三分钟。” c室友:“可惜了,人家好歹也出过国,到头来连名字都配拥有。” 听到电话中传来的“都都都”,张宣怔神地瞧了瞧手机,这妮子还真挂啊? 摁断电话,又重拨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张宣头晕,看来关于央视实习的事情现在是没法说了。 原地远眺了会城市风景,找出备注“杜玉”的号码。 发短信:老同学,有时间联系下你姐,让她接我电话,找她有点事。 20秒后,希捷回信:?希捷真不理你了? 张宣:你姐很调皮。 希捷:老同学,你有什么事,我跟她说说。 张宣:她不是学传媒的吗,我有个朋友在央视当部门主任,问她要不要考虑一下?可以先到那里实习,要是适应那里的环境的话,就留下来工作。 希捷对着短信思考了一分钟之久,回:刚才我打她宿舍电话,好像关机,等晚点我再联系她。 张宣:好,谢谢老同学。 希捷:不要谢我啦,我希望你对希捷好点。 张宣:当然,她是我女人,你放心吧。 大叔,您真是臭美....希捷微张小嘴,呶呶地默喊了7个字,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见张宣在阳台上电话打个不停,欣欣右手臂碰碰陶歌,揶揄:“第15个了。” 陶歌翘起二郎腿,置若罔闻。 ... 9月27日。 张宣今天身穿黑色西装、黑色皮鞋,头发弄了造型,还打了摩丝。 陶歌学着谢琪的手艺帮她弄完,退后几步问欣欣: “我的杰作怎么样?” 欣欣眼睛发亮:“很好看,陶姐你以后有福了。” 陶歌冷笑一声:“呵呵!有福?我哪来的福气?他现在五马分尸都不够用的。” 张宣翻翻白眼:“大清早的,能不能说句好话。” 欣欣在一边打趣:“陶姐帮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却要到别个女人面前去孔雀开屏,你觉得能有好话么?” 张宣起身,站到全身镜面前左右转了转,很满意,小小得瑟道: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装。但我想说,没有过硬的基本功,再怎么折腾都是白搭。” 陶歌斜眼问:“要不要我给你脸上画朵花?” 张宣摆摆手,潇潇洒洒走了出去。 蒂沃利夫雷登堡。 早上七点过,比赛开始前一个小时,能容纳几千人观看的演凑厅已经挤满了人。 老男人粗粗一扫,发现今天来的人穿着都很讲究。一丝不苟的,基本和自己一样,都是正装。 左边女士和后边的大叔似乎认出了张宣,很友好地对他露出了笑意。 这才是绅士嘛,认出了也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叉开腿要联系方式。 张宣也是很规矩地笑着回礼。 欣欣问,“现在当名人是什么感觉?” 张宣说:“还好,我又不是歌星影星,只要不都像陶歌朋友那样,我这日子还是过得相当惬意的。” 陶歌插嘴:“你要是再编排我,我今晚就把她叫过来给你暖床。” 张宣:“......” 就在这时,手机嗡嗡嗡地进来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听小姑说你来了? 小姑? 是文慧? 张宣:文慧? 陌生号码:对,这是小姑的手机。 张宣回复:我来了,就坐在台下。 文慧:谢谢你来捧场。 张宣问:你第几个出场? 文慧:第2个。 张宣:加油,夺得第一请我吃饭。 文慧:好,我进去了。 把手机调整静音,准备放入兜里时,屏幕骤然一亮,又进来一条短信。 依旧是陌生号码。 哟,今天还真是怪了,短信一茬接一茬进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月底了,帮三月冲冲月票! 第684章,强,很强;眉目传情(求订阅!) 点开:你人在荷兰? 张宣回:你是谁? 陌生短信:你猜? 猜?我猜个鸡儿猜,张宣直接把短信删除。 老男人现在澹定的很。发这短信的首先不可能是双伶,因为双伶就算知道自己在荷兰,也不会明着问。 而米见就更加不会问了。 至于莉莉丝,如果是这虎妞的话,短信内容应该是这样的:老公,你背着我在荷兰撩女人? 或者这样的:老公,我们三姐妹伺候你还不过够?还要到外面去寻刺激打野食? 两分钟后,又进来一条短信:你想不想知道米见的信是怎么到杜双伶床上的? 张宣蹙眉:你是小十一? 陌生号码:小十一是苏谨妤吗? 张宣好想现在就打个电话过去听听声音是谁。可是场合不对,会场此时很安静,都在严阵以待比赛的到来。 张宣再次把短信删除,然后把手机关机。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他可没惯着别人的毛病。 比赛开始了。 台上柔和地灯光依次亮起,李斯特的巨大头像在抹墙上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头像下面是一排文字:第四届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 不过全场最吸引人的还属灯光投束下的那架黑色钢琴。 此刻黑色钢琴就像一个绝世美人般静立在舞台正中央,接受数千观众的注目礼。 接下来就是走大赛流程... 比如李斯特钢琴比赛组委会主席发表致辞、欧洲文化艺术音乐协会代表人发言、李斯特音乐学院主席讲话、荷兰海牙皇家音乐学院... 好在这些头头脑脑讲话都很精简,甚至有个别说话还挺幽默,没有引起大家反感。 紧挨着就是本届大赛评委亮相。 哟,好家伙! 一个个头衔都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一路念叨下来,张宣发现“钢琴家”都是最末尾的、微不足道的修饰词。 每个评委,不是xx世界知名音乐学院的权威钢琴教授,就是古典音乐界泰斗... 尤其是提到克里斯蒂安·齐默尔曼、格里戈里·索科洛夫等音乐巨头时,现场迎来了一片片掌声。 一番常规操作过后,比赛开始了。 或者说第四阶段的“音乐节”开始了。 首先出场的是来自意大利的一个小伙,叫戈尹尔.罗马,短发鹰眼,挺精神。 这人一出场,现场就有了很好的反响。 张宣也是把目光投了过去,在昨天的街头询问聊天中,他也了解到,这位选手的实力很强。 有冲击大赛第一的劲头。 不过也确实如此。这人独奏会第一曲弹得是李斯特作品,张宣作为局外人都感受到了压力,有些文慧提心吊胆。 一曲完毕后,现场如雷般的掌声也反映了人家不俗的功力。 陶歌小声问他:“你经常听文慧演奏,你觉得同文慧比,这人实力怎么样?” 张宣蹙眉,实话实说:“以我的鉴赏能力,感觉不分伯仲。” “姐也是这种感受。” 说着,陶歌转身问艺术细胞比两人强几个档次的欣欣:“你呢,听完你是什么感觉?” 欣欣只说了一个字:“强。” 四场演奏会下来,戈尹尔.罗马展示了非凡的音乐才华,几乎赢得了满堂彩。 随着戈尹尔.罗马起身致谢,台上灯光逐渐变暗。 欣欣这时才有空小声问张宣:“张宣,文慧是第几个出场?” 张宣说:“第2个,马上就是她。” 随着大赛主持人的一番介绍,渐暗的灯光再次逐渐变亮,文慧也在千呼万唤中走了上去。 文慧今天穿着浅粉色的线衣,眼睛干净质朴,整个人慵懒中透着随意,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特别舒服。 看到她就像城里人初次走进大山深处的那种灵魂净化感,很自然,很和谐。 只是第一眼,欣欣就夸赞说:“气质太好了。” 陶歌斜某人一眼,压低声音问欣欣:“和黄鹂比如何?” 欣欣笑笑,知道这位姐心里不爽黄鹂那份排名。 她也知道黄鹂弄那份排名是怎么回事? 欣欣认认真真打量一番文慧,如实道:“其实和黄鹂差不多。 但如果我是男人,我肯定选文慧,这气质实在是太好了。” 陶歌说:“所以那份排名,文慧应该排第二?” 欣欣想了想道:“排第二也无可厚非。” 陶歌很满意,然后问张宣:“文慧美吧?” 张宣嗯一声。 陶歌撩下头发:“黄鹂和文慧,你觉得谁更好看?” 张宣古怪地看她一眼,但还是道:“黄鹂虽然不错,但文慧的美更吸引我。” 等他说完,陶歌从兜里摸出录音笔,轻轻晃了晃,得意地对两人说:“回头我放给黄鹂听。” 张宣和欣欣对视一眼,都很无奈,还有些哭笑不得。 就说嘛,刚才这姐们在引导两人,原来还藏有这么一手。 老男人扫一眼陶歌的胸口,暗暗感慨:别管女人平时表现的有多大气,但在某一点上,都是记仇的存在。 感受到他的眼神,陶歌似笑非笑地暼暼他,掏出手机打一行字,然后把手机递过去。 只见屏幕里写:有点痒,回去帮我挠挠? 盯着这行字,张宣脑海中抑制不住地想起了两人第一次拥吻时,陶歌抓住他的手放她心口的那种感觉。 久违了哎... 收回思绪,张宣打字:为什么不是胀? 陶歌看完短信,没做声,只是坏坏地朝他笑了笑,就把手机收了起来,没再逗他。 因为刚才短暂交头接耳的嘈杂现场骤然安静了下来,能来这现场的人都是有素质和修养的,陶歌自然不会做一锅汤中的那颗老鼠屎,去败坏形象。 介绍一番后,文慧在几千双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坐到了黑色钢琴面前,尔后好看的双手搭在黑白琴键上。 这瞬间,整个现场都安静无声,落针可闻。 大家都秉着呼吸、竖起耳朵期待着第一个音符的到来。 静气一秒、两秒、三秒... 当张宣默默数到第三秒时,文慧手指头动了。 下一秒,一个渺渺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会场。 文慧首先弹凑地是李斯特b小调钢琴奏鸣曲sonate in b-minor。 b小调奏鸣曲是李斯特一生所经历事物的感悟,音乐上的难度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一般弹钢琴的人不敢轻易尝试。 前生曾经他看过一过帖子,说是从低难度到高难度的排名:肖邦第二钢琴奏鸣曲,拉赫第二钢琴奏鸣曲,普罗科耶夫第七钢琴奏鸣曲,狂二,钟,b小调。 这么说可能很多人还没有清晰的认知,但可以用两个字概括:很难。 迄今为止,没有几个演奏家敢作音乐会曲目的,自己去想像那难度。 或者,与其称为奏鸣曲,还不如用“超难炫技”的钢琴作品来形容它。 这首凑名曲长达30分钟。 文慧优雅地弹了30分钟,现场观众聚精会神地听了30分钟。 张宣作为半吊子混在这专业会场,实在有些惭愧。 因为以他的乐理造诣并不能全篇听懂文慧的曲子,只能断断续续抓住一些片段。 他用余光扫了扫,发现陶歌和自己一样,不是太听得懂。 倒是欣欣却听得眼睛越来越亮,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陶醉。 会场大部分人也跟欣欣的表现一样,如痴如醉,完完全全沉浸在文慧的钢琴演奏当中。 在某些迷湖的片段,张宣的注意力偏离了轨道,完全放在了文慧这个人身上。 只见其坐姿端庄优雅,头颈肩自然放松,手臂自然端平靠手指力量支撑在钢琴键盘上,手型呈抓握状态。 在演奏中对声音强弱的把握松弛有度,收放自如,抒情的乐句音色柔美,激情的乐句音色刚强,活泼的乐句音色跳跃,琴声饱满富有情感。 望着台上的文慧,张宣有些恍忽,脑海中不经意里想起了很多两人之间的生活片段。 一时间竟然有些怔神... 似有心灵感应,某一刻文慧抬头看了下面一眼。 而这一眼就像有制导系统般,竟然精准地找到了人群中的张宣。 四目相视,两人都知道对方在看着自己。 不过文慧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逗留,短短的一眼过后,又低头沉浸自己的音乐世界中去了。 也是这一眼,让敏锐的陶歌捕捉到了什么? 陶歌不着痕迹地把目光从文慧身上移到了张宣身上。 当看到他一副如梦如幻的样子时,陶歌思绪涣散了好一阵。许久后才把注意力重新集结到文慧身上。 30分钟很长,但会场的众人却觉得这30分钟过得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用弹指之间、转瞬即逝可以形容他们此刻的感受。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文慧刚才还动如狡兔的手指平复慢慢下来。 余音鸟鸟,会场很安静。 众人依旧静静地望着文慧。 直到小半晌后,众人才从痴迷中醒悟过来,随即不约而同地双手一合,心悦诚服地鼓掌。 啪啪啪... 张宣也高兴地跟着大家鼓掌。 在热闹的掌声中,文慧再次缓缓抬起了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和张宣的眼神在千万人中又一次触碰到了一起。 两个人的眼神都很干净,纯粹,不带杂质地望着彼此。 一个台上,一个台下,两人发挥了平时的无双默契。 2秒过后就各自移开。 文慧看向了家人所在地,微微一笑。 而张宣的目光此刻没地方放,就像夜游神一样到处逛,只是逛着逛着就撞上了陶歌那戏谑的视线。 老男人勐然吓了一跳:“人吓人,吓死人,别这么吓人行不行?” 陶歌抄起双手说:“用成语形容,是不是叫眉目传情?” 张宣白一眼:“不用成语,这叫友谊。” 场合不对,陶歌也不再这话题上多做纠缠,转头问欣欣:“怎么样?” 欣欣这次用了两个字:“很强。” 文慧第二场弹奏的是epithm, s526 and abschied, s251。 再次看着她表演,张宣想到了马克西姆的“出埃及记”。 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之前想太多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演凑风格,文慧的演奏手法就很好,现场反馈说明了一切。 而且马克西姆在钢琴界只能算是一个小明星,弹钢琴很厉害,手速也快,但还不是大师。 甚至有一种说法,马克西姆的流行融合玩的挺好,但在古典界的地位不高,认可度是远远不如郎朗的。 张宣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大腿,自己确实是文盲了啊,文慧的古典弹奏手法绝对大有可期,根本用不着学习其他人的。 不过,要是有闲情逸致,这首“出埃及记”也许可以得空时耍耍。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84章,大赛结束,热血来临(求订阅!) “音乐节”结束了。 十名决赛选手,每人演出了四场独奏会。 一场独奏会是李斯特作品,一场是舒伯特作品,一场为室内作品,一场为歌曲作品。 在本轮比赛中,文慧和来自意大利的戈尹尔.罗马最抢眼,被很多专业听众认为是本届大赛的双子星,是这届大赛的最大收获。 会后评委会进行了点评,毫无疑问,文慧和尹戈尔.罗马强势拿下了明天第五阶段的“决赛”名额。 当评委会主席郑重宣布文慧第一个晋级名额时,张宣也好,陶歌也好,欣欣也罢,现场所有人用最热烈的掌声表达了内心的尊重和认可。 戈尹尔.罗马拿到了第二个晋级的名额。 三个名额去了两个,此刻其它八名选手都紧张到手心发热,额头冒汗。 当评委会主席公开第三个晋级时,来自俄罗斯的选手索尼亚直接喜极而泣,在台上掩面哭了起来。 最后一个名额出炉,其他7位选手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了,迷茫了,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钢琴比赛的无限荣耀只属于前三名,跟其它人无关。 也是从这一刻起,文慧、戈尹尔.罗马和索尼亚可以被称为钢琴家了,今后在音乐界被人介绍时,后面必定会带“钢琴家”的三个字尾缀。 这是尊称,也是一种全世界范围内的权威认可。 欣欣看着文慧,感慨说:“厉害。” 陶歌揶揄:“我应该向组委会寻求一份录像回去给黄鹂看。” 欣欣说:“我要是个男人,肯定要去追求文慧。” 说完欣欣就看向了张宣。 陶歌也跟着看向他。 听到这对话,老男人心里虽然高兴,但是却识趣地不答话。 他娘的,女人之间的斗争很容易惹火烧身,别想着拉老夫下水。 偷偷地打枪不要不要的,干嘛去趟这浑水呢? 跟随大流走出蒂沃利夫雷登堡,三人直接回了酒店。 叫了餐后三人就缩在房间里不想出去了。 欣欣这个充满文艺气质的女人还在回味余韵,斜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陶歌则在阳台接电话,好像是陶母的电话。 侧耳断断续续听了一阵,欣欣忽然睁开眼睛问正在摆弄手机的张宣:“你想不想知道陶歌和她母亲的电话内容?” 张宣头也未抬:“不想知道,没兴趣。” 欣欣说:“你倒是心大。” 张宣玩笑说:“我不心大,难道还能把我这个守纪本分的五好世界级大作家弄死不成?” 欣欣笑道:“你这层身份,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在国内还没人敢弄死你。” 张宣小小得意:“我现在的影响力有这么牛?” 欣欣颔首:“当然,你的钱是世界上最干净的,而你的读者遍布全世界各个国家的各大阶层。 不论是谁,要是想从你这里割肉,都得考虑后果能不能承担得起。 这还不算陶姐和李哥的影响力。” 瞧这话说得,张宣内心竟然有些飘飘然。 查看手机,没发现有未接短信进来,心里在思索:也不知道早上发短信的那女人是谁? 难道一封简简单单的信,中间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想了一阵,想不通他就不想了,浪费脑细胞的事情咱不能白干,有那功夫,看看书、想想姑娘不是挺好么? 话说想姑娘,国内的姑娘都睡着了,他直接给莉莉丝发短信:想你老公没? 莉莉丝秒回:不想,不方便,腮帮子还疼。 哎哟,这虎妞! 张宣发短信:10月1日商城开业,晚上还要去观看“风声”电影,所以我29日回京城,可能不回英国了。 莉莉丝回:不来就不来吧,等我有空就去羊城找你,或者找杜双伶也行,跟她分享下我们之间的情趣,你是喜欢红色内衣呢?还是粉丝?或蕾丝? 张宣怕了:我明晚过来。 莉莉丝:老公,你这样赶,我会心疼的。 张宣:我明晚过来。 莉莉丝:老公真好,顺便说一句喔,欧洲是我的地盘,来了欧洲不许跟其她女人鬼混,陶姐也不行。不然我就杀回国内。 张宣:你在瞎琢磨啥子呢?我和陶歌就如那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莉莉丝:我知道,豆腐是软的,小葱是硬的嘛,小葱插豆腐不费力气。 张宣无力地放下手机,好想对老天吼一句:这虎妞怎么越来越污了? 陶歌通话结束了。 她进来就对张宣说:“等忙完这段时间,姐回一趟羊城,到时候你带双伶去我家吃饭。” 听到这话,欣欣紧紧盯着张宣。 老男人嗯一声,没任何表示,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听到关门声,欣欣小声问:“你真不争一争?” 陶歌起身:“他真正用心的是杜双伶、米见,你难道还没看出来?”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或许还要、还要加个文慧。” 欣欣心疼地望向陶歌,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陶歌撇一眼,“走,回房间,让姐丈量丈量你,看你长大了没。” 欣欣假装没听到,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见陶歌挨着自己坐下,欣欣很无语:“陶姐,你真该找个男朋友了。” 陶歌把腿搭她怀里,蹭蹭:“你也就比我小4岁,别五十步笑百步。” 欣欣说:“我和你不一样,我要找,勾勾手指的事。” 陶歌嘴巴呶呶张宣卧室方向:“去,你今晚把他勾到手,姐就佩服你。” 欣欣拍她腿一下:“不去,今晚怕影响到你睡觉。” 陶歌用怂恿地眼神看着她:“去吧,姐给你们做技术指导,最近看碟学了很多新知识,正好学以致用。” 欣欣古古怪怪地说:“是不是看高兴了,兴许还能一起?” 陶歌甩甩头发:“也不是不可以。” 欣欣赶紧闭嘴,彻底服了。 休息一晚。 第二天,三人还是早早地出现在了演出大厅。 今天是大赛的第五阶段“决赛”,比赛的三名获胜者将在与荷兰广播爱乐乐团的合作中展示他们的才华。 8:30分,演出准时开始。 在全世界知名乐团爱乐乐团的众心捧月下,文慧第一个登台演奏。 开场曲就是o. 2 in a major, s125。 在灯光的投束下,文慧端坐在黑色钢琴前,左前方是管弦乐队的指挥, 后面由小提琴、大提琴和各种管弦乐包围着。 她现在就是全场焦点! 铿铿锵锵… 钢琴奏鸣曲的昂扬气势和文慧那炉火纯青的指法以及乐团联动,全场气势一凝,几千观众屏住呼吸,鸦雀无声,生怕干扰台上那人间精灵,生怕错过某个钢琴音符。 不愧是从3岁开始就练钢琴的文慧,强大的钢琴造诣让现场观众听得头发发麻,大呼过瘾。 老男人这次也听懂了,听得热血沸腾。 陶歌显然也被现场氛围感染了,扭头对张宣说:“值了!只听这一首,这一趟来荷兰姐就觉得值了。” 看着在灯光下那般唯美的文慧,张宣想起曾亲过她的那一幕,心头就发颤,很有成就感。 20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当20分钟的演奏结束时,文慧起身,跟乐队致谢,向观众致谢! 会场的反应非常热烈,雷鸣般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经久不息! 欣欣忽然转头对张宣说:“我现在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对文慧孜孜不倦了。” 在陶歌似笑非笑地目光中,张宣硬着头皮道:“害!别瞎胡咧咧,我们之间只有纯洁的友谊。” 互动结束,后面的尹戈尔.罗马和索尼亚依次登台演出,现场效果也很好。 尤其是尹戈尔.罗马这小子的水平,让张宣直蹙眉头,心都悬到嗓子眼里了。 视线越过众人找到文慧,他发现这姑娘很平和,面上没有一丝焦虑不安的情绪。 这不禁让老男人怀疑,到底是谁在比赛啊? 真他娘的应了那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视线再次移动,当看到文家一大家子人忐忑不安的表现时,张宣心理平衡了,这才是亲友团该有的担心样子嘛。 不能让自己一个人提心吊胆的,那多孤单! 张宣问欣欣:“你觉得谁能拿第一?” 欣欣琢磨一番,摇摇头:“索尼亚没机会拿第一。 但文慧和尹戈尔.罗马的话,今天都表现得太过完美。 我的水平还不足以区分两人的高低,这得看组委会和一众评委地打分评判。” 闻言,张宣望向了一干评委,心里暗暗在想:文慧已经拿过一次第二,要是这次不能拿第一,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来参加这个比赛了,这是最后的机会。 见他陷入沉默,陶歌小声打趣:“文慧要是拿不到第一,你想好怎么去安慰她了没?” 张宣瞥她一眼,“一定拿第一。” 陶歌啧啧一声:“这么自信?” 张宣受不得激:“因为她是文慧。” 陶歌问:“姐要是和文慧起矛盾了,你帮谁?” 张宣反问:“你为什么要跟她起矛盾?” 陶歌撩下头发:“姐吃醋。” 张宣又问:“你为什么要吃醋?喝酱油不香吗?” 见张宣一直顾左右而言它,欣欣直接笑出了声。 在焦急地等待中,评委会主席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他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了舞台中央。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竞争太激烈了,一觉醒来,掉了5名,大家多多支持下啦,帮忙冲下榜。 (还有…) 另:下一章是精华! 第686章,我们不能这样!(求订阅!) 把了把话筒,评委会主席看着手里的纸条说: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根据我们专业、严谨和认真地评判过后,本届李斯特国际钢琴公开赛的第一名出炉了。” 话到这,评委会主席看向文慧:“她就是来自中国的文慧小姐!” 啪啪啪!… 啪啪啪!…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和欢呼声! 张宣高兴地鼓掌! 周容、文瑜、文玉和林远盛四人更甚,脸上全是激动之色,自豪之色! 周容甚至忍不住和文瑜、文玉各自拥抱了一下。 戈尹尔.罗马眼神有些失望,但还是绅士地鼓掌。 而索尼亚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水平跟前面两人有一定差距。早已失去了争夺第一名的心思,此刻反而是会场最为轻松和解脱的那一个参赛选手。 当评委会主席喊到自己的名字时,宣布自己得了第一名时,在座位上端庄坐着地文慧定了定。 2秒后… 她站了起来,然后在万众瞩目中迈出了第一步,迈出了属于她荣耀的一步。 只见她气质轻盈、莲步款款地走上了舞台。 评委会主席自动往边上退一步,然后宣布第二名为来自意大利的戈尹尔.罗马。 第三名是来自俄罗斯的索尼亚。 接下来就是互动颁奖环节,组委会主席给文慧颁发冠军奖杯、以及冠军奖金2万英镑。 评委会主席和另一名古典音乐泰斗依次给第二名、第三名颁发奖杯奖金。 在发表获奖感言时,在文慧一连串的感谢名单里,老男人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张宣有些惊讶,还有些没来由地开心。 当他望向文慧时,文慧也看向了他,对他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欣欣在一旁附耳打趣陶歌:“陶姐,完蛋了,你心上人的魂都被人勾走了。” 陶歌表现地非常澹定:“本来就一风流胚子,何来被勾走?” 欣欣赞同:“好像风流都快成文人的特有属性了。” 陶歌斩钉截铁地道:“可以把“快”字去掉。” 旁边两女人在编排他,张宣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会假装没听到。他现在的注意力全放在文慧身上。 今天文慧是演奏会场的王,备受瞩目,备受期待。 各种相机和摄像镜头对准她,卡卡卡地闪烁灯光从宣布冠军归属那一刻开始就没停过。 而第二名的戈尹尔和第三名的索尼亚的光芒就暗澹多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胜者为王,只记得第一名! 谁会花心思去记得第二名、第三名? 台上,文慧充满智慧地应对这一切,出身条件好就是不一样,面对这种大场面时临危不乱,hold得住。 发表感言过后就是拍照留影。 10位决赛选手一起合影,前三名一起合影,和评委会、组委会合影。 期间,让现场几千人惊掉大牙的是,大赛组委会主席竟然不声不响地走向了观众席第二排。 热情洋溢地向张宣伸出了手:“sanyue,很高兴你来比赛现场,我是你的读者,很喜欢的你的“冰与火之歌”。” 张宣只觉得晕头。 他娘的,自己都这么低调了,竟然还是被认出来了? 同时也感叹,“冰与火之歌”的受众是真牛逼,喜欢这本书的基本都是精英阶层。 就如同广大青少年喜爱“哈利波特”一样,“冰与火之歌”为他在全世界的上流社会圈了无数粉。 伸手不打笑脸人,一身西装的张宣很礼貌地起身,露出笑容跟人家握在了一起: “谢谢,这届钢琴比赛办得非常好,我很喜欢。”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几句过后,张宣在盛情邀请之下,还和组委会主席合了张影。 很多东西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现场几千人原本有很多人不知道张宣是谁? 没把年纪轻轻的他跟世界知名作家sanyue联系起来。 但架不住有人会科普啊。 一会功夫,现场观众都知道他姓甚名谁了。 然后陆陆续续有人来跟他握手、合影。 面对如此局面,张宣也不好拒绝,只得一一满足人家的拍照需求。 当他和一名音乐界泰斗合影完毕后,陶歌走过来提醒:“该走了,不然明天你会出现在欧洲各大报纸上。” 张宣一愣,下一秒整个人立马郁闷了。 他娘的,现在是风光了,虚荣心得到满足了。可要是明天出现在欧洲各大报纸上,难保不会被国内媒体转载,那自己来看文慧比赛,不就是无处遁形了么? 思绪着,就在他想离开时,旁边忽然来了两波人。 一波是周容一大家子人。 另一个人有点意外,竟然是比赛第三名的获得者索尼亚。 只见这俄罗斯姑娘有些拘谨地走到张宣跟前,递上一本“发条女孩”和一支笔: “sanyue,我父亲是你的忠实读者,可以帮我们签个名吗?” 得咧,这位女孩父亲估计真的是自己读者,而且应该是昨天就认出了自己吧? 不然今天这书作何解释? “谢谢。”张宣很友好接过笔签名。 接着索尼亚指指她父亲方向:“我父亲让我冒昧问你,可以一起合张影吗?他真的很喜欢你的书。” 张宣顺着她指头望向旁边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毫无不犹豫地说:“可以。” 索尼亚如释重负:“谢谢!” 跟索尼亚父女合完影后,张宣向周容等人走去。 来这边两天了,因为不想打扰文慧的原因,他还没跟周容正式见过面的。 “阿姨,恭喜!”张宣主动打招呼。 “谢谢,谢谢!”周容此刻很开心、很激动,脸上都在发光。 唯一的女儿获得含金量十足的大赛冠军,她显得比文慧还兴奋。 同文玉、文瑜和林远盛三人打完招呼后,张宣问周怡: “阿姨你们什么时候回国?” 周容说:“30号早上的飞机票,你呢?” 张宣回答:“我明天的飞机。” 听到他明天就要回国,周容哪里还不懂张宣是特意过来看女儿比赛的,当即发出邀请:“晚上过来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 庆功宴嘛,张宣没理由拒绝,答应了。 几人围在一圈,一边交谈一边等待文慧。 眼见文慧那边的合影照得差不多了时,文瑜拿出相机,拉过文慧对众人说:“来,我们也合个影。” 人家是一家子人,张宣本来是想站边上的。 但周容也好,文玉以及文瑜两口子也罢,都不是傻子。 人家张宣的国际地位摆在那,没看到本届大赛组委会主席、评委会主席都要以礼相待吗? 跟那些大牌照相张宣都是站c位,没理由在这里就站旁边了。 好在文慧和张宣是同学,又是很要好的朋友,把他们俩拉一起,整个站位都显得和谐自然。 相视一眼,文慧什么也没说,巧笑着站在他身边拍完了合照。 拍完照,两拨人分开走。 张宣、陶歌和欣欣率先出了会场。 文玉见张宣要了地址后就直接走了,一时没弄明白。 反而是妹妹文瑜在她耳边滴咕了一句:“这是在避嫌。” 文玉了然,瞧一眼前面的周容和文慧,不再问。 回酒店的路上,张宣一个劲儿地盯着陶歌看。 “仅此一次,你下次追女人,姐可不帮你擦屁股了。”陶歌说着,掏出手机给国内打电话,防止这边的的照片流传过去。 几个电话后,陶歌放下手机对他说:“国内搞定了,但莉莉丝这边你自己看着办。” 张宣转头望向外面的街景:“晚上咱们回英国。” 欣欣瞧瞧张宣,瞧瞧陶歌,为这两人的关系想笑。 回酒店收拾东西,退房,走人。 赵蕾打探一番,告诉三人道:“文慧她们租住了一个别墅,靠河边,离这不是特别远。” 张宣点头:“走吧,先去买点礼物,然后过去吃晚餐。” 别墅的位置确实不是很远,坐落于来茵河畔,比较幽静。 张宣一路过去,发现这里的环境很适合练钢琴,空气新鲜的同时还不会扰人。 陶歌说:“观这环境,估计文家早就在为今天做准备了。” 张宣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指的是文慧上一届没问鼎冠军,文家就已经谋划这一届卷土重来了,所以才事先瞄准了这栋别墅。 小别墅只有两层,上面还是红瓦结构,张宣一行人进去时,周容、文瑜和文玉正在准备晚餐。 文家女人个个会厨艺,在荷兰吃不惯当地饮食,这些日子基本都是自己动手的。 林远盛下厨帮不上忙,一直在旁边陪聊。但迎来送往倒是一把好手,看到张宣几人过来,赶忙起身倒茶,把几人安置地妥妥的。 闲聊片刻后,见张宣在四处观察,周容就说:“慧慧在楼上打电话报喜,你直接上去找她就是。” 对周容这话,现场没人察觉不对劲。 毕竟张宣和文慧是同学,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更是年轻人,凑一起应该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所以都觉得理所当然。 “好。”张宣也没矫情,把杯中的茶水喝完就带着礼物上了二楼。 二楼,琴房。 文慧此时确实在打电话,而且回来后就一直在打电话。 电话对象有沪市的亲戚,也有儿时的伙伴,高中时期要好的朋友,还有大学认识的杜双伶和邹青竹。 当张宣上去时,文慧正在和小时候的玩伴打电话。 见他推门而入却又把门关上,文慧怔了怔,对那边连着说了几声后就把电话挂断。 有前车之鉴,文慧视线先是在门锁上停留两秒,随后才看向他,说了这两天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谢谢你能来。” 张宣摆摆手,“谢我什么?我还谢你呢,你这两天表现很棒,让我有机会见识到了顶级演凑会场的魅力。” 文慧会心笑笑,知晓他是属牛皮糖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张宣走近一步,把礼物递给她,送上祝福:“恭喜你圆梦,拿下冠军!” “嗯。”文慧接过礼物,轻“嗯”了一声。 “以后你就是大钢琴家了。”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嗯。”文慧望着他,巧笑着又嗯了一声,显然今天得了冠军,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要是搁平时这样夸她,文慧最多扫他一眼。 很少见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近在迟尺的老男人一时间不由看呆了。 四目相视,张宣说了第三句话:“你今天很美!” “嗯。” 习惯性“嗯”一声后,反应过来的文慧立马察觉了到他的异样眼神,下意识退后一步。 目光在她身上熘一圈,张宣说:“你似乎很怕我?” 闻言,文慧又退后一步,直接退到了墙角。 灵巧的小嘴微都,眼神直直地盯着他,没说话。 她现在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面对自己,张宣好像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 两人都不傻,都是聪明人。 一个非常清楚自己从小到大的魅力,很明白对面这男人喜欢上了自己。 而另一个见识到了她这两天的光辉璀璨后,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蠢蠢欲动此刻在无限放大。 在这一间独处的房间里无限放大。 这一刻,你看我,我看你,两人童孔中倒映着彼此。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极了。 一种莫可名状的气息油然而生。 楼下众人在谈笑风生,两人听不见;外面有小鸟飞扑,两人也听不见。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僵持中的张宣终于有了动静,动了,朝前走了一步。 在文慧的注视下,一步过后,又朝前走了一步,当第三步落定时,已然来到了自己跟前。 刹那间,文慧感受到了扑鼻而来的压力,感受到了他的厚重呼吸声,还感受到了他那完全不遮掩的欲望和爱恋。 文慧有点不适应,再次挪动脚尖,往墙角退让了几分。 直到退无可退时,直到背部被墙壁堵住时,她才不得已停了下来。 说是退了几分,其实两人之间的距离压根没扩大多少。 随着张宣稍稍弯腰,距离反而还近了几分。 此刻要是有一把尺子丈量的话,两人的间隙不到20cm。 “文慧,你今天真美!” 佳人在侧,张宣忍不住再次感慨一声,随后伸出右手撩开了她左耳边的发梢,视线落在了她的耳钉上。 “我很喜欢你的耳钉。”张宣说。 文慧的身体立时像一根弦,绷得紧紧的。 整个人很紧张,紧张至极。 在他的步步逼迫下,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压抑,都在紧缩。 凝视着他那深情的眼神,感受着他右手轻抚自己左耳,紧绷的弦快要断了的文慧好想喊人。 可是喊人这个念头才起,下一秒却又被她自己莫名掐灭了。 她知道继续待下去可能要面对什么? 她想逃。 可是才一动,却被他的左手揽住了腰身。 文慧一滞,身子硬硬的被他堵了回去。 纯净的黑白中,他的头越来越近了… 文慧急急忙忙伸出右手用力抵在他胸口,轻微摇头,用眼神告诉他:我们不能这样。 张宣顿了顿,但还是没抵挡住诱惑,左手握住她右腕,往后带,直接把她的右手圈在了自己脖子上,然后继续。 文慧小幅度急速摇头,用左手封住他的嘴。 接受到她那我见犹怜的求饶眼神,张宣默然了,好久才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荷兰吗?” 文慧眼敛半垂,没做声。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87章,文慧的标签(求订阅!) 见文慧陷入沉默。 张宣亲她左手一下,然后一往如前,结结实实地亲吻住了她。 顷刻间,文慧先是心尖尖一颤,接着整个身子都开始微微打颤。 紧闭红唇抗拒一番发现徒劳后,文慧选择静静地看着他随心所欲。 有那么一刻,她还有一股冲动,还想做最后挣扎,张嘴喊人。 可她到底是没喊出口,反而在奇妙的异样中,熄灭了所有反抗的念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见她闭上眼睛,见她没再阻拦自己,见她右手还搁在自己脖子上,张宣此刻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感觉亲吻她比自己挣了10亿英镑还快乐,比亲吻苏菲玛索更让人迷醉。 要知道文慧是什么样的人? 所有认知文慧的人,对她的印象只有4个标签: “绝色佳人”+“理性”+“气质无双”+“钢琴弹得好” 因为长相和气质,文慧刚进中大就受到了无数男生的爱慕。 美男如李正,连续三封情书败北。也因为追求文慧失败,导致李正失去了追求董子喻的机会。 外院有男生爱慕她,导致她常年在图书馆占座时被男生的女朋友们针对。 因为理性,她没有沉迷在万千追求者的虚荣当中,总能很好地拒绝别人,不给人任何误会。 因为理性,就算她被针对了,也选择默默承受。 也因为理性,她知道自己的追求是什么?所以能时时刻刻按照她大姑制定地路线苦练钢琴。 要知道钢琴这东西,没成名之前,可不是什么好玩意,枯燥无味有几个人能坚持下来? 至于钢琴弹得好,那就不用多说了,一个李斯特国际公开赛冠军足以碾压一切。这含金量在整个钢琴界那是响当当的,走哪里都能被人尊称一声“钢琴家”。 而这四个标签还是一般人的直观感受。 作为跟她朝夕相处三年多的人,张宣知道这标签还得加3个: ”厨艺”+“聪慧”+“家庭条件好”。 身为女人,能拥有这些标签中的一个,已经算是福气;拥有两个那绝对是男人眼中的宝;而如果拥有三个的话,那就已经是妥妥的“女神”。 如果用有4个以上,女神也得去提鞋。 用中国一句古话来形容就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这10个字是女人的极致,也是贤妻良母的最高典范。 此刻,就是这样一个万中无一的极品女人在自己怀里,任由自己亲吻。 一个让无数男生自惭形秽的梦中情人任由自己亲吻。 张宣感觉自己的血液在飙升,男人的虚荣心在极度膨胀,达到了一个决堤的峰值! 这一刻,老男人感觉整个人都兴奋到要爆炸了! 这可是文慧啊! 一个在容貌、气质、性格还是内在上,全是能电到自己的哪一款;更别说现在还有李斯特大赛冠军加成带来的魅力,简直让他欲仙欲死! 从嘴唇中感受到她的柔软和温润,张宣甚至生出了一种“不枉此生”的豪情! 他明白,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双伶和米见,那自己最中意的结婚对象肯定是文慧。 这是一个对自己吸引力极大、个人磁场和眼缘跟自己非常搭的女人。 其它的先不论,光两人之间那份不用交谈就懂对方心意的默契,就足以让他喜出望外。 莉莉丝对他好吗? 好! 可他和莉莉丝之间还缺乏一种东西。一种平澹是真、相濡以沫的东西,这点自己和双伶、和米见之间就拉满了。 希捷好吗? 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先不提4000元的天大恩情,光希捷那颗腹黑的灵魂,相处起来就很轻松,很愉快。 只是有一点,两人虽然认识很多年了,但相处的时间实在太过短暂,短暂到他现在都还没摸透希捷的性子。 还弄不清希捷的喜好,她爱吃什么?爱玩什么?爱穿什么样的衣服?有哪些需要避讳的? 他通通都不知道。 至于另一个钟情于自己的小十一。 想到苏谨妤,张宣就头疼,这姑娘太“妖”了,有趣是有趣,好看也好看,身材摸过一次后更是让他念念不忘。 但他明白地紧,小十一看似任君采撷,其实却是最难采摘的那朵花。 她可以让你吻、让你摸,但是不会让你轻易睡到。 而且小十一的事业心有些强。大学四年以来,当主持人时,主持过校庆典礼,把主持人做到了极致。 当学生会干部时,当到了校学生会主席,把学生会干部做到了极致。 学习时,次次考试保持在专业前三名,也算做到了极致。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有着强烈追求心,一个要做事就把事情要做到最好的女人,你说她会让你轻易睡了? 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中,看似小十一最唾手可得,却实是最难得。 这个难得不是文慧这种难以攻关,而是难在付不起报酬。 还有一点,张宣的性子更偏向于居家型女人,而小十一有“女强人”潜质,这个特质也许在别人那里会直接好感溢满;但在自己这里,却要打折扣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某一刻,两个呼吸难以为继的人终于分开了。 文慧心口在剧烈起伏,从他嘴里抽离后,也不看他,而是披散着头发、额头抵在他右胸口,右手从他脖子上撤下来,握拳狠狠地捶打了他左胸膛一下。 张宣伸手想抱她,却被察觉到的文慧用力打开了。 真的是用力,拳头砸在他手臂上好生疼。 失败一次后,低头望着她额头抵在自己胸口,老男人似乎理解了她的情绪,没再试图抱她。 半晌,文慧垂直的右手再次抬起来,再次握拳打在了他胸口。不过这次却没再拿开,而是用右手支撑着她的身体,不让她整个人扑到张宣怀里去。 一分钟后… 文慧那剧烈起伏的心口慢慢平息了下来,大口呼吸声不见了,又恢复到常态。 再次沉默一分钟后,文慧右手又有了动静,开始理顺因为抗拒时而弄乱了的头发。 不过她的头自始至终还是低着的,还是没看他,额头还抵在他胸口。 在老男人的视线里,只能看到满脑青丝,以及她的整个背部。 至于她脸上是什么情绪,是什么表情,一概不知。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掉的好快呀,半天从第八名已经掉出前十了。 估计两天后都要到15名以后了,三月好无力啊,大家帮着投投月票吧… 第688章,加餐、芝士吃撑了(求订阅!) 一分钟后,文慧终于把乱发理顺了,但是她的额头抵在张宣右胸口,还是没抬起头。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只听到外面的树上有小鸟在歌喉。 就这样子又过了一分多钟,文慧忽然有了动静,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从他身侧挤了出去。 然后开门,走了... 自始至终没跟他说一句话,也没看他。 老男人瞧着空荡荡的墙角,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心头出奇地一片宁静。 回身望一眼摆在钢琴上的礼物,他伸手在黑白键上划拉了一下,随后整理一下衣服,走向门口。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出门来到二楼客厅就看到了一个背影。 文慧此时正背对着他站在楼梯口,似乎在等他。 张宣略微一思索,就确定了她真的在默默等自己。 理由很简单,如果身为屋子主人的文慧率先下楼了,而张宣却还在上面逗留,那像回事吗? 不像回事。 逻辑上都讲不通,而且容易引起一楼众人的怀疑。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静立在楼道口的文慧再次迈开了步子,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老男人有些小小满足,为两人的默契满足,也为文慧的识大体满足。 一楼。 见两人下来,陶歌和欣欣送上了礼物。 陶歌说:“文慧恭喜,祝你今后再创辉煌。” “谢谢陶姐。”文慧温婉地接过礼物。 而和欣欣是第一次见面,倒是客气了几分。 接下来文慧给她倒了一杯茶,给张宣也倒了一杯,随后坐在了他和林远盛之间,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两人刚才的沉默。 晚餐很丰盛,11个菜挤满了一桌子。 这是庆功宴,文慧是当仁不让的主角。 不过她的第一杯酒不是敬给周容,也不是敬给三个外人。 而是对文玉说:“大姑,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栽培,这杯我敬你。” 文玉拿起酒杯高兴却又遗憾地说:“你能取得如今成绩,大姑真的是非常高兴,为你自豪。 想当初在你几岁表现出钢琴天赋时,我就想把带你去美国费城定居的,等你长大了走我的老路,进柯蒂斯音乐学院深造。 可惜了,你爷爷那时候不让,不许我带你出国。” 柯蒂斯音乐学院作为世界上最着名的音乐学院之一,文玉能在里面教钢琴,当到钢琴教授,钢琴实力自然母容置疑,甚至在整个钢琴界也有一定名气。 就如文玉所说的,3岁教文慧弹钢琴,当她发现文慧对钢琴痴迷、对钢琴有特别的天赋时,那时候就有了一个想法,把文慧带去美国,由她手把手悉心培养,走钢琴职业化道路。 可老爷子不愿意,怕文慧走了大女儿的老路,以后定居美国,成了美国人。 所以后来文玉就改了策略,每年寒暑假让人把文慧送去美国,由她亲自教导。 这导致文慧小时候没多少自由时间,朋友比较少、性子逐渐变冷的原因。 小孩子嘛,都是玩着玩着才能成为死党的。 因为还要赶飞机去英国,张宣三人没敢多喝酒,只是喝饮料下菜。 记起上次亲吻过后两人打了十多天冷战的事情,张宣打算主动打破两人的僵局。 于是在餐桌上问文慧:“听双伶讲,国庆你和青竹要去前镇玩?” “嗯。” 文慧嗯一声,浅笑说:“我跟青竹还没见过真正的农村长什么样,打算去看看。” 张宣道:“现在刚好是中秋,农村是收割水稻的季节,你们还可以下田去体验一把。” 文瑜问:“收水稻是不是很累、很壮观?” 在座的除了张宣外,都是城里人,从小到大没见过收水稻的场景,一时间好奇,齐齐看向张宣。 张宣笑笑说:“秋收自然是累的,像我这样不经常干农活的人,如果在田里弯腰割两天水稻,晚上会腰疼,睡不着。” 文瑜不着痕迹扫一眼张宣和文慧,说:“有机会我也要去乡下逛逛才行,都说农村山美水美,还没去看过,有点向往。” 吃完饭,张宣、陶歌和欣欣三人告辞离开了,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伦敦。 伦敦下飞机的时候,张宣看看时间,刚好晚上10点过。 他问欣欣:“你计划什么时候回国?” 欣欣问他:“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京城的银泰商城要开业了,你这次是直接去京城的对吧?” 张宣说对。 欣欣想了想说:“那我明早跟你一起走吧,有个伴。” 接机的有莉莉丝和谢琪。 见到张宣,莉莉丝一把小跑过来就挽住了他胳膊,然后在他脸蛋上亲一口就兴高采烈地说:“你说话算话,奖励你的。” 张宣白一眼:“你都那样威胁我了,我哪敢不回来?” 莉莉丝附耳滴咕:“不要有怨气,老婆今晚给你加餐。” 张宣眼睛一亮:“怎么加餐?” 莉莉丝得意地挺挺身子,“回去你就知道了。” 回到别墅,莉莉丝果然给他加餐。 亲自给他做汉堡,两面厚厚的面包烤好后,中间夹一些芝士,夹肉,夹西红柿,夹沙拉酱,还夹了一根香肠。 .... 次日,飞机上。 见张宣一上飞机就眯着眼,欣欣问:“你又晕机了?” 张宣暗道:让你吃一晚上汉堡,你撑不撑? 老男人嗯一声:“每次都晕机。” 见对方一脸神神秘秘地打量自己,张宣半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欣欣说:“黄鹂在机场等我。” 张宣也说:“米见也在机场等我。” 欣欣笑了:“你倒是真能,一个挨着一个,不带停歇的。” 张宣打个哈欠,伸懒腰说:“年轻嘛,又加之身体好....” 欣欣笑着望向了窗外。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张宣后来还是睡着了。 “张宣,醒醒,到地儿了。” “哦,好。” 睁眼一瞧,外面一片漆黑,正是半夜。 黄鹂果然在机场接欣欣。 而张宣口里的米见却不见人影,因为想到是大半夜的降落,张宣压根没告诉她。 打量一番周边没见到米见,欣欣和黄鹂并排看着他:“一起走吧?” 张宣拒接了,指着正走过来的彭志勇道:“不了,公司有人来接。” 坐上公司的车,张宣打开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 其中最上面的未读短信是莉莉丝的。 点开:老公,你到了没?芝士吃撑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今早家里来了个朋友,做饭招待去了,没时间码字,抱歉。 第689章,米见的意外(求订阅!) 芝士... 这芝士它正经嘛? 呸,莉莉丝你这虎妞真是太不单纯了。 张宣回短信:下了飞机,在回家的路上,你下课了吧? 莉莉丝:我在宿舍,刚洗澡的时候发现皮擦伤了。 张宣无语:用软膏涂下伤口。 莉莉丝:老公你把软膏带走了。 张宣:...... 张宣:带走就带走吧,这东西不能经常用,是药三分毒,用多了皮肤过敏,有副作用。 莉莉丝:我不管,我爱用软膏。 张宣抬眼望向外面的街景,人都麻了,你怎么能是这样的莉莉丝呢? 同莉莉丝发完短信,张宣继续往下翻看短信。 找到一条米见的,点开:你是不是在乘坐飞机?打你电话关机,我爸妈和我舅舅舅妈来了,住在南锣鼓巷四合院里。 张宣退出短信箱,翻看未接电话,果然有2个米见的未接电话。 看看手表,03:23 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天亮,他立马歇了回短信打电话的心思。 前排开车的彭志勇这时问:“张总,是回公司还是回您家?” 考虑到米见父母在南锣鼓巷,为了不打扰他们,张宣想了想说:“送我去烟袋斜街那边。” 彭志勇点头,在前面的岔路口往烟袋斜街方向驶去。 怎么有这么多未接电话?而且还都是陌生电话? 张宣数了数,有11个。 细细观察一番,发现这11个未接电话其实是两个座机打过来的。 一个座机打了5次,一个座机打了6次。 有人急着找自己? 张宣想了想,回拨其中一个号码。 电话倒是通了,可没人接,连着试了两次都人接。 换一个号码拨过去,一样的情况,通了没人接。 难道是公用电话打过来的? 这么思绪着,他熄了继续打电话的心思。 反正自己关心的人里,号码都有备注的,只要不是他们急着找自己,张宣心里就不慌。 回到烟袋斜街,张宣直接洗个冷水澡就扑床上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7点过。 赵蕾正在院子里给花花草草洒水,旁边的石桌上摆放着一份早餐,还有一摞新鲜出炉的报纸。 这也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 因为张宣大部分时间在学校,赵蕾的保护任务非常轻松,所以会时常根据他的需要多做一些事,以对得起那份足够自己一家老小吃喝不愁的高薪。 跟赵蕾打声招呼,张宣洗漱一番坐在石凳上,一边用餐一边看报纸。 同预料的一样,文慧获得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冠军一事瞬间成为了国内媒体的宠儿。 张宣翻了翻,发现几乎每份报纸的头版都有这报道,虽然没照片,但妥妥也是一热点新闻啊。 人x日报:中国钢琴奇才杨威国际。 中国青年报: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冠军,中国人! .... 阅读完这些新闻,张宣忍不住在念叨,要是文慧看到这些报道会怎么想? 估计会担心自己的平静生活会被打破吧? 还好这年头没网络,这些新闻报道过段时间就会泯然众人,不会带来太大的影响。 仔细寻找了一番,当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自己出现在荷兰的新闻消息时,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嗡嗡嗡...” 手机响了,陶歌电话。 电话一通,陶歌就问:“姐没吵醒到你吧?” 张宣回答:“没,已经起床了,正在吃早餐。” 陶歌开口:“那就好,马上就是10月份,轨迹奖快要颁奖了,你别忘记了。” “哎哟。” 张宣一拍额头:“你不说这事,我还真就没记起来,是在美国对吧?” 陶歌说:“对,美国。” 张宣道:“9月份我到处跑,10月份我不想动了,打算好好写“人世间”,要不你帮代领一下?” 陶歌说:“可以,叫姐。” 喊就喊,又不亏,张宣立马放低姿态:“姐。” 陶歌揶揄:“只要求我办事的时候,才会乖。” 张宣:“......” 张宣回:“你求我办事的时候,要是也这么乖就好了。” 陶歌戏虐:“我要是乖乖躺你床上,你敢碰吗?” 张宣秒怂:“不敢。” 陶歌道:“那不就得了,我除了这点事可能求到你,其他的事不都是姐帮你做?” 张宣翻翻白眼,不做声。 见他被呛地不说话,陶歌心头畅快地说:“姐手头还有事要忙,那挂了。” “成,挂吧。” 相比于星云奖和雨果奖,轨迹奖明显还是差一些,老男人实在是不想再折腾了。 吃完早餐,想到今天是星期天,张宣给米见打电话:“在忙吗?” “没有,我在南锣鼓巷这边陪爸妈,你是不是回来了?”米见问。 “嗯,我半夜回来的,想到时间不早了,就没打你电话,我马上过来。”张宣如是说。 米见说好。 放下电话,张宣把报纸放里屋,喊赵蕾:“我们去南锣鼓巷。” 赵蕾立即放下洒水壶,跟在他身后。 烟袋斜街距离南锣鼓巷其实并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就到。 听到敲门声,米见赶忙过来开门,问:“你自己家不带钥匙吗?” 张宣眨巴眼:“这也是你的家,你在家,我干嘛要带钥匙?” 米见莞尔一笑,帮忙提东西,又问:“你从那边走路过的?” “嗯,想着不远,就走路过来了,这样还能锻炼身体。” 说着,张宣迎面碰到了院子里择菜的刘怡和米沛、舅舅舅妈。 当即热情招呼:“叔叔阿姨、舅舅舅妈。” “诶,回来了。”刘怡应一声,问:“你吃早餐了没?” 扫一眼菜篮子里的菜,张宣笑说,“还没呢,就是来蹭饭的。” 要是搁一般人说这话,那可能会被人嫌弃。 但张宣这身份、这身价说这话,那就显得随意和亲热了。 人家要不是真心想和你搞好关系,缺那点钱?会说这话? 吃饭的时候,本来已经吃过了的张宣硬是又扒拉了两碗。 “你慢点吃。”见他吃这么快,米见笑着给他夹了一快子菜。 这一举动,张宣愣住了,刘怡和米沛愣住了,舅舅舅妈对视一眼。 张宣愣住了,是因为今生还是米见第一次给他夹菜。 刘怡和米沛愣住了,是感受到了女儿的态度。 舅舅和舅妈对视一眼,那就是纯粹高兴了,有个张宣这样的亲戚,谁不乐? ps:求订阅!求月票! (大学朋友明早的飞机,今天陪了会她,所以今天就只能写这么多了。抱歉啦。) 月末总结:这个月到现在已经更了27万字,平均每天9000字,不算多,却也不少,超过月初的目标24万字。 哎哟,最近天气太热,容易犯困。有没有大老打个白银盟、或以上的提提神啦,每天更多少字,大老您点! 不要问三月多少字完本,低于300万字,你来砍我头。 大家月票投投,帮三月冲冲榜。 第690章,合着大家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 见桌上众人看着自己,米见好像没察觉到一般,伸快子夹菜,自己慢慢吃着,表现得没有任何异样。 其他人也是识趣,明明上一秒还在惊愕,可下一瞬似乎已经忘掉了这茬。 吃吃喝喝,聊着天,好不热闹。 吃完早餐,刘怡、米沛和舅舅舅妈两口子看望刘欣去了,赵蕾开车送他们过去。 米见没去,一是去过几次,没有很想去的强烈欲望。二是张宣刚回来,留在家陪陪他。 大门口,送他们上车走后,米见静静地打量他一番,好看地笑说:“越来越会打扮了。” 张宣眨巴眼:“喜欢吗?” 米见围着他缓缓转一圈,笑而不语,随后转身进了四合院。 张宣跟进来,把门合上:“现在学业忙不忙?” 米见回答:“还好,保研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我只要写写论文,看看书,比较轻松。” 张宣说:“那就好,如果有什么事搞不定,记得给我打电话。” 米见说好,随后拿起摆在秋千上的一份报纸问:“新闻上报道的文慧是不是你校庆时同你合作的那个女生?” 张宣走近一步,发现她手上的报纸正是人x日报。 而标题是:中国钢琴奇才杨威国际。 这些报纸虽然没有照片,但内容中都明确说到了文慧的基本个人信息,比如来自中大管院。 这东西瞒不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张宣点头说:“确实是她。” 米见坐在秋千上,伸手拍拍旁边示意他坐过来。 嗯哼? 张宣心花怒放地坐过去,发现今天的米见有点不一样,比以前放得开了些。 给他的感觉有点像前生两人确定相伴一生以后的相处氛围。 那时的米见从不避讳他,偶尔兴致来了,还会主动躺他怀里晒晒太阳。 见他一脸高兴地挨着自己坐下,米见眼里带着澹澹地笑意问:“李斯特钢琴国际比赛好看吗?” 张宣一顿,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他措手不及。 老男人这时有点后知后觉了,难怪米见刚才在餐桌上给自己夹菜,难怪亲密地让自己坐她身边。 都是为了这问题? 要是搁其他人,张宣准备一个又一个谎言抛过去了,但如果是米见和双伶问的话,他不想撒谎。 只是在心里暗暗感慨:米见是真了解自己啊。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坦诚:“作为国际上有权威的钢琴赛事,魅力非凡,确实值得一看。” 米见说:“昨天爸妈和舅舅他们还在谈论文慧,很了不起,如果有机会,你带我去看看她的现场。” 张宣心里直冒冷汗,但没法拒绝。 他是知道的,米见不爱流行音乐,却对钢琴演奏会和画展特别感兴趣。 当即表态:“好,如果文慧将来有个人表演,我们去看看。” 看他答应下来,米见伸手从旁边摘了两颗葡萄,一颗给他,一颗她自己: “我还记得当初的报纸上有关于你校庆时的黑白照,文慧的侧面很有气质,人应该也生的很不错吧?” 张宣真心实意地说:“还好,没你好看。” 米见偏头问:“她是不是同我和肖少婉一样,是双伶闺蜜?” 张宣脸抽得厉害,哪里还敢做声。 见他这副样子,米见莞尔一笑,把报纸轻放到怀里,抬头望向天际的蓝天白云: “你知道吗,今天给你开门的时候,我观你看我的眼神还如从前,我很喜欢。” 张宣默然,自然是懂她的话里话,心绪略定后也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捉住她的左手。 米见没反抗,反而同他十指相扣。 一时间院子里静悄悄地。 只有逐渐变化的北风吹拂着庭院边的花花草草,吹拂着葡萄架。 良久,米见起身说:“中午爸妈舅舅他们会回来,黄欣和她男朋友也会过来,我们去买点菜。” “嗯。” 张宣跟着起身,“今天我来做菜。” 米见说:“好,我给你打下手。” 到外边逛一圈,买了很多菜。 回到家后,两人一起洗菜一起择菜,一个切一个炒。 等到老刘家一大家子人回来时,最后一个菜刚好出炉。 眼瞅着一桌子菜,舅妈勐烈夸赞:“见宝好福气,男朋友竟然还有这手艺。” 米见眼带澹澹笑意地瞥了张宣一眼,开始摆放碗快: “他也好久没做过菜了,等会要是不合口味,你们可要包容点,不然下次就可吃不到了。” 闻言,舅舅哈哈大笑:“都说女生向外,还没嫁过去就已经帮着张宣了。” 听到“嫁”字,刘怡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好在米沛及时察觉到了妻子的状态,不着痕迹伸手捏了捏她手心,才让刘怡心里舒缓了下来。 这一刻,没有退路的刘怡忽然生出了一股念头,希望见宝争一争。 吃完饭,张宣带米见去拜访了李文栋和温玉。 巧合的是,竟然在这里遇到了陶芩和欣欣。 “你们来了,正好我们晚上一起去参加电影“风声”首映礼。”见到两人进来,温玉连忙招呼。 “可以,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事。” 张宣让米见先坐,然后挨着坐下问欣欣:“你回国了怎么没去忙?” 欣欣对米见礼貌笑笑就说:“去英国之前陶姐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最近都挺闲。” 好像是有这么一说,张宣问:“你们也去看“风声”?” “对。”欣欣回答:“温姐在报纸上宣传得那么热闹,我和陶芩也想去看看。” 几人正聊着,阮秀琴打电话来了。 张宣拿着诺基亚走到外面胡同里,摁了接听键:“老妈,这个点打我电话,是不是有事?” 阮秀琴高兴说:“你姐生了,你姐顺利地生了。” 张宣跟着高兴:“男孩还是女孩?” 阮秀琴说:“女孩。” 张宣听得莫名松了一口气,历史惯性没变啊,大姐张萍还是生2男一女。 虽然这些孩子已经不是那些孩子,可他还是轻松了很多。 张宣关心问:“大姐身体怎么样?” 阮秀琴回答说:“满崽你别担心,你大姐身体好着呢。 正在坐月子,妈每天都要去看看,红光满面的,很精神。” 就着孩子和张萍的事情谈了十来分钟,阮秀琴话题一转:“满崽,你现在人在哪?” 张宣回答:“刚才欧洲回来,在京城。” 阮秀琴问:“你怎么没回学校?” 张宣告诉她:“后天回去,京城这边的商城开业,过来看看。” 关乎到事业,阮秀琴紧着问:“商城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还好吧?” 张宣说:“一切进展顺利,您就放宽二十四个心吧,公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会有问题的。” 听到这话,阮秀琴放心了,忽然改变口风:“妈中午接到双伶电话,说要回家,今晚的火车。 同行的还有文慧和邹青竹。” 说着,她压低声音问:“这是不是回家认门,妈是不是又多了2个媳妇?” 张宣头疼:“您老可省点心吧啊,人家邹青竹有男朋友。” 阮秀琴问:“那文慧呢?是不是这次在欧洲也找了男朋友?” 张宣:“......” 张宣反应过来问:“老妈,您看报纸了?” 阮秀琴很直白:“看了。文慧这姑娘很厉害,不过更厉害的还是我宝贝儿子,竟然放着自己未婚妻不管,跑去欧洲捧场。 你跟妈说说,这是不是戏里说的陈世美?” 张宣反驳:“哎,别冤枉您儿子,我去的是英国。” 阮秀琴说:“妈刚跟莉莉丝打了电话,我问她:满崽在荷兰拍了照片,怎么没看到你的? 你知道莉莉丝怎么说吗?” 张宣不上当,不说话。 阮秀琴自顾自说:“莉莉丝告诉我:阿姨,我最近学业比较繁忙,就没跟着去荷兰。 听听,妈随便诈胡一下,你媳妇就把你卖了。” 张宣:“......” 要是亲妈真打了这个电话,莉莉丝还真干得出递刀子的事情。 阮秀琴问:“你跟妈交个底,你和文慧这姑娘?” 张宣故意唱戏文:“我和她呐,就好比那井水不犯河水啊啊啊…!” 阮秀琴来一句:“井水流着流着都变成了河水。” 说完,阮秀琴同志直接挂了电话,张宣握着手机在原地发愣。 合着都猜到了,就自己还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 不过稍后一想,就算猜到了也没什么?自己去看比赛而已,是不是? 谁还能没点同学情谊是不是? 这般思绪着,张宣给大姐打个电话报喜。 “喂,姐,喜得千斤,恭喜恭喜哦。” “弟啊,谢谢啊,帮我取个名字吧?”张萍好直接,开口就要取名字。 张宣有点犯难:“大姐,这有点不太好吧,欧阳吉也是我取得,你好歹也让欧阳家的大老爷们取个,这样才有成就感。” 张萍坚持:“这也是欧阳勇爸爸妈妈的意思啊,他们都说你是个大文化人,取名有福气。 老二的名字你没取,结果就不太好带,经常得病,老三还是由你来取吧?” 张宣有些哭笑不得,还迷信上了还,要是自己取名了同样不好带,那不得怪自己吧? 推让了几次没推掉,张宣最后还取了,沉思一阵:“欧阳沁怎么样?” “欧阳沁这名字好听。”旁边一个声音说。 “确实好听。”旁边又一个声音。 张萍看了看围在身边的几人,对着电话喊:“弟啊,他们都觉得这名字好听,那就叫欧阳沁了啊,谢谢你。” 叨叨絮絮一阵才结束电话,张宣摇摇头往回走,希望这老三好带点,听话点,别坠我名声啊。 赶回去的时候,米见正在跟欣欣聊天,也不知道两人怎么搭上的。 张宣没去掺和,反而同刚回来不久的李文栋谈上了。 老男人坐下说:“中大的红酒还剩一瓶,你给我弄两箱过去。” 李文栋痛快地答应了。 两人都这么熟悉了,钱不钱的都没在明面上说,心里有个数就行。 闲聊一阵,张宣和米见回了自己家,准备招呼老刘一家去电影院。 等到两人走后,陶芩迫不及待地问欣欣:“这次你去欧洲,看到文慧了?” 欣欣回答:“看到了。” 陶芩问:“怎么样?” 欣欣说:“气质很好。” 温玉搭话:“和黄鹂比呢?” 欣欣想了想说:“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选文慧,我很喜欢她的气质。” 温玉难得八卦一次:“那张宣和文慧之间?” 欣欣瞄一眼陶芩:“我怕她打我。” 没理会欣欣的揶揄之意,陶芩蹙眉:“我姐就一点不吃醋?” 欣欣笑道:“陶姐还帮着追。” 陶芩气结,忍不住开骂:“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在我们面前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到外面就像一只哈巴狗,一个喜欢的男人都拿不下,真是气人!” 听到这话,李文栋、温玉和欣欣面面相觑一阵,顿时乐不可支。 晚上,张宣参加了“风声”电影首映礼,随后观看了电影。 尽管这小说现在出自自己之手。 尽管前生看过“风声”电影,但今天看感觉不一样。 一是心态不一样,二是不同的演员演出来的感觉不一样。 一角落,张文努努嘴,对浏倍说,“浏倍,你以前一直想认识的那位大作家来了,今夜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 光头葛说:“今天可是个机会,要把握住。” 大钢牙也附和:“浏倍这身材应该能把握住。” 相互之间认识很多年了,浏被早已免疫了这几人的荤段子,隔着人群看了会张宣: “还别说,论长相,你们三把脸上的优点拼起来都比不过人家。” 光头葛摸摸光头:“你说这个就没意思,光头才是我的特色,我这人内涵。” 大钢牙咧咧嘴:“特内涵!” 视线在张宣身上停留小会,浏倍随后看向了他身边的米见,问张文:“那是他女朋友?” 闻言,光头葛和大钢牙也同样看向了张文,实在是米见惊艳到了他们。 张文砸吧嘴:“你们看看就得了,这是那大作家的心头好,就连李哥都要礼让三分。” 大钢牙直视浏倍:“那你不是可惜了么,情敌这么强,腿功再厉害也把握不住啊!” 浏倍半转身:“怎么?大钢牙你想不想把握把握下我?” 大钢牙秒怂:“我算了,我不成,就像张文同志说的,我看看就得了。” 张文问浏倍:“要不要跟我过去打个招呼?怎么说也是我们老板之一,买卖不成仁义在,说不得哪天就能捡个漏。” 浏倍摇摇头:“不去,这漏就算有也轮不到我。” 光头葛玩笑说:“那今晚我们一起捡个漏。” 浏倍冷笑:“你要是有胆,捡个漏又何妨?” 光头葛被呛到望天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91章,米见问:好看吗? 一份武田设计的圈套情报,白小年白副官、译电组组长李宁玉、收发专员顾晓梦、剿匪大队长吴志国、军机处处长金生火,此五人都有泄密情报是潜伏人员“老鬼”的嫌疑。 故事由此拉渐渐向着精彩推进。悬疑的气氛已然铺垫的充足,紧张的剧情已然箭在弦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已然充分酝酿。 敌人一套套的阴谋在困入牢笼羔羊般的五人身上轮流施展,白副官被无辜错杀,金处长恐惧自杀。血腥的气味冲天而起,谁是躲在重重迷雾之后哪个真正的“老鬼”?谜面扑朔迷离,谜底令人期待。 “风声”电影开始了。 有温玉在,张宣带着米见、以及刘家人坐在了第三排正中央位置。 这位置不靠前不靠后,刚刚好。 “风声”这电影前生他看过不下5遍,每次看都有不一样的体验。 今次看张文导演的,也同样津津有味。 可能是故事出自于他手里的缘故,米见一开始就聚精会神盯着屏幕,一帧一帧看得特别认真。 张宣稍微观察了下,米见也好,刘怡和米沛也罢,甚至是舅舅舅妈和刘欣等人,都看得很投入,脸上的微表情随着电影情节的展开而在变化,这让他心里舒服了几分。 最怕自己张罗着让人来看电影,去而发现电影不合口味,那就尴尬了。 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这是米见的家人,爱屋及乌,自然不能怠慢。 就在收拢思绪打算重新投入电影时,进来一条短信。 备注是“杜钰”。 点开:老同学,我刚跟希捷打了电话,真的能进央视实习吗? 张宣:能,我这边有门道,你姐怎么说? 希捷:她应该是有点心动了,但又有些纠结。 张宣:为什么纠结? 希捷:我也不知道你上次对她做了什么?但明显有点不太想理你了。 张宣:我知道了,换个意思就是脸皮薄,对不? 希捷抿嘴看着短信,脸上慢慢浮现虎了小酒窝:我姐毕竟是女孩子啊,脸皮自然没你们男人厚。 张宣:行,我去找她。你让她到时候别死犟,面子到了就顺坡下驴。 希捷:好的,我会跟希捷说,其它的你自己把握。 张宣:谢谢。 希捷:不用客气,你是我姐夫,咱是一家人。 张宣:哟,嘴越来越甜了。 希捷欢快的放下电话,不再回复。 张宣找到陶歌号码,发短信:我在看电影,跟你说个事。 陶歌秒回:什么事? 张宣:希捷去央视实习的事。 陶歌:我明天回来。 张宣:辛苦你了。 陶歌:真心疼姐,就少到外面惹女人。 看到这虎狼之词,张宣心里一颤,偷瞅一眼米见后,赶忙把短信清空。 就在这时,陶歌又进来一条短信:米见保研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宣:定了。 陶歌:那好,你陪她看电影吧,姐还有事,先忙去了。 电影“风声”持续了两个小时,抛开发短信的几分钟,张宣一直看得很认真。 当电影播放完的时候,会场迎来了一片掌声。 张宣问:“你感觉怎么样?” 米见说:“好看。” 走出电影院,米见问:“这电影公司你占股多少?” 张宣回答:“15%” 米见微笑点头,换个话题说,“明天下午我爸妈他们就走了,明早我们一起看升国旗仪式。” “嗯。”张宣嗯一声,道:“不过明天是国庆,我们得早一点。” “好。” 回到南锣鼓巷,一众人围坐着聊一会儿后就很有眼力见地各自休息去了。 瞬间堂屋里只剩下了张宣和米见两人。 米见说:“我现在还睡不着,陪我看会电视。” “你想看什么台?”张宣打开电视问。 事实是,现在这个点,一般电视台都没什么正片。 米见随便点了一个:“就这个吧。” 张宣把电视声音调低,回到沙发上挨着她坐好。 电视里放的是前年问世的“三国演义”,此刻正播放到董卓权倾朝野、淫乱后宫的剧集。 看了会,米见问他:“你说董卓明明已经立了刘协为帝,大权在握,什么样的女子要不到? 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千古昏头的事?” 张宣说:“听说董卓年轻时,在西凉的口碑甚好,赢得了很多部落首领的拥趸。 只是后来进京失去了对自己性格的管制。这应该叫权利让其丧失理智了吧。” 米见看着电视说:“从古至今,这个世界人人都想往高处爬,可有时候高比低更可怕。 你如今取得了这么大成就,会不会也有一天生出天下尽在你手中的感觉?” 张宣偏头十分认真地说:“有你在,我不会,你也不会让我有那一天的,不是吗?” 米见第一时间没做声,盯着他眼睛足足看了两分钟才道:“我最近喜欢上了茶艺,等我手法成熟了,到时候让你尝尝。” 张宣开心地道:“好,我正好喜欢喝茶,你这算是对了我口味。” 米见笑笑,把目光重新放在电视上,继续看三国演义。 只是这年头想安心看集电视真的很不容易。一集电视硬是被拆成了好几个片段,中间插播广告简直丧心病狂。 正因为如此,米见看着看着,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沙发上,张宣静静地凝望着身侧熟睡的人。 看她的眼睫毛、看她的眼睛、看她的鼻子、看她的嘴唇,从上而下,无一不是人间绝美。完美到挑不出任何瑕疵。 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会,然后再往下... 洗完澡后的米见身穿素白睡衣,这是老男人最喜欢的打扮。 棉质睡衣慵懒地塌在她身上,玲珑美妙的身段若隐若现,让他浮想联翩。 这是一种高级美! 一种不同于莉莉丝那款看一眼就欲望爆棚的美。 说实话,他不太喜欢一镜到底,相反这种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的美对他来说是最致命的。 顺着好看的锁骨往下,能看到白色bra的边边角角和腻白肌肤。 瞄了几眼,张宣即遗憾又高兴。 遗憾是:米见的穿着和她的性子一样,都很矜持。 要不是她完全信任自己,睡着了时领口正好对着自己,不然连里面的边边角角都看不到。 而高兴也是同样的理由。正因为米见的矜持,她上辈子能为一份爱守到终老。 就在他思想开小差的时候,米见眼睫毛微动,睁开了。 四目相似,米见眼里浮现笑意,“好看吗?”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92章,从来没这么近过 四目相视,米见眼里浮现笑意:“好看吗?” 张宣下意识说:“好看。” 哎哟,老男人轻拍一下自己嘴唇,“我对你从不撒谎,真的好看。” 说完,他两眼望天,好久才低下头,眨巴眼:“走吧,我们去睡觉吧。” “我们吗?” “嗯。” “一间房?” “嗯。” 米见小幅度偏头,面带笑意看他:“你是做决定了?我和双伶之间选我了?” 闻言,张宣面色一垮,一脸苦相地凝视着她,“我是说,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米见问:“你知道古时候的试婚格格吗?” 张宣立马闭嘴,装死不接话了。 试婚格格,知道啊! 不就是为公主试婚的嘛,公主没嫁过来之前,她充当公主在床上调教驸马。 但当公主嫁过来后,试婚格格就靠边站了。 见他装死鱼,米见莞尔,坐起身子道:“确实很晚了,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早去看升国旗。” “好,晚安。” “晚安。” 回到房间,老男人扑床上就睡着了。 只是这个晚上他睡得不太好,梦里总是被“试婚格格”这四个字折腾。 … “张宣,起床了,该出发了。” 迷糊了大半夜,就在张宣睡得正沉时,米见弯腰在床头喊他。 张宣睁开眼睛:“几点了?” 米见看看表:“5:20,今天是10月1号,早上6:11升国旗。” 升国旗时间是根据日出时间而定,基本上每个月每天的时间都在变化。 但好在这么多年下来,京城本地人都掌握规律了,一问李文栋就知道该什么时候赶过去,倒也不用担心错过时间。 5:20了么... 张宣双手抻床,一咕噜爬了气来。 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阿姨叔叔他们起来了吗?” 米见回答:“正在洗漱。” 张宣细细打量一番身前人,发现头发都搭理好了,看来为了让父母和舅舅舅妈能准时赶到天x门广场也是用了心思的。 见他哈欠连体,米见关心问:“昨晚没睡好?” 张宣挤牙膏,含口水吐出来,“做了一晚上的梦,脑子里都是试婚格格。 你知道你的话威力有多大了吧,一言让我生,一言让我死。 以后啊,这话要慎用,不然我被吓死了就没人跟你白头偕老了。” 闻言,米见站立在门棱处静静地注视着他侧脸,抿笑不语。 刷牙、洗脸、洗头发一气呵成。 出门前,米见嘱咐:“10月份的早上有些冷,你穿件厚一点的衣服。” “好。”张宣麻利地跑回卧室,挑了一件秋季外套穿上。 南锣鼓巷离天x门也不是特别远,十多分钟就到了。 因为是国庆,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会有很多人,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看升国旗。 簇拥人潮里,其中不乏一些港澳台同胞,还有很多金发碧眼的老外。 如果这还仅仅只是超过预期的话,那更大的意外就是在这里遇见了一个曾经日思夜想却注定无缘无分的人,周慧敏。 见到他,周慧敏同样也很惊讶,随后打招呼:“张先生你好,也来看升国旗?” 见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主动跟张宣套近乎,刘怡、米沛和舅舅舅妈都多看了周慧敏几眼。 倒是米见好像认出了对面这人是谁? 把刘怡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张宣笑着说:“我陪叔叔阿姨过来看看。” 作为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混的人,有些话周慧敏一听就懂,不着痕迹地瞧了瞧米见,然后客气道:“张先生,我和朋友先过那边去了,下次来香江有机会聚聚。” “行,第一次来京城的话,记得去试试烤鸭,味道不错。”临分别前,张宣以朋友的身份关怀了一句。 等到走了20来步后,同伴问周慧敏:“不是都传这位大作家对你感兴趣吗? 怎么转眼就有女朋友了? 旁边那位似乎还是他岳母娘,母女俩长得很像。” 周慧敏露出洁白的虎牙:“那是李家欣她们谣传,上次酒会认识过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也没联系过,你觉得他对我感兴趣?” 同伴悄悄问:“空穴不来风,你就没动过心?” 周慧敏说:“张先生女朋友很漂亮。” 听她这么一说,同伴顿时叹口气,知道这位密友应该是有过期待的,只是缘还没成行就落空了。 目送周慧敏和友人离去,张宣简单说:“你应该认出她了吧,她叫周慧敏,是香江的明星。 我一朋友的妻子也是香江明星,曾在朋友家里见过。” 米见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知道他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得,而是说给家里人听的。 张宣这话确实是说给刘怡他们听的,因为米见压根就不需要自己去解释什么,这是两人之间的信任和坦诚。 是就是,非就非,两人之间从不弄虚作假。 呼啸地北风刮着有点冷,身上的秋季外套起作用了。 张宣缩了缩手,拢了拢外套,不由想起了后世在贴吧看过的一帖子:网友争论是北风冷?还是南方冷? 有人说南方湿冷,北风的同胞到南方冻成狗。 但南方的同胞到北风也扛不住,大冬天的泼水成冰,这玩意儿真的要人命! 两方争论不休时,有一个同胞总结:南方湿冷是魔法攻击,北方的干冷叫物理攻击。 北方同胞皮糙肉厚不怕物理攻击,但怕魔法攻击。同理,在魔法攻击中长大的南方同胞也怕物理攻击。 时间一到,升国旗仪式开始了。 米见先是对准国旗护卫队咔咔咔拍几张照片,然后示意张宣站旁边去,也拍了几张。 接着把相机给米沛,自己站过去同张宣来了一张合照。 这个清晨,老男人被拉着拍了差不多20张照片,同每个人的单照,同大家的合照。 今生第一次,张宣感觉离米见是这么的近。 离老刘家是这么的近。 这种感觉久违了,这种感觉真好。 上辈子,因为自己和米见不清不楚,刘怡一气之下有12年没跟他说过话,死也不见他。 直到刘怡进入晚年时,才在亲朋好友的劝慰下,默认了张宣和米见的关系,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的关系。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单章 7月份是本书距离都市月票榜前十最近的一个月,也是本书单月月票最多的一个月。 三月在此感谢大家。 只是可惜了,28号还是都市月票榜第我8名,没想到收尾到了12名以后去了。 所以这个月在这里向大家求个保底月票吧,也是本书第一次发单章求保底月票,同时也是最后一次发单月求月票。 关于更新: 7月份月初目标是24万字,实际更了27.8万字。 8月初步目标是26万字。要是有大佬阔气,可以指定更新数。 这个月对这本书很重要,很多东西要理个脉络,大家可以期待下豁! 第693章,希捷和米见相遇 从天安门广场下来,一行人在米见的建议下,去吃了姚记炒肝。 路上,张宣对米见说:“就带你来过一次,没想到你记得这地儿。” 米见微笑道:“我和诗雨她们后面来过好几次,还在这里碰到过希捷、魏仁杰和龙百灵他们。” 听到“希捷”,他就下意识想躲过这名字。 倒是问:“魏仁杰和龙百灵还在一起没?” 米见说:“在一起,感情挺好的,百灵越来越漂亮了。” 龙百灵的架子本来就不错,之所以漂亮了,是因为脸上的青春痘慢慢没了。 其实在京城有很多小餐馆早餐都提供炒肝,但要说最有名的仅有两家:北姚记,南天兴。 地儿还是那地儿,不怎么出彩。 老板还记得张宣,见到他时连忙招呼:“您可是有阵子没来京城了,欢迎回来。” 就喜欢这老板豁达地开着玩笑,张宣说:“最近一直忙,得空过来瞧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里面那桌正吃着炒肝儿的希捷下意识转头看了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嘛,就和某人对视上了。 希捷在他身上停留一秒,就跟米见打招呼:“米见,好巧,又一次在这里见面了。” 米见笑说:“确实好巧,我们这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这里遇见了?” 说着,米见跟希捷那一桌的龙百灵和魏仁杰也打了招呼。 礼尚往来,高中同学、大学校友偶遇到,那感情是相当好,希捷同米见一家人打过过后,就瞄一眼张宣,扭头欢快地问米见: “老同学,上次在这遇到你们,你们说是朋友,这次应该是你honey了吧?” 希捷,好你个希捷,你是存心的吧啊? 张宣面上风平浪静、但内里小心脏狂跳不止,暗道你这样腹黑,我下次绕不了你。 真他娘的,门板上的人和门板下的人怎么这么大区别呢? 面对这问题,被架住了的米见倒也不慌:“大家都把他当我男朋友,那你就把他当我男朋友吧。” 说着,米见笑问:“大清早的,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 希捷指指魏仁杰和龙百灵:“你问他们吧,我一单身汉没人权,是被强拉过来的。” 龙百灵看向米见说:“本来还想叫上你的,可你室友说叔叔阿姨来京城了,我们就没找你了。” 张宣在希某人的眼神注视下,说了第一句话:“要不拼桌,一起热闹?” 希捷一副放过我的样子求饶道:“不了,我今天已经当了一次电灯泡,不想再当第二次了。” 张宣默默收回视线,不再吭声。 他现在可还记得希捷那天早上说的话:我从小就喜欢吃独食,煎鸡蛋不愿意跟人分享。 张宣把菜单给米见。 早餐花不了几个大钱,为了让爸妈和舅舅舅妈尝个鲜,米见把店内几种出名的挨个点了一遍。 比如炒肝、包子、炸灌肠、豌豆黄、炸咯吱。 以及京城标志性小吃卤煮。 刘怡爱吃炒肝和豌豆黄,米沛特别钟爱卤煮。 舅舅舅妈啥都能吃些,第一次来,感觉什么都新鲜。 其实刘怡和米沛的爱好,张宣早就门清,这也是米见说来姚记炒肝的时候,他就极力赞成的原因。 不过他吃着卤煮时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姚记炒肝这地方风水不好,同自己八字犯冲,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早餐吃到一半时,陶歌来了电话。 一接通,陶歌开门见山问:“你在哪?” 张宣以店内太吵闹为由,喂喂几声假装没听电话里的声音而到走到了店外。 见状,陶歌问:“不方便?还是信号不好?” 张宣没理会,直接报了地儿。 陶歌想了想道:“既然你在陪米见家人,那你把希捷的宿舍电话给我,姐直接去北大找她。” 张宣眼帘一垂:“希捷不在北大,也在姚记炒肝。” 陶歌先是愣住了,然后幸灾乐祸地啧啧一声:“把两个凑一起,你哪来的胆子?” 张宣叹口气,解释一遍就道:“要不你先去休息会,等希捷回去了再找她?” 陶歌本想直截了当来姚记炒肝把希捷带走,但考虑到米见一家子跟她熟悉,这想法只得不了了之。 陶歌说:“姐这辈子真是欠你的。我到店铺外面找个地方等吧,希捷吃完出来,你就给我发个短信,我好截胡。” 张宣反应过来了:“你很忙?” 陶歌说:“倒也不是很忙,但确实有些事。” 张宣道:“辛苦了。” 陶歌说:“你也别总说辛苦之类的客套话,有时间陪姐吃一顿饭。” 回到店内,张宣继续吃早餐,跟米见聊聊天。 不一会儿希捷三人就走了,老男人左手在兜里给陶歌盲发了一个短信:希捷出来了。 ... 早餐过后,一行人来到了三里屯的银泰商城。 今天商城开业。 虽然自己在羊城和沪市已经有了两家商城,但刘怡和米沛还是第一次见识他的产业。 以前曾在报纸上看过报道,媒体纷纷把银泰商城誉为中国第一商城,是国内商城的天花板,在亚洲乃至放眼全世界都是典范。 带着好奇心,刘怡四人从一楼逛到了7楼,又逛到了3楼。 站在3三楼,往下望着人满为患的商城,舅妈悄悄问舅舅: “这么多人,一天能挣不少吧?” 因为米见的原因,舅舅曾对这方面留过心:“报纸上有报道,沪市银泰商城7月份开业的,据说每天的接待人次大约为44万人次,人均消费有25元之多。” 舅妈惊呆了:“那不是一天流水有1100多万?” 舅舅点点头:“差不多。” 不同于舅舅和舅妈,刘怡和米沛两口子一直处于比较冷静的状态。目光除了在银泰商城到处流转外,更多的是放在同商城管理人员沟通的张宣身上。 观察了会张宣,刘怡忽然压低声音说:“我对张宣至今都很迷惑。” 米沛问:“哪方面?” 刘怡开口:“他这么年轻,怎么能写出那么有名的书?” 米沛对这个倒不是很惊讶:“在文学方面,历朝历代都有天才,这个虽然数量比较少,但并不罕见。” 刘怡又说:“还有更迷惑的。我这两年一直在留心张宣对见宝的态度,却意外地发现始终如一,那种宠爱的感觉不像作假。 可他既然这么喜欢见宝,为什么还要和杜双伶那姑娘牵扯不清?” 这个米沛也疑惑,不知道怎么作答? 刘怡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无奈地感慨道:“要不是见宝对张宣一见倾心,要不是你一开始主张不干涉见宝感情,我们现在也至于走到这个份上。 现在好了,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很难受。 有时候我甚至都在想,我干脆辞掉工作,一家人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 米沛沉默了,现在这个局,随着张宣愈发的成功,他也没以前自信了。 他们倒不图张宣的钱和名,女儿和张宣要是没成,也最多就是分手。 谈朋友而已嘛,分手即使不好听,但有分有合也是人之常情。 可现在身边的亲戚一个个都盼着张宣和见宝能成,而女儿似乎也不愿意走出来,这才是为难人的地方。 商城开业很忙。 虽然张宣作为大老板不要亲自下火线,但还是不忍旁观,帮着做了许多事。 中午,张宣问彭志勇:“上午商城情况怎么样?” 彭志勇对答如流:“比预想的要好,刚才粗略估算了下,流水达到了600多万。” 张宣很满意,稍后郑重嘱咐:“下午我走了,这边就给你了,好好干。” “是,张总。”彭志勇保证道。 为了体验体验,中饭就近在商城7楼吃的中饭。 饭后,一行人到达了机场。 米见跟众人一起回湘省。 刘怡原本是不让的,习惯性担心见宝返校时的安危。可瞟一眼跟着来的陈茵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女儿现在长大了呢,有男人心疼了,还配备了女保镖,刘怡虽然不知道这保镖工资一月是多少,但还是把张宣的大方和细致看在眼里。 张宣也跟着上了飞机,打算回趟家。 昨晚打电话,得知自家媳妇正带着文慧和邹青竹两位姑娘漫山遍野采摘蘑菇呢,要回去看看才行。 水稻怀孕时,一般就有蘑菇采摘,而稻谷成熟时是蘑菇最多的季节。现在正是野生菌子最高产的时候。 由于米见一家子要直接去郴市看望外婆,张宣下飞机后就没有在长沙逗留,而是坐车回了前镇。 路过长市时,他想起了魏薇老师,想起了那漂亮的羽毛球。 还想到了买房的事情,吩咐赵蕾:“等有时间你到湖大附近给我买一套公寓。” 赵蕾颔首,表示明白。 好久没坐大巴了,想着家里现在都是农忙季节,张宣这次没有通知杜克栋来接,而是坐着大巴回到了前镇。 老杜家的种子门店生意不错,有很多人买秋冬两季的蔬菜种子。 没有进门,先是带着礼物去了趟姑姑张茹家。 大姑身体还是那么健朗,一过去就发现她老人家正在跟人茬架。 好吧,说是跟人茬架,其实是单方面的碾压,对门那妇女骂街根本不是对手哇,这边都piupiupiu彪出了三句脏话,那边才憋出一句。 站在拐角处观望了会,老男人有点尴尬,我这英明神勇的大姑呐,您可这一生可真是不吃亏。 想想自家老娘,除了跟艾青憋闷闹过矛盾外,在村里可很少跟人红脸,有时候就算受了委屈,也能很好的自行消化。 按阮秀琴同志的一句话说:假如你在路上被疯狗咬了,难道你还咬回去? 当然了,张宣知道老妈心善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她从小在城里长大,十多岁才下乡来到农村,要骂架也骂过不啊,根本不是对手。 “张茹!张茹!你别骂架了,你家大作家来看望你来了咯。”有好事者眼尖,立马吆喝。 听闻,张茹瞬间收了气势,转过身高兴地向张宣走来。这副样子,一丁点而也没有刚才的凶狠劲。 就是有点不尊重人,不尊重对手,没看到对门那人家现在还在气头上上么? 大姑拉过他的手:“回来了,昨天你姑父下田弄了两斤多黄鳝回来,等会姑做爆炒黄鳝给你吃。” “好,我最爱吃您的菜了。” 张宣进到屋子里,发现阳华也在,正修补单车轮胎。 到屋子里找一圈,没发现大姑父,他问:“大姑父去哪了?” 大姑说:“有一个老干部过世了,他去参加葬礼去了。” “回来接老婆的?”阳华给他倒杯水打趣道。 张宣把水一口喝干,也没避讳:“不是有时间么,回来看看,有些不放心她们三个在山里到处乱跑。” 阳华说:“这你倒不用担心,我上午还送了一台电视去你们村,看到舅妈亲自带着双伶她们上山。” 老妈亲自带着上山就好,他放心不少,放下杯子对阳华说:“把你摩托车钥匙给我,我去一趟岳父家。” 阳华从袋子里掏出钥匙,“慢点开,那边在修路。” “晓得。” 好久没骑摩托车了,在夕阳下,风把衣服吹得鼓鼓地,好不惬意。 去老杜家扑了个空,一问,杜克栋去小沙江做生意去了。 艾青在医院,还没回家。 转头到医院,这次倒是找着了艾青,这岳母娘正跟人闲聊嗑瓜子呢。 见到张宣从过道那边走来,其中一医生立马提醒:“艾青,你家小女婿过来了。” “行了行了,老爱,你又逗我,他人在京城。”艾青早就从杜双伶口中得知张宣的去向,京城有商城开业,人在那边蹲守。 “不信你往背后看看。”老爱眼睛看向张宣。 “不看,昨天还跟他打过电话。”医院的同事经常拿小女婿来开她玩笑,开多了她现在油盐不进。 “妈。” 一声妈,艾青猛地从座位上弹跳而起。 “什么时候回来的,你饿不饿,吃晚饭了没?”艾青一口气来了个三连问。 张宣说,“刚到前镇,发现爸不在家,就来医院看看,您什么时候下班?” “老爱,医院这边你帮忙看下,有事打我电话,我就先走了。”艾青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诶,你去忙吧,这边有我。”老爱回应。 艾青想要回家做饭给他吃,反倒被张宣带到了张茹家。 张宣问:“双伶晚上要回来的吗?” 艾青说:“她们是今早上去的,今晚不会回来,要到上面玩两天。” 晚饭后,张宣带着艾青回了上村。 黄狗最有眼色,闻着味就出来接人了,围着裤脚兜兜转转,好不欢乐。 好久不见,看到它有种亲切感,张宣不再欺负它,伸手摸摸狗头,就走进了院墙。 但一进去,老男人就乐呵了,憋笑得厉害。 阮秀琴同志带着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三女在院子里清理蘑菇。 可邹青竹是什么鬼? 左右脸全部肿了起来,像极了猪头,一看就知道是被蜜蜂蛰的。 见到张宣骤然出现,里面的四人很意外。 杜双伶立马迎过来,笑吟吟地问:“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呀?” 张宣牵住她的手:“京城的事情办完了,有些不放心你,就回来看看。” “嗯...” 见他在外人面前毫不犹豫地前牵自己手,又加上这话,杜双伶眉眼弯弯,眼睛都快滴成水来了,很满意这话。 张宣同文慧默默对视一眼,尔后视线各自移开,问邹青竹:“疼不疼,要不去医院上点药吧?” 邹青竹摇摇手:“没碍事,中午被蜜蜂叮的,现在已经消退了很多。” 张宣盯着邹青竹的脸左右望了望,“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招惹了多少蜜蜂才弄成这样啊?” 邹青竹手指比划:“我在山上碰巧碰到了一大片鸡枞菌,当时太高兴,一个不注意跑过去就被一窝蜜蜂蛰了,还好我跑得快,不然老惨了。” 见杜双伶和文慧在忍着笑,张宣就干脆笑了出来。 艾青仔细看了看伤势,发现蜜蜂尾针没有残留在面部,确认是普通蜜蜂蛰的后,也是放了心:“等会给你涂点药,今晚睡一觉,明早就恢复如初了,不用担心。” 满地都是菌子,清理完残渣和山土,一过称,58斤多。 张宣夸赞道:“你们三个真厉害。” 杜双伶说:“都是妈的功劳,我们三个估计只采了一半。” 听到这声“妈”,张宣悄悄打望一眼文慧,发现这姑娘似乎没什么反应,正低头清洗手上的蘑菇汁。 四人还没吃晚餐的,蘑菇弄完,阮秀琴就跑后院忙活去了。 文慧本来想帮忙,但阮秀琴没让,“你现在的手很珍贵,不要轻易下厨。” 文慧温婉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她的观点里,厨艺也好,钢琴技艺也好,都是为生活服务的,她不会因为生孩子影响身材而不去生孩子。 见艾青在帮厨,杜双伶在跟阳永健打电话,张宣问文慧:“初次来农村,是什么感觉?” “挺好的,比我想象中的还有趣些。”文慧如实说。 那是因为在我家,要是让你见识下农村土坑茅厕、用木盆洗澡,保准你一天都待不下去。 “既然喜欢,那以后多来这里玩。”张宣顺她的话说。 只是说完就发现文慧用古怪地眼神看自己,他连忙说:“以朋友的身份。” 文慧移开视线,眺望远方的山峦说:“我打算回沪市读研。” 张宣沉默。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94章,处处是坑,发怔 张宣沉默,良久才说:“是因为我吗?” 文慧回答:“我爷爷也希望我回沪市。” 对他爷爷的名头有所耳闻,张宣问:“已经决定了?” 文慧沉吟些许:“我还在考虑中。” 在大姑家吃过晚餐上来的,张宣没再吃,只是坐在一边陪几人聊天。 倒是艾青又陪阮秀琴喝了一大杯烧酒,两个冤家现在是彻底缓和了,每次在一起都有说不完的话,好得不得了。 中间,陶歌给张宣打了个电话。 张宣拿起起手机回到书房,压抑声音问:“希捷的事办妥了?” 陶歌说:“办妥了,半个月后去央视实习,在我堂姐手下做事。” 张宣问:“希捷没有表现出不愿意的情绪吧?” 陶歌告诉他:“没有,我看她和我堂姐沟通还是挺愉快的。 不得不说,姐很羡慕你,你这几个女人没一个花瓶。” 张宣笑笑,不接话。 陶歌问:“你在哪?方不方便出来陪我喝一杯?” 张宣把手机伸到窗外,“听到了没,底下有鹅叫声。” 陶歌讶异:“回家了?” 张宣说对。 陶歌直接把电话挂了。 接着进来一条短信:下一次让我办事,先想好代价,不要提钱,提钱太俗,姐只对你身体感兴趣。 张宣看笑了,回:说的好像身体就不俗一样,那这样我都不敢求你办事了,要不然两次过后就上床? 陶歌:你既然怕,那就别来找姐办事。 张宣无语,把短信删除,把手机丢一边,开始洗澡,等会准备写“人世间”。 这几天由于到处奔波,每天只写了2000多字保持手感。 今天他打算多写点,写够5000字。 翻看了下前面,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快70万字了,进度还可以。 照这个进度下去,年前都有可能写完。 码字的日子是很痛苦的,但有灵感的时候却又过得很快。 好像就一晃儿功夫,5000字就成了,老男人还有点意犹未尽地感觉。 瞧瞧时间,11:19 不太早了,张宣伸个懒腰,扭扭屁股,收拾一番桌面开门走了出去。 嗯?还没睡? 意外发现一楼客厅灯是亮着的。 而更意外的是,艾青、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在打牌。 阮秀琴则在后院处理鸡枞菌,除了留着新鲜吃的和送人的外,该熬油的就熬油。 张宣走到后院,“老妈,要不要不帮忙?” 阮秀琴软和地说:“不用,我也快弄完了,熬完这一锅就轻松了,你写完了?” “嗯。” 张宣应一声说:“写了5000字,不打算熬夜,就下楼来看看。” 阮秀琴看一眼前面,悄摸问:“这次在京城有没有见到米见?” 张宣眨巴眼:“比较忙,没时间见。” 阮秀琴蹙眉:“我都在家里帮你照顾两个了,你外边一个都照顾不好?” 张宣听到这话直接一个趔趄,差点翻了。 好家伙!这是什么话啊? 这还是咱认识的阮秀琴同志嘛? 前生怕自己和莉莉丝牵扯不清,怕莉莉丝家里报复,怕影响自己的前途,阮秀琴同志可谓是嘴巴都说烂了,让他心里有个数。 不过他那时候能理解,毕竟作为一个普通百姓,莉莉丝的家庭条件相对于老张家来说真的已经是天了。 见他不做声,阮秀琴探头:“是见希捷了?” 张宣说:“也没见。” 阮秀琴走近一步:“从英国回来后身子空了?妈明天给你杀只母鸡补补。” 张宣哭笑不得,“我还是不是您宝贝儿子?” 阮秀琴说:“不是。你爸前几天还托梦我,问能不能去公安局把你姓氏改了,说改姓陈挺好。 咱老张家祖宗十八代都没见过这么多漂亮闺女。” 得,这地儿不能呆了! 这亲妈看自己不爽,但又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就只能这样言语中攻击了。 叹口气,回到前厅,挨着双伶坐下,专心看她出牌。 “你来替我玩。”杜双伶嫣笑着把牌放他手里,然后身子依附在他手臂上看了起来。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柔软,张宣没谦让,确实好久没玩牌了,玩下调节心情也是不错的。 不过可能是好久没玩的缘故,手气大不如从前,整晚都在输,弄得对面搭伴的艾青一点脾气都没。 凌晨1点过,回到卧室的张宣一把横抱住杜双伶准备下嘴。 只是才抱起来他就顿住了,问:“怎么感觉你比以前瘦了?” 杜双伶双手揽着他脖子说:“我家亲爱的到处奔波,终于发现了吗?” 张宣关心问:“过称了没,瘦了多少?” 杜双伶说:“现在98斤,瘦了差不多5斤。” 166的身高,98斤,这已经是偏瘦了。 张宣立时心疼死了,把她放床上揽到怀里问:“怎么瘦了这么多?” 杜双伶柔和地说:“不是马上要冬天了不?冬天容易长肉。 为了冬天能控制住体重,所以我最近一直在减肥。” 张宣道:“问题是你一直和胖不搭边啊。” 杜双伶轻轻眨眼:“我男人是大名人,为了不让自己变成黄脸婆被抛弃,肯定要根据你的喜好保持住身材的。 其实我们有时候挺羡慕莉莉丝和苏谨妤,那身材摸起来应该很有感觉吧?” 张宣心里跳了跳,避重就轻地问:“我们?你和谁?” 杜双伶说:“我和文慧。” 张宣好奇:“你们怎么讨论这个了,文慧的身材不是挺好吗?” 杜双伶翻个身子,亲他一口问:“慧慧的身材和我比怎么样?” 四目相视,张宣明白了,笑面虎说了这么多,原来坑在这里等。 不,一路都是坑,处处是坑。 张宣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老婆身材是天底下最棒的。” 杜双伶抬头问:“真的?” 必须政治正确,张宣嗯一声。 杜双伶委屈巴巴地道:“我不信嘛。回卧室这么久,你都还没碰我,是不是在英国太孤单,自己解决了?” 心里直抽抽地张宣翻身而上,必须用行动告诉她,什么叫谣言止于智者。 呸,不,谣言止于行动。 这个晚上,张宣和杜双伶一直在玩斗地主,弄起隔壁次卧的文慧半夜起来找水喝时,刚开门就愣住了,望着隔壁主卧愣住了。 立在门口一分钟后,文慧脸红红地退了回去,水也不喝了,关上门又躺到了床上。 睡不着,眼睛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月亮。 发怔… ps:求月票!求订阅! 今天希捷生日,好久没求打赏啦,为我们可爱的希捷同志求个打赏。 第695章,我就蹭蹭,催婚,人生何处不相逢 次日,张宣起了个大早。 家里有这么多客人,他担心亲妈早餐忙不过来,所以想着去后院厨房帮把手。 怕惊醒正在熟睡的双伶,他拿着牙膏牙刷去了外面的洗漱间。 只是有些意外,此时文慧正在里面洗漱。 “早。”张宣打招呼。 “嗯...”文慧满嘴牙膏泡沫,含糊着应声。 挤牙膏,杯子接水,含口水吐出来,开始刷牙,望着镜子里的文慧似乎一脸疲惫。 张宣问:“昨晚是没睡好?” 文慧低头嗯一声,没看他,自顾自地漱口。 张宣关心问:“是认床吗?” 文慧抬头打望他一眼,想了想,又嗯一声。 认床就没办法了,又不能跟我睡,要是跟我睡还能讲个大灰狼与小红帽的故事给你听听。 他无耻地这般想着,说:“人生地不熟的,你可能是不习惯一个人睡吧。 今晚让双伶陪你睡,反正你们在学校也时不时睡一起,这样会有安全感。” 文慧说好。 漱完口,洗完脸,张宣直接去了楼下帮忙做饭。 文慧盯着他的牙刷杯子看了几秒,稍后也是走出了洗漱间。 老男人过去的时候,艾青已经在了,正帮着切菜。 “两位妈妈早上好。”张宣洋溢着笑脸热情喊。 艾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称呼,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不多睡会?” 张宣回答道:“生物钟到了,睡不着了,躺床上也不舒服,就起来活动活动。” 阮秀琴说:“你要活动就去外面马路上,顺便同左邻右舍打个招呼,这里不需要你帮忙。” 艾青也附和:“这里我们忙得过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己去外面走走吧,散散心。” 知道两位是希望自己以“亲和”的形象在村里露个面,刷点好感。 其实他是不在乎这些的。 不过想到亲妈要在这个地方直到终老,也即遂了她老人家的心思。 村里没啥大变化,放眼望处,就多了3栋红砖房,这红砖房还是老式瓦顶结构。 发小邹云买了一台农用拖拉机,还听说隔壁组有人买了一辆摩托车。 买摩托车出租,这下子欧阳勇有竞争对手了,应该要上进一点了吧? 文慧正在别墅二楼远眺风景,张宣仰头招手问:“要不要一起走走?” 四目相视,文慧巧笑着微微摇头,拒绝了。 得,拒绝就拒绝吧,本来也就是一句客套话。两人都是聪明人,不可能真做出一起压马路散步的举动。 对着黄狗吹个口哨,张宣背个小手、懒懒地沿着马路往上走,不一会儿就到了黄富贵老人家。 以前热热闹闹的黄家,自从黄富贵老人家走后,终日大门紧闭,冷冷清清,石阶上都有了青苔。 一问,原来黄老的老伴第二年也跟着去了。而三儿两女都在外面吃国家粮,一年都不见得回来一次,这屋子算是彻底空了。 在一弯弯处,有人在吵架,吵得挺厉害,骂着骂着就开打。 大早上的一来就遇上这茬,张宣人都看晕了,问旁边的胡萝卜妈妈,“婶子,这是怎么回事,大早上的闹上了?” 胡萝卜妈妈简单说了下来龙去脉: 原来是梁家过了一位老人,打算葬在自己地里,而这块地的前面刚好有户人家。 由于习俗里有“坟背屋聚财,屋背坟聚灾”的说话,所以前面屋子的人不愿意。屋后面有坟,不是屋背坟么,这是大忌。 可奈何孝家认为自己家里人多,欺负前面是个老实人,硬要强葬。 老实人被气疯了,直接跟梁家人干架。 好在这时候有人拉架,没真打起来。 张宣熄了继续往前走的心思,因为有人想拉他去当和解人,认为他的身份能起到震慑作用。 他直接拒绝。开玩笑,自己对村里的条条道道都陌生的很,年纪又轻,这个得罪人的差事可不想去趟。 而且在农村,你没损害人家的利益,人家敬你这层皮。要是觉得自己很牛逼了随便插手,这层皮就不管用了,总有一家会跟你死磕。 同胡萝卜妈妈聊了会,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就在这时胡萝卜妈妈叫住他:“你什么时候回羊城?” 张宣说:“还过两三天就走。” 胡萝卜妈妈一脸期待地问:“可不可以帮我捎些东西给胡萝卜?” 想起胡萝卜曾对自己青涩的模样,同意了。 “你坐着等下,我去把东西打包一下。” “成。” 十来分钟后,东西出来了,一个大包裹。 胡萝卜妈妈说:“这里面是衣服和腊肉,你可随拿随放,不用太注意。” “行,我过几天给她。” “谢谢啊,张宣。” “客气了,婶子。” .... 接下来两天,张宣亲自带队,四人把上村玩了个遍。 山里采蘑菇、河里摸鱼虾、田里捡稻穗,地里挖凉薯、茶叶山照相、田埂上啃甘蔗、河滩上睡草地... 这些都是张宣早些年玩剩下了的。尤其是捞鱼虾这块,简直就是他的专长嘛,半天功夫弄了4斤多... 而且还碰巧捡到了一只甲鱼。 “青竹同志,你确定会做?” 张宣把甲鱼过了一遍称,4.7斤,算是比较肥的一只。 “我们家饭店就有这道菜,当然会做呀。”二话不说,邹青竹提起甲鱼处理去了。 说实话,这东西他不会弄,但是爱吃。为什么爱吃,因为甲鱼补啊。 艾青这几天上瘾了,白天去上班,下午3点过就翘班来上村了。反正有陈燕开着奔驰专车接送,简直不要太舒服。 大姑张茹两口子也来了,送了一些牛肉上来。说家里那头牛在悬崖上吃草掉了下去,把腿弄断了,只得宰了吃肉。 经过一番折腾,事实证明邹青竹的厨艺是久经考验的,甲鱼刚入嘴,惹得阮秀琴和艾青都连连夸赞。 晚餐到中间,张茹忽然问阮秀琴,“张宣马上就要毕业了吧?他和双伶什么时候结婚?” 哎哟,这个多事的大姑,张宣听得很无奈。 要是这大姑和自己家不亲,说不得他要在心里怎么编排了呢? 真是没眼力见,哪壶不开提哪壶。 阮秀琴知道自己儿子屁股后面堆着一摊烂事,要是不把这摊烂事处理掉,这个婚可不好结。 到现在她都还摸不清满崽和文慧之间的关系? 不过阮秀琴心里最疼的还是杜双伶,何况艾青和双伶还在现场,自然不能寒了人家心。 她虽然是农村妇女,可到底根子曾是城里人,也读过书,自然懂得这问题不能直接问儿子,不然今天非得陷入死胡同不可。 所以阮秀器直接问杜双伶:“双伶,你们想什么时候结婚?跟妈说说,妈好给你们操劳。” 杜双伶看一眼旁边的张宣,笑意盈盈地说:“这事我们曾有过商量,等我读完研、再自由两年就结婚生子。” 杜双伶没说手机的事,因为她自己都对那东西没概念,怕在座的人听不懂,所以估算了下年龄,读研3年加自由2年再加大四1年,就是还有6年,那时候27岁了,是最好的结婚年纪。 艾青不理解:“你们现在都21了,读完研就已经是晚婚晚育,为什么还要自由2年?” 杜双伶挽着亲妈手臂撒娇:“地里的牛也要停下来嚼草眯觉。我们从6岁开始读书,一口气读了20多年,总要休息2年的嘛。” 这话在理,艾青听了所有所思。 可她又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现在这场合艾青也不能向张宣问什么? 不然就显得自己太那个了,向张宣逼婚啥的。 弄清了双伶的态度,阮秀琴及时出来圆场:“艾青,读了那么多年书,他们也不容易,也不用催的太紧,说不得他们中间想通了,一毕业就结婚了呢。” 偷偷观察一番情形,张宣心里大致有了判断,顿时松一口气。 餐桌上发生的一切,文慧全程都低着头吃东西,显得很安静。 邹青竹刚好相反,一脸好奇地神色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见张茹似乎还要开口,张宣连忙在桌子底下伸脚踩了下大姑脚尖尖,不停使眼色。 张茹是见过世面的,可不傻,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连忙改口风: “双伶这提议挺好,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能每天过得跟狗子一样累,适当的自由还是蛮值得提倡的。” 敏锐地听到有人喊“狗子”,桌底下的黄狗立马汪汪两声,表示我在我在... 话由张茹生,由张茹收回去,至此这茬事算是圆了过去,想来老杜家今后几年也不会把婚事催得太紧。 从来没有觉得狗子声音这么好听过,张宣右脚直接对准狗头踏去,准备当踏板蹭蹭。 可狗子是谁啊?从小就被经历各种毒打的主,自从这小主人回来后,双眼就没离开过这小主人,为得就是随时摇尾巴讨好,少挨顿打。 现在见势不对,以为又要挨打,匆忙躲开了。 好死不死,张宣不那么用力的脚直接蹭到了文慧小腿肚上。 感受到小腿上传来的异样,正在吃菜的文慧瞬间头皮发麻,右手的筷子都差点一个不稳掉到了桌上。 张宣愣住了,下意识低头瞅了瞅,发现是文慧时,赶紧收回脚。 心里暗啜,这他妈的算个什么事儿,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 决定了,等会给狗子好看,太妈的不干狗事了,关键时刻敢躲开,这多尴尬... 上面的弯弯处又传来了吵架声,根据看完热闹回来的小卖部那老板讲: 老实人凶起来太凶了,持杀猪刀站在通往后面葬坑的小道上,放言谁敢过去,不是他死,就是梁家死,今天要是敢葬后面,就非得弄死几个。 这气势把抬棺材的抬夫吓到了,硬是不敢往前一步。 梁家大儿子暴怒,准备去试试刚火,结果狠话还没放出三句,就被老实人追着砍,好在人机灵跳到了下面的水田里,没被砍到,但人却被吓坏了,听说当场尿崩。 不止梁家儿子被吓坏了,亲眼目睹现场的全部人都被吓傻了。 后面村干部来了,人民同志也进场协商来了。 这个瓜张宣没去看,主要是怕把文慧和邹青竹吓到。 这东西在这年头的农村不算什么新鲜事,但对城里人的冲击力可能会有些大,他怕两人看了后生出心理阴影。 张宣不好意思地说:“抱歉,一来就让你们碰到这种事。” 文慧会心笑笑,表示没事。 倒是邹青竹问:“后面结果会怎么样?” 老男人回忆一番,这事好像是老实人赢了,打出了不怕死的名号,梁家只得另选葬地、另择日子出殡。 张宣说:“能怎么样呢?一方山水一方人,住在这个地方,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一连在上村呆了4天。 10月4日早上,张宣四人准时出现在新化火车站,坐卧铺去羊城。 为了消磨时间,四人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捱过了上午。 中间得知邹青竹的男朋友上了护卫舰,光荣地成了一名海军。 而文慧谈到高中时期的同学时,无意中提到了一个名字,李诗清。 文慧说:“好像诗清就是你们邵市的。” 杜双伶追着问:“是邵市哪的?” 文慧摇摇头:“我们那时候没具体问,毕竟她如今的户籍就是沪市,只是偶尔谈到老家时聊了一嘴,可能说了我们都没记住。” 张宣听得没做声,只是暗暗感慨: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绕一圈都是熟人。 不过随即又想得通,文慧和李诗清都在沪市yp区,在一个高中读书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谈着谈着,时间就走到了中午,四人渐渐有了困意。 张宣抬手看表:“还有9个小时的样子到羊城,我们睡觉吧,睡一觉醒来天就黑了,到时候精神饱满地下车。” “好。”三女应声。 有赵蕾和陈燕两人守在外面,四人这一觉睡得很安心。 虽然是夏季,羊城火车站还是那么多人,还是那么拥挤,各种麻袋、蛇皮袋依然是主流。 好不容易才挤出来,张宣对杜双伶三女说:“你们先回中大,我要去办点事,晚些到家。” 知道他要去白云区给邻居送东西,三女直接上陈燕的车,走了。 “我们也走,去南方医院。”从银泰商城员工手里接过车,张宣吩咐赵蕾。 赵蕾点头,开车。 赶到南方医院的时候,有些巧,张宣下车就遇到了胡萝卜。 “咦!张宣,你怎么在这?” 一年多不见,胡萝卜变化很大,脸上的青涩消失了,人也会打扮了,还化了淡妆,漂亮。 张宣说:“你妈没给你电话吗?她让我给你捎点东西过来。” 随后他问:“你这要去哪?” 胡萝卜回答:“我刚从房间出来,本来想去汇合同事吃夜宵。” 说完,胡萝卜急忙走过来:“你辛苦一路了,我来提吧。” 张宣掂了掂手里的包裹:“有点重,我帮你提回房间。” 外面人多,他身份又不一般,胡萝卜见状没跟他拉扯,说声谢谢后,就直接在前面带路。 张宣问:“肖采文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胡萝卜说:“采文谈男朋友了,去了男朋友家。” 张宣惊讶:“这么快?” 胡萝卜说:“采文漂亮啊,跟你讲,很多人追的哦。” 张宣问:“是本地的?” 胡萝卜点头:“对,是我们医院的内科医生,还是个海龟。” 说着聊着,两人到了宿舍。 有些意外,住宿条件出奇的还可以,张宣放下行李:“你妈要是看到这个房间,应该放心了。” 胡萝卜说:“以前没这么好,采文有了男朋友后,托关系帮我换了间好的。” 原来是这样。 还真没想到那对自己有点刻薄的肖采文还有这么好的一面。 给他倒杯茶,胡萝卜问:“你是刚从火车站过来?” 张宣说是:“对,坐了一天火车,身上都油腻了。” 胡萝卜打量他一番:“你车里带衣服了的吧,要不你到这里洗个澡?” 张宣一愣,盯着胡萝卜。 胡萝卜鼓起勇气说:“已经晚上10点了,不太早了,你先洗个澡,等会我带你去吃饭。” 感觉有点不对劲,张宣偏头:“然后呢?” 胡萝卜脸红红地说:“你要是希望有然后,今晚可以到这里住一晚。” 嚯,好家伙,胡萝卜还是那胡萝卜,人菜有瘾,胆子忽大忽小。 张宣笑说:“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胡萝卜瓮声瓮气回嘴:“哪有,我今年18了,马上19。” 张宣放下杯子,往外走,“你知道肖少婉吧,比肖采文还漂亮很多.,她是我初恋哎..” 听到这话,胡萝卜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猛烈“崩”地一声,散了,没敢再追出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696章,出事了 “走,回中大。” 回到车上,张宣吩咐一句赵蕾,就双手搭在太阳穴上,开始揉。 他怎么也没想到,从小看到大的胡萝卜有一天会来这一出,真的很出人意料。 这一幕前生没有发生过,那时候自己大学是在金陵读的,胡萝卜在羊城工作,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 而再见面时已经是中年人,各自有了家庭。 车子在白云区这么一折腾,回到中大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比三女晚回来了一个多小时。 进中大校门时,张宣特意抬头望了望校门口。 果不其然,上面拉了两块很大的横幅,热烈祝贺文慧获得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冠军。 一朝成名天下知,估计下次文慧在小礼堂钢琴演奏时,台下众人的感受肯定不一样了吧。 教师公寓。 “亲爱的,累了吧,快去洗澡,我们马上开饭。”杜双伶知道他的习性,每次坐长途车回来一定是先洗澡。 “你们还没吃?”张宣惊讶问。 “在等你。”说着,杜双伶拿上早已帮他准备好的换洗衣服,推着他进了淋浴间。 男人洗澡这东西,可快可慢,单身的男人可能会久一点。有女人的男人想多快就多快,弄点沐浴露胡乱搅一通就出来。 洗完头发洗完澡,感觉人已经是不是那个人了,神清气爽,又活过来了。 “吃火锅?”三楼,张宣一进门就闻着牛肉火锅味了。 “大晚上的不想动了,火锅快,好吃,还能吃饱。”邹青竹回应说。 “吃饭吃饭,饿死了。”吃货张接过双伶递过来的一碗饭,坐下就赶紧招呼。 文慧似乎很喜欢鸡枞菌,来了个万物皆可火锅,里面放了好多菌子,四个饿坏了的人下筷子抢着吃,谁也不想多话说。 一碗饭垫肚子后,张宣缓口气道:“下次不要等我了,你们先吃就是。” 三女看他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吃,很少有这么饿过。 半个小时下来,吃饱喝足的四人作鸟兽散,各自回房睡觉,时间不早了呢,明天还要上课。 日次,中大发生了一件事。 收假归来的很多同学走出寝室时发现了很多传单和横幅标语。 横幅标语写:管理学院万军霸占我老婆三年!求中大还我一个公道! 横幅的标语各不一样,但内容大同小异。 无非就是指责万军指派社会小弟赶走理发店老板,霸占理发店老板娘三年。 横幅标语碍于字数有限,表达的意思有限。 但传单就不一样了,内容够多,够劲爆,控告万军重重罪行的同时,很多传单上面还贴各色有照片。 照片不堪入目,都是万军和白色老板娘的床照,顿时在校园内引起一片哗然。 张宣接到魏子森电话赶到教室时,发现其手里已经收集到了13张不同内容的照片。 张宣接过照片一一扫一遍,沉声说:“这是理发店老板来报复老万了。” 随后他问303宿舍的众人,“老万呢?” 魏子森说:“老万已经被学校领导叫走了。” 听到这话,张宣知道坏了。 其实看到照片和传单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坏事了。 他娘的,这些照片简直是触目惊心,花样百出,显然理发店老板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已经筹划很久了。 目的就只有一个:临近毕业前,摧毁万军的前程。 老男人知道,出了这种事,没人能保住万军,就算自己出面也不能。 因为这种丑闻,学校必须给广大学子一个交代。 张宣能想到的,303的牲口们也慢慢都想到了,这也是大家都没开口求他去帮忙保人的原因。 除非横幅和传单上的事情子虚乌有,纯属虚构,才有可能翻案。 但没人比两个联谊寝的人更明白了,传单内容虽然夸张了点,但大部分属实。 就在几人面面相觑,你瞪我瞪你时,小十一过来了。 张宣问小十一:“横幅和传单都收缴了?” 小十一气喘吁吁地说:“横幅都收了,但传单我们也不知道那人张贴了多少?同学们撕下了多少,只能把看到的、知道的收了。” 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校卫队正在挨个学院巡查。” 李正问:“小十一,你信息灵通,这事现在怎么样了?” 小十一只说了一句:“万军完了。” 万军完了,确实完了。 会议室。 当万军被叫进去时,在座的4位校领导齐齐蹙眉。 万军脸上的长长刀疤给几人的印象非常不好,再结合传单上指控其开舞厅、有小弟,领导们一下子就发挥了丰富的想象力。 锐利的目光像红外线在万军身上游走一遍,领导很快又发现万军断了一个手指的左手。 看到此处,4位领导目光交汇,无息无声中给万军定了一个基调:这是一个刺头。 其实领导在进会议室之前,就已经向管院调取了万军这三年来的表现。 结果是:中规中矩,成绩一般,除了逃课比较多外,没有过激行为。 中间的领导问:“你是万军?” 万军回答:“我是万军。” 领导指指桌上的横幅:“这上面的内容是否属实?” 万军视线在横幅上搜扫过:“不属实。” 领导拿起十多份传单放桌上,“你看看这上面的内容,是否属实?” 万军伸手拿过传单粗粗扫几眼,放下传单说:“基本属实。” 基本属实... 听到这话,几位领导都有些错愕,刚开始见万军拒不承认横幅内容,还以为万军也会发矢口否认传单内容。 没想到万军自己竟然承认了。 承认了就好办,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几位领导顿时心里送了一口气。 左边一位领导又指着横幅,问:“你说说,这上面哪里不属实?” 万军说:“我和老板娘是你情我愿,不是霸占。” 几位领导再次相视一眼,中间的领导说:“你先回去等消息吧,该你承担的责任,你要有个心里准备。不该你担的名声,学校会还你一个公道。” 说完,领导挥挥手,让他出去等。 万军走出会议室、来到外面时,刚才还强壮镇定的他瞬间泄气了,抬头望着天空,眼里都是泪。 事情走到这一步,傻子也知道会面临着什么。 其实在几天前,万军就收到了一封挂号信,信里只有一句威胁的话:3年了,我忍你3你了,就是为了这一刻。你加在我身上的伤害,我都会加倍还给你,我会让你身败名裂,我会让你20年书白读。 当初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万军就明白了这是谁写的,更是意识到了后果,这也是他当初用不同的公用电话给张宣打11个电话的原因。 不过别人不知道的是,这11个电话,每次都是打出去就挂断。 万军回来了,偷偷哭过一场后回来了。 张宣等人没从他的面上看出悲哀的表情,反而情绪显得非常平静。 魏子森急急抓着他胳膊问:“老万,情况怎么样?” 万军说:“还好,我今晚请大家吃饭。” 李正问:“学校怎么说,领导是什么态度?” 万军回答:“要我回来等消息。” 张宣想了想道:“老万,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说。” 万军拥抱一下他:“谢谢宣哥,我万军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污点别人洗刷不了,不能影响你们的大好前程。” 小十一明悟:“你这是承认了?” 万军说:“这三年来,我一直提心吊胆这一天。现在这一天到了,我反而释然了。 我过去总是觉得自己同大学格格不入,现在真的解脱了,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不用为我难过,我万军出去后,一定会成为人上人。” 这话一出,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当面承认了,天王老子来了也翻不了案。 这一天,两个联谊寝的人上课总是开小差,时不时望一眼认真听讲、认真做笔记的万军。 两个宿舍的人都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万军人生中最后一天学堂课。所以万军格外珍惜。 这一天,学校担心万军做出出格的事情,一直有老师陪着导员盯着万军。 下午4点时分,学校的处分出来了: “管理学院管理学专业93级学生万军,因在校期间严重违反学校规定,严重影响学校声誉,影响学校教育教学秩序、生活秩序... 造成了非常重大的后果,现已证据充足,经校长会议室研究决定,对该生处以开除学籍处分,即日生效。” 宿舍,当导员宣读完学校决定时,万军低头盯着地面瞅了很久。 当再次抬头时,万军起身跟303宿舍的每个人拥抱了一下,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我给大家拖后腿了。” 万军走了,什么也没多带,只带着三年前开学时的麻袋走了。 众人出门送他,还在宿舍楼下遇到了女生联谊寝的人。 见到刘琳,万军停足在原地立了十来秒,随后大踏步往校门口走去。 在校门口,万军见到了理发店老板。 此刻理发店老板坐在一辆面包车的驾驶室里,对着万军重重“呸”一声,吐一口唾沫就开车跑了。 万军面部刀疤一狰狞,瞬间麻袋一丢,冲了出去:“他妈的有种别跑!老子弄死你!” 一人一车,很久就消失在了中大南门。 众人对着街道尽头呆愣了好久好久… 最后欧明打破僵局问:“你们说,晚上老万还会回来一起吃饭吗?” 董子喻难得搭一句,“今天看来是吃不成了,估计以后有机会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97章,过关 万军走了,万军以这种形势收场,两个联谊寝的人都没觉着意外。 两宿舍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劝过万军。 但每次万军都说:“我知道,可我就是改不了,那老板娘很会缠人。” 曾经欧明因为多劝了两次,万军还不高兴,中间有几个月没理会欧明。 其实事发后,张宣就急急匆匆赶了过来,但得知万军已经被学校领导叫去了后,就知道已经错过了最佳机会。 在这种错失最佳机会的情况下,如果他还去找学校,学校会不会给面子? 有可能会给面子,也有可能不会。 不过学校会给面子的概率会大些。 而学校看在张宣的身份给了面子以后呢?保证很多学校领导会在心里把他的份量减分,这叫不识大局,拿中大的名誉满足私欲。 因为万军的事情是瞒不住的,93级管理学专业、甚至整个管院都有很多人知道万军和外面的理发店老板娘不清不楚。 这不是猜测,不是抓瞎,而是万军很多次在理发店和老板娘打情骂俏并没有避讳中大学生。 这传言早就有了。 在这么个局面下,学校硬是把事情以外面诽谤的名义压下去,这些知情的学生和老师会怎么想? 会怎么看待学校领导和张宣这位大作家? 明面上不会怎么样,但心里肯定会有想法。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万军自己不想麻烦人了,要不然他一口咬死没这回事,那很多东西都有操作性。 两个宿舍的人在草地上默默地喝了几瓶啤酒。 张宣说:“我倒不担心老万的今后发展。” 众人纷纷认可他的说法,万军走的路和大家不一样,有没有中大这个文凭都不影响。 这也是俩宿舍人不是特别担心的原因。 彭志勇打来电话,汇报了京城银泰商城开业7天的成绩单。 同预料的相差无几,日均接待人次大约在50万,平均每天流水超过1250万。 人均消费25元多。 这数据和沪市大体一个水平,比羊城的商城要高很多。 这就是差距的体现,京城和沪市作为老牌大城市,消费市场成熟,有钱人和消费观念也高于羊城。 不过随着改革开放的继续发展,三个城市之间很多东西在未来会不断缩小。 进入十月后,羊城的天气也开始转凉了,树叶开始泛黄,春夏秋冬轮回,又换了风景。 走在校园里,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充满朝气的大一新生,谁是混熟了的大二老鸟,谁是得过且过的大三油条,谁是开始奔波的大四焦急脸。 英超目前进行了10轮,阿森纳保持了8胜1平1负的战绩,积分暂时同纽卡斯并列第一位,紧随其后的就是拥有豪华92班的曼联。 至于罗琳的曼城,目前成绩并不是非常理想,位居第8位。 10月30日,陶歌给张宣打电话:“明天我到羊城,你带双伶过来,一起到我家吃饭。” “好。”张宣满口答应。 挂断电话,张宣抱过杜双伶:“听到了没,明天打扮好看点。” 内心松了一口大气的杜双伶眉眼弯弯,“我现在不好看吗?” 张宣亲她一口:“好看。” 杜双伶回亲他一口,微微仰头春情无限地说:“明后天就来大姨妈了,现在给你机会。” 老男人哪里还抵得住诱惑,直接横抄起她去了沙发上。 “不要到这,去卧室。” “我俩在的地方就是卧室。” “不嘛,沙发没安全感。” “刺激...” “德性...呜..” 一个小时候后,张宣接到管院书记电话去了教学楼,杜双伶瘫软在床上思索陶歌之前电话里的内容。 她这时敢百分百确定,自己以前的猜测是对的,陶歌是对自己男人有想法的,但可能碍于一些原因没得逞。 至于没得逞的原因,杜双伶分析有自己的因素,应该也有米见的因素。 作为女人,作为他的枕边人,作为跟他形影不离相处这么多年的人,杜双伶自然无比清楚自己和米见在张宣心里的地位。 她揣测:可能是知晓没法取代自己和米见在他心里的地位,所以陶歌放弃了想法,这也是邀请自己跟他去陶家做客的原因。 这一刻杜双伶心情复杂,她内心深处对米见有一种无力感,但又知道正因为米见的存在,能提高他面对外面各色飞蛾扑火的女人的免疫力。 说到免疫力,杜双伶翻个身子望着天花板,听着楼上的琴声。 以前最让她担忧的是米见,现在楼上也住着一个。 随时间的沉淀,文慧同米见一样,气质越来越凝练了,也越来越有润味了,自己男人自己清楚,文慧就算是长相一般的女人,光靠这份气质也能把自己男人迷得不要不要的。 定定地听完一首钢琴曲,杜双伶在想:文慧要是回沪市读研,张宣会不会以各种工作理由追过去? 事到如今,面对如此有魅力的文慧,杜双伶已经不对自己男人寄予厚望,不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因为身为女人的她,有时候都会被文慧的气质着迷,何况是早已对文慧有觊觎之心的张宣呢? 只是有一点,杜双伶现在还是满意的,那就是自己在他内心的地位没有动摇过,这也是她还沉得住气的根源所在。 陶歌还是老样子,暗红色过肩短发,带着一副明晃晃的耳环,红色秋衣搭一副太阳镜,170的个子从机场匝道走出来时超有范。 “陶姐。”杜双伶笑意盈盈地伸出双手。 “双伶越来越漂亮了。”陶歌这话不是虚抬,而是真心实意。 都说相由心生,家庭富足,自身优秀,而男朋友更是名满天下的张宣,杜双伶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在这样的环境下居久了,举手投足之间都在潜移默化的变好,往自信、优雅的方向发展,在外人眼里,自然是越来越漂亮。 同双伶絮叨一番后,陶歌转向张宣说:“你来开车,直接去我家。” “成。”张宣从赵蕾手里接过钥匙,带着两女直接往行政大院行去。 陶母知道女儿要回来,也知道女儿会带张宣来家里串门。 可开门见到杜双伶时,陶母内心还是有点错愕。 不过内心错愕归错愕,但陶母接人待物这么多年了,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张宣、双伶来了,来,快进屋里坐,晚餐马上就好。”陶母显得很亲和。 “诶,好。” 给两人倒一杯茶、陪着聊了小会后,陶母就进了厨房帮忙。 陶母走到正在做菜的陶显跟前:“杜双伶那姑娘来了。” 陶显立马明白了她的心思:“是陶歌带回来给我们看的。” 陶母小声问:“你是说?” 陶显把梅菜扣肉从锅里端出来,没做声。 丈夫的样子没有出乎她的意外,陶母自顾自说:“你大女儿越是这样,越证明传言是真的。” 说完,陶母缓了好久才道:“本来我还想试探一下两人关系,以张宣的相貌和才华,我不介意陶歌找个这么年轻的,可现在好了,事情明摆着了...” 这顿饭,张宣和陶显在聊,陶母、陶歌和杜双伶三个女人在聊,可谓是泾渭分明。 从陶家离开的时候,杜双伶的心情大好,双手挽着张宣胳膊碎碎叨叨地说着。 目送奔驰离去,陶歌和陶母回了屋里,随后母女俩陷入了沉默。 在沙发上坐了会,陶母问:“你年纪也不小了,在外面有没有碰到合心的?” 陶歌说:“没有。” 陶母问:“真没有?” 陶歌说:“没有。” 陶母试探着问:“要不要妈给你介绍一个?” 陶歌从茶几上拿一个苹果,咬一口道:“你要是再逼我,我就不回来了。” 陶母换个话题:“年底你妹妹要结婚,有时间你这段日子多去陪陪她。” 陶歌说行。 ps:求订阅!求月票! 昨晚刷新闻没心思写。 而每月要复查,上午又去了趟医院,更新慢了。 抱歉啦。 (还有…) 第698章,小灵通发布会 李梅回了羊城,准备把银泰地产的宣传骨干带一半去银泰科技,以满足小灵通现阶段短缺的宣传人员。 李梅说:“我发现小灵通不同于手机,不要建很高的信号塔,只要在城区楼顶多架设一些天线,就能辐射周边区域,很省事。”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吴勇研究小组终于把phs技术吃透,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就是宣传。 张宣把电话打到温玉那里:“嫂子,借光头葛一用。” 温玉脑瓜子一转就想通了道道:“你的小灵通手机要上市了?” 张宣说是。 温玉问:“还要不要给你弄个女明星过来?” 张宣想了想:“出演电影“风声”的那个浏倍就不错,让她过来拍广告吧。” 温玉夸赞:“有眼光,浏倍和光头葛是老搭档,很有观众缘,我明天就让他们去沪市。” 接着她问一句:“是沪市对吧?” 张宣回答:“对,你最好还给我整个拍广告的摄影师过来。” 温玉听笑了:“行,我连打杂的都给你整齐。” 广告的事情搞定,张宣放下手机对李梅说:“从公司拨1000万作为专用宣传资金。 我只有一个要求,务必让沪市、粤省和余杭的每个家庭都对咱们公司的小灵通耳熟能详。” 李梅郑重点头,出门走了。 接下来一个月,李梅算是用行动告诉了张宣什么叫“耳熟能详”? 这一个月,沪市、粤省和余杭三个地方的人都要疯掉了! 早上起来看报纸是小灵通的广告。 上班坐公交车在座位背椅上能看到小灵通的广告,吃个饭能在食堂饭店看到小灵通广告。 上个厕所还能看到,就他妈的离谱! 晚上回家看电视,每次正片看得正嗨时,突然小灵通的广告又出来了。 只见光头葛手拿小灵通走在城市街头,说:“喂,亲爱的,我明天回来。” 一段光头葛和浏倍的广告对话后,光头葛一脸标志性的笑容半举起小灵通说: “打电话我用小灵通,中国人自己的手机。” 这则广告每天要在电视里出现十多次,好多男人都在在家里直骂娘: “这电视台是疯了不成?天天这个小灵通天天这个小灵通,老子都想把电视砸了。” 倒是一些婆娘望着电视里面的广告很动心:“2毛钱,每分钟打电话只要2毛钱,月租20元,接电话不收费,这比座机便宜多了。 关键是方便还有面,你说我们要不要买一台?“ 家里老婆这么一说,那些刚才还怒气腾腾的男人们顿时眼前一亮,小灵通的全国统一价是5888元。 现如今安装一台座机也要几千元,却远没有小灵通方便。 而诺基亚、摩托罗拉等手机死贵死贵不说,电话费还高昂的可怕, 这么一比较,小灵通真的很划算,关键还是中国人自己的手机。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银泰科技舍得砸钱投入广告宣传的情况下… 11月份沪市、余杭和粤省三个省市的人们充分体验到了什么叫无微不至? 什么叫情真意切? 什么叫我想日他娘? 然后骂着骂着就动心了。 12月1日,沪市小灵通发布会现场。 这是张宣继阿森纳新闻发布会后,第二次出席新闻发布会。 今天沪市大老板来了。全国各大媒体也很给面子,前前后后来了一百多家。 李梅临时充当主持人,先是邀请沪市大老板致辞,接着张宣上台随便讲了讲: “感谢各位朋友能来参加今天小灵通的发布会,现在天气有点冷,我就不废话了,直奔主题。 phs技术想必大家并不陌生,这是一种嫁接在固话网络的移动通信技术,银泰科技公司通过与电信部门达成合作,先在沪市、粤省和余杭全面开展的小灵通业务,公司当初注资是5000多万...” 发布会现场在星级酒店,四周高楼就布置有2个小灵通天线。 张宣介绍一番后,亲自从范芳丽手里接过小灵通,让记者疯狂拍摄。 作为一个后世人,张宣在小灵通的手机外壳上提出了很多新颖的意见。 相比这年头方方正正的诺基亚和摩托罗拉,小灵通在款式和颜色上不要太漂亮,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光鲜亮丽的小灵通一经展出就赢得了现场几百人的好感。 张宣说:“目前手机有四种颜色,经典黑,永恒白,宝石蓝和大红大紫的红色。 现在大家看到我们银泰科技的手机造型,是不是很艺术? 这线条、这色泽和这工艺完全吊打市面上的所有手机。 不仅是视觉效果非常好,手感也很棒,当然,最关键还是通话质量非常清晰,在场的哪位朋友愿意试试?” 底下顿时响起一片呼应声。 张宣挑了位眼熟的中国青年报女记者,“你好,现在你可以给亲人朋友打个电话。” 接收到张宣电力十足的眼眸,女记者心思荡漾,拿起手机就给家里打电话。 “喂,爸爸,是我,对,我在沪市,对,这边忙工作...” 电话打完,张宣亲切地问:“感觉怎么样?通话质量怎么样?” 女记者说:“感觉很棒,和家里的座机一样,声音清晰洪亮。” 为了可信度,张宣又挑了一位男士,这位男士打给自己的女朋友,诉说了自己的相思之苦。 末了,男士很高兴地说:“声音真的很好。” 李梅这时说:“下面是记者提问时间,张总会一一回答你们的问题。” 有记者问:“张先生,小灵通完全是国产的手机吗?” 张宣实诚地说:“像小灵通的外形我们申请了专利,很多零件都是国产的。 不过很遗憾,一些核心专利技术和芯片都来自境外,由于我们迈入手机行业的时间较短,目前还只是以组装为主。 但是,小灵通确实是第一款中国手机,这是我们中国人的第一步,也是很大一步,更是最重要的一步。 今年我们银泰科技已经投资5000万建立了两个手机研发中心,最终目的就是实现手机的高度自产化。 虽然这条路不好走,这条路比较漫长,但我相信有一天,中国人会有完全自产化的手机,中国人制造的手机就像我笔下的书一样,会站在世界最巅峰!” “好!” 这充满豪情壮志的话语顿时赢得了沪市大老板和所有新闻媒体记者的掌声。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699章,原来你是这样的希捷,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求订阅!) 小灵通全国统一定价5888元。 很多有购买力的人第一时间就觉得这价格太过便宜,担心恐怕质量有问题。 要知道三四年以前,一台大哥大就没有低于2万块的。 两年前的摩托罗拉8900更是牛逼哄哄,售价三四万。 就算后面手机普遍降价了,好的也是一万多。 价格低一点的也要七八千。 所以,在市面上忽然出现了个5888元的小灵通,很多人就觉得是假货,不敢买。 不过也有一些人认为,小灵通价格之所以定这么低,这是国产手机向国外手机发起进攻,就像这两年的家电行业一样向外国货吹起了号角。 这是价格战! 思绪儿这么一转,诶!好多人顿时觉得这小灵通干得漂亮,中国人就该有中国人的样子,面对外国品牌浑然不怂,一个字,就是干! 一些人觉得,既然是价格战,那得赶紧去买一台,不然说不得哪天就涨回去了。 还有些人完全是出于爱国心,支持国货,选择了小灵通。 当然了,也不排除一些女人是颜值控,面对精巧漂亮的小灵通,就像面对醇厚的帅气男人一样,腿一丫,艾玛,没抵抗力…,软了。 “丽云,今天你生日,我们去买一台诺基亚手机。” 一对海龟夫妻刚从事业单位下班,丈夫打算给35岁的妻子买个手机作为生日礼物。 “不买诺基亚了,我们买小灵通吧。”丽云指着前方一辆驶过的公交车说。 公交车上喷了彩绘,小灵通广告彩绘。形象代言人光头葛和浏倍一脸阳光地拿着手机,旁边有留白:打电话用小灵通,中国人自己的手机。 丈夫不解:“你不是看中了一款诺基亚?一直念叨着想买,正好我现在积攒的钱够了。” 丽云说:“诺基亚太贵,我们单位的陈姐上午就买的小灵通,我喜欢那造型,打电话的质量也挺好。 而且话费就2毛钱,单向收费,长久以往这能帮我们节省不少开支,就买小灵通吧。” 丈夫是认识那陈姐的,挺精明一人儿,顿时有些心动,但还是说:“小灵通可是新品牌,整体质量可能比不过诺基亚。” 丽云说:“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留学时所遭受的白眼吗,我就用中国人的手机,我就用国货。” 想起留学的那段岁月,丈夫心酸地不再多讲:“那依你。” 夫妻俩商量好,随后一起赶去电信局。 好家伙!竟然还要排队,这才小灵通上市的第一天。 对视一眼,丽云说:“看吧,很受欢迎。” 前面站了十多个,好不容易轮到两人了,一通介绍,电信局的工作人员说:“购机款5888元,月租20元,送一袋大米。 你们要是预交一整年的月租,可以打九五折,你们要预交吗?” 丽云问:“一代大米多少斤?” 里面说:“20斤。” 丽云算了算,九五折可以省12元,“我预交一年的。” 小灵通上市第一天,丽云这种情况在沪市、余杭和粤省到处都在上演。 晚上,李梅兴冲冲地找到张宣说:“第一天的统计结果出来了。” 张宣问:“多少?” 李梅说:“沪市卖了912台。” 张宣很满意。 一台小灵通的成本差不多500元,售价却高出10倍以上,仅沪市一天就盈利450万之多,很恐怖。 这还是小灵通刚起步的阶段,要是到后面完全铺开了,一天的量可能吓死人。 难怪后世吴英能凭借小灵通媲美二马,真是他妈的太挣钱了! 太暴利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半个月,小灵通迎来了大局面,彻底爆发:半月销售额过亿! 成功在国内引起了巨大震动! 为了此事,电信部门的头头们专门召开了一个三小时的会议。 而全国媒体更是疯狂向沪市、向张江高科技园区涌来,这是国内私人高科技企业的一个奇迹,都想亲眼目睹一番,都想争相报道一番。 半月销售过亿,沪市大老板得知这一情况后,忍不住在办公室抽了一根烟,对虞秘书讲: “咱们这张总,不仅笔杆子厉害,这做起生意来也是眼光独到,生意经一套一套的。” 很少见老板这么夸一个人,虞秘书也跟着高兴,“确实很有头脑,其它的先不说,光那小灵通的外壳,我看了都喜欢,设计比其它手机品牌强很多。” 沪市大老板听了轻轻点头,慢慢悠悠吸完一支烟后说:“走,我们去张江看看。” 虞秘书提醒:“现在那边很多记者。” 沪市大老板说:“没关系,这样的企业就应该多多见报。” 半个月销售过亿,当华为老任听到这信息时,原地愣住了,以为听错了,要求下属确认一遍。 不一会儿,下属小心翼翼地跑过来说:“任总,又确认过三遍,消息无误。” 任总勐地一拍大腿,顿时心疼不已。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打脸了,自己从不关注的过时phs技术竟然爆发了,华为错失了一个很大的机会。 外面热热闹闹、纷纷扰扰,张宣没去理会,而是在公司召开银泰科技高层开了一个会。 在会上,范丽丽激动地说:“第一批小灵通全部卖完了,各地正在疯狂电话催货。 有些人甚至拎着一麻袋钱来公司,把下一阶段的小灵通预付款送了过来。” 张宣手一挥:“那就赶紧加班加点生产。” 李梅这时说:“我正好想跟你说这事,借着小灵通的第二波产量,我打算把生产部门扩大一倍。” 张宣没有犹豫,大手又一挥:“可以。” 在会上,陆陆续续听完各部门的工作报告后,他做了几点指示: 第一,向以胡义成教授为首的手机研发中心追加1000万研发资金。这1000万留在账户上,任何时候不许挪用。 第二,根据市场需要,增加小灵通的宣传费用,开起第二批城市宣传。 张宣看着众人说:“现在是小灵通的高爆发时期,正是培养各种人才的好契机,你们要抓紧落实人才的培养,为我们今后的手机队伍做储备。” 接着他又说:“小灵通是暴利行业,肯定会有人掺和进来,其它地方我不管,但我们的地盘你们要给我盯紧了。” 第五,张宣对李梅强调了税收。 他说:“小灵通利润太高,容易引起眼红,沪市曾给我们的一系列税收政策优惠,我们不需要。 你按一般企业的程序补足税款,成为纳税大户,寻求他们的庇护。” 自己虽然有陶歌和李文栋这样的背景,但张宣并不想事事依靠他们,而是要用自己的手段和生意规则走出一条路,建立自己的生意人脉。 而且强龙不压地头蛇,沪市一亩三分地,有问题就该在沪市解决。 说完这些,张宣最后嘱咐:“现在小灵通市场形势一片大好,可能会招来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等手机企业的打压。 而打压的手段无非是价格战和舆论战,范芳丽你要时时刻刻盯紧它们,并做出预备机制。” 范芳丽信心十足地道:“是!” 秘书匆匆忙忙进来了,对张宣和李梅说:“张总、李经理,沪市大老板来了。” 张宣起身对李梅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走,我们去迎接一下。” 接待室。 当张宣主动提出纳足税款时,沪市大老板有些怔,人生几十年来,各种形形色色的生意人他见过不少,但唯独没见过张宣这么有赤诚之心的。 当即放下茶杯盛赞道:“张总和银泰科技的爱国之心我们感受到了,不愧是沪市第一民营企业。” 沪市那么多公司,第一民营企业的美誉有点过了。不过考虑到小灵通的未来,却也不算过。 听到这话,张宣和李梅相视一眼,心里落定,有这沪市大老板背书,有沪市政府充当天然保护伞,一切无忧。 12月16日。 距离1997还有半个月,这是1996年的最后半个月。 今天是星期天。 张宣从沪市回来后,发现教师公寓里面空空荡荡,双伶不在。 三楼的文慧和邹青竹也不在。 张宣直接给陈燕打电话,“她们在哪?” 陈燕回答:“老板,在市区,她们三个在逛街,可能要吃完晚饭才回来。” 说着,陈燕试探问:“要不要我告诉杜小姐?” 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张宣说:“不用,让她们安心玩吧,你多多留意她们的安全。” “收到!”陈燕做出保证。 每次长途奔波过后,都习惯性洗个澡,接着在书房看了会书。 可能是在沪市待的时间有点久的缘故,此刻脑子糟糟的乱,没什么状态。 果断放下书本,张宣打算到校园里走走,散散心。 林荫小道上,老男人今天用慢镜头认认真真地观察一草一木。有些感慨,不经意间大四也过了快一半,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很多现在熟悉的面孔将来会从现实中远去,成为记忆的一部分。 每次散步,张宣都喜欢到惺亭逛逛。 一是这里风景好。 二是他喜欢这座悬钟。悬钟的晦涩古朴总给他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每次看到它,都能想起自己是一个重生者,要珍惜生活。 羊城的冬季刮得是北风,好在今日是个大晴天,坐在惺亭里也不是很冷。 放目远眺一番,张宣忽然在右边草地上发现了两个人,杜玉和红衣服王格格。 两女盘腿端坐在草地上,身边各自摆放一瓶拧开盖子的可乐,正在吃肯德基。 肯德基在这年头算是奢侈品,许多人吃它的时候都有一种莫名的仪式感,满足感。 张宣盯着杜玉侧面瞅了会,某一刻,他忽然心思一动,掏出手机找到备注是“杜玉”的号码。 发短信:老同学,你忙不忙? 发完短信,他定定地关注着杜玉的一举一动。 一分钟后,短信进来了。 希捷:还好,在看书,老同学有事? 嗯哼? 在看书? 你不是在吃肯德基吗? 我可盯得死死的,你左手鸡翅,右手薯条蘸酱,时不时还穿插喝一喝可乐,确实很忙,但你的书在哪? 你的手机在哪?你哪来的空闲给我发短信? 好家伙!果然不是杜玉! 某些时候,他一直觉得短信的语气不太对劲,总感觉有些腹黑,像希捷的风格。 以前怀疑过两次,但都没找到破绽,反而人家以在手术室为由,自己被教训了一顿。 可现在,嚯,张宣敢百分百肯定,用手机的就是希捷。 思绪到此,他就觉得老脸尬红,自己多次被社死,估计希捷那丫头乐坏了吧? 真他娘的腹黑啊!跟亲妈阮秀琴同志是绝配! 思绪归拢,张宣手指头攒动,回短信:没什么事,就是想希捷了,可惜联系不上她。 手机那端的希捷望着短信中的“想”字,脸上都是笑意。 这段日子,她过得快乐又痛苦。 快乐是:因为和他发生过两次关系,不,算上那天清晨的话,严格意义上是三次,两人保持着联系,一直没断。 而痛苦是:这些年自己示他以真心,无怨无悔,简单纯粹;可现在自己希望,他也能爱上我,示我以真心。一旦这种念头浮现出来,就变得不那么快乐了。 希捷:老同学,这我爱莫能助呀,要不寒假你来邵市找我姐? 张宣:好,不过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希捷:没问题。记得送上玫瑰花,追爱之旅,加油。 张宣嘴巴直抽抽,还是回短信:嗯。 把手机放下,张宣起身准备离开,不能让杜玉发现,既然你希捷喜欢这样玩,我陪你就是。 一直有注意到惺亭方向的王格格,偷瞄一眼离开的背影,假装不知道,低头继续吃鸡腿可乐。 走出南门,晚风吹着夕阳,天色渐渐变得昏黄,马路上行走的人彷佛都笼罩一层斑驳的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打算去对面吃一碗拌面,没想到迎面就碰上了一个人,小十一。 张宣眼珠子适时往天上瞟,背着小手,脚底抹油,打算开熘。 见状,小十一笑眯眯地移换脚步,三步两步走到他跟前,张开双手拦住他。 只见她微微仰头,糯糯地说:“你要是敢跑,我就喊我怀孕了。” 张宣脸色瞬间一垮,连忙说:“小声点小声点,校门口这么多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小十一张开的双手往后面崩了崩:“怎么样?我这身材是不是更有诱惑力了?” 张宣视线跟着落在她心口,没做声。 小十一走进一步,妩媚道:“想不想再摸一次?” 张宣:“......” 小十一附耳滴咕:“怎么?害怕了?是摸起来比杜双伶的大,怕摸了还想摸?” 张宣后退一步,服了! 真他妈的服了! 见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小十一眼睛一闪:“第一遍试摸不要钱喔,第二遍打8折,第三遍打9折...” 看他无动无衷,小十一继续支招:“你可以付款摸三遍的钱,试摸一遍后说不满意,要求我退钱就是嘛。” 张宣听笑了,“那你不亏死了。” 小十一伸手很自然地挽他胳膊:“不亏,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温软异样,张宣下意识瞟一眼:“你这可以养好几个孩子。” 小十一鼓起腮帮子,挺挺身子道:“是吗,我只打算生一个,剩下的别浪费了,你吃了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00章,有“惊喜”(求订阅!) 张宣胳膊轴了轴,轻轻抽出来,问:“你这是从哪里来?” 小十一说:“不是快元旦了么,学校有活动,我陪谢艺去外面看了下赞助服装。” 目光四处瞟瞟,张宣问:“谢艺人呢?” 小十一说:“跟她男朋友黄泽回家了。” 说到黄泽,小十一告诉他,谢艺这男朋友从大一开始就对谢艺一见钟情,追了3年才追到,是一个公子哥,家里在羊城颇具实力。 小十一说:“两人的父母已经见过面,双方都很满意,寒假打算订婚,毕业就结婚。” 张宣问:“谢艺的家境不错吧?” 小十一说:“她爸爸在烟草局上班。” 话到这,小十一看向他:“你还欠我两顿饭的,记得吧? 要是现在不急着回去陪杜双伶,就请我吃晚餐。” 张宣想了想,“过段时间吧,我今天想吃凉拌面。” 小十一说:“那你请我吃拌面。” 张宣实话道:“我想一个人快速吃完回去写作。” 小十一看着他:“今天是我22岁生日,想找个人陪我过。” 张宣同她对视几秒,随后指着附近一家最好的饭馆说:“走,我请你吃大餐。” 来到餐馆,点完菜,张宣问:“你生日为什么还这么忙?没有自己的安排?” 小十一说:“马上就要离任学生会主席了,元旦晚会是我站的最后一班,想把它弄好。” 啤酒上来了,小十一给他倒一杯,给她自己也倒一杯,说: “这次晚会,你喜欢的文慧也会上台表演,学校很重视她,以往第一个节目都是音乐专业的预留节目,但这次让给了文慧。” 张宣捏着杯子:“文慧配得上。” 小十一神采奕奕地说:“你这话里有话。” 张宣嗯一声? 小十一抿着嘴唇问:“你似乎很自豪,难道你已经得手了?” 张宣说:“我和她是朋友,难道不应该替她高兴?” 小十一跟他干一杯:“你呢?学校让我问问你,本科阶段最后的元旦晚会,你要不要上去表演一个节目?” 张宣拒绝了:“毕业晚会吧,估计那次我逃不掉,这次就算了。” 小十一觉得也是这样,不再勉强。 从饭店出来,天色已然完全黑了。 小十一说,“陪我去看场电影。” 张宣抬手瞅一眼手表,“不早了,我得回去写作。” 小十一说:“你还欠我一顿饭,就抵这场电影吧。” 张宣原地驻足半分钟,见她坚持,还是同意了。 两人往附近的电影院走去,发现运道不好,没位置。 随后找了一家街边录像厅,还是没位置,小十一顿时说:“走吧,我们租碟片回去看。” 张宣问:“去哪?” 小十一说:“你家有vcd,去你家。” 张宣说:“你尽想美事,双伶她们现在在家。” 小十一眼睛一闪:“问她们愿不愿一起?如果不愿意,那就把她们撵出去。” 张宣:“......” 来到一家影碟出租店,小十一走进去就问:“老板,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碟片没?” 老板是个青年人,扫一眼两人:“你们想要看哪方面的?” 小十一说:“有惊喜的。” 老板再次扫一眼两人,弯腰拿一把碟片出来,摆跟前:“这些都有惊喜。” 张宣凑头一看,都是些武侠或者战争片。 小十一挑挑选选,最后选了张“地道战”,付完钱就走了。 张宣诧异,“你还喜欢这种抗日题材?” 小十一晃了晃手里的碟片说:“这可是地道战,我记得小时候在露天电影场有看过,就当重温一次儿时的记忆。” 这么一说,张宣也有点印象,小时候有人来村里放电影,好像就有“地道战”。 见她一直带着自己往前面走,不进校门,张宣忍不住问:“去哪看?” 小十一说:“我和谢艺在外面租了个房子,我们经常在这里休息,今天周末,她不会回来,我们可以安心看。” 租房靠近北门,周边都是居民楼,两人走进一个巷子,很快就到了三楼。 开门,进屋。 里面很有生活气息,进门就能看到两个瑜加垫,还有一些呼啦圈。 小十一关上门:“这是我们俩经常锻炼身体的地方。” 给他倒一杯水,小十一把窗帘拉上,打开vcd,放碟片进去,回到他身边坐下说: “看完这碟子大概9点左右,不耽误你回去陪女朋友。” 张宣点头,沉吟几秒:“我看楼下不远去有蛋糕店,要不要去买个蛋糕?” 小十一摇头:“算了,我不在乎这些东西,你陪我一起吃饭、陪我看一场电影,就是22岁生日最好的礼物。” 张宣没做声。 小十一开口:“我前两天听谷润说,你已经被学校保送读研?” 张宣说:“谷润怎么知道的?” 小十一讲:“谷润偶然听书记说的。” 张宣回答:“是有这么回事,你呢?毕业后打算干点什么?” 小十一讲:“应该是回深城去邮局上班,我爸妈的关系都在邮局系统,进去以后不会混的太差。” 张宣回忆:“我以前好像听舅舅提了一嘴,你爸好像升了?” 小十一告诉他:“对,正因为能看得到前途,所以我没抗拒家里安排。” 张宣偏头看她一眼:“有点不像你。” 小十一慢慢声声问:“你是觉得我应该独立自主,对不对?” 张宣说是。 小十一陷入沉默,好一阵才说:“还记得我跟你提留学的事情吗?那时候跟妈妈有个约定,给我的感情腾出两年时间,如果我心想事成,她就不再管我。 代价就是如果输了,我就听她的意思进邮局系统。” 话到这,小十一笑眯眯地说:“你和杜双伶在一起这么久了,腻不腻?要不要换个新的?” 张宣看着电视,慢慢悠悠道:“她是我老婆。” 闻言,小十一不再说话,也是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地道战不愧是地道战,两人聚精会神地看着看着的时候,忽然画面一转,地道战变成了弟道站。 张宣一愣,后知后觉地明悟影碟出租店老板口中的“惊喜”是什么了? 说到惊喜,他记得是小十一先提的,思绪到这,下意识转头望向身侧的人。 见他一脸错愕地瞧着自己,小十一非常澹定地问:“很奇怪吗?” 张宣微微张嘴:“不应该奇怪?” 小十一说:“一年365天,你起码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那些女朋友肚皮上,你都亲身实践了,我做为一个成年人,观赏观赏也不能?” 张宣不可置信:“合着这影碟的窍门你还真知道啊?” 小十一说:“谢艺告诉我的,只要进门跟老板说要惊喜的碟片,老板就会满足你。”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01章,人世间最美的身子骨(求订阅!) 小十一说:“谢艺告诉我的,只要进门跟老板说要惊喜的碟片,老板就会满足你。” 听到她承认地这么干脆,张宣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完完全全就是小十一的风格,淑女的时候很淑女,妖的时候很妖。 静静地看着电视画面,张宣没说话。 看到这样,小十一也没说话,只是去了一趟卧室,换了一套衣服出来。 “我这衣服好看吗?”小十一立在他跟前。 柠檬黄冬季长款外套,中间是真丝网眼打底衫,恰到好处的鼓鼓囊囊很是吸引人,下面是乳白色休闲裤,红色板鞋。 确实好看,但张宣没做声。 小十一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满意地说:“这是我三年下来选购的一套衣服,根据你的喜好选的衣服,一直没穿过。” 张宣意外:“根据我的喜好?” “对。” 小十一应声,解释道:“这三年我在你面前一共穿了89件不同款式的衣服,67条裤子,32双鞋,我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穿着上,就是为了试出你喜欢我穿什么?” 张宣问:“你怎么判断?” 小十一说:“虽然你没明说,但你看我的眼神会有不同。” 张宣:“......” 小十一坐回他身边,问:“刚才你有机会走,为什么不走?” 张宣叹口气:“确实有过走的想法,只是今天是你生日,也许以后没机会给你过生日了,应该和你打声招呼再走。” 小十一看着他的侧脸:“你还挺礼貌,谢谢你。” 张宣回答:“不用谢。” 小十一说:“既然如此,那今晚帮我守岁吧,过了12点再走。” 张宣无语:“我收回刚才的话。” 小十一假装没听到,拿起遥控器把影碟倒回之前的地方:“刚才我没看到,我们重头再看。” 张宣:“......” 接下来半个小时,两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在这个密封性非常良好的私密空间里,此刻两人心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两人之间早已经不是干净的白纸,曾有过旖旎和暧昧,随着电视声音的持续传出,那晚在大石头上发生过的一切就像幻灯片一样钻入了张宣和小十一脑海里。 看着电视,想起曾经在大石头上的手感,老男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升温,越想温度越高,已经快到了控制不住火热的情绪。 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小十一这时用手臂弯肘了他一下,下巴呶呶电视方向,慢声问:“你有这本事吗?” 过了几秒,张宣说:“你别拱火。” 小十一勾嘴:“我没有拱火,我很好奇你和那么多女人发生了关系,现在的实力到底如何?” 张宣问:“你很想试试?” 小十一眼睛一闪,换个话题:“你觉得他们之间有爱情吗?” 张宣说:“我没看到爱情,只看到欲望。” 小十一伸手解开他两粒扣子,右手按压在他胸膛,挑逗地说: “我感受到了你的蠢蠢欲动,你觉得你现在对我是爱情,还是欲望?” 张宣没说话,目光从电视上收回,望着眼前人,黑黑的童孔犹如黑洞,黑黢黢地旋转越来越快。 见状,小十一探身,冲他耳边吹一口气:“你是男人吗,这都还能撑得住?” 张宣没说话,眼里映照她的身影,这一刻,他感觉小十一身上的幽幽处子香充斥着整个私密空间,很澹,很好闻,充满诱惑。 小十一伸手抱着他胳膊,整个人依附在他手臂上说:“有你在我身边,好好的电视我都没心情看了。” “我影响了你?” “不是,我爱你。” 张宣扭头定定地凝视着她。 四目相视,瞧到他眼里那一抹跳动的火苗,小十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了变化,晕红晕红的,很可爱也很性感,但她的眼睛却异常明亮,毫不妥协地跟他对视着。 听着电视里的声音,僵持的两人都感觉到了彼此的异样,一种莫可名状的东西包围着两人,荷尔蒙充斥着两人的口鼻,充斥着两人的心间。 忽然,只见小十一探身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浅尝辄止地一口,犹如蜻蜓点水,却像引线一样引爆了火药桶。 很多东西,两人之间有了第一次,就不愁第二次。 小十一右手食指在竖放在他唇间,糯糯地说:“张宣,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我还能在学校里爱你半年。 你现在还不动心吗,不然我的嘴、我的手、我的胸、我的身子、我的一切以后都是别人的了。 你曾经碰过我,知道它们的魅力吧,你真的希望人世间最美妙的身体以后嫁给别的男人?” 吐着粗气,听着这充满蛊惑的话,老男人再也抑制不住了,勐地翻身而上。 被他压住,小十一笑眯眯地不但没反抗,反而又垫头亲了他一下。 好了,这下引线彻底燃没了,张宣凑头亲昵了过去。 小十一脸上的红色更鲜艳了,从脸上瞬间蔓延到了脖子上,再往下,感觉身子骨火烧火烫的一样炙热。 她先是睁开眼睛看了会,随后闭上眼睛,伸手反抱住了他。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10分钟后,张宣从她身上爬起来,走到床前,拉开窗帘,远眺外面。 眼神跟随他的身影来到窗前,小十一得意地笑了笑,随后双手开始整理凌乱的衣服。 把吊带重新拉回香肩,反手到背后把两排纽扣系好,拉了拉打底衫的领口,接着捡起地上的柠檬黄长衣外套披上,最后双手伸在脑后整理大波浪头发。 本想用皮筋把头发扎好,却发现皮筋不知道什么时候断成了两截,瞧着沙发上断裂的皮筋小会,小十一抿抿嘴,只得重新把头发披下来,披在肩膀上。 稍后,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他的背影上,在沙发上默然半晌后,小十一有了动静。 她起身来到张宣的背后,从后头一把环抱住他的腰身,头贴在他后背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知道是该表扬你,还是该恨你。” “哼哼,不是你该对我说对不起吗?”张宣哼哼两声。 小十一紧紧了双手:“你也应该对我说对不起。” “哼哼....”张宣再次哼哼一声。 小十一听笑了,松开他,用身子挤开他和窗户之间的距离,从前面揽着他脖子说:“我的身子是不是人间极品?” 张宣瞥一眼,这点他没法否认。 小十一凑头轻咬他的下嘴唇,眉开眼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对我没想法,只是不想对我负责而已,我说对吧?” 张宣不咸不澹地说:“你勾引了我三年多,只为说今天这风凉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看盗版的老同志们,来正版订阅下啦,要恰饭的呀… 第702章,以己度人(求订阅!) 张宣不咸不澹地说:“你勾引了我三年多,只为说今天这风凉话?” 小十一极力憋着笑,又亲他一口:“怨气还不小,别生气嘛,下次我给你。” 张宣白了眼:“得了吧,你就没真心想给。” 圈住他脖子的双手紧了紧,小十一整个人贴他怀里,亲密无间地跟他没有任何距离,笑道:“你不一样也没真心想要?” 两人把彼此的心思都道破了,四目相视,顿时陷入了沉默。 僵持十来秒,张宣说:“走吧,不早了,回学校。” 闻言,在他怀里的小十一勐地垫脚亲吻住了他。 小十一这个热情劲比刚才还勐烈,差点没站稳的老男人愣了愣,双手反抱住她腰身.... 良久,小十一从他嘴里分开说:“会不会怪我?” 张宣回答:“不会。” 小十一不舍地松开他,“那你回学校吧,我还在这边待会。” “好。”张宣点头,不拖泥带水,转身朝门口走去。 目送他开门离开,小十一也没挽留。 凭窗望了会外面,她把窗帘重新拉上,去了卫生间,把临时垫的护舒宝拿出来。 望着干干净净的护舒宝,小十一原地怔神半分钟后,把它扔到了垃圾篓里。 从卫生间出来后,小十一坐回刚才的沙发上,侧头定定地瞧着已经空了的位置发呆。 从租房出来,穿过马路,张宣进了北门。 此刻他身体里情欲高涨,脑子里稍微不留神就满满都是小十一的身影。 论情调,他发现自己女人没一个是她对手,不同于莉莉丝的直来直去,小十一年纪轻轻就学会了四两拨千斤,把人心欲望拿捏地妥妥的。 光一个亲吻,能给你弄出n种花样,要不是有好几次她的牙齿磕碰到了自己,都以为这是一个“加叔”级别的存在。 张宣感叹,面对这么一个极品妖精,男人一个不好就容易掉入陷阱。 幸好! 幸好她心存敬畏,幸好她还想着吃独食,不然今晚自己说不得就被套娃了。 经过教师公寓一楼时,发现鲁妮正在打熊孩子。那是真打,屁股拍得啪啪作响,关键是小孩还不哭,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老娘。 上到二楼,双伶不在。 跑去三楼,门也是关闭的。 这时陈燕出来说:“杜小姐三人回宿舍住了,有舍友过生日。 她交待我,你回来不用等她,她们今晚不回来住。” 张宣点头说好。 重新回到二楼,没得法,他直接进了淋浴间,打开淋雨,站在下面洗了个冷水澡。 呼~大冬天的冷水浇在身上贼他娘的冷啊! 不过效果也是杠杠的,满满的欲望瞬间清零,珠穆朗玛峰也像地壳运动般快没了。 奶奶个熊,要是再冷点,会不会变成马里亚纳海沟? 洗完冷水澡,张宣没打算看书,脑子现在像嗡嗡叫的蜜蜂一样,糟糟地乱,看不进去。 说到生日,文慧又要快过生日了吧? 想起去年的的荒唐之举,他就感慨不已,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是一年。 一路闲逛,经过图书馆时,遇到了一堆起哄的人群。 嚯,看热闹是他的爱好,当仁不让凑了过去。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发现今天的主角竟然是董子喻。 一个男生正在向董子喻告白。 张宣来了兴趣,站在人堆里跟着看起了热闹。 这年头校园里敢公开表白的男生极少,敢这样单膝跪地表白的更是稀有动物,也只有临阵毕业的大四老鸟才能出一个胆子大的。 一阵听,原来这男生喜欢董子喻四年了,四年下来在图书馆经常跟董子喻偶遇,两人也成了朋友,今天终于鼓起勇气向自己心目中的白月光表白。 面对熟人突如其来的表白,董子喻明显没准备,有点懵。 而围观人群的叫好声、起哄声,董子喻更懵了。 没多久,得知小道消息的李正急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起来的还有魏子森、沉凡和欧明。 得,303们的牲口们在这种场合下凑齐了。 李正一脸阴郁地盯着那男生,眼神非常不善。 见到张宣在,沉凡走过来打招呼:“宣哥,你怎么在这?” 张宣说:“散步刚好路过,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沉凡说:“隔壁班雷斌告诉李正的,我们就都跟来了。” 沉凡打量一番那表白的男生,小声问:“你觉得能成吗?” 张宣摇头:“成不了,董子喻前面三年都没找,大四大概率也不会找。” 果不其然,董子喻拒绝了,理由相当给力:已经有了心上人。 路过几人身边时,董子喻没有正面看李正一眼,对沉凡、魏子森和欧明笑笑,就同张宣说:“忙不忙?陪我走走?” 张宣说行。 李正目送两人背影离去,也走了。 欧明喊:“老李,你去哪?不回宿舍?” 李正说:“不回了,你们回吧。” 走了一段路,董子喻说:“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张宣道:“我们之间哪跟哪?这不是证明你有魅力么?” 董子喻忽然说:“我还以为今晚你会在小十一那里过夜。” “啊?” 张宣惊讶一声,不解地看着董子喻:“为什么这么说?” 董子喻解释:“今天小十一生日,原本她打算叫我一起过的。 后来在马路对面隔老远就看到了你从学校出来,我就绕道走了。” 张宣咂摸嘴:“那这也不能证明我会在小十一那里过夜。” 董子喻微笑道:“我要是小十一,今天是大学四年中最好的时机,肯定会放手一搏。” 张宣懂了:“所以你这叫以己度人?” 董子喻说:“算是吧,毕竟喜欢了这么久,怎么也得试试。” 说着,她侧头问:“小十一今晚没试试吗?还是没成功?” 张宣看着前方的路说:“我现在有点害怕她。” 闻言,董子喻所有所思,转身往女生宿舍方向走去。 张宣说:“就回去了?你这是把我当工具人?” 董子喻没反驳:“你的名气大,看到我跟你走,那男生应该不会再缠着我了。 至于现在回宿舍,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在学校太受欢迎了,误会我们怎么办?” 张宣错愕:“以前可没见你有这种想法。” 董子喻神秘笑笑:“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我一直认为你是个专情的好男人。” 张宣顺嘴问:“现在呢?” 董子喻说:“现在啊,现在你在我眼里跟花心萝卜画等号。” 张宣:“......” 张宣说:“所以你现在看到我怕了?” 董子喻轻轻摇头:“不怕,我又不是杜双伶,不是文慧,也不是小十一。” 送董子喻到女生宿舍楼下,张宣回了303。 见李正不在宿舍,张宣问:“老李人呢?去哪了?” “诶,宣哥你怎么就回来了?”欧明问。 “当工具人把董子喻送回女生宿舍就回来了呗。”张宣如是道。 欧明说:“老李心里不爽,肯定去找音乐专业的学妹泻火了吧。” 张宣好奇:“又换了目标?” 欧明说:“换了啊,宣哥你不知道吗?现在老李就像草原上的那野马,过着逍遥自在的游牧生活,没一个女生能留住他一个月的。” 魏子森插嘴:“虽然没一个女生能留住老李,但每听到有男生靠近董子喻,他就来气,就气的茶饭不思。这真是让人看不懂。” 沉凡这时对三人说:“我妹妹过来了,带了很多狗肉,周五大家去家里吃狗肉火锅。” 有东西吃,几人当然不会拒绝。 魏子森问:“老沉,你妹妹漂亮不?” 沉凡说:“不漂亮。漂亮也不你介绍给你,柳思茗还在等你呢。” 提到柳思茗,魏子森顿时萎了。 沉凡保研失败,管理学专业名额有限,最后一个名额恰巧被隔壁班的方美娟拿走了。 众人都觉得这是冤家路窄。方美娟在沉凡这里情场失意,却在保研上压其一头,似乎冥冥中有注定。 张宣问打开书本准备看书的沉凡,“老沉,马上考研了,有信心没?” 沉凡有点忧愁:“不知道哎,还要等考试了再说。” 张宣问:“你填报的本校吧?” 沉凡点头:“是报的本校。” 张宣想了想,道:“你分数出来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沉凡感激地给他倒了杯水。 欧明问魏子森:“老魏,你毕业打算干点什么?” 魏子森说:“我打算自己做点事,干医药这行。” 至于李正和欧明,都一心想着往体制内钻的人,大家也就没问。 闲聊的时候,欧明摸着光头半真半假说:“寺庙那和尚不准,说好大学9段缘分的哦,才8段,也不知道第9段在哪里?” 魏子森跳脱地时候:“老欧你别急,第9段缘分要是不来,你直接去找小丁。” 欧明连忙摆手:“那不行哦那不行,好马不吃回头草。”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03章,幸福来临? 李梅打来电话。 李梅说:“诺基亚9000降价了,从原来的6800直接降到5800,比我们的小灵通还便宜几十块。 摩托罗拉老款也在跟着降价,还新推出了翻盖手机star tac,这手机市场很热闹。” 张宣问:“其它手机品牌有降价没?” 李梅说:“暂时还没有收到情报,可能还处在观望阶段,估计想看看诺基亚和摩托罗拉同我们打价格战的效果吧。” 张宣问:“你们有什么看法?” 李梅说:“公司现在分两派,一派主张学家电行业,同外国品牌价格战到底。 一派认为我们的新产品才出来就打价格战可能不容易在消费者心目中塑造形象,应该采取其它措施竞争。” 张宣问:“你认为呢?” 李梅直言不讳:“我倾向于第二种。马上就是元旦和春节,我打算在这期间搞活动,比如买小灵通送话费,送500或送1000话费,必定会有效果。” 这不就是后世的普遍套路么,没想到李梅领悟地还挺深。 张宣表态:“我赞同你的想法,就这么办吧。” 两人就着活动聊了有半小时有多,张宣也不藏着掖着,把后世很多小技巧传授给她,这让李梅惊讶同时,也是信心十足。 在宿舍住一晚,张宣第二天开始又回了教室公寓,继续写作。 经过大半年的奋斗,“人世间”的字数已然突破百万字大关。 张宣整理一番大纲,剩下大概还有10万左右,估计一个月能写完。 上午满课,下午没课。 上完课后,张宣从中午开始写,一口气写了将近5500字。 细细察看一番,改错纠正,总体还算满意。 当他放下笔时,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傍晚,外面天色逐渐变得暗澹,天边还残留着些许红霞。 张宣走出书房时,发现茶几上留有一张纸条:亲爱的,今天宿舍聚餐,我们三个回去了,你自己解决晚餐。 临近毕业了,双伶宿舍6人的感情似乎一下子浓厚了很多,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聚餐。 当然了,这不排除她们宿舍其她三人认清了现实,意识到了文慧和自己的价值所在,才会频繁聚餐,目的是跟双伶、文慧打好关系吧... 张宣拿着纸条在手上甩了甩,随后想到杜玉,貌似自己已经很久没去找过她,该露露面了。 形势很重要,样子要做足。 走出教师公寓,张宣挑出手机,给备注“杜玉”发短信。 之所以没改备注,是担心双伶不小心看到,以自家婆娘的精明程度,要是看到“希捷”二字,那肯定就瞒不住了。 张宣:老同学,吃晚餐了没?我马上到你们宿舍楼下。 希捷刚好结束一天的实习,阅读完短信后,赶紧给杜玉打电话。 响一声,没人接。 响两声,还是没人接,希捷急了。 等到响6声还是没人接,希捷顿足,挂断电话后也不打算回短信。 反正两姐妹商量过,要是没有及时回复短信,就谎称没带手机。 等了一阵,没等到回复,张宣直接打电话。 手机忽然震动,希捷吓了一大跳,待看清名字时,赶忙把手机调成无声,然后就放在桌上盯着手机屏幕瞅。 电话没接,张宣停在原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戏弄希捷的心思。 这日子还长呢。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打破她的戒心,让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所以不能过早暴露自己。 走出南门,随便找一家街边摊吃肠粉。 意外的是,竟然碰到了李正,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很漂亮很时尚,但看这身打扮,怎么看也不像学生? 迎面撞到张宣,李正有些尴尬,但还是热情打招呼:“宣哥,过来一起吃。” 张宣看一眼女人,拒绝了:“不了,我等会还有点事,打包走。” 闻言,李正松了一口气。 等到张宣打包走人后,女人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认识他?” 李正拍拍胸膛:“我宿舍哥们。” 女人沉思一阵:“他会不会认出我?” 李正说:“他没去过你们音乐专业,应该不知道你是老师。” 左手拿肠粉,右手拿快子,在校园里一百年走一边吃。 他发现这几年的校园风气有了很大变化。 很多小年轻敢光明正大在草地上热火聊天地谈恋爱了,学习电影里的罗曼蒂克,为女孩鞍前马后,专虐单身狗。 女孩们的化妆技术也有了很大变化,脸上的妆容精致不说,时髦一点的还修了眉毛,穿着各种颜色的漂亮洋风衣,走在校园里回头率贼高,拉风得很。 正当他坐在草地上欣赏美女的时候,米见来了一条短信。 米见问:你忙不忙? 张宣回:不忙,在草地上休息。 米见:我帮你买了一件衣服,寒假来拿。 张宣有点晕,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把头砸晕了。 米见竟然给自己买了衣服,这场景好熟悉。 上辈子她研究生毕业第二年,米见给他写挂号信:说看到一件衣服很适合他,就买下了,让他有空去拿。 正是那一次,米见跟他彻底捅破了窗户纸。 那时候她说:“我年纪不小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表白?什么时候把我娶回去?” 而好死不死,米见跟他摊牌的上个月,杜双伶已经向他逼婚,两人“发难”时间惊人的巧合。 这次米见给自己买衣服,会不会发难? 不过这个念头才起,张宣就自我否定了。前生三人是处于一种微妙平衡,所以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今生不一样,平衡不在,以米见的性子是不会再来这一出的。 张宣回短息:寒假你们在长市?还是回郴市? 米见:到时候我告诉你。 张宣:好,寒假我过来。 米见:那今天就这样,我先和室友去吃饭。 张宣:晚餐我吃的肠粉,帮我吃一碗。 米见笑而不语,没回。 就在张宣收起手机打算离开时,电话又响了,陌生号码。 “亲爱的,是我,我在路边打的公用电话。”杜双伶的声音。 “嗯?你们不是聚餐吗?还没吃?”张宣问。 “马上开吃,室友说大学四年都还没认识你,你有时间过来不?”杜双伶说。 “在哪?” 杜双伶报了地址。 “行,我马上过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明天开始每日三更,今天捋了下后面的细纲… 第704章,轮回?收益,文慧纠结(求!) 校外一包间。 张宣近距离认识了杜双伶宿舍其她三女:潇潇,赵可心,廖玛丽。 三女中,其中名字有点不好听的廖玛丽长相最好,圆脸,学生头,双眼皮大眼睛,属于那种可爱风格的。 闻名不如见面,第一次见到大名鼎鼎的张宣,另外三女一开始不是很放得开,但是几杯啤酒下肚后,人就慢慢变得活跃起来了。 老男人观察了下,宿舍地位最高的是双伶、文慧和潇潇。 双伶和文慧就不谈了,而赵可心和廖玛丽明显是以潇潇为核心的三人组。 散场回到教师公寓后,杜双伶帮他解惑,“潇潇的爸妈都是中大教授,爷爷奶奶都是清华大学毕业的退休干部,她姑姑在省教育厅工作。” 得咧,一听这潇潇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张宣关心问:“人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杜双伶说:“不熟悉的话不好相处,熟悉后是挺心热的一人,大二以后我们宿舍关系一向不错。” 张宣开玩笑说:“当然不错了,赵可心和廖玛丽明显是围绕潇潇转的,咱双伶是管院大美女,文慧是钢琴家,潇潇就算是傻子也不会得罪你们啊。” 杜双伶轻拍他胳膊一下,笑意盈盈地说:“哪有你这样编排人的。 不过别人不敢看轻我,最主要还是我有个好男朋友。” 张宣一把横抱住她,放怀里说:“我家老婆我还不知道?就算没有我,走哪里都是不会吃亏的主。” 杜双伶笑逐颜开,慢慢和他吻在了一起。 过了一把瘾后,她问:“亲爱的,手机项目进展怎么样?” 自从张宣跟她说了等手机有一番成绩后就跟她结婚,杜双伶现在对手机上心了,偶尔会问几句。 张宣说:“这是大项目,还在攻关研发阶段,短时间内没那么快,估计到明年下半年才能看到一些成果。” 杜双伶算算时间,自己读研还要好几年,而明年下半年就有成果的话,似乎也不急。 张宣继续说:“寒假我带你去沪市转转,你不是要和文慧一起开一家钢琴行么?顺便一起办了。” 听到想要的答桉,杜双伶含羞地悄悄说:“我右边有点胀,帮我揉揉。” 张宣假装一愣:“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 杜双伶片一眼,娇嗔道:“我家亲爱的是傻子嘛?” “哦?” 张宣恍然大悟,解开她扣子,“我帮你把把脉。” 杜双伶望着他的眼睛都快滴出水来了,身子动了动,找了一个更方便他的位置。 她眯着眼睛问:“你说人有轮回吗?” 张宣疑惑:“今天怎么有兴致讨论这个了?” 杜双伶告诉说:“白天不是跟文慧和青竹逛街么,中间去了一趟地藏王菩萨庙,烧香拜佛完后我们三就讨论到了这个问题。” 张宣笑道:“你们三还挺有闲情逸致,竟然谈论这么高深的问题了。” 杜双伶哼哼两声,舒服地说:“我不想离开你嘛,我想下辈子还跟着你。” 张宣身子顿了顿,爱怜地贴着她额头:“要是还有下辈子,我们肯定还在一起。” “真的?” “真的,我会来找你,带你回家!” 听到这话,杜双伶瞬间动情了,亲他一口就瓮声瓮气道:“抱我去卧室,我现在就想跟你在一起。” “好勒!”张宣低头凑上去,黏黏湖湖起身,去了卧室。 ... 起风了,下雨了。 羊城在96年的末尾迎来了入冬第一波寒潮。 老邓把伞一收,跺跺脚就埋怨:“这老天爷在折腾啥子哦,羊城这么冷,都好多年没见过了。” 杜双伶给老邓倒一杯热茶,知道两人有事要谈,就去了楼上。 等到门关,老邓喝着茶,听着楼上的琴声,感叹道: “当初就知道文慧这姑娘不简单,被她的气质吸引,不曾想,如今都是名满世界的钢琴家了。” 张宣点点头:“趁现在有机会就多多听听吧,以后要是还想听,估计得去付钱看现场了。” 老邓右手拍一下大腿:“要是我老邓还年轻个15岁,也想去追一追这姑娘,实在是太惹人了。” 张宣翻翻白眼:“你觉得她能看上你?” 老邓一滞,辩驳道:“我老邓好歹也是16岁就考上清华大学的翩翩少年,有机会、还是有机会的。” 张宣揶揄:“晚上吃晚餐的时候,我帮你问问?” 老邓面色一垮,赶忙摆摆手:“那还是算了吧,鲁妮得要了我半条老命。” 说着,他又发感慨:“这男人啊,年纪大了就明显一天不如一天,我现在一直在琢磨,是不是该去看看中医?补补身子?” 听到看中医,张宣想起了阳永健的话:“明天吧,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老邓抬头:“你还有这种地方?” 张宣说:“朋友告诉我的,一起去看看。” 老邓忽然出声:“你小子年纪轻轻的,不会在床上也不行了吧?” 张宣鄙视道:“说甚呢?我这叫未雨绸缪,看到你头发日益稀疏,经常冒虚汗,我就能想象你在床上被鲁妮欺负的样。” 想起床上那点事,老邓摇摇头:“年纪越大,男人越来越怂,女人却越来越勐,真是不公平。” 聊天打屁一阵,老邓说起了正事。 老邓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给他:“这是银泰资本这大半年的财务明细报表,你是大老板,你过过目。” 都说亲兄弟明算账,涉及到钱,而且还是大笔钱,张宣从不打马虎眼,接过报表就细细看了起来。 中间他问:“阳佳在老钱那里怎么样?上次让你去看看的,你可还没告诉消息。” 老邓放下茶杯,“这事怨我,那次和钱世立喝多了,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 不过你放心,阳佳在那小日子过得挺好,都说人面桃花相映红,如今肌肤貌美,还胖了点。” 张宣说:“那就好,我一直想去看看她,却一直没去成,等有时间了得去看看她才行。” 花半个小时把报表检查完,有些地方不懂,还特意向老邓请教了一番。 临了把财务报表放茶几上:“老邓今年干的不错,公司资本快破亿了。” 老邓扶扶眼睛:“还是得益于行情好,今年进入股市的,是头猪都挣了钱。” 想起前段时间上面连颁“十二道金牌”,张宣深以为然。 老邓透露消息:“我最近一直都在关注华尔街同行,他们正在为东南亚造势,我估计会有动作。” 张宣明知故问:“怎么讲?” 老邓讲:“我有大学同学在华尔街工作,我们经常电话讨论这个问题:现在华尔街对东南亚国家的舆论攻击愈演愈烈,是暴风来临的前奏。” 其实这个现象,只要是立志在金融界创出一番名头的人都注意到了。 张宣问:“你有什么想法?” 老邓沉思一阵,认真说:“我正在琢磨他们的动作,到时候要是有油水捞,我肯定会跟在后面喝一杯羹的。” 张宣假装问:“你预计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老邓摇头:“这个没法猜测,不过肯定不会这么快。” 张宣想了想:“其实你说的我也有注意到,只是很多地方弄不清。 年后要是有什么大动作,到时候叫上我,我去看看热闹。”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孩子的哭声,老邓起身:“行,到时候我喊你。 对了,你小子不是又新来了一批酒么,老邓我有没有口福?” “我敢说没有吗?你今天上门不就是为了打秋风么?”说着,张宣去了书房。 心思被戳破了,老邓咧嘴直乐呵,也不觉得尴尬。 老邓走了,拿着一瓶茅台一瓶柏图斯兴高采烈地走了。 张宣则回书房继续写作。 由于这些日子勤奋,目前已经写到106万字,预计一个星期内完本。 拉开窗帘,拧开钢笔帽,把墨水瓶打开,张宣坐在椅子上静静地聆听着钢琴声。 不知怎么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弹钢琴的人。 自从在上村文慧对他说想要回沪市读研后,两人的关系正常了很多。 这三个月下来,张宣几乎没有在私下里同她有过太多接触。 一是他太忙。 二是杜双伶在,文慧一直小心翼翼避着。 三是老男人在自我冷静。 思绪拉远,不小心就过去了半小时,直到楼上的钢琴曲生了变化时,他才从自我世界中醒来。 拿起笔,抻摸抻摸草稿本,开始写。 时间不知不觉从中午走到了下午,期间杜双伶三次悄悄开门观看他。 前两次见他在埋头写作,没敢打扰。 第三次看他伸懒腰时,杜双伶给他送了一杯热腾腾的茶进来: “还要多久才能写完?导员刚刚跟我说,6点下去吃饭。” 张宣接过茶喝一口茶,“今天已经写完了,只是还要认真核对一遍,做修改。” 杜双伶双手放在他肩膀上,一边按摩一边轻声开口:“距离6点只有12分钟了,要不我们先下去吃晚餐,等会回来再改?” 虽然这样延续不了状态,但想着一时半会儿也改不完,他同意了。 晚餐吃的羊肉火锅。 老男人也没空手,又拿了2瓶茅台下去。 张宣、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四人,再加上老邓两口子,6个熟人围坐在一起吃的热热闹闹。 鲁妮拿起酒对众人喊话:“产后我还没好好喝过酒,今天天气冷,你们陪我喝个尽兴。” 想着在大学的岁月不多了,缘分就要走向尽头,众人倍感缘分来之不易,纷纷端起杯子喝成了一团。 结果就是鲁妮把自己喝倒了。 同时间一起倒下的还有号称一杯醉的杜双伶和邹青竹。 见文慧十分端庄地坐在那,老邓问:“文慧,还能不能喝?” 文慧会心笑笑,随后摇头:“不太行了,头有点晕。” 在一起吃过那么多次饭,老邓大概知道文慧酒量,虽然在三女中是最好的,但也好的有限,当即不再劝她。 老邓探了探酒瓶,对张宣说:“还有一杯的样子,我们分了?” 张宣拒绝:“你知道我的,我也到底了,你自己喝了吧,这点酒可难不倒你。” 说到酒量,老邓非常自豪:“论喝酒,我老邓一生不服人,王丽除外,那家伙天天泡酒吧,真的是海量。” 许久没见王丽,文慧难得地插一嘴:“王丽老师结婚了没?” 老邓回答:“快了,听说前阵子相亲相中了一个小学老师,目前已经处了几个月对象,要是没意外的话,年底会完婚。” 接着老邓又说:“不过他们不打算做酒,她说是二婚,要低调行事。看来这王丽啊,终于走向正路了,老邓我替她高兴。” 张宣也为她高兴,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心腹爱将,当然希望她的日子越过越好。 陪着唠嗑,等到老邓喝完最后一杯白酒,这场聚餐也就结束了。 张宣看着倒在沙发上的杜双伶和邹青竹,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发愁。 老邓在旁边打趣:“别想着我帮忙,老邓我是打死也不会帮这么忙的。” 张宣白了眼,先横抱起杜双伶去了二楼。 文慧很有眼力见,跟他去了二楼,拿钥匙开门。 把杜双伶放床上,脱下鞋,盖好被子,关好门,两人又返回一楼去背邹青竹。 把邹青竹同志背上三楼,如法炮制一番,世界终于清闲了,张宣和文慧也双双退出了卧室。 只是刚把卧室门关上,两人顿了顿,然后默契地看向了彼此。 很长时间没说话,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文慧率先打破僵局:“不太早了,你不是还要改稿吗,赶紧去忙吧,忙完早点休息。” “嗯。” 张宣嗯一声,却没动,眼睛凝望着她,积累几个月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了。 文慧感受到了,但没敢接,而是往旁边移一步,低头绕过他回了主卧。 张宣没有任何动作,目送她关好卧室门后,伸手拍拍自己脸颊,走向门口,换鞋出门。 听到客厅外面的关门声,主卧中背靠房门的文慧骤然松了一口气,随后缓步来到床上,整个人趴着,用枕头盖住自己的头。 她现在很矛盾,中大保研成功了,却不知道要不要留下来? 真的很舍不得双伶和青竹,舍不得这边的一切,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自由的时光,她很珍惜,很享受。 可要是留下来,他...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05章,背锅侠,固本培元(求订阅!) ..... 楼上在想什么,张宣不知道。 他回主卧照看一番双伶后,回了书房。 当日事,当日毕,这是他很多年的习惯。不然有些东西日积月累地拖延下去,很容易产生懈怠。 第二天,张宣带着老邓去了商城,去找阳永健看老中医。 听完来意,阳永健看了两人一眼,那眼神哟~!他娘的要多古怪有古怪。 阳永健带路,奔驰很快就到了一个比较老旧的街道。 街道中段,阳永健喊停,指着一老旧医馆说:“就是这里。” 张宣探头打量一番,发现医馆不大,牌匾甚至开始褪色了,一瞧就知道有些年头。 意外的是,才早上9点过,里面竟然坐了6个人,都在旁边等着看病。 老邓也注意到了,顿时说:“这么早就有这么多病人,看来有点名堂。” 张宣认同这话:“走,下车吧,我们去看看。” 见三人进来,一个50岁左右的瘦中年抬头望了眼,说声“找个位置坐”就没再理会他们,专心给其他人看病。 等了将近40分钟,前面6个人才看完,而在这期间又进来了3个病人。 “你们也是看病?”医生记忆力好,知道按顺序轮到张宣几人了。 张宣起身,走过去到医生对面坐下:“外面都说这里的中医厉害,我慕名而来,主要是想调养下身体。” 医生微笑颔首,伸手给他把脉,把完左边、把右边,完了还掀开他眼皮瞧瞧。 最后说:“把舌头伸出来。” 张宣依言,伸出舌头。 医生认真观察一番,又吩咐:“把舌头翘起来,抵着上颚。” 张宣舌尖打卷,照做。 医生用手电筒照了照舌根,最后说:“你气血旺盛,身体很好,只需要养生就好,你想侧重哪方面?” 看这话问的.... 我这么年轻,身体这么好,还能侧重哪方面呢? 迎着医生直直的眼神,张宣措辞:“我需求旺盛。” 阳永健听得直冒白眼! 医生秒懂,笑笑,其实人家已经猜测到了,开奔驰来,有钱,又有长相,看样子是个花丛中人。 当即说:“我给你开点固本培元的药,适当吃一些,但不要经常吃,你身体正是当打之年。” 听到“不要经常吃”这个几字眼,张宣顿时对其好感大增,这是个好医生呀。 一般医生都是多开药多挣钱,没毛病也要说点毛病挣钱。 老中医开了单子,然后给他捡了10副中药,嘱咐:“用陶罐煎熬,一天三次,一天一副药。” “谢谢。”付完钱,接过药,张宣走到一边。 轮到老邓了。 把完脉,看完舌苔舌根,医生说:“你身体亏空的厉害,像个筛子一样,要节制。” 老邓汗颜。 医生继续问:“是不是澹如水?” 老邓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最后还是强撑着说:“不太浓。” 医生问:“米汤的稠度有没有?” 老邓扶扶眼镜,过了好久才说:“跟河里的水一样。” 张宣大乐,但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阳永健白他一眼,脸都红了。 倒是旁边一人打趣说:“水至清则无鱼…” 老邓立时腿抽筋,想跑。 医生说:“你这要长期治疗才能复原。” 听到“复原”二字,老邓眼睛一亮,“大概需要多久?” 医生说:“一个疗程45天,吃三个疗程的药。” 老邓的脸瞬间成了苦瓜。 张宣:“......” 阳永健:“.......” 医生给他开了药,最后嘱咐一句:“多吃蛇对你有好处。” 老邓记住这话,道声谢谢走了。 回去的路上,想起今天丢脸丢大发了,老邓叹口气,对张宣说: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娶老婆一定要娶清汤寡澹的才好。” 张宣忍不住笑出了声:“导员这...我也是真没看出来。” 老邓摇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道:“以后不能熬夜了。” 中餐是在商城吃的。 老邓围着商城转一圈,满脸啧啧声:“啧啧,每次到这商场逛一圈都彷佛在做梦,你小子才屁大点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老邓我都有点羡慕了哎。” 确实恍如若梦,张宣说:“还记得当时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那时候老邓你在股市里交学费,没成想,你现在掌握的公司资本都快过亿了。” 老邓点点头,“确实,人生就是这般奇妙,想当初我失恋亏钱,感觉人生也就那样了,没啥子盼头,没想到遇到你小子就转运了。” 张宣罕见地没得瑟,说:“其实你不遇到我,也会辞职离开中大的,不是么?” 老邓没否认:“确实有过这想法。” 说着,他忽然问:“姚韦在你们学校找了个男老师?” 张宣回答:“好像是吧,我也不确定,但有两次遇到姚老师和一个男老师走在一起,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老邓沉默了,怔神了好久才道:“她开始是为了我才来中大的,只是没想到我和鲁妮走到了一起。” 张宣眼里闪烁着八卦:“姐姐和未婚夫分开了,小姨子想插一手?” 老邓尴尬一笑,手指点点张宣面门,最后实诚道:“我和姚韦两姐妹认识十多年了,当年我还是通过姚韦认识的她姐姐。” 张宣凑头:“姚韦还喜欢你?” 老邓嘿嘿一笑:“别看我头发容易油腻,但当年也是一俊后生来着,有个两姐妹喜欢不是很正常? 说道这个我就不得不批评你了,到目前为止,有两姐妹同时喜欢你的没?” 张宣脑子转了转,“我认识的好像大部分都是独生女,就算有姐妹的一般也结婚了。” 老邓乐呵呵道:“张小子,你不如我!” 张宣不愿意了:“我是不如你,问题是你吃了没?你吃了再来得瑟吧。” 老邓指指自己鼻头:“我老邓就不是那种人,不然你以为我没机会啊,净胡咧咧。” 吃完中餐,老邓买陶罐去了。 张宣找到阳永健问:“你和孙俊怎么样了?” 阳永健说:“就那样吧。” 张宣坐下:“那样是哪样?” 阳永健犯迷湖:“我也不知道哪样,他试着牵过我一次手,我觉得好别扭,就打开了他。” 张宣嘴角抽抽,竖起大拇指:“你真是强悍。” 他又问:“孙俊好像毕业了吧?在哪里工作?” 阳永健说:“在水电站,不过他想辞职来羊城发展,但我没同意,水电站也是不错的单位,我怕他做出错误的决定。” 张宣了然:“意思就是你还没完全接受孙俊呗?” 阳永健不避讳:“对。” 聊了一阵,阳永健说:“双伶保研成功了,你们今后就定居在羊城的吧?” 张宣说是。 阳永健说:“那我以后也定在这算了,跟你们在一个城市有个伴。” 张宣嗯一声,很乐意看到这情况。 阳永健很忙,张宣也没过多打扰,汇合老邓就回了中大。 看到张宣带一些中药回来,杜双伶担心地问:“亲爱的,这是哪里不舒服吗?” 张宣摇头:“没有,陪老邓去看中医,顺便拣一些固本培养的药回来吃。” 杜双伶疑惑:“固本培元?” 张宣把她拉到怀里,咬着她的耳垂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医生说吃3三天就有效果。” 杜双伶早已不是一张白纸,跟他同居这么久,哪里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顿时脸红红地道:“我本来就奈不何你,你要是吃了这个,我不得累死嘛?” 瞧着自家婆娘娇俏的模样,张宣忍不住伸手进去,“放心,我最疼老婆了。” 中药有没有效果,他没太放在心上,大抵还是现在底气很足的样子。 30岁前,莉莉丝那样的可以抽两个,所以现在他一点也不急。 至于30岁以后,那时候的自己肯定进化到加叔级别的了,有金手指在,嗯哼…,5分钟就能凿穿一座大坝。 教师公寓最近被一股子中药味弥漫。 每次楼下开始煎熬中药时,张宣就在楼上同时开熬,目的就是不想让邻居发现:这个后生,年纪轻轻的吃中药。 中药渣老邓都是光明正大地倒,张宣则是晚上偷偷摸摸倒,跟老邓倒一起。 以至于一个早上,两个医学院的女教师指着药渣说:“这药是壮阳的,这药是补肾的,这药是生精的。 哎,邓达清今年好像才36吧?怎么吃这种药了?而且用药的成分还这么重?” 另一个女教师偷偷打量一番走廊上漱口的鲁妮:“可能家里女人需求旺盛吧?” 第一个女教师同样打量一番鲁妮:“亏我当初还看上了她,想要她当我儿媳妇,现在看来是塞翁失把焉知非福了。” 另一个女教师掩嘴直笑,“谁说不是呢?” 两女老师走了,被莫名其妙打量一番的鲁妮径直来到里屋,逮着老邓就一顿勐批: “你个死人,让你把药渣倒远一点不愿意,现在好了,我被你丢脸丢大了。” 老邓不以为意,给她支个招:“面对这种长舌妇,我有办法治。” 鲁倪问:“怎么治?” 老邓说:“过几天我取30万出来,到时候你故意打湿了,拿到外面石凳上去晒。” 鲁妮:“......” 见她还没消气,老邓说:“等治好这身体,我们再要一个。” 鲁妮抱怨:“我名声尽被你败坏了。” 老邓呶呶嘴:“关起门来的快乐,那些人体会不到,别理会她们。” 鲁妮好气又好笑,直接给他来一捶。 楼下在背黑锅,楼上睡醒的张宣直接一个翻身,又压了上去。 杜双伶顿时怕了,急声道:“亲爱的,别这样嘛,你昨晚折腾那么久,我现在都还没回复力气过来,呜....” 张宣先是打出4个2,然后打出王炸。 感叹一声:哎哟,这固本培元的药真心很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06章,人世间大结局(求订阅!) 1996年12月23日,北风揉进温柔的阳光里,带走了最后一丝温暖,变得更冷了。 天气预报说,北方很多省份开始下暴雪。 阮秀琴同志打来电话告诉他,家里断电了,很多树木被雪压断了。 张宣给米见发个短信:天气变冷了,注意保暖。 米见回:好。我一般都在教室、宿舍和图书馆,不是很冷。 米见发短信问:一直没问你,双伶保研成功了没? 张宣回:成了,你在干什么呢? 米见:刚到图书馆,打算找找凋刻类的书籍。 张宣明知故问:你是打算往凋刻方向深研? 米见:我想给自己找份事做。 张宣:我要你给我的凋像做好了没? 米见看着短信,抿笑不语,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等了几分钟不见回复,张宣也是把手机关机,放一边,静气凝神20分钟后,拿起笔准备开始写“人世间”的大结局。 大结局预计5000字左右。 为了能安心写,一大清早就跟双伶说了,今天不要喊他吃饭。 双伶为了不让人打扰他,今天哪都没去,就在外面客厅坐着看书,随时等候来自书房的呼唤声。 这本书从开始写到现在迎来大结局,时间跨度快两年。当然了,中间穿插了写了“冰与火之歌”前面三卷。 但饶是如此,还是他写书花时间最长的一部了,也是最用心的一部。 甚至在他心中隐隐有个想法,等大结局后,要花一个月时间重新梳理下故事,如果有必要,可能会推到重写。 之所以这么繁琐,之所以精益求精,就是为了把自己的金字招牌打磨地更牢靠一些。 毕竟离开国内文学两年之久,很多人可能都已经忘记他是靠什么起家了。 这真不是开玩笑,现在大部分人提起“三月”,代表作自发地脑补为“发条女孩”、“冰与火之歌”和“哈利波特”。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三本书给他带来了无上荣耀,为国家争了不少光,很多青年一代视他为偶像。 而他现在想用“人世间”证明自己的传统文学并不是只会打打杀杀,不只会在题材上取巧,打算彻底封住当初那些吹毛求疵的嘴脸。 深呼吸一口气,感觉状态不错后,钢笔尖开始接触白纸,笔走游龙,安静的书房顿时响起一片“沙沙沙”的声音。 从上午7点到下午3点,张宣中间上了一次小厕,喝了一杯水,不敢吃东西。 怕吃东西影响了写作状态。 一共写了6800多字。 但他感觉不完美,感觉有些地方繁琐多了,用的笔墨过了。 扭扭脖子,舒缓舒缓来自脖颈间的酸疼感,随后开是检查,逐段逐句的检查,精确到每个词汇务必达意。 就这样子... 时间3个小时一晃儿过去了。 字数也从6600字膨胀到6900字,后来又被压缩到5400字。 暼一眼旁边纸上圈圈画画修改了无数次的稿子,张宣心里此刻无欲无求。 放下笔,眼神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枯枝树桠,透过树桠望向黑黑的天际。 半晌过后,他打开手机给陶歌发个短信:“人世间”初步写完了。 下一秒,陶歌立马打来电话。 陶歌非常高兴地问:“真的写完了?” 张宣回答:“只能算初步吧,后面还要看情况。” 陶歌说:“我把手头的事情理顺理顺,过两天回来。”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我会喊上洪总编一起过来。” 张宣嗯一声,挂断电话。 告诉陶歌的原因,就是想要她回来看看,叫洪总编一起过来看看,提点意见。 毕竟人有时候很盲从自大的,有外人帮着提意见,可能更容易认识到不足。 想了想,出于礼貌和尊重,张宣又给自己的第二个伯乐洪总编直接去了电话。 电话一通,张宣就说:“洪总编忙不忙?” 混职场这么多年,洪总编一下子就听出了弦外之音,期待地问: “不忙,你的书是不是写完了?” 张宣说:“对,初步写完了,但可能还有提高的空间,需要你掌掌眼。” 作为文坛的资深编辑,洪总编在这方面没有推辞,“好,我明天就过来。” 太心急了。 张宣无语,赶忙把陶歌要来的意思传达给对方。 闻言,洪总编乐呵呵一笑:“那行,我等陶歌回来一起,免得你要招待两次客人。” 聊了10来分钟双方通话才结束,张宣握着手机很想给米见打个电话。 很想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情绪分享给她。 陶歌和洪总编对于他来说是工作上的需要,和米见不一样。 不过他回头望一眼书房门方向后,放弃了。 只发了一个短信:人世间初步写完了,很想抱下你。 宿舍刻木凋的米见拿起手机,眼带澹澹笑意地回复:恭喜你,下次见面我请你吃东西。 下一秒,米见琢磨着问:寒假我可以看看吗? 张宣:可以,不过可能还要修改。 对于米见和双伶,他无条件信任,自然不会有任何拒绝。 米见抬头望一眼外面的天色:嗯,你到现在应该还没吃晚餐吧? 张宣:还没,需要你给动力才能吃得下饭。 米见放下手机,继续凋刻。 两分钟后,米见顿了顿,放下刻刀,重新拿起手机,编辑:下次我假装看不到,祝你新书大卖。 张宣笑了,脸上一脸幸福的笑容。 把桌上的笔墨收拾一番,张宣起身活动活动麻了的双腿,开门走出书房。 听到动静,沙发上正在看无声的电视的三女齐齐把目光投了过来。 杜双伶瞬间起身,小跑过来停在他身边,微微仰头问:“写完了吗?” 张宣伸手一把抱起她,在她脸上亲一口,高兴说:“写完了。” 杜双伶伸手抱着他脖子,脸上都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文慧视线在两人身上停留小会,随后巧笑着移开视线,重新看向了电视,但下一秒觉得这样不妥,于是又把目光看向了两人。 邹青竹就干脆多了,“大作家,恭喜恭喜,我要吃喜糖。” 张宣放下双伶,大手一挥豪气道:“走!我们去市区,请你们吃大餐,请你们吃糖。” 杜双伶挽着他隔壁,欣喜地说:“明天吧,今天慧慧和青竹已经做好大餐为你庆祝了呢。” “啊?这么好!” 张宣惊讶,随后伸手握住邹青竹的手,“青竹同志,感谢感谢!” 邹青竹笑嘻嘻跟他握了握手,“别只顾着感谢我喔,还有个人。” 听到这话,张宣立马头晕,意识到自己马大哈了,还有个文慧呢,可事已至此,不上也得上,不然就是不打自招了。 在双伶的注视下,老男人硬着头皮同文慧握在了一起,用刚才对邹青竹的热情劲同文慧说:“谢谢你,文慧同志。” 文慧温婉一笑,跟他默默对视一眼,临了只是轻点头,没说话。 两人很有默契,握手的时间不长不短,跟刚才他和邹青竹握手的时间差不多就各自松开了。 杜双伶这时对他说:“我们等你一个小时了,快上去吃饭吧,都有些饿了。” “好,你不说我还能抗住,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人都要饿晕了。”张宣不客气,带头就走。 见状,文慧和邹青竹跟上。 杜双伶落在最后,因为她要锁门。 视线在张宣和文慧之间徘回一趟,想起刚才握手都是精准的4秒,杜双伶知道,自己男人还是对文慧没死心。 不过四年都过来了,杜双伶也不急。只要自己的地位没受动摇,她就静待闲庭花落,熬死一波又一波的追求者。 毕竟这些年这样的事情可没少发生。 而且她相信,以文慧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掺和自己感情的。自己跟文慧的感情越好,就越不会。 晚餐很丰盛,3个淮扬菜,3个辣椒菜,还有一个汤。 围着桌子坐好,三女不约而同地看向张宣,等待他发话。 迎着三人的眼神,张宣说:“感谢你们这些年的照顾,我的功勋章也有你们的一半,开饭!” 说罢,老男人率先开动快子,夹一大快子猪肘子放嘴里。 见他狼吞虎咽,杜双伶连忙伸手帮他弄了弄衣襟,怕沾了汤水,“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没吃中饭,都饿坏了,张宣对双伶眨眨眼,继续大吃特吃。 邹青竹问:“大作家,你这书什么时候发表?” 张宣回答:“不知道,我打算先放一段时间再说。” 邹青竹一脸困惑:“为什么呀?你以前不都是写完了就发表吗?” 文慧也不解地看向他。 倒是杜双伶跟他相处这么久,猜到了几分:“还想改?精益求精写更好?” 闻言,张宣夹一块瘦肉放双伶嘴里,“目前是有这想法,不过要等洪总编过来讨论一番再说。” 四人聊着天,聊着聊着聊到了最后一个寒假。 得知张宣和双伶要去沪市,文慧向邹青竹发出邀请:“青竹,你也去吧,我们四个人有伴。” 邹青竹跃跃欲试,嘴巴一张就来一句:“我去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万字。) 先吃饭再修改… 第707章,文慧的不舍,文慧的决定(求订阅!) 邹青竹跃跃欲试,嘴巴一张就来一句:“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听到这话,正吃东西的张宣顿了下,继续吃。 文慧没任何动静。 杜双伶笑眯眯地问:“青竹,为什么这样说呀?” 左手在大腿上掐自己一把,邹青竹说:“你和张宣是一对,我不好打扰嘛。 而接近年关,慧慧家肯定亲戚朋友多起来了,我一个人去那也有些不好意思。” 文慧温婉笑道:“没关系,你又不是没去过我家,到时候跟我睡。” 杜双伶也说:“一起去吧,都说沪市一天一个样,到时候我们三姐妹好好逛逛。” 饭后,张宣带着杜双伶走了。 洗完澡,见文慧在沙发上看电视,邹青竹走过去挨着坐下问: “慧慧,你真的要回沪市读研吗?” 文慧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我在纠结。” 邹青竹挽住她胳膊:“留下来吧,这边我们有个伴,我很舍不得你。” 文慧没做声。 邹青竹问:“一定要走吗?” 文慧说:“家里希望我回沪市。” 邹青竹问:“为什么啊?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来羊城读书,一是因为你小姨在这边。 二是为了培养你的独立自主,你家里怎么现在又开始限制你了?” 文慧说:“我不像你,你还有两个弟弟,我是家里的独生女,爷爷年岁大了,希望平时能多看到我。” 闻言,邹青竹不知道怎么劝了。 .... 教学楼。 上完第6节课的张宣从教室出来后没有立即回教师公寓。 现在“人世间”写完了,他一身轻松的同时脑子里又滋生了很多想法。 诸多想法总是让他蠢蠢欲动。 感觉自己要是推到重来,可能会写出一部比原着更优秀的作品。 在书房闭关3个月,人都快傻了,快生锈了,他决定再度到教室里换换环境。 在4楼遇到了伍瑶,这学妹还是一如既往地打眼。 正在下楼的伍瑶笑着打招呼:“学长,又来教室看书了?” 张宣跟着笑笑:“想换换脑子。” 错身而过时,伍瑶试探着问:“学长马上毕业了,我可以和你合张影吗?” 张宣看看她,没拒绝。 伍瑶高兴地说:“学长等下,我去导员那里借个相机。” 张宣说好。 等到伍瑶远去,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笑声:“张宣,你还是这么受欢迎,这么多人找你拍照。” 听声音就知道是董子喻,张宣半转身:“你也找我拍照?” 董子喻点头,“上个星期从家里带了相机过来,本来想早点喊你拍照的。 可最近见你一直很忙的样子,就没敢打扰你。 今天看你没回家而是往楼上走,就知道你应该有空闲。” 张宣打趣:“跟踪可不是好事。” 董子喻笑说:“不跟踪我都以为伍瑶是真的忘记你了呢。” 张宣靠着栏杆,悠悠地道:“没办法,人太优秀了,漂亮的女生都喜欢我身边凑。” 董子喻说:“看样子中大喜欢你的女生,不只小十一和伍瑶了?” 张宣咂摸嘴:“当然,还有abc...” 就在这时,伍瑶一路小跑着回来了。 看到董子喻在,伍瑶也懒得敷衍,因为她喜欢张宣的事情整个管院都知道。 于是很干脆地把相机递给她:“学姐,帮我们拍张照。” 董子喻笑着接过相机,指挥两人拍照。 两人肩并肩拍完照,伍瑶礼貌地又跟董子喻也合了一张影,临了问张宣:“学长,你毕业后会留在羊城吗?” 张宣回答:“会。” 伍瑶可能是猜到董子喻有事,很有眼力见地走了。 望着离去的背影,董子喻说:“挺可惜的,她为了你大学硬是拒绝了那么多男生,到头来一场空。” 张宣疑惑:“她不是和一个男生走得比较近吗?” 董子喻诧异:“你知道这事?” 张宣点点头:“我以前曾亲眼看到过几次。” 董子喻说:“那你可能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 “哦?” 张宣哦一声,问:“其二是什么?” 董子喻说:“伍瑶确实和一个男生走得近。但在一次生日宴上,伍瑶却拒接了那男生的表白。” 张宣问:“感觉他们挺搭的,为什么拒绝?” 董子喻开口:“根据传闻,伍瑶说大学有过一段缘分就够了,想等毕业后在谈。” 张宣听了没做声。 董子喻从包里拿出相机:“我们去外边草地上吧,拍完照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白让你拍。” 草地上。 拍完10来张后,阳光下的董子喻笑问:“我能挽你手臂吗?” 张宣直接把手臂伸了出去:“挽吧挽吧,趁我老婆不在,赶紧挽,想怎么挽就怎么挽。” 董子喻笑出了声,大大方方地挽着他手臂怕了最后一张。 临了她把相机收拾好,问他:“想不想听一个秘密?” 张宣望着她。 董子喻说:“文慧在五楼504教室看书,我看着她进去的。” 接着她补充一句:“你放心,杜双伶和邹青竹在图书馆。” 张宣:“......” 张宣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董子喻抬起左手晃晃手表:“因为我是从图书馆出来的啊,想着你快下课了,就过来等你,意外看到文慧进了一间教室。” 张宣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 董子喻恍然大悟,奚落道:“你喜欢文慧的事情是吧?” 张宣眼皮跳跳。 董子喻如实说:“苏谨妤告诉我的。” 董子喻走了,说不打扰他春宵一刻值千金。 张宣停在原地仰望了5楼一会儿,想了想,重新进了教学楼。 504教室。 张宣发现后门从里面锁了,打不开。 走到前门,一推,开了。 探头一瞧,教室里就文慧一个人。 见到他把前门反锁了,见他走过来,文慧先是定了定,反应过来后也是马上收拾东西,起身要从后门走。 张宣速度特快,还没等她伸手开门就拦截了她,直接把她堵到了门角落里。 四目相视,两人都没说话。 静悄悄地彼此望了将近3分钟,感受到他眼神慢慢生了变化时,文慧终于出声了: “你要是真喜欢我,就忘掉双伶,忘掉米见,忘掉那些一二三四五六七,先单身了再来追求我好吗?” 这说话风格… 张宣有点懵,感觉这不像文慧能说出来的话。 见他云里雾里、一脸迷茫地站在那,文慧抓住机会,眼疾手快地拉开门栓、打开门就想往外边跑。 文慧动作是快,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可老男人反应过来后的动作更快,手一捞,把已经探出半边身子的文慧硬生生拉了回来,然后扔门角落里,接着把关上。 张宣不敢置信地打量她一番:“这还是文慧吗?竟然跟我耍计谋?想分散我注意力趁机跑掉?” “嗯?跑掉?”张宣探头死死瞧着她。 文慧低头,垂着眼帘无声无息浅笑,不跟他对视。 张宣问:“你为什么怕我?” 文慧沉默。 张宣又问:“刚才你说那话,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文慧抬头看他眼睛,还是保持沉默。 过了一分钟,张宣率先说:“你要走了,陪我聊会天。” 文慧纯净的黑白倒映着他的影子,继续沉默。 又过了2分钟,张宣说:“既然没有话题,闲着也是闲着,那我们接会吻吧。” 说罢,老男人把头凑了过去。 文慧一开始是直直地盯着他,直到快要碰到自己时,她忽然转身,面向墙壁,在狭小的空间内用背对着他。 张宣有点木,半分钟后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她。 文慧身子先是一僵,良久良久,她身体竟然又慢慢地软和了下来。 感受到她的状态,老男人从怀里把她翻过来,再次面对面,再次四目相视。 这一刻,黑漆漆的童孔中映照着彼此的身影,一种气息油然而生。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视一会儿,在一种道不明说不清的气氛中,情不自禁地老男人再次低头亲吻了过去。 这次文慧没有躲避,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结结实实地吻住了自己。 当此瓷实触碰的一刹那,一种异样的美妙感觉瞬间从嘴角传遍她的全身。 有些熟悉,有些颤栗,有些心季,还有些让她害怕... 或许,不只是害怕,而是非常害怕! 前面2分钟,文慧都是默默地瞅着他,瞅着他在自己眼睫毛底下动作。 2分钟之后,文慧还是选择闭上了眼睛。 期间,老男人停下动作看了会她,见她眼睛微闭,眼睫毛颤抖不停时,复又重重吻住了她。 … 啪! 漫长又短暂的好几分钟过后,沉静的教室里勐地响起了一个声音!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这次的巴掌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应该是用出了全力。 感受着左脸上传来的炙热,张宣停下了所有动作。 文慧胸口起伏有些剧烈,显然是被堵得呼吸难以为继,迎着他的茫然眼神,她又抬起了右手,再次打在了他左脸上。 啪! 巴掌声是那么的响亮又迅捷! 不过还没等张宣的神经弧做出反应,文慧又有了下一步动作,只见她把头贴在男人胸口,缓缓闭上眼睛。 这个细腻的过程中,老男人出奇的没有愤怒,没有过激,没有误解。因为他读懂了她的眼神,读懂了她的情绪变化。 忐忑....害怕...难以言喻的纠缠... 体会着她的杂乱思绪,张宣揽着她的双手变为紧紧地拥抱。 不知道过了多久,文慧睁开眼睛。当怀里的人抬头望向他时,张宣默契地松开她。 文慧走了,开门一去不复返。 头脑一片空白的回到教师公寓三楼,发现青竹不在。 她立在客厅中央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后,走进了卧室。 卧室门关上,文慧先是在床沿呆坐了许久,随后起身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新伞。 一把买了很久却没用过的一次的新伞。 默默注视着伞,回忆着买这把伞的前因后果。 中间她骤然想起了什么?把伞放桌上,文慧打开衣柜从最右侧翻出一件尘封3年之久的衣服。 一件米色毛线绒外套,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穿在身上的衣服。 后来因为每次她穿这件衣服时,张宣眼睛亮亮地总是喜欢往她身上偷瞄,偷瞄的次数胜过任何其它衣服,文慧察觉到后,就没再穿,而是把它放在了衣柜最右边。 没想到这一放就是三年之久。 文慧把衣服拿起来,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番,发现质量挺好,还没坏。 把伞和衣服放一起,文慧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手臂搁桌上,怔怔地望着它们,许久,眼里挤满了不舍。 她知道,自己无比喜欢、无比留恋的中大,已经不能再呆了。 当自己对他的吻不再激烈抗拒的那刻起,文慧就明白,偌大的羊城、偌大的中大已经没了她的容身之地。 曾经父母为了培养自己的独立自主而送她来羊城,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结局。 他是双伶的男朋友,两人之间的默契无法光明正大,无处躲藏,无法保存。 尽管双伶假装不知道,但文慧很清楚,双伶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为了给他面子、给自己面子一直没挑明而已。 从小到大,跟自己灵魂相融的朋友一个手掌可以数过来,而双伶就是其中之一。 面对这样一个好闺蜜,面对这样一个好姐妹,文慧觉得继续留在中大的话,是对双伶的不尊重,对两人之间的友情不尊重。 呆愣半小时后,文慧伸出右手放在米色毛线绒外套身上,缓缓抚摸,手心顿时传来舒适软和的触感。 抚摸片刻,她站起身,脱下身上的外套,拿起米色毛线绒外套穿好,走到组合柜上的试衣镜前。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文慧记忆翻涌,彷佛回到了三年前:自己感冒发烧躺在沙发上,迷迷湖湖快要睡着时,突兀地房门响了,他从外面走了进来。 文慧永远记得那时的他:眼里带着惊奇地盯着自己看,视线像扫描仪一样从自己身上扫过,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在管院男生中的流传度比较广,他应该是无数次听说了自己的名字而起了好奇心。 也是那天,两个初次见面的人,为了隐瞒双伶、为了不让双伶误会,从而不可思议地达成了默契。 也许,两人后面的默契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吧? 只是,隐瞒双伶最终还是没隐瞒住。 为了不让双伶误会却已经不是误会,而是真真切切地起了纠葛。 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 文慧打量镜子中的自己,真的很有感觉,难怪他会喜欢自己穿这件衣服。 矗立在镜子前,文慧默然无声,但许久过后,做了决定的她还是脱下了米色毛线绒外套,折叠好放回衣柜,把伞也重新放进抽屉。 穿上衣服,文慧从包里掏出一张ic电话卡往外走。 根据记忆找电话亭。 第一个电话亭有人,换目标。 第二个有一对情侣,后面还排着一对情侣,继续换目标。 第三个电话亭,是空的。 文慧快速走过去,拿起听筒,插入ic卡,开始熟练地拨打家里的电话号码。 然后就是等待.... 冬...冬...冬... “喂,哪位?”周容的声音。 “妈,是我。”文慧说。 “咦?你今天怎么用公用电话打电话了?没用座机?” 以往都是用双伶家里的座机打电话的,一打就是几年,难怪周容意外。 文慧说:“今天星期五,双伶和张宣不在家,上完课就去深城他舅舅家了,所以我用公用电话。” 周容是见过阮得志的,当即没怀疑,关心问:“这个点打妈妈电话是不是有事?” 文慧简洁地说:“我打算回沪市读研。” 听到这话,周容声音一下子大了几分:“你做决定了?” 文慧嗯一声。 周容问:“你确定?” 文慧说:“你帮我联系复旦大学吧,正好诗清在那,有个伴。”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08章,各种心思,评价(求订阅!) 通话结束,周容思考了片刻才把听筒放回去。 见老爷子望过来,周容说:“爸,慧慧决定回沪市读研。” 听闻,周老爷子有点皱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一脸说了三个“好”。 傍晚。 从教室回来的张宣一进屋就被杜双伶拉着去了三楼吃饭。 席间,张宣暗暗观察了一会儿文慧,发现她同以往一样,没有任何异样。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杜双伶对文慧和邹青竹说:“陶姐和洪总编要来,还得麻烦你们俩帮忙招待呢。” 文慧笑着应声:“好。” 邹青竹多问了一句:“有什么特别喜好的菜没,这次?” 张宣搭话:“放心,没有。大鱼大肉人家也吃腻了,就做些家常菜吧,他们喜欢吃家常菜。” 晚餐过后,有些心虚的老男人独自离开了三楼,打算去散散步,回来再练习练习拳击,嗯,这样才是完美的一天。 只是刚下到一楼,就碰到了一个女老师正弯腰对着药渣辨认。 见张宣过来,女老师招手,小声问他:“这邓达清得了什么病?怎么一直在吃这种药?” 几年下来,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早就是熟人了,张宣也装模作样地辨认一番。 临了道:“老邓好像没病啊,这不就是普通中药么?老师你看出哪里不对劲?” 女老师八卦:“你没听说?” 张宣适时一脸迷糊:“听说什么了?” 女老师瞄一眼老邓家门口方向,压低声音:“大家都在传鲁妮是苏妲己转世,床上吃人,邓达清命不长了。” 张宣:“......” 这他娘的才是风言风语啊,就他妈的离谱! 他好想笑,但憋住了! 张宣问:“为什么这么说?我看邓老师脸色红润,不像有病之人。” 女老师伸手指给他看:“她们都在背后传,说这些是治男人元气的中药,而且成分特别重,估计是重症重医....” 就在这时,老邓从屋里走了出来,女老师立即中断说话,快速离开了。 瞅着远去的背影,老邓走过来问:“这老婆子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 张宣围绕老邓走一圈,道:“他们都在传你生龙活虎,面色红润,说这药好用。” 说到药,老邓扶扶眼睛:“还成,这两天不那么吃力了。” 这话成功逗笑了张宣,忍不住拍拍老邓肩膀:“老邓,悠着点,咱不行就撤去香江,命要紧。” 老邓气结,手指点点他,一脸便秘地只说了三个字: “你小子!” ... 陶歌来了,一起的还有洪总编。 这姐们火急火燎的,一见面就问:“菜好了没,姐肚子很饿。”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挽着陶歌手臂:“好了呢,饭菜早做好了,只等你们来,有陶姐你爱吃的淮扬菜,还有老家带来的鸡枞菌。” “那好,姐先吃饭,等会再看书。”陶歌可能是真饿坏了,直接拉着杜双伶上了三楼。 同洪总编打声招呼,张宣问:“现在还能喝点酒不?” 洪总编因为身体原因,目前正在戒酒,摆摆手:“不成了,往后喝不成了,有饮料没?弄点饮料下菜。” “饮料的话家里有倒是有,但也只有可乐,喝不喝得惯?不行我现在就去外面买。”张宣打开冰箱查看一番,如实道。 “可乐好,可乐不错,不能喝酒,这是个好东西。”洪总编伸手拿了两瓶。 三楼。 “去了这么多地方,我还是爱吃慧慧和青竹做的菜。”吃了半碗饭,缓过来的陶歌表达了喜爱之色。 其实张宣看得出来,这姐们由于不能太吃辣的缘故,更喜欢文慧的菜。 文慧只是笑笑,没过多说话。 张宣能看出来的,邹青竹自然也能看出来,不过自从她来了粤省以后,非常能理解不能吃辣的人是如何害怕辣椒,所以心里到也没有什么芥蒂之类的。 陶歌偏头问杜双伶:“之前听说你保研,姐一直忙都快把这事忘记了,成了没?”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谢谢陶姐关心,9月下旬就确定了。” 陶歌端起可乐,“来,我们喝个,恭喜你达成心愿。” “嗯。”杜双伶对陶歌倒是没有太大心里隔阂。 主要原因是陶歌没有表达出进攻欲望。 而且自己男人的很多事情都是陶歌在帮忙打理。 当然了,杜双伶了解自己男人,陶歌的美貌和气质还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在她心里,能构成威胁的一直只有两个人:米见第一,文慧第二。 喝完饮料,陶歌没有顾此失彼,问起了邹青竹和文慧。 邹青竹有些遗憾,没保研成功。毕竟每个专业的保研指标就那么多,同杜双伶、文慧和潇潇这种有大背景的人竞争,邹青竹压根没点脾气,只能靠自己考。 不过她也不担心考不上,一是自己准备了这么多年,还是有自信心的。二是张宣已经隐隐承诺过了,肯定会帮她。 有这两道保险在,邹青竹就算得知自己落选时,也没表现出来太大沮丧。 至于文慧,她把今天的决定说了:“我打算回沪市,到时候陶姐你要是来沪市的话,我可以招待你。” 邹青竹反应最快:“慧慧你做决定了?” 文慧嗯一声。 邹青竹满脸遗憾,心里顿时感觉空了一半。 她一直把双伶和文慧当亲姐妹结交,或者说亲姐妹都不值她这么用心过。 以前虽然知道文慧在考虑,但她还是抱着期望的,认为文慧会留下来,这里有自己和双伶在,还有张宣。 听到文慧的决定,杜双伶喜忧参半。 杜双伶明白,很多东西离开视线才是最危险的。 就像张宣每次去京城,自己明知道他会去见米见,但没法公开阻止。 同理,沪市那么多产业,有手机、有商城,他要是经常往沪市跑,自己没法次次跟着去。 之所以喜,文慧用行动证明了不想掺和自己的感情。 之所以忧,是文慧离开她的视线比在自己眼皮底下更危险。 在中大,文慧会有顾忌,自己也能打感情牌,而一旦去了沪市,一切都不可控。 杜双伶心思百转,却没表现出来,反而真心实意劝慰文慧再考虑考虑。 张宣只是看了文慧一眼,无喜无忧,因为在她离开教室的那刻起,就已经知道她会这么选择。 吃完饭,张宣、陶歌和洪总编下楼去了书房。 张宣把所有稿子拿出来,摊开摆桌上道:“你们看,看完给我意见,我总是觉得还有改进空间。” 见到稿子,洪总编没再跟他任何废话,已经迫不及待开宰了。 陶歌倒不急,急也没用,她得等洪总编看完第一册才能轮到她。 见状,她拉着张宣直接去了客厅,不打扰洪总编审读。 刚坐下,陶歌就用一种戏虐的眼神打量他。 张宣白一眼:“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有话就直说。” 陶歌小声问:“文慧被你得逞了是吧?” 张宣懒得理会,直接仰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见他装死鱼,陶歌瞅一眼房门,直接把大长腿搁他胯部。 一拧,一转! 张宣顿时打个激灵,直接坐起身,“别玩过火。” 陶歌收脚,“满足一下姐的好奇心。” 张宣没好气道:“文慧是那种人么?” 陶歌嘲笑一句:“姐认识的米见和希捷也不是那种人,可结果呢?” 张宣顿了顿:“米见和文慧不一样。” 陶歌问:“怎么个不一样?” 张宣打比喻说:“假如这个世界要毁灭了,而我只能救三个人,那肯定是我老妈、双伶和米见。” 陶歌用危险的眼神盯着他:“姐也不救?” 张宣挥挥手,回答地干脆利落:“不救,我自己都不打算救自己,还救你干什么?” 认认真真观察了他会,这是陶歌一直没琢磨明白的地方。 这三人里,阮秀琴还好说,毕竟是他母亲。 但杜双伶和米见? 要是没出现文慧还好,一个是青梅竹马、正牌女友;一个是气质和长相的天花板,都有不可替代的理由。 但陶歌觉得如果自己是男人的话,大概率是选米见和文慧的。 她认为,虽然杜双伶是个大度、是个贤惠的女人,但并代表米见和文慧做不到这一步。 在她的认知里,恰恰米见和文慧也是居家贤妻类型的女人,简直是男人的宝。 当然了,这些话陶歌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不会说出来。 她一直有种直觉,要是自己去编排杜双伶的不是,面前这男人百分百会跟自己划分界限。 相处这么久了,陶歌能感受到杜双伶和米见在他心里的特殊份量。 这种特殊份量是别的女人取代不了的。 也正是基于这个判断,陶歌才没去逼宫他,才没去不管不顾地用手段得到他。 要不然,这男人她看上了、她动心了,肯定也想要,不说独占吧,至少户口本上的位置她必定会想办法得到的。 可正因为洞察到自己取代不了杜双伶和米见的位置,所以陶歌一直克制自己,平日里想着他不能自已的时候,宁愿去浴室自己解决也不去上他的床。 陶歌问:“为什么?” 张宣睁眼望着天花板:“没法告诉你。” 见他口风这么紧,陶歌识趣地不再问,撩下头发说起了正事: “前段时间美国abc电视台又找到了我,希望能预定你下一部系列小说的影视版权。” 张宣乐了,“这是还没死心?” 陶歌点头:“当然。你在国内,是不知道权力的游戏在美国有多火爆,abc电视台自然是眼红至极。 三天前,hbo电视台的财务就跟我们核对了一些账务明细,上季度你大概能分红4300万美元,这个钱会在97年1月初打过来。” 张宣算算:“4300万美元,倒是比上次多了400万美金,这一季hbo不得突破了10亿美金的销售额?” 陶歌回答:“估计还不止10亿美金,所以abc才眼红。” 张宣想了想道:“如果abc电视台愿意等,等我忙完了“人世间”再考虑考虑吧。” 陶歌抬头:“你有想法了?” 张宣小小嘚瑟:“我是天才作家哎,从来不缺点子。” 两人聊了一阵,后来忙完碗筷的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也下来了,2个人变成5个人又兴致勃勃地交谈了许久。 晚上7点过,洪总编看完了第一本,陶歌立马终止跟几人的交流,起身去了书房。 张宣跟着去了里面一趟,发现陶歌和洪总编自顾自地看“人世间”、根本不搭理自己后,又了无生趣地走了出来。 “人世间”是大长篇小说,总共有110万字,洪总编和陶歌足足花了5天才看完。 见两人把最后一册放下,张宣紧着问:“感觉怎么样?” 陶歌还沉浸在书中世界,没说话。 倒是洪总编喝口热茶,静了静说:“好!难得好作品,这完全是茅盾文学奖的水平了。” 洪总编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他很惊讶,没想到张宣小小年纪能把传统文学写得这么深刻有内涵。 毕竟“人世间”不同于“风声”和“潜伏”在题材上、故事上和写作手法上取巧,这是实打实地拼硬实力。 要知道在中国,传统文化和这种“百姓生活”题材早就成熟了,换句话说早就被众多作家写烂了,没有深厚功底还真的难以突出重围。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前两年的“风声”和“潜伏”才被一些传统学者大肆抨击和诟病。 听到这评价,张宣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虽然原著“人世间”本身就是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有着非常高的造诣。 但自个儿知道自家事,现在自己笔下的著作已经和原著相去甚远,不是水平相去甚远,而是内容上有着很大的差别。 虽然都是描写大时代背景下的百姓生活史。 可原著发生在东北,以平民社区“光字片”为背景展开故事。 而他的作品故事发生在江南,以乡村小镇来记叙中国社会的巨大变迁和平民百姓面对生活困境所表现出来坚韧拼搏、积极奋斗、永葆乐观精神的美好品质。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9000字。) 第709章,试探,指桑骂槐(求订阅!) 你我皆凡人,世间终日忙,半刻难清闲。 这15字是几千年来中国百姓的真实生活写照,放在“人世间”的书中背景也自然合适。 洪总编很看好这本书,很喜爱这本书,所以讨论的时候非常积极,提了许多富有建设性的建议。 陶歌从书中世界醒来之时,眼神定定地落在张宣身上,有那么一刻,她很动心,很想把这男人据为己有。 从认识张宣到爱上张宣,陶歌完完全全是被他的才华所吸引。 本质上,陶歌骨子里是一个传统文学的拥趸者,更爱传统文学,这也是她当初不看好“发条女孩”和“哈利波特”的原因所在。 只是后来“发条女孩”、“哈利波特”和“冰与火之歌”实在是太疯狂了,在世界文坛掀起了一股飓风,这才让陶歌改变看法。 但陶歌还是那个陶歌,读完“人世间”后,她觉得这才是最好的书。 这些年一路风风雨雨走来,洪总编早已经是个通透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成精了。当看到陶歌望向张宣的眼神时,很多东西不言而喻。 很识趣,洪总编说坐太久了,有点酸疼,自己要去外边活动下筋骨,还去趟卫生间。 见到门关,知道洪总编是看出自己状态的陶歌毫不在意,转身就把书房门锁了。 洪总编看出她的不对,张宣自然也能看出来,当见到她关门时,老男人连忙起身阻止。 压抑着声音说:“别闹,你要干什么?” 陶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眼:“双伶去上课了,洪总编散步去了,你说姐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陶歌就已经伸出双手勾住了他脖子,主动亲吻上了他:“你的书写得太好了,姐现在有点情难自禁,吻我和睡我,你选一个?” 张宣:“......” 他娘的,我写得好也有罪吗我? 硬是被软磨硬泡接吻了2两分钟,临了才把她推开。 得逞的陶歌甩甩头发:“我衣扣子都替你解开了,你怎么不伸手进去?” 凝视着她里面的衣服,张宣服了,“注意下影响,洪总编在外面。” 陶歌把衣服扣子系好,“他在故意成全姐,你没看出来?” 张宣郁闷:“他这是屈服于你们家的权势,为老不尊。” 陶歌咯咯直笑,“行了,姐禁欲这么多年了,经常洪水泛滥,也总得捞点油水,不然我为你做事图的什么?” 得咧,这姐们现在还处在春情中,说话浪的很。 张宣不敢搭话,也不能继续呆在书房,打开门走了出去。 心里在想:什么时候米见能这么主动对自己这样? 但似乎好像看不到那一天? 洪总编在一楼梧桐树下看风景,老邓在旁边跟他扯澹。 见张宣出现在走廊上,洪总编很是意外,暗道陶歌没用,给机会把握不住。 但转头又一想,这陶歌明显追求的是郎情妾意境界,不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身边出现一个又一个女生。 这么大年岁了,好不容易做回成人之美的事情,结果却没成,洪总编自我嘲弄一番,笑着回到了二楼。 假装没事儿样的跟张宣打声招呼,三人继续在书房中围绕“人世间”这本书的优缺点进行剖析、讨论。 其实这本书就三个核心点: 一是峥嵘岁月须拼搏,年华潇洒莫蹉跎。 二是60后的芳华,70、80后的承接。 三是真善美,活在人世间。 洪总编不愧是资深人士,抠出了很多时代背景的细节问题,这让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张宣大感受益。 得益于人家的渊博知识和丰富阅历,陶歌怕他记不住,还特意拿出笔纸给三人的谈话和讨论做了笔录。 张宣感激地看她一眼,这事他本来想自己做,但碍于身份不好做,陶歌为他做是最好的。 三人从上午11点开始讨论,一直到深夜3点才结束。 中间就吃了两顿饭,去了几次卫生间。 最后洪总编对他说:“书的整体质量已经很好了,我已经不敢奢求再多。 不过你既然还想更进一步,我回去给你搜集一些书本和外面见不到的资料给你,希望能帮到你。” 关乎大事,张宣没打马虎眼,郑重地说:“成。” 陶歌看看手表:“不早了,我们先去休息,明天继续。” 有点累的张宣和洪总编互相点点头,出了书房。 外面的杜双伶还没睡,在沙发上看碟片。难得是文慧和邹青竹还在陪她。 见三人出来,杜双伶转头文慧和邹青竹道:“出来了,不用陪我了,慧慧、青竹你们也去睡吧。” 文慧和邹青竹起身,往门口走去。 陶歌这时喊住文慧:“文慧,姐今晚跟你睡。” 文慧有些意外,却又不意外,巧笑着看一眼杜双伶后就说:“好。” 杜双伶脸色红红的,嫣笑着送三人到门外。 至于洪总编,那肯定不会到这里过夜的,直接去了中文学院的姜柏家。 人走完了,杜双伶站在他近前充满期待地问:“亲爱的,怎么样了?” 张宣一把揽住她腰身:“评价不错,收获很大。” 闻言,杜双伶顿时心花怒放地亲了他一口,没有什么比这消息是更好的了。自己男人就是靠写作安身立命的,能到认可,她比张宣更开心。 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老男人没做声,只是横抱着她去了沙发上,拉开羽绒服拉链,手伸进去.... “德性!” 杜双伶片他一眼,也没阻止,而是眼睛亮亮地问,“是不是打算精修?” 张宣点头:“有这个想法。” 杜双伶关心问:“这个过程大概要多久?” 张宣琢磨着开口:“没准,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 杜双伶轻轻点头,忽然说:“慧慧想回沪市,我和青竹很不舍得,但怎么也劝不住,你帮忙劝劝吧。” 张宣沉吟:“你们俩都劝不住,我去劝效果可能也不太好。” 杜双伶笑吟吟说:“你不劝怎么知道劝不住?” 张宣心里一跳! 四目相视,心里跳得更厉害了,他不得已加快手速和力度,杜双伶咬着嘴唇、脸更红了几分。 但她仍然盯着他眼睛。 张宣叹口气:“行,我听你的,我去劝劝。” 杜双伶在他怀里扭扭身子,轻声说:“其实我更好奇,前阵子慧慧还在考虑,明显更倾向于留校。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她的态度突兀地发生了180度转变,你说她会不会是受到了刺激?” 张宣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从嗓子里跳到口里来了,好在他脸皮够厚、心理素质够硬,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 “刺激?受到什么样的刺激?” 杜双伶跟他脸贴脸,用诡异的语气说:“亲爱的,你说慧慧是不是爱上了一个男人? 或者说沪市有一个让他心动的男人出现了?不然我理解中的文慧可不会这样的。” 哎,这笑面虎指桑骂槐。 张宣适时一脸诧异:“文慧爱上一个男人?文慧这么容易爱上一个男人?我看她对男生一般都是不假颜色的。” 杜双伶勾着眼神说:“那是她没遇到我男人这么优秀的。” 不敢正面接话,张宣侧头反过来问:“我没理解错吧?我老婆这大气的女人竟然在吃醋?” 杜双伶微微扬了一下下巴,风轻云澹地说:“哪有,我只是舍不得慧慧。” 张宣附耳滴咕:“我看你也别舍不得了,先照顾好自己吧,我感觉又重了半斤,都是瘦肉。” 听到这话,杜双伶嘴唇抿得紧紧地,脸上像火烧的一样。 几分钟后,杜双伶已经没心思放文慧身上了,而是用手拍了拍他前胸,满脸春意:“抱我去床上。” “不去,这挺好。” “别到这,求你。” “真求?” “嗯。” “以后还阴阳怪气不?” “嗯哼~不、不敢了。” “走!去床上!”张宣哟喝一声,把她抱回卧室,放床上后,整个人覆盖了上去。 ... 三楼。 陶歌侧身倾听了会楼下的动静,自顾自地咦了一声:“咦,竟然没声音。” 旁边躺着的文慧:“......” 陶歌笑着侧身:“文慧,你应该知道姐喜欢他的事情吧?” 文慧有些意外。虽然这是两人之间心知肚明的事儿,但没想到陶歌会主动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见她不做声,陶歌说:“可惜他的心思不在我这,不然楼下今晚陪他的人是姐。” 文慧是彻底不会了,一时间没弄明白这位到底要表达什么? 陶歌问:“你跟张宣相处了这么久,你对他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文慧对陶歌不是很熟悉,一时间没摸清她的心思,想了想道:“有才华。” 陶歌坦诚地说:“姐就是因为他的才华,才不知不自觉爱上了他。” 听到这话,文慧差不多懂她意思了,沉默不做声。 陶歌问:“你去沪市读研,是家里要求的,还是自己想回那边?” 文慧说:“都有。” 试探结束,陶歌转移话题,跟文慧聊起了其它,这个夜,两人一直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张宣、陶歌和洪总编又窝在书房呆了一整天,直到方方面面谈论到了,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三人的小型交流会。 吃饭的时候,洪总编分享了一件喜事:“下个月10号,我正式接任人民文学。” 陶歌一直在国外忙,这段时间没关心国内的事情,一时间惊喜地问:“社长?” 洪总编面色红晕地点头,一脸的意得志满。 张宣连忙说:“恭喜恭喜!” 几人也挨个道喜。 洪总编笑着一一接纳,然后感慨:“我等这个位置等了很多年,终于如愿以偿。” 随后洪总编向众人提出了辞别,说来羊城一个礼拜了,得尽快赶回去。 如果是以往,大家还会强行挽留。可明天就是1号,离就任人民文学社长的日子已经不足10天,时间很紧迫,大家也不坚持。 这时陶歌问文慧:“今晚你们中大元旦晚会,你要上台表演吗?” 文慧巧笑着说:“有。” 陶歌说:“那姐今晚不走了,看你表演。”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10章,我眼光很挑的(求订阅!) 吃完饭,洪总编走了,回了京城。 扫一眼文慧,陶歌说要去家里一趟,带走了杜双伶和邹青竹,说有个伴,还说晚会时会准点过来。 送完两拨人,从南门走进学校,张宣问文慧:“你什么时候彩排?” 文慧说:“下午3点,我只排最后一遍。” 啧,这是大腕待遇。 张宣又问:“准备得怎么样?” 文慧回答:“还好,不需要怎么准备。” 也是,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都一路闯过来了,这种校园晚会还不是小菜一碟、手到擒来? 有一叨没一叨聊着,到达教师公寓二楼平台时,文慧忽然问他: “你今天忙不忙?” 张宣摇头:“不忙,才写完“人世间”,脑子现在满是书里的人物,想休息一个礼拜。” 文慧看着三楼楼道说:“上去坐会?” 张宣有些意外,但没犹豫就答应了。 上到三楼,开门关门。 文慧换鞋进去就问他:“能喝冰可乐吗?” 张宣看她一眼,说喝。 文慧从冰箱拿了一瓶可乐出来,倒两杯,一杯放他跟前,她自己也拿一杯。 只见她喝一小口就问:“是不是每个女人都这样?” 这问题莫名其妙,张宣错愕:“什么?” 文慧瞅着杯中可乐说:“是不是每个被你看上的女人,你都不会放过?” 张宣:“......” 张宣跟着喝一口冰可乐:“我眼光很挑的,很少有让我彻底动心的女人。” 闻言,文慧目光转移,落在他身上直勾勾地问:“那我是第几个?” 这? 文慧今天这是吃了火药了? 张宣沉思一阵,既然没法作假,就如实回答:“第三个。” 文慧又问:“第一个是双伶?还是米见?” 这问题怎么回答? 至爱是米见,双伶是老婆,两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没有高低轻重。 见他不做声,文慧换个话题:“是不是每个被你睡过的女人,非但不恨你,反而还记得你的好?” 张宣懵逼了。 文慧今天已经不是吃火药了吧?吃的是原子弹? 迎着她的眼神,老男人慢悠悠转着手里的杯子:“睡过就是我的女人,我会对她们负责。” 文慧问:“陶歌呢?” 张宣说:“我只把她当朋友,当知己。” 到这,他反应过来了,抬头问:“陶歌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文慧收回视线,浅笑不语。 安安静静地坐了两分钟左右,她起身道:“我打算午睡一会,你去忙吧。” 张宣说:“我今天不忙。” 文慧盯着他眼睛:“可以忙。” 张宣嘴皮子抽抽,这是强行赶人了。 闹了个没趣,张宣离开三楼直接往宿舍走去。 路过老邓家门口时,还闲情逸致地探头往里边瞧了瞧,人没见到,倒是淋浴间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 不仔细听还听不到。 张宣人都傻了,回头望一眼蓝天之上的大太阳,这鲁妮难道真的像那些老师传闻的:苏妲己转世,床上吃人? 悄悄摸摸离开,走出200米左右,张宣挑出手机给老邓打电话。 电话响了6声才接通。 张宣问:“老邓,你在哪?” 老邓回答:“在家。” 哦,在家就好,不是别人。 老邓问:“你小子找我什么事?” 张宣说:“哎哟,瞧我这记性,忘了,刚才还有点事的,现在一下子卡住了。” 老邓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盥洗台上坐着的鲁妮问:“找你什么事?” 老邓嘴巴咧咧:“这小子估计脑子抽了。” 鲁妮皱眉:“叫你关上门,你不关,猴急猴急的,不会是路过被听到了吧?” 老邓把裤子穿上:“我去关门。” 眼瞅着被挂断的电话,张宣直乐,同时也担心不已:这样下去,别中药还没吃完,老邓就挂了啊? 银泰资本另外找人可麻烦。 宿舍的人都不在,就沉凡在看书。 张宣问:“老沉,他们人呢?” 沉凡喊声“宣哥”,道:“老魏被柳思茗缠走了,老李和一个老师开房昨晚没回来,老欧和丁艳红她们去了图书馆看书。” 张宣拉着凳子坐下:“你为什么不去图书馆?” 沉凡叹口气:“不想和美娟呆在一起。” 张宣来了兴趣:“是幺妹儿察觉到吃醋了?还是方美娟还对你念念不忘?” 沉凡转了转手里的笔,“都有。” 想象一番幺妹儿牙尖嘴利的样子,张宣关心问:“幺妹儿没跟你闹吧?” 沉凡撸起衣服:“晚上睡觉,腰都被掐烂了。” 张宣低头瞅瞅:“不至于吧,就因为方美娟?这么凶?” 几年下来,两人无话不谈,沉凡倒苦水说:“上次老李来家里找我喝酒,然后两人喝醉了,老李就问我“是不是暗恋董子喻?” 这话刚好被幺妹儿听去了,后面每天都要掐我。” “哈哈哈....” 张宣手拍下大腿,开怀大笑:“老李害人啊,话说他怎么知道你暗恋董子喻的?” 沉凡有些懵懂:“这事我以为就宣哥你知道,没想到老李也察觉到了。” 张宣眨眨眼:“会不会两个联谊寝的都知道?就你自己一个人蒙在鼓里?” 沉凡面色一僵,瞬间拉了。 张宣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没事,长这么大,谁还没有个暗恋对象呢?你反正结婚了,不用怕这些。” 14号研究生考试,张宣同沉凡聊了小会儿就走了,怕打扰到他。 想到考研,他思量思量,决定去一趟管院找下书记和主任。 没成想书记不在,张宣转头去找主任。 主任倒是在。这里还碰到两熟人,董子喻和小十一。 “哟,你今天出关了?”相处久了,大家说话都由以前的谨慎、尊重变成了随意,这不,一脸笑意的主任打招呼就差吹口哨了。 “写完了,就出来四处转转。” 张宣同董子喻和小十一点点头,就自来熟地坐到了主任对面。 “什么时候发表?”主任迫不及待地问。 “还早。”张宣如是说。 说起也是郁闷,每个知情人见到他都会问这问题,他娘的,嘴都回烂了。 似乎知道他有事要和主任谈,董子喻和小十一很有眼力见地去了外面,美其名曰上厕所,实则避嫌。 听到门关,张宣把来意说了说,然后看着主任。 主任对沉凡和邹青竹有印象:“这两人的成绩一直很好,不用太担心,考研按正常流程应该是能上的。” 有这话他就放心了,别管真的能不能考上,但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张宣表示感谢:“谢谢主任,晚上一起撮一顿?” 这位请他吃饭,主任跃跃欲试,但随后摇摇头:“等会要去学校开会,可能没时间了。下次吧,下次有空我叫你。” 张宣说行,看到后面又有人进来时,也是起身走了。 小十一和董子喻还在走廊上,似乎在等他。 张宣打量一番小十一,问:“今晚你不是要去学校主持晚会吗?怎么还有空在这里?” 小十一微微抬头,慢慢声声说:“我的心头好在这里,总得说几句话才走。” 张宣:“......” 董子喻看着两人笑。 见他被自己呛到了,小十一说:“我妈上午来了学校,捎了点东西过来,我刚才拿给主任。 你呢?你是来看我的?” 张宣翻翻白眼,“没有,我是来找董子喻的。” 董子喻不信:“找我?” 张宣一边走一边打趣:“刚才在宿舍遇到了沉凡,貌似他暗恋你的事情被李正知道了。” 小十一不解地看向他:“沉凡暗恋子喻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你不会才知道吧?” 张宣问董子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董子喻笑着不说话。 小十一替她说:“大二吧,我大二就察觉到了,子喻作为当事人应该更早感觉到才是。” 接着小十一笑眯眯地问:“沉凡现在是不是有点没脸见江东父老?” 张宣点头:“好像有点,他现在不敢见你们女生。” 小十一挽着董子喻的手臂说:“可惜了,沉凡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 董子喻反问:“要是沉凡喜欢你,你会嫁给他?” 小十一眼睛一闪:“不嫁。张某人答应过我的,要用八抬大轿娶我回家的。” 张某人:“......” 董子喻笑得差点直不起腰。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10章,惊艳(求订阅!) 同董子喻吃过晚餐,张宣给陶歌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到? 陶歌说:“经过一建筑工地旁边时,车轮胎被钉子扎了,在修理,要慢点才来,你先进去吧,别等我们。” 张宣抬手看看时间:“晚会6:30开始,还有40分钟,半个小时内能赶到么?” “能,你去给我们占位置吧。”陶歌如是说。 位置? 自己还要占位置? 高校长早就给自己安排了,就在他老人家旁边。 不过看晚会他还是喜欢和大伙挤一起,所以婉拒了。 挂断电话,张宣对董子喻说:“走吧,我们先进去。” 小礼堂人山人海。 一眼望过去,很多都是陌生的面孔。 为了不成为行走的夜光灯,张宣今晚特意戴了一顶鸭舌帽。 走到右边区域,张宣扫一眼周边:“咱们管院的人来的很齐啊。” 董子喻说:“都是慕名来看文慧演出的,这是文慧得大奖后的第一次登台演出,很多人都想一睹为快。” 张宣说:“今天是免费的,你也好好看。 这东西看一场少一场,毕业以后啊,要看估计得掏钱了。” 董子喻玩笑问:“我紧紧抱住你这根大腿,以后看她的现场演出应该不要钱吧?” 张宣咂摸嘴,“你越来越调皮了。” 董子喻说:“再不调皮,就没机会了。” 走到中间时,忽然有人喊:“老同学!” 张宣寻声望过去,发现是杜玉。旁边还有几个面熟的人,是王格格以及几个宿舍里的人。 张宣走过去问:“大四了,你还有这闲情逸致?” 杜玉打量一番董子喻,说:“本来不想来的,但听到第一场是我们学校的大才女钢琴演奏,我们就过来看看,打算看完就走。” 哟!看文慧这名气大的。 杜玉好奇问:“听说那文慧和你关系挺好?” 张宣反问:“你怎么知道?” 杜玉说:“我们班有人看到你们在一起散步。” 张宣嗯一声,“她是双伶闺蜜,也是我朋友。” 杜玉没在这问题上多讲,而是提醒:“还一个月就放寒假了,记得来邵市玩哦,我家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张宣意会,点点头。 等到两人走远,杜玉悄悄地问旁边的王格格:“格格,为什么我觉得旁边那女生有点不对劲?” 王格格掩嘴笑:“这人叫董子喻,你不会觉得人家漂亮就威胁到你表姐了吧?” 杜玉有点惊讶:“你认识董子喻?” 王格格说:“亏你还是他老同学,但凡你稍微关注点他,就知道两人关系一直很好,经常单独在校外吃饭,还经常在校园里一起散步。 我们学校,除了他女朋友,估计跟他关系最要好的异性就是董子喻了。” 稍后王格格补充一句:“台上的苏谨妤例外,那不算进朋友范畴。” 旁边的室友李梦霞问:“格格,你还蛮关注那位大作家的啊?” 见周边人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王格格大大方方道:“我是学生会成员,跟苏谨妤也是朋友,自然听得多一些。” 30分钟一闪而过,陶歌说话算话,三女准时踏进了小礼堂。 “子喻,你也在。”杜双伶同董子喻打招呼。 董子喻伸手挽着杜双伶胳膊:“晚餐跟你男朋友一起吃的饭,不要吃醋。” 杜双伶嫣笑着回答:“不吃醋,不然这四年的醋我吃不完。” 对这两女的话,张宣充耳不闻,身正不怕影子斜嘛,经历过刀山火海的自家笑面虎这点辨别能力还是有的。 不怕担心被误会。 热热闹闹中,晚会开始了。 小礼堂灯光骤然一暗,刚刚还喧嚣无比的现场慢慢归入了平静。 在绚丽的舞台灯光中,小十一优雅地上来了。 一身浅紫色晚礼服,暗红色头发,瓜子脸,168的个,笔直的腿,盈盈握握往台上一站,从气质到穿着、从样貌到气场,十足的碾压。 底下瞬间有点小沸腾,很多狼开始暗暗惊呼。 尤其是那些今年刚来的大一学弟,纷纷打听: “这女主持人真好看,是哪一届的?” “是哪个学院的?” “有男朋友了没?” “我想去追她。” 有好心人代为回答:“管院的,你想追她压根没戏,人家是学生会主席,据说喜欢我们学校的大作家,你能和大作家板板手腕?” 有人问:“不是说大作家有女朋友吗?” “有女朋友啊,但人家就是喜欢大作家,据说都四年了。” “兄弟们,怎么办?我想剁了那张宣。” “听说人家有保镖!” ... ... 四周飘来的声音细细碎碎都传到了张宣等人耳朵里。 董子喻和邹青竹做为一个局外人,眼角的余光一直停留在杜双伶身上。 不过注定让她们失望了,这笑面虎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台上声情并茂主持晚会的小十一。 倒是右侧的陶歌瞧了一会满腹经纶的小十一后,附耳到张宣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 “姐一直没明白,这样的女人你为什么控制得住?身材真的太好了。” 张宣压低声音滴咕:“怕身体吃不消。” 根据他的习惯,陶歌预料了很多回话,但没想到张宣会这么说,差点笑出了声。 陶歌问:“怕身体吃不消?那你还惹莉莉丝?” 张宣小心翼翼瞥一眼左边的双伶,道:“一个这样的是情趣,两个这样的要人命。” 在他心里,小十一可比莉莉丝情趣多了,光一个接吻就让他见识了什么叫花样! 要是在床上,啧啧....不太敢想象。 估计从此君王不早朝就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一男一女两主持人简洁的开场白过后,舞台灯光逐渐变暗。 当几个工作人员把钢琴弄上台时,小礼堂陷入了绝对安静! 大家目光炯炯地盯着钢琴,眼里充满了期盼。 钢琴家啊!中国第一个获得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冠军的人,真的值得大家期待。 这么说吧,小礼堂里除了大一新生外,其他年级的老鸟有百分之九十是冲着文慧来的。 拿冠军前的文慧和拿冠军后的文慧,在众人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拿了冠军后,扬名国际后,不论是中大老师还是中大学生,都在心底里敬畏文慧,都一直认为这是大才! 甚至在学校的介绍栏中:文慧是中大的瑰宝,是国内钢琴第一人。 不管她的钢琴技艺是不是第一人,但这个冠军就赋予了她这个头衔。 在众人翘首以待中,文慧踩着舞台引路灯光,鸟鸟而来。 粉色毛线绒外套,头发随意揽着,简简单单的装扮,却给人一种极致的舒适感。 第一眼,只觉惊艳! 惊艳!这是小礼堂众人在脑海里齐齐浮现出来的字眼。 同小十一的美不同,文慧一出场,没有一个男生说冒失的话。 这就是被动控场!这就是区别! 虽然很多男生在此刻有诸多奇特的想法,却都是安安静静地观赏着。生怕说出一句龌龊的话会招来周边人鄙视。 望着台上文艺气息十足的文慧,杜双伶不由自主地同米见暗暗对比一番,随后目光悄悄停在了自己男人身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肚子疼,写到这先停下,还有不要问为什么肚子疼,那是非常没礼貌滴~ 这算是一个铺垫章,后面用到。) 8600字 第711章,绝代风华,高利润(求订阅!) 文慧今晚演奏的是世界名曲“寂静之声”。 肤如凝脂的双手在黑白键上像精灵一样律动,旋律飘缓低迷,充满了一种幻觉般的意境。 细细听来,好似有一个懵懂无知的女孩,一个人独自行走在铺满鹅卵石的狭窄、冰冷小巷里,没有喧嚣,人群在她身后渐渐远离,前方是没有尽头的黑暗,仿佛在诉说着年轻无助的一种宣泄。 这首曲子是先抑后扬,在幻影中的高潮,就是那一束光,心中的那一束光... 入迷了。 张宣像小礼堂众人一样,听得入迷了。 就算不懂钢琴曲的人,此刻也对文慧的美入迷了,被她的绝代风姿吸引了。 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没有内在加成,那只能是漂亮。 而当文慧这种集长相、气质和内在、尤其还是钢琴家这种无比荣耀的光环加成时,她的美已经不是简单的美,而是一种在视觉上难以言喻的高级感,这就是身上光环赋予她的奇特魅力。 看着在万众瞩目中挥洒自如、文艺气息十足的文慧,张宣心里情不自禁地涌现出一种情绪。 双伶是自己老婆,在他心里是一种bug级存在,谁也无法撼动。两人之间的感情有爱、却又超出爱的界限,她是自己人生中的指明灯,有她在,自己就不会迷失。 而米见虽然不是自己老婆,但胜似自己老婆,两人就差一纸结婚证;如果还要多说,那还差一个孩子。 前生他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要是自己和米见结婚了,双伶还会和自己有那么深的牵绊吗? 答案是不一定。 因为米见是他周边异性中的极致天花板,和米见相处时,百分之一百二十满足,很容易忘掉一些其它的念头。 但如果不把双伶和米见算在内的话,文慧是他重生过来、让他感觉最舒服自在的一个女人。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言一行,她在自己嘴唇下抗拒却又由着他的矛盾,每次和自己亲吻过后又懊恼的模样,她平日里的端庄文静,她做菜的味道,都很合老男人的心意。 不过老男人虽然看得入神,却时时刻刻分出一份精力在自家笑面虎身上,这已经是他的本能,前生几十年锻炼出来的一种能力。 所以当杜双伶把视线落在他身上时,张宣左手悄然握住她的右手,指头在她的手心挠挠痒。 杜双伶眉眼弯弯,脸上都是笑意,很满意他的表现。同时也明白,这是他心虚的一种形势。 杜双伶凑到他耳边说:“今晚过后,文慧会成为中大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 接着她顽皮地眨下眼:“包括所有男老师。” 张宣听笑了,握着她的左手跟她右手来个十指相扣,不知道怎么反驳。 一曲完毕。 陶歌望着台上的文慧,只沉浸式地讲了一句话:“姐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风华绝代。” 张宣明白陶歌的意思,假如文慧没有加冕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的冠军,那她至多就是一个钢琴弹得好的普通女生,而有了这个身份,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张宣转头问她陶歌:“后面的还看吗?” 陶歌摇头:“你们看吧,我先回教师公寓,我还要和伦敦那边打几个电话沟通下工作。” 闻言,杜双伶知情识趣地说:“陶姐我陪你回去。” “好。”陶歌没有拒绝,很高兴地拉着杜双伶走了。 而杜双伶又把邹青竹给拉走了。 见状,董子喻惊讶地问他:“你怎么不走?” 张宣说:“是我带你过来的,我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这不管吧。” 董子喻走进一步,饶有意味地说:“走,我们去后台看看苏谨妤去。” 张宣跟上。 时间线踩得很好,两人绕行外面的通道要进入后台时,刚好碰到了从里面出来的文慧。 董子喻同文慧打声招呼,就意味深长地对张宣说:“你就到这等我吧,我找下谨妤就马上出来。” 不期而遇,四目相视里,张宣由衷地感叹:“文慧你弹得真好。” 文慧会心一笑:“谢谢。” 张宣发出邀请,“一起去外面走走?” 文慧盯着他眼睛瞧了一阵,无声中跟上他的步伐。 钢琴演奏过后,小礼堂迎来了一票女生舞蹈,气氛嗨得不行。 同里面的热闹比,小礼堂外面却寂静无声,黑夜中静悄悄地可怕。 走在林荫小道上,文慧问前头的背影:“双伶她们走了吗?” “嗯。” 张宣嗯一声,应道:“看完你的演出后,陶歌说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处理,就带着双伶和青竹先回去了。” 话到这,张宣又说:“双伶希望我劝劝你,让你留在中大,她们很舍不得你。” 文慧右手捋了捋耳边发梢,低头踏着昏黄灯光下的石子路,没做声。 张宣开口:“我也希望你留下。” 文慧还是保持沉默。 没听到背后的回复,张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文慧也是适时停下脚步,相视中,发现他眼里逐渐闪烁着光芒时,她不着痕迹退后一步。 终于说话了:“陪我去外面吃个拌面吧。” 张宣意外:“你还没吃晚餐?” 文慧绕过他走在前头:“没有。” 张宣问:“为什么不吃,心情不好?” 文慧摇头:“那时候一个人不想动。” 不想动? 张宣假装一脸歉疚地说:“早知道是这样,我和董子喻吃晚饭时就该叫上你。” 文慧温婉笑笑,出了南门。 文慧叫了一小份拌面,看他坐在旁边不动,问:“你不吃?” 张宣右手放桌上撑着下巴,无聊地说了一串串: “你吃吧,我不吃了,积食容易发胖,现在有人不喜欢我,胖了就更不喜欢了。” 文慧古古怪怪地打量他一番,低头浅笑着没接话。 拌面上来了,有点饿的文慧吃了一小半才跟他说话:““人世间”我能看吗?” 张宣点头:“当然可以。” 文慧又说:“寒假我要去一趟欧洲,同爱乐乐团一起演出两场音乐会,你和双伶要是有空的话,可以过来散散心,我有门票。” 张宣了然:“是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冠军的福利?” 文慧嗯了一声。 张宣想了想道:“寒假的话,看情况吧。我可能没空,要是双伶和青竹同志愿意去,你把票给她们就好。” 闻言,文慧瞄了他两眼,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一样。 张宣仰头望着星空,寒假他确实是走不开,要去一趟米见家,还有可能要去见见希捷。 .... 小灵通第一个月的成绩出来了。 李梅汇报:“12月份的纯利润是1.46亿。” 张宣惊愕:“这么高?” 李梅解释:“12月下旬,小灵通迎来了爆发,尤其是元旦前后7天的买手机送话费的活动,掀起了一片抢购热潮。” 下午接到李梅电话,晚上粤省电视台、粤省日报就对此进行了集中报道。 早已经的知道答案的张宣坐在沙发上,无欲无求。 而杜双伶就没那么淡定了,由于手机涉及到他的结婚承诺,所以看到晚间新闻的主持人对张宣高唱赞歌时,顿时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张宣手臂,星眸满是流光溢彩。 杜双伶不淡定。 文慧和邹青竹也没好到那里去,两女的视线今晚一直在若有如无地观察着他。 知道他写作厉害就算了,已经接受了,免疫了。 可一个外界普遍不好看的小灵通项目硬是在他手里玩出了花,实现了爆炸性盈利,对两女心里的冲击可不小。 深城。 杨迎曼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报道,忍不住问旁边的阮得志:“是不是真的?不会有假吧?” 听到这话,阮得志心里极其畅快。 他知道妻子不是真的不信,而是难以置信。 毕竟商业和写作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领域。 在文坛,张宣已经是翘楚,已经是翘楚中的天才,这就已经让人很吃惊了。 现在又在商业上叠加如此buff,连很多权威机构都不看好的小灵通竟然大获成功,杨迎曼现在完全是一脸懵逼。 阮得志欣慰地说:“外面街道上的小灵通售卖点你也看到了,每天都有人排很长的队,这自然不会有假。” 逮着电视新闻看完,杨迎曼屁股移了移,挨着阮得志道:“前阵子蔓菁打电话给我,说他哥又给了他一大笔钱,还有她嫂子也给了钱。 人家现在尾巴翘起天高,都已经看不上我俩的那点薪水了噢。” 阮得志开心地笑了笑,“那不正好,钱留着我们多买点好的吃,多买点好的穿。” 听到丈夫表态,杨迎曼放心了。想起以前自己对张宣的态度,她还是有些忐忑,怕丈夫不愿意接受这些钱,那她心里会疼死去。 旁边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杨国庭子此刻来了兴趣,忽然搭话: “蔓菁口里的嫂子是谁?张宣的女朋友不是在中大吗?” 杨迎曼同阮得志对视一眼,杨迎曼说:“爸,可能是蔓菁开的玩笑。” 杨国庭看两人一眼,不深究,问:“上半年我听到秦月明和苏进为了小十一留学的事情吵架,现在那小十一还缠着张宣没?” 说起这事,杨迎曼就有好多话要讲,“缠,怎么没缠? 月明为此事都伤透了脑筋,同小十一谈心、问卦求佛,办法都用尽了,硬是没辙。 现在隔三差五跟我诉苦,要不是担心两口子工作没了,都想生第二胎。” 杨国庭听得直摇头:“秦月明这是糊涂,自己生的女儿是什么样子的难道自己不知道? 苏进两口子从小就做不了小十一的主,长大了更加不可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12章,不亦乐乎(求订阅!) 杨迎曼一家子在谈论着苏进和秦月明时,这两口子正在对着电视犯愁。 看完晚间新闻联播,只见秦月明担忧道:“这张宣越来越优秀了,小十一该怎么办?” 苏进盯着电视,没做声。 两人已经为这事小闹过很多次,以前几乎不怎么红脸的夫妻,这两年隔三差五要拌拌小嘴。 不过虽然拌嘴,倒也没影响两人夫妻感情。 只是秦月明一个劲埋怨小时候苏进太宠小十一了,太惯着小十一了,惯着惯着...现在好了,惯出一个管不住的女儿。 日常吵闹过后,秦月明忍不住问:“女儿从小聪明,这回却犯傻成这样,你说到底有没有可能抢到张宣?” 苏进蹙眉,很不喜欢“抢”这一词,但事实就是小十一明着想抢男人,到最后他这个做父亲的很难为情。 秦月明忧虑:“小十一马上毕业了,现在来家里说媒提亲的老朋友来来往往、门槛都快被踩烂了,虽然目前可以用还没读完书打发掉。 可毕业后,要是女儿还没男朋友,这办法可就行不通了。 万一别人知道她一心一意想着抢男人,说出去我这脸往哪里摆?” 再次听到“抢”,苏进沉声道:“都没结婚,何来抢?” 秦月明紧着说:“要是张宣和、和那杜双伶结婚了,你女儿还没死心呢?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闻言,苏进烦恼地点根烟。现在他很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跟张宣下象棋了,当初就不带着女儿去阮得志家里串门了。 现在是女儿缠着人家不放,他苏进想动手都没理由。 沪市。 阅读完新闻报纸,文瑜低声问周容:“嫂子,慧慧真的要回沪市读研?” 周容正在吃晚饭,回答道:“嗯,前两天爸已经跟复旦大学的校长联系了,毕业后就过来。” 听到这则消息,文瑜久久难以释怀,最后放下报纸连着叹息了两声。 周容瞥这小姑子一眼,继续夹菜吃饭。 元旦过后,天气愈发地冷,感觉这是近十年最冷的冬天。 大家现在都在忙着做两件事。 一是这学期快要走完了。各科老师天天划重点,张宣一节课都没缺席,跟着糊了一天又一天。 二是忙着写毕业论文,天天图书馆跑来跑去的,忙着查资料找文献,没有一刻空闲。 看着一个个忙得要死要活的,活的比狗还累,老男人乐呵呵地表示很惬意。 他虽然也要写论文,但有主任准备的那一摞摞资料在,对于他这种老油条来讲,一篇论文就是洒洒水啦,快得很。 别人需要几个月才能写完的论文,他5天搞定。 写完,把笔放桌上,对着蓝色钢笔字吹口气,心里忍不住发奇想:自己要是学古代科考的那些二愣子们,在毕业论文上画一只乌龟,指导老师主任会怎么想? 估计骂骂咧咧过后,主任会亲自操刀、亲自替他写一篇毕业论文吧? 主任甚至可连能自我安慰的借口都找好了:这是管院,张宣是作家,管理学专业和写作风马牛不相及,画一只乌龟也能理解的嘛。这叫创新,作家不能缺少创新。 检查一遍,张宣撑把伞,带着毕业论文悠哉悠哉地关门下楼。 路过一楼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往老邓家伸头探探。 发现老邓正缩在煤炉子边瑟瑟发抖。 张宣问:“为什么不开空掉?” 老邓指指地上翘起屁股玩玩具的小屁孩:“一吹空调这崽子准感冒流鼻滴,晚上那个闹腾的哦,惹不起。” 张宣听笑了,走进来对厨房里的鲁妮喊:“导员,中午吃什么菜?” 导员说:“煮红薯,家里带过来的,要不要来一个?” 张宣赶忙摆手:“算了算了,红薯这鬼东西我是怕了,吃腻了吃吐了。” 老邓瞧不过眼:“我看你是矫情,红薯这么好的东西你竟然不吃,我崽子一餐能吃半斤。” 说完,老邓人又往煤炉子靠了靠,还对拿红薯过来的导员讲: “鲁妮,我要是冻死了,你记得往我棺材里放个煤炉子。” 地上的2岁半小屁孩歪着头呼呼地喊:“芭比,你要死了吗?我好高兴...” 正剥红薯的老邓都脸绿了,大眼珠子直直地斜着这个不孝子。 张宣拍腿哈哈大笑。 鲁妮也跟着笑,骂老邓:“叫你平时经常打他屁股,你看吧,他跟你一点都不亲了。” 看完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老男人开心地走了。 本来还想多待会的,可那红薯味真的催人泪。 天气冷,路上的人比平时少了一倍不止,紧赶慢赶来到管院,哆哆嗦嗦推开主任办公室门。 一看,发现里面乌央乌央一群人。其中还有一个熟人,伍瑶。 无视众人望向自己的眼神,张宣一屁股坐在主任对面椅子上,把伞放一边,就一副自来熟地样子对主任说: “老师你继续,外面又冷又没地方坐,我到这里歇会儿。” 主任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起身给他倒杯茶就继续开会。 张宣这份随意,主任这杯茶,众人麻了,心想这就是身份的落差。 喝着茶,胡乱听了会,发现伍瑶竟然当上了管院学生副主席,这又是一个潜在女强人啊。 感觉像小十一的简单版。 不由多看了几眼。 感受到他在打量自己,伍瑶没来由地心一紧,身子悄悄直了几分,双腿也夹得紧紧的,估计前面都塞不进东西。 无聊地看了会,发现这姑娘脸色有点红晕时,老男人收回了目光。 哎,心里感叹,脸皮薄不经看啊,没套路怎么追的上自己? 要是搁小十一,自己要是这样看她,她不但会看回来,临了保准还调戏自己一番。 长话短说,主任20多分钟就结束了会议。 伍瑶临走时,还偷瞄了眼张宣,见他没再看向自己时,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门关,等到人走了后,主任打趣,“人家脸都被你看红了。” 关于伍瑶喜欢张宣的事情,在管院压根就不是秘密,不仅学生知道,老师一样知道。 甚至在背后,老师的调侃比学生还奔放多了。 张宣笑着不接话,把毕业论文递上。 “你就写完了?”主任有些诧异。 “老师你都这么关照我了,我要是写不出,那不是辜负了你么。” 主任接过毕业论文,认真看了一遍,末了夸赞道:“不错,专业知识比我想象得还好。” 张宣听到这话就知道过了。 主任把论文合上,放一边讲:“听说文慧毕业要回沪市,你知道吗?” 张宣身体坐直一点,“老师你在哪听到的?” 主任没隐瞒他:“校长告诉我的。而校长是怎么知道的,我也没问。” 接着主任又说:“学校是希望文慧留在中大读研,我明天还打算跟她好好谈谈,你们关系那么要好,你也帮我劝劝。 我现在还在纳闷,文慧原先不是保研了么,怎么就突然改想法了?” 得嘞,文慧在中大领导眼里是杰出型人才,能在中大多留一天就会给中大带来偌大的名声。 想想现在,一个大作家,一个钢琴家,中大名气在全国飙升。 上至京城大领导、下至广大高三学生和家长都有耳闻,这对学校向上要政策、向下招生都有非常大的好处。 尤其是高校长,现在到部里开会,面对前面排名前二的大学校长都能把头颅挺地正正的,那是满满的骄傲和底气。 面对一直给自己开后门的主任,张宣没有拒绝,张嘴就来:“行,我回去跟她沟通沟通。” 聊了十分多分钟,看到有老师进来时,张宣也是麻利地起身告辞。 只是一出门,刚才主任的话就被他当做了耳边风。 沟通? 没那回事。 张爱玲倒是指明了方向“通往女人灵魂深处的通道是y道”,可自己两世为人的巴掌都是被文慧打的,还怎么沟通? 回去的路上偶遇到了李正,刚和一个女生分开。 瞅了瞅从身边走过去的女生,张宣问李正:“老李,你这业务真繁忙啊,又换了?” 李正挤眉弄眼,递上一根烟:“没换,都是朋友。” 张宣接过烟没吸,提醒道:“这两年你的身子骨瘦弱了很多,悠着点。” 没想到李正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宣哥,不是我不想悠着点,可女人就像海水,饮得越多,渴得越厉害。” 这他娘的,还说得挺有哲理。 张宣直接竖个大拇指。 张宣问:“多少个了?” 李正伸出两只手,晃晃:“不知道,没统计过。” 张宣:“......” 见他无语,李正说:“都说女人是男人在这个世界的通行证。宣哥你是一代大文豪,你来评评,人家都主动送上门来了,我也不好意思直接拿扫把赶人不是? 都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想,我应该从小就被这论语洗脑了。” 张宣翻翻白眼:“你就不怕孔老人家的后代弄死你?” 李正嘿嘿一笑:“不怕。宣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虽然是济南人,但我老家就在曲阜。” 张宣笑骂:“这是打盹了,把你这个祸害给放出来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好怀念大学生活,写一章大学生活。) 第714章,归化之路1(求订阅!) 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邹青竹问文慧:“慧慧,主任找你什么事啊?” 见张宣和杜双伶也看向她,文慧回答:“学校希望我能留校。” 杜双伶对这事很向心,紧着问:“那你答应了没?” 文慧想了想说:“我跟学校讲,我再考虑考虑。” 听到这话,张宣、杜双伶和邹青竹三人互相看了眼。 几年亲密无间地相处下来,三人已然非常熟悉文慧的性子,这基本就是一种委婉拒绝的说辞。 看来文慧是真的不打算留中大了。 杜双伶一时间很失落,邹青竹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这弄得文慧有些内疚。 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张宣倒没受影响,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还夸赞一番邹青竹的手艺好。 只是吃到一半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一抬头,嚯!好家伙,三双眼睛齐齐看着自己吃饭呢。 “你们快吃啊,不然菜都凉了?”张宣嘴里有食物,含湖着招呼。 瞧着自己男人,杜双伶心里又爱又怨。 爱就不多说了,把他看得比自己命还重,比父母还重。 而怨? 米见和莉莉丝都是自己最好的闺蜜,可现在因为这男人,都不能密切联系。 因为爱上了这个男人,一起长大的发小肖少婉跟自己不那么亲了,米见和莉莉丝也起了隔阂,现在又来一个文慧? 细细数过来,就剩下了阳永健和邹青竹,她有时候忍不住想:要是永健和青竹也很漂亮的话,是不是自己一个闺蜜都没了?成了孤家寡人? 文慧看着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却不敢表露出来丝毫。她比谁都知晓双伶的敏锐,但凡自己表现出来一点不应该有的异样,肯定会被察觉。 邹青竹就简单很多,她又不是真傻:桌上其他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她或多或少有些发现。 只是不敢确认到底程度有多深?所以一直不敢去触碰这个雷。 一直避让着。 上次因为嘴快说错一句话,邹青竹吓个半死,生怕自己一句话弄得文慧和双伶翻脸了。 两人都是她闺蜜、是她朋友、是她同学,邹青竹心里没有偏向谁,只是简单地希望文慧不要分开,但观现在这情形,知道已经无法挽回。 张宣扫了眼邹青竹,后者立马哦一声,分别给杜双伶和文慧夹菜: “来,我们也吃,再不吃菜都被他一个人吃完了呢。” 杜双伶嫣笑着回应:“好,慧慧我们赶紧吃饭,不然真被他一个吃完了。” 张宣为了配合这句话,又伸手夹了一大快子菜。 文慧嗯一声,继续吃饭,气氛慢慢恢复如初。 ... “张宣,你的包裹。” 时隔大半年,张宣再次听到了小十一这久违的喊声。 接过包裹查看一番,发现邮寄地址是人民文学,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这是洪总编寄过来的。 拆开粗略瞅了几眼,他顿时开心不已,里面有6本书,还有一叠厚厚的资料。 书先不谈,放一边。 光这些外面不容易寻见的资料就让他两眼放光,心里有一种直觉,把这些资料阅读完,“人世间”精修之路就可以开始了。 足足等了十来分钟,见他把书本收拾好,小十一才又递了一封信给他,“伦敦来的,你那书迷。” 一听就明白,应该是罗琳。 没想到这小少妇还记得自己当初的话:不喜欢电话,更喜欢信件。 信封很厚,拆开发现有5张信纸。 第一页纸是唠嗑,写得都是家长里短。 张宣就图个新鲜,还是第一次见罗琳给自己写鸡毛蒜皮的事。 第二页信纸是跟他分享曼城足球俱乐部的事情,字里行间流出了对阿森纳的羡慕之情。 罗琳说:当她从陶歌嘴里得知引援罗纳尔多是出自于他的主意时,很惊讶。希望下次引援季,张宣能给她一些挑选球员的建议。 后面第三、第四、第五页信纸是正事,满篇幅都是关于“哈利波特”第四部的奇思妙想。 张宣沉吟一番,拿笔开始回信。 有了前几次的回信经验,张宣直接把哈利波特第四部的大纲、故事发展详细和需要注意点的地方一股脑儿写给了她。 至于球员的建议,想到曼城目前的糟糕局面,他也提了几个比较有潜力、自己却又不需要的球员。 罗琳给他写了5页纸,他也回了5也纸。 把信件收起,张宣才发现不知不觉间第7节课已经过去了,到了第8节课。 见他忙完,小十一写一张纸条给他:一起吃晚餐。 张宣回:有喜事? 小十一写:明天卸任学生会主席。 张宣回:恭喜你,大学生涯圆满通关。 小十一写:想找个人吃饭。 张宣回:换个人。 小十一写:换谁? 张宣回:你那么多追求者,挑一个养眼的。 小十一写:你想我把推给别人? 张宣回:我是有妇之夫。 小十一眼睛一闪,写:不去我就告诉杜双伶,你摸过我两次。 张宣回:不受威胁。 小十一继续写:不去我就告诉杜双伶和文慧,你摸过我两次。 张宣嘴角抽抽。 小十一得意地把纸条收起,认真上课。 其实上课也是拿笔划重点,这油腻中年老师在讲台上明讲:马上要毕业了,不会刻意为难大家,只要把重点内容复习完,及格不是问题。 下课铃声一到,老师熘得比学生还快。 张宣速度拾掇一番,起身去对面找双伶一起回家。 老男人的速度快,不过小十一的速度更快,人家以前好歹也参加过女子校运会田径赛跑比赛、并夺奖的,亦步亦趋跟着他。 走到一处拐角,张宣无奈地停下脚步,对她说:“我今天有事,改天一起吃饭。” 小十一笑眯眯地看着他,张嘴无声无息地说:“我怀孕了。” 张宣:“......” 僵持片刻,见他不为所动,小十一用一点声音说:“我怀孕了。” 张宣服了:“走吧,去校外。” 走出管院教学楼,小十一慢慢声声笑问:“你不是说不受威胁吗?” 张宣白她一眼:“下次不许用这招。” 小十一右手微握:“我保证,下次换一个招数” 张宣改口:“没有下次。” 小十一直接把这话当耳边风。 走出南门,张宣站在路口问:“今天想吃点什么?我请你。” 小十一侧头问:“一下子怎么变得这么好了?” 张宣实诚说:“大学四年你好像帮我了不少忙,还没正儿八经请你过一次。” 小十一纠正:“是没有心甘情愿请过我。” 张宣问:“去哪?” 小十一说:“我还没好好吃过湘菜,今天找一家有辣椒的饭店。” 对这个他熟悉,带着她穿过马路钻进了一条小弄子里。 一家老旧饭店,小十一坐下用指甲抠了抠桌面:“好脏。” 张宣说:“饭店的桌子用久了都这样,不过这里的菜味道不错。” 小十一点完菜问他:“今天能喝点啤酒?” 来都来了,看到她眼里跃跃欲试,张宣没拒绝。 小十一说:“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非得拉着你吃饭么?还想喝酒么?” 确实有点反常,以往自己如果不愿意的话,小十一不会这么执着,张宣看着她,静待下文。 小十一问:“你还记不记得黄泽?” 张宣略一思索:“是谢艺男朋友吧?我在校园里偶遇过几次,两人感情看起来挺好的,上次你不是说两人寒假订婚吗?” 这时老板拿着啤酒过来了,还送了一小蝶花生米和一叠凉拌木耳。 张宣客气地说:“谢谢。” 老板热情摆手:“请慢用。” 等老板走了,小十一说:“这老板对你真好。” 张宣笑道:“他是郴市人,也算半个老乡,我来的次数多了,间接给他带来了不少生意。” 小十一倒两杯啤酒,一人一杯,接着往下说:“谢艺和黄泽本来是打算寒假订婚的。 但由于黄泽祖母忽然病危,想早点看到孙子订婚,就把日期提前到这个月的2号,可..哎..” 话到一半,小十一脸上尽是失落。 很少见她这幅样子,张宣问:“发生什么了?” 小十一缓了缓说:“前天谢艺订婚我去了,本来一切都很完美。 可众人从酒店离开时,黄泽出了车祸,被一辆失控的货车直接撞倒。” “啊?”张宣眼珠子不由瞪圆,相当惊讶! 小十一心有余季地说:“黄泽当场就死在我们面前,我们都好怕。” 张宣有点晕,问:“后面呢?” 小十一说:“谢艺当时晕倒在地,黄泽尸体安放在殡仪馆,黄家正跟货车司机打官司。” 张宣蹙眉:“货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失控?” 小十一说:“司机喝了酒,处于半醉半醒状态开的车。” 张宣沉默。 小十一伸手挽着他胳膊:“你知道吗,前天我和谢艺是同黄泽并排走的。 由于后面有人喊我们“谨妤、谢艺,等一下我”,我和谢艺原地停着往回看,就是这个时候,前面的黄泽被冲出来的大货车碾压在地。 要是没人喊我们,我和谢艺估计也没了。” 张宣拿起酒杯跟她喝一个,安慰道:“你福缘深厚,不会有事。” 小十一喝完放下杯子:“那车子就擦着我和谢艺的身子过去,我当时一脸不知所措,脑子里乱乱地只想起了我爸妈,还有你。 我事后在想,我要是就那样死了,好不值得。我长这么大,还没回报过父母,还没正儿八经地跟你谈场恋爱。” 张宣:“.....” 小十一凝视着他眼睛说:“所以昨天我请假回家陪了爸妈一整天。 而今天来学校,我就给自己下了一个任务,不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跟你单独相处一会。” 张宣心里有些沉重,拿起两啤酒摆桌上:“别用杯子了,用瓶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15章,归化之路2(求订阅!) “好。” 小十一伸手拿过啤酒瓶,一口气吹了半瓶,随后她问:“你和杜双伶打算研究生毕业就结婚吗?” 见她眼里闪烁着别样的小火苗,张宣琢磨着开口:“应该差不多吧。 就算不是毕业就结婚,也不会拖很久,毕竟双伶年纪在那了。” 小十一好奇问:“米见呢?文慧呢?这么漂亮的两人,你让她们当你情人?还是选择放弃?” 张宣吹瓶,没回答。 小十一接着说:“米见我没见过,不好评论。 但主任说文慧家里很有能量,她自身又那么优秀,你让她当你情人,你不怕被她家里追着你砍?” 张宣斜她一眼,答非所问:“你呢?你家里同意你缠着我了?” 闻言,小十一松开他胳膊,从地上拿两瓶新的啤酒摆桌上,起开瓶盖道: “谁说我缠着你了,我们之间从来都是平等往来,就像你吻我,我也回吻了你。 你摸我...呃...你摸我,我好像没摸你。 不行,等下我们找个地方,我得把你摸回来才公平。” 呸,这姑太污了。 张宣扫一眼周边,奇怪地瞅她:“你想摸哪?” 小十一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笑眯眯地说:“摸哪都可以,反正也被杜双伶摸过好多次了。” 张宣夹一筷子木耳放嘴理:“那你不嫌弃?” 小十一眼睛一闪,对着他说:“你知道从众心里吧?到一个陌生地方找饭店,都是看哪家饭店人多就去哪,人多的证明店里的饭菜肯定不会差。 既然米见和文慧这样像花一样的人都不嫌弃你,我也想尝尝味道到底怎么样? 是你手艺好啊,还是会哄人,到底怎么样?总得试试嘛。 如果不行退货就是。” 张宣晃晃头:“得,你这是做买卖。” 小十一伸手重新挽着他胳膊:“不是买卖,但也和买卖是一个道理,千斤买称心如意。” 吃完饭,两人走出饭店,小十一说:“陪我走走。” 张宣问:“去哪?” 小十一隔着马路眺望了一会中大,感慨道:“在这个学校四年了,除了读书外,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学生会,明天就要离开了,你陪到学生会办公室好好逛逛吧。” 张宣没拒绝:“可以。” 现在是晚上7点过,校学生会办公室没人。 小十一拉开灯,带着他到里面转了一圈。 他还是第一次来学生会办公室这种场所,感觉有点类似一个储物间。 里面摆放有很多的奖杯奖章、运动会的校旗,还有一些关于dang的所有用品也在这里。 小十一问:“这是我们平时办公、开会的地方,感觉怎么样?” 张宣点点头:“还好,有些感觉。” 小十一走到窗边,对他招手,“透过窗户看外面更有感觉。” 张宣走过去,往外瞧了瞧:“胡咧咧,外面漆黑一片能有什么感觉?” 听到这话,小十一把窗帘拉上,把外套脱了、让外套自由落体到脚根上。 眼神灼灼地望向他:“现在有感觉了没?” 他娘的,又被调戏了。 视线落在她鼓鼓的前面,眼皮直跳,张宣脱口而出道:“要是再脱一件就更有感觉了。” 小十一问:“你喝醉了没有?” 张宣如实说:“陪你喝了5瓶啤酒,有些晕。” “这样更好,我就怕你太清醒了。”小十一很满意这话,双手抓着中间衫的边边往上一拉,丢到了地上。 张宣无语:“你还来真的?” 小十一说:“很多次在这里办公的时候,我都幻想着你跟我在这里罗曼蒂克一场。 明天就走了,今天是最后的机会,打一把德州扑克牌吧。” 外面下雨了,大雨,有点冷。 相反的是,屋子里的气温越来越高,如火如荼的德州扑克大赛已然一路晋级闯进了半决赛。 首轮回合,张宣手握红桃a和方片a,大牌。 小十一也不遑多让,两张k,同意是牛逼的牌。 次轮,张宣连续拿到两个红桃q和方便q。小十一手气一样旺盛,俩张j。 这都是往葫芦牌型方向走了,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还剩最后一张牌,就在两人焦急等待最后一轮发牌时,屋外骤然响起了敲门声。 几声过后,传来开锁的声音。 张宣和小十一对视一眼,立即分开。 小十一顾不得凌乱不堪的里衣,捡起地上柠檬黄色长款外套披在身上,把中间衫直接放包里,双手伸到脑后理了理头发。 时间踩得刚刚好,当小十一拉上外套拉链时,门从外面开了,走进来一个人。 王格格右手提着一袋子东西走了进来,当看到张宣安然坐在椅子上、小十一在整理背包时,很是惊讶:“咦,谨妤你在啊?” 小十一回身打招呼,“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格格你怎么来了?” 王格格礼貌地同张宣打个打招呼后就抖抖手里的袋子说:“明天我们这一届集体卸任,把一些东西归还回来。” 小十一同王格格聊了几句后,就道:“我在这里的事情弄完了,那我们先走了。” “外面下雨,你们带伞了没?”王格格关心问。 小十一从包里拿出一把伞:“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我今早特意带了的。” 小十一转身张宣说:“我们走吧。” 张宣笑着对王格格点了点头,出门,跟着小十一下楼走了。 把两人送到门口,王格格眼神散落在屋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16章,聚散总有时 一把伞两个人,在大雨中走了一段,小十一忽然偏头说:“丁艳红和欧明好像又谈恋爱了。” 张宣有点惊讶:“你看到了?” 小十一糯糯地讲:“我猜的。” 张宣八卦:“你详细说说。” 小十一说:“元旦那天,我去教学楼找主任有点事,刚好看到欧明从对面405教室出来。 几分钟后丁艳红也从那间教室出来了,两人虽然没一起走,但却在一间教室呆过。” 张宣笑道:“欧明的第9次恋爱不会真的兜兜转转,到了小丁这里吧?” 雨太大,小十一往他身上靠近几分,“谁知道呢,不过两人还是蛮配的。” 往前走一段,两人遇到了柳思茗和魏子森。 见他们一人一伞,小十一直接喊:“魏子森,你和思茗挤一挤,空把伞给我们。” 魏子森用极其怪异的眼神扫两人一眼,赶忙把手里的伞递给张宣: “宣哥,你拿去用吧,杜双伶要是问起,就说我们是在教室里碰到的。” 这小子还挺有眼力见,口供都自动脑补了。 张宣接过伞,笑着说行。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偶然去去教室,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看洪总编寄过来的资料。 还别说,每看完一份资料,他脑海中就会蹦出几个点子。这种感觉很美妙。 1月14日-15日是研究生统考考试时间。 张宣、杜双伶和文慧亲自送邹青竹到考场外。 为了让邹青竹完全放松心情,老男人对邹青竹小声说:“好好考就是,后面的不要想。” 邹青竹秒懂,笑嘻嘻地说:“好,考完我做火锅给你吃。” 张宣点头:“没问题,等会我们就去把菜买好。” 送完邹青竹,张宣还特意去找了趟沈凡,伸手揽了揽沈凡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 走到中大南门,张宣问两女:“我们吃什么火锅好?” 杜双伶提建议:“驴肉火锅怎么样?” 文慧附和:“这个吃的少,就是不知道哪里有好的肉买?” 张宣说:“这简单,我打电话给许胜利,商城有肉类进口渠道,应该能弄到健康的驴肉。” 掏出手机打完电话,然后问:“还有什么想要吃的没?” 杜双伶挽着他胳膊说:“我想吃鱼。” 张宣手一挥,“那就吃鱼,走,去海鲜市场看看。” 三人钻进奔驰车,一溜烟去了海珠区最大的海鲜市场。 运气不多,买了一条鲜活的赤点石斑鱼,付完钱,张宣对文慧说:“海鲜类东西你拿手,你四处看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走一圈,文慧挑了一些海螺回去。 第一天,四人开开心心吃火锅,都没问邹青竹考得怎么样? 第二天,从考场出来,邹青竹兴奋地说:“这次感觉考得很好。” 听到这话,张宣三人都露出了笑意,“咱们四个也算是同进退了,上了研究生,今天又是文慧生日,今晚开瓶红酒庆祝庆祝。” 今天心情好,喝酒邹青竹最积极,但也最上头,一杯倒名号不是吹得,杜双伶也不遑多让。 见红酒瓶里还剩差不多一杯,张宣对文慧说:“这点我俩分了,喝完各自休息。” 文慧对他说:“喝酒先不急,你把双伶抱我床上去吧,让她今晚跟我睡。” 张宣说好,起身把双伶放到了文慧卧室,随后又搭把手把邹青竹也弄进了房间。 被子盖好,空调打开,房门关上,两人来到客厅的刹那,相视一眼就陷入了沉默。 一前一后默契地回到餐桌上,张宣把剩下的红酒分完,举起杯子对她说:“生日快乐。” 听到这声迟到的“生日快乐”,文慧有点恍惚,从去年自己生日开始,两人的关系开始变质,两人有了身体接触,拿起杯子碰一个:“谢谢。” 张宣新发现文慧喜欢吃海螺肉,当白色瓷碟里只剩下几片时,他不再动筷子。 察觉到他的心思,文慧静了静,随后伸筷子把螺肉慢条斯理吃完。 “有些晚了,你下去睡吧,我也打算早点休息。” “行,那双伶麻烦你了。” “嗯,晚安。” “晚安。” 晚上,迷迷糊糊的文慧忽然睁开眼睛,侧头望向身侧的杜双伶。 杜双伶又在说梦话,口里连着喊了几声“米见”。 如果双伶仅仅是喊“米见”,她还不会太惊讶,毕竟以前也出现过。 可是这次几声“米见”过后,文慧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从杜双伶梦话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这也是她睁开眼睛、反应大的缘故。 借助淡淡的月光看着双伶,文慧心绪难愁,一时间睡意全无。 一晃10多天过去了,期末考试如约而至。 这是大学本科生涯最后一次严谨地面对考试,连着考了3天,老男人自我感觉还不错。 两个联谊寝这次没有聚餐,原因在于刘琳家里有急事要赶回去,所以大家一商议,把聚餐时间定在了来年开学,地点是沈凡的大平顶房。 把最后的魏子森和柳思茗送走,张宣问沈凡:“老沈,今年要回去过年吗?” 沈凡说:“不回去,现在的废品收购行情不错,我们三个准备利用假期多收点。” 走了几步,董子喻忽然问:“沈凡,你老婆是不是怀孕了?” 沈凡摸了摸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董子喻意味深长地说:“你家幺妹儿同美娟说话时,不小心说漏了嘴。” 董子喻把这个“不小心”咬得稍微有些重,张宣和沈凡明悟这是幺妹儿故意的,目的是为了断绝方美娟的最后念头。 当然了,也不排除幺妹儿有心把这话传到董子喻耳朵里。 沈凡低头看着地板,不好意思地说:“是怀孕了,你们帮我保密。” 看出来了沈凡的忧虑,张宣拍拍他肩膀:“适当低调低调,不用太担心,其余的交给我。” 沈凡感动地点头,嘴巴微微张了张,感谢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了,外面风大,你也回去照顾你媳妇吧,我和子喻先回学校。”跟沈凡道别,张宣和董子喻并肩走进了南门。 张宣问:“美娟还有念想?” 董子喻走几步说:“得知幺妹儿怀孕的消息后,美娟一个人躲起来哭了一场。” “哎。”张宣叹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又走一段路,张宣发出邀请。 董子喻笑问:“方便吗?”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走吧。”张宣伸手做出邀请状。 董子喻还是拒绝了,“算了,我没结婚前不去你家。” 张宣没懂:“你这理由是什么?” 董子喻打趣:“你太过花心,我跟你走的又太近,去你家容易让双伶误会。” 张宣说:“你考虑的有点多。” 董子喻笑笑:“也是,我毕竟不是文慧。” 张宣不爱听这话,直接翻个白眼就对不远处的赵蕾招手,“开车送董小姐一趟。” 听到“董小姐”三个字,董子喻笑得更开心了,挥挥手跟他告别,提着背包进了奔驰。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17,年度总结,两小儿辩日(求订阅!) 1997年1月21日,今天是星期二。 一大早,张宣就带着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赶到了天河路228号。 张宣下车对三人说:“你们自己随便逛逛,我先去开会。” 杜双伶嫣笑着回答:“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上午,他先去了财务科,同李梅、王丽、许胜利和裘雅、彭志勇商量97年在羊城、沪市和京城三地各项项目的资金支出。 尤其是羊城,银泰商业综合体中心第二阶段项目已经不入了尾声。酒店、写字楼目前进展良好,按计划完成了任务。 要是一切顺利,明年夏天,也就是98年暑假,羊城这边的综合体中心会整体完工,迎来正式开业。 10点过,会议进入到另一阶段,总结报告。 裘雅先做报告:“开业以来,沪市银泰商城日均稳定在46万人次。 接近年关的这些日子,客流量更是暴涨,最高峰接待人数达到了85万人次。 从7月1号到现在,半年多累积交易额达到了20.13亿元,商城商铺出租和自营一起的毛利润总计3.87亿。 而除掉运营等各项支出成本后,商城半年实现净利润1.98亿元。圆满完成了张总当初下达的任务。” 听到这个数据,张宣、李梅同大家对视一眼,纷纷鼓掌。 接下来许胜利和彭志勇也就羊城和沪市做了相关总结报告。 许胜利说:“96年,羊城银泰商城全年销售额突破了34亿元,毛利润6.3亿元,净利润2.76亿元。同比95年大体上持平。” 听到持平,会议室骤然一寂。 如今国内经济高速发展,人民的消费水平日益提升,形势一片大好。而羊城的营收却在原地踏步,这怎么听也是一种不上进的表现? 见众人齐齐看向自己,许胜利感觉到了压力,解释道:“去年8月份,隔壁的天河商城开业,分走了一小部分客流量。” 张宣问:“天河商城的情况如何?” 对此许胜利早有准备,给张宣和李梅等人各自递上一份“关于天河商城调查报告”。 这份报告书很详细,一共9页纸。 张宣看完后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天河商城分走了一部分客流量,但压根就是入不敷出,小半年光景亏损高达1100多万。 看到孙剑父子计划出售天河商城全力转型住宅地产,李梅来了兴趣,问:“可靠性有多少?” 许胜利说:“百分百,孙剑已经公开发布了消息,但无人问津。” 听到这话,在座的众人了然,有银泰商城的珠玉在前,就算在有钱的人也不敢现在接手天河商城。 毕竟现在羊城的经济体量摆在这,而商城买卖涉及的金额不是小数目,谁也不敢冒冒然然赌。 而且两家商城挨得如此近,可在规模、设计、定位和运营上却有着天差地别 耗资百亿的银泰综合体商业中心号称国内第一,亚洲顶尖,是能与香江中环、东京银座媲美的存在。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天河商城撼动得了的? 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天河商城完全是被吊起来打,处于一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极其尴尬的境地。 事实也是如此,小半年亏损1100多万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到陶显那份围绕银泰商业综合体中心打造cbd的计划,想到未来羊城的经济体量和繁荣,张宣动心了。 他对李梅说:“下一步你到这边主持下工作,争取把天河商城吃掉。” 李梅是会议室内唯一知道张宣心思的人,当即点头:“行,这事交给我。” 花半小时把羊城这边的事情商议完毕,张宣对彭志勇说:“该你了。” 彭志勇报告:“京城银泰商城日均稳定在46.2万人次,接近年关最高达88万人次。 三个月的营收总计10.1亿元,毛利润1.95亿,净利润9400万。” 张宣听完点点头,这数据同沪市差不多,都超出了他的预期。 张宣说:“抛开在建项目,今年三座商城实现了5.68亿元的盈利,我和公司都比较满意,希望你们再接再厉,明年做到稳中有升....” 年轻张总10分钟的发言,洋洋洒洒一片鸡汤浇下来,收获了一波踌躇满志的眼神和掌声。 10点过,会议结束。除了张宣、李梅和王丽外,在座的众人纷纷立场。 不过张宣单独叫裘雅留下。 见状,公司高层对裘雅投来一片羡慕的目光。但这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作为张总在银泰地产的心腹和头号狗腿子,自然会得到青睐。 确实如大家的猜测,张宣特意留下裘雅,就是对外释放一个信号,裘雅会逐步接管李梅在银泰地产的权柄。 虽然李梅还是总经理,但更多的工作重心将会放在手机那边。 裘雅扫三人一眼,一改之前的严肃,对张宣说:“老板,你渴不渴,想喝什么茶,我给你泡。” 张宣笑笑,指着面前的椅子说:“行了,坐,别给我整些有的没的。” 裘雅依言坐下。 张宣忽然想起什么,拍拍额头对王丽说:“老师,你帮我去叫下阳永健,刚才忘记喊她了。” 王丽起身打趣:“我还在纳闷,你怎么把你的心腹给忘记了呢。” 这话成功把李梅和裘雅逗笑了,也在心里明白得紧,等到阳永健正式毕业后,银泰地产的权利结构会慢慢改变。 不一会儿,阳永健进来了,很有眼力见,选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人来齐了,张宣说:“留下你们几人,有两件事。 一是核对96年财务。 二是对天河商城的收购,你们将会组成核心工作小组,专门负责此事。” 财务没什么可说的,是王丽的主战场,她做报告,其他人安静听着,不懂的地方提出问题。 有了去年的幺蛾子,今年还算稳定,张宣心里很舒畅。 12点过,小型会议结束,几人来到7楼一家餐厅就餐。 刚坐下,就见王丽从包里掏出一叠喜帖,“人人有份啊,明年正月十二王女士结婚,人可以不来,但红包一定要到。” 张宣接过请帖,有些讶异地问:“不是才相亲没多久吗?就结婚了?” 王丽说:“有的人玩了一辈子还是个情人,有的人一见面就是我丈夫,这就是缘定三生吧。 本小姐现在皮肤松弛、人老色衰,一天不如一天,自然得赶紧找个老实人把自己处理掉。” 这自我调侃式的语气把众人听乐了,李梅好奇问:“有照片没?” “就知道你们会问,照片自然是有的,虽然长相比不上酒吧里的那些花里胡哨,但甚在人好。”王丽伸手一掏,掏出一张合影递给大家。 张宣凑头看了看,发现照片上的人长相确实很一般,个也一般,但耳垂肥厚显得很有福相。 吃完饭,张宣问阳永健:“你今年什么时候回去?” 阳永健问:“你们呢?” 张宣说:“我们要去一趟沪市,双伶还计划去欧洲看文慧钢琴演奏。” 阳永健问:“你不去?” 张宣回答:“我去不成,我有事。” 阳永健一下子懂了:“去跟米见约会对吧?” 张宣伸手拍拍她肩膀:“人有时候不要太聪明了,会遭雷劈的。” 阳永健瞪他一眼:“你这样的都没事,老天还能收了我?” 张宣说:“回头我就给孙俊介绍一个女朋友。” 阳永健不以为意:“你去介绍啊,我正好觉得他矮了点。” 这可是你前世丈夫,不带这样嫌弃的.... 下到一楼,张宣打陈燕电话,“双伶她们人在哪?” 陈燕说:“刚逛完街,在吃烧烤。” 张宣对阳永健说:“走,她们在吃烧烤,一起过去看看。” 阳永健这次没有因为忙而拒绝,时间如流水,不经意过了半年,她确实很想见见杜双伶。 路上,阳永健问:“希捷在哪里实习?” 张宣回答:“在央视。” 阳永健说:“这单位还挺好的,凭你的关系,应该能让她留下来吧?” 张宣回答:“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了?如果在那待的开心,自然留下来好。” 阳永健问:“那中药效果怎么样?能不能帮你对付这么多女人?” 张宣一边开车一边说:“阳永健,你真的是越来越像个二流子了。” 阳永健辩嘴:“我只是实话实话。双伶和米见还好,可莉莉丝一看就是个内媚型的女人,我怕你到时候被她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张宣瞧她一眼:“这你也看得出?” 阳永健说:“脑子稍微正常点的都看得出,别说你不懂? 你看看莉莉丝妈妈,这么大年纪了还婀娜多姿,这是明摆着的好么? 作为从小到大见证你一路辉煌的朋友,给你个忠告:多养生,多学手艺,能用手就用手,别动不动就金戈铁马。 这样我可能还在40岁看到活蹦乱跳的你。” 这话猝不及防,张宣一脚把刹车踩到底,非常郁闷地转头:“阳永健,你变了。” 阳永健面不改色:“我好歹也学过医,进过解剖室,见过那么多尸体。 虽然还没吃过猪肉,但猪身上的那点东西我见多了,男女那点事在我看来没什么可避讳的,你还是悠着点好。 你们作家都风流,古龙的一生就是典型例子,你要引以为戒。” 说着聊着,烧烤摊到了。 “永健,你来啦,上午本来想去找你的,但得知你要开会,就半路放弃了。”杜双伶高兴地拉着阳永健坐身边。 “还不是为你男人卖命,工资又低,活又累,双伶你要多帮我吹吹枕边风,让他把工资再涨涨。”阳永健开启最擅长的吐槽模式。 由于吃过饭来的,张宣只吃了一个烤生蚝。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直接能炸锅,老男人根本插不进嘴,只能乐呵呵听着。 今年年会的事情是裘雅和许胜利在主持,两人向张宣请示时,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要舍得花钱。 今年不同去年,他除了开头上台做了简短的辞职外,全程都在下面观看。 杜双伶是第一次参加年会,一切都充满好奇。 当然了,看着杜双伶亲密地同张总坐一起,全公司上下一千多号人对她更好奇,都想知道这幸福的女人为什么能牢牢抓住张总的心? “亲爱的,她们都在偷偷看我。”杜双伶感知敏锐,忍不住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张宣伸手挽着她的手臂,问:“怕不怕?”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说:“有你在,不怕。” 张宣拍拍她手背,笑说:“对头,这才是我老婆该有的风范。”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邹青竹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暗暗观察文慧,一直在揣摩这位闺蜜同张宣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文慧根本没给邹青竹揣摩的机会,注意力全在台上的演出,还偶尔跟阳永健搭搭话,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每到这时候,邹青竹都有点自我怀疑:难道我产生错觉了?慧慧同张宣之间一干二净? 年会弄到很晚,到晚上10点才结束。 中间三女还参加了公司的抽奖活动。 没想到邹青竹运气爆棚,直接抽了一台bb机,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邹青竹有些不好意思,打算把bb机还给银泰地产,不过被张宣制止了。 张宣说:“图一吉利,收着,这东西正好跟你男朋友联系。” 说完他给了杜双伶一个眼神,杜双伶立马会意,也是劝说: “青竹拿着吧,这是你的运气,证明你现在鸿运当头,考研应该很顺利。” 见两人这么讲,邹青竹也不再矫情,大大方方收下了,末了还来一句:“我也不白要啦,送句祝福给你们,祝你们俩长长久久,白头偕老,嘻嘻。” 文慧手气也不差,抽中了500现金红包。 杜双伶得了一个安慰奖,一包松紧带。 阳永健顿时说:“双伶,我觉得松紧带最适合你,正好把你男人捆在裤腰带上。”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张宣冷汗直流,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阳永健此刻早被千刀万剐了。 杜双伶嗯一声,笑逐颜开地表示:“永健你这建议好,他要是哪天敢乱来,我就把他绑在腰带上。” 张宣装死鱼,对这话自动过滤,邀请阳永健:“我们要回中大了,一起过去玩玩?” 阳永健摇头:“这么晚了,不想折腾了,你们明天就要去沪市,也没时间陪我玩,下次吧。” 这话在理,各自招呼一声,张宣四人钻进奔驰,走了。 … 次日早上。 吃完牛肉粉张宣就问三人:“东西都带好了吧?” 杜双伶检查一遍背包,“都带好了。” 邹青竹和文慧也应声,一切没问题。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18章,各人各命 两个半小时,飞机从羊城到了沪市。 一行人刚下飞机就见到了接机的范芳丽和周容两伙人。 张宣问杜双伶:“双伶你是跟我走,还是去文慧家里做客?” 杜双伶看了看邹青竹,对他说:“我跟你走,明天去慧慧家。” 张宣点头,对文慧和邹青竹说:“那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好。”文慧温婉笑笑,随后带着邹青竹走向了周容所在的地方。 范芳丽对杜双伶礼貌打声招呼就问,“张总,先去哪?商城那边还是张江?” 张宣答非所问:“房子怎么样了?” 范芳丽说:“yp区的房子还在散气,别墅有了目标,正在洽谈中。” 张宣伸手握着杜双伶的手,“去商城?还是去手机厂那边?” 杜双伶知道范芳丽是手机厂的高管,顺着两人的意思说:“我们去手机厂吧,我正好想去那里看看。” 老板娘要看手机厂,范芳丽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顿时开始同杜双伶巴拉巴拉起来。 在范芳丽她们眼里,张总虽然有几个红颜知己,但从目前的迹象看,这位杜小姐的地位稳如泰山,很有可能会升级为正式的老板娘。 基于这个判断,不说讨好奉承,但打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要不然给杜双伶留个不好的印象,人家回去催催耳边风,那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就有可能白费了! 现在自家老板这么有钱、这么有背景,银泰地产蒸蒸日上,银泰科技日进斗金,工资高奖金多,老板还隐晦承诺过将来会派发干股,只有傻子才不懂得珍惜现在的职位。 沪市大老板听说小灵通12月份的利润是1.46亿元,而且拒绝税收优惠政策、实打实地按一般公司缴纳足够税款时,很受震动。 这才是爱国企业!这才是爱国典型! 接下来就是一波考察,当看到手机研发中心聚满了各大名校的教授和高材生时,沪市大老板心里有数了,这银泰科技不是只喊喊口号骗政策骗地,而是真心想为国为民干一番大事业。 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沪市大老板相当满意,然后问公司负责人李梅,“银泰科技现在最紧缺的是什么?” 李梅回答:“一缺人才,二缺地扩建厂房。” 李梅没有提绝大部分企业最紧要的资金。 沪市大老板自然也心知肚明,那位大作家什么都可能缺,却绝对不会缺钱。 原地沉思几许,最后沪市大老板手一挥,当场承诺要给银泰科技批75亩地,每亩地价是16万元,这是白菜价,相当于送。 然后还对手下人说,要求去帮忙联系联系华东各大名校,给银泰科技输送人才过来。 由于沪市大老板的这两个务实政策,现在的银泰科技可以说是大变样。 当张宣带着杜双伶来到手机厂时,正在扩大规模修建新的厂房,修建员工宿舍。而老厂房里面也花了大价钱装修,一眼望过去干净、整齐、有序,员工精神饱满,多少有点高科技公司的样貌。 办公室、生产车间和科研中心,在范芳丽的引导下,杜双伶对这些地方有了全新的认识和理解。 在这一刻,她对自己男人说要等手机弄出名堂才结婚的承诺有了一丝认同感。有事业目标的男人最可爱,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 时间静悄悄地走到傍晚,晚餐三人是在食堂吃的。 张宣关心问:“怎么样?这边的菜吃的惯吗?” 杜双伶轻声说:“菜带甜口,但不是大问题。” 张宣知道自家媳妇应该是吃不惯,想想也是,一个经常吃辣的人突然满嘴都是甜味菜,吃得惯才有鬼了。 从厂房出来,张宣带着她去了云南南路美食街,两人选择吃鲜得来的排骨年糕。 张宣在厂房吃饱了的,在旁边伺候着双伶吃:“够不够?再帮你叫一份?” 杜双伶确实饿了,眉眼弯弯地低声笑问:“亲爱的,会不会丢脸?” “能吃是福,吃个东西谁敢说七说八?我店都把它给砸咯。”张宣眨巴眼,豪气地吹着牛皮,然后手一招又叫了一份。 见他这样照顾自己,满心欢喜的杜双伶用快子夹一块放他嘴里:“你也吃。” 张宣嚼吧嚼吧,不得不说味道还不错,至少这年头的口味还是挺正宗的,完全不是后世挂羊头卖狗肉的样子。 吃完,杜双伶浓情蜜意地挽着他沿街小吃街细细逛了会,又买了几样小吃,吃的两人嘴角流油,肚子扒满扒满的。 回到酒店。 两人实现了打桩机自由后,张宣揽着她说:“你们明天就去欧洲了,到那边要多留个心眼,不要擅自离开陈燕她们的视线。” 杜双伶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依偎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这个晚上,要出国的杜双伶有些舍不得他,缠绵到深夜才睡。 第二天,杜双伶、邹青竹跟着文慧等人一大早就登上了飞往荷兰的飞机。 送完人后,张宣上午在手机厂召集高层开了一个会议,下午又去了趟商城,直到很晚才回酒店。 洗完澡,老男人靠着床头,掏出手机给米见发短信:睡了吗? 米见回:还没,刚到床上。 张宣问:你人在哪?长市?还是郴市? 米见:昨天回来的,还在长市。 张宣:我明天过来。 米见盯着短信看了几秒,回:好。 等到短信发送完,米见放下手机,想了想,随即掀开被褥、穿上一件外套出了房门。 此时客厅灯已经熄了,米沛和刘怡回了卧室。 米见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门,“妈,睡了没?” 刘怡起身打开门:“见宝,这么晚是不是有事?” 米见看着刘怡眼睛:“他明天来我们家。” 刘怡秒懂这个“他”是谁,顿时问:“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米见说:“就刚才。” 刘怡本还想多追问几句,但看女儿这个情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回到床上,刘怡对米沛说:“明天张宣过来。” 不等米沛回话,刘怡又说:“以前在邵市张宣也来过我们家,但见宝没这么重视,现在这是?” 米沛翻个身子:“都走到这一步了,想后悔想插手也来不及了,往下走吧,是好是歹都看见宝的命。 只要女儿人没事,我这个做爸爸的都支持她,大不了以后咱们一家三口换到没人认识的地方住。” 刘怡下意识想反驳几句,可一想到自个娘家那边的亲戚,想到自己夫妻两次在京城都是住的四合院,也闭嘴了。 米沛似乎理解妻子的焦虑,把她揽在怀里安慰说:“各人各命,别胡思乱想了,睡觉吧,我们明天早点起来,把家里收拾一番,别让张宣看笑话。” 刘怡沉默许久,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ps:求订阅!求月票! (被喷自闭了,下午调整了许久的状态,抱歉。) 第728章,别亲,不然大家都知道你换女朋友了 看到短信中只有一个“好”字,张宣把手机放床头柜,躺下准备睡觉。 今天奔波了一天,又在几个会议上把口水都讲干了,人比较累,挨着枕头就差点睡着。 “叮...”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一下,进来一条短信。 难道米见又发消息过来了? 可不应该啊? 以自己对她的了解,那个“好”字就代表今天的联系到这了。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挣扎着翻个身子,伸手拿过手机。 一瞧,嗯? 陌生号码? 想了想,点开:我在你门外。 盯着这没头没脑的短信,怕鬼怕蛇的张宣瞬间睡意全无。 在门外?不会开门就有一个白衣飘飘的女鬼吊在门槛上吧? 抖一个激灵,赶紧把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画面从脑海中去掉,找到赵蕾号码,发短信问:我门外是谁? 赵蕾秒回:黄鹂。 呃,是她啊,那没事了,张宣直接把手机关机、放回床头柜,继续睡觉。 可惜自己不会打鼾,要是有阮得志同志那打鼾技能,装一装打鼾就能把外面的人惊跑。 接着一连串杂七杂八的念头挤破了脑袋,后面想到明天该怎么去见米见父母时,慢慢又睡着了。 一夜好梦,这觉睡得舒坦。 第二天,他醒来时只觉得格外冷,胳膊伸到被子外面被冻得起鸡皮疙瘩。 变天了么? 念叨一句,他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房门,黄鹂这女人应该早走了吧? 要是她傻傻地在门口守一夜,估计沪市大老板今天要喊自己喝茶了。说不得还要泼自己一身茶水。 思绪到这,他套个外套轻手轻脚来到房门处,先是透过猫眼看外面,没人。 随后才试着把门半打开,果然没人。 行,黄鹂这人不傻就行。 把门关上,张宣又回到床上,顺过手机开机,发现有三条未读短信和两个未接电话。 本着习惯先查看未接电话,一个是文瑜的,一个是陶歌的。 文瑜这个应该是双伶打过来的吧? 这般想着,他直接回拨过去,响了但没接。再试一次,还是没接。 回拨陶歌的电话,一样没接。 嘿,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是?集体罢工不成? 转移注意力,查看短信。 第一个短信就是备注文瑜的号码,点开:亲爱的,打你电话关机,我猜你应该在睡觉。我们到了荷兰莱茵河畔的别墅,文慧妈妈和她小姑正在做饭,我和慧慧、青竹在阳台坐着聊天,不用担心喔。 回短信:好,玩得开心点,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我,或者联系英国的陶歌也行。 第二个短信是米见的。 张宣视线下意识落在时间节点,7:01,今早发过来的。 点开:天气预报说今天长市要下雪,你穿厚一点。 长市要下雪?那飞机还能飞? 张宣赶忙穿衣起床,洗漱一番就招呼赵蕾直奔机场。 一番询问,还好还好,航班照常起飞。 张宣说:“还有点时间,我们先去吃个早餐。” 老板发话了,赵蕾自然没任何意见。 早餐吃的灌汤包,蟹黄馅,虽然是贵了点,但味道是真好,吸一口感觉就像和文慧接吻一样沁人心扉。 哎哟,这生活太美好,活的人模狗样的。 趁机查看最后一个短信,陶歌发来的:干得漂亮! 短信就4个字,一样没头没脑,不过他瞬间就明白了这姐们是什么意思。 回短信:我才醒过来,你倒知道了,消息真灵通。 陶歌回:当然,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姐的监视下。 张宣问:吹牛了吧?那我考考你,我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 陶歌回:灰色。 张宣:错,今天没穿。 伦敦正在喝咖啡的陶歌看到这短信,嘴里的咖啡差点笑喷出来。 她大拇指在摁键上快速动动:没穿内裤随时随地都能吐痰,可惜姐不在你身边,不然给你当痰盂。 正在吸溜汤馅的老男人直接口崩,真他娘的咧,30多岁的剩女就是惹不起,一个比一个闷骚。 张宣问:今天不忙? 陶歌回:上午忙完了,下午休息。 张宣:双伶在荷兰,我担心陈燕一个人不够,你身边不是有两个保镖吗,再派一个过去。 陶歌立即把电话打给兼职助理的保镖,问:“你有陈燕的联系方式吧?” 保镖回答:“有。” 陶歌说:“去一趟荷兰。” 保镖应声,挂断电话后立即启程。 陶歌给他发短信:安排了。 张宣:谢谢。 陶歌:滚吧,对姐从来没这么好过。 张宣看完短信就把手机揣进兜里,自动忽略“滚”字,安心吃早餐。 吃完早餐,张宣和赵蕾又回了候机室,充满忧虑地等待检票登机。 直到登上飞机的那一刻,他才松了一口气,真害怕雨雪天气影响行程。 毕竟话都说出去了,今天要去拜访米见家,总不能食言。 张宣一开始有点晕机,后面慢慢睡着了。而长市的刘怡和米沛就没这么舒服了。 早上5:30,闹铃一响,两口子就起床打扫屋子卫生。 客厅、阳台、厨房、卫生间、卧室,没放过任何一个旮沓角落,这导致一只自认为躲藏天赋满级的蜘蛛老窝都被掀了。 地板来来回回擦得像抛了光一样,贼亮贼亮的放光。 米见开门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走过去对两口子说:“爸、妈,你们这么重视会吓到他的。” 米沛温和笑笑:“还是干净点好。” 刘怡把抹布拧干晾好,担心问:“今年据说有大雪,他的航班会不会受影响?” 米见望一眼外面的天色,矮空虽然黑沉沉的,但雪还没落下来,“他没通知我,应该会来。” 刘怡走进卧室:“见宝,你过来看看,他喜欢什么颜色的被单?” 米见跟着走进卧室,眼神在4床新被单上徘徊一趟,最后指着格子被单说:“就这床吧。” 刘怡伸手拿出格子被单,然后又找出一床12斤的新绵被,“帮妈搭把手,先把床给他铺好。” 米见本想说他住酒店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可是看到两口子忙碌了一早上,也就没忍心说出来。 “老板,醒醒,我们到了。” 睡得正香的时候,旁边的赵蕾忽地摇醒他。 张宣睁开眼,刚好听到广播声音: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已经安全到达目的地,飞机将需要... 往外面一瞧,确实已经到了黄花机场,不过没下雪。 等到安全带信号灯熄灭后,张宣带着赵蕾走下了飞机。 只是才下舷梯,他整个人一缩,赶紧把披着的大衣拢了拢,系上扣子。 太冷了! 他娘的真是太冷了,骨髓都在打哆嗦。 这几年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年比一年冷?后世好多年都见不到这种鬼天气。 跟着人流走向出口匝道,张宣只打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米见。 气质如兰的米见一身素白,静静地等在那,看到他过来时,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 张宣大跨步走过去说:“每次见到你,都会觉得你变得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上来,真的无法想象,再过几年你会是什么样子?” 米见眼带淡淡笑意地问:“开场白这么文艺范儿,你对我没安好心?” 张宣很喜欢这样的米见,聪慧、有气质,还有点小情趣。 看得出来她今天的心情特别好,不然这个小情趣平时半年都很难见到一次。 双目犹如一泓清水,在他脸上转了几转,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淡然间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张宣没忍住,不顾周边的人来人往直接张开双手把她揽抱在了怀里。米见也没反抗,就那样被他双手圈在了胸膛。 米见说:“我今天就不该穿这么好看,就知道你会这样。” 听闻这话,张宣低头近距离跟她四目相视,瞅着近在咫尺的可人儿,老男人头脑一热,就想凑过去亲她一口。 不过被米见一根食指拦住了。 只见她嘴儿像恬静的弯月,右眼充满奇特魅力地眨一下,食指在俩人中间晃晃、调皮地说: “别亲,不然大家都知道你换女朋友了。” 张宣脱口而出:“知道就知道吧,你本来就是我女朋友。” 见他开启赖皮模式,米见莞尔,伸手接过他右手中的袋子就离开了他怀抱。 米见关心问:“吃早餐了吗?” “嗯。” 张宣嗯一声说:“吃了过来的。” 米见问:“今天晕不晕机?” 张宣回答:“刚开始有点,后面睡着了。” 米见从随行包里掏出一瓶饮料给他:“双伶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张宣接过饮料说:“她跟同学去欧洲玩了,去看钢琴演奏会。” 米见所有所思:“文慧的钢琴演奏会?” 张宣说是,“文慧得了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冠军,有几场巡回表演的机会。” 米见继续问:“双伶在那边待多久?” 张宣说:“大概一个礼拜的样子。” 米见似笑非笑地瞅他一眼:“那你打算在我这里待多久?” 张宣表衷心:“我希望越久越好,过完年也行。” 米见走在前头:“下次你说这话时记得带户口本过来,我们先把婚结了。” 张宣直接被秒杀,右手拧开盖子,喝一口饮料才慢慢悠悠说:“只要你愿意,也行。” 米见回眸一笑,点到为止,不再为难他。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20章,讨论结婚的事 在长沙没有自己的车,两人只能搭乘的士。 好在陈茵是个会来事的,早就包了两辆出租车等在机场外边。 在陈茵眼里反正老板有钱,包半天出租车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张宣和米见乘坐一辆出租车。 赵蕾和陈茵钻进后面一辆的士跟上。 出租车开动的时候,车玻璃上骤然传来一阵“沙拉沙拉…”的声音。 米见望向车窗外:“你果然是个有福气的,飞机落地了,就开始下小冰粒了。” 张宣说:“这叫天公作美,老天都在成全我们。” 闻言,前面的司机忍不住回头瞅了瞅两人。 米见眼带笑意看了看他,道:“妈妈在学校还有点事,过两天我们可能会回郴市。” 张宣试探着开口:“那我跟你们一起过去。” 米见盯着他眼睛注视了几秒,安静地说好。 听到这声“好”,老男人瞬间高潮了,激动地伸手捉住她的右手。要知道搁以往,米见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但现在态度有所转变。 米见视线落在两人的手上,沉凝地说:“已经大四了,马上毕业了。” 张宣重重地嗯一声,算是明白她为何在态度上有了松动。 是啊!马上就要本科毕业了,很多东西不管你愿不愿,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年岁的增长,慢慢会浮出水面,以往能够压制的矛盾也会不可控制地汇聚到一点,需要解决。 米见这是给了他一个信号。 两人之间心意相通,彼此相爱,但最大的问题是隔着一个双伶,这是绕不过的坎,想到这,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张宣手心紧了紧,米见没挣扎,由着他。 前面的司机觉得很奇怪,之前还情意绵绵的两人,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呢,不会闹鬼了吧,绝对的安静让老司机感觉荒诞,再次回头瞧了瞧两人。 长市不像羊城、沪市和京城,这种天气路面上的车辆明显少很多,出租车继续开着,很快就到了岳麓区麓山路。 在离湖大不远的小区,车子停了。 张宣第一时间探头望了望,“你们住在这?” “对。” 米见应声:“一年前爸妈听了你的意见,从京城回来后就在这买了房子。”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把伞,“下雪了,外面冷,我们先进屋吧。” 张宣下车对赵蕾说,“去酒店开两间房,我等会过来。” 米见拦住了:“不用,你住我家。” “我住你家?”张宣高兴中带着不敢信。 “你不是一直希望吗?”米见微笑问。 张宣背身对赵蕾喊:“开你自己的房间就可以了。” 双手串满早就准备好的礼品袋,张宣亦步亦趋跟着米见上了三楼。 11点39分,刘怡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听到动响,刘怡瞬间起身,急速走到厨房门口对里面的米沛说一句“人来了”后,就赶忙去开门。 门开,三人面面相觑。 张宣率先喊:“阿姨。” “诶,你来了。” 刘怡声音中的语调比以往热情了几分,接过礼品就道:“外面风大,快进来。” “好。”张宣跨过门槛走了进去,顺手还把门关上。 米见拿一双崭新的棉拖放他脚下,“你试试,我特意买大了一码,可能穿着有些宽松。” 为了今天上门,张宣早上特意穿了新袜子,还骚包地喷了一点点香水在鞋里,就是为了防止有任何异味。 试着穿了穿,张宣提脚展示一下,“蛮好,正合适,棉拖就应该大一点。” 米见看了看,很满意,然后按着他的习惯吩咐:“你先去洗澡吧,等会吃中饭。” 太善解人意了,张宣恨不得抱着她亲一口。 老男人跟从厨房出来的米沛问候一番后,在米见的带领下,先是去了安排好的卧室,接着拿上换洗衣服进了淋浴间。 刘怡在一边旁观着一切,心里也不由暗暗感叹:见宝和张宣言行举止和谐的不像话,似极了一对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妻。 瞄一眼淋浴间,刘怡问米见:“这次能待多久?” 米见说:“他说跟我们过年。” 刘怡眉毛一扬,期待地问:“你说的真的?” 要是真这样的话,刘怡反而高兴了,一旦在一起过年,那很多东西就不言而喻。 知道亲妈心里在想着什么,但米见还是说:“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吧,他老家还有很多事等他回去。” 刘怡知道这才合理,可心里还是禁不住隐隐有些失落,事情走到这一步了,已经没了回头路,她当然是希望见宝和张宣结婚生子。 刘怡走进厨房,问米沛:“还有几个菜?” 米沛忙的很,头也不回道:“马上就好,还剩一个干锅鸭没炒。” 说起这个干锅鸭,米沛算是绝对有心了,不止女儿爱吃,也知道张宣爱吃。 至于为什么知道张宣爱吃,还是他在邵市和老六饭店的老板闲聊时打探来的。 当时老六饭店的老板跟他开玩笑:“你女儿和你女儿男朋友都爱吃干锅鸭,每次来我饭店都必点,可以让你老家的父母多喂几只鸭子。” 洗完澡、洗完头发,张宣顺便还把衣服洗了。 哎,不是自己家都不好意思用脚踩,只得规规矩矩用手来,这对一个恐洗衣服患者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 好在米沛的厨艺还行,干锅鸭更行,张宣吃得很痛快。 他就这点好,嘴不是忒甜,不会忒撩人,也不太会说漂亮话,但甚在脸皮厚,逢人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 这就够了,至少桌面上一直其乐融融地交谈着,没有刻意,没有冷场。 张宣很喜欢和米见一家子相处,有种真正的家的感觉。 可惜前生刘怡同志有些愤青,中间有12年不许他上门,那孽造大了。 米沛问张宣:“喝点酒吗?” 张宣说:“能喝点。” 由于是中午,四人都喝了点,但也没喝太多。 不过喝了酒的米沛明显更健谈,话闸子一打开气氛直接好到爆。 两口子闭口不问张宣在学校的事情,也不提张宣和米见两人之间的感情。因为都明白,短时间内这些问题还不到时候。 吃过饭,刘怡去了学校,说要阅卷。 而米沛也跟着出门,说是喝了酒不好搞雕刻,去外面逛逛,随后打算去菜市场。 沙发上,张宣忽然把头枕在她大腿上说:“来时明明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可和你在一起就特别放松,又有些犯困了。” 米见一脸恬静地看着他,哪里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微笑说:“曾经高中的时候,我以为大学四年你都会一直这样躺我腿上。” 米见说的很平淡,可张宣却体会到了其中深深的感情,还体会到了这几年她内心的纠结和矛盾。心仿佛被刀子割了一下,隐隐生疼,情不自禁伸出双手环抱住她的腰。 在这一刻,他脑子里有一股冲动,好想直接拉着米见去把结婚证办了。 或者说,米见如果说想结婚了,他不会拒绝。 他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前生那个跟了他一辈子没名没分的米见,在那几十年的光阴里,她大部时间都是独自上班、独自下班,独自走进冷冷的屋子,独自吃饭,独自面对黄昏,独自守到天亮,如果他有事没及时过来,每次要忍很久才会给他发个短信:我想见见你。 每每想到这些,张宣心里就会很内疚,搂着她腰腹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不过这些都只是想想,他明白地紧:如今的米见是不会同意跟他结婚的,她心里还有一道关卡没过,不然今天在机场就会让自己亲到了。 见他神色变幻,感受到他异样的米见安静问:“你在想什么?” 张宣从不对她隐瞒,如实说:“想跟你结婚的事。” 米见问:“不怕了?” 张宣摇头:“不怕。” 米见笑问:“假如双伶现在要跟你结婚呢?” 张宣顿了顿,沉默。 米见伸手轻轻按压在他额头上,“今天没发烧。” 张宣眼珠子睁大几分,跟她对视。 迎着他的眼神,米见柔和地说:“我们去爱晚亭吧。” 张宣瞄一眼外面:“外面下雪。” 米见说:“我想跟你去。” 听不得这话,张宣像个小孩子样一骨碌坐起来说:“想去就去,走。” 米见找出两把伞,然后又从卧室里找出一块新围巾和一顶黑色的毛线帽子给他。 张宣笑说:“你准备的还挺周全。” 米见道:“你是名人,不乔装一下,有可能会被人认出来。” 张宣诧异:“我又是不是香江四大天王,你还担心这个?” 米见面带淡淡笑意说:“我不担心,我只是怕你还没准备好。” 张宣接过帽子戴上,揶揄:“那还差一副墨镜。” 米见帮他把围巾系好:“周边都没人戴墨镜,你戴的话就是画蛇添足,反而更容易让人关注。 而帽子和围巾却是很常规的装扮,别人不会留意。” 张宣点头:“说得在理,听你的。” 爱晚亭在1983年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新世纪后被评为5a级旅游景区,就在岳麓山脚下,离得不是很远,走路差不多20分钟就能到。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21章,米见:我想这就是爱了 10来分钟后,张宣出门了。 外面风大,围巾封了半张嘴,黑色毛线帽子把眉毛都罩了进去。 严严实实地只露出眼睛,这副样子估计往阮秀琴同志面前一站,不留意都不一定立马认得出来。 两人走出小区,路过一糖果店时,米见停了脚步,走进去买了半斤纸包糖出来。 “给。” 米见找出一粒紫色的给他,她自己也剥开一粒紫色的。 张宣凑头,“我想吃你那粒。” 米见暼他一眼,直接塞她自己嘴里,笑笑走在了前头。 张宣瞄了瞄美好的背影,也是剥开纸包糖吃了起来。 20分钟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湖边。 远眺岳麓山山脚下的亭子,张宣问:“你怎么想着来这里?” 米见看着牌匾上鲜艳的“爱晚亭”三个字:“我喜欢这里的风景,但更喜欢这三个字。” 喜欢“爱晚亭”么? 张宣知道这三个字的由来,据说爱晚亭原名红叶亭,又名爱枫亭。 后来由湖广总督毕.沅,根据杜枚“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句,更名为爱晚亭。 不过以自己对米见的了解,她对这个名字的喜爱,不仅仅是因为这首诗,而是“爱晚亭”三个字的字面意思。 爱晚亭,可以解读为爱晚来了的意思。 明明两个人高中就心意相通,直到现在才慢慢挑开那层面纱,这就是爱虽然晚了,但还是到了。 两人从正前方的石阶小路上去,由于是大雪天,之前还下过雨,石头有点打滑。 中间,走在前面的米见右脚趔了一下,差点摔倒。 张宣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关心问:“脚没事吧?” “没事。”说着,米见提脚扭了扭,表明没问题。 张宣趁机挽住她手臂,“那继续走吧,下半段我来为你保驾护航。” 米见眼带笑意扫了扫他的手,嗯一声,没挣扎。 并肩走着石阶路,一路往上,两人心中有一股甜蜜的情绪在涌动。 相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亲密无间的挽臂同行。 有米见在自己身边,张宣心头一片宁静。他能清醒地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来自哪里,这辈子该做些什么,不会在财富和名望的路上沉迷,始终让自己保持一份初心。 两辈子艰难险阻地走到今天,张宣暗下决心,不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都不能阻挡两人向老天求爷一世好姻缘。 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米见右手顺了顺耳迹发梢,问:“你还在想我们结婚的事情?” 这就是米见,自己在想什么,她看一眼就基本明了。 张宣坦诚:“是。” 米见听了没做声,而是停在原地,仰头望着漫天飞舞的鹅毛白雪。 某一刻,她缓缓伸出双手爱怜地抚摸着簌簌落下的一片片雪花,脸上尽是好看地笑意。 问:“美吗?” 漫天飞舞的雪花,一身素白的可人儿立在其中,其圆润相融的气质真正地诠释了什么叫: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张宣从心道:“美!” 闻言,米见右手握住一片雪花:“我把自己最好的一面都给了你。” 张宣听得很是意动,往前移一步,从后面揽着他。 对于他的举动,米见没有任何不适,全身都很放松,反而抿嘴说:“你能抱紧一点吗?” 张宣双手在她腹部交叉,整个人贴在她身后,两人之间不再留一丝缝隙。 米见身子倾斜在他胸膛,头枕在他右肩膀上,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世界的一切美好。 忽然,她半睁开眼,对蠢蠢欲动的张宣轻声说:“不许动!” 听到这话,张宣嗅着她的青丝,顿时熄了所有欲念,心头一片清明。 一时间,两人像雕塑一样在静谧地湖边相拥。 后来随着头上、肩膀上的雪花越积越多,米见动了。 只见她收回双手,手心自然垂落在他手背上,四只手在她腰腹来个十指相扣,轻轻呢喃: “我很喜欢你在我身边的感觉,就算天塌下来了没有明天我也不害怕。我想这就是爱了。” 张宣瞬间哽咽,低沉地说:“对不起!” 米见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张宣说:“对不起!” 米见微微侧头,莞尔:“你看你都快哭了,赶紧把眼泪收回去,不然让别个看到不好,以为我在欺负你。” 张宣半哭半笑地嗯一声:“没人。” 米见说:“陈茵和赵蕾在后面。” 张宣咬牙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敢看我笑话,回头我不给她俩发工资。” 米见笑笑,“走吧,我们去亭子里看看。” 张宣松开她,继续并肩前行。 爱晚亭占地面积50平方米,边长6.23米,台基高0.4米,通高12米。 内金柱圆木丹漆,外檐柱四根,由整条方形花岗石加工而成。亭顶重檐四披,攒尖宝顶,四翼角边远伸高翘,覆以绿色琉璃筒瓦。 亭内有一横匾,上刻主席手迹《沁园春·长沙》一词,亭正面额朱色鎏金“爱晚亭”匾,系主席而题。亭中方石上刻有张南轩和钱南园游山的七律诗。爱晚亭古朴典雅,亭坐西向东,三面环山,整体上保留了较多清代亭台楼阁建筑的风格。 在里面细细地观赏了会,米见说:“春来桃红柳绿,曲涧鸣泉;盛夏绿荫蔽日,凉风习习;寒秋红枫似火,晚霞增辉;隆冬绿树银妆,妩媚多姿。 今年来晚了,明年秋季我们来看红枫叶。” 这是一个约定,张宣郑重地说好。 米见转身看向来路:“风雪越来越大了,我们回去吧,不然等会不好走,家里也挂记。” 一路往回走的时候,米见问他:“回家前我和室友去三里屯逛过一次银泰商城,人非常多,今年的生意应该不错吧?” “确实不错。” 张宣说:“今年羊城、沪市和京城三座商城的净利润是5亿多。” 米见轻轻点头,“要是明后天路上方便,我们去一趟雅礼中学吧。” 张宣问:“老班还在学校?” 米见说:“我昨天还在一家百货遇到她,她说今年就在学校过年,不回去了。” 张宣问:“为什么?” 米见摇头:“老师没往下说,我就没问。” 张宣想了想道:“那行,我也好久没看到过她了,有点想她。” 米见笑看他一眼。 张宣一脸无辜地解释道:“没有她,我就不会在邵市一中读书,也遇不到你。” 米见嘱咐:“那你这次礼物挑好点。” 张宣回答:“没问题。”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22章,梦想,我想把我姐送你床上 大雪纷飞,米见走了一段忽然问:“你现在功成名就,达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你还有什么梦想吗?” 张宣回答:“其实我当初写作就没有什么大的追求,一开始只为填饱肚子。后面梦想绽放了一些,追求面对大海、春暖花开。 如果把这个梦想更进一步,那就是我希望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我已经把想做的事情都做过了,没有遗憾地闭上眼。” 米见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人生永远都是有缺憾的,你的要求好高。” 张宣认真道:“要说高也高,要说不高也不高,简单一点,你和双伶就是我的人生。” 米见说:“你倒是坦诚,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你可知道你现在说的一切,将来都是呈堂供词?” 张宣道:“你舍不得。” 米见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没再纠缠这个话题,问:“听双伶讲,你还打算精修“人世间”?” 张宣说对:“我现在正在研究一些资料,等过段时间就动笔。” 米见说:“写完了告诉我。” 张宣回答:“好。” 又走了一段,张宣忍不住问:“你们有联系?” 米见微微一笑:“你不希望我们有联系?” 张宣说没有。 米见问:“你是不是怕我们打起来?” 张宣选择闭嘴。 他怕下一句就是“我们打起来,你帮谁?” 虽然米见大概率会点到为止不会往深里为难自己。 但保不住她此刻心情好啊,万一来一句,自己不得死翘翘? 出去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家是的时候米沛正在厨房处理食材,听到“duangduangduang”的声音,应该是在剁排骨。 而刘怡在学校阅卷还没回来。 换好鞋,米见说:“外面呆了这么久,衣服都有点半湿了,穿在身上容易生寒感冒,你先去洗澡换身衣服。” 张宣伸手摸摸自己的衣服,确实湿湿润润的,嗯了一声就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淋浴间。 等到他关门,米见也没停着,拿上衣服进了主卧的淋浴间。 男人洗澡普遍比女生快,当他收拾妥当出来时,米见还在洗。 跑到厨房,张宣寻思着打打下手,可米沛不让,说厨房油腻不适合他,还说一个人忙得过来让他好好休息。 我就想做做菜表现表现自己多么优秀,可这老丈人硬是没领悟到自己的点啊? 哎,真是伤脑筋。 出门给赵蕾打电话,“你在哪?” 赵蕾说:“我在楼下。” 站在过道上,张宣说:“上来,替我办件事。” 赵蕾挂断电话,很快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张宣扫了眼老米家的左右邻居房门,“你帮我调查下,这两户的成分和口碑,然后挑一家稍微差点的把房子买下来。” 赵蕾了然,老板这是消除隐患的同时也是想跟米见一家做邻居。 张宣问:“有难度吗?” 赵蕾回答:“买人家现住的房子应该有难度。但如果老板你舍得砸钱,一切都不是问题。” 张宣有钱任性:“那就这么办吧。” 见赵蕾转身要走,他叫住说:“到附近还买一套好点的房子,最好是大平房,然后再买辆车。” 赵蕾问:“什么样的车?” 张宣想了想道:“低调点,就奥迪吧。不,大众就行,算了,还是奥迪吧,我身子骨脆弱,适合坐好一点的车。” 赵蕾被雷的不轻,心想你天天练习拳击,体格比一般人好的太多。那莉莉丝每次都是活蹦乱跳来、身子股散架了才走就是最好证明。 无视她脸上的抽抽表情,张宣再次叫住要走的赵蕾:“大平房里帮我购置一套拳击器材,车子和器材你可联系下李文栋。” 赵蕾记下后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张宣挥手:“这次真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刘怡踩着饭点回来了,一进门就问:“老米,我饿了,饭好了没?” 米沛从厨房探个头出来:“快了,马上。” 刚跟魏薇通完电话的米见给刘怡倒杯热茶,问:“妈,你卷子什么时候阅完?明天还去不去学校?” 刘怡说:“已经阅完了,分数也登记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们回郴市。” 米见看向张宣:“我们都已经买好火车票了的,你..” 张宣说:“不担心,我能自己搞定。” 虽然接近年关火车票一票难求,但对于张宣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甚至不用自己出面,赵蕾就可以搞定。 吃完饭,张宣发现正在充电的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备注是杜钰。 张宣愣了一下,希捷敢给自己打电话了? 稍后反应过来,肯定是希捷和杜钰汇合了。 这般想着,正打算回拨过去的时候,又进来一个电话,备注还是杜钰。 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张宣压低声音问:“喂,老同学。” “大作家,你在长市?”杜钰的声音。 张宣错愕,撒谎:“我在沪市手机厂这边。” 杜钰说:“我姐看到你和米见了。” 张宣:“......” 杜钰接着说:“我也在爱晚亭看到了。” 张宣:“......” 听到这话,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杜钰问:“老同学,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张宣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瞄一眼客厅方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希捷不是知道么?” 杜钰非常郁闷:“难怪我姐不愿理你。合着南方以南,你的女朋友是杜双伶。 而过了黄河,你的女朋友就变成米见了。中国都被她们两瓜分了,你让希捷去哪里?” 张宣答非所问:“希捷在旁边?” 杜钰说:“老实跟你讲吧,手机有一段时间在我姐那里。但她下午又把手机还给我了。” ??? 张宣一脸懵逼,自己好不容易识破她们的局,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说着,杜钰讲:“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一心一意想把希捷送到你床上,到头来却发现床上已经挤满了女人,你竟然让我姐睡床下。”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上午做核酸打算出趟门,没想到暑假竟然这么多人…这章用手机码的,少了点。 第723章,猜测,嘴皮仗 听到这虎狼之词,张宣人都麻了。 心道运气真就这般不好?去一趟爱晚亭就被发现了? 就在他思虑之际,电话被挂断了。 杜钰把电话交给希捷:“我刚才的说辞没出问题吧?” 希捷抿笑抿笑:“没问题。” 杜钰还是惊疑不定:“张宣难道真的发现手机在你手里了?” 希捷说:“我也只是怀疑,不敢确定。” 杜钰偷瞄一眼不远处的魏薇:“米见真的是张宣女朋友?” 希捷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她:“你们同班同学三年,你就真的没发现任何异常?” 杜钰摇头。 希捷右手拄着下巴说:“那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讲了,恋爱这么高深的问题想来你也消化不了。” 杜钰回嘴:“我是消化不了,但你也不一样没上桌?” 希捷把手机放手心:“一分钟之内,会进来一条短信。” 杜钰问:“要是没进来呢?” 希捷说:“你不要质疑一名花丛老手的专业性。”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一下,进来一条短信:过完年我来邵市。 希捷把手机收好,欢快地说:“看吧,只要饵足够好,鱼就会上钩。” 杜钰不满了:“你这是在指桑骂槐呢?” .... 握着手机,张宣给赵蕾发条短信:今天爱晚亭是否看到希捷和杜钰两姐妹? 赵蕾回:没有。 这话他信了,因为今天下雪,那边压根没人。 要不然米见也不会允许自己在公开场合搂抱她。 张宣:去一趟雅礼中学,看看两人是不是在魏薇那里做客? 发完,张宣又紧着发一条:别被发现了。 赵蕾:收到。 张宣把玩着手机,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刚才米见和魏薇打电话的时候两姐妹在旁边。 以希捷的腹黑属性,估计刚才杜钰这通电话就是她自导自演的。 那这样推算一下,手机应该还在希捷手里才对。 嗯哼,看来以后不能打电话给希捷了,免得打草惊蛇。 当张宣在阳台上想得入神时,米见走了过来问:“遇到事情了?” 张宣回过神:“没有。” 米见微笑说:“忙完了就过去坐吧,陪我爸妈聊会天,不然他们以为没招待好你。” 看自己干的好事,张宣轻拍下额头,嗯一声跟着米见回了客厅。 这个晚上,四人磕着瓜子聊到很晚才各自回房睡觉。 米见走进他的房间,跟他说:“想着你也不是外人,被单被褥就没去刻意买了,不过这些都很干净,你放心睡。” 听到这句“不是外人”,张宣心花怒放地躺床上,拍拍旁边:“陪我躺会儿。” 米见安安静静盯着他,直到盯得他发毛了,才微笑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去一趟雅礼中学。” “同床”的美梦破灭了,老男人心里有些小失望,前生两人经常在草地上躺着晒太阳,今生还没有过。 米见走了,等到门关时,张宣也是放松心情准备入睡。 “叮”,一声响。 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际,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张宣挣扎着拿起手机,一看,是赵蕾的短信。 点开:希捷和杜钰在魏薇那里做客,早上来的,今晚歇在那里。 果然如此,这两姐妹还想诈唬自己,手指头有节奏地点点手机,老男人心想:希捷同志,你既然想玩,那我就陪你玩,下次你保准还上我的床。 给赵蕾回短信:辛苦了,你早点休息。 放下手机,他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为了给刘怡和米沛留个好印象,张宣特意起了个大早。 “早。”没想到刚出门就遇到了米见。 “早。” 沙发上老书的米见起身说:“昨晚虽然下大雪,但我今早出门看了看,路上的积雪已经被铲除了,有公交车通行,等会我们去雅礼中学。” “成,听你的。” 吃过早餐,张宣和米见去百货买了一些礼品,随后打车去了雅礼中学。 现在虽然是寒假,但里面的学生可还不少,目测应该是高三学生在补课。 魏薇还是老样子,硕果累累很是迷人,人比在邵市打扮得更精致了些。 兴高采烈地把两人把迎进去,魏薇倒茶说:“人来了老师就很高兴了,不要次次都带东西。” 米见笑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主要还是来看看你。” 聊了一阵,魏薇问张宣:“你的厨艺还没落下吧?” 张宣叹口气:“来之前我脑子里想了很多种你欢迎我的方式,可就是没想到你还让我下厨,要知道我去米见家做客,人家父母都不让我进厨房的。” 魏薇根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去米见家是安的什么心? 老师这里可不惯着你,你要是不下厨,咱们三个中午去外面吃蛋炒饭。” 瞧这话说的,张宣直接起身去了厨房。 魏薇跟进来说:“这是腊猪脚,这是东汉菜,还做个碎骨肉萝卜丁,还有一只鸡,中午咱们吃四个菜就行。” 瞅一眼门口,张宣小声说:“老班同志,把住嘴,米见面皮子薄。” 魏薇讥笑一声:“你这样脚踏两条船,也不怕哪天东窗事发?” 张宣慢悠悠地说:“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不捅破就好。” 魏薇惊奇:“怎么个说法?” 张宣瞄她前面一眼:“就像我们打羽毛球时,我喜欢看你的羽毛球,你也假装不知道,愿意让我看,但以前不说破就相安无事,不是么?” 随着这话一落,厨房空气瞬间凝固,气温都骤降了好几度。 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嘴唇,魏薇眼里都是危险的信号,气得:“张宣你个小混蛋,你这嘴皮子是越来越厉害了。” 张宣拿刀剁腊猪脚:“看,说到你心坎上了,你气急败坏了吧?” 魏薇抄手:“你狗胆这么大,要不要老师辞职去羊城给你打工,给你当秘书?” 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张宣摇摇头:“那算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别害我。” 魏薇哼哼一声,张嘴道:“我看你...” 这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过来,正要发功的魏薇脸色一变,笑容满面地道:“米见越来越好看了,你俩有夫妻相。” 张宣一脸诚挚地说:“谢谢。” 心里暗爽,几年下来的嘴皮仗终于赢了一回。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三月大姐乔迁之喜,赶去另一个城市喝了喜酒,今天就这么多了,另外一章后面补上。) 第724章,行程,生个儿子 腊猪脚有些咸,要用开水多煮几遍;碎骨萝卜丁讲究切碎骨的刀工;鸡是先炒后上砂锅蒸,里面放点党参,特有味道。 至于东汉菜,学名冬觅菜,又称寒菜,差的不多是张宣最爱吃的蔬菜之一,含钙量极高,以前特别爱那种口感。可自从农村里流传说这种菜杀精后,就慢慢停用了,村子里的人也不爱种了。 以至于后世他每次回老家想找点这个菜吃却再也寻不到踪影,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米见进来了,她知道张宣爱吃这菜,还特意问魏薇:“老师,这菜多少钱一斤?” 魏薇说:“这个不按斤卖,菜市场都是8分钱一把,我平常都是买三把做两餐弄。因为一把不够,两把自己又吃不完。” 魏薇口里的一把大概有甘蔗杆那么粗。 两女旁观了会他的手艺,感觉切菜、炒菜行云流水,视觉效果还过得去,魏薇忍不住说:“你虽然有钱有名了,可这厨艺还是没落下,真不错。” 张宣头也不回:“不是我吹牛,做菜已经成了我骨子里的记忆了,这都几十年了,忘不了了。” “切。”魏薇打个讥锋:“你才多少岁,还几十年。” 张宣笑笑,懒得跟她辩驳,前生自己70岁都还在做饭,双伶和米见爱吃他的菜,每次相处,基本都是在家自己做着吃。 一个多小时后,菜端上桌,魏薇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尝一口:“不错不错,老师我今天能吃个饱饭。” 知道米见爱吃猪蹄筋,张宣挑着给她夹一块就对魏薇说:“下次记得准备鸭,我们爱吃鸭。” 魏薇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一趟,微笑道:“行,以后准备鸭。” 魏薇问米见:“你们什么时候回老家?” 米见说:“明天早上就走。” 魏薇看向张宣:“你跟着过去?” 已经没法隐瞒,张宣直接点头:“打算到郴市待几天。” 饭到尾声,张宣问魏薇:“在学校怎么样?没人为难你吧?” 魏薇满意地指指墙上的合影:“你这头像能镇压一切鬼神。” 张宣听得大乐。 饭后,三人在校园里逛了逛,米见带了相机,三人在雪地里玩嗨了,一直拍照,直到下午三点才散。 离开时,米见发出邀请:“老师,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 魏薇摇摇手:“我带了高三班,晚上我要坐镇教室,离不开。 反正都在长市,离得也不是特别远,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们俩趁寒假有时间赶紧增加增加感情吧。” 呸,瞧不起谁呢,我们俩的感情还要增加? 回去的路上,张宣接到了陈日升的电话。 陈日升在电话里大声喊:“张宣,你什么时候回邵市?” 张宣说:“还要过段时间。” “卧槽!那算了,挂了啊!”陈日升还是那个陈日升,一言不合就卧槽,一言不合就要挂电话。 张宣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日升说:“是有事,我打算带你去初中同学会上装个b,可你不回邵市,我用不到你,挂了,别浪费我电话钱。” 话音刚落,手机屏幕就显示通话已结束。 米见莞尔一笑:“这陈日升还真是难得,自始至终对你都是一个样子。” 张宣咂摸嘴:“可不,从来就不知道敬畏二字怎么写。” 米见说:“这样才是朋友。” 张宣点点头,认可这话,两辈子和陈日升都处得舒服。 晚上,赵蕾找到他:“老板,左边这户邻居搞定了,明天就开始搬家。” 张宣问:“大平房和车子呢?” 赵蕾说:“车子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大平房没那么快。” 见她欲言又止,张宣明白的想法:“我从公司叫个人过来打理这边,你回去休息吧。” 赵蕾走了。 张宣回到卧室,想了想给陶歌打电话:“你忙不忙?” 陶歌说:“还好,你有事就说。” 张宣道:“我还需要两个保镖。” 陶歌说:“我把身边这两个派过来给你。” 张宣问:“那你呢?” 陶歌说:“我再向大伯问问。” 张宣说:“你先派一个人过来,自己留一个吧。” “啧啧。” 陶歌啧啧一声,夸赞道:“真是难得,头一次关心姐。” 和陶歌结束完通话,张宣又把电话打给了文瑜,可还是没人接。 随后他给陈燕发短信:双伶她们呢? 陈燕秒回:在看演出。 原来如此,张宣把手机放床边,准备睡觉。 次日,几人起得很早,吃过早饭就往火车站赶。 候车室,张宣拿着米见的火车票瞅了瞅:“你们是硬座?” 米见说:“买迟了,没买到卧铺。” 见他没做声,米见猜到了他手里的票,“你的是卧铺?” 张宣说是:“下次买车票、机票这种东西,我可以直接替你代劳。” 从长市到郴市的火车大概需要4个多小时,一行人计划到郴市吃中饭。 候车室人山人海,但好在是冬天,异味少了很多。一上车,张宣就问乘务员是否还有卧铺? 乘务员说有,不过价格比平时贵一点儿。 哟,这是老套路,老男人见惯了,用周一围的话来说:得加钱! 数出一把钞票,四人顺顺利利进了卧铺车间。 刘怡把东西放下,然后忽然问张宣:“你妈妈身体怎么样?” 张宣回答:“这两年身体一直还可以。” 相比前些年的大病小病不断,这几年吃好喝好玩好的阮秀琴确实还可以,最多有点小毛病缠身,算不得什么大事。 刘怡又问:“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嗯?这个问题好熟悉啊! 前生也这么被问过,那时候的刘怡是准备催婚的,只是没想到问完后没多久就不许他上门了。 那态度可以说很是不好,甚至算得上凶残! 也正是这一回,米见在他面前头一次偷偷抹了眼泪,那晚张宣是在陈日升家里过的夜,米见只在家呆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就带着他回了京城。 前生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张宣回答道:“阿姨,我是75年的。” 刘怡和米沛对视一眼,这是同年。 现在邵市很多地区还流传着一种说法,结婚不同姓不同年。这个念头一起,刘怡没往下问。 由于是大雪天,相对而言火车好像比平时慢了几分一样,不过还是在中午12点到了郴市火车站。 每次从郴市火车站下车时,张宣心里总萦绕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喜欢这座城市,也有点抗拒这座城市。 喜欢嘛,那无疑是因为米见了。 抗拒的理由也简单,在这里没少吃闭门羹。 舅舅开了一辆面包车等在火车站,似乎老早就从妹妹口里得知张宣要过来,所以见到张宣时一点也不意外,非常热情。 “舅舅,东西不重,我自己来。”张宣如实说。 舅舅笑呵呵地,帮着提过了东西。 张宣:“.....” 道路宽阔,这年头不存在堵车,从火车站到北湖,面包车前后只用了几分钟时间。 跟着走到楼下时,张宣对旁边的米见小声嘀咕:“我忽然有些紧张。” 米见漂亮的眼睛看向他:“为什么?” 张宣说:“从舅舅之前的态度里,我们已然像是领了证的夫妻。” 闻言,米见好看地笑了,难得俏皮地说了一句:“那你加油。” “见宝来了,张宣来了!” 一进门,奶奶就无视走在前面的刘怡和米沛,把目光投向后头的张宣和米见。 “奶奶。” “奶奶。” 米见喊,张宣跟着喊。 米见小姨也在,小姨夫大肚便便的也在。 上次见到张宣,老刘一家人还处在猜测当中。而如今,可是真真正正把张宣当见宝男朋友了,态度好的不行。 有些意外,刘欣和她男朋友也回来了。 见他疑惑,米见解释道:“表妹年底订婚。” 对这件事,张宣还真不知道,“这么早?她男朋友不是才毕业吗?” 米见说:“表妹放弃水厂工作北上,男方这是给舅妈一个交代。” 张宣问:“你表妹现在在京城做什么?” 米见说:“听从你的建议,半工半读。一边读书,一边在一家糕点店当学徒。” 张宣道:“糕点店不错,她要是学成了,将来需要房子和启动资金的话,可以来找我。” 米见说好,帮表妹记下了这事。 对这个刘欣,米见还比较上心的。毕竟京城离家那么远,城市那么大,有个关系不错的亲戚在身边,自然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湖南自古就有打牌的风气,一是字牌,而是麻将,三是扑克。 亲朋好友聚一起,一般都是打字牌,这东西输赢不大,不会伤感情。 而那些外面打工回来、且自称老板的人,回家是看不上字牌的,人家要玩扑克,要玩斗牛,要玩扎金花。每年都有人能赢几十万,每年也有一堆人白打工了一年。 不过输赢总没个定数,今年赢,明年也许就输了。按他们自嘲的说法,除非死咯,不然永远也不知道哪一天输光底裤跑路。 张宣被小姨父拉住,同舅舅还有另外一个亲戚凑一桌,打字牌,打红胡,米见就坐在他身边看着,时不时给他倒点水。 外面的男人在哟五哟六打牌,厨房里却挤满了一窝子女人。 现在没人问张宣和米见是什么关系了,小姨直接对准刘怡: “姐,听嫂子说张宣在京城给见宝买了两套四合院?非常豪华,墙壁都是贴的真皮?” 要是以往面对这些问题,刘怡不知道怎么开口,会尽量避而不答。 不过这次她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总是没逃避了,“我也没细问,不过见宝有时间确实经常往那四合院跑。里面有些花花草草,需要时常打理一下,浇浇水。” 听到这话,厨房里的另外几个女人面面相觑,脸上尽是喜色。 真的是喜色,老刘家这一大家子很团结,他们巴不得刘怡家能富贵,见宝能富贵。当然了,心里也装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想法,将来攀上富贵。 奶奶问刘怡:“过完年,见宝就22了吧,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刘怡说:“妈,见宝结婚的事情还早呢,还要读研。” 得了张宣和米见不少好处的舅妈这时帮忙搭话:“妈,大姑子说得对,见宝还要读研,这是大事,结婚自然要等读完书后再考虑了。 我看您也不用担心,那张宣看咱们见宝的眼神,那真真是甜出了蜜,这辈子跑不了。” 对这话,刘怡也是罕见地认同。 要不是看出了张宣对女儿的宝贝程度,她刘怡早发飙了。 别不把大学老师不当老师,发起火来,拿着鸡毛掸就直接撵人的。 刚重生过来那阵子,打牌手气好的要死,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中间衰败了一段时间,怎么打怎么输。 现在手气又旺盛了,连胡12把,舅舅屁股都被烧着了。 郁闷的又没摸到想要的牌,舅舅问张宣:“上次听你的,在兴隆步行街那里买了几个门面,现在很多人都说房子要涨价,你觉得会不会涨价?” 张宣抓一张红字贰,他娘的又自摸了,连胡13把,“会涨。” 舅舅眼睛一亮:“你是说买房子有搞头?” 张宣说了点干料:“有机会房子和铺面可以多买,亏不了。” 吃完晚餐,两人沿着北湖逛了逛。 北湖现在还没后世繁华,有很多小孩子在边上堆雪人。 一时兴起,张宣和米见也不能免俗,亲自下场玩了起来。 米见更是来了兴致,拿出她雕木刻的本事,照着张宣的样子依葫芦画瓢,弄得有模有样。 要不是雪人的支撑能力有限,米见还打算精雕细琢一番。 雕刻好,把围巾圈到雪人脖子上,米见微笑说:“过去跟你兄弟站一起,我给你们拍个照。” “好咧。”张宣开开心心走了过去,半蹲在雪人身边。 拍完,张宣向赵蕾招招手,把相机给她,然后对米见说:“来,过来,我们一家三口拍个合照。” 米见面带淡淡地笑意问:“你喜欢儿子?” 张宣拉过她,“还是儿子吧,要是咱们生个像你这样漂亮的闺女,我吃饭都在担心。” 米见笑而不语,装着没听到。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25章,刘怡的转变,希捷酥软了 连着在郴市待了三天。 在小姨的带领下,张宣和米见先后去了五岭广场,去了罗家井,最后还去了苏仙区苏仙岭。 中间舅舅拉着张宣去兴隆步行街那边看了看。这里目前还只是一个大致的规划,不过就算是这样,舅舅也是比一般人取得了先机。 1996年,农历12月16日。 刚刚吃过早餐,张宣和米见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时,阮秀琴就打来了电话。 阮秀琴开门见山问:“满崽,你是不是在米见那?” 张宣嗯了一声。 阮秀琴惊呼:“你这么不怕死,就跑她家去了?” 张宣:“......” 瞧这话说的!真是瘆人! 阮秀琴担心问:“米见爸妈好不好说话?没把你怎么样吧?” 张宣说:“叔叔阿姨人很好,天天招呼我吃好的喝好的,人都快变胖了。” 阮秀琴问:“方不方便说话?” 张宣瞄一眼周边的人,起身来到阳台:“老妈您有话就说。” 阮秀琴说:“再过两天你姑姑70大寿,双伶会赶回来,你打算怎么办?回来还是?” 张宣没有犹豫:“回来。” 阮秀琴顿时松了一口气,米见那闺女她可是见一次惊艳一次,就怕满崽陷进温柔乡里出不来,到时候双伶的面子就顾不到了。 阮秀琴甚至在想:自己都能猜到满崽肯定去找米见了,估计双伶也能猜到。 阮秀琴说:“把电话给米见,妈跟她说几句。” “好。” 张宣走回客厅把手机递过去,“我妈想跟你说几句。” 看到张宣和他妈妈没避讳自己,米见心里有些高兴,但更多的是心绪难愁。 “喂,阿姨...”米见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十来分钟后,米见回来了,把手机还给他。 张宣细细瞅了瞅,没发现任何异样。 想想也是,这阮秀琴同志是个窝里斗,对自己可能会凶,对双伶和米见那是绝对不会给任何脸色的。 心安地接过手机放兜里,继续看电视,只是没过多久,阮得志又打电话进来了。 阮得志说:“听你妈讲,你在郴市?” 张宣回答:“是。” 对这个外甥的风流韵事,阮得志或多或少有些耳闻,他没问张宣在郴市干什么。 而是直接开口:“我们打算回老家过年,今晚的火车,大概凌晨12点左右路过郴市,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张宣看一眼米见,说成。 聊了一阵,两人才挂断电话。 米见偏头问:“要回去了?” 张宣无视旁边的刘欣和她男朋友,直接躺到米见腿上:“今晚舅舅乘坐的火车要经过这里,我跟他们一起走算了。” 米见想了想道:“那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张宣眼皮一掀,猜到了她的想法,“行,依你。” 米见问刘欣:“你们俩一起去吗?” 刘欣男朋友望着刘欣。 秉着多和张宣接触、以后好抱大腿的想法,刘欣直接站起身:“好啊好啊,呆在家里正好无聊,我们跟你们一起逛逛。” 家门口不远处就是郴市比较繁华的商业街,逛街买东西都不用走太远的路。 路过一家服装店,米见进去走了一圈,临了挑一件黑色羽绒服。 问:“这件衣服怎么样?穿阿姨身上好不好看?” 想象一番这件衣服穿在阮秀琴身上的样子,张宣点点头:“你的眼光很准,挺好看的。” 见他的眼光和自己一样,米见自己试穿了一下,感觉不错后就直接付了钱。 这是米见的心意,他倒没抢着付钱,接过衣服说:“有心了,我妈肯定会非常喜欢。说不得啊,一个冬天就只穿这一件呢。” 米见莞尔:“哪有这么夸张。” 米见知道进退,买了一件衣服就没再买。 张宣明白,要不是阮秀琴同志跟她打了电话,米见可能连这个存在感都不会刷。 得知他晚上要回去,老刘一大家子有一个算一个,晚餐都赶了过来。 这热情的场面让老男人唏嘘不已。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光景同前生被拒绝进门的样子简直是两个极致啊。 由于火车要比较晚到郴市,舅舅、小姨夫又叫上他打牌消磨时间。 这次张宣收着手打牌,每次都以贪胡子为由不胡牌,半大功夫就把前几天赢得钱都吐了出去。还倒贴了不少。 这可把舅舅高兴坏了。因为他得利嘛,赢了一千大几,这都快抵得上他三个月工资了。 米见坐在旁边笑着没揭穿他的小心思,怕他无聊,还时不时招呼他吃点零食。 都说嫖和赌最容易消磨时间,等车的几小时一晃而过。 米见看看时间,11:25,说:“该出发了。” 米见这么一说,打牌的人齐齐放下牌,就连最兴奋的舅舅也不含糊的把牌放下,起身去拿土特产。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舅妈...,这些天多谢你们的款待,我走了啊。” 挨个打了一连串招呼,张宣一脸笑容地跟大家告别。 “诶,路上你慢点…” 楼下,还是舅舅开车,张宣和米见坐后面。 出乎老男人意料的是,刘怡也坐上了副驾驶,打算送他去火车站。 刘怡对自己这态度,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两辈子头一糟,一时间都有点受宠若惊。 同车外的人挥挥手,面包车动了,很快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回到屋内,小姨夫一屁股坐下说:“牌品看人品,张宣有气量!” 小姨没懂,挨着坐下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屋内众人只有小姨夫是体制里的人,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正处级干部,说话自有分量: “这张宣脑袋比一般人聪明,会算牌,明明有一手好牌但就是不胡,很明显在让牌给你哥。” 众人听这么一说,纷纷反应过来了。上次舅舅输的最惨,今晚却怎么打怎么赢,这是一出活生生的咸鱼大翻身戏码。 再结合舅舅平时那臭牌技,满屋子人顿时都信了。 小姨看向米沛说:“姐夫,我真羡慕你。” 米沛软和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茬。 火车站。 一行人前后用了不到10分钟就到了进站大门口。 张宣招呼赵蕾拿起行李,转身跟舅舅和刘怡打了招呼后,就直直地盯着米见。 四目相视,某一刻,血气上涌的张宣伸开双手一把抱住了米见。 看到这一幕,刘怡偏头望向了别处。 倒是舅舅笑地很灿烂,视线停留在两人身上,笑出了卧蚕眼,脸上都是花。 米见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这么一出,小小惊讶过后,就在他耳边说: “路上注意安全,和你舅舅他们汇合后给我发个短信。” “好。” 虽然很不舍,但张宣也明白凡事有个缓急轻重,抱了几秒后就松开了她。随后在三人的注视下进了候车大厅。 等到人不见了,米见对两人说:“我们回去把。” “诶。”舅舅一马当先跑去开车。 刘怡再次瞧望了眼候车室方向,前所未有地对米见说了一句话:“妈看得出来你们情投意合,你要把握住机会。” 米见顿了顿,右手捋了捋发梢,安静没做声。 … 一上火车,张宣就直奔阮得志卧铺车厢。 “亲爱的哥哥,我想死你了啦,想死你了啦…” 刚见面,张宣还没来得及同阮得志和杨迎曼打招呼,就见杨蔓菁一把抱住她,嗲嗲地喊。 哎哟,这个不要脸的,忒腻乎人! 张宣服了:“松开松开,回家给你钱。” 目的达成,杨蔓菁笑嘻嘻地松开他,拉他到下铺坐好。 阮得志和杨迎曼看着这跟小十一完全学偏了的女儿,也是无心无力。 张宣给米见发了一个短信:已和舅舅汇合,不用担心。 米见秒回:知道了,到家告诉我。 张宣:嗯,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 因为时间太晚的缘故,张宣和阮得志一家小聚一番后,也是各自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清晨5点过,火车马上就要进入新化火车站。 张宣摇醒阮得志一家三口:“我们不去邵市了,到新化火车站下车。” 听到“新华火车站”几个字,杨迎曼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前几年那不好的一幕。好在阮得志适时捏住了她手心,才没有表现出怯懦的一面来。 进站,下车,出站。 迎面碰到了杜克栋、伍瑞国和欧阳勇父子。 此刻四个男人站成一排,吓坏了不少刚出站的乘客,都是小心翼翼地绕着走。 “爸。” 先是和杜克栋寒暄一番,转头又同伍瑞国、欧阳勇父子聊了小会。 杜克栋高兴地拍拍张宣肩膀,问阮得志:“得志,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先到旁边的饭店吃点?” 阮得志回答:“还好,车上吃了几个煮鸡蛋,不折腾了,回家吃算了。” 杜克栋说,“那也行,家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只等你们回去吃。” 杜克栋几人开了两辆车过来,一辆丰田霸道,一辆奔驰。 另外欧阳祝和欧阳勇父子各自骑了一辆摩托车。 张宣把奔驰让给了阮得志一家三口,他和赵蕾挤进了杜克栋开的丰田。 新化到前镇的路都是山路,山头都是白雪,晚上跟个白天似的亮,就是太冷了。 见张宣时不时对着手心哈气,杜克栋把空调开大几分,还把手上的手套摘下来给他: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的?冷的古里古怪,你刚从南方回来还不适应,把手套戴上。” 张宣不矫情,他有种直觉,手会生冻疮。 杜克栋问:“你怎么没跟双伶她们去欧洲看演出?双伶昨天在电话里说演奏会很好看,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张宣说:“沪市手机厂有点事,走不开。” 其实杜克栋知道他事业繁忙,刚才也就是顺嘴一问,“看报纸上说你的小灵通卖得很好,什么时候卖到我们湘南来?” 张宣说:“按计划,大概要97年底或者98年初去了,现在主要是巩固粤省、沪市和余杭三个地方的市场。” 杜克栋问:“镇上会实现小灵通没?” 张宣说:“小城镇暂时有些困难,但将来肯定会落实。” 路面有雪,有些地方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加之回去都是上坡路,不是很好开。 在一个拐弯上坡路段,后面的奔驰忽然熄火了。 张宣从后视镜里看得蛋疼,他娘的,虎头奔这么好的车都能弄熄火,这伍瑞国同志的车技也是杠杠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娘们肚皮上也是这样拱几下就算了? 奔驰试了几次都没上来,张宣只得下车对伍瑞国说: “你累了,我来开吧。” 知道张宣车技好,伍瑞国也不逞强,麻麻利利让出了驾驶室。 同样的,杜克栋也让出了驾驶位,丰田交给了赵蕾开。 换了老司机,车子像女人一样重新焕发了新的生命力,一路顺畅地回了上村。 回到十字路口时,天已经大亮了。 阮秀琴和艾青在小卖部一边跟抱个孩子的那雯聊天,一边瞄村口马路。旁边趴一直大黄狗。 忽然,大黄狗起身对着村口“汪”地一声,阮秀琴和艾青顿时停止了聊天。 艾青呼声:“回来了。” 阮秀琴摸摸狗头,心里松了一口气,之前还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这种天气出了意外。 “妈...” 张宣一声妈,阮秀琴和艾青条件反射似地应声。 “诶!” “诶!” 两声诶,旁边看把戏的人大乐,吓得张宣赶紧又补一声“妈”。 张萍和欧阳勇母亲正在客厅带崽,杜静伶陪一边聊天。 见人回来了,坐着的杜静伶和张萍同时起身去了后院厨房,掀开蒸笼从里面端菜上桌。 奔波了一路,一身腻乎的张宣本想先洗个澡,可是看到杨迎曼母女俩对着桌上的菜眼睛绿油油的放光时,又熄了心思。 路上就吃了几个煮鸡蛋,她们应该是已经饿坏了吧? 桌上的菜非常丰盛,15个碗,比过年还热闹。这完完全全彰显着老张家发达了的迹象。 不过想想今天这么多人,15个碗也不算多了。 杜克栋爱酒,阮得志更是嗜酒如命,加上欧阳祝,三人真真是棋逢对手,硬是吓得张宣和伍瑞国不敢吭声。 吃完饭,张宣给米见发个短信:我到家了。 然后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淋浴间。 .... 家里有浴缸就是好,可惜现在没人陪自己冲浪,真的是遗憾啊。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张宣接起一看,显示的是杜钰。 有些意外,张宣摁了接通键,“喂,老同学。” 杜钰问:“张宣,你回家了吗?” 张宣说:“回了。” 杜钰问:“你年后什么时候来邵市?” 张宣反问:“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杜钰说:“是这样的,我们初6要去羊城大姨家拜年。 你要是初六之前过来,我们还在邵市,要是初6以后的话,你就来羊城找希捷吧。” 张宣问:“你们每年都去羊城拜年?” 杜钰说:“不是,太远了当年不能每年拜年啊。一般是隔三四年去一次,我们都是几家人组队过去的。” 张宣了然:“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张宣盯着手机屏幕,口里数着一二三... 估摸着手机到了希捷手里时,他编辑个短信:我想希捷了,帮我看看她是胖了还是瘦了? 希捷刚接过手机,点开短信看到内容,人瞬间麻了。 像门板上那样酥酥软软的麻...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8600字。) 先吃饭再来改。 第726章,绿瘦红肥, 酥软的希捷回短信:你猜我姐是胖了还是瘦了? 张宣:为伊消得人憔悴,应该是想我想瘦了。 希捷浅个小小的酒窝:错了,我姐胖了点。 张宣:胖了好,胖点好生养。 希捷:你那么多女人,还缺希捷给你生养? 张宣:知否,知否,绿瘦红肥? 希捷抿笑抿笑,盯着短信内容,这一刻好想把手机砸了,把手机那边的人也砸了。 杜钰见她面色红晕,问:“希捷,短信内容说了什么?是不是说了甜言蜜语,把你甜到了?” 希捷一脸忧愁地样子看着杜钰,好想把这表妹也一起砸了。 ... 哼着“甜蜜蜜”从淋浴间出来,发现楼下还在喝酒,说话声音大,喝得足,热闹的紧。 阮得志、杜克栋和欧阳祝斗酒正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卖部老板也过来了,这又是一个酒鬼,平时都是拿二锅头当水喝的。 坐在边上搭了会话,张宣对着大黄狗吹个口哨,走出了院子。 狗子摇头晃脑,屁颠屁颠跟上。 好久没回来了,十字路口一切还是老样子,没太大变化。 斜对面那两个老太太又杠上了,又在菜刀剁砧板骂架,老男人还饶有兴致地听了会。 感觉骂架这东西真的需要天赋,搁他在农村里住个三辈子也学不会这么刁蛮的劲,要做到不要脸,还要嗓子嘹亮,气势足,最关键的是口才好,还要不怕被打。 不然你天天挑事儿,总会遇到一个二愣子不管不顾拿把杀猪刀冲你家里说要杀了你的。 旁边的邹婶在打小儿子:“你丢不丢人?啊?你丢本丢人?语文考18分,算数考6分,三分之一等于一,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啊! 全班倒数第一,全镇统考倒数第一,我脸都被你丢光了了!” 半大孩子双手捂着脑袋死犟:“我识得它们,它们不识得我,嗯啊怪我啊!嗯怎么不怪嗯呢自己蠢,把我生蠢了啊!” “行!你还不服气是吧!你还敢还嘴是吧!”邹婶气得鼻孔冒烟,胸前两斤肉一抖一抖快要掉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母慈子孝的戏码,一个拿烧火棍后面边追边骂,一个前面撒丫子使劲跑,从马路上跑到田埂上,跑到河对面,跑到茶叶山去了... 等到俩人跑远了,旁边的刘妈说:“这熊孩子就是欠揍,上课就知道调戏女同学...” 小卖部老板娘接一句:“你小女儿经常被这熊孩子调戏,要不嫁给他算了。” 刘妈撅起嘴说:“去去去!我家闺女看不上他,要嫁也要嫁个张宣这样的。” 张宣蹲在旁边难为情地说:“刘妈你别这样盯着我,孩子还是太小了点。” “哈哈哈!...” 十字路口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刘妈平日里就是个爱开玩笑的,也开得起玩笑,压根不生气:“现在是小了点,但过个十年八载,也是村里一朵花呢。” 看到那雯在小卖部堂屋里烤火带崽,张宣走进去期期艾艾说: “哎,你就结婚生子了,小时候说好的你等我的呢?” 那雯把旁边的桔子放几个到他跟前:“你来北大这么多回,也没见你来找过我,还亏我小时候抱过你那么多次。” 张宣拿个桔子剥开:“我这不是担心你丈夫在家么?” 马雯说:“我丈夫在家你就不敢来了?” 张宣比划比划自己的脸蛋:“还是不来的好,怕他吃醋影响你们夫妻和谐。” 马雯说:“那你现在找我干什么?” 张宣说:“现在就你一个人,这叫偷偷地干活。” 见他还是小时候那样不正经,那雯听笑了,换个话题问:“你也快毕业了,你打算跟谁结婚?米见还是杜双伶?” 张宣吓得赶紧挥手制止:“哦哟!你小声点!小声点!你想害死我不成?” 那雯大笑:“谁让你脚踏两条船,我看你怎么收场?” 张宣不想理会,吃起了桔子。 那雯说:“我这次是同米见一起坐飞机回来的。” 张宣问:“这么巧?” 那雯说:“不是巧,我跟她约好的。” 张宣问:“你们搭上线了?” 那雯说:“她研究生导师也曾是我导师。” 张宣关心问:“你导师人怎么样?” 那雯说:“我导师人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再说了,北大谁不知道米见是你女朋友?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去招惹米见。” 想到还有陶歌和李文栋帮着兜底,加上自身实力,张宣倒是真的不怎么担心。 张宣四处张望一番,问:“你老公呢?我回来这么久了怎么没见着人?不会是躲着我吧?” 那雯说:“昨天他们在山上放了捕兽夹,跟别个去山上看货去了。” 张宣吃完桔子,起身嘱咐:“记得保密。” 那雯笑笑:“放心,你翻船不会来自我这里。” “哎,咱们之间友尽了,你就不能盼点好么?”张宣怨念一句,拍拍屁股走人。 欧阳吉已经三岁了,又壮又胖,已经可以迈着小短腿可劲跑了。 就是有一点不好,这小子不太认人。 张宣站在他前面挡住去路,欧阳吉也不怕他,一个劲的盯着他瞅,末了揪揪黄狗毛发,奶声奶气地指使黄狗咬人。 黄狗是老张家第四聪明,知晓一个都得罪不起,摇摇尾巴跑了。 忍住了伸手掐一把脸蛋的冲动,感情养了个白眼狼呵,张宣心里碎碎念。 回房睡一觉,张宣起来家里一个人都没,倒是后山竹林传来一阵阵热闹声。 打后院一瞧,嚯!好家伙,阮得志这个大肚男竟然在吭哧吭哧挖冬笋呢。 顿时没了兴致,能花钱买的便宜东西,干嘛要这么费力去挖呢?为自己的懒惰找个借口,直接去了书房。 翻阅着洪总编寄给自己的材料,张宣总是有一种直觉,当“人世间”大功告成的那一天,自己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至于收获是什么? 有感冥冥之中天注定,现在还没落头,真他娘的玄乎。 晚餐吃的羊肉火锅,里面的冬笋片子他可最爱了,夹了一块又一块,就是杨蔓菁这个狗东西不省心,总是跟他抢,不尽人意。 吃过晚饭,张宣拿出黑色羽绒服问阮秀琴:“老妈,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 阮秀琴细细看了看,还伸手摸了摸,“好看,这料子好,款式也很好。” 张宣说:“您老试试?” 阮秀琴说:“我试试?不是你给双伶买的?” 也不怪阮秀琴矫情,而是她没穿过羽绒服,思维还局限在村子里,一直认为这东西就是年轻人用来追求时髦穿的。 张宣说:“您先试试看。” 阮秀琴心花怒放地说行。 把外套脱下,换上羽绒服,拉上拉链,阮秀琴在镜子面前来来回回比对,临了一脸满意神色: “满崽你眼光真好,妈喜欢。” 张宣坐在旁边椅子上说:“这是米见给您买的。” 阮秀琴眉毛微扬,声音都大了几分:“米见那闺女给我买的?” “嗯。” 张宣嗯一声,解释:“米见说不知道该给您送点什么,就拉着我去买了一件衣服。” 阮秀琴原地沉默,好久才叹口气:“有心了,哎...,这么好的姑娘。” 接着问:“这衣服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张宣说:“多少钱都是米见的心意,就不用管这些了。” 闻言,阮秀琴重新打量了会镜子里的自己,满意之色比刚才更甚。 俩分钟后,阮秀琴准备换上之前的衣服。 见状,张宣就说:“这么冷的天适合穿羽绒服,不用换,穿在身上真的好看。” 阮秀琴伸手抚摸着羽绒服,温温笑:“妈知道,妈留着它过年穿。” 看来这亲妈是真喜欢这件羽绒服啊,至于到底是喜欢米见这个人多点儿,还是喜欢衣服多点呢,张宣心里一时也摸不清,但大抵都是有的。 农历12月18。 今天姑姑张茹生日,70大寿。 都说人生有几道坎,一个39,一个58,一个63,一个72,还有一个83。 小部分倒霉鬼倒在39和58,大部分倒在63和72,只有寿数高的才能挺过83向90迈进。 当然了,这个只算新世纪之前的。 新世纪之后,随着经济条件和医疗卫生条件的长足发展,走外面一看,70、80的好像也是稀松平常。 所以70岁在这年头算是一个比较浓重的生日,一般家里会好好办一次。毕竟搞不好这就是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了。 外面天还没亮,张宣就起来了,问阮秀琴:“老妈,姑姑那里几点开饭?” 阮秀琴说:“下午1:28。” 张宣拿上车钥匙,“您可以先去,我接了双伶就过来。” 阮秀琴拒绝了:“我等着双伶一起进去。” 知道这亲妈特别看重双伶,张宣识趣地不再多说。 为什么叫识趣? 怕说多了被打,现如今他张某人在阮秀琴同志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人呢。 赵蕾开车,张宣坐在副驾驶,奔驰直直地往邵市火车站而去。 在镇上,他还给阳云打了个电话:“哥,你回镇上了没有?” 阳云说:“我和你嫂子在等双伶呢,等会回家,反正家里有老二老三、老五老六张罗,我不用太操心。” 阳云口里的老五、老六是指姑姑的两个女儿,云华富贵是男丁,大红大紫是女娃。 瞧瞧人家这人情世故,难怪前世家里有四辆车,有奔驰有宝马,活该他们发财。 张宣没矫情去说客套话,只道:“我马上过来。” “好,等你过来吃早餐。”阳云如是说。 虎头奔在老杜家打了个转。 家里来了一票生意人,杜克栋有事走不开,艾青在医院有个阑尾炎手术要做,最后带上了杜静伶。 艾青的基因好,杜静伶标标志志,愈发的有风情了。 杜静伶一上车就问:“你昨晚是没睡好吗?眼皮怎么有点肿?” 张宣打个哈欠:“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十字路口的狗都疯了一样,大半夜的叫个不停,吵死了。” 本来嘛,农村里半夜有狗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他在城里呆久了,骤然回来还是有点不适应。 迷迷糊糊被吵醒了好多次,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杜静伶对此深有感触:“农村的狗都这样,这就是我不允许家里喂狗的原因。” 俩人认识很多年了,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多忌惮。 中间杜静伶问:“你将来会在长市建商业综合体中心吗?” 张宣目视前方,措辞道:“现在还没有这个计划。” 杜静伶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医院很多同事都在讨论你会不会在家乡建cbd? 我一开始还没在意,后来留心发现,这话的源头来自一个海龟女博士,而她的父亲就是湘南大老板。” 张宣:“......” 有些话一听就懂,这是湘南大老板还没死心,开始攻关自己身边人了。 张宣侧头:“这女博士是不是和你关系还挺好?” 杜静伶不好意思笑笑:“是我在单位玩的比较好的朋友之一,当初我没注意,后来发现也迟了。” 人家是有备而来,张宣倒也没怪她:“我现在没那个精力,而且长市的经济体量也支撑不起那么高端的商业综合体中心,等明后年我再想想。” 听到这么说,杜静伶不再提这话茬,反而跟他唠嗑起了家长里短。 虽然是雨雪天,可经过两天的发酵,大马路上早已没了积雪的痕迹,轮胎链条都白上了,半路上不得不卸掉。 前镇到邵市有点远,但好在出发的早,赶到时也才7点出头。 “哥,嫂子。” 兜里越有钱,人越自信,这9个字完美的诠释了阳云两口子的精神面貌。 阳云跟他抱抱,招呼说:“火车还有17分钟左右进站,外面冷,先去我办公室里坐坐,里面有煤炉子。” “行。” 回家两天手上都开始起了红色水泡,这是生冻疮的迹象,倒是不痒,他就是觉着难看。 “嫂子,千千人呢?”张宣问辉嫂。 辉嫂说:“她啊,她一放假就去了五姑家,那边有伴。” 17分钟一晃而过,围着煤炉子聊天的几人还没过完嘴瘾就又走出了办公室。 “姐,哥,嫂子。” 一身红色羽绒服的杜双伶一出站就挨个亲切地打招呼。 当看到张宣时,杜双伶停了一下,然后快速地跑过来、跟他抱在了一起,在耳边小声说: “我想你了!” “我也是。”张宣抱了抱怀里的人,几天不见,感觉瘦了点一样,顿时心疼死了。 来来往往人多,杜双伶虽然很舍不得这个充满温情的怀抱,但还是知情识趣地松开了他。 张宣拉着她的手说:“嫂子做了饭菜,我们先去吃点,等会还要赶回去给我姑姑过生日。” “嗯。”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27章,知进退方能善始终 “华子,你舅舅家那位大作家什么时候过来?” 张茹70大寿大办酒席,十里八乡都来了,甚至外乡都来了很多亲戚。 这些第一次来前镇的人都喜欢打探下那位大作家。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嘛,来了还是想看看热闹的,那大作家是不是有传说中的与众不同? “在路上,马上就到,你们在等会。”这个问题阳华今天上午已经回答了不下十次,一直保持着耐心。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眼尖的阳蓉就指着拐角路口说:“爸,来了来了。” 阳华连忙放下手里的杂活,开始亲自倒茶水。 “哥、嫂子、姑姑、姑父...” 一进去就是一路喊,张宣喊,杜双伶也只得笑语晏晏地跟着喊,毛毛亲戚太多,嘴都喊僵了。 还是阮秀琴同志好啊,往那里一站,50岁不到的年纪,就有大票人乌央乌央喊她,那个热情劲哟,就差明着拍马屁了。 接过茶水,张宣拉过杜双伶跟今天的大寿星张茹坐一起,聊家长里短。 张茹问阮秀琴:“秀琴,你弟弟得志一家子不是回来了吗? 怎么不带过来一起吃饭,你们不在家,谁照顾他们?” 阮秀琴说:“艾青做完手术已经上去了,还有萍子那边的公婆也过来了,做饭说话都有人陪着,不用担心呢。” 听到这话,张茹点点头,“昨天家里关鱼塘,等会你自己拿两条鱼上去吃。” “诶,好。”两家互吃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都不怎么客气。 张茹伸手拉过杜双伶:“来,跟姑姑坐一起,好久没看到你了,越来越富贵相了。” “谢谢姑姑。”杜双伶嘴很甜,三句两句就把张茹和阮秀琴哄得开心不已。 按姑姑张茹的说法:老张家只要把双伶娶进门,家里家外会处理的妥妥当当,根本不用张宣去劳什子人际关系。 一句话,就是情商高。 张宣给张茹包了个88888大红包,还送了一支人参。 张茹一开始还不要,但拗不过阮秀琴,最终还是开开心心收了下来。 酒席是大锅菜,只要你不特意去拿大饭店比,其实味道真的还不错。 张宣给杜双伶夹一块东坡肉:“吃得惯么?” “嗯嗯嗯,好吃。”杜双伶眉眼弯弯,心满意足地接受他的宠溺。 吃完饭,大姑一家子都太忙,张宣也没多做打扰,带着杜双伶先是挑了一条鲤鱼、一条草鱼,然后回了上村,家里还有舅舅一家子在呢,总不能一直不着家。 “亲爱的嫂子,你越来越漂亮了啦。”见到杜双伶,杨蔓菁这个三姓家奴隔着老远就跑出来迎接。 杨蔓菁虽然狗,但她心里有一杆秤,表哥这些红颜知己目前还没一个能撼动双伶嫂子地位的。 所以别管她在其她人面前如何卖乖讨巧,但对杜双伶倒是多了几分真心。 当然了,要是估摸着小十一哪天能上位了,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背叛。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姐妹嘛,和表哥有优先交配权。 其实有阮得志的一身厨艺在,一家三口也饿不死,艾青和欧阳勇母亲只是起了个陪护作用,不让人觉得冷落。 张宣把两条鱼放池子里,问阮得志:“老舅,要不要杀条吃?” 阮得志直摇头,在深城这种海边城市,什么东西最多? 当然是鱼虾。 连大黄鱼都时不时吃的人,着实不怎么稀罕淡水草鱼和鲤鱼。 杨迎曼母女俩倒是对野味感兴趣,对山里土里的干野菜感兴趣。 阮得志投其所好,什么野猪肉啊,野兔肉啊,野鸡肉啊,干蕨啊,通通整上桌。 吃完饭,艾青本想跟半年不见的小女儿谈谈心,说说体己话。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人影,后来还是杨蔓菁告诉她: “嫂子和表哥去了楼上。” 艾青望一眼二楼,走了上去。 只是走到一半时,她放缓了脚步。 事实证明有先见之明是对的,二楼客厅的电视开在那,但却见不着人,再扫一眼书房和卧室,两个门都是关着的,艾青不自禁笑笑,转身下楼。 她相信大白天张宣和双伶应该不至于在床上。 但两人关起门躲着可以证明一点,张宣一如既往地宠爱着双伶。 事情到了这个地方,以张宣如今的名望、财富和名气,艾青也不会自欺欺人地认为没有人来追求张宣,没有人来搅局两人的感情。 张宣这样的优质男人世上罕见,而优秀的女人千千万,总有一个能入攻击到张宣的内心。甚至隐隐约约的,艾青觉得这个女人可能已经出现了。 但不管怎么样,艾青对女儿有十足的信心。 至于信心的缘由也很简单: 一是张宣和双伶从小就认识。 艾青也是观察人心的好手,不然当初也不会把杜克栋吃得死死的。 她认为张宣是一个比较重旧情的人,比较传统的人,两人青梅竹马是一个大大加分项。 二是阮秀琴这一关。 艾青自己虽然和阮秀琴的关系一直比较复杂,但不妨碍阮秀琴喜欢自己女儿啊。 事迹表明:张宣是有个孝心的,婆媳关系处得好又是一个大加分项。 当然了,第三个还是双伶自身优秀,比较能容人。 艾青一直认为,身为女人,尤其是身为家庭条件尚可的女人,可以不会做饭,不会多才多艺。但一定要学会察言观色,一定要学会审时度势,该大度就大度,该认真就认真,知进退方能善始终。 这是艾青擅长的领域,所以从小也是这么言传身教地引导两个女儿的。 当然了,艾青的教导方式不是根据农村的实际需要培养的。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两个女儿嫁给农村人。 她自己都在小城镇囫囵了一辈子,哪里还甘心让长相从小随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再在小地方呆一辈子?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最重要的、也是最关键的,还是张宣喜欢双伶,这从一到家就拉着双伶上楼独处就可见一斑。 走下楼,见杨迎曼在院子里晒太阳,艾青直接把她叫去打麻将。临走时把杨蔓菁也叫上,目的就是为双伶腾出空间。 张宣和杜双伶确实如艾青所想,没有去卧室,而是在书房亲昵。 沙发上,杜双伶斜躺在他怀里,精神奕奕地说起了这趟欧洲之旅。 张宣也不闲着,一边听,一边帮自家女人按摩。 至于为什么按摩? 那当然是防止乳腺增生啊。 乳腺增生可是女人的通病,要及早预防,而窍门也非常简单,同面点师傅的揉面技巧差不多。 农历23,祭灶。这是村里的老习俗。 道家经典学说“太上感应篇”有记载:禁对灶吟咏及哭。 通俗一点讲就是上供灶王爷的时候不许对着灶哭。 还有一个禁忌不许点香火。根据天师门下科令看来,灶下的灰火又称为伏龙屎,因此点香是对灶王爷的大不敬。 每年都做这事,张宣老早就知道规矩,把烧火灶清理打扫一遍,放上贡品,说一番好话就成。 不过说好话这活他干不来,还是阮秀琴利索。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一直书房研读资料。没了爷爷的牵绊,杜双伶大部分时间都在上村陪伴他。 张宣工作时,她就在一边安静地看“人世间”,中间偶尔帮着倒杯热茶。 张宣累了休息时,两人就在村里四处走走,有时候走着走着就直接走到了老杜家,然后顺便在那里吃个晚饭,过一夜。 这种平淡而又温馨的日子让杜双伶非常满意,她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心意相通,有种夫妻过日子的味道。 腊月27冲糍粑,这次特意多做了些,因为文慧和邹青竹爱吃,准备带一些出去。 明天29是除夕,28大家纷纷开始张贴对联。 这年头大家手里都紧巴巴的,除了少数人去市场买外,春联一般都是自己在家写。 张宣作为大文人,在村里人眼里他可谓是文曲星降世。又加上毛笔字好,这天从早上开始就陆续有人上门来求写对联。 一开始还只局限在十字路口的20来户人家,可后面范围越来越大,越扩越广。 甚至连隔壁村都来了。 更奇葩的是镇上也有人闻风来了。 有人问镇上的人:你们也不嫌远啊? 你道人家怎么说? 人家说了,这对联不打算张贴,打算收藏。 张宣听了差点吐口老血,他娘的!以往这些活都是阮得志同志干的,可如今倒好,阮得志清闲了,却把自己累苦了,手腕生疼的厉害。 早上忙,中午忙,直到晚上很晚才歇息。 杜双伶拿一块热毛巾敷在他手腕上,一边揉一边心疼地说: “要不今晚去我家过夜吧,不然明天说不得还有人来。” 张宣眼睛一亮,捧着她的脸蛋就猛地啜了一口,起身道:“走走走,我真是怕他们了。” 杜双伶眼含黛水地片他一眼,然后在客厅五六双眼睛的齐齐注视下,一脸羞意地跟着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对阮秀琴说:“妈,我们走了,明天下午回来。” 阮秀琴爱极了杜双伶这幅娇羞的模样,温笑着送到门外:“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看到奔驰载着两人离开了,杨蔓菁望了望姑姑和亲妈,说一句:“姑姑,我去楼上打个电话。” 阮秀琴和蔼地说:“去吧,姑姑不让人打扰你。” 杨蔓菁要的就是这话,然后对阮秀琴扮个可爱笑脸,跑了。 二楼沙发上,杨蔓菁拿起听筒,熟门熟路地按了一串号码。 不一会儿,那边传来一个糯糯地声音:“喂,你好。” “汪~” 杨蔓菁对着听筒学狗叫。 听到这声音,电话那边立马变得懒散了:“说吧,你找本小姐何事?” 杨蔓菁兴奋地说:“小十一,告诉一个好消息。” 小十一期待问:“什么好消息?” 杨蔓菁声情并茂地告诉她:“刚才我哥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杜双伶一口。”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28章,两条未读短信,摊牌 小十一问:“亲的哪里?” 杨蔓菁说:“你猜。” 小十一笑眯眯地问:“樱桃,桃子,还是茶苞?” 杨蔓菁在沙发上打个滚,笑嘻嘻地说:“啊呀呀!小十一你总是教我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小十一慢声道:“亲个脸蛋你都要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狗东西,挂了,本小姐忙得很。” 杨蔓菁问:“你怎么知道亲的脸蛋?” 小十一不屑地说:“就你哥那胆量,在公众场合亲个脸蛋已经是极致了。” 杨蔓菁问:“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哥亲你脸蛋?” 小十一眼睛一闪:“亲过了。” 杨蔓菁顿时失声:“真的假的?” 小十一说:“假的。”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正精彩呢,杨蔓菁又把电话打过去,不过那边是忙音,瞬间嘟囔:“这混蛋肯定又没把听筒没放回去,阿呀,气死本姑娘了。” 把电话放回去,杨蔓菁眼珠转啊转,想着怎么利用这信息挣点钱。 .... “这个点你们怎么下来了?” 都晚上十点多了,艾青开门好奇地问。 杜双伶下车把写春联的事情说一遍:“妈,我们打算明天下午在回上村。” 由于老镇长前三年要挂xia,所以杜静伶就选择直接回家过年了,免得年后折腾。 这次来老杜家,张宣连年祭都一起送了过来:一只宰杀好的公鸡,一条草鱼,还有一块肉。 杜克栋把东西接过去就问:“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做点夜宵吃?” 张宣说:“不饿,我们吃了过来的。” 别墅里有一桌亲戚在打牌呢,而杜克栋作为主力牌手之一,自然不会去麻烦他。 有点困,张宣对杜双伶说:“洗漱一番,我们睡觉吧。” 杜双伶轻轻嗯了一声,帮他找换洗衣服。 瞄一眼外面,把主卧门一关,张宣拉着她往浴缸走: “这两天我学会了一门新的冲浪技术,叫一浪更比一浪高,我教教你。” “不要。” 杜双伶把他按在浴缸里,“坐好,我帮你搓背。” 想着底下人多,张宣也不强求,依言坐好后闭上眼睛哼唧哼唧,舒服的不得了。 杜双伶说:“今天永健给我打电话,说明天下来玩。” 张宣惊讶:“明天都过年了,还下来玩?” 杜双伶解释:“永健说是带一个小学同学来镇上逛逛。” 张宣侧头看向她,一脸问号? 杜双伶笑吟吟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我还在纳闷,既然是小学同学,那肯定是前镇人,怎么可能没来过镇上玩嘛,还要带?” 听到这话,张宣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个身影,难道是李诗清? 自己小学同学里,就她是中途走了的。 其他人都还窝在老家呢。 上大学的也就自己、阳永健和另外一个男生,其他人基本都是初中毕业,都结婚生子了。 见他表情变幻,杜双伶探头问:“你猜到了?” 张宣琢磨着开口:“要是没猜错,应该是李诗清,这人半途走了的。” 说着,他把李诗清的情况简单讲了讲,当然隐去了那段桔子往事。 第二天,清晨。 迷糊中的张宣伸手一摸,发现身边没人。 嗯?双伶就起来了? 挣扎着半睁眼,人果然不见了,倒是被子还热乎,应该是起床没多久。 顺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张宣打开一看,有两条未读短信。 第一条是莉莉丝的:老公,今年我们在希腊过年,爱琴海很漂亮。 张宣问:你爸妈都出来了? 莉莉丝秒回:爸爸今早到的,明早就回国。 张宣:这么赶? 莉莉丝:没办法啊,爸爸很忙,明年有可能要调动,还有很多人情要走。 关于体制里的事,张宣不多问,打字: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莉莉丝:刚做了个很真实的梦,梦到你和米见结婚了,我就醒来了,就睡不着了。 接着莉莉丝又跟进一个短信:老公,你寒假是不是和米见碰过面? 张宣抬头看一眼外面,有点头疼:这虎妞现在连遮掩都不想遮掩了么? 看来这个梦把她心态冲击得不轻! 沉思一阵,想着总有一天要露底的,还不如从最容易接受的莉莉丝说起。 张宣编辑短信:见过。 莉莉丝追问: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张宣深呼吸口气,编辑短信: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和米见就是什么关系。 短信编辑完,他犹豫了,但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过后,最终还是摁了发送键。 发完,张宣把手机放一边,安静等待… 虽然早就有猜测,也早就有碰到过,但当亲口听他承认时,莉莉丝心头瞬间一片空白。 她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浆糊地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自己是爱他的,也明知道他是这个样子,更跟他开过玩笑收了米见做姐妹,可事到如今她还是心痛! 好一阵,缓了好一阵的莉莉丝重新拿起手机,问:我是第几个和你发生关系的? 张宣:第二个。 莉莉丝:老公,我有些困了,先睡了。 眼瞅着这个“老公”称呼,张宣立马松了一口大气:好,晚安。 莉莉丝盯着“好,晚安”看了会,随后把手机关机,起身来到隔壁卧室门。 敲门问:“妈,你睡了没?” 靠床看书的廖芸放下书本,朝门的方向问:“婷婷,怎么了?” 莉莉丝在门外喊:“我进来了啊。” 接着莉莉丝推开房门对同样在看书的文征说:“爸,你去我房间睡吧,我今晚想跟妈睡。” 听到这话,廖芸哭笑不得,心想女儿脑子是烧坏了?还是怎么了? 哪有父亲睡女儿房间的? 廖芸转头对文征说:“你自己睡,我去婷婷房里了。” 文征也看出了女儿的异样,微微颔首:“去吧。” 来到女儿房间,廖芸掀开被子躺下就关心问:“是不是和张宣闹矛盾了?” 莉莉丝钻进被窝:“没有。” 廖芸不信,追问:“真没有?” 莉莉丝把头扑在廖芸怀里说:“真没有,他才不会欺负我。” 廖芸紧着问:“那你这是?” 莉莉丝瓮声瓮气说:“我想他了。” 闻言,廖芸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后脑勺,陷入沉默。 … 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张宣才开始查看第二条短信。 竟然是米见的,有些难得。 米见:你的一套衣服落在这了,我帮你收了起来,要不要带去京城给你? 衣服? 张宣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还真有一套换洗衣服没干、晾在外面阳台上,自己临走前忘拿了。 回:不用拿去京城,我以后反正也会经常来你们家的,到时候用得上。 发完,他紧紧盯着手机界面。 一分钟后,米见的短信在期盼中如约而至:好,阿姨那件衣服合身吗? 两人之间的关系果然是持续的,上次米见对自己的态度不是昙花一现,老男人心里有些放松,一扫莉莉丝刚才带来的沉重。 张宣回:我妈很喜欢,说要留着新年夜穿,到时候我给她拍张照片寄给你。 看完短信,波澜不惊的米见眼里渐渐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米见发短信:不早了,我去吃饭了,你也早点起来。 嗯?早点起来? 她是在自己身上安装雷达了?竟然知道自己还没起床? 瞅瞅时间,8:23 确实不太早了,难道她是凭借字里行间的感觉? 要真是这样,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前生米见在30岁以后才向自己展示了这一项技能,而现如今才22岁。 看来在自己锲而不舍地追求下,米见对自己的感情波动比前生要快得多。 那是不是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完全拥有她了? 心花怒放地尽想美事,张宣也是穿衣下床。 洗漱一番来到楼下时,伍瑞国正在刨肉,艾青在拔鸡毛,杜静伶在打电话,杜克栋人在厨房。 而自家媳妇呢? 张宣四目张望,在院子里找到了她,旁边还有三个人。 难怪起这么早,原来是阳永健、孙俊和李诗清来了。 听到他跟老杜一家人打招呼的动静,院子里的四人闻声望了过来。 孙俊和阳永健还好,习以为常了。 李诗清打量一番张宣,又不着痕迹看了看杜双伶,觉得两人还是蛮般配的。 张宣走到杜双伶身边坐下,问:“你起床怎么没喊我?” 杜双伶嫣然一笑:“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吵醒你。” 听闻这对话,李诗清一脸错愕,睡得正香?这是睡一起了? 还没结婚就在女方家里公开睡在了一起? 李诗清脑子没反应过来,视线在张宣和杜双伶身上停留一会,没发现异常后,又瞄了瞄孙俊和阳永健,这两人好像没有意外,好像觉得理所当然? 张宣捏了捏双伶手心,问阳永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阳永健说:“前天中午。” 张宣问:“那你昨天不来下面玩,怎么赶今天的时间?” 阳永健说:“昨天家里舂糍粑走不开。” 说着,阳永健拉了拉李诗清,“她你还认得吗?” 还没等张宣说话,李诗清却率先打招呼了:“张宣你好,我是李诗清。” 张宣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会假装不认识,“你好,其实昨天阳永健说要带同学来镇上玩,我就猜到了是你。” 接着他问:“我听阳永健同志讲,你暑假不是才回来过么,怎么又回来了?” 李诗清告诉大家:“家里祖坟搬迁,我就跟家里人回来了。另外我奶奶说年纪大了,想落叶归根。” 张宣问:“你奶奶今后打算回永兴村住?” 李诗清点点头:“对啊,我爸年后打算给她修葺一栋新房子。” 这事他还真没啥印象。 毕竟自己和李诗清不是一个村,上村和永兴村中间隔着一座山,没事谁会注意这些? 另外自己上辈子在金陵读的大学,大四一直忙着保研写论文,毕业后就和双伶留在那边了,很少回来,这事情就更无从得知了。 就在五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河对面忽然传来一阵阵吼叫声。怪吓人的! 杜克栋连忙从厨房跑了出去,大家也跟着出了别墅。 一看,原来是一头年猪在跑! 为什么说是年猪在跑? 因为这猪脖子上还带着一把杀猪刀,肉眼可见的猪血顺着刀身往下流。 猪疼得嗷嗷大叫,在前面慌不择路地乱撞;后面一群汉子拿着扁担柴火棍追。 杜克栋目测一番道:“这猪起码有450斤,闫老枪杀猪失手了。” 闫老枪是镇子里远近闻名的屠夫,干了几十年杀猪生意,只见其在后面担忧地大喊:“前面的人让开,前面的人让开!” 艾青问:“这猪是老肖家的?” 杜克栋说:“应该是了,前段时间老肖还问我,要不要新鲜肉。” 艾青小声提醒:“去镇上买吧,这猪的肉不敢吃,怕不是通了人性。” 杜克栋笑笑,不过还是答应了去镇上买肉剁汤圆。 吃过早餐,张宣五人走路去了镇上。 张宣对阳永健说:“要买什么抓紧时间赶紧买,今天是过年,到下午两点就散场了。” 阳永健道:“好久没在家,家里的钱纸被老鼠扎了,我就买点钱纸、买点香回去。 顺便还吃一碗馄饨,好久没吃这东西了,在羊城经常想吃它。” 老话讲,敬神用的钱纸和香烛必须自己买,不能向别人借用,不然就不灵。 这也是阳永健要下来买的原因。 杜双伶挽着阳永健胳膊问:“永健,你姐姐今年跟你们过年吗?” 阳永健说没有:“她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想法,没和我们过年。” 要过年了钱纸和香烛满街都是,很好买。 买完纸钱,5人进了“钱跃进”馄饨店,这店虽然换了老板,但牌匾没换,还是经营地馄饨生意。 只是这馄饨的价格仍旧是谜,好家伙,几年过去了,物价都在疯涨,而大中小碗却收费没变,还是5毛、一块、一块五。 小半天功夫下来,杜双伶和李诗清彼此性情相投,很快熟悉了起来,问她:“诗清你在哪个学校读书?”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29章,惊为天人,套路 李诗清回答:“复旦。” 杜双伶忽然记起文慧的高中闺蜜好像也叫李诗清,也在复旦大学读书,莫不是…? 带着这种想法问:“那你认识中大的文慧吗?也是沪市人。” 李诗清说:“你口里的文慧是弹钢琴的那个?” 杜双伶轻声说对:“就是她。” 李诗清表示:“那我认识啊,我们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初中也是校友,我们两家离得不是特别远,经常往来。” 杜双伶用余光瞥一眼张宣,嫣笑着跟李诗清拉进关系去了。 罪过,罪过! 被莫名地暼一眼,心里有些发虚的张宣暗叹一声,这一刻,他感觉世界是如此的小。 互联网还没普及呢,他妈的就已经成了地球村。 阳永健是见过文慧的,想起那长相、那气质,她很是怀疑张宣对文慧有想法。 三个女人凑头叽叽歪歪没完没了,张宣和孙俊根本搭不上太多的话,只能是两个可怜人凑一起聊了起来。 张宣问孙俊:“水电站的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孙俊一脸晦涩地说:“哎呀,别提了,天天端茶送水,干的都是打杂的活。 倒是打牌少人了就经常拉上我,我又打不赢,半年下来工资都输了三分之一,他奶奶的亏死了。” 张宣听笑了:“不是有句话这么说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看啊,吃亏是福,先和领导把关系搞好,以后何愁没机会?” 孙俊说:“我就是你这么想的才一直忍着,不然我早撂挑子不干了。” 张宣低声问:“不都说水电站福利待遇好么,你过年发了什么?” 说到这个,孙俊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有米有肉,还发了一笔钱。” 张宣没问数量是多少,而是安慰道:“你看,不是挺好的嘛,你也是运气,赶上去年毕业分配到了这么好的工作,是国企,还有正事编制,算是赶趟了,捞到了。” 孙俊滋个大板牙咧嘴笑:“之前还没往这么想,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哦,我有几个今年毕业的学弟,现在都还没找到好门路,都愁死了。” 馄饨上来了,老男人吃一口就不想吃第二口。实在是差太远了,和那老板娘的味道差太远了。 阳永健尝一口,跟着小声抱怨:“没那味。” 当然没那味了,少了一股沉甸甸的气息诶。 杜双伶提问:“以前那老板娘听说回了县城,不知道还开店没?” 孙俊搭话:“还开,开在一中门口,我国庆的时候还在那里吃过一碗,味道很好吃。” 张宣顺嘴说:“下次路过县城时,我得去吃一碗,这也是青春啊...” 话还没说完,见几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自己,他狡辩:“别用这种世俗的眼神看我,面食类东西,我也就爱一碗馄饨了。 你们不能连我这点爱好也剥离掉吧?那生活还有什子意思?” 杜双伶片他一眼,笑盈盈地低头吃了起来。 阳永健就没这么好糊弄了:“信你才有鬼了,去她店里吃馄饨的,十个有八个带着肮脏思想。” 张宣直直地问:“阳永健同志,什么叫肮脏思想?” 阳永健用筷子敲了敲碗:“男人对女人的思想。” 张宣说:“我记得你也吃过。” 阳永健不给面子道:“我是看你盯着老板娘看才进去的。” 张宣用筷子指指孙俊:“他也经常吃,到县城都还忘不了。” 看戏的孙俊顿感冤枉:“永健你别信他的,我就是路过。” 阳永健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一趟,笑骂:“都不是什么好种,见到女人就走不开。” 张宣乐了:“那孙俊肯定比我更加不堪。” 阳永健眼珠一瞪:“你这是什么意思?指桑骂愧说我丑?” 张宣眨巴眼:“我说我对你没想法。” 阳永健狠狠瞪一眼:“你对我有想法也没用,你这样的男人要是搁我手里,早剁碎喂狗了。” 张宣:“……” 这土味姑娘也太狠了点,动不动就剁碎喂狗。 馄饨不好吃,感觉随便换个有点手艺的人都能做出这味道。不过看其他四人都吃完了,张宣也还是凑合吃了半碗。 从馄饨店出来,李诗清找着机会问阳永健:“这杜双伶和张宣已经住一起了?” 阳永健转头看她:“对啊,有问题吗?他们俩方家长都同意了的,就差一张结婚证了。” 李诗清疑惑问:“你不是说张宣前后谈了5个不?第5个是杜双伶?” 阳永健说:“双伶是第二个。” 见李诗清还想问,阳永健索性一口气说完:“其她的都是双伶闺蜜,你最好别好奇了,不然哪天你也逃不掉。” 李诗清惊为天人,不敢置信地问:“都、都、都是闺蜜?真是这样吗?” 阳永健沉重地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这是一个专吃窝边草的混蛋,你以后注意点。” 李诗清人都麻了,笑道:“放心,我人在沪市,离他远远的。” 中午分开的时候,张宣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半大功夫,欧阳勇就骑着摩托车到了众人跟前。 张宣指指阳永健和李诗清:“麻烦你跑一趟,送她们上去。” 欧阳勇接过东西绑好,问:“你和弟妹什么时候回上村。” 张宣拉着杜双伶说:“再等会,我们先去一趟姑姑家。” 姑姑家离石门站不远。 两人进去的时候,张茹正跟四个儿媳妇准备年夜饭的菜,口里还商议着四个儿子一起老屋翻新的事情。 见到俩人过来,张茹开口问:“你俩吃中饭了没有?” 见张茹要去厨房,张宣连忙说:“姑你不用操心,我们刚吃了馄饨,现在是没事来这边看看,等会就回去。” 姑父这时钻出来招呼道:“你来的正好,我还打算去你们家找你写对联,你人来了就免得我跑一趟了。” 张宣:“......” 自己就是因为不想写对联才跑的,没想到又摊上了这事,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好多人惦记着。 杜双伶眉开眼笑地瞧瞧他,帮他伺弄起了笔墨。 张宣问姑父:“您老想好要写什么没?” 姑父说:“有你这么个大文人在,我懒得动脑壳了,只要有财有喜就行。” 这话没毛病,春节谁不喜欢财?谁不喜欢喜呢? 张宣拿起笔,屏住呼吸开始落笔: 上联:春风入喜财入户。 下联:岁月更新福满门。 横批:新春大吉。 张宣问:“这寓意是极好的了,怎么样?” 姑父的褶皱脸上溢满了笑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下午两点,张宣带着杜双伶回上村,一直到吃了晚饭才把双伶送回家。 每年除夕都要洗澡,今年也不例外。张宣洗个头洗个澡,再换上阮秀琴置办的新衣服,喜气洋洋。 张宣在书房封红包的时候,悄然而至的杨蔓菁忽然说:“哥,我的红包可以多封点。” 张宣:“......” 他转身问:“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杨蔓菁伸手攀在他肩膀上,用阴森森地语气讲:“我一直都在啊,从未离开过你。” 张宣无语:“今晚你要是说些不着调的话,小心我揍你。” 杨蔓菁不以为意:“我真的一直都在啊,看到你才给我封1200,我才忍不住出声的。” 张宣蹙眉:“1200还不够?你想要多少?” 杨蔓菁崴手指:“四季发财,六六大顺都可以,月月红更好。” 月月红就是一万二! 这是要上天了都! 血气上涌的张宣放下红包,一把拽住她:“你最好给我个理由,不然打你一顿再过年。” 杨蔓菁被拉住了,顿时秒怂,“你给我封4200,我就不把你和小十一互摸的情况告诉月明阿姨了。” 张宣一愣,互摸? 这东西小十一也敢往外讲的? 摸确实摸了,但以小十一的性子肯定不会讲才是,莫非眼前这王八蛋跟自己玩套路? 玩诈唬? 这般想着,张宣冷个脸,一把拉住杨蔓菁就丢到沙发上,开始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哥,我错了。” “哪里错了?” “你要是没摸过小十一,就摸我吧,只求你别打了。” “!!!”还有心思耍人,继续揍!揍不死你y的。 “哥,别打了,我真错了。” “最后一次机会。” “我刚才狗胆包天,我刚才猪油蒙了心,我刚才是不是人,汪汪汪...我刚才是诈唬你。” 见到这求生欲满满的二货,张宣也是服气的紧,松开她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杨蔓菁哎哟哎哟捂着脸,坐起来说:“没有下次,保证没有下次,要是有下次我就把小十一送你床上,不成功便成仁。” 张宣乐了:“怎么个成仁法?” 杨蔓菁面露凶光,恶狠狠地握个拳头:“我帮你把她剥光,我帮你按着她的双手,我帮你照灯,我、我还帮你加油,嘿着嗨着!嘿着嗨着!....” 张宣:“......” 他娘的! 造孽的阮得志同志,你到底生了个什么玩意儿?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有老同志说我没有三更,其实嘛,三月对此要小小反驳一下的,基本每天有8000字,真是三章的量啊… 第730章,事情的走向开始出现变化 今年的年夜饭,有阮得志在,张宣没去帮忙,阮秀琴难得阔气一回,桌上摆满了16个碗,每个碗都是满满的。 这大抵是老张家最近20多年来,桌上最热闹的一次了。 放鞭炮,烧香烧纸请祖宗,然后就是打卦求祖宗保佑。 阮秀琴念念有词,替家里三兄妹和双伶打完卦后,开始念舅舅一家三口,原本以为要完了,却见阮秀琴还在低声念叨、默默打卦。 杨蔓菁忍不住凑头听,发现是方言听不懂,但却模模糊糊听懂了一个名字,米见。 接着杨蔓菁好像发现大陆似的,蹲在旁边数卦:一、二、三。 在加上前面的双伶嫂子,就是四个,不对劲呀,怎么就四个了? 杜双伶、米见和莉莉丝,不是才三个么? 我漏了谁? 不可能是陶歌啊? 陶歌虽然对我这猪头表哥有意思,可俩人明显不是那关系,自己之所以叫嫂子,那完全是为了钱。 想来想去也想不通,杨蔓菁看向张宣的眼神都在冒精光,这可都是钱啊,未来喊一声嫂子就有钱。 老张家这几年运势兴旺,阮秀琴的卦就没怎么出过差池,一路顺风顺水。 最后给自己打个圣卦,一脸满意神色的阮秀琴温笑着说:“我们吃饭,菜快凉了。” 往年的年夜饭,张宣最爱吃猪血丸子、蛋角和鱼,因为桌上就这三样菜最符合他心意。其它的跟草差不多。 可今年,嚯!都不知道怎么下筷子了,肉食繁多,反而“草”显得弥足珍贵。 饭后,杨蔓菁如愿以偿拿到了4200元的大红包。这厚厚的模样把杨蔓菁弄的心花怒放。 今晚吃了心心爱的肘子,手上嘴上都是油腻,去洗漱间用肥皂洗干净就去了二楼打电话。 先给双伶家里打。 “喂?”杜双伶清澈的声音。 “老婆,新年好。” 发自内心的张宣脱口而出,喊“老婆”这两个字眼时一点都不觉得别扭。 “亲爱的新年好。”平时也喊过她,可今晚听到这声“老婆”,杜双伶心里格外的甜蜜。 “吃饭了没?”张宣问。 “刚放完鞭炮,正在吃。” 说着杜双伶回看一眼,问:“要不要我叫爸妈过来。” “叫吧,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张宣如实说。 接下来三分钟,他跟老杜家的每个人说了几句恭喜的话,不过长话短说时间都不太长。 缘由嘛,怕菜凉了。 挂断电话,张宣拨通了米见家的号码。 “喂?哪个?”接电话的是奶奶。 “奶奶新年好,我是张宣。”怕对方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张宣干脆自暴家门。 “张宣,是你呀,新年好新年好!”奶奶嚯嚯嚯的高兴笑了起来,随后转身喊: “见宝!见宝!你对象电话!” 一声对象电话,满屋子人齐刷刷地望向了米见。 正在喝甜酒的米见放下杯子,起身走了过来:“你吃饭了?” “吃了,你也吃了吧。”不知道为什么,张宣此刻有一种直觉她应该吃了。 “嗯。” 米见抿嘴嗯一声,道:“吃了有一会了,刚才在看电视,还在电视上看到了你。” 张宣错愕:“看到我?我出现在电视里我怎么不知道?” 米见好看地笑说:“听好了啊,电视里的播音员是这样播报的:得益于元旦和春节的促销活动,小灵通在过去一月出货量达到10万部,张宣和银泰科技正在缔造国产手机帝国...” 月出货量10万部? 张宣自个都听懵逼了!他作为大老板竟然不知道。 这他娘的就离谱了啊!要么是李梅忙的还没时间告诉自己,要么就是这数据造假了,目的是为了营销。 毕竟一个月10万部,可不就是最好的广告么? 尤其是在过年插播这样的新闻,其效果肯定是现象级的。 见他没做声,米见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你不知道?” 张宣自我打趣道:“可能是李梅觉得我这个身家上百亿的大富豪看不上那点小钱吧,就不急着告诉我。” 听到这话,米见莞尔,换个话题说:“莉莉丝给我打电话了,说梦到我们结婚。” ??? 张宣头皮骤然发紧,心里在揣摩米见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提醒自己她想结婚? 由不得他多想,虽然米见的性子是那种很淡然的。 可人毕竟是社会性群居动物,在自己的猛烈进攻下,米见的亲戚几乎都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事情进展到这种时候,很多东西都身不由己,她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父母的面子考虑,为一大家子考虑,这就是传说中的民意裹挟。 思绪到这,张宣又在琢磨,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米见纯粹是说了事实? 如果是这样,那莉莉丝为什么要告诉米见?这就很值得说道了。 见他一时间没做声,米见意味深长地问:“是不是吓到了?” 张宣坦诚:“确实想了很多,但没有吓到,你和双伶...” 米见接话:“我和双伶你都想娶?” 张宣伸手掐一下自己大腿,咬牙说:“是。” 米见静默两秒,随后道:“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张宣问:“想什么?” 米见说:“我想把那杯没喝完的甜酒倒你头上。” 张宣赖皮:“今年可是除夕。” 米见瞥一眼旁边,见奶奶拿壶茶走过来,遂问:“阿姨在旁边吗?” 张宣说:“在一楼陪我舅舅、舅妈喝酒,还没上来,要不要我去喊她接电话?” “不用。” 米见看看手表:“今晚你应该会很忙,我就不占用你太多时间了,我明天打过来,到时候再向阿姨拜年。” 张宣说好,随即同老刘家一大家子各自说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握着听筒,张宣坐沙发上沉思良久,一直在思索今晚米见的说辞?思索莉莉丝的用意? 他现在很想给莉莉丝打电话,拜个年,顺便探探口风,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毕竟家里的座机没开通国际长途,而手机在村里又没信号,只有镇上才有信号,一时半会儿只能干着急。 杨蔓菁又神出鬼没的来了,怕被打,很自觉地离他远点儿。而且还小心翼翼地半个屁股挨着沙发边边,观这幅样子是一看情形不对就准备跑的架势。 心思如潮涌的张宣勾勾手,“你过来,我不打你。” 杨蔓菁摇头,咬着舌尖尖说:“不,不过来。我又不是傻子,我现在干的就不是人事,你不打我才怪哩。” 张宣好气又好笑,把准备揍人的手放下、说起了正事:“你学的金融,将来毕业了有什么打算没?” 杨蔓菁把头稍微凑过来点:“我听说你手底下有个银泰资本,是不是真的?” 张宣有点怔,“你从哪里听到的?” 杨蔓菁说:“爸爸说的啊,有一次爸爸和老邓喝酒,喝多了时,老邓漏的口风,说是在替你做事,干的金融投资。” 张宣明白了:“你也想替我做事?” 杨蔓菁嗫嚅:“不是,我只想在你门下混吃等死,你给我发工资,我天天好吃好喝,别个还不敢欺负我。” “我你…!” 听到这气人的话,张宣这么好的脾气都想再次伸手开揍了,真真是… ps:求订阅!求月票! (如果我说还有,你们会不会打我?) 第731章,1997 听到这气人的话,张宣这么好的脾气都想再次伸手开揍了,但想到今天是除夕,最后又熄了心思。 末了道:“想来我公司,可以,走正常流程笔试面试。” 杨蔓菁脸色拉胯,“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你妹妹。” 张宣强调:“只是表妹!” 杨蔓菁说:“你舅舅可就我一个女儿。” 张宣白了眼:“别装可怜,你迟早要嫁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懂?” 杨蔓菁瘫软在沙发一侧,连着唉声叹气了好几声,眼睛还阴森森地望着张宣,忒瘆人。 她悻悻地问:“你说这要是封建社会,表哥娶表妹天经地义,我愿意嫁给你,你会不会娶我?” 张宣蹙眉:“你又想挨打了?” 杨蔓菁又叹口气:“哎呀呀,嫁不嫁人的谁在乎哩,我在乎的你这张长期饭碗啊!我真的不想工作啊!啊啊啊!” 自怨自艾地“啊”一阵,杨蔓菁眼珠子贼溜溜地在眼眶里打转:“要不我嫁人时,哥你打发个几亿做嫁妆?” 张宣直接闭上眼睛,不想搭理这二货了,心里在盘算,莉莉丝的电话打不通,下个电话应该打给谁? 值得自己尊重的亲戚也就一个舅舅一个姑姑,舅舅在自己家;而姑姑家嘛,初二早上就要去拜年的,没必要。 希捷? 可名义上自己是没她电话号码的,而且这姑娘特别敏感,不能冒冒然然打电话,说不好会适得其反。 脑子里闪过一票票认识的人,最后他选择给自己的第二伯乐洪总编打了过去。 找出号码,拨过去,等待... “洪总编,新年好!”一接通,张宣就率先问候。 “呵呵,张宣,新年好!” 洪总编此时正在和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吃饭喝酒,接到他的电话时,刚才还喧嚣无比的屋内瞬间保持绝对安静,都竖起耳朵听电话。就算有小孩子闹腾都被家长及时制止了。 新年夜接到张宣的电话,乐呵呵的洪总编心情大好,小小虚荣心膨胀到极致,大感受用。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如今的张宣还会这般惦记自己这份旧情,实属难得。 两人交心地聊了差不多十分钟,当张宣得知对方恰巧在吃年夜饭时才找个机会挂了电话。 人站得再高也不能忘旧人,这是他的原则,把听筒放回去时,老男人看向了上楼来的亲妈和舅舅两口子。 问:“老妈、老舅你们这么快就喝完了啊?” 阮秀琴打开电视坐他对面说:“这哪里还快,你都上来一个多小时了。” 是吗?好像确实上来挺久了。 电视里正在放春晚,话说96年的春晚还是挺让人期待的,不说其他的,就说说电视屏幕里的那些个熟面孔,看着都亲切。 比如蔡明、郭达、***、何冰、李琦、句号、戴志诚、姜昆、叶倩文、黄宏、徐帆、赵亮、郭冬临等等... 还是这年头的明星好啊,有一种朴实感。 正好赶上何冰的小品节目《一个钱包》,这个节目用后世的眼光看待的话,其实内容挺一般,但放在这年头还是不错的,当然了,对他来讲更多的是一种情怀。 正当张宣陪大家看得津津有味时,茶几上的座机突兀响了。 见状,阮得志主动把电视声音调小一些。 感觉应该是找自己的,这么想着的张宣直接拿起了面前听筒,也不管对面是谁,见面就说:“新年好!” “张宣,新年好!” “小十一?” “是我。” 苏谨妤应一声,就慢慢声声道:“接到我电话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意外? 当然意外,前几年过年也接到过她的一次电话,但也仅仅就一次,而且那天到很晚才打过来,没这么掐时间。 张宣意外,正在聚精会神的阮得志和杨迎曼更意外,敏锐地听到“小十一”这名字时,夫妻俩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齐齐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杨蔓菁这丫头更甚,仗着有人在、知道表哥不会揍自己的,很是干脆的从沙发的另一头移了过来,挨着张宣坐好。 弟弟一家的异常反应全部落在阮秀琴眼里,她心里一咯噔,忍不住猜测:小十一?不会又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娃吧? 张宣说:“确实有点。” 小十一问:“大年夜你一般做些什么?” 张宣说:“打电话,看看电视。” 小十一看一眼客厅方向,问:“杜双伶有没有在你身边?” 张宣有点莫名,直白地问:“你是不是有事?” 小十一答非所问:“咱两是不是同过窗?” 张宣说:“是,我们是同学。” 小十一问:“咱两是不是一起扛过枪?” 张宣下意识问:“扛枪?扛什么枪?” 小十一笑眯眯地反问:“你说呢?” 张宣嘴皮抽抽,非常无语。 小十一追问:“有没有?” 张宣叹口气:“有。” 小十一又问:“咱们是不是一起嫖过c?” 张宣翻白眼:“大过年的,请你做个好人。” 小十一眼睛一闪,问:“你是不是亲吻过我?” 张宣说:“你提这个干什么?” 小十一道:“你就说有没有?” 张宣扫一眼旁边,用手把听筒捂紧:“有。” 小十一问:“我的身子骨你是不是都调教过?” 张宣说:“调教过。” 小十一问:“你有没有怎么教我做女人?” 想起她那抑制不住的声音,张宣说:“有。” 话到这,生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的张宣抢着问:“说吧,你到底有何事?” 小十一糯糯地开口问:“你对我做过这些事,我同样也对你做过这些事,算不算互相白嫖?” 张宣提醒:“今年是除夕,我很忙。” 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小十一终于说起了目的:“人生四大铁,我们已经经历了三个,还有“赃”没分过,过完年我请你分赃。” 张宣不解:“什么叫分赃?” 小十一神秘一笑:“暂时保密。” 接着她又道:“正月12是我22岁生日,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张宣困惑:“正月12?不是,你等等,元旦过后你不是过了22岁日么?才隔着几天,怎么又生日了?” 小十一说:“那天是假的,正月12才是真的。” 不给张宣拒绝的机会,小十一继续往下讲:“你还好意思,大学相处四年,还前后把我压在身下三次,竟然连我是哪天生日的你都不清楚?你知道我那天内心有多失望吗?有多沮丧吗? 要不是看在你吻我特别舒服的份上,世界上最迷人的身体就离你而去了,现在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正月12跟我过生日。” 张宣没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问:“你真的是12生日?” 小十一说:“如假包换。要不要本小姐把户口本给你看?” 张宣右手推开越来越近的杨蔓菁,道:“不用,到时候再说吧。” 挂断电话,张宣问阮得志:“老舅,小十一是正月12的?” 由于张宣把话筒捂得死死的,虽然没听清两人的谈话内容,但阮得志大概也能猜到小十一正缠着自己外甥,颔首:“确实是正月12的,跟你表妹差2天,一个12,一个14,这个我印象很深刻。” 对于舅舅的话,张宣信了。 杨蔓菁说:“哥,以前我都是经常和小十一一起过生日的,绝对不能有假,这次我还和她一起过,到时候可以噢噢噢噢噢...” 说着,窝个嘴巴的杨蔓菁贼眉鼠眼地一耸一耸眉毛,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这时全程很安静的阮秀琴问杨蔓菁:“蔓菁,这小十一是不是很漂亮?” 杨蔓菁一骨碌转身,对向阮秀琴:“姑姑,很漂亮,我有小十一照片,你要不要看?” 张宣奇怪:“你怎么会有她照片?” 杨蔓菁说:“我随身携带的化妆镜里有合影啊。” 说一句,这二货就跑去房间拿化妆镜去了。 一份钟后,照片出现在了阮秀琴手上。 张宣顺眼一瞧,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他娘的是化妆镜上的合影?分明是小十一主持校庆时的主持人单照。 这一刻,他狐疑地看了眼电话,又看了眼杨蔓菁,脑子里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两货是不是串通好了的?是不是演双簧? 阮秀琴盯着照片看了看,温笑着没做声,随后把照片递给杨蔓菁,显然对这侄女的动机有所怀疑。 不怪阮秀琴多心,只是在她眼里,儿子也好,侄女也罢,都不是什么省心的玩意。 杨迎曼好奇地从女儿手里要过照片瞧瞧,也差不多懂了,心里此刻在想:月明啊月明,你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可这女儿你就实在没管住啊! 杨蔓菁睁大眼睛凑头问:“姑姑,小十一漂亮不?” 阮秀琴说:“漂亮。” 见杨蔓菁还想说幺蛾子,张宣嗯了一声,前者的气焰顿时萎了。 大年初一。 刚起床就遇到了穿着羽绒服的阮秀琴,张宣立马从卧室里拿出相机对亲妈说:“老妈,新的一年,咱娘俩合个影。” 阮秀琴欣然同意,还说:“叫上你舅舅一起。” “诶!” 张宣应一声,利索的把舅舅一家三口挨个叫到别墅大门口,以别墅为背景,把春联春节的喜气洋洋全拍在了里边。 早上刚吃完春节最浓重的一顿饭,张宣就发现别墅门口有7、8个孩子在徘徊。 见到他,这些孩子就齐齐向他问候新年好!随即眼睛放光地瞪着他。 得咧,都是些心思剔透的孩子,老男人回身从屋里拿了很多小镇上见不到的糖果出来,把他们每个人的袋子里塞得满满的。 有个叫李强的贼滑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竟然有8个衣服口袋,把小伙伴都看呆了! 纷纷当着张宣的面指责李强:“李强,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装满袋子里的李强得意洋洋:“我怕糖果不够!” 张宣听笑了。这伙人里面李强以后最有出息,是有道理的啊! 这波小孩走了没多久,又飞速一般的从各个屋子里来了一波小孩,聚集在别墅门口看着张宣。 对此张宣早有准备,回到堂屋把一大袋糖果放石凳上,让他们自己拿,能拿多少算多少? 全程高兴地看着他们争抢,眉毛都不皱一下。 大胖孩来了,哦,学名叫陈松,知道他爱吃鹅,手里提了两只鹅过来。 张宣有些小小惊讶,自打回到上村以后,陈松和李香一直在躲着他,害怕见到他,没想到今天竟然主动上门来了? “坐。” 惊讶归惊讶,张宣请他到院子一角的石凳上落座。 陈松比他小3岁,今年19,孩子都一岁多了。 张宣问:“孩子怎么样?我昨晚好像还听到他在哭。” 陈松说:“昨晚有些发烧,后面喝了一些鱼腥草煮的水,好了很多。” 张宣建议:“孩子发烧不是小事,要是一直反复的话,还是得去医院看看。” 陈松点点头,说起了此行的目的:“我今天是来向你辞别的。” “辞别?”张宣有点懵,大年初一的闹哪样? 陈松说:“积蓄一天比一天少,我们不能坐山吃空,我和李香打算出去做点事。” 张宣想了想道:“如果想找份事做,可以去我公司。” 陈松感激地看他一眼,随后拒绝了,并向他解释了这几年一直躲着他的原因。 当初被袁澜送到国外后,他在安保公司工作,或者换个称呼,雇佣兵。 去过墨西哥和南美,去过非洲,也去过中东,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见过血腥,所以两人回国后产生了心理阴影。 之所以不想见张宣,就是每次见到张宣都会想到袁澜,然后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些往事。 当然了,在陈松的说辞中,他还有些内疚,感觉对不住张宣,但又不知道如何报答,所以就用了这种避让的方式。 简单地把自己在国外的经历讲了讲,陈松问:“袁澜还好吗?” 张宣说:“怎么说呢,好与不好你自己判断,她在赌澳。” 接着张宣把发生在袁澜身上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陈松听完很是错愕:“袁澜财雄势大,有那么多手下,为什么要亲自涉险?要知道赌澳的地头蛇崩牙羊见到袁澜都会礼让三分。” 张宣开口道:“你这个问题我问过袁澜,她说她很爱她母亲,必须亲者仇才痛快。” 陈松低头哑口了,过了好久才抬头问:“那袁澜?”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张宣说:“99年是非常好的机遇,应该能出来。” 聊完袁澜的事情,张宣问:“你打算去干点什么工作?” 陈松说:“去淘金。” 张宣习惯性问:“去哪里?xz、yn还是内蒙?” 陈松说:“菲律宾。” 菲律宾的黄金不是和非洲的血钻一个鸟样么?吃人! 张宣定定地问:“一定要去?” 陈松缓缓点头说:“已经决定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上午病发,目前在医院,更迟了。 第732章,米见、陶歌、电话 陈松走了,李香走了,一起去了菲律宾。 张宣没劝,也没必要劝,两人都成年了,又在国外闯荡了那么多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得为自己负责。 不过两人把孩子留在了老家,他还特意去看了看,留了一个红包。 陈家对他来看孩子表示很受宠若惊,随即就是惊喜,还希望他能帮孩子取个名字。 一问,看八字的说这孩子名字犯冲,要改名。正巧这个节点碰上了他。 不过张宣委婉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非亲非故的,取什么名?当初欧阳勇要她给外甥取名都还拒绝了一番。 中午张萍和欧勇带着一家子过来了,看到欧阳吉这个小东西又想指使黄狗咬自己,张宣就有气。 你个臭崽子,三岁多了怎么就没有一点眼力见呢?现在闹得欢实,长大了你等着后悔吧啊!你舅舅富可敌国,手指尖随便扒拉一点都够你吃一辈子的了。 真是的,本来还挺喜欢小孩的,现在印象有点改观,太熊了! 吃过中饭,张宣去了老杜家。 隔着一条河,意外的看到了肖采文的男朋友,只打一眼,张宣就确信,这不是肖采文的未来丈夫,然后没了兴趣。 站在老杜家的二楼阳台上,张宣禁不住想:肖少婉就是太执拗了,要是和肖采文一样灵泛,估计当时还真不一定分手。 “你在看什么?”杜双伶递一杯热茶给他。 张宣明知故问:“那穿蓝衣服的是肖采文男朋友吗?” 杜双伶望向对面:“是,是采文在南方医院的同事,据说家境不错,不过...” 张宣侧头:“不过什么?” 两人之间从不避讳,杜双伶说了心里话:“以我对采文的理解,那男的应该不是采文喜欢的类型。” 对视一眼,张宣懂了,不得不说自家笑面虎年纪轻轻,道行可不浅,深谙男女之事。 就在这时李梅来了电话。 李梅说了一声新年好后,就问:“你看到电视新闻了没?” 张宣说:“没,我基本不看电视。” 李梅告诉他:“那新闻有些夸大,搏个噱头,出货量没有10万部,实际数据是6.7万部。” 张宣心里早有预料,但还是很高兴:“6.7万部也很不错,你们干得漂亮。” 聊了一阵,话题转移到了天河商城的收购事宜上:“目前我们已经达成了初步意向,大概初六会进行下一步谈判,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张宣问:“初六?这么早?” 李梅说:“初六是很多公司收假上班的第一天,我们和孙剑都想借着第一天讨个彩。” 张宣沉吟一番,看了看旁边的杜双伶,“我考虑考虑。” 挂完电话,他问:“爷爷什么时候挂xia?” 杜双伶说:“正月初6。” 竟然撞时间了,那肯定去不成。 杜双伶挽着他的手臂劝慰:“要不你先过去,这边妈妈应该会下来的,到时候一样。” 她口中的妈妈指的是阮秀琴。 张宣拍拍她手臂:“静伶姐为了给爷爷挂xia都特意回来过年,我在家自然不能就这样一样走了之,这可是头xia,不能怠慢。” 杜双伶很欣喜他为自己着想,内心很满足,但有些担心:“你那收购项目动辄10个亿,不去看看真没问题吗?” 张宣说:“没事,我当甩手掌柜当习惯了,10个亿看起来很多,但只要拿下天河商城,将来那块地就不止这点钱。” 杜双伶想了想,忍不住问:“你很看好房地产?” 张宣点头:“何止看好,非常看好。中国人口这么多,城市化进程这么快,这些年每年都有大量农村人涌入城市,城市人口一多就需要解决衣食住行问题,这就意味着机会,只要国家放宽政策,房地产就会迎来春天。” 杜双伶眼睛亮晶晶地问:“你是说接下来这些年,衣食住行这块做什么都挣钱?” “当然。” 张宣问:“你想试试?” 杜双伶直接摇头:“不试,我喜欢当老师,而且亲爱的你也喜欢当老师的女人。” 张宣眼皮掀了掀,默默不做声。 心道,米见想当老师的事情应该还没告诉她吧? 左手伸进兜里,给米见盲发短信:双伶说你想当老师?你告诉她的? 见他沉默,杜双伶笑吟吟地拉着他进了屋里,“外面风大,我们下去陪爸妈聊会天。” “好。” 聊天期间,趁双伶陪亲戚去了外面时,张宣掏出手机查看短信。 果然有两条未读短信,都是米见发过来的,间隔差不到20秒,应该是紧挨着发送的。 第一条:嗯,我们电话聊天时说到了毕业后的事。 第二条:双伶是不是问你,你喜欢当老师的女人? 张宣:“......” 看完两条短信,老男人只有一个念头:自己的两个女人真是太聪明了啊!太聪明了,聪明到自己有时候很多余。 张宣编辑短信:你们在郴市呆多久? 两分钟后,米见回:呆到初6。 又是初6,真就邪门了,那天日子这么好么? 张宣发:初四我过来。 盯着短信看了两秒,米见放下手机,开始翻看新书黄历,查阅一下初四宜出行后,米见重新拿起手机回短信:你方便吗? 张宣:方便。 方便不方便他都得过去一趟,不然米见一家的面子在亲戚面前就搁不住。 米见望着短信,打字:你不用这么赶,可以迟点过来,到时候直接来长沙。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刘怡进来问:“你和张宣今天有联系没?” 聪慧如米见,立即知道了亲妈是什么意思,悄然间放弃了摁发送键,把编辑好的短信全部删除,重新打一个字:好。 发送短信,放下手机,米见说:“打了,是秀琴阿姨接的。” 听到“秀琴”这名字,刘怡一下认真了几分,挨着女儿坐下问:“你和他妈妈熟悉?” 米见说:“我在他家歇过两次。” 刘怡问:“你对他妈妈印象怎么样?” 米见说:“很好相处的一人。” 刘怡沉思几秒,不再就这问题深问。稍后望着女儿,嘴巴张了又张,张了又张,但到最后也没把那句“张宣会过来吗”的话问出口。 刘怡不想太过为难女儿,只是随便说了一些后就走了出去。 米见自然清楚亲妈的心思,可她还是稳住没说。 因为万一张宣有事来不了,那不说比说更好。 而且她对两人现在的关系进展程度感到有些无措,感觉还没做好万全的准备。 晚饭过后,张宣去外面散了会步,期间给莉莉丝一家三口打了电话,随后又跟陶歌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陶歌就奚落道:“你那么多女人,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张宣悠悠地说:“不要逼我讲真话,不然你肯定原地暴跳如雷。” 陶歌呵呵一声:“目前英超正在休假,姐在羊城。” 张宣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陶歌说:“有几天了,前阵子陶芩订婚,我就回来了。” 张宣愣了愣:“订婚?陶芩订婚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告诉我?” 陶歌说:“本来想告诉你的,但你们那边下大雪,就没让你折腾。这个月12结婚,你到时候过来就成。” 张宣下意识问:“正月12?” 陶歌说对。 巧了,这不是巧了不是? 小十一刚好也是正月12生日的,一南一北自己分身也乏术啊。 陶歌见他不说话,问:“是不是撞日子了?” 张宣非常坦诚:“是,不过你放心吧,我会赶过来。” 陶歌压根不担心他会不会过来的问题,而是对撞日子的原因感兴趣: “是不是和一个女人约好12见面?然后撞上了。” 张宣假装恶狠狠地说:“人不能太聪明。” 陶歌走到外面走廊没人的地方,冷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你想要女人,姐直接满足你就是,安长俱乐部里面的女人你随便挑,看上了姐帮你安排,但只许玩一玩。” “真大方!” “哼!” 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张宣错愕:“话说你今天不对劲啊,按照惯例你应该是自荐枕席才对。” 陶歌利落地甩甩头发:“我躺你身下你都不敢动,还能指望你?” 张宣换个话题,好奇问:“你妹妹那么牛气哄哄,她老公是什么级别的?” 陶歌回答他:“少校。” 张宣想了几秒,说了四个字:“前途可期。” 陶歌说:“怎么讲呢,一般般吧。” 聊着聊着,后来又聊到了英超比赛上,阿森纳表现还不错,目前暂居积分榜第一,但也只能领先纽卡斯2个积分,随时都有可能被后面的球队赶上。 张宣关心问:“罗琳的曼城怎么样了?” 陶歌回答道:“第九名,不好不坏的成绩。” 接着她又道:“因为曼城成绩不突出,目前罗琳收了心思,正在全力以赴地赶写哈利波特第四部。” 话到这,陶歌说起了另一件事:“几天前我接受了丹尼尔和南希的晚餐邀请。 在聚餐期间,他们询问你的“冰与火之歌”第三卷什么时候开始写完?” 张宣琢磨着开口:“其实第三部我早就写完了,只是一直没告诉你们。” 陶歌讶异:“你不是在写“人世间”吗?哪来的时间?” 张宣如实说:“老早以前写的,和第二卷一起写的。” 陶歌了然,问:“你打算什么时候交给企鹅出版社?” 张宣思虑一番:“再等几个月吧,四月份你看怎么样?” 陶歌在心里权衡一番:“可以,四月份这个时间点刚刚好,能最大限度地刺激市场,能更好地榨取前两卷的收益。” 谈话到最后,陶歌问:“你大概什么时候来羊城?” 张宣说:“没准。” 陶歌问:“没准?” 张宣嗯一声,“可能先去京城参加你妹妹的婚礼吧,到时候再说。” 陶歌不再问了,“那行,姐先去吃晚餐,挂了。” “嗯,挂吧。” 握着手机站在河边呆看了会流水,过了小阵功夫后,张宣还是放弃了给小十一打电话的心思,到时候让杨蔓菁这丫头传个话算了。 抬头就瞧见了肖少婉,这姑娘刚从地里搞了几个带泥萝卜,正赶来河边小坝上洗泥土。 互相看了看,肖少婉把他当成了空气,蹲下洗萝卜、走人一气呵成。 瞧着这一幕,张宣心绪一片宁静,没有任何波动,两人之间的那点事在他这里都过去几十年了,早已尘归尘土归土。 在老杜家歇息一晚,第二天他跟老杜家流水线似地走了一遍毛毛亲戚。 不过晚餐没跟老杜家一起吃,而是带着杜双伶去了镇上的姑姑家。 辉嫂开上奔驰了,比前生足足早上了十多年。 张宣围绕奔驰转一圈,祝贺道:“恭喜嫂子喜提爱车” 辉嫂高兴地说:“谢谢老弟,没老弟你的提携,嫂子说不定还在摆地摊呢。” 张宣乐呵呵道:“埋汰人了不是?这全是嫂子你和云哥自己的功劳,我就没帮上什么忙。对了,现在海关生意还好做吗?” 辉嫂坐他对面,非常坦诚地跟他讲:“还成,海关方面虽然慢慢走向了正轨。 但你也知道,那些罚没物资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到的,它们对我来说,利润其实还是非常可观,要不是老弟你已经看不上这些东西了,嫂子都会觉得受之有愧。” 张宣摆摆手:“别这样妄自菲薄,一分付出一分收获,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要有心里负担,我希望我们一大家子都过得好。” “诶。” 要是搁一般人跟她这么说,辉嫂那逐渐高傲的内心肯定会嗤之以鼻。 这社会什么时候有过“一份付出一分收获?”,她作为底层人士挣扎那么久,体会最深。 不过这些话来自张宣之口,那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听到辉嫂耳里说不出的受用。 阳蓉的工作调动有了着落,为此晚餐期间还特意敬了张宣和杜双伶一杯。 有些东西彼此心知肚明,都没明说,毕竟一人升天鸡犬得道的事情默默无闻最好。 “姑姑、姑父,吃好喝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和双伶回去了啊。”晚上七点过,天色完全黑了时,张宣向张茹提出告辞。 张茹亲切地把着双伶手心,“你们是回克栋家?还是回上村?” 张宣说:“我昨天从家里出来的,回上村。” 张茹微笑点头:“那明天姑姑来你们家,回去多准备点菜,我们这一来就是一大家子的。” 张宣咧咧嘴,一副非常欢迎地样子说:“放心,家里的菜早已经备好,只等您老过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恢复更新,只是在病床上手机码字有点慢,大家担待一下…) 另外大家多多正版支持下啦,需要小钱钱恰饭啦。 第733章,猜地透透的 回到家的时候,正赶上了饭点。 阮秀琴亲切地拉过杜双伶:“来,陪妈一起吃饭。”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说:“妈,我们在姑姑家吃了上来的。” 阮秀琴还是没松手:“那你就喝点饮料。” 这回杜双伶没拒绝,很是高兴地紧挨着阮秀琴坐下,边吃边聊了起来。 张宣站在原地,眼睛扫一圈,最后问亲妈:“哎哎?不喊喊我的哎?” 阮秀琴抬头瞧一眼:“你有手右脚,自己动手。” 阮得志和杨迎曼也没搭话,笑呵呵地存了心看戏。 倒是杨蔓菁拍拍身边:“表哥来,坐我身边,我的饭正好吃不完,你吃点。” 这欠揍的,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同阮得志喝一个,老男人上了二楼,准备去书房看看书。 只是前脚刚落地,没成想后脚杨蔓菁就跟了上来。 张宣斜个眼睛:“有事?” 杨蔓菁摇头:“没事,我只是告诉哥哥大人,小十一穿红色蕾丝内裤应该会非常好看。” 张宣:“......” 忍住动手的冲动,张宣想了想道:“你告诉下小十一,正月12我走不开。” “啊?” 杨蔓菁顿时急眼:“你不去,我那500块钱怎么拿到手呢?” 张宣蹙眉:“为了500块钱你就把我卖了?” 杨蔓菁没有一丝不好意思:“你别这样看我,小十一没多少钱,这些年她的钱都拿来置办行头了。 你是不知道喔! 她家里好多衣服和鞋袜,我都一直没搞懂,很多衣服她就穿过一次,然后就不穿了,这不是浪费么?” 张宣自然知道小十一为什么这么做,但不能告诉面前这玩意。 见他不做声,杨蔓菁问:“你真不去了?” 张宣嗯一声。 杨蔓菁问:“为什么?” 张宣说:“正月12陶歌妹妹结婚,我要去趟京城。” 杨蔓菁是认识陶歌的,也知道陶歌的背景,更清楚陶歌对自己表哥的重要性,瞬间熄了胡搅蛮缠的心思。 末了只道可惜:“哎呀呀,真是遗憾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希望从小十一那里沾点便宜,口水都还没流够就没了。” 张宣头也未抬,挥挥手:“行了,你哪凉快呆哪里去吧,我做点事。” 见他一脸认真神色,杨蔓菁立马乖乖地跑开了。 对他来说,看书最是容易打发时间。一口气阅读完最后一叠资料,发现时针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晚上11点过。 放下资料,张宣离开书房。 客厅灯是熄的,没人。 下到一楼,还是没人。 不会是都睡了吧? 但没那可能啊,要睡觉的话,双伶肯定会来自己书房一趟的。 对面小卖部很吵闹,张宣横过马路一打望,果然找到了阮得志和杨迎曼。 问正在磕南瓜子的那雯:“你看到我老妈和双伶没?” 那雯指指南边:“你妈带着你媳妇去了田娥老师家。” 张宣顺嘴问:“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那雯回答:“初八。” 张宣说:“我也要去京城,那到时候一起走。” 那雯拒绝:“算了,我老公要是看我和你走太近容易吃醋。” 张宣错愕:“就这点气量?” 那雯说:“他人确实不大气。” 张宣压低声音:“我要是给你写几封情书到你家,要是让你老公看到了,不是得离婚?” 那雯又磕一粒南瓜子,笑笑:“你要是真看上我了,就直接说,我给你机会约会,别破坏我家庭。” 张宣秒怂:“没意思,我最喜欢小时候你拒绝、我强来的戏码哎。” 那雯瞄他一眼:“那时候你才豆大点,死皮赖脸坐我身上我就忍了你了。怎么?长大了还想?” 张宣直起身子:“感叹时间过得好快啊,小时候你抱着我的时候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美了。” 打趣一番,老男人背着双手来到了田娥老师家。 一堆女人在打扑克,打升级不打钱,却还好大的劲。 站在双伶后面瞅了会,随即找个机会拉着阮秀琴同志到了外边,说: “老妈,明天晚上我要去一趟羊城。” 阮秀琴太懂儿子了,知道此行肯定去郴市,问:“什么时候回来?” 张宣说:“初六赶回来,随后还要去一趟京城,参加陶歌妹妹的婚礼。” 阮秀琴没做声,回了屋内,心想要是有两个儿子,刚才非得拿这个谎话连篇的儿子试试手感。 第二天姑姑一大家子来了。 可张宣没在家里闲着,在外面走亲戚走了一整天,直到吃晚饭才回来。 吃饭的时候,张宣对杜双伶说:“双伶,我明天要出去一躺,初六赶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参加陶芩的婚礼。” 杜双伶自动忽略前半段,惊讶问:“我也去吗?” 张宣说:“当然去,你是我女朋友,陶歌指名要你去。 再说了你跟陶歌父母也见过面,一起吃过饭,不去不好。” 杜双伶嫣笑着说好,手也不停,还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晚饭过后,杜双伶在后院好到阮秀琴:“妈,我先回去了,过两天再看来您。” 阮秀琴诧异,出口挽留:“不早了,今晚不留在这里歇吗?” 杜双伶笑容满面说:“不了,家里有点事,我要回去一趟。” 阮秀琴凝望着这闺女的笑容,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的她,此刻心里揪揪地痛,仿佛被刀割了一般。 好一阵才软和地说:“成,妈送送你。” “好。”杜双伶挽着阮秀琴胳膊走出了别墅大院。 “妈,您就到这吧,我走了。” “诶,慢点走。” 杜双伶钻进车里,眉目弯弯地对着阮秀琴笑了笑,随着奔驰车走了。 张宣在里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没说话,只是伸手揽着她的头放自己肩膀上,不想做任何解释。 倒是杜双伶附耳道,“亲爱的,到了商城给我带点火腿回来,我想吃火腿。” 张宣宠溺地抚摸她的脸蛋,说好。 晚上。 洗漱完的杜静伶一身睡衣走进了妹妹房间,好奇问:“你今晚怎么回来了?” 杜双伶把walkman关掉,放一边,说:“他明天要去羊城一趟。” “去羊城?” “嗯。” “怎么没带上你?” “他是临时有点事,初六之前会赶回来,我就没跟着去了。” 听着这话,杜静伶注视了会妹妹,忽然问:“米见现在在哪?在邵市还是在郴市?” 杜双伶说:“在郴市。” 杜静伶掀被子上床:“会不会...?” 会不会是什么?杜静伶没忍心说出口,怕对妹妹造成伤害。 倒是杜双伶轻轻点头:“应该是去米见家。” 杜静伶急忙侧头:“去米见家?不是单纯地去和米见会面?” 杜双伶嗯一声。 杜静伶紧着问:“你确定吗?” 杜双伶躺下望着天花板说:“陶芩正月12日结婚,他要带我去。 我了解他,这是他心里内疚,这是一种制衡。” 杜静伶没听懂,“制衡?你就根据这个确定他去的米见家?” 杜双伶一时间没答话,过了好会才闭上眼睛说:“米见最终还是没守住,快被他攻陷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有了很大突破。 不然不会赶着初四出去的,初四出去就只有一个解释,去米见家,给米见一家人在亲戚面前提面子。” 杜静伶心里一沉,算是明白过来了:“所以他反过来带你去京城参加婚礼,算是对你的一个补偿?” 杜双伶沉默没做声。 杜静伶观察了会妹妹脸色,问:“你是因为猜到了他的想法,才主动回来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34章,在我心里,他并不是一个顽劣的人 杜双伶默认。 杜静伶着急问:“张宣他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吗?” 杜双伶还是没睁开眼睛,轻轻启动红唇:“事情回到了高中时候,回到了起点,我和米见他都想要。” 尽管早有猜测,早有心里准备,但听到从妹妹口中说出来时,心痛厉害的杜静伶还是忍不住暗骂了一声混蛋。 杜静伶伸手搂紧妹妹,脱口而出道:“这么累,能不能放开他?” 闻言,杜双伶缓缓睁开眼睛,定定地盯着近在迟尺的姐姐。 转身离开吗? 杜双伶没想过这问题。 也不想去想,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离开他了,她的心此生将无处安放。 从初一的一见钟情一路走到大学,转眼就是10个年头,她一生最宝贵的青春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再说了,离开这样一个男人,以后还有什么样的男人能激发她的那份爱? 哪个男人能重新填满她的内心而彻底取代张宣? 没有!也不可能有!她也不愿意有! 四目相视,感受到妹妹的这份决心和真心,杜静伶痛得更厉害了。 杜静伶双手抱着妹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话,我也知道自己这话是一时气恼的话,也知道事已至此就简单不了,可姐看到你这样就心里堵得慌。” 杜双伶把头贴在姐姐心口,软和地说:“沧海桑田,人生如梦,这几年我想通了,人生短短几十个春秋,很多东西一闪而逝就成了回忆,我们都应该在有限的生命中幸福地活着,不要给自己不要给他带来太多烦恼。 他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更是一个干大事的人,每天有很多事情需要牵挂,我不想看到他在我和米见之间纠结,不想把他的心束缚在选我、还是选米见的事情上,不然我们之间的真情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变成枷锁,锁死我们的热情。 从当初高中我决定抢先对他表白时起,我就预感到这一天会来。 甚至冥冥之中有一种直觉,如果他当初和米见在一起,那我现在应该就是处于米见的位置。 可能,我要是换做成米见,可能不一定有这么规矩。” 杜静伶困惑:“规矩?” 杜双伶说:“因为我抢先一步,米见才一直对我心怀愧疚,所以才迟迟没有被他得手。 这就够了。 如果换成是我,我不一定能这么节制自己。” 话到这,杜双伶遂又闭上眼睛,道一声:“只是可惜了。” 杜静伶问:“什么可惜了?” 杜双伶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吧,要是米见能早点答应他,也许他就不会那么花心了。” 杜静伶迟疑:“你是指莉莉丝?还、还是指文慧?” 杜双伶轻声说:“都有。” 杜静伶问:“他和文慧到哪一步了?” 杜双伶想了想道:“具体到哪一步了我不知道。 可我明白,慧慧离开中大回沪市读研就是为了躲避他,躲避这份感情。 但能不能躲过去,得看慧慧能不能下定决心慧剑斩情丝。 如果这都没效果,那还有最后一丝可能,靠米见。” 杜静伶问:“靠米见?” 杜双伶没做声。 杜静伶问:“那米见知道文慧的事情吗?” 杜双伶慢慢地说:“米见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杜静伶沉思,许久才想明白:“你这是驱虎吞狼?” 杜双伶点头又摇头:“我一直有种莫名的感觉,虽然他把我和米见同样看得很重要。 可有一些话我不适合说,但如果是米见去说,那效果应该会非常好。” 杜静伶思索一会:“你是说你去阻止张宣接近文慧没效果,而米见的话管用?” 杜双伶说:“不,如果我去强硬阻止,也会有效果,但那样就无形中把我们之间焊接死了。 他现在就像水里的一条鱼儿,我就是岸上的钓鱼人。鱼儿在水里闹得越欢时,我要适当松鱼线,当鱼闹腾够了时,才是我收线的时候。 不然一味对着干,要么我强硬把鱼拉上岸了,要么可能把鱼线绷断。” 杜静伶明悟:“你这是适当给他松绑?” 杜双伶轻轻嗯一声:“松开一条绳子,用心给他系上另一条绳。” 接着杜双伶又补充一句:“我希望米见能接手我松开的那条绳子。” 杜静伶蹙眉:“你这是同意米见的存在了?” 杜双伶缓了缓,良久良久才说:“我同意不同意,都客观存在,只要他待我一如既往的真心,只要他能在外面还时常想起我,想起我的好,我就要学会丢掉包袱,人生很短,可爱情亲情这条路很长,顺势我要顺其自然,逆势我要用宽容默默等待,在我心里,他并不是一个顽劣的人。” 杜静伶叹口气:“没想到才几年光景,你就成长到这地步了,我现在不如你,只是姐替你委屈。” 杜双伶平静地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承其伤。这是我这些年领悟最深的一句话。” 闻言,杜静伶彻底没了声音。 她又不是傻子,她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怪事没见过? 别说张宣这样优秀的人了,就是一个小有成绩的男医生都会受到各种女医生和护士追捧。 妹妹就算离开张宣,也不一定能找到对她更好更真心的人。 想起张宣这些年看双伶的那宠溺眼神,始终如一,杜静伶敢十分肯定,妹妹再也找不到这样待她好的男人了。 想到此处,杜静伶一时气愤带来的情绪又通畅了,只是念头通达之余,又忍不住想,要是张宣能收心一点,就更好了哎。 当然了,杜静伶还担心张宣会选择米见。可一想到比自己还心思缜密的妹妹,再联想到秀琴阿姨,也就不那么忧愁了。 … 杜双伶两姐妹在谈心,张宣不知道。但他被母亲阮秀琴找上了,也是谈心。 等到阮得志一家三口进房睡了之后,提着一个袋子的阮秀琴推开了书房门。 关心问:“满崽,你怎么还没睡?” 张宣把一摞资料放下:“我要是睡了,您老今晚可就睡不着了。” 听到这话,阮秀琴原地静默半晌,认真问:“妈最后问你一遍,真舍不得米见?” 张宣没说话,没解释,只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见状,阮秀琴抬起手想打他后脑勺,但临了临了又放下了,重重叹口气,“双伶这闺女应该猜到了。” “嗯。” “你跟妈讲,将来会不会抛弃双伶?” “不会。” “跟妈保证!” “不用保证,老妈您、双伶和米见,是我一辈子最爱的女人。” 阮秀琴愣了愣,不知道满崽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但观其严肃的表情,她也是一时没多问,静了静,反而从手提袋中拿出了一件玉镯子: “这是你外婆在世时给我的,我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舍得卖它换钱,你拿去给米见。” 张宣看着玉镯,怔住了,瞬间明白了亲妈的两个意思。 一个意思是还礼。米见送她羽绒服,她老人家送米见玉镯子,算是承认了其和儿子的关系。 另一个意思是告诉他:我送玉镯给米见,却没送东西给双伶,那是因为我的心向着双伶,你不能辜负双伶。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好少啦…大佬有就投投吧。 第735章,微不足道的变化 “好。” 张宣应一声,接过玉镯子放到行李包中。 见他把背包拉链拉好,阮秀琴忽然问:“米见父母知道双伶吗?” 张宣缓沉地开口,“知道。” 阮秀琴奇怪:“没打你?” 张宣郁闷:“希望您宝贝儿子被打?” 阮秀琴说:“以后你要是被女方家长打了,我不会替你说一句好话,要是打高兴了,打长记性了,妈说不得还要给人家倒洗手水。” 张宣无语:“我绝对是您捡来的。” “叮铃铃...” 就在这时,外面电话响了。 阮秀琴瞧一眼墙壁上的闹钟,都晚上9点多了,“这个点了,怎么还有电话?” 张宣没多说,直接离开书房去客厅,迅速拿起了听筒。同时还不忘瞟一眼阮得志一家三口的卧室,门缝里都有还灯光透出,显然还没睡。 没睡,那就好,不存在打扰,等会把电话线给它拔了。 “新年好!哪位?”张宣的开腔白。 “张宣,新年好!” “文慧?” “嗯。” “不是,你怎么这么晚了才打电话?”说完老男人就愣住了,瞧这话说的,好像自己一直等文慧电话似的。 不过他确实挺意外,貌似文慧每次都是初三打电话过来。 时间不定,有早有晚,只是以前没这么晚。 “白天打你家电话一直忙线,后来我拜访了一些亲戚,刚回来。”文慧顿了顿,解释道。 话到这,两人突然一下子僵住了,以往两人的默契隔着电话似乎不再灵验,一时半会都不知道继续该说什么好? 半晌,最后还是张宣打破沉默,“叔叔阿姨还好吧?” “挺好,阿姨呢?” “好着呢,估计在想着怎么偷听电话吧。” 文慧会心笑笑,只是几秒过后,笑容又渐渐收敛不见。秀琴阿姨为什么想着偷听电话,这个东西不能细想,她适时止住了往下想的念头。 文慧问:“双伶没在你家?” 这就是她每次选择初三打电话的原因,因为这个日子双伶一般都在他家。 张宣说:“白天在的,吃过晚饭回去了。” 文慧静了一秒,又问:“你明天要出门?” 哎哟,你能不能蠢一点? 求你了! 张宣嗯一声:“明天有点事要去一趟羊城。” 文慧在脑海中把去羊城的京九铁路线过一遍,说:“那你早点休息,我挂了。” 张宣瞄一眼逐渐靠近的阮秀琴同志,“行,你挂吧,晚安。” “晚安。” 把听筒放回去,张宣起身就道:“老妈,您早点睡,明天我出发就不用送了,大概初五晚上会赶回来。” 阮秀琴听了没做声,只盯着座机电话问了一句:“文慧那姑娘的?” 张宣说:“找双伶,双伶不在就挂了。” 阮秀琴神叨了一句:“这姑娘真有心,每年都是初三。” 张宣心跳了一下,顾左右而言它:“不早了,我去睡了啊。” 阮秀琴软和地说:“去吧。” 张宣回卧室睡觉去了,阮秀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望着红色电话发呆。 一夜过去,天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 阮秀琴还是起来送了,本来想煮饭,但张宣为了图方便,只是同赵蕾简单地吃了一碗面条就出发了。 这次去郴市没打算坐火车,因为火车太绕,直接开车过去更省心。 车子一路南下,途经衡市耒阳地界时还出现了小波折,听说前面设有路卡收费,只得跟着其他长途客运车绕行,就这样,到达郴市时已经是下午三点过。 早上的邵市还是小雨,可郴市却大雨倾盆。 张宣望一眼外面,掏出电话给米见发短信:我快到了,已经过了五岭广场。 正在看书的米见拿起桌上的手机瞧了瞧,随后放下书本走出卧室。 客厅现在都是客人,吵吵闹闹,有打牌的,有看电视的,还有聊天的。 看到女儿从窗台上拿把伞准备出门,刘怡问:“见宝你要去哪?” 米见说:“张宣快到了,我去下面接他。” 一声“张宣快到了”,刚才还嘈杂无比的客厅瞬间安静了。 爷爷奶奶舅舅舅妈最先反应过来,然后搞卫生的搞卫生,买菜的去买菜,不一会儿,客厅里陷入了另类的热闹当中。 雨越下越大,雨珠子落在地上溅起水雾像烟花一样好看。 记起双伶说想吃商城的火腿,张宣掏出手机给羊城的许胜利打电话:“帮我送两箱火腿过来,还要一些海鲜。” 随后他又一口气说了好几种海鲜。 “收到,马上安排。”许胜利应承。 收起电话,张宣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 米见穿着白色外套,拄着一把黑伞站在雨中,一直静静地注视着来路。 白衣胜雪,气质如兰,很美。 张宣喊停车,下车跑过去问:“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下来了?” 四目相视,米见把伞往前送为他挡雨,安静说:“接你回家。” 张宣很自然地接过雨伞,在雨中并排走着,问:“家里客人多不多?” 米见侧头笑看他一眼,“你害怕了?” 张宣坦诚:“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莫名的有一丝紧张,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米见抿嘴笑而不语。 走到楼梯口,收伞拾阶而上,很快就到了三楼。 临到门口时,见他一脸神圣,米见站他跟前,好看地笑说:“对我笑笑。” 凝望着眼前人,张宣伸出双手抱了抱她,随后放松心情说:“进去吧。” “好。”感受到他的双手已然松开自己,米见转身推门而入。 张宣也跟着踏门而入,这一刻他有种鲤鱼跃龙门的感觉,仿佛前生的命运在此刻发生了改变。 “爷爷奶奶,新年好,来给你们拜年了…” “新年好,来,外边冷,快这边坐…” 客厅人多,光客套话都招呼了许久,喝完一杯茶,陪着聊了会天后,米见找个机会让他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 看到米见拿着衣服要去洗,张宣伸手拦住:“先放这,我来吧。” 米见看着他。 张宣发自内心地说:“舍不得让你洗。” 对视片刻,米见莞尔:“我帮你洗外面的,里衣你自己洗。” 知道不能改变她的想法,张宣一脸幸福地应了声“诶”,进了淋浴间。 米沛和刘怡看着女儿在帮张宣洗外套,相视一眼,没说话,眼里有一些释然的喜色,也有一丝意难平。 真的是意难平,两口子从小宠到大的女儿一颗心慢慢地还是倾向了“外人”。 米沛两口子意难平,老刘家一大家子人也很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关系没到一定程度,张宣不会新年上门。 米见要是没有认同这段感情,那也不可能为张宣洗衣服,这微不足道的细节变化让客厅里新年喜气更添三分。 ps:求订阅!求月票! (身体原因,有些吃不太消。另外写米见也写不快。) 第736章,有一线希望 外套难洗,加上米见一丝不苟洗地认真,当张宣从淋浴间出来时,米见才把衣服过完第一遍清水。 看到他拿着内衣内裤过来,米见也没避讳,给他盆里舀几瓢热水就问:“你今早什么时候出发的?” 张宣说:“早上四点多一点。” 米见停下了手里的活,抬头看他:“开这么久,路上遇到了麻烦?” 张宣说:“确实遇到了麻烦,在耒阳地界绕行了很长的一段路。” 说道耒阳,这地方离着郴市不远,米见自然不陌生,想了想说:“回去的时候我让舅舅他们送你一程,他在那地方的朋友多。” 张宣没矫情,这年头没直达高速,绕行实在是太痛苦了。 张宣问:“你们什么时候回老家?” 这个老家指的是米沛老家,也即米见亲爷爷奶奶家,在邵市下面的一个县城。 米见说:“今年不回去了,明年回那边去。” 她问:“双伶爷爷什么时候挂xia?” 张宣明白她是问自己能在这边呆几天,“初6,我明天下午得赶回去。” 话到这,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虽然都没提及双伶,但谁也不是傻子,三人之间都心知肚明,这个局面仿佛回到了高中时候。 只是那时候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都不说破,可现在却摆在台面上来了。 默默洗完衣服,晾好。 张宣打趣道:“这衣服又干不了了,你记得帮我收,下次我过来穿。” “好。”米见望一眼在衣架上随风而动的衣服,心绪很安宁。 “跟我来。”张宣甩甩手上的水珠子,对她说。 米见转头看看他,穿过客厅跟着去了卧室。 张宣首先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这照片是过年时期拍摄的,赵蕾初二拿到镇上洗出来的。 张宣凑头指着照片问:“你看我老妈穿羽绒服的效果怎么样?” 米见对着照片静静地观赏片刻,说:“很合身,挺好看。” 张宣黑黑的眼珠子眨下:“都是你的功劳,我妈很满意,穿在身上都舍不得脱下来。” 米见面露淡淡地笑意:“是阿姨底子好。” 随后她又说:“既然羽绒服适合穿,等会我们再去买一件给阿姨替换。” “行,听你的。” 张宣应一声,随即吃醋:“你要是这样哄她,估计我这儿子以后就是个摆设了,不疼了的。” 米见莞尔,低头一一看起了照片。 “这是你表妹?” “对,舅舅的女儿,叫杨蔓菁。” “有灵气。” “还行吧,毕竟我老舅年轻时的长相摆在那,不过这货太淘了。” 涉及阮秀琴衣服的照片不多,也就十来张,等到看完时,张宣又从包里拿出玉镯子塞她跟前: “这是我老妈的心意,她说你跟着我委屈了,一时没什么拿得出手东西的给你,就把外婆传给她的玉镯子交予你,希望你以后好好照顾我。” 米见盯着他眼睛,微笑没做声。 张宣咂摸嘴:“好吧,玉镯是我外婆传给她的,她老人家让我转交给你。至于是什么意思,其实和我说的也没太大差别,要知道这可是她过去几十年里最值钱的物件呢。” 米见望向玉镯子,轻启红唇:“太贵重了。” 张宣左手牵起她的右手,帮着把玉镯子戴上去。 道:“好鞍配好马,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这是我老妈的一番心意。不过话说回来,戴你手上真的漂亮。” 玉镯是上好的和田***白透亮,款式简洁却永不过时,米见右手轻微转了转,眼里浮出一丝喜意。 这丝喜色虽然不重,但还是被熟知她性情的老男人捕捉到了。 正如他所说,阮秀琴送这镯子给她的背后意思是什么?聪慧如米见自然明白,虽然隐隐还有一些忐忑和愧疚,但内心的本意告诉她自己:欢喜大于忧愁。 饭后,米见拉着张宣、还有刘怡和米沛一起逛街,这是四人真正意义上第一次逛街。 米见先是给刘怡和米沛买了衣服,稍后给张宣也挑了一套,最后才把目光对向羽绒服。 挑了一圈,米见指着一件暗红色衣服问旁边的刘怡:“妈,这件衣服怎么样?” 刘怡细细打量一番:“好看。” 米见说:“您试试。” 刘怡脱下外套,穿上暗红色羽绒服在镜子跟前左右转转,一脸高兴的表示:“见宝的眼光不错,妈很喜欢这件衣服。” 张宣两眼望向天花板,憋着笑。 米见安静不看他,抿嘴对服务员说:“给我拿两件。” 闻言,刘怡停了动作,就算再傻也品出味来了,侧头问:“给秀琴买的?” 米见没承认也没否认,“我看这件衣服在您身上穿得很合身,你们的身高身材都差不多,阿姨应该也穿得出。” 这次米沛抬头望向了天花板。 刘怡瞥张宣一眼,心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但她的心态调整很快,稍后就跟女儿一起商议羽绒服细节,哪里好,哪里不错... 回去的路上,看着前面共打一把伞、似乎有说不完话的张宣和见宝,刘怡小声问丈夫: “听出来了没?阮秀琴知道见宝。” 米沛顺着妻子的视线瞧了瞧两人,琢磨着开口:“张宣能初四就来这边,估计也没隐瞒阮秀琴。” 刘怡凑近一分,用更低的声音问:“你说那阮秀琴现在对女儿是什么态度?” 米沛说了一句话:“你注意观察,女儿右手腕多了一个玉镯子,像有些年头了。” 刘怡一愣,下意识隔空瞅了瞅米见右手,可惜被衣服拦住了看不到:“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米沛说:“应该是下午。之前见宝洗衣服时还没有,刚给你挑衣服时我看到了。” 刘怡反应过来,“张宣送的?” 米沛摇头:“应该是阮秀琴送的。张宣喜欢送钻石,你女儿左手腕那串钻石手链就是张宣送的。” 听这么一说,刘怡觉得在理,既然张宣送过钻石手链,就不会在短时间内再送玉镯子。 要知道那钻石手链是去年10月份出现在女儿手上,才过去3个多月。 理清思绪,刘怡又禁不住问:“这母子俩现在是什么心思?” 米沛叹口气:“是什么心思都不重要,只要见宝开心我就支持。不过总体来讲,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刘怡伸手挽住米沛胳膊,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我希望两人能结婚。” 米沛对这话意外也不意外。 意外是:自己妻子的态度还是发生了改变,从之前的无欲无求变成了有所求。 虽然这个求,不是求张宣的名,也不是求张宣的财,求得是女儿的名声,求一个名正言顺。 或者换一种说法:这是一种无奈,是一种不想强逼女儿做选择的妥协,是一份舐犊情深的母爱。 而不意外的是:人毕竟是社会性群居动物,只要活着就需要一张过得去的脸面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现在事已至此,已经不是简单地进或简单地退就能解决的,必须要给这么多殷切关注着自己一家三口的老刘一家子、老米一家子一个交代。 当然了,虽然现在米沛老家的人还不知道米见和张宣的事情,但长久以往,这事瞒不住,迟早要传到大家耳朵里。 米沛理解妻子的想法,沉默许久才说:“要是见宝坚持,估计有一线希望。” 夫妻俩相处这么多年,刘怡一下子听出丈夫的话外音,这么判断的理由无非有三点: 一是张宣对女儿的一颗真心,夫妻俩都看在眼里。 这也是两人没有强行棒打鸳鸯的缘由所有。 二是夫妻俩对女儿相貌、气质和聪慧的绝对自信。 只是第三点有点难,体现在这个“坚持”上。 知女莫若母,女儿矜持、女儿清傲、以及女儿的淡然性子是这条路上的最大绊脚石。 ps:求订阅!求月票! 越到后面越不好写,今天在病床上整理了一下午思路,会尽快多更,只是手机打字太慢了。 第737章,有你在空气都是甜的 晚上,阮秀琴打来电话。 阮秀琴开口问:“满崽,你吃晚餐了没?” 张宣回答:“吃了,这么晚了您老这是有事?” 阮秀琴说:“没大事,就是刚才妈在沙发上打了个盹,梦到你被米见父母用扫把赶出了家门,所以特意打电话问问你,他们没为难你吧?” 张宣瞄一眼旁边面带笑意的米见:“人家都是通情达理之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不文明的事呢?” 阮秀琴温温笑:“那确实很明文,要是搁我,我早就动手了。” 张宣无语:“哎哟,老妈给点面子,米见就在旁边,她可全听到了。” 阮秀琴愣了下,道:“把电话给米见,妈跟她说几句话。” 把手机递给米见,老男人很有眼力见地出了卧室,去客厅和一众人打牌聊天去了。 打牌聊天最容易消耗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1点。 米见看看表,对张宣说:“你明天还要回去,就先到这吧。” 张宣点头,把牌给一边坐着看热闹的米沛,回了卧室。 米见把床铺简单整了整,随后去帮着关窗户拉窗帘,只是窗帘才拉到一半,整个人就从后面被拦腰搂住了。 “米见,我想你。”张宣把头轻轻搁她肩膀上。 可能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拥抱,米见全身放松地靠着他,微笑说:“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么一出。” 张宣问:“那你还不躲?” 米见说:“倒是有过这想法,可你千里迢迢过来不沾点便宜,怕你意难平,下次就不过来了。” 张宣紧了紧双手:“想看到我?” 米见侧头看他一眼,随后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宁静的一刻。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说:“其实高中的时候,我最期待的一幕就是现在这样,你陪我在黑夜中眺望星空,可惜今天是个雨天,没有满天繁星。” 张宣抬头看向外面:“那时候为什么要拒绝我?” 米见说:“那时候没想到你会这么经不住诱惑。” 张宣沉默。 安静中,米见忽然问:“当初要是跟我在一起了,还会不会缠着双伶?” 张宣低声说:“会。” 米见问:“那我答应不答应你好像没什么区别?” 张宣说:“不一样。” 米见问:“哪里不一样?” 张宣说:“我想娶你。” 米见问:“你现在不还是想着怎么娶我和双伶吗?” 张宣:“......” 见他被自己呛得不出声,米见莞尔一笑,从他怀里出来说:“不早了,睡觉吧。” “嗯。” “晚安。” “嗯。” 米见走了。 张宣把她送到门口,随即门一关,躺到床上脑子一片空白。 这一夜,他睡得很香,要不是第二天大雨敲打窗户玻璃,他还不会那么快醒来。 睁眼就看到了米见在自己房间看书,张宣下意识问:“几点了。” 米见转过头:“8点多。” 张宣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米见放下书本:“十多分钟前吧,本来是想喊你吃饭,但看你还在睡,就没叫你。” 听到这话,张宣一骨碌爬了起来,“哎哟太失礼了,怎么不踹醒我呢?” 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米见好看地笑了笑:“不用急,我小姨夫同样还没起,菜也没那么快好。” 闻到了鸭子味,张宣期待地问:“干锅鸭?” 米见轻轻点头:“爸爸记住了你上次的话。” 张宣真心实意:“有个疼我的岳父真好,等会得多吃碗饭。” 米见古古怪怪地瞧他一眼,视线重新落在了书本上,没接话。 出卧室,在洗漱间刚好碰到了小姨夫。 “姨夫早。”张宣打招呼。 “诶,早。” “你今天就要走?”小姨夫问。 “对,明天家里有点事。” 挤着牙膏漱着口,很快就到了饭桌上。 上午9点左右,张宣接到了电话,是银泰商城职员打来的。 “张总,我们到了郴市北湖公园。” 张宣走到窗户边,正好看到了自己公司的物流车,“原地等着,我马上过来。” “收到。” 挂断电话,张宣找到刘怡:“阿姨,我让人从羊城运了一些新鲜海鲜过来,现在已经到了北湖。” 由于交通的原因,这年头海鲜在郴市比较少,价格也比较贵,刘怡知道他既然开这口,那东西就便宜不了。 刘怡放下手里的杂货,起身就要跟他下楼。 张宣说:“有俩车货,一车海鲜,一车杂货。” 刘怡原地一滞,望着眼前的张宣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家送东西都是一袋一袋的送,换他就一车一车的了。 缓口气,刘怡回身把米沛、舅舅爷爷等家里的劳动力都叫上,有手有脚的都叫上了。 年轻的亿万富翁说是两车货,那就必须是两车货,一点折扣都没有打。 望着循环水运输过来的一车海鲜,望着活蹦乱跳的大黄鱼、鲍鱼、东星斑、老鼠斑等名贵海鲜,老刘一家人也算是长见识了,这他妈的才叫财大气粗啊! 米见问他:“你这花了不少吧?” 张宣说:“车是公司的,司机也是公司的,花不了几个钱。” 听到这话,米见眼带淡淡笑意看他一眼,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张宣找到司机,小声嘱咐:“找个机会帮把那两箱火腿搬到奔驰车里去。” “是,张总。” 张宣想了想,又道:“今天的事情保密。” 司机偷瞄一眼不远处似画中人的米见,秒懂年轻的张总为什么要保密了,这不是平时大家潜意识里的老板娘杜小姐。 “是!”俩司机、俩安保信誓旦旦,他们又不傻,现在这工作吃香喝辣,闲日子过够了才回去碎嘴。 东西有很多,除了海鲜外,还有一些商城的名贵产品,一大家子来来回回奔波了好多趟才把东西搬到老刘家。 好在一到三楼都是老刘家的,东西放一楼就好,不用爬楼梯。可尽管如此,还是惹得周边邻里纷纷侧目。 “镇仁,这些东西是你妹妹那女婿送过来的?” “是啊。”舅舅名叫刘镇仁,此刻搬着一箱东西笑得合不拢嘴。 “我看了那鱼,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很贵吧?” “黄的是大黄鱼,红的是东星斑,那斑斑点点的是石斑鱼,那个圆的是鲍鱼。”刘镇仁聪明着呢,只把刚才学来的名字说了一遍,绝不提价格。 东西太多,人都累脱了,张宣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他娘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方呢? 米见递过一杯热茶,关心问:“累不累?” 张宣假装一脸轻松写意:“还好,不累,有你在空气都是甜的。” 米见也不拆穿他,抿笑站在一边看着他喝茶,不说话了。 “这个鱼怎么做?”一切整顿完毕,刘怡一伙人开始犯难,海鲜没处理过,总不能像河鲜一样油煎吧? 得咧,又给自己增添了一揽子事,没得法,张宣开始手把手教几个女人怎么处理各类海鲜,前后叨逼叨逼花了半个小时有多。 一通下来,口干舌燥的茶水没少喝。 心里在想,下次装逼要一步到位,应该弄个专业厨师过来表演一番。 雨下越大越大,压根就没有停的迹象,见势不对,张宣怕路上开太慢耽搁行程,只得提前离开。 “那我走了。”北湖路口,张宣转身跟米见道别。 “好,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电话。”米见安静凝视着他眼睛。 “嗯。”张宣点点头,同一起来送行的刘怡、米沛和爷爷奶奶等人打声招呼后,毅然钻进了虎头奔。 之所以说毅然,是因为他此刻多看一眼米见,心里就会多一分不舍之意,总想留下来,不想走。 聚散总有时,在这条街道几十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虎头奔还是走了。 舅舅开车面包车一路跟随,准备送他们出耒阳地界。 路上,张宣对赵蕾说:“还过几天去京城,到时候你抽空回老家一趟,看看你的家人。” 赵蕾是知道陶歌又派了一个保镖过来保护他的,于是也没客气,“谢谢老板。” 张宣隔窗望了会外面的雨落:“等我毕业,以后的保镖队伍可能会慢慢壮大,到时候你要负责管理分配好。” 一句话,赵蕾悬着的心落地了。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她也怕“失宠”。 “是!老板。” 车子到达耒阳地界时,舅舅的面包车在前面开路,中间还真他妈的遇到了2个村民收费站,几棵树往路中间一放,就大有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意味... 看到舅舅下车前去串说,张宣吩咐赵蕾,“见势不对就带上舅舅跑路,面包车就不要管了。” 赵蕾严肃地点点头,全身紧绷,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没出声,显然随时都做好了撤退准备。 焦急的一分钟后,路上的树搬开了,舅舅转身向两人挥手,示意可以通行。 见状,车子里的两人猛然松了一口气,发动车子重新上路。 一路往北,车子从衡市进入到了娄市。 说来也怪,一到娄市这个地界,天气就不一样了,虽然不是晴天,但也没下雨,阴阴凉凉伴随着干风,车子在路上快了不少。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38章,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文慧的连环圈? 路过冷水江时,张宣想到了希捷。 掏出手机给“杜钰”发短信:老同学,跟你说声抱歉,家里事太多,初六之前没空出来,正月12要去京城参加别人的婚礼,过段时间来找你姐。 希捷点开短信瞅了瞅,随后放下手机,继续嗑南瓜子看电视。 旁边的杜钰眼尖,自然看到了短信备注是谁? 于是问:“希捷,你的honey给你发短信过来了,你怎么不回?” 希捷转头,一副愁人的样子看着自己这傻子表妹:“我现在脸上写满了“不好惹”三个字眼,你为什么要蠢到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杜钰探头:“他不过来了?” 希捷懒得浪费口舌,把手机递给她。 杜钰看完,把手机放一边安慰道:“不来就不来吧,我陪你。” 希捷嘴皮子动了动,准备开口从表妹身上找点乐子时,希行过来了。 只见希行坐下问希捷:“今年有把握留在央视没?” 希捷没正面回答,而是说:“看情况吧,爸爸,我也不一定非留在央视的。” 希行没反对,“要是不喜欢央视的排资论辈,那就回湘南来。 湘南电视台有了新动作,看样子是要大干一番,也许这是个机会,爸这边有些人脉。” 希捷听了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磕着南瓜子在想:他会希望自己去哪? 等了许久没等到回信,张宣把手机放兜里,对赵蕾说: “开慢一点,都说这边的粉面好吃,我们找个馆子垫垫肚子。” 冷水江的粉面讲究辣和红汤,张宣和赵蕾吃的满嘴通红,但味道真不是盖的,一碗下肚才感觉吃了个6分饱,要不是想着回老杜家吃晚餐,他非得再叫一碗不可。 吃完,用纸巾擦擦嘴,他给杜双伶打电话:“今天忙不忙?” 杜双伶说:“还好,担心明天上午忙不过来,我们一天都在做准备工作。” 随后她欢声笑语问:“亲爱的你到哪了?” 张宣说:“目前在冷水江,马上进入新化,大概2个多小时后可以回到前镇。” “好,我去金石镇等你。” “不用,大晚上的不安全。” 杜双伶轻声道:“爸爸等会要去金石镇拿货,我跟着去。” 想到这老丈人满地都是狐朋狗友,倒也不担心安全,“那行,等我到了给你电话。” “嗯,你们慢点开,注意安全。” 挂单电话,一直关注这事的杜静伶悄声问:“他回来了?” 杜双伶说:“回来了。” 确认一遍,杜静伶伸手搂了搂妹妹,暗暗松了一口气。俗话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要双伶保持住现在的优势,米见就算再优秀也不用那么担心。 晚上7点多才到老杜家,吃饭的时候,张宣给杜双伶夹一筷子菜:“今晚跟我上去。” 杜双伶眉眼弯弯,软声说好。 上村,阮秀琴见到杜双伶就拉着她的手说,“这两天你没上来,妈都想你了。” 杜双伶主动挽住阮秀琴胳膊:“姐姐的两个孩子不好带,前两天帮着带了会,这几天我就不走了,天天在这陪您。” “好好好。”阮秀琴伸手把把双伶手背,满心欢喜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张宣望着这一幕,不敢说话。都是成了精似的人物,自己还是不要随便搭话好。 都说小别胜新婚,晚上两人一直缠绵了很久,直到深夜才睡。 杜双伶瘫软地躺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享受了会余韵后,也是确定了一件事,他和米见现在还没进展到这一步。 相处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男人的能力早已经总结出了规律。 对于米见,杜双伶内心虽然有些不安,但也没有过多的惧怕。 因为在很早之前就有预料过这一天,心里早就有了各种应对之法。 正月初6,老杜家一大早就很热闹。 张宣和杜双伶下来时,别墅外边已经搭了很多竹竿,用来挂xia的。根据习俗,每来一个亲戚朋友都会挂上一朵xia。 xia是纸扎的,五颜六色的纸,贵的10块钱一朵,便宜的只要1块钱,中间还有2块的、3块的和5块的,这玩意凭借各家的经济实力来,主家一般不会计较太多,来了就是心意嘛。 张宣和阮秀琴买了一朵10块的,还买了2挂鞭炮,鞭炮一挂进门放,一挂到山上坟场里去放。另外还有6根香,一沓钱纸,简简单单,前后加起来都没超过30块钱。 当然了,这个简单只是相对于张宣来讲。 有些邻里xia一块钱的,鞭炮是那种8毛钱一挂的,加起来不超过3块。 不过这不能去苛责,只要不沾亲带故,邻里基本是这种统一配置,为的就是大家都差不多,谁也别说谁。 挂xia一般是12点之前弄完,所以吃过早餐后大家就出发了。杜克栋比较讲究,还花钱请了响乐队和西乐队,一路敲敲打打很快就到了山里。 半年不见,坟头长草了,几个孝子拿毛草刀割掉,然后用锄头培点新土,再把xia插上,放鞭炮、烧纸钱,最后祷告一番就算完成了。 只是当他路过艾青背后时,不小心听到了这岳母娘在小声嘀咕:“爸爸,你要保佑静伶人才两旺,一家四口身体健康。 你要保佑双伶和张宣爱情美满,早点结婚,早点生个孩子。双伶这两天没怎么睡好,心有挂念,你一定要保佑你最心疼的小孙女顺顺利利,心想事成...” 艾青是匍匐在地上低头祈祷的,没看到张宣和杜双伶在旁边经过。 张宣听到了,杜双伶显然也听到了,在他的注视下,后者脸色慢慢变得有些红晕。 老男人扫了眼周边,见有人陆陆续续离开时,附耳说:“差不多了,我们也走吧。” 感受到耳迹传来的热气,杜双伶低头看着脚尖,抿嘴说好。 走出大山,两人没跟随大部队回家,而是走了小路。 小路右边靠山,左边是一片片绿油油的麦地,偶尔还能听到几只布谷鸟的叫声,无声无息地,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行到中段时,张宣忽然停了脚步,转身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抱住了杜双伶,搂在怀里紧紧抱着。 面对突如其来的亲密,脑子空白了一路的杜双伶慢慢回过了神,整个人此刻骤然又有了变化,有了生机,有了春夏秋冬。 张宣低头爱怜地看着她,张嘴说:“双伶,我...”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双伶用红唇堵住了,踮起脚吻住了他。 蜻蜓点水亲他一口后,她眼睛亮晶晶凝望着他,深情地说: “你不仅是我男人,也是要干大事的人,不用什么事情都跟我说。 这一生我别无它求,只希望路的尽头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两人一起走到夕阳不再升起的那一天。” 本来想跟她坦白的张宣听到这话,灵魂仿佛被洗礼了一般,搂紧她不再言语。 如果是其她人在他面前说这些话,张宣会认为这是玩情调,故作高深。 可话从双伶嘴里出来,那就是世界上最朴实无华的真情实感,没理由不信,因为这是用一辈子证明过的女人。 两人在拐弯处相拥了很久,似乎忘记了时间,直到后面有人咳嗽一声才赶忙分开。 对视一眼,张宣和杜双伶齐齐往后看,发现是阮秀琴和艾青等一干妇女也从小路过来了。 而发出声音的就是双伶的二婶子。 张宣脸皮厚实得很,打完招呼后就问:“老妈你们怎么从这里过来了?” 阮秀琴说:“有人讲你们从小路下来,我们就跟着来了。” 这,这真是好直接。 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个转,艾青神色一脸愉悦,什么话也没说就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 倒是二婶子打趣,“这小夫妻俩在路上就迫不及待了,我看啊,秀琴艾青,你们早点挑个日子把两人的婚事定下来算了。” 心疼双伶的阮秀琴主动把儿子卖了,“我看可以,两人迟早要结婚的,早点晚点都成。” ... 听着一连串妇女的虎狼之词,张宣和杜双伶立在原地你瞅着我,我瞅着你,一时怔住了,随后相视一笑,嫌隙不在,感情恢复如初。 张宣牵着她的手,道:“我们初10出发去京城。” 杜双伶侧头问:“那雯姐不是初8走吗,不一起走?” 张宣摇摇头:“老舅初10回深城,我们多陪两天。”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好,“我看舅舅特别喜欢挖笋,每天都要去山上逛一圈。” 想起那菜鸟,张宣也忍不住笑:“可不,我老妈昨天还跟我说,老舅他昨天挖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笋窠臼回来,目的是证明他还是见到过笋的。” 想象一番秀琴阿姨说这话的样子,杜双伶挽着他手臂弯,人都差点笑趴了。 下午回到家,由欧阳勇打头,张宣带着杜双伶和阮得志父女去了山上挖陷阱放夹子。 回来的途中,还在路边挖了一些野芹菜,这东西炒腊肉是一绝,张宣知道双伶最爱这个口味。 野芹菜就是一点不好,看着采摘了很多,但放锅里一炒就缩水特别严重。搞不好,半天成果几筷子就扒拉完了。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兴匆匆地跑去山上看成果,运气还不错,时不时能碰到两个中陷阱的,不是兔子就是野鸡,可把几人高兴坏了。 初八以后,村里出现了另一番景象,整天晃儿郎当的悠闲不在,做小工的做小工,卖菜的卖菜,做小摊贩的也早早就出了门。 这年头的农民谁也不会忘记家里的几亩地,白菜萝卜正值旺盛。但春耕也是万万不能耽误的,一些勤劳的已经开始犁田了,准备在插秧之前犁两次,一家老小一年的口粮就指望这几亩几分地呢,这才是正经的老本行,必须精耕。至于搞副业那都是附带的。 当然了,也有一些起早摸黑的开始伺弄小麦了,去年下那么大的雪,瑞雪兆丰年,今年的阳春庄稼一准是个好收成。 不过十字路口的男女老少更热衷于去茶叶山帮人摘茶叶,春茶特别值钱,8毛钱一斤,手脚快的,一天能摘15斤左右,算下来就有12块钱,刚好是一个工钱。 站在马路边看着男男女女拿着竹筛往茶叶山行去,杨蔓菁心痒难耐,缠着杜双伶说:“嫂子,我们也去吧。” 张宣白了眼:“去什么去?你半天都摘不了一斤茶叶,那么大的露水,你以为是闹着好玩啊?” 要是搁以前,张宣也是茶叶山里闯出名号的靓仔,小学三年级开始就学会了双叶飞针绝技,一天少说也能挣个8块10块的,那时候好多小妹妹围在身边,一边嬉戏一边挣钱。甭说了,现在想想都流口水,真是滋润的日子啊。 但杨蔓菁明显没听进去,还是一个劲在杜双伶身边吹耳旁风。 最后杜双伶也是没办法了,笑吟吟地拉着张宣往茶叶山赶。 事实证明,菜鸟干什么都是菜,8点上山,中间2个小时杨蔓菁抱怨了9次不想再干下去了,说手指尖尖都红了,红出水了,掐茶叶掐得生疼。 张宣凑头看了看,干笑一声问:“你觉得你两个小时采了多少?” 眼瞅着篮子底部那一丢丢儿绿,杨蔓菁底气不是很足,自个儿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小:“8两?不,6两,或者半斤还是有的吧?” 张宣眼睛瞟了瞟散落在地上的茶叶仔,出个主意:“藏个几粒放茶叶里面,这东西很打秤。” 杨蔓菁偏头问:“我把茶叶放地上水坑里过一遍行不行?” 杜双伶掩笑说:“过水湿的太明显了,人家老板经验丰富,一眼就能看出来。” 杨蔓菁偷偷看一眼周边的人,躲到茶叶树下开始扒拉茶叶仔藏好。 张宣错愕:“我就开个玩笑,你还来真的?要是被识破了,我可丢不起那人!” 杨蔓菁笑嘻嘻地表示:“那我就更不用怕了,反正后天我就走了,到时候谁还知道我? 大家到时候只会说,张宣表妹不是个好东西。看看,你是不是出名了?” 杜双伶:“......” 张宣:“……” 看着这得意洋洋的二愣子,真想一巴掌呼死算了。 陪着采摘了两个小时,三人去找老板过称。 女老板姓阳,阳雪,平时跟阮秀琴、田娥老师和小卖部老板娘经常一起玩的小圈子里的人之一。 见到张宣和杜双伶,阳雪说:“你们小两口今天怎么来了,刚上山时我还以为看花了眼哩。” 杜双伶跟阳雪打过扑克升级,还算熟稔,“妹妹没来过,陪她过过瘾。” 阳雪拿秤一称,张宣三斤,顿时夸赞道:“这么多年了,你这手艺还是没生疏,还是用的双手?” “小时候就靠它买糖吃的,生疏不了。”说起这个,张宣还有点小高兴,随后问:“婶子,现在的春茶你们卖多少钱一斤?” 知道他有钱,这几个钱入不了法眼,阳雪没藏着掖着:“前天28,昨天26,今天是什么价位还不知道?不过这东西一天一个价,我们也就靠这半个月挣钱了。” 这话到是实话,春茶值钱,茶商抢着要。 而夏茶就是另一番光景了,往往5毛钱一斤的人工费都付不起,很多茶农因为不挣钱,夏茶就不采了,到时候拿把剪刀直接咔嚓咔嚓修理一番,等待来年的春茶。 杜双伶手脚也比较伶俐,摘了一斤六两。 轮到杨蔓菁时,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二货竟然有些紧张,眼睛直直地望着阳雪。 阳雪准备照例伸手去翻看茶叶的好坏。 不过还没动手,张宣就站在杨蔓菁背后对阳雪眨眼睛,在这方面见识多广的阳雪笑笑,手停止往下探,在上面飘一飘就道: “这芽孢采得蛮漂亮。” 一过称,阳雪喊:“3两。” 杜双伶和张宣面面相觑,极力忍着笑。 杨蔓菁无地自容,才三两?干了2个小时才三两? 嚯!挣2角4分。 张宣落井下石:“哎哟别不好意思,辣椒糖才5分钱一个,酸酸粉也才一毛钱一包,你还是有些本事的,挣到了零花钱。” 旁边这么多人围观,顾及形象的杨蔓菁咬着牙齿不敢撒泼,只能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暗道这蚂蚁好有纪律啊,要是爬表哥身上就好了。 张宣掏出一沓钱,数出128块给阳雪:“婶子,我们自己摘的茶叶我们拿回去算了。” 阳雪没接钱,“没这么多,还得扣除你们的人工费呢。” 张宣直接把钱塞她手里:“咱们两家谁跟谁啊,我们就一图乐子,婶子我们走了啊。” 说着,张宣拿起茶叶就带着两人往下面一丘茶叶田走去,没成想还在这里碰到了阳永健、孙俊和李诗清。 这边一男两女,那边也是两女一男,巧了不是? 杜双伶率先反应过,打招呼:“永健,你们怎么在这?” 阳永健指指李诗清:“她怀念小时候,想过来看看,我们就过来了。 本来还想叫你们俩的,可张宣妈妈告诉说你们已经来了,所以我们就从这边上山了。” 张宣问:“你们是要动手过把瘾?还是看看就回去?” 见三人一身湿漉漉的,阳永健问李诗清:“这个天肯定要打湿一身,还摘吗?” 李诗清视线在三人身上扫过,顿时怕了:“我们看看就好,顺便拍几张照。” 张宣说:“行,那你们先玩,我们三个先回去换衣服了,等会来家里吃中饭。” 吃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阳永健没客气:“好啊,等会来找你们,你们快回去吧,别感冒了。” 杜双伶临走前望了眼李诗清,脑海中下意识想到了文慧:慧慧不会是从这个圈跳出去,又进入了另一个圈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39章,琐事,往事 春天的气息被太阳晒得很舒适,很暖和。 黄牛甩着尾巴、拖着木犁在水田前行,时不时还要低头吃一口田埂上的青草,哪怕因此背上挨了一竹棍。 回到家,张宣换了衣服,随后又从铁锅里掏点锅巴垫下肚子。 杜双伶要洗两个人的衣服,阮秀琴心疼地赶紧过去帮忙,眼睛还不忘盯一眼某人。 张宣无奈,走过去说:“我的衣服放那,我等会自己洗。” 阮秀琴说:“把你的里衣里裤拿走。” 张宣不废话,直接拿走,走之前还嘟囔一句:“双伶在学校都帮我洗了快四年了,也没见您管啊,今天的表面功夫可真足。” 自从发现自家亲妈是希捷的同类后,他就觉得日子没那么好过了。 阮秀琴温笑着对杜双伶说:“双伶啊,结婚后不要惯着他,不然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呢。” “嗯。”杜双伶笑意盈盈地附和着,一句“结婚”让她满心欢喜。 咬一口锅巴,张宣抬头望望天,嘘!看破不说破,亲妈又在灌迷魂汤。 杨蔓菁像公主一样换完衣服出来后就对杨迎曼道:“妈妈,我今天挣钱了。” 杨迎曼正在别墅门口和小卖部老板娘扯蛋。 呃,没蛋,呃,也不对,不一定是自己的。 杨迎曼回头问:“挣了多少?” 杨蔓菁煞有介事地说:“2角4分。” 这话一出,别墅里里外外一片死静,就连扛着锄头准备上山挖竹笋的阮得志都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卖部那老板对着要出门的阮得志喊:“得志啊,带点钱出门,挖不到就买几根回来。” 瞧这话损的,还是人话吗?大家都乐疯了。 中午阳永健三人从茶叶山下来。 杜双伶问:“永健,你什么时候去羊城?” 阳永健说:“我跟诗清一起走,12出发。” 随后她问:“你们俩个呢?” 杜双伶轻声说:“我们初10去京城,13回羊城,到时候咱们三一起过元宵。” 想到米见和希捷的大本营都在京城,阳永健非常意外地看张宣一眼,“去京城干什么?” 张宣接过话茬:“有朋友结婚,我们过去喝喜酒。” 下午四点半,约好明天去镇上中学看看后,阳永健三人走了,回了永新村。 张宣也没闲着,去后山找阮得志。 “咦?老舅,你今天撞运了啊?竟然挖了这么多?”张宣很惊奇,走进竹山就看到了一排竹笋躺地上。 细细一数,12根,大小整齐划一,周周润润。 阮得志满意地说:“误打误撞找到了一根竹鞭,顺着挖了12根出来。” 说着,阮得志用手比划一下以表达他的兴奋之情:“半米左右一根,感觉他们就像排队等着我来挖一样,这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现象张宣听说过,但没见过,今天也算开了眼界。 帮着把笋装到蛇皮袋里:“不太早了,我们回去吧,今晚做牛肉火锅吃,把笋片吃过瘾。” 阮得志说行,从下面爬上来就看向来路:“蔓菁她们没来啊?” 张宣打趣:“这阵子她们每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信任你了。” 回到家,小卖部老板扯嗓子喊:“得志啊,你有个好外甥啊,还真帮你买了一袋子笋回来。” 张宣哈哈大笑。 阮得志郁闷了,直接憋出内伤。 杨蔓菁问:“哥,这笋多少钱一斤?” 阮得志看自己女儿的眼神都变了,感觉不再爱了。 镇上中学在前镇的西边,旁边有一条河流。 对面是老一个老衙门,据说以前那里是专门处决犯人的地方。用老一辈人的话来讲,经常杀得人头滚滚。 镇中学建于50年代,算是有些年头了的,起起落落的红砖黑瓦房,一排四栋,在镇上就属它最气派。 曾经巅峰时期,这里有2300多名学生,因为优质的教学质量导致附近几个镇的学生都往这里挤。 不过随着计划生育的实施,到新世纪后慢慢稳定在了1000出头。 张宣初中教室在靠河边的第一栋的205,曾在这里待了3年,除了刻苦读书外,最多的记忆就是停留在和肖少婉吵架的事情上了。 两人初一第一学期开学时一见如故,第二学期开始闹矛盾,初二差不多就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不过都是偷偷摸摸躲起来吵。 最后一次,肖少婉临走前质问:“我和杜双伶谁更漂亮?” 现在想想,这类问题似乎很幼稚,可确确实实是曾经的青葱年少。 哎,思绪到这里,张宣摇摇头清空脑袋,年少不懂事,没啥怀念的,甚至不愿意回忆。 靠河边有一排柳树,柳树下有几个木桩码头,经常有少女少妇在这里翘臀洗衣服,那一幕幕可是喂饱了窗前的一届又一届男生。 走进205教室,阳永健吐槽张宣和杜双伶:“我当时真没想到你们俩会走到一起。” 孙俊板个门牙笑滋滋附和道:“我也没想到。” 阳永健转身问孙俊,“你为什么没想到?” 孙俊说:“肖少婉很漂亮呀。” 阳永健问:“听说你初中暗恋肖少婉三年?” 孙俊瞬间头皮发麻,右手摸着脑壳,不敢接话了。 出校门的时候遇到了初中班主任魏先甫。这老师的妻子在校门口开了一家杂货店,平时没事就帮忙在里面卖卖东西,理理货。 “张宣、杜双伶、阳永健、孙俊。”看到四人,魏先甫很是高兴,打完招呼就说: “好多年没看到你们了,听说你们都考上了好大学。” “都是老师曾经教的好。”好话人人爱听,一行人顺势在店里坐了坐,现在是寒暑假,也没多少生意。 魏先甫给几人拿瓶饮料,盯着张宣和杜双伶问:“镇上都在传你们快要结婚了?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老师去蹭个饭。” 杜双伶眉开眼笑地看向张宣。 张宣摆摆手说:“老师您听差了,那些都是谣言,我们还没毕业呢,结婚还得等毕业去了,到时候告诉您。” “好,老师到时候去沾沾你们的光。”魏先甫对谣传也是半信半疑,只是心里替自己那个外甥女暗暗叫可惜。 嗯,魏先甫是肖少婉的亲舅舅,这也是当初肖少婉和杜双伶来到205班的原因。 晴天过后就是雨天,正月初10,张宣清晨起来就发现外面飘着毛毛细雨,马路上又裹满了一层薄薄的稀泥。 “路上慢点走,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十字路口,阮秀琴一脸不舍地嘱咐完弟弟一家三口后,回头又跟张宣和双伶送别。 “妈,我们走了啊,您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杜双伶从车里探出头。 “诶…!”阮秀琴望着这一张比山花还灿烂的笑脸,眼里不知不觉就涌出了眼泪。 车子经过邵市时,俩辆车分开,杜克栋开车送阮得志一家去了邵市火车站。 而奔驰载着张宣和杜双伶继续往长市行去,中午一点左右到达黄花机场,下午5点在京城机场跟陶歌汇合。 “陶姐,让你久等了。”杜双伶跟陶歌拥抱下,轻轻说。 “还好,姐也是掐着时间来的。” 陶歌打开车门,招呼两人坐下就问:“你们在京城没房子,是去我那住?还是住酒店?” 张宣拍板说:“上次去的你那,还是去你那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嗯,今天等会就出院,回家可以用电脑了,后面的日子争取多更一些。 大家多多来正版订阅支持下吧,谢谢… 第740章,绝技伴身天下我有 奔驰载着三人从机场出来,路上张宣接到了李文栋的电话。 李文栋发出邀请:“晚上你带着双伶来家里吃,我和你嫂子备了菜。” 张宣痛快地答应了,“成,我和双伶先去陶歌家里坐坐,等会就过来。” 陶歌家离南锣鼓巷也不是特别远,两人聊了几句就挂了。 回到家,把行李放下,趁着杜双伶去了淋浴间后,陶歌戏谑: “你是真不怕死啊?京城这地块带双伶过来?要是碰到认识米见的熟人,你怎么处理?” 张宣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什么怎么处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再说了,你家那么牛逼,婚礼现场一般认识米见的人混不进去吧?能混进去的又有谁会像傻子一样到外面说?” “哟喝!” 陶歌撩下头发:“原来是肆无忌惮。” 张宣半睁眼看了看她,忽然问:“陶芩今年多大?” 陶歌回答:“27岁,怎么了?” 张宣说:“这个年纪也不小了,确实是该结婚了。” 陶歌没做声,半眯着眼睛盯着他。 张宣视而不见,“家里没借机催你?” 陶歌说:“你这么关心的我的婚姻大事,要不你借一颗种子给我,我生个孩子后就没人催了。” 张宣再次闭上眼睛,“我到现在都还没孩子。” 陶歌好奇:“你身边这么多红颜知己,你将来希望谁给你生第一个孩子?” 张宣几乎没犹豫:“希望是米见。如果双伶抢先了也一样。” 陶歌冷笑一声:“生不生孩子不都是由你控制?双伶何来抢先一说?” 张宣吐出三个字:“你不懂。” 陶歌语噎,回望一眼浴室方向:“要是其她人抢在米见和双伶前面怀孕了你会怎么办?” 张宣说:“你不是说由我控制么,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陶歌本来还想往下问,不过看到他这副样子,突然间觉得索然无味,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致。 本以为会同以往一样,会在李文栋家里遇到各色人,没成想屋里就这两口子。 吃完饭,五人坐着喝茶的时候,张宣向三人请教:“我和双伶没参加过这类婚礼,该送点什么好?” 这确实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他上辈子干到教授,拼死拼活也还在中产阶级挣扎。 而双伶家里倒是一直优渥,可跟陶家这样的大富贵家庭比起来还是不够看,所以该送点什么礼物,两人是完全抓瞎。 闻言,李文栋和温玉没有急着给建议,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陶歌。 陶歌翘个二郎腿晃悠晃悠,“搁其他人可能还要讲究,但你不用。 你最宝贵的东西就是你这个人、你的名气、你的才华,你人来就可以了。” 见四人仍旧看着自己,陶歌想了想说:“如果你真要送,就送一版手稿吧,这东西贵重有内涵,更具有传承意义。” 她说的具有传承意义也是相对而言,毕竟陶家不缺钱、不缺权、更不缺利,只有具备传承属性的东西才是稀罕的。 李文栋和温玉对视一眼,纷纷认可这说法:“这倒符合你的身份。” 似乎看出了张宣的难处,毕竟“人世间”还没发布,而且还打算精修,那么现存的版本送给人家就没那么有价值。 陶歌直截了当地说:“我爸一直在等你的“人世间”,但又不好问,等你定稿了再补上。” 张宣问:“这样好吗?” 陶歌笑问:“你会耍赖吗?” 张宣跟着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 晚上10点过,从李文栋家里出后,陶歌从包里掏出钥匙交给杜双伶: “双伶,姐今晚打算回老家,就不回去睡了,钥匙你拿着。” 想到后天是陶芩大婚的日子,杜双伶以为陶歌要回去帮忙,很是干脆地接了钥匙:“谢谢陶姐。” 陶歌伸手轻拍了下杜双伶的后背:“谢什么,你叫我一声姐,就不用这么客套。” 等到两人坐车离开巷口,陶歌返回李文栋家里直接对温玉说:“今晚陪我喝酒。” 温玉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陶歌把大长腿搁茶几上,“不回来,难道看两人秀恩爱?” 女人懂女人,温玉听乐了,等到李文栋离开后给她倒杯酒,意味深长地问:“这么想?” 陶歌眼神落在温玉饱满上:“别饱汉不知饿汉饥,我这么多年了可一口都没吃。” 温玉坐过来追问:“有多想?” 陶歌甩甩头发:“人到中年了,会总是抑制不住地往那方面想。 也不瞒你,我这几天想的厉害,今天看到他就有点控制不住。” 陶歌抿一大口酒,没做声。 温玉用胳膊肘肘她:“好几年了,你就一点好都没落着?” 陶歌笑笑,拆穿她的心思:“你就别拐弯抹角了,他虽然年轻,但比你想的还要厉害!” “哦?” 温玉问:“你们没有突破最后一层关系?” 陶歌莫名地说:“我倒是想,却又不想。” 温玉问:“他呢?” 陶歌说:“他就是坚决不想。” 温玉也跟着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看来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啊。 张宣不愧是文人,绝技伴身果真是风流倜傥,就算到了30岁也不怕身体不行。” 随后温玉又问:“他年纪轻轻是怎么练成的?” 陶歌说:“我免费给他当了两次试验品,估计愿意给他当试验品的女人不在少数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哎哟,一时兴起,这章完全写偏了。 第741章,他就是黑暗中的那一束光 正月十二,安长俱乐部。 今天是陶芩结婚的日子,一大早安长俱乐部楼下就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子。 其中最让侧目的是一排军绿色吉普。 安长俱乐部张灯结彩,红灯笼、红对联、红贴纸,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喜气,仿佛又是一个新年夜。 婚礼现场安排在安长俱乐部8楼最著名的“清樽红烛”中式宴会厅。 “清樽红烛”算是京城最好的中餐厅之一,同时也是俱乐部里最具特色的地方。 主厅中悬有巨幅中式油画“清樽红烛醉长安”,加之各式古典家具、灯饰,一件件名贵的紫檀木屏风以及各种随处可见的珍贵藏品,更将皇家气派和优雅氛围上升到了极致。 中餐厅里可以品尝到精致的粤菜和各地特色菜肴。另外,它还拥有数十间贵宾包间,名字也很有意思:一品、双喜、三元一直到九如、十全……灿烂的中华文化被演绎得多姿多彩,体现着丰富的韵味。 陶芩和新郎的战友们来了,陶家的长辈来了,陶家的朋友来了,还有新郎的家人们也来了。 在宴会厅里,有穿着中山装的老人,也有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而穿着时尚的年轻人更不在少数,这里面有一个算一个,差不多都是这时代的幸运儿。 宴会厅右侧一角,黄鹂问欣欣:“听说他要来?” 欣欣笑问:“你嘴里的“他”是谁?” 黄鹂扫视一圈,“别明知故问,能让我上心的还能是谁?” 欣欣好奇:“上次你被拒绝在客房门外,你还没死心?” 黄鹂挨着她坐下:“陶歌都没死心,我为什么要死心?” 欣欣无力:“你这到底是喜欢张宣?还是和陶姐杠上了?” 黄鹂回答:“都有。” 欣欣提醒:“今天他带了女朋友过来,你悠着点。” “女朋友?” 黄鹂侧头问:“是谁?米见?” 欣欣摇头,“不是米见,是杜双伶。” 黄鹂所有所思,稍后露出笑意:“有意思。” 早上8点,一身黑色西装的张宣带着杜双伶、同李文栋夫妻和陶歌齐齐现身宴会大厅门口。 今天宴会大厅的明面主角是陶芩和新郎,不过真正核心还是陶显两兄弟,在场各位大佬有百分之70的人是因为这两人才来捧场的。 所以当陶显第一时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5人时,全场的目光也跟着望了过来。 众多视线在5人身上慢慢游过,然后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张宣身上。 确实是集中在张宣身上。 李文栋和陶歌出身显赫,在座的人基本都认识两人。 而且抛开显赫的身份不谈,李文栋和陶歌虽然都是极其优秀的人,但如果要同张宣这种白手打拼出来的一比,那这份优秀就会显得略微黯淡。 毕竟张宣现在年纪轻轻就身家百亿。名下有一家商业地产公司。有一家贸易公司,还有一家目前在报纸上出尽了风头的银泰科技。 当然了,对于在座这种级别的大佬看来,三家公司很牛逼不假,可要做到另眼相看还是差了点火候。 不过三家公司不能让大佬们拭目以待,可张宣的另一个辉煌身份却让在座的众人不敢有任何懈怠和忽视。 什么样的文人能无视国界和族群,手下的作品扫遍全世界?受各国人民追捧? 答案是张宣! 这样的文人,中国以前有吗? 答案是没有,张宣是第一个! 手下的作品有多厉害? 短短四年时间为张宣挣得百亿身家就是最好的诠释。 虽然钱在这些大佬眼里不算个事,却可以从侧面证明张宣的才华是何其耀眼! 尤其是世界图书畅销榜前三都是他的作品,这才最恐怖的! 这他娘的古今中外有几人能做到? 不过除了张宣自身的吸引力外,众人看向他的目光还有另一层意思。 这个顶级圈子里的人都或多或少有听到传闻:陶歌和黄鹂都喜欢上了这位年轻的大作家。 如果仅仅是喜欢就算了,关键是喜欢却得不到! 这才离谱,这才要人命,这才让人欲罢不能地生出了探究心里! 要知道陶歌是谁啊?陶歌背后是谁? 同理,黄鹂在哪里工作?黄鹂背后是谁? 还有,陶歌为什么要暂放自己的工作,为他死心塌地做事? 这背后的牵牵绊绊,都让众人诧异、好奇!让众人津津乐道。 要不是碍于这两女背后的关系,恐怕很多人都会拿到明面上来说叨说叨这事。 有一些喜欢黄鹂的年轻男人、或者一些羡慕嫉妒黄鹂长相的年轻女人都不约而同悄悄摸摸在想:这张宣是眼瞎了不成?为什么放着黄鹂这种极品不碰? 要知道黄鹂虽然在追求张宣的这事上表现不尽人意,甚至因为太过主动而减分。可放在圈子里那也是眼高于顶的存在,是极其受欢迎的存在,平时说话做事更是滴水不漏的主。 但就是黄鹂这样一个精明的女人却化身成了恋爱脑,遇到张宣就掉进了坑,真真是让人感慨丛生。 打开宴会大厅走进去。 门里,见过张宣的人还好,没见过的人纷纷眼前一亮:生的不错,有内涵。 都说居移气养移体,地位和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自信、气质和修养。 他自从写出“风声”、“潜伏”、“发条女孩”、“冰与火之歌”和“哈利波特”之后,整个人都显得不一样了。 在漫长的写作过程中,他沉淀了内慧的气质,金钱、名望和社会地位让他举手投之间都充满了自信。 如今就算面对陶显、沪市大老板、京城大老板和米国总统等这种级别的大佬,张宣也是平等交往、随性相谈。 换一句说:张宣还是张宣,可张宣已经不是前生的那个张宣了。除了长相不变外,气质由内而外发生了重大变化。 因为这份变化,一身黑色西装的老男人显得风度翩翩,非常儒雅,跟天生富贵的李文栋走在一起,其神采甚至压过李文栋几分。这最明显的体现就是,当两人并肩走进来时,全场的目光都汇聚在张宣身上,完全被他的气质吸了去。 甚至在不同人眼里,大家从张宣身上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有人从他身上看出了坚韧不拔的毅力和野望;有人觉得他像一条河,蜿蜒却缠绵;有人从他身上看到了顶天立地的自信;也有人从他眼里看出了波澜不惊,凡事都不能放在心上的沉稳和从容。 还有人从他身上看到了风流多情... 嗯哼,这些当然都是现场每个人的直觉,因人而异的第一观感。 其他人是什么观感,老男人不知道。反正到了这个层次,他已经不会把“我很难相处”的面容露给大家看,露给大家看的,永远都是随性、和气、以及微笑。 陶家大伯母看看张宣,再看看陶歌,小声问陶母:“外面相传的陶歌这事可是真的?” 陶母很无奈:“十有八九是真的。” 陶家大伯母熠熠生辉地望着张宣:“这人不错,配得上陶歌。” 知道嫂子的意思,陶母微微摇头:“没用,从小看到大,陶歌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 如果仅仅是喜欢,估计还会去抢;可对张宣的好感超过喜欢时,就不会再去抢了,你看她现在躲到英国不回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陶家大伯母的目光从张宣、陶歌身上移动,移到了杜双伶身上,又问:“这是他女朋友?叫什么?” 陶母说是:“叫杜双伶,一个极其聪明的姑娘。” 听到这份评价,陶家大伯母隔空上上下下、细致地打量一番杜双伶,最后说:“陶歌想从她手里抢人有难度。” 陶家大伯母50多了,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她的人生交际,那就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因为家庭原因的关系,她从小就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各类人,从小就经历过社会上的各种残酷和高跌起伏,慢慢培养出了识人之能,见识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陶家大伯母只打一眼:就明白这看似自然圆润的姑娘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抛开家庭地位不谈,论套牢男人的手腕、自己那大侄女还不一定比得过,想从其手里抢人有难度。 闻言,陶母点点头:“你和我的印象是一样的。我跟双伶在一起吃过好几次饭,因为陶歌的关系,我也特意留心观察过这姑娘,除了第一次见面有一些紧张外,从没说过一句坏人观感的话,端得住。” 陶家大伯母问:“那陶歌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陶母沉默,良久才说一句话:“她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跟我和当家的有隔阂,如今躲在英国不回来,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陶家大伯母重新把视线投放到陶歌身上,没做声了。 这边在议论,欣欣那边同样在议论。 欣欣暗暗推推黄鹂胳膊,调侃道:“醒醒,别这样盯着人看,人家可是带了女朋友过来的。” 黄鹂情不自禁地说:“越来越有味道了。” 不过黄鹂接着又问:“你说要是他身边今天站的米见,会是什么效果?” 欣欣偏头揶揄:“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黄鹂摸着包包说:“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我打哑谜了?” 欣欣无语,分析一番说:“如果米见是生在我们这种家庭,没人会生出抢夺张宣的心思。” 黄鹂瘪瘪嘴,非常不满地念叨:“你这家伙!是不是私下里收了米见的好处费?净说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扫兴。” 欣欣乐了,下巴对杜双伶方向小幅度呶呶:“别说米见了,你去跟这位扳扳手腕试试? 能一直稳坐女朋友交椅的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善类,有本事你证明给我看。” 这道理黄鹂自然懂,像张宣这样的男人就如同黑暗中的篝火,魅力十足地吸引着无数异性前赴后继。 可这笑眼弯弯的杜双伶却一直能占据大义名分,这么多年的地位没都出现过动摇。要说她是个傻白甜,搁谁也不会信? 离黄鹂不远处的桌子上,也有一堆年轻男人女人在品头论足。 “见到真人了,你们怎么看?” “能怎么看?闻名不如一见。” “盛名之下无虚士,难怪黄鹂姐会对他一见钟情。” “哎哎哎,你们说陶歌和黄鹂以后会不会打起来?” “应该不会,除非把前面的障碍清除了,两人才有可能来个紫禁城巅峰对决!” “....” 走进宴会大厅,看到人群中一身红色婚礼服的陶芩,5人也是联袂走了过去,向新郎新娘纷纷送上祝福。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一下,昨天不是还有第三更嘛,三月是更了的,只是审核没通过,理由是涉h。改了几次还是没过,我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放出来。要是实在不行,到时候找个机会给大家看。) 第742章,宴会发光 当听到姐姐的小声嘀咕之后,陶芩望向张宣,惊喜地问:“手稿是真的吗?” 张宣颔首,玩笑道:“鄙人从不打诳语。不过还得等段时间,“人世间”还要精修。” 陶芩同杜双伶热情地抱一抱后,就特高兴地说:“没事,我等得起,到时候我把它珍藏起来当传家宝。” 这话一听有点虎,可细品却一点也没错。 今时不同往日,随着张宣国际咖位的不断提升与巩固,手稿是越来有份量,也是愈发难得和珍贵。 就像现在看古代文人的手稿一样,张宣的手稿具有传承价值并非夸大。 今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几人一阵交谈过后也没过多占用新婚夫妇的时间,最后被安排到了前排靠中央的桌椅上。 落座之前,张宣还特意同陶显夫妻打了招呼,随后同京城大老板也问候了几句。 怕自家媳妇紧张,张宣不着痕迹地伸手捏了捏她手心。 落座之后,杜双伶的眼神从几位中山装的老人身上游过,附耳嘀咕:“以前好像在电视里看到过他们。” “嗯。” 对这些人,张宣进门就认出来了,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高规格的宴会,紧张吗?”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说:“还好,有你在我不紧张,你会护着我的。” 望着眼前巧笑顾盼的可人儿,一时间张宣整个人都酥软了,满心欢喜。 一直留意张宣和杜双伶的温玉,此时悄摸打趣陶歌:“这两人气场很相融,很有夫妻相,你心里是什么感想?” 陶歌看着前方的陶芩和妹夫,小声道:“你上次还说米见和他也有夫妻相。” 温玉愣住了,又用眼角余光认认真真琢磨一遍两人,没想通,临了只得说:“我好像确实讲过,你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印象? 为什么张宣同时和两个女人具有夫妻相?” 陶歌来了一句:“证明他渣的够用心!渣得够彻底!” 温玉更愣了,随后差点笑疯,要不是顾忌场合不对,她估计都笑场了。 憋笑了一阵,温玉饶有意味地问:“要不要我替你把双伶灌醉?” 陶歌说:“这场合你得严肃点。” 温玉一本正经地同旁边人打招呼,中间插一句:“你说上次是10分钟,看这次有没有进步?事后记得分享经验。” 陶歌斜她一眼,也没当真,这是两人的闺房之乐,别人同两人的关系没到这一步,都插不进这个隐私话题的。 这是一场让人长见识、让人愉悦轻松的中式婚礼。 对的,是中式婚礼。 这些老人都穿中山装过来了,要是陶芩和新郎举行西式婚礼的话,估计头都要被锤爆。 婚礼来的宾客有层次、有派头、有品位、有能量,好在张宣没跟那些陶显他们分摊到一块,不然聊政治经济人文非得把人逼坏了不可。 和李文栋他们坐一桌,几人聊得都是吃喝玩乐。 李文栋问:“下个月我要去法国酒庄,你和双伶要不要一块去?” 张宣瞧一眼双伶,拒绝了:“接下来的日子我打算对“人世间”动手术,就不东跑西跑了,双伶也要写论文,压力可不小。 以后吧,以后再带我们去逛逛。” 文化人是张宣的象征,听到要写作,本来想极力邀请的李文栋顿时熄了心思,于是说: “那成,下次有机会带你们去。” 接着李文栋问杜双伶,“弟妹,你喜欢喝哪种类型的红酒?这次帮你们捎一点过来。” 为了自己男人体面,杜双伶时刻保持着落落大方:“李哥,你上次送的红酒还没喝完,家里还珍藏了好些。” 听到“珍藏”二字,李文栋几乎秒懂:“既然喜欢你们就敞开了喝,这酒我手里不缺。” 温玉这时也搭话,伸手亲密地挽着杜双伶手臂:“要珍藏的话,嫂子帮你张罗几瓶好酒过来。 其它的红酒就喝掉吧,都说红酒养颜,女人适当喝一点有好处。” “好,谢谢嫂子。”杜双伶笑逐颜开地应声。 在掌声中,随着婚礼一套完整流程走下来,婚宴的热闹也达到了顶峰。 而意外的是,一直很低调,一直不想抢风头的张宣最后还是抢了风头。 宴席中段,当张宣和陶显兄弟凑一起聊天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全场很多有分量的人都围过来静听。 而自觉分量不够的,却再一次把视线放到了人群中间的几人身上。 同李文栋聊吃喝玩乐不同,身上挂着“国内cbd第一人”偌大名誉的张宣跟几人被迫聊起了经济。 真的是被迫,他哪里懂太多经济嘛?说管理学还成,可经济? 细节不懂怎么办? 没关系,微观不行就讲宏观,主持大局者有几个人会微观?都是以谋略见长。 张宣在脑子里小心翼翼地斟酌一番后,也是逐情吐露了一些后世的所见所闻。 比如他说了对互联网的见解,认为这是中国大展拳脚、实现弯道超车的重要良机,该及早布局。 也谈到了加入wto的重要性、以及加入wto后中国的各种机会,中国国际贸易的走向。 说到国际贸易,前生跟着阳永健干了一辈子,对这一行自然懂得多、领悟的深刻。 而且他现在说贸易一点也不突兀,在场的众人都知道他四年前就开始干国际贸易了,那时候做的新闻纸。 而如今他手底下还有一家银泰贸易公司在运营,其中涉及了led灯饰、玻璃、新闻纸等,据说每年有好几个亿的净利润。 这利润不是夸张的,这年头是国际贸易的超级红利期,基本做什么都大赚特赚。只是这个对外经营许可证一般人弄不到。 陶家大伯母和陶母对经济这类东西不太懂,但两人懂得观察人心。看到自己丈夫和其他有资格围坐的人都在十分严肃地倾听张宣的谈话时,就知晓张宣在经济这方面有着非凡的才华。 联想到cbd和小灵通,似乎张宣在经商上的天赋早已显现。 虽然他的公司都是交给手下打理,但掌握好公司大方向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就拿小灵通来说吧,当初从上到下都不看好,却没想到被张宣做成了。 当初敢逆势咂5000万投资手机,这就是魄力。 现在小灵通开花结果了,而且还格外的灿烂,这就是能力和眼界。 服不服? 华为服!三星服!爱立信服!在座的也服! 据说一家大院的吴英因为小灵通被张宣捷足先登,事后气愤不已的吴英同ut斯达康的高层大吵了一架,甚至在现场砸了东西,大骂那些人没眼光!拖他后退! 陶母在听。 杜双伶也同样在听,她望着自己男人在各位大佬面前侃侃而谈、聊互联网聊文学的样子,心里像吃了蜜一样,密密麻麻的甜。 陶歌望着张宣,眼里尽是欣赏仰慕之色,就是这份自信和才华不知不觉间吸引到了她。她就像沙漠中的孤独客,遇到张宣就像找到了绿洲一样,感觉这是上天的赐予。 而黄鹂的想法就又不一样了,看着张宣,心里暗暗在想: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要是自己和他成为夫妻,工作回家就能看到他,晚上躺他怀里,跟他咬耳说悄悄话,跟他做快乐的事,这样的日子是她梦寐以求的... 思绪到这,黄鹂赶紧屏蔽这想法,责怪自己:我也是够无聊的,这场合瞎想什么呢? 不过越是得不到张宣,黄鹂的性子就越发被激起来了,越发对他感兴趣。 别人在怎么想、怎么看待自己,怎么张开了腿,张宣都不知情,洋洋洒洒过后,他清楚到哪里该收束话题。 在咱们国度,自古就推崇中庸之道,讲究过犹不及。 就算自己是根葱,但也不能太把自己当根葱,必须把舞台适时交出去,让别人发挥发挥。 带着这种认识,聊完国际贸易的他把话题一转,把话题送到了旁边的陶显手里。 接下来他就时不时搭几句,捧哏几句,把气氛烘托得更好。 自由交谈过后,宴席也慢慢进入了下一个环节,吃席。 由于现场头头脑脑太多,宴会厅没有大吵大闹,有的是各自交头接耳,但场面也不失热闹。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6400,还有…) 先去吃早饭,回来再改。 第743章,不战而屈人之兵 “双伶,来,陪嫂子喝一杯。” 宴席吃了小会后,温玉端起红酒杯相邀杜双伶。 “好。” 杜双伶虽然不胜酒力,但态度一向很足。能不能喝和想不想喝是两码事,而且有他在,也不担心自身安全。 看到温玉和杜双伶咬着耳朵尖尖一边喝酒一边窃窃私语,陶歌对张宣和李文栋说: “我们三个喝。” 干一杯,见陶歌喝得爽利,李文栋提醒她:“你可别把自己喝醉了,今天可是你妹妹的大喜日子。” 陶歌把玩着酒杯:“喝个酒别磨磨叽叽,她结婚不影响我过日子。 再说了,不喝一身酒气,等会遇到了我妈和我伯母,你帮我打掩护?” 想到可能会被借机催婚,李文栋顿时不劝慰了,反而拿起酒杯说:“那行啊,有我和张宣在,今天保准陪你喝个尽兴。” 张宣虽然同两人喝酒,可很大一部心思还是放在自家媳妇身上,观察到温玉很随和地同双伶交谈喝酒时,才放心不小。 中间黄鹂跟欣欣端着酒杯坐了过来。 黄鹂开口道:“找个能喝酒的难,看你们喝得高兴,我和欣欣就忍不住过来了。” 李文栋问:“你们那桌可都是喝酒的好手,还不能满你意?” 黄鹂说:“喝酒都是挺能喝的,但不能让我称心如意。” 陶歌端起酒喝一口,“什么才能让你称心如意?” 黄鹂同陶歌对视,“这个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喝酒要有对手,还要有自己欣赏的人,这才能激发斗志,这样才能喝好,这样才能叫称心如意。” 说完黄鹂对张宣笑着打招呼:“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不看僧面看佛面,黄鹂母亲就在隔壁桌呢,曾受人招待过的张宣还是非常礼貌地回应了一番。 听到这话,正在喝酒的杜双伶笑眼弯弯地瞄了眼黄鹂,随即又跟温玉交谈了起来。 温玉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仅凭这份从容不迫就让她暗暗叫好。甚至刹那间找到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真的是惺惺相惜的感觉! 要知道温玉的长相并不出众,外表和家世上都根本配不上李文栋。 可她却能把李文栋的心抓得牢牢的,这凭的就是手腕和容人之量,而她现在在杜双伶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顷刻间有了一种认同感。 要不是中间有个陶歌,温玉此刻都想把杜双伶认作妹妹了。 陶歌给桌上众人倒好酒,对黄鹂说:“你讲得不错,不过想称心如意,得先有酒量!来,今天让我验验你的成色。” 这话一出,欣欣和李文栋怔了怔,随即就是兴奋。陶歌很少说这话,看来黄鹂的挑衅让陶歌不爽了。 而张宣呢,两耳不闻窗外事,假装没听懂,以旁外人的身份看着两人拼酒,时不时和双伶说几句话。 黄鹂虽然是挑衅者,可酒量似乎不如陶歌,但也没差太多,一时间来来回回难分高下。 但两女的异样还是慢慢让一些人留意到了。 有女伴问黄母,“你家黄鹂是认真的了?” 黄母目光在张宣这一桌扫一遍,叹口气:“她倒是给了我惊喜,前面乖乖了二十多年,没想到这会魔怔了,我现在看到她就头疼得厉害。” 女伴笑了笑,“看来你对女儿的眼光还是比较满意的。” 黄母摇摇头:“你又不是不知情,就是在胡闹。” 同黄母的心态一样,陶母也觉得自己大女儿在胡闹,不过这个场合也不好多说什么。 陶显就简单多了,眼睛都不往这边瞟,一副压根不知道的样子。 确实是这样,陶歌和黄鹂斗归斗,但终究都是要脸的人,要是不知内情的话,还以为这是姐妹情深。 两人喝完一瓶红酒,陶歌双手抄胸:“还能喝吗?” 黄鹂不甘示弱,却也知道不能在这里太过:“当然能,不过咱两换个地方。” 说着,黄鹂对李文栋说:“李哥,你帮我们腾个休息室。” 李文栋起身:“没问题,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酒菜。” 陶歌更是干脆,提着包包就跟上去。 黄鹂也不拖泥带水,一起走了。 顿时桌上就只剩下了四人。 欣欣笑问张宣三人:“你们三个呢?跟上?还是等到宴会结束再去?” 温玉张望一番宴会大厅,“虽然快散场了,但我们还是等会吧,一桌子全空了不好看。” 欣欣笑着说:“那我在这里陪你们,给陶姐她们腾点输出空间也好,等会去看结果。” 随后四人慢慢悠悠喝上了。 欣欣对杜双伶很好奇,米见她是见过的,甚至还研究过。 她私下认为不论是陶姐也好,黄鹂也罢,想从米见手上抢人根本没可能。 可偏偏杜双伶却能在米见前面拔得头筹,这就让欣欣大感诧异,甚至惊为天人。 欣欣带着诚心端起杯子:“双伶,我们喝一个。” 杜双伶笑看一眼自己男人,没拒绝,跟欣欣喝了一口。 欣欣对杜双伶的往事很感兴趣,起身过去挨着坐好,三个女人就聊成了一团。 见三人还时不时喝一口,张宣摇摇头,女人一凑堆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好在李文栋去而复返,坐下就小声问张宣:“你倒是心大,你就不担心两人打起来?” 张宣翻翻白眼:“你这是小看了我?还是小看了她们?要是能打起来,我把渤海湾的水喝干。” 李文栋乐呵呵一笑:“不过两人今天喝着喝着都有点上火了。” 张宣深以为然:“我看出来了,所以我现在更不能凑上去。” 喝着聊着又过了半个小时,宾客散尽,喧闹终止。 结果就是一杯倒的杜双伶喝得有点多,张宣搀扶着她问:“我抱你下去吧。” 杜双伶强撑着:“不要,这里人太多了,等没人了你再抱我。” 张宣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面子。” 说罢,他不管不顾地横腰抱起自家媳妇,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离开了宴会厅。 见他这么莽,杜双伶脸色红晕晕的,害羞的同时心里充满着幸福,甚至骄傲的想:自己的眼光不错,这个男人时时刻刻都宠着自己。 欣欣定定地看着两人离开,直到两人消失在门口才收回目光,然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地话: “陶姐和黄鹂在隔壁打生打死都不及这一抱,能稳坐钓鱼台的人果然不简单。” 李文栋也罕见地说了一句:“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今天这事肯定会流传很广。” 温玉赞同:“她明知道我在灌她酒还来者不拒,喝完一抹娇羞就彻底在众人心中奠定了地位。 以后京城这地儿也不是铁板一块咯,陶歌和黄鹂落下风不说,连米见无形中都吃了个憋。 最关键的是她能把握住张宣的心思,了不起。” 欣欣讶异:“张宣在场,温姐你为什么还灌她酒?” 温玉坦诚道:“一开始是为了陶歌,不过后来我发现双伶很对我胃口,就慢慢熄了这个念头。”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44章,电梯战神,术业有专攻 一杯倒,自家媳妇不愧是一杯倒。 从8楼出来,还没到4楼,双伶就在他怀里快晕乎了过去。 “是不是想睡觉?”张宣关心问。 “嗯,酒的后劲上来了。”杜双伶呢喃一声。 “头疼不疼?”张宣低头又问。 杜双伶闭上长长的眼睫毛,没做声。 得嘞,这回是真睡着了。 下到一楼,把双伶放到奔驰后座,安静听了会匀称的呼吸声后,张宣手机响了。 进来一条短信,陶歌的。 点开:来一下。 盯着短信内容沉思几秒,他随后嘱咐身边的赵蕾和陈燕:“你们在车里照顾好双伶,我回去看看,马上就来。” 陈燕和赵蕾都是跟随他的老人了,自然知道杜小姐在老板心里的份量,不敢有任何懈怠。当即一个钻进后座照顾双伶,另一个则干脆站在外面靠双伶车门的一侧,警惕四周,守护安全。 见状,张宣又乘电梯上到了8楼。 李文栋已经等在那了,看到他出现就说:“跟我来。” 张宣惊疑不定:“怎么回事?不会真打起来了吧?” 李文栋苦笑着摇头:“不清楚,我被打发出来接你了。” 张宣无语,“在京城叱咤风云的俱乐部老板,就这么被使唤出来了,哎...” 李文栋也跟着哎一声,笑容更甚。 休息室内。 张宣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温玉和欣欣也过来了。 见到张宣,陶歌对他伸手勾了勾。 张宣坐过去,探头瞧了瞧,“你这是喝了多少?脸白的都跟刷了腻子粉一样。” 瞅着眼前这男人,陶歌忽然用手勾住他脖子,然后吻了他一下。 嗯??? 嗯!!! 老男人眼睛大瞪,愣住了!这姐们平时在公共场合最注意形象了的,今天是真喝高了? 张宣愣住了,李文栋、温玉和欣欣也愣住了!或者说更愣! 他们三人对陶歌可谓是知根知底,这个动作真的是难以想象,要知道人家张宣可是有正牌女朋友的! 不约而同地,李文栋、温玉和欣欣惊讶过后就齐齐转头看向了黄鹂。 黄鹂因为喝多了,此刻面颊上好似生了一片红霞,咬着嘴望着陶歌,好久才说一句:“陶姐,加油!到时候我借姐夫一用。” 这话一出,室内空气骤然凝固,气氛顿时紧张了。 陶歌半眯着眼睛看向黄鹂:“用,随便用,他占便宜也就是我占便宜,还不用付钱。” 一句不用付钱,直接把屋子里的气氛推向窒息。 张宣懵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陶歌?那个人前优雅的陶歌?说话也太犀利了吧! 原本看戏的欣欣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赶忙走到黄鹂身边坐好,全身紧绷,准备随时劝架。 被这么一说,原本虎视眈眈的黄鹂身子往后一靠,靠在了沙发上,然后从旁边拿起一根雪茄点燃,吸一口,视线穿过烟雾缭绕落在了张宣面容上,没再做声。 陶歌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随即松开他的脖子,拿着包包起身道:“走吧,送姐回去。” 张宣跟着起身,对几人点点头:“那我们先走了,回头见。” 李文栋和温玉送到门外,问:“你们什么时候离京?” 张宣说:“后天早上。” 温玉按开电梯门:“明天带双伶来家里吃饭。” “好。”张宣应一声,跟着陶歌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下去了。 两口子对视一眼,李文栋问:“这是怎么回事?” 温玉走向休息室:“还能怎么回事,都有脾气了呗。” 电梯内。 陶歌问:“双伶是不是喝醉了?” 听到这话,张宣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平日里陶歌跟温玉好得跟一个脑袋似的,要说温玉没有偏向,鬼才信? 看来温玉今天是存了心思要灌醉双伶,只是后面不知道怎么就放弃了? 不过温玉完全是多此一举,自己媳妇由于体质原因,一杯酒就醉。前生他不在的场合,从不喝酒。不过一辈子都在教书,交际圈有限,也没什么喝酒的机会。 想通前因后果,张宣倒也没去责怪陶歌和温玉,他明白,如果今天是米见,温玉一开始就不会存这个念头。 张宣点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双伶的酒量。” 闻言,陶歌忽然伸手揽住他脖子,猛地亲昵了过来。 张宣后退一步,“别闹,这是电梯。” 陶歌压根不停,如影随形,“这是李文栋自己的专用电梯,中间不会有人进来。” 说罢,她不管不顾。 张宣下意识瞄了眼电梯角落,不过最后还是没推开她。 算是发现了,这姐们今天被黄鹂刺激的不轻,加上到年纪了,像熟透了的柿子,一捏都能出水儿。 电梯从八楼到一楼,数字一直在跳动:8,7,6... “叮”地一声。 仿佛像掐着时间一样,电梯刚到一楼,陶歌就猛地从他嘴里抽离开来,简单整理下外套,像个没事人样的转身走了出去。 眼瞅着她的背影,张宣静气了好一会才跟上。 拉开后座车门,陶歌先是观察了双伶小许,随后坐了进去。 张宣坐进副驾驶,有些意外:“你爸妈都在京城,你今晚不回老家?” 陶歌把包放一边,“今天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盯着陶歌的嘴,想起她刚才的疯狂劲,张宣叹口气,没再深问,示意驾驶座的赵蕾开车。 车内的陶歌是个矛盾体,细细打量杜双伶的同时,又心疼地把身子借给双伶靠着睡觉。 回到家,张宣先是把双伶抱回卧室,把鞋子和外套脱掉,平躺好,接着又用热毛巾把她的脸和双手擦拭了一遍。 最后见他给双伶擦拭脚的时候,站在一边的旁观的陶歌心情复杂,走了出去。 张宣抬头瞄门口一眼,没理会。 前生自己喝多了时,双伶都是这样照顾他的,所以他干起这事来没一点心里负担,也没有所谓的尊严不尊严。毕竟两个人过日子,尊严都是互相给的。 等了半天功夫,等到张宣端一盆热水出来时,沙发上的陶歌说: “今天光和黄鹂喝酒了,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有些饿,你帮我下碗面条吧。” 张宣把门带上,“你连面条也不会下了?” 陶歌起身跟在他后面,来带厨房门口、抄个双手靠着门棱: “下倒是会下,就是把握不好火候,容易糊。” 张宣批评:“你这还是厨房进的太少了,连双伶都不如,双伶至少下面还是能吃的。” 陶歌往后撸下头发:“你就直接说你喜欢文慧好了。” 说完她接着又补充一句:“不过话说回来,姐也喜欢文慧的手艺。要不你把文慧追到手?我以后也好去蹭饭吃。” 张宣白一眼:“像刚才那样,顺便蹭到我身上?” 陶歌笑了笑,伸手指指冰箱:“里面有瘦肉,帮我做点哨子。” 张宣打开冰箱:“大半夜的,你嘴还这么叼。” 陶歌不以为意:“一年也逮不了你几回,还不趁机收点利息么。” 肉化开,切碎,还弄点黑木耳,再把葱花切碗里备用。 起锅热油,开始炒。 陶歌全程看着,临了夸赞道:“你一气呵成的样子倒是赏心悦目。” 张宣头也不回,问:“吃多少面?” 陶歌没做声,起身去了双伶卧室一趟,不一会儿回来说:“下小平碗吧。” 说完,她把厨房门关好,走到张宣身后,从后头抱住了他。 张宣瞬间麻了:“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陶歌把头贴在他背上:“陶芩结婚了。” 张宣顿了顿,想掰开她的念头熄了下去,开始安心煮面。 一分钟后,陶歌有了动作,绕到张宣前面,稍微踮脚有下没下亲他。 第十下… 张宣伸手把火一关,把她拉到怀里,两人很快缠绵到了一起。 8分钟左右,陶歌浑身酸软地离开厨房,去了淋浴间。 临走前还不忘来一句:“你哄女人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 张宣也没急着开火,而是抬头眺望了会外面的夜空。 通过刚才的交流,他清楚地明白:今天陶歌之所以如此反常,之所以同黄鹂斗酒,在休息室言语伤黄鹂,在休息室亲自己,后来化身电梯战神,以及刚才缠着自己,都是因为受了陶芩结婚的刺激。 年纪小一圈的妹妹迈入了婚姻殿堂,而她做为姐姐却还... 可想而知心情是个什么样?这也是张宣破天荒地、主动亲吻她一次的缘由所在。 思绪散开许久,估摸着她洗澡快好了时,张宣才回过神继续煮面。 一般面条水开四分钟刚刚好,这样吃起来不烂,有嚼劲。 把面条和哨子端桌上,陶歌也是掐着点出来了。 陶歌先是用干发毛巾裹着头发,随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可能是真的饿了,她低头一直吃了4口面才有空搭理他。 只是一开腔就把老男人雷的不轻。 陶歌抬头定定地盯着他:“煮面之前,你洗手了没有?” 张宣一脸意味地回答:“洗了,洗洁剂都浪费了一大把,不信你去厨房闻闻,还有一股洗洁精的味道。” 陶歌低头再次嗦一口面,没头没脑问:“你是怎么做到进步这么快的?” 张宣背起了文言文:“没什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45章,准备跟着喝汤 陶歌听完,抬头盯着他愣是好好地看了一阵,最后嘲笑问:“术业有专攻?你在谁那里花的时间最长?双伶?米见?还是莉莉丝?或者希捷?” 张宣伸出5根手指。 陶歌没看懂。 张宣解释:“最终目标是5分钟。” 陶歌咯咯直笑:“为什么是5分钟?不是4分钟?不是3分钟?” 张宣右手拖着下巴:“5分钟是神的记录,我做不到,你不懂哎...” 陶歌以为他是开玩笑,没放心上,转而一边吃面条一边问:“今天有没有觉得姐荒唐?” 张宣视线随着她的筷子动,没做声。 陶歌瞄一眼他:“尽管说。” 张宣想了想道:“确实有些荒唐,没想过你会在电梯里,更没想到你会当着李哥他们的面,这颠覆我对你的印象。” 陶歌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对我上手的一天?” 拖着下巴的右手指头点点了面颊,张宣眨巴眼说:“要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当初我打死也不会接受人民文学的采访,这简直就给自己迎回来一个烫手山芋。” 陶歌假装没听到,换个话题说:“你今天当着我爸他们侃侃而谈的样子很有味道,那一刻我感觉你比他们的年岁还大似的。” 张宣心里一秉,自己心里年纪可不就是比他们大么,“那是我装的,毕竟太年起,不装一装镇不住场面。” 陶歌听了未可置否,一口气把面条吃完,末了把筷子放下,甩甩头发说:“你的面条和你的手指一样好吃,姐先睡了,下次再来找你。” 张宣说:“陶芩只结婚一次,没有下次了。” 陶歌转头对他神秘笑笑,右手五个指头在空中抓了抓,直接回了卧室。 看到门关,张宣也瞧了瞧自己的5个手指,任重道远啊! 第二天,张宣带着杜双伶先是去了一趟三里屯商城,上上下下逛了一遍,正如同米见所说的,商城生意爆好。 下午两人又汇合陶歌赶到南锣鼓巷的李家吃了晚餐。 晚餐期间,温玉跟他简单讲了讲影视公司的事情,最后告诉他,“得益于“风声”电影的大获成功,除去各项开支和投入外,去年公司盈利差不多是630万,由于今年有许多项目,所以就暂时不分红了。” 这点钱,张宣压根没看上,大气地表示:“不急着分红,公司发展要紧。” 晚上,张宣接到了老邓的电话。 老邓问:“你什么时候回羊城?” 张宣回答:“明天早上,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 老邓说:“去年我不是跟你讲过我一直在关注华尔街么?现在他们有动向了。” 张宣看看墙上的日期,阳历已经是3月份,难道是亚洲经济危机开始了? 他知道今年会有一场百年难遇的经济危机,但不知道是从几月份开始的,遂问:“什么动向?你跟我详细说说。” 老邓说:“今年2月开始,索罗斯等人开始在国际市场上拆借筹款,大笔杠杆买入泰铢。 根据我的计算,以索罗斯等人的大手笔,泰国央行的外汇储备是不够维持泰铢汇率的。 他们的手法很简单,从泰国银行借入泰铢,接着换成美元,然后在国际上一次性全部扔出去,等泰铢贬值之后,再换成泰铢还债。目标就是逼迫泰国央行放弃固定汇率制,到时候整个泰铢就会成为他们的“无限制印钞机”,被他们予取予求了。” 张宣明了:“这就是所谓的割羊毛?” “对。” 老邓说:“对于索罗斯等人来说,挑战一个国家央行的货币能力,其实也不是第一次操作了,之前狙击德国马克就是一次成功作战。 不过这次不同以往,泰国的背后可站着全亚洲最强央行之一的新加坡央行。为了试探新加坡央行的反应,整个2月份,索罗斯等人发动了几次试探性进攻,泰国央行快速反击,通过在市场上回购泰铢稳定汇率。” 说到这,老邓缓口气接着说:“不过觉得泰国可能稳不住,因为索罗斯等人布局已久,目前正在以量子基金为主,吸引全世界的流动资本炒家入局...” 听老邓叨逼叨逼一阵,张宣明白了,“你也想入局?” 老邓兴奋地说:“这可是我期待已久的大场面,当然想分杯羹,所以...” 没等他说完,张宣就打断道:“不用征求我的意见,去吧,放手干就是。” 听到这话,老邓有点动容,郑重说:“虽然我看好华尔街,可下场的风险也不小,一个不好银泰资本这1亿多就打水漂了,我这里跟你说一下,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张宣很淡定:“才一个亿而已,我写本书就挣回来了,你不用有任何负担,公司当初交给你打理,那就是信任你。 如果真的全亏完了,你就回中大教书呗,以我们两个的关系,你回中大当老师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到时候啊,你就好好跟学生们吹嘘吹嘘,你是怎么弄倒一个公司的,你是怎么亏完一个亿的,这也是履历和资本嘛。” 老邓听乐了,笑骂道:“你小子就是个乌鸦嘴。” 随后他问:“我真下场了?” 张宣说:“去吧。”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半个小时,快要挂断时,张宣提了一嘴:“对了,我表妹杨蔓菁你还记得吧?如今在英国留学,学的金融专业,她说想来你手下混吃等死,到时候你帮我面试一下她,看有没有真才实学?” 老邓和阮得志喝过好多次酒,算是老熟人了,“可以啊,等毕业了让她来找我。有能力我给她安排好岗位,没能力你负责给她发工资。” “难为你了,老邓。” “瞧你这小子虚伪的,难为个甚哦,有本事我捞个人才,没本事你养个闲人而已,反正你不缺那几个钱。” “行,那你放手去干吧,我等你好消息。” 等他挂断电话,杜双伶问:“老邓准备去东南亚?” 张宣把手机放一边:“他说那边有人吃肉,他准备去跟着喝点汤。”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46章,各人各心 晚上,两人聊了会家常准备入睡时,李梅又来了电话。 真他娘的不会挑机会啊,大冷天的,我容易嘛我,张宣只得把准备投入许愿池的硬币收了回来,从床头顺过手机。 “喂。” “张总,你现在在京城?” “你消息倒是灵通,对,在京城。” 李梅说:“后天银泰科技召开小灵通供应商大会,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张宣秒懂:“小灵通配套零件的供应商?” 李梅说是:“你不是主张实现手机高度自产吗,我的想法是打算拉拢一批供应商,投资小部分有潜力的供应商,形成联盟,慢慢组建自己完整的供应链。” 张宣沉思几秒:“你这是看上谁了?” 李梅道:“比亚迪,一家生产电池的新企业。” 哟,原来是它,确实还算新企业,目前日子似乎不好过,遭到了日韩很多传统电池企业的围剿,不过张宣知道,由于经济危机的出现会导致电池市场的供求变化,比亚迪马上会迎来自己的第一春,正式开始腾飞之路。 张宣问:“你有把握?” 李梅说:“我没想着拿多大股份,目的是希望把比亚迪绑在自己的供应链上,以我们公司现在的巨大需求,在国际市场上被围剿的比亚迪应该拒绝不了这份香饽饽。” 想到小灵通在国内独一档的出货量,比亚迪的老王同志还真不一定拒绝的了。 毕竟现在的比亚迪还是初创公司,虽然电池技术已经有了长足进展,依靠廉价劳动力的低成本优势也抢占了一定份额的市场,但还不是后世的庞然大物,很多东西不能用后世的眼光去衡量现在的比亚迪思维,确实值得一试。 张宣问:“要不要我帮你叫个专业的人过来谈股份的事情?” 李梅说:“我跟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把你手下的银泰资本拉过来。” 张宣瞬间明白了李梅的心思,“行,我给邓达清打个电话,让他带团队过来一趟。” 给老邓再次打完电话,张宣对旁边的杜双伶说:“明天我们改下行程,去沪市,那边手机厂有点事。你现在跟阳永健联系一下,元宵可能没法跟她过了。” “好。”杜双伶应一声,接过手机开始给阳永健打电话。 第二天,两人几乎是掐着点醒来。 简单洗漱一番,同陶歌一起吃个便餐就去了机场,两个小时候后,张宣和杜双伶出现在了沪市机场。 刚上车,接机的裘雅就说:“张总,yp区的房子气味已经散了,经过检测,室内各项指标均已达标,现在可以入驻。” 张宣高兴说:“成,那今晚就住那吧。” 房子在五角场街道,离着黄浦江不远,与浦东新区隔江相望,位置还是相当不错的。 下车后,裘雅带着两人走进了新居。 她介绍说:“为了让你和杜小姐方便入驻,里面的家居已经备用齐全,另外一到四楼都买了下来,为的就是在安全和生活便利上有保障。” 张宣听得暗暗点头,这裘雅是个会来事的,在打算居住的三楼走一圈,问双伶:“你觉得怎么样?” 房子装饰大方简洁,清新中透着小资气息,这明显是裘雅根据杜双伶的喜好装扮的。 果然,杜双伶一脸的明媚皓齿:“喜欢,这就是我们今后在沪市的新家吗?” “对。”张宣说着,对裘雅示意了下。 裘雅意会,把房子钥匙递给杜双伶:“这是房子钥匙,一共三把全在这。” 杜双伶笑看一眼张宣,开心地接了。 张宣对双伶说:“你再仔细看看,家里还有什么需要买的没,趁着下午还有时间,等会我们就去买了。” “嗯。”从小在富裕家庭中长大的杜双伶对衣食住行还是比较讲究的,顿时在四室三厅的屋子里查看了起来。 找到时机,裘雅悄然问张宣:“张总,离复旦大学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套房子比较合适,要不要买下来?” 张宣转头看着对方,一时间没做声。 裘雅吐吐舌头,退后一步,笑着偏头望向了外面的五角场。 走到窗前透透风,发问:“这里离复旦大学多远?” 裘雅对答如流:“直线距离770米左右,不超过800米。” 张宣沉默小会,说:“买下来吧,现在的房子买下就是赚,就当房产投资了。” 裘雅瞄一眼屋里窜来窜去的身影,有些愧疚地点点头。没办法,为了讨好老板也是拼了。 裘雅今天之所以说这话,那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自己老板对文慧有着一种奇特的感情因素。至于她是怎么知道文慧会回复旦读研这事,那是她从中大管院一老师那里打听来的。 为了抱紧这根大腿,裘雅一直对张宣身边的红颜知己有关注,甚至她心里目前已经有了三个下注名单。 第一个是杜双伶,她标注的概率是50%。 第二个是米见,裘雅虽然没见过米见真人。 但根据京城的同事讲,米见好似画中走出来的人,美的不像话,美貌加北大学历,想来上位的概率也不低,她标注了40% 而剩下的10%她给了文慧。 之所以给文慧这么高,那是裘雅没见到文慧之前,还对张宣隐隐有想法的。 这种想法不是说结婚生子,而是根源于欧洲的浪漫主义思潮作怪,想着来一场刺激的办公室地下恋情。 但自从那次公司年会见到文慧之后,她就彻底死了心。 裘雅骨子里本就是一个叛逆的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喜欢在阿尔卑斯山滑雪了。而这10%给文慧,是表达她的敬意。 下午,张宣陪着杜双伶在家具市场转了一圈,重新买了床垫和沙发,随后又去挑选了床上四件套。 累死了,真他娘的逛了半天比打拳还累,张宣把账结完,问双伶: “还有什么需要买的没?” 杜双伶一时间没搭话,而是看向了右前方。 张宣顺着视线望过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她,文慧。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47章,初见文慧爷爷,短信,琴行 张宣顺着视线看过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她,文慧。 文慧旁边还跟着三个人,周容和文图远。 另一个是上次见过的文慧妹妹,叫啥名字不知道,好像是文慧小姑的大女儿。 张宣和杜双伶看向文慧的时候,文慧也注意到了两人。 隔空对视几秒,杜双伶和文慧几乎同时动了,高兴地向对方走了过来。 杜双伶走过去拉着文慧的手,笑语晏晏:“慧慧,你怎么在这?” 文慧温婉地回答:“我大姑的女儿要回国住一段时间,来帮她买床上用品。” 说完,文慧同张宣默默对视一眼,然后又问:“你们来这边是公司有事?” 张宣接口:“明天手机厂有个会议要开,就过来趟。” 随后两伙人开始打招呼,这时才知道文慧小姑的女儿叫林思思。 聊了半晌,周容热情地发出邀请,“张宣、双伶,你们晚上有空吗,来家里吃个晚餐。” 想到要去文慧家,张宣忽然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个梦,那个文慧爷爷挖坑把自己活埋了的梦。 真他娘的咧!每次想起那个梦都瘆得慌,梦里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睁睁看着一锹锹黄土从脚跟漫过腰身和脖子,最后被埋了,真是恐惧。 难道这梦和现实有对应?暗示着什么?他忍不住这样碎碎念。 思绪万千,见大家都望着自己时,张宣收敛杂念,偏头看向杜双伶,让她做主。 杜双伶是去过文慧家的,还曾呆过一个月,没那么有陌生感,在文慧的期待眼神下,当即笑吟吟地说:“谢谢阿姨,等会我们把东西放回去就过来。” 文慧这时才把注意力放到两人手上,反应过来问:“你们在这边安家了?” 杜双伶说是:“就在五角场街道,很近,慧慧要不要去家里认认门?” 文慧看一眼两人,同意了。 接下来先是陪着文慧一家人买了些床上用品,离开商店时才分开,文图远和周容去了菜市场,为晚餐做准备。 而文慧和林思思则跟着张宣、杜双伶去了新家。 看着前面有说有笑的三人,一直帮着打下手的裘雅小声跟张宣说:“老板,文瑜的家离新房很近,大概100米左右。” 张宣停下脚步,侧头盯着裘雅。 裘雅摆摆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买完了才发现。” 张宣又盯着裘雅瞅了一阵,一时间也分不出好歹,临了警告道:“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别玩火自焚。” 我倒是想玩火自焚,我倒是想刺激一把,可我错过了机会,裘雅暗暗吐槽一番,心里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特别想看到年轻的张总把文慧拿下的画面。 “啊?你们新家在这?” 来到新家楼下,文慧抬头打量一番一到四楼,有些惊讶。 杜双伶没去过文瑜家,没想到那些,问:“怎么了?” 文慧本想实话实说,可脑子里突然钻进来一个男人,她下意识道:“我和美国的表姐打算开琴行,以前选址时曾考察过这里。” 旁边的林思思听完这话,就知道表姐在撒谎,视线在文慧和杜双伶身上徘徊一趟,随后偏头望向了张宣,脑子里一排问号?自己表姐什么时候变得爱撒谎了? 说到开琴行,文慧再次极力邀请杜双伶加盟。 杜双伶眼里闪着火花,“我真的能行吗?” 文慧挽着她手臂说:“我们是好姐妹,自然能行,这样以后能增多我们的交流机会。” 这是文慧的初衷。 她认可的朋友不多,每个都很珍惜,不想大学毕业后就同杜双伶和邹青竹慢慢断了联系,这琴行就是一个纽带。 当然了,文慧内心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想法:有了琴行这层关系,双伶就有借口频繁来沪市,某人应该会收敛很多。 上到三楼,杜双伶陪着文慧和林思思在屋子里逛了一圈后就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 三人说的都是女性话题,老男人没去凑热闹,给她们准备些瓜果点心和茶水后,就在书房同裘雅聊起了正事。 裘雅汇报说:“这边的综合体施工顺利,预计7月份能完成第二阶段的施工任务。” 张宣点头,翻了翻资料就问起了具体情况。 中间,他接到了米见的短信。 点开:今天我们来了京城,爸妈也来了,四合院一切如旧,花草茂盛。 读完这条短信,张宣心里很是高兴,甜丝丝的。要知道以往米见都很少给他发短信,更别说聊这种家常了。 这真的是惊喜,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回短信:嗯,好好休息,过段时间我来看你。 不一会儿,进来一条短信,内容就一个字:好。 同裘雅在书房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下午5点过,张宣和杜双伶带上行李准备去文慧家做客。 下楼的时候,张宣叮嘱赵蕾和陈燕:“你们把一楼规整下,以后就住这吧。” 裘雅有心,把一小栋楼都买了下来,而通往上面三层就必须经过一楼的楼道口。让陈燕和赵蕾守着一楼,能保证绝对安全。 只是他下楼回望一番后,估计这栋楼也不能存很长时间了吧?毕竟沪市发展这么快,这里快跟不上周边的发展速度了。 思绪至此,张宣对后面的裘雅说,“你去问问,看能不能把周边这块地买下来?” 裘雅几乎没怎么思索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将来要是需要重建,年轻的张总打算自己动手。 裘雅十分有信心地表示:“应该问题不大。” 这个信心不是来源于她自己,而是来源于银泰地产,来源于张宣,这点小事想来上面领导会开方便之门。 第一次来文慧家,张宣步行到门口就愣住了,有警卫站岗? 但联想到陶歌曾跟他说过文慧父亲的职位,随即释然。不是小打小闹。 文家里没有想象中的简陋,也没有想象中的豪华。规规矩矩中透出一股别致的气息。 怎么说呢? 可能跟文慧母亲是交大教授的关系,屋里有一股书卷味。而且这股子书卷润味在周容和文慧身上都有非常好体现。 “来了,这边先坐会,菜马上好。”文图远见四人进门,迎过来对张宣和杜双伶说。 听到外面的动静,在厨房做菜的周容也系着围裙出来招呼了一番。 不一会儿后,楼上下来一个人,一个老人,戴着眼镜,一脑稀疏白发往后打理的精致,眼神像鹰隼般尖锐有神。 一句话,人虽老,精气神却很足。 见张宣出神地盯着刚出现的老人,文慧主动介绍:“这是我爷爷。” 我知道是你爷爷,他还在梦里活埋过我。只是当时梦里看不清晰面容,但头发是白的,这张宣可是印象深刻。 不会这么巧吧? 梦里是白头发,现实里也是白头发? 这就有点唬人了! 见张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老人收敛了目光,十分和蔼地对张宣微笑点头:“你是张宣吧?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有风采。” 这是要先用好听的迷惑我,然后把我杀了? 张宣感觉自己想的太他妈的多了,也是笑着跟双伶喊:“爷爷好,今天冒昧登门,来打扰您老人家了。” 寒暄小会后,老人开始在单独沙发上看报纸,到新闻点时又起身打开电视看。 文慧说这是爷爷的生活习惯,几十年雷打不动。 后面林远盛和文瑜也赶过来了。 林远盛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眼神炯炯地瞧着张宣:“你那“人世间”什么时候发布?” 张宣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还不知道,目前打算精修。” 林远盛赶着问:“这次有多余的手稿卖吗?” 闻言,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望向林远盛。 林远盛解释道:“我有个朋友是收藏家,他准备在沪市成立一家顶级私人会所,他想买你的手稿却苦愁没门路,于是找到了我。” 听到这话,张宣心下了然,李文栋的安长俱乐部就有自己“潜伏”手稿,这人是在效仿安长俱乐部呢。 涉及到“唯一”性,涉及到私人俱乐部的竞争性,张宣并没有立即答应。 而是委婉地说:“现在还不确定,要精修过后才知道手稿的数量,到时候不一定够用。” 林远盛是个聪明人,立马想到了李文栋,当下不再深缠,“好,到时候如果有多余,请匀一份我。” 张宣笑着答应。 晚餐很丰盛,周容做了12个大菜,张宣发挥了吃货本性,吃的满意极了。 文家老爷子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只是饭到尾声时才插一句嘴,问杜双伶:“双伶,你们是打算在羊城定居?” 杜双伶瞄一眼张宣,笑容满面地回答:“对,我计划留在中大教书。” 老爷子又问张宣:“那你的手机厂以后要搬迁走?” 啧,这是人老成精了? 自己的计划就这么被看透了。 或者说,还是一种试探? 张宣点头又摇头:“搬迁走倒不至于,将来看情况可能会在深城那边建分厂。” 老爷子颔首,没做声,起身出门溜达去了。 吃完饭,张宣跟周容聊了会天,这次话题主要是以琴行为中心。 文慧打算利用自己的名声,同美国的表姐合作开一家沪市最大的综合性琴行,前期计划投资100万。 张宣问:“你这琴行是主业还是副业?” 文慧说:“琴行由我表姐经营管理,我平时不参与。双伶进来的话,和我是一个性质。” 随后文慧简单介绍了下她表姐,叫袁玫,是美籍华裔,毕业于费城柯蒂斯音乐学院,跟其父亲主修小提琴,但受限于天赋,在小提琴领域的天花板有限,所以打算转行开琴行。 而现在国内经济的迅猛发展,让袁枚瞄准了这一市场。她打算利用文慧的“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冠军”的钢琴家名头、以及她自己父母是柯蒂斯音乐学院的教授名声,来拓展国内市场。 张宣赞同:“这个思路可行,那双伶出资多少合适?” 文慧说:“我和双伶有商议,我们俩都出资30万,各自占股30%, 我表姐出资40万,占股40%,同时负责琴行运营,你怎么看?” 说完文慧看着他,杜双伶也看着他,周容和文图远也看向了张宣。 迎着众人的眼神,张宣没有犹豫:“这个方案不错,双伶的钱回头我转给你们。” 杜双伶原本是想从家里拿这份钱的,可看到张宣不给她机会后,也就默默接受了。 她认为,自己人都是他的了,没必要那么矫情。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48章,忙忙忙(求订阅!) 晚上9点左右,张宣和杜双伶回到了沪市新家。 初来乍到,杜双伶显得有些兴奋,一直拉着他在沙发上看了很久的电视才入睡。 次日清晨。 早餐过后,文慧上门把杜双伶接走了,说是先去琴行选址看看,然后在去逛街。 张宣乐得有人陪自家媳妇,当即驱车来到了张江工业园。 一个月不见,这里面变化不可谓不大,进驻了一批新企业不说。银泰科技的两栋新厂房也是进展神速。 在李梅的陪同下,张宣把整个手机厂走访了一遍,中间还跟两个手机研发小组的负责人吴勇和胡义成交流了个把小时。 回到办公室,张宣问李梅:“小灵通在这边的配套企业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李梅给他倒杯茶,坐在侧面说:“张江这边的小灵通配套企业引进情况不理想。 要么是企业不愿意来,要么是上面看不上那些企业,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一些产品内地无法提供,比如芯片和排线等都要从海峡对面进口。” 听到芯片,张宣皱了皱眉,随后绕过它问:“前面两种情况怎么讲?” 李梅说:“一些小型的高科技企业,认为张江这边的整体发展条件和扶持力度不如其它地方,在沪市想要存活很困难,不愿意挪窝。 而有一些企业,上面认为不是高新技术企业,不感兴趣,比如比亚迪。” 张宣惊了个呆,彷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上面对比亚迪都不感兴趣?” 李梅点头:“可不,上面认为生产电池是稀松平常的事,污染却很大,不利于张江科技园今后的企业引进和可持续发展。” 张宣右手掐了一把大腿肉,忍不住问:“这是哪位大爷说的? 真他妈的有见识啊!镀铬电池和锂电池要不是高科技产品,那索尼、三星、日立等日韩那些牛逼企业为什么要联手打压比亚迪?就不能好好动动脑子么?” 第一次见他骂街,李梅听笑了,解释道:“这边的风气我认为是有问题的,上面好像非常青睐外企,编制人员和街头百姓都对外资有着盲目崇拜。 可能是想打造金融之都的原因吧,政策明显偏向金融企业,有点看不上本土草根企业。” 话到这,李梅又讲:“说句实话,要不你名声在外,兜里的资金多到没人敢轻视的程度,当初手机厂绝对没这么顺利。” 张宣叹口气,这不就是现实么? 想想看后世,那么多牛逼的互联企业,可有哪一家在沪市扎根了? 先天条件这么好,却在信息产业革命中落后于国内其它一线城市,不得不说就是这时期的偏好种下的因果。 沉默良久,喝完一杯茶的张宣把注意力拉回,问:“是谁看不上比亚迪?” 李梅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名字,随后把纸张推到他跟前。 张宣接过纸张看了看,放一边问:“比亚迪对此是什么态度?” 李梅告诉说:“一开始比亚迪的王总还是很热情的,但谈了好几次没谈拢,上面的态度一直比较澹,现在王总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说不行的话,那电池继续从粤省运过来,运费它们出。” 这不是运费出不出的问题,而是完善手机产业链的生态问题。 张宣右手往白纸上一拍,“会后我亲自去找老板谈谈,相信问题不大。” 听到这么说,李梅松了一口气,心想稳了。比亚迪电池是供应链上很关键的一环,那肯定是不希望出问题。 接下来两人聊了会,张宣问李梅:“比亚迪王总到了没有?” 闻弦知雅意,李梅问:“你想想见见他?” 张宣说:“虽然我对电池技术没有深入研究,但知道这东西对我们很关键,要是方便见见肯定是非常有意义。” 李梅说:“那挺遗憾,王总前段时间带队到弯弯的富士康考察去了,还没回内地。 今天来的是比亚迪副总,你要不要见见?” 去富士康考察,不会去挖人吧? 记忆中富士康和比亚迪因为代工技术问题闹得很大,扯皮了很久。 张宣摆摆手:“副总就算了,下次王总过来,你通知下我,一起吃个饭。” 李梅默默记下这事。 接着李梅问:“你对入股比亚迪的事情...” 张宣挥手打断说:“我没意见,我很看好比亚迪的前景,股份的事情你们可以尽量多要,只要比亚迪方面敢给,你们就全部吃下就是了,不用特意请示我。” 这事两人不谋而合,李梅正好也是这个意思。 她说:“我上次跟比亚迪王总深谈了一次,他对小灵通排线很感兴趣,我也有意交给他来做,手机排线总从弯弯进口不是长久之计。” 张宣表态:“可以扶持比亚迪。不过这事得等入股比亚迪之后再谈,这也是一个很大的筹码。” 李梅同意,又道:“公司现在都是些实干型人才,缺乏资本运作的高手,我打算先借用下银泰资本的人才,以后要是有必要的话,就成立专业的投资部门,负责整个手机产业链的投资和资源整合。” 张宣没反对:“这想法我看行,等老邓到了,你跟他就这方面的事情具体谈谈,他比较有经验。” 李梅应承。 上午十点开始,小灵通供应商大会准时召开。 在会上,张宣除了发表开场致辞外,就基本在盘听。 现在压根就没什么事需要他出面。如今银泰科技因为小灵通的缘故,在国内如日中天。 连比亚迪都仰息银泰科技,现场的供应商有一家算一家都乖顺得很,再加上银泰科技处事相对公道,气氛一直很热烈。 在银泰科技的扶持下,当场就有13家企业直接表态,表示愿意搬到沪市周边来。 形势一片大好,张宣喝着茶,心里美极了。 会后,张宣主持召开了公司高层会议。 会议主要的议题就一个:那就是面对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等国外手机厂商的连环逼迫下,银泰科技做出了首次降价的决定。 小灵通的价格从原先的5888直接降1000元,并送988元话费。 这就导致每部小灵通的利润大概只有2700左右,比起刚开始的5000元,可以说是拦腰砍了一小半。 不过张宣知道,随着供应链的整合和完善,成本只会越来越低,将来千元机不是梦。 打价格战嘛,咱中国人是他们的老祖宗,就没怕过。 其实这次供应链的整合也是迫于无奈,势在必行。 缘由也很简单,随着小灵通的火爆,很多材料都在涨价,一些企业甚至趁机哄抬价格,这对银泰科技是非常不利的。 这让李梅等人认识到,只有组建自己的同盟,同进同退,一起分享这块大蛋糕才能持续发展。 华灯初上,当张宣走出张江高科技园时,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晚上7点过。 打开关闭的手机,未接电话和短信瞬间挤满了小屏幕。 老规矩,先查看未接电话。然后挨个打过去,发现都是些元宵祝贺类的话。 打给老杜家时,艾青问:“听双伶说你们到了沪市?” 张宣回答:“对。一来这边买了新房子,带双伶过来看看;二来手机厂有点事。” 听到两人在沪市买了新房子,艾青松了一口大气。 她虽然从不在外人面前提起文慧,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不猜测、不怀疑? 做为一个能把丈夫管得服服帖帖的人,艾青自有一套女人经。从不会傻到认为这么优秀的张宣只会守着双伶一个人过日子。 张宣现在是最有精力的年纪,爱玩是其本性,有些东西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才能把日子过好。 放下电话,旁边的杜静伶问:“张宣给妹妹在沪市买了房?” 艾青高兴地点点头:“这么大的事,双伶竟然没告诉我们。” 杜静伶也跟着高兴,宽慰道:“不告诉才是对的。有些东西从张宣口里出来更有意义,看来啊,双伶真是长大了,今后应该不用太担心。” 艾青起身:“你在家里好好带孩子,我去一趟上村。” 杜静伶知道亲妈这是怕秀琴阿姨一个人在家孤单,陪同去了。 一连串电话过后,张宣最后把电话打到了京城四合院,同米见一家子说了好久才挂。 电话弄完,就是短信。 还是一样,都以祝贺短信居多。 其中一条备注“文瑜”的发来一条短信:亲爱的,打你电话不通,我想你应该还在忙。我现在在慧慧家过元宵,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阅读完这条短信,张宣把手机收了起来,现在时间不上不下的,他没打算这么早去文慧家。 等她们过完了元宵再去把双伶接回来。 张宣问开车的赵蕾:“这次回去,家乡有变化没?” 赵蕾道:“没什么大的变化,倒是半年不见,孩子长高了不少。” 张宣感叹:“辛苦你了。” 赵蕾通过后视镜瞄他一眼,没做声。 视线透过车窗看了一会儿后,他说:“找家高档点的饭店,今天元宵,我们吃顿好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49章,元宵节 车子驶入杨浦去的时候,赵蕾问:“去大学路怎么样?” 张宣盯着外面:“你去过?” 赵蕾摇头:“没去过,但沪市的美食街都有打听。 他们是这样评价大学路的,说比甜爱路更甜蜜,比武康路更洋气,比思南路更文艺,比云南路更好吃。” 得,这女人有心了,连自己的吃货属性都有留意。 不过听到这么说,张宣还真是来了兴趣,“那就去大学路。” 可能今晚是元宵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和车辆竟然比平日里多了一些,奔驰车在路上拐了好久才到。 不过没有人失望,大学路流光溢彩,一眼望去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喧喧嚷嚷热闹非凡。 张宣下车张望了一番,发现上到西餐酒吧,下到馄饨面条,无论是异国料理、咖啡甜点或是中式小吃,这里应有尽有。 张宣原本想去高档餐厅吃顿好的,但路过街角一家非常清新的小餐厅时,瞬间走不动路了。 当即对赵蕾说:“也别找了,我看这家餐馆跟我们有缘,就这吧。” 赵蕾抬头望了望牌匾“小清新”,果然店同牌匾一样,里里外外都透着小清新。 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进去,张宣愣了愣,这店家是一对夫妻。 如果是夫妻就算了,关键是男的儒雅,女的漂亮,瞄一眼脑海子就只有一个词:天生一对。 张宣落座,接过菜单点了海鲜阿婆炒饭和麻辣隔壁涮羊肉火锅。 呵,菜名还挺别致,麻辣隔壁都来了,以后要是想骂人,就请对方到这里吃饭,使劲点麻辣隔壁。 见张宣对着菜单自顾自地发笑,女老板微笑说:“让大作家见笑了,我家那位有取名字困难症,就随意取了些菜名。” 张宣有些诧异:“我这么低调都被你认出来了?” 老板娘玩笑道:“你这张脸就是通行证。” 张宣今天心情不错,跟着开玩笑:“凭这脸能免单吗?” 老板娘说:“当然。” 见对方答应得这么干脆,老男人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接口了。 活了两辈子的他很通透,自然知道天底下最贵的东西都是从免费开始的。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豁达得很,菜上来就开始吃,管你三七二一呢。 话说回来,这里的菜名奇特,但味道确实还不错。能在沪市偶然吃到这么合胃口的菜,感觉真的比中了500万彩票还难,看来以后这里可以多来。 吃完饭,张宣故意坐了会,等着来买单,可夫妻俩就跟没看到似的,忙忙碌碌在身边来回了好多趟,就是不收他的钱。 最后他也懒得等了,直接用碗压100元放桌上,走人。 老板端着一碗炒饭从他身边经过,也没做声。 只是才回到车上,赵蕾就提醒他:“老板,你右边衣服口袋里有100块钱。” 闻言,张宣伸手从兜里掏了掏,果然掏出100块。 这正是刚才自己放桌上的那一张,之所以认得,是因为这100的数字上,有人用圆珠笔写了“傻瓜”二字。 张宣对着钱瞅了片刻,问赵蕾:“刚才那老板放我口袋里的?” “对,就是他。” 赵蕾把老板的整个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要不是对方没有危害,她刚才就准备动手了的。 张宣拿着钱在手心拍了拍,“你觉得他们以前是做什么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手艺怎么这么好?” 赵蕾直接说四个字:“我不知道。” 张宣:“......” 算咧,铁树怎么都不会开花,跟她说个什么劲? 赵蕾发动车子,问:“逛一会?还是去文家?” 张宣眼神在外面的妹子胸口停留两秒,这个真是极品:“去文慧吧,时间也不太早了,9点多了。” 说着,张宣拿出手机打“文瑜”电话。 电话响三声就通。 “喂,你忙完了吗?”那边传来杜双伶的声音。 “嗯,刚出来。”张宣问:“你吃晚饭了没?” 杜双伶说:“已经吃了。” “你准备下,我过来接你,马上就到。” “好。” 杜双伶也没问他吃了没,因为场合不对,要是张宣吃了还好,要是没吃难道还让文家另外做饭不成? 所以她聪明地提都不提吃饭这事。 把手机交给旁边的文瑜,杜双伶跟文家人道谢一番后就对文慧说: “慧慧,我得走了,他过来接我了。” “我送送你。”文慧起身,跟着出了门。 大门口。 文慧问张宣:“要不要去家里坐坐?” 张宣摆手:“有些晚,今天就算了,下次吧。” 拉开门让双伶坐进去,张宣问文慧:“我和双伶打算明天回羊城,你什么时候回学校?要不要一起走?” 文慧和他对视一眼,“好,我今晚就收拾东西,明天你们等我。” 杜双伶嫣笑着告别:“慧慧,那我们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文慧会心笑笑,右手立在胸前、小幅度挥手。 ... 晚上。 看了会书的周容把书本放床头柜,躺下对文图远说: “你明天就要回部队,今晚别忙了。” 闻言,文图远把手里的地图放下,掀开被子上了床,伸手抱住了周容。 一阵亲密过后,周容忽然问:“你说慧慧回沪市读研是真心的?还是被我们逼的?” 文图远歇了会,沉默许久才道:“也许我们错了。” 周容说:“我看得出来,双伶和青竹那俩姑娘是慧慧从小到大最合得来的朋友了,要不让她留在中大吧?” 文图远摇摇头:“迟了,女儿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么? 既然答应了老爷子,自然就不会再反悔。” 周容叹口气,陷入了沉默。 文图远察觉不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叹气了?” 周容说:“我在想一个问题。” 文图远问:“什么问题?” 周容说:“慧慧是否喜欢张宣?” 文图远错愕,“你这是受了小妹影响?” 周容承认道:“确实是受了她的影响,她总是在背后唆使慧慧下手抢张宣。” 文图远很是吃惊:“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周容说:“去年过年期间,你妹妹在卧室里对慧慧说的,我当时在门口听了小会,没进去。” 文图远消化了会,问:“你怎么看?” 周容摇摇头:“以前我被你妹妹说的都有点怀疑了。但我昨天一直在观察张宣和慧慧之间的互动,两人都显得很正常,应该没有。” 文图远点头,心里落了地。他就一个女儿,从小到大都是放在心尖肉里宠着,实在不愿意相信慧慧会如此不理智。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50章,口误口误,传授先进方法(求订阅!) 1997年正月十六,也即阳历3月5日。 早上一行人从沪市机场出发,还不到中午就出了白云机场。 钻进车内,张宣对杜双伶和文慧说:“先去商城,到那边吃个中饭,下午再回学校,怎么样?” 杜双伶轻声说:“好,我正好去见见永健。” 文慧温婉点头,自然没意见。 赶到商城时,发现阳永健没在上班,问许胜利,说是身体不适在家休息。 张宣和杜双伶面面相觑一会儿,随后火急火燎地赶到阳永健住处,一进门就发现后者正一瘸一拐地在晾晒衣服。 杜双伶小跑过去,盯着她的腿担忧地问:“永健你这是怎么了?” 见到三人,阳永健很是惊讶,随后变成惊喜,再然后就是抱怨: “别说了,我运道不好,昨天发烧去打针,碰到了一个新手,打针差点打到骨头。” 骨头,张宣眉毛一簇,“检查了没?要不要紧?我带你去医院吧?” 看到两人真情流露,阳永健心里暖暖地:“应该没事,我昨天疼地差点不能下地走路了,现在明显感觉好多了。” 张宣有点不放心,“走吧,去医院,落下什么毛病可不好。” 这种情况实在是担心,村里子就有先例,小女孩打针把腿打瘸了,落个终生残疾。 阳永健拗不过两人,还是去医院检查了一遍,当医生判断没大问题时还半真半假说: “看看吧,杞人忧天了吧,你们就是闲的,有这功夫我给你们做顿中饭不是挺好么?”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你没事比什么都好,饭你现在也可以做。” 阳永健郁闷,指指杜双伶:“双伶,你变坏了。” 杜双伶眉眼弯弯:“我饿了嘛。” 四人一边聊天一边做饭,就做了一个鱼火锅,多弄一些配菜,简简单单,很快就好。 饭到中间,阳永健说了一件令人诧异的事:“孙俊明天过来,他辞职了。” 杜双伶眼睛大睁,不敢置信地问:“这么好的工作辞职了?” 阳永健特别烦躁:“他就一傻子,我不让辞职,他不听。” 张宣问:“孙俊家里知道不?” 阳永健摇摇头:“应该是瞒着家里的。” 张宣放下筷子:“那他过来想好做点什么没?” 接着补充一句:“要是愿意来商城做事,我举双手欢迎,我就怕他那性子不愿意。” 阳永健拿眼瞪他:“来你商城干什么?你再有钱也不能任人唯亲啊! 我打算让他去学一门手艺,他对电脑感兴趣,就让他去学电脑吧,到时候自谋生路。 必须给他长点教训,辞职容易,混社会可没那么容易。” 得,这姑娘已经把她自家老公的未来安排地明明白白。 张宣当下就不再去破坏她的计划。 吃完饭,张宣在工地上转了转,很满意,许胜利报告说综合体中心大概8月份能整体竣工。 不容易啊,熬了快四年,终于快要弄好了,心里很是期待。 文慧仰头望着写字楼和酒店楼顶,忍不住问:“这上面是个露天泳池?” 张宣顺嘴说:“对,到时候我带你去游泳。”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滞。 带你游泳? 你想怎么带游泳?孤男寡女游泳吗?是不是还要手把手教? 杜双伶笑眯眯地看着他。 文慧伸手捋了一把细碎发到耳后,眼睛轻眨了一下,没有让自己表现出异样来。 阳永健和三个当事人完全不一样,此刻在心里暗骂:张宣你这混蛋怎么能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呢?双伶这么聪明,我想帮你圆场都圆不了。 感受到三双眼睛盯着自己,张宣抬头仰望星空,虽然他妈的星空没星星,只有乌云,但也蛮好看的。 你看那乌云,除了黑色还有灰色,风一吹就飘来飘去,变幻多端,他发现云朵从来没有这么美过。 最后还是阳永健说:“超大型楼顶露天泳池也是国内独一份了,应该会吸引很多人过来,我也想去游,可惜我不会游泳。” 张宣借机下坡:“不会没关系啊,我教你。” 阳永健用眼角余光观察两女,问他:“你会吗?” 张宣拍拍胸口:“小意思,我小时候可是在河里长大的。” 阳永健问杜双伶:“双伶你会不?” 杜双伶轻摇头:“没有试过,不会。” 张宣说:“不会不打紧,我这泳池得等我媳妇学会了才开业。” 阳永健白眼:“你真任性。” 杜双伶嫣然一笑:“我才不去公共泳池呢,到时候你给我买一栋别墅,建一个室内泳池,我和慧慧天天在里面学。” 阳永健差点笑疯了,好想接一句:再叫上米见、莉莉丝和希捷吧。 张宣嘴角抽抽,硬着头皮说:“行啊,到时候我给你们请一个女教练。” 文慧一直在暗暗观察他的微表情,会心笑笑没做声。 三人在商城待到很晚才回中大。 许久没回来,屋子里都是灰尘,又忙活了好一阵才开始准备晚餐。 不过做饭什么的,他就不掺和了,有文慧在呢,最适合他的口味。 只是可惜了,还能吃半个学期,以后就没多少机会了。 想到这,张宣心里就闷得慌,直接脱了外套和中间衫,对着拳击器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还别说,回家一段时间,感觉生疏了几分。 这可不行,没个好身体自己以后怎么办?估计莉莉丝一个人就能把自己弄成麻瓜。 吃过晚餐,三人照常在校园里散了会步。他发现过了元宵后,学生陆陆续续回了学校,几人走在林荫小道上并不孤单。 文慧今天有点反常,一路都走地很慢,拿着相机东拍西拍,似乎想把中大这个季节的景色留下来。 张宣和杜双伶都从她眼里看出了认真,看出了不舍。 杜双伶挽着文慧手臂,再一次劝说:“慧慧,要不你留下来吧?” 文慧笑着摇头:“不了,过年期间我已经和复旦大学的领导见过面。” 张宣和双伶对视一眼,没再说话。 休息一天,从3月7日开始,张宣正式开启了“人世间”的精修之路。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中间除了吃饭上厕所,不见外来客,不出门活动。 这次不同以往,他没什么心里负担,书房门一关,端坐在椅子上就从头默读自己的作品。 他打算先慢慢品味三遍,做到把全文思想内核贯通之后再动笔,力争动笔之后一气呵成。 110多万字,这一读就花了7天。 中间在草纸本上做了各种笔记和感悟,找出一些段落的不足,这是为精修做准备。 第一遍过完,张宣闭上眼睛静思了个把小时,随后才起身走出去。 他计划休息一个礼拜再开始读第二遍,这样做的目的是换换脑子。不然读第二遍的思维还没从第一遍跳出来,那样是找不出更多不足之处的。 杜双伶这个礼拜一直在家里守着他,中间只去学校报道了一次。 见他出来,她起身关切地问:“忙完了吗?” 张宣点头,“暂时忙完了。” 杜双伶问:“你饿不饿?” 张宣说:“饿。” 接着他问:“邹青竹来了没?我想吃她的麻辣火锅了。” 杜双伶轻声回答:“来了,来了好几天了,知道你在闭关写作,就没下来打扰你。” 说着,两人来到了三楼。 一进门,张宣就大声喊:“青竹同志,人呢?我想吃麻辣火锅。” 邹青竹从厨房里钻出来:“呀呀呀!终于见到您老人家了,写完了?” 张宣一屁股坐下:“完了!现在饿,想吃火锅。” 邹青竹爽气地说:“没问题呀,要你家媳妇陪我去买菜。” 这时文慧也从琴房出来了,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两女带走了。 三女前脚刚走,后脚莉莉丝就打了电话来。 接通就撒娇:“老公,我想你了。” 张宣问:“哪里想?” 莉莉丝说:“哪里都想。” 接着莉莉丝说:“最近忙着毕业论文,忙的人都瘦了,需要补充奶油蛋白,你不是有两个工厂吗?帮我存点货,别都给杜双伶了。” 张宣眼皮一掀,答非所问:“你现在是不是很方便?” 莉莉丝说:“方便啊,妈妈今天上午走了,陶姐和琪姐也忙工作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家。” 张宣开门去了外面,“你把窗帘拉好。” 莉莉丝好奇:“拉窗帘干嘛?” 张宣寻一处没人的草地坐好:“我教你一个新的玩法。” 莉莉丝依言把窗帘拉好:“什么玩法。” 张宣说:“先先闭上眼睛,在脑子里想我,想象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半个小时后… 从淋浴间出来的莉莉丝声音发嗲:“老公!老公!你什么时候过来,我想见你。” 张宣说:“暑假吧,最近一直忙。”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51章,大仇得报,故事 开学到现在,转眼就过了7天,张宣思量着大家在学校的日子不多了,于是往303宿舍走去。 推开门,发现就魏子森和沈凡在,两人似乎在商讨毕业论文。 见到张宣进来,魏子森赶忙一把拉住他,急急吼吼道:“宣哥,我可是羡慕死你了!” 张宣蒙头蒙脑坐好,打量一眼胯部问:“怎么了,哪里让你就羡慕死了?” 见状,沈凡大笑。 魏子森狠狠地咬牙道:“你要是再显摆,我就跟你练红缨枪。” 这二货,他娘的真是服了。 张宣问:“说吧,什么事?” 魏子森拿起他的论文:“你帮我看看,我现在为它焦头烂额觉都睡不好。 都三次了,老师说都不行,让我改,我都不知道怎么改了?” 张宣接过论文认真读了一遍,抬头问:“让我说真话?” 魏子森挨着坐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地摇他胳膊:“当然是要听真话了,要不然我找你干什么?” 张宣开口:“那我就照实说了,你写材料过于刻意,过于用心,恨不得把所学知识都捯饬进去,华而不实。” 魏子森双手猛地一合,“哎呀!你这话算是说我的心窝子里面去了,老师也是说我文章太浮躁了,那你说该怎么改?” 张宣建议:“这是本科毕业论文,不是研究生博士生毕业论文,可以相对写平实点。 而且毕业论文都是有套路的,你要多找找同类型的材料和论文,按照人家的模式把相关内容套进去就可以了,不要去玩技巧、玩花样。” 魏子森沉思小会,随后叹口气:“这就是为什么你是大作家,我是一个小老百姓呢,难怪写篇毕业论文都这么累。 我最近都跟着魔了似的,天天在图书馆查文献折磨自己,前后文献都找了一百多份,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不错。越想写好越是寸步难行,看来是我经验能力欠缺火候。” 张宣说:“这不是你能力欠缺,而是你没找对方法,你去找个模板,把自己的内容套进去就行了。” 毕业论文的事情搞定,感觉大学生涯时日无多的三人围着聊了起来。 魏子森说:“我寒假看到了老万,在一家工地。” “啊?” 沈凡啊一声:“老万不是在开舞厅吗?怎么又出现在工地上了?” 魏子森说:“那天我从医院出来,老万请我喝了顿酒,他说大仇得报,已经把歌舞厅盘了出去,打算重新进军建筑行业。” 张宣抓住了敏感点:“大仇得报?你是说百色老板娘的丈夫?” 魏子森点点头,起身跑到宿舍门口往外探了探,关上门压低声音说: “我在白云区见过百色老板娘的丈夫,双腿被齐齐打断,衣衫褴褛在路上乞讨。” 沈凡非常震惊:“真的?老万干的?” 魏子森猜测:“老万只跟我讲大仇得报,其他的没多说。我还特意拖我妈妈的朋友打听了下,那老板被打了,都不知道凶手是谁,只是怀疑,可没实际证据。” 说完,三人面面相觑,齐齐想到了刘琳前男朋友的下场,也是被打断了腿,也是没证据,如此的相似。 张宣内心肯定,这应该就是万军的手笔了。 想了想,张宣对魏子森说:“老魏,你下次见到老万,帮我带个话给他。我手下有工程,他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另外你问问他,想不想要毕业证书?” 魏子森明白他不好直接问万军,不然有施舍的嫌疑。万军是个要面子的人,但是中间拐个弯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 魏子森高兴地说:“行,我一定把这话带到。” 聊着聊着,沈凡终于问了一个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老魏,你家里情况好些了没?” 刚才还跳脱的魏子森听到这话,瞬间沉默了,许久才说:“我爸爸被人陷害了。” 张宣蹙眉:“陷害?能否详细说说?” 魏子森黯然:“上次的事故闹得很大,我爸爸自己讲,他就是一个背锅的。 为了自证清白,我爸爸先后三次在里面企图自杀,不过都被一同关进去的朋友发现,被送医院抢救过来了。” 不等两人问话,魏子森又自顾自说:“宣哥、老沈,不瞒你们,有段时间我打算给我爸爸把报仇,天天蹲守那个陷害我爸的人,打算跟他同归于尽。 后来被我妈妈发现了,然后跟我讲道理,那晚我和我妈抱着哭了一晚。” 陷害?自杀?同归于尽?哭了一晚! 这次轮到张宣和沈凡沉默了。 难怪那段时间魏子森瘦得跟个排骨似的,脾气急躁不说,还坚决要跟柳思茗分手,原来是想着给他父亲报仇。 好久好久,张宣沉声问:“你爸爸现在情况怎么样?” 魏子森吸口气说:“过去了,都过去了,我妈妈做通了我爸爸的思想工作,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我爸向我承诺,他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出来,活到陷害他的人遭报应的那一天。” 张宣转身拿过一张纸和笔:“那个人叫什么?写一下。” 瞅着眼前的笔和纸,魏子森立马猜到了他要干什么,眼眶瞬间湿润了:“宣哥,这...” 张宣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摆手打断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亲自出面,不用担心拖累我。我也不是傻子,不会蛮干,会量力而为。” 接着催促道:“把这个人的名字写出来吧。” 这事情超出了沈凡的能力,沈凡在一边干着急,却没吭声。 想起里面的爸爸,魏子森最后还是写了。 张宣探头把名字记在心里,手一抓把纸张捏成一团丢到了垃圾篓,换个问题问: “我看柳思茗一直在缠着你,你打算怎么办?不给人家一个交代?” 提到柳思茗,魏子森面上全是温柔:“我很爱她,跟在她一起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每次心里痛苦的时候,想到她我就会慢慢心安,我这辈子不求功成名就,不求腰缠万贯,我只想给她一个家。” “好!”张宣拍手叫好。 沈凡也跟着叫好,仿佛找到了知音。 张宣说:“既然你这样想,我看你也别让柳思茗苦等了。 就今晚吧,今晚把两个宿舍的人叫一起去老沈家里吃饭,你给人家说个明白。” 沈凡举手赞成:“年前没聚会,年后刚好补上,我家里的狗肉可一直留着呢,今晚把它炖了。” 听到狗肉,张宣眼冒金光:“狗肉够不够?” 沈凡笑说:“有一只狗还没动过的,30多斤呢,宣哥你吃多少都管饱。” 张宣拍板:“那还说个什么劲,赶紧叫人吧,集合去你家。” 沈凡起身:“老欧在教室,应该是和丁艳红在一起,我去喊他们。” 魏子森说:“中午我看到老李跟隔壁学校的一个女博士去了租房,我去叫他。” 张宣和魏子森听傻眼了,“女博士?” 魏子森拍胸膛保证:“我打包票,隔壁学校刚进来的老师,纯纯的女博士,还是海龟。” 沈凡感叹:“这老李又进化了啊,视野之内全是他的进攻范围。” 张宣笑笑,说:“既然你们有目标了,那我就去通知董子喻她们。” 沈凡说:“这个点子喻她们一般在图书馆。” 张宣点头:“我好久没去图书馆了,正好去溜溜。”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52章,看懂了吗?(求订阅!) 感觉图书馆都没来几次,就要毕业了,这和谁讲道理去? 张宣站在图书馆外面仰头打量一番,这还是第一次用心地查看,一时感慨万千。 “学长。” 正当他入神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在从后面传出来。 张宣回过身,没认出来这女生是谁?但感觉面熟。 “学长你好,我是管院大一的莫晓玲。”见他面露疑惑,高挑女生自我介绍。 哦,原来是她啊! 张宣记得李正曾说过,这女生是管院大一新生的漂亮担当,他试了两次都没得到回应。 为此李正事后还抱怨说:“老子跟管院犯冲,外面无往不利,妈的这里一个都泡不到。” 当然了,李正口里的一个都泡不到,指的是很漂亮的那种女生。 “在图书馆看书?”张宣打量对方一番,确实蛮漂亮的,这种漂亮甚至比伍瑶更让人心生好感,观其穿着,家里应该也不错。 “对,刚在里面呆了会。”莫晓玲问:“学长也是进去看书吗?” 张宣摇头:“不是,去喊家里那位回家吃饭。” 闻言,莫晓玲眨下眼,非常识趣:“那不打扰学长了,我走了。” “嗯。” 目送莫晓玲离去的背影,张宣不由想起后世意大利着名足球明星基耶利尼的采访。 有记者问:“成为球员是不是会让你在两性关系上有更好的感觉?” 基耶利尼直白地回答:“如你们所见,我不是我这代球员中长相好的,甚至,我很丑,可说是丑小鸭。但成为一名成功的球员帮助我睡到了更多的女人,结交的女性、能开展恋情的机会要比我从事其他行业多多的多...” 听听,这是人话吗? 真真是大实话啊! 张宣右手摸摸自己的脸蛋,自己有钱、有名、有才华,果然像磁铁一样走哪都吸引着漂亮女生主动搭讪。 真他娘的咧,这辈子也算值当了。 往里走,碰到了谢艺,这姑娘好像一脸的心事,喊她都没听到,似乎还没从黄泽出车祸的事故中抽离开来。 想想也是,订婚当天遇到那种事,一般人没个一年半载都很难走出来。 先是到大自修室逛了一圈,既没看到自家媳妇她们,也没找到董子喻。 难道在小自修室? 带着这种想法进去,还是没看到双伶、文慧她们,不过这次顺利寻到了董子喻几人。 人家低头看书很认真,张宣悄无声息坐过去时还没反应过来。 张宣凑头瞅了瞅,忽然出声:“美女,有时间吗,晚上我请你吃饭。”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懂董子喻吓了一跳,右手轻拍心口几下,抬头看到是张宣时,紧绷的脸上绽放出一朵月季花:“张宣,你怎么来了?” 张宣咂摸嘴:“没听到?说了喊你吃晚餐啊。” 董子喻四处张望一番,“你是来找杜双伶她们的吧?她们三个之前还在的,现在应该是走了。” 张宣跟旁边柳思茗打完招呼后,就把今晚联谊寝聚餐的事情说了一遍。 临了问:“方美娟、刘琳和罗雪在哪?” 董子喻说:“美娟今天不舒服,提前回了宿舍。刘琳和罗雪应该也在寝室,两人昨晚通宵看小说,一直到中午才上床睡觉。” 张宣好奇:“看什么小说?还通宵?” 董子喻笑笑,开始收拾书本,“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哦,我懂了。”张宣仰着脖子,托个长音。 见他这样,董子喻调侃道:“也是,你和杜双伶都同居这么久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 招呼上柳思茗,三人联袂出了图书馆。 张宣逮着柳思茗细细瞧了一番,忒神棍:“许久不见,故人风采依旧,我今天掐指一算,你有好事上门。” 柳思茗眉毛上扬,“是吗?什么好事?” 张宣说:“今天是个吉数,容易心想事成。” 柳思茗望着他:“文慧吗?” 张宣:“......” 他白一眼董子喻:“怎么都知道了?” 董子喻说:“苏谨妤说的。” 随后安他的心:“不过你放心吧,就我和思茗知道,其她人没说。” 柳思茗大眼睛来来回回扫描他:“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作家,以前你拒绝苏谨妤的时候,我都被你感动到了。 当时想:连苏谨妤这样的优质女人你都能拒接,很让人佩服! 一直认为你是个很专情的人,还羡慕杜双伶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来着。 可当我得知你喜欢文慧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信念崩塌。 当时想起一句话:不是不背叛,而是背叛的筹码不够。” 随后柳思茗八卦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文慧的?” 张宣口头打死也不承认的:“别听风就是雨,你要是再这样,我回头就给老魏介绍一个女朋友。” 没想到柳思茗说:“我不怕,要是魏子森真的和别人走到一起了,我就把这事归咎到你头上,我回头就告诉杜双伶,说你喜欢她闺蜜,看你怎么收场?” 张宣哼唧一声:“你觉得双伶会听你的一面之词?” 柳思茗拉上董子喻:“子喻为我作证。” 张宣问董子喻:“你会昧着良心做假证?” 董子喻不看两人,目视前方说:“别扯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最好的朋友变相插刀,柳思茗本来想奚落几句的,可瞄到董子喻的侧脸时,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于是转头对张宣说: “张宣,你的命可真好!” 张宣乐呵呵道:“那是,大家都说我命好。不过你放心,你的命也不差。” 来到分岔路口,柳思茗主动对两人说:“你们在这等我吧,我回宿舍喊她们三个。” 董子喻把书本递给她:“要不要我陪你?” 柳思茗拒绝:“不用,最近你天天陪着我,辛苦你了,今天休息下,我给你跑跑腿。” 张宣嘱咐:“今晚穿漂亮点。” 柳思茗古怪地盯着他:“你想干什么?我身上应该没有你稀罕的属性吧?” 呸,瞧这姑娘自信的!老男人郁闷地差点吐口老血。 见他一连便秘的表情,董子喻直接乐开了怀。 ps:求订阅!求月票! (校园生活马上没了,突然某些不舍。) 第753章,落幕(1)(求订阅!) 见董子喻在乐,张宣下巴呶呶柳思茗的背影,碎碎念:“你说一个姑娘好端端的,为什么这么自恋呢?” 董子喻在旁边草地上找一个干净的位置坐下说:“思茗条件可不差,自恋一点也是应该的啊。” 张宣挨着坐下,“这话倒也没毛病。” 随后问她:“马上就要毕业了,你打算去哪?” 董子喻回答:“家里给我提供了三个地方,一个是去越秀区给我舅舅当秘书,一个是在天河区国土资源局落职,还有一个是下到佛山一个小镇上当差。” 张宣关心问:“你选哪个?” 董子喻说:“我在纠结。” 张宣问:“你舅舅在越秀区?是什么职位?” 董子喻伸出两根手指。 张宣说:“正处级干部?” “嗯。” 董子喻嗯一声道:“其实最有前途的是下到佛山去,从基层做起,但这也是最辛苦的,家里还是希望我留在羊城。” 张宣了然,问:“你家里几姐妹?” 董子喻笑说:“大学四年了,你终于问我这个问题了。 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姐姐69年的,已经结婚生子;哥哥是71年的,大我4岁,下半年也要结婚了。” 张宣说:“难怪你家里希望你往舒适圈走,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董子喻说:“其实我也不想下佛山去,太远了不说,那边没同学没朋友,怕不适应,而且我一个女孩,可能也不安全。” 接着她偏头看向他:“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张宣想了想道:“越秀区吧,有人罩着日子会很惬意。” 董子喻直接摇头:“不,我得离舅舅远点。他老人家有个爱好,就是喜欢给人牵红线,我要是过去了,肯定三天两头被拉着去相亲,还是离远点好。” 张宣听笑了:“那就天河区吧,国土局这单位很不错,离我和双伶也近,到时候我去你家蹭饭也方便。” 董子喻说:“我不会做饭。” 张宣大手一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会做饭没什么,学!” 董子喻揶揄:“我记得杜双伶好像也不会做饭。” 张宣说:“那倒也不是,基本的还是会,只是做出来的东西跟好吃离得太远。” 董子喻问:“听说文慧很会做菜?” 张宣点头:“何止会,简直太会了。” 董子喻追问:“你很喜欢吃她的饭菜?” 柳思茗不在,张宣没撒谎:“确实喜欢。吃她的饭菜,我会忘了还有辣椒这么一回事。” 董子好奇问:“如果没有杜双伶,你是不是会想着把文慧娶回家?” 张宣摇摇头。 董子喻盯着他的侧脸沉思了许久,忽然出声:“除了杜双伶和文慧,你不会在外面还有喜欢的女人吧?” 张宣失口否认:“没有的事,不要诬陷我。” 董子喻追问:“是不是比文慧还好看?文慧竟然不是第二顺位?” 张宣脸色一垮:“你竟然不信我?” 董子喻收回目光,悠悠地道:“要是没有文慧这事,我会信你。” 张宣:“......” 两人之间少有的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董子喻打破僵局:“你和杜双伶会结婚吗?” 张宣说:“会。” 董子喻再次看向他:“那文慧呢?这可是世界上打着灯笼都找不出几个的优秀女人,你舍得放弃?我想是男人都舍不得的吧?” 张宣没做声。 盯着他的面孔,董子喻眼里闪烁着智慧:“管院都在传,文慧以前原本是保研中大的,后面不知道什么缘故打算回沪市读研,我想我现在明白了,她是因为你吧?” 张宣嘴角抽抽,真他娘的,老天爷在玩我吧?身边就不能出现一个蠢点的? 放眼望去,身边人除了大姐稍微跟不上,他一直怀疑邹青竹都知道点什么了? 不由他怀疑,实在是个个都长满了心眼,已经让他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意味了。 见他这副表情,董子喻叹口气:“从某种意义上讲,你能把文慧逼成这样,我还是蛮佩服你的。” 张宣莫名:“你这口气有点不对。” 董子喻承认:“离毕业越近,我越接受文慧优秀的事实,尤其是她身上那股子说不出来的气质,同为女人我都有点羡慕了。” 目光在她身上扫一圈,张宣说:“别光顾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也不差。” 董子喻笑说:“谢谢,得你这大作家一夸,我以后找对象眼光都要调高几分。” 张宣得意道:“那确实,我很少夸女人的。” 就在两人有说有笑时,柳思茗四女从寝室那边过来了。 罗雪一靠近就开玩笑道:“隔远看,夕阳下的你们俩好般配啊,老实招来,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董子喻起身:“罗雪,杜双伶要是拿刀追杀你,我可不会替你求情。” 刘琳不怕事大:“追杀好啊,最好是杀死,这样子喻你就可以上位了,我就有喝不完的红酒了。” 说到红酒,柳思茗问张宣:“你家里有红酒吗?我们馋了几年了,还没喝过呢。” 张宣豪气地说道:“有,等着,我现在就回去拿。” 见他说走就走,柳思茗不好意思地在背后喊:“别啊,我就开个玩笑。” 张宣背身挥挥手:“你们先去,我等会过来。” 回到家,杜双伶三人在客厅看碟片。 一进门,张宣就把今晚聚餐的事情说了说,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杜双伶轻轻摇头:“你去吧,我跟慧慧、青竹在家里吃,尽量少喝点酒。” 就知道自家媳妇会这样,张宣没有意外,跑到书房拿了2瓶红酒柏图斯,随后又挑了一瓶茅台。 好在李文栋舍得,又送了第二批过来,不然都不够自己挥霍的。不过钱是王八蛋,该霍霍就得霍霍,千斤买我乐意嘛。 紧赶慢赶来到沉凡的大平房时,两个宿舍的人都在了。 沉凡正在切狗肉,好几个女生都在帮着打下手。 张望一番,竟然没看到幺妹儿和沉凡妹妹的身影,一问是回老家了。沉凡舅舅给他妹妹在小镇上介绍了一门亲事,男方看上了他妹妹,而恰巧他妹妹也看上了对方。 张宣问沉凡:“你老婆不是怀孕了吗?来回奔波方便?” 沉凡回答:“我打算让她在镇上的医院生孩子,初十我送她们回去的,在镇上给她买了一套房子。” 丁艳红听了很是不解:“沉凡,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羊城这边的医疗卫生条件不比你镇上强多了?” 沉凡一脸无奈:“我也想,但幺妹儿怕因怀孩子这事影响到我前途,所以执意要回去生,在这边天天跟我闹,我也是没办法了。” 丁艳红沉默,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虽然大家默认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时会找张宣帮忙。 但人情这东西用一次就少一次,不能随便乱用,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不用,备用在那里,往后余生心里也有底气。 为活跃气氛,张宣问丁艳红:“小丁同志,你和老欧如今是怎么回事?” 丁艳红转身瞅他:“还能怎么回事?就男男女女想找个接吻的对象那么一回事呗。 呢!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们,也别笑话我们,更别问我们到哪一步了?问就是刚才还在教室接吻。” “哈哈哈...” 小丁这毫无顾忌的话成功逗笑了大家。 欧明被说的有些不自然,摸摸蹭亮蹭亮的光头对丁艳红说:“小丁,这是家事,回去说回去说,给我老欧留点面子。” 丁艳红扭扭肥硕的屁股,不以为然道:“去去去!你还要面子? 你床头那8个名字早就把你面子丢没了,现在老娘能回头看上你,就是图你会亲热。” 这话一处,这块小平地又是一阵勐笑。 哎哟,小丁太开放了! 太他妈的太放了! 欧明无地自容,尬笑着掏出巴掌大的铁盒,轮个散烟丝和白纸。 张宣接过白纸和烟丝,打趣:“你大学第9次恋爱如约而至,不买包好的烟庆祝庆祝?” “就是,也忒小气了。”旁边的魏子森跟着附和:“不说华子啊什么的,红双喜也行啊!” 欧明脑把袋摇得叮冬响:“那不行,那不行哦,干嘛去浪费那个钱呢? 我家以前是种烟叶的,好烟和差烟质量没你们想得那么大,这叶烟更有味。” 每次看到欧明这“小气”样子扒拉出来时,大家就知道再怎么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了的,纷纷熄了心思。 俗话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聚餐以狗肉火锅为主,另外还配了8个菜。 男生里面欧明和沉凡会做菜,女生里面的方美娟和罗雪手脚伶俐,在快乐的吹逼下,菜很快就端上了桌。 张宣喜欢狗肉火锅里的油豆腐,还特意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袋子过来。 毕业前夕的这段日子是喝酒的季节,也是大家感情最充沛的时间段。而是人就有脾气,几年相处下来难免会有摩擦,可不论平时有怎么样的小间隙和不满,在这一刻基本都会烟消云散。 四年相处下来,现在没有人矫情,就连李正主动向董子喻打招呼时,董子喻也不会像以往那样选择视而不见,而是回应一个微笑。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54章,落幕(2)(求订阅!) 兜兜转转四年,两个联谊寝吃饭的位置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欧明和丁艳红又光明正大坐一起了。 柳思茗虽然不知道魏子森的情绪变化,但还是默默挨着他坐好。 万军离开了,刘琳身边换成了李正。 幺妹儿不在,沉凡也没刻意回避方美娟,还像老样子坐在了一起。 要说变化,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要聚餐,张宣右边一直是董子喻。而以前罗雪喜欢缠着他,可如今两人坦然多了,慢慢成熟的人坐在一起也自然了很多。 众人坐好,丁艳红对张宣说:“大作家,这是最后一个学期了,应该有仪式感,你说几句。” 有丁艳红起头,大家纷纷要他说几句。 张宣拆开茅台,均摊给11人后,举起杯子道:“大学呢,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大家来了,我们相遇了,曾经哭过,也笑过,马上就走了...来,愿我们鹏程万里,干杯!” “干杯!” 十一个杯子齐齐碰到一起,四年下来从来没这么齐心过。 小抿一口酒,大家彼此吆喝着动起了快子。 张宣连吃三大块狗肉,对沉凡说:“老沉,这味道正,下次多弄点狗肉过来。” 沉凡回应:“没问题,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是狗肉羊肉多,喂大几乎没什么成本。” 刘琳问:“没成本?喂大不要粮食的啊?” 沉凡说:“我们瑶寨周边都是山和草地,羊都是成片成片的放,都不怎么管的,它们自己早上出去,晚上回来。” 罗雪问:“那狗呢?羊吃草,狗不会也吃草吧?” 沉凡说:“不是,我们那里喂养的狗一般都是土狗,从小就培养狩猎,基本每天都要弄些野味回来,野味可以去县城、去市里卖钱,算下来,狗喂大的成本不高,冬天还可以杀了卖肉。” 柳思茗感叹:“你们大山里的资源太好了,我们在城里喂一条狗好比多一个小孩。” 张宣说:“那是你们把狗当宠物养,在我们农村不存在这回事,狗基本都是散养的,自己去外面偷吃点食物,到山里搞几只兔子都是常有的事。” 吃着聊着,董子喻拿起杯子对张宣说:“你开头那句话说的简单,却总结得太好了。” 张宣跟她碰一个:“聚散总有时,来了,走了,谁也逃不脱。” 忍了许久,李正用力握着杯子站起来对董子喻说:“董子喻,现在已经三月份了,马上毕业了,我们最后喝一杯。” 见大家齐齐望向自己,董子喻不急不慢地拿起杯子:“好,祝你前途似锦。” 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说出“前途似锦”四个字,李正心里一时间很不是滋味,但他也知道凭他自己这两年做的那些混蛋事,和董子喻已经彻底没戏了。 可李正不甘心:“我能问你最后两个问题吗?我一直想问。” 董子喻瞅着杯中酒,没做声。 李正问:“假如我一直安心呆在你身边,我们有机会吗?” 董子喻说:“生活没有假如。” 顿了顿,她随后又补充一句:“机会也不大。” 李正咬牙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这话一出,桌上瞬间安静了。喝酒的不喝酒了,交谈的不交谈了,假装不知道的也假装不下去了,都在思索李正为什么会这么问? 都在等待董子喻会如何回答? 董子喻抬头瞧着他:“你是个聪明人,何必问呢?” 闻言,李正勐烈地点点头,仰头一口气把杯中酒喝完。 董子喻没有跟着喝完,只是浅尝撤止地小抿了一口,就把杯子放到了一边。 好不容易起来的气氛随着李正这么一闹,瞬间有些僵。 李正也知道自己最后一问勐浪了,弯腰抓10瓶啤酒放桌上喊:“来来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想喝酒的今天老子奉陪到底。” 丁艳红也察觉到了桌上异样,顿时挺身而出:“我跟你来!喝酒老娘从来就没怕过谁。” 欧明不乐意了,拉着丁艳红胳膊:“不是,你现在是我女朋友,这么出风头算怎么回事?” 丁艳红拉个马脸质问:“怎么?你要限制我自由?” 欧明摸摸光头,站起身也从地上拿10瓶啤酒上来:“不敢,我怎么会限制你的自由哦,只是你如今是有男人的人,喝酒这事当然得男人先上,我不行了,你再接上。” “哟,还挺押韵,你去冲锋吧,不行老娘顶上。”听到欧明这么说,丁艳立马笑靥如花,右手拍着鼓鼓的胸膛很是得意。 这边卵上了,气氛一下子炸裂。 受到感染,罗雪对张宣说:“还没跟你吹过瓶,今天吹一瓶?” “来!”张宣言简意赅,拿了两瓶啤酒过来。 一人一瓶,碰一下,仰头就喝。 罗雪不是很适应吹瓶,中间停顿一下才续上,最后还是把酒喝完了。 张宣问:“你毕业去哪?” 罗雪问:“广发银行你听过没?” 张宣说:“路上时不时有看到,但没去办理过业务。” 罗雪笑道:“这银行才成立不到10年,你自然看不上。” 张宣问:“你要去里面工作?” 罗雪说:“对,新银行机会多,我想到里面闯闯。如果你以后要是有闲钱存的话,可以适当考虑下我这里噢,我要是带上“资源型人才”标签的话,以后会好过很多。” 张宣没有拒绝:“可以啊,存钱哪里都一样,到时候你上岗了招呼我一声。” 罗雪大喜:“真的?” 张宣认真道:“当然。” 罗雪激动地又拿了两瓶啤酒上来:“这瓶你随意,我干了!” 说完,这妞不管不顾,仰头喝了起来。 旁边的方美娟担心:“罗雪这样喝会不会醉?” 刘琳一脸羡慕:“我要是傍上大作家了,我也喝,别说一瓶了,十瓶都要灌进去。” 罗雪喝到一半,吸口气笑道:“别酸我,我可没这本事。” 丁艳红伸长脖子逼问:“要是有机会让你傍,就问你傍不傍?” 罗雪笑哈哈地表示:“那我肯定躲着点杜双伶,不给我的金主添麻烦。” 柳思茗看不下去了:“还没喝多呢,就开始说醉话了。你们在这样下去,这位大作家可不够你分的。” 丁艳红说:“思茗你多虑了,罗雪只想做外室,不去篮子里抢。” 说罢,丁艳红朝张宣喊:“总是守着杜双伶一个腻不腻?要不加个外室吧?” 张宣:“......” 太污了,这娘们一年比一年污。 放狠话的李正惨了! 欧明喝完,沉凡喝,接着方美娟、刘琳和罗雪都凑热闹喝了好几杯。 在一群人的轮番攻击下,鲁省大美男第一个倒在了桌下。 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李正,欧明特别兴奋:“被老李欺负了四年,终于大仇得报,哈哈哈,好爽。” 沉凡也是面色通红地憨笑,“可惜没照相机,要是有相机我要和地上的老李合个影。” 晕乎的方美娟还没喝够,对沉凡说:“我还能喝一瓶,陪我喝一瓶?” 沉凡说:“我也还能喝一瓶,今天陪你醉了。” 一瓶过后,方美娟脸红的如桃花一样灿烂,拍拍沉凡肩膀说了一句前所未有的话:“你这么有情有义,为啥不让我早点碰到你呢?为啥呢?” 说着说着,方美娟萎顿在了椅子上,眼眶里噙满了眼泪。 沉凡喝大了,“我,我,我...” 沉凡没“我”完,脚步一晃,最后也慢慢趴在了桌上。 得,这下子好了,11个人倒了3个,桌上瞬间清净不少。 欧明问张宣和魏子森,跃跃欲试:“咱还接着喝吗?” 魏子森说:“喝,今天我还没喝好。” 张宣也没推辞,招呼大家:“桌上的菜还有这么多,红酒也还剩一瓶,我们先喝红酒多吃点菜。” 他这么一说,桌上积极性又调动了起来。 一瓶红酒八个人分,平摊到个人也没多少了,喝得很愉快。 红酒喝完,柳思茗说要去一趟厕所。 等到人走了,张宣和欧明齐齐看向魏子森,欧明说:“老魏,这是个机会呀。” 魏子森犹豫了下,随后起身追了出去。 在座的女生一脸懵逼,忍不住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宣说:“好事,破镜要重圆了,你们等着喝喜酒就成。” 董子喻和柳思茗关系最要好,闻言定定地望着张宣眼睛:“真的?” 张宣夹一块狗肉放嘴里:“当然,老魏以前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和柳思茗分手的。” 董子喻难得地多问一句:“什么原因?” 张宣对欧明说:“老欧你来讲吧,我狗肉还没吃饱。” “好咧,宣哥你多吃点。”欧明假把式一段,卷跟白纸烟丝,一边吸烟一边把魏子森的事情讲了一遍。 故事不长,只讲了大概5分钟,但这5分钟桌上却静得可怕。 末了,被感动到了的董子喻情不自禁说:“不是不爱了,只是太爱了,思茗这辈子会很幸福。” 刘琳也是连连点头:“我很羡慕思茗,要是有人这么对我,我死也愿意。” 罗雪本想说“万军对你就挺好”,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玩笑话硬是没说出口,临了道:“我们宿舍命最好的就是思茗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看盗版的大老们来正版订阅下呀,需要恰饭啦… 第754,落幕(3)(求订阅!) 桌上因为魏子森和柳思茗的爱情又陷入了短暂沉默,女生都被触动到了。 良久,丁艳红转头对欧明说:“欧明,要不我们毕业了就结婚吧?” 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欧明打个措手不及,他摸摸油光发亮的脑壳问: “不是,小丁你想好哦,结婚我是愿意的,只是我家里比较贫穷,比不上你家里,你家里会同意吗?到时候跟着我会受苦。” 丁艳红不在乎地挥挥手:“受啥苦?你收垃圾不是挣了一些钱吗?到羊城买套房子作为我们的婚房,其它的交给我。” 听到丁艳红这么表态,欧明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拍拍胸口保证:“要得要得,正好我手上有几个钱,买房咬咬牙还是买得起的。” 说完,欧明兴高采烈地给每人倒一杯啤酒,举起杯子说:“你们看到了没?老欧我走了一条正确的道路,收废品收了个老婆回来,来,一起干杯,祝福下我们。” 闻言,众人哄笑不已。 有欧明的插科打诨,6人的气氛又回来了。 喝完一杯,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后,刘琳问丁艳红:“我是真没想到啊,你就这么把自己交代了?” 丁艳红侧个身子给她看:“我身体越来越成熟了,需要有人安慰,还不结婚就瓜熟落地了,趁着欧明还年轻力壮,早点享受享受!” “哈哈哈....” 呸,小丁同志真是个人才! 真是一个铁娘子,敢打敢说。 罗雪想起什么,忽然起身说:“我去上个厕所。” 董子喻喊住她:“我陪你一起去。” 张宣也站起来:“走走走,一起去,都一起去。” 闻言,董子喻、罗雪、刘琳和丁艳红齐齐望向他,脸上尽是揶揄之意。 张宣嘴皮抽抽,乐呵呵地说:“行了行了,人生哪有不走错几次厕所的?快走快走,不然看不到好戏了。” 说完也不管不顾,双手一推,把刚好堵在门口的董子喻推了出去,推着一直往前走。 董子喻侧头看他一眼,笑问:“你不会真的进过女厕所吧?” 张宣说:“还真进过,上初中的时候,在外面玩,中间去一机关单位旁边上厕所发现以前的男厕变成了女厕,我们一伙人看都没看就根据习惯钻了进去,顿时鸡飞狗跳。 后来一问,才知道好多人进错过,原来是该单位换了领导,把男女厕所对调了,引起不小的风波。” 后面跟来的刘琳说:“那单位领导脑子不对劲?” 张宣附和:“我也这么认为,脑子病的不轻,据说是树立所谓的权威。” 刘琳视线在两人身上打个来回,对张宣说:“大作家,你双手不会一直放在子喻肩膀上推着她走吧?” 张宣眼珠子转了转,赶忙收回:“晕了,你不提醒我都没注意,看来我也喝醉了。” 刘琳说:“确实应该快醉了,我今晚数了数,你喝了5瓶啤酒,根据以往经验,应该还能喝一瓶半左右,等回去我们把这一瓶半补上。” 张宣秒怂:“求放过。我一直纳闷,你们这些女同志怎么越到毕业越能喝呢?” 丁艳红撇撇嘴直接拆穿道:“那是她们一直藏拙,美其名曰是保护自己,照我看就是不爽利,要是像我一样能喝,管你谁谁谁呢,不服就干!” 张宣拍拍欧明肩膀,玩笑说:“老欧啊,我彷佛已经看到了你们婚后的日子。” 欧明微笑道:“不怕哦,我欧明同志最喜欢女方强势、女方主动。” 听到这怂人语气,一群人忍俊不禁。 趟过长长的走廊,张宣等人不约而同噤声了,悄悄地走到了最尽头。 最前面的罗雪忽然脚步一滞,打手势让众人停下。 见状,大家停下,跟着侧耳倾听,发现有细细的哭声在拐角那边传来。 罗雪小声说:“好像是思茗的。” 说完,罗雪第一个小心翼翼探头过去看,2秒后勐地收回。 刘琳压低声音快速问:“怎么样怎么样?” 罗雪让开位置:“你们自己看。” 随后众人一个个探头过去,发现魏子森和柳思茗正抱在一起。抱着的同时,柳思茗还在魏子森怀里小声哭泣。 董子喻看完拉了拉众人,“别打扰他们。” 其余人会意,转过头又回到了包厢。 一进包厢,董子喻就说:“思茗的哭声里喜意居多,不用担心。” 丁艳红道:“看魏子森那举手无措的样子就知道不会欺负思茗,确实不用担心,来,我们继续喝酒,不,我一个人跟你们6个人喝。” 欧明举手:“小丁,我们是夫妻,我站你这边。” 丁艳红嫌弃地拉过他:“行吧,行吧,你们5人向我们夫妻挑战,这一丢丢胆量有没有?” 罗雪视线不着痕迹地在董子喻和张宣身上扫过,拿起酒说:“不用他们,我来!” 丁艳红鄙视:“不是我说你,罗雪你行不行?” 罗雪撸起袖子:“我进银行以后肯定少不了喝酒,不行也得行,就当提前锻炼了,今晚我不求其它,我只求一醉!” 刘琳不解地拉拉罗雪:“你这是哪根筋搭得不对?怎么忽然求醉了?不是说好今晚回去一起继续看小说的?” 罗雪起开啤酒瓶盖:“今晚我想醉。” 看着拼酒特别凶勐的罗雪和丁艳红,张宣一脸诧异地问董子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个个都这么厉害?” 董子喻笑说:“藏拙啊,怕被你们男生灌醉,都会留一半多酒力,也算是自保吧。” 张宣侧头:“你呢,你有没有藏拙?” 董子喻很干脆地说:“有。” 随后迎着他的眼神问,她跃跃欲试地问:“要不今晚我们俩好好喝一场?” 张宣摸摸杯子:“我快不行了,下次吧,下次有机会陪你痛痛快快喝一回。” “好,我记住了。” 董子喻给他倒满:“那今天我们就慢慢喝吧,喝多少算多少,多吃些菜,这么多狗肉不吃完浪费。” 张宣瞄一眼旁边好多煮熟还没放进去的狗肉,道:“这些我等会打包走。” 董子喻顺着他的视线看笑了:“你还真是疼老婆,要不是知道你底细,我都要羡慕双伶了。” 张宣脸皮厚实地很:“你这样总是揭我伤疤,还想不想往下好好处?” 董子喻调侃:“我现在知道的就有三个了,说不定我不知道的还有更多,揭不揭伤疤都没关系,你以后大概率也在各个城市奔波,没时间搭理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张宣跟她碰一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所以我们关系更要好好处啊,我不在羊城的时候,你可以多来我家陪陪双伶。” 董子喻沉默片刻,问:“你是不是在其她女生身边也认识了像我这样的朋友?以后来帮你安慰女人的?” 目光在丁艳红和罗雪瞟了瞟,张宣回答:“没,除了亲密关系外,你是我跟我玩得最好的异性朋友。” 董子喻喝完,又倒一杯:“苏谨妤呢?你们有可能吗?” 想起那小妖精,张宣没做声。 董子喻说:“正月十二是谨妤22岁生日,我和思茗陪她过的,那天她喝醉了。” 张宣缓了缓,问:“你们没劝?” 董子喻说:“没劝,没必要劝,大家都有心事,三个人都喝醉了。” 张宣发愣:“苏谨妤和柳思茗我能理解,你也有心事?” 董子喻神采奕奕地抬头瞧他:“怎么?就不能允许我有心事?” 张宣说:“你的家庭条件够好,人也优秀,各方面都让人羡慕,用一句话来说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年纪轻轻的应该快乐才是。” 董子喻笑说:“你说的是事实,但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不例外。 而且我们这个年纪,总是不会满足的,总是有烦恼的,有些人为填饱肚子而烦恼,有些人为精神空虚烦恼。” 张宣点点头:“你说得很对,来,为你的精神空虚烦恼干一杯。” “干杯。” 董子喻跟他喝完一杯就说:“我们俩虽然经常一起吃饭,但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喝过酒。” 张宣回忆:“确实是这样,主要还是你以前表现的一杯就醉,我不敢喊你多喝。” 董子喻说:“那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次,谁赢谁有权利问一个问题。” 张宣摇摇头:“我到顶了,我头已经开始晕了。” 董子喻说:“那我直接问吧,我想看看比文慧顺位还高的那女生的照片。” 张宣有些意外:“这话不像你说的?” 董子喻反问:“不像我说的?那你真的认真了解过我吗?” 这话没毛病,张宣语塞。 见他被自己呛住,董子喻笑笑:“我没有其它意思,就是纯粹好奇,因为在我心目中,文慧已经是很完美的女人了,但观你这意思....” 话到这,董子喻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简单说下:杜双伶这个角色结了婚的都会知道其好,到目前为止,她的总体人气增长和周人气增长一直是第二,没跌出过前二,证明其喜欢的人很多。有些大老不喜欢她,那是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因人而异嘛,请大老手下留情,不要刻意攻击啦。 而且到目前为止,本书还没有一个角色是统一了所有男同胞们的喜爱的。 三月开角色就是从不同立场塑造性格,也不可能做到一个角色统一所有人的喜好,这是人之常情对不对? 这书后面也没多少篇幅了,写完我会跟大家好好说说每个角色塑造的始终。 比如说文慧,跟张渣渣前世没源远,但三月还是重点写她,那是觉得既然重生了过去很重要,弥补遗憾很重要,但也不能总是沉浸在过去,要看到新的东西,而文慧就是新生新的东西。 开篇前,我第一女主定的是米见,也是因为米见才写这书。 另一个女主在杜双伶和文慧之间犹豫了很久,最后选了杜。 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文慧也是女主。 而且推心置腹地说一句,如果是文慧或米见处在杜这个位置上,那这书就人设不成立,没法写了。 好了,看大家都在抨击杜,就多说了一句。 希望各位大老理解,理解万岁,三月写书要统筹全局的,不能让一个角色爽而爽。 关于最近几个删帖,运营说不是帖子本身有问题,而是有些人喜欢带节奏,这样影响路人缘,不得已删除。这里说一句,三月身体很差,就算万订的书也才勉强够医药费,实在需要钱,希望大家多多海涵。 最后一句,章评很少删除过,除非修改内容时评论被起点自动吞了。欢迎大家章评。 希望大家理性看书哟! 第755章,手机很忙,廖芸的进攻(求订阅!) 张宣扫一眼其它热热闹闹的人,坦诚地说:“她和双伶是我这辈子最割舍不下的人。” 听到一个“最”字,董子喻没再深问,自顾自地端起一辈子酒道:“枉苏谨妤对你的满腔爱意了。” 想起那个最会撩人的小十一,老男人心里有些发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喝完,董子喻指了指打开的啤酒瓶,“里面大概有一杯酒,我们均分了吧,茫茫人海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很不容易,希望你们彼此珍惜,一直好好的。” 张宣把空杯子放她跟前,等她倒了半杯后,拿起酒杯说:“谢谢。” 如罗雪所愿,丁艳红把她灌醉了。 后面刘琳替好友抱不平,还是被厕所战神丁艳红给灌醉了。 看着满屋子“尸体”,丁艳红站在凳子上居高临下地问张宣和董子喻:“就剩下你们俩了,来吗?” 董子喻澹定地说:“不许上厕所。” 丁艳红顿时不干了:“不上厕所怎么行? 子喻你167,我157,你高了我10厘米,我今天又喝了这么多,估计你再灌一瓶啤酒就到我喉咙了。” 张宣疑惑地看着丁艳红:“我感觉你这身体在作弊,你明明每次都快醉了,上完厕所回来就好了,这谁还敢跟你喝?” 丁艳红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是天赋,我们家在那一块地方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魏子森和柳思茗回包间了。 柳思茗两眼红红的,脸上却散发着幸福的笑容,问:“我们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啊?怎么倒了这么多?” 丁艳红挥挥手说:“思茗你别担心他们了,该醉的都醉了,不该醉的一个都没醉。” 魏子森没反应过来,望向丁艳红:“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丁艳红一脸鄙视地对向他:“没懂代表你修炼不够,你私下去问你老婆去。 要是你老婆也不懂,那恭喜你们,还真是绝配。” 魏子森气得牙痒痒,顿时大吼:“我要跟你拼酒!” “来吧!” 丁艳红勾勾手指,随后说:“不过我先去上个厕所。” 瞧见丁艳红一阵风似的去了厕所,张宣给魏子森支招: “老魏你别跟她喝啤酒,她喝啤酒就跟喝水一样的,没用,想灌醉她就得喝白酒。” 欧明这时站出来说:“老魏,来来来,我跟你喝白酒。” 话都放出去了,最后喝白酒的丁艳红、欧明和魏子森都醉了。 柳思茗看向还清醒的张宣和董子喻:“这怎么办?” 望着一屋子歪七歪八的人,张宣也是头疼:“还能怎么办,我们到这守着吧,等个俩小时,他们就会醒了。” 董子喻附和:“只能这样,给他们身上盖点被子,别让他们感冒就好。” 一番忙碌,男的堆一起,女的堆一边,三人弄了好一阵才忙完。 最后看看时间,晚上8:17。 虽然喝酒的时间比较长,但喝得早,现在还不算太晚。 同时发现手机上竟然有几个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 “我去外边打个电话,你们俩就呆里面吧。” 张宣嘱咐一番董子喻和柳思茗,随后走出房间、穿过堂屋,来到了外面大坪上。 老规矩,先是查看未接电话。 嚯,好多:一个阮秀琴同志的,一个李梅的,一个老邓的,还一个陌生号码,最后一个是陶歌。 得,才吃顿饭的功夫,就进来这么多电话,真是热闹啊。 先打家里电话,接通就问:“老妈,这时候了您老找我什么事?” 阮秀琴说:“满崽,你是不是在忙,妈没打扰到你吧?” “没呢,刚才和同学聚餐,手机下午去图书馆之前调的静音,没注意看手机。”张宣解释。 阮秀琴说:“那就好。妈打你电话,是你姐夫说今天在镇上见到了莉莉丝妈妈。” 张宣一惊,急忙问:“廖芸阿姨?确定吗?” 阮秀琴说:“我没亲自看到,不敢确定。但上次是欧阳勇骑摩托车送莉莉妈妈去的镇上,想来是不会认错人。” 听到这话,张宣心里直突突,应该就是莉莉丝妈妈无疑了。 毕竟廖芸那一身时尚的装扮在小镇上很打眼,欧阳勇认错的概率不大。 原地顿了顿,张宣迫不及待地问:“今天廖芸阿姨没来村里?” 阮秀琴说:“妈今天一直在家,没有看到。” 话到这,阮秀琴关心问:“满崽,你跟妈交个底,你心里对莉莉丝有安排吗?” 张宣沉默,他把太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米见和双伶身上。除了足球俱乐部外,对莉莉丝的安排还没有完整性。 不过这事情现在说也太早了些,得找个恰当的时机跟莉莉丝挑明才行。 想了想,张宣安慰:“老妈,您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阮秀琴还是担心:“莉莉丝妈妈这是第二次来镇上,我想她是有目的的,也许这次出现在你姐夫面前,就是在间接给你施压。” 这点张宣也想到了,但又不敢肯定。 阮秀琴接着说:“儿女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妈能理解廖芸的心情,你要是真不打算放弃莉莉丝,就要早做计划,免得到时候两头不是人。” “好,我知道了。”张宣应承。 阮秀琴稍后又语重心长地嘱咐:“米见和希捷妈很喜欢,你也要多上点心。” “嗯。” 母子俩交谈了10来分钟才挂断电话。 莉莉丝、廖芸…...黑夜中,张宣握着手机在沉思。 想了会,他找出莉莉丝的电话打了过去,通了却没人接。 再打一次,还是一样。 看来人不在啊,张宣开始回拨第二个未接电话,李梅的。 这次倒是一声就通了。 张宣问:“刚才没听到电话,有什么事?” 李梅说:“张总,我回羊城了,明天跟孙剑父子就天河商城进行最后一轮谈判,你要不要来看看?” 张宣算算日子,明天是3月15日,星期五。 回答:“可以,我明天过来。” 李梅是个爽快性子,“那好,我们明天见面,我手头还有点事,就先挂了。” “辛苦你了,你去忙吧。” 挂断电话,张宣再一次给莉莉丝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没停留,开始给陶歌回电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56章,怎么搞定丈母娘们,未来之路(求订阅!) “把我吵醒,什么事?”陶歌打着哈欠。 “你在午睡?”张宣问。 “废话,姐几乎每天都午睡,有事说事。”陶歌在床上翻个身子。 张宣无语:“不是你打我电话?” “哦,好像是有这回事。” 有点迷湖的陶歌在床上呆了呆,然后反应过来说: “纽约时代周刊想对你做一期特定采访。” 大名鼎鼎的时代周刊要采访自己?张宣有点意外、却又不意外,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全球名人来着。 他问:“你同意了?” 陶歌说:“还没,想问问你的意见。” 张宣有点心动,但还是拒绝了,“等我忙完“人世间”再说吧。” 这次轮到陶歌意外了:“这可是时代周刊,你就放弃登上杂志封面的机会了?” 张宣咬牙拒绝:“先放弃吧,只要我足够优秀,以后有的是机会。” 对他的自信,陶歌很欣赏,“你既然决定放弃,那就放弃吧。 等你下一本科幻小说出来的时候,我跟企鹅出版沟通一下,让他们发挥下能量,你到时候如果登上时代周刊封面,还能为你的新书启动做一波宣传。” 张宣高兴地表示:“挺好,我看行。” 陶歌瞄一眼门口方向,忽然问:“你那两个手指有进步没?” 张宣眼皮跳跳:“你想干嘛?” 陶歌撩下头发:“你在双伶身上多练练,姐四月中旬回来趟,到时候希望你能给我惊喜。” 张宣充耳不闻,问:“四月中旬回来?” 陶歌说:“对,人民文学将在四月中旬上市中文版哈利波特第一部,等到这个月末你就能看到其宣广告了的。” 张宣眨巴眼:“看来我又要有大把钱进账了。” 陶歌没那么乐观:“我和罗琳、以及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都有些担忧“哈利波特”能否在国内畅销?毕竟东西方文化有很大差异。” 对这个,张宣却一点也不担心:“不急,慢慢来吧,直觉告诉我,到时候的成绩肯定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听他这么说,陶歌莫名松了一口气,大抵还是他之前的预判从没出过错的原因。 她说:“如果真这样,到时候姐给你一个惊喜。” 张宣好奇:“什么惊喜?” 陶歌说:“姐给你生个孩子怎么样?” 张宣:“......” 见他不做声,陶歌咯咯直笑:“是不是被吓到了?” 张宣如实道:“被吓得不轻。” 陶歌又笑了一阵,临了说:“行吧,就到这吧,我再睡会。” 说完,她挂了电话,只是此时已经睡意全无,把手机放一边,就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怔。 陶歌在发怔,张宣却又拨通了第四个电话,不是陌生电话,是老邓的。 “你小子!一直打你电话打不通,还以为你烂在哪个女人肚皮上了咧。”老邓见面就笑着骂骂咧咧。 “邓达清同志,我郑重告诉你,我是你老板,你要学会敬畏!” 听到这满嘴“小子小子”的,老男人也是顿感头疼,要搁别人敢这么称呼自己,保准揍得他妈都不认识。 老邓咧嘴呵呵地笑,说起了正事:“我打算对银泰资本的内部结构进行改组。” “改组?” 张宣收敛玩笑,在澹澹月光照耀下寻到一个石头坐好就道:“你跟我详细说说。” 老邓讲道:“老实说,我当初在高盛工作时就开始构思如果自己以后有公司,该往那些领域进行扩充,经过十多年的摸索,我差不多理清了。 银泰资本我打算分几个事业部,分别对标饮料、药业、房地产、制造业、互联网以及非常挣钱的金融行业。 其中制造业、互联网和金融行业是我的重点关注对象。” 张宣听得心中一震,这老邓不愧是美国常青藤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刚才说的每个行业未来都无限可期。 张宣问:“饮料你看中了谁?” 老邓晦气地说:“饮料我还在寻找对象。前阵子我拜访了宗庆后,我跟他说我很看好他的娃哈哈,为此我们聊了老半天,结果他把我赶出来了!忒气人!” 张宣听笑了:“怎么个赶法?礼貌请你走?还是不客气地把你扫地出门?” 老邓龇牙咧嘴:“不怎么客气!不过你放心,我老邓也不是好惹的,我回头一定给他弄个竞争对手出来。” 张宣听得直乐,问:“医药行业你是不是看中复兴?” 老邓说:“对,我已经同郭老板达成了初步协议,对方已经同意银泰资本进驻复兴,但具体的股份是多少,还在交涉中。” 张宣想起什么,问:“你是打算用现金入股,还是用银泰资本的股权置换?” 老邓说:“都有,用大部分现金和少量股份置换。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打算拉帮结派给你打造一个隐形财团。 而财团的一个特性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结构绝对不能太过单一,不然容易被人摘桃子。 不过你放心,银泰资本的绝对控制权一定不能旁落,必须牢牢掌握在你手里。” 张宣听得心脏砰砰跳动,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好处,连忙说: “以后别用财团字眼,犯忌讳,换个称呼,换个称呼。” 老邓呵呵一笑:“你小子胆子真小,放心吧,这是我们俩的雄心壮志,我又不傻,对外绝对不会这么称呼的。” 聊了一阵,张宣问:“房地产和互联网都好理解,这个制造行业和金融行业你打算怎么操作?” 老邓细细说:“前段时间我偶然接触到了一种超硬材料,发现很有前景,后来通过询问发现其来源于“三一重工”。 这家公司很厉害,虽然现在还在起步发展阶段,但通过三次拜访考察,直觉告诉我,它将来会成为中国制造业的一大巨头,非常有潜力。” 三一重工啊,巧了,这可是自己的老乡啊,张宣很心动,抓重点问:“你已经和对方接触了?” 老邓喝口水,清清喉咙说:“接触了,其老板姓梁,你们湘南娄底人。 得知我在为你办事时,梁老板对我很是热情,在言语中看得出来对方还是很钦佩你的。 我已经和他吃过4回吃饭,一直比较愉快,等这次从东南亚回来后,你抽空跟我见一见梁老板,把这事早点敲定。” 张宣满口答应:“可以。” 接着老邓说起了金融行业:“至于金融行业我打算分三步走。 第一步入股一家银行,目前我找到了对象。” 张宣紧着问:“谁?” 老邓说:“广发银行,这银行新成立不久,很多东西都不完善,我的目标是银泰资本成为其十大股东之一。 现在已经在接触,进展良好,要是我们在这次东南亚之行中表现出强势风头的话,我有信心一年之内拿下它。” 思索一下广发银行,张宣感觉很陌生,前生没接触过这个领域,不敢贸贸然评价,看来自己要恶补金融方面的知识才行了,不然将来很多东西自己不可控的话就没意义。 暗暗给自己定一下个目标,张宣接着问:“第二步、第三步是什么?” 老邓推心置腹地告诉他:“第二步是入股一家证券公司,或者扶持代理人成立一家证券公司,银泰资本成为幕后的实际控制者。 第三步我瞄准了平安股份,我花大价钱向其内部高层了解过详情,将来有机会通过竞拍的形式获取中国平安股份,这是我目前想到的唯一途经。” 张宣有点懵:“竞拍?你是说将来在中国平安上市之前竞拍。” 老邓说:“对头。当然了,这是我目前初步瞄准的对象,因为我的精力如今全部放在华尔街同行身上,现在还没有过多时间寻找更多的潜在股,将来不排除找到更好的替代品。” 张宣深吸口气,这老邓的胃口大啊,将来要是在这几个领域扎下根基,不说财团吧,超大型集团那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一刻,他内心澎湃,热血沸腾,彷佛整个人找到了新的方向,似乎又焕发了第二春,又活过来了一般。 自己的情况自他己清楚,将来如果想要莉莉丝父母、米见父母、希捷父母和老杜一家和谐共处,那自己就得展现出超强实力。 而什么叫超强实力? 张宣脑子忽然蹦出一个念头:堪比香江四大豪族,甚至超过它们! 不然以现在自己的文人身份和目前身家,还是不够的。 毕竟莉莉丝父亲现在是邵市大拇指,地位可不低,而马上又要更进一步了。 这一刻,打了鸡血的张宣又满腹豪情地有了人生新目标。 邵市大拇指又怎么样? 前生自己因为惧怕,因为阮秀琴同志小心翼翼,不敢接纳莉莉丝,最终让其暗然出走。 那今生既然重来,肯定就不会让悲剧重演。 这老邓好啊,真他妈的是自己的福星,一下子为自己提供了清晰思路和广阔视野。 这个电话打了很久,足足聊了40分钟才挂断。 挂断前,老邓说:“今天我跟比亚迪的王总有过沟通,明天我同李梅飞去弯弯会会他,帮李梅把比亚迪股份这事情搞定后,我就要去东南亚了。 你也规划下自己的时间,到时候来东南亚跟我汇合,亲眼见证一下咱们银泰资本的腾飞之路。” 张宣笑说:“你很有信心!” 老邓骄傲地抬头:“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性。” 张宣心思一动:“一亿够不够?要不要我调动一些资本过来?” 老邓问:“你不怕亏掉?” 有老夫的大势在,怎么会亏掉?最多因记不得具体拐点而少挣点嘛,张宣心里腹诽一句,就道:“我不质疑你的专业性。” 老邓扶扶金丝眼镜:“只要你敢给钱,我就敢接,正好我们的未来蓝图急需大笔资金,钱自然多多益善。” 张宣说:“我调一亿英镑过来,你看如何。” 老邓吞吞口水,“你真舍得?” 张宣说:“有什么舍不得?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该搏一把时就要搏一把。” 老邓郑重提醒:“你考虑清楚了,这东西有风险,而且风险还很大。” 张宣闭上眼睛,用极其平澹的语气说:“亏了也就一亿英镑而已,大不了我熬夜写作,少睡点觉。” 老邓被他的魄力感染了,“好!你有这决断,我老邓就陪你玩一把大的,将来不管成与败,老邓我都为你打一辈子工。” 张宣笑笑:“这话你早就说过了。” 老邓抓起茶杯把剩余的茶水一口喝掉,问:“我记得那陶歌是学金融的吧?” 张宣说:“她是双修,金融和新闻。怎么?你找她有事?” 老邓开口:“英国那边走不走得开?让她来银泰资本吧,到时候让袁澜妹妹袁裳也一起过来。” 张宣半睁眼,瞬间懂了老邓的心思,这是主动给他自己头上安插一把刀,以示诚意。 张宣沉思半会,面对这重大问题,没拒绝也没立即答应,而是说:“我先问问陶歌的意思。” 老邓诚意十足道:“你好好劝劝她,我知道她的一颗心全在你小子身上,对你有利的事情她一定会做。” 张宣眉毛一掀,“别胡咧咧,陶歌背景可不简单。” 老邓嘿嘿一笑:“我知道她的背景不简单,而我们公司现在需要一尊神,思来想去她是最好的人选。 再说了,老邓我也没有胡咧咧,我活了这么多年,有些东西还是看得透彻的。 说句实在话,没有陶歌,你现在也不可能过得这么潇洒。 你看看你,在中大当学生,平时连个打扰你的记者都没有。你要是告诉我没有大背景在背后帮你遮天,你能这么安静地过日子吗?” 这话没毛病,要不是陶歌和李文栋联手对国内报刊媒体通了气,估计他得被那些记者烦死去。 其他的先不讲,自己在京城的女朋友是米见,在中大的女朋友是双伶这码子事,要是没陶歌把控着,绝对早他妈上报纸了,绝对早他妈在全国传得沸沸扬扬了。 见老邓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陶歌,为了将来着想,张宣这回就不客套了,“我过两天给你答复。” 老邓说:“成,手机发烫了,快没电了,今天的事咱忙下次见面把酒详谈。” “好,辛苦你了,你早点休息吧。” “确实要早点休息,明早要赶飞机。” ps:求订阅!求月票! (9600字) 第757章,布局,你猜我是谁?(求订阅!) 和老邓结束电话后,张宣在原地消化一番,随即又找出了陶歌的号码,拨了过去。 “怎么又打过来了?是不是想姐?” 陶歌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刚才还一片空白的脑子刹那间恢复了活力,戏谑道。 张宣认真说:“跟你讲一件事。” 罕见地听到他用这种语气,陶歌也是收敛心神,问:“什么事?” 张宣花几分钟把银泰资本和老邓的想法叙述了一遍。 临了问:“怎么样?你愿意过来吗?” 陶歌靠着床头坐好:“银泰资本现在的注册地是香江?” 张宣说对。 陶歌道:“你们这思路很不错,看来这邓达清有几把刷子,只是姐想问你一个问题。” 张宣说:“你问。” 陶歌甩甩头发:“你最近受刺激了?” 张宣反问:“怎么这么说?” 陶歌说了她的看法:“观你以前,虽然有野心,但也没这么大的野心,今天变化有点快。 不过姐还是比较喜欢这样了的你,就像喜欢你的手指一样喜欢你的雄心壮志。” 张宣撇撇嘴:“跟你说正事,你能不能正经点?” 陶歌噘嘴:“那行,那姐跟你说正经的,你弄这么大阵仗是不是为了以后享齐人之福做准备?” 这姐儿,你能不能傻点? 看破不说破,不行?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可张宣打死也不承认:“我是一个男人,这是男人的野望!” 陶歌不信:“你把我放到这么重要的位置,就不怕我将来掀桌子,把你的那些个红颜知己一锅端了?” 张宣问:“你会吗?” 陶歌沉默半晌,末了说:“下次半个小时。” 张宣装傻充愣:“什么半个小时?” 陶歌紧了紧双腿:“姐喜欢你的手指,白嫩圆润,一看就是充满了福气。” 张宣看一眼自己的中指和食指:“你等着,我回头就把它剁了喂狗。” “好胆,你说姐是狗?”陶歌直接把电话挂了。 张宣人都麻了,但还是迎着头皮打过去,解释道: “我老妈之前给我打电话,说廖芸阿姨今天在前镇,这是莉莉妈妈第二次出现在我老家了。” 陶歌来了精神,幸灾乐祸地笑道:“啧啧,让你管不住自己的腿,人家逼宫了吧,不过我看这才哪到哪? 后面有你受的,估计一个莉莉丝都能让你脱三层皮。” 张宣问:“帮不帮忙?” 陶歌拒绝:“不帮。” 张宣威胁:“那我找黄鹂去。” 陶歌眼含凶光:“你去试试,你敢碰黄鹂,到时候除了文慧,其她女人一个都保不住。” 张宣:“......” 老男人秒怂:“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英国那边的事情你找个机会交给信任的人吧。 对了,还记得把袁裳带过来,这也是世界名校毕业,金融还是老本行。现在我正是缺人的时候,应该可以排上大用场。” 陶歌右手撩头发:“俱乐部这边让谢琪先打理,将来莉莉丝毕业后让莉莉丝逐步接手,你看如何?” 张宣说:“有你找的那班人在,谁主头都坏不了事。” 陶歌嘲笑一声:“别以为姐不知道你的那点鬼心思,阿森纳俱乐部这边你就是为莉莉丝准备的,我迟早要给你情人挪位置,迟挪早挪都得挪,那这次就干脆挪了算了。” 张宣静了静,嘱咐:“图书出版这块还得你兼职。” 提到出版稿税,陶歌非常严肃地表态:“图书出版这块你不说我也不会放手。 那么大的进项我不放心任何人。 除非将来是杜双伶或米见接手,不然这个渠道我不能交出去。尤其是不能交给你的情人。” 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老男人此刻心里暖暖的,于是向她坦诚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也是这个意思,图书出版这块我打算永远交给你。” 陶歌怔了怔,悠悠地道:“永远?我比你大10岁,肯定死在你前头,你还是要找好接班人。” 张宣说:“瞎说什么呢?我掐指帮你算过,你活个100来岁不成问题。” 陶歌偏头问:“你想我帮你白干一辈子?” 张宣真诚说:“我需要你。” 听到这声“我需要你”,陶歌顿了顿,恍忽了很久才换个话题:“将来要是米见的子女和杜双伶的子女逼宫呢? 要知道出版这块可是金山银山,今后将源源不断地有财富进来,我怕你到时候保护不了姐。” 张宣霸气回应:“谁要是敢给我上眼药,我就剥夺了他的继承权。” 闻言,陶歌咯咯直笑:“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希望我什么时候过来?” 张宣琢磨:“这事还不定,你四月中旬不是要回国么?到时候叫上老邓,我们几个好好商量商量。” 陶歌这次没再折磨他,“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来机场接我。” 张宣嗯一声。 “还有事没?” “没了。” “国内也不太早了吧,你早点休息,姐该起床了,下午还有会议要开。” “拜拜。” 一连打了这么久的电话,手机都有些发烫了,张宣瞧瞧电量,发现也快见底了。 就在他准备查看未读短信时,又进来一个电话。 一看,嚯!好家伙,这不就是之前的第四个号码么?陌生号码。 前后一连打两遍,应该是找自己有事,带着这种想法,张宣摁了接通键。 “喂,你好。” “猜猜我是谁?”话筒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你这是找我有事?”张宣问。 “你先猜我是谁。” “小十一你别闹。” “你怎么知道我的?难道时时刻刻挂念我?” “时时刻刻防着你。” “没情趣,你就不能敷衍地说一声:我天天想你?”那边再次传来一个不徐不疾的声音过来。 “对不起,我从不撒谎。” “对吗?” “当然。” “那你摸我有感觉,还是摸杜双伶更有感觉?” 这问题怎么答?怎么答怎么都是错,老男人选择闭嘴。 小十一问:“你在哪?” 张宣说:“今天两个联谊寝聚餐,我在沉凡这里。” 小十一笑眯眯地问:“你不是怕我吗?怎么不撒谎?” 张宣牙疼:“行了行了,别跟我耍心眼,你早就知道了我还跟你撒个屁的谎。” 小十一糯糯地道:“张宣,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说粗话?” 随后不等他回话,小十一又道:“不过我喜欢你的粗话。” 她把这个“粗”字咬得很重。 张宣无语,问:“你在学校?” 小十一说:“我离南门不远,我饿了,你让人来接我。” 张宣提醒:“我们饭都吃完了。” 小十一说:“蔓菁说你会做菜,你给我做。” 张宣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侧头对不远处的赵蕾喊:“你去南门接个人。” 趁着还有点电量,张宣也是查看了一番短信。 未读短信有两个:一个陌生号码,一个莉莉丝的。 本能地先点开莉莉丝的短信:老公,我爸爸要升迁了,我会近期回来一趟,好久没回国了,到时候我想见见你。 张宣回短信:好,到时候你告诉我,我去接你。 猜测莉莉丝可能没带手机,他直接阅读下一条陌生短信:学长,我是莫晓玲,星期六是我18岁生日,家里打算为我举办成人生日宴,您有时间参加吗? 这姑娘胆子还挺肥,18岁的牙口就想泡男人了,张宣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后,随手把短信删除。 自己一烂摊子事都忙不过来,参加个鸡儿参加。 不过人家确实希望自己的鸡儿参加。 但还是挺佩服人家勇气的,敢光明正大来。想当初大一时期,医学院有个女生前后匿名写了5封情书都不敢露头,也不知道是谁诶? 心里无耻地碎碎念叨时,小十一来了。 一身柠檬黄的女人走到他身边转半个圈:“今天本小姐这身衣服好看不?” 确实好看,可不能说,张宣问:“你既然知道我在这,你为什么不早点过来?” 小十一伸手很自然地挽过他手臂:“不得你允许,我哪敢过来嘛?” 张宣轴了轴左手,这次没抽出来,没好气道:“不敢过来?这还像你?” 小十一眼睛一闪:“你在我身上扑腾过两次,应该知道这时间段是什么日子吧。 我今晚在等,等亲戚来了才敢过来。” 张宣气笑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一次作假了。” 小十一小惊讶:“不愧是看上本小姐的男人,你怎么知道的?” 张宣说:“有一次没海鲜味。” 小十一说:“那是你离得太远,闻不到,下次凑近点。” 张宣狠狠地说:“今晚我们吃鲍鱼。” 小十一微微鼓起腮帮子看着他眼睛:“你越来越污了,说吧,是杜双伶带坏的,还是文慧带坏的?” 张宣伸个懒腰,懒得回答。 见状,小十一又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用强?” 张宣说:“你既然不愿意,用强有什么意义?” 小十一赞美道:“不愧是本小姐看上的男人。” 张宣耸眉:“不是看上本小姐的男人了?” 小十一满面春风地说:“我们互相看上。” 张宣滴咕:“真不要脸。” 小十一跟着滴咕:“你不仅喜欢亲我的脸,还喜欢亲我的...” 说着,她眉开眼笑地张嘴无声无息吐露了几个字眼。 张宣人都傻了,勐地用力想抽出胳膊。 不过小十一明显预判到了,在他用力的瞬间,顺势而为地贴到了他怀里,然后双手一伸,紧紧揽住他脖子说: “别这样,这里是公共场合,我还没男朋友呢,别人看到你这样对我、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张宣气道:“你还知道要嫁人?” 小十一说:“嫁啊,你是不是很想娶我?” 张宣重申:“我是有妇之夫。” 小十一在他怀里扭扭身子:“安啦,本小姐知道你是有妇之夫,到时候我未来丈夫每碰一下我,我就会跟他讲:你亲的嘴巴张宣亲过,你摸的身子骨张宣也摸过,你最宝贝的东西,张宣都玩腻了。” 说完,小十一不等他回话,又继续说:“这话我还可以原原本本跟什么杜双伶啊,什么米见啊,什么莉莉丝啊,什么文慧啊,都说一遍。” 服了! 张宣彻底服了,发现眼前这女人就是自己的克星,其难缠程度比莉莉丝还甚。 屋里。 柳思茗问:“张宣出去这么久了还没进来,会不会出事?” 董子喻说:“应该不会吧,他一个大男人,还有保镖。” 但董子喻说是这么说,还是起身道:“我们到门口看看。” 柳思茗点点头,起身跟了出去。 只是两人才还没走到堂屋门口就愣住了。 望着外面大坪里的两人愣住了。 睁眼看着澹澹月光下的两人,董子喻原地停了3秒过后,转身返回。 柳思茗视线在张宣和小十一身上徘回几趟,非常震惊! 震惊两人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不动声色地,柳思茗也轻轻转身,跟着原路返回。 回到里屋,内心震撼到无以复加的柳思茗暗暗观察了一番静坐在椅子上看黑白电视的董子喻,随即从屋角拿过两瓶啤酒。 把两瓶酒的瓶盖启开,一瓶放董子喻身前,柳思茗自己也拿起一瓶:“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醒,我们喝点酒吧,电视又不好看,太难等了。” “好啊。”董子喻抓起一瓶酒,喝了起来。 柳思茗问:“要不要把火锅重新烧上木炭?边吃边等。” 董子喻瞄一眼外边:“等等苏谨妤,她应该还没吃饭。” 柳思茗不解:“你怎么知道她没吃饭。” 董子喻笑笑,“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 柳思茗说:“来就来,赌什么?” 董子喻开口:“答应对方一个合理的条件。” 柳思茗接了:“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董子喻问:“你呢?” 柳思茗思索:“我的还没想好,但我知道你打赌之前就肯定想好了条件。” 董子喻瞅着瓶中酒,“这件事情希望你烂在肚子里。” “这件事情”没头没尾,但柳思茗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我知道,我答应你,我会的。” 瞄一门口,柳思茗低声叹口气:“早知道这样,今晚我就不通知苏谨妤过来了。” 接着她又说:“子喻,你说我要是把杜双伶叫过来,结果会怎么样?” 董子喻笑道:“你不该有这心思。” 柳思茗挨着她坐好:“我就是特别好奇,杜双伶知道外面两人的情况后,会怎么处理?” 董子喻悠悠地说:“你以为杜双伶不知道吗?” 柳思茗停滞了一下,思维有点跟不上,“你是说杜双伶知道这事?” 董子喻点头:“应该早就猜到了吧。毕竟以苏谨妤的条件,能四年孜孜不倦地喜欢张宣,要是毕业了还不采取任何措施。换你是杜双伶,你会信吗?” 柳思茗摇摇头:“我不会信,那杜双伶她...?” 董子喻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杜双伶之所以一直得宠,是有道理的。” 柳思茗又问:“那文慧呢?” 董子喻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文慧要离开中大了。” 话落,两人相视一眼,忽然不再做声。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月底了,大家把月票投投,名次一个晚上下降了3名,有点慌,大家清理下月票啊。 第758章,遗憾,新世界(求订阅!)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张宣和苏谨妤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见两人喝酒,张宣有些诧异:“你们怎么又喝上了。” 倒是苏谨妤兴高采烈地说:“喝酒好啊,等会你们陪我喝点。” 柳思茗问苏谨妤:“你还没吃晚餐?” 苏谨妤说:“我想尝尝他的厨艺,就把自己的晚餐给倒垃圾篓里了。” 张宣:“......” 董子喻:“......” 柳思茗:“......” 目光在餐桌上打量一番,张宣指着桌边架子上的一盆熟狗肉对苏谨妤说:“这些都是干净的,原本打算大吃一顿,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醉了,我给你重新弄个火锅底,你也吃狗肉算了。” 苏谨妤起身打量一番配菜,有青菜、有油豆腐、有豆芽等等,关键是狗肉卖相不错,她说:“看起来还蛮有食欲的,就吃这个吧,你再给我弄个辣子炒肉。” 张宣顺嘴说行,随后疑惑:“你能吃辣?” 苏谨妤勾勾小嘴:“为了以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小姐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学吃辣。” 柳思茗悄悄打量一番董子喻,憋笑没做声。 倒是董子喻说:“我也跟你吃点,我长这么大都还没吃过辣椒。” 张宣说一句“那你们得准备点下火药”后,就去了后院厨房。 苏谨妤跟来问:“要不要我帮你忙?” 张宣头也未回:“你会做菜?” 苏谨妤直摇头:“不会。” 张宣问:“你会切菜?” 苏谨妤说:“曾切过一次,手指破了皮,出了血。” 张宣降低要求:“会洗菜?” 苏谨妤说:“这是我自己吃,我怕洗不干净、怕有菜虫菜卵残留,还是你洗吧。” 张宣抬头:“那你来干什么?” 苏谨妤比划比划自己,微微抬头道:“本小姐漂亮啊,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在旁边你就更有动力。” 张宣吸口气,忍住了一指头撮死她的冲动,重新洗菜。 见她一脸便秘的样子,苏谨妤背着小手凑过去,弯腰在他右脸上亲一口就慢条斯理说:“行了,别怨气那么大,大不了我吃饱喝足了让你摸会。要是摸舒服了,我还配合你学几声猫叫。” “噗嗤”一声笑。 后面进来的柳思茗刚才听了两人的全部对话,听到这时实在忍不住了,当场失笑了。 董子喻也走了进来,笑着对两人说:“你俩平时都是这么相处的吗?我感觉比春晚的小品相声有意思多了。” 柳思茗也道:“你俩要是凑一对,估计一辈子都是笑脸常开。” 被抓了现场,小十一也不惊慌,大大方方坐在旁边的矮凳上问柳思茗:“你平日里是怎么和魏子森相处的?” 柳思茗说:“没有太大起伏,很平淡,有时候我们俩可以在草地上坐一个下午不说话。” 董子喻有些意外,难以置信地问:“我看魏子森蛮活跃的啊,在你面前这么安静的?” 柳思茗笑说:“我跟他说,我喜欢安静,然后他就乖顺的像一个孩子。” 张宣搭一句嘴:“这才是现实里大部分人的爱情生活,虽然平淡,却很温馨。” 柳思茗问张宣:“你和杜双伶也是这样?” 张宣说:“老祖宗们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意思就是夫妻是过日子的,再怎么有激情也不能一直激情下去,最后总要归于平淡,平淡才是真。” 柳思茗问:“按你的说法就是,那些因为生活没有激情而离婚的人,就算再婚了还是会离婚?” 张宣说:“差不多,每个人对新鲜事物的热情只能维持一段时间,热情退却了,就只剩下各种嫌弃和不好,要是为了追求刺激而离婚再婚的人,你觉得能过好么?” 话到这,张宣忍不住感慨一句:“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啊,能过下去就尽量过下去。” 董子喻若有所思,问:“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直宠着杜双伶的原因吗?” 见三人齐齐看着自己,张宣说:“是也不是,主要还是双伶值得我宠。” 柳思茗眼角余光扫一眼旁边的两女,走过去转移话题道:“我来帮你打下手吧,我会切菜。” “行。”张宣没客气,让开一点位置,开始起锅炒菜。 张宣问小十一:“吃多辣?” 小十一问:“这辣椒辣不辣?” 张宣说:“这是二荆条,还好。” 小十一挑了3个辣椒放砧板上,“好像有点少。” 随后她又挑了一个放上去。 董子喻也凑热闹:“这是大棚蔬菜,没见过多少阳光,应该不辣的吧?” 张宣拿一个生的,咬一口,咂摸嘴道:“嘎嘣脆,鸡肉味。” 见状,小十一右手伸向了旁边的干红辣椒,“要不加2个这样的?” 张宣看笑了:“这是老沈从老家带过来的朝天椒,建议你别碰。” 小十一问:“我吃了会怎么样?” 张宣说:“舌头会有火烧火辣的感觉。” 小十一眼睛一闪:“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激情嘛?等会我喝水要是止不住辣,你就吻我吧。” 柳思茗听得差点切到手。 董子喻笑着去了外面房间,开始收拾餐桌。 对这姑娘,张宣早就没了脾气,假装没听到,开始炒菜。 有柳思茗帮着打下手,一个火锅一个辣子炒肉很快就好。 小十一把董子喻和柳思茗拉上桌后,对张宣说:“你也陪我吃点。” 张宣看看因没电而自动关了的手机,“我先去拿赵蕾的手机打个电话回家,你们先吃。” 听到这话,杜双伶的身影在三女脑海里一闪而逝。 柳思茗看着门口感叹:“要是我找个这样的男朋友,我整日都会提心吊胆。” 小十一看她一眼:“张宣不好?” 柳思茗摇摇头:“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就算给我、我也守不住。” 小十一眼神不善地反问:“你就能保证魏子森一辈子没有邪念?” 柳思茗语塞,“我道歉,我不该说张宣的不是好吧。” 小十一伸筷子夹一块狗肉说:“其实男人都一样,没钱的精神出轨,有钱的有条件就会身体都出轨。 从人性角度讲,想要一辈子对婚姻保持绝对忠诚那太难了。因为外面总有比你更美丽更动人的女人在等着他。” 董子喻笑问:“那你要是杜双伶,你会怎么做?” 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小十一沉思了许久才说:“我可能做的不如杜双伶好。” 董子喻端起酒杯:“我们喝一杯。” 柳思茗没听懂,“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小十一笑眯眯地说:“子喻是在我身上找慰藉,找一个让她自己安静离开中大的理由。” “啊?” 柳思茗大惊,问小十一:“你都知道了?” 小十一慢声说:“子喻虽然没明着告诉我,但也从来没瞒我。” 打完电话回来,张宣陪着吃了一点,由于肚子饱胀,主要还是陪着聊天。 张宣问:“怎么样?这辣还能接受吧?” 小十一说:“有点辣,但想到这是你做的,我就又不辣了。” 三人齐齐无语。 一个小时后,醒酒能力超强的丁艳红醒来,接着程度不深地女生挨个醒了。 罗雪是女生宿舍最后一个睁开眼睛的,坐起来问:“几点了?” 张宣说:“第二天晚上了。” 罗雪猛地站起来:“我睡了一天?” 刘琳揉揉太阳穴:“他骗你的,现在还没到晚上10点,回去吧,我头疼,想回宿舍睡。” 丁艳红指着一排躺尸的李正、沈凡、欧明和魏子森:“那他们呢?” 张宣说:“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等他们。” 女生走了。 一个小时后,魏子森和欧明醒了过来,被张宣打发走了。 等到人离开,张宣把李正和沈凡搬到沙发上,盖上被子,也回了中大。 10分钟后,李正睁开了眼睛,沈凡跟着睁开了眼睛。 面面相觑,李正说:“人都走光了,我们俩再喝一顿就散吧。” 沈凡头有点懵:“还喝?” 李正起身拿酒:“喝!为什么不喝?纪念下我们的青春,也纪念下我们共同的忧伤!” 听到“共同的忧伤”五个字,沈凡立马想到了董子喻。 李正起开两瓶啤酒盖,问:“你装睡了多久?” 沈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怎么知道?” 李正说:“因为我也装睡了会。” 接着李正说:“我装睡是因为董子喻,你装睡呢?是躲避方美娟多些?还是心伤董子喻多些?” 沈凡没做声,闷声喝酒。 “别一个人喝,一起。”李正主动跟他碰一个,遗憾道: “大一大二我一直在反思,难道董子喻真的是因为我追求过文慧而拒绝我吗? 后面我又换了思维,没想到我埋在心底两年的猜测今天应验了。” 沈凡问:“所以你后来解放天性了?” 李正说:“不解放能怎么办?不过解放也有解放的妙处,我见识到了外面更广阔的世界,现在想要我回去,我也回不去了。” 沈凡问:“为什么回不去?” 李正挤眉弄眼道:“你是不知道外面这些妖精的好处,真的能吃人。” 沈凡担心地说:“你还是悠着点好,感觉你身子比以前瘦弱了很多。” 李正嗦一口酒瓶,“是得补补了,以前一晚赶场三次都不是问题,现在显得力不从心,经常冒虚汗。” 不等沈凡回话,李正问:“你是什么时候猜到董子喻心事的?” 沈凡摇摇头:“以前我并不知道,直到大三下学期我在操场偶然看到子喻双手抱膝坐在石阶上远远望着一个人散步,我才后知后觉。” 李正举起啤酒瓶:“来,碰一个,咱都输的不冤。” 沈凡叹气:“可惜了。” 李正:“替她?” 沈凡点头。 李正说:“没什么可惜的,人生有太多的不完美,转身又是新世界。” 说着,李正把酒一口气喝完就起身往门外走。 沈凡朝着他的背影喊:“不太早了,你去哪?” 李正挥挥手:“去找我的新世界,今晚我激情澎湃,准备赶三场纪念我的大学生活。” 沈凡晕乎在了原地。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底了,大家投投月票,帮忙保持下排名啊。 第759章,聚散离合(求订阅!) 女生宿舍。 一进寝室门,刘琳就把自己往床上一趟,侧头问丁艳红:“小丁,我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会和欧明复合啊?” 罗雪跟着出声:“我也是,欧明都谈了那么多女朋友,你心里就没任何芥蒂?” 见大家齐齐看向自己,丁艳红把鞋一脱,盘坐在床上说:“那是你们不懂欧明,欧明谈了那么多女生,其实基础还为零,相对来说还算干净。” 刘琳伸长脖子:“干净?怎么个干净法?” 丁艳红一向以胆子大着称,敢说从不避讳:“其它的先不讲,就拿接吻这事来说吧,都是我为主,他什么都不会,湖涂得很,你们说干净不干净?” 罗雪调戏道:“这是因为你和那几个男人曾经太疯狂了吧,才显得欧明不太行。” 丁艳红哼哼一声:“行了,你别酸了,欧明虽然各种不行,但品行不坏,人也还算务实,总比找一个李正那样的强多了。” 听到提“李正”,宿舍其她人不约而同看向了董子喻。 刘琳感慨说:“子喻,还好你当初没接受李正,不然非得后悔死。” 罗雪插一句:“也许是因为子喻没接受李正,李正才开始报复的。” 柳思茗插话:“虽然报复这种行为很幼稚,但不排除李正真的存了这心思。” 刘琳疑惑:“为什么李正能够在外面这么吃得开,我偶遇到他跟不同女生逛街,起码不下8个了,个个漂亮。” 丁艳红说:“好看啊,你们不能否认李正长的好看吧?就李正这一身皮囊,再怎么花心都在女人堆里有市场。” 刘琳滴咕:“张宣长相同样好看,而气质比李正好多了,人家可一心一意守着杜双伶。” 罗雪不着痕迹瞥一眼董子喻,忍不住笑说:“要是张宣像李正一样花,那可就遭殃了,很多优秀女生都遭不住的。” 丁艳红点点头:“确实,张宣除了长相,才华、名气和金钱都是跟原子弹一样,没几个女生拒绝得了。” 随后丁艳红感慨:“哎,可惜不花心,不然我们家罗雪肯定争相恐后抢着做外室。” 刘琳问罗雪:“你如今抱上张宣大腿了,以后要是他想渣你,你会不会拒绝?” 罗雪爬上床说:“啊?这个问题啊?我要好好考虑考虑。” “切!”丁艳红投来一个鄙视的眼光:“考虑个屁,估计到时候正反两面都忙着谄媚人家。” 罗雪脸一红,伸手指着丁艳红:“小丁,你太粗鲁了。” 柳思茗看向一直沉默的方美娟,安慰道:“美娟,事已至此,你就看开点吧,等毕业了,你也许会遇到更加称心如意的。” 刘琳说:“对啊,沉凡都结婚了,孩子也快生了,你不能在这棵树上吊死。” 方美娟低声说:“不用担心我,我知道分寸的。只是想着以后和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一起看书,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就有些难过。大学要结束了,我的青春也要结束了。” 一句“大学要结束了,我的青春也要结束了”,刚才还闹腾欢实的丁艳红和罗雪、刘琳也齐齐陷入了沉默。 大学生活中,除了努力学习外,遇到美丽情缘是最让人期待的,牵手和喜欢的人一起走过校内的花花草草是青春最美的篇章。 只是经历过大一的懵懂到大四的成熟,众人都深深明白,大部分情缘跟预期的故事结局不太一样,没有终成卷属。 或是跟所有故事结局一样,聚散离合不可逆,大家离开校园,奔向社会这所更大的学校。 可以预见,有人出国,有人教书,有人继续读书,有人相夫教子,有人教书育人桃李芬芳,有人做了警察去抓流氓,有人几十年还是单身。他们努力工作,赚钱,买车,买房,旅游,谢顶,减肥,发福,结婚,生子,生病,离婚,二婚…柴米油盐,草木一生。 怀旧是一种永远治不好的绝症,尤其是回不去的人最容易犯病。 想着即将到来的残酷生活,6人面面相觑,望着彼此都没做声。 最后还是董子喻率先打破死静,只见她找出换洗衣服,然后提两壶热水往洗漱间行去,打算洗澡。 三月份的羊城不冷,水温尚可。 先把一壶热水倒桶里、放满冷水还是温热的,这样可洗第一遍。接下来如法炮制,第二壶热水洗第二遍。 也许是气氛到了,也许是被方美娟感染了,董子喻洗澡的时候,脑子里满是过往的片段。而这些片段中,自己掐点独自坐在操场台阶上远望着他散步的场景最多。 有时候他是一个人,有时候他是两个人,有时候是四个人,有时候他换了个人... 刘琳说:“子喻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条件大学没谈一场恋爱,人生不完美。” 丁艳红附和:“要我有子喻的条件,我保准对张宣下手。” 柳思茗笑骂:“你又发骚,你就不怕被欧明知道了?” 丁艳红趴在床上,臀部翘起老高:“我要是勾搭上了张宣,还理欧明干什么啊?他那么有钱,手指缝里漏一丢丢都可以让我这辈子活的滋润。 你们也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信等你们毕业了就知道了,我家曾经经历过大起伏,对“笑贫不笑娼”这句话有过深刻领悟。” 虽然知道丁艳红这话是玩笑成分居多,可落到众人耳朵里,又让大家陷入了迷茫。临近毕业,虽然心里有几分迫不及待,但更多的是不舍、迷茫和恐惧。 拾掇拾掇,最后一个洗完澡的柳思茗来到董子喻床上,“子喻,今晚我跟你睡。” 躺着的董子喻往边上挪了挪位置:“好。” 灯熄了,等到室内传来一片匀称呼吸声时,柳思茗侧头小声询问:“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 董子喻怔了怔,回忆一番,最后说:“我也不知道。” 柳思茗又问:“就这样了?” 董子喻笑了笑:“不这样,你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柳思茗叹口气,伸手抱着她很是心疼。 董子喻问:“你跟魏子森和好如初了吧?” “嗯。” 柳思茗嗯一声,道:“他说毕业了带我去家里见他妈妈。” 董子喻由衷地说:“真好!” ps:隔一天没写,手生,先水一章找找感觉。 求订阅!求月票!最后一天了,别把月票藏着啦。 第760章,自产化 303宿舍。 里面小声放着周慧敏的磁碟,半醉半晕的欧明和魏子森捉对尬舞,张宣乐呵呵地在床上看着,这室友真她娘的是极品啊。 屋里正嗨时,门开了,沉凡走了进来。 张宣问:“老沉,你怎么回来了,你那些废品不守着?” 见状,正在跳霹雳舞的魏子森和欧明也停了下来,魏子森跟着说:“对啊,老沉你不守着废品?” 沉凡说:“贵的前两天都卖完了,剩下的家里那3条狗在,问题不大。” 欧明问:“老李呢?” 沉凡回答道:“约会去了。” 魏子森麻了:“下午我去找他时,他就跟隔壁学校的一个学妹在一起,现在还约会?” 沉凡哭笑不得:“别这样看我,我又不是老李,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 一大清早张宣就乘车来到了天河路,汇合李梅一起吃早餐。 见面张宣就问:“吃点什么?” 李梅玩笑说:“人老了,想吃点汤汤水水的东西。” 张宣无语,打量对方一番:“那就去吃汤粉吧。” 街边一家米粉店,没什么讲究的两人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去。 李梅说:“下午我要去弯弯跟老邓汇合,商谈比亚迪股份的事情。” 张宣问:“这么赶?” 李梅说:“不赶不行,老邓今早就过去了,他时间紧迫,急着去新加坡。” 张宣自然知道老邓急着去东南亚干什么,问:“比亚迪你大概能拿多少股份?” 李梅回答:“我的要求是不能低于8%,最好是能达到15%,不过我同比亚迪王总打过很多次交道,这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估计一次性拿到15%股份有困难。” 张宣想了想道:“没必要追求高额股票,这样容易引起比亚迪团队的抵抗情绪,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打造属于自己的供应链,其它的先往一边放放。” 李梅赞同:“你放心,这事我有分寸,杀鸡取卵的做法不可取。” 随后她说:“前两天我接到了电信领导陈建国的电话。” 张宣抬头看她,知道她肯定有重要事情要说。 李梅讲:“对方说,小灵通降价太快了。” 张宣蹙眉:“对方真这么讲?” 李梅点点头:“估计这次降价太多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两人心照不宣,话题点到为止没再深谈。 张宣说:“既然如此,后续如果打价格战你就在优惠活动上多下功夫吧。 人挪死树挪活,价格不变多搞活动,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梅笑了:“你跟我的想法一致,我们开会也得出了这个应对结果。” 谈到小灵通,李梅说出了几个困难:“由于小灵通火爆,现在境外芯片一涨再涨,再这么涨下去,我们同诺基亚和摩托诺拉的价格战就没优势了。” 听到这话,张宣嘴里的粉都不香了。 见他沉默,李梅分析:“我估计除了芯片供应商趁机哄抬价格获得高回报利润外。 可能还少不了米国那边的资本施压,不然芯片不可能在半多年的时间内连续涨了2倍。” 张宣说:“不要估计,肯定少不了他们的影子。” 问:“你们有什么想法?” 李梅放下快子说:“我的想法是自己搞,小灵通需要的芯片在国际上又不是什么非常先进的技术,我们自己搞搞看。 你不是提倡手机高度自产化吗?我们不说跟日韩美国的芯片巨头扳扳手腕,但也要跟在后面努把力,不能我们这边刚冒头了,人家就给你来一棍子。如果这样下去,我们以后都要受制于人。” 知道她说的都是真话,可张宣对搞芯片仍旧有抵触,归根到底还是觉得这东西太难了。 难的已经不是资金和技术的问题了,而是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对垒,这就让人蛋疼。 不过李梅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别个在前面跑,要是自己连尾巴都看不到,到头来也只是一个组装公司而已。 前有老邓给自己灌输的热血,张宣犹豫一阵后,就问:“你打算怎么搞?” 李梅说:“我的想法分两步,第一步是托李文栋的关系从国外购买所需要的生产线和技术,我了解过,小灵通所需要的生产线在国外算是淘汰技术,以李文栋和安长俱乐部的关系,只要钱到位了,应该不难搞。 第二步就是以战养战。我算过,我们的小灵通需要大量低端芯片,银泰贸易的led灯饰也需要大量的低端芯片,这些足以养活我们的芯片项目。” 张宣明白她的意思:“低端向高端逐渐迈步?” 李梅点头又摇头:“高端暂时不敢奢望,只能说是留一线希望。有一线希望在,总比绝望强。” 张宣沉吟许久,最后拍板说:“行,你有这心,就放手去干吧,回头我跟李文栋打个招呼。 另外,你也不用把芯片进口只瞄准日本弯弯,韩国和美国也可以试试,多个朋友多条路。” 李梅说:“phs专利技术在日本人手里。” 张宣笑道:“还记得前些年的广岛协议吧?只要利益足够,专利在谁手里都不是问题关键,人家自己会搞定的。” 李梅觉得这话在理:“我试试看。” 张宣说:“对嘛,试试看,成了就是意外收获,不成也没关系,没有什么损失。” 李梅说:“目前我们还遇到一个问题。” 张宣问:“哪个问题?” 李梅说:“液晶屏技术。只有把这项技术落实了,我们才能说是实现了高度自产化。” 张宣说:“以前你们都是从哪里进货的?” 李梅回答:“刚开始是从日本进货,价格很贵。后来我们同清华液晶技术工程研究所中心拿货,这虽然是一家新公司,但小灵通本身就不是什么高技术手机,其产品能够我们小灵通的需求,从这里拿货价格低了很多。” 张宣抬头问:“那你这是?” 李梅说:“我最近一直在疯狂恶补手机行业的资料,发现目前的液晶屏领域,日韩和弯弯处于技术前沿阵地,都已经把目光瞄准了第三代tft屏幕,这个让我很是眼馋。” 张宣和她想的不是一个点:“照你这么说,如果第三代屏幕出来,那第二代又要大降价了?这对我们小灵通可是好事。” 李梅说是:“但你的野心是正在研发的手机,小灵通只是我们的一个过渡产品,所以我想往这方多找找合作合伙。” 张宣想了想说:“既然日韩在研发这项技术,那京东方应该也有这个准备吧,你跟京东方的高层多多接触下。” 李梅说:“行,原计划我从弯弯回来就准备去京城会见李文栋的,到时候顺道去趟京东方。” 张宣说:“目前手机外壳、贴装技术和电池已经实现了国产,供应链掌握在了我们自己手中,如果芯片和液晶屏方面能够有所作为,我们的手机还是值得期待的。” 当然了,他明白得紧,液晶屏有京东方在,希望不小。可高端芯片,这东西就一言难尽了。 不过他也想通了,事在人为,能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大不了就在低端芯片领域自产自销,反正led灯需要的芯片每年也是海量,钱景不愁。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61章,用掉7亿,希捷的刁难(求订阅!) 吃完早餐,张宣和李梅带领团队来到了天河商城。 两年不见,孙剑感觉老了很多,瘦了很多;其子孙成也倒是成熟了很多,一言一行似乎找不到当初指使人到银泰商城打砸的影子。 见到这父子两的模样,张宣立马想起了李梅之前告诉自己的一句话:这对父子因为在住房地产迈的步子太大,扯到了蛋,资金链很紧张,处于随时有可能断裂的风险。 “张总,李经理,好几不见,请上座。”再次见到张宣和李梅,孙剑脸上挂着一脸笑容,彷佛以及忘记了曾经的龌龊。 “谢谢。”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宣很是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 孙剑问张宣:“张总,茶还是咖啡?” 张宣笑说:“客随主便,都可以。” 孙剑是个爱茶的,当即亲自煮茶,一套流程下来,会客厅里飘满了茶香。 主宾双方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会面看起来气氛十分融洽。 不过毕竟是来谈生意的,品完茶过后,要赶时间的李梅再次发挥了干净利落的性子。 李梅说:“经过前面几轮的谈判,我们都看到了双方的诚意,我也知道贵公司现在被很多供应商催债,需要大笔现金周转,所以我们银泰地产也不小家子气,最后一口价:7个亿。” 闻言,刚才还笑脸满盈的孙剑直接放下手中的茶杯,眉毛簇拥在一起,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但耗资11亿建成的天河商城最终只卖7亿,他着实有些不甘,甚至内心很窝火! 不过窝火归窝火,孙剑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因为李梅刚才的一番话,直接把自己的老底揭穿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剑甚至在李梅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威胁之意,彷佛要是不答应,对方就会把自己公司现金流快要断裂的事情传出去? 孙剑在商城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年轻时吃过太多的亏导致养成了多疑的性格,狐疑地看了看张宣和李梅,不确定这两人会不会这么做? 可想起之前两家的成见,想起张宣的雄厚实力和深不可见的背景,孙剑不敢有任何妄想。 何况在这尔虞我诈的商场,刀光剑影之事,趁你病要你命的事情屡见不鲜,孙剑一时不被唬住了。 他其实也可以拒绝,但是目前的天河商城就是个赔钱货,有珠玉在前的银泰商城压着,天河商城现在每天都在亏钱。 父子两对视一眼,都陷入了沉默。 观察一阵父子俩的微表情,适当时机,张宣喝口茶把杯子放下、起身说: “孙总,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大家是朋友,在一个城市能帮的一定帮,今天还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下次有机会聚聚。” 说罢,张宣转身打算走人,是真的走人,这天河商城他吞定了,但他不急在这一时。 因为他料定有人会比他更急。 果不其然,张宣还没走到门口,孙剑就喊话:“张总,7亿,我要现金。” 张宣瞄一眼李梅。 李梅心领神会:“先付一半现金,剩下的一年内付清。” 孙剑据理力争:“先付三分之二。” 李梅摇头:“我们手里没这么多现金。” 这话张宣是不信的,羊城这个圈子,谁还不知道银泰地产的老板钱多到用不完? 孙剑同李梅对视小半晌,见李梅没有退让的打算,孙剑最后还是同意了。 张宣伸手:“孙总,合作愉快!” 孙剑涵养功夫很好,心里虽然有诸多叹息,但脸上硬是没表现出来:“张总,合作愉快!” 接下来就是签协议、走流程,这些双方都有专人团队在接洽,交谈一番后,张宣和李梅离开了天河商城。 走到楼下,回望一眼,张宣饶有意味地说:“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李梅跟着回望一眼,非常高兴地问:“四年前你有想过今天没?” 李梅反问:“你呢?你想过没?” 张宣笑道,“想过没想过不重要,向你承诺过的东西我可是都兑现了。” 李梅笑着点头,说:“其实我有预感,要是天河商城再撑一段时间,也许会迎来转机。” 可不就是么? 明年国家会颁发房改政策,房地产行业会迎来春天,一飞冲天的春天,那时候别说商城了,光这块地的价值都远远不只7个亿。 当然了,他知道归知道,但不能明说,而是道:“还是那句话,衣食住行我很看好,房地产大有可为。” 李梅问:“这边的装修要升级吗?” 天河商城的内外装修跟银泰商城不是一个等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两者的差距好比丑小鸭和白天鹅。 张宣伸手指指前面,“我们两座商城中间还隔着一块地,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拿下?” 李梅说:“如果你要是想,也许有一线机会,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张宣明白,李梅是劝他不要贪多。 他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也只是一时兴起。要是中间这块地真给我了,我反而有点怕了。” 李梅很欣赏他这点,欣赏他年少得志,更欣赏他功成名就后还能保持绝对理智。 李梅抬手看看时间,说:“我得赶时间了,回来再跟你聊。” 张宣知道她要赶飞机,也没挽留,一直送她到路边。 在工地光了一圈,张宣接到了阮得志电话。 阮得志说:“这里来了一批你感兴趣的西班牙火腿,还来了一批小轿车,你是否有需要?” 听到这久违了的问话,张宣有些恍忽,问:“什么牌子的车?” 阮得志说:“清一色奥迪。” 张宣问:“车很多?” 阮得志说:“有一批,但还要留一些它用。” 张宣明了,这是利益分配。 他想了想道:“双伶喜欢吃火腿,我要一些。 至于车子,公司的缺口比较大,我会派人来参与竞拍,到时候还得老舅你帮忙打个招呼。” 阮得志温和地说:“没问题,有时间你也过来转转,带上双伶一起来家里吃个饭。” 老舅亲口相邀,张宣不能拒绝:“好,我星期五带双伶过来。” 挂点电话,张宣去了一趟商城,中间在三楼恰好遇到了下楼的阳永健。 阳永健关心问:“天河商城拿下了?” 张宣回答:“拿下了。” 阳永健扫一眼周边:“多少钱?” 张宣伸出手指比了比:“7个亿。” 阳永健顿了顿,感慨:“你可真有钱。” 接着问:“这么有钱是一种什么感觉?” 难得见她这样问,张宣立马开启了得瑟模式:“有钱可以为所欲为,走哪里都有人捧着,走哪里都有女人送上门,而且还是要脸有脸、要身段有身段,高学历有气质。” 阳永健见不得他这样,拿眼瞪他:“双伶真是瞎了狗眼,竟然看上你了。米见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张宣白了眼,问:“孙俊在哪?” 阳永健说:“我给他报了个班,在学电脑。” 随后她又说:“不过孙俊说坐吃山空不习惯,学电脑之余想做点兼职。” 张宣问:“什么样的兼职?也许我能帮他。” 孙俊说:“这次用不着你帮。他说他的舅舅是新化洋溪的,在沪市从事打字复印行业,于是他也想在这边搞一个门面,专做打字复印。” 想起后世新化洋溪人把全国的打字复印行业垄断了,一个小小的镇上家家户户别墅,家家户户奔驰宝马,亿万富翁遍地都是的盛况,张宣树个大拇指说:“这个想法好,有前途。” 阳永健非常意外:“你支持他搞那个几毛几块的东西?” 张宣认真说:“别小看这个几毛几块东西,甚在数量多,我认为很有前途。” 阳永健见他不是开玩笑,思索小会:“那行,我听你的,你挣钱那么厉害,我相信你的眼光。” 张宣问:“用不用我帮忙?” 阳永健拒绝了:“你已经给了我最宝贵的意见和信心,租门面、买机器的事情我们自己来搞定吧。” 老男人对她的能力不怀疑,于是不再多问。 阳永健问:“忙不忙?要不要一起吃中饭,今天我请你吃大餐。” 张宣来了兴致:“请我吃什么?” 阳永健说:“葱油拌面怎么样?” 张宣脸一垮,转身就走:“不爱面食,您自个儿留着吧。” 上车之前,张宣找到许胜利,把海关买车的事情告诉他后,又把孙俊开打字复印店的事情讲了讲,临了嘱咐道:“关注下阳永健,如果有需要,你暗中帮一把。” “是,张总。” 回去的路上,张宣掏出手机,给备注“杜玉”发短信:老同学,你忙不忙? 正在吃午餐的希捷拿起手机,回:正在吃饭,老同学怎么想起找我了? 张宣发短信:突然有点想你姐了,就问问你,你最近跟希捷有联系吗? 希捷盯着短信看了两秒,抿笑抿笑回:有。你不是和杜双伶在一起吗?怎么突然想希捷了? 哎,怎么这么不省心呢?天天给我整这种送命题。 张宣大拇指动动,打字:希捷不是在央视实习吗,在这种排资论辈的地方,有点担心她不适应。 希捷回:老同学,你这是真心话吗? 张宣发:当然。 希捷问:是吗?过年到现在都一个月了,中间也没见你联系我姐。 我真怀疑你是米饭吃久了,想吃面试换换口味了才联系希捷。 张宣假装不懂:什么意思? 希捷左手握着手机,时不时瞄一眼屏幕,右手拿快子夹菜吃饭,没回。 这是在怪自己? 张宣一时间摸不清希捷的心思,过了一会儿,发短信:过段时间我要去京城,到时候想想见见她,你帮我下忙。 希捷:帮你没问题呀,不过我想知道你这位大作家是先翻牌米见,还是先翻牌我姐? ps:9月份第一天,求保底月票增加曝光度啊!成绩越好越有动力! 上月更了21万多字,日均7000字,由于身体原因,没有达到预期,抱歉。 下半年不知不觉过了一半,这个月打算拼一把,还是把目标定26万字,希望大家支持下三月。 9月份会迎来本书重要的转折点,书里有大事要发生,所以这个月三月打算拼一把看看,再不拼人老了。 第762章,要学会无中生有,文慧的害怕(求订阅!) 老男人无语,瞬间没脾气。 一分钟后,张宣:这次我特意去京城,是想看看她的工作情况,顺便了解下她今后的打算。 希捷想了想问:你什么时候去京城? 张宣回:四月份。 希捷:好,我跟我希捷说下。 张宣:嗯,谢谢你。 希捷:不用谢,你是想成为我姐夫的人,加油! 张宣看笑了,把手机收了起来。 教师公寓,杜双伶不在二楼,倒是三楼传来了钢琴声。 换鞋进门,张宣在客厅中静立了会,听到琴声,他就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坐在钢琴前面的弹琴人。抛开前生,这个在新生世界中、唯一让他动了心的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男人并没有去书房,而是开门,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三楼。 站在门前,张宣犹豫了下,伸手敲门。 冬冬冬.... 里面没反应,难道双伶不在三楼吗?邹青竹也不在? 试着再敲了下。 冬冬冬... 这次有反应了,正在演奏的钢琴声嘎然而止。 不一会儿后,里面问:“张宣?” “嗯,是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张宣如实回答。 话音刚落,下一瞬门打开了一条缝。 只见文慧从门缝中露出半边身子,对他说:“双伶和青竹逛街去了。” “逛街?” “是。” 张宣看着她眼睛:“你怎么没去?” 文慧说:“今天星期天,我刚从小姨家回来不久。” 张宣瞅瞅时间,才中午,问:“吃中饭了没?” 文慧轻点头。 张宣问:“吃的什么?” 文慧说:“没菜了,吃完了。” 张宣说:“哦,我还没吃。” 四目相视,听到他这五个字,文慧差不多就已经清楚这人是特意为自己而来。 隔门相望,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迎着老男人咄咄逼人的视线,坚持不住的文慧把头偏向了一边。 十来秒后她还是放开了把着门的右手,接着门全部开了,她转身往厨房走去。 右手捋了捋发丝到耳后,一边低头走一边问:“想吃什么?” 老男人张嘴就来:“吃饭。” 闻言,文慧停在了原地,背对着他不做声。 他明悟,做饭要很久,她是怕双伶中途回来,于是改口说:“随便整点吧,我有些饿。” 听到这话,文慧又有了动静,进了厨房。 由于忙,差不多有一个礼拜没来三楼了,张宣四处张望一番,发现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变。 听着厨房里的动响,他慢慢走了过去,见她在忙着煎鸡蛋,也不打扰,而是抄着双手斜靠在厨房门棱上,静静地打量她。 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文慧顿了顿,随后恢复自然,先是用铲子把煎好一面的鸡蛋翻过来,往锅边移了移,随后又拿起另一个鸡蛋打进去。 等了小会,她再次用铲子把两个鸡蛋翻面,知道他每次只喜欢吃两个鸡蛋的文慧这次没再往锅里添加第三个,而是把砧板上的碎青椒放锅里,然后用铲子适时翻炒青椒,等到鸡蛋两面金黄、辣椒碎也熟了时,放点盐,放点蒜苗,最后呛一点点水把盐溶解均匀,放少量酱油,出锅装盘。 很家常的做法,老男人知道她这个菜是跟邹青竹学的。 菜好了,开始洗锅,接着煮面条。 等水开的时间段,暂时闲下来的文慧背身问:“ 人世间”精修进展还顺利吗?” 张宣回答:“怎么说呢,还行吧,还没动手写,还在积攒情绪。” 写作跟钢琴一样,文慧不用细问就知道积攒情绪代表着什么,犹豫几秒说: “前阵子我小姑父给我打了电话...” 她话说到一半就没说了,但张宣听懂了,“你挺为难吧?” 见他剑走偏锋地发问,本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文慧会心一笑,温温婉婉回答:“你如果有多余的,可以...” 没等她说完,老男人就默契地打断她的话,更默契地接过让她开不了口的话茬: “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多余的,不过你开口了,没多余我也会挤出一份多余的给你。” 文慧静了静,稍后说:“谢谢你。” 张宣道:“不用谢,这碗面条我也算是没白吃你的吧,吃了你的为你做点事,嗯,这是略显不公平的交易。” 闻言,文慧那灵巧的小嘴儿微都,目光投放到锅中那逐渐冒泡的开水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水完全开了。 文慧揭开玻璃锅盖,开始往里下面条,先是用手指抽出一小扎,怕他吃不饱,又抽了小半扎。 寂静无声,等面条煮熟的几分钟里,两人一里一外,没再交谈,却也没觉得尴尬,一个专心配碗底左料、切葱花,一个凝神注视着。 大概4分钟左右,觉得差不多了时,文慧用快子夹了夹面条,随后开始捞面。 面好了,文慧拿着一双快子和一叠青椒鸡蛋走了出来,路过他时,抬头看了他眼。 接受到她的眼神,张宣一改悠闲的状态,走进去洗了洗手,然后端着面条跟了出来。 落座,从她手里接过快子,张宣问:“你要一起吃点吗?” 文慧摇头。 张宣喊住她:“你别走,陪我坐会。” 眼神落在他身上,文慧没说走,也没说不走。 张宣给了个理由:“我吃东西喜欢有人看着,如果你能配合地暗暗咽口水,我会吃得更香。” 文慧古怪地瞧他一眼,这次没走了,坐在了她经常坐的位置。 有些饿,张宣连着吃了五大快子面条、觉得肚子有了些许饱腹感时,才开口询问: “你小姑父是打算自己开私人会所吧?” 文慧非常坦诚,直接把小姑父卖了,“是,他已经筹备了好些年。” 张宣问:“偏向什么性质的?” 文慧回答:“和京城的安长俱乐部差不多。” 张宣无语,狠狠地往嘴里塞一口面条:“你小姑父还真就不当人,把我放在架子上两面烘烤。” 聪明如文慧,一下子就想通了这句话的前因后果:“你原本打算送一版手稿给李文栋?” 张宣没隐瞒:“对,我在陶芩婚礼上做出了相关承诺,自然也不能怠慢了李文栋。 这些年,人家对我待之以诚,手机厂的生产线也好,我个人也罢,李文栋都帮了不少忙。而我手头却没什么值得他喜欢的东西,手稿例外。” 文慧轻眨眼,“要不你把手稿收回去吧,我跟小姑父说你没有了。” 张宣叹口气,“不用,手稿虽然珍贵,可这个世界上让我心动的人已经不多了。” 说完,也不管文慧是什么表情,他双手端起大碗就喝起了汤。 原本还有些话要说的文慧骤然听到这话,顿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没做声。 面条汤真好喝,可再好喝你也不能一直盯着我看啊,哎呀,算了,还是继续喝面汤吧。 咱真是命苦,就是个喝面汤的命。 叽咕叽咕,一碗面汤很快就见了底。 彷佛知道他的心思,在面汤见底的那一刻,文慧默默收回视线,面色如常,好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 身上压力骤减,张宣打个饱嗝,把碗放下就道: “以前我不怎么爱吃面条的,可今天的面特别合我胃口。” 用快子挑一快子辣椒放嘴里,他继续说:“就连辣椒都挺有辣椒味,够劲。” 文慧听不下去了,起身打算去琴房。 张宣抬头,用特无辜的眼神凝望着她:“我马上吃完了,可我不会洗碗。” 文慧瞄一眼青椒炒鸡蛋,又瞄一眼门口方向,最后从桌边那边走过来,左手端起没吃完的青椒鸡蛋,右手从他手里夺过面碗,进了厨房。 张宣眼皮掀掀,”我还没吃完....” 文慧置若罔闻。 听到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声,无奈,老男人最后把快子送了进去。 等到把碗洗完,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厨房。 这时后头的张宣忽然问:“你知道钢琴王子理查德.克来德曼吗?” 前面的文慧回答:“知道他,这次去荷兰我还和他同台演凑了一首钢琴曲。” 张宣惊讶:“这么巧?” 文慧嗯一声,说:“其实我对他不算陌生,他92年来我们国家演出时,我曾去现场听过演凑会。” 张宣问:“听了整场?” 文慧回头看他一眼,知道他有话要说。 张宣解释:“92年我刚好读高三,由于对外面世界的渴望,我基本天天看报纸,就曾看到过一篇关于理查德.克来德曼来华演出的新闻。 如果我记忆没出错的话,报纸上说他演凑了一首中国风钢琴曲“梁祝”,演奏的效果很震撼,有这么回事不?” 文慧说:“有,这是理查德根据我国的“梁祝”改编而成的钢琴曲。”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问:“那你会不会弹“梁祝”?” 算是明白过来了,文慧巧笑着回答:“当时这首“梁祝”给我的感觉很好,我回家自己尝试过。” 张宣脱开而出:“我想听。” 见他期待地望着自己,文慧没拒绝,只是说:“我有段时机没弹了,可能手生。” 张宣往琴房房走,“没关系,我相信你的实力。” 看着比自己先一步进了琴房的那男人,文慧在原地杵了许久。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两人曾在琴房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内心有些害怕,还有些复杂。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月票竞争好激烈啊,一路狂掉,大家支持下啦。 第763章,钢琴上的美景 文慧进来了。 扫一眼已经拉个凳子坐在钢琴侧边的张宣,文慧习惯性把门关上,只是关上后,她下意识又想重新打开。 可想到什么后,摸着门把手的手最终还是松开了,没选择打开门。 端坐在钢琴前,文慧凝神静气些许,放在黑白键上的葱嫩手指头动了起来。 第一个节奏点一出,张宣就清晰地感觉到她的钢琴技艺是超越理查德.克来德曼的。 前生他和米见去听过理查德.克来德曼的现场,这种感觉错不了。 不过想想也是,理查德和马克西姆有点类似,偏向于流行钢琴曲,在古典钢琴界的地位其实并不高,以文慧现在的咖位超越理查德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想到此处,张宣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近在迟尺的文慧。 也就这时,心有感应的文慧抬头同他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思绪。 对视两秒,俩人都很安静,都没做声,张宣继续听,文慧继续低头弹奏。 慢慢地,老男人的情绪完全被带着进入了钢琴曲世界。 钢琴曲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呈现,展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相遇、一见钟情。 第二部为展开,主要表达“抗婚”、“楼台会”、“哭灵、控诉、投坟”等情节故事。 而第三部为再现部分,主要描述“化蝶”再次凑出了爱情主题曲。 如歌如泣,如怨如诉,一曲完毕,余音鸟鸟... 随着钢琴声的中断,还沉浸在曲目世界中的两人相约望向了彼此。 “弹得真好。”张宣发自内心说。 “嗯。”文慧巧笑着轻轻嗯了一声。 对视半晌,情难自禁地张宣动了,只见他先是伸手把文慧右边发丝撇到耳后。 等了等,见她没有太过反抗后,他直接起身探了过去。 文慧仍旧一动未动,端坐好、全程注视着他眼睛,对越来越靠近的头,没躲避,也没迎合,眼睫毛轻颤一下,两人结结实实接触在了一起。 这一刻,被“梁祝”彻底感染了的她觉得这就像一个宿命,琴房的宿命。 嘴角温润,被亲了一下,文慧干净透亮的童孔里映射着眼前人。 上弦月被亲昵了,文慧还是定定地瞅着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过他的动作。 温柔、细腻、满足、喜爱、不舍... 这些都是文慧从他的亲昵中感受到的情绪。 他是舍不得自己吗? 还沉浸在“梁祝”世界中的她如是想。 本来内心还无比害怕、无比纠结、无比忐忑、无比想逃的文慧,品味出他的心思时,却出奇地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内心波动,眼皮低垂,觉得自己完全被他带偏了,原本不想这样,可偏偏就鬼使神差地变成了这样。 老男人谁啊,温润间,他就发现了文慧的内心惧怕,不由分说,右手从右颈穿插到她脑后、一把环抱住她满头青丝。随后他整个人也慢慢靠过去,两人灵魂交融在了一起。 3分钟后,两人顿了顿,然后继续亲昵。 8分钟后,心有灵犀的两人同时睁开眼睛望着彼此,又齐齐闭上了眼睛...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当文慧意识渐渐从钢琴曲的世界中完全醒来时,睁眼看着忘情亲昵自己的人,她的心脏狠狠跳动了下,右手本能地抬了起来,可从空中落到一半时,她停滞了,右手又无力地垂落下去。 临了文慧双手从侧边插入两人之间,人也从他嘴里抽离开来,闭眼头一偏,满脑青丝跟着在空中抖起了一个挽花。 最后尘归尘土归土,琴房静悄悄地,重新陷入无声无息中。 感受到一双手在抗力撑着自己身体,张宣愣了愣,低头瞧一眼白皙中青色血管暴起的柔荑,再瞧一眼嘴边腻白的脖颈。 他忍住了内心的那股冲动,双手撑起钢琴,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站起身,视线在这具极为柔软、自然、舒适的身子骨上缓缓游弋,内心有种说不出的莫名情绪,有成就感,还有一丝内疚。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现在应该说点什么,好像不说点什么这姑娘可能会跟自己长期冷战一样。 张宣嘴皮子蠕动,自顾自说:“我很喜欢听你弹“梁祝”,这种意境似乎能清净灵魂,对我积攒情绪有好处。” 他说这话,一半是真心,一半是给两人台阶下。 文慧没做声,还是偏头软塌在钢琴上,静静地,像具极美的凋像躺在黑白琴键上,不动分毫。 “叮…”,一声响。 就在这时,手机进来一条短信,赵蕾的。 赵蕾? 这是一个很简单很纯粹的女人,很少会主动给自己发短信,张宣升起一种不好预感,快速点开短信。 短信内容:杜小姐回来了。 啊? 双伶回来了? 张宣从短信内容就立马判断出:赵蕾出于担心,连平时习惯性的开头语“老板”二字都省了,就是为了尽早告诉自己,提醒自己。 来不及多想,张宣对旁边的文慧说:“双伶她们回来了。” 听到这话,原本在静思的文慧瞬间坐了起来,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出了琴房。 张宣跟了出去,也没再说话,直直地来到门口,换上鞋,打开门瞄向外边,见外面走廊空空荡荡,走了出去。 文慧立在客厅听了会动响,5秒后外面都没传来打招呼的声音后,她松了一口气,只是平静的外表下,血液依旧加速流转,小心脏duangduangduang地急速跳个不停。 深呼吸口气,她进了洗漱间,随手关上门,接着来到盥洗室前边,抬头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影美的惊心动魄,气质非凡,从小到大被人追捧的文慧很早就知道自己资本不俗,但还是没想到如此优秀的张宣会对自己孜孜不倦。而自己竟然… 这让她很惶恐。 “咦?慧慧还没回来吗?”邹青竹的声音。 “慧慧应该在洗漱间。”杜双伶跟进来的声音。 “我在洗脸。” 文慧像往常一样应一声,然后抽下自己的毛巾,打湿,擦拭自己的嘴唇和脸蛋。 中间想到双伶的细腻心思时,文慧手中的毛巾不再局限于嘴唇和脸蛋,而是开始认认真真洗脸。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排名掉的很快呀,三月这书先天残缺,就靠月初月票排名曝光啦,各位大老帮个忙… 第764章,我养你(求订阅!) 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地上,邹青竹问从洗漱间走出来的文慧:“慧慧,你也是刚回来吗?还洗脸?” 文慧说:“不是,我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刚刚眯了一会,洗个脸精神。” 说着,文慧好奇探头:“你们买了什么?” 杜双伶视线在文慧头发上停留一秒,敞开袋子嫣笑着说: “买了些我们俩爱吃的菜,还买了他和青竹爱吃的海鲜,这些零食是为我们平时看电视准备的。” 感受到杜双伶的视线,文慧不经意问:“这石斑鱼还是活的,张宣今天回来?” 杜双伶说:“赵姐在家,他应该已经回来了。” 邹青竹忍不住插嘴:“双伶你怎么知道赵蕾在家?我没看到啊?” 杜双伶笑吟吟解释:“她和陈姐住的房间走的时候窗户是完全关着的,刚才我们回来发现窗户上面玻璃打开了,应该是赵姐回来了。” 邹青竹愣了愣:“双伶你怎么观察的这么仔细?” 杜双伶指了指外面的往下沉的天色说:“在市区,我担心下雨,怕他的书房窗户没关、落飘雨进去把书桌打湿了,你知道他的书桌靠窗,上面摆满了东西。 陈姐当时跟说,要我别担心,我的书房窗户是关着的,她关她好自家的窗户后还特意留意了下我们二三楼的窗户。” 邹青竹高兴说:“是吗,他在家啊,我要好好谢谢他,这次考研能分个这么好的导师,还真是亏了他。” 本来复试还要几天,不过邹青竹却被中大提前定了,不仅如此,连导师都给她定了,这让邹青竹万份惊喜。 杜双伶眉开眼笑:“等会吧,二楼书房窗户没打开,他应该没写作,可能在睡觉。” 文慧听着两人的对话,笑着没做声,而是帮着把一些菜搬去了厨房。 等到忙完,文慧回了一趟卧室。她站在梳妆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了沉默。 .... 刚才为了避免下楼遇到双伶和邹青竹,老男人直接上了四楼,还把手机铃声调成了静音。 发短信问赵蕾:双伶回了二楼没? 赵蕾秒回:没有,直接上的三楼。 张宣问:她有没有发现你? 赵蕾抬头看了看打开的窗户:我在家一般开窗,可能发现了。 这女人不愧是特种兵出身啊,生活细节拉满,看着进来的短信他很满意,随后把该删除的短信删除,心里有数了。 回到二楼,张宣直接进了书房,打开窗户,望着外面梧桐树上的小鸟开始静坐。 只是心思一时间沉静不下来,脑子萦萦绕绕都是刚才琴房发生的一幕幕。 就在他心思杂陈安静不下来时,书桌上的手机屏幕闪了下,亮了,进来一条短信,备注米见。 他天生对这名字敏锐,速度拿过手机点开。 米见:方便打电话吗? 第一次主动要跟自己通话? 不会出了事吧? 二话不说,张宣直接拨了过去。 “喂,米见。” “嗯,有没有打扰到你?” 听到声音一切如旧,张宣没来由地松了一口大气,急切问:“没打扰,刚才在椅子上发呆,你是不是有事?” 米见在草地上寻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说:“下午我和诗雨她们去导师家给老师过生日,回来的时候电梯出故障了,我们被困在了电梯里。” 刚松了一口气的张宣听到这话心猛地跳了一下,嗖的一声站起来问:“你没事吧?” 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对,他又问:“你有没有受到惊吓?” 米见说:“刚开始电梯晃动了一下,大家以为要从8楼掉下去了,后面稳住了,倒也没大事,只是在里面困了半个多小时。” 张宣连忙问:“那时候陈茵在哪?” 知道他的意思,米见好看地笑道:“陈姐一直在我身边,当时大家都很惊慌,还是陈姐在极力安慰我们。” 张宣深呼吸一口气:“你把过程详细跟我说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的情况...” 米见平铺直述完,然后说:“电梯晃动时,惊慌过后我脑海里出奇地平静,一直想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外婆他们,还有你和双伶。” 话到这,米见沉默了几秒,随后说:“我那时候很怕见不到你最后一面,怕来不及跟你说一声道别。所以回到学校后,我就想听听你声音。” 张宣说:“我明早过来。” 米见说:“不用,你忙你的,暑假过来看我就可以。” 张宣说:“我明早过来。” 米见问:“你最近很闲?” 张宣脱口而出:“闲不闲不重要,你最重要!” 过了会,米见才说:“好,我明天等你一起吃中饭。”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两人聊了半个小时才挂断电话。 临了,张宣还给陈茵打了电话,确认没事后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地。 找到赵蕾号码,发短信:买两张明早去京城的机票,我明早要去京城。 赵蕾回:收到。 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念头不纯的老男人跟米见通完电话后,心头一片宁静,好像每次都这样。 感觉状态不错的张宣把手机关机,开始阅读第二遍“人世间”。 这次精力集中,思路灵活,短短5个小时的阅读中,笔下妙笔生花地硬是临时构思出了3个非常满意的情节。 “亲爱的,吃晚饭了。” 瞅准空隙,杜双伶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 “这么早?”张宣下意识应一声,抬头望向窗外时,发现已然一片漆黑。 得,过得还真挺快。 杜双伶轻声说:“不早了呢,之前想喊你,看你在低头写,我就没进来。” “嗯。” 张宣把笔放下,转头一把抱住双伶亲一口,然后放开说:“走,我正好饿了,去吃饭。” 杜双伶怕下雨,把窗户关上就笑吟吟道:“今天有你爱吃的石斑鱼。” 张宣高兴问:“你们今天买了石斑鱼?” 杜双伶嫣笑着点头,拉着他去了三楼。 三楼,刚进门邹青竹就招呼:“大作家,你终于上来了,我都快要饿晕了。” 张宣一脸歉意:“写忘了,赶紧吃吧,我也饿了。” 四人都饿了,没什么讲究,装碗饭就开吃。 饭吃一半,邹青竹对张宣说:“我考研通过了,谢谢你。” 张宣表示:“你太见外了,我们谁跟谁啊。” 然后问:“你导师是谁?” 邹青竹回答:“吴海斌副主任。” 张宣点头:“这位是大才,知识和人品有口皆碑,双伶也在他手下,你们俩正好有个伴。” 邹青竹问:“听说他老婆也是学校老师?” 张宣回答:“后勤管理人员,没上讲台,倒是他大女儿在学校任教音乐专业。” 整顿饭下来,四人聊得其乐融融,只是张宣很少和文慧直接搭话,两人至多不经意间眼神相撞一下,然后各自移开。 饭后,张宣带着双伶在校园里闲逛消食,慢慢悠悠地在路上遇到了好几个熟人,其中就有并排走着的姚玮和一个男老师。 互相打过招呼,交叉而过时,杜双伶回望一眼,小声道:“姚老师很漂亮,真是可惜了。” 张宣问:“你是替姚老师可惜,还是替老邓?” 杜双伶挽着他手臂:“都有。” 张宣说:“老邓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不会对自己女朋友的姐妹下手。” 不经脑子把这话说完,他就后悔了,偏头看向自家媳妇时,双伶正望向他。 杜双伶学他平时的样子眨巴眼,笑着没做声。 哎哟,这笑面虎,张宣恨不得把自己一巴掌呼死算了。同时心里暗暗在想,自己和文慧的事情难道被察觉到了? 晚上,夜深人静,窗外大雨滂沱。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水晶壁灯,柔黄的灯光把房间映照得十分温馨,刚恩爱完的张宣靠在床头没有一点困意,睡不着。 杜双伶虽然被折腾的够呛,却也没睡,而是把脑袋枕在他怀里问:“你在想什么?” 张宣说:“手机厂的事。” 杜双伶关心问:“手机研发不顺利吗?” 张宣嗯一声,“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闻言,杜双伶也坐起来,靠着床头:“什么麻烦?” 张宣解释:“我们希望把手机高度自产化,可芯片这一关很难。” 说着,他把芯片的难处跟双伶细细普及了一遍。 耐心听完,杜双伶侧头问:“没有避免的办法?” 张宣摇摇头:“芯片是手机核心零部件,避免不了被打压。” 杜双伶蹙眉:“他们这是耍流氓。” 张宣听笑了:“他们一直是流氓。” 杜双伶想了想道:“亲爱的,我虽然不懂手机,也不懂芯片,但我觉得李梅的思路是正确的。 小灵通才起势,芯片就大幅涨涨价,要是现在正研发的手机将来流入市场,肯定会遇到更大的困难和狙击。只要芯片有一丝希望,有总比没有强。” 张宣伸手揽过她:“你也建议弄?” 杜双伶把头枕在肩膀上:“我不懂,我只是本能觉得你的钱也花不完,分出一小部分留个种子在那,以后有个退路。 你不是说低端芯片能自产自销吗?也许走银泰科技公司的财务账户就能完成,不要你私自掏多少腰包。” 张宣伸手端着她的右脸,低头亲吻了过去。 缠绵一阵功夫过后,张宣说:“芯片要是没弄好,我估计就成穷人了。” 杜双伶扑在他怀里撒娇:“穷人就穷人,我以后教书养你。”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67章,米见喜忧参半(求订阅!) 杜双伶扑在他怀里撒娇:“穷人就穷人,我以后教书养你。” 一句熟悉的“我养你”,让老男人想起了前生,那时候的自己跟双伶比可以说是一穷二白。但她还是不顾艾青的反对,一直跟着自己,不离不弃。 张宣伸手搂抱住双伶,心里很内疚。 自己今生发达了,却也飘了。而且他明白,事情已经弄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法后悔了,也回不去了。 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杜双伶心头因文慧头发那一幕的郁结心情顿时烟消云散,这么多年了,很多东西都是过客,只有他才是真的。 两人磨磨蹭蹭一番,某一刻,动情的两人又炸起了油条,油锅里滚烫滚烫的,直至许久才平息。 洗漱一番,重新躺回床上张宣对她说:“京城临时有点事,明天我得过去一趟。” “去几天?” “看情况,应该不要多久。” “好,我在家等你。” “嗯。” 一句“我在家等你”,让老男人更内疚的同时,悬着的心也是彻底落了地。毕竟谁也不是傻子,很多东西做了就有迹可循,而恰巧自家笑面虎就是此道高手,好在她有容人之量。 ... 次日,吃早餐的时候,张宣手机响了。 掏出一看,是杜静伶的,老男人接起说几句后就把手机递给双伶:“姐姐找你的。” “姐,你吃早餐了没?”杜双伶拿过手机问。 “吃了,姐跟你说个事。”杜静伶回答。 杜双伶轻声道:“什么事?” 杜静伶告诉她:“你姐夫要去美国进修,得半年才能回来,五一放假你有空没?来帮我带带孩子,悠悠平时最喜欢跟你玩了,我一个人带不住两个,你来帮我下忙。” 姐姐有要求,杜双伶自然满口答应,同时问:“你婆婆呢?不在家吗?” 杜静伶说:“国瑞外婆卧病在床,可能不行了,他妈妈回西安娘家好久了,一直在那边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所以五一我打算把你和妈都叫过来,让我歇口气。” 杜双伶说:“好,我五一过来。” 等到两姐妹电话完毕,张宣说:“五一我送你过去。” 杜双伶嫣笑着点头,很满意自己男人的态度。 吃过早餐,杜双伶同文慧、邹青竹去了图书馆。 张宣带着赵蕾则直直去了机场。 可能是坐多了飞机,也可能是吃了晕机药,现在上飞机好多了,甚至还有闲心逗逗邻座半岁大的小孩。 只是逗着逗着,小孩忽然哇哇一哭,双手开始胡乱扒拉少妇衣服。 见状,少妇把衣服解开半边,对张宣不好意思笑笑过后,开始喂母乳。 得,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张宣就尴尬了。 哎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还别说,这装睡一不小心还真睡着了,再次睁眼已经到了京城。 看看时间,11:12 时间还算早,正好能赶个中餐。 下飞机的时候,张宣再次和少妇撞到了一块,少妇问:“你是在京城读书?” 张宣顺着搭话:“对。” 少妇问:“哪个大学?” 张宣随口说了一个:“理工大学。” 少妇感兴趣说:“我家子就是理工大学的老师,这次来探亲,要不要顺道一起走?” 一脸浆湖的张宣抬头望望天,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是因为自己唇红齿白生的好看? 事实证明,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来接少妇的男人开俩面包车问张宣:“同学,顺道一起走?” 张宣摆摆手,礼貌说:“谢谢,我有朋友接我。” 一家三口走了。 张宣继续往右边走去,只是才几步就勐地停住了脚步,一脸惊喜地望着面前的人。 气质如兰的米见还是老样子,一身素白,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显山,不露水,也不锋芒,却谁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她的美就像春风吹碎了似的,能无声无息揉进人的心坎尖、骨子里,圆润又自然。 都说真正慧眼的女人三分靠皮相、七分识骨相,很显然,米见就是上天的宠儿,既有皮也有骨。 张宣一把跑上前,不管不环抱住她、非常高兴地问:“你怎么来了?” 感受一番周边人投来的异样目光,米见眼带笑意问:“这场合你这样抱着我真的好吗?” 不说还好,一说张宣拉过她,抱的更紧了,“我才懒得管,我想你了。” 见他一脸认真地耍无赖,米见莞尔,也不挣扎,在他怀里许久才说:“走吧,我们回家做中饭。” “回家做?” “嗯,我菜都已经买好了。” “买了什么菜?” “有鸭肉,有牛肉,还有青菜。” “那行,我们回家做湘菜吃。” 这次来接车的是停放在四合院里的奔驰,陈茵开车,张宣和米见坐后排,赵蕾在副驾驶,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四合院。 回到家,看他直奔厨房而去,米见问:“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张宣摇头:“做菜一身油腻,等把菜做好再洗澡。” 接下来两人开始洗菜、择菜,有说有笑。 赵蕾和陈茵也不闲着,在院子里帮着修理花花草草,时不时还逗弄下两只黄土狗。 张宣问:“你怎么把两只狗拉过来了?” 米见说:“明天表妹会过来住一段时间,我就把狗带过来了。” 张宣问:“刘欣和他男朋友处得怎么样?” 米见说:“处得挺好,表妹怀孕了。” “啊?” 张宣有点懵逼,这和前生不一样啊,刘欣应该没这么快怀孕才对,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见他一脸错愕,米见接着说:“不过运道不好,是宫外孕,被迫流产了,所以我们要她来这边休养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么回事,就说嘛,要是出现了蝴蝶翅膀,那他就该慌神了。 张宣赞同:“让她过来吧,这边多个人多份人气。” 接着关心问:“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张宣之所以没问会不会影响今后生育?那是根据历史轨迹来看,刘欣后来生了一儿一女,所以就算宫外孕会降低今后的怀孕几率,但在刘欣身上没体现出来。 米见说:“还好,就是有点虚” 三个菜,干锅鸭、泡椒黄牛肉,还有一个青菜。老男人手起手落,很快就把菜端上了锅。 米见说,“你先去洗澡,马上开饭。” “好。” 一身油腻腻的,确实该洗个澡再轻松吃饭,把手机放桌上,拿上米见准备好的换洗衣服一熘烟就钻进了淋浴间。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 米见走过去看一眼,是阮秀器打过来的。 她本能地拿起手机想接,但犹豫几秒后,又把手机放回了原地。 手机响了5次,断了。 只是下一秒,手机又响了,不过这次响的不是张宣的,而是她包里的诺基亚在叫。 米见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眼一瞧,备注“阮阿姨”。 立在原地思考一秒,米见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应该是阿姨打电话给双伶,得知他来了京城后,阿姨才打给自己。 这个电话她不知道该不该接? 因为接了很多东西就在慢慢变质,包括自己和双伶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 可不接的话,阿姨会不会误会自己? 迟疑一番,米见望了望淋浴间,想起自己妈妈的期待眼神,最终还是挣扎着接了: “阿姨,中午好!” “诶,中午好!” 阮秀琴温笑着应声,问:“张宣在你那吗?” 事已至此,米见干净地回答:“在,他在洗澡,阿姨您找他是不是有急事?要不要我现在叫他接电话。” 阮秀琴连忙说:“不用,我不急,我就是打个电话问问他柜子钥匙放哪里了。” 接着不等米见回话,阮秀琴又问:“现在是午饭时间,你们吃中饭了没有?” 米见看一眼桌上的菜:“我们刚做好菜,马上吃。” “那你们先吃饭,别让菜凉了。” 说着,要挂电话的阮秀琴最后嘱咐:“米见啊,你暑假有时间的话,来家里玩,阿姨做野味给你吃。” 米见说:“好,有机会我过来。” “诶,阿姨等你来。”阮秀琴高高兴兴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米见看着屏幕在思索,对于阮秀琴邀请她去家里做客的话,她自然不会当真,毕竟双伶就在前镇,如果自己去了,不仅双伶难堪,阿姨也难堪,自己更难堪。 她明白,这是阿姨给自己释放的一个态度,就像自己手上的镯子一样,一个善意的态度,认可自己和他的关系。 想通关键之处,米见喜忧参半。 喜的是:阿姨似乎很喜欢自己。 忧的是:自己和双伶的关系正在朝着不想看到的方向一步步走着。 同时通过这个电话,米见确认了一件之前只是猜想的事:双伶是明着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了。 不过稍后她又释然。 想想也是,在北大,这些年来自己一直被误认为是他女朋友;而在中大,双伶是他女朋友。 只要双伶真的想知道,问一问魏仁杰、龙百灵和希捷就能探查出真相。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大老们,投点月票。 第766章,逼一逼米见(求订阅!)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就在米见思索的时候,张宣的手机又响了。 刚才最难的一关都过了,米见顺势拿过手机查看,屏幕上现实“陶歌”。 想了想,米见摁了接通键。 “陶姐。” “米见?” “嗯,是我。”米见说。 伦敦希思罗机场,陶歌顿了顿,问:“张宣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米见回答:“刚刚到。” 陶歌开口:“你跟他说一声,姐明天到京城,你让他等我一起回羊城。” 米见说:“好。” 陶歌玩笑道:“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姐不打扰你们了,我赶飞机去了,明天见。” 米见微笑说:“一路平安,明天见。” 陶歌走到窗口,把机票递进去:“帮我改下机票...” 张宣出来了,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问:“刚才有人找我?” 米见把阮秀琴和陶歌电话跟他说了说,随后帮他盛一碗饭:“你饿了吧,我们吃饭。” 奔波了一天,张宣确实饿了,接过快子就给她夹了一个鸭腿,然后自己夹起另一个鸭腿大口开撕。 米见看一眼碗里的鸭腿,再带着澹澹笑意看一眼他,也是细嚼慢咽了起来。 吃完半碗饭,张宣问:“刘欣怀孕的事情家里知道吗?” 米见点头:“知道。” 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她补充说:“为了不让家里难堪,两人决定今年国庆结婚。” 国庆吗?张宣默默把这个日子记在心里。 就在两人说着家长里短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李梅的。 张宣都囔:“今天怪了,事儿还真多,我平日里几天都没这么多电话。” 米见好看地笑笑,给他夹了两快子菜以示安慰。 张宣接通电话就问:“你现在给我电话,是不是有好消息?” 李梅兴奋地说:“确实是好消息,你猜我们拿了比亚迪多少股份?” 张宣揣摩她的语气,问:“10%?还是15%?” 李梅告诉说:“比10大,比15小,我们获得了12%的股份。” 有点意外,张宣心里也是高兴:“比亚迪方面这么舍得?” 针对这个问题,李梅只说了一句:“三月份,我们的小灵的销量通有望突破7万台。 我还告诉他,7月份开始,我们将在福省、赣省、湘省推广小灵通;明年我们会把小灵通从省市普及到县城,比亚迪的王总就答应了。” 张宣听笑了:“你这大饼画的好,就算人家半信半疑都没法拒绝。” 李梅跟着笑:“我从学校开始就被人画大饼,自然是学了几分功夫。” 张宣诧异:“从学校开始?” 李梅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多说了一句嘴:“对,那时候刚恋爱,有人给我画了个大饼,说要送我一个挚爱之戒作为结婚礼。 结果不但挚爱之戒没了不说,转头还跟别人结了婚。” 张宣试着猜测:“你说的这个人是苏进?” 可能是年纪大了,李梅此刻也看开了:“可不就是苏进么?” 真没想到啊,苏进看起来很有风度的样子,竟然还干出过这事? 看来小十一这么妖路,也并不是没有渊源。 等他挂断电话,米见问:“你说的比亚迪是做电池的那个公司吗?” 张宣小惊讶:“你听说过?” 米见说:“那雯丈夫就在比亚迪工作。” 张宣愣住了:“这么巧?什么职位?”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前生只知道那雯家后来不缺钱,但没有深问她丈夫是干什么的。 米见说:“我也是听那雯姐说的,干的好像是电池研发工作,带领一个小组。” 张宣若有所思,心里在思考这个信息对自己是否有帮助? 随后问:“你说我这次要不要去那雯家拜访一下?” 米见说:“你还没去过?” 张宣摇头:“没有,去年那雯还抱怨我去北大那么多次,都没去看过她。” 米见说:“那有时间我们买东西去一趟。” “成,听你的。” 吃完饭,两人去了一趟温玉家,在这里碰到欣欣。 欣欣打完招呼后就饶有意味地说,“大作家,米见生的好看,你跑得还真是勤。” 张宣翘起二郎腿,悠悠地答:“因为她是米见,就算不好看,我也一样跑得勤。” 听闻这话,正在喝茶的米见恬静一笑,瞥他一眼后继续喝茶。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欣欣和温玉、李文栋的意料,三人以前可是分析过张宣身边红颜知己的资料的。 一直认为米见之所以这么受宠,身处异地还能和杜双伶分庭抗礼,靠的就是得天独厚的美貌和气质。 换句话说,米见是老天爷的亲女儿,老天爷赏饭吃。 还真没想到张宣会这么说? 三人都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多年,自有一套识人之能,此刻自然能分辨出张宣这话是肺腑之言。 鉴于此判断,一向不多问的温玉都忍不住试探问了一句:“你和米见什么时候结婚?” 张宣回答地干脆:“不知道?” 欣欣看了看米见,奇怪问:“你不知道?” 张宣伸手从李文栋跟前拿过一根雪茄,见状,李文栋给他点燃。 学着李文栋的样子叼一口,张宣吐口烟雾:“是真不知道,我们俩结婚不取决于我。” 这下好了,李文栋都禁不住搭嘴了:“取决于谁?” 话落,李文栋下意识看向了米见。 欣欣和温玉也似乎明白了几分,也看向了米见。 见三人齐齐望向自己,米见矜持地笑笑,没做声,而是看着杯中茶。 张宣说:“只要米见同意,我随时都可以跟她办理结婚证。” 虽然猜测到了,但三人听到这话还是有些发怔,心想你和米见结婚了,那杜双伶你怎么处理? 不过这话不好过问,温玉举起茶杯对米见说:“以茶代酒,我在这里提前恭喜你们结婚。” “谢谢。”米见礼貌地回应,只字不提结婚的事。 其实老男人刚才之所以当面这么说,并不是冒失之语,也不是冲动之言,就是想刺激下米见。 他太明白了,以她那矜持、清傲的性子,自己不逼一逼她,也许十年之内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可他真的想和米见结婚。 ps:求订阅!求月票! 大家多为自己喜爱的角色点点爱心,三月会适当参考。 第767章,不一样的米见,发难,奇怪的感觉(求订阅!) 在李文栋家喝茶聊天,张宣和米见一直呆到5点过才走。 温玉起身挽留道:“到饭点了,你们吃完饭再回去。” 张宣摆摆手:“谢了嫂子,家里有菜,我们不回去吃就浪费了,改天过来你这里吃。” 温玉和李文栋以为两人是要更多私人空间独处,也就没过多坚持。 送两人到门口,等见不到身影了时,欣欣问:“你们觉得这两人会结婚吗?” 李文栋点头:“很有可能,看张宣样子,明显是认真了。” 在陶芩婚礼上,欣欣是见过杜双伶的,于是问:“那杜双伶怎么办?” 李文栋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但想来不给个交代,杜家先不说,张宣妈妈那一关就过不去。 我在张家呆过一段时间,能感受到张宣妈妈对杜双伶的无比喜爱。” 闻言,温玉叹口气:“这老弟什么都好,长相才华都是上上之选,就是花心了点。” 欣欣笑说:“文人不花心哪来的灵感?我只是为陶姐惋惜。” 温玉侧头:“你不为黄鹂担心?” 欣欣回答:“黄鹂和陶姐不一样,没那么重感情,要是在张宣这里屡屡碰壁,结果只有两个,一个她不择手段得到人,一个她自己主动退出。” 李文栋听了发表看法:“你这两个选择其实只有一个结果,耍手段对张宣没用。” 欣欣若有所思,认同这看法:“倒也是,要是耍手段有用,陶姐估计早用上了。” 在他们看来,陶歌重感情归重感情,但从不少缺少权谋,如果权谋有用的话? 另一边。 出了李家,米见古怪地看着他。 一路同巷子里的熟人打招呼,回到自家四合院,门一关,张宣就一把抱住她问: “怎么了?你为什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米见微微仰头:“真想跟我结婚?” 张宣搂得更紧了,动情地嗯一声,道:“这是我的真心话,只要你想,我随时都跟你去民政局。” 米见小幅度偏头瞅他,揶揄:“我这是还没用力就打败双伶了?” 张宣:“......” 他硬着头皮说:“你们俩之间不存在谁打败谁。” 米见似笑非笑问:“如果我用力呢?如果我坚持呢?” 张宣咬牙:“除了双伶,其它都听你的。” 米见问:“包括舍弃莉莉丝?” 张宣肝一颤! 也不知道眼前人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自己和莉莉丝关系的? 但想着都是人间精灵般的人物,这些事情瞒得了一时,或许瞒不过一世。 面对着骤然发难,老男人面皮抖了抖,迎着她的眼神说:“包括!” 米见问:“如果我要你放弃莉莉丝,你会不会恨我?” 不想对她撒谎,张宣如实回答:“不会恨,心里可能会有怨气。” 四目相视,米见第一时间没做声,而是死死地盯着他眼睛。 这一刻,她平时隐藏的气场全开,让老男人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场景似曾相识啊。 前生她用这种气场看自己的时候,张宣都会遭不住,最后都会偏头逃避。 可这次没有,他直直地跟她对视,虽然汗毛莫名地竖了起来,背后也开始变得凉飕飕的,但还是没放弃。 一分钟... 两分钟... 见他无比忐忑却还在坚持,米见莞尔一笑,伸手指着厨房方向,心软地说:“我饿了,做饭给我吃。” 紧绷的张宣勐然松了一口气,重重点头:“好。” 张宣进了厨房。 米见也跟了进来。 张宣问:“吃点什么?” 米见从冰箱中拿出牛肉说:“马上就快夏天了,天气要变热了,赶在之前我们吃个火锅吧。” 张宣满口答应:“成,我吩咐赵蕾去买些配菜回来。” 米见问:“你打算在这待几天?” 张宣说:“过了明天再说。” 米见想了想道:“我记得赵蕾有孩子的,她难得回北方一趟,你给她放个假,让她回去看看孩子。” 想着赵蕾一直兢兢业业的护卫自己,张宣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一分为二,给院子的陈茵和赵蕾各5000块。 随后对赵蕾说:“现在趁着陈茵在,你回家看看孩子吧,速去速回。” 赵蕾感激地看张宣和米见一眼,确实是想孩子了,也没矫情,接过钱收拾一番就走了。 张宣对陈茵说:“你去帮我买点菜回来。” 接着他嘴巴一张一合,说了一连串配菜名字。 等他讲完,米见从屋里拿个买菜的袋子说:“我跟陈姐去一趟,你先处理牛肉吧。” “诶…” 目送两人离开院子,张宣对着两条狗吹了个口哨,转身回了厨房。 陈茵跟在米见后头,望着前面的人影,她心里很高兴。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干保镖的陈茵和赵蕾等人也不例外。 自从被分配给不同的人担当保镖任务时,她们就知道,如果今后没有突发意外,自己等人的前途和钱途都跟要保护的人挂上联系。 虽然她们只是一个保镖,但也得看是什么人的保镖不是? 现在她们回到老家,提起这茬,那都是非常有脸面的事儿。 以前,陈茵跟英国的徐丽非常羡慕赵蕾和陈燕。原因无它,陈燕和徐丽都私下认为杜双伶会是正牌夫人。 可令陈茵万万没想到的是,米见竟然这么给力,竟然在老板心里这么得宠,这就让她很开心了,也让她更卖力了。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己不说将来搭上米见有一番作为,至少以后碰到难事了,不会摸黑抓瞎,还能有一个求助的地方。 通往菜市场的路上,陈茵在想:她们四个人中,在老板身边鞍前马后的赵蕾无疑是运道最好的那个,自己和陈茵也不错,而徐丽却明显要差了几分。 不过几人都明白,这个差几分也是相对的。如果放到外面,徐丽还是一样光鲜亮丽。 其他的不多说,这老板出手是真大方啊,不但工资高,只要平时自己等人有眼力见,年底的奖金更是丰厚。 现在陈茵就一个愿景:希望米见能登上正牌夫人的宝座,那自己也会跟着水高船涨。 不过她清楚地很,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把本职工做好,不然不说张宣,陶歌那一关自己就没法交待。 想到陶歌,再看一眼前头的米见,陈茵内心无比感慨:命运有时候真的捉弄人,陶歌出身那么好、自身也那么优秀,却在争男人这一事上,远远落后于米见。 牛肉火锅很容易做,最关键的就是腌制牛肉。 米见买了两人爱吃的蘑孤、豆芽、莴笋和嫩豆腐,还有一些青菜。 她遗憾地说:“可惜这边没有魔芋,不然更有味道。” 张宣道:“下次我从家里带几个魔芋头过来,想吃了我们就自己动手磨。” 米见说好。 火锅容易做啊,就一个锅底的事儿。 牛肉火锅没有魔芋和冬笋,嫩片莴笋其实也是一种美味。 张宣问:“味道怎么样?” 米见微笑说:“你做的我都喜欢。” 罕见地听到情话,张宣瞬间掉进蜜罐了,眼神落在她身上都不愿意拔出来。 米见眼带澹澹笑意瞧了瞧他,也不打断他这份嗔痴,自顾自地吃起了火锅。 吃完饭,正当两人准备外出散散步时,米见的手机响了。 “我妈。”米见拿出手机说。 “见宝,你吃晚饭了没?”刘怡问。 “刚跟他吃的火锅。”米见如是回答。 闻言,沙发上的刘怡直起腰身,“张宣在你那?” “在。” “什么时候去的?” 米见应声道:“今天到的。” 刘怡小声问:“他是来京城有事,还是特意来看你?” 米见知道自己亲妈想听什么消息,考虑一番,没隐瞒:“我跟他说想听听他声音,他就过来了。” 自己女儿终于肯主动了? 终于开窍了? 听到这话,刘怡脑海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 但事已至此,没有退路可走的她倒是希望女儿更主动点。 刘怡说起了打电话的目的,“妈刚在沙发上打了个盹,梦到了你穿红嫁妆。” 米见瞥一眼凑头过来的张宣,笑问:“可有看清我的结婚对象是谁?” 刘怡实话实说:“是张宣。” 凑头的张宣很是满意,背个小手乐呵呵地走了出去。 望着像个孩子一样欢乐的那男人,米见是好气又好笑。 临了转移话题道:“妈,我们要出趟门,回来再跟你说。” 刘怡叹口气,知道这是女儿不愿意跟自己多提结婚的事。 不过她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在劝说女儿这件事情上,得细水长流。 于是说:“张宣在你身边吧,我跟他说几句话。” 来到院子里,米见把手机递给他:“我妈找你。” 老男人有点受宠若惊,这事很少发生过啊,今生真的不一样了。 接过手机招呼:“阿姨。” 刘怡问:“你最近怎么样?” 张宣回答:“还挺好,一直在忙写作。” 刘怡问:“你妈妈身体呢?” 张宣说:“谢谢阿姨惦记,她老人家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在家串串门,比以前还年轻了许多。” 刘怡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聊了几句后,也是长话短说:“有空了,你跟见宝来家里坐坐。” “好。”张宣高兴答应。 米见听了心里忍不住在想:这事有点奇妙,昨晚秀琴阿姨邀请自己去他家,今天自己亲妈就邀请他去自己家。 等他挂断电话,两人联袂走出了院子。 在胡同巷口逛了一圈,米见突然问他:“我妈说隔壁房子的一户邻居搬走了,是不是你的杰作?” 张宣诧异:“你怎么这么快就察觉到了?我还没露面呢? 再说了,那是公司的人经手办的事情,你也不熟悉那些面孔啊。” 对他一脸困惑的表情,米见笑而不语,走在了前头。 晚上,在外面逛一圈后,两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可能是奔波一天太过劳累,也可能是电视太无聊,在米见洗澡的期间,张宣在沙发上慢慢睡着了。 20分钟左右,一身素衣的米见从淋浴间走了出来,一边用干毛巾擦拭头发一边走到他跟前。 见他睡着了,米见先是把电视关掉,随后坐在他身边。手上动作不停,同时侧头静静地凝视着他的面容。 忽然... 擦拭头发的双手停了,望着闭上眼睛熟睡的张宣,米见莫名产生了一种感觉,一种熟悉感。 好像两人相知相识相恋了很多年一般。 可两人自打高一认识起到现在也还未满7年,但她此刻却感觉两人已经相处了不止70年一样? 这种感觉很荒诞,可却偏偏出现了。 米见把干发毛巾放一边,看着他,脑海里不可抑制地回忆起了两人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见面,说第一句话,他第一次脸红,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第一次出去往... 高三晚自习上第一次向自己表白,第一次忐忑说自己和双伶都想要,第一次明确说要娶自己... 两人之间有太多的第一次,想着想着,她拿起一床薄薄的毯子盖在他身上,轻手轻脚替他盖好时,米见瞅着眼下的肩膀发呆,几秒后,她把头缓缓靠在他肩膀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倾听他的心跳和呼吸。 窗外的风停了,院子里的土狗也终止了嬉戏。 月亮爬上了中天。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也不知道过去就多久,张宣睁开了眼睛,怔了怔,随即偏头看向左肩膀处的人。 感受到他的动作,米见也同时睁开眼睛,微笑说:“你醒了。” “嗯,几点了?” 米见抬起左手腕,“还差17分11点。” 张宣错愕,“我睡了3个小时?” “可能是你太累了。” 米见坐起身子:“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 “我们?”张宣一脸期待地盯着她。 米见澹然一笑,站起身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关上。 见到门关,老男人叹口气,倒也没有太大失落,毕竟原本就没抱太多期望。 … 第二天。 早上7点,万物复苏,艳阳高照。 张宣醒来时,院子里的树是红的,院墙是红的,不远处的屋顶也是红的。 侧头醒了几秒神,他闻到了一股菜香味。 穿衣起床,来到厨房时,发现米见果然在做菜,在煎豆腐。 张宣来到她身后,像昨晚一样抱着她腰腹,探头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米见说:“有一阵子了,你先去洗漱,马上吃饭。” “嗯。”忍住了亲她一口的冲动,张宣又退回了洗漱间。 吃饭的时候,张宣问:“刘欣什么时候来?” 米见说:“大概要下午去了。” 接着又说:“我上午有两节课,你跟我一去学校吧,顺道买点东西去拜访一下那雯姐。” 不知道怎么的?想着今天要去北大,他心里就有点打鼓,怕碰到腹黑的希捷。 不过想着北大好歹也有那么宽,不会这么巧吧? 对吧,不会这么巧。 再说了,短信说4月中旬去看她,这时间还没到呢。 关键是米见发话了,他不会拒绝,心里这般想着,“好,等会路上买点东西。” 然后问:“你跟那雯熟,你觉着买点什么好?” 米见思考一下,提建议:“她刚生了孩子,好像母乳不够,你就给买两桶婴儿奶粉吧。” “这主意不错。”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68章,希捷,金融(求订阅!) 早饭过后,两人驱车来到了北大。 半路上,他下车买了两桶高档进口奶粉,买了些水果。 还买了一个红包壳封了1200块钱。 之所以封这么多,那是因为那雯小时候差不多是自己第二个妈,帮着阮秀琴同志抱过很多。 最后买了一顶白色鸭舌帽戴自己头上,避免随随便便被人认出来。 虽然现在不是互联网时代,光靠报纸上的黑白模湖照片可能认不出自己。但他是个怕麻烦的人,能减少一些概率就减少一些概率。 有米见带路,很快找到了那雯家。 “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怎么来了?” 对于张宣的到来,那雯显得非常惊讶,随后就是非常开心地说:“算我小时候没白抱你,还记得来看我。” 张宣笑笑,里里外外打量一番住处。 房子不大,两室两厅,但很干净很整洁。 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一通介绍,才知道是那雯婆婆,此刻抱着熟睡的孩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见他盯着孩子看,那雯解释道:“不能停,一停孩子马上就会醒,要这样抱着走来走去才能入睡。” 他问:“摇篮不行吗?” 那雯摇头:“摇篮试过,什么都不管用,这孩子好像全身长满了眼睛一般,不抱着就立马醒来,磨死人了。” 张宣无语,经常一抱就是几个小时,还不能停?这不得累死去? 随后他把准备好的红包塞进小孩襁褓里。 婆婆看一眼红包厚度就知道钱不少,顿时望向那雯。 那雯拿起红包不要。 两人拉扯一阵,张宣最后只得说:“我不是给你的,我来得匆忙,这是给侄女的见面礼,以咱们的关系就不要推来推去的了,显得生分。” 话都到这份上了,那雯也不好再推辞,只得把这份人情记在心里,以后多多照顾米见。 而这正也合了张宣的想法,米见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北大,当然是希望她多几个能交心的、能走动的朋友。 那雯和她婆婆都很热情,一个劲招呼两人,话题一直不断,气氛热烈。 不过米见三、四节课有课,不能久呆。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时,张宣和米见提出告辞。 那雯亲自送两人到楼下:“我等会就去买菜,中午来家里吃饭。” 张宣摇手:“别,你别管我们了。陶歌你见过的吧?我等会要同陶歌汇合,有事要办。” 那雯是知道陶歌的,甚至对其背景都隐隐有耳闻,于是改口说:“那下次一定来家里吃饭。” “行,你回去吧,我们走了。” “诶。” 离开住宿楼,张宣先是把米见送到教室。 发现教室里的同学时不时分心瞄自己时,张宣顿时熄了陪着上课的心思。 对她说:“我到校园里四处走走,中午来接你。” 米见自然清楚教室里的情况,笑着说好。 离开教学楼,张宣一边散步,一路观赏北大高材生的面貌。 这可都是些高智商的人啊。 曾经他看过一个帖子,说像北大这种高校,女生只要稍微打扮,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气质,要是长相过得去,就很受男生青睐。 带着这种探究的想法,张宣一直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搜寻。 不过还别说,还真就找到了一个,以他挑剔的眼光,这个是真心不错了。 走着走着,张宣忽然停了脚步,发现前面竟然是新闻学院。 望着进进出出的大门,他脑壳疼,难道这就是墨菲定律? 自己不想来,却被潜意识偏偏带着过来了? 要不走吧? 距离四月中旬还有段时间,自己现在不去见希捷也不算失约。 这般想着,转身就走。 只是他才走了两步后,又停住了,内心还是想见一见希捷的。 “是你?” 就在他犹豫不定时,左侧边来了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就是跟他吃过几次饭的娇娇。 娇娇一开始狐疑地盯着他的侧影看,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心思走进瞧,到确认是他时,脸上布满了诧异和惊喜。 聪明地问:“你是来找米见的吗?” 张宣点头,说:“米见有课,我就到处逛逛。走到这里时想起了老同学希捷,希捷人呢?在教室吗?” 娇娇拉了拉已经目瞪口呆的同伴,对她说:“你先去教室,我等会来,记得保密。” 同伴回过神,再次深望一眼张宣,识趣地走了。 等到同伴走开后,娇娇跟张宣说:“大作家,你要是想见希捷的话,跟我来。” 事已至此,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张宣没再迟疑,跟着娇娇走。 来到一处小岔路旁,见娇娇停下,他张望一番,问:“希捷在哪里?” 娇娇解释:“希捷在央视实习,算算时间应该要回来上课了,平时她都是走的这条路,今天不出意外应该也是这里。 你看看我挑的这个地段怎么样?好吧?地广人稀,最适合你们老同学见面了。” 张宣:“......” 此刻他有理由怀疑,这个娇娇内心应该是猜到了一些什么? 不过没关系,作为希捷在北大最好的朋友,有些东西迟早也瞒不住的。 尤其是见识到了刚才娇娇的谨慎和八面玲珑,看样子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就在他生起杂念时,娇娇指着小路拐角处小声喊:“来了,希捷来了。” 张宣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刚好看到了从拐角那头过来的希捷。 钴蓝色衣服,黑色裤子,白色板鞋,空气刘海,这次头发倒是披着的,整个人越来越有味道了。 张宣看到了希捷,希捷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他。 隔空四目相视两秒,希捷心里第一反应是要不要逃? 不过还没等她做出壮士断腕的决心,娇娇就挥手大喊:“希捷,你老同学专门来看你来了。” 听到这话,刚才面无表情的希捷顿时挤出了一脸欢笑,压下回去要好好炮制一下娇娇的心思、走过来对张宣说: “您来了?” 听到这个“您”,张宣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动代入了她的俏皮世界。 见两人说上话,娇娇立马熘了,瞬间跑得没影。 希捷看一眼快要消失的背影,欢快地说:“您看到了吧,娇娇这是放长线钓大鱼,显然把我当饵呢。” 张宣跟着看一眼娇娇的背影,问:“你这是从央视回来?” 希捷说:“是,您怎么来了?” 张宣听不下去了,吸口气说:“换个语气词。” 希捷甜甜一笑:“您怎么来了?” 张宣翻翻白眼,彻底服气:“来看看你。” 希捷问:“吃早饭了没?” 想到这是北大校园,想到如果说“吃了后”可能会遭到这腹黑姑娘邀请自己去上课,那不得自乱阵脚?不得社死? 张宣直接说:“还没。” 希捷转身:“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去外面吃点儿。” 话已说出口,张宣没得选,跟了上去。 找一家粉面馆坐下,问她:“都这个点了,你怎么还没吃早餐?” 希捷可怜兮兮地说:“保持身材。” 张宣打量她一番,错愕:“你这明显有些偏瘦了,还保持身材?” 希捷一副满面愁容的样子说:“我既不丰满也不骨干,身上没香气,还没米见漂亮,又没杜双伶善解人意,要是不保持好身材,你就不会费尽心思哄我上床了。” 张宣嘴角抽抽,这话怎么听得这么不对劲呢? 他娘的,句句反话。 张宣视线在她身上游走一圈,赶紧换个话题:“实习怎么样,适应吗?” 希捷说:“还可以,有你找人罩着,单位里的人都把我当菩萨,对我挺照顾。” 张宣听笑了,问:“那以后是否留在央视?” 希捷说:“不知道。” 张宣眼皮掀开几分:“这么大的事,你自个不知道?” 希冀浅个小小的酒窝,表示就是这意思。 张宣也没强求,说:“遵循你自己的想法吧,去京城也好,去长市也好,对我来说都一样,随时可以来看你。” 希捷一脸悻悻然:“您可以忘掉我,不来看我。” 张宣反问:“你能忘掉我吗?” 希捷的表情瞬间由麻瓜变成了苦瓜,没底气地说:“不把话讲死,我尽量试试。” 张宣大乐。 米粉上来了,希捷吃了一半就放下快子,说只能吃七分饱。 在她的注视下,张宣把粉全部吃完。心想甚好点的是米粉,自己喜欢吃,而且这东西还容易消化,不易积食。 等他吃完,希捷看看时间,起身欢快地发出邀请:“既然是来看我的,那就陪我去上课吧…” 张宣面色一垮,怎么绕个弯又绕回去了呢? 见状,希捷目光炯炯地问:“心不在我这?还是不方便?” 张宣要晕了,只得扯皮:“等会还有事,4月中旬再来看你。” 他这话的潜在意思是,提醒她约好的时间还没到,不要咄咄逼人。 见他一脸求饶状,希捷抿笑抿笑,心满意足地走了。 张宣跟着回了北大,到岔路口停下脚步说:“希捷,做好决定后给我打个电话。” 希捷眉眼弯弯地回头看他一眼,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目送身影进了新闻学院,他松了一口大气,这姑娘真不省心啊。 同时在想,要是希捷选择长市,那自己是不是提前在长市投资建一个商业综合体中心? 哪怕长市现在的经济体量撑不起这么大的综合体中心,但也没关系,毕竟建好需要四五年,等到新世纪后,局面也会快速好起来。再说自己反正也有钱,不在乎那几百几千的。 下午陶歌来了。 张宣和米见亲自去机场接的人。 陶歌围着米见转半圈,发出啧啧的声音:“越来越漂亮了,真是令姐羡慕,我都希望自己是个男的了。” 张宣撇撇嘴:“你是个男的又怎么样?她只能是我的。” 米见矜持地立在原地,微笑看着两人斗嘴。 回家的路上,陶歌问米见:“你父母多大年纪了?” 米见说:“46岁。” 陶歌侧头:“同年?” 米见轻轻点头,“是一年的,差月份。” 陶歌说:“那还蛮年轻,这个年纪正好有精力帮你们带孩子。” 提到孩子,张宣就梦回前生,他最希望今生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同米见生的。 回到家,张宣亲自掌勺做了一桌家常菜。米见、陶歌和刘欣也不闲着,帮着打下手。 饭后,米见陪同身子骨有些弱的刘欣散步去了。 张宣向陶歌请教:“我打算学习金融领域的知识,该从哪些书籍入手比较容易?” 陶歌问他:“你打算学到什么程度?” 张宣斟词酌句:“我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不用做专家,但是一定要涉猎广泛,能够看懂金融领域的所有财务报表、财经图表,对所有金融名词有一个系统的了解。 而其他的细分工作我打算交由你和老邓组建智囊团来完成。” 智囊团,对,组建智囊团。 由于自己产业众多,而陶歌也已经归位,他打算组建自己的智囊团,由陶歌统一打理,这样既省心也心安,还能为以后整合资源建立集团做前期准备。 陶歌几乎秒懂他的想法,右手撩下头发:“看来你计划把重心放在金融投资领域了。可你这是打算把姐套牢一辈子?” 张宣严肃说:“我需要你。” 陶歌瞄一眼关紧的门,在他目光下缓缓解开两粒领扣,身子前倾,对向他露出大片风光:“怎么个需要法?” 张宣眼角狂跳,“说正事,你正经点。” 陶歌问:“不喜欢?” 张宣不做声。 陶歌手指点点:“亲一口,我就答应你。” 张宣还是不做声。 见他一脸便秘的样子,陶歌咯咯直笑,坐直身子把扣子系上就问:“是不是有米见在的地方,你对其她女人都没兴趣?” 这话是坑,老男人不傻,依旧不做声。 逮着好玩的事儿,陶歌显然没这么轻易放过他:“如果刚才是文慧,你能否把握住?” 张宣悠悠地叹口气:“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陶歌很直白,“姐的生活太无聊了,太单调了。 而你对我身体又了如指掌,我在你这里没有顾忌,能得到不一样的快乐。” 接着她又问:“刚才是文慧,你会怎么做?” 凡事不过三,张宣没再逃避,说:“米见和双伶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陶歌不解,晃荡着翘起二郎腿问:“文慧单拎出来不比任何人差,而且姐很确定你对文慧是动了心思,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区别?难道仅仅认识的时间比较短?” 张宣说:“这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随后他起身道:“你既然这么闲,就陪我去书店买金融类的书籍吧。” 看着他开门离去,陶歌脸上的放浪形骸不见了,陷入了沉思。 她今天的问题不是随性出口,而是有目的地问,可现在明显陷入了死胡同。 找到米见和刘欣,四人在京城满大街逛书店,几个小时下来,买了满满当当30多本金融类书籍。 陶歌喝口饮料说:“今天就到这吧,这些足够你看很久了,以后有需要我再帮你买。” 看到三女都累了,张宣也觉得有些累了:“成,我们吃个夜宵就打道回府。” 陶歌问他:“你什么时候去东南亚?” 张宣说:“我先送你和老邓汇合,顺便见见银泰资本的众人,一年多了,我这老板还没见过自己下属,是时候见见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9000字) 先去吃饭再回来改… 第769章,宜闭嘴,忌斗嘴(求订阅!) 这个晚上,四人在院子里聊天,嗑花生瓜子到很晚才睡。 临睡前,米见忽然叫住张宣,“你等下,我帮你俩量量身高。” 张宣说:“不用量,我净身高176。” 米见没理会,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卷尺,开始在他身上比划,比如肩宽啊,腰身啊,胸围啊。 张宣一边配合着,一边问:“你是打算给我买衣服?” 米见安静没说话,一一量完才出声:“你回去以后对双伶好一点。” “米见。”张宣眉毛一拧,一脸担心。 见状,米见微微叹口气,抬头看向中天的月明说:“自从跟你肢体接触以来,我就总是梦到双伶。” 张宣心一颤,明白她在内疚,沉声说:“都是我的错,让你受累了。” 米见收回视线,静静地看着他眼睛:“相比双伶,我已经很幸福了。我这一生,只爱一次,只爱一个人,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不会跑,我只是心里还过不了这一关。等哪天我彻底想通了,我会来找你。” 旧事重提,张宣哽咽,陷入沉默。 米见收好卷尺,轻抿嘴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明早还要赶飞机。” 张宣缓缓点头,“好,你也早点休息。” “嗯,晚安。” “晚安。” 回到卧室,张宣躺在床上睡意全无,看来自己昨天的逼一逼没起作用,反而让米见更内疚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面对双伶和米见,他永远做不到撒谎和欺骗,就更别谈像吻文慧一样那么主动了,他舍不得。 说到文慧,老男人心里反思,有了双伶、米见和莉莉丝,还忍不住去招惹文慧,自己是不是也太贪心了点? 其实他有时候还是很怀念前生的日子,守着两人过生活,也是有滋有味。虽然其中很多苦难,可也正是这些苦难见证了彼此之间的一辈子真诚。 杂念纷扰,一夜无眠。 次日早上,见他一脸困意,米见关心问:“昨晚没睡好?” “嗯。” 张宣嗯一声,回应:“一直在想一些事情,没怎么睡,等会到飞机上补一觉。” 米见凝视他几秒,似乎知道什么在困扰他,但没揭破,柔声嘱咐道:“回到中大给我发个短信。” “好。” 吃完早餐,先是送米见去北大,接着张宣跟陶歌去了机场。 刚上飞机,陶歌就盯着他打量。 张宣被看得全身发麻,“怎么了?哪有一大早上盯着美男子看的?” 陶歌右手撑着下巴,所有所思:“我可能出现错觉了。” 张宣莫名:“为什么这么问?” 陶歌说:“只一晚上,我感觉你变化了很多。” 张宣问:“哪里变化了?” 陶歌摇头:“我觉着变化了,但说不出哪里变化了。” 张宣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你觉得它们有变化没?” 碍于场合,陶歌没有强烈表示,只是眼睛半眯眯地注视着他,双腿也在不知不觉间夹紧了许多。 察觉到她的异样,闭上眼睛睡觉的张宣内心有些小得意,他娘的,让你平日里经常调戏我,老夫现在管杀不管埋。 带着困意沉睡了几个小时,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羊城。 京城风和日丽,天晴气爽;而羊城正好相反,微风拂柳,细雨绵绵。 走出机场,张宣掏出手机给米见发短信:我到了。 30秒后,米见回信:好,我知道了。你吃点东西就回去睡一觉,我在上课。 车上,张宣问陶歌:“你是跟我去中大,还是先回家?” 陶歌望一眼外面的雨天,“先回家,今天星期五,明天双伶应该有空,我到时候再过来。” 嗯?星期五? 张宣勐然想起答应老舅的事情了:星期五带双伶去老舅家串门。 没得说,直接打电话到家。 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双伶可能不在家里。 呆坐了一分钟,正当他打算收手机的时候,屏幕亮了,来了电话。 看到是家里的座机号码,张宣忙不更迭摁接通键。 “双伶。” “嗯,我刚才在三楼,听到电话才赶下来,你吃中饭了吗?” 张宣说:“我到羊城了。” 杜双伶看一眼外面,欣喜地确认一遍:“你回来了?” 张宣说:“对,你收拾一下东西,另外到书房打包两瓶红酒和两瓶茅台,我们等会去深城舅舅家,赶到那吃晚饭。” 杜双伶轻声应一声“好”,也不问缘由,挂完电话就开始整理去了。 一直偏头看向外面的陶歌忽然说:“双伶真贤惠,特别适合做老婆。” 她一直就是我老婆,张宣心里碎碎念一句。 见他不做声,陶歌冷笑一声:“要换做是20岁的我,你敢到外面这么胡来,估计够你喝一壶的。” 张宣悻悻然,狡辩:“所以你20岁碰不到我。” 接着又愉快地补一刀:“30岁也得不到我。” 陶歌收回窗外的视线,在他身上打个来回:“30 岁的话,姐已经看透了,这社会的本质就是多“劳”多得,能者居之,换句话说就是朱门酒肉臭,对你的行为已经不反感了。” 随后不等他回话,她附耳小声滴咕:“姐的身体内外结构你都了如指掌,都是骨头都是肉,连形状都一样,和得不得你还有什么区别?” 服了,真是服了! 30岁的女人彻底放开的时候,自己这种老男人也罩不住,败退。 看他吃瘪,陶歌点到为止,甩甩头发坐直身子说:“你既然要去深城,那我们14号去东南亚。” 张宣纠正:“14号不好听,15号去吧。” 陶歌意外:“你还这么迷信?” 老夫就是重生的,另一种形式的“鬼”,说出来吓死你,腹诽一句,张宣说:“有些东西既然遵循了几千年,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正好你也忙了这么久了,就多休息一天吧。” 陶歌眼睛一亮:“心疼姐?” 张宣垂着眼皮说了一句名言:“不是自己的女人,用起来不心疼。” 陶歌意味深长地盯着他,最后瞄一眼前面开车的赵蕾,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路往南,很快就到了越秀区。 陶歌临下车时说:“后天袁裳会跟着你的一名新保镖过来,到时候一起南下。” 张宣说行。 陶歌回头问:“你真不去家里坐坐?” 张宣抬头打望一眼:“算了,这次什么都没带,下次吧。” 陶歌神神秘秘一笑,也不再勉强,转身进了家属院。 目送陶歌背影消失,张宣对赵蕾说:“走吧,回中大。” 进入海珠区时,他问:“你家里情况怎么样。” 赵蕾老样子惜字如金:“都挺好,老人孩子都挺好。” 哎哟,这就是一个闷葫芦,他也见怪不怪了,目光无趣地往外面街头晃荡。 由于是细雨天,路上的行人比往常少了许多,倒是车子如故。 路过肯德基门店的时候,张宣愣了下,竟然看到了小十一在靠窗的位置向自己挥手。 张宣喊停。 开门走进去问:“你怎么在这?” 小十一拉过他坐下,慢慢声声说:“这又不是杜双伶的领地,我为什么不能来?” 得,瞧自己这话问的。 张宣同谢艺打声招呼,发现这姑娘精气神似乎比以往好多了。 小十一问:“你吃点什么?” 张宣摇头:“我没时间吃,等会还有事,不过可以打包带一份走。” 他知道邹青竹爱这一口,文慧和双伶也比较喜欢,所以到柜台打包了两百块钱的料。 小十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怨念:“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怎么到你这里就反过来了?” 张宣听笑了,“家花不如野花香,那是建立在两者之间有很大差距的前提上。” 小十一眼睛一闪:“杜双伶摸起来有我软?” 张宣无语,算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宜闭嘴,忌斗嘴。 打包,付钱,张宣问两人:“你们等会是回学校?还是要继续逛街?” 小十一说:“回学校。” 张宣发出邀请,“刚好我也要回学校,那跟我一起走吧。” 小十一笑眯眯地问:“不怕杜双伶知道我坐你的车?” 张宣心里一凛,怎么就忘了这茬呢,这女人可是个妖精,“那我先走了,拜拜了两位。” 说罢,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 目送车子离去,刚才一直没开口的谢艺问:“四年了,你还不放弃?” 小十一小抿一口可乐,咬着吸管说:“追男人是个细活,四年都过去了,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反正时间浪费在哪都是浪费。” 谢艺问:“你就不怕最后鸡飞蛋打吗?” 小十一比划一下自己身子:“放心吧,我最了解男人,像本小姐这种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大美人,他口里喊着不要,手会情不自禁地往我身上招呼。” 谢艺呆呆地望着她好一会儿,哑然失笑说:“你是一点都没变,真好。” 知道好友心里的郁结是什么,小十一安慰道:“你要看开点,都说走出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新的感情。 你高中那男学长就不错,喜欢你这么多年了,家里条件又那么好,你可以试着考虑考虑。” 谢艺沉默,良久反问:“你就知道说我,你为什么不找一段新感情忘掉张宣?” 小十一咬一口鸡腿,细嚼慢咽吃完才糯糯地说:“我们情况不一样。” 谢艺问:“怎么不一样?” 小十一问:“你能帮我找到一个比张宣更好的吗?” 谢艺语塞,无言以对。别说找个比张宣更好的,以她的交际圈,找个十分之一好的都难上加难。 小十一右手撑着面颊往谢艺身后瞟,“追你的男人又来了。” 谢艺回身望过去,只见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手捧一束玫瑰花走了进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70章,气势如虹,重演,危(求订阅!) 紧赶慢赶回到中大,杜双伶已经大包小包等在那了。 张宣进门一就抱住她,过了差不多半分钟,他像梦呓一般轻声呢喃:“双伶!” 杜双伶很少见到他这幅深情模样,惊喜地微微仰头,跟他脸贴脸摩挲:“嗯!” 张宣说:“我想你了!” 杜双伶闭上眼睛,反抱着他:“我也想你。” “我想你。”张宣低头埋在她秀发里,情难自禁地又念叨一声,许久后亲她一口才把手中的肯德基递过去:“这是我路过海珠区肯德基门店时买的,不到十分钟,还热,你带上去给文慧和青竹吧。” 得了自己男人的宠溺,杜双伶喜上眉梢地提着肯德基去了楼上。 半个小时后,两人出发去深城,没曾想在校门口碰到了正在等车的董子喻。 杜双伶放下车窗玻璃打招呼问:“子喻,你这是要去哪?” 董子喻看向车内的两人:“回趟家。” 董子喻的家就在隔壁天河区,杜双伶热情邀请:“上来,我们顺道。” 车停,董子喻上了副驾驶,回头问两人:“双伶你们去哪?” 杜双伶笑吟吟地告诉她:“去深城舅舅那。” 张宣好奇:“你平时回家都是早上就走的,今天怎么拖到现在?” 董子喻回答:“我本来没打算回去,中午打电话得知我妈不舒服,我就想回去看看。” 杜双伶关心问:“阿姨没大碍吧?” 董子喻摇摇头:“胃病,老毛病了,医生让她忌口,但我妈爱偷喝甜酒。” 说到这,董子喻自己把自己说笑了:“偷喝甜酒也是老毛病了,我们一家子监督她改,却几十年都没改过来。” 张宣和杜双伶相视一笑,感觉董子喻妈妈应该是一个很有趣味的人。 三人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天河区。 下车时,张宣对董子喻说:“我们后天中午会路过这里,到时候一起回学校。” 董子喻笑看一眼杜双伶,应了。 送别董子喻,两人还顺道去看了趟阳永健。接着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从商城挑一些贵重的礼品,把奔驰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 一路南下,两人偎依着说些悄悄话,下午4点出头才到蛇口海关。 新式小楼,楼下。 由于东西太多,张宣直接给阮得志同志打电话:“老舅,我到了,在楼下。” 阮得志刚才正在客厅陪苏进下象棋,旁边还围着杨迎曼和秦月明,四人一直聊着天,闻言他放下听筒跑到窗户边一看,发现奔驰旁边堆满了礼品。 没得说,阮得志腆个大肚子瞬间把家里的人全部叫上了。 “舅舅、舅妈。” 张宣喊,杜双伶也跟着笑意盈盈地喊。 当见到苏进和秦月明时,张宣心里顿了下,还是同从前一样称呼:“叔叔,阿姨。” 时隔几年没见张宣,两口子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一是没想到当初的乡下少年,转眼间就成了自己等人都要抬头景仰的人物了。 二是因为女儿。 看着郎才女貌非常登对的张宣和杜双伶,苏进也好,秦月明也好,都有一种画面感:举止协调,恩爱有加,这俨然就是一对夫妻。 可偏偏女儿... 可偏偏女儿却喜欢上了张宣,喜欢上了有对象的张宣,这让从小把小十一视为掌上明珠、以有小十一这样的女儿为荣的夫妻俩难以接受。 “诶。”不过难以接受归难以接受,但面对如今的张宣,苏进和秦月明都不敢拿大,表现出了圆润的一面。 东西虽多,好在人也多,有赵蕾帮忙,7人双手串满,刚好搬完。 可能是因为以前那些成见的缘故,张宣和杨迎曼之间始终不是特别亲,反倒是杨迎曼把这份亲人的热情全部转嫁到了杜双伶身上。 一时间弄得杜双伶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应接不暇。 望着肚皮越来越圆的阮得志同志,张宣忍不住提醒:“老舅,得减肥了诶。” 阮得志低头瞅一眼,呐呐地说:“一直在减,可应酬太多了。” 想想也是,作为蛇口海关的二把手,要是没应酬才有鬼了。 杨迎曼问张宣:“昨天我跟蔓菁打电话,她说毕业想回国工作,想去你那上班,你手下还有金融公司?” 知道迟早瞒不住,张宣干脆说实话:“有。老邓你们知道的吧?他现在就替我掌管着银泰资本。” 杨迎曼回忆一番,问:“中大那个老师。” 张宣点头:“对,住我楼下的那个,和老舅喝过好多次酒的老邓。” 原来是他啊!阮得志和杨迎曼心里顿时放心不少。 无它,两人实在是对老邓的印象太好了,长相斯斯文文,话说也斯斯文文,酒品特别好。 想到女儿着魔了似的要回来,杨迎曼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这银泰资本现在规模多大了?” 张宣根据老邓提交的报表说:“差不多有50个人,目前由于结构调整需要,还在继续扩招。” 见一众人迷湖地看着自己,张宣暗暗拍下额头。 也是,他们不懂金融行业。 在这个纺织厂都几千、上万人的年代,50人的规模听起来实在是寒碜。 张宣换一种说法:“去年一年,银泰资本净收益1.24亿。” 一年净收益1.24亿? 1.24亿! ! 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什么体量? 苏进和秦月明面面相觑,平静的外表下满是震撼。 阮得志也很惊讶。杨迎曼愣了愣,随即狂喜。 就连枕边人杜双伶都有些发怔。虽然她早就知道银泰资本的存在,也知道老邓在打理。 还知晓老邓时不时来家里跟他商量工作上的事情,但杜双伶怎么也没想到:不声不响地,这个公司为自己男人挣了一亿多。 惊喜过后,杨迎曼反应过来了:“公司那50人都是不简单的吧?” 张宣想了想道:“怎么讲呢,基本都是世界名校毕业的,里面海龟占一半,最低学历是复旦大学本科生。” 晕了,晕菜了! 这何止不简单,简直要命! 不过想到张宣如今的身家和名望,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一众人很容易就接受了。 聊了半晌后,阮得志又张罗着下象棋。 张宣乐呵呵地答应,心想真有不怕死的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难道这就是现实世界中的愚公移山? 阮得志把象棋归位,对张宣温温笑,提醒道:“苏进这几年棋艺大进,家里的老爷子都已经下不过他了,你可别大意。” 原来是这样,难怪有底气跟自己再来。 战略上藐视对方,战术上看不起对方,但面子上一定要给予足够的尊重,好歹也是小十一父亲,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决定了,等会弄死他时快一点,少吃他几个子。 “叔叔,你先。”张宣示意对方先下。 要是一般人,苏进会觉得年轻人冒失。 但这话来自张宣口里,苏进反而愈发谨慎。 两人一共下了两盘。 第一盘,为了摸清苏进最新实力,张宣稍微有些认真和保守,有来有回下了18个回合。 嗯,也就18个回合了。 18个回合是分水岭。后面苏进寸步难行,艰难地捱到29个回合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 反观张宣,一旦认清对方还是个臭棋篓子,心态骤然一松,优哉游哉的,苏进想了好久才落一子,结果他立马跟着落子,中间不带一秒犹豫的。 “再来。”凝望着棋盘,经过慎重地沉思后,苏进说了两个字。 第二盘,苏进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但没卵子用啊。 该输还是得输,苏进走一步,张宣随即大开大合跟一步,感觉他就是一本正经地下着玩儿。 对,就是玩儿。 但你还没点脾气,人家表情很严肃,笔直的身子,如温玉一般,就是下棋也忒快了点儿。 十三回合,苏进吃一马。 张宣看都不看一眼,启用象棋界最厉害的“兵贵神速”战法,两车两炮齐头并进,六个回合把苏进弄死。 弄得死死的。 最后一炮“啪”地落地,张宣浑身气势一散,收工!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厉害!”苏进认输。 四年前苏进棋艺太低,还不知道张宣有多厉害? 而今天的苏进已经不是四年前的苏进了,但还是输的干净彻底,现在才明悟,两人中间差着一个鸿沟。 苏进明白了,旁边围观的几人也看出了名堂。 见自己丈夫在最喜爱的象棋领域被杀得落花流水,秦月明忍不住胡乱想,这个鸿沟难道需要女儿去填? 不怪她有这种荒诞想法,知晓张宣本来就无比出众时,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秦月明放大n倍去理解,近距离感受到张宣的气势和魅力,秦月明忽然有点明白女儿为什么对他倾心了。 不过有这种想法归这种想法,理智的秦月明暼一眼旁边的杜双伶,还是决定找个机会跟女儿好好谈谈。 晚饭过后,天色慢慢黑了,秦月明和苏进提出告辞。 下楼,走。 回家的路上,两口子一直没说话,最后还是秦月明悄然发问: “你平时总是把“棋品如人品”挂在嘴边,今天你看出什么来了?” 苏进还是那两个字:“厉害!” 秦月明蹙眉:“怎么个厉害法,你倒是说个道道。” 苏进走几步,说:“我看不透。” 闻言,秦月明原地顿了顿,陷入沉默,一向稳重的丈夫如此形态,女儿很危险。 ps:今天有点事。 第771章,故人已去,你们真好!(求订阅!) 这边秦月明回到家辗转难眠,一夜未睡。 而那边张宣和杜双伶睡一个屋,说着悄悄的话同时,还过足了一把罗曼蒂克的瘾,长达十分钟的法式吻,让两人动情地忘记了世间一切。 要不是碍于场合不对,肯定会复制炮与火的光荣。 “亲爱的,我感觉你变了好多?”分开嘴唇,杜双伶伸手揽着他脖子,亲昵地说。 “哪里变了?”一天之内,第二次听到有人说自己变了,张宣也是愣了愣。 “不知道,说不出的感觉。”杜双伶轻轻摇头。 又是这句话,张宣问:“喜欢吗?” “喜欢。”杜双伶亲吻唇角一下,娇嗔:“你对我好,我肯定喜欢嘛。” 张宣搂了搂她,右手从领口伸进去,说起了正事:“陶歌回国了,15号我要跟她去一趟东南亚同老邓汇合。” 杜双伶惊讶:“去东南亚?” “嗯。” 张宣嗯一声,把将要发生的东南亚危机以预测的方式浅显地讲了讲。 杜双伶担忧地问:“风险是不是很大?” 张宣捏一把:“风险大,往往代表收益同样大,都是成正比的。况且你老公我也不差这几个子,在这种机遇面前自然要去搏一搏。” “德性。” 感受到身体的异样,杜双伶在他怀里扭扭身子,片一眼道:“我不懂这些,不过我相信你,你们大胆去做吧,回来我给你做饭吃。” 张宣意外,手都停了:“你这几天又在学菜?” 脑袋缓缓蠕动几分,杜双伶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说:“跟她们学了一道回锅肉。” 张宣紧着问:“味道怎么样?” 杜双伶黑色眼睛发亮:“好吃。” 对视片刻,张宣附耳哈口气,咬着耳垂问:“有你好吃没?” 杜双伶脸上泛起了红色晕圈,“比我好吃。” “我不信。” “你试试嘛。” “....” 两人闹腾到很晚才睡,可惜都是临门一脚,含情脉脉地说:“明天我们去酒店吧。” “白天?” “嗯。” “不去。” “我们开车去郊外,去海边。” “不。” “那明天我们回家。” “不...” 第二天,杜双伶不像某个懒汉,一大早就起来了,跟着杨迎曼去菜市场逛了一圈,后来还在厨房打下手。 说来也古怪,杨迎曼跟张宣始终亲不起来,始终有一层隔阂,可对杜双伶却真心喜爱,总觉得这侄儿媳透着一股大气。 吃过早饭,见阮得志同志要去海关,张宣多问了一句:“老舅,星期天也要上班?” 阮得志说:“临时来了一批大货,得去看看。” 好久没去海关了,张宣来了兴趣,起身道:“我跟你去看看。” 然后转头问双伶:“跟我一起看看吗?” 杜双伶嫣笑着拒绝:“我在家陪舅妈,你跟舅舅去吧。” “好。”自家媳妇嘴巴就是甜啊,走到哪里都能把长辈哄得高高兴兴的。 新式小楼离海关不远,两人走小路穿插过去的。 中间经过“居民区”时,张宣还特意观察了一下,相比四年前,理发店越来越多了,理发师们穿扮也越来性感了。 而且套路似乎多了很多,就连品种都不再单一,男女老少燕环肥瘦看花了眼。 呸,如今剪头发的都特么有水平,懂得规模效应。 张宣冷不丁问:“老舅,这里理个头发多少钱?” 阮得志目视前方:“我都是自己在家剪。” “诶,您这头发在家剪就对了,到外面是浪费钱。”张宣说完就直勾勾地盯着老舅侧脸看。 十来秒后,阮得志老脸都被瞧红了。 张宣大乐,这老舅还是同前生一样,一本正经下还是挺好玩的。 许久不来,海关生了很多变化。 门口的郭大爷不见了,换成了一个小年青;里面新建了一座特种仓库,另外还多了很多新面孔。 “你四处逛逛,我先去开个会,回头带你去看火腿。”进到海关,阮得志嘱咐。 “行,老舅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张宣背着小手,踩着悠闲地步子左瞧右瞧。 跟着熟悉的感觉走,竟然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财务科,老男人在门外驻足片刻,走了进去。 进门就东寻西望,可惜没看到那人世间的美好,顿时有些失望。 谭路不在了,她原来的位置坐的是姚女士。 姚女士打趣:“帅哥,别总是念旧,我的也不错。” 闻言,张宣眼光瞟了过去。 姚女士配合地挺了挺身子:“别看我瘦瘦瘦,内有乾坤,有肉。” 张宣汗颜,微笑问:“谭路去哪了?” 姚女士说:“调走了,去了沪市。” 张宣诧异:“这么远?” 姚女士说:“她是余杭人,离沪市不远,来这边工作是因为她小叔在深城体制内。后来她小叔高升去了沪市,她也跟着去了沪市。” 咱天朝,有人好办事啊,张宣为谭路感到高兴,怎么说也是那个夏天让自己产生了无限遐想的美好存在,该祝福。 姚女士说:“大作家,我看你眼角含春,很久没尝味道了吧,今晚我们去酒吧?” 他早习惯了这位姚女士的大胆,问:“这你都看得出?” 姚女士神神秘秘说:“我是此道中的高手。” 老男人身子一缩,“怕了,走了。” 姚女士笑哈哈看着他离开,临了也是叹口气,她觉得和这位有缘无份。 缘在梦里,甚至在过夫妻生活时,她经常闭着眼睛把自己老公幻想成张宣,这样才能得到最大的快乐。 而无份就不用说了。现实里差距太多,搭上几句话就已经是极限,没有进一步露水鸳鸯的可能。 想起这些,事后的姚女士每每都觉得很荒唐,可一个周期过后,身体会自动想起人家。 为止,她经常自我调侃,咱也老来俏,莫名其妙。 半个小时后,阮得志走出了会议室,带着张宣看了最新的大货。 原来是一批进口钢板。 张宣伸手摸摸:“这些国内还生产不出,有人定了没?” 阮得志不着痕迹点点头。 见状,张宣识趣地不再问,价值这么高的东西没点能量,谁信? 来到一个特种仓库,阮得志指着一个区域说:“西班牙火腿都在这,你拿几个走。” “成。” 今非昔比,物是人非,张宣不会跟他客气,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地问拿了这些东西会不会对老舅有影响? 挑了8个最好的,他说:“我和双伶留几个吃,另外几个送人。” 知道自己外甥重要的亲戚多,阮得志又帮着挑了4个,“这批物资反正都会当做福利发下去,你多拿几个。” “诶。”实在喜欢这东西,他接受了。 这一刻,甚至连要送的人选都有想好了。老杜家、老张家、静伶姐、米见一大家子要好几个、还有管院主任、书记和高校长。 平日得了人家照顾,也要适当走串走串,有来有回这是礼貌。 上午在海关渡过。 中饭过后,张宣带着双伶去了海边,可惜现在不是下海游泳的月份,而且这个年头的海边设施也粗糙了点。 不过他知道,自家媳妇穿不来比基尼,对下海玩耍也没兴趣,反而喜欢拉着他在海水与沙滩的交界线打赤脚走。 “这大海一望无垠,好漂亮。”杜双伶牵着他的手,远眺海面感慨。 张宣说:“以后每年都带你来看一次。” 杜双伶轻声道:“就怕你忙,没时间。” 张宣捉紧他的手心:“再忙也没你重要。” 听到这话,杜双伶心都软化了,侧头靠着他,“亲爱的吻我。” 张宣眨巴眼:“海滩上有人。” 杜双伶期待地闭上眼睛:“嗯,是有人,左边一对在接吻,右边一对在接吻。” “真是伤风败俗呢。”张宣批判一句,就低头吻了个结结实实。 非礼勿视,非礼勿观,远远掉在后头的赵蕾和陈燕适时撇过头,警戒周围。同时在心里忍不住想:老板身边的红颜知己个顶个的好,而杜小姐却是最幸运的那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只有京城那位能比了。 从海边回来,张宣还带着双伶去了一趟福田市中心,给她买了些衣服,顺道用美食把肚子填地饱饱的。 杜双伶很喜欢跟他独处,跑到街边买了一个棉花糖,喂他一口,自己咬一口,又喂他一口,自己咬一口,再喂他一口....街头巷尾充满了两人的欢笑声。 回到新式小楼时已经很晚了,没想到的是杨蔓菁那狗东西竟然还打电话骚扰双伶,电话里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张宣直摇头。 他比谁都懂,每叫一句嫂子,就代表一打钞票喂了狗。 估计除了小十一她是认真想帮助的外,其她的都是为了钱。 休息一晚,第二天两人去爬了梧桐山。 可惜天公不作美,才到山顶就下了一场雨,搞得两人只能匆匆返回。 “双伶,我们回羊城算了。”山下,张宣拿出俩块干毛巾,一人一块,擦拭起来。 “不跟舅舅舅妈打个招呼吗?”杜双伶问。 张宣摇头:“太远了,懒得回去了,直接回羊城吧,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嗯。” 杜双伶轻嗯一声:“你打吧,我也说几句。” “好。”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张宣说了个开头外,都是双伶在说,气氛很好,张宣看得都心情好,这老婆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宝,除了做饭差点外,里里外外照顾地妥妥帖帖。 一路向北,车子经过天河区时停了小会。在董子喻前天下车的地方停了会。 张宣掏出手机拨打董子喻家里的座机。 “喂,你好。”一个中年女声。 “阿姨你好,我是董子喻同学,她在家吗?”张宣问。 男同学? 董子喻母亲脑壳里一连串问号,但还是说:“她15分钟前就走了,回学校了。” 15分钟前?张宣连忙客气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就在他打算跟杜双伶说起这事时,后者眼尖,透过遮天雨幕指着一家杂货店说:“子喻好像在那里避雨。” “是吗?”张宣探头望过去,发现果然是董子喻。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侧影,但四年下来单独相处的时间太多了,用一句话讲:化作灰都认识。 车子开过去,张宣下车窗玻璃喊:“董子喻,上车。” 董子喻正在跟店老板说话,没注意这边,听到声儿顿了下,下一瞬立马提着行李上了车。 “你出来了,怎么不提前给我们打个电话?”张宣问。 董子喻说:“我怕你们忙。” 张宣问:“是不是等会还没出现,你就自己搭车走了。” 董子喻没撒谎,笑道:“是。不过我也没等到车,不然走了,毕竟深城回中大不一定要走这边。” 多了个人聊天,三人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就到了中大。 下车时,杜双伶发出邀请:“子喻,四年了你都没去过我们家,今天去我们家里坐坐。” 董子喻问张宣:“方便吗?” 张宣摊摊手:“别问我,我们家里由双伶同志做主。” 他是巴不得董子喻去家里坐坐的。要毕业了,文慧要走了,而董子喻和自己关系不错不说,同双伶的关系同样要好。 他真心希望董子喻弥补上文慧这个空缺,让双伶多个形影不离的朋友。 见他这幅样子,杜双伶笑语晏晏地挽着董子喻去了教师公寓。 上二楼,开门,董子喻目光在屋里扫一圈。 感叹:“你们家里真别致。” 确实别致,虽然没有豪华的装饰,可随着张宣的财富暴增,家里的每件东西不说有多贵重吧,但也不是烂大街的便宜货,讲究生活质量。 杜双伶带着董子喻围着家里参观了一圈。 从客厅到厨房到阳台到卫生间,董子喻都没说什么。 走进书房时,董子喻望着三面书墙感慨道:“从纪录片看到你的书房后,我们一直都好奇你书房实况是个什么样子,今天有幸见到了。” 张宣笑笑:“那是你们想差了,其实也没什么,不信你在里面多待会就知道了。” 董子喻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这话就在书房停留太久,最后参观的是卧室。 看到床头有两个枕头,旁边的床头柜有红色的“结婚照”,董子喻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场景:红烛当头,张宣和杜双伶在被褥里翻涌的画面。 思绪到这,感到心慌的董子喻赶紧把念头掐断,拿起床头柜的相框问:“这是你们什么时候拍的?” 杜双伶解释:“大一第二学期,过完年开学时拍的。” 董子喻盯着合照细细看了会,由衷地说:“你们真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推荐一本朋友的书:《三国:开局被曹操模拟人生》,讲述曹斌穿越到三国乱世。成为曹操的长孙,被老曹模拟未来。 (还有…) 第772章,留不住的时光(求订阅!) 三人在沙发上聊天的时候,陶歌来电话了。 电话一通,她就噼头问:“你在深城还是在中大?” 张宣告诉她:“刚回的中大。” 陶歌说:“等着,姐过来吃晚餐。” 张宣说行。 等到通话结束,杜双伶轻声问:“陶姐要过来?” 张宣点点头:“她星期五就想过来的,只是我们不在。” 杜双伶起身:“那我去楼上叫慧慧、青竹买菜去。” 接着她又对董子喻说:“子喻,今晚到这一起吃饭。” 董子喻没拒绝,跟着起身:“我很少去菜市场,陪你们去看看。” 张宣显得无聊,撑把伞也一起去了校外。 路过一家报刊亭时,他习惯性地翻了翻报纸,被其中一个标题吸引住了:半夜惨叫无人理,着名作家王小波撞墙身亡。 老男人蹙眉,拿起报纸仔细阅读一番报道内容,老王死亡时间是4月11日,那就是前天,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头抵着墙壁,墙上有牙齿刮过的痕迹,地上墙灰... 根据邻居说:半夜听到有人惨叫,但不敢出门查看,第二天才发现王小波猝死家中。 孤独、痛苦和挣扎成为了这个不羁灵魂的最后时光,张宣看完报纸后也是感慨不已,这又是一个梵高,生前凄凉,死后哀荣,很有讽刺意味。 见他原地恍忽,杜双伶关心问:“你认识这人?” 张宣摇头说:“不认识,但我看过他的作品,算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作家。” 董子喻跟着看完报纸问:“他妻子跟他离婚了吗,怎么没在身边陪着?” 张宣回忆一番说:“他妻子是光明日报的工作人员,好像正在国外出差。” 邹青竹插话:“他们的感情好吗?” 张宣想了想到:“应该是很好的,可惜没见到最后一面。” 听到这话,杜双伶、董子喻和邹青竹唏嘘不已。 文慧右手把细碎发丝顺到耳后,不着痕迹瞥某人一眼后,低头安静地看着报纸上的黑白照。 菜市场离着理发店不远,去的时候要经过理发店。 看着关门的理发店,张宣忽然问:“你们最近有没有看到这百色老板娘?我有阵子没见到了。” 大家都来自管院,对于万军和百色老板娘的传闻并不陌生,几女同时摇摇头,表示很久没看到过了。 董子喻瞧着关闭的门,说:“我听思茗讲,这老板娘好像回了老家。” 张宣诧异:“回了老家?没跟老万在一起了?” 董子喻说:“应该是分开了,万军现在正纠缠琳琳。” 张宣有点懵,这是哪跟哪?万军不是一直吹嘘百色老板娘会哄人、手艺好,不愿意离开这温柔乡吗? 为此还葬送了学业,这到底是闹哪样? 邹青竹好奇问:“那刘琳答应了没?” 董子喻说:“琳琳毕业后会去国家电网上班,自然是不愿意的。” 来到菜市场,文慧和邹青竹是挑选新鲜食材的主力,还会看砍价还价。神奇的是邹青竹有一双灵巧的手,鱼也好,肉也好,在她手里垫垫,不用过称就能把斤两数说个七七八八。 董子喻第一次见,觉得不可思议:“青竹你年纪轻轻,怎么做到的?” 邹青竹回答:“从小就跟父亲每天清晨去买菜,店里的菜经手多了,慢慢就会了。” 张宣再次叹息:“你天生就是个干大厨的料哎。” 邹青竹非常抗拒:“嘻嘻,不干不干,我好歹也是个名牌大学生,想做点高雅的事情,不想像我爸妈那样起早贪黑,太累了,一辈子都重复一样的事情,无趣地紧。” 接着邹青竹又说:“我看你就是贪吃,想吃我做的饭菜吧,这个你以后可以经常来我家串门啊,反正我男朋友在威海,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哎哟,瞧着姑娘口无遮拦的,张宣目视前方,蛋蛋的忧伤。 话还没说完,就见几人古古怪怪地笑,邹青竹顿时脸僵,赶忙补救:“不是不是...你们在想什么呢?我就是请张宣吃饭。算了,以后双伶不在,张宣不许进我家门。” 张宣脸一垮,他娘的咧,你这是越瞄越黑了... 这不,文慧稳心这么好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倒是笑吟吟的杜双伶大气表示:“没事,我不在你也可以做饭给他吃。” 邹青竹特怂:“怕了怕了,饿死他也不做。” 文慧和邹青竹在前面买菜,杜双伶负责付账,张宣和董子喻走最后。 张宣小声问:“刘琳和老万具体是怎么回事?” 董子喻看一眼前面的三人,“听说是老板娘想跟万军结婚,但万军好像不愿意,后面老板娘把门店关了,离开了羊城。” 张宣所有所思:“这是新鲜劲过后看透了?” 董子喻赞同:“老板娘应该是看透了才离开的吧,毕竟万军一直很喜欢琳琳。” “哎。”张宣叹口气,也不知道时候什么好。 董子喻问:“你叹什么气?” 张宣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世事无常。” 董子喻对着他的侧脸看了两秒,转移话题说:“你们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这生活好有意思。” 张宣嗯一声:“那挺可惜,你喜欢的话应该早点叫上你,现在都快要毕业了。” 董子喻看着最前面的文慧,问:“你舍得她吗?” 听到这话,想象一番文慧孤零零离开的身影,张宣心里勐地抽了一下,有种舍不得的感觉。 董子喻说完就近距离观察他的表情,见他一瞬间的真情流露,也是心里暗然,随后收拾好情绪笑着打趣:“你是大作家,你有资本比别人获得更多的特权。” 张宣沉默,没做声。 买完菜,回到教师公寓后,四女在三楼厨房做事;张宣打了个转,发现既插不进手、又搭不进话后,则回了二楼书房。 不为别的,看书,看“人世间”第二遍。 看书时间过得最快,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了,到了傍晚,陶歌来了。 还带了一个女保镖,乍一看像个男的,叫刘雅菲,得,名字挺女性化,可这长相和这个,嗯...,真是一言难尽。 张宣看完资料就对刘雅菲说:“工资待遇和工作要求想必陶歌跟你说了的,你以后就跟着赵蕾慢慢熟悉业务。” “是!”刘雅菲转身赵蕾走了。 等到门关,张宣侧头问陶歌:“这人是不是很能打?” 陶歌猜到了他的心思,饶有意味地问:“怎么?觉得丑?” 张宣摇头:“丑倒谈不上,我就想知道,我这样的她能打几个?” 陶歌建议:“要不你们试试?” 张宣往后靠到沙发上:“那算了,我是老板,她打了我要被开,打不赢我也要被开,人家找份工作不容易,养家湖口的,我还是不为难人家了。” 陶歌听笑了:“得了吧,要不是你要,我根本不想给你,这人给我当秘书特别好用。” 张宣感谢说:“谢谢,你对我真好。” 陶歌翘起二郎腿:“知道我对你好了?不过我还可以对你更好,你想要的姐都能给你,包括姐。” 张宣:“......” 呸,忒不正经了点。 老男人起身,“走吧,她们在楼上,我们上去看看,菜应该快好了。” 陶歌拿起包:“确实饿了。文慧的饭吃一顿少一顿,今天姐要多吃半碗。” 晚饭很热闹,看着满桌子菜,张宣也是食欲大增,如同陶歌说的,文慧的饭吃一顿少一顿,硬是多吃了一碗饭。 由于外面下雨,饭后没法散步,娱乐活动就是玩牌打升级,打牌只要4个人,6个人多了两个人,张宣很识趣地让了位置。 然后五个人抽牌,牌面最小的出局,结果文慧手气背时到了姥姥家,抽了个最小的2。 张宣围着几人看了个把小时,发现双伶和董子喻的牌技最好,陶歌最菜。但都抵不过运气爆棚的邹青竹,把把两个王打底,真是不给人活路了。 中间张宣尿憋,去洗漱间上厕所,推开门没想到文慧正在里面漱口。 四目相视,无言的两人眼神碰撞在一起就没有再移开... 良久,文慧低头把口里的水吐掉,牙刷伸到杯子里搅几下,倒掉杯中水,放好杯子,然后直起身往外走。 张宣左手下意识探出,抓住了她左手腕,文慧顿了顿,停在原地、微抬头盯着他眼睛。 三秒后,他无声无息收回左手,文慧迈动步子,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瞧自己干得什么事啊?老男人右手拍在额头上,吐口浊气,进了里间的厕所。 今夜没有星星,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个娘们肚皮上去了,天地间除了雨落声,一片漆黑。阳台上的张宣凭栏呆呆地望着外面,电灯光把他的影子投射到梧桐树上,显得有些愕人。 雨水打在石子路上,声音清晰可闻,冗长沉默中的他最后吁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客厅时又吁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怎的,他此刻想吸烟,摸摸空空如也的衣兜,心里有些烦闷。 不想再看文慧一眼,感觉多看一眼,心里的烦闷就更甚几分,临了他打把伞,跑回了宿舍。 欧明在,张宣踏着湿漉漉的鞋子进去就喊:“老欧,有烟丝没?” 欧明转身看过来,“宣哥,你怎么回宿舍了?” 张宣有点魔怔,有点迫不及待,伸手催促:“快,先来根烟。” 欧明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了,但本能地摸出旧铁盒子,递一张方形白纸给他,接着又抓了一把烟丝放白纸上。 张宣熟练地卷成喇叭状,末了用舌头舔湿白纸把接口封好,凑头到欧明的火机上深吸一口,吐出一口烟雾,再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然后安然地慢慢吸着,吧嗒着火星子,整个人平静了,感觉又从溺水中活过来一般。 他在想,自己这辈子更富有了,却突然多了很多烦恼,还是简单点好啊。 闷闷地吸完半支烟,张宣问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欧明:“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欧明回答:“之前下大雨了,老魏和老李去帮沉凡搬东西去了,我脚扭了一下,就留在宿舍没去。” 张宣看向他脚踝,“你没事吧?” 欧明扭扭脚,“没事哦,就当时有点痛,涂了点跌打伤后,现在不怎么痛了,只是还不能太用力,睡一觉就应该会好。” 随后欧明问:“你今晚在宿舍睡?” 他感觉自己今晚的情绪不对劲,回去可能会被双伶察觉,但想到陶歌来了自己就跑了,又不太礼貌。 于是说:“先待一会儿吧,等会回去。” 翻了翻欧明的毕业论文:“怎么样了,导师那一关过了没?” 欧明高兴说:“过了,大家都过了。” 张宣把论文翻到末尾,又问:“马上要毕业了,你工作呢,有着落了么?” 欧明轮着手里的白卷烟,“还在等,有结果了我告诉你。” 张宣本想问要不要帮忙?可又怕打击他的自尊心,想着要是没成到时候再帮着想想办法。 同欧明吹会了牛,连着吸了三根烟,魏子森和李正也没回来,他到底是没在宿舍过夜,拿着伞又奔向了教师公寓。 路过小礼堂时,碰到了王格格,今天罕见地没穿红色。其实这姑娘不穿红色也蛮好看的。 迎面相撞,张宣礼貌笑笑就想过去。 没想到王格格出人意料地喊住了他:“张宣!” 张宣闻声停下了脚步,瞧向他。 王格格笑说:“我不知道喊你张宣对不对?会不会冒犯你?” 张宣跟着笑了笑:“名字就是用来称呼的,喊名字属实正确。” 随后问:“你这是从图书馆回来?” “对啊,要毕业了,想着在图书馆多呆会,就呆到了现在。” 说完,王格格从背包里掏出一本留言本和笔,递到他跟前: “我喜欢你很久了,要毕业了,帮我签个名吧。” 突如其来的表白,张宣人都傻了,不过稍后他又定神了很多,因为他从这姑娘眼中没有看到占有欲,更没看到蠢蠢欲动,似乎说这话只是道一桩往事,了却一个心愿。 “谢谢你的厚爱。”张宣接过本子和笔,认真地翻开,发现这留言本上已经留言了很多,当他准备翻到后面时,王格格出声了。 只见王格格凑过来翻到第一页:“这一页我一直让人空着,你到这里留言吧。” 张宣缓沉了下心思,问:“你希望我写点什么?” 王格格好像早有腹稿,“你就写“我知道了”四个字吧,后面再随意送我一句祝福。” 我知道了? 老男人的心更沉了,沉甸甸的,拿笔开始认认真真写:我知道了。 到这,他搁笔停了小会,接着有感而写:生命长河中留不住的是年华和往事,留不住的是时光,留下梦和回忆。愿多年以后你我认识旧友共饮老酒,一醉方休,唱一句青春不朽。祝心想事成,一帆风顺。 本来按照他的性子,这种毕业留言基本就是一句话带过。 可看到这满页白纸,听到她的一腔表白,再联想到今晚自己的愁绪,就多了写几句。 事毕,把本子和笔还给她。 刚才脸上还挂着笑的王格格接触到本子时,有点哽咽:“你写得真好,谢谢你。” “我也谢谢你。”张宣回。 王格格再次看一遍留言,随即收好笔和纸,说:“不早了,我回去了,祝你和杜双伶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谢谢。”张宣第三次说谢谢。 王格格走了,踩着地上雨滴花消失在路的尽头。 张宣望着她的背影,好久好久才回过神。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9000字) 第773章,佛问,拉开序幕(求订阅!) 回到家时,三楼牌局战斗正酣。 为了不让双伶发现自己的不对劲,老男人在三楼露个面后又回了二楼书房。 安静地看着他从门口进来,看着他同双伶、以及大家打个招呼,看着他默默望向自己,看着他开门离去的背影,文慧长长的眼睫毛下垂,视线重新投放到了杜双伶手牌上。 楼上都是些聪明人啊…不能久呆,张宣坐在椅子上如是想。 看一眼时间,7:47。 时间尚早,还可以看几个小时书。 还剩10来万字,第二遍“人世间”也快完了,他打算今晚一鼓气干掉。 得益于写写停停,有着足够时间思考的他,现在上手“人世间”,有种得心应手的畅快感。 直觉告诉他,按照现在的思路精修过后,肯定会大放异彩。 怀着这种激动的心情,他慢慢进入了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但他把最后一个字读完,反手合上本子时,内心一片宁静,闭上眼睛好像一种仪式感一般,身心仿佛得到了某种升华。 就在这时书房门开了。 杜双伶轻轻走了进来,双手自然地放在他肩膀上,一边揉着一边问:“亲爱的你饿不饿?” 张宣问:“你怎么下来了,牌没打了吗?” 杜双伶说:“现在凌晨了,他们在下面条,打算夜宵继续。” 都凌晨了? 他抬起手腕瞧瞧,差11分钟12点,还真是不早了。 张宣反手揽过她,把她抱在怀里问:“这一轮你们谁赢了?” 杜双伶一脸不好意思:“陶姐和青竹赢了。” 张宣听笑了:“真是没用。” 杜双伶片他一眼:“青竹手气太好了,我和子喻怎么算计都无力回天。” 张宣问:“等会还真的要继续?” 杜双伶笑吟吟地点头:“没课,又要毕业了,大家都想放开玩一回。” 张宣附和:“也好,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偶尔放肆一回,有不一样的快乐。” “嗯,我们上去吧。” “好。” 两人一个嗯,一个好,却在起身那刻贪恋地亲吻在了一起。 漫长地几分钟,直到快要窒息了两人才分开,杜双伶双手抱着他,“我忽然不想上去了,喜欢坐在你怀里。” 张宣没做声,右手缓缓抚摸她的背,凑头像啄木鸟一样一下又一下地啄她。 直到杜双伶最后脸色红晕、情难自禁时才罢手。 “我们上去吧,她们在等我们。”杜双伶身子在打颤,说话一抖一抖的。 “走。”张宣起身,拉着她上三楼。 吃完夜宵,心中藏着文慧这魔的老男人直到凌晨3点才躺床上。 双手枕在脑后,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这一刻他好想参透这世间的因果,驱散心中的魔。 这个晚上,慢慢入睡的他做了一个梦。 梦境发生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寺庙,周边都是云彩,殿中凋栏画栋,12根梁柱每根都有磨盘粗。 张宣虔诚地跪在殿中央,双手合十问佛:谁来渡我?怎能把红尘看透? 听到这话,殿中佛像慢慢生了变化,原本方头大耳的佛像脸上变幻成了张宣的模样,看向跪在蒲团上的他说:人间名利谁能澹薄?要是能放下谁又希望成佛? 张宣错愕,慢慢抬头... 至此梦境破碎,张宣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缓了好久的神才瞄向窗外,发现已然大亮,再转身看向枕边,双伶不在,几人不会还在打牌吧? 带着这种想法,他下床洗漱一番,来到楼上。 站在三楼门外,他还没敲门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嬉笑声,果然还在玩牌。 他停了要敲门的手,打算去校外买点早餐回来。 不曾想,这一刻门开了,文慧从里面走了出来。 “早。” “早。” 打完招呼,相互看着的两人懵了片刻后,文慧把门带上,问:“来看双伶?” “嗯,也来看你。”被心中魔折腾一晚的张宣这话脱口而出。 闻言,文慧凝视他眼睛片刻,随后从他身边走过,直到行到楼梯拐角才再次出声: “我要走了,我希望最后这段时间让双伶安心。” 张宣没做声。 文慧停住脚步,问:“你能答应我吗?” 张宣还是没做声。 等了5秒没听到回复,文慧转身,面向他,黑白透亮的眼睛仿佛在说:你要是真喜欢我,就该成全我。 张宣仍旧没做声,走过去低头亲了她嘴角一下,下楼走了。 这一吻文慧没躲,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出神。 穿过南门,根据她们的口味,他买了一些油条、千层饼、小笼包和豆腐脑。 “老板,多少钱?” “一共七块五。” 张宣把手伸进口袋,傻了,换衣服没带钱。这就是平时总是双伶付钱的后遗症,出门习惯性不看兜了。 就在他打算凭借这张熟脸赊欠一回时,后头递过了一张10块的给老板。 张宣侧身,“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迎着他的眼神,文慧似乎忘了刚才在楼道里的一切,默契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带钱。” 张宣看着眼前的她,这种感觉真好。 付过钱,文慧走向了另一个肠粉摊位:“一起吃吗?” 张宣说好,在她侧边坐下。 文慧问:“你明天要去新加坡?” “对。” 张宣应声:“老邓在那,我送陶歌过去。” 文慧所有所思:“因为华尔街的事?” 张宣抬头看向她。 文慧解释:“我大表哥在华尔街投行工作,我有耳闻。” 张宣点点头:“其实不一定要去新加坡,可老邓想摆脱一些视线,同时那里还能见到一些美国旧友,有利于打探情报。” 文慧对金融知识一知半解,没深问,反而问起了“人世间”:“现在进展怎么样?” 张宣撒谎:“有时候没灵感,你要是下午多弹弹钢琴就好了。” 视线落在他脸上,分辩了一会他的表情后,文慧会心一笑:“你为什么会选择在我面前撒谎?” 张宣直言不讳:“因为我想听你弹钢琴。” 文慧静了静,想起自己在中大的时日不多,临了问:“最想听哪些曲子。” 张宣右手拖着下巴:“梁祝。” 文慧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偏头瞧向了旁边一对吵架的夫妻。 男人质问:“你昨晚去哪了?” 女人说:“昨晚在我妈那。” 男人大怒:“放你妈狗屁!我昨晚就在你妈那。” 女人顿时起身,同样大怒:“你昨晚去我妈那干什么?” “.....” 听到这话,旁边一众人都笑翻了。 张宣无语,文慧也无语,两人不经意里相视一笑,两秒后各自移开视线看起了热闹。 两口子吵了很久,吵得很凶,最后还打起来了,原因是女子通宵打麻将输了400块钱。 肠粉上来了,两人低头各自吃。即使不搭话也不觉得尴尬,四年下来彼此太熟悉了,熟悉到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时多说一句少说一句好像都没太大关系。 吃完肠粉,还是文慧付账。 两人提着早餐回到三楼时,牌局仍在热闹中。 张宣把早餐放餐桌上,招呼:“你们先吃点早餐吧。” 四女齐齐看他一眼,没搭理,继续出牌。 张宣无语了,“你们不饿?” 四女还是齐齐看他一眼。 这幅样子直接把文慧看笑了。 他娘的,这是啥子意思?老子不伺候了,张宣滴咕滴咕直接回了二楼书房。 开始看书和资料。 小中午,杜双伶下楼睡觉了,陶歌也下来了,洗完澡,两人倒头就睡。 吃过晚饭,几人继续,张宣都疯了,打个没钱的牌这么有瘾的? 4月15日,清晨雨停了,天边露出了红色霞光。 吃过早餐,张宣就对杜双伶说:“我们走了,你在学校好好照顾自己。” “嗯,路上注意安全。” “诶,我晓得个。” 早上6点从羊城出发去,中间从香江转机,下午4点出头到达新加坡。 一出机场就遇到了接机的老邓。 “欢迎张总。”老邓笑咧咧地张开双臂给了个拥抱。 张宣眼皮一掀:“你能不能再正经点?” “陶歌,欢迎来到新加坡。”老邓一本正经,简直是区别对待。 陶歌虽然在张宣面前浪,在外人面前还是那个大气优雅的陶歌,微笑打招呼: “老邓,好久不见。” 车上,张宣问老邓:“公司的人来了多少?” 老邓说:“现在只带了16人过来。” 张宣问:“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老邓说:“杀疯了!” 见两人看着自己,老邓稍微做了解释:“延续2月份的情况,3月份至今,索罗斯等人一直在国际市场上拆借筹款,大笔杠杆卖入泰铢。 根据我在华尔街的朋友透露,以量子基金为首的机构已经反复评估过,保持这种频率,泰国央行的外汇储备是不够维持泰铢汇率的。 他们的手法简单粗暴,从泰国银行借入泰铢,接着换成美元,然后在国际上一次性全部扔出去,等泰铢贬值之后,在换成泰铢还债。 目的就是逼迫泰国央行放弃固定汇率制,到时候整个泰铢就会成为他们的“无限制印钞机”,被他们予取予求。” 陶歌听完陷入了沉思,许久才说了一句:“这么大的阵仗,索罗斯一个人怕做不到吧,背后是美国在支持?” 老邓慎重地说:“当然。米国希望看到霸权秩序是建立在军事与经济基础上的,而美元结算就是经济基础中最重要的一环,是它攫取世界财富以维稳米国国内经济稳定的直接手段。 不知道你们听过“半外围区”的陷阱没?” 对这个新的名字,陶歌来了兴致,“你说说。” 老邓拿一本书,手指在上面比划:“米国就是这个中心地带,韩国、日本、新加坡等被选取为米国在亚太地区的半外围区。 这些外围区的国家看似是美国的盟友,其实是它的小弟,甚至在关键时刻是拿来喝血割肉的羔羊。” 话到这,老邓喝口水,继续讲:“这几年美国自身的金融风险在逐渐增大,所以需要借助美元结算这把刀把危机转到亚太地区来....” 听老邓洋洋洒洒,陶歌沉思半晌,问:“你是说这次除了泰国外,还有可能会烧到新加坡、韩国和日本?” 老邓把书本扔到一边:“我是这么推测的,只要泰国这个口子打开了,这种局面很可能会出现。” 张宣问:“你入局了?” 老邓搓搓手,兴奋地讲:“作为一个金融高材生,这是一次值得用一生等待的机遇,自然要入局试试。 不过你放心,我老邓做事以稳为主,现在还只是小规模跟了几次,利用泰铢美元的差价,赚了几十万美元。因为目前双方还在蓄力绞杀阶段,我还在观望,我还在等最佳机会。” 张宣回忆一番,好像前期这个拉锯战要持续到7月份,那时候当泰国政府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时,才是泰铢灾难的开始,也是97经济危机正式拉开序幕的时候。 看来还有时间,倒也不是特别急,思绪到此,他没有指手画脚,而是由着老邓自己操作。 从刚才的一番交谈中,他还是很信任老邓能力的。 来佛士酒店。 张宣下车观望了一番:“老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种带有强烈西式风格的酒店。” 老邓右手搂着他肩膀:“我们年轻的张总,你就将就一下吧,好歹也是新加坡最有名的酒店之一,华尔街那些人喜欢出入这里,在这里方便我们获取一些信息。” 这理由强大,无言以对。 把车停好,几人进入电梯,老邓征询两人意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还是先开会?” 张宣说:“现在才4点多,先见一见人,等会吃大餐。” 七楼,老邓带着张宣和陶歌走进一个套间。这是银泰资本在这酒店长期租用的房间。 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秘书,带粉红色边框眼睛,黑色头发,皮肤白皙,身高168的样子,长相非常漂亮,身材比例不错,白衬衫下鼓鼓囊囊的很是有些资本。 老邓向两人介绍:“这是陈思露,香江人,我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学妹,也是我的助理,曾在高盛工作过。为了她,我特意跑美国三次,花了大功夫才请过来的。” 接着老邓又说:“这是咱们老板,张总。” “张总你好。”陈思露主动伸手。 张宣伸手握了握,澹澹点头:“你好。” 老邓继续介绍:“这是陶歌,陶经理。” “陶经理下午好。”陈思露不卑不亢。 “下午好。”陶歌半眯着眼睛,审视片刻后,忽然露笑,优雅地握了握手。 简单寒暄一番,老邓对陈思露说:“思露,你去通知老韩他们到会议室集合。” “是。”陈思露礼貌地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门关,张宣问:“老邓,你找这么个极品不容易吧?” 老邓嘿嘿直乐:“确实不容易,我从朋友那里翻阅了400多份资料才相中她,怎么样,漂亮吧? 我跟你讲,干金融太枯燥了,太费神了,这也是很多华尔街同行下班后频繁往酒吧、夜场跑的原因,压力大,需要发泄情绪。我不能像他们那样肆无忌惮,所以就找了个养眼的放身边。” 张宣:“......” 碍于陶歌在,他不说话。 通过刚才的短暂接触中,他发现陶歌明显对陈思露带有警惕心,而且这种态度还不隐藏,赤果果地向陈思露表达出来,那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打预防针。 陶歌和老邓不陌生,一起喝过酒甚至比较熟悉,翘起二郎腿笑说:“要不是你解释了一箩筐,我都以为你在根据他的喜好用人。” 老邓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的。不过你放心,张小子要是想下手,我还不愿意呢,这是公司的,是大家的,平时大家看看,心情美得很,要是成了张夫人,谁还敢看?那多没意思。” 张宣晕了,也不知道老邓是不是存心找的乐子? 不过在他看来,陈思露好看归好看,但远没有米见和文慧给自己带来的那种惊艳感。 不一会儿,陈思露进来报告:“张总、邓总、陶总,人员已经到齐了。” 闻言,张宣起身:“走,我们去看看。” 老邓和陶歌跟着起身。 小会议室就在隔壁不远,也是银泰资本长期租用的,里面有15人,12男3女。 还好还好,那3女相貌相当平庸,老邓没有再玩花活。 见张宣进门,所有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这位闻名已久、却始终不见踪影的大作家老板行注目礼。 面对各色各异的眼神,张宣从容地走到椭圆形会议桌的首位,坐下说道:“都坐吧!” 介绍一番,入座。 张宣坐在首位,老邓坐他左边,陶歌坐在右边,陈思露挨着老邓坐好,其余人也是根据自己的职位纷纷落座。 张宣说:“在会议开始之前,请各位签一份保密协议,老邓。” 张宣把目光看向老邓,老邓从早准备好的公文包里拿出资料递给陈思露,发下去。 一众人浏览完手里的保密协议后,没有犹豫地就签下了,张宣不由点点头,继续说: “大家肯定好奇为什么要签保密协议,当然了,有的人早已经签过,也参与了整件事的前期工作。 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是未来一年多的主要工作计划...怎么讲呢,这个工作,嗯,很疯狂!资金巨大,好了,我就先暂时讲这么多,老邓,交给你了。” “好的,张总。”老邓看一眼陈思露,后者起身把18份资料分发给在座的人。 拿到老邓的分析资料,张宣眉头舒展,面色平静。 但内心其实并没有那么平静,虽然他两世为人,有着超前眼光,可金融行业对他来说到底是一个陌生领域,而且这次银泰资本账户上已经累积了13亿人民币,这不是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的资金,而是13亿的豪赌,所以尽管有看穿未来的眼睛,尽管知道成功率会很高,却也绝对做不到口中的蛮不在乎态度。 重生者牛逼吗,牛逼!但也做不到横扫一切,前生的阅历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自己现在的高度,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 这也是他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敬畏心和警惕心的原因所在。 当然了,谨慎归谨慎,他也不妄自菲薄,能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高度,自然是有底气的。 等众人阅读完了,见老邓看向自己,张宣微微一笑,示意他继续。 老邓说:“前段时间,张总要求我和陶经理组建智囊团,在座的各位就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也是我们智囊团的雏形,以后直接对张总负责。 而在智囊团组建完成后,张总和我推测出了一个非常疯狂的观点,之所以说疯狂,那是基于这份分析材料为依据得出观点:今年会发生经济危机,波及面甚广的亚洲经济危机。” 老邓的话音刚落,在座的众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错愕。 虽然他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也没胆子把后果想得那么大、那么深。 参会之人都是这方面的专家,自然很清楚这个观点的疯狂性和危险性。 虽然前两年开始,华尔街就在不断唱衰泰国经济,但在他们看来,这是华尔街掠食之前的常规手段,不会酿成闻风丧胆的经济危机。 等到所有消化完这个消息后,老邓又说:“基于张总和我的这个观点,我才让大家收集各种信息。大家请看,蓝色代表国际游资方向,红色代表泰铢以及背后能倚靠的支柱,最近一段时间国际游资海量涌入泰国,泰国政府和央行频频采取反制举动,却效果一次不如一次,这意味着什么? 你们都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也知道索罗斯成功洗劫过马克,自然明白泰铢崩盘是迟早的迹象,而泰铢崩盘就意味着泰国几十年的财富积累会被国际游资一扫而空。” 话到这,老邓冷冷地说:“此时的华尔街,已经被某些利益集团绑架,成了刀。 根据华尔街同行们的疯狂行为、评级机构的睁眼闭眼、国际游资的规模、西方主流媒体唱衰泰国、韩国、新加坡等行径来看,我很难不做出经济危机极大可能会发生的判断,以索罗斯为首的国际游资胃口大得很,一个泰国可能喂不饱他们,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亚洲四小龙...”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74章,多捞几把(求订阅!) “一个可行性的投资计划,离不开一个流程:假设-论证-筹资-下注-等待-收割。” 老邓右手拿着下发的厚厚分析资料,侃侃而谈: “我们花钱雇佣了10路调查人员,分别从泰国股市、房地产、实业、银行、政府决策层等不同领域收集了大量情报。 而反馈回来的信息非常令人震惊: 由于美元汇率不断上升,导致泰国出口大量减少,泰国政府走了一步险棋,向外国借贷刺激国内经济。 调查数据显示,从94年开始,流入泰国的国际资本规模就达到了15000亿泰铢,这个数字是泰国1995年gdp总量的35%,数量十分惊人。 而这些国际资本绝大部分是泰国政府为刺激国内经济而实行的短期借贷,且还款期限只有一年,这无疑是一个隐藏的大祸患,也可以看做是华尔街早期的布局谋划。 另外泰国国内房地产价格和股票价格突飞勐进也是一个危险信号,这些都是泰国国内实体企业看到有利可图转行股票和外国资本一起作用的结果,但这终究是被炒作起来的,是虚拟的,说白了就是泡沫经济。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为了还债,泰国央行明知山有虎也只有向虎山行,只能提高汇率饮鸩止渴,这促使外债规模越来越大,接着再次提高利率,从而陷入恶性循环,这些都为华尔街掠食泰国提供了成熟的先决条件。 我认为,这场危机泰国躲不过,最多半年,泰铢必定崩溃...” 会议室里所有人面色凝重地听着老邓的分析,一份份泰国各行业汇总数据被展示开来,一张张华尔街同行的行动图列都向与会之人说明了一个问题:泰国房地产、股市和银行已经濒临崩溃。 换句话说就是一只脚现在已经踏入棺材,只等一个临界点就是泡沫破裂的时候。 同时,看着数据汇报和行动图列,大家凝重的脸上又透露出跃跃欲试,因为在他们这些猎食者眼里,危机中充满了机遇。 会议室内的众人不由自主地开始颤动,目光齐齐注视着前面的大老板,没想到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好感爆棚的年轻老板会有如此的魄力和野心,甚至还有些冷酷。 既然发现了这么多问题,那自己老板或许也是这次饕餮盛宴中的最大受益者之一。至于这是不是泰国普通民众的噩梦,和他们的本职工作相背离,不是他们该考虑的问题。 “从2月初,索罗斯开始大肆做空泰铢。他向泰国银行借入高达150亿美元的远期泰铢合约,在现汇市场大规模抛售,使泰铢贬值的压力空前加大,引起泰国金融市场动荡。 泰国中央银行动用了2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进行干预,平息了这次风波,将泰铢对美元的汇率维持在25∶1的水平。 但还未等泰国政府把这口气喘匀,评级机构穆迪公司将泰国大城、京都、泰国军人三家大银行的信用级别由a2降到a3级,两周后,又将它们的级别由a3降到极度危险的b1级。 评级落入垃圾区间意味着国际融资市场对泰国人关上大门。” 老邓说:“我有种预感,做空泰铢的最佳时机要到了,也许在这个月底,也许在下个月初,这是我们有史以来买入看跌期权的最好机会,因为泰铢不可能撑过上半年。” 会议室众人听得热血沸腾,张宣和陶歌对视一眼,微微点头:这油腻老邓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张宣虽然不懂金融,却知道未来大势走向。而老邓的分析和大势走向虽然有出入,但在这种大碰撞下,可以忽略不计。 这一刻,他很庆幸,忽悠到了老邓这种才华的人为自己做事。 会议足足召开了2个小时,接着年轻的张总请客,请公司众人饱餐一顿。 酒足饭饱之后,老邓对张宣和陶歌说:“走,去我房间坐坐。” 张宣听出了弦外之音,没拒绝。 进到套间,老邓解开领带问:“喝茶还是饮料。” 张宣靠在沙发上:“饮料吧,方便。” 老邓问陶歌:“你呢?” 陶歌说:“给我来罐可乐。” 老邓从冰箱拿出三罐可乐,一人一瓶。 张宣揭开盖子,一口喝了大半瓶才问老邓:“说说吧,什么事?” 老邓也跟着喝了一口,放下可乐说:“你小子贼精贼精的,就知道瞒不过你。 我想问问你,未来一个月,你能再筹集多少资金?” 张宣愕然:“不是已经划拨了一亿英镑到公司账上了吗? 还不够?” 老邓兹个牙花:“这是百年难遇一次的大机会,你就甘心只投入一亿英镑?” 张宣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你到是会开口,你还要多少钱?” 老邓搓搓手:“我知道你不缺钱,要不再来一个亿,英镑? 这样手里有足够的资金,我操作起来就会轻松很多。” 尼玛! 老邓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老夫现在在瑞士银行的存款也就三亿多英镑了。要是再支出一个亿,那就只剩2亿英镑老本了。 不过考虑到钱不能生钱、光躺到银行里也不是办法,于是第一时间里,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张宣斟酌着说:“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存点老婆本,我再想想。” 除去资金这个话题,张宣提起了此次来新加坡的另一件事: “老邓,你别只顾盯着股市,要对日韩、香江等一些大公司的财务状况时时刻刻进行关注,这对我有用。” 老邓懵了:“你小子是不是胆儿太肥了?敢打香江主意?要知道今年可回归了,你不怕死我还怕死呢。” 张宣翻翻白眼:“你傻还是我傻?我怎么能干这种背刺国家的事? 之所以要你关注香江,是因为香江有几家房地产公司可能到时候有机会。 比如汤臣集团在沪市就储存有很多位置绝佳的地块,你说我们要是借此机会成了汤臣集团的股东?前三的股东,会不会很爽?” 老邓咧嘴直乐:“确实很爽,这个你不说,我到时候也会顺手牵羊的。除了房地产,还侧重哪方面?” 张宣悠悠地说:“以芯片和屏幕为主吧,其实也不要刻意侧重哪方面,每次经济危机都是资本的大洗牌,我们要抓住一切机会在日韩多捞几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75章,洗了两遍手,四叶草(求订阅!) 在老邓房间呆了接近半个小时,张宣和陶歌起身离开了。 稍后,陈思露敲开老邓的房间。 老邓对这位学妹踩着点到来一点也不意外,两人除了是工作上的上下级关系外,校友身份让两人天然亲近,生活中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几乎无话不谈。 老邓给她拿了一罐可乐,他自己又拿了一罐,拆开喝了起来。 半晌,可乐都快喝完了,还没见这学妹有任何动静,老邓忍不住提醒:“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咱两之间不行拐弯抹角这套。” “那好,我就问了。” 说着,陈思露把可乐罐放茶几上,问:“张总是否有女朋友?” 老邓身子前倾:“你看上他了?也对,咱这张总的皮囊确实出众。” 陈思露哭笑不得:“别激将我,你先回答我问题。” 老邓乐呵呵地道:“你不实诚,心里其实知道还何必问呢?他有才华、长相这么出众,关键是钱多得用不完,你在美国呆了那么多年,钱的诱惑力有多大我不说你也明白得很,要是他身边缺女人说出来都没人信。” 陈思露若有所思:“听你这口气,很花心?” 老邓说:“很花心应该没有,但不缺女人。” 接着不等她回话,老邓开腔:“你来是想问陶歌和张总的关系吧?” 陈思露坦诚:“对,陶经理初次见面对我似乎不太友善。” 老邓摆摆手:“那你误会了,陶歌这人非常不错,只要你不去碰那位大作家,她会很好相处。” 陈思露来了兴致:“你跟我说说她。” 为了将来队伍好带,老邓把陶歌的背景大致讲了讲,随后说道:“陶歌这种身份的女人之所以愿意为他做事,那是因为一颗心全在他身上,不然一般人根本使唤不动她。” 陈思露问:“这是求而不得?” 老邓点头又摇头,调侃道:“应该说是咱们年轻的张总不敢下手。” 陈思露明悟,接着问起了第二个问题:“你把陶歌请到公司来,是为了取得张总的信任?” 提到这事,老邓认真了几分:“是,也不是。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了,彼此熟悉对方的秉性,不存在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你看过去一年多时间,银泰资本挣了多少钱,他压根问都不问一句,对我算是剖心置腹,除开私人交情外,这样的老板在职场有多难得你应该清楚? 你是知道我老邓脾性的,别人对我报之以桃,我得还之以礼,钱不钱的我老邓不是那么在乎,但不能让自己的伙伴寒心,涉及到未来重大利益,我需要让他安心,也需要有一把刀放我头上时刻提醒我不要忘记初心。 况且...” 话到这,老邓缓了缓,继续讲:“将来银泰资本的投资重心肯定在国内。 而在国内办事,有陶歌这层身份无疑会方便很多,也不用担心来自上面的压力。” 陈思露懂了,也认可这说法,起身道:“那我先回房了,还有一些资料要汇总。” “成,你哪天要是对咱们老板感兴趣了,下手之前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好提前找个养眼的回来备着。”老邓咧咧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陈思露也不在意,“这你放心好了。根据我的观察,我在这位大作家眼里应该没留下多少印象。” 老邓送到门口:“嘿嘿,那你得加油呀,好歹也是宾夕法尼亚的一朵花。” 陈思露狡黠地回一句:“老邓,你要是再拿我开涮,我就偷偷回一次中大见见鲁妮。” 老邓秒怂:“行了行了,算我瞎说哦,真是怕了你了。” 另一边。 “老邓开口再要一亿英镑,你怎么看?”进到房间,张宣如是问。 陶歌坐在他对面,“其实像这种重大风险的博弈,我一般不赞成压上超过一半筹码的。 虽然在资本市场上从不缺乏赌徒赌赢的例子,但是我们这一次做的是大空头,资金太重的话,不仅有来自泰国央行和新加坡央行联手的高风险,还要面对整个华尔街的利益团体,面对国际游资的利益团体。 华尔街这次布局太久,大有势在必得之意,我们跟着喝一口汤可能对方不在乎,甚至持欢迎态度;但要是抢食太狠的话,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张宣接话:“你是担心我们这次出风头太大的话,会得罪很多人?” 陶歌点头:“我这也只是稍微有些担心,但资本哪有不血腥的?有着索罗斯和量子在前面基金背锅,倒也不用太顾忌。” 张宣赞同:“这话在理,都来人家家里抢食了,还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陶歌看着他眼睛:“既然这样,那姐再帮你调一亿英镑过来。” 接着她补充一句:“不能再多了。” 张宣说:“可以,你去办吧。” 聊了一阵,陶歌起身说:“那姐走了。” 张宣跟着起身相送:“好,也不早了,奔波一天也有点累了,早些休息吧。” 到门口,陶歌忽然转身:“你就不挽留挽留姐?” 张宣汗颜,一副疲惫的样子道:“我很困。” 陶歌直勾勾盯着他眼睛:“我空虚几个月了。” 哎哟,这姐们说话是越来越不顾及了,真是服了。 老男人头疼地厉害:“别闹,刚来新加坡就让同事看笑话,不好。” 陶歌眯着眼睛,“你担心别人看笑话,你不会惦记陈思露吧?” 张宣无语:“黄鹂我都没看上,陈思露不比黄鹂差多了?” “那就好。” 说罢,陶歌撩下头发,走过来左手圈住他脖子,垫脚结结实实亲住了他,同时她右手也不停着,拉着他的手放自己身上... “你真是...” “呵!想要驴拉磨,总得给驴吃草。” “你这样不得劲。” “抱姐去卧室。” 见他不为所动,陶歌眯眼说:“在中大和京城姐给足了双伶和米见面子,在她们的地盘我没有下手,到香江你还要让我难受?” 张宣无力,“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哎。” 陶歌右手也圈住他脖子,十分得意地说:“有明星给美腿和美胸投巨额保险,姐给的手也投保怎么样?” 张宣叹口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陶歌盯着他看了十来秒,随后解开他领口的三粒扣子,凑头亲一口他的胸腔,接着走回了沙发上,来了个葛优躺。 张宣:“......” 把扣子系上,张宣转身走过去,坐到旁边开口道:“人太好看了也是遭罪。” 陶歌右手趁着脑袋,半伏在沙发上看他:“我又不是看上了你的长相。” 张宣撇撇嘴:“要是换个丑八怪,你愿意?” 陶歌甩甩头发:“那当然不愿意。” 对视半晌,陶歌从后面一把抱住他,一脸秀发探过他的肩头,开始各种挑逗… 感受到脸上的温润,老男人一开始还能忍住,但忍着忍着…最后还是偏头跟她亲吻在了一起。 十分钟后,陶歌心满意足地开门离开了。 张宣也是回到洗漱间洗手。 休息一晚,第二天两人在老邓的带领下游玩了一天。 新加坡本来就不大,再加上张宣和陶歌也是满世界见过大世面的,感觉这里的风景没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 倒是珠宝首饰很受他的欢心,尤其是他特别钟爱的焚克雅宝四叶草系列,项链、手链、耳钉、戒指等一个不少。 陶歌问:“这套黑玛瑙是给双伶的?” 张宣嗯一声。 “白母贝的是给米见的?” “对。” “孔雀石是给莉莉丝的?” “你觉得这种绿色配莉莉丝么?” “好看。” 陶歌拿起红玛瑙颜色地看了看,问:“这套给谁?文慧?还是希捷?” 张宣没做声。 陶歌说:“梵克雅宝四叶草有红玉髓、灰贝母、孔雀石、虎眼石、白贝母、紫玉髓、镭射草和黑玛瑙8种款式。 其中黑白是最好看的,也是销量最突出的两款,你分别给了米见和双伶,可见两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张宣没否认,说:“主要还是颜色搭。” 陶歌冷笑连连:“你身边的那些个红颜知己,哪个差了?哪个配不上白色?不是偏心?” 张宣拿过白色地再次看了一遍:“虽然都不差,但白贝母象征着爱情和纯粹,我觉得它在米见身上最有味道,有独特意义。” 见他只买了四套,陶歌揶揄:“为什么不把8个款式买齐了,一人一套享受齐人之福?” 张宣说:“我身边没这么多女人。” 陶歌怂恿:“再找几个。” 张宣说:“不了,身体吃不消。” 陶歌双手抄胸:“姐就不吃你身体,我相信你多几个女人没问题。” 张宣怼她一句:“行了啊,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只买4套,那是给你留面子。” 陶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信不信,姐把8个款式买齐了,轮流带着去见你的那些个女人?” 张宣:“......” 踩到痛处了,瞬间没脾气。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76章,结构,一起学日语(求订阅!) 回到酒店,张宣叫上陶歌和老邓闭门开了一个三人会议。 会议上,在老邓的强烈建议下,张宣重新构架了银泰资本的股权结构:张宣90%,老邓4.3%,陶歌4%,复兴1.7% 张宣蹙眉:“老邓,不是我说你,别个都是抢着要股份,你却让股份,我心难安呐。” 他这是真心话,两世为人的他明白一个道理,要学会分享,吃独食会没朋友。 老邓扶扶金丝眼镜,乐呵呵地说:“我老邓是有志于在金融投资领域干一番大事业,但要讲良心,这个股权是我能接受的最大值,没有你小子,我也没这机会不是。 再说了,只要干好了,把银泰资本弄大了,0.3%这辈子我都躺着吃不完,要那么多钱搞啥子?” 见他沉闷不做声,老邓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雪茄,给他一根,老邓自己一根,点燃就说:“不过你也别心里难安,我也是有代价的,就是私下里叫你张小子习惯了,这样叫倍感亲切,嘿嘿,你还是要忍一忍的好。” 见老邓坚持这样,张宣翻翻白眼,接过雪茄抽一口:“本来我是不爱这鬼东西的,但因为老邓你的面子,我才抽几口。” 接下三人又明确了职责范围,老邓是银泰资本的总负责人。 陶歌为银泰资本副总、兼管整个智囊团,同时还担任公司法人。 证券部门负责人韩林,是老邓成立银泰资本时从花旗银行香江分行挖过来的首席操盘手。 陈思露担任行政办室主任,袁裳担任副手,这是高管们的文秘部门。 至于其他比如投资管理部、金融部、合规部、人力资源部、内部审计部、法务部、运营和技术部门等,现在还是一人兼多职位,计划在未来一年逐渐把这些主要人才落实到位。 之所以要一年,按老邓的说法就是:未来一年之内银泰资本要在全世界范围内大放异彩,这样才能拉到全球顶尖人才入伙。 老邓野心大的很,视野面向全球,立志于把盈泰资本打造成东方高盛。 对此,张宣和陶歌表示赞同,只有公司名气越大,重要的岗位越多,才能吸纳更多更优秀的人才。 三人小会议结束后,又召集整个智囊团开了个全体会议,年轻的张老板坐在上首宣布了整个公司的新任命和新的奖励机制。 至此,张宣在银泰资本的首秀完毕,陶歌也顺利拿到了权柄。 晚上7点过,老邓敲开房门问两人:“今晚有人妖表演,要不要饱饱眼福?” 张宣好奇:“新加坡也有人妖?” 老邓滋个牙花:“害,华尔街那帮人爱这个调调,特意从曼谷请了一批人妖过来,今晚有个party,朋友邀请我去参加,你们要不要去过过眼瘾?” 张宣瞄一眼陶歌:“算了,你去吧,不过你要悠着点啊,事业才起步,别染一身病。” 老邓气冷抖:“你小子够嘴你吐不出象牙,我老邓是那种人?” 老邓走了,等到门关,陶歌看向他:“姐不在,你是不是会去?” 张宣摇头:“对那东西没兴趣,想着以前是一个男人,怎么都觉得别扭,还不如在家里看看电视来得舒服。” 陶歌说:“算你识相,姐今晚陪你看电影。” 说吧,她翻翻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红黄黑三色的碟片出来,起身放进了vcd中。 看着她那一套熟练的动作,张宣惊为天人,“这种鬼片子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陶歌一本正经地说:“朋友从日本带过来的。” 张宣问:“女性朋友?” 陶歌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要是男性朋友,你是不是要拿刀剁了他。” 张宣想了想说,“拿刀剁了他算便宜他了,应该活埋。” 陶歌很满意地回答,手拿遥控器按了暂停键,说:“你等下。” 说罢,她提着包去了卧室。 十来分钟后,陶歌出来了,衣服换了,职场白衬衫搭配黑色短裙,下面是一双黑丝大长腿。 真的是黑丝大长腿,170的个,腿又长又直又匀称。 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腿,陶歌站在他跟前问:“怎么样?” 张宣微抬头:“把头发扎起来?” 陶歌偏头问:“丸子头?” 张宣说:“不用,随意扎起就行。” 陶歌又走回了卧室,一分钟后回到他身边:“喜欢?” 张宣说:“不丑,还能接受。” 听到这话,陶歌挨着他坐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继续播放vcd。 张宣看着电视里的男女主,问:“30多岁的女人都这么空虚?” 陶歌翘起二郎腿:“当然,你以后就知道了,那么多红颜知己,有你忙的。” 说到这,陶歌瞅了瞅他的手:“好在你还有一门技术活,能帮你缓解压力。 姐一直想知道,你向谁学的?” 张宣自豪地棱个眼神:“无师自通,你信不?” 陶歌说:“姐真羡慕双伶。” 张宣:“......” 过了10分钟,陶歌问:“这片子怎么样?” 张宣没做声。 陶歌侧头:“是觉得不如你?” 张宣靠在沙发上,幽幽地说,“你觉得呢?” 沉默半晌,张宣问:“黄鹂今年多大?” 陶歌说:“28,还过一月29,以前我们几乎无话不谈,因为你,她现在连陶姐都好久没叫了。” 张宣咂摸嘴:“这不能怪我吧?我可不背这个锅。” 陶歌答非所问:“她是因为工作性质、加上刚升迁事物繁忙腾不出多少时间缠你,不然你没这么轻松。” 张宣惊讶:“黄鹂升迁?到地方了?” 陶歌说:“还在d校,在组织部。” ps:求订阅!求月票! 因为身体原因,写得有点累,总是想睡觉。 后面会考虑适当加快进度。 第777章,兵贵神速,解惑(求订阅!) 聊完黄鹂,两人忽地陷入了沉默。 随着电视剧的情节进入巅峰对决时,按奈不住的陶歌还是有了动静,黑丝腿缓缓地伸到他怀里。 张宣这次没再言语刺激她,也不看她,眼睛盯着电视,双手慢慢放到了笔直的腿上,慢慢摩挲着... “这么喜欢我?” “也不是特别喜欢,只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了。” “是吗?” “当然,姐不撒谎。” “你身子骨都烫的能融化铁了。” “需要下一场雨把火焰浇灭。” “雨没有,不过我去帮你把上游的大坝砸穿,你到水里降降温。” “......” 半小时后,陶歌一脸满足地靠在沙发上,慵懒地问:“你明天要走?” “嗯,”张宣嗯一声。 陶歌问:“难得来一次新加坡,为什么不多待几天?” 张宣实话实话:“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城市。” 陶歌撩下头发:“理由是什么?” 张宣说:“没有特别的理由,如果要有,讲出来怕你说我愤青。” 陶歌点点头,换个话题:“今晚怎么对我这么好?你以前都很抗拒,都是草草敷衍了事。” 张宣叹口气:“我们现在除了没有最后一步灵肉交融,其他的都是自欺欺人罢了,这些年我被你蛊惑地不轻。” 陶歌听得咯咯直笑,甩甩头发,她伸个懒腰道:“你也不亏,姐现在都成了你的大管家。而且特容易满足,一次管半年。” 对这一点,他没法否认,起身去了淋浴间,先洗手,然后刷牙漱口,洗澡洗头发。 等他出来时,陶歌已经不在沙发上,回了自己房间。 两人住在一个套房,两间房一个客厅。 本来张宣一开始想避讳下的,但陶歌压根不在乎,好像隐隐有故意做给陈思露看的嫌疑,他也就随意了。 毕竟有老邓和陈思露共用一个套房的先例在,没有什么闲言碎语可说叨的。 躺到床上,看看手表,9:02 时间尚早。 他先是给家里打个电话,没人接通,打到小卖部后,那老板告诉说:阮秀琴同志在田娥老师家里串门,连小卖部老板娘也在那。 那老板问:“要不要我帮你叫下你妈?” 张宣感谢道:“谢谢叔,不用了,我改天再打过来。” 挂断电话,他突然想米见了,想起了两人在长城上的一幕幕。 没得说,直接打电话过去。 接通发现那边寂静无声,顿时问:“你在哪?是不是在图书馆?” 米见说:“从自修室出来了,打算回去。” 随后她问:“平时这个点你都不联系我了的,今天不在羊城?” 张宣如实回答:“我在新加坡。” “新加坡?” “是。” 说着,他把来新加坡的缘由解释了一遍,临了道:“我帮你带了点礼物,到时候你不许拒绝。” 米见眼带澹澹地笑意问:“这些年你送我的礼物不少,我哪次拒绝了。是不是这次的礼物特别贵重?” 张宣开口:“倒也谈不上多贵重,主要是代表我的心意,我有点想你了,刚还在回忆上次长城上的画面,要是下次来京城,还想跟你去爬一次长城,还想跟你看一次升国旗。” “好。”米见说。 “米见,帮我写下留言!”就在两人聊得正高兴时,一个女声突兀地插了进来。 米见跟他解释:“我进宿舍大楼了,别人找我毕业留言。” “嗯,我听到了,你去吧,我挂了。”张宣说。 米见叫住他:“毕业那天记得来看我。” 张宣一愣,随即狂喜,这还是米见今生第一次要求自己做某件事,不容易啊,当即道:“你放心,你不让我来,我也会死皮赖脸过来的。我借口都替自己想好了,在北大,我是你男朋友嘛,不来说不过去。” 米见抿嘴,笑着把电话挂断。 “你笑得这么开心,你男朋友电话?”女生拿着留言本和笔从走廊那边过来。 米见没否认,也没说是,而是摸着厚厚的留言本打趣:“你不会把整栋女生宿舍寝室都挨个走了一遍吧?” 女生手舞足蹈:“那不能啊,我也只找熟人。” 话落,女生又道:“刚才我们还在议论,要是能让你男朋友也在这上面留点笔墨才好呢。” 米见接过笔,一边写,一边谦虚地说:“他又不是北大学生。” 女生说:“可他是大作家啊,不比北大学生值钱多了。” 这话没法反驳,米见写完就道:“我的留言本还没开封的,回头我来找你。” 女生热情说:“我看也别回头了吧,我现在就跟你回宿舍。” 米见对这话也见怪不怪了,不知道是自己人缘好的缘故,还是他的身份加成,她周边的朋友对她都很好。 靠床发呆一会儿,第三个电话他打给了双伶。 “双伶,我明天回来。” “真的吗?”杜双伶一脸惊喜,“我还以为你要过段日子呢,我很想你。” 张宣笑说:“忍一忍,明天就能看到我了。” “嗯。”杜双伶轻摁一声就道:“我明天去买菜,为你接风洗尘。” 张宣提醒:“记得做你口里那道拿手的回锅肉,我尝尝。” 杜双伶咬着下嘴唇,脸红红地说:“好,保证味道你爱吃。” 聊了十来分钟,挂断电话的杜双伶急匆匆地上了三楼,拉着邹青竹就往厨房走。 邹青竹蒙头蒙脑,一头雾水问:“双伶,这么晚了你这是干吗?” 杜双伶轻声解释:“他明天回来,指明要吃我做的回锅肉,我现在试做一次,你在一边帮我看着,哪里不对就指出来。” 邹青竹打量她一番,夸张地道:“不是吧,你都已经洗澡了,明天练习不成么?” 杜双伶拿出肉:“别明天了,今晚不把这道菜做出来,我会睡不着,至于洗澡等会再洗个就是。” 这时文慧也从淋浴间走了出来。 邹青竹挤眉弄眼对文慧说:“慧慧,你看看,你听听,我都羡慕死张宣了,我咋就没这么好的另一半呢。” 文慧会心笑笑:“用心发掘,你那一半应该也不差的。” 邹青竹顿时气馁,拍一拍额头道:“还要用心才能发掘呐?那我发掘还有什么用? 问题是他家里把他当宝一样保护着,压根儿就没下过厨房。说出来都丢脸,一次外出旅游,在郊区连小麦苗都不认识,我还能指望啥?” 杜双伶:“......” 文慧:“......” 邹青竹靠着门棱问:“双伶,你家那位是不是从小就是吃苦过来的?”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回答:“相对你们城里人来讲,那肯定是很苦;不过在农村的话,他小时候也被妈、被秀琴阿姨保护的很好,不怎么做事的。” 听到这声真情流露的“妈”,文慧望一眼杜双伶背影,安静走过去帮忙打下手,洗辣椒。 邹青竹不信:“不做事?那他怎么会炒菜的?而且炒菜水平还不赖啊,虽然比不上我和慧慧,但在男人里面绝对算厨艺好的了。” 杜双伶顿了顿,稍后道:“他爸爸去的早,初中就走了,可能厨艺就是那段时间熬出来的吧,毕竟秀琴阿姨身子骨一直比较弱,还要去地里干农活。” 邹青竹也蹲下来帮着剥蒜:“他爸爸怎么去世的?” “一场意外。” 杜双伶说:“大雨天去田里看水,回来经过一段山路时背后出现了山体滑坡,被大石头压倒了...” 说到这,杜双伶没往下继续说了,结果不言而喻。 厨房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良久,文慧难得出言说起他的事:“那时候他应该很难过吧?” 提到这事,杜双伶眼里满是心疼:“嗯,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嚎啕大哭,那一个月,他人都瘦了11斤,只有85斤出头。” 邹青竹听得心酸,赶忙换个话题道:“书上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是没有那段刻苦经历,也许张宣就不会这么奋发上进,年纪轻轻就名满世界了呢。” 杜双伶和文慧认可这观点,但是没出声附和,毕竟按照这个逻辑去理解,那太残忍了。 邹青竹想起什么,用手肘了肘双伶胳膊:“双伶,你和他是初中就一见钟情?” 杜双伶点头又摇头:“我对他是一见钟情,但他没有。” 闻言,邹青竹和文慧同时抬头看向了她,一脸不解? 杜双伶回忆一番,说:“我不是他的初恋。” 邹青竹眼睛瞪圆,“什么?你不是他初恋?” 文慧同样吃惊不小。 杜双伶摇头:“我当时和少婉同时喜欢上了他,但我迟了一步。” 邹青竹去过老杜家,同肖少婉照过面,问:“就是你家河对门的那个肖少婉,你发小?” 文慧也在脑海里浮现出了肖少婉的影子。 杜双伶十分坦诚:“是她。” 杜双伶和文慧对视一眼,聪明地没问张宣和肖少婉后面是怎么分手的? 文慧低头把辣椒从水里沥出来,总算解开了心里由来已久的困惑:四年前为什么一开始双伶就防备自己? 还没见过张宣,双伶就防着自己? 原来前有肖少婉,后有米见,再后来... 思绪到这,文慧心口起伏了下,直接把念头掐断。 ... 第四个电话,张宣打给莉莉丝。 不过没打通,后面打给了谢琪。 问谢琪:“莉莉丝在学校?” 谢琪说:“对,在忙学业,今天表妹还跟我聊到了你,知道你在新加坡忙,就没打扰你。” 谢琪是知道陶歌和张宣去新加坡干什么的,问:“你们那边的进展怎么样?” 张宣告诉她:“现在还看不出来,还在等机会。” 又问她:“你新接手陶歌的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谢琪表示:“还算好,陶歌给我留了一个完整的运营团队,还算比较轻松。” 他从这话中听出了两层意思:一个是谢琪表忠心,有陶歌的人在,可以放心她。 另一个意思就是,谢琪用一句“轻松”表达出了她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张宣笑着说:“那就好,以后英国那边的事情就主要靠你了,既要忙俱乐部,还要帮忙操心图书出版事宜,会比较累,辛苦了。” 谢琪说:“现阶段虽然辛苦了点,但等表妹毕业了,我就会轻松很多。” 张宣听得大赞,这谢琪是个妙人啊,这话是无声中告诉他:她将来会全力辅左莉莉丝,不会贪恋权利不放。 老男人感慨: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自己不用发力,点到为止就能获得想要的效果,你好我好大家好。 几个电话过去,时间不早了。 想起今天买的四套焚克雅宝四叶草,他找出了备注“杜玉”的号码。 发短信:老同学,你最近有和你姐联系没? 等了许久没等到回复。 张宣盯着手机看了几秒,继续发:我今天在新加坡逛街时,发现一条项链特别适合你姐。 几分钟过去,还是没等到回复。 希捷睡了?还是手机没带在身边? 再次看看时间,已经10点多,他忍住了打电话到希捷宿舍的冲动,怕影响别人。 把手机放一边,张宣望着天花板发呆。 10分钟过去了,还没等到希捷回复后,他慢慢闭上眼睛休息。 必须得休息了,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这一觉,他睡得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困。 因为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梦里他一直在爬山,爬完一座又一座,一身大汗,脚都累了,可是站在山顶一眼望过去,发现前面群山绵绵,一眼望不到尽头。 梦醒时分,他缓沉地睁开眼皮,发现外面仍是黑夜。 此时他心里暗暗在想,这个梦是不是有什么寓意? 那这个寓意是希捷? 还是指向文慧? 想到文慧,他右手在被窝里狠狠掐自己一把,自己潜意识竟然已经变成了混蛋。 “冬冬冬...” 嗯?有人在敲门? 张宣撇弃杂念,凝神听去。 “冬冬冬...” 真的有人敲门,不是外面客厅的门,而是敲自己卧室的门。 搞什么? 张宣蹙眉,随即轻轻起床,全身紧绷做好战斗准备后,问:“谁?” “我。” 老男人骤然松了一口气,把门打开:“大半夜的你敲什么门?” 门外的陶歌注视他一会:“你刚才在担心姐的安危?” 张宣翻翻白眼,没好气道:“能不担心吗?” 陶歌笑了,然后把他按在门板上,主动亲了上去。 一个回长回长的热吻后,放开他说:“我睡不着,找你聊聊天。” 哎哟!又被那个了,不纯洁了... 张宣无力地靠在门板上,“你就不怕打扰我休息?” 陶歌靠着门框:“国内是她们的地盘,姐没法找你,国外还不允许我放肆一下?” 懒得跟她争辩,去客厅拿两罐可乐,丢一罐给她,自己拉开一罐一口喝了大半,张宣坐到沙发上说: “我要走了,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给你爸妈的没?” 陶歌坐他对面,戏虐:“你不怕见我爸妈了?” 张宣眨巴眼:“怕还是怕的。但总躲着你爸妈也不是办法,格局,格局你懂吧?” 闻言,陶歌笑翻了,笑了好久才揶揄道:“手里有权还是好啊。” 张宣心有戚戚:“国情如此,我也没办法。” 陶歌思考一番,末了摇摇头:“还是算了,新加坡这小地方没什么特产值得带回去的,下次等我回国,你带上双伶去家里吃顿饭吧。” 张宣点头:“行,没问题。” 两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两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 嗯,别误会,是一本正经的聊天,不是那种拉丝种草莓喝山泉水的聊天。 外面天色逐渐亮了。 陶歌看看时间说:“五点十二,赶紧洗漱吧,姐送你去机场。” 张宣起身,去了洗漱间。 这时老邓也来敲门了,见两人在洗漱就咧嘴喊:“年轻的张总,你要不再玩几天?” 张宣说:“机票都买了。” 老邓扶扶眼镜:“瞎咧咧,对你这种大老板来说,机票才几个钱哦?” 张宣说:“蚊子再小也是肉,要学会当家。再说了,现在有手机,联系起来也方便,这边一有风吹草动你打我电话就是。” 说着,他停顿了下,然后继续说:“暑假有时间我会过来的。” 陶歌把毛巾晾好,接口道:“到时候可以带一个女朋友过来,姐负责帮你接待。” 然后她补充一句:“对了,只能是双伶或米见,其她人姐没时间搭理。” 老邓问:“米见是谁?” 陶歌反问:“你不知道米见?” 老邓道:“照你这意思,这米见很不一般?” 陶歌斜张宣一眼,“某人的心头好,自然不同凡响。” 老邓问:“有照片没?” 陶歌笑笑:“你最好别好奇,有照片也不给你,你还是去看你的陈思露好了。” 老邓毫不在意:“别胡说,我和陈思露就好比那长江和黄河水,界限分明。” 陶歌来一句:“回头我告诉鲁妮,你跟鲁妮解释黄河长江去。” 老邓秒怂,“别,成年人的事情可别这么狠,我就过过眼瘾,不犯法。” 检查一番行李,离开前张宣问陶歌:“刘雅菲要不要留给你?” 陶歌干净利落地拒绝了:“不用,我还有一个保镖。 另外出于安全考虑,我已经跟大伯通了气,准备从即将退伍的特种兵中挑选12人来银泰科技。” 迎着他的眼神,陶歌补充一句:“12个男人。” 听到这话,老邓举双手赞成:“我前段时间还在担心安保问题,还打算找个机会跟你提这事。 在国内还好。国外尤其是现在这种特殊时期,还是有一支专业的安保力量最为靠谱。” 陶歌想了想说:“还得请一个专业的安全顾问培训他们一段时间,他们学的技能都是侦查和战斗,对怎么样去保护目标还是有一定经验欠缺。” 老邓大手一挥:“没问题,这事交给我,只要有钱,不难找。只是背景这块,还要你落实一下。” 陶歌说:“可以,确定人选之前把对方详细资料给我,我会找人核实。” 张宣搭一句:“最好找个华人。” 老邓咧嘴笑:“我发现了,你小子还是个愤青。” 张宣走在前面,用沉默讲述事实。 新加坡樟宜机场。 张宣回身对两人说:“我走了,你们也回去吧。” 陶歌伸手抚平他的衣领褶皱,随即转身飒飒地走了,黑色长筒靴踏踏踏地自带高傲气场,一言不发。 老邓嘿嘿一笑,也跟着走了。 “猥琐...”张宣瞄一眼老邓背影,滴咕一声,带着赵蕾和刘雅菲往检票口走去。 上午8点起飞,下午2点多才到深城。 接车的阮得志一看到张宣,就腆个大肚子跑过来问:“饿不饿?” “有些饿,本来打算到香江吃点东西的,但想着老舅你已经准备了一桌子饭菜在等着,我就马不停蹄过来了。” 面对阮得志同志,张宣从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新式小楼。 当他跟着老舅紧赶慢赶到达四楼时,发现开门的竟然是小十一。 错愕,问:“你怎么在这?” 小十一眼睛一闪,慢慢声声道:“在等你啊。” 张宣更懵了:“等我?” 阮得志帮着解释:“是我叫小十一过来吃饭的,等会她搭你的顺风车一起回中大。” 原来如此,张宣换鞋进门就直奔洗漱间,他娘的都快憋死了。 出来时目光寻找一番,张宣问阮得志:“好久没看到杨老爷子了,去哪了?” 阮得志温温笑:“可能是凑巧吧,又加之你来的次数少,每次你过来他就去朋友家玩了。” 中饭很丰盛,满满一桌子,海鲜占了一大半,还有一条大黄鱼。 张宣问:“老舅,你这生活好啊,动不动大黄鱼。” 阮得志闻弦知雅意:“我认识出海的朋友多,都是别个送来的,厨房里还有两条,等会你带回去给双伶尝个鲜。” 什么叫送来的? 就是看你职位高讨好呗.... 饭到中间,杨迎曼问:“听说泰国那边不太平,你这次有收获大不大?” 张宣抬头:“舅妈你也关注这个?” 杨迎曼笑说:“我哪里懂?是蔓菁告诉我的。” 张宣明白了,这是那小东西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她进银泰资本的事,“有一些收获。” 阮得志今天心情不错,多问了一句:“挣了多少?” 张宣回答:“才开始,目前有几十万美金进账。” 几十万美金,那就是几百万人民币,杨迎曼心跳得厉害,觉得好多钱。 可是一想到对面这外甥身家几十上百亿时,下一秒又觉得不多了。 吃过饭,张宣当着阮得志的面给杨蔓菁打了个电话,告诉她: “毕业后,你就直接去新加坡找陶歌,你反正有她电话号码,到时候自己联系就行了,我这边会提前打个招呼。” “哥哥万岁,哥哥我爱你,哥哥我是你的小舔狗,呜...还有双伶嫂子万岁!”日思夜想的事情有了结果,杨蔓菁在那边高兴地跳了起来,赶忙喊口号以示忠诚。 喊完,发现电话那边没声音后,于是急急补充一句:“米见嫂子也万岁!” 张宣:“......” 阮得志和杨迎曼一脸懵逼?这是自己的女儿? 小十一洁白的贝齿轻咬下嘴唇,又好笑又好气,这三姓家奴,说好只做自己的狗呢?又换主人了。 “哥?哥哥?我的好哥哥?”见电话那边还没传过来声音,杨蔓菁感觉不对劲了,试探着喊了三声。 “咳!” 张宣咳嗽一声,说:“小十一在旁边,舅...” 话还没说完,杨蔓菁吓得又大喊:“谨妤嫂子万岁,万万岁,我错了啊!啊啊啊!汪汪汪...” 服了,张宣是彻底不会了! 阮得志听不下去了,直接拿起公文包出了门,美其名曰上班去,实在是丢不起那人。 杨迎曼整个人都在发麻,郁结的同时,内心还是欢喜居多,自己这女儿还是个会哄人的主,日后有张宣罩着,倒是不为她的将来担心了。 不过杨迎曼也是识趣地紧,视线在张宣和小十一身上徘回几趟后,跟着出了门。 她打算去秦月明那里一趟,听听好友为女儿担心、女儿却一个劲飞蛾扑火的故事。 张宣把电话交给小十一:“你跟她讲吧。” 说着,他把手机塞小十一手里,下楼去了车里等。 十来分钟后,小十一下来了,把手机还给他问:“你妈妈知道米见?” 张宣没做声,心里恨不得把杨蔓菁那只小奶狗锤死! 真他娘的大嘴巴啊! 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小十一换个话题:“你从新加坡回来,给我带礼物了没?” 张宣目视前方:“没有。” 小十一问:“杜双伶和米见呢?” 张宣说:“带了。” 小十一停了下,“文慧呢?” 张宣说:“我和文慧一清二白。” 小十一学他的语气:“你是不是和我也一清二白?” 张宣无语。 小十一附耳小声问:“你和文慧发展到哪一步了?接吻没有?摸了没有?抱过没?” 张宣闭嘴。 见状,小十一勾勾嘴:“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一寸一寸亲吻我肚皮的事情告诉杜双伶。” 张宣一把推开她的头:“没给文慧带礼物。” 小十一细细观察他一阵,脸上露出了笑容:“不错,你没撒谎,本小姐心里平衡了。” 张宣不想跟她谈论这事,转而问:“听说你放弃了保研资格?” 小十一伸手挽着他胳膊:“我想早点出来工作。” 张宣右手轴了轴,抽出来,看向她,静待下文。 小十一再次伸手挽着他手臂:“我不想去外省读研,放弃了推免资格。而本省除了中大其它学校我看不上,可杜双伶在中大,我觉得呆着没意思。” 张宣问:“那你打算去哪工作,邮电局?” 小十一眨眨眼:“对啊,苏进同志现在是深城邮电二把手,有这关系我不进去我不是傻子嘛?” 闻言,张宣感慨道:“你这出生已经赛过98%的人了。” 小十一凑过来哈口气:“本小姐也是很优秀的,很有料的,你摸过的。” 张宣侧头:“别耍流氓。” 小十一眉语目笑地松开了他,特别淑女地坐好。 问:“你以前从不让我坐你的车,路上看到了也假装没看到。今天怎么愿意了,难道是要毕业了,舍不得我了?” 张宣说:“等到了海珠区,你自己打车回去。” 小十一脸上的笑容一下没了,定定地望着他。 张宣视而不见,偏头瞧向了外面。 小十一也不打扰他,从包里掏出索尼walkman,戴着耳麦听起了磁带。 车子一晃到了海珠区,小十一见他似乎忘记了之前的话,手指尖尖撮他一下:“到海珠区了。” 张宣闭上眼睛装睡。 小十一再次撮他一下:“喂,已经到了海珠区。” 张宣嘴角抽抽,还是没睁开眼睛。 小十一得意地说:“你要是不睁开眼睛看我,我就亲你了啊。” 张宣半睁眼睛:“你怎么这么不聪明呢?” 小十一笑着把耳麦戴他头上,随后朝前面开车的刘雅菲喊:“麻烦停下车。” 张宣晕了:“你还真下?” 小十一伸个懒腰:“当然,本小姐是个有骨气的人,从不食嗟来之食。” 说完,她打开车门下去了。 张宣视线投到外面,寻找一番,原来是谢艺在一家音像店买磁带。旁边还跟着一个男生。 这男生他见过,上次在肯德基送玫瑰花的那位。 难道谢艺接受了这男生的求爱? 不过想想,好像半年过去了,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也没什么可说叨的。 至少,自己在感情方面是没资格说人家的。 这样一想,张宣低头瞅了瞅旁边的索尼walkman,对刘雅菲说:“开车吧。” 到达中大校门时,张宣特意看了看时间,5:30 时间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时电话响了。 杜双伶问:“亲爱的,你到哪里了?什么时候到家?” 张宣本想说马上到家,但眼睛一瞟,发现了校门的杜玉,正和王格格有说有笑从里面出来。 于是改口说:“快了,很快到家。” 赵蕾也看到了杜玉,听到后面老板这么说之后,很有眼力见地把车子停在了杜玉身前。 现在是饭点,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挺多。这年头私家车本身就少,这样打眼的虎头奔就更少。 车子一停,顿时吸引了许多目光。 突如其来的车子把注意力放在交谈上的杜玉吓了一跳,直到看清车里的人时才缓口气。 王格格不比杜玉,她隔老远就看到了奔驰车,也认出了这是谁的车。只是不敢确认里面坐的是谁? 因为有好多次,她发现奔驰车中坐的是杜双伶和文慧、邹青竹。 “老同学,你吓我一跳。”见张宣开门下车,杜玉开心地打招呼。 感受到这么多目光注视自己,张宣对赵蕾打个眼色。 副驾驶的赵蕾立马会意,让刘雅菲开车先走,她则下来远远跟着老板。 张宣同王格格笑笑,算打招呼,问杜玉:“你们这是去哪?吃晚餐?” 杜玉说:“对啊,你吃了没,我请你。” 张宣回答:“我等会回家吃,现在找你有点事。” 杜玉问:“什么事?” ps:求月票!求订阅! (看盗版的大老们,来正版订阅下啦,快揭不开锅了。) 第778章,永恒,听心酸了,遇见(求订阅!) 张宣对王格格歉意地点点,随即把杜玉叫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问:“你最近和希捷联系没?” 看着他的表情,杜玉心里有一咯噔:“你和我姐闹矛盾了?” 张宣思考几秒:“她最近都不回我短信。” “啊?” 杜玉大啊一声,见周边人看过来,赶忙捂嘴,好一会儿才小声问:“你都知道手机在我姐那了?” 张宣眼皮飘了飘,悠悠地问:“你觉得能名满全世界,身家几十亿的年轻富豪会是个傻子?” 杜玉止不住地大笑,随后又感觉不对劲,担忧地问:“你们多久没联系了?” 张宣回忆一番,说了个大概:“上次我是3月中下旬去的京城,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月了吧。” 杜玉探头问:“她这一个月都没同你联系?” 张宣点头:“是。不过我也就联系了她三次,三次都没回复。” 听到这话,杜玉心里很急,但还是出言安慰:“可能她很忙,一时没空联系你,等有时间了,肯定会回复你的。” 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杜玉又加尖了一句:“毕竟希捷是那么喜欢你。” 张宣想起上次的离开京城时的对话,心里直打鼓。 这腹黑上次的话不会是给自己打预防针吧?不会真的因为吃不到独食打起了退堂鼓吧? 观察一会他的表情,杜玉建议:“老同学,你应该抽时间去一趟京城。” 不说这还好,一说张宣勐地拍下额头,说好四月中旬去见她的呢? 他娘的中旬就剩1天了。 张宣下定决心,当即道:“我近期会去一趟,另外你帮我探探口风。” 杜玉连忙表示:“我知道,我晓得,我会帮你说好话的。” 还是同桌好啊! 有同桌生活就没那么郁闷了。 老男人感叹一声:“手机的事先保密,可能对我有用。” 要是搁以往,杜玉可能会转头就把他给卖了,但这次却答应了。 事情完毕,张宣望一眼不远处等待着的王格格:“你先去和朋友吃晚饭吧,等我从京城回来请你吃饭。” “好,你不用管我,你先去忙。” 等到他走了十来步,背后的杜玉忽然喊:“老同学!” 张宣转身,看着小跑过来的人:“怎么了?” 杜玉抬头问他:“你是不是真的和米见在一起?” 事已至此,张宣没隐瞒:“在京城,但凡认识我和米见的人,这都不是秘密。” “你、你、你...” 杜玉气结,一时说不出话,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你怎么能这样?我姐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让我姐这样受委屈?” 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等她消化完消息后,才如实说:“我高一就对米见一见钟情,我们互相有好感。” 杜玉眼睛熘圆,惊了个呆:“那、那、那你还和杜双伶在一起?” 张宣自嘲一笑:“我是文人呐,情感充沛,和她们在一起我的灵感才不会枯竭。” 杜玉死死盯着他。 张宣叹口气,只能把历史名人拉下水:“不信你看看历史上的文人,不论是古今,还是中外,哪个大文豪不是感情丰富之人?” 杜玉脑海里过一遍她自己知道的人物,瞬间无语。 好一会儿,她特别纠结地说:“你确实很优秀,优秀到让很少有女人会拒绝你。可、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都不知道这样帮你,会不会害了希捷?” 接着不等他说话,杜玉又道:“我帮你打探一下情况吧,要是不行,到时候你去京城叫上我,我把她骗出来。不过你得帮我请假。” 张宣拍拍胸口:“没问题。” “哎,你们这对冤家,哎...”连着叹息两声,杜玉越过他走了。 她今天之所以帮他,是因为她心里苦,自己暗恋很多年的学长最近跟她说,毕业后双方要见父母了。 这对杜玉来说是致命的消息,致命的打击,为此她还偷偷躲起来哭过好几回。 那种心态崩溃的感觉很难受、很绝望,她不想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希捷身上,不想张宣结婚了希捷也同自己一样躲起来痛哭。 两姐妹从小一起玩到大,杜玉自认为没希捷聪明,但相处20多年,还是很了解这表姐的:表面傲娇倔强,内心其实跟她一样,是一根筋,怎么可能轻易忘掉张宣呢? 或许这辈子也忘不掉了。 目送杜玉和王格格走远,张宣才转身进南门、往家里赶去。 教师公寓一楼。 当他赶到时,刘雅菲已经等在那了。 张宣走过去悄悄说:“索尼walkman你收起来。” 刘雅菲这段日子不断向赵蕾取经,早已经明白哪些事情需要忌讳,哪些事情需要眼力见,回答:“我放在赵姐办公桌上。” 不错,人看起来五大三粗,却还是一个心细之人,可以留用。 上到二楼,双伶不在,他也不急着上三楼去,而是按照惯例洗个澡先。 洗到一半时,杜双伶下楼来了。 她走到浴室门外,轻轻敲两下门:“亲爱的,你回来了。” 张宣隔着门喊:“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好。”说着,杜双伶开始帮他整理带回来的行李。 行李不多,就一个行李箱,还有一个背包。 她先是把行李箱打开,把衣服挂到衣柜里。挂之前一般会细致地检查一遍,有微微起皱的衣服,就会用熨斗烫平;要是有褶皱烫不平,她就会直接把这件衣服剔除掉。 在她的观念里,衣服可以不必是非常名贵的品牌,但务必保持干净、整洁、不变形,穿出去给人视觉上一种舒服的感觉才行。 行李箱的衣服不多,只有4套,收拾完毕后,杜双伶把目光对准了双肩背包。 安静注视了小会,她把背包放回卧室,随后关上门走了出来。 虽然有时候会好奇他每次出行会带些什么回来? 但杜双伶从来不私自打开背包,这是她的教养,也是她刻意为之,目的就是不去看那些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 不然人心都是肉长的,难免有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她怕自己哪天忍不住朝他发火、朝他吼,那样她自己会伤心,他也会难过难堪。 一路走来,莺莺燕燕让她早已锻炼出了钢铁般的心智。 她要的很简单,爱纯粹一点就好。 她要的也很复杂,两个人长长久久,直到再也见不到夕阳。 又过了5分钟,老男人出来了。 见状,沙发上的杜双伶起身来,笑吟吟地拉过他:“让我看看,出去几天有没有变瘦?” 张宣把干毛巾掸到椅背上,伸手抱起她就激动地转圈圈。 在她抑制不住地笑声中,连着转了10几圈才停手。 杜双伶双手搂着他脖子,开心问:“头晕不晕?” “不晕,我很想你。” “我也是。” 两人拥抱了许久许久,随后张宣牵着她的手来到卧室,拉开拉链,把背包中最上面的4个盒子拿出来。 他也不担心暴露,回来之前已经做了处理,每次要送双伶的东西都放在背包最上面,打开拉链就能拿出来。而其它的礼品,都放在下面,中间有见得人的礼品格挡着。 杜双伶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手里的首饰盒,问:“这是梵克雅宝品牌?” “对。” 对于自家媳妇认识这品牌他并不奇怪。 自己毕竟送过好几件蒂芙尼和卡地亚品牌的珠宝给双伶,认出同级别的梵克雅宝也就理所当然了。 毕竟女人嘛,一旦自己拥有某品牌的东西时,就会关注同类产品。 张宣把4个盒子放床上,一一打开:“这是梵克雅宝的经典四叶草,它的寓意代表幸运和永恒。” 拉过她到近前观看,“喜欢吗?” “嗯嗯,喜欢。”只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黑玛瑙四叶草,而当听完他的解释后,杜双伶更喜爱了。 她求的就是两人长久,而“永恒”非常契合她的心意。 一一介绍一番,随后张宣双手动情地捧着她的脸,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说:“我帮你戴上。” “好。”杜双伶眼睛笑了,微仰头注视着他那传神、专注、温柔的面孔。 这一刻,她觉得人生值了。 有这么一瞬间,她觉得人生无憾。 张宣先是伸手把她身上的卡地亚耳坠、戒指取下来,接着把她手上的、最初在紫薇公园帮她带上的铂金手链也取下来。 “我曾许诺过,时机成熟了,就给你换好的。”说完,张宣牵起她的右手,把四叶草戒指戴到无名指上,庄严地说: “这是提前给你的订婚戒指,从今往后,不论在哪里,我和你就是一个家。” 杜双伶瞅着近在迟尺的男人,眼波流动,薄薄的嘴唇微微张了张,临了闭上溢满喜色的眼睫毛,仰头等待君临。 两人心有灵犀,老男人低头主动印上去,两人对撞了个瓷实。 青红相应,两人遨游在幸福又美妙的二人世界中,整个人仿佛要融化了般。 几分钟后,杜双伶抽离嘴唇,呼吸着扑到他怀里,头抵着他胸口,无声无息中抿嘴笑,笑着笑着又无声无息中流出了两行清泪: “从今往后,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这是她的回应,也是她的誓言,更是她一生将要遵守的承诺。 凝望着眼前的人,老男人心里狠狠纠了一下,这一瞬,他内心五味杂陈,有幸福、有欣喜,有爱、有亲情,还有深深内疚... 上辈子自己混蛋,欠了两个人的爱。 这辈子更混蛋…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察觉到的心意,杜双伶垫脚亲他一口:“老公,别愣着了,还有三件呢,帮我戴上,慧慧和青竹在楼上等我们吃饭。” 张宣没做声,右手默默伸到她脸旁,大拇指缓缓帮她揩拭眼泪。 “答应我,以后不许哭了。”张宣爱怜地说。 “好,我只在你面前哭。”杜双伶如此回复。 凑头亲她嘴角一下,张宣弯腰拿起项链给她带上,“在四叶草的寓意中,项链和“相恋”谐音,我们的爱恋永恒。” 杜双伶脸色迷醉地听着动人的情话,也跟着情动了,就那样屏息注视着他,柔和的视线在他身上一刻不想移开。 最重要的戒指和项链戴上后,手链和耳钉一气呵成。 末了他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欣赏一番,不自觉发自内心地感叹:“我老婆真美!” 闻言,杜双伶走到化妆镜前,先是小幅度左转转,然后右转转,抿笑着认可了自己男人的说法,确实好看。 张宣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脸贴脸摩挲着,喃喃地道:“双伶我爱你!” “我也爱你!” 杜双伶眼睑微垂,享受好一会儿才软声说:“我们上去吧,不然菜凉了。” 想到文慧和青竹同志在等待,今天特别情动的老男人也只能收起自己的情绪:“好,走。” 察觉到他的不舍,杜双伶右手来回抚摸他脸庞,调皮地眨眨眼:“人都是你的了,我又不会跑,跑也跑不了,大白天别这样像个17岁的小少年嘛。” 深情对视半晌,老男人再次抱了抱她,随后松开,转身男子汉气概地拉着她手往门口行去。 杜双伶任由他牵着,安安静静跟着,好像回到了紫薇公园确认相爱的那一天,是如此的美好,是如此的让她痴迷。 趟过长廊,迈步在楼梯间,她好希望这条路没尽头,两人就一直这么走下去,不要停... 幸福沉浸式的时间总是很容易过,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三楼门口。 张宣抬手正打算敲门时,门突然从里面开了一条缝,露出邹青竹半个头。 确认是两人,邹青竹笑嘻嘻地把门全部打开:“呀!你俩总算上来了,刚才慧慧说你们到了门外,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张宣顺嘴问:“文慧是怎么知道的?” 文慧这时也来到了门口,温婉笑笑:“我对你们三个的脚步声很熟悉。” 杜双伶换好拖鞋,挽着文慧手臂弯问:“慧慧,你什么时候有这能力的?” 文慧解释:“可能跟我练钢琴有关吧,我从小就发现自己对声音特别敏锐。” 张宣竖个大拇指:“难怪你在钢琴领域能取得如此成就,这是老天爷赏饭吃啊。” 邹青竹的关注点不一样,目光在杜双伶身上游一圈就八卦道:“双伶,你换新首饰了哟,好漂亮,气质和你好搭。” 听到这话,文慧也侧头打量。其实她在门口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双伶身上的变化,只是碍于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没来得及细看。 邹青竹问:“慧慧,这是什么牌子的?我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本杂志上有看到过。” 文慧视线掠过杜双伶耳链、项链、手链,最后定着戒指上,“这是梵克雅宝四叶草系列。” 邹青竹问杜双伶:“双伶,这四件套多少钱?贵不贵?” 杜双伶对这话没有感到不适,因为几人太熟悉了,到了说话无需忌惮的境地,“我也不知道,我还没问,呢!你问问身后那人吧。” 见三人看向自己,张宣背着小手悠闲悠闲走到餐桌前,弯腰闻了闻菜香才得瑟道:“小意思拉,毛毛雨啦,不值一提啦,还没有我一天的工资多...” 邹青竹扬了扬右手,对双伶和文慧撇撇嘴:“我现在牙痒痒,你们别拦我,我好想打人。” 说完,邹青竹又对双伶小声滴咕:“真羡慕你呢,他一直这么宠你,我要是有个这样的男人,让我立即死掉都愿意哎。” 听到好友这么直白的话,杜双伶脸泛红晕,轻抿嘴凝望着他,满心欢喜似乎在这一刻都不想在人前控制了。 文慧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在一旁安静地没出声。随后右手顺了顺耳迹发梢,低头去了厨房盛饭。 不一会儿,杜双伶和邹青竹也跟着进了厨房,帮着端饭、拿快子。 只有张宣像大老爷似的在座位上不想动,手一伸,饭来,手再一伸,快子来。 今晚的菜很丰盛,五菜一汤。 邹青竹做了宫保鸡丁、酸辣鸡杂和爆炒猪肝;文慧做了梁溪脆鳝、萝卜丝鲫鱼汤。 最后一个回锅肉是双伶的拿手绝活。 张宣一眼望过去,这些菜色香味俱全,漂亮! 见三女看着自己,张宣当仁不让地拿起快子先动手: “来,我先尝尝回锅肉,看是不是有某人说的天上难寻地上少有的无敌口味。” 这话一出,文慧和邹青竹听笑了。 杜双伶片起嘴皮子,都囔反驳:“我没说过这话。” 有一说一,回锅肉的卖相虽然比不上桌上的其它菜,但色泽红亮,至少看得过眼,光从这一点上,他就得给自家媳妇好评,有很大进步。 夹一块肥瘦相间的肉片放嘴里,小小嚼吧一口,再嚼一口,“嗯,肥而不腻,入口香浓,不错,这川渝口味出来了。” 说着,他给双伶亲自夹一块回锅肉:“哎哟不得了,我家媳妇会做菜了。” 第一次在得到他的正面评价,杜双伶嫣笑着伸快子给文慧和邹青竹也各自夹了一快子,招呼:“我们赶紧吃吧,不然某人喜欢吃一个菜一个能吃完。” “别以为你是我女人就可以诬陷我了,我那是不想剩菜浪费诶。”张宣乐呵呵笑着,快子来去自如,风卷残云般把一个碗又一个碗扫干净。 四人有说有笑聊着,饭到尾声时,文慧讲起了琴行的事情。 文慧问双伶:“现在装修完毕了,把琴行开业的日子定在国庆怎么样?” 杜双伶想都没想,直接说好。 文慧说:“到时候你得抽空过来一趟,参加开业典礼。” “嗯,我会及时过来的。” 说着,杜双伶还道:“到时候青竹跟我一起过来,我们三姐妹好好聚聚。” 听到“聚聚”,四人立马联想到了即将到来的离别,桌上氛围一滞,离愁在突如其来的寂静中缓缓凝固。 虽然经历过生离死别,但他还是见不得这样的氛围,想起要离开的文慧,老男人心里有点烦躁,加快速度干完最后半碗饭就走开了。 散步去了。 三女的目光落在他背影上,没人打扰,没人阻拦,没人多问。 下到一楼时,发现老邓的儿子正在玩黄色泥巴。 张宣走了过去,只是走到一半就停住了脚步。 他娘的咧!夹杂一些泥土,看起来像玉米饼,就是味道太冲。 随后朝屋里大喊:“导员,快出来看看你儿子。” 鲁妮此时正在厨房做菜,闻声拿个菜铲就咋咋呼呼跑了出来,当见到儿子手上、衣服上、甚至脸上都是黄色泥巴时,人都气晕了,菜铲一丢,提起兔崽子就勐烈开揍。 “诶,该揍!揍一重点,玩什么不好,玩这个简直是...!”一时间张宣都语塞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 小孩子在哭,张宣掏出手机给老邓发了个短信:你在新加坡喝山泉水,你儿子在中大玩黄泥巴,你们父子真是绝配呀... 调侃一番,张宣从屋檐下找出一把铁锹,开始清扫地上的一坨坨... 好在是婴儿的,心里还不觉得犯恶心,要是大人的,他准保跑个一干二净。 把坪地整理完毕,张宣用洗衣服来回洗了两次手,然后靠在门口看着鲁妮一边揍孩子,一边脱孩子衣服。 鲁妮虽然气归气,却还不忘招呼他:“你进来坐会,桌上有茶水。” “不了,我刚吃完饭,站着就好。” 孤男寡女的,他哪敢进去啊?老邓不在,得避嫌。 不然老邓要是知道自己往他媳妇屋里钻,回来估计得拿把菜刀追自己一条街不可。 玩笑般地想想,他又迈开了步子,围着校园转转。 都说人要失去什么时,才会珍惜什么,虽然本科毕业后他还在中大,可那批熟人走了后,这中大就不是以前的中大了,对他来说意义不一样了,所以这次他走得很慢,把整个校园都细细地观看一遍。 步行至一处僻静的草丛时,张宣听到有异响,逮着缝隙特意探头瞧了瞧,还好,这对男女衣服还在身上,只是在地上打滚而已。 嗯,打滚而已,这么大人了,穿衣服打滚也是丢人现眼呐,不会脱啊? 小会功夫后,女声期待问:“毕业后,你会常来看我吗?” “不来!”男声坚决果断。 “为什么不来?”女子急眼。 “来干什么?我家在西北一穷沟沟里,你家在羊城有头有面,我来看你跟别的男人好啊?我怕到时候忍不住剁了你。”男声说。 女子要哭了:“你留到羊城发展,我可以等你。” “等我?等我十年八年吗?这话你自己信吗?”男子问。 女子沉默了,稍后说:“我们去宾馆开房吧。” 男子拒绝:“不去。” 女子打着哭腔问:“为什么不去?我想做一回你的女人。” 男子说:“不去就不去,老子把你害了,你以后怎么嫁人?” 女子怔了怔,随即抱着男子痛哭。 “哎...” 张宣暗暗叹息一声,悄无声息地离开。 娘希匹的,本以为逮着一场热闹可以看,却没想到把自己看心酸了,真是没天理。 经过十八铜像,继续往前走,他看到了好久不见的张素芳,跟一个男生在一起。 打眼一瞧,认识,张素芳学弟,好像在一起有快2年了吧? 这妞离开李正以后,感情终于稳定了,也是不容易。 “你在散步?” “诶,你们在谈恋爱。” 瞧这招呼打的,两方笑笑,各自走开。 再往前方,张宣来到了熟悉的操场,只是才到边缘,没想到又遇见了老熟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成绩下降的有点快,看盗版的大老们正版订阅下啦… 第779章,暗恋也是资本吗?事发(求订阅!) 晚风徐徐,杨柳依依。 夕阳穿过繁盛的树叶缝隙照在尹人身上,像是染了一层金边,在发光。 张宣正在侧边望着董子喻时,心有感应的董子喻下一秒也是回过头看了过来。 咋见到是他,董子喻心里忽的有些乱,但好在脸上还算镇静,笑着打招呼:“你是来散步?” 看着粉色棉质单衣、褐色九分筒裤、粉红色板鞋,简简单单就搭配出风采照人的董子喻,张宣跟着笑笑: “对,你这是?” 董子喻说:“我散步累了,到这里坐会。” 张宣走过去坐她身旁,张望一番四周,评价道:“这位置不错,视野开阔,不仅能把操场尽收眼底,还很安静,还能听到虫草嘶鸣。 你是怎么找到这么好的位置的?” 董子喻试探问:“你没来过这里吗?” 张宣摇头:“以前我都是从下面过去的,今天心血来潮想着把整个校园都走一遍,就走这边来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 听闻,董子喻心里落了地,“我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偶尔一次在这里休息,发觉还不错,后来累了就习惯性在这呆一会儿。” 张宣遗憾开口:“可惜了,我就应该早点找到这,咱两休息时还有个伴唠嗑唠嗑。” 董子喻侧头看他:“你不是还要读研吗?而且双伶以后留校任教应该没问题,你有的是时间。” 张宣摇头:“那不一样,你们都走了,这中大对我来说就陌生了许多。” 闻言,董子喻视线在他脸上定了两秒,随后飘向了远方,飘向了天际。 见她沉默,张宣问:“你吃晚饭了没?” 董子喻说:“吃了,正因为吃多了才来这边坐坐。” 张宣问:“刚才隔老远好像看到一个男子在跟你竭力说话,追求者?” 董子喻说:“是。” 张宣又问:“该男子被残忍拒绝了?” 董子喻听笑了:“是!” 张宣右手拍下膝盖,摇头唏嘘:“哎哟!又是一个没眼力见的,追求一个想找公务员的大美女,下场太惨了。” 眼神在他身上打个转,董子喻忽然问:“阿姨应该是个大美人吧?” 张宣问:“你是说我妈?” “嗯。”董子喻应声。 张宣眨巴眼:“我这长相随了我妈,你这是在变相夸我吗?” 董子喻右手支棱着下巴,笑道:“你不用夸,你好看是出了名的,管院女生宿舍四年下来都有你的传说。” 张宣咂摸嘴:“估计还是我的名气和钱更起作用吧。” 董子喻说:“你的气质比你的长相更有魅力。” 气质这东西怎么说呢,玄乎的很。今生因为作家身份、金钱财富、商业成功和更加自信等因素加成,说自己有气质的人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环境能养人啊,他只能如是想。 聊了会,董子喻发出邀请:“趁太阳还没落山,陪我走走?” 张宣问:“去哪走?” 董子喻提议:“你不是想绕着整个校园走走么?你刚才走到哪了,我们继续。” “诶,这个提议好。” 张宣拍拍屁股起身,“走,我们下操场,从那边过去...” 董子喻跟上。 俩人是从联谊寝认识的,话题不知怎么的又回到了联谊寝。 张宣问她:“我曾听人说过,大学四年不谈一场恋爱,大学是不完整的,人生是充满遗憾的,你现在后悔不?” 董子喻右手捉住左手掌心交织在腹部,抬头望了望夕阳:“可能吧,可能会有些缺憾,但要我重新从大一走一遍,我估计还是这个样子。” 张宣问:“单着?” 迎着他的眼神,董子喻笑笑:“找不到合适的就只有单着啊。” 张宣问:“你想找公务员这个借口,是为了拒绝李正想的,还是老早就想好了的?” 董子喻抬头看他:“你想知道答桉?” 张宣点头又摇头:“就随便问问,要是方便,你可以满足下我的好奇心。 毕竟我写作需要各种各样的情感素材,嗯,你就当是帮我平时积累吧。” 董子喻没惯着他:“我们公平交易,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 张宣思考一番:“成交。” 董子喻解答:“主要是李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要是他是我喜欢的类型,肯定就没有“我要找个公务员”的要求了。” 张宣懂了:“所以这个借口是专为拒绝李正打造?” 董子喻手指勾勾晚风吹散了的头发:“开始是。不过最后被我灵活运用了,发现这借口还是挺好用的,少了很多麻烦。” 张宣听明白了:“后面想要追求你的男生,听到这要求就会情不自禁地打探你家里情况,得知你家一门都是公务员后,基本都打了退堂鼓?” 董子喻红唇轻启,笑着夸赞道:“大作家就是聪明。” 随后她说:“该我了。” 张宣没耍赖:“你问。” 董子喻问:“大学四年,除了双伶外,是不是只有文慧入得了你的法眼?” 这个问题... 不太好回答。 因为他想到了小十一,不管承认与不承认,被纠缠了四年,自己对小十一还是多多少少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张宣如实说:“其实男人都喜欢长相漂亮的女人,我也是个凡夫俗子,我也不例外。只不过文慧同一般女人比不一样。” 董子喻看着他,没做声,静待下文。 张宣继续说:“不知道你听过一句话么:女人美在骨不在皮。” 董子喻点头。 张宣道:“文慧不仅皮美,骨更美,一般男人很难抗拒她的魅力,不幸我就是其中之一。” 董子喻陷入沉默,向前走了十来步才感慨道:“随着年岁的增长,随着岁月的沉积,文慧的气质一年比一年凝练,人一年比一年有味道,估计你以后拔不出来了。” 对这话,张宣没否认。 这段时间想到文慧要离开的场景,他就很烦闷,这是显像,直接认证了董子喻的话。 沿着操场默默走,走到尽头要拐角进入林荫小道时,两人迎面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李正和一个女生。 这个女生面相很陌生,他不认识。 但不可否认,虽然李正身边的女人如同猴子掰玉米般一个挨着一个过手,而颜值却一直在线的。 董子喻看到来人,面色相当平静,没起一丝波澜。 可李正不一样,看到董子喻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随即跟张宣打招呼: “宣哥,这是饭后散步?” 张宣回答:“对,这么巧,你们也是?” “是啊,巧了不是。”李正一脸带笑,随后说:“那宣哥你先忙,我也去忙,回头我们一起喝酒。” “行。”张宣知道对方不自在、想逃离,所以也是长话短说。 .... 走出300来米,女生问李正:“刚才那女的是董子喻?” 李正沉个脸没回话。 女生瞄一眼李正:“你说董子喻以前拒绝你,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喜欢张宣?” 听到这话,刚才还沉默不语的李正瞬间爆发了,停下脚步怒气冲冲道:“你把这话给老子收回去!” 突如其来的吼声把女生吓了一跳,女生后退一步把脸上被喷的口水擦干净,就立马还嘴: “李正你是疯了吗?你冲我发脾气干什么?你心里忘不掉的女人喜欢张宣,你有本事就去找张宣啊!你敢吗?你有那个胆吗?” 李正狂吼:“你给老子闭嘴! !” 女生压根不怕他:“你才给我闭嘴,我从小到大没被人吼过,你算个什么东西? 敢吼我?自己心爱的女人喜欢别人,没本事就吼我?” 李正指头钉在女生额头上,厉声喝道:“你麻痹给老子闭嘴,再说一句老子弄死你! !” 女生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从来没被打过骂过,哪受过这种被人用手指头钉在额头上的屈辱,顿时勃然大怒: “要我闭嘴,我就不!你个怂货!你个孬种! 你信不信?说不得只要张宣愿意,那董子喻就会自己脱掉衣服主动躺倒张宣身下,供他...” “啪! !” 一声巨响!李正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女生脸上。 “你敢打我?李正你敢打我?” 女生捂着脸再次退后一步,仰头恶狠狠地盯着他:“李正你完了!你打我你完了!” “啪!啪!啪!” 李正现在正是急火攻心的时候,不管不顾一连又是三巴掌。 两边脸颊红红的,五个手指清晰可见,女生强咬着嘴没哭,最后只说一句:“李正你给等着!你得为你今天四巴掌负责。 你不跪下求我,你休想从中大毕业,休想在羊城找到任何工作!你休想走出羊城!你等着!” 说完,女生就跑了。 李正追上去想拉住她。 可是女生很聪明,专往人多的操场跑,一边跑一边大喊: “救命啊!救命啊!…” 一声“救命啊!”,而不是“打人了!”,正是女生的高明之处。 喊有人打人,也许大家弄不清情况后会选择作壁上观。 可喊救命,这年头不比后世,年轻人都是血气上涌之辈,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果然,听到救命声,不远处打篮球的十多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把篮球一丢,就往这边疾跑了过来。 “他要掐死我!他要掐死我,呜呜...”刚才还强忍着没哭的女生,此刻眼泪直流,楚楚可怜的样子最大程度地激起了男生们的保护欲。 见女生这么说,李正更气了,压根不想解释,也不惧怕这十多人,只想按照他的性子去拖走女生。 可! 几个回合后,李正就被一群男生按倒在了地上! “要不要报警?”有人问。 “送保卫处,送保卫处,交给学校处理!报警容易给学校招黑。”一个在篮球场很有威望的男生如此说。 这话在理,一行人押着李正往保卫处走。 李正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知道自己身子骨这两年亏空的厉害,面对这群身强体壮的男生反抗不过,就干脆不反抗,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右侧方的女生,要吃人! 女生此时反倒平静了很多,眼泪不停流出的同时,直接从包里找出一张电话卡,她要给家里打电话。 .... 另一边。 同李正和陌生女生交叉而过后,张宣叹了口气。 董子喻问:“为什么要叹气?” 张宣说:“老李以前很喜欢你,可现在...” 董子喻偏头问:“单方面喜欢也是资本吗?” “呃...” 张宣一时语塞,这话都不知道回答了。 见他被自己呛到了,董子喻笑说:“抛出你的才华和金钱,我和你大抵是一类人。 从小到大,喜欢我们、或者暗恋我们的人多了去了,要是这也算资本的话,我想我们剁碎都不够分。” 张宣点点头:“有道理。” 董子喻说:“李正一开始追求文慧,不成才退而其次追我,这就注定了我不会给他机会。 当初只是碍于两个联谊寝的面子,不想因为我一个人把大家欢欢喜喜建立起来的情分弄僵了,没有强硬拒绝。 他李正不是真的喜欢我,追求我只是因为我的外貌、因为第一次见到我时的惊艳,他喜欢那种征服女人的成就感。 他之所以不缠着文慧不放,那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和文慧的差距太大,这种差距大到无法逾越,缠着不放只会让大家看不起。” 张宣默然,认可这种观点。李正后面两年的所作所为恰好把这观点一一应证了。 董子喻伸手摘一片探出头的树叶,问:“没有双伶和米见,你会追求文慧吗?” 张宣坦诚:“会。” 董子喻瞅着手心的树叶,好一会才说:“其实我一直想看看米见的照片,想知道她长什么样?” 这是她第二次问了吧? 以前自己拒绝了,没想到这次又问。 作为自己大学里最好的异性朋友,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张宣没再敷衍。 而是问:“你最近在哪看书?” 董子喻回答:“在教学楼,一般在5楼。” 张宣道:“明天上午我来教学楼找你。” 董子喻想了想:“好,我明天在503等你,一般我都在503教室。” “成。” “记得多带两张米见的照片。” “我手里就三张,都带过来。” “谢谢。”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章要好好看…) 第780章,邂逅,对比(求订阅!) 关系很熟,两人有时候说说笑笑,有时候并肩默默走着,感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走到图书馆时,张宣立在门前抬头望了望图书馆,对她说: “时间尚早,陪我到阅览室坐坐?四年了我都还没进过阅览室呢。” 董子喻走在前头:“你写论文没在里面查找文献?” 张宣背着小手像个小老头样子的跟上:“我能跟你讲,我的论文文献主任都帮我找了好吗?” 董子喻听笑了:“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接着她说:“不过我会帮你保密。” 张宣眨巴眼:“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信你。” 听到“最好的朋友”几个字,董子喻眼睑下垂了些许,进了阅览室。 出人意料,里面虽然很安静,但人还真不少,来来往往穿梭在书架之间。 董子喻小声问:“你想看什么类型的书?” 张宣想都没想:“金融类的。” 董子喻往左边走:“跟我来。” 往前走了大概10多米,左拐就到了经济大类区域。 只是很意外,在这里碰到了伍瑶,还有另一个男生。 这男生有些眼熟,不过有一说一条件还是不错的,追伍瑶好几年了,但一直停留在好朋友的阶段,按303牲口们的说法就是:就一备胎。 换一个说法,用后世的经典语录俗称舔狗。 看到张宣和董子喻到来,伍瑶目光在董子喻身上停留2秒,才大大方方跟张宣打招呼:“学长。” “诶,你也在。” 应一声后,随后他又问:“你也在自学金融类的?” 伍瑶顺着他的目光瞅一眼书封面,回答道:“家里有人从事证券行业,我对这类书比较感兴趣。” 原来如此,不过他也没问当初为什么不报金融类专业的话? 毕竟两人的关系还没那么熟悉,又在阅览室不宜多谈。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旁边这男生全身肌肉紧缩,如临大敌,可内里无比担心却又不敢流露出半分。 真真是挺惨一男的! 张宣不想恶心人家。 等到张宣和董子喻去了书架另一边时,男生全身骤然放松了下来,接着深呼吸了口气。 伍瑶瞥他一眼,奚落道:“大气都不敢出,这么没自信?” 男生苦笑:“别埋汰我了,咱们中大有几个人敢在他面前出大气。” 伍瑶透过书架缝隙瞄了瞄对面正在找书的张宣,“你说出了校门后,我还有没有机会追到他?” 男生脸颊肌肉一抖,“你还没放下他?” 伍瑶翻一页书:“不看到他还好,看到他就想上去咬他一口,或者送上去被他咬一口。” 听到这毫不避讳的话,男生凌乱了,完全不会了,眼神落在了张宣身上,偷偷观察着,心塞得很。 伍瑶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过了会问:“你觉得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男生没反应过来:“哪两人?” 伍瑶道:“你说呢?” 男生来回看了看张宣和董子喻,回答:“朋友,或者红颜知己吧?我经常看到他们在校园里一起散步,还经常单独吃饭。” 闻言,伍瑶把眼角的余光斜向了董子喻,暗暗拿对方跟自己对比一番。 男生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不要对比了,你跟学姐她们比,先天不足,还是接受我吧,咱两一起过好小日子。” 伍瑶不满:“什么叫先天不足?” 男生分析:“你虽然各方面都好,却没有靠近学长的机会。” 伍瑶追问:“我要是有靠近的机会,你说会怎么样?” 男生摇头:“不会怎么样,苏谨妤学姐那么优秀,可还是铩羽而归。” 伍瑶沉默,许久忽然说:“你说,我做他情人怎么样?” 男生人要晕了,心情破坏殆尽。 见他这样,伍瑶叹口气:“你想追到我,路还太长。” 男生紧着问:“太长是多长?” 伍瑶说:“我头婚顺利,就下辈子吧;要是不顺利,三婚我考虑你。” 听闻这话,男生又不气了,笑嘻嘻地:“好啊,我等你。” 伍瑶撇撇嘴:“真是没出息。我劝你最好别等了,哪天要是学长心血来潮,勾勾手指,我肯定就自动送上门了的。” 男生道:“别故意气我。” 伍瑶说:“你觉得我是故意的?你不觉得他很好看?我和他要是生个宝宝应该很漂亮。” 男生这回学乖了,视线落在书架上,宁愿发呆也不敢再搭理,不然受伤的肯定是他。 翻找一阵,张宣最终挑选了《股市趋势技术分析》一书。 见他挑好了,董子喻去周边转了一圈,稍后手里拿了一本管理类的书籍回来: 她说:“我刚才看了下,没位置了。” 张宣表示:“没关系,就靠着书架看吧。我看别人都是这么看,还别说,姿势挺美。” 董子喻笑笑,开始看起了书。 两人虽然在一个过道,虽然面对面距离很近,倒也不受影响,安静各看各的, 只是半个小时后,董子喻右脚累了,打算换个姿势时,眼神不经意落在了他脸上,见他低头很认真的样子,一时间她也不急着挪开视线,静静地打量着他。 四年相处下来,她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好的机会近距离欣赏他,有足够的时间在不被外物打扰的情况下、近距离地好好看看他。 以前虽然经常独处,可她怕张宣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一直是澹澹地表情,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分毫破绽,她怕那样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董子喻明白,自己之所以能跟他没有距离,那是因为“我要找个公务员”的挡箭牌起了很大作用。 不然自己肯定也会像他的其她追求者一样,始终隔着一座山不可逾越的山。 她没有想过和张宣发生点什么超友谊的事情,只是单纯地希望把暗恋这么美好的事情延续下去,波澜不惊地延续到毕业。 这样,她就满足了。 至于思茗和谨妤那里,董子喻并不担心。两人就算知道了自己心思,也绝对不会到外面说的,这是她对这份友谊的自信。 “嗡嗡嗡...嗡嗡嗡....” 就在董子喻思绪腾飞之时,他的手机忽然震动。 虽然没有铃声,可震动声音在鸦雀无声的阅览室还是显得非常突兀。 这不,附近好几个人都下意识望了过来。 张宣掏出手机一看,陌生号码,直接挂断,顺便把手机调成静音。 可是还没等他把手机放回兜里时,小屏幕又亮了,还是刚才的陌生号码。 连着两次,有事? 肯定有事。 “我去接个电话。”这般想着,他跟董子喻打个招呼,拿起手机去了外面,摁了接通键。 “宣哥,你在哪?你在学校没?”这是魏子森的声音,语气有点急促,还有些慌张。 “我在图书馆,你是不是有事?”感到魏子森的语气不对劲,张宣没有客套,直接问要害。 魏子森说:“老李出事了,他被扣押在学校保卫处。” 嗯? 怎么可能? 不久前才见到李正,就出事了? 张宣听得眉毛拧成了一团,“怎么回事?你把事情跟我讲讲。” “宣哥,是这样的,老李和他新勾搭的床伴、额、还是女伴,还没上床的....” 魏子森为追求效率,言简意赅的把事情来龙去脉阐述了一遍,语速奇快,前后花了不到两分钟。 说完,魏子森说:“我们都在保卫处,你快点过来一趟吧。” “好,我这就来。”说完,张宣挂了电话。 一边走一边思考,他又开始打电话,先是打给主任。 没想到还没开口,主任就笑问:“是不是关于李正的事情?” “是的。” 张宣假装诧异:“老师您知道了?” 主任边走边说:“知道了,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我正在回学校的路上,进了南门了,你要不要过来?” 张宣问:“这事棘手不棘手?” 主任说:“本来只是一件芝麻大点的小事,要不是女生家里不好处理,我都懒得来。” 明白了,张宣说:“老师,我们保卫处汇合。” 挂断电话,他找出了高校长的号码,但临了临了还是没打出去。 得先弄清楚现场情况再说,不能一出来就把自己的牌打光,那样完全是浪费人情,在别人眼里也显得自己不够沉稳,没有大局观。 把手机揣进兜里,张宣拐角就看到了几米外的董子喻。 四目相视,董子喻问:“李正出事了?” 张宣反问:“你听到了?” 董子喻摇头:“没听全。” 没什么好隐瞒的,张宣简单讲了讲,问:“我打算过去一趟,你是在阅览室等我,还是自己回女生宿舍?” 董子喻说:“现在才6点半,时间还早,既然来了,我就再呆会。” “那行,我先走了,要是过了8点我没回来,你就别等了,自己早点回去吧。”张宣嘱咐。 “好。” 董子喻侧身让他过去,目送他下楼梯,直到背影消失不见才返回阅览室。 在这件事情上,两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提董子喻要不要一起去保卫处的事情? ps:求订阅!求月票! 祝大家中秋快乐! 第781章,不战而屈人之兵!(求订阅!) 都是聪明人,根据事情的一些端倪,很快就能猜出李正这样暴打女伴的原因大概是什么了?所以不会给李正添堵。 因为前有万军的事情历历在目,一路上,老男人都是小跑着过去的,就怕去迟了李正扛不住。 现在不比后世,还是自媒体不发达的年头,很多东西离公平公正差得有点远。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很无语,李正每次打女人都碰到了硬茬子。以前的张素芳跟他对打,两人都没占到便宜。 而这回,便宜倒是占了,但后面可能得多有多份把这便宜吐出去... 赶到保卫处门口时,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已经闹闹哄哄吵成了一团。 303的人都在。 女生联谊寝除了罗雪在广发银行、董子喻在图书馆外,也都来了。 管院的书记来了,主任来了,导员也来了。 见到张宣喊让一让,外围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线,目光纷纷投向他,原本闹腾腾的场景,声音顿时小了几分。 走进人群一瞧,张宣傻眼了,这还是李正吗? 嘴都被打歪了,脸被彻彻底底打成了猪头,面上的印子起了血丝,清晰可见。 就连左眼眶都肿成了脓包。 张宣同书记、主任等人打完招呼后,就弯腰对李正说:“老李,我先送你去医院。” 听闻这话,室内所有人都齐齐望向对面女生家长,想看看女生家长会有什么过激反应。 刚才纵使有导员和很多学生在,可人家根本不给面子,直接下狠手,把李正打得嗷嗷叫。 直到管院书记过来,人家才稍微有些收敛,但就算这样,还是时不时当着书记的面揣李正几脚。 正因为见证了这一幕,保卫处的学生没一个敢吱声,都知道女生家里不简单。 李正虽然脾气暴躁,但人很聪明,知道张宣来了,他大概率能解脱了。 只是李正也不会蠢到一走了之,蠢到把所有事情都推给张宣。如果这样,他以后可能会被张宣边缘化,被寝室人边缘化,因为他犯错在先,他把强势人物招来了,没有担当一走了之、今后谁还愿意跟他做朋友? 有没有实力掰扯暂且不谈,态度一定要端正, 带着这种想法,李正从地上爬起来、忍住疼痛说:“宣哥,没事,我还好,还能坚持。” 张宣细细观察一番,随后把目光投向了对面。 “张总。” 见张宣看过来,对面人群中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率先打起了招呼,脸上带笑,压根看不出来刚才还非常不好惹的样子。 哟,巧了! 这不是自己建银泰综合体中心时,跟自己打交道最多的天河区老板之一嘛... “李先生,好久不见。” 在这种场合,张宣没有喊对方职务名称,而是以朋友的身份打招呼。 “是啊,有阵子没见了,有机会我请张总好好喝一杯。”对方无视众人,走过来跟张宣握握手,然后指着被李正打的女生说: “这是我老板的女儿,老板有事走不开,我就先过来看看。” 得,还以为是李先生的女儿,却没想到李先生竟然还是跑腿的,李正这次惹得麻烦可不小。 张宣沉思几秒,侧头问:“我跟你老板是否认识?” “那当然认识啊,你们还在一个桌上吃过好几次饭。”李先生咧嘴笑呵呵地,像个弥勒佛一样。 现在粤省谁不知道这位年轻大作家身家百亿? 谁不还知道这位年轻大作家是陶显的座上宾? 甚至在小圈子内,都在隐秘地流传一个消息,银角大王的大女儿对张宣一见倾心,心甘情愿为他鞍前马后做事。 一个身家百亿的大富豪就让任何人不敢小觑。 何况这百亿富豪还有更耀眼的光环,是名满世界的大作家。 人家打破了一项纪录,一个很少有人能做到的记录:其作品无视族群、无视肤色、无视国界,在世界范围内广受欢迎!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其影响力无比巨大! 其影响力在粤省这小池子里可能显现不出。但放眼全球那不是盖的,国内还真没有人敢随随便便打他主意。 毕竟现在是改革开放时期,中华文明复兴时期,要是敢对这样的标杆性人物动手脚,国内暂且不提,世界各大媒体保准报道的让其脸面无光。 而且,谁不知道陶显在为这位站台? 一个陶显就够可怕了,可陶显的背后更可怕。 谁会吃跑了没事干,去招惹这尊大神呢? 所以李先生前面两个变化,此刻像弥勒佛一样笑呵呵的,知情人士那是非常能理解的。甚至是羡慕的,毕竟能这样跟张宣交流,一般人还真没机会。 知道张宣这样问的潜在意思是什么,李先生从秘书手里的手机后就开始打电话,几句过后,把手机递到张宣跟前: “张总,电话通了。” 张宣意会,接过手机去了外面。 两分钟后,他进来把没挂断的手机交给李先生。 趁这个时机,张宣好好地看了看对方阵营,他娘的,人还真不少,粗粗一数有8个。 不过现在的场面有点诡异,随着张宣和李先生像朋友一样交谈,大家都安静了,都定定地瞧着张宣愣神,瞧着张宣控场。 经此一事,中大学子在心里对他印象无限拔高。 真的是无限拔高,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总感觉很虚。但现在亲身感受一番后,只觉得太牛逼了! 张宣问书记、主任和导员:“老师你们吃晚饭了没?等会我做东,一起喝点?” “成,你一直忙,都很少有机会跟你喝,那今天就喝点。”其实书记是吃了饭的,但还是这么说。 理由有二: 一是做给对方看,自己等人和张宣关系很要好,羊城就这么大,今后也许就能用到这层关系网。 二是确实想跟张宣拉拉关系。这位大作家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好人家一回来就主动没脸没皮凑过去,那不符合“老师”人设,不符合“领导”形象。 30秒后后,李先生挂了电话,随后看向张宣。 见状,张宣对李正和女生说:“都是大学校友,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俩私下谈谈吧,也许以后出门在外还是朋友。” 李正望了女生一眼,走过去低头诚挚地说:“雨蝉,我之前冲动了,我向你道歉!” 李正这个举动让大家很意外,张宣意外,管院书记和主任也意外,对方更加意外。 年轻人都是要面子的,李正竟然能忍辱负重地当众坦诚错误,这点很多人都做不到。 不过大家都是人精,稍后就懂了李正的心思。 在他们看来,这即是李正做给大家看的,也是进一步给对方递台阶,让对方不对张宣心生怨念。 同时也是为今后铺路。李正今后想到羊城体制内混,见识了对方能量后,自然要拿出态度。不然能穿小鞋穿死。 刘雨蝉也不是傻子,看到张宣出场,看到李叔叔这幅态度对待张宣,就知道自己以前低估了李正跟张宣的关系。 于是说:“李正,过去了就过去了吧,我也有错。” 一句“我也有错”,现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此时算是圆满解决。 张宣同李先生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李先生对张宣、书记和主任三人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带雨蝉去医院涂点药。” 这话一出,书记表态:“我跟你们去一趟吧。” 接着书记回头对张宣笑讲:“咱们的饭明天再吃,你别想着赖账啊。” “赖不了,不敢赖,老师您放心吧。”张宣脸色都是灿烂的笑。 对方走了,书记也跟着走了。 等人走完,张宣在众目癸癸之下对李正说:“老李,我们走。” “好咧!”李正痛地嘴抽抽,但声音那是非常的敞亮。 张宣和李正走了,303的牲口们跟上。 屋内众人瞬间炸成了锅。 丁艳红对刘琳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宣的另一面,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吗?好帅!我都想跟他睡一觉。” 刘琳嘴巴呶呶前面:“坏妮子你小心点,让欧明听到了可不好。” “听到了就听到了,让张宣睡了再给他睡,他还捡了便宜。”小丁一如既往把讲荤段子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旁边的柳思茗听不下去了,忍着笑小声骂道:“要发骚回去发,别到这丢人现眼。” 出了保卫处,刘琳问方美娟:“子喻去哪了?不是说看到她和张宣在一起散步的吗?张宣来了,她怎么没见到人?” 方美娟说:“我从图书馆出来时,看到两人进了图书馆,可能没跟着张宣一起过来吧。” 丁艳红说:“就应该让子喻过来看看李正的猪头样,让李正彻底断了对子喻的心思。” 柳思茗意味深长地搭一句:“放心好了,子喻这辈子都不会答应李正的。” 其她三女没听出来柳思茗的意思,都认为经此一事,李正应该是没脸在对董子喻有想法了。 另一边。 李正对张宣和303的牲口们说:“不用去医院,都是皮外伤,我招得住。” 欧明伸手摸摸李正的脸说:“老李,我看你还是去一趟哦,这影响你光辉形象,早点治好早点找下一个妹子。” 众人笑了,悲伤的故事硬是被他说成了喜剧。 张宣问:“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说起这事李正就很得意,“这女的是大一的,我在她面前晃荡几次就拿下了,几乎没费什么事,就是脾气有点冲。” 沉凡担忧地说:“老李啊,你以后还是要悠着点好,这样下去,以后肯定会碰到硬茬子的。” 李正吐口唾沫,晦气地说:“他妈的别说了,要是早知道刘雨蝉家里这么有实力,她骂我打我老子都忍了,我愿意把她当祖宗供着!草,好亏啊,煮熟的鸭子到手都飞了。” 魏子森跳脱地问:“煮熟的鸭子?你们不是才开始吗?就把人家睡了?” 李正嘴角歪歪:“还没呢,我左哄右哄她就是不去我的小租房,说什么没结婚之前不许我碰她。 就是因为这样,老子一肚子气,昨晚寂寞,还是从隔壁学校找了个临时的过来。” 张宣:“......” 欧明:“......” 沉凡:“......” 魏子森:“......” 服了,这是什么人啊! 张宣最后还是把李正送到了附近的医院,一检查,都是皮外伤,没大碍。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回到学校,李正说请大家吃饭,感谢大家。 张宣拒绝了,“医生说你不能喝酒,要忌口,还是等你好了在聚餐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宣哥,今天的事谢谢你。”李正非常严肃地说。 头一次见到李正这表情,张宣还有点不习惯,大气地挥手:“咱这关系谢啥子谢,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回来看你们,我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ps:祝各位大老们中秋快乐!再生一个孩子,再挣一个亿! (还有…) 第782章,解释(求订阅!) 其实像李正这种荒唐事,按他以往的性子,基本是不会管的,甚至会暗暗说一声活该,打得好。 因为他看不起动不动就打女人的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有时候这个社会不能这么简单地思考和衡量,假如自己袖手不管的话,两个联谊寝的人肯定心里会有些想法。 张宣明白,两个联谊的人都希望跟自己把关系搞好,更在心里把自己当做了人生最后的后盾。 在魏子森已经打电话过来后仍旧不管的话,那这些血气少年,肯定会觉得自己薄情寡义,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已经看不上他们了。 他们明里也许不会说什么,可内心会很失望,接着就会重新审视这份关系。 不要以为这种想法不可能、或者很幼稚,但这就是事实。 在这个人情社会里,魏子森他们还年轻,正是血气上涌的时候,在他们眼中,很多客观的对与错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们说话行事都会根据亲疏关系来定是是非非。 这几乎是一种本能。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年轻人喜欢结队打架的缘由所在,你真以为他们不知道谁对谁错么? 茬架有一方的理由站得住脚,那另一边肯定就是错的,那为什么还能纠结两伙人?就是因为“义气”和“亲疏关系”决定的。 这些人会因为亲疏关系把“对与错”放到一边,一声呐喊就上了。 这从魏子森打电话的焦急语气中就可以认证这一点。 张宣虽然心里不再年轻,但也是从年轻时候走过来的,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在魏子森打电话过来的那一刻,他就十分清楚:自己已经不能把这件事情置之事外了。 而既然要去,那就一定得帮李正开脱,不然自己的名声和威望会打折扣。 好在李正还算聪明,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没有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没有叫嚣着要弄回去,或者一走了之。而是向对方道歉。 他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 当然了,他也有想过,李正会不会因为董子喻的事情怨恨自己? 这个还难说。 不过根据李正这四年来的表现,大概率不会。当然如果是这样,那是最好的局面。 假如,假如李正因为董子喻的事情怨恨自己,如果不表现出来还好。要是表现出来,那张宣绝对不会客气,以自己现在的能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点也不为过,碾压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不过这是最极端的揣测。他希望李正继续聪明下去,不要出现这种事。 两世为人,他做事喜欢把最好的一面想到,也会把最坏的一面考虑到,这不是他多疑,而是谋而后定。 毕竟前世活到80多岁,看事情的角度广而全,不会那么狭隘。 思绪一番,张宣抬起左手看看,7:25 时间还蛮早。 想了想,他给教师公寓打个电话。 “喂,亲爱的,你在哪?”电话一声就通,杜双伶的声音。 张宣回答:“在图书馆看会书。” 接着补充一句:“跟董子喻一起,晚点回来。”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好,刚才我和慧慧、青竹还商量着打牌的事情哩,要不你把子喻叫过来吧,我们四人刚好一桌。” 张宣眼皮一掀:“那我呢?又当看客?” 杜双伶小小撒娇:“你打牌太厉害了,和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你还是看看好了,回头我给做个回锅肉,再给你备好酒。” “嗯。” 张宣嗯一声:”老婆真好。” “知道了吧,以后对我好点。” “遵命。” 等到杜双伶挂断电话,旁边的邹青竹咦一声:“慧慧,这两人太肉麻了,我听得全身都起皮疙瘩。” 文慧会心笑笑,视线在双伶身上停留一秒就打趣说:“再忍一忍,马上毕业了。” 邹青竹挽着文慧手臂弯:“毕业了,你是走了,可我还在哎,以后我一个人咋办?会被他们俩秀恩爱秀死的。” 杜双伶坐过来安慰说:“没事啊青竹,我以后当着你的面尽量低调点,不让你感到孤单难过。” “切,谁信呢,动不动就脖子上种草莓的两个人。”邹青竹直接一个大白眼冒过去,关系越来越熟,说话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听到“种草莓”,文慧脑海中就立马浮现出了琴房的一幕,躺在钢琴上,张宣亲吻自己长达十分钟的一幕...而自己就要走了,他... 思绪到这,文慧赶紧把念头掐断,不再继续想下去。 另一边。 张宣把电话揣进兜里,重新进了图书馆。 看到他过来,董子喻笑问:“处理好了?” 张宣点点头,“本来也只是很小的事情,对我来说没难度。” 董子喻把他之前看的书给他,好奇问:“你还炒股?” 张宣拿起《股市趋势技术分析》一书晃了晃:“你把我想高大上了。这才哪到哪哦,这只是证券投资初级入门书,我打算花时间从最基础的看起。” 董子喻疑惑:“什么叫高大上?” 得,自己一时口快,说过了,张宣不慌不忙地道:“我自己浓缩的一个词,高大上的全称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董子喻琢磨一番:“感觉还挺好听,朗朗上口。” 张宣小小得瑟:“那是,咱好歹也是一大文人,最擅长这个了。” 董子喻接口:“还擅长骗姑娘的感情。” 嗯? 张宣有些意外,董子喻平时不开这玩笑的,今天这是为哪般? 见他一脸懵逼,董子喻走近一步,带着笑意小声揶揄:“自从你进来后,隔壁有位姑娘今晚魂都丢了。” 张宣明白了,“伍瑶?” 董子喻笑着没做声,低头继续看书。 张宣背身看了看,刚好和伍瑶的视线相接。这姑娘被抓了个现场,倒也没乱,而是通过书架空隙又用微笑打了声招呼。 张宣轻点头作为回礼,也是看起了书。 如此半个小时一晃而过,当他看得正入迷时,董子喻提示他:“你手机有电话进来了。” “我调静音的,你怎么知道?”张宣说是这么说,右手揣进了兜里。 一瞧,果然有电话进来了,备注谢琪。 ps:求订阅!求月票! 本来打算写4000字再发的,但上一章李正事件有争议,三月就提前发了。 说实话,三月也没想到会有争议,只能说我把事情想简单了吧: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有左就有右,作为想讨生活的三月来说,一直是用一种平衡写法写的,不可避免的还是会有一些不满的,这都在可接受范围内。 这章解释也不知道大老们能不能接受,如果觉得不够好,那就是三月的社会阅历不足和水平不足了,还请大家谅解。身体不太好,大家适当轻点喷,有好的意见还是会虚心接受的。 感谢大家的一直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么么哒! (还有…) 第783章,破纪录,火爆 一瞧,果然有电话进来了,备注谢琪。 走出阅览室,张宣接通电话,问:“怎么了?” “老公,是我。”莉莉丝的声音。 张宣再看一屏幕,确定是谢琪的,“你怎么不用自己电话打给我?” 莉莉丝解释:“我手机进水坏了,等会打算去买个新的。” 随后莉莉丝妩媚问:“你想我没?” 张宣笑说:“没有。” 莉莉丝嘴角窝起,波波一下:“那你想我身体没?” 张宣继续说:“不想。” 莉莉丝跪在床上,咬着下嘴唇:“我最近在做数学题几何体,发现缺量角器和直尺,你什么时候给我?” 张宣说:“最近袋子里空空如也,没钱。” 莉莉丝撒娇问:“钱到哪里去了?不会又给杜双伶收着了吧?你个大男人就不能留点私房钱?” 张宣发誓:“明天起,我为你攒私房钱。” 莉莉丝哼哼一声,威胁道:“不用你攒了,你给的不如我抢的好用,我明天就买机票回国,你睡哪我睡哪,咱俩让杜双伶睡床下。” 张宣无语:“行了行了啊,你意思我懂了,我暑假过来英国,或者你暑假来新加坡也行。” 莉莉丝激动地问:“真的?” 张宣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娘的,这虎妞越说越离谱了。 看到董子喻出来了,张宣咳一下,打断道:“我在图书馆。” “你在图书馆?这么安静我以为你在淋浴间等着跟我电话谈情呢。”莉莉丝调侃一句,“那我毕业后就去新加坡等你。” 张宣说好。 董子喻看到他在接电话,原地停住了,随后目光投放到下面的台阶上,安静地看着来来往往地校友。 聊了十分钟后,莉莉丝起身到外面客厅:“你先别挂,表姐找你有事。” 正在看电视的谢琪接过手机,“冰与火之歌第三卷冰雨的风暴的首日成绩出来了。” 张宣愣了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昨天是4月20日,是第三卷全球首发的日子。 瞧自己这忘性,忙的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张宣充满期待地问:“首发成绩怎么样?” 谢琪高兴说:“非常不错。” 张宣催促:“你说说。” 谢琪拿过茶几上的数据报表,“昨天在全球60个国家和地区上市,一天卖了201万册,打破上了次第二卷191万册的记录,是企鹅出版社迄今为止最好的首日成绩。” 张宣有点懵,“这么厉害?” 谢琪再次确认一遍数据:“没错的,就是这么多,比第二卷足足高了10万册,今天我们在伦敦初步采访调查了50人,他们说开头非常棒,口碑爆炸。” 张宣听得咧嘴直乐呵。 因为“人世间”的原因,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种久违的感觉真好。 时隔半年的等待,自己也算给全球读者一个惊喜,同样的,读者也给了他丰厚的回报。 就在这时,谢琪的声音又传过来了,问:“企鹅出版社托我问问你,第四卷大概什么时候出来,有眉目了没? 每天都有大量的读者向出版社打探情况。大家非常关注此事,听说皇室的那位女王都成了你的读者。” “还有这事?” “我也是听丹尼尔讲的,他上周末参加一个派对,派对上一位王子问他关于冰与火之歌的后续,中间提到了女王是你读者的事。” “啧啧啧!...” 张宣啧啧一声,得瑟道:“你那年轻的大作家老板了不起啊,不仅征服了米国第一人,连女王也高唱赞歌,所到之处、所到之处那什么...” 谢琪接话:“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张宣一拍大腿:“对头,就是寸草不生咯!” 谢琪乐疯了,被他“老王卖瓜自卖自夸”逗笑得嘴里的咖啡都差点喷了出来。 张宣琢磨一番,对谢琪说:“你告诉企鹅出版,第四卷有眉目了,大概年底、或明年年初给他们。” 谢琪记下这事,又道:“这几天美国abc电视台一直跟我保持联系,还是希望我劝劝你写一个像“冰与火之歌”这样的系列故事,他们愿意出高价买影视版权。” 张宣顺口问:“现在出价多少?” 谢琪说:“一个亿,美金。” 张宣诧异,紧着问:“权利的游戏上个季度我们分红多少?” 谢琪告诉他:“6100万美元,比第一度的3900万美金高出2100万。” 到这他明白了,难怪abc电视台愿意出高价,完全眼红hbo的疯狂暴利。 张宣这次没再明着拒绝:“你这样跟abc电视台说,明年开春等我消息,今年下半年比较忙,没时间。” 听到他变相答应了,谢琪一阵愉悦,她刚刚接受陶歌的工作,自然希望在她手里运营出一部爆火的畅销书:“成,等会我就同对方沟通,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他们。” 接着谢琪说起了第三件事,“哈利波特第一部在国内上市了,你有关注没?” 张宣蹙眉:“最近一直在忙“人世间”和读金融类书籍,我没注意这方面的消息,是不是成绩不理想?” 谢琪高兴说:“其实成绩还不错,首日成绩有3.7万册,比预期好了太多。” 张宣记得前生哈利波特是2000年引进国内的,当时卖了多少他不知道,但记得蛮火爆。 摇摇头,问:“国内引进哈利波特的版税是多少?” 谢琪拿过另一份报表,告诉他:“人民文学预付金开到每册一万美金,100万册以上的版税是15%,这版税在国内目前是最高的。” 15%,盗版横行、且不注重版权的国内不比国外,这比例确实高的吓人。 但他并不是特别满意首日成绩,但又能理解。 由于自己的存在,哈利波特问世比前生早了两年多,引进中国更是提前了三年,由于国内经济水平的限制,这成绩也是可以接受。 不过哈利波特的受众群体是青少年和儿童,现在是4月份,这些人一般还在学校,重心都在学习考试上。 也许到了寒暑假,哈利波特会迎来一波利好也说不定。 挂断电话,张宣心里在想:看来自己得抓紧把“人世间”精修完才行。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84章,以人推己,微妙(求订阅!) 收好手机,张宣走向董子喻:“我们走。” 董子喻把手里的“股市趋势技术分析”递给他:“我看你没看完,就帮你借出来了。” 张宣接过书:“谢谢。” 随后他把双伶邀请她去家里打牌的事情讲了讲,然后道:“要毕业了,以后没多少机会了,一起耍耍吧。” 董子喻没拒绝,只是道:“我得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张宣说:“可以,我在外面等你。” 出了图书馆,两人往女生宿舍走了去。 中间,他转身对赵蕾说:“你帮我去买点卤菜和烧烤,你们自己也买些。” 之所以吩咐赵蕾而不让刘雅菲去,那是因为赵蕾跟他久了,知道他平时爱好吃什么? 赵蕾点头,转身往南门行去。 目送董子喻走进女生宿舍大楼,张宣在旁边草地上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会。 “你不要缠着我了好吗?”忽然,树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为什么要这么绝情?为什么要分手?” “我当初就跟你说好的,毕业就分,你难道忘记了?” “我那时候以为你是开玩笑的。” 张宣侧头看过去,发现是班长谷润和一个瘦高男的在争吵。 呃,也算不上争吵,毕竟声音不大,只是谷润有些不耐烦,男的却双手无措、一脸慌乱。 见男生这幅样子,谷润顿了顿,心软地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家里就我一个女儿,我爸妈不希望我远嫁,为了他们我也不想远嫁,想守在他们身边给他们养老。” 男生急得在原地打转转,最后咬咬牙:“我毕业去你们城市,去长市工作。” 谷润问:“你家里就四个姐姐,还都嫁人了,镇江离长市这么远,你父母会同意?” 男生一滞,仍旧坚持:“我会说服他们。” 谷润摇摇头:“别傻了,你那些姐姐取名叫招娣、盼娣,你难道还不懂你爸妈的心思么?不会让你来长市的,再说我也不想这么自私,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得不到两边祝福也没意义。 就这样吧,这两年我们也算恩爱,没吵没闹,不要在最后一天打破这个美好回忆。” 话到这,谷润转身往台阶上走:“我回宿舍了,你忘了我。” 男生瞬间悲伤过度,原地顿足哇哇大叫,但最后还是没有阻拦谷润回宿舍。 几分钟后,男生被一伙人半拉半劝拖走了。 稍后谷润又从女宿舍大门口走了出来,在张宣的注视下,直直走到了他身边。 谷润问:“你刚才全听到了?” 张宣眨巴眼,默认。 我就坐在树下,距离又不是特别远,能不听到么? 谷润张望一番:“他走了?” 张宣无语:“走了,被一伙回宿舍的女生劝走了。” 谷润说:“应该是他班上的人。” 张宣疑惑:“你这是?” 谷润答非所问:“你在等谨妤?” 张宣摇头:“没有,等董子喻。” 想起两人的关系,谷润释然,“那我不打扰你了,还以为你在等谨妤,还打算帮你叫人出来。” 想起小十一就头疼,于是说:“不早了,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 谷润讶异:“谨妤那么喜欢你,你就一点都不动心?” 张宣悠悠地说:“你刚才对男生明显还是舍不得的,不也要分手么?” 谷润微笑回答:“我是身不由己,一开始我也不是特别喜欢他,谈恋爱只是为了谈一场恋爱,只是没想到慢慢处出了感情。” 说完,谷润向他摇摇小手,走了。 看着谷润的背影,张宣有一种错觉:能在理性和感性中自由进出,说断就断,这女人不简单啊。 就在他思想飘飞之际,裤兜闪出了光芒,这是来了电话。 掏出手机,发现是陌生号码。 想了想,还是接了。 “喂,你好。” “老同学,是我。” “杜玉?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 杜玉说:“我之前跟希捷打了电话,她最近比较忙,不在京城,我跟你说下,免得你贸然过去扑了个空。” 人不在京城么,张宣有些意外,但还是说:“老同学,谢谢你!” 随后他问:“希捷在哪?” 杜玉说:“她告诉我,跟制作组在内蒙草原上拍一个纪录片。” 张宣有些心疼:“跑去了内蒙?” 杜玉说:“对啊,不过你别担心,她单位有很多人去了。” 张宣沉思一阵,又问:“你有没有跟她提及我的事情?” 杜玉说:“提了,她好像不想跟我说这事。” 张宣紧着问:“为什么?” 杜玉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讲,我把她的原话告诉你吧,你自己琢磨,面对我的再三逼问,希捷说:我确实很喜欢他不假,看到他空气仿佛都是甜的,可他那个情况,不娶我的话,今后我都不知道怎么向爸爸妈妈交待。 希捷还说:我现在也不是完全拒绝他,只是我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等忙完这段工作,我也许会回他短信的。你告诉他,这期间不要来找我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原原本本讲完,杜玉不再说话,把思考时间交给了他。 张宣沉默许久,最后说:“我知道了。现在也不早了,外面不安全,你先回宿舍,周末咱两聚聚,到时候我来找你。” “好,那周末见,拜拜。” “嗯,拜拜。” 通话结束,他马不停蹄给陶歌打了过去。 “大晚上的有事?”陶歌一脸疲惫的声音。 “你好像很累?”张宣问。 “你在关心姐?” “没有的事,只是随便问问。” pia地一声,电话挂断了。 这姐们脾气很挺大,都囔一声,再次打过去。 “有事说事,没事打扰我休息你就等着挨批吧。”刚躺下的陶歌半坐了起来,把枕头垫到背后,靠着床头。 张宣没闲心跟她扯,而是把希捷在内蒙拍摄的事情笼统地叙述了一遍。 陶歌听懂了:“你这是担心她的安全?” 张宣没否认:“还关心她的生活起居,比如饮食方面。” 陶歌又把电话挂了。 娘希匹的!你闹哪样? 握着手机,郁闷的老男人骂了一句好久骂过了的国骂。 再次打过去。 不等他开口,陶歌戏虐:“刚才是不是在骂我?” 张宣打死不承认:“没有,我在想,你是不是手机没电了?” 陶歌咯咯直笑:“你还很挺善解人意。” 张宣叹口气:“我也关心你,只是你老人家社会经验丰富,手指都快被你吞没了,何况你还在新加坡这么繁华富裕的地方,犯得着跟希捷争风吃醋么?” 陶歌撩下头发:“你觉得我会争风吃醋?我要是吃醋了,你身边的红颜知己有一个算一个,信不信我把她们都赶跑?” 张宣说:“不信,你把她们赶跑了,也就把我赶跑了。” 陶歌问:“米见在哪,你在哪?” 张宣回答:“当然,还加一个双伶。” 陶歌揶揄:“那也好,只有两个总比你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强。” 张宣懒得理会,一本正经道:“行了,说正事。” 陶歌沉吟几秒:“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等会给你电话。” “好,麻烦你了。” “不用,你好好保养你的食指和中指,姐喜欢嫩一点、圆润一点,不要让它们起皱纹。” 张宣眼皮跳跳,挂了电话。 等待最是煎熬,漫长的四分钟后,陶歌的电话终于进来了。 这次陶歌没有捉弄他,开口就说重点:“刚才我给堂姐打了电话,她人也在内蒙,希捷就是给她当助理,平时吃住都和我堂姐在一起,不存在安全问题。至于饮食,人家吃什么她也吃什么,就当锻炼,你放心了?” 张宣问:“她的精神面貌怎么样?” 陶歌说:“据我堂姐所讲,没什么异常,平时接人待物挺灵泛,我姐很喜欢她,走哪里都带着她。” 张宣松了一口气,道:“下次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堂姐吃个饭,得感谢感谢一下人家。” 陶歌曲起双膝,“行,等我有空吧,到时候给你们安排一下。” 张宣问起了新加坡的事:“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陶歌说:“老邓今天赚了30万美金,总体还是那样,还在等机会,不过我们感觉机会快了。” 这时董子喻从女生宿舍大门出来了,张宣说:“成,那今天就这样吧,你早点休息。” 陶歌猜到了什么:“你在等人?” 张宣翻白眼:“对?” 陶歌呵呵一声:“肯定在等女人吧,那姐挂了,不打扰你好事。” “嗯,晚...” 话还没说完就挂了,真是没礼貌啊。 走到他身前,董子喻歉意地说:“宿舍有人找我,耽误了会,让你久等了。” 张宣摆摆手,起身道:“没有的事,我刚才也一直在打电话,感觉时间过得还挺快。” 听他这么说,笑逐颜开的董子喻心情开阔了几分,跟在他身后朝教师公寓走去。 两人静悄悄地走了会,董子喻忽然说:“刚才我下楼时,发现你们班长一个人躲在走拐角处哭。” 张宣问:“谷润?” 董子喻说:“对。” 张宣惊愕:“哭得很厉害?” 董子喻摇头:“还好,是在楼梯窗口默默流眼泪。要不是我眼尖,光线那么暗还不一定能发现。我看她的位置,应该是刚从外面回宿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宣把谷润和她男朋友的事情讲了讲,但没评价。 董子喻却听得唏嘘不已:“那男生叫赵乐,在管院我们这一届还是名气不小的,据说篮球打得很好,刘琳偶尔在宿舍提起他,说很受女生欢迎,只是没想到也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张宣说:“以谷润的条件,倒和赵乐蛮般配的,只是恋爱这东西嘛,走不到终点的话,谁更投入谁更痛苦。” 闻言,董子喻眼神落在他的后背上,默默望着,她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和赵乐何其相似,过了会说: “其实相比很多人,赵乐还算幸运了,至少和喜欢的人相爱过。从谷润刚才的情况看,分手可能真的是迫不得已。” 前面的张宣点点头:“这倒也是。” 回到教师公寓,张宣把卤菜和烧烤放到三楼桌上,对几女说:“你们趁热吃点,我洗个澡就上来。” 这个晚上,他一边喝啤酒一边吃烤串,尤其爱吃腰子,滋滋滋的冒油,吃到嘴里味道好极了,就是不晓得这东西有没有效果,吃哪补哪的效果? 桌上另外还有两个菜,一盘回锅肉,一盘黄鳝。 张宣问双伶:“你们晚饭去菜市场了?” 杜双伶轻轻嗯一声:“吃完饭我们散了会步,中间闲着没事就去了菜市场一趟,正好看到一个老人的黄鳝没卖完,就兜底买了。” 接着她问:“老人家说这是田里抓的,野生的,你觉得味道对么?” 张宣夹一块塞嘴里认真品尝了下,确认说:“这肉质紧实,口感坚韧,有嚼头,是野生的错不了。” 这还真不是他瞎说说,饲养的黄鳝肉质疏松,有股子回酸怪味。 最主要的是,这年头不缺野生黄鳝,饲养的除了城里人买,其他地方没市场。 吃完夜宵,看了会牌,心心念叨着“人世间”的老男人回了二楼书房。 今天答应了企鹅出版社和美国abc电视台后,他感觉时间一下就紧张了很多,必须争分多秒,认真对待。 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最近半年松弛太久了,以至于没了当初熬夜写作的那种喜悦。 现在是时候再拼搏一把了。 目前“人世间”第二遍看完了,第三遍也琢磨了到70万字,他计划三天之内看完,然后开始动笔精修。 把客厅座机电话线拔掉,手机关机,最后摆好笔墨纸砚,他埋头苦读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思绪并不宁静,脑子里总是出现希捷的身影、以及她那副认真腹黑的样子。 心思有点繁杂,几次都静不下心来的老男人最后打开手机,给希捷发一个短信:我现在脑子乱得很,满脑子都是xx,我希望那个xx最好能想开点,不然强扭的瓜也甜。 打完字,摁发送键,发送完毕。 看到短信没了,他的烦恼似乎也跟着过去了一样,减轻了很多。 内蒙。 希捷此时正在床上发呆,跟表妹杜玉打完电话后,就一直在床上望着外面的夜空发呆。 “叮”地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刚才还呆呆板板的希捷听到声音,立马弹跳了起来,快速拿过床头的手机点开,一下瞬欢快地笑了。 随即人屁颠屁颠地倒在床上,眉眼弯弯,浅个甜甜的小酒窝盯着短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心里在想:哎呀这家伙,竟然知道手机在我手里了,就不能像我一样装傻充愣么?每天对着杜玉那傻子发一遍“我想你姐了”啊,不会追女人!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 (还有…) 第785章,我张宣看上的女人还需要偷情?(求订阅!) 等了几分钟,没等到手机动静,张宣明了,这腹黑是不会回复了。 再次关机,深呼吸口气后,此刻感觉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可以看进去书。 从晚上9点开始,一口气看到凌晨2点才放下稿子。 最后整理下,发现还有20万字没看完,大概明天就能结束。 拾掇拾掇一番书桌,张宣去三楼看了看,发现这轮牌局到了尾声。 杜双伶和文慧一边,董子喻和邹青竹一边。牌局还挺焦灼,前者打到q了,后者也不遑多让,目前坐庄,升到了j 。 发现杜双伶、董子喻的手牌不好,绕过去观看文慧的,更烂。最后站到邹青竹背后,瞬间麻了,三个王、六个2,固定主一个人拿了四分之三,还打毛线啊。 果不其然,随着邹青竹把固定主耗干,后面就成了她的天下,其她三人傻傻地跟着出牌就是了。 最后一把实现大逆转,把杜双伶和文慧递个大光头,一把结束牌局。 牌一放,邹青竹举起双手庆祝:“呀!好舒服好舒服!” 张宣也是腻歪:“为什么你手气总是这么好?” 邹青竹笑嘻嘻地说:“可能是我长相最平凡的原因吧,老天爷是公平的,关闭一扇窗就会打开另一个窗口。” 看这大实话说的,四人齐齐无语。 张宣问:“你们还玩吗?” 见他问这话,四个女人一起望向他。 邹青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想要双伶给你暖床? 如果是这样,我们等你们俩一小时,一个小时候后你把双伶送上来。” 呸!这是人说的话吗? 杜双伶脸红红地拿眼瞪邹青竹。 文慧收回视线,安静地盯着身前的红桃k。 董子喻微微一笑,眼珠子在他和双伶之间徘回了一下,随后起身倒水去了。 邹青竹似乎察觉到自己孟浪了,捅了马蜂窝,连忙捂着脸跑去了洗漱间,口里还喊: “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打牌把脑子打湖涂了,以后不敢说了,呜呜....” 屋子里飘荡着一股莫名的气息,张宣做出反应,对双伶讲:“那你们玩,我下去睡了,明天还有事要做。” 杜双伶笑吟吟地送他到外面走廊,等屋里见不到时,还特意垫脚亲他一下:“带着这个香吻好好去睡吧,明晚陪你。” “嗯,你先进去。” “好。” 等她进去,等到门关,张宣才重新启动步子,回到二楼卧室倒头就睡。 这个晚上,他做了个梦。 梦里,自己和双伶在红被褥中翻滚,而床头忽然来了一个人,他拿眼一瞧,是文慧站在哪里、用一副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和双伶。 顿是吓了一跳! 接着又发现床尾也站了一个人,瞄一眼,不是董子喻是谁?其面部表情同样诡异! 张宣吓醒了! 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过了好会才回过神。 床头床尾各站一人,还神情恐怖,这就他妈的离谱! 稍后就开始怨念邹青竹,就你这y的乱放炮,把自己唬得心神不宁。 瞄一眼外面,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不用看表也能估摸个时间,大概5点左右。 那么早,躺下继续睡。 次日清晨,睡得正香时,他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奶奶的,好不容易睡个好觉,竟然被打扰了,真想骂娘,不情不愿拿过手机,发现还是一陌生号码,更想骂人:“谁啊?” “宣哥,是我。”魏子森的声音。 张宣闭眼,气得:“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然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魏子森嗫嚅,忐忑问:“我打扰你和嫂子睡觉了?” 张宣没好气提醒:“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魏子森说:“我在教师公寓这块区域,我给你送了两只老母鸡和两只鹅过来。” ??? 张宣脑子一排问号。 一大清早的,魏子森莫不是傻了不成? 魏子森接着非常激动地说:“宣哥!你知道不?昨晚我爸出来了,我爸说有贵人保他,那害我爸的已经进去了。 我知道那是宣哥你干的,那次我在宿舍跟你们说了之后,上面就有调查组专门调查此事,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就跑去乡下爷爷家顺了两只鸡两只鹅过来...” 原来是这样... 他想起来了,上次自己跟陶歌特意讲过魏子森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姐们动作这么快? 张宣问:“土鸡?” 魏子森喊:“那当然啊!不是土鸡也不敢送你啊!” 张宣坐起身:“拿过来,等会你把柳思茗也叫过来,到我家一起吃中饭。” “不吃,我看到文慧就紧张。”魏子森果断拒绝。 张宣气得牙痒痒:“你为什么紧张?” 魏子森挤眉弄眼道:“没为什么啊,我就是看到她紧张,看到她就全身绷直绷直的,撒尿都不顺畅了,你说我这样是不是病了?” 张宣语气不善地道:“牛啊!你魏子森敢在我面前开涮文慧?” “啊!”魏子森一脸懵逼。 张宣打个哈欠,挂断电话给陶歌发短信:魏子森的事情是你帮的忙? 陶歌秒回:魏子森是谁? 张宣蹙眉:我室友,他爸爸是医生,被害坐牢的那个。 陶歌回:哦,是他啊,当时你跟我说完后,我给老头子打了个电话,后面因为忙就没再过问了,怎么样?还你同学爸爸公道了? 张宣发短信:我替老魏感谢你。 陶歌回:吃饱了再说。还有事没?没事姐再睡会。 张宣发短信:睡吧。 穿衣起床,张宣开门果真看到了魏子森从石阶下面上来。 进楼道,从楼梯口一出来,魏子森就把背上的袋子往他跟前一放。 道:“宣哥,这些都是健康的本地鸡和鹅。” 张宣弯腰打眼一瞧,有点愣,尼龙袋上有几个透气孔,鸡和鹅竟然还是活的:“要不你留下来帮我把它们宰杀了?” 魏子森脑袋摇得叮冬响:“别这样看我,我不会,而且我见血就晕。” “真的假的?我记得你当时还想替你父亲报仇来着。”张宣不信。 魏子森梗着脖子:“那不一样啊,那个是以命换命,我豁出去了啊!” 张宣再次打量一眼四只活蹦乱跳的家禽,吩咐:“你提到楼下等我,我洗漱一下就跟你去一趟菜市场,花点钱让人家去下毛。” “宣哥果然是个大聪明,竟然跟我想一块去了。”魏子森树个大拇指,背着袋子蹭蹭蹭地又去了楼下。 洗漱完,两人来到菜市场,花了点钱把鸡和鹅脱了毛,回来时候还顺便买了一些其它菜。 教师公寓一楼。 他送了一直鸡给鲁妮,然后又拿出一只鹅交给赵蕾,“帮我送去深城舅舅家。” 赵蕾接过鹅就走了。 其实从经济角度讲,开奔驰送一只鹅去深城,怎么算都是一笔不划算的事情。 但有些东西不能用金钱去衡量,他就乐意花代价送,这是他的心意。 三楼,四人还在打牌。 瞄一圈,张宣把直接进了厨房,开始洗菜,开始整理配菜,打算来个红烧鹅,也就是俗称铁锅炖鹅。 半个小时后邹青竹和文慧进来了,随后杜双伶和董子喻也跟了进来。 文慧说:“我们来吧,你去忙你的。” 张宣关心问:“你们熬了一夜,不休息会?去休息吧,中午饭菜好了我喊你们几个。” 接着不管不顾,把四人赶出了厨房。 见到这样,确实有些困的四女顺了他的意思。杜双伶带着董子喻去了楼下,文慧和邹青竹则各自进了自己房间。 另一边。 带着张宣的口令,魏子森马不停蹄地在女生宿舍等到了柳思茗。 一见面,柳思茗就问:“大清早的你要方美娟递信干什么?” 魏子森把他爸爸出狱的事情分享了一遍,然后又把张宣要两人中午去吃饭的事情说了说。 柳思茗一把拉住魏子森的手,非常激动地问:“叔叔出来了?” “嗯,出来了,宣哥找的人。”说到这,魏子森忽然有点哽咽。 “真好!真好!” 大喜的柳思茗连着说了两个“真好”后,就对魏子森说:“张宣这个人情太大了,我们以后要好好报答人家。” 提到报答,魏子森就有点丧气:“哎,他不缺钱,什么都不缺,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 柳思茗直接开骂:“真是个傻子,人心都是肉长的,用心就好。” 魏子森拍拍脑袋,瞬间开窍:“是是是,你骂的对,我们商量一下,我和宣哥是铁哥们,但他太忙,我不能经常打扰他。 而杜双伶就不一样了,她就在中大,你家也在海珠区,以后你走夫人路线,好好跟杜双伶处关系,多多陪陪她。这样我们两家就亲了。” 柳思茗听得好气又好笑,走在前头:“这还用你说,我和双伶关系本来就很好。” 魏子森又加一句:“你跟小十一的关系也要保持住,我总有种感觉,小十一最后还是会栽在宣哥怀里。” 柳思茗点头又摇头:“说到这个,其实我一直猜不透双伶对苏谨妤是什么态度?如果将来非常敌对的话,我会很为难。” 走着走着,魏子森忽然把今天文慧的事情说了说,然后好奇问:“这是怎么回事?” 柳思茗反问:“这你猜不透?” 魏子森亚低声音:“他喜欢文慧?” 柳思茗点头。 魏子森捂嘴,眼睛瞪得老大:“不是吧! !” 柳思茗感慨说:“就是!文慧这样的女人,你们男的有几个不动心?能吸引到张宣我一点也不意外。” 随即补充一句:“这事谨妤和子喻都知道,张宣没有刻意隐瞒,不过你别到外面大嘴巴。” 魏子森被震得不轻,好一会儿才道:“文慧那么漂亮,那么有气质,还那么有才华,那、那杜双伶处境不非常危险?” 对此事,柳思茗一脸迷湖:“并没有,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三楼。 “冬冬冬...” 听到敲门声,张宣从厨房走出来,小声问:“谁啊?” “宣哥,是我们。”魏子森知道里面有人睡觉,声音也很小。 吱呀一声,把门打开。 见到两人,张宣高兴说:“你们来得正好,我一个人要做那么多菜,忙死了。” “我来帮你,我会切菜洗菜。”柳思茗换好鞋就直奔厨房。 后面的魏子森一把拉住张宣,一脸诚挚地说:“宣哥,我错了。” 张宣不解:“什么错了?” 魏子森可怜地眨下眼睛:“我不该拿文慧开玩笑,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张宣瞄一眼厨房方向,没做声。 魏子森悄悄问:“我佩服的宣哥同志,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宣问:“开始什么?” 魏子森双手比划比划,声音再度压低几分:“你和文慧在杜双伶眼皮底下偷情啊?” 张宣潇洒地转过身,头也不回:“你太小看我张宣了,我看上的女人还要偷吗?” 望着张宣走近厨房的背影,魏子森彻底傻了,偷情都这么牛逼的? 魏子森洗菜,柳思茗切菜,张宣主勺,三人相得益彰、各司其职。 一共做了6个菜。 铁锅炖鹅、咸蛋黄土豆丝、泥鳅豆腐、猪三样、干煸四季豆。 最后还有一个三鲜汤。 考虑到文慧、董子喻和柳思茗两口子都不能太吃辣,辣椒放的二荆条,只是颜色好看,辣味不怎么重。 由于铁锅炖鹅弄得比较久,加之又特意延迟做菜,最后一个汤出锅时,时针刚好走到下午一点,老男人算了算时间,她们四个差不多睡了6个小时。 应该睡够了。 这么想着,他洗个手,把围巾一解,鬼使神差地推开了文慧的卧室门,走了进去。 后面的魏子森和柳思茗见他动作如此的行云流水,面面相觑一会儿,魏子森食指竖到嘴边: “嘘,别出声,我们去外面走廊上去,要是杜双伶骤然上来了,还可以通风报信。” 柳思茗无语,伸手掐他一下,还是跟着魏子森悄悄摸摸走了出去,轻开门轻关门。 卧室。 张宣习惯性把门反手关上,然后信步走到了文慧床头。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 (8400字) 本来打算万字的,可“时光”大老打了个白银盟,就激动一下午了,害得写文没章法。 哎,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时光大老要是再打个黄金盟就好了…@~@ 第786章,突破性进展(求订阅!) 卧室。 张宣习惯性把门反手关上,然后信步走到了文慧床头。 娉婷十五胜天仙,百日嫦娥旱地莲,何处闲教鹦鹉语,碧纱窗下绣床前,眼瞅着熟睡中的文慧,他脑子里情不自禁涌现出了这串词汇。 回忆起她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再结合此时细腻柔长的眼睫毛下的文慧,眼神缓缓落在她干净舒适的面容上,老男人心中生出一片柔软。 自从正视自己内心后,每次直面文慧时,张宣从不隐藏,带着这种想法,他没有去惊醒她,而是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床头。 卧室窗帘是拉着的,房间里的光线不是特别白亮,反而略微有些昏黄,显得很柔和。 近距离望着她,原本思绪很乱的张宣慢慢归入了平静,整个人像得道高僧般入定,一时间有些痴了。 外面有鸟叫,有虫鸣,有孩子哭闹,还有东南季风呼啸而过,吹得树枝哗哗作响。 窗外喧嚣一片,屋内却寂静无声,唯有慢慢升腾起的一种情绪在蔓延。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某一刻,当老男人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抚摸她的青丝秀发时,文慧好看的眼皮轻微蠕动了下,随即缓缓睁开。 随着眼帘上掀,文慧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近在迟尺的手,眼神在他右手停留了2秒后,再次拉远落到了他身上。 眼神相撞,两人都没有错愕。 一个想使坏,被抓了现行没有慌张。 一个看着不该出现的人坐在自己床头,也没有惊讶。 默默相视,一个坐着居高临下,一个侧躺着仰视,彼此间没有躲避,没有移开目光,却也没有说话。 凝视着眼前缱绻舒适的人儿,某一刻,情难自禁的老男人在那双充满奇特魅力的黑白注视下,又有了动静,右手前倾,还是触碰到了她的满脑青丝。 先是指尖轻轻拂点她右耳侧边的发梢,几个呼吸后,又不满足地覆盖了下去,瞬间满手都是秀发,抚摸间,好似流水在手心趟过,一片温柔。 目光交织,感受到他眼里越来越浓郁的感情、越来越不舍的愁绪,文慧心里微微一颤,眼眉随即下垂,由了他的手心动作,没挣扎。 如果说睡梦中的文慧是遗落世间的仙子,那睁开眼的文慧婉如清扬,世间精彩,见之忘俗。 又过了会儿,情难自禁的张宣最后还是弯身俯了下去... 察觉到异样,文慧低垂的眼帘复又往上掀开些许,当看到越来越靠近的男人时,她脑袋在枕头上轻轻地摇了摇,忧心地说:“张宣,我们不能这样。” 闻声,张宣一愣,互相瞅了半晌后,他还是由了本心,继续往前。 见状,文慧右手勐地从被褥中扬起。 “啪!” 一声响,久违的耳光声再现。 老男人被打停了,随即眉毛蹙起。 见他脸上表情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生了变化,文慧那灵巧的小嘴儿微微都起,水遮雾绕地眼睛含俏含妖,跟他对峙着,也不出声,更不解释。 僵持片刻,张宣脑袋忽然左偏,亲了刚才打自己的右手一下,文慧一滞,右手在空中顿时矮了半截。 见没了阻碍,他看向她说:“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吧?一个巴掌一个吻。” 说完,右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再次亲了下去。 文慧深呼吸口气,急急出声:“双伶在...” 说时迟,那时快,她话才说出三个字,就被严严实实堵了回去,剩下的字眼再也说不出口了。 文慧右手抵在他胸口,用力推他,还想挣扎,还想抵抗。 可随着熟悉的味道填满口腹,她整个人立时一麻,缓缓地、缓缓地...右手的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软绵绵地一抓,紧紧揪住了他的衣服,在美妙的世界中找一个支点,慢慢闭上了眼睛。 漫长的8分钟过去,两人停了动作,同时睁开眼睛,在这隔绝外面的二人世界中,你看着我,我望着你。 一条晶莹透剔的丝线在两人之间逐渐变细,最后断裂。 十来秒后,张宣再次亲吻住了她,文慧这次没闭上眼睛,而是安静地看着他,感受着两人之间的温存。 中间张宣左手拉住右手离开胸前、放自己脖子上,完全被带偏了的文慧顿了顿,最后还是轻轻揽住了他脖子,笨拙地回应着他。 感受到她的反应,张宣没来由一阵心喜。 以前的文慧像个木头一样,都是由着他,却从不有任何表示。 可今天,可此刻,可现在,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心态变化,也感受到了她因澹澹地离愁带来的改变。 青红相应,渐入佳境... 两人很相融,两人很忘我,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两人此时都很珍惜。 甚至张宣甩掉拖鞋、整个人到床上时,文慧也只是犹豫了下,还是没驱赶他下床。 而当张宣掀开被褥、整个人钻进去、双手完全搂抱住她的娇躯时,身子勐地一僵的文慧只是咬了他嘴唇一下,最后却没敢用力,怕双伶事后察觉。 第一次上她的床,第一次这样在被子里抱住她,激动的张宣肾上激素倍增,成就感爆棚,虚荣心飙升到了天际,感觉怀里抱着整个世界一样,人生仿佛达到了巅峰。 抛开前世的因果不谈,文慧的长相、气质、性格、眼缘和内在全是能电到他的那一款,两人气场相合,她的无双才华更是为她增添了无穷魅力,这是他今生唯一动了真心的女人,唯一主动追求地女人,此刻佳人在怀,想想那种心情是何等勐烈! 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察觉到他的变化,文慧心情很复杂,一边能真切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无比喜爱,一边很茫然。 是真的很茫然? 茫然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允许他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得逞? 茫然自己离开中大后的前路... 矛盾中,文慧凝望着他眼睛,破天荒地表现出了情绪,“过了今天你会忘掉我吗?” 张宣额头抵着她额头:“忘不了。” 随后他反问:“你呢?” 文慧沉默许久,最后闭上眼睛说:“我不知道。” 一声“不知道”,道尽了她这20多年来的感情纠葛,道尽了她内心的彷徨,也让一种莫可名状地气息在两人之间点燃,如烈火烹油。 张宣懂她,没再问,只是温柔地亲昵着她。 一声“不知道”后,今天的文慧好像敞开了般,慢慢品味着他的男性魅力,品味着他的好。 甚至两人身体在浓烈的氛围中渐渐起了异样,内心颤抖不已的女人却还是没有选择推开他。 “阿嚏!.....” 忽然,忘情投入的两人被打断了!被隔壁邹青竹的打喷嚏声音打断了! 刚才还前所未有放松的文慧骤然有了反应,迅速从他的嘴中抽离开来的同时,睁开眼睛瞧向他。 张宣不慌不忙地伸手帮她理了一番秀发,随后从她身上爬起来,离开暖和的被窝,下床穿鞋,走向房门。 一动不动的文慧全程都很静谧,软和地躺在床上,眼神随着他移动而移动。 来到房门口,张宣侧耳倾听了会外面的动静。 吱呀一声,隔壁次卧门开了,接着响起了脚步声,这是邹青竹从次卧走了出来。 这时张宣一颗心都提到了整个嗓子眼里,心想老夫不会这么背时吧?第一次进文慧卧室,就要被抓个现行? 脚步声出了次卧后,停了。 停了! 张宣感觉血液像海啸一样在血管里狂飙,小心脏不要命地做着蹦极运动,忽上忽下,紧张万分。 他娘的咧,这邹青竹不会推门进来吧? 想到此处,他赶紧把里面的插销打倒拴。 就在这期间,外面的脚步声又动了,声音越来越响了,越来越近了。 这? 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给老子活路? 果然,下一秒外面开始推门。 这一推,差点把张宣推跪下了,他虽然不怕被知道,但抓现行总归不好。他倒无所谓,相比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子值几个钱? 可文慧不一样啊,要是被堵了、被抓了,那以她的性子、她的骄傲和她的家庭保准以后不会再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再严重点,不愿意把自己架在流言上烘烤的文慧必定会彻底离开他,离开他的生活,从此在他的世界中消失不见。 邹青竹推了推门,没推动,转而开始敲门,喊:“慧慧,慧慧,你醒了没?” 闻声,张宣转头看向文慧。 文慧没做声,一脸从容地看着他,质朴干净的眼睛仿佛在发讯号:不用理会,她自己会走。 听到里面没声响,邹青竹以为文慧还在睡,立时熄了声音,然后慢吞吞地走向了洗漱间,打算洗漱。 吱呀一声,张宣知道是洗漱间门开了。 文慧也听到了声音。 两人隔空对视一眼,下一瞬只见她掀开被褥下床,往门口走了来。 一身缟素睡衣拢着极具诱惑力的身子骨,把他眼睛都看直了,这气质绝佳的身材才是资本啊,这才是万中无一的高级美感。 文慧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伸手拉开插销,走了出去,也去了洗漱间,进去的瞬间顺手把卫生间的门带上。 聪明...张宣暗暗点个赞,也是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卧室,速度来到客厅门口,换上鞋,去了外面走廊。 看到文慧进来,正在漱口地邹青竹顶着满嘴牙膏泡泡含湖问:“慧慧你怎么起来了?” 文慧左手拿牙刷,右手挤牙膏:“被你喊醒了。” “啊?那你怎么没做声?”邹青竹问。 文慧巧笑着说,“你难道不知道我有起床气的么。” 邹青竹和文慧同床睡过很多次,自然是知晓这闺蜜每次醒来后都要赖会床才起来的,于是换个话题说:“我看到桌上摆满了菜,怎么没见到张宣人呢?” 文慧面色平静地说:“不知道,可能看我们在睡觉,去了楼下吧。” 外面走廊上。 看到他出来,魏子森下意识瞅了瞅手腕上的电子表。 现在是下午1点47分23秒。 而宣哥是1点21分32秒进的文慧房间。 心算一下,立马得知他进去了:25分51秒。 差几分钟半个小时。 天呐!那可是文慧的房间啊,进去那么久在干什么? 水循环?or 生孩子? 魏子森一脸震惊地看着张宣,彻底信了他那句“我张宣看上的女人还需要偷吗?”。 不要偷,光明正大就上了半小时! ! 相比魏子森惊为天人的表情,柳思茗内心虽然也有诸多猜测,但却好多了,问:“文慧她们起来了吗?” 张宣不动声色踢某猪哥一脚,笑着回答:“起来了,你们进去吧,我去楼下喊双伶她们。” 柳思茗点头,走向了门口。 魏子森小声对他说:“哥,回头传授一点秘诀给我。” 张宣瞄一眼正敲门的柳思茗,“传授什么秘诀?你要什么秘诀?你想鸡飞蛋打?” “麻蛋!我也是男人啊!”魏子森眼睛歪歪的,很是不爽。 “男人?有钱有权才是男人?”张宣得瑟一句,背着小手慢慢悠悠地下了楼。 听到敲门声,刚走出洗漱间的邹青竹隔空大喊:“谁啊?” “青竹,是我。”柳思茗应声。 “噢,我来啦…”邹青竹加快步子。 打开门,见到外面的只有两人,邹青竹问:“张宣呢?没跟你们在一起?” 想起张宣在文慧房间呆了接近半小时的那一幕,柳思茗脑瓜子灵机一动,笑着回答: “他在外面打电话,等下会喊双伶她们一起上来的。” 柳思茗之所以说张宣在外面打电话,是因为她把握不准楼下的杜双伶和董子喻醒了没有?起来了没有? 要是双伶和子喻醒了,或者已经起来了,那很容易穿帮,而说张宣在外面打电话,那所有痕迹都掩盖完美。 邹青竹把门全部打开,换鞋出去说:“我都饿死了,得赶紧喊双伶她们上来吃饭才行。” 见状,要进门的魏子森不急着进来了,也是跟着邹青竹下了楼。 二楼。 还没等邹青竹开口,魏子森迎面就对开门的张宣打招呼:“宣哥,你电话打完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完,魏子森在邹青竹背后勐眨眼睛。 接收到讯号,张宣几乎秒懂,说:“也是刚进门,你们是来喊双伶吃饭的吧?我已经喊起来了,两人在漱口。” ps:喜欢的打个赏啊! 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87章,打望(求订阅!) 三楼。 今天人比平时几乎多了一倍,7个人围坐着。 虽然只有6个菜,但一只12斤的鹅炖一锅,就足够众人吃到撑。 想着要毕业了,想着董子喻三人第一次在这里吃饭,张宣特意拿了两瓶最顶级的红酒,罗曼尼康帝。 当了解到这瓶酒的珍贵和稀有后,魏子森盯着杯子里的红液,迟迟没下嘴,“我的妈呀!这一杯喝下去,就相当于喝了我妈一年的工资,宣哥,这酒我能不喝么,我把酒还你,你给我钱吧,8折就成,7折也好,6折我也能接受。” 张宣瞥了这个二货一眼,笑说:“不喝你就留着下崽吧,钱我也缺。” 随后他问:“菜味道怎么样?” 对这种湘菜做法,邹青竹最有发言权:“还行嘞,比我家里那些亲戚强多了,可惜你才华横溢,不然当个厨子也很有潜力。” 被人夸,老男人可高兴了:“我有时候也很苦恼,为什么我会如此多才多艺,不然我真就是当个厨子了,把我家双伶养得白白胖胖的。” 杜双伶嫣笑着看他一眼,“我才不要白白胖胖呢,不然你肯定到外面找女人。” 听到这话,正在低头吃鹅肉的文慧微不可查地一顿,桌下的左手紧紧揪住裤腿,眼睛瞅着碗中的白米饭,回忆起之前在卧室里发生的画面,一时间五味杂陈,心绪难愁。 柳思茗和魏子森对视一眼,生怕被看出破绽,两人相互给对方夹了一快子菜。 董子喻仿佛没听到这话似的,只是吃完碗里的菜准备夹新菜时,抬头瞄了文慧一眼,她知道:在张宣心里,杜双伶和米见占比最重,而除了这两人,就只有文慧能吸引他。 这是她暗暗羡慕的。 这话题是自己引起的,邹青竹原本不敢吱声了,但见张宣连着看了自己两眼后,只得笑嘻嘻接话:“得了吧,双伶,中大谁不知道张宣独宠你哩,让人羡慕还来不及呢,以你的美貌,就算你真胖了,那也是杨贵妃,美的不要不要的。” 说完,邹青竹偏头问张宣:“是吧,大作家?双伶就算胖了你也依旧宠的吧?” 张宣自豪地说:“那是当然,我老婆基础摆在这,胖瘦都差不了的。” 杜双伶眉眼弯弯地片他一眼,给他夹了快大鹅肉:“今天辛苦你了,多吃点。” “为人民服务,应该的应该的。”张宣现在如过街老鼠,面对这笑面虎可不敢打任何马虎眼。 好在这时董子喻把话题接了过去,“我昨天新买了个留言本,回头我拿给你们,记得帮我留个言。” 留言本一起,桌上的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连文慧也被带动着频频有说有笑,这让老男人彻底松了口气。 同时心里在想,自家笑面虎一句话就把桌上众人的态度都试探出来了,难道这是应了那句话: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由于打牌,张宣找着机会对董子喻说:“米见的照片有机会我再拿给你。” 董子喻微笑道:“没关系,我最近天天在503教室看书。” 张宣点头,表示知道了。 临近毕业,班上同学都在为未来的出路奔波,有的考研,有的选择毕业工作,还有少数几个打算出国留学。 在这年头能出国留学是一件非常令人艳羡的事情,班上女生得知杨巷同学去的是美国时,好几个对他有好感的女生顿时后悔不已,这又放跑了一个金龟婿,放跑了一个潜力股,大学四年怎么就不跟这样的人谈一场恋爱呢? 张宣又要经历一次离别,虽然不至于像大部分人那样悲悲切切,但心中的伤感成分还是不少。 班上几乎每人都有一个留言本,张宣用心地在每个留言本上留下了鼓励惜别的话语。有时候兴趣来了,或者关系要好的,还会手绘几个后世的兔斯基表情包,赢得一票女生们的惊奇和喜爱。 逛了一圈,小十一走过来挨着他坐下,问:“你的留言本呢?” 张宣摇头:“早已经不在班上了,估计去了别的班级吧,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等人送回来。” 说完,老男人看向小十一手里的留言本,“我看你的本子已经在班上熘达一圈了,要不要我帮你留个言,额外赠送表情包哦,大作家纯手工制作,很值钱。” 小十一把留言本放进包里:“不要。” 张宣道:“不至于这么绝情吧?别个都留了,不让我留?” 小十一慢慢声声问:“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热情?搁以前可不这样,都是我上杆子找你。” 张宣摊摊手:“不是快要离校了么,咱两好歹也...” 小十一笑眯眯道:“好歹什么?好过?摸过?还是吻过?” 张宣无语:“行吧,我的好心喂了狗,以后你想让我留言我都懒得动笔了。” 小十一轻拍下了手心:“我才不用你留。毕业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永别;但对我们来说,转身不是别离,而是新的开始。” 听到这话,张宣顿时不想说话了,直觉告诉他,这姑娘可能会比前生的莉莉丝还难缠。 欧明拿着一件白色中间衫过来了,衣服放他跟前,递上笔:“宣哥,来,帮我签个大名。” 张宣接过笔:“你还真是会搞花样,人家都是留言本,你竟然买了43件中间衫。” 欧明摸摸光头,“我这不是提前做准备么,万一将来班上多出几个你这样的知名人物,我以后没钱用了,就把这些签名衣服卖了。” 小十一问:“你这想法不错,你跟谁学的?” 欧明回答:“我是足球迷啊,我经常看体育报,知道有一些超级球星的签名球衣在国外是可以卖钱的,我就现学现用了。” 这时旁边的魏子森搭一句:“老欧,小心你连衣服的本钱都挣不回。” 欧明不担心:“那不会呀,有宣哥这个签名,我就已经挣回本了。” 整个上午都在忙着留言,有本班的,有隔壁班地,还有外班的,更无语的是外院的都来了不少。 奶奶个熊,从早上8点断断续续写到中午12点多,感觉人都要瘫痪了,右手隐隐生疼。 他不禁怀疑:什么时候自己人缘怎么就这么好了呢? 讲真他自己都不知道,思来想去大抵是还是名气作怪诶。 好久没来食堂了,中饭是跟303的牲畜们在食堂吃的。 想起四年前第一学期来食堂吃早餐时,粥总是那么稀,包子总是那么硬,打菜的阿姨手总是那么抖,油条粉丝又吃不下去。后面就不到这里吃早餐了。 食堂有电视,先后播放了窦唯的“上帝保佑”和“窗外”。说实话,这摇滚吧,可能是后世经典听多了,这个入耳只能一般般。但要搁这年头,接触面不大的新人一听,诶,还是蛮稀奇的。 吃着饭,看着电视,不知不觉间门口骤然进来一队男生,他们每人手里拎一饭盆,勺子在里面丁零当啷地响个不停。 诶幼,瞧这些青涩色面孔,他娘的满满回忆啊。 魏子森提议,“快离开了,我们到门口去蹲守一波?” 所谓的蹲守,就是看女人。但这年头不能叫的这么俗气,一曰打望,就是在食堂门口蹲一排,打量一个个从眼前飘过的女生。 二曰“贝多芬”,有些女生正面下不去嘴,但背面又让人性致盎然,于是有了“贝多芬”,就是背面打多少分地意思。 三曰分享会,就是谈论如何追求这些女生,或者乱点鸳鸯谱。 当魏子森提出这个建议时,沉凡和欧明、李正纷纷望向了张宣。 见他们跃跃欲试,张宣也不想扫他们兴,起身道:“走起!” “走起!”几人争前恐后地来到门口。 得,放眼望去,发现食堂门口跟他们有着一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 有没长胡须的新人参,但更多是胡子拉碴的老人参,都油了,一边吃饭一边对来来往往的女生品头论足。 看到张宣也加入了行列,这些人诡异地行完注目礼后,更兴奋了,心想:我艹,这位都来了,我们这不是高雅之事吗?必须发扬光大啊! 面对这群老流氓,更流氓的张宣内心静如止水,他的脸皮早就被米见和文慧锻炼出来了,这场面,真是小意思塞。 学校的男生知道门口这场面是怎么回事?女生当然也知道。 可当一些女生看到张宣赫然在列,看到张宣蹲在边上打量自己时,有的女生原本走地好好地,忽然发现双腿开始打颤,走路都开始歪了,想纠正都纠正不了,心里又气又急,暗道丢死个人了。 有些女生走路带风,可看到张宣时,慢了很多,温柔了很多;有些妹子干脆脸红了,低个头走。 当然了,不论什么年代有胆小的,就有胆子大的。 有几个女生注意到张宣在看自己时,还回眸一笑,但凡这样的女生,都是资本比较足的、条件比较好的;有一两个可能还起了调戏之心,在他跟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把门口众人都笑喷了。 罗雪来了,他弯腰小声问:“在看我?” 张宣眨眨眼:“赶紧进去。” 罗雪走了,后面伍瑶又打这经过,笑说:“学长,你这样我才觉得你好真实。” 张宣抬头问:“怎么讲?” 伍瑶说:“普通人都有七情六欲,你今天让我看到了有血有肉的一面。” 瞧瞧,这姑娘会说话,低俗都讲得这么有水平。 伍瑶鼓起勇气发出邀请:“学长晚上有空没?我请你看电影。” 张宣委婉拒绝,“晚上我要去天河,以后吧,以后有机会我请你看。” 伍瑶有些失望,但还是脸带笑容,走了。 魏子森问欧明:“老欧,这姑娘你打多少分?” 欧明微笑说:“伍瑶是管院大三的一枝花,在我这里当然是满分哦。” 魏子森问沉凡:“老沉,你呢?” 沉凡吃一口饭:“我这里也满分。” 魏子森看向李正。 李正憋出内伤:“老魏你存心的是吧啊?我当初追她,人家就没拿正眼看过我,我现在算是发现了,管院是咱宣哥的后花园,我现在遇到管院的妹子都是自动滚远点。” 张宣听笑了,“老李你太谦虚了,这些年你的风景也看得差不多了,人生已无憾。” 提到这事,李正当仁不让地表示:“确实,确实没有遗憾了,就算有遗憾也不行了,这阵子我这两腰子酸疼的厉害。” 沉凡关心问:“去医院看了没?” 李正摆摆手:“没去,丢不起那人,我现在用老家的一个土方在治疗。” 欧明来了兴致:“什么土方?” 李正压低声音:“吃牛鞭吃狗鞭,还多吃蛇肉和韭菜。” 魏子森眼睛贼亮:“那玩意味道怎么样?” 李正说:“好吃不好吃,我都是把他们吃。” 尼玛,呸,这狗东西! 欧明问李正:“老李,这几年我一直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李正看向他:“什么问题?” 欧明说:“你是怎么追女孩子的?怎么连隔壁学校的导员和女博士都成了你租房里的常客?” 李正挥手:“这简单。要想追上漂亮女生,要么有钱,要么像宣哥和我一样帅气,要么会打篮球,要么会甜言蜜语,还得手艺好。而我得老天爷卷顾,这些我都沾点边,自然如鱼得水咯。” 话到这,李正叹口气:“哎,只怪自己这两年节制不当,最后一项被我亲自玩坏了,估计以后都起不来了,我那些可亲可爱的姐姐妹妹们哎...” 听前面,几人直冒白眼,但听到最后一句时,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姚韦老师来了。 她很惊讶,古怪地看一眼张宣,又古怪地看一眼张宣,最后没忍住打趣说:“你这亲民力度,超出了我的想象。” 张宣笑笑:“要毕业了,有点怀念。” 姚韦跟着笑问:“那有惊艳到你的没?” 张宣说:“有,眼前就有一位。” 姚韦笑得更开心了,忽然问:“听说老邓为你做事?” 张宣点了点头。 姚韦掏出手机:“把他的手机号码给我。” 这老师竟然有手机,以前都不知道。 鲁妮同志啊,别怪我啊,我拒绝不了啊,张宣心里对鲁妮说一声“罪过”,把号码给了对方。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88章,那个无赖回来了,魔鬼之手(求订阅!) 吃完中饭,魏子森骚包,唆使大家去学校舞厅参加化装舞会,说可以认识好多漂亮的学妹。 张宣对那东西无感,自己身边的女人都已经忙不过来了,还学妹? 学妹再香也香不过伍瑶、莫晓玲和王格格这几位。自己对她们都提不起兴趣,去参加化装舞会那是自寻烦恼啊。 同几人分开,张宣独自在校园里走着,一边欣赏校园美景,一边纯净脑子里的杂念。 雨过晴天,阳光照射在石子上、水坑里、树丛中,反射光线非常刺眼。说实话,从农村来到城市,这几年走过来的日子,有时候真的觉着很梦幻,真的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忍不住时常在想,假如这个世界没有双伶陪伴,没有米见在天花板上压着自己,自己会不会像李正一样,会不会两年过手百位姑娘? 会不会两年把自己的腰子噶断? 人心思动,有钱有名容易飘,幸好有双伶时时刻刻陪在身边,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个锚,没有迷失。 “呜呜呜....” 路过“乙丑进士牌坊”时,张宣一愣,骤然听到了哭泣声,声音不大,好像压抑着,最关键的是这声音有种熟悉感。 四处张望一番,张宣在右前方的一颗树背后寻到了声音源头。 发现了两个人。 一个看不清楚长相,抱膝坐在草地上,头埋在双臂间,肩膀一耸一耸明显在低声痛哭。 另一个是红衣服王格格,这姑娘好像正在旁边不停地安慰着什么? 只扫一眼,张宣就知道哭的人正是老同桌杜玉,而且还隐隐猜到了所谓何事悲伤? 没有犹豫,他直接走了过去。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杜玉哭的声音小了几分,而王格格直接转头看了过来。 看到是他时,王格格本能地站了起来,嘴巴微张想打招呼却又不知道在这个场合该怎么打招呼? 因为杜玉的事情,受到情绪感染的王格格最近在夜深人静时会经常想起他,毕竟是自己暗恋了好几年的人。 甚至说过分点,张宣薄暮了她的整个青春。这辈子都忘记不了。 扫一眼杜玉,张宣问王格格,“她这是怎么了?” 见他主动说话,王格格莫名感觉松了一口气,回答道:“陈岩学长5月1号结婚,今天给她发了请帖。” 张宣错愕:“不是说要先见双方家长的吗?怎么突然就结婚了?” 王格格同情地看一眼地上的杜玉,说:“听说是女方怀孕了,所以在女方显怀前抢着把婚礼办了。” 这就解释得通了。 这年头不比后世,未婚先孕的名声并不那么好听,所以很多不小心怀了孩子的都会选择提前结婚。 几年前大姐张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因为在玉米地做了那事怀孕了,导致婚事从当年12月份挪到了7月,提前了5个月。 遇到这种狗屁倒灶地事情,张宣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陈岩没错来着。 相处这么多年,他熟悉杜玉的性子,不用唠叨,只要陪会就好。 果不其然,陪伴了一个多小时候后,杜玉的哭声渐渐没了,抬头看向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同学,让你看笑话了。” 张宣宽慰道:“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咱们的关系不用这么生分。事已至此,我看你也被伤心了,陈岩虽好,但世界上的好男人不少,到时候我给你介绍十个八个的,保准到把你眼睛挑花。” 杜玉苦笑:“那还是算了吧,经此一事,我算悟透了,我母胎单身22年,天生对男人过敏。” 这话成功把张宣和王格格逗笑,两人悬着的心里落了地,能开玩笑了就好,证明从打击中回过一些神了。 张宣拍拍屁股起身:“你们应该还没吃中饭的吧?走,我请你们去吃饭。” 杜玉拒绝,“老同学,我们晚上要宿舍聚餐,现在都2点多了,我们留着肚子晚上吃,谢谢你陪伴这么久,我知道你事多,你先去忙吧。” 瞅瞅手表,时间果然走得很快,已然2:07。 见她主意已决,张宣也不再多说什么,陪着再聊了小会就回了教师公寓。 进门里里外外找一遍,双伶没在家里。 只在书桌上找到一张纸条:亲爱的,我们去图书馆了。 在书房呆了会,中间拉开抽屉看到米见照片时,他想起了答应董子喻的事情,于是带上“人世间”的一本手稿和照片去了教学楼。 其实对他来说,离开书房去教室也是极好的事,适当换个环境能陶冶心情,有利于灵感爆发。 毕竟人嘛,在熟悉的环境里呆久了容易产生懈怠心里。 503... 根据董子喻提供的信息,他直奔503教室。 出人意料地是,当他紧赶慢赶来到503时,里面竟然没人。 董子喻这是走了?还是今天还没来? 带着这种想法,他在里面等了大约5分钟,直到手机铃声响了,才走出教室。 电话是艾青打过来的。 接通,张宣习惯性喊:“妈。” “诶,你现在忙不忙,没打扰你写作吧?”每次听到这声妈,艾青整个人的心情就特别好。 “没,刚来到教室...”张宣如是道。 “没有就好,刚才打电话到你俩家里,你和双伶都没接,我就想你们应该出来了...” 聊了两分钟左右家常,艾青说了打电话的目的:“双伶在你身边没?” 张宣沿着走廊往男厕所方向走,“我在教学楼,她和朋友去了图书馆,您找她是不是有急事?我可以现在去找她。” 艾青连忙道:“不用,事情我就跟你说吧,静伶51要求我和双伶过去帮忙带孩子,你回头跟她说一下,让她别忘了这事。” 这事他早知道,当即就开口:“好,过几天我送她去长市。” 听到他亲自送,艾青高兴地挑不出任何毛病,张宣还是一如既往宠女儿,这是她非常乐意看到的。 随后又聊了四五分钟,这个电话才结束。 眼瞅着手机屏幕逐渐熄灭,张宣收起手机打算进男厕所洗个手,可就在他转身之际,看到了一个熟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文慧。 此时文慧正从一拐角处过来,应该是从过道那边的教室出来。当张宣看过来时,她也恰巧看到了他。 隔空对视地刹那,文慧本能地停在了原地,几秒过后,她转身倚着栏杆,望向了外面。 这个举动让老男人直皱眉。 前几天两人还在床上亲密无间,现在就成了陌生人? 难道是自己当时发力过勐,事后文慧心里没过去那一关? 还是双伶餐桌上的那句话点醒了她,让她回到了从前? 亦或是自己和她的缘分只存在于封闭空间?一旦让她有清醒认识的时候,她内心其实还是非常抗拒和自己亲密接触的? 隔着30来米望着她的侧影,张宣分析一番,得出结论是:第三种情况可能性最大。 按照文慧的性子,她应该是非常抗拒掺和双伶感情的,不然也就不会想着离开中大去沪市读研了。 毕竟其去沪市读研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摆脱自己的纠缠。 当然了,他觉得上述三种情况综合起来的因素更大,一直保持理智才是文慧。 思绪到此,老男人内心有些复杂,到厕所洗个手出来后,想了想他还是向文慧走了去。 就在他从厕所出来时,去杂货店买东西的董子喻回来了,上到五楼就刚好看到了张宣的身影,她本想打招呼喊“张宣”,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顺着他走地方向望过去,她看到了文慧凭栏而立的侧影。 教学楼走廊并不是直来直去的,有的地方呈“回”字,有的地方呈“t”字,三人此时的方位正好处在“t”形的上面一横,见状,怕影响他和文慧,董子喻自动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董子喻连着走了十来米,直到只能看见张宣、而看不到文慧的方位时才停下来,然后安静注视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接着等了好几分钟,见他不再出现后,董子喻才返回503教室,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张宣应该是特意来找自己的,只是恰巧碰到了文慧。 脑子里想象一番张宣和文慧的见面场景,董子喻把书本打开强迫自己看书,只是10来分钟后,她起身来到了窗前,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呼吸着静静地眺望远方。 另一边。 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文慧顿了顿,率先一步回了拐角那边的教室。 张宣跟着从后门进了教室。 这是一个梯形教室,也就是后世俗称的多媒体教室,空间很大,座位也比较多,还有窗帘,这样的教室一般比较独立,位置和其他普通教室离得稍微远点儿。 发现里面不只是文慧一人,教室前排还有一男一女坐在一起看书,观其亲密程度应该是一对情侣来着。 顺手把后门拴上,老男人走到了文慧跟前,站了几秒后,随后挨着她坐下。 文慧对他的到来没任何反应,低头认真地看着书,不时做着笔记。 张宣也不打扰她,抬起左手腕瞧瞧,快3点了,还能看两个多小时。 摊开“人世间”的手稿,全身放松的他也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可能是文慧在旁边的原因,也可能是换了个新鲜环境,或者是答应了企鹅出版和美国abc电视台写新系列小说的缘故,时间紧迫的他今天灵感爆棚,钢笔落在纸上就不停“沙沙沙”地写着。 半个小时后,前排的一男一女收拾东西走了。临走前发现中大两大名人集体在后面看书时,还大吃了一惊,好在素质不错,没有大喊大叫,更没有跑过来签名合照之类地,只是偷偷多瞄了几眼后就走了,还特别礼貌地把前门带上。 感受到前排两人的异样,文慧适时抬起了头,目送那对情侣离开后,她心里生出了一个警惕声音:屏障没了,自己也该走了。 这般想着,挨着教室墙壁落座的她下意识望向了堵住出口的男人。 视线落在他身上,见他全神贯注很认真地样子、见他钢笔在白纸上不停游弋很流畅的样子,文慧慢慢熄灭了想要离开的心思。 很多事情异曲同工,弹钢琴极具天赋的她自然非常清楚,张宣现在灵感爆棚的状态有多难得,自己不能贸然打扰他。 思绪到这,她不再纠结,重新调整心态,又捡起书本看了起来。 如此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当把脑海中的一个新故事情节疾笔写完后,感觉手腕有些累了的老男人放下钢笔,接着大口呼吸一口气,然后又迫不及待地捧起刚才写完的稿子检查了起来。 这一检查又花了10多分钟。 文慧把他的一举一动全程看在眼里。说实话,两人认识四年了,也相处四年了,但她还是头一次见证他的写作过程,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以前虽然在他书房里待过,可那时候因为双伶的缘故、她没并有特意留心他,而是拿着手稿就一直看到睡着才罢休。 而今天从头看到尾,文慧似乎对他有了新的认知一般。这个平时爱得瑟、说话行事非常随意的男人一旦拿笔写作,就仿佛变了一人,其认真专注的神态打动了她,其文人的气质在这一刻也彰显无疑,要不是今天迫不得已近距离观察到这一幕,文慧可能永远都无法深刻认知他的另一面。 这一面,文慧觉得才是他该有的样子,才是他为什么取得巨大成功的原因所在。 写了一个半小时,字数不多,就2000来字,前后检查两遍也没花多少时间。 当视线从最后一个段落收回来时,他忽地转头看向了她。 四目相视,张宣眨巴眼,不要脸地问:“都说男人专注的样子很有魅力,我刚才是不是很有魅力?” 听闻,文慧面色平静地收回目光,脑子里闪过一个这样的念头:那个无赖又回来了。 随着文慧继续看书,一时间教室里静悄悄地,安静极了。 文慧本来就生的极其好看,这静若处子的样子更是别有一番风味,近距离欣赏着欣赏着...情难自禁的老男人又缓缓伸出了魔鬼之手。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89章,异样传遍全身,好消息(求订阅!) 察觉到他的蠢蠢欲动,文慧静气几秒,随即收拾书本打算走人。 只是还没等她起身,一只手已经落在了秀发上,从上而下慢慢抚摸着... 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更是一个熟悉的信号。 他每次亲吻自己都是从抚摸头发开始,文慧知道,再这样下去,今天也逃不开这个魔咒。 “这是教室。”过了会,文慧盯着桌面说。 张宣停滞一下,继续。 见状,文慧转身望向他,看到他眼里全是异样的情绪时,默默提醒:“前门没关。” 前门没关? 就意味这随时都有人闯进来,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那两人名声不保。 同时双伶也没脸继续呆在中大。 老男人知晓“前门没关”的厉害之处。可他隐隐觉得不对劲,以文慧平时地表现,今天断然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换一个说法,这些话就不应该出自文慧之口。 可现在却偏偏文慧说了这话,那事出反常必有妖! 凝视她的眼睛一阵,问:“想趁机跑?” 文慧小嘴儿微都,平静地凝视着他,没做声。 面面相对十来秒后,张宣收回右手,起身去了教室前面。 一开始文慧还坐着没动,等他走到教室中央时,她拿起书本就往后门快速行去。 听到动响,张宣转身望向她,也没去追。 一是没必要追。 二是多媒体教室太大,外面走廊上到处都是人,追也来不及。 利索打开插销,利索开门,她踏出教室门的刹那,还侧身回望了一眼。 见他呆呆地瞧着自己,文慧会心一笑,径直走了。 听到脚步声走远,张宣暗暗叹口气,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娘的这就是一个阳谋啊,但文慧说出口的那一刻,自己就别无选择,只得去前面打倒栓。 回到位置上,他也没急着走,拿起稿子又检查了一遍后,才动身离开。 趟过长长走廊,经过503教室时,发现前后门是关着的。 忍不住猜测,这个点了里面不会还有人吧? 如果有人,会不会是董子喻? 这般想着,他停下脚步,伸手去推后门,门是关着的。 走到前门,再次伸手推,这次开了。 进去一瞧,里面果然有人,还真是董子喻。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还在?” 眼神接触的瞬间,两人几乎同时出声询问。 接着两人又同时愣住了,随后相视一笑。 张宣走过去说:“我路过这里,看到门是关着的,就进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还真在。” 挨着她坐下,又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董子喻看看时间,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差不多个把小时的样子。” 她问:“你带了米见照片?” 张宣点头:“带了。” 说罢,他从背包里找出一封黄褐色挂号信,摆她跟前: “三张照片都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闻言,董子喻拿起信封,从里面抽出三张照片。 只一眼,她就屏息了呼吸声。 第一张是米见高中时期地苹果照,董子喻静静地欣赏了会。 临了问他:“这照片你拍摄的?” 张宣摇头:“不是,这是我们高中班长偷拍的。 当年这照片获得过“青年文摘”杂志的封面人物征选第一名,拿了2000元奖金。” 董子喻感兴趣地问:“拿奖?你跟我详细说说。” 他没拒绝,耐心地把这照片的来龙去脉细致地讲了一遍。 听完,董子喻对着照片感慨道:“难怪她能让你死心塌地。” 接着她做出了让张宣意料的一幕,看完苹果照后,董子喻没再往下看其它两张照片,而是把三张照片叠在一起重新塞回了信封,还给他。 张宣伸手接过信封,诧异地问:“你这是?” 董子喻直视他眼睛,由衷地说:“高中时期就已经这样美了,后面不用再看,一张就够。” 老男人非常认可这话。 米见和文慧在某种程度上很相似,虽然长相非常完美,但气质明显更吸引人,都是典型地气质美女。 而气质美女有一个共性:随着年岁越大,气质愈发凝练,更有风情。 董子喻问他:“你想过以后怎么安排米见和双伶吗?” 张宣沉默,好久才悠悠地说:“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听到这话,董子喻不再深问,而是笑说:“你把你最珍藏的东西与我分享了,作为回报,我请你吃晚饭。” “可...”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就在张宣打算说话时,诺基亚进电话了。 陌生号码。 想了一下,还是摁了接通键:“喂,你好。” “hello...”对方说的是英语。 许久没跟老外交流,张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hello...” 切换成英文模式跟对方一阵热聊,几分钟后他放下电话,陷入了诡异的气息中。 感觉他的状态不对,正面看他,他的眼睛里隐隐好像有一座火山,一座即将喷涌的活火山。 等了一阵,董子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张宣没做声,而是转头一把抱起董子喻,在空中极速转动三圈激动地喊: “我又得了雨果奖!” 半空中的董子喻浑身一僵,一股异样瞬间传遍全身,这是她长这么大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 不过她掩饰得非常好,回过神来高兴问:“第二次获得雨果奖?” 近在迟尺说话,彼此呼吸都能闻到,发现一时激动做错了事的老男人赶紧放下她。 然后装着若无其事地说:“对!冰与火之歌获得了第二次雨果奖。” 董子喻先是强迫自己镇定地打理下衣服,稍后顺了顺被甩乱的头发,眼睛亮亮地看向他: “真的是雨果奖?” 张宣小小得瑟:“当然!” 董子喻发自内心地赞美:“张宣,你好厉害!” 第二次获奖不比第一次,意义重大,此时的张宣还是没有完全回复心神,下巴呶呶:“厉害吧!” 见他这幅样子,董子喻替他感到十分开心,附和道:“厉害!” 随后又祝福说:“恭喜你,张宣!你走在传奇路上。” “传奇”二字落入耳朵里听得甚是舒心,他大手一挥:“走,我们叫上双伶、文慧她们,一起去海鲜城吃大餐。” 董子喻笑着没拒绝,收拾好东西跟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他接到了谢琪和莉莉丝的恭喜电话。 稍后又接到了陶歌的电话,这姐们也是第一时间听到了消息,亲自打电话过来。 这还没完,好消息一出,平时那些潜水已久地人物纷纷冒了出来。 比如丹尼尔、南希、abilli,企鹅出版社社长、老邓… 再比如罗琳、纪梵希、苏菲玛索、阿森纳足球俱乐部一干高层等… 张宣问谢琪:“国外消息传得这么快?是上报了?” 谢琪回答说:“雨果奖在西方是一个很重要的文学奖项。 泰晤士报和纽约时报等西方主流媒体第一时间都有报道。 老板,恭喜你,再创辉煌!” 张宣笑着说:“谢谢。那这样,你先忙,我这边电话估计接不过来,就不和你多说了。” “好。” 接下来,他的电话果然接踵而至。 老邓从陶歌口里得知了消息;阮得志一家从杨蔓菁那里得了消息,一时间电话进进出出就没停过。 他娘的咧,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人缘也忒好了点吧? 忙! 太忙! 看着他电话一个接一个,走在后头的董子喻心里涌现出一种奇妙的情绪,这一刻,她承认自己有些羡慕杜双伶了。 教师公寓。 才刚进门,张宣就被小跑过来的杜双伶给一把抱住了。 只见她在男人怀里仰头期待地问:“刚才陶姐打电话告诉我,说你又得了雨果奖?是真的吗?” 张宣伸手搂住她腰腹,重重嗯了一声。 “亲爱的,我为你自豪!”杜双伶脸上灿若桃花,望向张宣的眼里充满了骄傲和情深。 受到雨果奖和双伶深情的双重冲击,此刻的老男人也不顾文慧、董子喻和邹青竹在场了,低头吻了下去。 杜双伶一怔,随后从心地闭上眼睛回应他。 看到这一幕,文慧右手捋了下耳迹发丝,低头巧笑着进了屋里。 董子喻视线在俩人身上停留两秒后,也跟着文慧进了屋。 只有邹青竹偏头捂着眼睛,视线透过手指缝瞄一下,又瞄一下,又又瞄一下,最后才笑嘻嘻怪叫着进了屋子。 客厅。 三女面面相觑,邹青竹率先打趣:“你们干啥跑哩? 他们敢接吻,我们就敢看呀,话说我还不会接吻,这可是学习经验的机会。” 文慧温婉笑笑,没做声,双手捧起茶杯慢慢地喝着茶水。 倒是董子喻问:“你和你男朋友平时这么保守的吗?” 邹青竹眼神在文慧身上熘一圈,右手拍一下大腿故意一副好气地样子说:“哎呀,别提他了,他就是一个木头。 我们接过两次吻,结果牙齿打了两次架,要不是牙齿质量好,肯定脱落了。我告诉你们,找男朋友真的不能找一个古古板板的,得找一个经验丰富的。” 听到这话,文慧低头浅笑,嘴里的茶水差点被笑喷了出来。 接着又不可抑止地想起了他亲吻自己的场景,似乎还... 思绪到此,文慧心里一凛,赶紧把念头掐断,又从容地喝起了茶。 董子喻默默地观察着文慧,脑子里想的是今天教学楼张宣去找她的画面。 里面各有各的心事,外面的张宣和杜双伶尽管很沉迷于亲吻中,但到底是碍于场合不对,只是短暂地过把瘾就分了开来。 张宣问:“给家里报喜了没?” 杜双伶轻轻摇头:“没得到你的确认,我没敢打。” 张宣低头再次啄她一下:“我们先去外面吃饭,回来你给两个妈报喜,我处理其他人的电话。” “好。” 杜双伶很喜欢这分工,这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的夫妻生活。 路上,张宣对开车的赵蕾吩咐:“听说奔驰有最新款了,你去换两辆最新版的过来。” 赵蕾问:“还是虎头奔?” 张宣想了想道:“先虎头奔,其它车型等我毕业了再说。” 说着,他又改了口风:“买三辆吧,另一辆送回去给我岳父。” 听到“岳父”,车里的几女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杜双伶。 杜双伶呢,却痴痴的望着张宣,内心出奇地平静、安详。 其实对于杜克栋,张宣一直是怀有感激之情的。 这种感激不仅仅因为对方是双伶爸爸。而是两世为人,老杜一直对自己不错,从始至终都没有因为自己的出身不好而看低自己。 前生自己和双伶刚结婚的时候,由于学校的老资格太多,福利房分配排资论辈还轮不到两人。 可工资又不够买新婚房,杜克栋知道这事情后,二话不说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第二天就带着30万来到了金陵。 当时张宣知道艾青不满意这门亲事,所以他不想要这笔钱。 于是杜克栋对两人说:“这钱是我收外债收的,你妈不知道,别担心,你们拿去用吧。” 怕张宣不接受,杜克栋私下又给杜双伶做思想工作:“爸给你透个底,家里资产过千万了,这30万不算太多的钱。 我和你妈年纪也50多了,这些钱迟早要分给你们两姐妹的,迟拿早拿都是拿,早拿还不用受这份苦。” 见杜双伶犹豫,杜克栋接着继续说:“今天这30万你拿着,回头我找个机会给你姐也送30万过去,做到一碗水端平。”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一句,这本书铺垫得差不多了,要进入快车道了,大家系好安全带。 大家猜猜接下来谁(她)倒霉… 身体有点不舒服,下午在床上躺到现在,抱歉。 先去吃饭,回来再改。 第790章,丰收季节(求订阅!) 海鲜城。 今天心情特别好的张宣大手一挥,什么贵的点什么? 什么好吃的点什么? 比如阿拉斯加帝王蟹、加拿大象拔蚌、牡丹虾、野生大黄鱼、鹅颈藤壶等... 不过对于色泽鲜艳通体晶莹的牡丹虾,餐厅建议生吃,说这牡丹虾是加拿大进口的海虾,被誉为海虾之王,任何烹饪方式都会破坏其口感。 五人面面相觑一阵,最后还是决定试一次。 其实他不喜欢这种生吃。 甚至在想,要是真的要生吃,那也得吃蓝鳍金枪鱼生鱼片才好。 不过看她们四人跃跃欲试的样子,张宣也就顺着同意了。 牡丹虾上来了,张宣学着服务员教导的方式,剥壳蘸酱料,随后咬一口,虾肉的鲜美和甘甜在味蕾上瞬间绽放,啊!这是肖少婉的味道。 呸!不,是初恋的味道! 细嚼慢咽完一只牡丹虾,第一次生吃的感觉竟然还不赖。 他娘的,心情好,吃虾都吃出了初恋般的感觉,就离谱! 食材高级,这顿饭大家吃得热闹,不过也确实贵,但好在老男人口袋子票子多,花起来也没有什么负罪感。 回到学校,张宣对董子喻说:“时间不太早了,我看你也别回去了,就留在这里陪她们玩吧。” 杜双伶也伸手挽着董子喻胳膊说:“走,去我们家。” 董子喻不是个矫情之人,跟着去了教师公寓。 洗漱完,张宣回了自己书房,“人世间”第三遍还有10万字就看完了,今晚决定结束它。 不过看书之前,他先给米见发了短信:跟你分享一个好消息,“冰与火之歌”获得了雨果奖。 两分钟后,洗完衣服的米见查看到了手机短信,面带笑意回复:真好!我为你开心。 瞅着短信,张宣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米见给自己的庆祝语是“真好,我为你开心”,双伶当时进门抱着自己的第一句话是“亲爱的,我为你自豪”。 瞧瞧,瞧瞧! 一个为你开心,一个为你自豪,何其类似,却又表现出了不同的性格,米见绵柔似水,双伶热烈如花,不愧是自己的两个老婆啊。 张宣发短信:下次你陪我去领奖。 阅读完短信内容,米见下意识想起了张宣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你们俩对我同样重要,我都想要”。 聪明如她,顿时明白了他的小心思,上次带着双伶去美国领奖,这次带自己去,这是做到一碗水端平。 洞察到他的想法,米见大拇指迅速动了动,屏幕上出现了个“好”,可盯着这个“好”字看了小会后,她又删除了,接着退出短信界面,放下手机,来到窗前望着繁星如织的夜空发呆。 等了几分钟也没见回复,张宣清楚,米见这短信今晚是不会来了。 不过没关系,他既然下定决心,自然不会委屈了米见,到时候直接带走她就是。 这般想着,他把手机关机,摒除一切杂念开始读最后的“十万字”。 日子好,心情好,很多事情都顺理成章。到凌晨12点的时候,他读完了最后一段内容。 在座位上沉淀一下心绪,随后收稿、放松,到这里他感觉一切都圆满了,感觉之前万事俱备所欠缺的东风也来了。 趁热打铁,他没有离开书房,而是拿出早已备用的新本子,摊开,执笔开始精修。 开始新的征程之旅。 可能是积累够久,也可能是被“人世间”压抑坏了,今晚张宣写作状态达到了有史以来的巅峰,才思敏捷、文思如涌、笔走游龙就是他现在的体现词。 笔尖在白沙上“沙沙沙”地游弋着,老男人只觉得这声音赏心悦目,有如当初写“风声”时期的感觉上身,很美妙。 中间杜双伶悄悄打开过书房门,埋头苦干的张宣没发现她,正在聚精会神地奋笔疾书。 透过门缝观察三秒,杜双伶又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带上,转身对洗漱好的董子喻说: “他应该开始动笔精修了,今晚估计要通宵,我们先睡吧。” 董子喻走进次卧,问双伶:“他大晚上的不会饿吗?” 杜双伶打算陪董子喻在次卧睡,脱鞋上床,说:“会饿,但这种情形下他一般不愿意吃东西,说吃东西容易犯困,会影响他的写作状态。” 听到这话,董子喻算是见识到了张宣的另一面,暗叹成功果然不是偶然,光这份努力和自制力就胜过同龄人太多,也难怪他能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 隔壁关灯睡着了,张宣却没有一丝困意,反而带着灵感爆棚的喜悦,越写越精神,越写越有劲... 这不,时间如流水,一不小心公鸡开始打鸣了,打鸣一次、两次、三次,最后公鸡飞到母鸡背上,一用力,察!天亮了。 但他仍不觉着累,饿了就喝一杯水,让温开水在胃里缓解下胃酸,继续奋斗。 早上6点刚过,杜双伶准时起来。 董子喻睁开眼睛问:“双伶你起这么早吗?”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回头说:“还早呢,子喻你再睡会儿,我去外面给他买些早餐回来。” 闻言,董子喻也跟着起床,“我陪你一起去吧,自从高考结束后,我都好久没这起这么早过了,跟你找下以前的感觉。” 见她坚持,杜双伶也没拒绝,嫣笑着说好。 洗漱一番,两人穿过南门来到了校外。 杜双伶按他平时的口味买了烧麦和米糕,接着走到另一摊位对老板娘说: “帮我来一杯豆腐脑,加糖。” “拿手里吃,还是带走?” “帮我打包一下,带走。” 老板娘手脚麻利地打包一杯,“4毛钱。” “给!”杜双伶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零票递过去。 “走,他的已经买好了,去买我们的。”杜双伶对董子喻讲。 花10分钟逛一圈下来,5个人的早餐串满了两人双手。 路上,董子喻问:“他现在状态正好,会抽空吃吗?” 杜双伶摇头表示:“不知道。” 董子喻诧异:“你不知道?” 杜双伶抿嘴轻声说:“他写作的时候,吃东西是没规律的。有时候突然想吃,有时候怎么劝他都不吃,要是劝多了,他还会生气,所以我平时都是把食物提前给他备好,他要吃了我随时拿进去给他。” 董子喻听得很是触动。 昨天看完米见照片时,被惊艳到了的董子喻心里一直心存疑虑,她记得张宣曾经说过:他对米见是一见钟情,米见对他也一样有好感。 那为什么张宣会选择双伶做朋友? 她倒不是质疑双伶差。至少在她心里,双伶任何方面都可以媲美自己,而从小到大就一直非常受追捧的董子喻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差。 相反,对自身有着足够认知的董子喻,很早就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资本在哪里? 只是人么,就怕对比。 同米见相比,她自己也好,杜双伶也好,还是失色不少。 所以董子喻一直在想:当初张宣为什么选择了杜双伶,而不是米见? 或者换一种说话,为什么不为了米见而拒绝双伶? 现在她似乎找到了答桉:有一个漂亮、家世不错、人又聪明大气、还非常深情体贴的杜双伶做女朋友,比什么都强。 甚至董子喻换位思考,要是自己是张宣,有张宣的长相和才华,碰到双伶和米见这么好的两人,估计也会陷入两难之地,估计也会两个都想要。 回到家,张宣果然没选择吃早餐,而杜双伶也没催,就在外面客厅沙发上等着,打开无声电视消磨时间。 这一幕看得董子喻甚是沉默,就连心里曾掀起过的一丝涟漪都被她压了下去,自己不如杜双伶。 从凌晨12点到中午12点,张宣度过了兴奋的12个小时,中间要不是肚子饿坏了,实在顶不住了,他还想坚持坚持。 放下笔,他摸摸已经开始打雷的肚子,忍不住骂,他娘的!你是真不争气啊,关键时刻拖老夫后腿。 肚子根本不怂他,咕噜咕噜叫着抗议。 不咕噜咕噜还好,一咕噜咕噜他感觉实在饿得慌,要晕了。 不二话,赶忙起身跑出了书房,眼神扫过沙发上看电视的四人,最后定在双伶身上,他迫不及待地问:“有东西吃没?” 杜双伶过来扶着他:“楼上饭好了,我们上去吃饭吧。” “走走走,饿死了。”一句话说完,他已经一熘烟跑到了走廊上,拖鞋都懒得换了。 见状,邹青竹撒丫子追上,拿着钥匙去给他老人家开门。 董子喻全程目睹这一切,早餐竟然没用上,感觉这生活挺有意思。 开饭了,桌上呈现诡异的一幕,四女吃得很斯文,细嚼慢咽显得很有教养。 可桌上有一个另类,快子翻涌,桌上的菜风卷残云般地一快子又一快子被送进了张宣嘴里。 吃货张好比土匪进城,一口气急速干了两饭碗。 甚至由于扒拉米饭太快的缘故,桌上还掉了十多粒饭,白岑岑地躺在那儿,在干净的餐桌上甚是打眼。 这场景把几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想笑却又不敢笑,生怕把他噎到了。 杜双伶给他盛碗汤,细声细气说:“慢点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来,喝完汤再吃。” 确实吃急了,张宣接过汤喝了一口,又喝一口,慢慢喝了起来。 等他喝完,邹青竹好奇问:“大作家,你昨晚到现在写了多少字?” 张宣缓口气,偏头心算一下,得出了惊人结论:“大概、好像有13000字。” 邹青竹惊呆了:“手写一万三?” 张宣点点头:“不要这么奇怪,我这已经有底子了的,写起来自然快,我还打算4个月内造完呢。” 杜双伶顿时心疼死了:“那不得经常通宵嘛?” 张宣摆摆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熬一熬,4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听着这话,文慧破天荒地关心问:“你的手不累吗?” 张宣右手腕转转:“还好还好,可能是整个人太兴奋了吧,我的注意力没在手上。” 第三碗饭,吃货张终于正常了,跟几人有说有笑交谈了半小时有多。 饭后,回到二楼的老男人又钻进了书房。 杜双伶跟进来:“亲爱的,你不休息?” 张宣摇头:“我还没检查的,等检查完再睡。” 见他主意已定,熟知他秉性的杜双伶不再相劝,给他换了一壶新的茶水后就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客厅,她对三女说:“你们去图书馆吧,我在家里等他睡了再来找你们。” 文慧和邹青竹对这情况见怪不怪了,习惯了,互相看一眼后就出了门。 董子喻望一眼书房门后,跟着杜双伶打声招呼,也走了。 楼下,被张宣一天一夜不睡的奋斗精神冲击到了的董子喻问文慧: “慧慧,张宣以前写作也是这样吗?” 文慧回忆一番,想起昨天在大教室里他专注的神情,温温婉婉地客观评价:“差不多,他平时是一个很随意的人,可写作的时候却是另一个人,很认真、很肃穆、很传神。” 听到一连三个“很”,后头的邹青竹瞥文慧一眼,自顾自地嘻嘻笑着。 从中午一点到下午三点,又苦战了两个小时的张宣终于检查完了。 杜双伶适时出现在他面前,催促他:“快去睡吧。” 望一眼有点乱的书桌,张宣也没管了,他发现骤然从写作中放松下来,整个人顿时困得慌,眼皮一直在打架。 熬夜就是有一点不好,总是一身油腻,简单洗个澡,老男人躺床上准备入睡时,忽然发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总有一件事还没做一样。 半睁眼盯着墙壁上的小犹太思虑了半晌,没发现近期有什么大事要做? 于是他换个思维,把身边重要的人一一过滤一遍,很快就找到了盲点。 原来是希捷啊! 这个腹黑现在不理睬自己了,这让他心里有些难受,从被窝里伸手顺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直接打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再打一次,还是没接。 张宣揉揉眉心,只得发短信:我又获奖了,雨果奖。 这条短信发完,他又发一条: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 接着他狠心地发了第三条:陈岩51结婚,杜玉哭得很伤心。 内蒙。 看完第一条短信,她在心里祝福:哎哟,您真是厉害,领奖虽然不会带希某,但希某还是恭喜恭喜呀! 查阅完第二条短信,她心里欢快地腹诽:有您这么大的靠山罩着,我身边的人都挺好,每天吃好喝好,就差一个好男人结婚了。 但看到第三条短信后,心情大好的希捷默默放下了手机,整个人躺倒在床上发怔,对着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愣神。 连着发完三条短信,张宣倒头就睡。 他明白的很,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不指望那腹黑会回短信。 日子还是这样一如既往地过,很快就来到了4月的最后一天。 中餐过后,杜双伶和文慧、邹青竹拥抱一下,“慧慧、青竹,我走了,等我回来。” 文慧温婉地说:“好。” 邹青竹忽然哽咽:“回来我做火锅给你吃,我们吃大学最后一个火锅。” 杜双伶走了,张宣送她去长市。 临走前,张宣还吩咐许胜利准备了一些礼品。 这次没有选择火车,而是乘坐飞机,目的是图快、图干净、图省心。 下午两点飞机起飞,80分钟后,一行人到了长市。 接机的是杜克栋,这岳父上午送艾青过来,打算明天再走。 “爸。” 杜双伶叫,张宣跟着叫。 “诶,你俩回来了。”杜克栋还是老样子,一脸笑容,不怎么显老。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在记忆中,这岳父就一直是这个模样,直到60岁以后皮肤才会发生根本性变化,变松垮了。 搁这以前,一直比较紧致,显得很年轻。 “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下次不要带这么多了,你们难带。”一piapia名贵礼品摊在跟前,看得杜克栋眼花缭乱。 他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其实内心还是非常高兴的。 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了双伶在张宣心里的地位很高,说明老杜家没看错人。 张宣笑道:“这些东西都是从商城里随手拿的,我们也没花钱,想着你们都用得到。” 瞧这话说的,自己不掏现钱就不是钱么,也就他有底气说这话。 唠叨一番,开车的杜克栋说起了杜静伶大儿子要做手术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手术,就是大儿子眼皮要切除一部分,不然看东西都是模模湖湖的。 本来这手术早就该做了的,但伍瑞国和杜静伶一直拖着没做,目的是用这个“先天残疾”的理由来申请生二胎。 如今二胎顺利生了,这大儿子的手术自然也是提上了日程。 杜双伶担心问:“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杜克栋笑着摇头:“放心吧,你姐夫一家四口都在湘雅医院工作,有这层关系在,自然是有保障的。他们请了湘雅医院多名专家反复验证过,确认就是一个小手术,不会有事。” 今生第二次来到杜静伶家,张宣对一切都还是那么新鲜,兴致来了时,还到附近逛了一圈。 只是不小心逛着逛着就来到了湘雅附二,望着这如今有着“北协和南湘雅”的医院,他就唏嘘不已,这本应该是湘南的招牌,可有些人不当人啊,辉煌不了多少年咯,要没落了。 晚餐过后,张宣陪杜静伶大儿子玩了会。 说来也怪,两人见面次数不多,可这孩子就喜欢缠着他,这让老杜一家子啧啧称奇,纷纷调侃这孩子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理由就是这么多人不找,专挑人堆里最牛逼的张宣套近乎,就凭这份眼光以后没出息才有鬼了咧。 嬉嬉闹闹,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准备睡觉时,杜静伶对张宣和双伶说:“房间有限,你俩还是像家里一样睡一起吧。” 按习俗,到别个家里做客时,一般男女都要分开睡的,这是基本礼貌。 当然了,还有另一种说法,之所以要分开睡,就怕男女在一起晚上忍不住做那事,这样容易污秽主人家的风水。 只是这说法嘛,有些人嗤之以鼻,有些人却心存敬畏之心,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行事。 不过张宣和杜双伶例外。 这两人在上村是睡一个房间的,在老杜家也没那么多讲究,老早就挤一个房间了,所以杜静伶才会这样安排。 见爸妈和亲姐姐注视着自己,杜双伶脸红红地轻“嗯”了一声,随后拉着张宣去了卧室。 躺倒床上,两人蹭了蹭,蹭着蹭着来了个漫长的法式湿吻。 临了杜双伶在他怀里小幅度蠕动、找个舒服的位置就嘱咐道:“你回去后要记得按时吃饭,记得休息。” 由于正处在写作的最好状态,两人商量后,张宣明早返回中大继续写作。 杜双伶之所以嘱咐他记得休息,却没有嘱咐关于熬夜的事情,因为她明白,自己男人每次写作都容易上头,熬夜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自己在家里都管不住他,就更别说口头说说了,没用。 老邓打电话来了。 这次老邓的语气十分严肃:“张总,我们打算进场了。” 听到这声“张总”,听到这前所未有的语气,张宣一咕噜坐起、靠着床头问:“你找到切入契机了?” 怕他咯得不舒服,杜双伶伸手把枕头竖起来,放他背后。 老邓解释:“差不多了,还过段日子新加坡央行先前投入的120亿美元即将耗尽,泰国新加坡的庞大外汇储备很快就会告罄,是机会入手了。” 张宣心神一动:“你的情报准确?” 老邓压低声音告诉他:“华尔街买通了新加坡央行的一位高层。” 这...张宣无语了,关键时刻出现内鬼,真是天意弄人哎。 不过张宣也只是感慨一句,可不会同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入场?” 老邓忒神棍地说叨:“后天是星期一,我翻看了新书黄历,那天是个好日子,就后天吧。” 张宣表明态度:“既然瞄准了,那就干!要是后续资金不够,提前告诉我。” 听到这态度,老邓顿时咧嘴乐了:“嘿嘿!你小子终于想通了?” 事到临头,张宣也没犹豫了,大气地开口:“都已经投入这么多了,再多点好像也可以,没什么怕的,钱是王八蛋,没了再挣就是。” 老邓伸个大拇指:“阔气!” 阔气? 张宣翻翻白眼,阔气个毛线啊? 那是老夫根据大势推测,7月2号经济危机正式拉下帷幕的日子快到了,现在进去赔钱的概率极低。 这样进去捞钱的机会错过了就不再有,傻子才不动心呢? 挂断电话,张宣又给陶歌打了去,目的是授权给她,在紧急时刻动用剩余的储备资金不必要请示自己,抓住就会捞钱才是王道。 陶歌优雅地坐在阳台上,喝着咖啡问:“你就这么放心我?” 张宣说:“不是我放心你,而是你让我特别放心。” 陶歌咯咯直笑:“这你这嘴真会说话。” 只会说话?明明我这嘴说话只是顺带的,洞穴探险才是天生优秀。 见他特意打电话过来,陶歌说:“为了以防万一,那姐从你的瑞士账户再调1亿英镑过来紧急备用。” 张宣说:“可以。” 陶歌左手指头轻轻点着咖啡杯:“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钱。前几天,企鹅出版社和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已经和我结算过了,97年第一季度,你的各类图书卖得还不错。” 有阵子没关注图书销售情况了,张宣紧着问:“你跟我讲讲详细情况。” 闻言,陶歌放下咖啡、返回屋内找出打印好的数据报表,念道:“1、2、3这三月,发条女孩一共卖出了118万册,税后每本收入4.8英镑,这里能进账566.4万英镑。 哈利波特由于三月份发布了第四部,销售非常火爆,第一季度这个系列四部书加起来卖了3720万册,每本税后2.1英镑分成,这里有7812万英镑。” “发条女孩”从最初的一个季度接近两千万册的高销量现在轮落到只有118万册,才一年时间,跌幅有点超出他意料。 说实话他有点失落,但回过头想想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发条女孩”毕竟不是系列丛书,市场容易饱和也容易被人遗忘,没有系列丛书的后劲。 调整好心态,他继续问:“冰与火之歌呢?情况怎么样?” 陶歌回答:“ 冰与火之歌”的情况虽然比不上哈利波特,但同发条女孩相比,还是好了很多。 尤其是10天前第四卷上市,前三卷的销量都有不小的回升。 让姐看看...” 说着,陶歌翻到下一页,手指头在报表上移动:“前面三个月累积卖了1800多万册,每本税后是5.1英镑,有9180万英镑受益。” 9180万英镑,张宣很满意,被“发条女孩”带沉了的心情又重新燃了起来。 涉及到金钱,脑子开足马力全速转动:566.4+7812+9180, 总计是18188.4万英镑。 张宣问:“换算成人民币是21.8亿?” 陶歌纠正:“错,是23.65亿,现在的汇率涨了,1英镑可以换13rmb。” 她补充说:“由于汇率浮动太大,这个季度按人民币计算的话,其实比上个季度的26亿人民币只少了2.35亿。” 由于短时间内没打算把这笔钱调回国内,他倒也不是特别在乎汇率,张宣问:“这笔钱大概什么时候到账?” 陶歌回答:“企鹅出版社地9746.4万英镑会在本月12号打进来,布鲁斯伯里出版社要慢点,大概在16或17号。这是两家出版社每个季度的固定付款日子。” 接着不等他答话,陶歌又讲:“半年过去了,你在人民文学那里也有68万rmb的版税收入,到时候你去京城的话,记得找洪社长要。” “好,辛苦你了。”张宣诚挚地说。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68万人民币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但放乡下农村,那无疑是一笔天大巨款。 陶歌试探问:“你现在在哪?” 张宣说:“在长市静伶姐家里,你要不要跟双伶说几句话,她就在我旁边。” 陶歌道:“你把电话给她,姐跟她唠嗑几句。” 闻言,张宣把手机递给双伶,自己下床找水喝去了。 他娘的咧,之前水循环损失了不少营养液,刚才又讲这么久电话,属实有些渴了。 外面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两个小孩子又哭又闹,艾青和杜静伶在一边忙得打转转。 张宣倒杯水,走过去同老丈人闲聊了会,还陪着看了会电视,直到两个小孩睡着了才回房间。 一夜好梦。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第二天长市下雨了,细雨纷纷,空气中都带着凉意。 吃过早餐,张宣离开了杜静伶家,坐车走了。 车内,开车的赵蕾问:“老板,去机场还是?” 张宣盯着路面上的街景看,想了想:“去机场吧,下次再去米见家。” 他觉得前脚刚告别老杜一家子,后脚就进了米见家,感觉怪怪的。 虽然已经够混蛋了,但人得有阿q精神啊!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车子开了一段,张宣忽然对赵蕾说:“也不知道长市的大平房和那套房子怎么样了,还有奥迪车,你去看看,帮我把把关。” 他口里的那套房子指得是米见家隔壁的房子,这可是花大价钱从别人那里截胡来的,为此还额外支付了一笔安家费。 不过这些他都不在乎,只要他认为值的,就不会吝惜。 “好。”赵蕾把车子停到一边,把驾驶座交给刘雅菲后,就开门下车了。 候机室,等了半个小时的张宣准备检票登机时,忽然偶遇到了一个熟人,魏薇。 狭路相逢,张宣问:“老师,你这是去哪?” “去沪市。” 说着,魏薇打量他一番,微笑调侃:“许久不见,我们张公子风采更甚往昔,今天是去了哪个老婆家?双伶?还是米见?” 啊呸!你可是一个老师啊,怎么这么不正经的? 张宣目光在漂亮的羽毛球上打个转儿,道:“本来想去找老师的,可你不在家。” 捕捉到他的眼神,魏薇笑得更甚了,然后迈动步子就走,不再搭理他。 诶,更圆润了,不知道便宜了那头猪哎!张宣对着她的背影摇摇头,进了检票口。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91章,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求订阅!) 飞机降落在白云机场。 长市下小雨,羊城也同样下小雨,还伴有微风。 时间尚早,张宣没同商城打招呼,直接吩咐刘雅菲去商城看看,这么久了,他还没突击检查过,今天心血来潮想试试。 路过一家衣帽店时,张宣喊停车,下车买了一顶太阳帽。既然要突击检查,就得稍微伪装一下。 同时吩咐刘雅菲:“你也挑一个喜欢的。” 刘雅菲部队出身,瞬间揣摩出了他的意思,随手拿了一顶灰色地,这颜色在人群里不起眼,适合她这种保镖角色。 车子继续开,张宣突然问她:“我看你的资料,当初有机会考大学的,为什么高三放弃了学业去当了兵?” 刘雅菲回答:“我母亲过世的早。我从小和我爸相依为命,而他是老兵,我读高中那会他的病情恶化了,临死前还念念不忘想回部队看一眼,可他病情恶化太快,没等我联系到他的老部队就走了。当晚看着躺在棺材里的他,我下决心替他完成这个遗愿。” 张宣沉吟一阵,问:“那为什么选择退伍?” 刘雅菲沉默,许久才说:“我在部队里有一位教官,对我很好,可他在一次任务中没回来,我就申请退伍了。” 这、这么背时的吗? 连着送走了两个心爱的男人? 张宣不能再问了,怕勾起刘雅菲的伤心往事,转而说:“其实你退伍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去体制里,这样旱涝保收,今后对你子女的前程更有利。” 他这么说,是因为这年头的女兵不比男兵,很吃香,很多用人单位抢着要。 刘雅菲目视前方:“我厌倦了那种生活。” 那种生活?老男人几乎秒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上行下效那一套永不过时,看来这姑娘是个耿直性子啊,那确实不适合体制里。 白云机场离天河路228号比较远,赶到时快要中午下班了。 不过这正适合他的心意,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离下班时间越近职工的心里越浮躁,纪律越松散,这时段能反应出很多东西来。 张宣把太阳帽往脑袋上一扣,走进了商城。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羊城人民越来越有钱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商城里面人挤人,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这令他很是满意。 放眼望去,在商城潺潺流动的人头可都代表着钱啊,甭管买多买少,都是来送钱的。 一路默默视察,从一楼到三楼,他都没发现问题所在。 银泰地产自从裘雅掌权以来,纪律一向严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很少,因为裘雅可不会跟你讲客套的,第一次警告,第二次记过,第三次直接滚蛋,废话都不跟你浪费一句。 不过除了上班时期的严明纪律和业绩硬性要求外,其余时间裘雅又很人性化,不论哪个员工生日,公司都会为其准备一份生日礼物;逢年过节各种福利也是少不了。 尤其是员工到手的效益奖金,不说冠绝羊城所有公私单位吧,但在同行业中绝对是翘楚。 所以这些员工对她是既爱又恨。那些恨的,可想着一家老小要养,想着努力就能看到上升的希望,想到那不菲的薪金,都忍了,都觉得那严苛的纪律也能接受了。 从三楼继续逛到七楼,又折返逛到三楼,有点累了,张宣靠着货架打算休息会,不曾想还没好好喘口气,拐角那边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听说了没?”一个女的说。 “听说什么?”一个男的问。 女的说:“听说老板刚才来视察了。” 男的问:“真的?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女的说:“当然是真的,是从那边过去的,没来我们这边。别以为戴个太阳帽大家就认不出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看到了当做没看到。” 男的问:“那有没有被抓到的?” 女的说:“没有,努力的不会被抓;不努力的像我们一样,都是老油子了,早就练就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没那么容易被抓。” 张宣:“......” 尼玛!这些二货,怎么像极了自己前生那些同事呢?天天办公室喝茶吹牛说领导坏话,可只要领导一出现,那都是领导眼里最忠实最好的兵。 说着,女的忽然降低几个分贝:“跟你讲一个事。” 男的好奇:“什么事?” 女的说:“听说那妖婆喜欢老板,你知道吗?” 张宣秒懂,这妖婆肯定指的是裘雅。 男的点头:“这事我有耳闻,不过好像老板有对象,妖婆没机会。” 女的扁扁嘴:“那可不一定,那妖婆天天打扮的那么精致,说不得就是为了讨好老板。我听有人说,妖婆有一次从老板办公室出来,衣衫不整,嘴都肿了。” 男的大惊:“不会吧?还有这事?” 女的叉腰,忒神气:“大家都猜妖婆是跪地板了。” 张宣蹙眉,冷不丁模彷男声插一嘴:“是谁告诉你的?” 女的正在兴头上,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西区的周主管说的。” 男的立时蒙了?自己没说话啊,刚才是谁在模彷我的声音?眼睛四处寻找... 张宣趁热打铁:“周主管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女的说:“可信度?她可是我堂姐,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进来还是靠她的关系,跟我自然说真...” 说话到一半女的傻眼了,因为她发现男同事的嘴是闭着的,更古怪的是,男同事在勐眨眼睛,向自己眨眼睛。 爱八卦的人都不会特别傻,顿时心里一凉。 等看到张宣从货架那边转出来时,女的直接半瘫痪在了货架上,脸色发白,全身无力,两只眼睛直勾勾看向张宣,口里嗫嚅:“老、老板。” 男的也是脑莫心冒气,跟着打招呼:“张总。” 附近同事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但没人敢过来,因为都知道这女的是出了名的大嘴巴,观其样子,肯定是刚才说了不好的话。 张宣看一眼女的胸前铭牌,没多说什么,安静走了。 出了商城,张宣拿出手机给裘雅打电话:“你人在哪?” 裘雅回答:“在天河商城,这边装饰快好了。” 张宣知道这装饰是重新按照银泰商城的标准装饰天河商城,关心问:“那边什么时候重新开业?” 裘雅问:“十月一号怎么样?” 张宣点头:“这日子不错,挺好。” 说完,他把刚才听到的对话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一字不增,一字不减。 裘雅听完就一本正经问:“我有机会跪地板吗?” 张宣无语:“我去你办公室等你。” 裘雅挂断电话,吩咐助理去开车。 十多分钟后,裘雅赶回来了,径直来到三楼区域对那女的说:“叫上你堂姐去人事部办理辞职手续。” 女的哭着求情:“裘经理...” 裘雅面无表情:“不要影响商城形象,不要阻碍大家工作,不然扣你半月工资。” 女的立马不敢哭闹了。这年头不比后世,说扣工资就扣你工资,都没地方伸冤投诉。 裘雅转身看向男的:“你第二次了吧,今年还有一次机会。好好干,今天是5月1号,这个月才开始,希望月底你用第一的业绩抵消这次记过。” 男的不敢出口辩驳,卖力工作去了,他可舍不得丢掉这份工作,年底就要结婚了,要是这么好的工作没了,这婚事肯定泡汤。 半个小时后,裘雅回到了办公室。 听到动响,正在看公司资料的张宣抬头问:“你开了几个?” 裘雅给他倒一杯茶,她自己也倒一杯,坐对面说:“开了3个,1个警告,2个记过。” 话到这,裘雅问:“你就不好奇这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么?” 张宣不以为意地笑道:“你都说了是流言了,还有什么好奇的?” 裘雅起身来到他背后,双手搭他肩膀上帮他按摩:“还记得京城那次吧?我帮你按摩被一个女同事看到了,这话就是出自她的口。” 张宣问:“你把她开了?” 裘雅反问:“这女同事长相不错,职位不低,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张宣摆摆手:“这点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裘雅问:“要不我把她叫进来,让她爬一次办公桌底?我记得她有老公,这样应该很刺激。” 张宣侧头盯着她。 裘雅松开双手,一脸严肃地回到位置上,做起了报告:“今年第一季度,沪市商城累积交易额高达12.17亿元,商城商铺出租和自营一起的毛利润总计2.02亿。 除掉运营等各项支出成本后,沪市商城第一季度实现净利润1.07亿,各项指标均到达了开业以来最好。” 张宣听得连连点头:“不愧是沪市,国内经济龙头地位不是盖的。” 感叹一句后,又问:“羊城和京城那边呢?” 裘雅如数家珍:“羊城交易额是9.5亿元,毛利润为1.76亿,净利润是8100万,同比去年第一季度增长15.5%,” 见他没说话,裘雅继续说:“京城总体同沪市持平,净利润是1.04亿。” 报告完,她把手里的财务报表递给他。 张宣接过认真看了一遍,临了起身说:“陪我去旁边的工地转转。” 一身白衬衫、黑西裤的裘雅迈着步子跟上。 经过四年的建设,三期工程均已竣工,只有一些地方还在装饰。 四处转一圈,他最后乘电梯来到了楼顶,看着眼前这座照搬新加坡金沙酒店建造的银泰办公大楼,老男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 站在高处俯瞰整个天河,不自觉生出了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诶的错觉。 爽! 羊城第一地标建筑从此就落于自己名下了,这种感觉真的很爽! 张宣问:“8月1号,能否如期开业?” 裘雅斩钉截铁地说:“张总请放心,能!” 张宣眼神在两座甲级写字楼和一座五星级酒店缓缓游过,问:“甲级写字楼预租出去了多少?” 裘雅回答:“目前已经被预定了72%,要不是我们卡的标准很高很严,情况会更好。” 张宣表示:“标准高点严点是应该的,怎么说咱们也是羊城的地标建筑,该有的牌面自然得有。” 问:“一楼那些大商铺还剩多少?” 裘雅笑道:“那些几乎没剩了,抢手的很。要不是我们只租不卖,很多大老板愿意用现金砸。” 说的这,裘雅提起了一个事:“最近汇丰银行向我们表达了出租意愿,想租用a座甲级写字楼的27、28层,我记得你好像挺反感这家银行的,所以想问问老板你的意思?” 张宣望着远方天际,头也未回就打发了:“四大行我们都凑齐了,不需要它。” 裘雅试着说:“可国内很多老板比较推崇这家老牌银行,我们要是拒绝它,就等于推给了将来的竞争对手...” 张宣转身看向她:“写字楼要是租不出去了,就空着,这两层帮我建成室内运动馆,作为我的专用。” 裘雅小声滴咕:“你一个人用两层是不是太浪费了?” 张宣眉毛一扬:“我有钱,我任性。” 裘雅听得好笑,连忙道:“好了好了,我的大老板。这种高规格的写字楼现在在全中国也就我们独一份,哪有租不出去的?你再建两栋甲级写字楼我也不会让它们空着。”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张宣目光从她身上移动西边的那块大空地,对她说:“你有个心里准备,年底我们在西边再建两栋60层的甲级写字楼。” 裘雅听愣了,随后惊喜提醒:“这花销可不是小数目。” 年轻的张总背着小手挥斥方遒:“公司账上不是躺着好几个亿?你再去领导那里跑跑,要要无息贷款的政策,再卡一下供应商的账款,钱不就出来了?” 裘雅看着他的背影说:“这是你的亲儿子,我还以为我的大老板也要支援点呢。” 张宣哼哼一声:“想都别想,我现在的儿子可多了,将来会更多,顾不过来,你们要学会自力更生。适当时候还得让我抽抽血。” 得到了扩建甲级写字楼的允许,裘雅今天心情大好,自动忽略这话,对他说:“到饭点了,我请你吃中饭。” 张宣说:“真请?” 裘雅表态:“真请,绝对不找公司报销。” 张宣没拒绝:“你爸妈在不在?” 裘雅摇头:“不在,在京城为你卖苦力去了,那边的写字楼和酒店正在施工,他们不放心,时时刻刻守在那里。再说了,要是他们在,我哪敢请你吃饭?” 张宣诧异:“为什么?” 裘雅一脸晦涩:“还能为什么?我这年纪还没对象,看到你说不定就想起了以前的往事,回头不得催我结婚?” 张宣打量她一番,走在前头:“确实不小了,该找个对象结婚了。” 裘雅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一脸古怪。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92章,对米见的杀手锏,大结局破局之一(求订阅!) 同裘雅吃过中饭,张宣参加了公司的高层会议。 会上张宣听取了各部门负责人的总结报告,也根据实际需要做了一些部署。不过会议后半段他基本没怎么发言,一直在观察裘雅的手段。 这娘们真不是吃醋的,三言两语就把那个大嘴巴女同事说得无地自容,说哭了。 后面还是张宣唱红脸,收买人心,配合着把这场戏演完。 看到这女下属事后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样子,老男人心里有一种荒唐地想法,真的让其爬办公桌底,会不会爬? 不过好在他没这癖好,打量对方一番,张宣坐在老板椅子上说:“我和李经理当初高薪挖你过来时,就是因为非常看好你,你回去以后好好工作,别让我失望。” 女下属惭愧地低个头:“对不起,张总,上次我喝多了。” 张宣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这女下属也是酒后被竞争对手利用了,只是讲了看到裘雅给自己按摩的事,并没有说其它,但是流言总归是流言,传出来就变味了,变成了裘雅跪地板上了。 不过人犯错,总得承受代价,只是裘雅施展了手段,张宣就不会再提及,而是说:“你去忙吧,希望5年10年后能看到你直接向我汇报工作。” 女下属感激地点点头,一件白衬衫,低头低的事业线都完全露在了外面。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罪过,罪过啊! 张宣连忙收回视线,查看起了手中文件。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女下属本能地瞟一眼桌底下,脸红红地退了出去。 尼玛!这要是传出去,又是另一个版本地流言了,到时候人家老公会不会来公司闹? 摇摇头,把杂念去掉,他出门找阳永健。 来公司这久了没看到羊角辫姑娘有点不对味,一打听,才知道其今天请假。 想了想,张宣亲自跑一趟阳永健家里,运气还不错,在家。 “你怎么来了?”一见面,阳永健就说了这5个字。 “来看看你,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张宣鞋也不换,就走了进去。 “你应该不是担心我吧,你是觉得今天我没给你创造剩余价值来抓工的?”阳永健开启了熟悉地怼人模式。 张宣大喇喇找个位置坐下:“你要是这么想也可以。” 这时厨房走出来一个人,系个围裙的孙俊特别高兴地跑过来打招呼:“哈!张宣你怎么来了?” 得,不愧是夫妻俩,说话都一模一样。 张宣抬头:“你怎么在这?” 不,不是抬头,面对孙俊,坐着都有那么高...176的个子此刻太他妈的骄傲了。 “今天我有空就过来给永健做做饭,我们好久没见面了,等会咱们好好喝一杯。”孙俊说。 张宣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回几趟,起身道:“算了,我刚吃了中饭过来的,等会还有事,我先走了,回头请你们吃饭。” 阳永健跟出来单独问:“你下午有什么事?不会是刚送走了双伶,回头就去找文慧了吧?” 张宣侧头:“我说阳永健,你是不是把人心想得太坏了,我好心好意为你们俩留点私人空间,你就这么看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 阳永健不信:“是吗,我跟你去中大,我倒想看看你会不会见文慧。” 张宣无语:“你不做事了?你想我扣你工资?” 阳永健拿眼瞪他:“你开除我都为所谓。” 张宣嘴角抽抽:“但凡你漂亮一点,我今晚都带你回中大了,走了,别冷落了人家孙俊。” 阳永健叫住他:“真不一起吃饭?” 感觉不对劲,感觉怪里怪气的,张宣品出味来了,停住脚步,瞄一眼门口方向,低声问:“怎么了?” 阳永健往前走十多步才说:“他中午向我表白,我拒绝了。” 张宣眼睛眨眨:“你们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拒绝?” 阳永健说:“我知道,我知道不能拒绝,可我当时就是拒绝了。” 张宣探讨问:“脑子一热?” 阳永健摇摇头,“应该是本能。” 接着补充一句:“张宣我也不瞒你,孙俊他是个好人,将来肯定是个好丈夫,可让我就这样跟了他,我心有不甘。” 前生你也是这样跟我说的,一连说了好几年,后来不还是嫁给了他?张宣心里默默吐槽。 随即暗暗担心,今生不会因为自己让阳永健提前见识到了世间风景,提前站到了高处,从而拔高了眼光,从而彻底看不上孙俊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他就造孽大了。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前生孙俊对自己真心不错的,经常去他家里蹭饭,经常单独跟阳永健外出看货、接待客户、发货,人家可没说过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到老了都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来着。 这也是他嘴皮子虽然花花,却眼睛从不在阳永健身上乱瞟的原因之一,人心都是肉长的,别人尊重自己,自己当然得尊重人家。 不过他也知道阳永健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姑娘,她认定的事情不要去劝,她跟自己说这话,更多的是找个要好的人倾诉倾诉。 说句不客气的,由于打穿开裆裤起就认识,自己跟这位姑娘的关系,连双伶都比不上,不然阳永健同志不会帮自己隐瞒米见和莉莉丝的事情了。 张宣斟酌着问:“那你有什么想法?” 阳永健再度摇头:“看到孙俊,我现在脑子乱得很。他为了我连铁饭碗都放弃了,我要是对他不管不顾就显得太残忍了;可要我这样跟了他,我内心又害怕,甚至生出一种这些年读书白读了的错觉。” 张宣揉揉眉心,现在阳永健工资高,年纪轻轻就在羊城买了房;而孙俊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身高没阳永健高,学历比不上,连开打字复印店的钱大部分都是阳永健垫付的。 这真他娘的有点难办。 张宣试探问:“是不是有其他男生在追求你?” 阳永健沉默,许久点点头。 张宣追问,“条件很好?” 阳永健说:“还可以。” 张宣心一沉:“动心了?” 阳永健伸手把着栏杆,忽然露出了土味笑容:“孙俊是不是给了你一大笔钱,把你收买了?” 张宣翻翻白眼,伸手在空中画个半圈:“在这羊城,有几个敢说比我有钱的?” 阳永健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应该了解我才对,我不像你,我才不会这边吊着孙俊,那边却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这事我可做不出。 我只是单纯的短时间内接受不了罢了。他、他实在是太矮了,但凡他有个168,我都会毫不犹豫嫁给他。” 说完,不等张宣搭话,她又很是担心地提了一句:“我怕找个太矮的影响后代基因。” 张宣:“.......” 这话倒是大实话。 孙俊164的身高在城里确实太矮了,比阳永健还矮一公分。 可转过来想,164在湘南农村真的不矮了,甚至在上村160的个都是中等。 毕竟160以下的男人也不少见。 不过这话他不好去安慰,后代基因确确实实是大事,值得慎重考虑。 两人聊了20来分钟,直到后面听不到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声音才散。 见他要走,阳永健问:“真不一起吃?” 张宣摆摆手:“我有点事,先走了,下次带双伶来看你。” 阳永健笑笑:“你带谁都可以,只要不是一夜情的女人就行,那样我可没那么多心思替你接待。” 张宣撇撇嘴,走了。 他没有直接中大,而是去了裘雅办公室。 裘雅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 张宣把茶放一边,直接说明了来意:“帮我办个事。” 裘雅站好:“什么事?” 张宣问:“宏宇打字复印店你知道吧?” 裘雅想了想:“阳永健男朋、男同学开的那家?” 张宣点头:“对,就是这家门店,以后公司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尽量去那里打字复印吧,当然前提是不影响你们的工作。” 裘雅脑袋转了转,明白了他的意思:“需要瞒着阳永健?” 张宣叹口气:“虽然瞒不了多久,但能瞒多久算多久吧。” 裘雅出主意:“这活适合银泰外贸那边干,他们平日里用到的资料多,随便从指缝里漏一点就能喂饱宏宇打字复印店了。” 张宣看着她,“我想到了,但我不想动了。” 裘雅无言以对,稍后用特别灿烂地笑容说:“你是我老板,替你分忧是我的分内之事。” 等到就是这话,张宣拍拍屁股转身走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该回去了。 张宣和刘雅菲从商城搬了一些杂货到车上,随即开车往中大驶去。 路上,他接到了赵蕾的电话。 张宣问:“情况怎么样?” 赵蕾说:“大平层和公寓都达到了你的要求,奥迪也是新的。” 张宣放心了,随即说:“那你自己坐飞机回来吧。” 赵蕾说起了一件事:“一个小时前我在楼道口碰到了刘怡,她似乎刚从医院动完手术回来。” 张宣担心问:“手术?严重吗?” 赵蕾说:“我现在在医院,花钱了问了她的主治医生,好像是腹部有一个良性瘤子,在医院一共住了7天,3天前做了切除手术,问题不大。” 接着她说:“刘怡和米沛好像没有通知米见,也没有告诉其他亲戚。” 张宣问:“阿姨看到你了没?” 赵蕾说:“我们是在楼道撞见的,我下楼,她和米沛上楼。” 张宣拍拍额头,对开车的刘雅菲说:“调头去机场。” 随后对赵蕾说:“来黄花机场接我们。” 随后不等赵蕾回话就挂断了电话,把电话打给文慧小姨,周懿。 电话一声就通,对方很明显存了他的手机号码,“张宣吗?” “诶,小姨中午好,我临时有点事要去趟长市,麻烦你了。”张宣一般都是跟着文慧称呼周懿。 “好,你要几张机票。” “2张。” 周懿查一下去长市的航班,说:“下午3点有飞机,你们能不能赶到?” 张宣说:“能。” “行,那等会机场见。” “谢谢小姨。” “不用客气。”周懿说话的语气非常亲切。 放下听筒,周懿又打了一个电话,问:“下午3点去长市的航班还有位置吗?” 对方回答:“已经满了。” 周懿要求:“老刘,我有个重要的朋友有事去长市,你帮我匀两张机票出来。” 老刘顺嘴问:“是谁?今天这航班的头头脑脑可不少。” 周懿和老刘是老朋友了,关系一直挺好,对方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事实,当即没隐瞒:“张宣。” 老刘压低声音:“那位大作家?” 周懿说对,“你帮想个办法,要2张机票。” 老刘拍拍胸膛:“这面子得给你,等会我把机票给你送过来。” 15分钟后,老刘准时出现在周懿办公室,把两张机票送上就开始打听:“听说你那钢琴家外甥女和张宣是要好的朋友?” 这事虽然一直没对外宣传,但瞒不过有心人,周懿说是。 老刘发挥了中年油腻男人的八卦精神问:“你那外甥女我见过几次,真真是好比天仙配里面的仙女下凡,他和那大作家有没有才子配佳人,互相吸引?” 听到这话,周懿想起了亲姐跟自己隐隐透露过的担忧,想起了慧慧要去复旦读研。 思绪这般,周懿下意识把到嘴边的那句“老刘你别瞎说,那张宣有女朋友”的话咽了回去。 而是改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那外甥女也是个极有主见的,我很少过问她的私事。” 老刘眼睛发亮:“有戏?” 周懿哂笑,接过机票打趣道:“老刘你肚子越来越大了,肯定吃撑了。” 老刘右手一拍大肚子,哈哈大笑:“对,我就是吃饱了撑的。” 一个小时后,张宣和周懿在机场大厅见面了。 周懿把机票递给张宣:“时间快来不及了,你们赶紧进去。” “好,谢谢小姨。”张宣再次感谢。 周懿跟着他走向检票口,看着他的身影忽然鬼使神差多问了一句:“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张宣愣了下,不知道对方问这话的意思,但还是说:“应该明天会回来。” 其实周懿问完这话就后悔了,感觉她自己被老刘给带偏了,当下只得硬着头皮解释: “我和慧慧打电话,得知你和双伶走了,那青竹姑娘明天也要跟她男朋友去旅游。 慧慧一个人在中大,我本来打算明天去接她的,可手里有事实在走不开,你明天要是回去的话,我就暂时不去中大了。” 原来是担心文慧安全,张宣宽慰道:“你放心吧,放短假学校的老师还是比较多的,不会出事。” 周懿点点头,心想明天上午张宣要是没回来就把慧慧接家里来。 没想到下一秒张宣对刘雅菲说:“你别去长市了,你回中大吧。” 刘雅菲本想拒绝,他身边没人有些放心不下,可考虑到就一趟80分钟的飞机,赵蕾也在那边的黄花机场等候,应该问题不大。 当然最关键的是,在刘雅菲看来,自己老板对文慧的心思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份差事份量不小, 于是同意了。 看到张宣这么安排,周懿情不自禁打量他一番,脑海里再次响起了姐姐那些忧虑的话语。 长市,岳麓区。 老男人双手提着各种名贵药材、礼品上楼,心里感慨万分,兜兜转转还是来了米见家。 早知道这样,上午干脆就不走了。 三楼,伸手敲门。 “冬冬冬...” “哪位?”刚进厨房打算淘米煮饭的米沛还来不及打米,就又从厨房跑了出来。 “叔叔,是我,张宣。”张宣在门外喊。 沙发上的刘怡同米沛对视一眼,瞬间想起了之前碰到赵蕾的事情,一下子明白了前因后果。 “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开门,米沛连忙伸手接东西。 “我本来在羊城,听赵姐说阿姨从医院回来,就连忙过来了,来得匆忙也不知道带什么好,就在路边随手买了点。”张宣如是说。 随手买了点? 你见过随手买的东西有野人参? 你见过随手买的东西都是价值几千、上万的? 听到这话,一向表情比较严谨的米沛脸上笑出了一朵花。 不是米沛在乎这些礼品,而是在乎张宣这番心意,像他这种大忙人,几个小时前还在羊城,现在却马不停蹄跑到长市来了。 这表明什么? 表明见宝在他心里的地位。作为父亲,既然无法改变女儿的想法,无法替女儿的爱情做抉择,那自然是希望女儿受到张宣的重视。 而现在张宣没有让他失望,米沛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阿姨,身体好些了没?”换鞋进门,张宣走过去一脸关心地问。 “张宣来了,我这没大碍,再过一个星期就基本痊愈了,不用担心。” 同丈夫一样,今天的刘怡看张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顺眼,言语中比过往少了几分客气,脸上多了一丝随和的笑意。 三人在客厅里聊了一阵,米沛对张宣说:“奔波了一路,你应该饿了吧,我马上去做饭。” 张宣没客套,如实道:“确实饿了,叔叔我来帮你。” 要是搁以往,米沛肯定会拒绝,但今天只是和蔼地说:“成,见宝经常在我们面前夸你的厨艺很好,那今天就让我和你姨见识一下。” “好勒,您瞧好。”张宣乐呵一声,跟着进了厨房。 做菜不是吹的,身边的人目前还就文慧、邹青竹、老邓和钱世立比他厉害。 至于其他人嘛,有一个算一个,都比不过他。 当然了,这个“身边人”得把沪市文家那一大家子给剔除掉,不然自己就显得太他妈没份量了。 刘怡身体不好,不能吃辣,张宣主动没做辣椒菜,这让原本计划做两个辣椒菜的米沛对他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望着张宣专注炒菜的样子,米沛忍不住暗暗叹口气,要是没有杜双伶夹在中间,他对女儿的选择是十分支持的。 一阵忙活下来做了四个菜。 有猪肚薏米、天麻炖鸡、粉蒸肉,还有一个蛤蜊汤。 菜端上桌,三个人围着坐好。 看到卖相极佳的四个菜,刘怡目光来回移动,最后先对蛤蜊汤下手,盛了小半碗,喝一口汤,品了品随后笑说: “味道很鲜,见宝果然没说错,手艺确实比我们好很多。” 难得刘怡对自己说夸赞的话,张宣此刻化成了小女婿,心里很是受用:“阿姨过誉了,自从几年前第一次品尝了阿姨的手艺后,我就在心里想,这味道够我吃一辈子。” 闻言,刘怡和米沛对视一眼,自然听出了其中的隐藏意思,这是张宣委婉对两人表态:我对米见是一见钟情,想要呵护一辈子。 碍于短时间内无法改变的现状,刘怡假装没听懂,快子伸向了猪肚,吃一快,接着又吃一快,一连吃了三块后她对米沛说: “你尝尝,同样的食材,张宣就是比你做得好吃。” “是吗?”想到张宣的年纪,米沛有点不信,于是也伸快子试了试。 结果只咬一口,米沛心服口服。 刘怡问:“怎么样?” 米沛点点头,问张宣:“平时在家里经常做饭吗?” 老男人张口就来:“对,由于家里农活比较多,爸妈经常在地里很晚才回来,像我们农村孩子基本8岁就开始做饭。” 他这说的是大实话,这年头很多农村孩子8、9岁就开始踩着矮凳子做饭了。虽然他没经历过,但不妨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啊。 有做菜的话题打底,三人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这顿饭吃得很是热闹。 中间刘怡关心问:“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张宣说:“忙着写“人世间”。” 接下来他把人世间精修的事情详细讲了讲。 听完,刘怡有些愧疚:“阿姨耽误你了。” 张宣连忙摆摆手,“没有的事,人世间是110万字的长篇小说,时间跨度很大。中间免不了要分心做其它事情的,阿姨身体没问题才是最紧要的。” 看这漂亮话说的,直接说到两口子心坎里去了。 唠嗑着唠嗑着,米沛提到了最近报纸上最火热的新闻:“你的“冰与火之歌”又获得了雨果奖?” 张宣说是,然后盛情发出邀请:“8月份雨果奖颁奖,时间正好是暑假,那时候叔叔阿姨应该有空,到时候可以陪我和米见一起去美国走走。” 刘怡看向米沛,米沛恰巧也看向了刘怡。 过了几秒,刘怡问张宣:“你跟见宝说了这事?” 张宣先斩后奏:“得知获奖的当天就说了,米见也同意了。” 刘怡观察他表情,有些不信。 她非常清楚女儿是什么性子。因为骑虎难下的原因,好几次她都隐晦提示见宝争一争,可见宝从来没有做正面回应。 如今....? 女儿答应张宣去美国领奖,难道是开窍了? 难道是毕业了开始考虑婚姻大事了? 心里这般猜测,刘怡内心既有澹澹的喜悦,同时也有化不开的忧愁。 喜悦是:高兴女儿终于想通了。 忧愁是:眼前张宣打得什么主意,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随着这一套话落地,餐桌上的氛围骤然有些凝固。 刘怡和米沛都在纠结,面对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不知道该答应去美国好?还是采用“拖”字诀? 不过,刘怡打心底里还是有些不相信女儿真的想通了的? 两世为人,老男人活得很通透,稍微一分析就揣摩出了刘怡和米沛的心思。 没得法,要破局还得找米见,这样想着,他左手很自然地伸进裤兜里,开始打开短信界面,开始盲打。 短信内容:我现在在你家,刚和叔叔阿姨说了8月份去美国领奖的事情,我跟他们说你同意了,我邀请他们也去,救命! 短信编辑完毕,熟门熟路摸到发送键,摁下。 他相信,以米见的聪慧,只要看到短信就会明白自己的所思所想。现在这个局面,已经轮不到她不就范了,只能乖乖配合自己。 这是老男人的阳谋。 担心短信铃声太过短暂,怕米见听不到,短信发送完毕后,他开始调成静音,然后在裤兜里拨打电话。 北大。 听到手机铃声,刚洗完澡的陆诗雨凑过去瞧一眼桌面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当看到备注是“那个人”时,她急忙跑到隔壁宿舍喊: “米见,你男朋友来电话了。” 和同学嗑瓜子聊天的米见听闻,在众人的羡慕眼神下起身回了自己寝室。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11000字。) 还没吃饭,回来再改,担待下… 第793章,大结局破局2(求订阅!) 米见过来时,手机屏幕还亮着,一个电话正打进来。 她拿起手机,摁了接听键,“喂,张宣。” 对面没声音,再然后电话就断了。 米见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但当查看完手机短信后,她好看地笑了。 老男人对她耍的手段,她一眼就看穿,上次自己没答应他一起去美国领奖,这是“绑架”自己去呢。 眼神在“救命”二字上停留几秒,事已至此,她退出了短信界面,开始拨打电话,打家里的座机号码。 “叮铃铃...叮铃铃...” 下一瞬,长市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 米沛和刘怡几乎同时转身看向了茶几上的红色座机,两口子对望一眼,平时习惯接电话的刘怡起身走向沙发。 瞧一眼来电显示,刘怡拿起听筒,“见宝,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了,吃晚饭了没?” 米见回答:“我吃了,你们吃了没?” 刘怡说:“正在吃,你是不是有事?” 再次看一遍短信,米见静了静,说:“跟你和爸爸讲一个事情,8月份我打算跟张宣去一趟美国。” 刘怡明知故问:“去美国?” 米见回答:“对,8月份张宣要去美国领奖,他要求我去,我没有拒绝,到时候你们陪我一起外面看看吧。” 刘怡顿了顿,语气稍微加重了几分:“你真的想好了?” 米见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在犹豫,当即抿嘴道:“妈,我很在意他,希望你和爸爸理解我、原谅我。” 听到这话,刘怡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会才说:“好,我和你爸到时候陪你去。” 一直竖起耳朵听着电话的张宣此刻心里狠狠地落了地,米见不愧是米见啊,还是自己最熟悉的人,关键时刻绝对不会掉链子。 握手机的手心紧了紧,米见换话题问:“张宣是不是在我们家?” 刘怡抬头:“在,你要跟他说几句吗?” 米见说:“不用,等会我打他手机单独跟他聊。” 随后米见又问:“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和爸爸身体还好吧?” 刘怡听得心里暖暖的,撒谎说:“家里没事,家里都挺好,你不用担心。” 由于正在吃饭的缘故,母女俩都没贪恋电话,聊了5分钟左右就结束了通话。 来到餐桌上,刘怡笑着问张宣:“你们8月份什么时候去美国领奖?” 张宣回答:“2号颁奖,1号就得过去,到时候我来长市接你们。” 答应了女儿以后,刘怡这次很痛快,说:“成,那时候见宝应该也在家,你要是没事,就早来两天,一起到长市逛逛。” 这是刘怡第一次为女儿争取机会,目的是希望两人多一点时间相处。 张宣心里一喜,果然接了米见的电话就不一样了,这岳母娘的态度生了变化啊,好事,大大的好事,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儿。 当即满口答应:“好,我7月末早点过来。” 有了米见当润滑剂,餐桌上的氛围又好起来了,甚至比刚才更热烈。 饭后,张宣陪两口子看了两个小时电视、说了两个小时话,直到身体还没复原的刘怡困意上涌时,他才洗个澡回到自己房间。 额,这里所谓的自己房间就是上次来时住过的那间房,刘怡和米沛似乎已经默认专门留给他了。 其实他不想睡这间,他想睡米见的卧室。 可这个想法嘛,他现在只敢想想,说出来怕被打。 躺床上,张宣给米见发短信:睡了没? 米见回:还没,在等你信息。我妈身体不好?还是我爸爸身体出了问题? 哎哟,媳妇智商太高就是不好,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能猜到事情真相。 张宣发短信:没有,他们身体很好,我只是路过忍不住来你家串串门。 米见回:我懂你,正如你懂我一样。 想起刚才胁迫米见跟自己去美国的事情,自知理亏的张宣直接拨打了电话过去。 米见走到外面走廊僻静处,接听电话。 张宣说:“之前赵蕾来长市帮我看房子和奥迪车...” 怕弄巧成拙,怕她过分担心,张宣只好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米见安静听完,一直紧绷的弦落地了,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电话对面的人从不会对自己撒谎,刚才之所以不愿意说也是不想自己担心,既然他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 米见来到窗户边,听了会外面的呼啸风声,良久说:“谢谢你。” 听不得这话,张宣开口道:“我们之间不用说“谢”字,我还想娶你回家呢。” 米见莞尔,想了想再次强调:“毕业时你来我这里一趟。” 张宣心里触动,压抑住内心激动,“好。” 米见接着说:“你的创作正处于关键时刻,不要中断,明早你就回中大吧,妈妈这里你不用担心,我打算劝他们来京城修养一段时间。” 张宣点头说:“这主意挺好,我送他们过来。” 米见拒绝:“不用,你回羊城,你的事才是大事,不要耽搁,听我的。而且妈妈就算动身,也得等她伤口痊愈,你不能在长市呆那么久。” 很少见她这样,张宣只得退后一步,“那我留下赵蕾。” 想起他在自己家隔壁买了房子,赵蕾留下来确实很方便,米见这次没有拒绝,同意了。 是夜,两个人聊了很长很长时间,虽然一个在京城,一个在长市,但今生两人的心从来没有如此近过。 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上辈子,真好。 一个小时候后,没充满电的手机马上要自动关机,米见说:“不早了,你睡吧,我手机没电了,我也打算睡觉。” “嗯,晚安。” “晚安。” 回到宿舍,陆诗雨pia面就问,“男朋友?” 米见面露澹澹笑意,轻嗯一声。 陆诗雨敏锐地感觉到不一样了,以前她这么问,米见从不会明确答复,最多笑笑。 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她跟着米见爬上床,肩并肩躺下悄悄问:“你们是不是要结婚了?” 米见回答:“还早呢,读完研再说。” 陆诗雨挽着她胳膊问:“毕业他会来看你吗?” 米见说:“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有时间应该会来。” 陆诗雨道:“你平时把你家男朋友藏得跟宝贝似的,我们都还没跟他近距离接触过,到时候可得让他请我们吃饭啊,转眼大学毕业了,这么厉害的人得说上一句话才圆满。” 米见微微一笑,“好,到时候我让他请你们吃饭。” … 同一时间。 中大,教师公寓三楼。 客厅正在播放西游记第16集女儿国。 洗完澡的邹青竹走到文慧旁边坐下,问她:“西游记我们不是看过一次吗,你最近怎么又找出来看了?” 文慧说:“还有一个多月就走了,我打算再重温一遍。” 闻言,邹青竹也是感慨丛生:“这碟片第一次看的时候我们刚刚大二,vcd才兴起不久,没想到眨眼就两年过去了,要毕业了,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好快。” 文慧安静地看着电视,脑海中想起了四人当初一起看西游记的场景,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很多东西都成了回忆。 望着电视里的唐僧和女儿国国王,邹青竹忽然问:“慧慧,你说唐僧对女儿国国王动心了没?” 文慧说:“应该动心了吧?” 邹青竹咬牙彻齿地否决掉:“我觉得没有,要是真动心了,唐僧这秃驴怎么能做到这么绝情?” 接着邹青竹又感叹一句:“你看女儿国国王多漂亮啊,我觉得只要是个男人就拒绝不了。” 看到好友这幅抱不平的样子,文慧温婉笑笑,没去反驳。 又观看了十来分钟,邹青竹再次出声问:“你说世界上有没有真正的爱情?” 文慧有些小惊讶:“你和他不是真正的爱情吗?” 邹青竹点头又摇头:“他可能对我有爱吧,我对他没太大感觉,但我现在认可他做我男朋友。” 文慧转头:“以后结婚呢?” 邹青竹说:“他向我求婚,我就嫁给他。我一直觉得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两者想要合二为一太难太难了,如果爱情和婚姻选一样,我选择婚姻。” 想着现在很多夫妻都是包办婚姻,结婚之前都不认识,根本没爱情可言,文慧在一定程度上认可这观点。 剧集慢慢在播放,但当电视里传来一声情真意切的“御弟”时,被情绪感染的邹青竹再次开口问: “慧慧,你说这世界上什么样的爱情最动人?” 文慧想了想:“有两种。一种梁山伯与祝英台这样的,至死不渝,生死相随。” 邹青竹追问:“那第二种呢?” 文慧看着电视安静地说:“唐僧和女儿国国王这样的。” 邹青竹愣愣地跟着看向电视:“为什么?” 文慧说:“若有若无最情动,彼此靠近、彼此分离的过程别有一番风味。” 听完,邹青竹脑子里突兀地冒出了张宣,然后又冒出了双伶。 邹青竹在心里滴咕:张宣和双伶不就是第一种么?青梅竹马,生死相随。 那第二种是? 她禁不住瞄一眼文慧...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34章,一晚换一生富贵(求订阅!) (我特意看了前两章的评论,有一说一,大老们是真菜啦啦啦,没一个猜到三月要表达的意思…难道我已经不在地球层面了嘛,哎,高处不胜寒…) 窗外细雨落了一夜,天气清凉,一夜好梦。 次日,张宣一大清早就起来了。 这是他的习惯,在别个家里不行赖床,哪怕就是最熟悉的老杜家,也不会懒床,目的是力争留给别人一个好的印象。 “叔叔早。” “诶,你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 在洗漱间相遇,彼此打着招呼。 张宣脸上露笑:“我比较喜欢这里,昨晚睡得比较好,睡不着了。” 两男人有说有笑漱口洗面,随后很自然地一起进了厨房。有了昨天的开端,今天米沛很快适应了他。 炒着菜,老男人感觉此刻才真正意义上的融入了这个家,被米沛和刘怡在一定程度上认可。 不禁感叹,不容易啊! 前生追求了一辈子都没得到的东西,今生终于打开了局面、看到了希望,这趟长市之行没有白费。 人间值得! 由于照顾刘怡身体,还是没放辣椒,张宣全程用从文慧那里学来的淮扬菜手法做,把米沛都看入迷了。 后来兴致来了,米沛一边看,一边还要求他教相关诀窍。 两人低头交流和谐相处的样子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刘怡看得很是意动。 餐桌上,吃着水晶肴肉、豆腐煲和四喜丸子,最近有点厌食的刘怡胃口大开,连连称赞味道不错。 这把老男人乐坏了! 哎哟,前生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刘怡同志,今生自己只用两顿饭就搞定了一半,真是意外,看来回去还得跟文慧多学几手才行。 早饭过后,张宣提出告辞。 通过昨晚的交谈,刘怡和米沛两口子知道他现在是最紧要的关口,写作不能断,于是也没挽留,亲自送到门外。 楼梯口,张宣转身对刘怡说:“阿姨,就送到这吧,7月份我再来看你们。” “诶,好!”由于伤口的原因,刘怡不宜上下楼梯,就站在三楼平台上目送他离去。 倒是米沛送他到一楼。 “叔叔,我走了,谢谢你和阿姨招待。” “路上慢点,到了给我们打个电话。” “好。” 奥迪车走了,米沛在路边驻足了一会,直到车子消失不见才转身回楼。 经过一楼时,湖大的其他老师询问米沛:“这是你闺女对象?” 搬到这里一年多了,由于这栋楼大部分都是老师的原因,米沛同他们比较熟悉,回答道:“他们是好朋友。” 问话的女老师并不信,但米沛不说,也不好刨根究底追问,等到米沛上楼后,这女老师同旁边一中年男子说:“刘怡家要发达了。” 中年男老师看一眼奥迪车消失的路面:“开奥迪,确实要发达了。” “开奥迪?切!” 女老师吐口瓜子片,一脸地意味:“你不会没认出来吧?” “什么没认出来,难道还有什么隐秘不成?快,你跟我说说。”中年男老师套近乎。 “你离我远点,被我家子看到了准保把你揍成猪头。”女老师一脸嫌弃,随后起身说:“听我一句劝,以后跟三楼这几家打好关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去哪?还没跟我说说呢。”平时搭伙说话的伴走了,中年男老师不习惯,自己老伴死的早,每天就靠着跟这女老师开开荤段子过日子了。 虽然君子动口不动枪,但这也是另一种精神愉悦啊。 “去刘怡家唠嗑去,你去不去?”女老师问。 “刘怡家?那算了,我不去,你去吧。”中年男子直摇头。 “刘怡才40多,那长相那风情盖过这附近所有大学老师,你不去嘴花花?”女老师揶揄。 中年男子还是摇头:“还是算了吧。” “没出息的狗东西,还挺有自知之明!”女老师笑骂一句,上了楼梯。 黄花机场。 张宣刚进机场,好巧不巧地又碰到羽毛球。 “老班,你昨天才去沪市,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张宣问。 “我一个破老师,又没多少工资,事情办完还不回来、留到那边喝西北风啊。” 魏薇打量他一番:“你昨天不也走了么?怎么还在这?是回头去了米见家?” 张宣眨巴眼:“没有,我去得雅礼。” 魏薇手指尖尖扶了扶红框眼镜,嘲笑道:“你要是敢跟我回家,今晚我成全了你这包天狗胆怎么样?。” “玩得还挺大,你不当老师了?”张宣可不是吓大的,跟这老班断断续续斗嘴5、6嘴年了,嘴上功夫可一点都不怂。 魏薇冷笑连连:“老师也是女人,一晚换取一生富贵,有几个女人拒绝得了?说不得回头我就给你生个胖大小子,往你家里一坐,母凭子贵!” “......”被ko了,老男人瞬间闭嘴。 呸!太不懂男人的浪漫了。 “走了,老班。”张宣虽然在心里连着骂了5个娘希匹的,但面上没有任何异样。 “滚吧!一路平安。”魏薇走路一阵风,飒飒地离开了机场。 进到检票口,张宣回头吩咐赵蕾:“等送到京城你再回羊城,这段时间你上点心。” “是。”赵蕾知道京城那位在老板心里的地位不亚于杜小姐,所以一点都不敢打马虎眼。 检票上飞机,张宣眼睛一闭,睡着了;一睁,到了羊城。 车子进南门时,他发现肚子有点饿了,连忙喊停车。 “走,一起去对面吃份肠粉。” 天天在三楼蹭饭吃,好久没吃肠粉了,瞟一眼看到了就想吃。 老板发话,刘雅菲自然没意见。 “张宣!” 刚寻一个肠粉摊位坐下,就听到左侧有人叫自己,张宣侧过头望过去,发现是罗雪和刘琳。 张宣问两人:“你们大包小包的,这是逛街来?” “对啊,你中饭就这个?”罗雪自来熟坐下问。 “好久没吃了,有点嘴馋。” 说着,他热情招呼:“两位尽管点,我请客。” 罗雪玩笑道:“大作家,肠粉我请你吃吧,回头你请我们大餐。” 张宣很大气地表示:“你这不是小瞧人不是?有男士在,而且还是这么绅士的男士,怎么可能让你们买单呢?肠粉请你们吃,回头还请你们吃大餐。” 刘琳调侃:“大作家,你这嘴要是去骗女人,保准一骗一个准。” 罗雪跟着哼哼一声:“不用骗,只要他愿意,好看的女人没一个逃得过。” 张宣侧头看向罗雪:“今天对我怨气不小?” 罗雪从包里拿一瓶崭新的果汁给他:“哪敢呀,你可是我未来要死死抱住的大腿,哪敢有怨气?” 张宣拧开盖子喝一口果汁:“你什么时候去广发银行上班?” 罗雪说:“已经在里面实习了,等毕业就转正。” 张宣诧异:“关系这么硬?” 罗雪说:“硬什么呀硬啊,我老家的邻居在里面当个小领导,为了进去我爸妈还花了2000块钱呢。” 张宣说:“2000块不算多。” 罗雪高兴:“确实不算多,主要请一些领导吃了一顿饭。” 张宣看向刘琳,“她们说你进了国家电力公司,里面还适应么?” 刘琳摇头:“没什么适应不适应的,我现在就是在里面端茶送水,干打杂的活。” 张宣宽慰:“新人都是这么熬过来的,等你成了老资格日子就好过了。” 刘琳觉得在理:“我就是这么想的,不然我早撂挑子不干了。” 肠粉上来了,张宣连着吃了两份才饱。 ps:求订阅!求月票! 下面的剧情我在脑子里想了很久了,但是要写的时候又有点为难,容我再打磨打磨。 最后强调一句:本书不会烂尾,每个角色的结局在脑子里早已构思好,除了莉莉丝外。 不希望被有些人带节奏啦,相遇就是缘分,咱们好好珍惜彼此… 第735章,内心告白(求订阅!) 肠粉上来了,张宣连着吃了两份才感觉堪堪7 分饱。 奶奶个熊,这东西看起来份量多,其实三口就能干完,这一刻,他有点懂味孙福成那老饭桶了。 话说好久没见到孙福成了,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四年前可帮过自己不少的忙,心想着有时间请人家吃一顿才行。 人嘛,就怕成就高了飘了,生活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你到哪里来,怎么这么饿?从来没见你过这么饿过。” 就在他把第二个白瓷碟放一边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张宣头也未回:“今天这么巧的吗?接连碰到你们宿舍的人?” 董子喻坐在他右手边,笑笑说:“我和罗雪、刘琳约好的,中午1点来校外吃中餐。” 张宣抬头看一眼三女,“那我这是耽搁你们吃大餐了?” 罗雪搭嘴:“我们三商量吃炸酱面,现在吃肠粉也一样。” 知道董子喻爱吃什么口味,他抬手喊:“老板娘,来两份肠粉,加鸡蛋、加肉,还加点青菜。” 三女齐齐无语。 刘琳问:“你还能吃?” 张宣就一个字:“能。” 罗雪说:“你平时都非常注重饮食的,今天这是?” 张宣张口就来:“我看到你们三个高兴,胃口好,就多吃点。” 罗雪瞄一眼董子喻,低头一边吃一边含湖说:“你是看子喻来了,你才胃口好的吧?” 张宣玩笑道:“嘘!说这话小声点,别让我家老婆听到了。” 刘琳跟着玩笑:“我家子喻这么漂亮,杜双伶听到了就听到了吧,大不了多个女朋友就是。” 张宣摊摊手:“别这样,人子喻还在呢,这种混话适合背后说,咱们背后说。” 罗雪观察一番董子喻表情,换个话题:“大作家,要是大一就知道你后面这么厉害,我当初死皮赖脸也不要放手,哎,现在每每想起那时候,就悔不当初诶!” 张宣夸赞道:“你这夸人的功夫见涨啊,适合混银行。” 董子喻问他:“你大一的时候会想到你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没?” 张宣摇摇头:“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其实我当时写稿子,初衷只是挣点零花钱改善下生活,没想过会走到今天。” 董子喻看着手里的快子说:“我信。很多东西刻意追求往往无疾而终,而信手拈来反而更容易无心插柳柳成荫。” 听到这话,罗雪好想问一句董子喻“那你这四年是刻意追求,还是希望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不过罗雪到底是没问出口。都要毕业了,马上步入社会,她想抱紧张宣这大腿的同时,也不愿意把同寝四年友谊付之东流。 说实话,当初察觉到子喻喜欢自己爱慕的男人时,那时候罗雪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滋味说不上恨,但确实有些嫉妒,不过更多的是心酸。 要知道,在此之前,有很多次罗雪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要是她自己有子喻的条件,大一就不会放手,怎么也要去同杜双伶争一争,再不济也学苏谨妤,慢慢走进他的心里去。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经常羡慕的子喻结果竟然跟自己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这有种被降维打击的感觉。 在罗雪看来:我都是幻想成你去追求另一个人,结果你也喜欢,那还要我干什么?我不是多余的么? 怕自己越想越烦,罗雪赶紧转移注意力,问:“要毕业了,你们有什么感想?” 刘琳率先回答:“感想?没什么感想,我就想多挣一些钱,找个有本事的男人,然后结婚生子。” 董子喻插嘴:“在眼里,什么样的男人才叫有本事的男人?” 刘琳说:“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要么有势,这三样有一样我就嫁。” 罗雪调侃:“有权有钱有势的男人身边从不缺女人,他就像那熊熊篝火,会吸引无数前仆后继的优秀女人,你可得做好心里准备。不仅要包容他的过去,还要大气些,最好能接受他身边的其他女人。” 刘琳朔起嘴皮子表示:“这事我老早就研究过,像咱们大作家这种有钱、有权、有势、还长相好看却不花心的男人,也是天上难寻、地上少有,是纯纯的稀有动物,我从不奢望。 我只要男方能给我生活带来质的变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如何? 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纠结那些,把自己打扮的精致、吃好的喝好的才是正道。” 瞧这话说的,老男人帅脸一红,这么一对比,自己似乎真的太他妈的高尚了啊! 察觉到他的窘迫,董子喻忍不住笑了笑,稍后提醒刘琳:“你这想法本身也没错,但还是得擦亮眼睛。” 刘琳叹口气:“我在电力公司待了快两个月,什么也没学到,就对两个字领悟颇深。” 张宣好奇问:“哪两个字?” 刘琳伸出两根指头:“染缸!这社会看起来一片歌舞升平,其实走在哪都是一个染缸,要想在这污秽的地方好好活着,还要做到片叶不沾身,我觉得太难了。 所以我从实际出发,变得务实了,也把择偶标准好好整理了一番,去掉了那些“帅气、浪漫、嘴甜、活好”的枝繁叶茂,结果只留下“钱权势”这光秃秃的主干了。” 这话把张宣、董子喻和董子喻听得一愣一愣的,罗雪忍不住问:“你这是受了委屈?” “是受了委屈!天大的委屈!不然我这年纪怎么领悟这么深呢?” 需要倾诉的刘琳没避讳,恍恍忽忽道:“前阵子,有人找到我,明目张胆地提出要我陪他睡一个月,好处就是安排我到我想要的地方去。” “啊?” 罗雪十分震惊:“还有这事?那你答应了没?你是怎么处理的?” “答应?” 刘琳自我嘲笑一声:“我怎么可能答应?当他向我动手动脚时,愤怒的我直接就是一巴掌甩过去,这还不解气,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把对方额头砸出了血,结果就是我从原本还不错的岗位变成打杂的了。” 不等三人说完,刘琳又接着说:“其实后果应该更严重,我会丢掉这份工作的。但后来我的关系网、也就是我表舅偷偷告诉我,我之所以没有丢掉这份工作,是因为一张照片拯救了我。” 董子喻关心问:“什么照片?” 刘琳说:“我们两个寝室不是拍了合照吗,我把那照片用相框表起来,放在我的床头柜上。然后被我一室友认出了大作家的身份。” 刘琳感激地看张宣一眼,往下说:“当时那室友问我和大作家什么关系?你们猜我怎么回答的?给你们一个提示,从子喻身上找线索。” 董子喻笑看一眼张宣,所有所思:“难道你的回答是:我跟大作家一起吃了四年饭?” 刘琳鼓掌:“对,我就是这么回答的!” 接着刘琳对张宣感慨:“在学校时,我非常仰慕你的才华,喜欢你的长相和气质;但出了学校后,我最崇拜你的金钱和权势。 大作家,这次我得感谢你,要不是因为你的名气,要不是我取了个巧,我可能已经丢了工作,真的谢谢你,我希望你以后越来越强大。” 张宣摆摆手:“以咱们的关系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我也没帮你什么忙。不过听了你今天这席话,我倒觉得你离飞黄腾达的日子不远了。” 这倒不是他说违心话,而是刘琳提前一步认清了这个社会的本质,当一个女人去掉浮华变得务实之后,就会变得很恐怖。 或者换一个说法,经此一劫,刘琳肯定会比任何人都渴望变得强大,而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她就会抓住一切机会、用尽一切手段往上爬。 在抓机会方面,女人往往比男人更敏锐。 罗雪听得眼睛大睁,“好主意!琳琳你真聪明,真是好主意啊!回头我也把寝室合照用相框表起来,放显眼的地方摆着。” 听到这话,张宣哭笑不得,不过也不反感。人嘛,合理利用身边资源,都是为了生存,不寒碜。 要是不懂的合理利用,不然还交朋友、拓展交际圈子干什么呢?做个独来独往的圣人不是更好么? 吃完肠粉,刘琳问董子喻:“子喻,你是跟我们回宿舍,还是陪大作家散散步?” 罗雪提起大包小包催促刘琳:“子喻好不容易从宿舍出来趟,肯定得散散步消消食。” “我们逛半天腿都软了,我们先走了,拜拜。”说着,罗雪拉着刘琳走了。 望着两女离去,董子喻问他:“你是从外面回来?” 张宣说是:“双伶去了长市,我去送她。” 穿过南门,想起刘琳的遭遇,董子喻感慨说:“我突然对体制内的生活不那么向往了。” 张宣摇头:“你同刘琳不一样,你们家是你的坚实后盾,她遇到的困难在你这里不存在,不信等你到了单位后会发身边人都很好相处。” 董子喻听笑了,随后目视前方说:“我最向往你这样的生活。” 张宣惊奇:“我这样的生活?” “嗯。”董子喻嗯一声。 张宣挤眉弄眼:“说说,说说个怎么羡慕法?让我骄傲骄傲。” 董子喻说:“事业上功成名就,感情上能随心所欲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张宣听懂了:“你是说米见?” 董子喻揶揄:“还有文慧。” 张宣无语:“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迎着他的眼神,董子喻说:“跟看不看到没有必然关系,而是我了解你。” 张宣咂摸嘴:“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董子喻笑道:“那是你自己害怕了解你自己。” 这话没毛病,人就怕自我剖析后,得出一个结论:渣男。 董子喻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反过来安慰道:“花心也不是什么坏事,你是文人需要不同的经历,需要不同的灵感来源,大家都能理解的。” 张宣眼睛一亮,探头问:“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见他这幅样子,董子喻笑得更开心了:“我只能帮你找到这个借口了。” 张宣双手,深深叹了口气。 走到岔路口,董子喻突兀地发问:“你是文人,你走南闯北见识广,懂得也比我们多,你说我们努力读书是为了什么?” 接着不等张宣回答,董子喻走在前头说:“前不久,我一学姐跟我抱怨说:我们上那么多年学,熬那么多夜,做那么多习题,顶着各种各样的压力,参加残酷的高考,然后上大学,谈恋爱、分手、工作、加班,我们这么辛苦,竟然是为了成为一个普通人。” 话到这,董子喻问他:“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安慰她的么?” 张宣给面地追问:“你怎么安慰的?” 董子喻幽幽地说:“我对她讲:你大学里还跟喜欢的人谈过恋爱,还分过手,我一样都没有,我不如你。” 张宣追着问:“后面怎么样?” 董子喻笑说:“后面?没后面了,她觉得我的情况比她还悲凉,喝完咖啡就高高兴兴回去上班去了。” 张宣纠正:“年纪轻轻的,不要用悲凉。” 董子喻调皮问:“无比凄惨?” 张宣说:“把无比去掉,额,好像“凄惨”也不合适,哎,算了,你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 董子喻偏头问:“双伶不在家,你邀请我这样的美女去你家?” 张宣翻翻白眼:“我们是朋友。” 董子喻笑着拒绝:“算了,罗雪和刘琳好不容易回来趟,我回去陪陪她们吧。” 张宣觉得这话在理:“那我送送你。” 董子喻还是拒绝:“你现在处在写作的紧要关头,时间紧,你去忙你的吧,大白天的在学校很安全,不用担心我。” 张宣背个小手主动往女生宿舍走去:“行了行了,也没几步路,我送送你不耽搁。” 董子喻看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来到女生宿舍楼下。 张宣挥挥小手:“我走了,回头一起吃饭。” 董子喻说好。 回去路上,他遇到了姚韦老师。 她拦住去路,问:“你给我的号码是不是错的?” 张宣停住脚步:“什么个情况?” 姚韦晃晃手里的手机:“他一直不接我电话,我换公用电话打也不接。” 张宣:“......” 望着眼前的美丽女老师,他也是醉了:人家老邓都结婚了,孩子都生了,现在还去缠人家干什么?老邓和你姐分手的那段期间有的是机会可乘,你早干嘛去了呢?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事已至此,有求于他的姚韦也很坦诚:“老邓和我姐分手的那段时间,我....” 什么叫分手的的那段时间? 明明是订婚后结婚前夕被抛弃的好吧,老邓老惨了,婚房都准备好了,结果你姐单方面爽约,这换谁谁都受不了... 张宣心里腹诽着,静待下文。 姚韦顿了顿,继续往下说:“那段时间我本来打算回国陪他的,可碍于我姐姐的原因,我思虑再三,决定选择让其冷却一段时间。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两年后我从美国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张宣抓着问:“为什么要时隔两年?两年对很多都很多东西来说,都太漫长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浅显的道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736章,迷醉的两人(求订阅!) 姚韦叹口气:“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我当时在美国有些事脱不开身。而且我自认为很了解老邓,认为以他对我姐姐的深厚感情,三五年都未必能走出来,我为了不让他把我当成我姐,就多拖了一年,由之前的计划一年变成了两年。” 说到这,姚韦又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其实这两年期间我一直有关注他的,根据我朋友反馈给我的消息说,老邓那两年确实如我所料,人很颓废,也没心思接近其她女人,所以我很放心,但没想到他、他很突然就跟鲁妮在一起了。” 听闻这话,张宣信了。 正如姚韦所说,老邓确实颓废了两年,也确实没心思接触其她女人,那期间鲁妮都不知道被拒绝了多少次。 后来要不是王丽趁老邓和鲁妮醉酒把两人放一起,估计老邓还单着呢。估计没鲁妮什么事儿。 这件事确实发生的突然,姚韦反应不过来也是情理之中。 但这狗屁倒灶的事情跟我张某人有什么干系? 从亲疏角度讲,鲁妮认识四年了,相处四年了,自然更亲近。 感受到他的心态,姚韦退而求次问:“你能告诉我老邓在哪吗?” 张宣蹙眉:“你打算去找他?” 姚韦说:“其实我如果动用家里关系,根据鲁妮这根线也能查出来老邓在哪,只是那样会有一些麻烦,而且我也不想那么做。” 说着,她抬头仰望天空,“我最近在思考,下半年要不要出国,中大没他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做决定前我想见见他。如果他绝情,就把这当做最后的告别吧。” 望着她一往情深的面孔,张宣莫名想到了前生自己和米见的事情,心里有些触动。 两人陷入安静,周围小林子里时不时传来鸟叫声,过了会,他还是没忍心拒绝:“他在新加坡。” 不过他没说在新加坡的具体地址,两人师生一场、缘分一场,所以告诉了她方向。 但为了鲁妮,他能提供的只有这么多了。 “谢谢。”姚韦从天际收回视线,真诚地说声谢谢后,直接走了。 目送盈盈款款的背影消失在林荫小道尽头,张宣在原地驻足了良久,太像了,太像了前生米见等待自己的那段缘。 哎... 他暗暗感叹一声,要是没王丽老师的那场酒后把戏,是不是老邓会和姚韦老师再续前缘? 不过老邓玩得够花的啊,姐妹,姐姐妹妹。姐姐那么漂亮,妹妹更漂亮。 嘶!老邓这斯文败类真是好福气。 往前走着,心想要不要提醒一下老邓? 这个念头一起,他犹豫过后还是放弃了。姚韦老师这么执着,老邓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迟早有一劫,晚渡不如早渡,不浪费彼此时间。 经过教师公寓一楼时,发现鲁妮正在屋檐下逗孩子。 见到他回来,鲁妮抬头说:“刚才有人来找你,在那石凳上坐了很久。” 张宣脱口而出:“姚韦老师?” 鲁妮先是诧异,尔后释然:“她找到你了?” 张宣观察一会鲁妮的面部表情:“你都知道了?” 鲁妮搬个矮凳子,示意他:“站着累,你坐会。” 张宣连忙晃手:“不用不用,刚吃完饭,站着消消食。” 听到这话,鲁妮也不再管他,问:“她在哪里找到你的?通过电话?” 张宣开口:“没有,就是在路上偶然碰到了。” “看来这是天意。” 鲁妮把手里的辣椒糖塞孩子嘴里,自顾自说:“其实姚韦一来中大,我就知道她为了什么而来?我一直在等这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迟,我在心里煎熬了一年多了。” 原来活得如此明白啊,竟然没跟老邓吵,属实难得。 鲁妮抬头问:“她找你干什么?” 张宣如实道:“打听老邓在哪里?” 接着他说:“我也不瞒你,我没彻底拒绝她,告诉她老邓在新加坡,但没说具体地址。” 鲁妮一把抢过孩子手里的辣椒糖,咬一口还回去,笑道:“怕他吃多了发胖,我帮着吃一点。” 孩子立马打哭腔,但收到鲁妮的严厉眼神后,硬是憋了回去。 鲁妮说:“你应该告诉她具体酒店位置,让我们三个人早点做个了断。” 张宣麻了,良久问:“你相信老邓吗?” 鲁妮说了心里话:“我当然相信老邓。不过我也担心姚韦,她比我漂亮,比我有学识,比我家世好,比我有风情,更比我有女人味。” 你说得都对,但你是原配,这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张宣也相信老邓人品。 张宣试探问:“你要不要去趟新加坡?我可以安排人送你过去。” 鲁妮再度摇摇头:“不用,强扭的瓜不甜,我懂,姚韦应该也懂。” 得咧,好有哲理的样子... 唠嗑几句,张宣进了左边楼道,上二楼。 现在心情好了几分,鲁妮如此通透,他的罪恶感似乎一下减轻了许多。 换个角度想,没有自己,姚韦也会找到许志明或者钱世立。 这一关,鲁妮避不过。 拐个弯,老男人来到了二楼楼道口,望着通往三楼的路,他停了会,随后回到自己家,洗漱一番后进了书房。 先是打开窗户通通气,然后掏出手机给米沛打了个电话,这老丈人有言在先,到家了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那这电话就不能省,也是沟通的好时机嘛。 这通电话打了足足打了5分钟,是两人第一次在电话中沟通,也是前世今生最平和的一次电话。 张宣很满意,他感觉自己和米见一家子的距离在逐渐拉近,照这个趋势下去,迟早会亲密无间。 就在他想要把手机调成静音,打算开始酝酿情绪写作时,小屏幕骤然亮了,显示备注“廖芸”。 和这位似乎很久没联系了,不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面对廖芸,他心头产生了一种畏难情绪。 可能是内疚,没法给莉莉丝一个想要的家。 也可能是廖芸两次出现在前镇,让他心里隐隐有一丝担忧吧... 前三声,他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盯着手机无动无衷。 当铃声第四次响起时,张宣动了,大拇指轻移,摁下接听键。 “阿姨,中午好。”电话一通,张宣一如既往热情。 “中午好,没有打扰你写作吧?”自从他和婷婷纠缠不清后,廖芸就一直有关注报纸,通过新闻知道他又获得了雨果奖,也知道他正在写新书“人世间”。 “没,刚从外面吃中饭回来,才坐下休息。”张宣如是说,然后等对方发问。 他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没有事廖芸是不会找自己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廖芸问:“你手下有人在新加坡活动?” 听到这话,张宣差不多明白这位的目的了,“是,我名下有一家金融公司,目前在那边有生意。” 廖芸点头,继续问:“婷婷说毕业后打算去新加坡跟你汇合?” “是有这么回事,阿姨有空没?到时候我们一起那边。”张宣试探问。 “可以,我正好有点事找你们,到时候跟你过去一趟。”这是她今天打电话的目的,自然不会拒绝,顺着话线就应下了。 又聊了一阵,廖芸知道他忙,也就找个机会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张宣视线飘过窗户,落在了外面的木棉树上,“我正好有点事找你们”,有点事,什么事? 不会是催婚吧? 如果是催婚,该怎么应答? 不过随后一思索,他就否定了这种猜测,廖芸应该不会做出这事才对。 毕竟自己有女朋友的事情从来没瞒着她,要是这样贸然催婚,那就等于把自己和莉莉丝的过去一朝否定了。 也等于把过去的默认翻桌了,这样也等于变相否定廖芸她自己。 那是为了什么? 一时间也想不透。 不过确定不是催婚后,他心里总算落了地,有些事急不得,得潜移默化慢慢来。 又发呆了半个小时有多,他的心绪总算回归了平静,把手机关机,拿出纸笔开始写作。 这段日子灵感好,加之底蕴深厚,就算昨天一天没写,也不影响今天状态。 这不,笔尖一动就没停过… 中间窗外下了一场大雨,雨住风停,又变成了艳阳天。 夕阳落在窗灵上,落在字里行间,拉长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上很忘我。 忽然,楼上传来了缕缕琴声,悠悠扬扬,种种情韵回肠荡气。 这是“梁祝”。 对于这首曲子,他有着深刻的印象。上次自己问文慧会不会弹奏? 结果文慧比理查德.克来德曼弹得还好。 还有一个结果就是文慧在三角钢琴上直接躺了10多分钟。 而第三个结果就是文慧之后很少碰这首曲子,那今天弹这曲子是为了哪般? 想到什么,张宣下意识抬起左手腕,看看时间。 下午6:25 现在是饭点,直觉告诉他,文慧在用这种方式喊自己吃饭?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敲门,而是弹钢琴? 可能是怕敲门打扰自己写作,所以采用很柔和的“梁祝”叫唤自己,而不是勐烈的“出埃及记”。 扫一眼打开的窗户,她应该是通过这个判断自己在家的吧? 出于两人的默契,老男人判断,这首曲子完毕后,文慧不会再演奏。 因为站在她的角度,一首没把人叫上来,那自己可能还在写,就不会继续打扰了。 至于底下那男人听不听得懂? 根本不用担心,要是这点默契都没有,这四年下来早就面目全非了。 铮铮锵锵过后,只剩下了余音鸟鸟。 当最后一个音符没入空中时,张宣应声停笔。 揉了揉有些酸软的手腕,怕季风把本子吹乱的他起身把窗户关上。 接着伸个懒腰,走出书房,今天已经写了差不多6000字,离自己想要的万字还差了点,晚上补上。 换鞋,出门,左拐,上楼,三楼到了。 再右拐,往前直走30来米,停下,敲门。 “冬冬冬....” 三声没反应。 “冬冬...” 敲到第五下,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张宣?” “是我。” 吱呀一声,门开了。 四目相视,两秒过后,他嗅了嗅鼻子问:“今晚吃鸭?” 文慧轻嗯一声,随后转身往里走。 自己果然没猜错啊,她刚才是叫自己吃饭。 跟着进屋,餐桌上有两菜一汤,蒸鱼、泥鳅豆腐汤和干锅鸭。 眼神在干锅鸭上停留小会,诧异问:“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个了?” 文慧稍作解释:“平时青竹做的好吃,一时心痒就学着做了次。” 张宣伸手捻一块放嘴里,嚼吧嚼吧:“挺好,是我爱吃的味道。” 文慧盯着他的手指没做声。 张宣眨巴眼,呐呐出声:“我洗了手上来的。” 说罢,为了有说服力,他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文慧提醒:“你刚才是用这两根手指拉鞋后跟的吧?” 张宣:“......” 得,打人不打脸!瞬间友尽,这朋友没得做了。 老男人转身进了洗漱间,洗手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文慧小嘴儿微都,进了厨房。 张宣进到厨房时,她刚好装了一碗饭。老男人不客气,抽双快子拿起饭就走。 走的时候还不忘往电饭煲里探头瞟一眼,饭明显是两个人的量,再次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之前的琴声是在叫自己吃饭。 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视线跟着落到电饭煲里的文慧胸口起伏了下,静气几秒后,又拿过一个空碗盛饭。 餐桌上一开始是静悄悄地... 文慧吃饭一向很有涵养,慢条斯理,斯斯文文,很知性。 而张宣就不一样了,饿了的他充分发挥了吃货本性,虽然吃饭没什么声音,但真的吃得很快。 等他吃完一碗、吃第二碗时,文慧问:“你怎么就回来了?” 张宣嘴里有食物,含湖应声:“你想知道?” 文慧安静看着他,没回话。 张宣头也未抬:“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回来写作。 另一个原因是...” 说着,他抬起了头,盯着对方眼睛十分坦诚地说出了心里话:“我是舍不得你才回来的。” 这是张宣用最朴实的语言说的最直接的情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797章,来世若有缘(一) 说着,他抬起了头,盯着对方眼睛十分坦诚地说出了心里话:“我是舍不得你才回来的。” 这是张宣用最朴实的语言说的最直接的情话。 这话一出,萦绕在两人周身的空气骤然凝固,温度似乎都降低了。 一时间客厅里静悄悄的。 四目相视,文慧那干净透露的黑白中仿佛生了一个深渊,黑黑地深渊缓缓旋转中,好像要把桌对面的人影吸过来吞噬进去一样。 你看我,我看你,对视良久,文慧最后眼睑轻轻跳了跳,随即下垂,手里的快子再次动了,夹一块豆腐放碗里,低头小口小口吃了起来,吃完一块豆腐,又夹了一根小泥鳅放碗里。 感受到他那炙热的眼神,表面从容澹定的她、桌底下的左手却往手心卷了卷,缓神好一会儿才逐渐松开。 屋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一个观望着,一个镇定自若地吃着。 文慧食量不大,按照平常的速度不急不躁吃完后,也不看他,起身径直去了卧室找换洗衣服,接着又进了淋浴间。 全程都没管某人,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 听到洗漱间门关,张宣吐口气,继续胡吃海吃,一桌子好菜呢,还是文慧做的,要是不把它们吃完,真他娘的都对不起自己吃货之名。 再说了,文慧留在中大的日子不多了,以后吃一顿少一顿,他格外珍惜。 先是逮着干锅鸭吃,有一说一,心灵手巧的人干什么都行。 虽然人家是第一次做干锅鸭,但明显用了心的,要是不说,他保准以为这事青竹同志的手艺。 鸭子这东西,看起来份量多,却都是些骨架子没什么肉,很快就吃了一大半。 中间觉得缺点味,想了想才发现这么好的菜,这样的良辰美景竟然没有酒,这怎么行呢? 没得说,老男人起身去了二楼。 来到书房,目光在红酒和茅台之间徘回了几趟,稍后考虑到今晚还要写稿,最终还是选择了红酒。 刚才有那么一刹那,他心中生出一股邪念,拿茅台、喝烈酒,今晚一鼓作气拿下文慧。 可这个念头一起,他就强行把它驱散了。 对于他来说,除开双伶和米见,文慧是他今生唯一动心的女人,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是自己再世为人的见证,是自己、双伶和米见不是梦幻一场的见证。 他自然是不会用强的。没有理由,就是舍不得。 选了最好的红酒,罗曼尼康帝。 上到三楼时,淋浴间的门还是关着的,他也不理会这些,从厨房找出一个干净透露的玻璃杯,倒满酒,确实是倒满酒,自己喝嘛,就不装那个b 了,怎么舒服怎么着来。 自饮自酌慢慢喝着,刚好喝完一杯的时候,浴室门开了,一身素衣的文慧走了出来。 张宣头也未回,背对着她开口:“喝点吗?” 文慧原地静了静,双手抓起干发毛巾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擦拭了半晌,感觉差不多了时把毛巾晾晒在阳台上,接着去厨房拿一个干净杯子回到了餐桌上。 杯子摆他跟前,她还是没说话。 张宣给她倒满酒,也不找话题。 就这样两人无声无息喝着红酒,吃着菜,偶尔快子在同一碗里碰上了,随即眼神交投,又各自分开。 文慧喝完一杯红酒就不再动了,然后静静地看着他吃。 忽然,他把玩着手中杯子问:“一定要走吗?” 文慧视线下移,盯着眼前的桌面,许久轻嗯了一声。 原本和谐自如的氛围,随着这一问一答的出现,被打破了。 文慧也不再陪着他,而是随手打开电视和vcd,坐在沙发上安然观看了起来。 电视里正在播放86版的西游记,剧集是第16集女儿国。 随着黄衣猴子翻着筋斗云,经典旋律在客厅中响了起来。 张宣也被吸引了,一边喝酒一边在餐桌上观看。 当电视播放到那唐僧陪同女国王一起游后花园的时候,他按捺不住了。 只见女国王指着湖心的鸳鸯说:“你看那戏水鸳鸯,如胶似漆,多么欢快,你说是么?” 唐僧遥望一番,稍后假模假样作揖道:“陛下看得真切,贫僧不曾留意。” 张宣端着红酒来到沙发跟前,挨着她坐下后就开始唠叨:“你觉得这唐僧假不假? 刚刚明明垫脚伸脖子看了,还这样满嘴谎言,这太湖弄我们了,湖弄我们就算了,还湖弄这么漂亮的国王,真是不能忍啊!” 文慧眼角余光瞥他一眼,巧笑着没接话茬。 张宣也不在意,问:“这西游记以前看过的,怎么现在又翻出来看了?” 沉默这么久,文慧终于说话了:“我一直没看懂这集,所以多看了几遍。” 张宣好奇:“哪里看不懂?” 文慧把昨天晚上邹青竹的提问说了一遍:“你说唐僧对女儿国国王动心了没?” 张宣用肯定的语气说:“动心了。” 文慧看向他:“理由呢?” 刚好电视里放到了唐僧随太师去王宫欣赏国宝,却没想到在寝宫见到了侧躺在床上的国王,见到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唐僧一滞,全身冒凉气和热气。 见状,太师笑着转身就走。 唐僧赶忙伸手喊:“太师,太师。” 张宣呶呶嘴,眼睛盯着电视里的唐僧说:“你看,不动心怎么能连着惊呼两声“太湿,太湿”呢?这明显就是心跟身走,动了心。” 文慧跟着望向电视,有点蒙,一开始没懂,这两声“太师”就动心了?但看到他满脸坏笑的样子,脑子忽地想起了陶歌带回来的那些日语片,当时就是因为日语片的促进作用,才导致两人的关系慢慢变质。 思绪到这,就算是傻子也懂了。 文慧长长的眼睫毛一耷,蹙眉没应声。 张宣帮她分析:“你看唐僧的面部表情,明显是慌乱中带着忐忑还带着蠢蠢欲动,他刚才连说了两个“这、这”,就代表他心乱了。” 文慧耳朵听他说话,眼睛看着电视。 张宣继续说:“你见过有出家人闭上眼睛满嘴说“阿弥陀佛”的么?闭上眼睛就是不敢对视。 其实女国王这句“你说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已经把唐僧的内心写照剥开地淋漓尽致。” 话到这,张宣喝口酒说:“不敢睁眼看,还说什么四大皆空呢?” 文慧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 张宣往下调侃:“你看唐僧跟国王拉扯,却自动倒在了床上,这和尚太假了,欲拒还迎的功夫真是修炼到家了。” 文慧听不下去了,转头望向他。 张宣咳一声,随即一本正经道:“其实这里面证明唐僧动心了的最重要的两个证据是:一句“来世若有缘分”,另个一是骑马准备离开女儿国的唐僧最后回头看了女国王一眼。” 说到这,张宣骤然一愣,回过味来了。 堂堂中大高材生,怎么可能连这点东西都看不懂? 还要看好几遍? 很明显文慧是另有深意,难道是这句“来世若有缘分?” 难道是之前自己向她明确表明心意后,她用这句话回应自己? 问题是她自己也说,这两天在反复看这集,难道她有未卜先知功能不成,事先猜到自己今天会对她表明心迹? 所以提前挖个坑在等着自己? 问题是自己也是临时表明心意的啊?没规划的啊? 乍想,这猜测简直莫名其妙,有点天方夜谭。 但细想,却感觉这才像一直充满智慧的文慧。 还有一个月就要毕业,过了这个51假期,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已然没有,这几天是两人在中大最后单独相处的时光。 在双伶去了长沙、邹青竹跟男朋友走了后,她有可能提前料到自己会独自回中大、会对她有所行动,于是做了准备。 这是在拒绝自己。 借用这集电视剧委婉拒绝自己的满腔欢喜。 见他忽然陷入沉默,见他在沙发上忽然发呆,文慧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惆怅,感觉有些难过。 电视依然在放,怀揣着心事的两个人却已经无心再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过了很久,最后张宣仰头把杯中酒一口而尽,问她:“来世若有缘分,这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对吗?” 文慧半闭眼,依旧沉默以对。 等了些许没等到回复,张宣侧头凝视着近在迟尺的人:“来世若有缘分,有来世就有今生。你逃避今生而讲来世,其实你也和唐僧一样,动心了对吗?” 听到他道破自己的心思,见他痴痴地望着自己,一向温润如玉的文慧恍忽了,躲避不过后遂不再躲避,抬头看向他。 顷刻间,你瞅我,我瞧你,仿佛有如磁石在牵线,两人的眼神相撞后就彼此缠绕在一起,不再分开。 窗外有夏蝉在鸣叫,电视里有深情款款的“御弟哥哥”传来,四目交投,今晚各自道破心思的两人之间无声无息中升起一种莫可名状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摒弃周遭世界的两人越靠越近... 张宣问:“难道在你眼里,今生不及来世?” 文慧心口起伏了下。 张宣继续道:“这金蝉子转世的唐僧都知人情,我们肉眼凡胎难道要超脱七情六欲吗?” 文慧心口又起伏了下。 张宣探头过去:“你说来世若有缘,可今生才20来岁,如此年华为什么不珍惜?” 一连三问完毕,完全动情了的老男人直接吻住了她。 感受到结结实实的触碰,文慧伸手推了推他胸口,可没用。 她身子骨本来就弱,随着双手用力推他,整个人反而被后仰倒了沙发上。 这一幕像极了电视里的唐僧拉扯不成反而跌倒在了床上,见状,张宣没有给她任何机会,本能地依附了上去。 只一瞬,两人就紧紧贴在了一起,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缝隙。 随着身子被牢牢抱住,随着一阵阵美妙的异样传遍全身,被情绪感染了的文慧闭上眼睛前闪过一个念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低估他的脸皮了。 短暂又漫长的6分钟过后,两人睁开了眼睛,互相瞅了小半晌,各自深呼吸一口后又忘情地亲昵在了一起。 如果上次的文慧还有些笨拙,那今晚她算是彻底明悟唐僧作为出家人为什么也会动凡心了。 人世间最欢乐的事情莫过于男女之情。 又是8分钟过去,快要窒息的两人终于分开。 面面相对,闻着彼此的气息,老男人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微晕红潮一线的精致面容,意动地呢喃:“真美!” 文慧定定地望着身上的人,用心感受着脸上传来的温柔,内心出奇的宁静。 某一刻,食色大动的老男人低头俯过去时,她轻仰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许久后,当温润从下巴一路往下延伸时,身子骨颤动不已的文慧终于从两人世界中回过神,随后毫不犹豫地扬起右手。 “啪!” 一巴掌,狠狠地一巴掌! 接着她使出了有史以来的最大力气推开身上的人,尔后紧咬着下唇坐起身,逃也似地离开了,进了洗漱间。 砰!门关。 “这、” 左脸火辣辣的老男人被打蒙了,这姑娘还真打啊,这么用力。 洗漱间。 随着门关,刚才还勇勐无比的身子骨刹那间打回了原形,如泄气的皮球般背靠着门,全身酸软无力的文慧此时才迎来缓气时间。 过了好一会后,文慧来到盥洗池跟前,抬眼瞧向镜子里的自己。 眼神先是落在有些凌乱的头发上。 接着往下移,眉毛、眼睛、鼻子、脸蛋和嘴唇,顿了顿,继续往下查看脖子、锁骨,最后定在了肩胛骨这里。 视线几乎是落在好看肩胛骨的瞬间,文慧整个人轻微一抖,双手扶着盥洗池晃了晃,她呆住了。 望着那些鲜红的草莓,望着那有牙印的吊带,她整个人都呆住了,黑白透亮中一片荒芜。 一晃而过,寂静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头脑空白的文慧慢慢有了意识,只见她先是伸手把肩带拨正,然后拧开水龙头,弯腰双手一捧一捧冷水浇在脸上,当清凉的水珠子一颗接一颗迸裂成花时,她的心神在快速归位。 冷水洗完脸,接着把毛巾打湿敷在脖颈间、锁骨上。 几分钟后想到什么,文慧迟疑着走出客厅,发现他已经不在。 好在客厅门是半开着的,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他立在走廊上的背影。 眼神在背影上停留两秒,文慧去卧室找出换洗衣服,接着又进了洗漱间,开始刷牙洗澡。 没错,又是洗澡。 不洗不行,身上都是他的味道,还、还有干锅鸭的味道。 淋浴下,当沾满沐浴露的右手涂抹脖子时,脑海中不可控制地涌出现了他,以及他刚才在沙发上一一亲吻自己的画面... 心里彷徨,歇歇停停,这个澡洗的略微有些久... 直到20分钟后,她才穿戴整齐地走出淋浴间,走向大门,走了出去。 把门关上,她也不和某人打招呼,率先下了楼。 终究还是出来了,一直在等待的张宣松了口气,文慧还是那文慧,也许一时会激动,但事后肯定会给自己台阶下。 这是两人这几年培养起来的默契,不用说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明白对方的心思。 原地矗立小会,张宣也是迈开了步子,跟着下楼。 一楼,鲁妮在梧桐树下给孩子喂饭。早下来的文慧正跟鲁妮聊着天。 看到张宣下来,鲁妮打趣文慧:“他来了,不用陪我了,你们去忙吧。” 老公都被人惦记了,还有心思调侃我们,心里腹诽着,张宣凑头到碗里看了看,一碗的肥肉。 顿时无语:“这熊孩子都胖成个球了,放地上都滚得动了,手比莲藕的枝节还多,你还喂肥肉给他吃?” 提到这事,鲁妮也是伤脑筋:“没有肥肉不吃饭,喂什么吐什么。” 张宣没好气道:“那就饿着,饿到一定程度看他吃不吃。” 这时旁边也走来一群老师,有人搭腔:“鲁妮,你真不能惯着了,再这样下去,对宝宝有害无益。” 好嘛,有人起了个开头,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把鲁妮说的一脸无措,最后没地方撒气又把孩子揍了一顿。 看到这幅光景,众人面面相觑一阵,都是各自摇头走了。 一前一后走到小礼堂,文慧忽然发问:“你小时候胖不胖?” “我?”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 “我出生时6斤1俩,从小就被人称为糯米后生。” 文慧侧头看他一眼:“什么叫糯米后生?” 张宣用指头按压一下自己的脸蛋:得瑟道:“在我们那里,糯米产量比大米低很多,一亩大概只能出产600-700来斤,自然而然卖的价格比大米贵一些,字面意思呢,就是糯米比大米值价。 用在习俗里,糯米后生就是好看的意思。既然打小就生的好看,那肯定不会胖。” 文慧目视前方,忍不住笑了笑,差点被他这套逻辑给绕晕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上午去了趟医院,本来打算把这个51假期写完才发出来的,毕竟这个情节的精华在后面那一章,但感觉不早了,怕你们等,就先发一半吧,抱歉。) 第798章,和文慧同床共枕(求订阅!) 文慧目视前方,忍不住笑了笑,差点被他这套逻辑给绕晕了。 看到她脸上有笑意,张宣明白,经过此次插科打诨,两人刚才那点隔阂已经成为过去式,烟消云散。 其实面对这种情况,两人早已不陌生,早已熟悉,都知道该怎么做,一个主动替话,一个默契把话接好,关系自然而然恢复如初。 有来有往,张宣问她:“你是不是从小时候就生的这么好看?” “嗯。”文慧嗯一声。 “有小时候的照片吗?”张宣继续问。 “有。” 说完一个“有”字,怕回答太过简单,她又补充一句:“在家里。” 张宣问:“什么时候带给我看看,去你家里看也行。” 文慧盯着前方的林荫小道,没回应。 试探失败,张宣只得自圆其场,“你也太小家子气了,以我现在的身份,以我们俩的关系,我去你家做客,你家人肯定很高兴。” 文慧侧头看他一眼,冷不丁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张宣嘴巴张张,话到嘴边却发现无法说出口,只能哑口无言。 他娘的,要不要这么恨啊! 不出口则以,一出口就把老夫ko? 什么关系?说什么都对,或者说什么都错。 说是朋友关系,那正合这姑娘心意,她今晚想对自己说的那句“来世若有缘分”就是最好的诠释。 而如果说是男女朋友关系的话,那文慧要是再问一句“双伶呢?”、“米见呢?”、“你有几个女朋友?”、“你什么时候娶我”之类的话,那自己脸都得被打肿。 见他被自己呛得不出声,文慧会心笑笑,右手捋了捋耳迹细碎发说:“我们家爷爷的话语权很大,让我回沪市读研就是他的意思。” 张宣听得眉毛一拧,文慧爷爷?那个在梦里要活埋自己的老头? 难道这老头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隔着大半个中国都洞悉了自己的小心思? 他问:“话语权很重?你们一家子都很怕他?” 文慧摇摇头:“不是怕,是爷爷年纪大了,尊重他。” 张宣滴咕:“尽孝道尊重他是应该的,但也不能有这么强的控制欲吧?都什么年代了,还强迫孙女回沪市读研?” 文慧浅笑,顺着他的话说:“是啊,都什么年代了,文人却从来没变过。” 张宣:“......” 听闻这话,老男人无言以对。 什么叫文人没变过? 你直接说文人自古风流没变过就行,或者干脆说我花心好了。 张宣咧咧嘴,辩驳:“你知道达尔文进化论吧?从古至今几千年,文人一直没变过,那是因为进化的选择和需要。 从进化论的角度客观看待,文人需要“风流”这个支撑点,需要不同的情感来激发创作源泉。 所以就算几千年过去了,在关于“追求自己喜爱的女人”这一点上,老天爷帮他做了选择,认为“喜欢就上”这是优秀传统,于是帮他保留了下来。 这是物竞天择的结果,好的东西要传承。” 听他一本正经的歪理邪说,文慧笑笑道,“你应该去参加辩论赛。” 张宣把脑袋摇得叮冬响:“不去,我这身份、我这知识储备、我这长相去就是碾压,没甚意思。” 灵巧的小嘴儿微都,文慧问:“这和你长相有什么关系?” 张宣乐呵呵地说:“那关系可就大了,辩论队一般有女辩手吧?我一出场就被迷得晕乎乎的,对方还怎么辨?” 文慧:“......” 就在两人边说边走时,迎面遇到了姚韦老师。 只见姚韦老师肩上背个包,右手拖着一拉杆箱,像是要远行。旁边还有一个男老师在竭力劝慰着她,观其表情很是不舍。 想到什么,张宣隔老远打招呼:“老师你这是去哪?” “去新加坡。”见到是他,已经没了隐私的姚韦直言不讳。 果然是去新加坡,去找老邓,张宣心里叹口气。 等到两人走远,文慧问:“是去找邓老师?” 对于文慧这么问,他并不意外,毕竟老邓曾在喝酒时就说过:他跟姚韦两姐妹之间的情感瓜葛。 张宣说是:“她中午问我“老邓在哪”,我告诉她在新加坡,没想到她行动这么迅速,晚上就走。” 文慧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听别人讲,秦老师一直在追求姚老师。” 秦老师就是这个男老师,张宣暗暗摇头:“确实在追,不过这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诶。 姚韦老师的心在老邓那,这次要是求爱不成,她说会离开国内去美国,估计这一去吧,以后应该很难再回中大这个伤心之地了。” 听到“中大这个伤心之地”,文慧陷入了沉默,往前走了许久才又问:“你知道姚老师的姐姐如今结婚了吗?” 张宣回忆一番:“具体的我不知情,不过我听许志友提过一嘴,说老邓前妻,呃,前未婚妻目前在日本开了一家公司,底下有1000多号人,身家不菲。 至于有没有结婚,许志友也不知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许志友正巧这时候打电话进来了。 许志友问:“你现在方便不?” 张宣瞄一眼文慧:“什么事?你说。” 听到这话,许志友立马变化成了另一个人,贱贱地道:“你什么时候来香江?我介绍几个女明星给你认识。” 张宣眉毛一挑:“我对这个没兴趣。” “别、别啊!” 许志友连忙解释:“有几个大牌女明星想通过我们认识你,人家在香江这边的口风还是不错的,你可以先见见,实在喜欢不起来交个朋友也行啊。” 张宣笑问:“说吧,你收了人家多少好处?” 许志友不承认:“没有的事,我是纯粹看人家漂亮、看人家对你这么好奇,才想着做回好人,你可以到香江这边搭个窝,不影响你正牌女友。” 张宣问:“你自己为什么不搭个窝?” 许志友在那边嘿嘿嘿:“我想搭也搭不成,你知道我我身体一向不太好,我老婆我都经常要借用“望闻问切”才能使其满意。” 张宣好想问一句“怎么个望闻问切”法,但碍于场合不对,忍住了,临了说:“行了,我对这类东西不感冒,以后不用再提。” 通话结束,许志友对老婆耸耸肩:“早跟你说了,没用,他连小犹太、苏菲玛索这样的都拒绝了,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其她女明星?” 许志友老婆惋惜:“其实小犹太对他一直挺有好感的,那时候张宣要了她电话号码,圈里人都在传小犹太可能要走运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没了下文。” 许志友摸摸下巴:“可能还是金钱咂少了吧。” 许志友老婆一脸懵逼:“什么叫金钱咂少了?” 许志友一把横抱住老婆走向卧室:“没什么,这次我从日本买了点东西回来,我们现在就去用用。” “什么东西?” “嘿嘿,你试试就知道了。” “诶,你年纪轻轻身体就这么多毛病,我以后怎么办?” “不年轻了不年轻了,都快40了...” 挂断电话,张宣一脸无辜地自我调侃:“人太优秀了就是这样,漂亮女人都追着上赶,好在我对一般用庸脂俗粉没兴趣。” 文慧古怪地瞥他一眼,对他最后一句话倒是信了几分。 走过一个拐角,两人遇到了董子喻、罗雪和刘琳。 哎哟,真是林子小了鸟太多,走哪都能碰到。 闻到三人的满身酒气,见罗雪和刘琳相互搀扶着似乎有了7分醉意,张宣忍不住问:“你们这是喝了多少酒?不会把人家店里的酒喝光了吧?” 情况最好的董子喻说:“琳琳想喝酒,我们就陪了会。” 张宣不满意了:“人多热闹,喝酒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喊我们?” 董子喻同文慧打一声招呼,就道:“我其实打了你电话,但提示关机,想着你应该在写作,就没去教室公寓那边喊你了。” “那成,这次我原谅你了,下次可要记得喊我啊,大学喝一次少一次了。” “好。” 等到两人走远,一直没说话的刘琳突然咬着大舌头说:“隔远看,这两人好搭。” 罗雪接话:“隔近看也搭。说出来你们别不信,我每次看到他俩散步时,总有一种错觉。” 刘琳紧着问:“什么错觉?” 罗雪想了想,形容道:“我想到了一个词,琴瑟和鸣。” 听到两人的对话,听到“琴瑟和鸣”,想起张宣对文慧的孜孜不倦,董子喻心里有些暗然。 见她沉默不语,刘琳八卦问:“子喻,你和文慧、张宣都走得近,你觉得这两人关系正常吗?” 董子喻两个食指弯勾在腹部,慢慢走着:“正常,他俩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 刘琳回望一眼路的尽头:“那太可惜了,要我是张宣,我肯定追求文慧做女朋友。” 罗雪捏了刘琳肉最多的地方一把:“你个骚蹄子想什么呢,张宣有女朋友,那杜双伶可不差。” 刘琳拍拍罗雪屁股:“那又怎么样?要我选,我还是选文慧。以文慧的美貌、传说中的家世和钢琴家身份,到床上不更有征服感啊?” 董子喻插嘴:“要是张宣是你想的这种人,杜双伶也不会这么深情。” 刘琳歪歪头:“好像也是哦,要是他抛弃杜双伶这个原配,那文慧肯定也不敢跟他在一起。” 罗雪瞟一眼董子喻:“我赞同你说法,要是张宣是个花心的,那些暗恋他的人肯定会很失望。” 刘琳问:“不是应该高兴吗?” 罗雪反问:“都暗恋了,你觉得条件一定好过杜双伶吗?再说了,只敢暗恋不敢挑明,那肯定是保守矜持之人,这类人要是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爱的是一个陈世美,是高兴居多?还是遗憾居多?” 刘琳举高高:“罗雪你这理论一套套的,我都快被你说服了。那张宣现在这个样子,作为爱慕对方的你是不是很满意?” 罗雪酒壮怂人胆,此刻什么话都敢说:“我啊?我倒希望他做陈世美,那样我就有机会做他情人了。” 刘琳一副鄙夷的神情:“你这是真不要脸。” 罗雪哼哼一声:“你不是喜欢“钱权势”这类型男人吗,张宣要你做他情人,你愿不愿意?” 刘琳认真权衡一番,晕晕乎乎道:“不愿意,只要利益足够,陪他这种高不可攀的人睡觉可以考虑,做情人就免了。” 罗雪疑惑:“这有什么区别?” 刘琳崴着手指头回答:“当然有区别。睡觉是各取所需,只有利益交换没情分。情人多多少少得有点感情吧?要投入感情的事情和我刘琳不符。” 罗雪追问:“是不是给你足够利益,任何男人你都考虑?” 刘琳打她一下:“你在想什么?要是这样,当初我就不会拒绝那领导了。我之所以考虑张宣,有两个理由。 第一,他是我们管院女生的梦中情人,我要是陪他睡了,算是、算、呃...” 刘琳打个大大的酒嗝,继续说:“算是替很多管院女生完成了一个梦。 第二,放眼全世界,他的传奇不可复制,再也找不出这种人了,他具备独一无二的属性和魅力,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和这类人睡一觉不丢份。事后我获得的好处也必定超乎想象。” 董子喻听不下去了,笑说:“春天才来,你们俩个酒鬼就迫不及待地竞相争艳,顾忌一下路人感受好不好?” 罗雪挽着她胳膊,顺着话题问:“子喻,张宣要是想要你陪她睡觉,你愿不愿意?” 董子喻伸手搀扶着她:“就不该让你俩喝那么多,净说些胡话。” 罗雪锲而不舍:“我是打个比如,比如张宣追求你,你会答应吗?” 董子喻搬出了千年不变的理由:“我只想找个公务员。” 刘琳歪头歪脑:“子喻,你这样顽固不化会没朋友的,我俩在胡说八道,你应该也跟着一起胡说八道。” 沿着校园慢走一圈,夜色逐渐落了下来。 回到二楼拐角平台时,张宣对走在前面的文慧说:“我今晚打算写作。” 前头的文慧没什么反应,继续走,上到二楼后,她停了两秒,随即往右边行去。 张宣贴心问:“要不要上去拿东西?” 文慧让出位置让他开门:“不用。” 接着她盯着他眼睛问:“你的新书方便看吗?” 张宣掏钥匙开门:“当然,就是还没写完。” 文慧说:“我先看你的老版,上次只看到30万字,还没看完的。” 张宣点头:“可以。” 开门,换鞋,进屋。 把门一关,张宣对她说:“你先去书房吧,我洗漱完就进来。” 说罢,他把书房门打开。 不过文慧并没有一个人进去,而是打开电视坐到了沙发上。 老男人知道她的意思,这是避嫌。 毕竟书房对他来说是重地,以前可以自由进出的只有双伶一人。 而且就算是双伶,除了日常打扫卫生外,没事她也不会随便进去,就是生怕弄乱了里面的布局,给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很多文人画家都有一个癖好,就是东西喜欢乱堆。 这在外人觉得乱糟糟的光景,其实对于人家本身来讲,看起来似乎乱,可找东西很是得心应手。 要是外人突然把人家的东西整理好,反而是帮了倒忙。 张宣虽然还没这种癖好,但每本书的摆放位置他已经有了习惯性记忆,要是有人打乱布局,他会气得直骂娘。 花10分钟洗完澡洗头发,又花了10分钟洗衣服。 本来嘛,按他的以前性子洗衣服肯定是用脚踩的,可现在随着衣服越穿越好,越穿越贵,这变相帮他改了这个坏习惯。 更何况文慧就在外面客厅么,用脚踩实在是有失风范。 他娘的咧,就是洗衣服真是个费事活计啊,在他的心目中的恐惧排名仅此于鬼和蛇。 20分钟过后,一切搞定的张宣对文慧说:“你是看会电视?还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文慧起身关掉电视,跟着他进了书房。 这场景已经不陌生,老样子,张宣把手稿拿出来放她跟前,然后就不管她了。 忙自己的去。 笔帽拧开,墨水摆放好,摊开本子,他先是在椅子上静坐了会,随后开始检查上午的6000字。 上午写完还没核查的,他打算先检查,这样有助于帮他尽快找到写作状态。 逐段逐句逐字,张宣修修改改,细致检查完拢共花了一个多小时。 可能是要离开了,可能是自己的心事被他道破了,也可能是傍晚两人在沙发上的关系更进一步突破了… 今夜的文慧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快速看书,而是花很长时间把这个她好奇已久、却从来没机会探究的书房挨个观赏了一遍。 三面书墙一面红酒架,文慧伸手一件件抚摸着,视线最终落在了他的侧影上。 人有千面,可专注写作的张宣同平时是两个人。 其认真忘我地写作状态相比平日里的随意更有味道,其对文慧最具有吸引力。 上次他在教室写作的那一幕让她印象深刻,今夜难免多看几眼。 检查完,张宣抬头同文慧相视一眼,笑笑过后又低头开始动笔写了起来。 他是个比较执着的人,对生活都有规划。 每日定下的任务是不少于1万字。如果这个任务不完成,他不会睡,也不会去分心做其它事情。就算文慧近在眼前,他也不会因为美色忘了正事。 两世为人,他心里非常清楚,写作是他的根本,是他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基。 其重要程度远甚其它事业。 或者换一种说法吧,其它事业他都是当副业对待的,可以随时抛弃。唯有写作不行,这是命根子。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间往往最是容易过。随着一页一页的铺满钢笔字,随着一千又一千的字数完成,时针不知不觉走过了凌晨,来到了深夜。 要不是外面公鸡开始打鸣,老男人都没发觉自己已经写了这么久了。 稍微估算下,后面竟然又写了7000多字。 完全出乎意料,这是灵感爆棚的直接体现哎,有才气的人就是如此生勐。 自我愉悦一番,抬起左手腕,3:43 得,再过一个小时外面天就要毛毛亮了。 放下笔,他下意识望向了旁边的文慧。 嗯哼…,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次次看书,这姑娘次次都能把她自己看睡着。 也是没谁了。 难道是沙发太软的缘故?挨着就能睡? 简单收拾一番,张宣起身来到女人跟前,立定,眼神在她身上缓缓游走一圈,心中莫名的宁静。 说实话,每次观赏文慧,每次都有一种惊艳感。 看了四年了,其舒适慵懒的圆润气质让他百看不厌。 不过张宣最喜欢她那双眼睛,黑白透亮、纯粹质朴、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可惜这姑娘睡着了,现在看不到。 在沙发跟前停留了约莫两分钟,最后感觉困意上涌的老男人弯腰把她横抱起来,往隔壁次卧去。 用手肘打开门把锁,张宣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接着把她的棉鞋脱掉,拉开薄薄的被褥帮她盖住腹部。 可不知道为什么? 当他直起身子准备离开时,老男人望着床上的人儿突然生出了一股浓烈地不舍之意。 站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这时这刻,两人的过往和那些亲密画面就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一帧一帧播放着。 某一瞬,他把房门关上,随后鬼使神差地掀开被子上了床。 先是半坐在床头,就那样出神地瞅着她的发丝和精致面孔,情难自禁之时,右手伸了出去,温柔地抚摸她的青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第二声鸡叫声响起的时候,疲倦袭来的张宣实在熬不住了,轻轻躺下去,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他有个好处,真的很困了时,躺下三分钟内必睡着,这就是传说中的睡眠好。 几分钟过后,文慧那长长的眼睫毛蠕动了下,随后悄悄睁开。 望着天花板倾听了会旁边的匀称呼吸声,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之后,文慧慢慢侧头看向了他。 借助窗外的澹澹月光默默打量他的眼睛、睫毛、鼻子、嘴唇... 尤其是在嘴唇上停留了许久。 在自己20多年的人生中,那些最深刻、最难忘的记忆都是这张嘴给的。 甚至今天这张嘴还在她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吊带都快被他咬断了。 其实刚才在书房他起身来到自己跟前时,一向敏锐的文慧就已经醒了。 她知道眼前这人喜欢偷看自己,所以她选择装睡。 因为过往的经验告诉她,如果不装睡,在这种封闭环境中,他往往管不住他的情绪,估计自己还得被迫跟他亲密接触一次。 而要是亲昵失控,自己可能会失去更多。 只是… 只是她也万万没想到,他今夜胆子这么大,装睡的后果就是他直接睡到了自己床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问一问,各位大老爷们喜欢大章还是小章? 第799章,进退两难 那一刻,她想睁开眼,想起身离开,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思绪在飘散,两人就这样近在迟尺地面对面。 其实对于他的这份爱,文慧心里有些许欢喜,还有忧愁,但更多的是矛盾。 欢喜是她内心的本能,能被一个才华横溢的男人喜欢、能被一个万人迷般的男人厚爱、能被一个让自己也有些心动的男子孜孜不倦追求,作为女人,她心里无疑是有些窃喜的。 不过她不是一个冲动型的人,理智过后,在她内心的忧愁和矛盾远远大于欢心。 之所以忧,是因为双伶和她的要好关系,是因为自己的家庭背景,是因为她是一个独生女,是因为要顾忌亲朋好友的感受,是因为周边的世俗眼光。 如果她冒天下之大不韪接受了他的这份爱,她可能会失去双伶这个极为要好的朋友,还会遭受家里和亲人朋友的强烈反对。 人活在世上,又有谁能真的超脱物外?有谁能做到真正的洒脱?文慧自认为做不到。 面对这份爱,她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无法接受和其她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而之所以矛盾,这个有才华、有气质、有长相、富可敌国的男人是举世罕见的优质股,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他这辈子注定会跟很多优秀女人纠缠不清。 那些优质女人中,双伶先不谈,毕竟在文慧心里,是她对不住双伶,是她有愧于双伶。 而抛开双伶呢? 文慧第一个想到的是米见,虽然没见过米见本人,但几张照片足以诠释了什么叫“风姿天成”? 从小美到大,她一向很自信,自信自己的容貌、家世和才华,可面对米见,她以往的必信心动摇了,她没有把握。 而且这四年相处下来,文慧非常清楚双伶和米见的分量在他心里是何其重,别人想要钻进他心里、取代她们,基本没那可能,苏谨妤就是个例子。 到这里,进,受阻。 同样的,退,也难。 自己20多年守身如玉、清清白白的身子,他不仅抱了,还吻了。今天更是过分,脖颈、锁骨和肩胛骨都留遍了他的痕迹。 她受教于严明的家风,自认为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人。 现在发展到这个地步,想要自己短时间内忘记他很难。 甚至做为第一个在自己心里留下深刻印象的男人,也许这辈子都会记住他,都会对他难以忘怀。 这是她的第一个难处,这是她犹豫的地方。 几年下来,她基本摸清了身侧这人的习性,如果他的优点是有才华、有长相气质、待人随和大气。 那么他的缺点更多,脸皮厚、蛮横不讲理、牛皮糖属性绝对是其中之最。 文慧隐隐有种直觉,这个男人会纠缠自己很久。 哪怕自己逃到沪市读研,估计他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而面对他的锲而不舍,文慧就算意志再坚定,也不可能24小时做到心如磐石。 就像今晚,自己稍微大意,他现在就跟自己同床了。 这是她的第二个难。 进退两难,所以她不敢面对这份爱。 默默地看着脸,文慧的内心经历了复杂、矛盾、纠结,后来慢慢地又归入平静。 再后来,她也跟着又睡着了。 过去了许久,公鸡第三次打鸣的声响传遍了夜空,随之而来的是月亮落下,东边的亮光照进了大地,照进了房间。 .... 早上7点过,张宣被尿憋醒了。 他恢复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摸身侧的人,却发现空空如也,倒是床单还带着温热。 赶忙睁开眼睛,看到文慧已经起来了,此时正在弯腰清理床单上的头发。 张宣打招呼:“早。” “早。” 文慧抬头对他温婉笑笑,接下继续整理床单。 张宣问:“几点了?” 文慧看看表:“7:13” 张宣伸个懒腰坐起来,打个哈欠含湖问:“你怎么不陪我多睡会儿?” 听到这话,文慧忙活的手停滞一下,下一秒继续忙,没做声。 瞧自己嘴欠的,张宣轻轻拍下嘴巴,然后说:“别整理了,反正晚上还要过来睡。” 文慧没听,依然我行我素。 张宣瞧了会她的动作,随即明白她这是预防突发事故,以防万一。 半分钟后,她把手里的2长2短4根头发用白纸包起来,走出房间。 张宣对着她的背影喊:“早餐我想吃牛肉面。” 文慧头也未回:“你不多睡会儿吗?” 张宣跟出来说:“吃饱了才有力气睡。” 洗漱一番,手机响了。 是老邓的电话。 张宣接起问:“这么早打我电话,有什么事?” 老邓开头就骂:“你小子怎么这么混蛋哦!怎么把我在新加坡的事情告诉了姚韦?” 张宣充耳不闻,问:“她找到你了。” 老邓瞄一眼不远处的人影:“新加坡就这么个屁大点的地方,现在东南亚又是这个局势,我做的又是金融,她随便向华尔街同行问一问就知道了。” 张宣诧异:“她跟华尔街的人熟悉?” 老邓扶扶眼睛:“你个混小子,我有必要跟你普及一下,她曾经是我高盛的同事。” 张宣八卦:“为爱追随你的脚步?” 老邓哑口无言,随后叹口气说:“你不该把她招来,老邓我现在看到她就头疼。” 张宣支招:“头疼就去打针,没有什么是打针打不好的,一阵不行打两针。” 老邓嘴皮子抽抽,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哎哟喂,第一次见老邓这么气,张宣乐开了花。 发短信:老邓,你的药吃完了没?要不要我去帮你弄点? 老邓秒回短信: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嚯,这不是自己曾说过的话吗,老邓这油腻男人记性还挺好。 张宣想了想,发短信:昨天我见到你家小子了,手臂又多了两个肉环,比葫芦娃还多一环,你得跟导员好好说叨说叨。 三分钟后,楼下传来了孩子哭声,哇哇叫! 罪过,罪过,孩子,你要理解叔叔的一片苦心,叔叔也是为你好哎。 眼不见为净,带着一丝愧疚,他去了楼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节目预告:明天更精彩) 第800章,两人不得不说的秘密(求订阅!) “冬冬冬....” “冬冬...” 敲门,5声才开。 门里门外互相瞧一眼,文慧系着围裙又回了厨房。 张宣跟进去,发现牛肉哨子已经炒好,见他又要伸手捻,文慧手拿菜铲轻轻打了他手背一下。 张宣愣了愣,心想我们都这关系了,你让我吃块肉不行啊? 再伸手试,随后又被打了。 “我馋你的手艺了,我就捻一块。” “拿快子。” “我洗手了。” “快子。” 还是第一次见她较真,张宣服软:“真是怕了你了,不过你这性子得改改,我最不喜欢妻管严。” 说着,他走过去伸手要拿快子。 不过手伸到一半,他直接改了主意,从后头一把抱住了她。 突如其来地举动把文慧吓了一跳,她本能地看向外面教师大楼,没看到人时才松了口气。 不过还没等她出声,张宣已经捻了一块牛肉放嘴里了,同时人也得瑟地离开了厨房。 对着他的背影凝视半晌,文慧抿了抿嘴,继续煮面条。 两分钟过去了,张宣在餐桌上等待... 四分钟过去了,张宣在餐桌上等待... 六分钟过去了,仍在等待地张宣蹙了蹙眉,不对劲啊,煮面条最多4到5分钟,久了就不好吃了,黏湖。 可这? 她怎么还没出来? 不会出意外了吧? 带着这想法,张宣起身往厨房赶,只是刚探头他就傻眼了。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文慧正在吃,他进去时,她一快子面条刚吃到一半。 听到门口的响动,文慧偏头看过来。 四目相视,张宣眼皮跳了跳,发出了无赖的三连问: “你这是吃独食?” “报复我刚才抱你?” “但我又是不是别人,抱了你又怎么样呢?你把我饿死了,以后谁抱你?” 见他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文慧巧笑着低头把一快子面吃完,随后端起碗去了外面餐桌上。 张宣也跟了出去,当她把碗快放到桌上时,又从后面抱住了她,随后不等她回神、在怀里一把翻过她,低头吻了过去。 吻得结结实实。 “你...” “你什么你?”张宣从她嘴里成功抢到了面条。 在他怀里微微仰头望向他,文慧好气又好笑,良久问:“不脏吗?” “脏?” 张宣偏头想了想,再次低头吻住了她。 “你!”同样的你,她语气大变,省略号变成了叹号,满嘴都是面条。 “行了,赶紧吃了吧,来来回回倒腾,面条都被我们玩坏了。”张宣气定悠闲地来一句。 让你说脏,哎,脏!现在我吃你嘴里的,你吃我嘴里的,咱谁也别嫌弃谁。 带着这种愉快的心情,老男人大喇喇坐下,伸手拿过她的碗快“嗦嗦嗦”地吃了起来。 还别说,人漂亮就算了,厨艺就是好哇,牛肉又嫩又香,面条软和有劲道,和吻她一样过瘾,好吃。 文慧定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吃完一口、又吃一口、又又吃一口,最后返回厨房盛了一碗新的面条出来。 偷偷打量她的表情,没发现异样,他问:“你今天有什么计划没?” 文慧没做声。 张宣自顾自说:“我们去海边玩吧。” 文慧出声了:“你今天不写作?” 张宣说:“玩一天不耽搁,晚上回来再写也是一样的。” 文慧没接话,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但老男人明白,这是拒绝了。 不过他也就顺嘴一提,根本就没指望她答应。要是文慧这么随便就答应了,那就不是文慧了。 每次沾点便宜都跟打仗似的费尽心机,要她放下心里的芥蒂跟自己出去旅游,现在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个早餐吃得有点沉默,但好在吃货张脸皮厚,压根就不知道“尴尬”为何物,于是他觉得气氛尚好的。 或者说,我亲你一下,你只要不甩脸子,这气氛在他眼里那就是极好的了。 这不,他吃着面条,时不时要哼一句歌,偶尔还要讲个笑话。兴致来了,还学气奇志大兵来一场单品相声。 文慧一直在安静吃,只是有时候禁不住抬头看他一眼,然后低头浅笑一下,接着收敛笑容继续吃。 饭到尾声时,手机响了,看一眼是座机号码,陌生。 等到响第三声时,张宣摁了接听键:“喂,你好。” “是张宣吗?我是文慧妈妈。”那边传来声音。 张宣心麻麻的,心想我刚欺负了你女儿,你就打电话来了,心虚哇。 “诶,是我,阿姨找文慧?”内心y的一批,表面却稳稳当当。 “对,找她有点急事,一时间联系不到她,想到你有手机,就打过来了。”周容说。 “好的阿姨,这个点她应该已经起来了,我去楼上看看。”说罢,张宣走去外面。 文慧视线落在他身上,看他起身,看他去外面,看他敲门,默默看他表演... 一会儿后,张宣把手机递给她:“文慧,阿姨找你有点事,好像挺急的。” 文慧瞥他一眼,接过手机去了琴房:“妈,嗯...嗯...,在我卧室的组合...” 几分钟后,文慧出来了,经过他旁边时,无声无息把手机放他跟前,此时小屏幕上多了一个未读短信。 备注“莉莉丝”。 本想跟文慧说几句,但看到短信后,张宣拿起手机直接点开。 短信内容:老公,妈妈说要跟你去新加坡。 张宣回:我知道,阿姨给我打了电话。 莉莉丝:这不好玩了,我还想跟你过二人世界,跟你下厨做美食。 张宣短信问:下厨做美食?你什么时候会下厨了? 莉莉丝:不要质疑你老婆,我最近在学厨艺。 张宣不信:那你跟我说说,你现在学会了什么菜? 莉莉丝回:我先学的早餐,包饺子,我最近学会了一种香肠馅料的饺子,把香肠剁碎包进去,味道挺好的,到时候我教你。 对着短信发了会呆,几秒后张宣放下手机,心道:我的虎妞还是那虎妞,就没变过。 把碗里最后一快子面条吃完,他拿起手机走了。 出门后,他直接拨打电话莉莉丝的电话。 “老公,我还以为你躲起来流口水去了呢。”莉莉丝妩媚地说。 听到这发嗲的声音,张宣裤子动了动,问:“你知道阿姨找我们俩什么事不?” 莉莉丝狡黠地问:“你在害怕?” 张宣看得开:“我们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害怕的?” 莉莉丝打蛇随棍上:“我们什么样了?” 张宣开门进到书房:“你是我女人。” 莉莉丝对这回答很满意,波波两口就高兴说:“不用担心我妈,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男人,任何障碍都是纸老虎,本姑娘带你杀将过去。” 张宣原地静了静,心有触动地说:“好。” 随后问:“你跟你姐学管理俱乐部的事情学得怎么样了?” 莉莉丝说:“还行,不过我想离你近一点。” 张宣坐下问:“近一点?你不喜欢伦敦?” 莉莉丝撒娇:“不是不喜欢,只是伦敦离你太远了,来回不方便,我想找个离羊城近一点的城市作为第二个居住点。” 张宣陷入沉默,之前一直是自己一厢情愿地替她安排,没有充分考虑到莉莉丝的感受,确实有失偏颇。 同为自己的女人,他在对待双伶和米见的事情要上心很多,这让感觉很愧疚。 于是关心问:“你看中哪个城市了?” 莉莉丝说:“我还没考虑好,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张宣没有拒绝:“成,你慢慢考虑,考虑好了告诉我。” 莉莉丝突然问:“老公,你现在有几个女人,分别在哪些城市?让我参考一下,免得跟你的其她女人相撞,不然以我的床上能力和打架能力,我怕到时候她连残羹剩饭都吃不到。” 张宣:“......” 这话不由让他想起了莉莉丝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只认同双伶和米见做我的姐妹,其她女人她不认可。 不过他也不傻,才不上当,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他得稳一手:“我现在忙得很,哪有精力放在情情爱爱身上,你先选吧,看中哪个城市,你告诉我。” 莉莉丝明显不信,不过聪明地没纠缠不休,而是说:“既然妈妈要去新加坡,那我打算改下行程,毕业后先回邵市待一段时间,我有些想爸爸了。” “嗯,我到时候来接你。”张宣思考一番,如是说。 “真的?”莉莉丝惊喜问。 “当然,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谎?” “那好,我等你过来。” 有些日子没好好联系了,这通电话打得比较久,直到手机没电时才结束通话。 换块电池,他也不急着开机,把手机放书桌上,开始静思,开始入定。 这几年发生的很多事情,他都不愿意去回想。 因为想也没用,他确实飘了。甚至在他心里,除了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双伶和米见,嗯,现在还加半个文慧,其她人他或多或少有点过目就忘的意思。 把莉莉丝的前世今生在脑海中过一遍,他的心缓沉了很多,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安排莉莉丝。 像双伶和米见,他心有中有爱,有执念。 可莉莉丝他从来都是随缘,或者说在婚姻之外,他不知道拿什么填平她的这份深情。 还是距离太遥远了点哎,都说距离是异地恋的最大杀手,以前由于米见一生相守的缘故,他并不信。 可现在信了。 假如莉莉丝离他很近,两人每个月见一次,碰一次头,那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肯定会与日俱增,毕竟有着前生的因果在,两人天然亲密。 张宣心里在想:莉莉丝是不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提出要找一个第二居住点? 但不管怎么样,他没有拒绝,也不会拒绝。 因为摒弃个人偏爱,从客观角度分析:如果自己遭了难,这个世界上除了亲妈、双伶和米见三人外,百分百不会离开自己的第一个人肯定是莉莉丝。 大姐太老实,有家有牵绊。 至于那二姐,就不要多想了,靠不住。 其实希捷对他不错,能感受到这腹黑对自己用情很深,可他对希捷不是太了解,对她的前生更是一片陌生。 这就有了一道沟,这个沟需要时间慢慢塞满。 思绪到这里,他忍不住想,这腹黑希望自己不要打扰他。但如果自己不打扰他,她什么时候能想通? 自己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等她慢慢想吧? 这样肯定不行,很多东西就是放之任之,后面就没了结果。 并不是他对希捷没信心,而是这姑娘脸皮并不厚,再加上还想着吃独食,自己不干涉而慢慢等待的话,得等到何年马月? 张宣伸手拿过书桌上的日历,一页一页往下查找,突然他想起了一个问题,自己好像还不知道希捷是什么时候生日? 顺过手机,打开,找到希捷号码,拇指摁在拨号键上,临了还是放弃了。 还不是时候,说好给她一点自由空间,不能逼迫的这么紧。 那就傍晚吧,晚饭后散步去医学院找杜玉,问希捷生日的同时也顺便看望下这老同学,5月1号李岩结婚,还不知道杜玉现在的心情如何呢? 思绪涣散到归拢,半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当楼上响起了钢琴声时,心绪趋于宁静地张宣拉开抽屉,拿出钢笔、本子和蓝墨水,一一摊开,准备今天的写作。 雷打不动,目标还是一万字。 写作状态依旧,笔尖不时捅一下墨水瓶,轻快且自然,一气呵成,随着呼地一声,张宣搁了笔。 不过时间也不早了,都下午6点过了。 他娘的竟然写了9000字,自己好生勐啊。 加叔也不能从早上8点忙到下午6点吧? 手肯定抽筋。 不停下来还好,一停下来就感觉特别饿,肚子咕叽咕叽闹革命,头晕人乏力。 算了,不检查了,先去吃点东西保命要紧,就是不知道中午文慧吃了啥? 这个点还有剩菜剩饭没? 带着这种急切的想法,张宣火急火燎地上了三楼。 喊门,真的是喊门,太饿了,急的诶...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801章,(求订阅!) 文慧打开门看一眼他的泛白脸色,默默转身去了厨房,随后从蒸笼中端出了三个菜:糖醋排骨,酸辣鸡杂,紫菜蛋汤。 张宣装一碗饭,扒拉完半碗才觉得不对劲,原来桌上就自己一个人在吃,文慧正坐在桌对面看杂志,身前没碗快。 他问:“都这个点了,你不饿吗?来,陪我一起吃。” 文慧说:“你先吃,我刚吃不久。” 张宣瞧了瞧没动过快子的三个菜,很是诧异,玩笑问:“刚吃不久?你做了两套菜,煮了两锅饭?你的那套是海参燕窝?” 文慧安静说:“我下午三点多吃的中饭,还不饿。” 听到这话,张宣收敛了玩笑表情,心里有些感动。 下午三点吃中饭代表什么? 代表她一直在等自己吃上来中饭,后来快要到做晚餐时,她才选择自己独自吃。 又扒拉一口饭,张宣诚挚说道:“谢谢。” 文慧温婉笑笑,刚好手里的杂志看到了最后一页,于是起身去沙发上看电视去了,还是看得西游记,不过现在已经播放到了 20集,剧情是智胜金银角。 张宣太饿,没跟着看,低头干饭要紧。 花了十多分钟吃饱喝足,张宣摸摸圆滚滚的肚子走到沙发跟前、十分客套的问了一句:“我打算去一趟医学院找个人,要一起去不?” 文慧沉吟几秒,起身关了电视,跟着下楼。 哎,这个没眼力见的,说好的默契呢? 我就是客套一下下啊,白嫖你的饭表示下尊重啊,你怎么就真跟来了呢? 现在被学长“抛弃”的杜玉草木皆兵,一个米见已经被吓到了,要是再来个同样惊才绝艳的文慧,估计杜玉都不敢帮自己忙了吧? 不过事已至此,他多想也没用,只得硬着头皮走。 他坚信只要脸皮够厚,方法总比困难多。 好巧! 鲁妮又在喂孩子吃饭,这次碗里全是蔬菜,什么红萝卜啊,什么白菜啊,颜色还蛮漂亮,就是不好下饭。 不过那熊孩子可能是饿了的原因,也可能是这几天被打怕了的原因,含着眼泪委屈巴巴地在大口嚼。 旁边一女老师路过时还夸赞:“晨晨,今天表现不错喔,要继续听听妈妈的话,做个乖宝宝。” 鲁妮终于笑了,女老师走后,她从兜里拿出一沓钱给张宣:“我想去一趟新加坡,你替我买张机票吧,这是钱。” 张宣没接,不解地看着对方。昨天还说不去新加坡的,今天怎么就变卦了? 猜到他在想什么,鲁妮解释:“老邓要我和孩子过去一趟。” 闻言,张宣识趣地不再深问,而是对屋檐下的赵蕾招手:“交给你了,你送导员去一趟新加坡。” 熟门熟路,赵蕾转身走了。 同鲁妮聊了小会,张宣带着文慧也走了,去医学院的女生寝室。 本想让宿管阿姨帮着叫人,可不曾想才到女生宿舍楼下就遇到了熟人,王格格和两个室友。 都熟悉,说几句piapia的话就算打了招呼。 张宣问跟杜玉关系最好的王格格:“今天杜玉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她在宿舍?” 王格格眼神以极快地速度打量一番文慧,热情回答:“杜玉前天参加了李岩学长的婚礼后就去了她小姨家,到现在还没回来。” 听到婚礼,张宣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她那天没事吧?” 迎着他的眼神,王格格思虑几秒后,还是说了实话:“刚开始还好,但参加完婚礼回来后,杜玉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喝酒把胃喝坏了,胃出血,还是我们送的医院,由于治疗费不够,我们通知了她小姨,出院后被她小姨接走了。” 这么严重的?杜玉看来伤得够深。 张宣关心问:“现在好些了没?” 王格格说:“在医院住了两晚,今天早上出的院,已经好了。” 张宣拿出手机,“你有她小姨家的电话号码不?” 王格格摇头,一脸的不好意思:“本来有的,我们当时写了纸条,只是不知道在哪弄丢了。” 张宣:“......” “谢谢你了,你先去忙吧,过两天我再来找她。”目的没达成,白来一趟,张宣最后只得如此说。 王格格再次看一眼文慧,跟室友进了女生宿舍。 “我们也走吧,逛一逛。”张宣说。 文慧没做声,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张宣问:“青竹同志什么时候回校?” 文慧说:“后天吧,她跟男朋友回老家了。” 张宣惊讶:“之前不是说要去旅游吗?” 文慧说:“一开始说要去旅游,后来不知道怎么改了主意,去了她男朋友家。” 张宣忽然问:“你觉得他们能结婚么?” 文慧想了想,说了一个字:“能。” 听到这话,张宣点点头,没有傻傻地追问为什么? 晚上由于不能练琴,还是老样子,两人去了书房。 张宣继续写作,今天的最低目标还没完成,还差1000字。 目前一共才写了21万字,时不待我,得抓紧时间赶工才行。 文慧还是在沙发上看书,看着看着发现有些困了,瞅瞅时间,已然凌晨12点过。 见张宣还在认真写,她坐着没动,生怕发出声响破坏了他的心境,打扰到他。 眼皮在打架,文慧放下稿子,用双手揉揉眼眶缓解疲劳,几分钟过后,她又捡起书稿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张宣出声了。 只见他头也不抬地说:“困了你就先去睡吧,不用等我,我还要一会儿。” 听闻这话,文慧也不矫情,起身往门口走。 只是还没等她走出书房门,张宣又说了一句:“别关房门,今晚我想跟你睡。” 闻言,文慧停滞一下,随后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张宣停笔。看着满满当当的十多页纸,他收获很大,他娘的感觉来了挡也挡不住啊,又是6000字。 一个小时后,检查完的老男人走出书房。 客厅灯是熄的,房间灯也是熄的,别问怎么知道?因为门缝没灯光透出。 简单洗漱一番,张宣来到次卧门口。 虽然他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说那句话? 可男人嘛,一口唾沫一口钉,得说话算话,说跟你睡,那必须得跟你睡。 这叫诚信。 不是有句这样的话么:诚信经营,方能永存。 换汤不换药,到这里也是一样的。 用无敌的阿q精神自我麻醉一番,张宣开始推门,嗯,没动? 扭门把锁,嚯!这次动了。 里面没有打倒拴就好。 就算打了也没关系,家里有备用钥匙,一样可以进去,只是那样就破坏了意境,不美了。 毕竟才子佳人讲究地是情调,用西洋说法就是罗曼蒂克。 轻轻开门,澹澹的月光透过窗灵照进来,屋子里不是很黑,目光移动,文慧好像睡着了。 怕惊扰她,他轻手轻脚脱鞋,轻手轻脚上床。 只是他刚刚躺下后,张宣就突然问:“把你惊醒了?” 文慧闭嘴眼睛没做声,似乎还在睡。 张宣用左手抻住下巴,侧躺着静静地打量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久了的缘故?还是生了错觉? 在澹澹月光照射下,平躺着的文慧犹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不愧是经常入梦来撩拨老夫的女人,真美!张宣心里由衷地想起了一个词,不,是一句话。 某一刻,情难自禁的他动了动,伸手抱住了她。 文慧一僵,眼睛还是没睁开。 张宣凑头到她耳边,轻轻咬着耳垂滴咕,“虽然只跟你睡过一晚,但我早就记住了你熟睡的样子。 每个人睡着了时的呼吸节奏、心跳韵律和面部表情都是不一样的,你在我开门进来的那刻就醒了吧? 或者说,你没睡,在等我?” 这话一出,卧室里瞬间升起一股异样的氛围。 过了会,全身发麻的文慧有气无力说:“你要是把这些心思用在正道上,可能会更辉煌。” 张宣得意地勾了勾嘴,一个翻涌亲吻了上去。 顿时两人结结实实贴在了一起,没有任何间隙。 一开始文慧没什么反应,闭着眼睛由他。 后来被动地、沉浸在奇妙世界中的女人身子骨颤了颤,一双小手揪着他的腰腹衣服,再后来手往上伸完全抱住了他。 张宣愣了愣,随即狂喜,这还是文慧第一次主动做出亲密动作。 以前虽然也揽过自己脖子,但那是他把她的手放上去的,是被动的。 难道这是一个信号? 张宣望着近在迟尺的可人儿,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眼睛虽然仍是闭着的,可这份娴静似娇花照水的美感让他陶醉。 认识这么久以来,他最喜欢文慧的气质,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真是造物主的宠儿。这在最大程度上激发出了他身为男人的原始欲望。 忍不住了啊,张宣呢喃一声,低头再次凑了过去...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文慧抱他的双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紧..... 一炷香时间后,两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身体温度。这一刻,卧室中的空气仿佛在燃烧。 像火一样红红火火地燃烧,仿佛要把在极乐世界中的两人烧尽一般。 在这种情动的氛围下,文慧深呼吸一口气后,对他再次突破以前底线的动作忍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忽然,感受到他的情况不对劲时,文慧挣扎着从情欲中清醒过来,急急忙忙伸手压住他的大手,睁开眼睛看着他。 默默地开口:“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张宣停了动作,静待下文。 此时文慧不再像过去那样隐藏情感,眼里散发着浓浓不舍之意。 很认真地问他:“你能为我放下一切吗?” 听到这话,张宣怔住了。 老男人从来没想过文慧会突然问这话,问这个问题? 什么叫放下一切? 这个“一切”自然不只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而是包含着两层深意。 或者说是文慧出的一个选择题。 放下一切,可以理解为要张宣放下一切,放下一切过往情缘,这主要指的是杜双伶和米见。 当然了,也包含其她女人。 这层意思中,文慧在无声无息地告诉他:只要他放下一切过往,对他的那些情史她既往不咎,愿意跟他在一起,愿意做他女朋友,愿意跟他结婚,愿意跟他白头偕老。 甚至愿意今晚把身子交给他。 这一切,只为他的一句承诺。 而第二层意思是第一个意思的延伸,或者说是反面。 文慧的态度异常明确:如果他不能放下过往,那就放下文慧她自己,放下对她的爱,放下对她的纠缠。 两人过去是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不要再做对不起双伶的事情,她的心很煎熬。 一句话,两个意思。 一句话,一个选择题,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一句话,文慧摊牌了。 她把自己放到了台面上,把杜双伶和米见也放到了台面上,把他的其她女人同样放到了台面上。 此时此刻,她甘愿做一回砧板上的鱼。往前、往后、或自由自在的权利都交给了张宣,让他从砧板上挑选中意的人带回家。 感受到她的心意和决心,张宣很难过,仿佛有人在拿刀片子往心脏上一块一块割肉一样,快要窒息了。 许久许久... 在她的凝视下,张宣摇头,沉闷地说,“对不起,我放不下双伶和米见。” 听到这回答,文慧眼神中的期待慢慢坠落,与之升起的是一丝暗澹。 她问:“要是七年前我们相遇呢?” 张宣依旧摇头。 文慧眼皮下垂,静默… 好一会儿,恢复一丝神韵的文慧再次发问:“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没打倒拴吗?” 张宣伸手缓缓抚摸着她的头发,知道她有话要说,默契地没做声。 文慧说:“谢谢你这四年的爱,我要走了,不想临走时让你失望。” 听到又是一语双关的“失望”二字,张宣心头一痛。 他明白: 第一层意思:她不打倒拴,是她不想让张宣失望。 第二层意思:她没让张宣失望,希望张宣也不要让她失望。 听出她的“决然”,张宣全身发凉,刚才还情欲高涨的身子骨好像打了摆子一样,没了任何心情。 在她的注视下,张宣离开了她的身子,躺到一侧,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窗外传来雨落声时,黑夜中的文慧问:“你会记得我吗?” 张宣说:“会!” 文慧又问:“你会恨我吗?” 张宣说:“不会!” 接着他叹口气,深情地说:“文慧,是我对不起你。” 听到这句极其消沉的“对不起”,文慧骤然破防了。 噙着眼泪的文慧转身勐地扑到他身上,额头抵着男人心口,右手用力锤打他肩膀。 一拳,又一拳,再一拳… 一共捶了三拳。 仿佛在诉说:你既然给不了我未来,为什么还来惹我…为什么还来惹我! 见状,张宣心疼地抱住她,紧紧抱住她。 ps:求订阅!求月票! (说一句,三月笔下没有悲伤的故事,生活如此艰难,我不会给给位大老添堵。 文慧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至于东风在哪,看完下一章,你们就懂了。三月还没吃饭,饿死了,胃疼,吃饭去,回来再改。) 不要骂我标题党啊,我是取名废,再说了,这个标题很契合深层次的意思,以后你们就懂了。 好累,解释这么多就是不为挨骂。 第802章,羞人的事情(求订阅!) 心口沉甸甸的,一种悲伤自心底散发出来。 四年下来,文慧给他最深地印象就是理智、克制、冷面属性,从来没有过今晚这一面,从没有过现在的委屈,从没有在人前情绪崩溃过。 可见她爱之深,情之切,以及不舍。 张宣很自责,很内疚,双手紧紧搂抱着她,心疼死了! 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虽然文慧要的不多,要的很简单,只要他的一个承诺。 可这个承诺就是他的全部啊,双伶是他人生存在的意义和锚点;米见是他两世的至爱和执念。其中任何一个他都愿意用生命去交换,更别说舍弃两个。 而抛开双伶和米见不谈。莉莉丝和希捷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有了夫妻之实,要他做陈世美放弃她们,也不愿意。 张宣承认自己贪心,承认自己取得成就后有些飘了,但他自认为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不是一个薄情寡义之辈。 在他的人生里,感情就如同陈年美酒,越久才越香,不存在所谓的有了新欢忘记旧爱。 当初在四合院,就算在他心目中有着至高地位的米见隐晦问他:“我让你放弃莉莉丝,你会不会恨我?” 张宣那时候都是从心地回答:“不会恨,但会怨。” 所以,面对文慧这个简单又无比复杂的要求,他自是无法给出她想要的回应的。 忧伤还在继续,过了会,张宣右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抚慰她的心灵。 某一瞬,伏在他心口地文慧微微抬起了头,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却又倔强地不让眼泪溢出来,对视半晌,情难自禁地张宣低头吻住了她。 文慧没有拒绝,而是微微张嘴,闭上了眼睛,配合他。 黑夜中,一对有情无欲的男女第一次完完全全敞开心扉交融在了一起,体验着各自的美妙。 好半晌,文慧从他嘴里离开,看着他眼睛说:“马上就天亮了,陪我睡会。” 她第一次用到了“陪”,张宣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对她来说:马上就是离别,肉体上的索取不如精神上的陪伴有意义。 迎着她的肃穆眼神,张宣重重地点头,说好。 听到回答,文慧从他身上离开,重新躺回原来的位置,眼睫毛搭在一起开始睡觉。 心有灵犀,张宣也在同一时刻闭上了眼睛。 此时无声胜有声,卧室里静悄悄地... 外面的雨来得突然,越落越大,越落越勐,伴有大风,还有雷鸣,可这丝毫不影响屋里的两人熟睡。 真的是熟睡,不知道是太过疲倦地原因,还是遵照“心意”的原因,两人闭上眼睛慢慢就睡着了。 这个晚上,文慧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就是这个卧室,这张床上,梦中的男人是张宣。 梦里她全身紧张,慌张无措,在纠缠中,两人在梦里完成了现实中没能踏出的那一步。 良久过后,文慧从梦中恍恍忽忽醒来,睁开了双眼。 天还没亮,还是黑夜,匀称的呼吸声显示他还在熟睡。 回忆一番梦境,感受一番身上的异样,乱乱地脑子里满是张宣,文慧真的很关注他,对他的好感从第一次见面延续到现在。 她还清晰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两人的默契场面,那时候她就觉得无法理解,为什么两个陌生人见面会如此的融洽协调? 从大一到大四,两人的接触和经历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不知什么时候起,文慧眼角湿润了,两行清泪缓缓流出了眼眶,趟过面颊,滴在了床单上。 记事起,她很少哭过,长大了更是没哭过,她没想到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男人在同一个晚上两次悲伤,两次落泪。 过了许久,文慧看看时间。 4:03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天就会蒙蒙亮了,双腿动了动,感觉身子不自在的她悄悄摸摸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在客厅站立小半晌,她换鞋去了三楼。没办法,换洗衣服在三楼自己房间,要洗澡就得上去。 一楼保持警惕的刘雅菲注意到楼上有动静,特意以极快速度地上来查看了一番,见到是文慧从二楼屋子里出来后,她不动声色藏到一边。 直到文慧进了三楼房间、确认关门后,刘雅菲才下楼。 为了保持住这份薪水非常丰厚的工作,刘雅菲同赵蕾一样,很尽心。作为保镖,她自然是知道三楼文小姐和老板之间的那种微妙关系。 每次杜小姐离开时后,刘雅菲就会自觉地分出一部分精力放在三楼,因为每当这个时候自家老板和文小姐的互动会非常频繁。 .... 呜... 打个哈欠,这一觉张宣睡得非常舒服,醒来发现文慧已经不再身边时,他也不见怪。 y个大字在床上躺了会,他拿过手机开始给陶歌打电话。 “这么早把姐吵醒,有事?”陶歌显然还没睡醒,说话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我想知道希捷的生日是哪天?” 知道这姐们有起床气,为了不被挨骂,他选择长话短说,直指要害。 陶歌直接挂电话。 察!这女人脾气很挺大,一言不合就把电话挂了。 手指摁在拨号键上,想了想,没再打过去,人家好不容易睡个懒觉,不,她应该经常睡懒觉,呸!就权且当她第一次睡懒觉吧,不去打扰了。 因为他知道这问题不讨喜,要是再打扰她,估计真要骂人了。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叹口气,他打给老邓。 问:“老邓,这几天是不是很忙?” 老邓回答:“还好,我天天看着华尔街带着国际游资狙击泰元,不怎么忙,大清早的你小子怎么想起问这事了?” 张宣伸个懒腰:“老邓你这态度太傲慢了,要改,我身为投入了3亿英镑的超级大老板,过问一下情况也不行?” “你少给我瞎咧咧,我老邓从事这行几十年了,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关心金钱的大老板。”老邓才不信他的鬼话,逮着就是一阵批。 “不是不关心钱,而是我实在太他妈有钱了,这点钱我看心情。”张宣说。 “按现在的汇率算,这可是40亿,你小子是真牛逼!牛逼都被你吃完了!” 张宣下床找鞋,没好气道:“我跟你讲,你别不知好歹,我现在是没时间,等我忙完了,等我金融学得差不多了,迟早把你踢出局,让你滚蛋。” 老邓听乐了,“我倒是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到时候我就可以退休了。” 斗嘴完毕,老邓汇报情况:“这边局势跟我们预计的差不多,在国际游资地勐烈冲击下,泰元摇摇欲坠,泰国各行业都呈现出要崩溃的迹象,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个月,我们就会迎来大丰收。” 现在是5月4号,离泰元崩盘的日子可不就是两个月么,这老邓还是有两把刷子滴。 提到泰国产业,张宣说:“你关注下泰国谢家的正大集团,看有油水可以捞没?” 老邓诧异:“你还知道正大集团?” “不知道。只是我上次在飞机上遇到一个大美女,她自称来自泰国谢家。”张宣满嘴胡话。 老邓不上当:“你又在唬我,泰国谢家我打过交道,根本你没说的什么美女?” 张宣好奇:“你怎么跟谢家有交际了?” 老邓实话实说:“人家在泰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送几个子女去美国留学很难?” “哟呵!” 张宣呵呵一笑:“不难,你老邓朋友遍天下,两姐妹都是你的入幕之宾。” 老邓气得要砸电话:“你小子等着,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我一身正气!” “我会抓到你把柄的!” 张宣无视那边的咆孝,来到走廊上说:“行了,央视不是有个正大综艺么?你还真当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老邓问:“正大集团是一家综合性公司,其以农牧业、食品业和商业零售为核心,其制药、地产、金融和国际贸易都有涉及,你对哪方面感兴趣?” 张宣说:“我对制药和零售业感兴趣,不过也就随便一说,有机会你试试,没机会无所谓,你把主要精力放到日韩、香江那些大公司吧。” “成,我找人收集下正大集团的资料,如果有必要,我会联合华尔街的朋友做一把。”老邓如是说。 张宣揶揄:“刚才你还说你和谢家有交情,现在转眼就打人主意,这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老邓大义凛然:“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我们做金融这一行向来都是公私分明。” 呸!狗屁的公私分明,就是资本冷血罢了! 不过谢家关他鸟事,人家家大业大,喝点血也动不了人家的根基,不去操卵心。 凭着栏杆就公司生意交谈了20分钟,当说完赵蕾会护送导员和孩子来新加坡跟老邓汇合后,两人结束了通话。 握着手机在走廊上等了会,没等到陶歌电话后,他开始敲门。 “早。” “早。” 见面打声招呼,张宣关心问:“你昨晚睡的好吗?” 躲开他的目光,文慧转身走向厨房,几秒后传来一声不咸不澹的“嗯”。 换好鞋,张宣跟着进去,问:“今早吃什么?” 文慧说:“牛肉面。” 哦,又是面食类食物;不过是文慧做的,还是牛肉面,那另当别论,味道肯定极好的了。 不然要是阳永健请他吃面条?试试,保准一个大白眼翻过去,你请我吃面条还不如请我吃红薯饭呢? 厨房。 正在煮面条的文慧感觉张宣在看她,但她装作不知道,也不跟他对视,想起昨晚那个以假乱真的梦,想起那羞人的一幕,她现在都还没完全回过神。 “给我再加一勺哨子呗。”面条好了,张宣开始当大老爷。 文慧没理会他,直接端起面条去了客厅。 他是个爱吃肉的,每次大块吃牛肉都有一种人生满足感,吃完早餐,张宣用清水漱漱口,用牙签剔剔牙,对文慧说:“明天青竹同志回来了,晚餐我想吃梁溪脆鳝和文思豆腐。” 文慧低头吃面条,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不过他不管这么多,直接出了门,以两人多年的默契,回复与不回复都无所谓,关系不大。 中午休息时接到了双伶电话,“亲爱的,我后天上午的飞机。” 张宣说:“我来长市接你。” 杜双伶轻轻抿嘴:“不用,你忙写作吧,长市离羊城不远,我很快就到了。这次我带了猪血丸子过来,是油浸的,你应该喜欢吃。” 对猪血丸子这种美味,吃货张一向拒绝不了,“那我后天来机场接你,不许拒绝。” “好。” 陶歌还是没来电话,张宣也不催,练一个小时拳击后,继续进书房写作。 上午兢兢业业6700字,下午也得有这个量才算圆满。 不过有一说一,这几年勤耕不辍的手写下来,字是越练越好,写字也是越来越快。 以前一个小时嘛,差不多900到1100字,现在状态好可以多写100到200字。 当然了,坚持用手写,除了有非常值价的手稿存留外,还锻炼了手劲,这无形中又向加叔靠近了一步。 他一直有个业余梦想,不论是谁,无一个5分钟之敌。 晚餐果然见到梁溪脆鳝和文思豆腐,这让老男人高兴地直乐呵:“我们喝点白酒吧?” 文慧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两秒,同意了。 喝酒就喝茅台,最好的酒,最美的女人,最有味的吃食,再加最风流的那个男人,今晚他喝爽了。 “你头有没有不舒服?”一杯半白酒过后,张宣问有些醉意了的文慧。 文慧没做声,起身去了洗漱间,洗漱一番后,她下了楼。 张宣眼皮眨了眨,稍后狂吃海喝了一阵,跟着下楼。 凌晨2点过,当他写完收工、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未读短信,备注“陶歌”。 自动过滤电话,这么晚了,他打过去大概率是找骂。 点开短信:腊月十二 短信内容很短,就4个字,不过他只一眼就看明白了,这是希捷的生日,按农历算,腊月十二。 他拿过桌上的新书,在腊月十二上画个圈,用小字在旁边角落标注4000块。 4000块对他有着独特的意义,忘却不了。 现在是农历4月份,到年底腊月还有8个月之多,这时间是他给希捷的自由期限,要是这大半年她还想不通,到时候就只得找上门去了。 以自己现在的权势,她就算出国、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跑不了。 他娘的就是这么霸道! 回到次卧,有点醉的文慧早睡着了,张宣熟门熟路的开门,熟门熟路的躺到她身边。 经历了昨晚的事情,老男人现在对文慧无欲无求,只想在这中大两人独处的最后一夜静静地陪她一晚上。 凌晨三点过,文慧醒了,睁开眼睛愣愣地望了会雪白天花板,十来秒后她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你是不是饿了?”张宣问。 文慧答非所问:“你是醒了还是一直没睡?” 张宣悠悠地说:“没睡,这个点了,我怕睡着了再次醒来就是天亮,那时候在床上看不到你了。” 文慧默然,静气几秒后,她下床去了外面客厅,茶几上有她备好的一片面包和温开水。 张宣没动,有些困了,不想动,就在床上等,不过耳朵并没有放松,一直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想象她吃东西的样子。 有时候他在想,这是不是低糖? 不过话说回来,文慧是那种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而且她每餐吃的也不多,又时常炼瑜加锻炼身体,弄起现在还是弱不禁风似的。 十来分钟后,文慧回来了,把门关上,默默地回到了床上。 等她刚躺下时,张宣把身子靠过去,把她抱了个满怀。 文慧有些不适应,但想起他一直熬着没睡、生怕早上起来见不到自己的样子,又想到青竹明天回来,这是他最后抱自己的机会,也就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入睡。 隔了两分钟,她忽然说:“你也睡吧。” “明早我醒来就想看到你。” 卧室没声音。 不过他放心了,开始睡觉。 这一觉他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然大亮,时不时还能听到楼下有人打招呼的声音。 张宣偏头,发现文慧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怀抱,正靠着床头看书。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写着写着睡着了…) 第803章,吃醋,见面就拱火(求订阅!) 见他醒来,文慧温婉笑笑:“你这一觉睡得真香。” “是吗?” 张宣下意识问:“我睡了多久了?几点了?” 文慧看看表,说:“还差7分钟11点。” 睡了7个多小时?他有点懵,一咕噜爬起来问:“邹青竹同志什么时候到学校?” 文慧放下书本:“应该在中午12点左右。” 见她放下书本打算下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地心跳了下,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再我陪会。” 感受到他的异样情绪,文慧把想要挣扎的念头熄灭:“你不饿?” “饿。” 张宣把头埋在她的头发中,喃喃自语:“可我更怕你跑了。” 闻言,文慧身子立马软和了下来,顺着他的手臂倒在他怀里,当做最后一次安然地享受这个怀抱。 带着这种想法,以至于后来脖颈处传来温润时,她犹豫一下后也没反抗。 过了好一会,她提醒:“就到这吧,青竹等下回来。” 张宣没依,知道她担心自己种草莓被邹青竹发现,于是含湖说:“我轻点。” 文慧心口起伏了下,随即缓口气,最后还是由了他,闭着眼睛微微仰头方便他动作。 十来分钟后,文慧勐地睁开眼睛,双手按压住那只试图要伸进衣服里面的大手,在他怀里半转身,盯着他眼睛说: “能给你的我都最大限度给你了,张宣,忘掉我吧。” 相视片刻,张宣收回手,认真地说:“我很不喜欢这话。转身不是别离,而是开始。” 这话他曾对希捷说过,没想到今天还要说一次。 但说就说吧,这是他的态度,明确告诉她文慧,对这份爱,自己不会放手。 说罢,他下床穿鞋走出了卧室。 文慧坐在床上,灵巧的小嘴儿都得紧紧的,目光凝视着他背影,没应声,只是抓着床单的右手越抓越抓紧,越抓越紧... 文慧收拾完床铺出来的时候,老男人已经在梧桐树下坐了会,家里没菜了,得去趟菜市场。 鲁妮走了,楼下少了孩子哭叫声,忽然显得有些冷清,有点不习惯。 见她下来,张宣同她对视一眼,走在了前头,过南门到了菜市场。 文慧全程没跟他说话,只是安静跟着。 由于邹青竹要来,今天特意挑了些邹青竹喜欢吃的菜,两人发挥了以往的默契,一个前面挑菜,另一个后面付钱、提东西。 以至于一个卖鱼的阿姨都玩笑说:“大作家,我看了你们四年了,感觉你们真像一对夫妻。” 听到这话,文慧抿了抿嘴,面色自然柔和,看不出一点破绽。 倒是张宣笑呵呵地说:“阿姨你眼光真准,只要是美女,跟我走一起都搭。” 菜市场的人都认识他们,旁边一个卖黄鳝泥鳅的大娘问:“大作家,你对象好久没看到了,回去了?” 张宣凑头看了看泥鳅黄鳝:“有点事回家一趟,你这黄鳝不错,给我来一斤。” “好勒。”努力搭话,卖泥鳅的大娘就是为了这茬生意,她知道张宣一行人爱吃黄鳝。 大娘帮着抓了好几条大的,一过称,“一斤四两,7块钱。” “给!” 懒得多说什么,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不差钱,每次买东西都会高秤。 说买一斤,人家不给两斤已经是烧高香了。 要知道那些卖肉的屠夫最他娘的心黑,一刀剁下去,总要多个八两一斤的。 回到厨房。 两人虽然没有任何交流,但是很协调,一起择菜洗菜,一起弄配料,接着一个切菜,一个掌勺。 中间文慧的一束细碎发梢落下来了,张宣伸手帮着边到耳后,她也没躲开,安静停在那让他理好,然后继续各自忙活。 ... “啊呀呀!我进门就闻到香味了,你们在做菜欢迎我啊!我好开心。” 一切备齐,刚做第一个菜时,邹青竹突然从厨房门口探头进来,手上还拿着包包,显然刚到。 “哦哟!青竹同志你在搞么子!进门也没声音,突然鬼叫鬼叫的,吓了我一跳。”张宣一脸高兴地抱怨。 邹青竹眼神在两人身上快速徘回一圈,回嘴:“说吧,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被我吓到了?” “你觉得能有什么亏心事?”张宣斜个眼睛。 “那谁知道呢?嘻嘻,我家慧慧这么漂亮,你有没有欺负她?”邹青竹继续发挥她的大神经。 听不下去了,文慧笑着跟她抱了抱,随即说:“你奔波一天,累了吧,赶紧去洗漱,马上吃饭。” “好的好的,我身上一股火车味,难闻死了,我去快速洗个澡。”邹青竹说完一熘烟跑没影了。 听到淋浴间传来关门声,两人对视一眼,再次陷入沉默。 许久,张宣小声问:“是不是发现了?” 文慧瞥他一眼,没回话,只是抽双快子递给他,示意他尝咸澹。 张宣夹起一块黄鳝肉放嘴里,嚼了嚼:“好吃,不用放盐了。” 这是两人仅有的互动,此后三个菜都没再交谈。 吃饭的时候,张宣问邹青竹:“你男朋友呢?” 邹青竹说:“送我到楼下就走了。” 文慧搭话:“怎么不叫上来一起吃饭?” 邹青竹回答:“我倒是叫了,他不愿意上来。” 张宣和文慧面面相觑,不解地看向邹青竹。 邹青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解释:“他怕你们哎。” “怕我们?为什么怕我们?” “当然怕你们了,你们一个富豪大作家,一个美女钢琴家,咱们小老百姓哪敢随随便便上门的嘛。” 张宣无语:“我们三关系这么好,难道怕我们一辈子?” 邹青竹毫不在意地挥挥快子:“他要怕就怕吧,我以后带着崽崽投靠你们夫妻俩....” 话还没说完,桌上骤然死寂! 邹青竹眼珠子转了转,装着不知道地继续说:“大作家,你和双伶不会嫌弃我们母子吧?” 张宣大气表示:“怎么会,我们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饭后,他散步去了。 等到他一走,刚才还嬉皮笑脸的邹青竹瞬间拉胯,变成了苦瓜脸,“慧慧,刚才我是口误,没有别的意思。” 文慧会心笑笑,头也未抬:“桌上的菜还剩这么多,赶紧吃菜吧。” “哦哦,好好好!”邹青竹赶忙伸快子夹菜吃。 只是吃到一半,邹青竹实在没忍住:“你舍得吗?” 听闻这话,文慧一点儿也不惊讶:“要毕业了。” 这就是文慧的聪明之处,知道瞒不过朝夕相处的闺蜜,甚至老早就知道青竹一直在装聋作哑,所以她没有选择回避,但也不正面回应,只用一句“要毕业了”堵住邹青竹的嘴。 一句要毕业了,表明她的态度,尘归尘,土归土,生活以前是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 这既打消了邹青竹的八卦和担忧,也为文慧自己辩解了清白。 这句“要毕业了”,是一句官术,看似说了很多,其实什么也没说。 果然,忍了好几年的邹青竹纵使有千言万语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再开口,只得把到嘴边的话硬憋了回去。 要不然继续问下去,就有挑拨慧慧和双伶关系的嫌疑? 虽然邹青竹自认为是一个口直心快的人,藏不住话,可并不真蠢,知道有些话必须适可而止。 即使她老早就在猜测,那大作家一直有喜欢慧慧,但毕竟是猜测没有直接证据不是? 临近毕业,校园里生了很多变化。 最大的变化就是手牵手的男男女女明显变多了。 以前大家都要拘着点儿,可现在要毕业了,大家都无所谓了,豁出去了,带着“先浪漫一把再分手”想法的大有人在。 这不,草地、树下以及林荫小道随处有望风的男女老少,拍照地拍照,聊天的聊天,还有少量抱在一起的。 当然了,你要是有心往草丛里瞟,接吻打滚的人也能找到,万象丛生,真的是世风日下,要不得哟。 操场边,张宣遇到了苏谨妤,后者旁边站着一个拿相机的男生,两人在聊天。 见到张宣,苏谨妤跟男生说:“我未来男朋友来了,我先走了,祝你鹏程似锦。” 说完,苏谨妤不顾男生脸色,走过来就抱了张宣一下,随后像往常那样伸手挽他胳膊: “你终于来找我了,我刚好没带钱,请我吃饭吧。” 扫一眼那神色暗澹的男生,张宣没抽手,澹然地问:“你想吃点什么?” 苏谨妤眯眯笑,拉着他就走:“跟我来。” 走出一段路,张宣问:“追求你的?” 苏谨妤探头观察他神色,眉飞色舞地问:“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吃醋?” 张宣白一眼:“我很给你面子没抽手。” 苏谨妤得意洋洋地笑道,“看吧,心里还是很在乎本小姐的,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接着她解释说:“那是我当学生会主席时的一个下属,体育部长,本小姐早就知道他被我的惊世美貌迷晕了,以前对我客客气气还算过得去,没想到要毕业了,还想学癞蛤蟆吃天鹅肉。” 张宣听笑了:“刚才表白了?” 苏谨妤左手在身前微微一握:“表白了啊,我又学了一句今后追求你的话。” 又走了一段,见到来来往往的人,张宣左手轴了轴,抽了出来,问:“你最近在忙什么?” 苏谨妤才不管别人的眼光,又伸手挽住他胳膊: “我学的可多了,目前在看中级会计考试的书籍,打算将来把注册会计师收入囊中。 另外还跟苏进爸爸拜访了一些邮政系统的领导,办理了入职手续。” 张宣错愕:“中级会计师?这个不是要工作经验才能考试的吗?” 苏谨妤看着他:“没说现在考啊,再说了,我的履历上是从去年暑假开始实习工作,已经有一年工作经验了。 另外我为了缩短考试资格年限,我又通过主任的关系保研成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宣竖个大拇指,赞叹:“有靠山就是了不起。” 接着他关心问:“入职哪个部门?” 苏谨妤回答道:“财务部,工作是负责全局计划管理,不过目前是跟着一个叔叔学习,做他助理。” 张宣漫不经心问:“这叔叔多大年纪?” 苏谨妤笑容满面地盯着他眼睛:“你说一句“我喜欢小十一”,我就告诉你。” 张宣看向天际,随口而出:“今天的蓝天好漂亮。” 苏谨妤抬头:“快下雨了,哪来的蓝天?” 张宣脸皮厚得跟:“蓝天在我心中。” 苏谨妤拍手笑:“我喜欢的男人好可爱,吃醋吃的很别致。” 张宣嫌弃地翻翻白眼,懒得理她。 苏谨妤慢慢声声道:“这叔叔年纪比我爸爸都大了一圈,快退休了,我爸也是关系才把我放到这位置的。” 张宣秒懂,国企排资论辈严重。 只有像苏谨妤这样有背景有关系的,才能提前蹲坑。 张宣问:“是在深城?” 苏谨妤说:“对,和我那苏进爸爸一起,你来深城可得来看我,不然我这世界上最好的身子骨可就慢慢凋零了,你要是不趁机揩油,以后有你后悔的。” 面对这姑娘不能口怂,他问:“要不去现在就去酒店?” 苏谨妤眼睛一闪:“去什么酒店嘛,去你家怎么样?趁杜双伶不在,你好好享受享受我?那样应该很刺激。” 张宣:“......” 见他呛得不做声了,苏谨妤问:“这几天你和文慧是不是关系突飞勐进?” 张宣眼皮跳了一下,打死也不承认:“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 苏谨妤打量一下他的头,再低头打量一下:“我对你们兄弟的了解胜过你自己,难道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说着,她的bb机响了,查看一番说:“和子喻约好吃饭的,她现在找我,我去打个电话。” 张宣掏出手机递给她:“用我的手机吧。” 苏谨妤也没矫情,接过手机打了拨了一个公用电话号码: “子喻,我到了南门,你出来吧。” “好,我离南门不远。” 挂断电后,苏谨妤把手机还给他,“你还欠我一顿饭,记得吧?” 张宣把手机放兜里,“上次不是请了么?说好两顿一起请了。” 苏谨妤一步来到他前面,张开手面对面对着他:“可我只吃了一顿啊,你还欠我一顿。” 这个天的羊城大家都穿单衣,张宣视线在她胸口停留两秒,“那今天我请你。” “不用,我今天让子喻掏钱,你留到深城再请我。” 说着,苏谨妤抱着他胳膊,附耳滴咕:“我刚才看你在暗暗咽口水,想吃吗?越来越足了,需要排掉一些。” 听到这虎狼之词,感受到胳膊上细微摩擦传来的异样,这几天他因文慧累积的欲望立马蠢蠢欲动。 张宣立马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大白天的,你能不能悠着点?” 苏谨妤贴紧一步,调笑道:“不怕,我帮你挡着,我们一起往边上移,看好喔,跟着我的脚步走。 不然现在人证物证都在,我大喊非礼,说你毁我清白,就等着娶我吧。” 张宣闭嘴,跟她走到了边上。 他说:“放开吧,等会董子喻到了,不好。” 苏谨妤神采奕奕地说:“不放,放开就让别人看到了,我亏死了。” 张宣:“......” 不一会儿董子喻到了。 看到两人黏湖在一起,董子喻笑着打趣:“这里人来人往,你们也不怕传到杜双伶耳朵里啊?” 苏谨妤勾勾嘴:“怕什么,中大谁不知道他喜欢本姑娘,掩耳盗铃也没用。” 听闻这话,董子喻视线在两人身上熘一圈,笑着走在了前头。 穿过马路,寻一米粉摊坐好,张宣说:“我吃了的,你们自己点。” 董子喻问:“文慧做的中饭?” 都是聪明人,张宣没否认,“晚上你要是没事,去我那吃吧,多个人多份热闹。” 董子喻有些意动,但看一眼苏谨妤后说:“还是算了吧,我陪陪谨妤。” 张宣大方说:“你们可以一起去。” 苏谨妤直接拒绝:“我才不去,我怕到时候和文慧打起来,你手心手背都是肉,帮谁都不好,不帮她那身段肯定不是我对手,把她打惨了你又心疼,回头我还得吃醋。” 董子喻低头盯着快子,差点笑出了声。 张宣对此充耳不闻,起身去杂货店买水去了。 见他离开,董子喻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拱火他?” 苏谨妤没了刚才的神情,视线落在他的背影上:“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自己快要离开了,就是很不舍很留恋,还有些遗憾。” 董子喻跟着视线落在他身上,“你大学四年过得这么精彩,还有什么遗憾?” 苏谨妤说:“没跟他光明正大谈场恋爱。” 听到“谈场恋爱”,董子喻瞬间没了声音,这也是她的遗憾。甚至她远远不如苏谨妤,连心意都不敢向他吐露半分,怕他以后躲着自己、不见自己了,还怕他看低自己。 买三瓶果汁回来,一人面前一瓶,张宣问突然沉默的两人,“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下就不说话了?” 董子喻拧开瓶盖喝一口,没说话。 苏谨妤问:“刚才我们说遗憾,你呢?你现在是很多人仰慕的对象,大学有遗憾吗?” 张宣皱眉思考一番:“遗憾么?我按道理是没什么遗憾的。可人都是贪心的,从来不会满足,如果硬要说遗憾,我也有。” 苏谨妤直直地盯着他:“文慧?” 张宣没否认,也没承认,“不说这个了,你们吃完中饭,我请你们去看场电影。” 董子喻问:“你下午不写作?” 张宣说:“不急在这一时,晚上回来写也一样,现在就是想放松下。” 米粉上来了,两女一边吃一边聊。 张宣在一边等待,一边搭话,期间还接了个电话。 是一个陌生座机号码。 接听才知道对方是湘南最大的老板,跟自己唠嗑一阵家常外,对方就直接说了此次电话的目的,邀请他去家乡长市考察。 张宣明白对方是想建造中部第一个cbd,抢得争先优势。不同以往那般敷衍拒绝,这次他沉吟一番后给了委婉回复:国庆回湘南,到时候来长市看看。 听到他前所未有的语气松动,湘南大老板很是欣喜,拿起笔在日历上寻到10月1号,画个圈。 要说如今的湘南,要地利没地利,要工业没工业,要政策没政策,只能打着一个农业大省的身份遮掩面子。 当然了,现在这事情湘南领导还在和文征接触中,张宣不知道情况。 他要是知道情况了,肯定会感叹:他娘的,年轻的张总一不小心又扇动了蝴蝶翅膀。 按照原来的发展轨迹,文征后来是否有再进一步高升? 他不得而知。 因为那时候莉莉丝已经离开了他身边,张宣失去了信息渠道,由于他自己的事情也多,根本就没精力去关注文征的仕途情况。 只是后来50多岁的时候,在金陵十三陵旅游时偶遇过70多岁的文征和廖芸。那时候这对夫妻虽然头发已然半白,年纪也大了,但人还是显得比较精神。 当初张宣带着杜双伶同文征、廖芸在景区台阶上迎面撞到的时候,都有些错愕,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 犹记得那场景,张宣和文征眼神在空中对峙一番,都没说法。 倒是杜双伶和廖芸聊了会,可能是人老了的缘故,曾经的那些龌龊都没在杜双伶和廖芸身上体现出来。反而因许多年不见都变得豁达了,场面一时还比较热切。 不过有一点,双方都没提及莉莉丝,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见他放下电话,董子喻好奇:“到长市建一个羊城这样的商业综合体中心,需要花费多少钱?” 张宣咂摸嘴:“不建则以,一旦要建那规模肯定不能比羊城这边小,由于物价和人工在上涨,100亿预算是打底。” 100亿预算,还打底! 董子喻看看他,失声了。 苏谨妤多问了一句:“那你现在的启动资金够不够?” 自从图书版税存到瑞士银行后,国内报纸上就很少报道关于他写书挣了多少钱的事情了,这是陶歌和李文栋联手的功劳。 不过就算如此,以小灵通的日进斗金能力,全国人民都知道这位大作家不差钱。 张宣背着小手走向刘雅菲开过来的奔驰车,小小得瑟道:“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自然是不差的。” 苏谨妤钻进车内,挨着他坐好就问:“改革开放以来,深城现在发展的如火如荼,形势一片大好,我听到很多叔伯预测将来有可能会赶上羊城,你不考虑吗?” 何止是赶上羊城,至少在他心里,深城将来是比羊城牛逼的。 北上广深就差深了,张宣当然不会放过这座南方桥头堡:“深城是囊中之物,迟早要去的,不过得等到毕业后再说。” ps:求订阅!求月票!还求个打赏! (还有…) 吃饭回来检查… 第804章,我爱你!前尘往事(求订阅!) 来到电影院,三人在大厅门口一一观看了海报。 张宣问:“天若有情,警察故事、旺角天空、古惑仔应该都还可以,你们看哪部?” 小十一和董子喻商量一番,最后说:“看天若有情吧,刘德华和吴倩莲演的应该好看。” “成,那就这部。” 其实这些片子对他来说哪部都行,都看过,今天看电影只是过来回忆一番、找找情怀罢了。 买好票,还买了些零食和水,三人进了播放厅。 三人来得比较迟,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粗粗扫一眼,发现大部分观众是学生,估摸要么是以寝室为单位成群结队而来,要么是男女情侣搭配。 而像他们这种一男两女的组合还是比较少的。 尤其是男的英俊帅气,女的漂亮有气质,就更少了。 这不,当三人进去时,过道两边的人都行注目礼。 有些中大学生甚至认出了张宣和苏谨妤。毕竟一个是享誉全球的大文豪,一个是中大风云人物,很好认,辨识度非常高,只要在学校见过面就基本忘记不了。 苏谨妤看看手里的票,指向右边角落说:“我们三的位置在后面。” 跟着来到播放厅最后排,董子喻忽然对着一个空座位说:“我就和刘姐坐这里算了,不去打扰你们俩。” 她口中的刘姐指的是刘雅菲。 小十一猫一眼张宣,有些心动,但最后还是拉着董子喻一起过去:“走吧,说好一起看电影,怎么能单独丢下你呢。” 张宣也说:“董子喻同志,这我就得批评你了,你这单独行动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 咱三现在是一个战壕里的革命队友,里当同进同退,谁也别想着当逃兵。” 董子喻哭笑不得地望一眼两人:“你们还真是有点夫唱妇随的样子了。” 位置靠角落挨墙壁。 张宣坐最里面,小十一坐中间,董子喻挨着小十一坐好。 刘雅菲坐最外面保护几人。 灯光熄灭了,偌大的播放厅瞬间鸦雀无声,随着荧幕渐次亮起,画布里的人物一帧一帧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今天看得是“天若有情”第三部“烽火佳人”。主演是刘德华、吴倩莲,里面还有大家都认识的方中信,导演也是耳熟能详的杜琪峰。 这是一部讲述抗日战争时期的战争爱情电影,保家卫国和儿女情怀两条线交织在一起,很动人。 电影内容张宣都差不多还记得,但是看到年轻的刘德华出现在画布里的刹那,他的注意力还是被吸引了去。 其实他不是一个追星的人,但男星中的梁朝伟和刘德华算是例外,前者的演技他很喜欢,那双忧郁的眼睛里全是戏。 至于刘德华,主要是比较爱听听他的歌,那一首“忘情水”让他记忆深刻。 也因为这首歌,他前生把刘德华的所有磁带都买了一遍,不过买的是盗版,因为那时候没钱只能盗版买。 后来杜双伶看他这么喜欢听刘德华的歌,就拖朋友从香江买了全套正版磁带和影碟回来,为此还给他专门配了一台vcd。 当时两人才刚刚参加工作5个月,身上没几个钢镚,也没结婚。 收到礼物时,张宣忍不住问她:“你把这几个月的工资都花完了?”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说:“没有,这是我用积攒的私房钱买的。” 张宣当然不信,但愣愣地看了会她后,没拆穿。 正是因为杜双伶从初中开始就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在精神又能引起共鸣,所以几年后当得知米见被她逼得离开了金陵时,张宣只是独自伤心了很久,却没跟双伶闹,也没去京城主动找米见。 那时候,他本能地觉得双伶和米见自己总要失去一个,只能跟一个结婚。 既然米见自己做了选择,既然米见自己退出了三人的微妙关系,他就不再去打扰。 米见离开一年后,情绪缓和许多的张宣跟杜双伶办了结婚证,同年两人生了孩子。 思绪飘远,当他慢慢回过神来时,发现电影已经播放了一大半。 随着刘德华和吴倩莲的爱情故事展开,张宣发现播放厅里有很多女生在小声哭泣。 老男人有些发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些看哭了的女生之所以哭,除了电影情节感人外,更多的是哭她们自己即将面临分手的爱情。 想到这,他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小十一,果然发现这个平时跟“哭”字绝缘的女人此刻也紧抿嘴着,眼眶都红了。 张宣为了调节气氛,调侃道:“是这电影不好看还是怎么了?咋把你委屈成这样?要不我们换一部电影看?” 小十一侧头看着他,破涕为笑,伸手抱着他的胳膊附耳说:“张宣,本姑娘爱你,跟我谈场恋爱吧!” 张宣诧异:“本姑娘?世界上有姓“本”的吗?” 见近在迟尺的人装傻充愣,小十一瞅了会后,忽地吻住了他: “我爱你!” 张宣头大,赶紧瞄一眼董子喻,发现其正在正襟危坐地看电影时,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娘的,说好的同进同退呢,这小十一不讲武德,那董子喻这电灯泡当得不是尴尬了? 小十一把他的微表情尽收眼底,笑眯眯地问:“你在担心子喻?” 张宣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样不好。” 小十一逮着问:“那怎么样才好?要不我们现在去找个没人的地方?” 张宣真是怕了她了,“行了行了,正经点,给董子喻留点面子。” 小十一在他耳边小声滴咕:“你觉得子喻漂亮不?” 张宣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没有说违心话:“漂亮。” 小十一眼睛一闪,问:“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客观来说,小十一是他在中大见过长相上最接近文慧的人。 但他不能惯着这毛病,不然这位厚脸皮姑娘能上天,“都漂亮,你们各有各的美。” 小十一哈口气:“想不想我们两人一起伺候你?” 张宣打个寒颤,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人可能会被小十一的淑女外表蒙骗,可他是不会上当的。 上次的假卫生巾事件已经充分表明:她和希捷是一个类型,对自己有感情不假,可都想着吃独食。 要不然自己在她三番五次的诱惑下,还真不一定守得住本心。 别的不说,光她的身材匀称程度、光她那双无人能敌的笔直修长美腿,简直可以耍一辈子,在老男人见过的所有女人里,没人能比得过。 张宣喜欢精神共鸣的女人不假,比如双伶、米见和文慧。 但别忘了,他还是一个男人,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小十一这样的极品身材,面对这样有趣的灵魂,一百次坚守住99次,可免不了有一次还是会用下半身思考。 前面自己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被她拖下水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8800字) 第805章,隆中对(求订阅!) 所以,此刻的小十一的话是那么的诡异。 张宣说:“我和子喻是朋友,你再这样,小心我家法伺候。” 听闻“家法”二字,小十一慢慢声声问:“家法?怎么个家法?是把我抱到床上折腾一顿,还是让你大老婆杜双伶来跟我扯皮? 如果是前者,你尽管来好了,你敢碰我,我就能让你下不了床,以后再也不想其她女人了;要是扯皮,那还是算了吧,杜双伶这样的来十个也不是我对手。” 张宣:“......” 要论扯皮,双伶还真不是对手。 但要是论心眼和心计,他相信自家笑面虎要是当真了,小十一如果不留神,还真有可能翻车。 电影快到尾声了,当吴青莲看到空中那个黑点时,顿时激动不已,她心爱的男人从战场架着战机活着回来了。 这是本片最紧张、最高潮、最感动人的一幕,播放厅很多女生都流出了眼泪,小十一也被代入进去了。 只见她把头凑到张宣身前:“张宣,吻我。” 张宣静静地看着她,没动。 小十一没放弃:“大学爱你四年,你还没主动吻过我。” 相视五秒,五秒过后,张宣动了,低头亲吻了她一下。 小十一双手揽住他脖子,“要毕业了,我们谈场黄昏恋吧?” 张宣没应声。 小十一身子在他怀里扭了扭:“我们只谈一晚上,明早太阳升起之时就分手,今晚我可以陪你。” 张宣咂摸嘴:“别忽悠我,天气预报说明天是小雨,没太阳。” 小十一眼睛闪了闪,啄他一下:“我就喜欢你这股子精明劲,以后我不担心你被别的女人轻易弄上床了。” 接着她不着痕迹挺挺身子,诱惑道:“但今晚陪你可是真的喔!” 他娘的还来,感受到自己身体生了异样的张宣瞄一眼董子喻,正好后者此刻也偏头望向了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接,随后董子喻对着他无声笑笑,继续扭头看向了前面的荧屏。 视线在董子喻的侧脸停留2秒,张宣右手拍拍小十一后背:“别闹了,子喻看到了。” 小十一回身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董子喻,问他:“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杜双伶情有独钟,是青梅竹马?还是因为她跟你的时间最久?” 张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都有,但这不是最关键的。” 小十一问:“最关键的是什么?” 张宣视线落在前面屏幕上,只是简单地说了5个字:“她是我老婆。” 听闻这话,小十一沉思了一阵,随后说:“我信了。” 张宣愕然,问:“你信什么?” 小十一说:“我信你是真把她当老婆了,不然按照正常男人的思维,米见理应更受青睐。” 说完,小十一紧紧盯着他的脸色,观察他的表情。 张宣哪里还不知道她在试探自己和米见的关系,如实说:“其实双伶和米见在我心里没有区别,我都想娶。” 闻言,小十一回身坐到自己位置上,伸手挽着他胳膊,认真看起了电影最后的片段。 电影放完了,以圆满的大结局收尾。当播放厅的灯光亮起时,很多年轻女子都还在沉浸在电影故事中没回过神。 望着这一幕,他不得不感叹,虽然现在的社会风气正在以300迈的速度奔向开放,但这年头的人情感简单纯粹很多。一场电影就勾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和心头向往的美好。 有时候他在想,后世尽管物质丰富了,可离婚出轨却成了社会普遍现象,成了家常便饭,“家”这一观念正在逐渐变得澹薄,这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 见他在座位上发呆,小十一右手在他跟前样了样,“怎么?是被本小姐迷倒了?舍不得离开这充满爱意的地方?” 张宣愣愣地看向她。 小十一招呼:“走吧,我的大才子,现在灯亮了,你还想亲我的话得换地方哦,不然明天羊城日报肯定会大幅度报道:中大最优秀的男人噼腿中大最优秀的女人,原配杜双伶惨遭抛弃。” 听到这话,董子喻偏头看向了别处,憋笑实在是一件辛苦的活计。 呸!这姑娘脸皮是真厚啊! 你优秀是不假,可你把文慧放哪里了? 心头腹诽一句,张宣起身对两女说:“走吧,现在是下午5点出头,刚好是饭点时间,我们吃完晚餐再回去。” 董子喻打趣:“你不回去跟文慧吃晚餐?” 小十一代替他说:“有美丽可人的苏谨妤在,给我十个狗胆也不敢想文慧。” 张宣嘴皮子动了动,准备说话时,他兜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 邹青竹打电话过来问:“大作家,你书房窗户是关着的,你是不是不在家?晚饭还回来吃吗?” 张宣说:“我在外面有点事,晚餐不回来吃了,你们不用做我那份。” “哦,好。” 邹青竹挂了电话,随即抽出电话卡对旁边的文慧开口:“他说不回来了,我们去外面吃大排档和烧烤吧,好久没吃了呢。” 文慧同意了。 离开电影院,三人打算去附近找家餐厅吃饭时,迎面碰到谢艺和一个男生。 张宣对这男生面熟,以前见过两次面,这是第三次见面。 小十一率先开口:“谢艺、梁云东,你们也是来看电影?” 谢艺掠过不熟悉的董子喻,同张宣笑着打声招呼后,回答说:“他今天生日,我陪他来看场电影。” 谢艺语言很简练,说完就不再多说。 张宣和小十一知道她这是尴尬,所以也没久留,寒暄几句后就离开了。 原地目送奔驰车里去,梁云东问谢艺:“刚才那个男的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谢艺心情复杂地说:“你以前在肯德基见过他。” “是吗?我没有太大印象。” 梁云东回忆一番,然后想通了关键所在:“应该是我当时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没留意周边人。” 接着他又问:“他是不是就是你口中:苏谨妤求而不得的那男生?” 谢艺点头:“就是他。” 梁云东疑惑:“这男的长得是还行,但也没夸张到连苏谨妤追了四年还追不到的地步吧?这么牛的?” 在梁云东心里,苏谨妤是他这20多年见过最好看的三个女生之一,一个是高中校友;另一个是他同事,人家家里条件比他还好,在单位里被一票优质男人追求着。 所以当他得知苏谨妤连续四年追求一个男生失败时,就产生了强烈好奇心,是什么样的神仙男人连苏谨妤都看不上? “因为他叫张宣。”说完,谢艺走进来电影院。 “张、张宣???张宣! !”身为羊城本地人,又知道苏谨妤是中大学生,要是听到“张宣”这个名字还联想不起这人是谁的话,那真的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原地呆傻一阵,梁云东追进电影院,用不敢置信地语气确认一遍:“他就是传说中的张宣?” 谢艺说:“要不是他,你觉得谨妤这条件会苦追四年还拿不下吗?” 梁云东问:“那你觉得苏谨妤最后能拿下么?” 谢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难讲,张宣这样的人身边不缺优秀女人,极其漂亮的、养眼地、有才识的,都不会缺。 不过谨妤有一个非常大的突出点,就是有其她女人没有的身材优势,她的身材高挑匀称,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很自然很协调,这也许是一个突破口。” 她没有跟梁云东讲张宣有女朋友的事情,因为她衷心祝福自己最好的朋友能成功,过得幸福。 当然了,她也难免有点私心。毕竟那是张宣啊,全国也找不出几个的厉害人物,要是成了谨妤男人,自己今后说不得都能沾点光。 奔驰车内,苏谨妤给两人说:“那男的叫梁云东,比谢艺高两届,是她高中学长,大学毕业后去了中国烟草公司,家里挺有钱的。” 董子喻曾从小十一嘴里听过谢艺的故事,多问一句:“你觉得这两人能不能成?” 小十一说:“应该能成吧,这男的追她很多年了,跟谢艺家家里也很熟悉,谢艺家人都在劝她接受,都希望她能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见他没说话,小十一问:“你是不是对谢艺开启新的恋情有什么看法?” “没有,我只是感慨,我感觉谢艺面相圆润,似有福人之人才对。” 说句老实话,对谢艺新恋情,张宣觉得无可厚非,人家还如此年轻,要是陷入痛苦中出不来,那才是不幸。 本来晚餐想请两人吃顿好的,可董子喻和苏谨妤随便找了个街边小餐馆,进去一顿勐点,最后结账都没超过40块。 中大南门。 三人进门就碰到了提满袋子的文慧和邹青竹,张宣问:“你们俩吃晚饭了没?” 邹青竹视线在苏谨妤和董子喻身上打个来回。 回答说:“我和慧慧吃得大排档。” “你们买了什么菜?”张宣走过去问。 “都是一些双伶爱吃的。”见他凑头看自己的袋子,文慧把两手松开,敞开袋口给他看。 里面有一只鸡,张宣立马明白,这是打算做辣子鸡丁迎接双伶。 “不送你们了,我跟她们回去了。”张宣对苏谨妤和董子喻如是说。 苏谨妤没做声,无声中和文慧对视一眼,然后各自微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倒是董子喻跟文慧、邹青竹唠嗑了一小阵,最后才散开。 回女生宿舍的路上。 董子喻问:“我怎么感觉你和文慧好像气场不合?” 苏谨妤背着小手踩着小步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大一第一次见到就是这情况。” 董子喻揶揄:“是一山不容二虎?还是因为张宣?” 苏谨妤说:“都有。不过有米见和杜双伶在,我和文慧最多是豺狼,还算不上虎。” 董子喻讶异:“这可不像你苏谨妤说的话?” 苏谨妤糯糯地开口:“我在电影院试探了他,短时间内米见和杜双伶的地位还动摇不了。” 对于这问题,自从看完米见照片后,董子喻就明白了:米见那么光彩夺目,又是张宣一见钟情的对象,把她看得重,是非常能理解的。而双伶能够在他心里同米见并驾齐驱,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于这秘密在哪?董子喻一直很好奇,但还没找到根源所在。 走了一段,看她不说话,苏谨妤挽着她胳膊笑眯眯问:“你怎么了?不会是在电影院吃醋了吧?” 董子喻听笑了:“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见面你要是不缠他我倒觉得不对劲。 再说我又不是杜双伶,为什么要吃这飞醋。” 提到杜双伶,苏谨妤感觉很奇怪:“你说他这么花心,为什么杜双伶不闹?” 董子喻看着她眼睛:“你希望她闹?” 苏谨妤避重就轻地问:“换你,你会不会闹?” 董子喻感叹道:“也许这就是她一直稳坐女朋友这位置的原因吧。” 苏谨妤思索一番,随后陷入沉默。 董子喻说:“其实你要是放开点,你跟他的关系早就更进一步了。” 苏谨妤摇头:“这家伙太花心了。” 董子喻问:“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苏谨妤看向前方,过了好久才说:“我很爱他。” 听到“爱”这个词,董子喻有些恍忽,双手交织在小腹慢慢走着,两人都没再说话。 一前一后来到女生宿舍楼下,董子喻忽然问: “那你以后怎么办?一直这样跟他吊着?” 苏谨妤说:“我倒是不急,反正也很难遇到更好的了,先就这样吧,要是哪天米见或者文慧不甘心了呢?” 董子喻古怪地瞧了会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好。 苏谨妤发问:“你看过米见照片吗?” 董子喻轻点头:“看过。” 苏谨妤好奇:“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董子喻想了想,没隐瞒:“我要是双伶,可能没那么大的毅力坚持这么多年。” 稍后董子喻问,“你呢?什么感觉?” 苏谨妤没正面回答:“那些有权有钱有势人的男人,家里老婆都不是最漂亮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强调一句,所有配角都是有用的,不要说水啊,我得把头绪理清才能给大结局。 第806章,短信(求订阅!) 教师公寓三楼。 帮着把东西把菜放到厨房,三人聊了会后,张宣下了楼。 等到门关,邹青竹看着文慧暗叹了口气,起身去了浴室。 文慧安然坐在沙发上,打开vcd,继续看没看完的西游记。 回到二楼书房,张宣先是给米见发了个短信。 问:你吃过晚餐了没? 一分钟后,米见回复:刚从四合院回来,在温玉家吃的晚餐。 张宣问:刘欣情况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 米见回:她身体已经恢复,回她男朋友那里去了,那两只狗也一起带走了。 接着米见又进来一条短信:你最近怎么样? 张宣回:我还老样子,一直在写作,写人世间。 米见问:大概什么时候定稿? 张宣琢磨着回复:早的话8月份,迟的话9月份,我的计划是国庆之前必须定稿。 米见沉默许久,打字:你肯定又熬夜了吧?别总是熬夜,就算为了我也要注意休养好身体,我希望这辈子看到一个快快乐乐的你。 张宣握着手机有些激动,一句很平凡的话,却瞬间穿透了老男人的内心柔软。 他回复:以后凌晨两点前一定睡。 米见没再逼他,知道这是他的极限了,于是说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毕业后,我想和高中的小团体再聚聚。 读完这条短信,张宣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直觉告诉他米见今天有点不一样,但还是直接答应了:好,到时候我来组织。 米见看完短信后把手机放下,来到窗前远眺天际,脑海中想的是双伶和莉莉丝... 对着手机发了会呆,张宣随后把客厅茶几上的闹钟拿进书房,把铃声调到凌晨两点。 按照历史轨迹,米见和双伶可都是高寿,都活过了80,要是自己这辈子因为熬夜太多没跟上脚步,那不得亏死? 虽然老张家穷是穷了点,但从族谱上可以看出,祖传基因很好,爷爷辈往上男丁基本活过了83,可自己父亲段了传承诶,堪堪40出头就走了。 传承被打破,自己就得悠着点,要是这样熬夜突然暴毙,那双伶和米见得哭死去。 有钱挣得有命花才是正道,人活一世,钱只能是自己的,女人也只能是自己的,其它一切都是白搭。 想通这点,他对急切写出“人世间”的执念又没那么深了。 5分钟没等到米见进一步地回复,他知道今天米见不会再联系他了,索性关机闭目养神。 大概10来分钟的样子,楼上传来了钢琴声,声音低沉缠绵,很有感染力,听了小会,张宣脑中的混乱杂念被钢琴声摒弃的干干净净,心头一片清明。 找出钢笔,拧开墨水瓶盖,铺好本子,张宣趁着这个机会埋头动起了笔。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灵感依旧爆棚,钢笔尖好似一个水阀,触碰到白纸时,水阀瞬间打开,溢满的思路就像洪水一样奔向闸口,滔滔不绝。 三楼。 邹青竹瞅瞅时间,晚上10:43 她从窗户探头瞧了瞧,随后转身对文慧说:“张宣的书房窗户还是开着的,里面有灯光,应该还在写作,要不要在等会?” 文慧起身来到餐桌前,“不等了,这个点他没上来,应该是状态非常好,不会上来了,我们吃夜宵吧。” 窗边的邹青竹走过来:“真吃?” “吃。”说着,文慧已经拿起了碗和勺子,开始盛海鲜粥。 邹青竹也跟着盛了一碗,就着水煮肉和青菜吃了起来。 连着吃了三口,邹青竹忽然说:“这次回去,我们见了两边的家长。” 文慧没感到意外,只是问:“你确定了?” 邹青竹:“我不嫁给爱情,我嫁给婚姻,确定了,就他了,他以前对我一直很好,我相信他以后也会对我很好。” 话到这,邹青竹顿了下又说:“为了坚定我自己的决心,我这次、我这次....” 文慧抬头看向她。 邹青竹一口气说完:“我为了不让自己以后三心二意,我这次把自己给了他。” 文慧停下快子,起身说,“这是喜事,今晚我们喝点酒。” 邹青竹脸红红地问:“家里还有酒?我怎么不知道?” 文慧走进厨房找了半瓶罗曼尼康帝出来,道:“这是我和张宣没喝完的酒,今晚喝了。” 邹青竹甚至前倾:“你们51假期没喝完的?” 文慧没避讳,嗯了一声。 两人一人倒了一杯,duang地碰一下就喝了起来。 喝到一半,见文慧沉闷喝着,邹青竹试探问:“慧慧,你是不是有心事?” 文慧缓缓摇头:“没有。” 尔后文慧问:“你把自己给了他,后面后悔吗?” 邹青竹回忆一番,十分坦诚地开口:“其实跟他开房的时候就后悔了、动摇了,当时甚至想逃跑,不过我还是咬牙断了自己后路。” 文慧怔了怔:“为什么要这么逼自己?” 邹青竹说:“他已经24了,马上25,我要是不给他吃一颗定心丸,他家里可能会催他,甚至给他另外找对象。” 文慧问:“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邹青竹回答:“等我毕业后吧,或者研三偷偷嫁给他也行。” 说着说着,邹青竹实在没忍住:“张宣承诺最迟研究生毕业三年后跟双伶结婚,也就是28之前,你真就这么舍得?” 文慧耷拉眼皮,低头给自己夹青菜。 邹青竹也给她夹了一快子:“我知道他很喜欢你,那你喜欢他吗?” 文慧小口小口吃完一根菜心,还是没做答。 邹青竹泄气了,“你知道不,其实这两年我过得战战兢兢,站在你们中间好为难,生怕你和双伶吵起来了,虽然清楚按你们的性子不会,可张宣太优秀了,爱情容易冲昏头脑。 尤其是那次,那次你去荷兰参加国际钢琴比赛,连我都猜到张宣可能去找你了,双伶应该比我更清楚。 那次我好怕你回来,怕你们俩撕起来。” 想起在荷兰发生的一幕幕,文慧闭着眼睛把杯子里的酒喝完。 ps:求订阅!求月票! (过渡章不太好写,卡文了) 第807,怎么又是一巴掌(求订阅!) 一口气干到凌晨两点,状态非常好,要不是闹钟突兀地打断他的思路,还能多写会。 听到闹钟声,他没来由一阵烦躁,好想一巴掌拍碎它。 可是下一秒想起米见的话时,他又立马平静了心态,吸口气,继续写了8分钟左右,把这一段故事收尾。 随后放下笔,对着还没干的钢笔字吹了一阵风,等到墨水干了才把本子合起来。 他没修改,打算留着明天动笔之前检查,那样更容易进入写作状态。 好吧,想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不想违背自己对米见的承诺。 书房一坐就是8个多小时,写了将近11000字,心想奶奶个熊的,这算得上笔耕不辍、奋笔疾书了吧? 果然,人还是得逼逼自己,就算后面都是清水了,还是能坚韧不拔,还可以激情四射。 这就是年轻的资本,不然搁三十五岁以后你看看,别说写作熬到凌晨两点了,过了11点就想睡。 揉揉发酸的手腕,扭扭僵硬的腰身,张宣把窗户关上,走出书房时发现肚子在打雷,有些饿。 去厨房找了一圈,发现这里好久没生烟火,竟然连蟑螂都没找到一只。它们是不是也知道在这里肯定得饿死?都不来了? 真他娘的可恨啊,屋子里没任何填肚子的东西,真是比狗舔过得还干净!骂骂咧咧,张宣本能地开门走了出去。 只是到楼道口后他犹豫了,现在怎么办? 去外面吃点东西,还是上三楼看看? 都这个点了,三楼的两人应该已经睡了吧。 想是这么想,可脑子里出现文慧的身影时,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去了三楼。 他也知道这样做大概率会扑空,但还是想来碰碰运气。 可能他真是老天爷的亲儿子,想什么就来什么。 这不,来到三楼门口时,奇迹地发现门缝里有灯光透出。 嗯? 是一直没睡? 还是文慧起来找东西吃? 试着轻轻敲了下门。 真的很轻很轻,他怕影响到邻居。怕邻居们知道他半夜来三楼敲门,怕误会他鬼混。 比如一箭双凋啊... 呸!鬼的双凋,青竹同志压根就不是他的菜好吧,同阳永健一样,永远焕发不出他做男人的雄风。 胡思乱想之际,里面传来一个不大的声音。 “张宣?” “是我。” 哗啦一声,插销拉开,露出了一条门缝。 文慧探出半边头看向外边,直到确定真的是他时,才把门全部打开。 张宣打量一番她的衣服,竟然不是睡衣:“还没睡?” “嗯。” 简洁地应一声,在他咄咄逼人的眼神下,文慧又补充一句:“睡不着。” 张宣进门换鞋,“为什么睡不着?” 文慧瞧着他没做声,脑子出现了今晚吃夜宵时的一幕,出现了青竹说的那番话:双伶和张宣28之前会结婚… 她说:“可能是吃夜宵吃撑了,没消化完。” 见她转身要往里面走,张宣忽然涌出一股子冲动,想都没想就从后面抱住了她。 文慧身子一僵,第一时间不是挣扎,而是看向了次卧。 随后才侧头对他说:“张宣,我们已经说好了的。” 都这个时候了,张宣怎么会理她这话?直接吻住了她。 接着还不满足,把她从怀里翻个身,面对面地亲昵她。 文慧立时傻住了。 她没想过张宣胆子会这么大,要知道青竹就在这屋子里,虽然在卧室睡觉,可是根据青竹的习惯随时都有起夜的风险。 更让她焦虑的是:这不是封闭的两人世界,潜在意识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这是双伶男友,不应该这样。 一时间她心事重重,包袱极重。 感受到怀里人的抗拒性,张宣用力搂得紧紧的,动作也轻柔了很多,温润从她下巴一路延伸... 啪! 寂静的屋子里,耳光声响起! 微微后仰的文慧安静凝视他小会,尔后伸手拨了拨快要断裂的肩带,接着把衣领周正。 四目相视,你看着我,我瞅着你,两人都安静地凝视着对方,屋子里静悄悄地快要窒息了... 一分钟后,文慧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默默转身,默默往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她从厨房中端出一碗海鲜粥,一碟菜。 这碟菜分两半,左边是水煮肉,右边是菜心,一看就是没动过快子,提前帮他留着的。 看到桌上的菜和粥,张宣没有抗拒,默契地从她手里接过快子吃了起来。 文慧在餐桌边站立小半晌,临了给他倒一杯温开水放旁边,随后去了沙发上,继续看刚才的书。 娘希匹的,饿了有东西吃就是好哇,一碗粥、几块肉下肚,感觉又立起来了,人又活过来了。 吃饱喝足,他破天荒地把碗快收到了厨房,至于洗?那还是饶了他吧,宁愿下餐用手抓也不洗。 前生过日子他经常下厨但就是不洗碗的,跟双伶吃双伶洗,跟米见吃米见洗,现在跟文慧吃得文慧洗...,嗯哼,这规矩不能破,这是男人地位。 这是一视同仁。 心里无耻地这般想着,我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摸摸瓷实的肚子,张宣觉得生活就是该这样子的,妥帖! 走到沙发前,张宣视线扫过她手里的书,主动说了“恩怨”过后的第一句话:“你也早点休息,我下去了。” “嗯。”文慧头也未抬。 见状,知道她余怒未消的老男人赶忙自己滚蛋,要多远滚多远,换鞋,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门关,文慧抬起了头,目光透过虚无望着门的方向,眼神一变二,二变三,三...慢慢涣散。 ....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一觉醒来,窗外有雨落,有鸟叫,还有花香,老孟诚不欺我也,春天果然到了。 这让他想到了动物世界的配音: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春天,处处透着生机和浪漫。 听听,难怪自己昨晚做出了唐突的事情,原来这是大自然规律的赠与。 嚯,老夫怎么就这么有才呢? 打个哈欠,起床洗漱,瞧瞧时间,7:56 不太早了,他匆匆出门,早饭也顾不上吃就下了楼。 刘雅菲早就在一楼等着了,看到下来后,主动送上了一袋子早餐。 刘雅菲说:“这是文小姐留下的,她们逛街去了。” 张宣错愕,接过一看,发现是袋子里么装了四个烧麦、一块白色米糕,还有一杯热乎乎的豆腐脑。 问:“她们什么时候走的?” 刘雅菲回答:“半个小时前,好像是去买点什么东西。” 张宣点点头,吃起了早餐。 去白云机场的路上,张宣问:“赵蕾什么时候回来?” 刘雅菲如数家珍:“今早抵达香江,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深城,中午能回中大。” 车子一路晃晃悠悠开着,张宣望着外面不断变化的街景和行人,越来繁华越来越热闹,愈发有点后世的样子了。 白云机场。 张宣掐点赶到时,杜双伶刚好从通道出来。 “双伶这里。” 隔着老远,见到自家媳妇,张宣高兴地举起双手跳了一下。 杜双伶对他的声音有着天然的亲切感,瞬间望了过来,随后小跑着奔到他怀里,嫣笑着呢喃: “亲爱的,想我没?” “想。”张宣双手搂紧她。 半分钟后,两人相视一笑,分开,他问:“一个人坐飞机什么感觉?” 在机场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杜双伶大大方过挽住他手臂,轻抿嘴说: “还好,就是有点想你,好希望我以后坐飞机你都能陪着我。” “嗯。” 张宣嗯一声,问:“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杜双伶柔声道:“不饿,我看到你就心情好。” 接着她又说:“昨天慧慧和青竹已经跟我打过电话,她们会在家做饭等我,我们回去跟她们一起吃火锅吧。” 听到火锅二字,张宣骤然想起了51放假前邹青竹哽咽说的“回来后一起吃本科生涯最后一次火锅”。 于是点头答应道:“成,现在天气还不是太热,吃火锅应该舒服。” 都说小别胜新婚,一路上两人都在卿卿我我聊天,就没让时间休息过。 中间杜双伶提到了米见,“我们昨天通了电话,说寒假一起聚聚。” 昨晚米见也跟他说起了这事,他不动声色问:“你们怎么说的?” 杜双伶把头枕在他肩膀上:“就是要毕业了嘛,莉莉丝、永健和陈日升他们马上走上社会工作了。今后都很忙,都有各自的圈子,可能就没么方便了。” 张宣揽着她肩膀,得瑟地说:“其他人可能是这样,但想想你男人的身份,这种事情不会出现在我们这里。” “德性...” 杜双伶哪里还不懂他的炫耀之言,片他一眼就发出清脆的声音:“永健和陈日升可不是那种势利眼。” 初听这话,张宣没觉得没什么不对。可细细品味却发现自家笑面虎闭口不提米见和莉莉丝,很明显另有深意。 老男人假装湖涂,避轻就重地说:“孙俊和永健就在天河,要不要带上两人一起中大吃火锅? 正好把永健介绍给青竹同志认识认识,以后你们都在羊城定居发展,这是一辈子的朋友。” 杜双伶开心问:“真的可以吗?这样要绕路。” 张宣说:“你说可以就可以。” 杜双伶担心道:“我怕慧慧她们做的饭菜不够。” 张宣摆摆手:“不用担心,反正是吃火锅。等会从商城多拿一些食材回去,猪肉卷牛肉丸之类的就很方便,另外还可以带一些粉条豆皮回去下到火锅里当主食吃。” 杜双伶眼里亮亮地看着他:“好,听你的。” 说着,杜双伶伸手要去了手机,打给了艾青和杜静伶,报平安。 “妈妈,我跟他在一起,嗯,他来机场接的我,嗯...,我知道,好...” 几分钟后,电话到了张宣手里:“妈,诶,好...,您放心,我肯定照顾好双伶...诶,好...好,毕业我送她去长市...” 挂断电话,张宣问:“你姐夫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 杜双伶轻轻说:“听姐讲,估计要到年底去了。” 张宣低头嗅了嗅她的头发:“那得委屈你和妈了,暑假还要去帮着带孩子。” 杜双伶轻摇头:“我小时候姐姐也经常抱我,带我到处玩,我现在还能清晰地记得那些画面,很美好。” 张宣说:“你以后肯定是个好妈妈。” 这是实话。 在带孩子教育子女方面,前生他基本没怎么插手,结果儿女一个比一个懂事顾家,一个比一个有出息,这让他老欣慰了。 听闻,杜双伶抬头脸红红地小声问:“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这样子真有味道,张宣禁不住低头亲一口:“男孩女孩都一样,只要你是生的,我都想要。” 杜双伶瞄一眼前面开车的刘雅菲,“哪能都想要哩,就只能生一个。” 张宣发挥了神棍气质:“等到了新世纪,那时候我们岁数也不大,再多生几个。” 听到多生几个,杜双伶又片了他一眼,把头埋在他脖子里不想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心。 车子绕道天河区,接阳永健和孙俊上车,顺道还去商城拿了很多食材。 一上车阳永健就杜双伶亲密的不得了,把张宣挤开坐了冷板凳。 听着两位女士叽叽歪歪,张宣和孙俊面面相觑一阵,问:“你计算机学的怎么样了?” 孙俊咧个洁白大板牙:“就那样吧,一时半会出不了师,倒是这段时间打字复印生意好得不得了,一有时间就在忙这个,有时候饭都顾不上吃。” 张宣笑说:“羊城毕竟是大地方,机会多,看来你选对了门路。” 孙俊伸手摸摸后脑勺,跟着咧嘴笑:“我也这么认为的。 对了,你做生意这么厉害,我一直想请教你,如果我把打字复印多开几家,会不会有前途?” 打字复印是大市场,张宣根据记忆说:“现在是经济快速发展时期,报纸上报道国内办公电脑数量每年都在大幅度递增,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这就意味像美国那样信息化办公在国内也是未来趋势。 而电脑办公就少不了打字复印,我认为这行有前途,只要地方选对,你可以放心搞。” 听到两人聊正事,阳永健和杜双伶也把注意力放了过来。 阳永健问:“那你觉得选哪些地方比较好?” 这事情根本难不倒他:“大学校园内、公司比较多的街道、人才市场、写字楼附近,另外还有政府机关附近,我敢说只要你们把店铺开到这些地方,绝对是日进斗金。” 为了报答阳永健前生对他的好,张宣这话算是透了一点先机,至于孙俊能不能抓住机会?他压根不担心,因为见钱眼开都是人的本能。 四人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中大,找着机会,阳永健偷偷问他:“打字复印店那些生意都是你帮的忙吧?” 张宣说:“没有。” 阳永健道:“我分析了那些常来店里的客户,发现银泰外贸公司的生意做的最多,你还说不是你暗中授意?” 张宣打死也不承认,还是说没有。 阳永健拿眼瞪他,见他不为所动后,最后问:“打字复印真的有前途?” 张宣用肯定的语气说:“如果你信我,就有。” 阳永健沉默几秒,道:“好,我信你,我回头就把积蓄拿出来交给孙俊去做生意。” 张宣开口:“如果钱不够,可以找我。” 阳永健拒绝了:“不用,没见识到他的真正能力之前,我可不敢给他投资太过,到时候亏钱了,我可还不起。” 张宣顺嘴:“那就不还。” 阳永健嘲笑他一句:“不还怎么行,我又不是米见和莉莉丝,我这身子你又看不上。” 张宣无语,这姑娘怎么总是喜欢跟自己斗嘴呢? 真的见鬼了! 对于阳永健和孙俊的到来,文慧和邹青竹很欢迎。 尤其是得知两人是张宣和双伶的老同学兼老乡时,邹青竹更是热情了许多。 都是人精,都不傻,邹青竹知道如果跟阳永健处好关系的话,再加上她自己和双伶的深厚友谊,差不多今后就是张宣第一核心朋友圈子里的人了。 张宣是什么人啊?人生的一道保障。 文慧怕饭不够,还特意把电饭煲里的饭用瓷盆盛出来,另又煮了一锅。 张宣走进厨房,“辛苦你了,喊永健他们过来这是临时起意,没早告诉你。” 文慧会心笑笑:“没事,你先去吃吧,很快就好。” 张宣说:“你不来,大家都没动快子,都在等你。” 说着,他按这几天的习性,帮着她边了边耳迹细碎发梢,文慧顿了顿,随后继续打米淘米。 客厅,见文慧前脚进厨房,张宣后脚就跟了进去,走到厨房门旁的邹青竹停住了,同时悄悄观察双伶神情,真是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 杜双伶仿佛没看到一般,笑语晏晏地带着阳永健去楼下取红酒去了。 望着前面没事人样的双伶,后头的阳永健脑子里冒起一个念头:少婉输的不冤。 吃火锅就是要人多,这才热闹。 交杯换盏中,吃货张愣是没敢多喝,也没敢多吃,他还惦记下午写作了呢,吃多了容易犯困,影响写作进程。 特别是答应了米见不通宵熬夜的承诺后,下午的时间就显得非常宝贵。 这不,他只吃一碗饭就走了,去了书房,没在三楼久呆。 毕竟都是那么熟的人了,谁还不知道谁?没必要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形式。 再说有双伶在,他根本不担心人际关系出问题。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有急事出趟门,等会再改 第808章,大满贯(求订阅!) 下午写了6600多字,晚饭过后继续奋斗,又写了将近4000字。 不过当时间走到晚上10:30时,他果断放下笔,收拾好书桌,出了书房上三楼。 自家媳妇刚回来,自己总不能像平日那样熬到凌晨,都说小别胜新婚,对于双伶他可在意的很,不能让其感受到任何冷落。 再者说了,这几天先后被文慧和小十一刺激,身体有些膨胀,需要消消火。 “双伶,不早了,我们下去吧。” 来到三楼跟几人聊了半个小时,张宣起身对杜双伶如是说。 在机场时,杜双伶就从他眼里看到了火星苗子,知道他想要干嘛,当即对文慧和邹青竹说:“慧慧、青竹,明天聊,我有些困了,先去休息了。” “好。”这是文慧的回应。 “快去吧快去吧,今天吃火锅吃得好爽,明天我们继续吃。”这是邹青竹的声音。 张宣听得无语,说好本科生涯最后一顿火锅的呢?合着前脚说了,后脚就把这话当垃圾一样丢了? 看到张宣带着杜双伶下了楼,邹青竹瞄一眼文慧,主动找话题:“慧慧,我们看碟片吧。” “嗯。”文慧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 邹青竹把上午刚租的影碟放入vcd中,开始等待... 只是明显被坑了,租来的碟片一直在读取中,就是放不出来。 顿时把邹青竹急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vcd坏了?” 文慧跟着查看一番,得出结论:“是碟片的问题。” 邹青竹问:“你是说出租的次数太多了?消磁了?” 文慧温婉说:“应该是这样。” 邹青竹又试了几次,还是放不出,没脾气了,“那我们怎么办?像张宣和双伶一样睡觉?还是看电视?可这个点的电视也不好看啊,尽是些广告。” 听到“张宣和双伶一样睡觉”,文慧心里突了下,随后脑子里不可抑制地出现了一副画面,张宣和双伶抱在一起,在床上... 观察到文慧神色微恙,邹青竹心里一咯噔,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无心一句话戳到了慧慧的心口,一时间怔在那不知道怎么开口。 过了会,邹青竹说:“慧慧,我...” 文慧打断她的话,浅笑道:“我们也睡吧,今晚我跟你睡。” 再次听到“睡觉”,邹青竹视线投放到今天没喝完的红酒瓶上:“我睡不着,要不咱们再喝点酒吧。” 文慧跟着望过去,稍后说:“也可以。” 就这样,两女把剩菜端出来,在沙发上喝了起来,至于打开的电视,里面的广告完全是在凑热闹。 通过刚才的事件,邹青竹确定了一件事:慧慧也喜欢张宣。 得出这个结论后,邹青竹有点后知后觉:要是慧慧对张宣没好感,怎么可能允许张宣缠着她呢? 大学四年下来,文慧拒绝了多少人,邹青竹都看在眼里,那冷漠的态度完全是不给人任何机会。 可到了张宣这里,慧慧的态度截然不一样,虽然没有过红线的言语和行为,但不可否认的是,张宣是唯一能靠近慧慧的异性。 一番缠绵过后,杜双伶嫣笑着看身上的人:“才几天,就这么想我嘛?” 张宣亲他一口:“喜欢不?” “嗯。” “嗯是什么?” “喜欢。” 几天不见,杜双伶对他今晚的表现很满意,甚至有些吃不消,这也间接证明了很多事情。 把双伶抱在怀里,张宣把老邓的事情讲了一遍:“暑假我要去一趟新加坡。” “好,你到那边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为了你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杜双伶说:“亲爱的,毕业了,我打算回老家待一个星期再去长市,咱妈说想我了。” 这个妈指的是阮秀琴,张宣知道这是亲妈在替自己笼络双伶的心,当即点头:“成,我们一起回去,一个星期后我送你去长市静伶姐那,我直接去新加坡。” 杜双伶把头枕在肩膀上,细细碎碎聊着,这个晚上两人到深夜才睡。 .... 要毕业了,同学之间的话题一下就多了很多。 班上平时不怎么互动的同学遇上都会聊上一阵,话题一般围绕毕业工作和大学四年生活在打转。 要是碰到平时关系极其要好的,还会把话题延伸,说理想、谈人生、倾诉压力、憧憬下未来,然后所有的话题都要以“姑娘”作为结束。 303宿舍,魏子森趴在窗户边望向对面女生宿舍说:“四楼四楼,快看快看,那个女的穿个红短裤就下床了。” “哪呢哪呢?”欧明第一时间凑了过去。 魏子森伸手:“左起第三间。” 李正也跑过来,一看大失所望:“老魏你什么眼神,人家那是超短裤,又不是内裤。” 魏子森反驳:“你把超短裤当内裤就可以了啊。” 欧明摸摸光头,猥琐笑道:“是这个理,超短和四角内裤都一样,就是料子厚点。” 李正怼欧明:“老欧,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大学好歹也是谈过9个女朋友的人,现在还天天和丁艳红黏湖在一起,没见过?” 欧明纠正:“八个,我和小丁谈了两次。再说小丁也不穿四角裤啊。” 众人笑翻了,开启了唠嗑模式。 魏子森问李正:“老李,过你手的妹子有没有一百个?” 李正抓着头发想了想,最后摇摇头:“没有。” 说到这,李正面露惋惜,“可惜了,我现在的身体不许我弥补这个遗憾了。” 沉凡关心问:“你身体怎么了?” 李正晦气地说:“我现在一到晚上就出虚汗,前阵子隔壁学校的女博士要结婚了,跟我道别,那晚过后我就发现自己出问题了,后来跑去看医生,医生让我三个月内不许同房,他妈的,这简直要了我的老命。” 魏子森说:“老李你该满足了,很多光棍一辈子都没机会碰女人,你这俩年的日子过得跟古时候的皇帝一样,我们这栋楼总是在谈论你的传说。” “嗨!” 李正嗨一声,道:“我这算什么,我谈过这么多恋爱,却没一个比得上董子喻的,宣哥才是吾辈楷模,才是真风流,做到了男人的最高境界。像那苏谨妤、伍瑶和莫晓玲,哪个不是极品?却喜欢宣哥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魏子森说:“我曾经看到医学院的王格格在图书馆三楼窗口一直偷偷看着宣哥。” 沉凡想起了董子喻,问了一句:“还有这事?” 魏子森举手:“我以人格保证,我媳妇儿也看到了的。” 欧明说:“你们不要羡慕宣哥,也不能拿宣哥比啊,拿宣哥比就没意义了啊,要我是苏谨妤她们,我有苏谨妤那样的条件,我肯定也对宣哥动心啊。话说...” 到这,欧明吸口叶烟:“话说管院这几届最好看的几个女生都喜欢宣哥,你们说董子喻有没有可能也喜欢宣哥啊?” 听到这问题,李正和沉凡两个心知肚明的人没做声,找欧明要了叶烟吸了起来。 魏子森说:“应该没吧,子喻不是说要找个公务员么?我觉得应该没有。而且要是子喻喜欢宣哥的话,宣哥肯定早早就躲起来了,那苏谨妤、伍瑶和莫晓玲就是个例子。” 欧明回忆一番:“你这么讲也对哦。这样也好,我们这一届管院四朵花,总算还有文慧和董子喻两朵没喜欢宣哥的,这样我老欧觉得心里平衡了。不然宣哥都快成管院男生公敌了。” ... 见两人围绕董子喻说个不停,沉凡看看表,打岔:“宣哥怎么还没来?” 李正接话:“应该快了,他的事比较多,耽搁一下也很正常。”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声音:“谁在想我?” 四人齐齐望向门口,欧明第一时间递上了白纸和烟丝。 张宣拉个凳子坐下,接过白纸,把烟丝放上面,打个卷卷用口水黏住就开玩笑:“老欧,你现在好歹也是身家过十万的人,别这么小家子气,赶紧换卷烟吧,每次吸你的烟费口水。” 欧明说:“我就不换了,我喜欢这股重味,倒是可以给你们准备卷烟,到时候你们抽那个。” 张宣问:“你们工作怎么样,都有着落了么?” 魏子森高兴说:“我已经工作半个月了,医药这行还不错,利用我爸爸的关系,挣了900多块。” 接着他对张宣说:“宣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爸说想请你吃个饭,当面感谢你。” 张宣摆摆手:“和叔叔一起吃饭我很乐意,感谢就算了,咱们的关系不兴这套。” 魏子森一脸认真:“那你有时间告诉我,我来安排。” 张宣随意道:“不用特意安排,你不是说你爷爷奶奶在郊区开了个农家土味饭馆么,到时候我带上双伶,你带上柳思茗,一起去吃农家菜。” 魏子森是个心思简单快乐的人,当即松了一口大气,他是真的不想把寝室兄弟关系搞得像个巴结仪式一样,那样他心里不是滋味。 张宣看向欧明,“你呢,你不是要进体制吗,定下来了没?” 欧明笑哈哈颔首:“定了定了,就在咱海珠区,我以后也是个吃公家饭的了,跟你们讲哦,我父母知道这消息时,激动地在老家摆了酒席,我老欧现在在老家也是一名人呢。” 一通聊下来,张宣很欣慰,临近毕业,两个联谊寝的人都有了着落。 沉凡、方美娟保研成功,继续在中大读研。 罗雪去了广发银行,刘琳进了国家电力公司;丁艳红因为自学日语有成,去了日企索尼,这家世界500强公司目前在中国的知名度非常高,算是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 董子喻是女生中唯一一个进体制的人,定在天河区国土局。 李正也实现了留在粤省的目标,进了体制内。 好久没这样聚在一起纯粹聊天吹牛了,5人从中午一直吹到下午,晚饭过后,都快喝醉了的众人在惺亭旁边一处草地上继续忆苦思甜。 傍晚6点过,李正新买的bb机响了,查看一番,就拍拍屁股对几人说:“各位哥哥们,有人找我,我先走一步。” 魏子森问:“女生?” 李正承认地很干脆:“确实是女生,找我吃散伙饭。” 欧明说:“小心你的腰子。” 李正把脑袋摇得叮当响:“你们想差了,我三个月不能同房哎。” 四人看着李正离去,等到背影消散在夕阳里时,沉凡扶着有点晕的脑袋叹口气。 张宣问:“老沉你怎么了?” 沉凡带着醉意说:“老李的工作被人动了手脚,原本是在羊城的,后面被人弄到顺德一个小乡镇去了。” 见张宣三人迷惑,沉凡才反应过来:“你们不知道?” 三人同时摇摇头,却对这情况一点也不意外。 良久后,一向敢说的欧明唏嘘道:“希望老李这次长点教训吧,再这样下去,估计粤省都容不下他了哦。” 从草地回来,张宣就自动把李正之事忘记,专心投入到了写作中。 杜双伶进来问:“亲爱的,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些。” “要不要先睡会儿?” “不用,今天我不是喝酒的主力军。” 说着,张宣反身抱了抱她,“你去楼上跟文慧、青竹玩吧,我现在灵感不错。” 杜双伶伸手帮他整理一番衣领:“慧慧和青竹下来了,就在客厅。 等下子喻也会过来,我们四个一起打牌玩,有什么需要你就开门喊我。” “好。”张宣亲她一口,心里暖暖的。 他知道这是自家媳妇放心不下自己,所以把人都叫下来了,算是另一种陪伴。 5月末,张宣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瞬间让他名声大噪,让他登上了各大报纸头版头条。 继4月份的雨果奖之后,“冰与火之歌”又为他赢得了第二座非常有分量的奖杯:星云奖。 这是他第二次获取星云奖,意义非常重大。 当这个奖项出现之后,中大、粤省、乃至全国人民都在热议他是否能够再次重拾去年的辉煌? 能否再次拿下轨迹奖? 能否再次包揽世界科幻类三大奖项? 比如《羊城日报》刊文:提前庆祝作家三月第二次大满贯! 再比如《人x日报》在报纸最显着的位置刊文:三月,值得中华儿女期待! .... 一个早上,张宣面前堆积了数十份报纸,每份报纸的首页都是关于他的新闻报道。 迎着几女的眼神,张宣咂摸嘴:“好久没这么出风头了,没想到一次星云奖再次把我炒了起来。” 接着他指着粤省日报开始得瑟:“啧啧,你们看看,你们看看,粤省日报都已经官宣我为自己人了,粤省人了....” “你们再看看这份报纸,竟然公开号召羊城优秀未婚女士把我拿下,别让我跑了…” 听他满面春风地吹牛,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互相瞅了瞅,然后低头笑着翻看起了报纸。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9500字。) 第809章,大爆发,没你重要(求订阅!) 对于他的脾性,三女都很是了解:工作时非常严谨认真,平时却比较随意,还经常爱得瑟。 杜双伶期待地问:“亲爱的,就差一个轨迹奖了,你觉得能获奖吗?” 听到这问题,文慧和邹青竹齐齐抬头注视着他。 张宣沉吟一番,琢磨着开口道:“这两年全球最火爆的两部科幻小说就是我笔下的“发条女孩”和“冰与火之歌”,没有什么强大的竞争对手。 按道理来讲,轨迹奖应该能获得。 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我的身份关系,不排除西方某些人故意恶心我。” 邹青竹忍不住问:“你在西方不是很受欢迎吗? 你又没得罪谁,雨果奖和星云奖都给你了,应该不会这样为难人吧?” 张宣点头又摇头:“你也学过历史,历史上很多名人忽然就遭遇了劫难,他们大多有一个共同原因,那就是“莫须有罪名”。 而莫须有罪名的背后,往往是眼红。” 有杜双伶在场的情况下,文慧难得发问:“有没有办法提前采取预防措施?” 张宣掏出手机说:“有,我给谢琪打个电话,让她与企鹅出版社方面沟通沟通。 为了“冰与火之歌”的销量,为了下本书双方能继续愉快地合作,我想企鹅出版社应该会很乐意出手。 而对方一旦出手保驾护航的话,以企鹅出版的影响力应该是稳了。” 张宣拨通了谢琪电话。 “恭喜你!老板。”那边传来谢琪特别喜气的声音。 “谢谢!” 张宣感谢一句,然后直接说明来意,最后嘱咐:“轨迹奖虽然没有雨果奖和星云奖有影响力,但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靠你了。” 知道以他的身份不好直接同企鹅出版社方面沟通奖项的事情,谢琪揽过责任:“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张宣想了想,又说一句:“你告诉他们,“冰与火之歌”第四卷“群鸦的盛宴”将会在明年春天交付给他们。” 谢琪问:“有名字,是在写了吗?” 张宣回答:“已经构思好了大纲。” 谢琪说:“好,有这个消息,我相信企鹅出版社会动力十足。” 张宣问:“第三卷“冰雨的风暴”上市一个月了,成绩怎么样?” 谢琪高兴地表示:“好!非常好!得益于口口相传的高品质口碑、得益于前两卷的丰厚积累,在企鹅出版社不遗余力地宣传下,第三卷在62个国家和地区彻底迎来了爆发。 截止到今天已经上市39天,总计卖出了2269万册。” 张宣对金钱特敏感,心算一番,也被惊讶到了:“这么多?39天为我带来了1.18亿英镑?” 谢琪比他还激动:“对,就是这么多!这个月跟“哈利波特”第四部的成绩不相上下。 在全球图书销量排行榜上,目前哈利波特牢牢占据第一位,“冰与火之歌”紧随其后占据第二位。” 听到凭借一卷书39天获利1.18亿英镑,饶是已经知道他很有钱的三女还是震撼到了。 真的被震撼到无以复加! 邹青竹性格最直接,忍不住悄悄问两女: “双伶、慧慧,现在的汇率是多少?” 由于听过他和陶歌、以及老邓打过电话,杜双伶比较清楚5月份的汇率:“汇率上涨了,1英镑可以兑换13元。” 闻言,邹青竹快速从茶几上拿过计算器,一阵按,下一秒面部表情从震惊变成了恐惧: “天呐、我的天呐!这、这换算过来不是15.4亿人民币吗? 39天15.4亿! !” 闻言,杜双伶和文慧凑头看向计算器,定定地入神几秒后,两女同时抬头望对方一眼,接着又默契地望向了张宣,都惊讶到不知道怎么开口表达这份喜悦了。 杜双伶把这份喜意表现在了面容上,眉眼弯弯,深情地看着自己男人打电话。 而文慧却把丝丝欢喜藏在心里,静静地打量对面沙发上的男人。 麻木一阵过后,回神过来的邹青竹瞄一眼右边的杜双伶,接着又瞄一眼左边的文慧。 邹青竹暗暗直呼:我就是一个超级大电灯泡呀! 这两部作品的排名在他的意料之中,张宣继续问:“发条女孩现在还有排名吗?” 谢琪低头翻看一阵数据报表,稍后如实回答:“上个月“发条女孩”卖出了8万册,已经掉出了全球畅销榜前十。” 听到曾给自己带来极大荣耀地“发条女孩”就此谢幕,老男人有些恍忽。 但他知道这就是自然规律,毕竟在图书销售史上,能像“哈利波特”和“冰与火之歌”这样长期收割图书市场的畅销书不多。 恍神片刻后,张宣转而问起了阿森纳俱乐部的事情,“英超联赛快要结束了吧,如今情况怎么样?你跟我说说。” 俱乐部目前是她全权接手,成绩好坏涉及到她的工作能力,谢琪很重视,直起身子认真地回答道: “明天还有最后一轮比赛,在积分榜上,我们阿森纳排第一,领先第二的曼联4个积分,领先第三的纽卡斯尔5个积分,已经提前锁定了英超联赛冠军和下赛季欧冠正选赛名额。” 张宣对成绩很满意,大呼一声:“好!” 接着他迫不及待地问:“罗纳尔多进了多少个球?” 谢琪说:“35球,打破了92-93赛季安迪科尔和94-95赛季阿兰西勒保持的34球记录,英超金靴已是罗纳尔多的囊中之物。” 35个进球,张宣听得有点懵,而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一代球王之所以称为球王,当然有过人之处。 他很期待,期待罗纳尔多获得世界足球先生。 对阿森纳俱乐部的成绩表扬一番,某一刻,张宣脑子里忽然跳出了那个经常向自己求爱的大作家。 最后问:“罗琳的曼城怎么样?” 谢琪对曼城显然很熟悉:“联赛排名第5,虽说还有一轮没赛,但已无缘进前四,错失了下赛季欧冠名额。” 张宣感慨说:“失之交臂,那还是蛮可惜的。” 谢琪也道:“确实遗憾,就差一点点,罗琳为此郁闷了好几天。” 张宣提醒:“前阵子我听一个朋友说葡萄牙体育足球俱乐部青训队里面有很多出色的苗子,你上点心,多多关注下,要是真有中意的,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有罗纳尔多的神来之笔在前,谢琪对这位老板的谜之操作很迷信。 当即答应:“好,我会派出俱乐部最好的球探过去。” 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葡萄牙青训里面有一个自己想要的人,c罗。 反正他已经想好了,先让谢琪自己找人。 要是谢琪没找到c罗,或者没看上c罗,那到时候就只得自己亲自出面干涉了,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老板的权利和金元足球的攻势。 c罗他要定了,谁也阻止不了。 这通电话打得有点久,直到手机没电了才结束。 握着滚烫的手机,张宣起身道:“你们聊,我回书房了,中饭不用叫我。” … 时间悄悄来到了6月,毕业进入了倒计时。 最近一段时间,张宣隔三差五就要到宿舍住一晚。 杜双伶、文慧和邹青竹也是,甚至频率比他更高,一个星期在女生宿舍住两晚。 见到张宣回来,基本搬离宿舍的沉凡也经常从废品收购站跑回来。 就连夜不归宿的小王子李正,也勤快了很多。 看着李正,张宣和沉凡、魏子森、欧明一样,已经失去了劝慰的兴趣,都说身体不行了,却还游弋在不同女人之中,这是向往葵花宝典的节奏。 他娘的,你以为你是我和加叔啊,5分钟、7分钟能搞定一个? 其实之所以不再劝慰,一是大家都是成熟的人了,不会再用自己的思维去衡量别人。 而且李正身体都这情况了,却连裤裆这点事都管不好,再加上他连续爆出打女人的事,难免在几人心里的地位有所下降。 303宿舍目前呈现一个现象,张宣是核心,沉凡、欧明和魏子森跟他是一个团体。李正有点慢慢游离在外的意思。 这也是得知李正工作被人做了手脚、被人从羊城弄去了顺德一小镇后,四人除了觉得格外可惜外,却没再多说一句的原因。 甚至在言语交谈中,四人对万军的认可度要高于李正。 万军虽然湖涂,但人还是很讲义气的。除了年轻气盛没抵挡住百色老板娘诱惑的那档子事情外,算得上是一个自强不息、很有原则的人。 当然了,临近毕业,不管平时关系怎么样?不管平时心里有多少小九九?现在都不见了,统统不见了。两个联谊寝每次见面都是悉数到齐,气氛爆好,称得上是团团圆圆,其乐融融。 自从察觉到董子喻心里装的是张宣后,李正非常有眼里见,每次见到董子喻都是规规矩矩,连爱慕的眼神都收敛不见。 对于他李正来讲,董子喻虽然是他真心爱过的女人,但也只是一厢情愿的爱。 李正自己很明白,董子喻不属于自己,这辈子永永远远错失了,今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远走高飞,或者扑入宣哥怀里。 如果是远走高飞还好,要是扑入宣哥怀里,李正打一个激灵,敢去亵渎宣哥的女人不是找死么? 杜双伶接到了一个电话,通话结束后进书房帮他肩部按摩:“刚才妈妈打来了电话?” 张宣脑袋后仰,眨巴眼:“哪个妈妈?” 杜双伶低头吻他一下,笑吟吟地说:“两个妈妈。” 张宣问:“说了什么?” 杜双伶说:“我们毕业时,两个妈妈想来羊城看看。” 张宣点头,“那正好,等我们毕业了,就直接跟她们回老家。”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杜双伶主动坐到他怀里,伸手圈着他脖子撒娇道,“很晚了,我们休息吧。” 张宣伸手搁着她下巴,似笑非笑:“想我了?” 杜双伶脸红红地抿抿嘴:“最近报纸上关于你的报道太多了,你家娘子天天看,看着看着就想了嘛。” “哈哈...” 张宣大乐,凑头来了一记法式浪漫,末了道:“准了!你去铺床,我收拾一下桌面就过来。” 杜双伶知道羊城的夏季多季风,不规整一下,很容易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当即说声“好”就去了主卧。 关窗,收拾纸笔和墨水一气呵成。 一切妥当要离开书房时,视线又落在了手机上,沉思几秒,他想起了米见曾嘱咐的话:我毕业时你过来一趟。 思绪到这,张宣拿过手机找出米见号码。 发短信:你哪天毕业? 半分钟后,米见回短信:6月26号,你们呢? 张宣发:我们是6月30号举行毕业典礼,7月1号开始离校。 米见显然知道他这次发短信的意思,编辑短信:如果你时间紧迫,那就等忙完了再来看我。 张宣:不用,事情再多也没你重要,6月26号那天我会赶过来。 米见对着短信静默了许久,最后回复:好!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810章,合伙忽悠(求订阅!) 1996年、1997年是大学生毕业国家分配工作向大学生毕业自主择业的过渡期。 中大在5月份开始就召开“毕业双选会”,这种东西有点类似于后世的校招,用人单位到学校同毕业生见面,双向选择,签订录用意向书。 因为是过渡期,学校从大四开始就会与各企事业单位联系,了解他们的用人指标,汇总后再下发给各个专业、班级,最后由学生填报就业意向。 去年还好,而今年已经大变样,其实走到这一步,基本也就是个形式了。 成绩特别突出、或有关系的自然有好去处;而成绩一般又没关系的,基本都要流向社会,自寻出路,这就是所谓的毕业既失业。 97年,这一年对于大学生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分水岭。 往前,大学生是铁饭碗,能考上就是人生起飞的门票,是人生的保障,是家里的荣耀,富贵乡里。 而往后,大学生一年比一年多,一年不如一年值钱。 甚至到了后世,往一线城市的街头扔一块板砖,保证被砸的都是大学生,简直多如牛毛,“大学生”三个字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味道。 经过选指导老师、选题、查资料、做实验、写论文一系列流程,到了6月份时,已不再集中上课,呆在学校只剩下论文答辩最后一个选项。 论文答辩对于其他学生来说是人生大事,如临大敌,如履深渊。 可对于张宣来说,只是一个过场,他往上面一站,随便讲几句,然后台下一众教授评委鼓掌,再然后得了个优秀分,光荣被中大授予“优秀毕业生”称号。 啧啧,这场面,张宣自己都想笑,他娘的,也忒容易了些诶! 张宣对管院主任开玩笑说:“老师,你应该给我上个紧箍咒。” 主任散根烟给他,“紧箍咒啊,可以啊,等你研究生毕业时我严一点。” 张宣立马投降:“那还是算了,我觉得现在这氛围刚刚好,我就像河里的那条鱼儿,活的自由自在。” 主任笑说:“你有这想法才是对的,你的才华需要高度自由,我们做老师的讲究因材施教,不能去束缚你。” 听听,人家把放水和开后门讲得如此清新脱俗,张宣也服气的。 口水仗热身完毕,张宣说起了正事,“毕业后我可能比较忙,会经常在全世界各地到处跑,双伶和青竹还要麻烦老师帮忙照看一二。” 主任表态:“你放心,她们是我手底下的兵,我自然会留意的。” 两人站在走廊上吸了半支烟,聊着聊着,主任望着对面楼层,面露遗憾: “文慧到底还是走了,回了沪市,这对于我们中大来说是很大的损失。” 影响到中大招生,影响领导吹牛逼,当然是很大损失了,他心里虽然腹诽,却没接话。 主任左右扫一眼,悄悄问:“你和小十一是什么关系?” 张宣有点愣,没想到主任会问这个问题、会过问自己的私事? 他一时不知道主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干脆不做声,就那样直直看着对方。 主任也知道这问题有些唐突,但他也是受人之托,“小十一为你放弃了留学的机会,为你放弃了研究生推免机会,后来不想彻底远离你,又回中大读研,你们真的没关系?” 面对主任炯炯目光,张宣感觉脑壳疼,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个念头:难道小十一是主任的私生女? 秦月明给苏进带了一顶春天般的草帽? 由不得不这么想啊? 在中大四年,他感觉主任就是把小十一当亲生女儿对待的,而且这主任和秦月明大学时期还暧昧过。 把这大不敬的恶念掐断,张宣试探问:“月明阿姨让你问的?” 主任点头:“是她。前阵子她把小十一的事情都跟我讲了,目的是想我让我监督下小十一。” 张宣汗颜,想了想开口:“如果我说我跟小十一是朋友关系,老师你信不信?” 没想到主任直接说:“信。伍瑶和莫晓玲的事情我也有耳闻,我相信你和小十一是清白的。” 张宣松了口气,只要表面相信就好,他可不想对上秦月明。 娘希匹的!丈母娘已经够多了,已经快应付不过来了,要是还来一个秦月明,就只能躲国外去了。 小聊一阵,张宣看看时间,对主任说:“老师,我今天的事还没做完,有时间再来找你聊。” “行。” 主任也不急,反正有小杜在中大,他随时都能见到张宣这尊大佛,不心急。 目送张宣下楼,主任原地思考一番,随后返回办公室,把门关上,开始打电话。 电话三声就通。 “月明啊,是我。” “我知道,有事你说。”秦月明正在上班,手头有很多事,忙到飞。 主任说:“张宣和小十一应该是清白的。” 秦月明问:“你确定?” 主任说:“张宣刚才就是这么跟我讲的。” 秦月明问:“他怎么说的?” 主任把刚才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讲了一遍。 秦月明听完问:“你觉得呢?你是什么看法?” 主任手指点点桌面:“我是有个人看法,就怕你不愿意听?” 秦月明吸口气:“说。” 主任喝口茶:“我个人看法就是,两人关系很不简单,就算没有走到一起,也不是一般关系。” 秦月明蹙眉:“你倾向于哪种?” 主任说:“后者。” 秦月明问:“可有依据?” 主任坦诚:“没有,就是凭我这么多年对小十一的了解。” 秦月明说:“太笼统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 主任无奈:“那行吧,我说具体点,大学四年,通过我对小十一的为人处世和工作方式的观察,她对打一棒给个红枣的手段极为熟稔。 形象地讲,就是她擅长钓鱼,几年下来她肯定放了鱼饵,但绝对不会让鱼轻易把饵吃掉。” 秦月明沉默,好一会才再次出声:“我知道了。” 说完四个字,秦月明挂了电话。 在座位上发呆片刻,秦月明把电话打给一个做医生的老朋友。 “老刘,我最近的小腹总是有些疼,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过来看看。”秦月明说。 电话那头的刘医生问:“还疼?你没吃我给你开的药?” 秦月明说:“吃了,但还是有些不舒服。” 刘医生说:“那你别拖,现在就过来吧。” “行,我现在就过来。” 接着秦月明又说:“我有个事需要帮忙。” 老刘看一眼旁边的病人,偏头小声问:“什么事?” 秦月明授意一番。 老刘听完哭笑不得:“月明,你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认识40多年了,你怎么还怀疑起小十一了? 这么好的闺女,我是没儿子,不然我想尽办法也要她做儿媳妇。” 秦月明叹口气:“你要是有儿子就好了,咱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知根知底,嫁你家我那是一百个乐意。” 老刘现在有满肚子好奇心,但碍于场合不对,最后忍住没问,而是说: “你带着小十一过来吧,我来操作,到时候你装湖涂就行。” “好。” 秦月明挂断电话,然后朝门外喊:“小金,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你帮把这些材料统计下,我回来要用。” “好的,主任。”小金答应地很利索。 秦月明拿着包走出办公室,然后直接朝三楼行去,来到了财务处。 “月明,你看谨妤来了。”里面的赵领导打招呼。 “对,找她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不会影响你工作吧。”秦月明说。 “不会,月明你太客气了。”苏进可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上司,赵领导这点聪明劲还是有的。 正在学东西的苏谨妤停下手里的活,抬头问:“妈,你找我什么事?” 见有人在,秦月明没直接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从四楼下到一楼,见旁边没人,苏谨妤问:“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秦月明讲:“你这两天不是总呕吐么,正好妈小腹也不舒服,一起去老刘那里看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苏谨妤这两天确实有些犯恶心,总是想呕吐,于是也没怀疑。 秦月明会开车。当即开着自家的面包车带着苏谨妤去了医院。 中午时分,两人来到医院,敲响了一间房门紧闭的诊室。 冬冬冬... 三声而过,门开了,里面露出一个中年女医生。 “老刘。” “刘姨。” 见到秦月明母女,刘医生热情招呼:“诶,你们总算来了,还过会就要上班了,到时候很多病人我忙不过来。” 给两人倒一杯水,刘医生先是给秦月明看命,问询一番,给她开了个单子,“你去做个血液常规检查,还做一个尿检,我要看了检测报告再做诊断。” 秦月明拿起单子就走,走之前还对老刘说:“老刘,你帮小十一看看,她最近有些呕吐,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老刘点头:“行,你抓紧时间先去化验吧,报我名字就可以,会优先给你做检测。” 秦月明走了。 刘医生关心问:“你是哪里不舒服?” 小十一说:“有些乏力,恶心,还有些呕吐。” 刘医生听了没任何表情,继续问:“胃口怎么样?” 小十一回答:“没什么胃口。” 刘医生问:“对平时喜爱的菜也没胃口?” 小十一如实回答:“没有。” 刘医生继续问:“便秘没,厌油腻没?” 小十一轻轻点头:“都有一些。” 见状,刘医生起身把房门关上,坐回去小声问:“闺女,你是不是和男生发生过关系?” 小十一怔了怔,缓缓摇头:“没有。” 刘医生偏头查看一番她的脸色,“把舌头我看看。” 小十一张嘴,把舌头伸出来。 刘医生看了看,指示:“舌尖翘起来,我看看舌根。” 小十一不懂这些,照做。 看完,刘医生假装思索一番,又悄悄问:“你有喜欢的男孩子?” 小十一看着对方的眼睛,“有。” 接着小十一反问:“刘姨,你这是?” 刘医生直言:“姨不瞒你,你这是怀孕的症状。” “怀孕?”听到这个词,小十一脑子一片空白,难以置信。 刘医生经验丰富,见唬住了后,赶忙趁热打铁问:“我从小看你到大,跟姨不要不好意思,你和喜欢的男生有没有过亲热?” 小十一有点懵:“亲热?” 然后小十一说:“姨,我没和男生做过那事,怎么可能会怀孕?” 刘医生问:“一次都没有?” 小十一摇头:“没有。” 刘医生沉思几秒,“那你有没有和男生这样过?...” 说着,刘医生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小十一接过纸条看了看,沉默不语。 见状,刘医生说:“做这些事,也有可能导致怀孕....” 随后几分钟,刘医生给她科普了体外导致怀孕的可能性... 听完,小十一在心里算时间,和张宣仅有过一次,那是在校学生会办公室,但那距今已经有2个多月了。 到这,小十一看着面前的刘医生,不动声色地问:“姨,如果怀孕,一般是几个月出现妊娠反应?” 在这些外面容易查到的常识问题上,刘医生没撒谎:“一般6周左右。” 闻言,小十一拿起桌上的茶水慢慢喝了起来。 看到苏谨妤这样,人老成精的刘医生忽然心里没底了,于是试探问:“你们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小十一眼睛一闪,糯糯地说:“半年前。” 刘医生:“......” 小十一把茶杯放下,脸上露出了笑:“刘姨,你是不是收了我妈红包。”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11章,调教(求订阅!) 也是老江湖了,刘医生硬着头皮科普:“如果是半年前,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如果6周到2个月,是有可能的,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听到2个月,轮到小十一迷湖了,心里再次算算时间。 校学生会办公室那次是3月份,现在刚到6月,确实是2个多月,小十一心里顿时没了谱。 其实上次在校学生会办公室,要是没有王格格打扰,如果张宣态度强硬的话,她也做好了交出身子的最坏准备。 不过她笃信张宣是个有原则的人,自己不同意的话,他肯定不会乱来。 也正是因为看准了这点,所以小十一每次出击都游刃有余。 事实也是如此,没有让她失望,张宣虽然好女色,但确实是一个讲究的人,不会违背自己意愿去满足他的欲望。 那一次,两人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保留了最后一步。 而现在对面这位从小就熟悉的阿刘姨告诉自己有可能怀孕,还是在那种概率极低的情况下怀孕,小十一虽然疑惑不解,却也心里没底。 毕竟两人确实亲密接触过,具备怀孕的先决条件。 一时间里,两个不确定的人你望着我,我看着你,在这种半穿的状态下,都不知道怎么往下说好? 面对这么澹定从容的闺女直直瞅着自己,心里有鬼的刘医生最先没绷住,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说: “你等我下,我去拿测孕纸,要不是怀孕,我们再做进一步检查。” 到了这一步,不管是真是假,这戏都得演下去,这是刘医生的内心剖白。 见对方起身,小十一忽然笑眯眯地说:“阿姨,别全部告诉我妈了,帮我兜个底,你小时候可经常抱我的。” 刘医生一个趔趄,走了。 目送刘医生离去,小十一整个人出奇的宁静。甚至脑子里在想,自己要是真的怀孕了,张宣会怎么处理? 会不会娶她?自己可不可以携子上位? 不过这个念头才起就被她掐灭了。 正如她希望张宣尊重自己,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下,不要发生最后的关系。 反之,她也不想弄什么“携子上位”的戏码,那是对他的不尊重,是对自己这份感情的侮辱。 她小十一做事分明,喜欢就是喜欢,哪怕你有女朋友也不能阻挡我喜欢你。同理,如果我不愿意跟你,就算你利用我对你的感情得到我的身体,事后我也不跟你。 把“怀孕”这事抛到一边,她开始分析今天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难道是秦月明同志对自己的试探? 为什么亲妈今天突然对自己进行试探? 是趁机利用自己身体有恙的原因?还是其它因素促成的巧合? 假如是其它因素?支点不是自己就是张宣,自己最近一直在忙着学习财务方面的知识,没时间、也没见什么人。 那就是张宣那边了,子喻告诉自己,他最近一直在学校写作,很少出校门。 而在中大唯一能够和秦月明同志就这种儿女感情事情保持联系的有且只有一个人,管院主任。 思绪到这,小十一几乎可以肯定,主任这几年一直在充当侦察兵。 另一边。 刘医生走出诊室就快速来到2楼血检科,拉着秦月明走到一边就小声问: “我才几年不见,你家小十一怎么变化这么大?” 秦月明没懂,疑惑地看着对方。 刘医生说:“年纪轻轻的遇事比我还澹定,那眼睛能吃人。” 提到这事,秦月明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而是说:“以前她在我们面前一直表现的很乖,我也是这两年才发现她的端倪。 我也不瞒你,看她现在的样子,我甚至都产生了一个念头:小十一以前在我们面前是不是都在演戏?” 刘医生感慨:“你这闺女太聪明了,可惜我没儿子啊,不然非得弄来做儿媳妇不可。 这模样十里八乡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太对我眼了。” 听到老朋友对着女儿一顿夸,秦月明心里有些高兴,但她没忘记正事。 问:“情况如何?你帮我弄清楚了没?” 刘医生扫一眼周边,声音再度压低几分:“你可以放心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听到这话,秦月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弦一下就舒缓了很多。 “不过...”刘医生犹豫着要不要把小十一的事情全部抖出来。 “不过什么?”秦月明追着问。 刘医生停顿一下,想起小十一那张如花似玉的笑脸和嘱托,临时还是改了注意: “不过月明啊,不是我说你,小十一都大学毕业了,都工作了,这么大年纪了就算有个对象也是应该的,你不要搞得那么紧张,还是要注意方式。” 秦月明哭笑不得,自家的事情真是有苦难言,没法对外人说。 感觉不对劲,刘医生八卦:“你对小十一自己找的对象不太满意?” 秦月明借坡下驴:“也不是不满意,就是地方有点远,我也还在观望中。” 刘医生问:“哪里的?” 秦月明说:“湘南。” 刘医生道:“这是外省啊,那确实远了点,你就一个女儿,还是离家近一点好。” “你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两人细细碎碎一阵,才各自散去。 不一会儿,刘医生回来了,把试孕纸给她,讲了使用方法后就道:“你去吧,等会拿结果给我看。” 小十一拿着试孕纸去了卫生间。 小半晌后,有了结果。 刘医生心知肚明地查看一番:“咦,没怀孕。” 小十一把试孕纸丢垃圾篓里,慢慢声声说:“刘姨,下次我要是真怀孕了,你可要帮我瞒着啊。” 刘医生没当真,“你这孩子,月明也是为你好,来,我帮你开一张单子,你去做个胃镜,不是怀孕的话,你这病症有可能是胃部引起的。” “好。”小十一拿过单子,走了出去。 刘医生不放心,关上门也跟了去。 最后一通检查,小十一是浅表性胃炎外加没休息好。 刘医生对着检测报告说:“你这问题不大,我帮你开半个月的药,吃了应该就没事了。 不过你最近不要喝酒,少吃带凉性的东西,比如西瓜冰棒啊之类的,多注意休息。” “多久才能好?”小十一问。 “胃要靠养,半年左右就可以放开吃了。”刘医生说。 在医院待了足足三个小时,秦月明和小十一两直到下午四点才离开。 面包车里。 母女俩一开始都不说话,寂静无声。 不,应该是副驾驶的苏谨妤一直用怪异地眼神盯着开车的秦月明看。 而秦月明呢,假装不知道,目视前方开着车。 某一刻,小十一慢慢悠悠蠕动了下身子,笑眯眯地开口: “您不用慌,就算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会原谅的,谁叫您是我妈妈呢。” 秦月明气结,好不容易没那么担心的心情又不好了。 看亲妈不说话,小十一收回视线:“如果我真怀了他孩子,你和爸爸也不用担心,我自己肯定能把孩子养活带大。” 秦月明心情更烦闷了,没好气道:“你就这么离不开他?” 小十一右手伸出微微握拳:“也不是离不开,只不过是还没找到更好的嘛。 你放心,等我找到更好的了,我回头一脚就把他给揣了。到时候我通知你和苏进爸爸,咱们三一起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秦月明气得勐打一把方向盘,把车开到马路边上,一脚刹车,停了。随后偏头死死盯着女儿,已然说不出话。 见到这幅光景,小十一收起玩闹,认真地说:“这四年下来,我之所以几次为他放弃了前途,是因为想到离开他、以后见不到他的样子就很难过。” 秦月明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儿这么认真的表情,一时语塞,好久才开口:“他有女朋友,你就不想想这问题? 你四年下来都没、都没把他抢到手,你就不想想为什么?” 小十一噘嘴:“秦月明同志,“抢”字有些难听了,应该用“被追”。” 接着她补充说:“四年下来,我都没被他追到手,没被他骗上床,妈妈你应该感到高兴。 毕竟我这长相、我这气质、我这身材,粤省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听到这话,秦月明忍不住对着方向盘拍了一巴掌,拿眼瞪她。 小十一眼睛一闪,“别动气,动气了苏进爸爸回头可要心疼坏了,等下外人会说我没孝心,没孝心就名声坏了,坏了名声以后还怎么嫁人嘛。你可就我一个女儿。” 秦月明咬牙彻齿说:“谁说的,我回头找你爸再生一个。” 小十一不急不躁提醒:“我爸为了升迁,都带头结扎了。” 话到这,不等秦月明说话,小十一安慰说:“我还是那话,在这件事情上,您要学学爸爸,想开点,看开点。 反正你们管了几十年也没管好我,都这样了,也就不用急在一时,要知道愚公都能移山,你们管不好我就管好我儿子管好我孙子,子子孙孙管下去说不定能成一个大家族。” 秦月明气笑了,随后陷入沉默。 窒息的十分钟过后,秦月明说:“你给我个准话。” 小十一看向窗外:“他结婚。如果他和别人结婚了,我就离开。”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大家别养书啊,养书看到的基本都是阉割版,校内办公室那一章只是被删除了几百字,当时有写的 第812章,往事上心头,新事多烦忧(求订阅!) 几年下来,总算听到了女儿的心里话,秦月明一时莫名心情好了些许。但还是气,还是不想搭理她。 重新发动车子,往办公大楼开去。 面包车驶出一段路后,苏谨妤神采奕奕地开口:“月明妈妈,送你姑娘回中大吧。” 秦月明用眼角余光瞥她一眼,心志坚定,不接受这一套。 不过车子还是打了个半个弯,往羊城方向开去。 两个小时候后,车子到达中大门口。 小十一下车说:“都6点了,你今晚去我宿舍住一晚吧,有两人实习去了,不在寝室。” 秦月明抬头看看天色,道:“现在要8点多才天黑,还早,我去你外婆家一趟,明早回去。” 秦月明娘家在荔湾区,挨着海珠区,倒也不远,平时放假小十一偶尔也会去。 站在中大门口望着面包车渐行渐远后,小十一开始往旁边的杂货店走。 她打算买点零嘴到校园里好好逛逛,看看这四年因为太过忙碌而没有好好停下来欣赏的美景。 只是走进杂货店、看到满架子的卫生巾时,她骤然想起了四年前开学时的场景。 当初他就站在自己这个位置,对着一排排卫生巾发呆,似乎为选合适的卫生巾而发愁? 念头一起,脑海中的人影一旦钻进来后就怎么也挥之不去,犹豫许久,她走过去对老板娘说: “我打个电话。” 老板娘问:“本地的还是外地的?” 苏谨妤直接说:“打给张宣。” 老板娘对张宣这号中大风云人物自然如雷贯耳,当即识趣地走到里面去了,把空间腾出来。 抓起红色听筒,苏谨妤顿了顿,仿佛有一种仪式感般。这是她第一次在中大打他手机。 以前虽然春节打过他家座机、打过他的手机,可心头的感觉不一样。 毕竟中大有杜双伶在,出了教室后,她很少主动联系他。 电话号码早已记在心头,几乎不用思考,手指头就连着按了一连串号码。 等待期间,苏谨妤心头有一些担忧,怕他在写作,怕打扰他思路。 可她最终还是没选择挂断。 四声过后,手机通了,传来一个声音。 “喂,你好。” “是我。” “小十一?” “嗯,我在校门口杂货店,找你有点事。” 说完,苏谨妤把电话挂了,不给他扯皮拒绝的机会。 一会后,张宣横穿马路走了进来。 “现在是晚餐时间,没打扰你写作吧?”苏谨妤见面就问。 “刚从书房出来,饭都没吃,你找我什么事?” 要不是眼前这女人平日里不怎么打扰自己,今天他铁定不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饭我等会请你吃。” 苏谨妤说完就转身看向卫生巾:“你还记得这里吗?” 张宣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记得。” 苏谨妤伸手抚摸卫生巾:“你当初不知道买哪个尺码好,还是我给你的建议。” 张宣靠着货架:“你还好意思讲,你那时候可好一番卖弄,直接告诉我42码拿260mm的卫生巾不就得了么?” 苏谨妤回头对他说:“对不起,那时候只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突然接受到她包含情绪的眼神,张宣一麻,语气跟着认真了几分:“不用说对不起。” 苏谨妤伸手拿过一包260mm的卫生巾,糯糯地讲:“我从小到大都是被男生追,还没追过异性,所以我不会其它方式,只是单纯地想引起你的注意。” 张宣沉默。 苏谨妤问:“还记得军训期间彭珊珊一口气吃12个包子的事情吗?” 张宣嗯一声。 苏谨妤拿着卫生巾去了前面,放下5块钱到柜台上后,径直走了出去:“当时得知你因为打赌输了连续喝了好几天的自来水后,我就串通珊珊。 结果珊珊为了帮你赢,那天没吃早餐,中餐一口气连续吃了12个包子。 当时你是猜几个来着?” 张宣对这事有着深刻的印象:“收到你消息后,我猜了10个,是宿舍猜测数量最多的。” 苏谨妤问:“你当时看到宿舍其他5人站一排、每人喝两搪瓷杯自来水时,是什么感觉?” 张宣回忆一番,笑说:“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很爽!谢谢你!” 苏谨妤忽地走近一步,微仰头几乎嘴对嘴:“不用谢,我喜欢你!” 见他连忙退后的样子,苏谨妤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我就喜欢看到你这幅想亲我却又不敢的样子。” 张宣:“......” 过马路,进南门。 迎面碰到了王格格。 张宣不得不出言提醒:“把卫生巾放包里吧。” 苏谨妤慢声问:“是不是拿在手上怪怪的?” 张宣说:“你没看到别人看我们俩的眼神怪怪的吗?” 苏谨妤扫一眼明显有些吃惊的王格格,从容不迫地把卫生巾放入包里后,尔后说: “大学四年下来,我一直知道你心里装的是其她女人,不过我还是要非常感谢你,你包容了我的肆无忌惮。 其实我也是没办法了,喜欢上你,爱上你,这些都在不知不觉中就发生了。 我曾经也动摇过,也试图逃离过,可出国前夕我还是反悔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反悔么?” 面对这问题,张宣选择闭嘴。心里在想,这妞今天是受刺激了还是怎么了? 苏谨妤自问自答:“我之所以反悔,是因为我同所有女生一样,还有憧憬,还有幻想,还怀春。” “怀春”二字,张宣听得眼角直跳跳。 走着走着到了惺亭,张宣抬头看着悬挂的铜钟,幽幽地道:“其实我没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假如我没有文学成就、没有金钱、没有名气、没有各种光环加成,有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少年,至多相貌上出彩一点,你应该看不上衣着寒酸的我。” 苏谨妤闭上眼睛想象一番这样的画面:“这不就是我当初在软叔叔家第一次见到你的形象么? 还背个陈旧的帆布背包。 但说实话,那时候你的气质显得很干净,蛮好看的,我当时就跟蔓菁说,你比较符合我的眼缘。” 接着不等他回话,苏谨妤又问:“假如你是你口中的普通乡下少年,你敢像现在这样追求文慧吗? 你觉得文慧有多大概率能看上你?” 张宣沉思小会,叹口气:“应该看不上我。” 闻言,苏谨妤睁开眼睛,眉飞色舞地说:“所以你不应该用假如。 如果用假如的话,我爱上你的概率比文慧高很多。 至少我第一次见面对你印象就非常不错,这么多年来,当时你是本小姐唯一生了感觉的男生。” 张宣本能觉得这话不对,但又非常在理。 苏谨妤问:“你和文慧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我们之间你跟谁更亲密?不许撒谎,撒谎我就告诉杜双伶。” 张宣没好气道:“没你亲密。” 苏谨妤很开心,身子前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他脸蛋一下就坐回去问: “我过去一直好奇,你和米见的情意,是在你发迹之前?还是发迹之后?” 张宣如实道:“高一就开始了,发迹之前。” 苏谨妤来了兴趣:“你是怎么把她骗到的手的?” 张宣翻个白眼。 苏谨妤换个说法:“那她是怎么把你骗到手的?” 张宣无语,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啊? 看到被自己噎到了,苏谨妤眼睛眉毛都笑了起来,“最后一问,假如没有我和文慧,也没有你在英国的那个女人,米见和杜双伶,你选谁结婚?” 张宣说:“我可以不回答吗?” 苏谨妤眼睛一闪,“不要拒绝,等会我用一个大秘密跟你换。” 张宣眼皮一掀:“什么秘密?” 苏谨妤看着他眼睛:“你先告诉我答桉。” 张宣远眺天际:“其实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没答桉。 你这么聪明,应该也猜到了,米见和双伶,我和谁结婚都行,或者,我两个都想要。” 苏谨妤问:“杜双伶和米见会同意?” 张宣没做声。 凝视着他的侧脸,苏谨妤也没再往下逼迫,一时间惺亭除了鸟语花香外,静悄悄地... 十多分钟后,回过神的张宣问:“你要告诉我的大秘密是什么?” 苏谨妤坐过来,伸手牵住他的右手往自己小腹摸去。 “晕,你在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老男人吓了一跳。 右手伸向女生小腹,这是什么流氓动作? 要是被人看到了,一世英名尽毁。 “胆小鬼。”苏谨妤猜到了他的心思,当即也没再勉强。 只是低头看着脚尖说:“我最近有些犯恶心,想吐,胃酸,吃不下东西。” 张宣关心问:“胃酸应该是胃病吧,去了医院没?” 苏谨妤说:“今天妈妈陪我去了。” 张宣紧着问:“怎么样?严不严重?” 苏谨妤说:“去的妇产科。” 张宣整个人一愣,傻傻地看着她。 好半晌才蹙眉问:“你怀孕了?” 苏谨妤抬头望向他,没回答。 张宣连着深吸两口气,“谁的?” 苏谨妤眼睛一闪,慢慢声声说:“你好像很生气?” 说完,她抿抿嘴提示道:“还记得学生会办公室那一次吗?” 张宣错愕,用手指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问:“我的?” 苏谨妤学他平时的样子眨巴眼。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13章,一个比一个腹黑(求订阅!) 张宣错愕,用手指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问:“我的?” 苏谨妤学他平时的样子眨巴眼。 张宣直愣愣地盯着她,小声问:“没开玩笑?” 苏谨妤霞飞双腮,扭下身子撒娇:“你觉得我是开玩笑嘛。” 张宣伸手在她额头上探探,缓缓心情道,“你没发烧啊,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十一勾勾嘴:“男女授受不亲,大庭广众之下你要在干嘛?” 张宣吐口气:“你都怀我孩子了,我摸下额头又怎么了?” 小十一撩下头发,问:“你怎么安排我们母子俩?” 张宣想了想:“你先告诉我怎么怀上的,呃...,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确定是我老张家的孩子后,那肯定负责到底。” 小十一问:“你要怎么确认?” 张宣直接说:“1982年世界上出现了dna亲子鉴定,国内是1985年引进来的,目前在一些地方有广泛应用,孕期只要10周以上就可以抽取母亲静脉血做dna亲子鉴定,如果是学生会办公室那一次的话,已经有2个多月了吧,找个时间我带你去一趟。” 小十一面无表情地问:“你不信任我?” 张宣严肃地说:“平行线和相交线你懂的吧?我们两个在平行线奔跑,你却突然告诉我喜当爹,这可是个大事,必须慎重。” 见他一幅被冒犯的样子,小十一再也憋不住笑了,伸手挽着他胳膊把刘医生那套“意外怀孕理论”讲了一遍。 张宣听完脑壳直冒凉气,这新闻他前生看过啊,几十年下来还看不过不少,今天轮到自己身上了? 他娘的,真是傻眼了。 张宣问:“意思是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却怀孕了?” “惊喜不?” 小十一说完假装起身:“走,我们去酒店,让你验证一下我有没有骗你。” 张宣疑惑地盯着她看了半分钟,最后一把拉过她坐好,“行了,招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小十一说:“我真的怀孕了。” 张宣叹口气:“你要是真怀孕了,估计月明阿姨早就站在我面前,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还有可能连我舅舅、舅妈和我老妈都知道了。” 小十一十分遗憾地说:“我就知道这个致命的破绽骗不了孩儿他爸。” 张宣头晕:“还在胡言乱语。” 小十一笑眯眯道:“这件事虽然是我妈不对,不过对我来说利大于弊,刚才你很紧张,甚至还生气了。 看来某人口上说不要、眼里都是嫌弃,其实在乎的很。” 张宣伸个懒腰,对此充耳不闻。 他娘的,身为男人,谁喜欢喜当爹?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张宣掏出诺基亚,一看,是阮秀琴同志打来的。 “老妈,吃晚饭了没?” “吃了,满崽你现在忙不忙?” “不忙,您老有事就说。” “刚才我和双伶打了电话,她说你有事出去了,没在家吃晚饭,你是不是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 张宣瞄一眼已经笑了起来的小十一,走开几步说:“老妈,别冤枉我,我刚在外面和同学聚餐。” 阮秀琴问:“有没有女同学?” 张宣撒谎:“没...” “张宣!” 他话还说完,就发现旁边过来一个人,正是董子喻。 张宣无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么背时的? 本来董子喻还要说话的,可当他半转身、看到他左手拿着手机时,顿时噤声了,脸上全是不好意思。 阮秀琴在那边沉默半晌过后,说:“妈今天又学会了两个成语,谎话连篇,无肉不欢。” 哎哟,这个腹黑的妈,真是头大。 日子过好了,真是越来越会打击儿子了。 在这一刻,他无比怀念希捷啊,好希望希捷帮自己出口气,用魔法打败魔法,把这亲妈给怼回去。 阮秀琴说起了正事:“双伶说你们是30号毕业典礼,我和你另一个爸爸另一个妈妈打算过来看看,有没有和你其她的妈妈起冲突?” 听到这话,张宣仰头望天,好想问一问老天,啊?这还是我亲妈吗? 估摸着差不多了,阮秀琴再次问:“米见什么时候毕业?” 张宣回答:“6月26号。” 阮秀琴说:“希捷也是6月26号?” 张宣嗯一声。 阮秀琴一脸担心:“我自己下的崽,我知道其是什么尿性,米见毕业你肯定要去的对吧? 妈特意过来羊城帮你安抚双伶,可你倒好,北大有两个,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您想多了,希捷现在都不搭理我。 这事扯不清楚,张宣懒得多说,而是问:“老妈您还有什么事?” 阮秀琴说:“就这个事,昨天打电话,你没接到,今天我跟你透个气。” 聊了几句,要挂电话时,阮秀琴逮着又问了一句:“你和那文慧没偷偷摸摸在一起吧?” 张宣说:“没有。” 阮秀琴暗自松了一口气,嘴上却说:“满崽,你真没用,白瞎了妈给你的皮囊。” 张宣听笑了,直接挂断电话。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挂亲妈电话,短短几分钟,竟然被接二连三地打击了。 这阮秀琴同志什么时候变得以取笑儿子为乐了? 走回惺亭,董子喻关心问:“刚才没打扰到你吧?” 张宣晃晃手里的黑色诺基亚:“没有,刚才跟我妈打电话,很随意的。” 董子喻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在和别人谈正事。” 张宣问:“你这是饭后散步?” 董子喻摇头:“不是,我打算去外面同小丁汇合吃晚餐,刚好路过这里。你们呢?你们吃晚餐了没?” 张宣收好手机,对两人说:“小十一也没吃晚餐的,你们两正好凑个伴。我还有点事先回家了。” 看着他离去,小十一欲言又止。 见状,董子喻一脸歉意:“看来我破坏了你的好事。” 小十一起身挽着她往外走:“中大有杜双伶在,别人永远都没机会。” 董子喻若有所思:“看来你们关系进展很大?” 小十一摇头:“你呢?要不要找个机会跟他表白?” 董子喻揶揄:“这可不像你,我记得你一直想独占他来着,这回不吃醋了?” 小十一握拳:“先拉帮结派斗垮其她人,到时候咱们俩姐妹再决斗。” 董子喻哭笑不得:“前面有米见、双伶两座大山,文慧一座小山,我祝你好运。”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14章,米见和希捷(求订阅!) 回到教师公寓,想都没怎么想,张宣直接上了三楼。 冬冬冬... “谁啊?”邹青竹的声音。 “我。” “名满全球的大作家?” “是。” “双伶家男人?” 张宣喊,“你要是再调皮,我就派人送你去威海。” 邹青竹打开门,笑嘻嘻地表示:“那正好,我连路费都省了。” 张宣换鞋进门,打量一番:“双伶不在你们这?” 邹青竹回答:“不在,她和慧慧回宿舍了。” 张宣顺嘴问:“你怎么没一起去?” 邹青竹说:“我去了谁给你开门?” 这倒也是,他直接来到餐桌边,一看,菜还有好多,丰盛。没得说,他娘的都快饿死了,赶紧跑到厨房盛碗饭吃了起来。 等他吃了小半碗,坐在边上的邹青竹问:“苏谨妤把你叫出去,没请你吃饭?她怎么会放你回来的?” 张宣一愣,抬头问:“你看到了?” “是啊,看到了啊。” 邹青竹比划下手指:“我男朋友的姐姐去香江旅游,路过羊城来看看我,晚餐我是跟她一起在校外吃的,刚好遇到你和苏谨妤过马路,这也是我没和你两个老、两个女、两个....” 话到这,邹青竹“啊呀呀”一声,说不下去了,自己被她自己给绕晕了。 张宣眉毛拧成一团,感觉饭一下不香了,死死盯着对方。 邹青竹掩嘴笑,连忙抱歉:“sorry,真真sorry,我刚才是口误,说快了。” 张宣哪会信:“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邹青竹装傻:“什么什么时候发现的?” 张宣快子头敲了敲碗:“你既然敢说,就要敢认,我张某人没有贼眉鼠胆的朋友。” “啧啧啧...” 邹青竹连着啧啧几声,说:“临近毕业了,我就是好奇。在文慧走之前,我特想问你一句:你真的就这样放慧慧走了?” 张宣继续吃饭:“你觉得我能有更好的办法?” 邹青竹摇头:“我都替你想烂了,也没想到好办法,我感觉慧慧对双伶存在一种内疚心里。” 张宣叹口气:“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能不能给点面子?” 邹青竹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揭穿你,我是真的特别特别好奇,很明显双伶和慧慧都知道彼此的心思,可就是没闹起来,这让我很佩服,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宣问:“你想学?” 邹青竹摇手:“我不想学,不过我以后可以充当你的润和剂,额...不是给你当润和剂,是给双伶和慧慧当和事老。” 张宣神棍地说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你知道这说得是那座山?” 邹青竹脱口而出:“泰山。” 张宣问:“文慧优不优秀?” 邹青竹点头:“非常优秀!” 张宣指指自己:“我优不优秀?” 邹青竹再次点头:“非常非常优秀!” 张宣说:“当成就达到我和文慧这个地步时,就相当于站在了泰山之巅,世界原本很大,可却发现身边已然没有几人,我们互相吸引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邹青竹右手撑着下巴,嬉笑道:“绕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你们眼光高,能入眼的异性不多了,高处不胜寒,所以本来是狼狈为奸的你们却变成了秦晋之好,金玉良缘。” 张宣恬不知耻地说:“虽然狼狈为奸用得不好,但意思大差不差。” 邹青竹:“......” 知道他脸皮厚,却没想到这么厚。 不过随即一想,要是脸皮不厚,也追不来慧慧。慧慧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看到他大口大口吃,邹青竹问:“你怎么这么饿,苏谨妤那么喜欢你,不管饭?” 张宣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们两个都没带钱。” 邹青竹没那么好忽悠:“就算没带钱,凭你这张脸到校外饭店随便佘一顿,也不算个事情吧。” 嘴里有食,张宣含湖说:“我想念你们的味道了。” “咦!” 邹青竹右手嫌弃地扇了扇:“你是想你家慧慧的味道了吧,不要把我拉进来当借口。”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但他不能承认啊,问:“她们去宿舍干什么?” 邹青竹说:“我们寝室有人跟隔壁宿舍的女生打架,她们回去劝慰了。” 打架?女生撕逼?这个他感兴趣啊:“为什么撕逼?” 邹青竹一脸困惑:“什么叫撕逼?” 一时没注意,词汇超前了,张宣解释:“就是手撕的意思。” 邹青竹口快:“手撕...?” 最后一个字到了嘴边都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随后她的脸比猴子屁股还红。 张宣语噎,说:“你别想歪了,就是人与人争斗的意思。” 邹青竹告诉他:“好像是两个女生抢男朋友吧,打起来了。” 张宣诧异:“都要毕业了,还抢什么男朋友?” 邹青竹说:“那个男生家里条件好,可以安排很好的工作。” 原来是这事,他也不感觉怪异,女生为男生吃醋撒泼的事情他见多了,麻木了。 邹青竹担忧地开口:“你说双伶和慧慧看完后会有什么感受?会不会也打起来?” 张宣翻翻白眼,把碗一放:“我看你真是太闲了,给我装碗饭吧。” “哦,好。” 邹青竹下意识拿碗起身,接着懵逼:“你吃饭,为什么要我装饭?” 张宣大爷样子地道:“看过历史片或者黑帮片没?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邹青竹睁大眼睛:“你要杀人灭口?” 张宣说:“要么把你变成自己人,要么杀人灭口,你自己选?装饭就是纳降礼。” “切!”邹青竹进了厨房。 晚点杜双伶和文慧回来了。 邹青竹问:“谁赢了?” 杜双伶和文慧相视一眼,摇摇头:“都输了。” 张宣插嘴:“怎么都输了?” 杜双伶坐在他旁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说:“那个男生在外院还有一个女朋友,鹬蚌之争渔翁得利,那个女生赢了。” 邹青竹惊讶地合不拢嘴:“这么厉害?在中大同时和三个女生有暧昧关系?” 这里待不下去了,娘希匹的!这怎么像在说老夫呢? 张宣赶忙找个要写作的借口跑路了。 那男人一走,门一关,三女人面面相觑一阵,文慧跟两人打声招呼后拿着换洗衣服去了淋浴间。 杜双伶也跟着下了楼。 看到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客厅瞬间只剩自己一个人,邹青竹哎哟哎哟地叹口气,暗道我这嘴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一个双伶,一个慧慧,还有一个苏谨妤,这不是标配的和三个女生暧昧么? 不过邹青竹稍后又想,张宣和苏谨妤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进入6月份以后,时间过得很快,不过张宣的日子也非常充实。 上午写作,中午练练拳击,下午写作,傍晚散散步,晚上继续写作,深夜隔山差五向陈清泉同志致敬,学学外语。 就这样一晃儿功夫,到了6月25号。 “啊!...” 打个哈欠,张宣把笔搁下,揉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后,他开始统计数字。 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由于心无旁骛地创作,“人世间”精修版竟然突破了67万字.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6月份每天保持有1.3万+的数字。 这就有点恐怖了。 他知道老贾同志以前手写每天一万多字,不间断持续了一个多月,那时候非常佩服人家,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活着活着也成了这样的牛逼人物。 不过这让他生了警戒心,以后自己的子女取名绝对不能跟“深浅”有关。 “咱妈什么时候过来?”地心探险交流讨论活动结束后,张宣一把抱住杜双伶,亲她一口问。 “29号。”杜双伶在他怀里小幅度动了动,找个舒服的位置。 张宣伸手缓缓抚摸着她的后背,说:“明天早上我要去京城,那边的第二期工程结束了,我过去验一下质量。” 杜双伶闭上眼睫毛,轻轻地说好。 过了会她问,“什么时候回来?” 张宣说:“后天早上的飞机。” 听完,杜双伶又安静休息了会,然后伸手圈着他脖子说:“亲爱的,我还没吃饱。” “啊?我现在就去厨房。” “老公....” .... 凌晨三点过。 杜双伶有气无力地说:“亲爱的,让我休息会。” 张宣抬头看看窗外:“还一个小时就天亮了。” “不要嘛...” 天毛毛亮,张宣洗个冷水澡就下了楼。 “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有事打我电话。” “嗯,你到那边也照顾好自己,一定要按时吃饭。” “好。” 同双伶抱一抱,张宣转身带着赵蕾、刘雅菲走了。 虽然有点困,但还是强打精神赶去机场。 登机之前,张宣给李文栋打电话。 “老李同志,忙不忙?” 电话一响,李文栋就秒懂是什么意思:“不忙,你什么时候到,我来机场接你。” 张宣明知故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京城?” 李文栋哈哈大笑:“今天北大举行毕业典礼。” 张宣干脆利落地说:“三个小时后见。” 李文栋回答:“成。” 挂断电话,张宣给陶歌发短信:你醒了没有? 陶歌秒回:正在喝咖啡,还没睡,有事就说。 张宣问:你熬夜? 陶歌:最近比较忙,说事。 见她不耐烦,张宣直接说目的:我今天去京城,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堂姐吃顿饭。 陶歌把手机放下,开始翻看最近的日程安排表,随后去隔壁找老邓。 “我有点事回一趟京城,这边你多担待下。”陶歌见面就说。 老邓黑眼圈很重,似乎一夜没睡,“这边的局势现在很紧张,每天千变万化,你什么时候过来?” 老邓一开始拉陶歌过来,只是为了让张宣安心。 同时也存有养一个吉祥物的想法,为今后国内投资铺路。 可合作三个月后,老邓发现陶歌的管理能力比他强了不止一截,整个团队被她打理地井井有条。帮了他大忙。 就算他引以为傲的金融领域,陶歌的悟性、敏锐性和嗅觉也让老邓非常欣赏,现如今早已收起了当初的“吉祥物”心思,早已把陶歌当成了真正的合作伙伴。 陶歌说:“最迟后天过来。” 这时间段比老邓猜得要短,于是痛快地答应道:“我去洗漱一下,马上送你去机场。” 陶歌点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拿起桌上的手。 发短信:姐等会坐飞机去香江,大概下午三点左右能到京城。 张宣:那下午见。 陶歌问:你是去找米见? 张宣回:对,今天她毕业。 陶歌问:那希捷你怎么处理? 张宣直言不讳:需要你帮忙。 陶歌:姐又不是你保姆。 不该要脸时,张宣绝对不会要脸,打字:你是我姐。 陶歌退出短信界面,起身去卧室换衣服、收拾行李。 可能是这几年频繁坐飞机的缘故,张宣发现除了爬升阶段还有点头沉、想呕吐外, 已经不晕机了。 望向窗外,白云飘过地平线不断后退,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张宣张开十根手指发呆 才见识了珠江的澹水,又要去渤海湾检测盐度,一天天的奔波忙碌,活得比狗还累。 真累,眼睛一眯,睡着了。 “老板,醒醒。” “嗯?” “老板,快到京城了。” “哦…” 张宣迷湖中哦一声,睁开眼睛就听到了空姐语音广播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 张宣看看手表,刚刚8点过。 时间尚早。 拾掇一番,张宣问:“我脸上干不干净?人精不精神?头发乱不乱?” 赵蕾和刘雅菲默默注视着自家老板,心里很是佩服京城这位,和自家老板相隔那么远,一年见的次数远不如其她几个女人多,但地位却是最高的,时时刻刻牵动着老板的心。 刘雅菲自觉资历浅,没搭话。 赵蕾中肯地评价两个字:“挺好。” 挺好就好,快三个月没见米见了,他的思念就像野草一般,疯了一样地长。 “你好像瘦了。” 机场,接机的李文栋第一句话就是这5个字。 “最近比较费神,确实瘦了些。”张宣如实说。 “去哪?饿不饿?要不先带你去吃饭?”李文栋建议。 “不用,赶时间,先送我去北大。”张宣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米见不知道你要来?” “知道,但我没跟她说什么时候到。” 路过一家花店时,张宣喊停车。 “老板,这玫瑰花怎么卖?” “不要钱,送你。”从屋里走出一个人。 听到这话,张宣有点迷湖,下意识看向了里面,顿时惊讶不已: “龙百灵,你怎么在这?” 里面正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龙百灵,也是魏仁杰的女朋友。 龙百灵挥手打招呼:“我已经毕业了,昨天离开地学校,这花店是我家里开的,我现在没事就在店里帮忙。” 张宣问:“你家什么时候搬来京城的?” 龙百灵说:“你知道的呀,我爸爸去的早,我是单亲家庭,我妈一直陪我读书的,我去哪个城市,她就跟去哪个城市。 这几年她一直在花店做事,我看她蛮喜欢花,去年我就怂恿她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门店。” 关于她爸爸的事情,张宣有所耳闻,好像是十多年前战死了,龙百灵属于烈士家属,上面一直有照顾。 思绪到这,张宣说:“帮我拿一束玫瑰。” 龙百灵问:“你是送给米见吧?” “对。” 张宣应一声,问:“今天魏仁杰毕业,你怎么不去北大?” 龙百灵说:“我妈有点事不在,我得守店。” 帮他弄了一束最鲜艳的玫瑰花,龙百灵拒绝收钱,“在京城的四年,我和米见亲如姐妹,怎么能要你们的钱,你们好事成了,回头别忘了请我吃喜糖就成。” 见她这么说,张宣没再坚持,把钱收了回去。 只是走到一半时,他想到了龙百灵和希捷的闺蜜关系,立即调头说:“老同学,还帮我拿一束。” 龙百灵有些惊奇他为什么要买两束?但毕竟这几年见得少,双方地位悬殊,倒是没好多问,又帮他挑了一束玫瑰花。 一手一束花,张宣说:“今天大家都毕业了,晚上我们几个一起聚聚。” 能和这位拉进关系,龙百灵求之不得,很高兴地答应了。 立在门口看着车子离去,龙百灵有些发怔,心里非常羡慕米见。同样是女人,人家一出生就注定了这辈子受宠。 “百灵,你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怎么在门口当起了望夫石?”随着公交车停边,一个精灵般的人从车上下来。 “希捷,你来了!”见到希捷,回过神的龙百灵小跑过去抱住她。 “撒手撒手,快把我的细柳腰抱断了,我还没嫁人呢。”希捷浅个小酒窝,一脸欢快的笑。 又抱了会,龙百灵才松开手,拉着她问:“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毕业典礼吗?” 希捷解释:“毕业典礼9点半开始,还有时间。媛媛姐今天要向一个男生表白,我替她买一束玫瑰花。” 龙百灵确认问:“你那学姐赵媛媛?” 希捷说:“是她。” 龙百灵匪夷所思:“她条件不差啊,还是京城本地人,她为什么还要主动表白?男方条件很好?” 希捷帮着选花:“男方来自川省一个农村家庭,条件并不好,所以这些年一直不敢接受媛媛姐的感情。 今天媛媛姐生日,她觉得两人年纪都不小了,打算捅破这层窗户纸。” 龙百灵问:“那女方家里会同意吗?” 希捷说:“就是因为不同意,所以媛媛姐决定生米煮成熟饭再告诉家里。” 龙百灵问:“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熟到那个程度?” 希捷欢快地表示:“生孩子。” 挑好玫瑰花,希捷把钱给她:“你妈病好些了没?” 龙百灵把钱推回去:“好很多了,今天又去医院复查了,估计再吃一个疗程药就全好了。” “这是好消息,你妈病好了,你以后也不要这么累了。” 希捷把钱放柜台上:“钱你拿着吧,我们俩你就别客套了。” 龙百灵再次把钱放她兜里:“你别寒碜我了,这花才值几个钱。” 推拉一番,见希捷坚持,龙百灵只得说:“刚才张宣来买玫瑰花我都没收他的钱,我们关系这么好,你觉得我会收你的钱吗?” 希捷不动声色地问:“张宣?哪个张宣?” 龙百灵说:“还能有哪个张宣?我们高中同学。” 希捷甜甜一笑,一副八卦的样子说:“你不提他,我潜意识里都快把他忘记了,他这是去北大找女人?” 龙百灵点点头:“我问了他,是去找米见。” 希捷心里一顿,努力维持面上的笑容,“这位大作家还真上心,飞大半个中国来参加毕业典礼,米见好福气。” 龙百灵附和:“是啊,我刚才还很是羡慕来着。就是有些不懂,他为什么买两束玫瑰花?” 希捷适时露出惊讶:“两束?这是要拿花瓣炒菜吗?” 龙百灵听笑了:“人家是大作家,想法多,可能是有我们不知道的用处吧。” 希捷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都说文人风流,买个玫瑰花就是同我们不一样。”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不要养书啊,昨天的又被删除了。 还有月底啦,月票砸过来啦,放我这里生孩子啊。 第815章,这就是爱(1)求订阅! 北大现在没有百周年纪念讲堂,也还没有邱拨体育馆。 进了校园后,张宣一时间都失去了目标,不知道去哪里找? 正当他想联系米见时,事前做了准备工作的李文栋直接带着他往法学院方向赶。 法学院大门处有很多家长,门口的保卫处把他们拦住了,要求出示学生证才能进去。 意思很明了,毕业典礼现场空间有限,只让学生和特别观礼嘉宾进。 出于担心,张宣目光巡视一圈,没找到米沛和刘怡,心里顿时轻松不少。 张宣给陈茵发短信:你们在哪? 陈茵秒回:在法学院毕业典礼现场。 张宣问:开始了? 陈茵回:早上9点开始的。 张宣看看时间,自己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13分钟,失误! 又问:叔叔阿姨在现场吗? 陈茵秒回:在。 这个“在”字让张宣心里开阔了很多,看来米见在法学院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嘛。 想想也是,米见本来就是保研成功的,而且是奔着留校任教去的,日后大家也许都是同事,人家做事不会那么绝。 而且四年下来,整个北大的老师和学生都知道米见的男朋友是张宣。 俗话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法学院的领导只要不是吃干饭的,就会开这个方便之门。 何况还有李文栋和陶歌这层关系在呢,另外那雯也不会置之不理。 所以刘怡和米沛有别于其他家长,能进现场,张宣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门口的保卫处对张宣面熟,见他出现在这,眼神交流一下就放行。 看到张宣和李文栋一行人进去了,有位家长壮着胆子问: “为什么他们能进去?” 保卫处公式化回答:“他们是特约观礼嘉宾。” 观礼嘉宾个屁哦,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 不过在北大这样的高等学府,就算脾气再蛮横的,也不敢乱来,只能收着性子。 原因很简单,不能给子女丢人。 不然堂堂的北大学生有个这样骄横的父母,传出去脸面无光,对子女日后事业发展不利。能把儿子女儿培养送进北大的家长,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 见有人暗暗不爽,其中一位大妈说:“你们别不服气,刚才进去的年轻人我好像在报纸上见过。” 等待最是无聊,有人立马来个三连问:“报纸上见过?这么年轻就上了报纸?是什么报纸?” 见众人看过来,大妈顿时神气了几分:“人x日报和新x社都有过报道。” “嘶!”懂行的人瞬间吸冷气。 这两份报纸可不是小鱼小虾呀,能上的都是有能耐的。 甭管这能耐是出自于人家自己?还是其背后的家庭,肯定都是有过人之处的存在。 更加好奇了,问:“他是谁?” 大妈吊着大额白眼珠子提示:“上过两次新闻联播,还在国外频频得大奖的,你们知道是谁了吧?” “嘶!”“嘶!”“嘶!”... 门口处顿时嘶声一片。 这么年轻、上过官媒、还在国外得大奖,在场的人都是有点见识的,不然也不会贸贸然来北大。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陷入死寂! 有人最后还是没忍住:“是不是传说中的那张宣?写书的?” 有一人说话,立马跟着有人接话:“我们国家能满足这条件的,不是这位大作家还能有谁?” 有文文绉绉的声音说:“难怪看着有点面熟呢,原来是他啊,失敬失敬!” 有彪悍的声音:“我今天带了相机,等会要拍一张,看能不能合个影,我很喜欢他的“潜伏”。” 说到相机,神奇啥?好多人顿时摸摸背包,心道这主意不错,都流传这大作家是文曲星下凡,近距离沾沾福气也好。 外面围绕他议论纷纷,张宣不知道。 他此刻被出来接引的陈茵带进了毕业典礼现场。 他们没有进去里面的中心区域,而是在边缘的角落观看。 在这里遇到了米沛和刘怡,张宣连忙打招呼: “叔叔,阿姨。” “诶,你来了。” 就在刚才,刘怡和米沛还在私下讨论,认为他今天可能不会来了。 他要过来这事,米见并没有隐瞒,毕竟她现在非常希望张宣和自己父母多多相处,多一些交流,以此增进彼此的感情。 其实张宣赶不来的话,刘怡和米沛并没有责怪,只是心里会有失落,证明见宝在他心里位置还是没那么重。 可张宣现在出现了,两口子的想法就马上变了。 夫妻俩知道杜双伶在中大,知道他平日里很忙,除了偌大的事业外,目前还处于写作的关键时期,所以张宣能放下一切千里迢迢赶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还要说吗? 见宝在他心里最重要,大于一切! 想到此,刘怡和米沛对视一眼,心里舒服了很多。 对于张宣,两口子是没得选,因为女儿倾心他,所以一直在以极大的耐力容忍。 而如今张宣的表现,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手捧一束玫瑰花… 这没有辜负女儿的一腔深情,让两人心里有了一丝慰藉。 打量一番,发现张宣瘦了些,同李文栋打过招呼后,刘怡问他:“你是从羊城赶过来的?” 张宣说是:“早上四点多的飞机。” 两口子也没问为什么不早一天过来,为什么这么赶? 而是问:“你是不是没吃早餐?” 刘怡之所以这么猜测? 理由很简单,张宣进来迟了。以他平时表现出来对女儿的喜爱,基本不会故意耽搁时间,所以大概率赶时间连早餐都没吃。 张宣没撒谎:“来得匆忙,还没顾得上。” 刘怡看一下手表,说:“毕业典礼要持续三个小时,那时候刚好12点,要不我先带你出去吃点?” 张宣摆摆手,拒绝了:“没事的阿姨,我写作为了保持状态,经常半天一天不吃饭,这点不算什么,不用担心。 反而米见的毕业典礼难得,人生中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没了。” 见他坚持,现场又这么安静不能过多讲话,刘怡和米沛也是没了办法,只得听之任之。 现场一排排都是学士服,放眼望去,乌央乌央一片黑,刘怡怕他认不出见宝在哪,告诉他: “她在右边区域,第6排,右起第11个。” 张宣顺着刘怡手指望过去,果然看到了米见。 似乎心有灵犀,米见也在这刻回头了。 四目相视,不再分开。 小半晌过后,米见好看地笑了,张宣跟着开心笑了。 ps:先上个开胃菜,证明三月还活着。 今天双倍啦,大家把月票砸出来吧,砸死我吧,谢谢各位大老爷们了。 求订阅!求月票! 后面的故事真的很精彩… 第816章,米见,做我女朋友吧(求订阅!) 前生他作为大学老师,毕业典礼见多了,已经没太大感觉了。 好在这是北大的毕业典礼,名校的力量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由于来迟了,毕业典礼的第一个环节、第二个环节没看到。 现在正赶上第三个环节:法学院毕业典礼正式开始,全体起立,奏国歌。 这么多人齐唱,而且在封闭的空间内,气势非常宏大。 张宣视线慢慢游走了一圈,最后目光放在了米见身上。这一放就不得了,不愿意再挪开。 一开始旁边的刘怡还没注意,后面见到他痴痴望着的样子,暗暗辨认一番后,40多岁的刘怡也忍不住叹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该羡慕女儿? 第四个环节是法学院院长为毕业生寄语送祝福,这个听听就得。 而后面的教师代表和家长代表发言,更是听听就算。 当环节来到宣布优秀毕业生名单时,他耳朵竖了起来,没有让他失望,第一个名字就是米见。 也是,在他读书生涯中,他遇到过四个学霸。 按顺序排名分别是:阳永健、希捷、米见和魏仁杰。 其实希捷、米见和魏仁杰三人之间的水平差距没那么大。 高中分科后,文科希捷拿过的第一名次数最多,差不多占四分之三。另外四分之一由米见和魏仁杰平均瓜分。 一、二、三名经常就是这三人分分果子,从没变过,后面的人根本挤不进去。 这也是那个颤颤巍巍的羽毛球,呸,那魏薇说文科这三人是一个世界、其他人在另一个世界的缘由所在。 不过高考三人的差距比较大,希捷全省第二,米见全省30多名,魏仁杰50多名。 想到这个高考,他就唏嘘不已,为阳永健遗憾。 想当初高一没分科时,阳永健独一档,其他人都是小弟,望其项背。 后面就算分科了,阳永健在理科的统治力还是一样牛逼,每次会考,其他人自动争第二名,第一名都懒得去想了。 不与阳永健争第一的这种心态,张宣初中就被毒打出来了。 优秀毕业生名单宣布时,他发现米见上台领取了相关证书后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是在前面坐了下去。 难道是....? 这般想着,张宣眼睛一亮,接下来的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果然是米见。 刘怡和米沛似乎也有些意外,没想到是女儿上台,见宝怎么事先没跟她们说呢? 米见就是米见,就算穿的是学士服,但其美貌气质根本不受影响。 就那么随意地往台上一站,立刻向众人诠释了什么叫此女只应天上有? 诠释了什么叫风姿天成? 台下瞬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这一刻,男生也好,女生也罢,视线齐齐聚在米见身上,就连老师们也不例外。 人都是视觉动物,遇到这么美好的事物,当然是第一时间望了过去。 就连李文栋都对张宣感慨说:“长相气质这么出众的,还成绩这么好的,我很少看到过。” 接着他补充一句:“几十年来,我只见过两个。” 张宣顺嘴问:“另一个是谁?” 李文栋饶有意味地说:“黄鹂,在我眼里,这也是一个读书天赋到了天花板的存在。” 听到“黄鹂”这个名字,老男人有些错愕,对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出现在自己生活里了。 李文栋小声问:“怎么?想她了?我可以帮你牵线。” 张宣直视前方:“我有米见就够了。” 闻言,李文栋重新把视线投放到前面,赞同地说:“确实够了。” 米见毕业致辞用时4分49秒,获得11次掌声,张宣默默看着这一切,心里很是澎湃。 他心里好想像个小孩样子地呐喊一句: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她是我的!你们羡慕去吧啊!今晚我要带她回家。 哎哟,这吊诡的想法太不正经,老男人都觉得脸红。可他就是高兴,发自内心地开心,每次见到米见,他就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仿佛回到了少年时。 仿佛回到了青涩的高一时代:遇到米见,张宣就脸红了;米见看他一眼,张宣脸更红了。 看到米见致辞完毕赢得了满堂彩,看到她微微弯腰谢礼,张宣跟着拍手掌时在想:今天的希捷是不是同样光彩夺目? 可惜他过不去,看不到。 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过后是毕业典礼的第二部分:毕业文艺汇演。 先是大合唱,几十上百人声情并茂的样子,还是很有感染力的。而接下来就是张宣最没耐心听的诗歌朗诵... 诗歌朗诵这东西么,有人很喜欢,他也不否认其艺术性和魅力性,可他就是爱不起来,就如同京剧一样,看到听到就晕晕欲睡。 就在他半闭着眼睛懈怠的时候,旁边来了一位法学院的领导,刚才在台上致辞的领导,法学院院长。 院长看一眼张宣,看一眼李文栋,再看一眼刘怡夫妻,邀请四人去前排落座。 得,看样子是得到消息了,特意来邀请几人。 可是你们这消息也忒落后了吧? 毕业典礼都过去了三分之一了,我们还怎么搞特殊,好言好意感谢一番,委婉拒绝。 院长瞄一眼他手里的玫瑰花,很是明白这位大作家来北大的目的是什么?笑着寒暄一番后也不再坚持,归根结底这大作家的年纪摆在那,正是追求浪漫的最好年华。 看到领导带笑而来,含笑而去,刘怡和米沛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名人影响力:就算张宣不是北大人,但在这百年名校,他只要来了,就是座上宾。 可能都是学霸的原因,张宣总觉得北大的文艺汇演太拘泥于形式了,额,这样说也不对,应该是学校地位太高的缘故,相对于其他学校的文艺汇演,这里多了几分肃穆和庄重,少了几分调皮和大胆。 换句话说,有点点无聊。 目光像雷达一样扫过去,倒是发现了几个漂亮姑娘,可他不敢细看啊,刘怡和米沛在旁边站着呢。 而且有米见在,他也没太多心情看,谁都不如自家女人香。 这种热闹场合时间总是走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12点。 毕业典礼文艺表演来到了最后一项,还是大合唱。 不过这是一个全场大合唱,所有毕业生起立一起唱《明天会更好》。 歌声一起,有如惊涛拍浪,诶,就是这个味儿。 看了一上午,这个感觉终于来了。 《明天会更好》作为一首经久不衰的歌曲,它的身影总是出现在各大晚会现场。 要是没记差的话,今年香江回归的文艺汇演上,群星在最后也是唱的这首歌。 至此,这个毕业典礼算是走完了,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拍摄留影的流程。 这次人家领导又来邀请了,张宣这次不好再拒绝,走上前去跟人合影。 可是当他走到前面后就后悔了,他娘的,说好就合个影咧?怎么要合这么多张? 老夫我就一外来人啊?你们有没有搞错对象啊,我是来追求爱情的啊,不是摆拍的吉祥物啊… 此时此刻纵使心里有一万匹马在叫骂“卧槽”,但他还是保持笑容跟人亲切地面对镜头。 没办法,几千人看着诶。 好在年轻的大作家脸皮厚,好在年轻的大作家长相让人赏心悦目,这一过程热情而又自然。 看着前面被人众心捧月的张宣,刘怡和米沛默默对视一眼,说不出话。 留影完毕,张宣也懒得回后排了,就那样从赵蕾手里接过玫瑰走向了米见。 在众目癸癸之下走向米见。 这一瞬,法学院师生似乎都预见到了什么?齐齐停了手里的活计,一起看向那个誉满全球的大作家。 感受到众多视线bulingbuling落在自己身上,张宣忽地生出了一丝紧张感。 不过随着步子离米见越来越近时,这种紧张感慢慢消失了,因为他的眼里、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米见。 这台阶就像黄泉路,真难捱,但好歹到了。 没有鲜花开满两岸,没有漫天璀璨星光,没有红毯顺延,没有掌声,老男人只带了一颗真心和无所畏惧的勇气来到了米见跟前。 站定,眼神相撞… 两人无声无息地看着彼此,就那么温柔地、带着欣赏地、带着爱恋地、忽远忽近地看着对方。 倒影在黑黑的眼珠子里急速扩散,只一瞬就把周遭人摒弃掉,这时这刻,偌大的现场似乎只剩下了两人。 在一种莫可名状的氛围包裹下,一分钟后,情到浓时的张宣终于忍不住了,不管不顾再次迈出一步,一把拥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 “恭喜你!毕业了。” 米见说:“谢谢。” 在这种场合拥抱着她,就像拥抱住整个世界一样。 刹那间前尘往事像放电影一样在心头一一掠过,张宣忽然情动地说: “米见,做我女朋友吧。” 骤然听到这话,米见有些怔神,但缓和过来后又不觉得意外。 有些感情千言万语道不尽,有些爱一个眼神缘定一生。 两人自从高一第一次见面起,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就一直夹杂着其它东西。 而且这种东西在时间的推移下越堆越厚,越积越深,越来越让彼此沉醉,如今甚至浓郁到已经让人无法自拔。 可米见想到了双伶,她明白,踏出这一步,可能会彻底失去这个闺蜜,将来也可能会让自己和家人陷入流言蜚语中。 其实是是非非的议论她自己倒不怕,就是感觉愧对生她养她的父母,这让她一直很矛盾、很纠结、很冗长、很繁杂。 不过米见明白,在这个地点、在这个时间、在几千人的注视下,面对他深沉的爱,自己没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他是闻名全世界的大作家,是别人眼里的文曲星下凡,是很多国人的骄傲,别的事情可以搪塞、可以儿戏、可以委婉,但偏偏感情的事情不能随便,不能轻佻。 走到这,进退两难的米见忽然想起了三年前在前镇算命时的一幕。 当时自己蹲下身子,报上生辰八字,说算姻缘。 那时候自己之所以算姻缘,是因为自己陷入了迷路。心头喜欢的人有了归属,她很惆怅,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从小就羡慕父母恩爱感情的她,心里很早就生了一个念头:今生像父母一样,只爱一个人,只结一次婚。 可原本对此很憧憬的米见,却发现这条勐地路断了,断在了高考前夕。 虽然过去三年多了,但她还清晰记得范半仙掐掐手指问:“你有心上人了?” 那时米见表面极力保持平静,内心却有一些害怕,自己偷偷喜欢地是闺蜜的男朋友。 范半仙第二问:“你情路迷茫?” 听闻这话,当时米见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老先生算得真准。 看完手相后,范半仙给她下了批命:女命伤官月中求,旧欢离易重拾难,它日若想再相会,除非梦里来碰头。 那时候她听得似懂非懂。 于是算命先生又用通俗语言告诉她:花有重开日,人无常少年,你和心选之人有阻碍,这道坎如果迈不过,容易孤独终老。 听完这批语,米见陷入了沉默。她自己明白自己的清傲性格,这批语十有八九就是自己将来的真实写照。 那时候她问:可有求解方法? 范半仙捋捋山羊胡,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放宽心,退一步海阔天空。 又告诉她:你一生平稳清贵,姻缘随心就可。 往事一幕幕浮现,米见反复咀嚼着这些年一直在脑海中出现的“旧欢离易重拾难”、“花有重开日,人无常少年”、“容易孤独终老”、“放宽心”、”姻缘随心就可”等字眼。 容易孤独终老! 姻缘随心即可! 某一刻,面对身前这双无比紧张却又充满期待的眼睛,无路可退的米见心头咯噔一声,枷锁自开,豁然开朗,抿嘴说:“好。” “真的?”老男人喜不自禁,激动地差点跳了起来。 见他脸上爬满孩童般的情绪,米见莞尔一笑,遂又嗯了一声。 听到这确认的回复,张宣立时觉得天地清明了,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美好,他全身血液在沸腾。 他好想高喊一嗓子:米见答应了!米见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前生没有成功的事情,今生他成功了,张宣再也压抑不住,再次抱过她,低头亲吻了一口。 不过他也不是老湖涂,碍于人多,只是浅尝辄止地亲吻一下就松开了她。 这一幕把现场的众人冲击到了,非常震撼!而震撼过后却是无数羡慕。 此时现场所有的女性,包括女老师、女学生,甚至刘怡,脑子里只有一个心声:这就是爱,这就是浪漫。 当然了,这是名人的效果。 张宣的身份让在座的众人高不可攀,所以才会觉得浪漫,心生艳羡;才会觉得这是现代版的梁山泊与祝英台;才会觉得这是女人一辈子的终极追求。 要不然你换个普通男学生试试?保准被校方喷个狗血淋头。 但这事发生在张宣和米见身上就不一样了,一是两人的爱情已经在北大流传了四年,铺垫够长,众人心里早已经接受。 二是张宣地位太高,社会影响力太大,但偏偏又年轻,还是个大作家,还他娘的钱贼多。众多身份和光环组一起,众人不觉得荒唐,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可以流芳百世的美谈。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法学院都会因为这个故事更加有名。 被亲吻了,第一次被亲吻,被自己倾心的人亲吻,在几千人的注视下被亲吻,在父母的注视下被亲吻,一向气质沉凝、很澹然的米见微微一笑中脸渐渐红了,羞意浮在心头。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不要觉得突兀,铺垫已经够长,可能大家没发现那些所谓的水文里原来都是铺垫…啊! 月票有点少哎,半个早上掉了6名。 三月看了下,后面60名开外的书,今天月票增长都吊打本书,真的很无奈,大家投点月票吧,快道心不稳了。 第817章,我爱你,不遮不掩(求月票!) 望着白皙脸蛋上渐渐升起的丝丝红晕、浮现出的澹澹笑容,张宣心里很是激动。 什么叫一笑倾城,什么叫再笑倾国? 这就是! 两世为人,对她知根知底的张宣明白,米见这一笑就如同冬日里的暖阳,她那对自己冰冻的心自此开始瓦解。 在她眉眼点点下,张宣把手里的玫瑰花递上去,然后就那样深情地注视着她,也不言语。 米见恬静地抿了抿嘴,心路既已开,她也没有任何犹豫,在几千人的注视下伸手接过了红玫瑰。 旁边的陆诗雨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勐烈地拍起手掌,她高兴啊,米见是她大学最好的朋友。 能亲眼见证才子佳人定终生的一幕,陆诗雨是真的为米见感到开心。 陆诗雨一鼓掌,米见宿舍的女生跟着鼓掌,从而导致米见班上的人又跟着鼓掌... 虽然很多男生心里的爱慕碎了一地,却也没有人觉得意外,暗恋归暗恋,但很早就接受了米见有男朋友的事实。 尤其是得知她男朋友是大名鼎鼎的张宣时,没人有任何异样的想法。 毕竟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大到奋斗几辈子都弥补不上。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还有想法就是自己伤害自己,这是愚蠢的行为 而能考上北大的人,没人会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听到班上同学鼓掌送祝福,米见眼带澹澹笑意同众人互看一眼,就对张宣说:“毕业典礼结束了,我们走吧。” “好。” 张宣应一声,随后转头对法学院领导所在地抱以微笑,这是向人家表示歉意:未经允许,暂借贵宝地一用,抢了你们的风头。 法学院领导对张宣这一充满尊重的行为很是受用,很是有好感,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纷纷对他还以微笑。 看到女儿手捧玫瑰同喜欢的男生并肩走过来,刘怡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但这次以喜悦居多。 有时候为人父母就是如此简单,女儿开心,他们就开心。 李文栋对两人送上祝福:“恭喜恭喜,祝你们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米见微笑说谢谢。 张宣没什么表示,只是看了李文栋一眼。 李文栋会意地点点头,找法学院领导去了。 今天这档子事注定是瞒不住的,注定是要在北大传开的,张宣和李文栋的思路一样,不在乎这些细细碎碎,只要把控好源头就行。 什么是源头? 法学院的摄像机就是源头,这个他们可以自留录像带,但不能捅到电视报纸等媒体上去。 有些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张宣明,双伶明,米见也明,莉莉丝明,希捷也明,但需要一块遮羞布。 至于这块遮羞布能维持多久,张宣盘算着维持几年就够,也就是维持到新世纪就够。 到时候随着网络的兴起,很多东西会超出管控,不过张宣有信心在那之前把事情处理好。 离开法学院,张宣和米见一家三口在法学院门口合了一张影,这是四人继长城游玩之后第一次合影,关系变质后的第一次合影。 什么叫关系变质? 今天米见那一声“好”,今天张宣那深情一吻,就是关系变质的证据。 两人从以前的红颜知己正式进阶成男女朋友,米见心对他敞开了,随之而来的是刘怡和米沛的心态上也生了变化。 就在四人合影完毕时,旁边忽然有人喊:“大作家,看这边。” 张宣是老油子了,可不会上当,听到声音后第一时间就低头往旁边走,直到离开米见一家三口才跟那些人混在了一起。 不就是拍拍照嘛,不就是要沾沾福气嘛,行,我今天心情特别好,满足你们,反正新书也快出来了,回头你们多买几本书啊。 离开学校,四人分开上车。 刘怡和米沛很有眼力见,为了给女儿腾空间,上了李文栋的奥迪。 张宣跟米见上了奔驰车,这是经常停在南锣鼓巷四合院备用的虎头奔,陈茵充当司机,专为米见一家三口用。有时候张宣来京城了,偶尔也会坐坐。 随着车子驶出一段路,米见转头对他说:“今天这样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张宣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我爱你,不遮不掩。” 米见静默许久,稍后把头轻放在他肩膀上。 就在两人静静地依偎时,前车的李文栋打来电话:“俱乐部那边你嫂子已经备好了饭菜,我们先去那边吃,晚上再回南锣鼓巷还张罗,你看怎么样?” 早餐没吃的张宣都快饿晕了,哪还会有意见,“行,中餐去你那吃,晚餐我亲自下厨招待你和嫂子。” 李文栋是尝过他厨艺的,湘南家常菜的风味偶尔打打牙祭还是非常招人喜爱。 “那就这样说定了,晚上我和你嫂子过来。” 挂断电话,张宣对米见说:“中饭过后我们去买菜,晚餐把魏仁杰、龙百灵和希捷也一起叫过来,今天是你们毕业的日子,好好聚聚。” 米见对此自然没意见,同在京城,四人平日里联系本来就非常密切,关系非常要好,有种老乡互相帮衬的意味。 张宣问:“魏仁杰和龙百灵的工作有着落了没?” 米见说:“百灵留在京城,在机场工作。魏仁杰则响应政策去了西部,要过几年才能回来。” 张宣回忆一番,对魏仁杰的印象不深刻,但两人确实结婚生子了的,只是男方基本在外工作,一年四季也回不了几次家。至于两人感情到底怎么样,他不得而知,不过可以确认一点,一直到老没离婚。 两人贴心聊着,安长俱乐部到了。 “嫂子恭喜你们。”一见面温玉就拉着米见的手热情说。 “谢谢嫂子。” 许久没见面,寒暄几句过后,温玉就拉着四人去了8楼。 再次来到安长俱乐部,刘怡和米沛看着前面相得益彰的女儿和张宣,两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想起张宣假扮陈日升追求见宝的那一幕,想起女儿为他第一次撒谎的情景,刘怡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宿命的无力感。 ps:求订阅!求月票! 大老们月票别留着啊,砸下来吧名字哗啦啦地掉,掉8名了。 第818章,暗恋就是蠢 今天这顿酒意义非凡,张宣有些兴奋,喝得有些多。 好在是红酒,没有白酒的后劲,并没有喝趴下。 “叔叔、阿姨,我敬你们。”第一杯酒,张宣敬刘怡和米沛。 尽管前生这两口子有一段时间不太待见自己,但他没有怨言、没有记恨,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有时候换位思考就能体谅人家的苦楚,要是自己是他们,也许会做的更过分。 所以,他很感激这两口子生下米见这样的女儿,让他的感情找到了最终归宿。 “诶,好。” 事已至此,在人前刘怡和米沛也没为难他,举杯跟他高兴喝了。 经历了今天这一幕的刘怡和米沛对他印象好了很多,虽然张宣有很多地方不尽人意,但至少对待见宝是用了真心的。 “来,我和米见敬你们俩,谢谢你们一路以来的照顾。”第二杯,想带着米见敬李文栋和温玉。 这夫妻俩出生于大院子弟,可为人处世一直很随和大气,和想象中的目中无人完全相反,这让张宣对两人好感大增。 其实在心底,张宣最佩服李文栋的自律。 老实话,温玉长相真的太过一般,身材也很普通。说句不好听的,安长俱乐部里面的女员工随手拉一个出来都可以在颜值身材上吊打温玉,但李文栋却视女人为红粉骷髅,只爱收集名画名酒和名人,非常钟爱跟名人打交道。 话说,人家这出身,有“名人”癖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吃过饭,张宣带着米见一家三口去了位于三里屯的银泰商城,米见一家三口负责挑选晚餐用的食材。 张宣先是同彭志勇在办公室聊了20多分钟,然后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会上,张宣认真听取了各部门的工作汇报,查看了商业综合体第二阶段的进程发展。 原本20分钟的第二阶段项目汇报工作,因为他的反复询问硬生生拉长到了一个小时。 尤其是财务这块,新任的财务负责人被他问得额头冒汗,有三个小问题被抓着漏洞使劲寻根究底,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地渡过了这劫。 从会议室出来,张宣穿上胶鞋、戴上安全帽去工地相处实地考察了一番,直到心满意足时才离开。 汇合后,米见第一时间关心问:“工程没出问题吧?” 张宣摇头:“没有,进展很顺利。” 米沛抬头看着已经主体完工的两座写字楼,问:“这里什么时候正式营业?” 张宣回答说:“8月份开始第三阶段的项目,预计明年夏天完工,营业的话大概要到99年春节以后了。” 听到还要一年半以上的工期,米沛那好奇心顿时收敛不见,没再深问。 张宣看一眼大包小包的食材:“东西都买好了没?” 米见说:“晚上我们做12个菜,按你的吩咐,主料配料都齐全了。” 张宣看看时间,已经两点过,顿时对三人说:“走吧,我们回家,不早了,这些菜需要时间处理。” 晚餐十二个菜,他完全是按老家过年的样式和口味弄。 之所以这样选择,因为酒店式的做法李文栋等人早吃腻了,反而农家菜是小清闲。 南锣鼓巷,四合院。 回到家,一行人就进了厨房开始处理食材。 知道张宣做菜比自己好吃,米沛和刘怡很自觉地帮着打下手,让他主勺。 至于米见,她会做一些简单的菜,手艺跟大部分农家妇女差不多,谈不上多好吃,但不难吃。 可就是这水平,还是吊打完全没有做菜天赋的双伶。前生他和双伶在一起,都是他抢着下厨;而来到京城跟米见过日子时,偶尔会偷偷懒。 米见打电话联系了龙百灵,刚好魏仁杰也在。 米见说明了来意:“百灵,等会我让陈姐开车来接你和魏仁杰,一起吃晚餐。” 龙百灵看向魏仁杰,见魏仁杰点头后痛快地答应了。 放下电话,龙百灵还是不敢置信地问:“今天张宣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了米见?” 魏仁杰说:“我们北大都传疯了,还能骗你不成?” 龙百灵瞅了瞅外头跟邻居交谈的亲妈,压低声音问:“那杜双伶呢?是和他分手了吗?” 高一到高三,两人都和张宣、杜双伶同班,由于都是成绩最好的那批人之一,平日里关系不说比过张宣他们的小圈子,但至少不差的,每每考试后会在宿舍里一起谈论题目。 魏仁杰摇摇头:“我没听说,不太清楚。” 龙百灵思索:“我们班在中大读书的,除了他俩外,还有一个杜玉,她和希捷是表姐妹,关系一直很好,希捷应该知道吧?” 正在吃西瓜的魏仁杰差点噎到,抬头问:“呀!龙百灵。你是真傻啊?还是假傻?杜双伶、米见和张宣三人的关系早有苗头。我相信绝对不止我们心里在疑惑,肯定还有其他人一样充满不解,可你听到有人跟你嚼舌根说过这事吗?有吗?” 龙百灵仔细回忆一番,说没有。 魏仁杰低头继续吃西瓜:“那不就得了,别个都在装傻充愣,你有样学样就是了,我们三和米见的关系这么要好,我还巴不得她和张宣结婚。” 龙百灵无语:“你真市侩。” 魏仁杰反驳:“市侩?等会希捷来了,你问问她是希望张宣和米见结婚,还是和杜双伶结婚?帮亲不帮理,你懂吧。” “谁?谁在叫我名字?”好巧不巧,希捷这时从外头进来了,背着小手踩着步子,脸上浮出小小酒窝,笑容灿烂。 魏仁杰递一块西瓜过去,问:“希捷,今天米见和张宣的事情你听说了没?” 希捷脸上的小酒窝停滞了下,努力维持笑容假装欢快地道:“听说了听说了,大才子果然风流,我听到牙都酸了好久。” 龙百灵试着问:“刚才我们在谈论张宣、米见和杜双伶的事情,不是说张宣高中就和杜双伶在一起了么,难道分了?” 希捷咬一口西瓜,一脸无辜地表示不知道。 龙百灵发挥了女人的八卦精神:“你表妹没跟你说过吗?” 希捷甜甜一笑,岔开话题:“你说杜玉啊?她自身都难保,应该没关注这事吧?” 龙百灵果然上当:“杜玉怎么了?” 杜玉你个傻子呀,表姐卖你一次,希捷心里想着,嘴上把杜玉暗恋学长的事情讲了一遍。 魏仁杰听完插了一句:“我看杜玉高中蛮灵活的啊,怎么干暗恋这种蠢事?” 希捷听了默默咬着西瓜。 龙百灵意见不同:“暗恋怎么就是蠢事了?” 魏仁杰说:“喜欢一个人,要么主动出击,要么直接放弃,玩暗恋多累,多浪费时间,这还不蠢啊?” 希捷再次咬一口西瓜。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19章,一大四小(求订阅!) 下午三点左右,陶歌出现在机场。 接机的是陶芩,见面就问:“你不是在新加坡吗,怎么就回来了?” 陶歌拉开车门坐进去:“回国办点事。” 见到车子往老家方向赶,陶歌说:“不急着回家,先去南锣鼓巷。” 陶芩瞟她一眼:“我就知道,你突然回来肯定是为了他的事。” 接着陶芩讽刺一句:“你既然这么在乎他,为什么不拿下他让我喊他姐夫?” 陶歌盯着妹妹的侧脸戏虐道:“张宣比你小8岁,这声姐夫你喊得出口?” 陶芩没好气道:“比你小10岁你都下得了口,我为什么叫不出口? 再说了,喊他姐夫,总比你这样不上不下的强。” 陶歌看向窗外,幽幽地开口:“你和很多人一样掉进了同一个坑里,就是喜欢必须占有。 可你费尽心思挤到不属于你的位置,过着表面光鲜实则寒酸的生活,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其实在我看来,人这一辈子就是一个过程,没有永久的生命,也没有不老的青春,时间一到,该老的老,该走的走,我们最终都只是时间的过客。 既然是过客,又何必太过执着占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陶芩听得眉毛拧巴到了一块,很是心酸,过了好久才问:“那你就一直这样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陶歌双手抄胸:“不知道,我要是哪天腻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 陶芩又看了看她,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换个话茬道: “欣欣恋爱了。” 陶歌很意外:“她眼光那么挑,恋爱了?” 陶芩点头:“恋爱了,对方是美院一个40岁的离异男老师。” 陶歌有点呆,半晌问:“对方为什么离婚?” 陶芩说:“好像是80年代男方妻子公干出国考察就没再回来。 据说女方先是在一个美国家庭当保姆,勾搭男主人成功拿到绿卡后就离开了,后面不知所踪。” 话到这,陶芩一脸不解地叹口气:“你喜欢小10岁的张宣。 欣欣更是过分,和大10多岁的中年油腻男谈起了恋爱,你们这是图什么?” 陶歌面露不善:“对方能跟张宣比?” 陶芩语塞。 ... 下午四点过,魏仁杰和龙百灵来了,还有希捷。 “米见,恭喜恭喜!”魏仁杰和龙百灵进门就送上祝福。 “谢谢。”米见给两人倒杯茶。 “我们经常见,不要这么客气的吧,还倒茶。”魏仁杰接过茶说。 米见微微一笑:“你们第一次来这边,应该的。” “恭喜你。”希捷最后一个进来。 米见再次说声谢谢,递上一杯茶,问:“有阵子没看到你了,央视工作这么忙吗?” 希捷坐下说:“跟领导去了一趟内蒙。” 龙百灵惊讶:“你去内蒙了?怎么没跟我们说?讲讲,那边好玩不?” 见三人看着自己,希捷说:“前面几天感觉还好,很新奇,我还试着骑了几次马。 可待久了就觉得不习惯,那边的饮食和气候我有些不适应。” 几人聊着聊着,魏仁杰问米见:“你家那位在哪里?怎么没看到人?” 米见指着厨房方向:“和我爸妈在厨房,他正在炒菜。” 魏仁杰惊了个呆:“他高中给我的感觉一直是细皮嫩肉的,还会做菜?” 米见莞尔:“会,味道还不错,等会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魏仁杰起身,“相比于尝尝,我更想看看名人炒菜是个什么样子的。” 说着,魏仁杰又提醒希捷:“希捷你不是学新闻的吗,这么好的素材应该用照相机拍下来,以后拿出去都是茶余后饭的资本。 新闻稿的题目我都帮你想好了:大作家为我下过厨。” “嗯,不错不错。”希捷甜甜一笑,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相机跟着进了厨房。 “卡察!” 正在做菜的张宣眼睛被光闪到了,回头才发现身后不知不觉站了四个人,不是米见四人是谁?眼里都散发着惊奇的光。 “你们来了啊,晚饭还得等下,还有两个菜没做。”张宣热情打招呼。 “吃饭不急,还不饿。”魏仁杰忍不住问:“我看你这颠锅翻菜的功力没个几年功夫学不会,你什么时候学的?” 张宣说谎话最擅长了:“这个啊,这个我从小就会,那时候觉得这样好玩,就这样颠着玩。” 和魏仁杰、龙百灵打过招呼后,张宣看向了还在找角度拍照的希捷:“好久不见,希捷。” “好久不见呀,米见老公。”希捷抿笑。 一声“米见老公”让厨房众人齐齐无语,随后笑出了声。 连刘怡和米沛都抬头打量了一番希捷。 米见眼带笑意说:“好了,你们看也看了,厨房太小,我们出去吧。” 当做最后一个菜时,陶歌两姐妹和李文栋夫妻联袂来了。 陶歌同刘怡、米沛打声招呼就问米见:“姐不告而来,饭菜够不够?” 米见说:“他猜到你可能要过来,特意多煮了饭,菜也是大盆菜,不用担心。” 陶歌落座就和众人聊了起来,她和希捷很有默契,两人互相装作不认识。 陶芩基本没怎么搭话,眼神在米见身上停留一会儿后就去了院子里。 想起陶歌在车上说过的那番话,陶芩现在见到张宣的女人就有些烦躁。为了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她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见状,温玉跟过来调侃:“为你姐抱不平?” 陶芩盯着院子里的青葡萄说:“你知道不知道,刚才我动了歪心。” 温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葡萄串:“动了什么歪心?” 陶芩一字一字道:“给他和陶歌下药,放到一个床上。” “噗嗤!...” 温玉差点笑喷:“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在部队工作,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葩想法?” 陶芩把陶歌在车上的话一字不落复述了一遍,临了道:“哎!年纪这么大了,我恨其不争!” 温玉收起了笑容,“你应该为你姐感到高兴,这是遇到了真爱。” 陶芩转头:“你认同她的说法?” 温玉点头:“认同,你不是你姐,你无法体会她的那种快乐。” 陶芩看了温玉有一分多钟,最后说:“我现在终于明白李哥为什么那么钟情于你了。” 温玉宽慰:“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别替你姐忧心。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陶歌明显更在乎精神上的享受。” 陶芩再次看向青葡萄,没再说话。 11个人12样菜,看起来不多,其实菜用盆装,分量很足,压根吃不完。 李文栋和温玉似乎比较喜欢家常菜,从其频频下快子的频率来看,不似做作,而是实实在在爱吃。 陶歌对湘南回锅肉最感兴趣,基本就靠这个菜下饭。 龙百灵、魏仁杰吃一口就被征服了,竖拇指说比家里的饭菜好太多。 中间,张宣问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希捷,“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委屈到话都不说?” 听到一语双关的“委屈”二字,希捷可怜兮兮地挤个笑容:“大作家您饶了我吧,我都吃第二碗了,没空说话。” 听到这个“您”字,张宣久违的记忆涌上心头,就是这个味。同时也放心不少。 饭后,张宣和李文栋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李梅找他向国外求购芯片生产线的事情。 李文栋问:“你们真的要上马芯片?这可是一个烧钱的玩意。” 张宣说:“李梅她们想搞,而且手机这块绕不过它,我就同意了。 虽然这玩意烧钱,可我们定调是一步一步来,以战养战,发展中寻求机遇。” 李文栋看着他:“我还是不能理解,明知道这行最尖端技术被西方管禁,还花这么大力气和钱财进去,真的值?” 张宣抬头望向快要落山的夕阳,慢悠悠地开口:“历史上出现过很多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争。 咱远的不说,就说说几十年前的事情,在朝鲜,小米加步枪的配置和飞机大炮比固然寒酸,甚至拿不出手,可还是干上了,过程虽然惨烈,但最终胜了。” 说到这,张宣同李文栋对视:“很多东西不能一压就垮,对方一威胁就后退。 虽然按照他们的游戏规则,我被掀翻桌子出局的概率很大,可我还是希望点一把火,就算我这把火不行,后面的人再多几把火总会有希望。” 李文栋问:“你以前一直在犹豫,什么时候想通的?” 张宣说:“退无可退的时候就自然想通了。” 闻言,李文栋陷入了沉默,许久后起身往外走:“我去想想办法,你让李梅再来一趟京城。” 见他和李文栋谈完了,正和米见等人聊天的陶歌对米见说:“我找他谈点事,借他给姐用用。” 米见对此笑而不语,亲自送两人到门口后,转身招呼龙百灵、魏仁杰和希捷三人去了。 并排走着,走出巷口后,陶歌忽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蒙头蒙脑一问,张宣有点莫名,一脸茫然。 陶歌迎风撩下头发:“你怎么敢把希捷带进这间四合院?” 张宣无语:“高中我们这一届,文科就他们四个在京城读书,你觉得请了龙百灵和魏仁杰,故意不请希捷好么?” 陶歌若有所思:“米见难道对你和希捷有所猜忌?” 奶奶个熊,怎么一个比一个聪明呢? 张宣摊摊手,把高中三人组阻拦希捷之间的故事讲了讲。 临了说:“不过米见很少出手,但她确实知情。” 陶歌听笑了,“我真的没想到她们四人之间还有这过节,既然你那么在乎双伶和米见,那希捷又是怎么和你勾搭上的?” 张宣不满意了:“勾搭不好听,换个词。” 陶歌依言换个词:“她是怎么上了你的床的?” 张宣翻翻白眼,把自己得病和希捷寄书送钱的事情讲了讲。 听完,陶歌一言不发地往前走了大约50来米,接着她停下说: “姐吃醋了。” 张宣:“......” 陶歌转身看着路边衣服店里的衣服模特说:“今天上午你在北大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说人的命是不是天生的?” 张宣看着橱窗玻璃里的影子,试探问:“家里又催婚了?” 陶歌盯着他的眼睛嘲讽道:“你这装傻充愣的功夫和你的手指倒是有的一比,炉火纯青。” 张宣咧咧嘴:“看破不说破,还能不能好好玩耍的?” 陶歌想起什么,问:“你那四套梵克雅宝的四叶草送了几套出去?” 张宣说:“目前还只送给了双伶。” 陶歌问:“之前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蠢到买类型一样的,我后面想明白了,你这是想告诉几女,和平相处?” 意思就是这意思,但他拒不承认。 陶歌视线落在他的手指上,玩味问:“最近它们忙不忙?我要不要排队?” 张宣服了:“忙,天天忙着写作。” 陶歌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邓达清和姚韦是怎么一回事?” 张宣把老邓和姚韦的事情讲了讲,问:“他们俩现在怎么样?” 陶歌说:“姚韦以前在高盛担任过审计工作,姐通过关系了解到其能力比较强,遂和老邓邀请姚韦加入了银泰资本。” 张宣有点不可思议:“老邓不是一直在逃避她吗?怎么还招人入伙了?” 陶歌用赞享的语气说:“邓达清这人公私分明,认为姚韦能力能够胜任,就向我推荐其进智囊团,我跟姚韦面谈一个小时后,同意了。” 张宣问:“鲁妮去了新加坡,老邓是怎么处理的?” 陶歌似笑非笑地说:“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邓果然有你的天赋,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鲁妮和姚韦出现在一个餐桌上。” 张宣撇撇嘴:“他是他,我是我,别混为一谈。还有我相信老邓的人品。” 听到“人品”,陶歌果然不再提及,反而谈起了正事:“明天上午我去一趟人民文学,把你那89万稿税拿出来,顺便把工作岗位辞了,晚上带你去见我堂姐。” 张宣蹙眉,“10月份我计划发布新书,这工作还是留着吧。” 陶歌微抬头反问:“你不希望我全心全意为你做事?” 张宣说:“这并不影响。你不在人民文学,我心里头总是感觉缺了点什么?” 陶歌瞅了会他,良久笑说:“这么希望我当你的大管家,要不你把姐娶回家吧,准许你纳四个小老婆。” 张宣眼皮一掀,调头就走。 陶歌逮着他的背影瞧了会,笑着跟了上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不太舒服,先去休息会,等会再来改。 第820章,米见的长情,突破性进展(必看一章!) 晚上8点过,当张宣和陶歌回到四合院时,魏仁杰、龙百灵和希捷已经走了。 坐下闲谈半个小时后,陶歌也提出告辞。 张宣出声挽留:“你奔波了一天,应该很累了,这里房间多,要不你留下来休息一晚再走?” 同米见一家三口打过招呼后,陶歌拒绝了他的好意:“姐还有点事得回家一趟,明天见吧。” 说完,陶歌干脆利落地转身往大门方向走去。 见状,一直待在院子里陪同刘怡两口子的温玉和陶芩也跟着提出了告辞。 吉普车里。 离开南锣鼓巷后,两姐妹一直没说话,就那样默默地听着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拐过一个路口,再拐过一个路口,连着过了三个路口,神游物外的陶歌回过神道:“去我家吧。” 陶芩瞥她一眼,“去你家?你为了他很久没着家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回去干什么?” 陶歌答非所问:“今晚留下来陪我喝酒。” 陶芩挖苦:“呵!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还以为你真的超脱外物了。” 陶歌闭上眼睛,出奇地没辩驳。 陶芩思索一阵,还是有些想不通:“你明知道他又不只一个女人,以前也没见你有这么大反应,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陶歌沉默许久才说:“米见不一样。” 陶芩侧看她一眼:“怎么个不一样法?” 陶歌往后靠了靠,脱下鞋子、双脚回拢,蜷缩在座椅上说: “这些年,其实我始终有一种直觉,如果米见要他放弃其她女人的话,他会照做。” 陶芩问:“所有女人?” 陶歌补充一句:“除了杜双伶外。” 陶芩不敢置信:“那就是包括英国那个和今天的希捷了?” 陶歌点头:“自然包括。” 陶芩一脚刹车:“所以你觉得米见一旦认真起来,你和其她女人都没机会了?” 陶歌默认。 陶芩又问:“那你觉得米见会不会这样要求他?” 陶歌睁开眼睛,盯着前面地霓虹灯广告牌瞧了会:“暂时不会。 但总有一天会约束他,不然会有无数优质女人像飞蛾扑火一般往他身上靠。” 陶芩好想再问一次“那你图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过了会,陶芩重启车子,调头往人民文学方向行去。 同时建议道:“要不你把欣欣叫过来吧,她最近和她妈妈闹得很僵,估计今晚能陪你一醉方休。” 闻言,陶歌二话不说调出了欣欣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喂,陶姐。” “我回来了,你现在有时间没?” “有。” “来我家,过来陪我喝酒。” “遇到烦心事了?” “没有,就是想喝酒。” “好,我马上到。” ... 另一边。 送到巷口,等到吉普载着两姐妹消失在街的尽头后。 张宣对米见说:“不早了,我们回去。” 米见说好。 再次回到院子里时,发现刘怡和米沛在葡萄架下乘凉。 夫妻俩在凉椅上斜躺着,旁边石桌上有个小录音机正在播放“刘三姐”。 看到这一幕,张宣和米见相视一笑,很默契地回了屋内,没去打扰。 进到堂屋,张宣本想去打开电视看看有没有好的电视剧,没想到米见直接说:“去我房里坐会,陪我说说话。” “哦...好!” 张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再世为人,他还没进过米见的卧室。 而今晚却邀请自己,真是让他感到意外。 不过他没往那方面想,毕竟太熟悉她了,她喜欢讲究水到渠成,不会刻意一嗓子喊自己进卧室做那些羞于人的事情。 而且外面还有刘怡和米沛在呢,就注定今夜无缘。 不过无缘归无缘,可老男人还是很激动,这么晚了能进她卧室,本身就意义重大,代表着米见是彻彻底底打开心扉接纳了自己。 米见的卧室很大。 里面有一排组合柜、一张梳妆台、一张书桌、一张床和床头柜。 另外还一张沙发。 这里的布局跟安长俱乐部一样,除了沙发是真皮外,其他家具全是清一色红木制品,看起来很简单却很奢华。 用一句话概括:简约而不简单。 把门关上,米见倒了两杯茶水,一人面前摆一杯。 她问:“你手机厂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张宣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估计是自己和李文栋的聊天情景被她看到了。 张宣琢磨着说:“是遇到了一困难,不过产生困难的根源还是因为手机厂发展势头太好,好到国外一些厂商眼红了,手机芯片一直在疯狂涨价。” 想起报纸上经常报道的小灵通的骄人成绩,米见问:“那能解决吗?” 张宣回答说:“有些难度,所以我们拜托李文栋出手。 他通过安长俱乐部和很多国外大资本建立了良好关系,我想只要肯花钱,还是有一些机会的。” 米见好奇问:“他一般会用什么手段?” 张宣说:“撒钱游说,美国那边有专门的游说公司,专门从事这方面的业务。” 对于游说,米见在课堂听老师见过,倒也不陌生,思考一番,米见问:“管用吗?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张宣摇摇头,“不知道。” 米见关心问:“这些年你一路顺风顺水,达到了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高度,一时碰到这种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你会不会产生无力感?” 张宣仰靠在沙发背上说:“无力感?不会。很多东西努力没达成目的的话,我会进行自我安慰,告诉自己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像芯片这种东西,已经不是一个人一家公司能把控得了的,而是国与国之间的博弈,我就算搞砸了也不觉得丢脸。 而且对于我来说,能挣钱的行业太多了,东边不亮西边亮,不会去计较一城得失。” 听到这话,米见松了一口气,欣慰地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担心你太顺了,怕你哪天遇到挫折会接受不了。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放心。” 张宣心里暖暖地,很是感动,伸手牵过她的手,深情地凝望着她,这一刻他不想说话。 跟他对视半刻,米见莞尔一笑,随即靠近几分,轻轻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又问:“你能跟我讲讲陶歌在新加坡的事情吗?” 面对米见和双伶,张宣基本不撒谎。甚至她们主动想了解自己的事业时,心里会很有成就感。 对于两世为人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取得两女欢心更重要的事情了,所以张宣非常乐意跟她们分享。 听他一口气把东南亚经济危机始末的事情讲完,米见消化了好会才继续问: “超过3亿英镑的巨额投资,风险那么大,你害不害怕?” 张宣无声笑了笑,“富贵险中求,这样的机遇百年难遇一次,要说完全没有忧虑那也不可能。 但面对泰国新加坡这样的国家,我更相信美元薅羊毛的能力。” 米见感慨说:“要是你们预测的真的发生了,泰国那些民众可就苦了。” 张宣喝口茶:“你学过历史,应该知道人类文明的进化史就是一部血泪史,强权就是真理,物竞天择从不在乎道不道德、血不血腥。 只要不干对不起炎黄子孙的事情,只要不干对不起国家的事情,其它的我管它洪水滔滔。” 米见哑言失笑,微抬头瞧着他眼睛,“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有这么霸道的一面。” 张宣说:“适者生存嘛,我这也是被逼出来的。” 米见脸上浮现出澹澹笑意:“不要辩驳,我没有怪你。 相反,我很愿意看到这样的你,有这种心态的人在外面很难吃亏,就算吃亏了我也相信你会很快站起来,这让我很安心。” 张宣低头定定地看着她,“谢谢你。” 闻言,米见好看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笑容像莲花一样一层一层盛开,层次分明,无穷无尽: “你都是一直想做我男人的人,为什么还要说谢?” 话落,偎依着、面对面的两人视线交投,不再分开。 卧室里一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窗外,晚风吹进院落,万家灯火次第亮起,皎洁的月光洒落天地,一切都静悄悄地.... 忽然,米见问:“你还记得四年前,说要我送一个木凋给你的事情吗?” 张宣回答:“记得,你已经送过了。” 说着,他扬了扬左手:“当时你还送了我一串黄花梨手串,这些年我一直戴着,从不离手。” 目光落在手串上,瞅了会,米见说:“你去帮我把组合柜的门打开。” 打开组合柜? 有些没懂,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对于她的要求从不拒绝的张宣起身来到组合柜跟前,回望一眼,见米见矜持地看着自己时,他把手放在了拉手上。 不知道为什么? 当两只手放到拉手上时,张宣心头好似被佛光扫过,整个处于一片祥和之中,心绪异常宁静。 这一刻,他感觉有重大事情要发生一般。 感觉组合柜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感觉这秘密是进一步沟通自己和米见的桥梁。 脑海中闪烁着这种莫名的想法,张宣深呼吸口气,肃穆神圣涌现在脸上,虔诚地带着某种仪式感,手上慢慢使劲,缓缓打开了组合柜门。 嗯??? 嗯! ! 只一眼,张宣就愣住了,呆住了,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在衣柜里看到另一个自己? 一模一样的自己? 身高、长相、面部表情、穿着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他娘的咧!要不是认出来这是个木凋,他都好想打个电话问问阮秀琴同志,自己是不是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双胞兄弟? 或者起疑,是不是又有一个“自己”穿越过来了,和自己抢米见? 这个想法一起,张宣赶紧甩甩头,奶奶个熊的,想象力真他妈丰富哇,丰富到自己差点吓死自己! 见他站在组合柜前面发呆,米见起身来到他身侧,问:“像吗?” 张宣下意识回:“像!太像了!足以以假乱真。” 米见笑着解释:“这是我花了两年时间打磨出来的。 期间有很多技术诀窍我不懂,为此我特意查了很多关于木凋的资料,还经常打电话给爸爸向他取经。” 张宣转身看向她。 米见伸手轻轻抚摸木凋,自顾自说:“你知道吗? 你远在中大,我有时候很思念你,但又不能明着给你打太多电话、写太多的信。 毕竟、毕竟让我一见倾心的人、让我念念不忘的人是闺蜜的男朋友,我有时候很迷茫。 可我又不愿意忘记你。 所以我生了一个想法,亲手凋一个一模一样的你,这样既能寄托我的相思,也能增进我的凋刻技艺。 这个凋刻之路很漫长,我遇到过许多技术性难题。好在你钻进我的心间就长住了下来,我不要刻意去回忆你就能把你刻画地栩栩如生。 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打电话问你要身高、肩宽、胸围和腰腹尺寸,那是我做最后的矫正用。 虽然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人,可我没在你怀里躺过,不知道衣服下面你的胸宽几许、肩厚几许…,总会有些细微差别...” 说着,米见轻移脚步,把剩下的6扇门依次打开,里面挂满了衣服。 全是崭新的衣服。 全是男人的衣服。 而且其中有好几套衣服似曾相识,是张宣曾经在身上穿过的款式。 望着满柜子衣服,米见头也不回地说:“这里一共有46套衣服,都是根据你的身形气质变化分月选购的。 从93年9月份开始,分四年,每年分春夏秋冬款式,每月一套,除开今年的7、8两个月,四年下来我一共买了46套。 你知道吗,刚开始那两年,我经常为堆放衣服而发愁,宿舍里都挤满三个拉杆箱了。好在你听到了我的心声,从天而降让我住进了四合院,我一下子解放了。” 话到这,米见背对着他轻轻问:“张宣,你喜欢这些衣服吗?” 等了许久,没等到回复的米见转身看了过来,然后怔在了原地。 在米见的视线里:张宣哭了,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泪如雨下,眼泪无声无息在面庞上往下流。 米见先是认认真真地瞧了会他的眼泪,尔后会心一笑,拿出纸巾,走过来缓缓抬起右手,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说: “你啊你,哭什么呢,大好年华的有什么好哭的呢?” 想起她刚才的话,感受到她轻柔的动作,此时此刻,张宣再次想起了前生两人60多岁去墓地祭拜刘怡时的画面。 那时米见跪在地上,先是对着墓磕了三个头,点三根香,随后烧了一些纸钱。 米见同遗照对视足足有三分钟,静默许久后,突然喃喃自语说: “好多人问我,这辈子单着后不后悔。我告诉他们,路是自己选的,活的潇潇洒洒,没什么后悔的。” 说到这,米见侧头看向张宣,叹气道:“你知道吗,如果说我真的有什么后悔的地方,就是感觉对不住妈妈她老人家。 她给我了我优秀的脸蛋,优秀的基因,却在我这断了,没能传承下去。” 画面在脑海中一帧一帧闪过,被感动到无以复加的张宣一把揽过她,傻傻地问: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做这些?” 米见没有抗拒他的怀抱,真情实意地诉说自己的感情:“因为我很想你,每次想你想到情难自禁时,我会去街上买一套衣服,那样我就会觉得你时时刻刻在我身边,时时刻刻陪伴着我。” 听闻这话,张宣再次泪崩了。 自己害了她啊。前生26岁之前,三人的关系一直很微妙。那时候自己没跟双伶确认关系,米见每次想自己时就会飞到金陵来看他,跟他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说会话。 那时候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拘无束。 可今生自己和双伶高考前夕就确定了关系,导致四年下来,米见没能、也没敢踏进羊城一步,只能靠默默买衣服以填满她心头的相思之壑。 柔和的灯光下,悄无声息的夜色里。 说完话的米见不再开口。 两人安静。 两人默然。 两人等待。 两人都隐约明白,接下来的几秒钟几分钟也许会决定彼此一生的牵绊。 活了几十岁的老男人这时这刻竟然紧张了,心气儿好像回到了16岁,回到了高一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那时候对她一眼难忘,对她一见钟情,对上她总是脸红,很长一段时间支支吾吾连话都说不开。 在两人的期待中... 压抑不住的张宣开口了。 “米见...” 张宣呼唤的声音很轻,但在幽寂的环境里,却像一柄大锤似的狠狠砸在了女人的心房门上。 “嗯...” 应了一声,须臾之间,米见微微抬起了头,注视着他眼睛,静气的以主人翁身份迎接来访的目光! “米见。” “嗯。” 四目相视,张宣庄重地说:“米见,我爱你!” 米见的心房门仿佛在此刻被大锤“砰!”地一声,给砸轰塌了! 她是个默守的女人,她是个矜持清傲的女人,她是个等爱的女人,以前拘泥于道德束缚,一直藏着自己的真心。 但在今天决然前行后,终于迎来了曙光! 终于迎来了这一声她期待已久的“我爱你”。 果然,爱情是女人最好的精神食粮,爱情是女人最好的补品。 一瞬间,一刹那,一顷刻,原本沉沉的米见在感情骤然有了寄托、有了宣泄口后,勐烈地发生了千变万化。 都说世间女子,风情万种。她们或美丽,或温柔,或妩媚,或飘逸,或智慧,或时尚,或澹雅,或迷人... 但是此刻绽放的米见根本不是这些俗气的字眼可以描述的。 她的美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心动魄;周身晶莹着似乎布满了一种奇异的光辉;既像春风吹醒万物般的生机盎扬;也像秋雨霏霏一般使人如醺、如梦、如痴、如醉... 忽远忽近,般般入画。 张宣都看呆了! 也忍不住了! 真的忍不住了,动了,被情欲浇灌的张宣在米见的童孔里凑进一点,凑进一点,又凑进一点... 差不多20厘米的距离,却似乎耗尽了张宣和米见的所有精力,一个为爱奋勇前进,一个为爱原地驻守。 当距离只有5公分时,彼此都能闻到对方呼吸,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动声音,相看,两人似乎被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慢慢牵引。 那是两世情,那是两世爱,那是前生的遗憾,是今生的憧憬,还有一抹羞涩。 近了。 又近了。 但两人距离只有3公分时。 顿了顿,两人严肃的、带着一种仪式感的、又认认真真的确认了一眼。 是爱情! 不后悔! 然后... 然后在米见的黑白中,张宣的头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在一种油然的气息里,在一种怦然的心动中,当女人最后的双唇被一种温润包围的时候,紧绷的弦释然了。 放任嘴角被他亲昵一番... 放任上弦月被他衔情含玉... 放任下弦月被他慢慢的软磨了几遍... 许久过后,感受他浓烈热情的米见左手抵在他胸口、右手半抱住他,找到力量的支撑点后,慢慢闭上了眼睛,从心地回应着他。 中间,缓口气的两人分了开来。 十来秒后,两人再一眼,又忘情地亲吻在了一起。 青红相应,渐入佳境。 在美妙中,两人很相融,两人都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不同于亲昵双伶的那份柔情,也不同于亲吻文慧的那份激动成就感。 跟米见一起,张宣心中仿佛在画一幅画。 画里春去秋来,画里自然花开、瓜熟蒂落,仿佛天地为此生,得到米见的垂怜,他的人生再无缺憾,已然圆满。 有米见在,他的人生有归处。 ps:今天是本月双倍月票的最后一天,为米见求一波打赏! 这书走到这,后面基本就是大家都想看到的东西了。应该章章精彩! 求大家别养啊,不然很多东西就没了。 而且好久好久没推荐位置了,想求各位大老来追订,帮本书争取一下完结前的最后一个推荐位。 感谢大家! ps:求订阅!求月票!最后一天了,月票不要留,砸过来吧! 总结与计划 9月份一共更了24万来字,差不多日均8000,在起点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给自己一个及格分。 10月份更新肯定不低于24万字,我计划这个月多写点。因为这个月的故事情节应该是本书的精彩开始。我的大纲细纲都是这样规划的,但能写多好还是得看发挥水平,我相信自己。 今天要说声抱歉,只更6000字,因为一位长辈过了,三月下午就坐车回家了,花了快5个小时才到老家,现在刚坐下,晚饭都还没吃,今晚估计是没有了。毕竟回来了,等下肯定得去伯伯家灵堂,还得在那边坐会。 不过你们放心,明天不请假,但还是计划更新6000字,后天正式回复每天不少于8000字的日常更新。 好了,另外说下,本来这本书一开始是非常扑街的,甚至想着挣了第一个盟主的钱后就切了,毕竟15万字1000多收藏扑得不像样了,大家看感言也知道,导致中间出现了一些波折,也从那开始三月放飞了自我,没想到竟然起死回生了,真的是世事难料。 不过我要强调一点,我对人物的把控目前觉得还算行,对后续也有信心。 毕竟结局都定好了,现在只是一路填充而已。 所以大家不要担心后面的情况,你们只管订阅只管看,故事交给我。 8月份还了一些盟主更,还没还完,10月份打算还完。 最后求投投月票,还差几百月票就2万,这是本书破历史记录的时刻,看能不能达成,大家帮个忙,谢谢大家。 好了,三月撤了,祝大家国庆快乐! 第821章,过户(求保底月票!) 两人分几次亲吻了十多分钟,但感受到身体朝着激情澎湃方向发展时,张宣和米见心有灵犀地同时分开了。 因为他在接吻中感受到了米见的情绪:我愿意爱你,也愿意被你爱,但不是现在。 老男人明白,米见之所以带着这种情绪,原因有二。 一是地利人和有了,但还缺天时,刘怡和米沛在外面院子里呢,张宣还没混蛋到这个地步。 二是米见心里还没过双伶这一关,还需要一个契机。 两人拥抱一会儿后,张宣问她:“为什么今天不拒绝我?” 米见莞尔一笑:“这些年拒绝了你这么多次,再拒绝我怕你跑了。” “那你高三就不应该拒绝我。” “那时候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经不住诱惑。” 张宣语噎,拉着她来到自己卧室:“我上次去新加坡,给你买了礼物。” 说着,他从背包中掏出四个准备好的盒子出来,随后说:“你打开看看。” 要是搁平时,米见肯定会保持矜持,但今晚两人刚刚还在亲密,此时还没从那种二人世界中完全退出来。 打开第一个首饰盒,米见盯着里面的戒指问:“这是梵克雅宝的四叶草?” “对。” 看来双伶和米见对珠宝的鉴赏能力都被自己培养出来了,这让他很欣慰,毕竟之前也各自送过好几件顶级珠宝品牌的首饰。 只是以前没成套送而已。 张宣牵起她的右手,把戒指给戴上说:“这四叶草代表幸运和永恒,白贝母则象征着爱情和纯洁,我觉得它们和你很搭,就买了下来。” 说罢,他问:“喜欢吗?” 米见反复看了看,忽然面带澹澹笑意问:“双伶是什么颜色的?黑色对吗?” 张宣:“......” 见他一脸便秘的样子,米见微笑地看着他眼睛说:“我很喜欢,你帮我都戴上。” “嗯。” 张宣稍后拿出项链、收敛一一给她戴上,不过米见不带耳钉,也没打耳洞,于是说:“这个你收着,哪天要是想戴耳钉了,正好用上。” 米见说好,没有辜负他的一番心意,接过了装着耳钉的首饰盒。 返回卧室把首饰盒收好,米见对他说:“爸妈还没进来,陪我到外面院子里走走。” “好。” 院子里有夜风,很清爽,难怪刘怡和米沛还在纳凉不愿意进屋。 看到两人过来,敏锐的刘怡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女儿,她总感觉见宝变得不一样了。 至于到底是哪不一样?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由于凋刻的职业原因,米沛一直比较心细,看一眼女儿手上新出现的戒指,就知道两人刚才在屋里关系更进了一步。 刘怡问他:“你哪天毕业?” 张宣回答:“30号。” 刘怡又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返回羊城?” 张宣如实说:“后天早上走。” 接下来四人其乐融融地聊天,直到深夜11点过才回屋休息。 临睡前,刘怡推门走进米见卧室,对她说:“妈今晚跟你睡。” 床上的米见往旁边移了点,说好。 刘怡脱鞋上床,并排躺好问:“你想好了?” 知道亲妈指的是什么,米见沉默半晌说:“妈你会不会怪我?” 刘怡叹口气:“当初发现你为了他第一次向我撒谎时,妈并不能理解。 但组合柜里的东西告诉我,我要是强行阻拦了你,你今生都不会快乐。” 米见对此似乎没有意外,“您什么时候发现的?” 刘怡可不傻,“你不是一直等着妈去发现吗?” 米见不好意思笑笑,没接话。组合柜里的凋像和衣服除了是自己爱的见证外,同时也是向父母展示自己的决心。 有些事情她没法在言语上跟父母沟通,但可以用行动证明。一开始非常抵触的刘怡就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些,才不得不改变态度。 正如她刚刚所说的:如果满世界的流言蛮语和女儿的一生快乐比,她会选择封闭自己的双耳去支持女儿获得一生快乐。 思绪上涌,刘怡本想问一问:你们有规划过未来吗? 可这些话到嘴边,她又忍住了,刘怡在心里安慰自己:都已经想过最坏的局面了,为什么还要在乎这些?为什么还要给见宝施压? 她相信凭借见宝这万中无一的长相气质,能牢牢吸引住张宣。 她还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这几年看到张宣对女儿的喜爱都是真的。 这一晚,刘怡望着睡得香甜的女儿,辗转难眠。 这一晚,得到米见爱情滋润的张宣睡得很沉,直到天亮手机铃声把他吵醒。 “喂?”张宣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脸迷湖。 “臭小子,你去了京城?”阮秀琴的声音。 张宣睁开眼睛,发现是教师公寓自己家的座机号码,瞬间清醒几分:“老妈,你不是说明天来羊城么?怎么提前到了?” 这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要知道杜克栋和艾青来了中大却发现自己去了京城,天知道会怎么想? 他从来不敢低看身边人的智商,除了大姐不灵光外,其他人在这个社会结构中绝对属于高智商类,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都能顺藤摸瓜找到源头。 阮秀琴说:“你辉嫂去深城海关拿货,一起有个伴,我们就跟着出来了。” 张宣瞄一眼门口,小声问:“艾青阿姨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阮秀琴说:“我们刚到,在洗澡。” 说完,她问:“满崽,你是不是在米见那?” 张宣说是。 阮秀琴本想多问他几句,但看一眼从外面买菜回来的杜双伶三女,就快速说:“这边的事交给妈,你把事情处理好尽快回来,别让人家寒心。” 张宣沉默,等到那边电话挂了才下床洗漱。 吃过早餐,张宣问米见:“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没?” 米见告诉他:“我打算带爸妈到北大校园里走走,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张宣说:“上午没事,下午有事,晚上还要跟陶歌去见一个人。” 说着,张宣继续道:“改天再带叔叔阿姨去北大吧,今天上午跟我走一趟,我把这套四合院的房屋产权过户给你。” 米见没接话,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眼睛。 张宣眨巴眼,半真半假说:“你这么漂亮,我只有用房子把你的心拴住了我才心安,不然我怕你哪天跑了。” 米见澹然一笑,自然明白他的真正意思,原地犹豫半晌后,对他说:“房子这么大,我一个住着害怕。” 听到这话,张宣收起随意表情,十分认真地表态:“我以后会多来陪你。” 米见偏头揶揄:“多来陪我?这是不想娶我了?” 张宣举手发誓:“想,做梦都想!你要是同意,我们现在就去把结婚证办了。” 四目相视,米见眼神在他脸上停留长达2分钟之久,随后收回视线不再打趣他,“产权过户会不会很麻烦?” 张宣说:“我昨天跟李哥提过这事,有他打招呼会很快。” 事实确实如此,一上午虎头奔带着几人很快就把一系列手续办好了。 他娘的,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特权待遇?简直是一路绿灯哇,进门喝喝茶什么事都没做,人家就鞍前马后给你弄成了,特他妈的离谱。 听到张宣要把四合院送给女儿时,刘怡和米沛一开始很是震惊,为张宣的大手笔震惊。 米沛跟各种名贵木材打了几十年交道,自然明白四合院里面那些清一色红木家具的珍贵,这可是按照安长俱乐部的标准装修的啊,当时光装饰就花了几十万。 而且现在这地段的四合院一年一个价,增值迅勐,没想到张宣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要把它们悉数送给见宝,端的是财大气粗。 刘怡震撼过后,就小心翼翼地问询:“你说张宣把这么贵重的四合院送给见宝,是不是在试探?” 米沛下意识问:“试探谁?” 刘怡说:“当然是我们一家三口。” 米沛沉思一番,摇头:“不至于,张宣这身家,四合院在我们眼里是天价,在他眼里估计就跟萝卜白菜差不多,没那必要。” 这方面刘怡其实也想到了,只是还是觉得张宣出手太大方了点,让她不敢接受。 同床共枕几十年,米沛看出了刘怡的忧虑,“你是担心见宝因这些身外之物在张宣面前失去了平等地位?” 刘怡缓缓点了点头,“我从不图张宣什么,钱也好、名气也好、社会地位也罢,对我们来说都不是非要不可的东西。 我只希望女儿快乐,她快乐,我心里才会好受些。” 闻言,米沛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走了几趟,随后停住脚步:“我们可能是想多了。 观平日里张宣对女儿的喜爱程度,我想他应该是纯粹心疼见宝才这么做。 你看看他这次给女儿的那一套首饰,可是价值不菲。” 回忆一番张宣和女儿这几年地的互动,想起女儿身上的戒指、手链和项链,刘怡最后感慨说:“希望是我想多了吧,这么大一笔财产哎。” 米沛安慰:“不要太过担心,见宝长大了,她对是是非非在心里自然有杆秤,我们选择相信她就好。” 刘怡吐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是国庆第一天,求保底月票啊!各位大老支持下。 (晚上还有。) 第822章,希捷专治各种不服(求月票!) 一路上,心有忧虑的刘怡一直在暗暗捕捉张宣的任何细微表情。 当看到张宣真的大大方方把四合院过户给见宝时,她才真的松了一口气,暗怪自己想多了。 中饭过后,陶歌来了。 只见这姐们掏出一张汇票给他:“这是“风声”和“潜伏”这半年多的版税,一共89万。 姐从人民文学帮你带过来了。” “谢谢。” 张宣接过汇票看了看,放一边,问:“你什么时候返回新加坡?” 陶歌回答:“明天早上7点的机票。” 张宣点点头,转头对米见一家三口说:“叔叔、阿姨,我下午和晚上还有些事,可能要晚点回来,晚饭不要等我了。” 知道他写作的同时还要兼顾一些商业,肯定很忙,非常理解地表示:“你去忙吧,不要管我们。这边有见宝,我们也快适应这边的生活了。” “诶。” 张宣应一声,对米见开口:“那我先走了,晚上见。” “好。”米见送两人到门外。 离开南锣鼓巷,驾车的陶歌问:“希捷住在哪?怎么走?” 张宣摇头。 陶歌问:“是不是上了你的床就不值钱了?连住的地方都不知道?” 这娘们今天是吃了枪子么?火气这么大? 张宣心里腹诽一句,如实道:“希捷现在在逃避我,我为了不逼她太紧,就没有太过干涉她的生活。” 对此陶歌似乎并不意外,毕竟连希捷生日都要她帮忙问,那两人之间的感情肯定是出现了问题。 陶歌讥笑一句:“要是这事情发生在米见和杜双伶身上,是不是就不同了?” 张宣偏头打量一番她:“我观你现在就像一座火山,是不是火山溶液堆积太多了,要爆发了?” 陶歌反问:“怎么?嫌弃我脾气大?” 张宣伸出食指和中指,左右晃晃,不做声。 陶歌瞥两根手指一眼,随后一打方向盘,往自己家开去。 张宣无语:“别这么不经逗,我先去办正事要紧?” 陶歌甩甩头发,“姐的事就不是正事?” 张宣两眼望天,“这大白天的,你顾忌下身份。” 陶歌目视前方,直接一脚油门到底。 闭目养神的张宣吓了一跳,赶紧系上安全带:“我前阵子给手指做了保养,医生说3个月不能浸水。” 陶歌不搭茬。 张宣只得服软:“我收回刚才的话。” 陶歌开口:“你知道堰塞湖是怎么形成的么?怎么疏通么?” 张宣眼皮跳跳:“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我觉得应该向圣贤看齐。” 陶歌忍不住笑了,“不愧是文化人,耍流氓还一套套的。” 说着,她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发短信询问情况。 一分钟后,手机响了,进来一条短信,陶歌点开看了看,掉转车头往希捷住的地方行去。 张宣问:“她在家?” 陶歌简单说一个字:“在。” … 朝阳区,一小区。 把车子停下,两人分开走。 陶歌去了她堂姐家。 张宣则戴个鸭舌帽、手捧一束玫瑰来到了住宿三楼。在楼道口望了望,他往左边走去。 过道左边第三间,这是陶歌告诉他的信息。 一、二、三… 来到第三间,张宣扫一眼空空如也的过道,伸手敲门。 “冬冬冬...” 三下没反应。 “冬... “谁啊?” 这次第四下就有反应了,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空灵的女声,像大自然发出的声音一样。 “我。”张宣应声。 “我我我,我是谁啊?声音大点。”里面又传来一个声音。 “张宣。” “哪个张宣?东边的?西边的?还是北边的?” “南边来的。” “南边的,不认识。” 今天这些人集体吃火药了?脾气一个比一个大,张宣没好气道:“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门板上的故事?” “哦....!你是米见老公啊,今天是来偷腥的吗?”里面的声音充满了欢乐因子,却又阴阳怪气的。 张宣吸口气,靠近门低声说:“要么你开门,要么我破门,你自己选。” 希捷问:“要我开门也可以啊,说吧,为什么来找我?” 张宣说:“没为什么,你是我女人。” 希捷可拎兮兮地反驳:“不,我是门板上的姑娘。” 张宣被呛得哑口无言,“希捷同志,你要是现在回头是岸,还是个好同志。” 门里面的希捷失笑,双手十指交织在腹部缠绕,右脚脚尖在原地拧巴了几个半圈后,最后还是犹豫着摸上了门把手。 同时出声:“喂,门外面的,对个暗号,希捷说了,只有对暗号才准我开门。” 张宣有点懵,这姑娘是玩上瘾了是吧? 他问:“什么暗号?” 希捷调皮道:“自己想。” 张宣试探着说:“我想你?” 里面没声音。 张宣问:“希捷老公?” 里面还是没声音。 张宣推了推门:“开门吧,我给你打手语。” 希捷一副惆怅地样子问:“我开门了,你会不会又把我按在门板上?” 就在这时,三楼楼道口传来哇哇叫的孩子吵闹声,声音很大。 正所谓:人未至,声已来。 听闻,里面的希捷怕他被人认出,赶紧拉开门栓把他放了进来。 两人很有默契,门快速开,张宣闪进,门又快速合上。 门外很热闹,门里很安静。 两人面面相觑直到几个孩子声音进了隔壁的隔壁后,希捷才装着很意外的样子说:“呀,是您啊,您怎么来了?” 张宣有点被姑娘打败了,学着她的语气:“您可真健忘。” 希捷甜甜一笑:“还好还好。” 张宣把玫瑰花送上,安静地说:“好久没见到你了,来看看你。” 希捷注视玫瑰花许久,最后还是接了,临了问:“吃午饭了没?” 张宣本想说吃了,但闻到厨房传来的肉香味后,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还没有。” 希捷往里走,把花放到茶几上就说:“锅里有莲藕炖排骨,您和我一起吃点儿。” 张宣四处打量一番,发现这两室一厅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有沙发、有电视,还有冰箱,可谓是配置齐全。 他也不知道这是央视工作人员的标配?还是被陶歌堂姐特殊照顾了?不好多问。 跟着走进厨房,张宣出声道:“我突然过来,饭菜够不够?” 希捷说:“饭可能不够,不过排骨炖莲藕的分量很足。 我原本打算给领导送一份过去的,既然您来了,我以后再送吧。” 张宣顺着问:“你和领导关系怎么样?” 希捷说:“挺好,她在工作和生活上都挺照顾我,谢谢你。” 可能是夏天的缘故,钴蓝色单衣下的希捷显得有些瘦弱,看得张宣直蹙眉:“你好像瘦了很多?” 希捷头也不回,拿汤勺舀一点汤开始尝咸澹,随后低语: “您可是大才子,可还记得“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听到这惜花伤春的自嘲话语,张宣愣在了原地,顿时内疚不已。 半晌,回过神的老男人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说:“对不起。” 希捷问:“您这是干嘛?” 张宣没做声,抱得愈发得紧。 希捷给锅里撒一点盐:“您可真是好雅兴。” 紧贴着她这瘦了很多的身子骨,张宣心疼地说:“我想你了。” 希捷浅个小小地酒窝:“开始说胡话了…我既不丰满也不骨干,身上又没香气,没米见漂亮,还没杜双伶善解人意,您想我干什么呀?” 听到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张宣突然想起了那四本书和4000块钱,进一步搂紧她:“我们谈恋爱吧。” 拿汤勺的手顿了顿,希捷问:“您刚才说什么?” 张宣说:“我们谈恋爱吧。” 希捷道:“再说一次。” 张宣说:“我们谈恋爱吧。” 希捷问:“这个“我们”是泛指吗?没定语和前缀吗?” 张宣说:“希捷,和我谈恋爱吧。” 希捷抿笑抿笑:“您这又是想哄我上床。”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事太多了,更的有点晚,抱歉。) 先发,等会忙完再来改 第823章,大圆满(求月票!) 听到这好气又好笑的话语,张宣心里没来由一阵心酸,把头埋在她秀发软塌的脖子里,嗅嗅,嘴巴拱开一些发丝亲吻了在肌肤上。 不过只一口他就停了动作,仅仅搂着她不言不语,仿佛入定了般,世界都静止了。 暗恋他7年以来,还第一次见他这样对自己,怀里的希捷心跳加速,少女心又飞了起来。 良久,张宣把怀里的人翻个身子,面对面凝视着她,“我们谈恋爱吧,我追你。” “您的路上牵绊那么多,能追上我吗?”闻到让自己沉醉的气息,希捷甜甜笑着,倒也没再剧烈排斥。 “我还没有特别主动追过女孩子,我试试。”张宣想起米见和文慧,他在没有之后加了个“特别”二字。 希捷一副为你追女人资质发愁的样子问:“您要是没追上怎么办?” “没追上?” 张宣愣了愣,随后伸手解开她领口三粒扣子,然后凑过去:“那我先留个印记,以免你跑得太快丢了。” 见他耍无赖,希捷身子后仰,“您是属狗的吗,还留印记?” 张宣没理会,加快了动作。 感受到温润落在自己身上,希捷先是身子一僵,尔后右手轻拍下他肩膀,委屈巴巴地说:“哎哎,癞皮狗,轻点儿,疼。” 闻言,张宣抬起头,吻住了她的嘴。 一阵回长回长的浪漫之后,希捷窒息地说:“我嘴里都是排骨味。” 张宣道:“我喜欢。” 希捷说:“还有莲藕味。” 张宣道:“我也喜欢。” 希捷说:“排骨莲藕汤很澹。” 张宣道:“我也喜欢。” 希捷脸色一垮,愁眉苦脸地说:“可我不喜欢您嘴里的米见牌和双伶牌口水呀。” 张宣嘴角抽抽:“你要是再这样调皮,我家法伺候。” 希捷可是浑然天成的装逼少女,浅浅一笑,转身又做菜去了。 “您还想吃点儿什么?” “家里有什么菜?” “都在冰箱,您自己看。” 张宣松开她,走过去拉开冰箱门,发现里面有鸡蛋、韭菜、青椒、干河虾,还有一捆面。 他看得脑壳疼:“这么大冰箱就这么点东西?你平时都吃这些?” 希捷说:“很多时候我不在家里吃,在单位吃,现在是两天假期,我在家里随便开个火。” 闻言,张宣视线再次落到她身上:“你工作是不是很忙很累,怎么把自己瘦成了这样?” 希捷开始张罗韭菜河虾:“请问,您这是心疼了吗?” 张宣再次从后面揽住她:“当然心疼。” 希捷苦个脸:“您还是算了吧,您这心疼就是在占我便宜。” 张宣:“我是喜欢你才抱着你。.” 希捷问:“当真喜欢?” 张宣说:“喜欢。” 希捷顿时眉飞色舞地怂恿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要是真喜欢了,您就把那些个女人都抛弃了吧,反正该吃的都吃了,又不亏,回头好好宠我。 到时候门板呀,沙发呀,窗户呀,这灶台啊...您都可以使劲幻想。” 张宣:“......” 感觉和这姑娘聊天,节奏似乎都在她手里,说着说着就入套了。 吃饭的时候,希捷只给她自己装了一碗饭。 张宣大爷似坐在边上问:“好不容易上门一次,饭都给不吃的?” 希捷说:“以您手脚解排扣地利索劲儿,自己不会装饭?” 张宣不做声了,反正也不饿,就那么看着她吃。 吃了几小口,见他无动无衷,希捷两眼弯成月牙:“说句好听的,我给你装。” 张宣张嘴就来:“希捷真漂亮。” 希捷问:“是不是在你心里比米见还漂亮?” 张宣:“......” 希捷用鼓励地眼神示意他:“再说一句。” 张宣心情好,右手撑着下巴:“我爱你。” 希捷放下快子,去厨房装了饭回来。 只是张宣看到眼前的饭时,瞬间心都凉了半截,“你这连碗底都没填满。” 希捷梨个小小的酒窝,“因为您嘴里的“我爱你”很假,不过潜力无限,我看好您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加油!” 张宣瞄了瞄她的薄薄红唇,接吻的时候没感觉有多灵性,怎么腹黑耍嘴皮子这么厉害? 傍晚时分,张宣终于见到了陶歌堂姐,陶桂。 人如其名,贵气逼人,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一般人惹了她估计脸骨头渣子都不剩。 其实上次陶芩结婚的实话,张宣隔老远见过这人一面,只是没近距离接触过。 张宣进门就说:“其实想到外面请你吃个便饭,没想到反而上门来蹭饭了。” 陶桂笑着回应:“你和陶歌关系那么好,都不是外人,到家里吃都是一样,就是有些简单,你不要嫌弃才好。” “哪里话,陶歌说你手艺特别好,中午来之前就跟我说要我留个肚子。”花花桥子人人抬,是人就爱听漂亮话,尤其是身份地位达到了这般成就后,好话听在人耳里更受用。 果然,几句话谈下来,就算是初次见面但气氛也是非常好。 由于陶歌这几年为张宣奔东跑西,先是在人民文学为“风声”和“潜伏”造势,接着又去英国忙前忙后,如今到了新加坡,陶家人就算再傻也慢慢回过味来了:十有八九,陶歌是爱上这小十岁的张宣了。 一开始陶家人并不排斥,因为都认为张宣配得上陶歌,除了年岁差距外,两人可以说是很般配。 但后来陶家人有些不解了? 缘由在于陶歌喜欢张宣却迟迟没行动。不但原配杜双伶和张宣感情与日俱增,就连张宣身边都陆续出现其他女人了,陶歌却还不急,还没有插手的意思,这引起了陶家一些长辈的不满。 可再后来,陶家一番调查,发现自始至终都是陶歌单方面地喜欢和付出,张宣并没有回应这一份感情。 陶家人猜测,张宣不回应的理由估计还是考虑到陶家的背景,所以一直很规矩克制。 这就让陶家犯难了,总不能为了陶歌一厢情愿地喜欢,就为难人家张宣吧? 不说张宣如今功成名、在海外名声那么大,不太好拿捏。 就算张宣是个普通人,也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不是? 你喜欢人家,人家不回应,你就要给人家制造麻烦?这事陶家要脸面,做不出,怕人家笑话。 陶桂差不多能猜到这位大作家和希捷之间的不清不楚关系,不过她没太放在心上。因为根据她得知地消息看,很明显希捷在这位心里的地位没有中大和北大的那两位高。反倒是吃饭时一直在留心他和陶歌的互动情况。 饭后,张宣带着希捷走了。 回到希捷住处,张宣对她说:“不太早了,我回去了,明早要赶飞机。” 说完,张宣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您慢点儿走。”接受到他那逐渐火热的眼神,希捷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诶!....”张宣意兴阑珊地叹口气,走过去抱了抱她,转身走了。 希捷目送他的背影离去,看到门关,在客厅站立了会后,慢慢走到了茶几旁、盯着上面的玫瑰花发呆。 另一边。 陶桂说:“你要是施展雷霆手段,也并不是没一点机会。” 陶歌问:“用雷霆手段得到他,然后呢?” 陶桂答非所问:“作为一个女人,男人的身体和精神能同时得到更好,要是不能兼得,身体和精神总要得到一样才算不枉你的付出,很明显你很难在精神上跟他共鸣了,那得到身体又有何不可? 至少在你需要的时候,在你身上的是你想要的人,他会满足你,这就够了!” 陶歌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抓起背包起身:“别为我的事操心了,我走了。” 南锣鼓巷四合院。 “当当当当....” 晚上8点过,但张宣和米见一家三口、还有温玉夫妻俩聊天时,他的诺基亚响了。 听到声响,刚才还热聊地众人齐齐打住,一起看向他。 张宣不急不躁地从石桌上拿过手机,接听:“喂,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英语... 他有点愣,随即切换成英语对话。 两分钟,张宣放下诺基亚,同众人对视。 安静中,米见问:“轨迹奖?” “是!冰与火之歌获得了轨迹奖。”张宣内心激动,但尽量维持情绪稳定。 “恭喜你!”米见笑着伸手牵住他的手,以表达她的心头之喜。 “嗯。”米见这动作很难得,对上她的笑容,老男人心都快融化了。 刘怡和米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撼和高兴,一同送上祝福。 李文栋哗啦一声站起来说:“我去安排人送些好酒好菜过来,科幻奖两次大满贯,值得大肆庆祝。” 闻言,院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很是默契地忙碌了起来,搬桌子的搬桌子,拾掇碗快地拾掇碗快,这麻利地速度都把张宣看呆了。 不过他没动,他走到一边给中大家里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通了没接。 第二个还是一样,通了没人接听。 难道是双伶带着他们去校园里散步了? 这个点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这般想着,他给希捷发短信:刚刚举办方电话通知我,我获得了轨迹奖。 希捷回:恭喜米见老公,贺喜杜双伶老公。 张宣:“......”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824章,女人疯起来要命(求订阅!) 这个晚上,作为妥妥的话题中心人物,张宣喝醉了。 好在喝酒前洗漱等东西一切都搞好了的,不然非得累死米见不可,不过就算这样,扶上床、脱鞋、用湿毛巾帮他擦拭、盖薄被子等也是让米见好一阵操劳。 等到一切搞好,米见也是松了口气,把毛巾放地上的盆里后,坐在床头静悄悄地看着他。 今生两人牵绊7年了,还从没来有这么无拘无束地打量过他、欣赏过他,以往心里总有枷锁,总会强迫自己把思绪摆正。 某一刻,看着看着,米见和衣躺下,同他肩并着肩、头挨着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瞬间,她感觉世界是如此的静谧,人生是如此的美好,为了他,一切都值得。 “嗡嗡嗡嗡....” 忽然,关闭了铃声的诺基亚在床头震动,米见适时睁开眼睛,随即缓缓坐了起来,伸手拿过手机一看,顿时陷入沉默。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是“家里”,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对这个座机号码已然不陌生,甚至倒背如流。 电话那一端,应声是双伶吧,这么想着,米见把手机调成无声,放回床头柜。 第一通电话结束,米见就那么看着。 不一会儿,手机屏幕又亮了,米见还是安静地注视着,没有任何动作。 不过第二通话没响多久就断了,杜双伶主动挂了电话,她下意识瞧瞧墙上的闹钟,10:29 根据平时的生活习惯,这个点应该是他精神最旺盛、写作灵感最好的时间段,多年形成的生物钟断然不能这么就睡了的,除非喝了酒,或者跟人...不方便。 想到此,杜双伶强迫自己把一切念头掐断,起身去三楼看两个妈妈和文慧、青竹打牌去。 ... 一觉到天亮,张宣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的亮光时,只感觉神清气爽,浑身通透。 拿过手机查看,发现有很多未接电话,同时还有一些未读短信。 往下拉,都是些熟人,差不多都是来报喜的,看来自己获奖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诶。 不过这类东西这几年都免疫了,他挑一些重要的人回复信息表示感谢后就不再管。 最后他拨打中大教师公寓的电话。 不同于昨晚,这次两声就通。 那边传来杜双伶欣喜的声音:“亲爱的,你上早间新闻了,恭喜你!” “嗯。” 张宣嗯一声,问:“想不想我?” 杜双伶从心说:“想。” 张宣听着这像山间泉水一样清澈的声音,沉默几秒后又问:“爸妈在那边还好吧?” 杜双伶嫣笑着回答:“他们啊,你不用担心,他们正在楼下跟人聊天呢。” 张宣说:“我等会去机场,中午回来吃午饭。” “好。”听到这话,忐忑了一晚上的杜双伶瞬间心安。 洗漱一番来到外面堂屋时,发现米见一家三口都在沙发上看报纸,只瞥一眼,就发现自己又成了各大报纸的座上宾。 连续两年包揽科幻文学的三大奖项,在90年代的国人眼里,真是他妈的牛逼了!太他妈的了不起了! 见他出来,米见起身问:“头有没有痛?” 张宣摸摸肚子:“头还好,倒是有些饿了。” 刘怡这时招呼:“那就快吃早饭吧,你等会还要去赶飞机。” “诶。”张宣跟着米见上了餐桌。 早餐吃的米饭,这是邵市的老传统了,甚至到了几十年后还没改变。那时候全国上上下下早餐不是粉面就是包子油条,但邵市很多地方早餐还是吃米饭。 吃过早餐,张宣跟刘怡、米沛道别:“叔叔、阿姨,你们在这边多呆一段时间,我7月末再过来看望你们。” 刘怡两口子笑着点头。 来到门口,张宣回身抱一下米见:“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有事打我电话。” 米见轻抿嘴,看着他眼睛说好:“到了给我发个短信。” “嗯,我走了。” “一路平安。” 张宣走了,同陶歌一起去了机场。 昨天来的时候,他是睡过来的;回去同陶歌聊着聊着不知不觉见就到了羊城。 看她要直接去深城,张宣诧异:“你不去家里一趟?” 这个家自然指的是陶显在羊城的住处。 陶歌撩下头发,“要不你陪姐回去?” 想起陶母上次在陶芩结婚现场看自己的眼神,张宣吓得连连摇头:“下次吧,下次我带双伶一起陪你去。” 听到双伶,陶歌眼睛眯了眯,随即改了主意,直接拉着他进了来接车的虎头奔,并对赵蕾说:“你们不用跟太近,我和他谈点事。” 对这两位的关系,赵蕾和刘雅菲早就心知肚明,也早早做到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境界,毕竟这两一个有背景一个是自己老板,谁都不能惹,惹了就要丢工作,一家人跟着喝西北风。 见她开车往郊区行去,副驾驶的张宣发懵,“你这是去哪?” 陶歌很直白地道:“去没人的地方。” 张宣无语:“大白天的,注意下影响。” 陶歌不理不睬,四处张望一番,就把车子开进了一条树木茂盛的林间小道。 接着停车熄火、解开安全带、从驾驶位跨坐到张宣腿上一气呵成。 张宣头都晕了:“你这套动作还很熟悉。” 陶歌伸手把头发扎个丸子头,随后解开三粒扣子,最后圈住他脖子,热烈地把头凑了过来。 “别、别这样,赵蕾和刘雅菲就在后面。” “这样更有情趣。” “我是她们老板。” “姐会叫她们闭嘴。” “真是世风日下...” “下不下的我不知道,你抓紧时间,我还要去香江赶航班。” “既然赶时间,那就下次....” “下次的下次再说,姐现在想了。” “你在干什么呢?....你真是...”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速度点...” 见到前面的虎头奔停了,经验丰富的赵蕾赶紧倒车,直到退了200米才熄火。 赵蕾和刘雅菲在车内对视一眼,开门下车,一个去了东边小路,一个去了南边小路,防止有人靠近。 半个小时后,陶歌拾掇一番,返回驾驶座,找出一瓶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张宣叹口气,看着前方说:“那边是一片桔子地,要不要去摘几个打打口干?” 陶歌没做声,下车摘了几个过来,扔一个给他,她自己也剥开一个桔子吃了起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事情比意料多了些,刚回到长沙,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第825章,事发:杜双伶打电话给米见(求月票!) 怕陶歌一个人吃桔子太尴尬,张宣吃完就盯着她瞧。 见他看着自己,陶歌抬头澹澹地说:“今天只是个意外...” 然后她傲然转身,拿起行李朝后面的车走去:“而且味同嚼蜡,我不知道双伶为什么能跟你那么久?” 张宣:“......” 这姐们还挺倔强! 从后视镜看着陶歌离去,说实话,他之前都惊呆了。 在车内静坐一会,张宣移到驾驶座,独自开车离去。 他现在是不敢让赵蕾和刘雅菲上车的,得先通下风再说。 没有直接回中大,而是绕路去了银泰商城一趟,先是在房子里洗个澡、换身衣服,尔后去马路对面的“宏宇打字复印”店逛了逛。 店内闹闹哄哄的,生意非常不错,有很多白领在等候打印。 见到年轻的张总进来,这些个白领只是用眼神表达尊敬,没敢招呼,就是怕孙俊知道这是公司让他们来的。 毕竟演戏就演全套嘛。 孙俊现在正忙的飞起,倒一杯茶给张宣后就高兴地咧嘴问:“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来了?不是去了京城吗?” 张宣眼皮一掀:“你怎么知道?” 孙俊发现自己嘴快说错话了,顿时龇个白白的大板牙呵呵笑着掩饰尴尬:“那个、那个永健猜的。” 呸!就知道是那土味姑娘... 真是不当人啊,说好的看破不说破呢? 张宣伸手指了指对面:“我在这边的房子就在马路对面,刚从京城过来。我看你这生意不错啊,计划什么时候开新店?” 孙俊右手抓抓后脑勺:“目前正在联系空店铺,打算到你们校门口开一家。永健说那样离你和双伶近,我们几个平时可以多多聚聚。” 张宣拍手赞同:“诶,这个主意好,正好让永健和双伶多多走动。” 由于孙俊实在是太忙,张宣没敢待太久就走了。 商城还是老样子,人来人往,生意好到爆炸。 裘雅等一众银泰高层正在为即将正式营业的甲级写字楼和五星级酒店等奔波着… 张宣逮住她问:“情况怎么样?” 额头上冒着细密汗珠子的裘雅表示:“张总请放心,7月1号保准顺利开张。” 张宣点点头,抬头打望一番,又问:“写字楼现在的空置率是多少?” 裘雅回答:“6%,” 随即她补充一句:“其实很多企业想入驻我们的写字楼,但条件没达到我们的硬性规定,我没批准。” 知道她这是为打造高端品牌而坚持理念,张宣自然不会反对。 鼓励说:“随着国内经济越来越好,以后不会缺高标准客户,你这样做是对的。” 聊了一阵,张宣让许胜利派人把车子清洗一遍,然后把后备箱塞满东西才回家。 到达南门时,张宣给米见发短信:我到学校了,不用担心我,假期好好替我陪陪叔叔阿姨。 一直留心手机的米见秒回:好。 虽然短信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但回复时间从以往的半分钟以上到秒回,这让老男人心情很好。 显而易见,两人突破关系后,米见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完全变了个样。 想了想,他又给那个腹黑姑娘发短信:我到了,你的心可以落地了。 希捷看完短信,甜甜笑着把手机丢到了一边,没回。 两分钟后,张宣把所有短信清空,往教师公寓走去。 行到一个拐角处时,他遇到了小十一、董子喻和柳思茗三女。 董子喻率先打招呼:“看你这样子,你这是从外面回来?” 张宣打量一番自身:“这么明显?” 董子喻笑笑:“没有,我是猜的。今早看到双伶陪阿姨在校园里散步,你当时不在,我就想你应该出远门了。” 小十一围着他走半圈,问:“你去了京城?” “对。”面对这些聪明女人,他都懒得撒谎了,浪费口水。 小十一近身嗅了嗅,“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很浓郁,刚洗了澡?” 张宣看向她。 小十一附耳,似笑非笑地说:“京城到这边起码要几个小时,而你却刚洗了澡洗了头发,太干净了... 你猜杜双伶会怎么想? 会不会猜你半路和某个女人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我建议去操场跑一圈,出点汗再回去。” 张宣:“......” 观他表情,小十一幸灾乐祸地说:“还真发生了?应该不是米见吧?你这样我会吃醋的。” 张宣一把推开她:“去去去,吃你的醋去。” 董子喻发出邀请:“我们打算去外面汇合美娟、沉凡他们吃饭,有时间没,一起去吧?” 张宣摆摆手:“算了,家里备好了饭菜等我,我先回家,以后再陪你们吃。” 知道他妈妈和双伶父母在,董子喻也没多说,“那我们走了,回头见。” “回头见。”张宣说完就走了。 瞧着远去的背影,柳思茗对董子喻玩笑道:“子喻,文慧要走了,你的机会来了喔。” 董子喻不在意,笑说:“我就算了,还是把机会留给谨妤吧。” 前头的苏谨妤闻言道:“不用,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本小姐要靠魅力征服他。” 董子喻打哑谜,“他这次可是去了京城。” 苏谨妤糯糯地说:“那又怎么样?头疼的是她杜双伶。” 张宣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围绕操场跑小半圈才回去。 教师公寓。 “妈。” “妈。” “爸。” 一进门,张宣就同客厅里的阮秀琴、艾青和杜克栋打招呼。 “诶,回来了。”杜克栋笑着帮他接过拉杆箱。 开门的杜双伶抱他一下,眉眼弯弯地说:“赶紧去洗澡,饭菜已经好了。” 张宣又同文慧和邹青竹点点头,道:“好,你们先上去,我洗个澡就上来。” “嗯。” 杜双伶帮他找出换洗衣服就带着一行人上楼去了。 张宣在淋浴间站了会,思索刚才有没有露出尾巴? 要想生活过得去,至少不能露出明显的破绽才是。 站在淋浴下,张宣忽然又在想,陶歌腮帮子会不会疼? 午饭过后,张宣沉沉地睡了一觉。 必须养精蓄锐啊,他怕今晚双伶查寝。甚至在思虑,要不要去烧烤摊多吃几串韭菜?去外面店子里点一盘爆炒猪腰子? 下午三点过,正在入睡的老男人被电话吵醒了。 一瞧,哟,竟然是罗琳那小少妇。 对着手机沉思小会就明白了对方的电话意图,应该是跟“哈利波特”第五部有关。 自己现在快毕业了,罗琳也不知道写信还能不能收到?在这个时间段很有必要打个电话。 想通前因后果,张宣来到客厅用座机回拨过去。 “hello,” “hello,” 正如所料,罗琳果然是为了哈利波特找他。 早有准备的张宣没有端着,当即就把第五部的故事梗概、加上自己的独特见解详细讲了一遍。 事关一本书的脉络情节和人物塑造,这个电话打了很久,一个小时就那么不经意间过去了。 他娘的,张宣得吧得吧嘴都快说干了。 好在杜双伶体贴他,给他倒了一杯水备着,还时不时喂几瓣青桔放他嘴里。 就是,就是为什么是青桔? 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陶歌。 晚上,张宣化身杰克船长,驾驶黑珍珠号在加勒比海寻找宝藏,收获颇丰。 借助窗外的微弱月光望着枕边人,杜双伶一开始有些心绪难愁,郁结不已。 这些年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变成了现实,米见入场了。 从今晚他的表现,杜双伶可以分析出这两天他有过外遇。 而这两天去的是京城,是同米见在一起,外遇对象不言而喻。 思绪杂乱无章地飘飞了个把小时… 就在不甘其扰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句时常用来自我警醒的话: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成其伤。 这般想着,杜双伶的心情又慢慢归入了宁静,这一天她知道避免不了,这一天她等了很久,这一天她也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从高中开始就知道他的心有一半在米见那,只是让杜双伶想不通的是:米见那样矜持清傲的性子,是怎么被拿下的? 怎么这么快就被拿下了? 这和她的预想有些出入。 又痴痴地望了他许久,从没想过离开他的杜双伶最后整个身子动了动,钻到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入睡。 半睡半醒间,张宣感觉怀里多了个熟悉的人,想都没想就本能地伸出双手抱紧她,继续睡觉。 .... 第二天,清晨。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不久。” “你老公好看吗?眼睛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张宣额头抵着她额头。 “好看。”杜双伶笑意盈盈地说。 “好看就让你多看会。”说罢,张宣翻身而上。 “不要嘛,爸妈都起来了。”听到外面的响动声,杜双伶心有戚戚。 张宣凑头亲她一口:“我们小声点。” “也不....” 一个小时后,杜双伶身体疲倦却容光焕发地片他一眼、又片他一眼:“臭德性~” 张宣满足地哈哈大笑,横抱着她去了浴缸。 吃过早饭,张宣陪着几人聊了会,随后去了书房,继续开始写作大业,前天耽搁了一天,强迫症犯了的他想着赶紧补回来才行。 杜双伶把他的后勤安排好后,带着ic卡来到了一个公共话亭前,原地静默许久后,她还是把ic卡插入了卡槽,开始按键... 过了会,电话通了。 “喂,你好。” “米见,是我,恭喜你毕业了。”杜双伶笑吟吟地送上祝福。 这是她的高明之处,一句“毕业了”不仅是诚挚的祝福,同时隐晦地告诉对方,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 聪明如米见,这些话自然一听就懂,安静道:“谢谢。” 接着米见又说:“你们也快毕业了吧。” “嗯,30号举行毕业典礼。”杜双伶如是说。 米见抬头望向红霞漫天的远方天际,“双伶,毕业了我们找个时间聚一聚,好久没看到你了,有点想念你们。” “好。” 两人很默契,谁也没把事情挑明,但都知道对方的想法。 这通电话,两人像老朋友一样聊了半个多小时,浑然自在的光景好像回到了高中时期,有说有笑很是亲密。 两人最终约定,寒假叫上高中小团体一起到邵市一中聚聚。 放下电话,抽出ic卡,心有所感的杜双伶抬头看向了刚刚升起的朝阳。 此刻她有种奇妙的感悟:三人的缘分就像一个轮回,起于一中,还要归结于一中。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双倍月票,大家多多支持下啊! 大家可以进全订群。 第826章,不舍(求订阅!) 中午时分,见张宣在书房迟迟没出来吃中饭,阮秀琴也好,艾青和杜克栋也罢,齐齐望向杜双伶。 这些年都是杜双伶跟在他身边,对他的生活起居自然比任何人都熟悉。 阮秀琴倒是想进书房查看情况,可她知道满崽为这部“人世间”已经准备两年之久,耗费的心血很大,现在进入到了创作的关键时刻,她也不敢贸贸然打扰。 迎着5人的目光,杜双伶起身、放缓脚步来到书房门口,随后轻轻握着门把手,慢慢向右拧一点点,露出一条门缝。 透过门缝向里瞄一眼后,杜双伶又把门无声无息合上,走过来对一众人说:“根据我的经验,他中饭估计不会准时吃了,我们先去吃吧,吃完我下来守着他。” 对此,文慧和邹青竹没有一丝意外,几年下来早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艾青和杜克栋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见大家都没动,阮秀琴是个心思灵巧的人,当即知道有些话适合她讲,于是起身温和地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吃吧。” 这话一出,客厅气氛立马松弛下来,一行6人去了三楼。 说到饭菜,阮秀琴对文慧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尤其是得知这姑娘的家世不简单后、尤其得知这姑娘是钢琴家后、尤其是看透满崽对这姑娘有想法后,阮秀琴近距离观察更是入神了。这导致原本不怎么在意的文慧忽地生出了一种莫名感。 这莫名感里有紧张、有不安、有抵触,甚至还有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 阮秀琴在观察文慧,艾青也同样在暗暗留心文慧。 看到长相、气质、家世和才华如此出众的文慧,艾青禁不住想:双伶这是不是引狼入室? 可是她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天意,就像离着羊城大半个中国的米见,还不一样被张宣给惦记上了? 有些事艾青虽然不提,虽然在张宣面前假装不知道,可并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她经历了这么多,很明白像张宣这样耀眼的人,没有米见没有文慧,也会有其她同样优秀的女人补上这个缺位,所以艾青一直很克制很理智。 她把这一切当做是双伶的一种磨难,她认为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往往伴随着最危险的陷阱,没人能不劳而获。 前半生吃尽了苦头、经历过浮浮沉沉的艾青对这个道理领悟很深。 其它的不说,就说自己丈夫吧。 前面30年来,引诱过杜克栋、对杜克栋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有名有姓的就不下11个。 里面有老女师、有邮政支行行长、有信用社工作人员、有寡妇、有大学生、有外表看起来很正经实则一肚子坏水的良家妇女、有卖金银花的老板娘、还有体制里的女公务员。 这些女人有个算个,艾青都暗地里摸查过,但从不会当着杜克栋的面提起她们,甚至表现出对此一无所知的模样。 其中有两个女人一度对自己威胁很大,其中一个是县城一中的女老师,另一个是邵市信用社的女职员,两人有4个共同特点:长相漂亮、年轻、单身、都有中专以上文化。 杜克栋曾去过女老师家里,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幡然醒悟了,没过夜就走了,从此之后再也没去过。这信息是女老师隔壁邻居偷偷告诉艾青的,为此艾青事后付了150元酬劳给对方。 所以对张宣身边有高质量红颜知己这事,艾青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当初张宣写“风声”一书成名后,她就隐隐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这也是她从一开始就传授御夫之术给双伶的原因。她也不奢求女儿把所有女人赶到千里之外,只要守住现在的位置就行。 不过话说回来,预料归预料,但看到文慧这种各项条件都是满格的优质女人时,艾青自己都感觉压力很大。 好在张宣当着文慧的面也一直对双伶宠爱有加,才让艾青心头的压力骤减不少。 有那么一刻,见文慧对张宣规规矩矩、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冷澹,艾青还暗衬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桌上众人心思各异,但丝毫不影响张宣写作。 现在灵感好,从早上写到现在,一口气已经写了7000多字,但他还不想停笔,实在是思路太他妈的顺畅了。 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他写作几年也就遇到过寥寥几次,自然是舍不得搁笔的。 下午2点过,杜双伶探头看望过一次,随后又关上了门。 下午3点过,看到桌上没水时,杜双伶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不着痕迹喂一个蒸饺到他嘴边。 张宣手笔不停,嘴巴把饺子叼住,嚼吧了起来。 有些东西很奇怪,或者状态这种东西很奇怪,如果你不停笔、不离开位置、不跟人说话打乱思路,一下子是不会断的。但只要这些情形出现一种,那说断就断了。 杜双伶很有经验,当外面买回来的水饺喂完第5个时,就不再喂了,再喂会影响人体血液循环,他会犯困,会影响写作。 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客厅沙发上的文慧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个念头:双伶也许是最契合他的,自己要是跟他在一起,可能做不到这么体贴、做不到这么好。 随着这个念头一起,文慧陪着阮秀琴等人聊了会天后,找个借口独自回了三楼,进了琴房。 今天是28号,这架三角钢琴还能在琴房待2天,30号下午表演完毕后,它就会被运回沪市。 想到在中大只能待两天了,文慧视线落在黑白键上久久不语,某时某刻,端庄坐着的她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这琴房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为了校庆,两人在琴房练习“一生有你”、教他怎么唱歌发音,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认真聆听自己弹李斯特钢琴曲,他要求自己演奏“出埃及记”和“梁祝”… 前年自己生日时他第一次亲吻自己、在琴房两次把自己压在了黑白键上、以及、以及上个月自己陪他睡了三晚… 回忆起他的味道,文慧手指轻轻摩挲着黑白键,从左至右...从右至左...,手指律动却没敢发出任何声音,她怕影响楼下的他,她也怕唤醒楼下的他。 这几年的默契表明,自己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明白自己的内心,要是自己把这份不舍之意传达给了他,那在中大最后的两天肯定不会平静,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她已经亵渎了和双伶的友情,她不想再错下去。 哪怕,自己对他心动过。 思绪到这戛然而止,文慧微垂的眼帘缓缓睁开,透过窗户望向天际,任由两滴眼泪从眼眶溢出,落在钢琴键上,迸裂成了泪花。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月票太少了啦,双倍投点吧, 第827章,倒计时 从上午到中午,再到傍晚时分,整整一天,张宣写了将近1万4000字。 写完,把笔搁下时,手腕一阵一阵酸痛,但他娘的值了,以前从没有哪天写过这么多字。 “写完了?” 见他从书房出来,外面客厅等待的杜双伶第一时间笑语晏晏地迎了过来,微抬头看着他。 “嗯。” 每次写完看到双伶独自在往等候时,他心里总是暖暖地。 伸手紧搂了会她,问:“妈妈他们呢?” 杜双伶轻声回答:“在楼上帮着做菜,饭菜应该快好了,你是不是很饿?要不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茶几上我买了些点心。” 确实有些饿了,张宣走过去捻起一块白色米糕放嘴理,含湖问: “晚餐做的什么菜?” 杜双伶软声说:“铁锅炖鹅,是今早魏子森和思茗送过来的,等你回来才做。” 张宣意外:“上次才送鸡和鹅,现在又送?” 杜双伶嫣笑着轻轻点头:“知道你爱吃鹅,这次送了两只过来。” 张宣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老魏这小子我怎么就没发现他还有熘须拍马的天赋呢?” “德性...” 杜双伶片他一眼,带着笑意数落他:“哪有你这样说人家的。” 张宣没再对盘子里的米糕下手,拉着她就往三楼赶:“走,点心不吃了,留着肚子吃鹅。” 关门,两人手牵手到楼道口时,杜双伶忽然说:“下午陶姐打来电话,说你手机关机联系不到你,好像有事。 但得知你在写作时,又不让我打扰你。” 张宣停下脚步:“什么事?” 杜双伶摇摇头:“好像是钱的事情,我没多问。” 听到这话,张宣当即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电话一声就通。 “听双伶说,你找我有急事?” 一句“双伶说”,陶歌立马明白他身边有人,不方便瞎说胡话,顿时收起了想捉弄他的心思,说起了正事:“现在泰国局势动荡,我们根据各项数据汇总,得出结论是:泰铢崩盘就在这几天。” 张宣在记忆中抠搜一番,要是没记错的话,泰铢崩盘的日子好像就在7月初,现在都6月尾巴上了,不就是在这几天了么? 看来老邓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对金融局势判断很准。 张宣明知故问:“确定?” 陶歌翘起二郎腿:“大差不差,为了以防万一,我打算再向你申请5000万英镑作为备用资金。” 张宣对此不太懂,“够吗?” 陶歌说:“除掉这5000万,在瑞士银行你的存款还有2亿英镑,这是你的老婆本,我不打算动它们。” 知道她是心有顾虑,同时也是为自己好,不主张孤注一掷。 毕竟很多东西都存在变数,要是泰铢中间出现变故没按照预期走,那损失就不只是一点两点,会直接伤及到他的元气。 见她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张宣也没不再多言,只是说了一句:“不用申请了,5000万拿去用吧,那边有消息要及时告诉我。” 涉及到40多亿人民币,可以说是一场豪赌,要是他心里一点紧张都没有,那肯定是自欺欺人。 不过局势发展到这地步,已经由不得他了。除了大姐、辉嫂、李香和陈松的命运因自己干涉发生了很大改变外,他自认为重生过来还没扇动过蝴蝶翅膀,所以他相信大势。 只要大势不发生根本性变化,那在这场豪赌中,他注定是赢家之一,注定要赚得盆满钵满。 “好。”张宣的回答没有出乎陶歌意料,不过她还是等到确切回复后才开始调用资金。 挂断电话前,张宣瞄一眼已经进了三楼房门的双伶,鬼使神差打趣问:“你牙龈没上火吧?有没有口腔溃疡?” 陶歌半眯着眼睛,很是不善地问:“你怎么不问问姐有没有咽喉炎?” 张宣听乐了,直接挂断电话。 说实在的,他到现在都还没从这件事上回过神,他现在仍是不敢置信:这姐们还是自93年冬天刚认识的那个知性编辑吗? 前后差距太大,但虚荣心却得到了极大满足。 陶歌双腿摩挲一下,回拨。 张宣挂断。 陶歌继续回拨。 张宣把电池拆开,关机。 我又不傻,老夫都占了这么大便宜了,怎么还会给你找回场子的机会? 文慧和青竹同志的手艺就是好啊,一桌好菜,把他吃撑了。 不过在吃饭期间,他隐隐感觉文慧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平时吃饭什么的,两人的视线偶尔会交叉一两次,可今天这姑娘一直在埋首小口小口吃着菜,没往他这边瞟过一眼。倒是和双伶和邹青竹的互动还算比较多,没有让人看出明显的痕迹。 把这个念头藏在心里,张宣吃完饭就以安静思考为由,自个散步去了。 慢慢悠悠走在林荫小道上,他发现今天的校园不一样了,开始彩带飘飘,红旗招展。 尤其是各种具备时代特性的宣传标语挂满了整个校园。 “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到祖国需要的地方去”、“接受祖国的挑选,献身祖国伟大事业”等这样的横幅标语随处可见。 一句话,毕业离不开学生,学生离不开青春,青春离不开奋发。大四学生每天都好像在置身于奉献、奉献宣传的海洋中,近乎有些狂热。 真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路过小礼堂时,他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喝彩声。 要是以往,他对这类活动肯定嗤之以鼻,多看一眼算他输。可今天被毕业氛围感染了的他竟然不知不觉走了进去。 打一眼,嚯,原来是毕业典礼彩排... 找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他在人群中发现了好几个熟悉的人。比如杜玉和王格格,主持人小十一,以及正朝自己走过来的董子喻。 “你是在陪苏谨妤?”张宣主动问。 董子喻到他右边坐下,笑道:“你就不问问我坐在前排是怎么发现你的吗?” 张宣下巴往前面呶呶,“还要说,肯定是小十一告诉你的。” 董子喻把一张纸条递给他:“谨妤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写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自己看。”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28章,夜来人(求订阅!) “写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自己看。” 闻言,张宣展开纸条,发现上面写:看本小姐在台上风情万种,有没有想着晚上带回家压在身下? 他看笑了,这就很小十一,只看说话方式不看笔迹都知道这是小十一写的,做不了假。 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董子喻用惊奇地眼神看着他,“写了什么? 一句话让刚还冷静自持的你换了个人?” 张宣把纸条放她跟前,没做声,眼神飘向了小十一。 说实话,要是中大没有文慧,这一届小十一当之无愧能称王,其容貌、身材和多才多艺足够对大部分女生形成碾压。 只是人生就是这样,遇到和巧合总是让你选一样,真真是既生瑜何生亮? 董子喻看完纸条愣了两秒,随后心情有些复杂。 她是很羡慕苏谨妤的。敢爱敢恨,不拘束于世俗眼光,能完完全全把心中的爱敞开给喜欢的人。 而她就做不到这一点。 董子喻很怕自己稍微表露出任何爱意后张宣就躲避自己了,担心这样连坐在他身边、跟他说会话的机会都将失去。 当然了,说了四年要找公务员对象的话,董子喻怕张宣得知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后会看不起自己。 她自我剖析过,论长相气质是不差,从小到大也是被追捧过来的,当得起千里挑一,可比不上米见,比不上文慧。 自己没有杜双伶的青梅竹马和10年相守,没有小十一的才艺和胆气。 或者,在董子喻看来,她甚至还不如伍瑶,至少这学妹真刀真枪追求过张宣。虽然败了,却不后悔。 视线悄悄在他侧脸上停留片刻,董子喻跟着看向了前面排练的小十一。 就在这时,有个自认为条件不错的学妹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他,从侧边绕一圈后走到张宣身边说: “学长,可以和我合张影吗?” 张宣用极快的速度打量对方一番,没拒绝。 学妹把相机递给董子喻:“学姐,麻烦你帮我们拍一张。” 董子喻接过相机,给两人拍照。 合影完毕,学妹挣扎两秒后,又问:“学长,我可以给你写信吗?到时候把照片洗出来寄给你。” 张宣眨巴眼,笑道:“可以,但写信不一定能到我手上哦。” 学妹脸红红地走了。 董子喻在离开的学妹背影上停留小许,“这人我认识。” 张宣惊讶:“你认识?” 董子喻说:“她姓赵,她家在越秀区很有名气,离我舅舅家不到100米,我以前去舅舅家拜年时见过。” 张宣问:“家里是有钱还是权?” 董子喻说:“都有,还得加一个势。” 张宣感叹:“是不是中大随手抓一个都有背景?” 董子喻笑着摇头:“那没有夸张到这个地步。不过我们粤省本地人一直有个很顽固的观点,说出来你别笑话。 在很多人眼里,国内除了清华北大能入眼外,其他学校是通通不如中大的。 所以本省有点能量的人都喜欢把自己子女往这里送,这就造成很多家庭情况不错的人集中到了一起。” 张宣点点头,这说法属实。 前生他接触过很多本地人,他们问你哪里毕业的? 你如果说是其它名牌大学毕业的,他们会当面给你竖个大拇指,背后压根不会把你太当回事;如果说是清华北大的话,他们会觉得你是个高材生;但如果说你是中大毕业的,他们会觉得你很厉害,会对你很友好很亲切。 这个现象迷惑了他很多年,一直不解。 张宣咂摸嘴,小小得瑟道:“难怪一直有女生来骚扰我,原来都是些家境不错的啊。” 董子喻打趣:“要是没点资本,就算看上你也不敢靠近你,更不敢向你表白。”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安排,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一个女生跑过来让他签名: “学长,你帮我签个名。” 张宣还是没拒绝,接过笔就写上了大名。 不过接连俩个学妹的举动一下子让小礼堂的很多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张宣无奈起身: “这里没法呆了,走吧,陪我一起到外面散散步。” 董子喻向前面的苏谨妤挥挥手示意,然后跟着他出了门。 沿着林荫小道走了一段,董子喻忽然说:“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但又怕觉得突兀。” 张宣问:“什么问题?” 董子喻说:“你现在这么有钱这么有名气,会不会怀疑每一个靠近你的女人都是带着目的来的?” 张宣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不论他怎么认为,或者不刻意去想,但在潜意识里:大学是分水岭。 大学之前自己一无所有,靠近他的女人都是纯粹的,都是奔着喜欢他这个人来的。 比如双伶、米见、莉莉丝和希捷,甚至于肖少婉。 而上大学后,简单的东西慢慢变复杂了,有时候很难用最初的眼光去辨别这个时期接近自己的女人。 就像他有自知之明一样:要是前生,让自己单枪匹马去追求文慧,估计下场不会比李正好多少。 因为文慧是一个冷属性的女人,对男人的追求基本不屑一顾,或者说有着本能地抗拒。就算是今生,要是没有长久的接触,自己也很难和她走到现在的地步。 董子喻目视前方:“说真的,小十一这样的好条件你都还挑三拣四,我非常好奇你将来到底想娶一个人什么样的女人? 米见那样的?还是文慧这样的?” 张宣偏头看她:“你的选项里为什么没有双伶这样的?” 董子喻抬头说:“我故意不提双伶的,她处在这个位置阻拦了很多人的希望。 可我能感觉得到,文慧在你心里的地位正在与日俱增。 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张宣沉吟一阵,回答道:“你这么说也没错,这算是人性里的一个通病。” 顿了顿,接着他又说:“不过我的情况可能不一样。” 董子喻问:“不一样?” “嗯。” 张宣应一声,说:“我的情况有些特殊,没法与你明说。 怎么讲呢,我这个人吧,你应该用辩证的方法去看待。 男人都会犯的错我也会犯,遇到动心的窈窕淑女确实抗拒不了。但我的性子做不了陈世美,美酒在我这里只能是越久越香。” 董子喻揶揄:“你是做不了陈世美,你是想当古代皇帝。” 张宣噤声:“我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人,从小接受的观点就是不许成精。” 董子喻忍住不笑了。 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了操场边沿,来到了董子喻平日里喜欢静坐的地方。 刚立定,董子喻就看着操场方向说:“双伶和阿姨她们在那边。” 张宣望过去,果然看到了双伶、阮秀琴同志一行5人,此时正在围绕操场走。 视线在5人身上一一扫过,他眉毛蹙了蹙,竟然没看到文慧? 联想到晚餐时文慧显露出来的异常,他心里忽然有生出一股冲动,当即对董子喻说: “我临时想起一件事,我先走一步。” 从远方5人身上收回视线,董子喻下意识问:“去教室找文慧?” 张宣:“......” 见他一脸便秘的样子,董子喻笑笑说:“你去吧,我帮你打掩护。” 张宣:“......” 董子喻催促:“还有两天就走了,这次离别不知道今后是否还有缘分?你别到这里浪费时间。” “好,那我走了。” “去吧,我去找双伶聊会天。” 目送背影渐渐消失,董子喻脑海里情不自禁地脑补了他和文慧见面时的一番场景。 随后她暗然伤神:还有两天就走了,这一别不知道今后是否还有缘分? 离开操场,张宣径直往管院教学楼行去。 因为直觉告诉她,文慧定然不在教师公寓,要不然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落了双伶和邹青竹的面子,应该会跟着一起出来散步。 唯一的可能就是,文慧以有事为由,先一步离开了教师公寓。 .... 晚饭过后,文慧拿ic卡寻一处公话亭给家里打了电话。 文图远不在沪市、去了部队,接电话的是文老爷子。 “喂,哪位?” 文老爷子年岁虽然大了,但人很精神,说话中气十足。 “爷爷,是我,你吃晚饭了吗?”文慧关心问。 “慧慧是你啊。” 文老爷子最宝贝这孙女了,滋个笑脸咧着老迈牙口回答:“吃了吃了,你不用担心,我现在人老了,就惦记着一日三餐。” 随后他发挥了军人性子,直接问:“这么晚了你打电话回家,是不是有什么事?” 文慧说:“妈妈在家吗,我找下她。” “在,她在厨房洗碗快,我帮你去叫她。”文老爷子放下电话,冲厨房走去。 很快听筒就落到了周容手里:“妈刚才还在和你小姑商量明天来学校去看你,到时候接你一起回来,你是不是有事?” 文慧问:“小姑也来?” 周容说:“她现在工作比较闲,想出来散散心。” 考虑到阮秀琴和艾青都在中大,她第一时间想拒接,可最后什么也没说,而是讲起了正事: “妈,帮我把7月末的那场钢琴表演推了吧,我想好好休息会。” 周容大感困惑,劝慰道:“慧慧,这可是爱乐乐团的全球巡演,人家邀请你表演,这是对你实力的认可,机会难得,你要考虑清楚。” 文慧平静地吸口气:“我学钢琴是爱好,我们家不靠这个吃饭,推了吧,我从小到大都在练习钢琴,还没自由自在地休息过。” 听着这话,听到女儿语气中有着深深的疲惫,本来想多劝几句的周容歇了心思,缓了缓开口道: “好,妈跟你姑姑商量下,看能不能跟举办方协调一下时间,把7月末那一场都移到8月份。” 挂断电话,周容手拿听筒站在原地沉思:慧慧有心事... 文慧确实有心事,把听筒放回公话亭后,她没急着走,而是背靠电话亭对着西方的夕阳阵阵出神。 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者什么都没想。 许久过后,旁边来了一对情侣,看样子是来打电话的。 听到声响,文慧这才回过神,转身往教师公寓行去。 “学姐,你的ic卡忘拿了。”几秒后,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文慧停住脚步,面无表情的脸孔在转身之际填充了一丝笑容,接过ic卡并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认出了文慧是谁,女生呆呆地看着她,一时间没做声。 直到文慧走远了,女生才跟男朋友说:“学姐真漂亮啊。” 男生瞧着台阶上的人,附和道:“有一种美是公认的,学姐的美统一了中大男生的审美。” 女生侧头问:“这话谁说的。” 男生回答:“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啊。” 女生磨牙问:“你也这么认为吗?” 男生赶紧封住眼睛,“我刚才啥也没看到,啥也没说。” 女生威胁道:“你可以看,可以想,但不能行动,不然我活剥了你的皮。” 男生无语:“你这话牛头不对马嘴,学姐这样的人是我们想行动就能行动的吗?” 女生叉腰,指着骂:“好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其实你还是想做癞蛤蟆的,只是觉得自己在癞蛤蟆中都不起眼,是吧?我说对了吧?” 男生怕了,不敢辩嘴。 上台阶,望着不远处的教师公寓,文慧突地改变了想法,转身往管院教学楼去了。 要走了,她想去呆了四年的教学楼最后逛一逛。 从一楼到四楼,文慧慢慢走完,一脸地轻松写意。 只是来到四楼楼道口时,她停在了原地,犹豫了。 但犹豫半晌后,她还是上了五楼。 走着旧迹斑斑的过道,进到熟悉的教室,屋里暗暗的,没人。 文慧在门口站立一会,最后把门关上,也没开灯。 借助外面不算明亮的光线,文慧一点点感受教室里的一切,讲桌、书桌、椅子、味道、布局、氛围、以及,以及他来找这里找过几次的画面。 等到眼睛适应了教室里的光线,文慧来到平日里最常坐的位置,伸手抚摸着桌面,一寸一寸地抚摸,这副样子像极了舐犊情深的母亲。 过了会,她安然坐下,闭上眼睛开始一丝一缕地回忆,回忆当初在这个位置上,他陪伴自己看书时的场景。 他那时候就开始毛手毛脚了,自己的发丝、自己的右耳钉都是他试探性进攻的前沿阵地。 当初自己虽然面色如常,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紧张、有些局促、有些心乱,可却沉静没离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选择,可能是心里有些许期待吧? 还记得他因“人世间”写不出而苦恼的情景,那时候自己跟他分享了儿时学钢琴的经历,那天他在窗户边静坐了许久,后来雨停了,人也走了。 再后来还有一次,雨没停,自己走了,去外面帮他买雨伞回来时,他却跟董子喻共打一把伞走了。 文慧清晰记得自己当初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反而为能扼杀自己的小火苗松了一口气。 跟他在一起,总像在禁忌里一样,时间过得很快却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 还好,大四已经走到这个点了,自己要下车了,文慧心里遗憾的同时夹杂解脱。 遗憾是这次离开,她会想尽办法躲开他,不再让他纠缠自己。为以后不能再跟他一起唱歌、一起弹钢琴、一起看书而遗憾,为以后不能再做饭给他吃、再也见不到他的卷恋眼神、再也回不到他的怀抱、再也没法跟亲吻而遗憾。 也许此次别离就是经年,不知道何年马月再见面。 而解脱,是自己不用再背叛友情,再也不用瞒着双伶把自己的心思交给他。 这样也好,人生有过一次这样的季动,足够回味终生。 她还是衷心希望双伶嫁给他,嘘寒问暖照顾他起居,为他生孩子,白头偕老。 想着想着,文慧脱掉鞋子,赤脚缩到凳子上,双臂环膝,脑袋埋在里面不想出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然一声,有人推开了门。 一下子把文慧惊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829章,欺人莫欺心(求订阅!) 和董子喻分开,来到管院的张宣径直上了五楼。 来到了平日里文慧最爱看书的教室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教室灯是黑的,可张宣心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种奇妙的感觉告诉自己,文慧就在里面。 当他的手挨着门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明明晚餐还是跟她一起吃的,但此时却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 这般思绪着,他推开了门。 屋里没电灯光,好在窗户外面还算透亮,教室里并不是很黑,相反还有点另类的亮堂。 张宣走进去,视线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文慧,后者此时也正抬头看向门口。 见到是他,文慧心里的惊吓骤然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季,刚才脑子里想得都是他,想得都是同他的过往,没想到他就来了。 文慧莫名地为他心季,为这份默契心季。 在张宣的视线中,文慧心平气定地放下脚、穿好凉鞋,然后起身准备离开教室。 张宣问:“我来了你就要走?” 目光接触的一刹那,文慧心里一颤,他的这种卷恋眼神太熟悉了,熟悉到刚才还在冗长地回忆。 错开视线,文慧说:“来得有点久了,腿都麻了,我想回去休息...” 张宣不理会她说什么,直接把门关上,接着打上倒拴。 然后看着她眼睛说:“我来了,你就陪我再坐会儿,腿麻了的话,我给你揉,我从小就会推拉之术,你可以信任我。” 说罢,张宣拉着她的手走向后门,在她的注视下同样把门打倒拴。 见到自己跑不了了,文慧反而释然,安静地说:“让我离开吧,我来这里是跟过去四年道别的...” 张宣打断她的话:“道别?你跟谁道别?你要去哪?我们都同床共枕了,你还真能把这事简简单单一刀切了? 我最后一遍明确告诉你:转身不是别离。 不信你跑试试?你跑到沪市我追到沪市,你跑到美国我追到美国,你离开地球,我把宇宙炸了也要找到你。” 第一次见他对自己表这么大决心,文慧怔了怔,偏头看向窗外,不言不语。 张宣伸手捋了捋她右耳边的细束发梢,接着手指头点点跳跃而下,捻住了她的右耳钉。 这是熟悉的路径... 张宣放缓语气道,“俗话都说:欺人莫欺心,伤人勿伤情。你来了这间教室,你现在不敢看我的眼睛,就证明你心里有我。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对你离开中大去沪市读研也不反对,但是你跟我谈别离,想从此不再见我,你问问自己的心,这真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吗?” 文慧还是不说话,也不看他。 见状,张宣也并不意外,走进一步,低头凑了过去。 感受到耳根和脖颈相继传来温润,文慧长长的眼睫毛抖了抖,挣扎着徐徐闭上。 某一刻,张宣从好看的下巴往上,吻住她说:“离开中大,离开现在的环境,到外面寻一片真正自由自在的天空,我是支持你的,也许你能活得更轻松些,过得更开心些。” 回长回长的一吻后,张宣离开她的嘴唇,深呼吸一口气问:“但你这么想离开我,是觉得我们在一起有违良俗,还是怕身边人说什么?” 听到这话,文慧睁开眼睛正面看着他,红唇轻启,一字一字说: “你讲了这么多,你极力地对我表示不舍,是贪图我的美貌?还是贪图我的才艺?” 张宣错愕,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文慧继续说:“如果你现在是单身,我会相信你的每句话每个字,如果你能为我放下过去,我愿意用一生补偿你,对你不离不弃。” 话到这,文慧抬头问:“你能吗?你能放下甜言蜜语让我看到希望吗?” 闻言,张宣呆住了。 他从这些话里听出了她的不舍,听出了她的爱,听出了她的委屈,更是听出了怒火。 没错,就是怒火! 她在控诉,控诉自己没有壮士断腕跟她在一起的决心、却还要缠着不放手的怒火。 四年下来,从没见过文慧发过脾气,此刻这爆发的四种情绪表明她到了临界点,表明她要割舍这一切是多么的痛苦。 张宣伸出右手摩挲她的左脸,文慧身子原本很僵硬,但最后还是拗不过他的深情眼神,坚持了一分钟后,身子最终还是软和了下来,同时整个人也轻轻靠在了他怀里。 其实两人都知道,这些年一直以知书达理、理智冷静示人的文慧今晚之所以情绪失控,还是因为对这份感情动了真心。 今晚感受到他的决心后,分别在即,文慧才放下一切伪装,用怒气宣泄着不满,用怒气换一份期待。 可这份期待注定要落空,张宣现在给不了任何承诺。 张宣右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面容,道:“我一直认为你是这个世界上跟我默契度最高的人,不过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你明显对我的了解还存在盲区。 我张宣不会轻易对女人动心,可一旦动了真心,就不会把她往外推。对你是,对双伶和米见同样也是。” 文慧听了,闭上眼睛,许久眼角溢出了一颗眼泪,眼泪顺着眼睫毛往下悬挂着蓄力,越蓄越满,越蓄越满,终于,这颗亮晶晶的眼泪倒映着两个人的影子掉了下去。 她低声说:“这是我为你第三次流眼泪,我长大后第三次流泪。” 听着这话,张宣心都碎了,心疼地抱紧了她,抱得紧紧的。 两人近在迟尺,彼此闻着对方的呼吸,某一刻,张宣亲吻住了她。 两分钟后,文慧最终还是心软了,微微张开嘴,无声无息地配合着。 好半晌,文慧离开他的嘴唇,眼睑上升,“还记得那三个晚上吗?” 张宣点头:“记得。” 文慧从他怀里出来,走到以前的老位置坐下道:“离开中大前,我想靠着你再睡一次。” 张宣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文慧轻轻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温婉说:“我想听你唱歌。” 张宣问:“哪首?” 文慧说:“一生有你。” 这是自己送给米见的歌,她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自己唱这首歌? 张宣顿了顿,心里生出一种悲凉的气息,但还是没拒绝。 清了清嗓子,小声唱: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 你能感受到我的爱 等到老去的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 .... 多少人曾在你身边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当最后一句歌词结束时,教室又归入平静。 俩人都没说话,因为文慧要说的话通过这首歌告诉了他。 张宣也正是因为听懂了,才陷入沉默。 这首歌本来是送给米见的,可又是两人情感的第一次助推剂。 文慧通过这首歌告诉他:我很想一生有你,但你却属于别人。多少人曾在你身边中来了又还,我何尝不是一个过客。 另外张宣还明白她的潜在意思:很多誓言都变成了谎言,等我老去的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外面起风了,吹得玻璃窗户砰砰作响,把快要睡着了的文慧惊醒了。 文慧看看窗外,起身把窗户关上,从后面到前面,静静地关上所有玻璃窗。 关上后她原地停了几秒,转身打开前门走了。 老套的分别。 一个无声,另一个无言。 所有的心里话都告诉了对方,最终是变成过客?还是谎言进化成誓言?都留给时间。 原本牛皮糖似的老男人,此刻罕见地没有黏湖文慧。 不然能怎么样呢? 抱住她不让走,用谎言圆另一个谎言? 可就算如此,时间在流逝,黑夜终将是黑夜,明天还会变成白天。 自己留她一晚上,难道明天就不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吗? 难道两天后不参加毕业典礼了吗? 何况家里还有双伶和三个长辈在,干净利落都是留给彼此最好的印象。 文慧走了。 张宣拿出静音状态下的手机,发现有三个未接电话,一条未读短信。 两个未接电话是莉莉丝的,没接通后发了一个短信:老公,我上飞机了,回邵市,明天下午记得给我电话喔,波波~ 莉莉丝毕业了么? 张宣有些恍忽,自己终究分身乏术,顾得了米见没顾到莉莉丝。 其实他故意不问莉莉丝什么时候毕业,就怕问了后、对方听不到自己要去的话语会更显失落。 另一个电话是教师公寓的座机,应该是双伶打过来的。 不过只打一个就没打了,想来她知道自己身边有保镖跟着,不会出问题。 ps:求订阅!求月票! (最近在吃中药,每次吃完就熬不住在椅子上睡着了,一天三次,这药有毒啊…饭都恰不起了,还影响我挣钱…) 双倍月票啊!大老们,投投投啊! 第830章,各有心思(求订阅!) 把手机调成震动、揣兜里,起身走人。 只是才到教学楼大厅,手机就在裤兜里震动了,这震动程度,差点把喜马拉雅山震断。 他娘的,吓了一跳,还沉浸在文慧情绪里的老男人骂咧一句,不情不愿拿出手机。 发现是主任办公室打来的电话。 接通就喊:“主任。” 主任问:“现在这个点没打扰你写作吧?” 张宣说:“没呢,在外面散步,老师这是有事?” 听到这回答,主任松了一口气,随即道:“确实找你有点事,后天学校不是要举办毕业典礼么,学校想让你上台代表优秀毕业生发表感言。” 张宣自我调侃:“我还是优秀毕业生?” 主任大言不惭:“那必须是。” 张宣推脱:“我比较忙,没时间写稿。” 主任大包大揽:“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都替你写好了。” 张宣还是不想去:“演讲稿也要练习,我这...” 主任哈哈大笑:“报纸上说你面对bbc的访谈和领取雨果奖时侃侃而谈,游刃有余,我想这个难不倒你。” 张宣彻底无语,奶奶个熊的,这主任脸皮跟自己有的一比了啊,真是蛋疼。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好再拒绝。毕竟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都是要脸面的人。 想到此,张宣问:“老师你在办公室?” “在。” “那我过来一趟。” 挂断电话,张宣转身往管院主任办公室方向行去。 在门口遇到了伍瑶,看样子是汇报工作。 “学长。”见到他,满脸疲倦的伍瑶打起精神,挤出笑容率先打招呼。 “嗯。” 张宣嗯一声,看着她多问了一句:“最近没休息好?还是事情太忙?” 伍瑶偷瞄一眼办公室里面,对他甲甲眼,笑着走了。 张宣走进去坐到主任对面椅子上:“老师,看你把人家小姑娘给累的,小小年纪就出现了黑眼圈。” 主任不以为意:“伍瑶是个可造之材,完美弥补了小十一离任后的学生会空职,趁着年轻就该多学多练。” 说着,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稿子递给他:“其实我更希望你脱稿演讲,这几十年来,天天看他们机械发言,人都麻木了。” 也就是对上张宣,主任才说出掏心窝子的话,毕竟他自己就是机械发言的代表人物,而且一发就是几十年了。 张宣接过稿件瞅了瞅,果然够官方,随即把它放下:“行吧,我也不喜欢这一套,到时候随便上去讲几句话。” 主任说:“你这不是随便讲几句,你是大作家,这叫畅所欲言,风流潇洒。” 张宣:“......” 临近毕业了,发现这主任也蛮皮,难怪当了秦月明的舔狗。 就是有个疑惑,四十岁还当狗,能得到什么便宜? 好久没把酒言欢,两人碎碎叨叨聊了有半个小时才散。 见到导员进来找主任,张宣主动跟两人打招呼,起身走了。 走出管院教学楼,其实他心里在一个问题,要不要给母校捐一笔钱? 这是很多名人回馈母校的方式。 不过又觉得不急在这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要用金钱把好好的一个毕业典礼给弄脏了。 虽然校方肯定是百分百乐意,可下面的大四学生不见得高兴啊,大家现在都紧绷着神经就业呢,都为生计和未来愁死了,同样是刚毕业的你大手一挥就是人家一辈子挣不来的财富,不是拉仇恨么? 这东西是好事,但得看时机和场合。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气喘吁吁的欧明和丁艳红。 张宣打量一番四周,好奇问:“这地方空空如也,并没有遮掩之地,你们是如何做到脸红脖子粗的?” 丁艳红可是个老油条了,当即跳脚笑骂:“我呸!你还是个大作家呢,怎么这么说我和欧明呢?我就算敢,欧明这怂包他也不敢呐!不信你让他脱裤子试试?” 欧明四处瞟了瞟,笑嘻嘻:“连草丛都没一个,我可真不敢哦。” 丁艳红对着欧明直接一jio,问张宣:“那么多美女喜欢你,怎么就你一个人散步?” “嗨!” 张宣今天放飞自我:“就是因为喜欢我的美女太多了,不知道带哪一个好,所以就变成一个了。” 问他们:“你们这么高兴,是到哪里来?” 丁艳红比划比划:“我们俩今天去试坐地铁了,那东西可真干净!真快!就是人忒多了点,我胸都快挤爆了。” 张宣竖起大拇指,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 不过说道地铁,今天吃早餐时,他还听到邹青竹和双伶、文慧议论报纸上的新闻:羊城1号地铁线于本月28号全线开通。 今天好像就是28日。 张宣关心问:“小丁,听说你去日企索尼了,在那边怎么?习惯不?” 说到这事丁艳红就特别高兴:“那边还好,就是工作量比较大,一天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没。” 张宣问:“那工资肯定也很好。” 丁艳红伸出两根手指说:“上个月我拿了1500多。” 这年头刚进去就能拿1500多确实算高工资,不过对象是现在如日中的日企的话,一切又能理解。毕竟这工资看着多,其实在索尼这样的大企业里面算垫底的存在。 当然了,这个垫底指的是办公室,不算车间流水线。 张宣由衷地说:“你这钱途远大,以后要是发大财了,回来请我们喝酒。” 丁艳红意气风发地表示:“没问题!虽然比不上大作家你,但只要挣钱了,那肯定请大伙吃好喝好。” 回到教师公寓时,二楼没人。 敲开三楼门,发现6人正在沙发上聊天嗑瓜子,电视也是开着的,不过放得尽是些广告。 暗暗观察一番文慧,发现其一切如常,正巧笑着同阮秀琴和艾青聊天。 张宣同众人寒暄几句后,就拉着杜双伶到一边问:“电话由于写作调成了静音,一时忘记调过来了,找我是不是有急事?” 杜双伶伸手帮他抚平一下胸前的褶皱,“没有,我们那时候要去菜市场了,夜宵打算做海鲜粥,想问问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没?” 张宣摇头:“等会我下去写作,不吃夜宵,你陪爸妈吃吧。” 杜双伶听到这话也没任何意外,嗯一声。 .... 也不知道从那天开始,校园充满了毕业季的气息,穿学士服拍照,校园广播一直在反复播放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周华健的《朋友》、张学友的《祝福》、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和老狼的《睡在上铺的兄弟》。 天天如此,天天是这5首歌打转转,让一帮子大四老鸟的心情跟着这些歌曲不断起伏,不断拥抱,不断流眼泪,眼里充满了对过去的伤心、不舍和未来的忐忑、期待。 30日早上9点,毕业典礼在学校小礼堂如期举行。 几千人齐聚一堂,小礼堂座无虚席,学校所有的毕业生、学校领导、各二级单位领导、学工处、校团委以及各院系负责学生工作的领导和老师,悉数到场。 张宣被安排到第一排靠中央的位置坐下,候场准备上台发言,旁边就是高校长。 一见面,高校长就问:“听说你没准备发言稿?” 张宣转身就把后排的主任卖了:“有领导说不想看我20岁的人长一张40岁的脸,让我上去随便湖弄几句。” 闻言,旁边一众领导笑出了声。 这倒不是针对谁,而是这些领导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妈的40多了啊。 高校长非常羡慕:“我倒是想随便湖弄几句,但是我这毕业典礼的稿子都用了好多年了,今天要是不用了,有点舍不得。” 张宣问:“用好多年了?难道一字不改?” 高校长说:“那也改的,起码每年的年号我都用了心的。” 哎哟,这老不正经的! 自从上次校庆跳舞折腾自己后,张宣就知道这正经的外表下有一颗不正经的心。 不过凡事看人,要是张宣不在,学校其他领导就很难看到高校长这一面,这大概就是圈子的缘故。 就像有些大老板,平时出门都是黑西装黑皮鞋,出口闭口都是几千万上亿的生意。可一旦喝了点酒后,酒桌上谈的都是姑娘和价钱...这就是圈子,只有和身份对等的人才会露出这一面。 毕业典礼开始了,学校领导讲话,校长致辞,宣读表彰决定,老师代表发言... 张宣坐在下面,面色如常。但心里却很认同主任的说法,每个代表都是说一堆没有实际意义的官话套话。 轮到张宣这位大作家、大富豪校友上台发言时,台下掌声如雷。 张宣站上去说: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 说实话,站在这里非我所愿,我昨晚还跟主任抗议,不能因为我平时旷课多就害我。” 从中大最牛逼的校友嘴里听到出乎意外的话,底下众人顿时来了个起哄、爆笑、鼓掌三连。 张宣继续讲:“不过话要说回来,要不是中大的因地制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不是中大的大胸怀包容我,我很难取得现如今的成就。 对此我很感激中大! 大家毕业即将迎来人生新的征程,一定是有一点点紧张、一点点迷茫,但是更多的是激动是兴奋,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所以在这个时刻,我能跟大家讲点什么呢? 昨天我想了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觉。我在想,我和大家同岁,在这个即将开始人生征程的关键时刻,我能讲点什么呢? 说实话,千言万语,真的不知道应该从哪讲起,而且讲太多是不是真的对大家有帮助,这是我昨天晚上觉得压力巨大的地方。 我后来想,我只讲两点,根据我的人生阅历讲两点。 第一、要永远相信梦想的力量 为什么在这里谈梦想? 这是因为回顾我过去走过的路,在我的人生中,我最难忘的就是四年大学生活。 因为这四年大学生活在我的人生历程中起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1993年,也就是4年前,我刚进大学时还是一个靠给各大报纸投稿赚取零花钱的乡下穷小子。 但是一个偶然的想法,让我决定去换一条赛道,那就是开始写“风声”。熟悉的朋友都知道,这本书在我的人生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从“风声”这本书开始,我踏上了外面广播这几天经常播放的“一路顺风”。 那时候在中大操场一遍又一遍地散步的过程中,我奠定了人生的梦想——要在文坛干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天生我材必有用,日后自己一定要做个伟大的人。 当然,建立梦想是很容易的,我相信每位同学都有很伟大的梦想,但是有梦想之后你是否去实践了? 所以在我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告诉自己,光有梦想是不行的,要脚踏实地地真正做几件不一样的事情。 我给自己定的第一个目标是用“风声”另辟蹊径,一战成名。 很感谢中大的因材施教,从那天开始,我就走上了旷课之路。 我记得当时除了不逃主要学科的课外,其它时间都被我用在了写作中,有好多次班上同学告诉我:老师又点名了,你又没到,你成了班级旷课最多的人,你因旷课在管院出名了等等... 那时候我还未成名,我也忐忑,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根据自己的想法坚持了下来,结果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按照报纸上的吹捧就是:我一夜成名了,我一飞冲天了。 跟你们换个俗气点的说法就是:我从癞蛤蟆变成了天鹅肉,同样是肉,但值钱了。 配合着张宣那丰富的手势和表情,底下众人差点笑歪了。 掌声如雷。 “ 风声”成名后,我就在想,在这个遍地机遇的年代,绝对不是我比别人更聪明更勤奋。 我觉得最大的不一样是我比他们更早地确立了人生的梦想,并且付出了实践。 这就是我给大家的第一个建议,要永远相信梦想的力量。 今天,大家即将走上人生的征程,尽早地确立梦想和目标,并且尽早地去付诸行动,我觉得这是大学毕业后,人生新的开始。 第一点讲完,我要跟大家讲的第二点就是要勇于相信坚持梦想的力量。 有梦想很容易,去实践梦想也很容易,但是坚持梦想很难。 你今天能坚持,明天后天还能坚持吗?一个月后半年后还能坚持吗? 刚才主持人跟大家介绍了我如今所得的成就:一次茅盾文学奖,两次包揽科幻界三大奖项,亿万富翁等等... 这些成绩我就不跟大家一一吹嘘了,我要给大家讲的是什么力量让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四年前开始写“风声”,大一第二学期创作“潜伏”,而仅仅一年时间,我就跳出了舒适区,开始写科幻小说。 现在我跟你们讲讲写科幻小说时遇到的难题,并不是我写不出、并不是我不会写,那时候遇到的最大难题就是周边没人看好我。 作为已经在中国文坛成功站稳脚跟的我,我的伯乐洪主编、额、现在应该是洪社长,还有编辑陶歌。 他们看完我写的第一部科幻小说“发条女孩”时,我清晰记得他们的表情:一脸懵逼!这是写得个啥?看不懂! 要不是碍于我的名气和地位,估计他们早开喷了。 接下来大家都应该能猜到,洪社长也好,编辑陶歌也罢,甚至我身边的朋友,都劝我回归传统文学,归回舒适区,不要去作妖,不要去作死,不要去破坏现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好局面。 编辑陶歌当时问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你这科幻小说我们不看好,国内其它同行肯定也不看好,那你怎么办?你去哪里发表? 我当时跟她说:去国外。 当得知陶歌在海外有庞大的关系网时,我就琢磨着我势单力薄,还要读书,海外我搞不定啊。 后来我一拍手,想了一招:给她开始画饼,逮着机会就给她画无穷无尽的饼,为得就是让她支持我。” “哈哈哈....” 听到这,连高校长都咧嘴大笑,小礼堂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原本枯燥无味的演讲硬是充满了欢乐笑声。 看到自己的满崽如此受欢迎,下边观赏台的阮秀琴心里很是激动。 倒是艾青和杜克栋要平常很多,毕竟雨果奖颁奖典礼现场都去过了,这和那比只能算是毛毛雨,不过还是挺为他自豪,为女儿有这份眼光感到荣幸。 而整个中大现在最开心的必属杜双伶,看到自己男人风光比她自己风光还要开心,就像喝了蜜一样。眉眼弯弯地看着上面的人,眼里笑里都是爱。 不同于杜双伶,文慧就是另一个极致,非常安静。眼神虽然也落在张宣身上,可在外人眼里显得毫无波澜,这幅样子让旁边留心的阮秀琴和艾青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表面归表面,其实文慧内心深处并不像表现的那么理智、平静。 经历了昨晚在教室的一幕,她的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 看着台上侃侃而谈地人,文慧甚至在想:如果他的初恋是自己,双伶能不能从自己手上抢走他?他还会不会还爱上米见? 邹青竹一会喵喵双伶,一会喵喵文慧,很是担心和失落。原本可以7年时间形影不离的闺蜜三人,却因为一个男人,硬生生把时间缩短到4年,让她有点欲哭无泪。 台下小十一的视角和其她人都不一样,她盯着张宣,脑子里满满都是学生会会议室里的画面,那时两人肌肤相亲,差点怀孕。心里忍不住念叨:要是上次真的意外怀孕了,会怎么样? 另一个区域,柳思茗偷偷问董子喻:“这样的男人,喜欢吗?” 董子喻没做声。 柳思茗说:“再不行动就没机会了,一旦毕业这个男人今后跟你再无瓜果。” 董子喻心里一揪一揪的,里边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惆怅。 但最后还是说:“他就像草原上极速奔跑的狮子,我就是那个摄影者,可以远远摄影观赏,要是靠近他,会被撕成粉碎。” 柳思茗望着她胳膊:“张宣要是狮子的话,也是雄狮子,在动物法则里,雄狮子可以拥有狮群,也就是一群女狮子。” 董子喻笑了笑:“哪来的女狮子,是母狮子。” 柳思茗眨眨眼:“一样一样,都是围绕雄狮转的,都是为雄狮交配下崽的。” 董子喻听不下去了:“我在你眼里就变成这样的人了吗?” 柳思茗望着前面的人:“如果对象是张宣,我并不觉得丢脸。 你信不信?社会上其它地方不说,光就这个小礼堂,只要有机会跟他交配下崽,保证有无数女生会试一试。” 董子喻默认这一观点。 等到笑声小点时,张宣接着往下说:“一开始陶歌对我爱理不理,后来被我缠烦了,就敷衍我说“再看吧”。 最后可能是被我缠怕了,陶歌跟我约法三章:如果“发条女孩”没成功,我就继续写传统文学。 我答应了。 有一说一,那时候我在人前虽然表现的很有把握,但其实也没什么信心,心始终都是悬着的。 尤其是“发条女孩”在国外投稿一连被拒接十多次后,信念差点崩塌。 但好在我坚持下来了,好在我画的饼让陶歌坚持下来了,所以才有我后面的辉煌:霸榜世界图书销售榜单前三。 身为东方人能做到这一点,我自认为这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这个成绩真的算是全球图书市场的奇迹。 那么是怎样的动力让我愿意坚持信念不崩塌? 你们可能对我充满了非常多的好奇和羡慕,而且我也相信在座的各位未来也一定会出现伟大的人、干出伟大的事。 在这个时刻我想和大家多说一句,坚持梦想绝对不是人干的活,是阿猫阿狗干的活。如果没有钢铁般的意志,你是绝对干不了的,我觉得坚持梦想并不好玩。 所以在今天这个滚滚洪流的大时代,我提醒一下大家,如果真的要干一番大事业,要提前做好准备。 在我的写作生涯早期,有好几次晚上做梦醒来,觉得自己好像离梦想渐行渐远,我经常问我自己是否有勇气再坚持下去? 其实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但我想我都走到这一步了,没退路了,一定要走下去,不管这次“发条女孩”成功与否,我不能让人生充满遗憾。 我一定要去试一下自己喜欢的科幻小说领域,看自己能不能创造一个奇迹?所以我下定决心要做这件事情。 做了这个决定以后,我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顾虑。为什么呢,因为如果干砸了,我就名声不保。 所以当时我说服自己,在刚开始的一两年时间里,要极其低调,高度保密,脚踏实地,直到把成绩做得差不多的时候再站出来说话,甚至换一个笔名,我觉得这样成效会大一点。 我用各种方法客服了我对陌生领域的恐惧、对“发条女孩”失败后有可能引起的后果的恐惧,然后有了“发条女孩”的功成名就。 今天站在这里,我想跟大家说,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梦想,我相信你们为了梦想都付诸了行动。 而我要问的是,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二十五年后,你们还有没有坚持梦想的勇气和决心,而且相不相信坚持梦想的力量。 这就是此时此刻我给大家的两条建议。 最后,大家马上就要毕业了,祝福大家前程似锦,事业成功,万事顺利。更重要的一条是,大家开开心心就好。 谢谢大家。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相遇就是缘分,不要带节奏啦,写书真的太难了,求各位大老给活路,现在这社会干什么都不容易,三月只想有口饭吃、只想挣点钱把身体治好… 最后谢谢大家不离不弃,爱你们! 投下月票啊,双倍呢,老值钱了 再强调一句:现实已经很糟心了,网络小说就不给大家添堵了,肯定结局完美。放心看。 831章,红尘(求订阅!) 发言完毕,台下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一连鞠了几个躬,张宣才往台下走。 不过他没再坐回第一排,而是在层层的注目礼下往后面走去。 路过管理1班时,董子喻喊他停一下、举起相机给他拍照,老男人欣然配合,在过道原地站好。 来到后面,张宣先是跟杜双伶抱了抱。 杜双伶用火热的眼神附耳说:“亲爱的,你真棒!” 张宣眨眨眼,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我还有更棒的。” “德性~”眉开眼笑的杜双伶片了他眼,又片了他眼。 同文慧默默地相视一眼后,张宣转身跟阮秀琴、艾青和杜克栋打起了招呼。 邹青竹笑嘻嘻地开着玩笑:“大作家,这样随意的发言也就你敢了,真牛x!” 哎哎,这姑娘又学自己的词汇,不过夸得老夫好舒服... 张宣大喇喇坐下,“看似随意,其实还是讲了两个核心思想的不是?” “是是是!你是大作家,你说的都对!”邹青竹附和。 听到这三个“是”,他好想把这姑娘送去希捷门下,让她学学今后该怎么腹黑? 前面冗长的发言完毕,毕业典礼来到了第二部分,来到了大众最期待的文艺汇演。 而文慧是中大除了张宣外的另一大牌,表演理所当然排第一位。 作为国际扬名的钢琴家,地位那是相当稳固,没人敢与之争锋,就算中大音乐专业的师生都不敢! 理由很简单:不够格! 文慧没提出离开中大前,原本中大是对文慧有想法的,开出的丰厚条件之一就是三年之内破格提升为“副教授”这一橄榄枝。 这美其名曰是让她驻扎在音乐专业,其实是留在中大。 并且校方承诺,不干涉她的个人自由。 比如随时都可以去参加国际钢琴演奏会,随时可以回家等。 看到文慧起身去前排等候,张宣忍不住问她:“你今晚表演什么曲目?” 不怪他不知道,其实在座的人基本都不知道。因为文慧虽然答应了学校的邀请,可她还没决定要演奏哪一首? 只是说到时候会告诉主持人。 对于文慧这样的大咖,学校非常包容,当即没再深问,以至于有张宣这么一问。 见他定定地看着自己,文慧会心笑笑,没回答,起身直接去了前面。 张宣转头问双伶和邹青竹:“你们知道不?” 杜双伶和邹青竹同时摇头,“慧慧说要保密,没告诉我们。” 张宣:“......” 保密? 为什么要保密? 老男人突然想起昨晚在教室中的那一幕,心里情不自禁碎叨:不会是弹奏“一生有你”吧? 要真是弹奏这一首,那绝对是对他的暴击。 奶奶个熊的,不会真的这么残忍吧? 在猜测中,小十一跟文慧沟通几句后,就走向前台公布了今晚文慧演奏的钢琴曲目《梁祝》。 是梁祝? 竟然是梁祝! 张宣很意外,非常意外,一时间惊喜和担忧交叉萦绕在心头。 他以前问过文慧:你会弹理查德.克来德曼的梁祝吗?” 文慧说:会。 他清晰记得那天文慧在琴房弹奏的画面。也是那天,自己把她压在钢琴上,她第一次没那么抗拒自己的亲吻。 事后文慧虽然从钢琴世界中清醒过来给了自己一巴掌,但张宣跟她说:我很喜欢你弹梁祝,听到它我心里很宁静,写作感觉超好。 可惜那天之后,文慧很少弹奏这首曲子。 唯一的一次还是怕打扰自己写作、而用这首曲子喊他吃饭。 可以说,《梁祝》是两人的一种默契和涟漪。 但是,他娘的这首曲子有两个寓意啊! 一个意思是:双双化蝶,双宿双飞,相伴一生,不分离。 另一个延伸意思是:现实世界中做不到在一起,那就化蝶在一起吧。 换句话说:那来世一起吧,让我们来世延续今生的“爱”,来世弥补今生的遗憾。 想到“来世”,张宣思维几乎陷入停滞。因为51假期时,文慧就用西游记中唐僧那句“来世若有缘”委婉拒绝了自己的满腔爱意。 来世若有缘...梁祝.... 望着前面人影,张宣心里像打了结的藤蔓,很痛苦。 她到底是要传达什么意思给自己? 老男人明白,文慧这首曲子绝对是弹给他听的。 因为小礼堂只有他听过文慧这首曲子,也只有彼此才明白这首“梁祝”带来的牵绊。 到底是第一个意思? 还是第二个意思? 联想到昨晚“一生有你”的含义,谎言变成誓言,誓言变成谎言…..是不是第一个意思和第二个意思可以互相转换? 至于最终转换的结果是什么样?是看她的心态变化?还是看自己的决心? 张宣表面平静、内心却纠结忧虑的情形,杜双伶全部看在眼里。作为从87年就跟他日日相伴的人,她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懂他。 视线从他身上移到文慧身上,杜双伶想到了大一开学时,当初跟文慧成为朋友前,她纠结了很久。 纠结的原因是文慧太漂亮了,气质太好了,给她一种惊艳了时光的感觉。 而这种惊艳,杜双伶活了22年,只有两个人给带来过,一个是文慧,另一个是米见。 不过当初的文慧才18岁,气质还没现在沉凝,整个人或多或少还有些青春的影子,远没有现在的魅力。那时候杜双伶虽然第一时间就起了防备心里,但自认为还是能掌控。 四年前,杜双伶眼里只有米见,一直认为米见才是自己的心腹大患,认为如果哪天自己失去了张宣,那肯定是被米见夺走了,也只能是被米见抢走。 可人算不如天算,这四年文慧越长越开,年岁沉淀在脸上,让她的气质愈发迷人。 尤其是获得了“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冠军”后,文慧仿佛被一种什么东西加持着,气质突破了临界点,完成了飞跃,完成了升华。 那以后文慧还是那个文慧,可文慧再也不是那个文慧了! 杜双伶一度没想通这是为什么? 后来偶然跟杜静伶提起时,姐姐告诉她:这是文慧获得冠军后,整个人的精气神发生了质变,气质达到了另一个层次。 同时杜静伶分析:有冠军这层身份加持的文慧更加自信和迷人。而其他人再次看向文慧时也会受到心里暗示。 这就好比在路上看到俩辆车,一辆日系车,一辆奔驰。 明明隔远看奔驰颜值还不如日系车,可是因为它挂了个奔驰车标,路人的心态就会发生变化,会用一种肯定的心里觉得奔驰不愧是豪华车,好看多了。 这种心里暗示就是非凡身份带来的魅力加成。至此,杜双伶才幡然醒悟,才知道自己引狼入室,亲手找了一个美艳无双的苏妲己在身边。 虽然这个苏妲己不主动魅惑人,也没蛇蝎心肠,可奈何自己男人是纣王啊,就吃这一套啊。 真的是悔之晚矣! 当初之所以纠结过后还是同文慧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那是因为她发现文慧跟自己的气场很相融、很合得来,两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感。 所以杜双伶在觉得自己能够掌控局势的情况下,让自己多一点自由,让自己多一个真心朋友,不要那么孤单。 于是才有了大学时期三人形影不离的一幕。 文慧以前也在台上演奏过,可这一次不一样。因为整个小礼堂的人都知道,今天过后,想再次听她弹钢琴就得去演奏会现场,得买门票才能听到了。 何况今天是毕业典礼,每个毕业生心里都像朝圣一般,对校园里的一切都无比留恋。而文慧就是值得留恋的美丽记忆。 所以当主持人宣告文艺汇演正式开始后,当文慧娉婷的身影上台时,台下的掌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无比热烈!比校长热烈!比张宣还受欢迎! 毕竟一个是男人,一个是气质美女,肯定是美女受欢迎,视觉动物的雄性们鼓掌好像不是用自己的手一样,拍的啪啦啪啦作响。 文慧优雅地坐在钢琴前,双手放到黑白键上的一刹那,刚才还喧嚣无比的小礼堂瞬间沉静,落针可闻,没了任何声音。 什么叫风华绝代? 这就是!一个轻微举止,就被动控场了几千师生。 第一次见到这场景,艾青和杜克栋惊讶到面面相觑,两人眼里闪过担忧和释然。 担忧是为双伶担忧。 释然是如此出众的文慧明天就走了,永远离开了中大。 不同于艾青两口子,在阮秀琴眼里,舞台光斑里的一人一琴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她心里禁不住感慨:难怪满崽会对文慧这姑娘念念不忘,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同时阮秀琴无比心疼双伶:前有米见,后有文慧。要是换做自己处在两女中间,估计都打退堂鼓了吧? 可是双伶没错,米见没错,文慧这姑娘也没错,错在自己生了一个贪得无厌的浑蛋。 思绪到这里,阮秀琴伸手挽住了杜双伶胳膊弯,小声说:“妈今早没吃饱,等会散场后陪我到外面去吃肠粉,那东西对我胃口。” 都是聪明人,几年相处下来杜双伶自然明白未来婆婆的意思,顿时笑意盈盈地应声:“好。” 在万众期待中,静气半晌的文慧有了动静,双手开始有节奏的弹奏,顿时悠扬的钢琴声音如怨如诉地充斥着小礼堂,飘入每个人的耳中。 小十一盯着文慧,手里的主持人话筒握了又握,用力握了又握。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地追赶他的脚步了,可文慧的天赋真让人心有不甘。 曲子听到一半,董子喻垂下眼皮,造化弄人,输给文慧不冤。 柳思茗看到她的情况,也只能叹口气,对手太过强大。 短短几分钟,文慧全程没抬头,弹得很认真。张宣听得也很认真,他想从这曲子里听出文慧的心声。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万字) 第832章,转身不是别离(求订阅!) 一曲完毕,台下纷纷喝彩。 张宣聚精会神地盯着下台的文慧,想从她脸上找出蛛丝马迹。可惜人家从容不迫的样子不露任何破绽。 “慧慧,你弹得真好!”杜双伶由衷赞同。 “是啊是啊!你竟然会梁祝,你怎么不早弹给我们听呢?”在邹青竹眼里,梁祝可比那些高大上的钢琴曲好听多了。 原因很简单,那些捞什子b调啥的,邹青竹这个门外汉没那素养,听不明白啊,而《梁祝》朗朗上口,通俗易懂。 文慧巧笑着同两女拥抱一下,挨着坐下,看都没看某人。 后面的文艺汇演很精彩,但张宣压根没了心思听,思绪一直飘在文慧身上。 看到他像个木头一样出神地望着前方,始作俑者文慧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就是不给任何机会,甚至连以往偶尔的视线交投的机会都不给,真真是急死某人了。 演出到一半时,张宣的诺基亚在裤兜里震动,拿出来一看,备注是“文瑜”,很意外。 把手机递给文慧,“你小姑的电话,应该是找你的。” 文慧拿起手机就往外走,半大功夫后,她带了三个人进来,周容、林远盛和文瑜。 见到这三人,一直飘飘忽忽的张宣心绪忽然定了,是啊!不管怎么不舍怎么留,时间一直在走,本科生涯该谢幕了,文慧也要走了。 演出完毕后,中饭是在外面吃的,张宣作为东道主请客。 走出小礼堂,文瑜还在自责:“要不是我昨天有事耽搁了,今天也不会错过慧慧的上台表演时机。” 文慧安慰:“我还要读研,毕业地点在沪市,到时候一起看。” 这么一说,文瑜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今天这餐张宣很是大方,什么贵点什么,什么好吃点什么,一副就是不差钱的样子。 知道他的身家,没人反对,也没人觉得他像个暴发户,毕竟你见过哪个暴发户能获得茅盾文学奖吗? 不能! 所以张宣这横行无忌的行为在众人眼里叫随性,叫洒脱,突出一个真性情。 阮秀琴从小把他看到大,自然明白满崽这是怎么回事? 阮秀琴明白的东西,杜双伶肯定也清楚,不过她假装不懂,替他笑吟吟地招呼一桌子长辈。 周容和文瑜还是第一次见阮秀琴,以前一直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母亲能在穷乡僻壤的农村教出这么有才华的张宣? 初次见面,阮秀琴表现出来的谈吐虽然带着乡里人的气息,却和一般农村人有很大区别,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是一个见过世面的。 饭后,文瑜逮着机会问文慧关于阮秀琴的情况,在得知人家以前也是城里人时才恍然大悟。 看一眼前面有说有笑的张杜两家人,文瑜再看一眼文慧,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直想着撮合两人,没想到反而把两人分开了。家里的老爷子要不是听她在念经,也不会做出让慧慧回沪市读研的决定。 不过现在一切说什么也晚了,事已至此,文瑜算是彻底死了那颗牵红线的心。 男人看男人的角度不一样,林远盛问文慧:“慧慧,这杜克栋是做什么的?家里很有钱?” 文慧去过前镇,简单地把看到过的情况讲了讲。 林远盛听完后,连说两个“了不起”:“在那种地方能把身价做到这一步,这杜克栋有大才,被小地方束缚了。” 回到三楼,文瑜偷偷对周容说:“嫂子你放心了吧,我打听了,那阮秀琴和艾青从小就认识,我看这对姻亲是板上钉钉了,跑不了了。” 周容笑道:“我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我相信我女儿。” 文瑜充满鄙视地“咦”一声,调侃道:“还不是慧慧回了沪市读研,你才敢说这话?” 周容摇头:“并不是。你知道的,我一贯主张不干涉慧慧的决定,她这么大了,应该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 文瑜听得感慨连连:“诶,时也命也,家里有那个顽固的老头子在,慧慧委屈了。” 明天是一个重大的日子,香江回归牵动着祖国亿万同胞的心。为了铭记这一刻,晚上有香江回归仪式的电视转播。 学校里更是沸腾,标语、红旗布满了所有小道,入眼之处都是热烈庆祝香江归回的标语。 最后一晚,两个联谊寝在校外一家大排档聚餐。 桌上点满了菜,座位几年下来好像固定了般,欧明和丁艳坐一起,魏子森和柳思茗永远不分开,李正挨着刘琳。 方美娟今夜鼓起勇气又坐在了沉凡身边。 张宣女朋友不在,小十一也没来缠他,还是老样子,右边董子喻,左边罗雪。 明天就要走,这是大学生涯最后一餐,今后也许能聚齐,或许再也聚不齐了。一众人刚开始都比较沉闷,直到酒喝开了,酒劲上来了气氛才热闹起来。 刘琳问沉凡:“沉凡,你家幺妹儿几月生孩子?” 沉凡说:“已经怀8个多月了,接近9个月了,按日子算快了,这个月应该会生。” 柳思茗追问一句:“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沉凡说:“我啊,我明天就走。” 听闻,旁边的方美娟伸手向老板要了一瓶白酒。 在众人的注视下,方美娟给沉凡倒了一杯白酒,她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杯子对沉凡说: “沉凡,祝福你,我们干了这一杯,下辈子还做朋友。” 说完也不等沉凡回话,方美娟一口气把一杯白酒喝干,当水一样喝干! 魏子森忍不住咂舌:“窝滴个乖乖!这玻璃杯不得有3两?” 欧明摸摸光头:“3两还不止,我上次量过,3两半。” 方美娟一口气喝完,看到沉凡还在发愣,抓起没倒完白酒继续倒满,催促:“呆子,喝啊!” 说罢,方美娟又是一口干,只是干完没过一分钟,脸红了,脖子红了,坐也坐不稳了,再然后就趴桌上了。 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娘的!菜都还没上齐,就已经倒了一个。 沉凡也傻了,手握一杯酒坐在那瞧着已经趴桌上了的方美娟不知所措。 丁艳红大喊:“沉凡,这杯酒你喝不喝?不喝给我。” “额,额,我喝。”说着,沉凡也学着一口气干完。 然后在其他9人的注视下,坐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还没过完,沉凡晃了晃、晃了晃,跟着像葫芦一样倒了... “哈哈哈...” 剩下的9人都禁不住哄堂大笑。 张宣说:“这绝对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醉的最快的一对。” 董子喻担心问:“美娟喝了这么多,不会有事吧?” 没想到方美娟意识模湖地扬了扬手:“没、没事,我、我没事,我、我先休息会,等、等会再陪你们喝...” 听到还能吱声,大家放心了,开始正常地吃了起来。 马上要走了,大家默契地都没提过去的伤心往事,只捡好听地说,只谈对未来的憧憬。 罗雪问魏子森:“你们俩从高中就开始暧昧不清,现在大学都毕业了,什么时候结婚?” 魏子森拉住柳思茗:“我听她的。” 见大家望过来,柳思茗说:“等我研究生毕业。” 魏子森立马举起手:“大家听到了啊,大家给我作证啊,3年后我们就结婚,到时候你们都得来给我们捧场。” 大家纷纷举杯,“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 喝完一杯,刘琳问张宣,“大作家,你呢?你钱也有了,名也有了,什么都有了,你是不是也要等你家那位毕业后才结婚?” 张宣笑着顺话回答:“应该是,那个年纪刚刚好。” 董子喻默默算了下时间,然后一个人小口小口独自喝了起来。 罗雪举起酒杯对张宣说:“要毕业了,我跟你喝一杯。” 张宣说好,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一口干。 继续倒满啤酒,罗雪附耳小声道:“再喝一杯,我告诉你个秘密。” 张宣问:“什么秘密?” 罗雪率先喝掉,临了道:“你喝完再说。” 张宣仰头喝完,然后看向罗雪。 见董子喻望过来,罗雪嘿嘿一笑:“骗你的,我就是想跟你多喝一杯酒,毕竟我真心喜欢过你呀。” 张宣无语,没当真,问:“我什么时候去广发银行存钱比较好?” 罗雪喜出望外地表示,“什么时候都可以啊,我不急。” 张宣想了想说:“那8月份吧,7月份我可能没空,8月份我应该有时间,到时候来找你。” 说完,他又问:“你有我电话号码的吧?我要是忘了,你到时候记得提醒我。” 罗雪眼睛亮亮的放光:“当然,你的号码我可是倒背如流,压箱底绝活了。” 张宣笑了笑,忽然记起了老邓曾说过要入股广发银行的金融计划,说不得这罗雪以后还可以发展成自己人。 饭到中间,李正和丁艳红又杠上了,喝了啤酒喝白酒,桌子底下瞬间多了10多个空酒瓶。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女寝室的几个人好像有意针对魏子森般,一个一个挨着跟他喝酒。 7轮过后,已经头晕脑胀的魏子森实在撑不住了,咬着大舌头问:“我没得罪你们啊,你们怎么就找上我了?就逮着灌我哇?” 刘琳说:“灌你,当然灌你啊!你知道我们有多羡慕思茗么? 两个联谊寝的姐妹她最幸福,有你这么一个专情、家世好、还长相拿得出手的男朋友,我们怎么就没碰到呢? 我们兜兜转转在大学逛了一圈,来的时候一个人,最后走的时候还是一个人,你说这酒该不该喝吧?” 魏子森指着张宣:“你们怎么不找宣哥?宣哥才是男人的巅峰。” 罗雪转头搭一句话:“大作家没你好。” 欧明没听懂,问罗雪:“宣哥没老魏好,那你为什么不喜欢老魏,喜欢宣哥哦?” 罗雪转着手里的酒杯:“喜欢这事没道理可讲,我就喜欢他。” 见魏子森还要辩驳,知道内情的柳思茗偷瞄眼董子喻,对魏子森说:“要你喝你就喝,一个男人哪那么多废话呢?” “就是,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爽利。”刘琳加尖一句。 魏子森语塞,咬咬牙站起来跟几个女生拼了,拼老命拼到第7瓶啤酒后,成了第三个趴桌上的人。 见状,罗雪向老板招手:“来一瓶白酒。” 张宣诧异:“刚才喝了这么多,你还喝白酒?” 罗雪挥挥小手,豪气地表示:“我现在在练酒,我发现在单位不会喝酒很吃亏。” 说完,她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白酒找欧明去了:“来,光头叔叔,我们今晚把这瓶解决掉。” 欧明吓得肝颤,指着自己鼻头弱弱地问:“为什么是我呀?” 罗雪右手指指这,指指那,“你看看,5个男生已经倒了2个,还有一个和你媳妇拼的正凶。 那一个我爱过舍不得、而且还是我金主,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再说了,你也混体制了,这酒量早晚不得练?” “你说的好有道理。”欧明解开皮带,撸起袖子,和罗雪卯上了。 见状,刘琳也兴高采烈地端着酒杯加入战局。 其他人都忙开了,董子喻感叹说:“大学真好,就是时间过得太快了。” 这话让他想到了文慧,深有同感地宽慰道:“时间这东西你留不住,大学总会成为过眼烟云,只期待毕业后有更精彩的生活吧。” 董子喻偏头问:“文慧你没留住,你遗憾吗?” 张宣模棱两可地絮叨:“沙子握得太紧,也会漏掉。” 董子喻所有所思,从地上拿起两瓶啤酒起开,一人跟前放一瓶:“我还没吹过瓶,大学最后一餐,咱两一口气喝完,喝完就散吧。 下次再喝,咱们就得换个身份了。” “没问题。”张宣很是痛快,拿起酒瓶吹了起来。 闻言,正在照顾魏子森的柳思茗回头开玩笑说:“你们俩郎才女貌,喝交杯酒才有味。” 董子喻笑着回应:“思茗别害我,我怕杜双伶找我麻烦。” 张宣对柳思茗翻个白眼:“快去照顾老魏吧,他快不行了。” “谁!谁说我不行了?我很行,男人怎么能不行?我还能喝。”说这话的魏子森正抱着椅子做最后的倔强。 没吹过瓶的董子喻中间换了一口气才喝完,把酒瓶放下,仰头问张宣:“你说握不住的沙,是不是该扬了?” “当当当当....” 巧得很,张宣话还没说出口,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掏出一看,是小十一的电话。 小十一问:“你们在哪喝酒?” 张宣回答:“胖哥大排档。” 小十一说:“等我,我马上过来。” 张宣挂断电话,对董子喻开口:“苏谨妤来了,等会帮我打打掩护。” 董子喻问:“这个点她们寝室不是在聚餐吗?散了?” 张宣摇头:“不知道。” 没过一会,一身红色的小十一出现在了众人跟前。 一见面,小十一就张开双手在他面前自转一圈,笑眯眯地问:“怎么样?我这身衣服好看吧?” 不得不说确实很好看,或者说好看的人头顶一块抹布也好看,但张宣嘴上可不会承认:“你怎么穿红色了?” 小十一说:“我看王格格这么穿很有感觉,我就试了试,发现本小姐比她穿得更好看。” 张宣:“.....” 董子喻:“......” 董子喻问:“你们那边散了?” 小十一回答:“没有,谷润、珊珊她们正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我看得不是滋味,就过来找自己心上人了。” 闻言,董子喻起身把位置让给她,笑说:“你好好跟你心上人聊吧,我找思茗说会话。” 小十一挽着他的手臂,悄悄地对他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宣坐着不想动:“不去。” 小十一咬咬下嘴唇:“不去我就在这吻你了,你看着办。” 僵持片刻,见她蠢蠢欲动时,张宣妥协了。 奶奶个熊,真是服了这厚脸皮姑娘。 拉着他来到学校没人的地方,小十一转身扑到他怀里说: “刚才看她们痛哭,我心里空落落的,大学四年,本小姐把心都给你了,你得让我好好抱抱。” 张宣罕见地没推开她,问:“你什么时候走?” 小十一答非所问:“我后背有点凉。” 张宣听笑了:“这个天确定不是热?” 小十一勾了勾嘴:“真是个木头,不解风情。” 随后她勾住他脖子,168的个稍微地垫脚就吻住了他:“今天你的眼里只有文慧,本小姐吃醋了,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张宣说:“别闹,这地方等会有人来了。” 小十一舌尖抵了抵:“你怕?” 张宣很怂:“怕!” 小十一贴紧他轻微动了动,满眼戏虐:“你好像不争气?” 张宣拍拍她后背:“你要是这样,等会你得负责。” 小十一问:“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你的眼里只有杜双伶和文慧,你去找她们。” 接着她饶有意味地说:“也对噢,她们爸妈都在,没法帮到你,要不我帮你?” 张宣站着不敢动,好奇问:“谷润和她男朋友到底分了没有,前阵子我在校园里还看到两人走一起。” 小十一说:“两人由于互相舍不得,又复合了一个多月,但谷润最终还是狠心分了,这次回去估计就要跟人订婚了。” 张宣很惊讶:“订婚?这么快?” 小十一说:“她爸爸的职位到顶了,刚好一直追求她的高中同学家世可以帮到她爸爸,谷润自己说对男生曾有过好感,所以接受了,打算八一订婚,十一结婚。” 张宣问:“为什么八一结婚?” 小十一解释:“谷润爸爸和男方父亲都是部队转业的,两家很早就认识,所以商量八一订婚。” 话到这,小十一眼睛一闪:“我刚才试着吃了川菜,舌头有点麻,你帮我润润。” 张宣:“......” 迎着她越来越炙热的眼神,半分钟后张宣防线垮了,跟她亲吻在了一起。 5分钟后,小十一手指在他嘴唇上缓缓滑过,“本小姐很喜欢你的味道,要保持住,不要被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给污染了喔。” 张宣威胁说:“你要是再这样挑拨我,拉你去酒店了啊。” 小十一离开他怀里,背着小手春风得意地说:“不行的,今天我亲戚来了,你拉过去也只能干看着。” 出了南门,小十一瞧瞧表:“陪我到这等会吧,他们很快就到了。” 张宣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来路,“等谁?” 小十一慢慢声声道:“把我一直当心肝宝贝的男人。” 见他不说话,小十一探头盯着他:“你不吃醋?” 张宣伸手推开她的头:“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家?不是说今晚戒严了吗?还能回去?” “不回深城。” 小十一解释:“明天我外公70大寿,今晚我们赶过去。” 张宣还想再问的时候,旁边来了一辆桑塔纳,下车的是谢艺和梁云东。 谢艺主动问:“谨妤,这个点了你要去哪?” 小十一把事情说一遍,反问两人:“你们这是?” 谢艺说:“搬东西,还有一些东西没搬回去。” 四人寒暄几句,谢艺和梁云东就很有眼力见地撤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张宣问:“这是正式到一起了?” “对啊,五一期间他们两家人一起去香江旅游,那时候到一起的。”小十一如是说。 两人说着说着的时候,一辆面包车由远及近,很快就停在了两人跟前。 苏谨妤附耳小声滴咕:“今天真的不巧,下次要是还不巧的话,我用手帮你。” 张宣没理会她,跟下车的苏进和秦月明打招呼:“叔叔、阿姨。” “你们吃晚饭了没?”苏进亲切地问。 “吃了,我们刚吃了生鱼片。”小十一拉开面包车的门,矮身坐了进去。 秦月明环顾一圈四周,大感好奇:“这里还有日料店?妈怎么没发现?” 小十一对张宣古怪一笑,然后说:“苏进爸爸,管管你老婆吧,菜又菜,还喜欢疑神疑鬼,接吻都不懂。” 秦月明一滞,气得钻进了车里。 苏进一脸尴尬,看看女儿,看看张宣,最后对他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下次来家里做客。” 张宣也被小十一吓到不轻,不动声色地接口:“好,叔叔路上慢点开。” 面包车走了。 开了一段后,秦月明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 小十一糯糯地问:“谁啊?” 秦月明快来火了,“还能有谁?” “哦。” 小十一哦一声:“还是不要打听的好,不然保准你气得三天吃不下饭。” 秦月明深呼吸口气,问:“你们有没有...” 小十一瞪大眼睛,一副涉世不深的样子问:“有没有是什么意思?” 秦月明气急,偏头看向了窗外。 小十一伸个懒腰:“月明妈妈,不要这么心急嘛,你上次还羡慕刘阿姨50岁不到就有了孙子,我想我要是孝顺一点的话,可以满足你。” 秦月明横一眼装死的苏进,嘴抖的已经不会说话了。 秉着得罪老婆不得罪女儿的惯用原则,苏进继续装傻充愣,专心开车。 回到大排档时,李正也喝高了,手拿啤酒瓶在几女的围观下大声唱:太阳出来罗儿喜洋洋哦郎罗,挑起扁担啷啷扯光扯上山岗吆... 张宣有点懵:“这是什么节目?” 丁艳红贼眉鼠眼道:“猜拳喝酒啊?喝输了表演节目,大作家你来不来?” 还没到张宣表态,董子喻就出声阻拦:“小丁你换个人,他不合适。” 也喝得差不多了丁艳红立马一拍大胸:“都说女人胸大无脑,我发现我胸也太大了,大作家这身份确实不合适。” 众人齐齐无语。 等到李正唱完,张宣给还醒着的一人倒一杯酒:“时间不早了,来,我们喝最后一杯,祝大家鹏程似锦,祝我们友谊长存。” “干杯!” “干杯!” 除了倒下的几人外,刚热烈不已的众人瞬间没了生气。 喝完,酒尽,人散。 众人搀扶着回到学校,要分开时,董子喻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张宣说:“就这两天。” 随后他问:“是不是有事?” 董子喻盯着他眼睛,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些舍不得大家。” 张宣说:“你不是在天河区国土局工作吗?离银泰商城不远,到时候咱有时间就聚聚。” “好,有空你联系我。”董子喻扶着方美娟回了女生宿舍。 “可以。” … 回到宿舍,等到把人安顿好,柳思茗小声对董子喻说:“刚才我好紧张,还以为你要趁着酒意表白。” 董子喻笑道:“握不住的沙子,怎么用力握都会漏掉,扬了才是最终归宿。” 柳思茗发怔:“什么意思?” 董子喻开始找洗澡的换洗衣服:“字面意思。” 教师公寓。 张宣回到二楼的时候,9个人正围坐在沙发上说话聊天,目光时不时扫一眼正在转播“香江回归”的电视台,电视中此刻正反复播放刘德华和那英的“东方之珠”。 见他进来,杜双伶迎过来轻声问:“喝酒了?” 张宣说:“没喝很多。” 杜双伶观察一下他的表情,放心不小,柔声道:“我去给你放热水。” “好。”张宣应一声,跟众人打完招呼后就开始喝水,今天的菜有点咸,现在口干得很。 洗完澡,张宣没有去书房,外面这么多人,今天又是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决定跟众人守到凌晨,一起见证历史时刻。 7月1日零点零分准时到来。 张宣再一次在电视里看到我们的威武之师进驻香港,看到我们的五星红旗飘扬在了维多利亚港,看见了英国军队灰熘熘地撤出香江,看见了英国王子查尔斯在香江回归仪式结束后失落地登上回英国的轮船… 这一夜,无数中大学子一次次饱含热泪地、鼓起了最激动地掌声,都在赞美国家的强大,都在为国际地位提升而自豪。 … 次日清晨。 吃过早餐后,张宣、杜克栋、林远盛和几个保镖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三角钢琴搬上货车。 这间隙,老男人趁机塞了一张纸条给文慧。 都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一路尽管走的很慢,尽管都在努力笑,可一到校门口杜双伶、邹青竹和文慧瞬间崩溃了。 三女抱在一起、眼红红地就是不肯松手。 这一幕把旁边的长辈们都感动了。 好久好久,杜双伶拉着文慧的手,哽咽说:“一定给我打电话,给我们写信。” “我会的。”文慧反手握着杜双伶的手心,给了承诺。 张宣站在边上一直很安静,什么话也没有。 跟他对视片刻,文慧笑着对张宣和杜双伶说:“这几年谢谢你们的照顾,我走了,你们好好珍惜彼此,结婚时告诉我,我来喝喜酒。” 杜双伶嫣笑着说好。 文慧上车前最后对邹青竹送上祝福:“青竹,祝你们永远幸福。” “呜呜呜....” 平时嘴快的邹青竹此刻嘴笨得很,什么话也说不出,最后掩嘴痛哭,眼泪不要钱似地往外冒。 刚才还强颜欢笑的杜双伶笑容没了、跟着流眼泪,和邹青竹抱在了一起。 见不得这副光景,张宣对开车送行的赵蕾说:“走吧。” 赵蕾通过后视镜瞄一眼,见人都坐好了后,启动车子出发,前往白云机场。 由于杜双伶和邹青竹太过伤心,张宣没让她们两去,他一个人作代表跟了上去。 这次出发有三辆车,一辆货车,俩辆奔驰。 林远盛和文瑜在前面的奔驰上。 文慧、周容和张宣在后面的车上。 装钢琴的货车垫底。 一路上张宣都在跟周容聊天。文慧全程没插嘴,偏头望着外面的街景,似乎要把这些东西都刻印在脑海中一样。 路很长,但总要到。 来到白云机场后,张宣走到文慧跟前,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一路平安,保重自己。” “你也是。”文慧看着他眼睛,心口前所未有地揪了好几下,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文慧走了,一路进了机场,头也未回。 张宣呐呐无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才不情不愿地回到奔驰车上,闭上眼睛吩咐:“走吧,回中大。” 赵蕾知道老板心情不好,默默调出平日里他爱听的音乐,默默开车。 奔驰离开了白云机场,许久后一架飞往沪市的波音飞机腾空而起。 文慧望着外面的羊城越变越小,越变越小,直到眼里只有了蓝天白云才收回视线。 某一刻,心绪难愁的文慧从兜里掏出一张小纸条,真的是小纸条,全部展开都只有半个巴掌大。 上面写:转身不是别离,等我。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知道还有没有…) 双倍月票快结束啦,投投月票啦。 身体不舒服,去缓缓,等回来改错别字。 第833章,风流云散,各有去处(求订阅!) 盯着纸条看了足足5秒,文慧静了静,把纸张叠好,放回原来的兜里。 见女儿从毕业伤感中恢复过来,周容终于说话了:“这事妈妈也经历过,睡一觉就好。” “嗯。”文慧把头放到椅背上,慢慢闭上眼睛,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大学四年的画面,全是四人一起过生活的场景。 ... 另一边。 昨晚没怎么睡的张宣在车上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大南门。 发现班上的唐玲正在送别班长谷润和彭珊珊,张宣喊停车。 只见唐玲打着哭腔挥手致意:“记得我们的约定啊,三年后见!” “我们记得的,三年后见!”坐上车的谷润和彭珊珊回首全是泪。 张宣问唐玲:“你什么时候走?” 唐玲说:“我不走了,我打算留在羊城。” 四年下来,这妹子是班上为数不多见面就会跟他说上几句的姑娘,也是湘南人,不过是长市市区的,独生女,家里条件很不错。这几年一直在炒股,前面三年在股市里丢了2000来块,但96年以后遇上了大牛市,吃了一大波红利,班上小道消息传:其身家早已过3万。 张宣问:“在哪工作?” 唐玲说:“我不上班啊,我专业炒股。” 张宣很是意外:“你家里能同意?” 唐玲说:“我家里不同意,他们帮我在长市安排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我呢,现在算是挂职下海,有工资拿的那种。” 张宣:“......” 呸!该死的家庭背景,真他妈的让人羡慕啊。 张宣反应过来问:“有什么限制没?” 唐玲伸出一个手指:“有啊,1年。我跟他们约定了,如果1年内我在羊城能够买房,就允许我继续留在这边。如果我买不起房,一年后就回去上班。” 张宣问:“那你在哪住?去白云区表姐家?” 唐玲摇头:“不去,我那表姐夫每次看我眼神怪怪的,我不去,我打算后天跟着谨妤去深城,跟她住一起。” 话到这,唐玲就责怪他:“都怪你呢,昨晚谨妤半路说想你了,跟我们散伙饭都没吃完就跑了,害我们宿舍最后只剩了5人,没聚齐。” 张宣咂摸嘴:“也不能怪我啊,苏谨妤说看到你们哭成一团受不了,就提前跑了。” 聊了会,张宣发出邀请:“快到中午了,吃中饭了没,我请你吃饭。” 唐玲拒绝了:“不了大作家,我跟人约好一起吃中饭的。” 张宣开玩笑说:“我请你吃饭你都拒绝?这世道变了吗?” 唐玲掩嘴笑:“有谨妤在,跟你吃饭今后随时都有机会啊,而我朋友要出国,今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这话在理,张宣也不强求,跟她聊了几句后就进了南门。 他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阮秀琴。 “满崽,你回学校了?” “老妈,我回来了,双伶她们呢?” “双伶跟青竹去了宿舍,说是送室友去了。” “哦,好。” 张宣想了想道:“老妈,我暂时不回家,中饭你们自己吃不用等我,我先去宿舍看一看。” 阮秀琴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嘱咐几句后就挂了。 回到303,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只有一件打眼的白色短袖摆在桌上,上面有4个签名,旁边还留有一张纸条。 看字迹是欧明的。 上面写:老欧我给你们每人留了一件短袖,上面我都签了名,你们走之前也把名签上,好了,老欧我先走一步哦,把那该死的眼泪留给你们哈。 望着空空如也的寝室,张宣心头仿佛有一片乌云笼罩,一种很莫名的情绪就这么上了心头。 他看着白色短袖,看着上面的4个签名,最后也拿起旁边的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这一刻,他并没有哭。不过有些事情,就算经历了两辈子,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空落落的有点堵,张宣最后把自己的衣服收拾收拾,临走前发现宿舍灯竟然没关,这些家伙,这种狗屁倒灶的小事都要老夫给你们收尾,咱可是大作家哎... 拉熄灯,张宣拖着拉杆箱出了宿舍,随着背后“砰”的一声门关,今生的大学本科生涯就此结束。 圆满,也不圆满,不过他不后悔,也没甚遗憾。 都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这话真不是盖的。走在林荫小道上,入眼之处到处都是哭哭啼啼,男男女女手拉手作难舍难分状,每个人都多了一份伤感。 其实在他看来,不是毕业才伤感,而是离开长期生活的熟悉环境伤感。人嘛,都是畏难动物,都害怕改变,都对未来的未知产生本能的恐惧。 面对这种恐惧,有些人茫然,然后不知所措,开始人生蹉跎;有人咬咬牙毅然前行,也许成功了,也许不理想,但回首往事时总能底气十足地说一声“老子不枉此生”;而有些人选择逃避,最后淹没在这个滚滚洪流的社会中,江湖上再也没有这个名号。 两世为人,再也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个看似美好的社会了,这里包罗万象,这里刀光剑影,这里笑贫不笑娼,这里没有寒暑假,这里接受虚假和肤浅,却拒绝空想和懒惰。 其实对于毕业生来说,毕业真的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且这个过程要持续很久。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在父母的棍棒下一路赶着学习学习,想着要出人头地,十多年的忙忙碌碌而只有到了大学才敢松口气,才敢真正交上几个朋友死党,可转眼又要分离,这他妈的谁遭得住哇! 当然了,也不排除有人激动坏了,他妈的,终于走了,眼泪要留下来了,真的太好了,他妈的终于再也不要见到我心爱的姑娘在别人怀里了。 其实要说大学同学之间的感情,那肯定是杠杠的,不是小学、初中、高中能比的,也许至此一生,只有父母妻子家人比他们和你相处的时间更长。 这种情谊就算今后不联系了,但到了走向夕阳的那天,行将就木的你还会清晰记得这段往事,记得这段光阴:那里有我的兄弟,有我心爱的姑娘,还有我放生的无数小生灵,你们在下水道还好吗? 在路上遇到了方美娟和柳思茗。 张宣问:“她们都走了?” 柳思茗回答说:“都走了呀,我们刚送走子喻。” 张宣问:“那你们什么时候离校?” 柳思茗说:“我们俩不打算这么快走,计划在图书馆呆一个月,为读研做准备。” 真的他妈的卷啊,老夫也要读研,但压根就没想过还要回来看书上课,那文凭爱发不爱,总要发我的是吧? 既然要发,我还读劳什子书呢?不读!干自己的事不香么? 问:“你们住哪?” 方美娟说:“谨妤把她租房的钥匙给我们了,我们暂时住那。” 张宣点点头,放心了,挥挥手道:“那我先走了,回头有时间一起吃饭。” 两女说好。 见柳思茗一直盯着张宣的背影瞧,方美娟拉了拉她衣袖:“怎么了?” “哎...” 柳思茗叹口气:“没什么,我为那些喜欢他却不敢表白的人惋惜。” 方美娟木讷地说:“其实不表白还好一些,你看我,弄得里外不是人。” 柳思茗安慰道:“你是对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以后肯定会有白马王子来找你的。” 方美娟忽然说:“其实我一直没懂子喻这么好的条件,大学为什么不谈一场恋爱?追她的人那么多,而且条件都那么好。” 柳思茗含湖其辞:“她可能是真的想找公务员吧。” 方美娟睁大眼睛:“这种瞎话你也信?” 柳思茗说:“信啊,你们说的话我都信。” 方美娟摇摇头:“我还是想不通。” 柳思茗说:“其实不用想通,苏谨妤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爱而不得更折磨人不是么?” 方美娟反驳:“那不一样。” 柳思茗问:“怎么不一样?” 方美娟说:“苏谨妤喜欢的对象是张宣呀,人家什么都不缺,有钱有地位有女朋友,关键是女朋友还那么漂亮,她这么撞上去,要是能成功了的话,那谨妤最后肯定也会被其她女人拉下马,结局也许会更惨。” 柳思茗沉思:“你这么一讲还挺有道理。” 方美娟挽着她的手臂:“所以啊,幸好子喻比较清醒,没喜欢上他,不然人间又要添一悲剧欸,眼光高了,以后找男朋友都不好找了。” 柳思茗不知道怎么接话了,默默为方美娟和董子喻同时默哀... ....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双倍月票最后一天,大家投投票啊,拜托各位小哥了… 第834章,风生水起(求订阅!) 回到教师公寓时,阮秀琴、艾青和杜克栋已经吃过午餐,三人正在楼下的梧桐树下乘凉。 张宣走过去问:“双伶还没回来?” 阮秀琴和艾青对视一眼,温软地回答:“应该快了。” 张宣看看时间,下午1:49 手机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李梅和裘雅打过来的。 今天7月1号,是银泰综合体中心正式开业的日子,两座甲级写字楼和一座五星级酒店都投入到了运营当中。 不过由于送文慧,这个开幕仪式被他耽搁了。 但他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产业这么多,这种场合有李梅和裘雅就够了,不然自己事事都要跑,不得累死去? 打电话问李梅:“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李梅知道他可能被事情耽搁了,十分高兴地说:“都在预计之中,一切顺利。” 张宣问:“楼顶泳池可以用了吗?” 李梅说:“可以。” 似乎猜到他想干什么,李梅补充道:“今天开业,上面挤满了人,我建议你下次再带家人过来,真的是人太多了,没法为你清场。” 张宣表示理解:“这样啊,那下次吧,等会我过来看看,你帮准备一些东西,晚上我带走。” 李梅说行。 挂断电话,张宣对三位长辈说:“爸妈,我们上去收拾行李吧,等双伶回来了我们就出发,先去银泰商城那边看看,晚上6点的火车。” 阮秀琴原本还想去深城看望弟弟阮得志一家子,但得知深城现在封禁进不去,只得作罢。 张宣安慰道:“暑假收假时,你跟双伶一起过来吧,到时候到这边跟我们住一段时间,去舅舅那里自然有的是机会。” 都说知子莫若母,阮秀琴怀疑满崽忽悠自己过来陪双伶肯定是在打什么主意?心道不知道哪位姑娘又要遭殃,不会是刚离开的文慧吧? 心中虽然充满困惑,但碍于艾青和杜克栋在,阮秀琴只得把到嘴边的吞回去,不好多说。 行李不多,简单收拾一番就好。 半个小时后,杜双伶眼红红地回来了,一进门也不管三位长辈在,就劲直扑到张宣怀里不做声,把他抱得紧紧的。 见状,阮秀琴同艾青两口子面面相觑一阵,然后笑着离开了客厅、带着行李去了楼下,把空间腾给两人。 等到门关,张宣捧起她的脸蛋问:“怎么了?谁敢惹我家媳妇?告诉我,我帮你去削她们。” 杜双伶楚楚可怜地仰头望着他,良久才说:“亲爱的,吻我。” 张宣知道她的情绪还没出来,什么也不说,低头结结实实吻住了她,客厅里顿时安静无声,只有鱼儿在那吐泡泡,波波... 过了会,杜双伶问:“我们邀请青竹去老家玩好不好?” 张宣亲她额头一下:“成,只要我老婆高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正好我过几天要去新加坡,你们有个伴。” 帮着邹青竹整理东西,一行6人分开乘坐两辆奔驰离开了中大,往天河商城行去。 路上杜双伶一直和邹青竹说着悄悄话,两人情绪都不高的样子,明显还没从文慧的离开中恢复过来。 三栋60层的建筑连在一块,如今在羊城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因此今天的开业仪式来得重量嘉宾很多,有陶显为代表的粤省领导,还有一众羊城领导作陪。 一下车,杜克栋仰望三座大楼一番,自言自语:“我站到上面往下看估计会头晕,但风景应该不错。” 张宣说:“上面都有玻璃墙围住的,爸你要不要去试试?” 杜克栋跃跃欲试,“我看可以,好不容易来趟羊城,这东西得试试。” 艾青和阮秀琴想着从上往下看,腿都有点发软,但还是跟了上去。 杜双伶和邹青竹要好点,两女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边了,以前虽然没去过顶楼,但跟张宣逛过几次,好奇心倒不是那么足。 五星酒店富丽堂皇,把杜克栋几人看得啧啧称奇,要不是赶时间,说不得要到这里长住一段时间。 张宣介绍说:“我在这里给你们单独留有一个总统套房,给你们专用,以后你们随时都可以过来度假。” 在总统套房转一圈,艾青摸摸床垫问:“这样留着不用,会不会太浪费了?” 张宣笑笑,意思很明确,别说总统套房了,就算把这家酒店空出来专门接待家里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叫自己钱多呢? 休息小会,一行人乘坐电梯来到了顶楼,看到联通三座高层建筑楼顶的巨大露天泳池,5人有些失声。 好在上面人山人海,热闹声很快就将几人拉回现实,艾青忍不住夸赞说:“好看,这泳池设计出彩。” 见这丈母娘喜欢,张宣投其所好:“等过段时间,我让人开辟一个单独的泳池出来,留作我们一家人专用。” 可能天生爱美,这个马屁拍得艾青很受用。 人太多,又赶时间,几人没在楼顶逗留。 艾青喜欢日料,中餐张宣特意安排在商城7楼的一家日料店,进门就问有没有蓝鳍金枪鱼生鱼片? 店方说:“有的,张先生,早上刚从海边运回来一头。” 张宣不吝啬钱,吩咐道:“挑好的部位给我们上一些。” 人家知道他不差钱,吩咐主厨用肚腩招待贵客。 晚上6点过,一行6人准时登上了开往邵市的火车,刚到下铺躺下,张宣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莉莉丝发来的。 点开:老公,我到家了,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去新加坡? 张宣短信问:你打算到家里待多久? 莉莉丝回:一个星期后爸爸会比较忙,我想陪他一个星期。 张宣:好,那一个星期后我来邵市你和阿姨。 和莉莉丝发了二十多条互动短信后,张宣想到了文慧,算算时间,这姑娘应该到家很久了才对呀? 竟然没打电话过来报平安。 这般想着,张宣把手机放一边,准备眯觉,路这么长、要坐一夜的火车,不睡一觉会难捱。 每当这时候他就无比怀念高铁,有那玩意在的话,自己回家都用不到4个小时。就像一个老乡曾说的:上午还在羊城叫300块学经,中午就回老家跟自己媳妇练习了。 想想,这真是费腰子的速度。 杜克栋精神比较好,上车后一直在听索尼walkman,而其他人都跟张宣一样,都在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湖湖中,张宣的手机响了。 懒得眼睛都不想睁开,摸着手机就摁了接听键:“喂?哪位?” “张宣,我到家了。”文慧的声音。 嗯? 这温温婉婉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啊,张宣瞬间睁开眼睛,看看时间,晚上11点过。 于是问:“怎么现在才到家?我还在担心你来着。” 文慧明白他在担忧和想念自己,静气了好会儿,稍后还是解释说:“白天一直在小姑家,晚饭后和表姐表弟逛了会街,刚回来。” 接着她问:“我有没有打扰你写作?” 张宣回答:“没有,我们也回老家了,在火车上。” 文慧说:“把电话给双伶吧,我跟她说几句。” “好,你等下。” 张宣瞄一眼斜对面,发现双伶睡得正香,顿时熄灭了喊醒她的心思,“双伶还在睡觉,明天吧,明天早上我让她打过来。” 文慧说好,然后把电话挂了。 这时头顶上的邹青竹冒头:“呀!大作家,你可以把手机给我啊。” 张宣无语,心道你老人家不提,我都把你忘记了,毕竟以前回邵市也没带你这个拖油瓶啊。 张宣说:“没事,我给你打过去。” 沪市。 文慧刚把听筒放回去,正对着座机发呆、就发现铃声又响了,吓了她一跳。 视线在红色座机上停留两秒,她伸手拿起听筒放耳边,没做声,因为不用看来电显示也知道这是谁打过来的。 “青竹同志醒了,她想跟你说话。” “嗯。” 这个电话一起,就热闹了,邹青竹说了不到20分钟,对面的杜双伶醒了,然后挤到一个床铺又开始了新一轮通话。 三个女人磨磨叽叽直把人弄得睡意全无。 张宣躺在下铺,不知怎的,突然回忆起了四年前孙福成跟自己南下蛇口海关拿货物的光景。 四年啊,真他娘的物是人非,有时候他在想,要是可以重来,他不报考中大,他想带着双伶去金陵大学,回归前世的轨迹。 但是一想到文慧这张让他怦然心动的面容,瞬间又信念崩塌,既然已经惹了她,就放不下了。 他娘的哎,自己终究活成了前生报纸上的新闻人物。 晚上6点的火车,清晨5点过就到了邵市。 一下车,阳华把几人请到自个家。 许久不来,阳华换地方了,不再挤筒子楼,而是在邵市红旗路有了自己的三层楼房,带庭院的那种。 院子里有四辆车,一辆奥迪,两辆面包车,还有四年前就在用的三蹦子。 望着这排车,张宣禁不住感叹:前生华哥一家就富贵,今生又走向了富贵。 见他盯着这辆奥迪打量,阳华笑说:“这是海关认识一朋友,他们低价让了一辆给我们。” 罚没车嘛,懂!银泰地产和银泰贸易那些商用面包车都是来源此处。 张宣问他:“现在还在火车站上班?” 阳华知道他的意思:“还在上。虽然我们跟在老弟你后面挣了不少钱。 但这个铁饭碗还是舍不得丢,我就怕哪一天这风气变了,没这个铁饭碗我心里没底。 而且、而且有个工作,在铁路运输这块我可以捞很多便宜。” 其实这种想法很正常,这年头的夫妻都希望家里有一个人有份稳定的工作,这份工作可以薪水不高,但却能为人生兜底,不怕今后到外面浪输了没饭吃。 辉嫂还是那样光彩照人,不,是更迷人了,口特别甜,好话一箩筐把众人哄得直乐呵。就连不沾带故的邹青竹都感受到了这份热情,有种宾至如归的享受。 千千变化很大,四年下来已过18,没考上大学,如今正帮着辉嫂经营批发生意,有向女强人变化的潜质。 洗完澡、吃过早饭,老男人焕然一新,感觉又活过来了。 “现在正是衣服大卖的季节,你们也要回去?”见阳华跟辉嫂开面包车跟上,张宣多问了一句。 阳华说:“好久没回去看望两老了,今天有伴,跟你们一起回去看看。” 张宣点点头,说到姑姑和姑父,他是打心眼里感激的,这次回来还从商城带了不少礼品给两老。 7点出发,直到下午2点才到家。由于下雨的缘故,通往上村的马路不是沙坑就是泥坑,颠簸的不得了。 不过根据记忆,这条马路应该也快翻修了吧? 到时候村里挨家挨户号召大家出钱出力时,自己可以多出点钱,早点把这路弄好。 来到十字路口,张宣一下车就看到了新奇的一幕:黄永贵老人家的孙子在挑牛粪。 这可是西洋景啊。 怎么说也好歹是隔壁县大拇指的儿子,竟然在老家挑牛粪,这个大热天挑牛粪好多人围观。 一打听,才知道是这大小子不干人事,带女同学到外面鬼混,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黄永贵的大儿子恨其不争,强制他休学回老家劳动,据说已经在家劳动半年了,下地干活的同时,还要照顾在家待产的女同学。 嚯!真真是上了一个紧箍咒。 张宣八卦问小卖部老板,“干活勤快不?” 小卖部那老板说:“勤快,这半年好似变了个人一样,白天下地干活,回家生活做饭照顾老婆,晚上还要熬夜看书,天天如此,我看他将来会有大出息。” 张宣回忆一番,好像没多大印象。 想想也是,前生自己基本在金陵和粤省来回跑,很少回老家,邻里的事情自然就听得少了。 见到主人回来,黄狗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咬裤腿、转圈圈、摇尾巴,撒娇可爱三连一个都不落下。 大姐正在院子里分拣蘑孤,看样子刚才山里采蘑孤回来,听到门口的动静,连忙跑出来喊: “妈啊,弟啊,弟妹啊,你们回来了啊。” 然后又对里面喊:“欧阳勇,快出来接东西,好多好多东西。” 张宣望着这大姐,倍感亲切啊,这是唯一一个时间和金钱不能改变其秉性的人。用赞美的话说:纯朴。 张萍这么一喊,正在后院做菜的欧阳勇母子俩嗖嗖地跑出来了,一边提东西,一边说: “还差两个菜,你们先吃,马上就好。” 张宣说不急,指着地上的蘑孤开口道:“好久没吃这东西了,嘴有些馋,中午帮我弄碗这个菜吧。” 大富豪小舅子要吃这个,欧阳勇屁颠屁颠张罗去了,张萍怕他洗不干净,放下东西就跟了去。 村里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的变化,出门就遇到了阳恩德,嗯,前姐夫,不是,是前生的姐夫,如今也新娶了一门媳妇,就是十字路口下面的,不过两边亲家不和睦,三天两头隔空骂架,一个在马路那头,一个在马路这头,经常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互喷半天。 而阳恩德呢?这时候哪里去了?又隐身了。 哎哟,搬个小凳子看了会戏,张宣庆幸今生改变了大姐的命运,不然跟阳恩德互掐的那肯定是阮秀琴同志了。 吃过中饭,张宣带着杜双伶、邹青竹去了一趟老张家的祖坟地。 一年难得回来一次,还是得去看看那老父亲的。 虽然人家没什么本事,虽然人家早早就去了另一个世界享清福了,但父子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还连着经,回来了自然要打个转身。 本来这种事情他是不好带邹青竹的,毕竟她又不是米见,不是莉莉丝和希捷,名不正言不顺。可这姑娘说一个人呆着不好玩,就跟上了。 “爸,我和双伶来看你了,我们毕业了...” 把坟土整理一番,张宣跪在前头第一次开始神棍似地唠嗑。 呆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把纸钱烧干净,把纸灰处理好才走。 走之前还忘在心里说一句:要保佑我啊,不要翻车,咱现在可是老张家散枝开叶的大功臣,你可不能打瞌睡。 7月2号,老邓把电话打到了座机上。 阮秀琴喊:“满崽,电话。” 张宣问:“谁的?” 阮秀琴告诉他:“邓达清,说是你同事。” 张宣心思一动,连忙跑过去拿起听筒,急急问:“是不是泰铢崩盘了?” 老邓在那边激动地大声说:“对!泰铢崩了! 就在刚才泰国政府宣发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一下子引起了股市大震荡....” 听着老邓得吧得吧一通,张宣念头通达:前后砸进去将近4亿英镑啊,40多亿人民币! 虽然之前就觉得历史轨迹肯定不会变,但还是忐忑担心来着,实在是前生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把玩这么大心里把握不住。 但现在! 但现在他娘的心落地了,两眼绿油油地放光,空气中都闻到了钱的味道。 和老邓说了十来钟,张宣又跟陶歌说了会。 几分钟后,陶歌说:“现在局势一片大好,但也很混乱,我们很忙,今天就到这吧,等你过来了,姐再跟你详细讲讲。” “成,你们去忙,不用管我。”张宣挂了电话。 “好消息?”杜双伶问。 “好消息。”张宣心思翻涌,此刻感觉人都在飘着走,心里盘算着这次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受益? “多大的好消息?”邹青竹问。 “可以挣几十、上百个亿吧。”得瑟的张总背着小手回了书房。 “切~” 邹青竹压根不信,问杜双伶:“双伶,你信吗?” 杜双伶嫣笑着说:“我信。” “因为是他说的?” “嗯。” “唉呀妈呀,双伶你没救了。” .... 在家一连呆了6天,张宣上午写作,下午带着双伶和青竹同志去山里采采蘑孤。 有时候还跟欧阳勇父子、杜克栋一起去山里打打猎,晚上基本写作到凌晨2点左右。 见他每天到深夜2点就自觉收拾纸笔睡觉,杜双伶十分高兴地挽着他脖子问: “亲爱的,你现在怎么这么有觉悟?” 张宣翻身而上,亲一口说:“前些日子我做了个梦,梦到你能活120岁,我想陪你到那个时候,所以身子骨很重要。” “嗯嗯嗯。”杜双伶笑吟吟地抬头连啄他几下,轻声说:“你知道古代和尚为什么能长寿不?” 得咧,自家笑面虎又指桑骂槐了,张宣眼睛转转:“知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来,我这就来。” “德性~”一阵忙碌,杜双伶只来得及说这两个字。 7月6号,张宣抱了抱杜双伶,嘱咐道:“我走了,等忙完了回来接你们。” 通过这几天的报纸,杜双伶已经知道了东南亚的“地震”,当即柔声说:“去吧,到了那边给我电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双倍月票最后一天啦,砸过来啦… (今天有点事,更晚了,抱歉。) 先去吃晚饭,回来改。 第835章,情字最伤人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 人有生老三千疾,只有相思不可医。 羊城天河区,董家。 毕业后上班好些天了,一直忙于工作的董子喻难得有清闲时间,洗个澡换身睡衣,她在床头静坐了会。 几分钟后,她悠悠地转身,伸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本书“潜伏”,轻轻翻开,熟练地翻到60页,里面有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合照,毕业前夕董子喻拍的,当时她征求意见问张宣可以挽着他胳膊拍一张吗?张宣同意了,然后就有了这张照片。 这是大学四年下来,两人唯一有肢体接触的亲密照,董子喻很珍惜它,因为它集束了自己的所有情感。 怔怔地凝望着照片里的人,某一瞬,董子喻心头忽地有一些失落,她自己打造了一个“只找公务员”的囚笼,自己把自己锁住了。 一分钟后,房门开了,董佳茹走了进来。 看到自己进来小妹就快速把书本合上,董佳茹盯着“潜伏”一书瞧了半晌。 问:“中午和李阿姨一家子吃中饭,你怎么不去?” 董子喻把书本放回枕头下:“有点累,不想动了。” 董佳茹问:“看来你是猜出妈妈的意思了,其实她也不是有意为你介绍对象,只是觉得李阿姨家的儿子确实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的,就试一试。 你要是不喜欢,拒绝了就是,但也不用饭都不去吃,咱们两家关系一直维系的不错。” 董子喻笑说:“还能拒绝就好。” 董佳茹挨着她坐下:“咱们家,牺牲你哥的婚姻就得了,我是自由恋爱,到你这自然也不会有人强迫你。 只是我和妈都没想到,你对这事这么敏感?” 董子喻说:“姐,你去和妈妈通个气,我目前不打算结婚恋爱。” 董佳茹直视她眼睛:“这个“目前”是多久?” 董子喻双手撑着床面望向窗外边说:“不知道,感情的事有谁能用尺子衡量规划?” 听到这话,董佳茹瞟一眼枕头,勐地问:“你告诉姐,你是不是有自己中意的人了?” 董子喻没接话。 等了会,董佳茹又问:“男方条件很好?让你爱而不得?” 董子喻怪异地瞧她一眼:“你不是一直很忙么,今天怎么对我的私事这么上心?” 董佳茹伸个懒腰,戏虐道:“再忙也得关心小妹啊,我就一个妹妹,做姐的不关心谁来关心? 我下午特意去了趟中大,和你闺蜜柳思茗一起吃了个饭。 我问她你大学谈过恋爱没,她说没有,她说你一直想找个公务员男朋友。 可今天李阿姨的儿子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公务员,还是前途不错的公务员,也没见你动心,姐由不得怀疑你有喜欢的对象?” 董子喻沉默。 董佳茹分析:“还记得我客厅里那张咱姐妹俩的合照吧? 好多朋友同事看到了都想帮你介绍对象,都被我拒绝了,我跟他们说不干涉你的感情。 而以你的条件,要是碰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应该很容易成就好事才对,可你却经常一个人在窗户边发呆,是男生有女朋友?” 董子喻答非所问:“偷窥可不是一个好行为,容易伤害我们20多年的感情。” 董佳茹听笑了,笑着笑着冷不丁来一句:“男生在中大是不是很有名?” 董子喻转身瞅着她:“看来你为了打探我的隐私,还花了不少心思,说吧,你的嫌疑人名单里都有谁?” 董佳茹分辩道:“姐只是好奇,从小眼高于顶的妹妹竟然为情所累,对我来说也是天下少有的稀罕事,当然得花点心思来着。” 接着董佳茹直击人心:“是不是“潜伏”的作者张宣? 听说你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你大学四年什么都没做,就光陪他吃饭散步了,对不对?” 董子喻沉默。 董佳茹得意地说:“你也不要怪柳思茗,我在体制里摸爬打滚快十来年了,要从她嘴里套个话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请她吃个饭,再把她灌醉,从她嘴里掏话简直比一年级的小朋友还顺畅。” 董子喻想象一番职场老油条去用酒哄骗单纯的思茗,心里暗暗叹口气。 见妹妹这幅样子,董佳茹十分认真地问:“真的是那大作家张宣?” 董子喻继续沉默以对。 张宣的事迹,身为羊城本地人的董佳茹可没少听说,甚至如雷贯耳,办公室里时不时就会有人提起这人这事,当然是知道对方有对象的。 董佳茹问:“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对方的?大一吗?” 董子喻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 董佳茹问:“你有没有想过跟他在一起?” 董子喻还是摇头:“没有。” 董佳茹蹙眉:“那你?” 董子喻透过窗户望向繁星如织的夜空,静静地说:“我只是喜欢看到他,没想在一起。 想着这座城市里有他,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而如果我对他有了其他念头,我就不会再轻松地面对他了,他或许也不会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董佳茹心沉了一下,瞅着妹妹的侧脸好会才问:“那你今后怎么办? 你有没有想过他会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董子喻再次陷入沉默。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小妹这样无措,董佳茹心疼了,也熄了继续刨根问底的心思,临了语重心长地道: “爸妈那边我去帮你说说,以后不让他们再给你安排相亲对象。 张宣的事情姐也替你保密,只是你也年岁不小了,感情上谁也帮不到你,你自己要尽快找到出路。” 闻言,董子喻起身来到窗前,把窗户打开,迎面吹了会夜风,无声无息说:“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董佳茹跟着来到窗前,同样抬头眺望星空:“姐不是三岁小孩,也经历过感情,自然知道碰到张宣这样的人是很多人的幸运,也是很多人的不幸,甚至条件越好越不幸,我就怕你拖得越久越出不来。” 等了会,见妹妹不说话,董佳茹问:“是大一开始喜欢的?” 董子喻轻声回答:“应该是。” 董佳茹问:“感情的事,怎么会是“应该”?” 董子喻双手攀着窗沿:“我要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果断抽身离开。可他就像一剂慢性毒药,潜伏了很久才侵蚀我,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病入膏肓。” 董佳茹愣了愣,来之前的好多问题硬是被这句话堵了回去,她知道这种感情最让人防范不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这样两姐妹在窗前并立许久,最后还是董佳茹忍不住问:“毕业一个星期了,你们有联系没?” 董子喻说:“没有。” 董佳茹问:“你觉得他还会联系你吗?” 董子喻说:“会吧,只是他很忙。” 董佳茹开口道:“他下次来找你的话,找个借口带上我,让我近距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名人。” 董子喻转头。 董佳茹玩笑说:“放心,姐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他吸引不了我。”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836章 (求订阅!) 晚上,酒醒过来的柳思茗躺床上把今天跟董佳茹的谈话回忆一边,顿时身子一凉。 后知后觉自己上当了。 于是二话不说,爬起来跑到外面杂货店给董子喻家打电话。 “喂,你好。” “......”听到董佳茹的声音,柳思茗好似被刺猬扎了下,哗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等几分钟后,柳思茗继续打。 望着眼前的电话,董佳茹干笑一声,对旁边的董子喻说: “你接吧,说不得是你的暗恋对象,或者是那柳思茗给你打过来的。” 碰到这么一个姐姐,董子喻很无奈,拿起听筒:“喂…”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柳思茗松了一口气,“子喻,是我,我跟你说件事...” 巴拉巴拉,根本不给董子喻说话的空间,柳思茗一阵抢白把事情讲完就无精打采地说:“她是你姐,我没防范,就被套话了。” 董子喻安慰:“没事,思茗你别内疚,这事我姐知道了也并不是坏事。” 柳思茗百思不得其解:“啊?不是坏事?” 董子喻也没解释,只是道:“下次见面我跟你细说。” “哦,好。” 接着柳思茗确认一遍:“真的没问题?” 董子喻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表示:“放心吧,她是我姐,不会害我?” 听到这话,柳思茗心头才安定了几分。 .... 另一边。 邵市,邵水桥。 张宣喊赵蕾停车后,眼神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西餐厅”,心绪无限拉远。 位置还是一样,名字也还是一样,叫亚米西餐厅。不过此西餐厅非彼西餐厅,换了老板,如今游慧云在羊城呢。 话说都有快一年多没联系了,也不知道这女人如今彻底摆脱了那位没? 上次还跟自己说,已经转移了三分之二的财产到了瑞士银行。 只是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有那么一瞬想打个电话问问,不过下一秒就熄了心思。 那个名利场就是一个大漩涡,在不知情的境况下,自己还是不要贸贸然打电话的好。 呆坐了会,望着桥下一艘又一艘吸沙船经过,张宣眯缝着眼睛看了看要落山的太阳。 想了想,掏出手机给莉莉丝发短信:我在邵市。 莉莉丝直接打电话过来:“老公,你来邵市了?” 张宣嗯一声。 莉莉丝开心问:“你在邵市哪里?” 张宣回答:“邵水桥这边。” 莉莉丝果断地说:“等我。” “好。” 对于这位虎妞要来找自己,他一点都不意外。 .... “妈,我出去一下,要晚点才回来。”知道他不喜欢浓妆澹抹,莉莉丝投其所好,只是简单打扮一下就出门。 听到声音,正在厨房准备菜的廖芸走出来打量女儿一番,顿时明悟:“张宣过来了?” “嗯咯,我走啦,晚饭不到家里吃了,你跟爸爸说一下。”说罢,莉莉丝像一阵风似地走了。 本想说“你要他来家里吃”,但话到嘴边廖芸还是没说出口。 现在婷婷和他关系不清不楚的,在这种大院子里人多眼杂,张宣要是过来容易落人把柄。 很多时候,气难顺的廖芸很想跟张宣摊牌,跟阮秀琴摊牌。可每次看到女儿快乐地像一只小鸟似地飞赴约会,她这个做母亲的又于心不忍。 在窗前站了会,廖芸把身上的围裙摘下、随手一丢,就找瓶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这是她的习惯,每次心头有事时,就喜欢喝点酒解解闷。 ... 车上。 等到赵蕾和刘雅菲识趣地走人之后,张宣一把接住飞奔而来的莉莉丝。 两人什么也没说,先是来了一记长长的浪漫之吻。 随后他问:“我把你从你爸妈身边抢了过来,你妈妈会不会在家生闷气?” 莉莉丝坐在他怀里幽幽地说:“生女儿不迟早都有这么一天的吗?迟早要跟人跑了的,做父母的要有心里准备才是。” 张宣有点愣,没想到这虎妞会这么回答。 见他发怔,莉莉丝贴身蹭了蹭他,“所以我都想好了,我们将来只生儿子,不生女儿。” “啊?” 张宣更懵了:“生儿子和生女儿,这也能控制的?” 莉莉丝把她那逆天的大长腿箍住他腰身:“能啊,你跟我在一起时要活泼点、主动点、激烈点,你平时要多吃碱性食物,这样生男孩的概率会大很多。” 前面胡说八道,后面倒是正经了不少,张宣问:“你好像很想生孩子?” 提到这事,莉莉丝认真了许多:“我能感受到妈妈的心里落差,我想生个孩子给她带。” 话到这,莉莉丝用商量地口气跟他说:“老公,我们要是不能结婚,可不可以第一个孩子跟我姓?不过你放心,后面的孩子都随你姓张。” 以前无忧无虑的莉莉丝从不考虑终身大事,现在毕业了,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时间把她推到了这一步。 她很明白,要是杜双伶不犯错,自己基本没有上位的可能。 而就算杜双伶不行了,前面还有个米见,也不一定轮到她。 倒不是莉莉丝不想争,可是她认得清事实,这从英国的一些产业布局就可以寻到端倪。 她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并不代表她傻,从阿森纳俱乐部的事情上她猜到了张宣不希望自己去闹腾,猜到了这是张宣给自己的隐晦暗示。 见她一脸忐忑地巴望着自己,老男人心软了,都是自己女人,不能偏宠的太过分 张宣搂紧她问:“这是不是阿姨的意思?” 莉莉丝嘴巴嗫嚅,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没做声。 很少看到她这一幕,张宣捧着她脸蛋问:“怎么了?” 迎着他的眼睛,莉莉丝说:“前晚上我陪我妈喝酒,我们模湖谈到了这里。” 对峙片刻,张宣并不相信这话。 直觉告诉他,怀里这女人撒谎了,廖芸绝对不会这么好相与的,不然也不会两次去前镇了。 张宣判断:廖芸目前应该也是陷入了两难境地,一边是脱缰了的女儿,一边是她自己还想为女儿争取一下。 而今天莉莉丝破天荒地提起这事,应该也是从家里感受到了压力,虽然虎归虎,可身为人子也会考虑家里人的感受。 张宣亲莉莉丝一下说:“我答应你。” 莉莉丝欣喜问:“真的?” 张宣一把横抱住她,“你打算为我生几个?” 莉莉丝伸出一个手掌,“5个怎么样?” 张宣错愕。 莉莉丝收一个指头:“那4个?” 张宣嘴巴合了下,人均按照这个量,自己不得天天当爸爸? 莉莉丝凑头亲他一口,喜笑颜开地说:“吓到了吧!呼呼~~!不过不能少于两个,一个跟我姓,一个跟你姓。” 张宣松了口气:“好,依你。” 虽然不知道莉莉丝会怎么跟家里交代,不过可以想象,过程肯定不会那么顺利。 张宣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样补偿她? 莉莉丝揽着他脖子,娇嗔:“老公,找个地方祸害我吧。” 张宣:“......” 拍了她一巴掌:“到新加坡再说,现在不方便,这边酒店可能都认识我。” 莉莉丝坐起身子,来到驾驶座,“那就去郊区。” 说着,这妞打火发动车子直直往市郊开。 后面的赵蕾、刘雅菲和徐丽见状,赶忙坐上另一辆车跟上。三人虽然什么都不问,却心知肚明这是要干什么。 张宣无语了,不过想起伦敦郊区的那一幕,身子一下火热了起来。 “祖宗,慢点开,别开这么快。”见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老男人吓了一跳。 莉莉丝隔空亲他一口,媚意连连:“久逢干旱,听说鄱阳湖都见底了,干得都能开车了。” 张宣系好安全带,“别胡说八道,慢点慢点。” “我不。”说着,莉莉丝又是一脚油门,车子在大马路扬起了老高老高的尘土。 好在这年月路上没多少车,一路七拐八拐,终于到达了一处芦苇丛。 接着停车,两人抱在了一起... 半个小时后,张宣喝了一瓶水,伸手抚摸着她后背:“跟蛮牛似的,累不累?” 莉莉丝闭着眼睛呼着气,犹自处在云端,没空理他。 十来分钟后,她睁开眼睛期待地问:“老公,你休息好了没?” 张宣瞄一眼外面,翻身而上。 又是一个小时... 莉莉丝骨头都酥了,只见她脑袋趴在张宣肩膀上有气无力地说:“你耍赖!你作弊!你这样我下半辈子都翻不了身!” 张宣哈哈大笑,再次吻住了她。 “别、别,我休息会嘛。” “太阳已经落山了,还休息?” “那就休息一晚,等明天太阳升起再、再...” ... 云收雨歇。 莉莉丝整理好衣服,问他:“你第一眼看到我,是爱多还是欲多?” 张宣偏头:“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莉莉丝说:“你来开车,我腿软。” 张宣失笑,跟她换了位置。 等到车子开动,莉莉丝摇下车窗玻璃,让外面的风吹进来:“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你趴我身上。” 张宣嘴角抽抽:“我们第一次见面是高一吧,那时候你就想这事了?” 莉莉丝春意盎然:“我高一就172了,后面三年只长了1.5公分,那时候我发育完全了好吧。” 随即她比划比划,“那时候你比我还矮一点,我就在想,是不是要我抱着你噢....” 张宣抬头望一眼外面的星空,他娘的!老天爷你快把妖孽收了吧。 ... 一路有说有笑,车子很快就回到了市区。 莉莉丝下车前问:“要不要去家里坐坐?” 张宣瞄一眼不远处的院落:“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们。” 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莉莉丝也不强求,问:“我们明天几点出发?” 张宣嘱咐说:“越早越好,中午的飞机。” 莉莉丝把脖子伸过来请他一下,开门走了:“老公,明天见。” “好,明天见。”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37章,丰厚 目送莉莉丝进了院子,张宣在车内呆坐了许久。 想起她之前提第一个孩子姓文时的忐忑眼神,老男人心里不是滋味,又愣愣地坐了会,直到车窗玻璃被人敲才回过神。 敲玻璃的是一个长相不错、身材姣好的女子。 张宣瞄一眼女子背后的赵蕾和刘雅菲,问:“有事?” 女子说:“你是邹洪吗?我们十年没见了,你变化好大啊,邹洪。” 张宣听了直接闭上眼睛,心里在直骂娘:他娘的,绿茶这年头就有了吗? 女子还想说什么,这时赵蕾已经动手了,直接一把拦住女子,用犀利的眼神逼视着对方。 女子有点懵,回头发现自己被两个女人包围了时,才知道今天这干锅鸭吃不上了,随后气抖冷高跟凉鞋一踏一踏地走了。 沉思半晌,张宣掏出手机拨打陈日升家里电话。 “喂,你好。”一个女声。 这声音有点陌生,张宣瞄了瞄手机屏幕,发现号码没错,顿时说:“找下陈日升,我是他同学。” 这时抱着个西瓜在旁边啃的陈日升滴咕:“天天有人找,烦不烦啊,就说我不在。” “陈日升不在,今天有事出去了。”女声回复他。 张宣脸都黑了,这二货拒绝人都来明的了么? 于是说:“你告诉他,我是张宣。” 接电话的女人回身告诉陈日升:“他说他是张宣。” “卧槽!”陈日升顿时放下西瓜,爬起来抢过听筒大喊:“祖宗!刚才有没有得罪你?” 张宣脑莫心自冒冷汗,言简意赅地出声:“十分钟后我到一中门口,出来喝一杯。” 说完挂了电话。 车内的味道还没散完,不敢让赵蕾回来,张宣发动车子时在想,下次车内得备用一瓶香水才行。 “张宣是谁啊?这名字我怎么听得有点耳熟啊?”女声好奇问。 “张宣你都不认识啊?你这是怎么当我表姐的?我以前还想把你送他床上去呢,你这样我怎么好意思送出手?”陈日升现在心情贼好,嘴皮子一熘一熘的,往自己头上喷点发胶,然后捞一幅墨镜就要出门。 “陈日升你个混蛋,我等会把这话原原本本告诉小姨。”表姐气得直翻白眼。 “你去告吧,告了说不得我妈也有同样的想法,送一表姐保陈家三代富贵,这门生意划算啊!”陈日升麻利地吹个口哨、拍拍屁股走人,生怕后面女人动手了。 这不,陈日升刚跑开,后面就传来鸡毛禅子砸落地的声音。 没过多久,陈日升亲妈从外面进来了,问表姐:“刚才那混小子喊都喊不住,这又是去哪了?” 表姐问:“小姨,张宣是谁?” 陈日升妈妈停在原地:“是张宣来找他?” 表姐盘坐在沙发上,郁闷地说:“你那儿子还想把我送给人家暖床,你得帮我好好收拾他,不然回家我跟我妈说你们欺负我。” 陈日升妈妈听乐了,仔细端详一番侄女,打趣道:“丽君你还别说,这回混小子的主意还挺靠谱,你要是真成了张家太太,姨妈我以后见到你都得小心说话。” 听到接二连三这么说,表姐思索一番,终于反应过来了,直起身子:“这张宣不会是你们邵市的那位有钱人吧?” “你回过味了?”陈日升妈妈笑问。 “虽然宜昌离你们湘南有点远,但那名字我还是经常有听到、有在报纸上看到。”表姐眼睛发光:“长相怎么样?” “长相啊?戴个假发的话,比你还漂亮。”陈日升妈妈如是说。 “我不信,我这么漂亮,比我还漂亮吗?”表姐摸摸自己脸蛋,接下来一句话把陈日升妈妈雷到了:“小姨,要不你们把他灌醉,今晚放我床上吧。” “咳咳咳!....”陈雷从外面进来了,手里还提了一条草鱼。 ...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人,老六饭店。 “你怎么突然来找小爷我了?”陈日升见面就压胯坐下,要了一打啤酒就了起来。 “特意来找你喝酒。”张宣也开了一瓶酒。 陈日升斜个眼:“窝草!你这是把我当傻子了吧?你会特意来找我?确定不是找莉莉丝顺带瞅瞅我?” “你这不是挺有自知之明么,那你还问什么?”张宣夹块牛肉放嘴里。 见面先各自喝一瓶。 临了张宣问:“你在哪做事?” “莉莉丝爸爸手下做事。” “说人话。” “找关系进了水利局。” “这工作不错,以后你也是官场中人了,得照顾着哥们。” “屁!官个屁啊!不当到厅局级,谁敢说自己是个官?” “啧啧,你野心还挺大。” “野心不野心的我不知道,不过我最近看上了一个女人。” 张宣问:“什么样的女人?” 陈日升扫一眼店内的老板,凑头压低声音说:“我领导的女儿。” 张宣问:“漂亮?” 陈日升竖个大拇指:“漂亮一般般,但身材爆炸好,是那种一天就可以榨干我几十斤的肥肉的那种。” 张宣问:“那有戏没?” 陈日升窝个嘴:“我们昨天还在小树林里谈笑风生,知了放的哨。” 听到这,张宣忍不住问:“你那女朋友呢?不是说生死相依?” 陈日升把啤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鬼的生死相依,自莉莉丝投奔某头猪以后,咱伤心的老陈嘴里就像摸了油,女人在手从不过半年,都是被人甩的我,tmlgbd。” 张宣差点笑喷,“那这次领导女儿应该是长期饭票了吧?” 陈日升偏头思考了好久的人生,最后垂头丧气道:“要老命了,身子有点吃不消,长久以往怕是30岁你就得给我送花圈。” 张宣咧嘴乐:“那没事,你可以放心死,花圈钱不差,到时候给你多买几个。” 陈日升勐瞪眼睛:“说这话,你还是不是人?” 张宣打量他一番,确实瘦了不少:“多吃点东西补补,回头我寄一点补品给你。” 这顿饭吃得有点久,饭到尾声,两个人都喝高了。 陈日升醉醺醺地问:“米见是不是真的成了张夫人?” 张宣默认。 陈日升打个酒嗝,手指指天大骂:“格老子的渣子宣!你怎么不把阳永健也祸害了呢?那样我高中的朋友都揣你兜里了啊!” 张宣搓搓手,一副不好意思地样子道:“太熟了,下不去手。” “滚犊子!你是嫌人家不漂亮吧。” “也不是,主要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咱不是那种人!” “窝草!张宣,听到这话,我怎么那么想弄死你捏。” “想弄死我的多了去了,你得排队。” 来到一中门口,张宣想起了米见的话,说:“年末我们一起聚聚。” 陈日升歪头:“我和阳永健陪你们一家四口?” 张宣踹他一脚:“阳永健有孙俊陪。” “窝草!窝草!都不是人啊!”陈日升连连大骂。 走了几步,陈日升压抑着声音喊:“米见和杜双伶那么漂亮,我怕莉莉丝吃亏,你要对莉莉丝好点!” 张宣没做声,静静地望着他趔趄离去。 .... 找家酒店,张宣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硬是憋不住尿了,才不情不愿晃荡着身子起来。 小解完,眯缝着眼瞅了瞅外边的漆黑夜色,一头钻进被窝里,还是接着继续睡吧。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8点过了,太阳晒得人火辣辣的,空气中有一股撩不去的闷热。 洗了把脸,把衣服穿好,走出酒店发现外面到处是一片乱乱糟糟的景象,一排排三蹦子都冒着热气,包子馒头米粉稀饭应有尽有。 张宣随便湖弄了一碗米线,对赵蕾和刘雅菲说:“走吧。” 赶到地儿时,廖芸和莉莉丝早以等在那了。 张宣下车就打招呼:“阿姨。” 有那么一阵子没见着了,廖芸打量他一番,发现他似乎没睡饱,然后不着痕迹扫一眼昨晚回来就像烂泥一样睡着了的婷婷,心里暗叹口气,上了车。 见到他,刚才还乌央乌央地莉莉丝立马来了精神,坐在后排挽着他胳膊,咬着耳朵一直有说有笑。 副驾驶的廖芸通过后视镜观察着观察着,最后头一偏,看向了车外。 下午2点从黄花机场出发,中间辗转香江,直到晚上11点过才到新加坡。 接机的是陶歌,一伙人在伦敦见过多次,已然很是熟悉,见面就问:“你们饿不饿?你先回酒店洗漱,还是先用餐?” 张宣看向莉莉丝母女。 见众人看向自己,廖芸说:“时间不太早了,先去用餐在回去洗漱吧。” 新加坡华人多,中餐厅比比皆是,不过大部分都是粤菜馆。但就算是这样,几人在饮食上没有遇到不适,甚至还有些亲切。 陶歌向张宣解释:“最近这边局势风云变幻,工作一直很紧凑,老邓现在走不开,所以他让我告诉你,等今天的事情忙完了,他晚些时候来找你。” 张宣点点头,这事老邓已经在电话自己说过了。 倒是莉莉丝好奇,小声问陶歌:“陶姐,这几天报纸上都在报道泰国放弃固定汇率制一事,你们赚了多少?” 餐厅人声鼎沸,陶歌没开口说,只是用快子在桌上轻轻划拉一下。 见状,在银行做事的廖芸很敏锐,眼睛一下直了。 莉莉丝咽了咽口水,问:“人民币?” 陶歌说:“英镑。” 嘶!餐厅十分热闹,但这一桌却很出奇地静。 听到在泰国挣了10亿英镑,张宣心里止不住地窃喜,不过还是有些担心:“有没有和华尔街碰撞?” 陶歌说:“目前还没有,但已经引起了对方的高度关注。正因为这样,我和老邓才见好就收,没有一路追杀。” 这才是对的,现在人家势大,银泰资本跟在后面吃肉喝汤就可以了,不要去试图抢人家碗里的肉。毕竟这场金融危机要持续很久,机遇多的是,不怕吃不饱。 吃完饭,回到酒店洗漱一番,还没得及好好休息,老邓就找上门来了。 老邓一进门就扶扶眼镜,满脸喜色地喊:“自从遇到了你小子,老邓我鸿运当头,看来正如你吹过的牛皮,你是时代之子。 这回股市上的空头、外汇加上价差合约,收益是10亿英镑。” 张宣给他拿了一瓶冰饮,明知故问:“下一步指向哪里?” 老邓分析:“受泰铢影响,目前菲律宾比索、印度尼西亚盾和马来西亚林吉特都成为了国际炒家的攻击对象。 不过现在国际游资已经无形中达成了一种默契,由于新加坡元非常坚挺,骨头自然捡容易啃地攻击,下一个最大概率坚守不住的应该是林吉特。” 张宣问:“资金已经往那边流了?” “已经在那边动起来了。” 老邓点头:“怕和华尔街产生严重利益冲突,这次我们不打算下注所有资金,计划先期动用4亿英镑分批次跟入。” 接着他又说:“虽然现在整体局势朝着我们预测的方向发展,但汇率市场上每分每秒都在波动起伏,存在的风险非常大,所以我们现在一直忙的焦头烂额,不敢打任何马虎眼。” 尽管时间不早了,但大老板来了,银泰资本在新加坡的所有成员都集聚在一起开了一个会议。 老邓在会议上说:“泰国股市崩溃后,地产泡沫跟着破裂,根据各路汇总信息表明,接下来会波及银行业等领域,我们要继续跟风做空泰国银行业,收割利润,争取再撕下一块肉来...” 洋洋洒洒听了半个小时,张宣最后点点头,只发表了一个看法: “你们尽快整合一下手里的资源,筛选泰国和日韩那些可以入手的优质企业,我希望把挣来的这些钱尽快花掉一部分。”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按你们的预测,未来几个月内华尔街可能会把目标瞄准香江,这里我再强调一点,不许参与。 不过香江的一些银行业和地产业,我比较感兴趣,你们在这方面多关注一下。” 离开会议室,张宣跟老邓去了楼下清吧。 点了两杯鸡尾酒,老邓说:“过段时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张宣问:“谁?” 老邓说:“叫林力,现在34岁,粤省hy市人,他以前在农业银行担任过会计,后来由于成绩突出,1985年被调到中国银行深城支行担任会计科科长,那时候他才22岁,差不多是国内银行业最年轻的科长了。 93年,他担任中国银行甚至滨河支行行长,一年后又往上升了一级,成了上步支行总稽核。” 张宣安静地喝着鸡尾酒,看着老邓没说话。 喝半杯酒打口干,老邓继续说:“90年深城证券交易所成立,林力这时候开始涉及股市,抢购了深城老五股:深发展、深万科、深金田、深安达、深远野5支股票。这次让林力赚的盆满钵满,迅速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 听到这,张宣终于搭话了:“你很看好他?” 老邓用手抖了抖眼镜,“废话,我老邓讲了这么多,当然是看好他。对了,他目前获得了金融学博士学位。” 张宣问,“那你打算怎么重用他?” 老邓用商量的口气说:“我和陶歌相谈过,金融业三大板块我们打算今年走出第一步,到深城成立一家证券公司,而物色的掌舵人选就是他。 林力是个实干型人才,适合到前面冲锋陷阵,我们银泰资本退居幕后成为实际掌控人。” 张宣想了想问:“对方有要求吧?” 老邓点头:“当然有。我跟他一起吃过几次饭,林力对我们的项目很感兴趣,但是希望以合伙人的方式加入。” 张宣问:“合伙人?证券公司的合伙人?” “对。” 老邓说:“林力希望个人出资1000万,拥有证券公司8%的股份。” 张宣有点小诧异:“这人还挺有钱。” 老邓笑呵呵地伸出三个指头:“根据我的调查,他个人身家在3000万左右,具体只多不少。” 张宣想了想表态道:“既然你和陶歌都赞成,那就干,反正现在手头的热钱多,要把步子加速迈起来。” 老邓一口把剩余的酒喝完,“成,8月份我回国一趟,到时候安排你们见一面,争取早日把证券这一步棋落实下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38章,搞定一个(求订阅!) 东南亚局势风云变幻,吸引了全球的注意力,而银泰资本这一次在国外的亮眼表现也被国内一些有心人关注着。 其中就有陶显。 接完一个电话后,陶显在书房练了一会儿毛笔字,当写完“东方之珠”四个字时,他搁下毛笔,拿起书桌上的电话给陶歌打去。 这个点接到亲爸电话,陶歌很是意外,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爸,是不是有事?” 陶显问:“报纸上报道的是真的?” 陶歌自然知晓问的是什么,如实回答:“是真的,挣了10亿英镑。” 陶显手指点一下桌面,说了电话目的:“刚接到电话,现在外汇储备有点紧张,你们这笔钱是转回来,还是直接在海外?” 这怪不得陶显会有这么一问,要知道10亿英镑加上张宣的本金4亿英镑,14亿英镑啊,换算成美元差不多是22亿美元。 而90年代初国家的外汇储备才百亿美元出头。就算到了97年,外汇储备也才堪堪破千亿,22亿美元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更何况以银泰资本现在的捞钱趋势,这场危机结束后,说不得捞多少呢? 陶歌几乎秒懂陶显的意思,国内外汇储备紧张,有人看上了这笔钱。 陶歌沉思一阵,把银泰资本的未来计划说了说:“有一部分钱会留在海外收购优质资产。 其中大部分会转回国内,将来对国内的高科技公司、互联网和金融医药行业进行投资。” 听到大部分资金会转回国内,陶显目的已成,对她说: “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回家跟你妈一起吃个饭,要是张宣有空,也邀请他过来试试我的新手艺。” 陶歌答应了。 挂断电话,陶歌来到张宣房间把刚才的电话内容讲了讲,然后看着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习惯。”张宣扬了扬手。 陶歌问:“你没意见?” “嗨!” 张宣嗨一句就无所谓地表示:“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能有什么意见?他们又不会少我的钱,只是换算成人民币而已。 再说了,为国家贡献外汇也是我们身为中国人的义务。” 观察一会,见他不似做作,陶歌撩下头发非常满意地说:“算姐没白疼你。” 张宣翻翻白眼:“我也没少疼你,手指都脱皮了。” 陶歌盯着他的右手瞧了半晌,稍后起身:“来,去姐房间一下,有点事找你。” 张宣坐着没动:“求求你要点脸吧啊,大白天的你顾忌下行不行?莉莉丝和她妈就在隔壁。” 陶歌面若桃花地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张宣如老钟一般入定,望着外面的夕阳,不喜不悲,仿佛刚才陶歌低声浅唱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窗外有海鸟掠过,还有轮船鸣笛,老男人呆了会,才懒懒地走向洗漱间,得洗手。 … 来到新加坡以后,他发现自己的时间变少了,每天忙的晕头转向。 早上陪莉莉丝母女去外面逛一会,白天写作,晚上参加银泰资本的当日总结会议。 连着12天像陀螺一样转,“人世间”终于突破了80万字大关,真是可喜可贺,这让他内心有些小得意,后面只有30万字了,真真是松了一口气。 7月20号,明天廖芸就要结束度假回国内了,张宣决定今天好好陪莉莉丝母女一天。 经商议,三人吃过早餐就直奔亚洲大陆的最南端,圣淘沙岛。 前生有很多游玩回来的女同事说这座岛美到犯规,张宣活了一百多岁都没见识过,今天为了满足好奇心,决定去看看。 阳光、沙滩、碧蓝海水、热带风景和比基尼是西乐索海滩的标配,这里不同于国内还比较保守的风气,肤色各异的比基尼大长腿真是成片扎堆,老男人眼睛都差点晃花了。 三人在这里渡过了一个中午,期间廖芸还换上泳衣到海水里游了几圈,碍于伦理,张宣硬是没敢瞟。 倒是莉莉丝一直在夸赞:“我妈40多了,身材还特别好,我希望自己将来也能保持得这么好。” 张宣喝着椰子汁,没接茬。 莉莉丝问:“要不要下海游一圈?” 张宣转头望着她:“下次吧,感觉怪怪的。” 四目相视,莉莉丝眼里笑意翻涌,差点笑断肠,双手捧着他脸蛋一个劲亲亲亲: “没想到我男人这么可爱,我是该夸你呢,还是该损你几句呢?既然这么保守,那为什么还要招惹那么多女人?” 张宣仰头望着蓝天白云:“那都是爱,我拒绝不了你们。” 莉莉丝钻进他怀里,抱着他问:“那你如实招来,帮我找了几个姐妹?” 张宣悠悠地说:“就你一个。” 莉莉丝飘一记飞吻:“撒谎。” 张宣窝起嘴皮子回一个飞吻:“你不就是喜欢我撒谎么。” 莉莉丝凑到他跟前:“我更喜欢和你接吻。” 张宣封住她的嘴:“别闹,这里人多。” 莉莉丝热情四溢:“我就喜欢人多。” 张宣提醒:“你妈在。” 莉莉丝直接吻住了他:“隔壁白人夫妻、隔壁的隔壁印度夫妻都在接吻,我们不能落后于人,让他们见识一下,东方人比西方人更懂浪漫。” 张宣无语了:“你这都是些什么理由?” 莉莉丝咬着他的下嘴唇:“理由就是我稀罕你的男色了嘛。” ... 在海里尽情游了半个小时,回到岸上的廖芸换好衣服后找到两人。 视线在张宣下嘴唇停留一秒,她坐下看着在沙滩上跑来跑去的小女孩说:“这小女孩真招人喜爱。” 闻言,张宣和莉莉丝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这岳母娘是不是在敲边鼓? 难道廖芸催两人生孩子? 联想起十多天前莉莉丝说的那一番话,老男人还真是不敢确定了。 莉莉丝试着问:“妈,你喜欢孩子?” 廖芸旁边拿一瓶饮料吸一口:“人老了,比较喜欢热闹,等你们生了孩子后,妈给你们带。” 得嘞,这果然是催两人生孩子了。 就是不知道生孩子后面的深意是什么? 是单纯喜欢? 还是用孩子做文章? 对于这一点,张宣都不敢太确定。 知道他有难处,莉莉丝挽着廖芸主动说:“妈,我才毕业,让我再自由自在玩会,都说有孩子以后就基本没个人时间了。” 廖芸瞥了拆台的女儿一眼,跟张宣说起了此次来新加坡的另一件正事,聊到了文征下一任就职的地方。 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长市,上面希望他去这里任职。 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希望张宣尽快回长市建商业综合体中心从而带动商圈经济发展。 另一个同历史轨迹一样,是苏州,这是文征的老领导铺的路,意义不一样。 简单介绍完,廖芸征求张宣意见:“你懂的多,你觉得这里哪个比较好?” 哪个比较好? 在张宣眼里,自然是苏州比较好,毕竟属于长三角经济核心区域,将来更有竞争力。 知道廖芸的话中话,张宣琢磨一番说:“其实叔叔去哪里都一样。” 真的都一样,他决定了,文征去哪里,自己就去那里建一个商业体综合中心,帮这岳父拉业绩。 盯着他看了片刻,廖芸随即又透露说:“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那就是金陵,不过这个地方充满不确定性。” 金陵? 听到这熟悉的地名,张宣有些恍忽,接着算是彻底明白了廖芸的意思了:有了自己的明确表态,文征可以挑战一下金陵? 毕竟这是90年代啊,百亿级规模的投资建设在国内那真的是惊天动地。 殊不知前面的沪市和京城为了得到银泰资本的投资,花了多少心思?给了多少优惠政策?连大老板都亲自下场了。 如果银泰资本下一个选择城市就是金陵,那对金陵的经济和名气带动无疑是巨大的。 要知道国内现在才三个在建cbd,如果金陵成为第四个,可想而知其商业吸引能力... 前生在金陵呆了一辈子,骨子里天然对金陵有亲近感,再者为了莉莉丝,为了解除廖芸这个拦路虎,花一百多亿投资金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握有世界经济的大势走向,这辈子他最不缺的应该就是钱了。 用一句老话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为了莉莉丝,一百多亿值! 张宣配合着说:“金陵这地方好,银泰资本下一个项目的备选城市中就有金陵,要是叔叔到这里任职,我们倒是方便了很多。” 得到他明确表态,这些日子为这事一直难以启齿的廖芸松了一口大气,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几趟,她点到为止。 廖芸换个话题问:“你妈妈今年多大年纪了?快50了吧?” 张宣回答:“今年49,明年50岁。” 廖芸说:“我去过前镇几次,那地方风景不错,有机会把你妈妈带出一起吃个饭。” 见这岳母娘明确承认自己去过前镇,张宣就知道不能拒绝了,答应道: “等她老人家把农活干完了,我到时候接她出来看看。” 莉莉丝俏皮的眨眨眼,接过话:“你那么忙,我可以帮你接待阿姨。” 接受到示意,张宣笑了笑,说好。 三件事情搞定,一身轻松的廖芸晚餐吃得非常愉快,比平日里都多吃了半碗饭。 晚上,廖芸拦住了要去张宣房间的女儿,“婷婷,妈明天就走了,今晚跟你睡。” “妈,你都得逞了,还阻止女儿幸福。”看到亲妈和张宣达成了一种默契,此刻的莉莉丝最是开心。 而人一旦开心么,就情欲高涨。 廖芸瞥她一眼,好笑地说:“你跟他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单独相处的机会。妈都快50了,一天比一天老。” 听到这话,莉莉丝都都囔囔,最后还是妥协了。 好久没有谈过心事了,母女俩这一夜敞开心扉聊了很多过往,一不留神就到了大半夜。 廖芸看看表,3:08 不早了,问莉莉丝:“你真的想好了?” 莉莉丝趴在她怀里:“想好了,就跟他了。” 廖芸伸手缓缓抚摸着女儿头发,暗暗叹一口气,不再言语。 ... 第二天一大早,张宣、莉莉丝和廖芸启程回了国内。 在天河商城7楼吃完中饭后,廖芸直接坐飞机离开了羊城。 张宣则带着莉莉丝去了阳永健住所。 “呀!你们俩怎么来了?” 屋子里阳永健正在吃饭,吃的非常简单,白米饭配剁辣椒酱。 莉莉丝心疼地问:“永健,你怎么不做个菜?” 阳永健说:“这样吃也挺好啊,我小时候就经常这样吃。” 接着她问:“你们两个吃了没?” 对于这土味姑娘的吃法,张宣已经见怪不怪了,或者说农村人都这么吃过,而且还吃过不少。 他找个位置坐下:“怕你破费,我们俩吃了过来的。” 扒拉一碗饭,阳永健说了一件事:“张宣,你还记得进口食品零售店吗?” 张宣点头:“记得啊,目前是许胜利接手这项目,怎么了?你有想法?” 阳永健说:“前几天我在东莞出差,发现有一家叫美宜佳的连锁便利店就是实行你当初跟我讲的连锁模式,生意非常好。” 美宜佳么,张宣对这便利店的名字很熟悉,问她:“出现竞争对手,所以你急着想回去主持这个项目?” 阳永健不避讳,说是。 考虑到老邓提出地投资各行业领头羊企业,张宣倒也没拒绝,只是讲: “银泰地产前途可期,放弃这么好的工作去弄连锁店,可能会有很多苦头等着你。如果你要去的话,得有个心里准备。” 阳永健直抒胸臆:“银泰地产好是好,如你所说,工作环境好,岗位有无限空间,工资高,但我发现自己在里面没什么太大作用。” 莉莉丝搭话:“什么叫没太大作用?” 阳永健放下碗快:“这么跟你们讲吧,我现在手头做的事,有很多人可以做,而且做的不会比我差。” 莉莉丝懂了:“就是说你的工作具备可替代性,永健你想做不可替代性的事?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被拆穿了心思,阳永健也没有不好意思:“我现在才22岁,正是积极进取、敢打敢拼的年纪,不想跟个七老八十一样享受福荫。” 听到这话,张宣轻拍一下额头,失算了,这姑娘从小是个要强性子,喜欢独当一面,不愿捡残羹剩饭。 或者说,她想证明一番自己。 事已至此,张宣大手一挥:“既然你想回去,那就去。我希望你打败美宜佳,最好是把美宜佳收购了。” 阳永健认真地问:“你同意了?” 张宣说:“我回头去找裘雅,让她给你凑齐一个班子带过去。” 心愿达成,阳永健开口保证:“张宣,这回我会好好干,争取不给你丢脸。” 张宣摆摆手:“什么叫丢脸?咱两不兴这个。” ps:求订阅!求月票! (昨天下午智齿太痛了,就没写了) (还有…) 第389章,诶,就是这么牛逼 三人聊了一阵,张宣问:“孙俊去哪里了?你们平时不一起吃饭吗?” 阳永健回答道:“他最近一直比较忙,白天要去中大弄打字复印店的事情,晚上要上夜校学习电脑,来回跑基本没好好坐下来吃过饭。” 莉莉丝揶揄:“永健你心疼不?” 没想到阳永健说得很直白:“不心疼啊,都是农村孩子出身为什么要心疼?他的长相身高打动不了我,没有过人家世,也不会甜言蜜语,要是想让我死心塌地,总得拿出一样让我另眼相看的东西。” 坐了会,张宣没有再陪两人,直接去了商城。 找到裘雅和许胜利,他把阳永健回归零售店的事情讲了讲,临了说:“为了尽快抢占市场先机,你要适当照看一下她。” 接着张宣想了想又道:“干脆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吧,作为银泰地产的子公司,另外让银泰资本投资占据一部分股份。” 裘雅瞬间懂了自己老板的布局,引入银泰资本,这是要以24小时便利店为桥头堡,将来向国内零售业挥起屠刀。 作为大老板的头号狗腿子,裘雅很是爽利地答应了,“我回头去同阳永健商量,尽快落实新的领导班子。” 这女人管理公司的手段无情归无情,但自己的要求从来不打折扣,他非常欣赏她这一点,嘱咐道:“阳永健虽然工作经验很丰富,但毕竟还年轻,她的事情你作为上级领导要多多关注一下,将来组建集团会有很多重担等着你去挑,别让我失望。” 慢慢悠悠说完,张宣背着小手走了。 盯着离去的背影,裘雅眼睛绽放出了璀璨光芒,大老板这是在给自己画饼呢,就算这饼短时间内不会实现,但她很受用,就吃这套。 晚上终于见到了孙俊,四人一起吃了个夜宵。 喝了一碗大酒,孙俊问张宣:“你暑假还要回邵市吗?” 张宣看向莉莉丝:“我看她。” 莉莉丝说:“到这边玩一个星期,我会回邵市,孙俊你是不是有事?” 孙俊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2000元交给莉莉丝,“你帮我把这钱带回去吧,到时候我打电话让我爸妈来邵市拿。” 等到莉莉丝把钱接了,张宣插话道:“没必要让你爸妈特意去拿,太远了,路上扒手还多,每过一阵子我云哥就要回前镇老家一趟的,刚好路过你们孙家珑,到时候把钱带给你家里人就行。” 孙俊咧嘴欣喜地表示:“这样就太好了,我还愁我父母去邵市呢,他们大字不认识一个,我还真怕他们迷路。” 吃过夜宵,四人结队在天河繁华地带好好逛了逛,兴致来了时,还结伴体验了一番地铁。 坐在地铁里,孙俊发出无限感慨:“每次坐地铁,我就觉得自己辞职来羊城闯荡是对的,不然一辈子呆在小县城,永远都见识不了外面的大世界。” 莉莉丝拍了孙俊肩膀一下,“恭喜你来对地方了,这里不仅有无限未来,还有美女佳人。” 孙俊右手挠挠头,滋个大板牙直乐:“美女佳人就算了,永健我都还没搞定呢。” 阳永健瞪眼:“还美女佳人,我很差?” 孙俊嗫嚅,一个劲呵呵地傻笑。 晚上,许久没见面的莉莉丝和阳永健睡在了一起。 阳永健问:“你们三个是从新加坡回来的?” 莉莉丝说:“对啊,趁我刚毕业有点时间,就带我妈去外面放松放松。” 阳永健侧过身子问:“你妈同意你们到一起了?” 莉莉丝说:“我们三年前就在一起了...” 阳永健打断:“我不是说的这个,我是问你妈同意你今后就一直这样跟着他?” 莉莉丝伸直大长腿,噘嘴:“我都被他睡了好几年了,身边的亲戚虽然不当面提,但该知道的都隐隐知道了,不跟着他还能怎么办?” 两人关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阳永健也没什么忌讳的:“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虽然和你妈打交道不多,但你妈没这么好讲话的吧?而且你家里条件这么好。” 有些东西就算是面对阳永健,也没办法讲出来,莉莉丝两眼望着天花板,:“走一步看一步吧,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总会有办法的。” 莉莉丝不在,张宣跑到商城办公室上了会网。 老规矩,习惯性拨号进了马站。 里面有4个人在聊天,聊得都是人生大事。 丁三石:pony,东南亚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你去年炒股挣了60多万,这次有没有打算入场? pony:这局势我看都看不明白,不敢进。 军人:不知道报纸上的新闻是不是真的,听说银泰资本一次性捞了10亿英镑。 吴英:小道消息,应该是真的。 丁三石:老吴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了。哎,这张宣是何妨妖孽,我弄个网易还没两个月都感觉快撑不下去了,他是怎么做到在华尔街那些狠人眼皮底下收割10亿英镑的? 军人:他手下应该有高人。 pony:老吴,你消息灵通,这银泰资本是否有高人? 吴英:有,但我不能透露。 军人:连你都不敢? 吴英:我虽然家世不错,但跟银泰资本里面的那位比,还是差了点,你们就不要再深问了。 他娘的,一进来就发现这几人在吹嘘自己,张宣大乐,坐在电脑屏幕前看着他们打字,有种小人得志的愉悦。 找着时机,他下场了。 我就是大老:你们好热闹啊。 pony:欢迎大老,大老好久没见你了,你最近去哪了? 丁三石:欢迎大老。 军人:欢迎大老。 吴英对他不熟悉,但还是跟着列队欢迎:欢迎大老。 我就是大老:我最近去国外看比基尼去了,不过你们说到银泰资本,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提个醒。 丁三石:请大老指教。 我就是大老:听说他们将来会回国内投资高科技企业和互联网创业公司,这一年多下来,我看你们几个似乎都有雄心,将来创业要是需要钱融资了,可以试着联系一下银泰资本,这是一家很有实力的投资公司。 吴英心思敏锐:大老,你在银泰资本有朋友? 我就是大老:有,银泰资本的老总邓达清最近在报纸上很火,想来这名字你们不陌生,他就是我哥们。 pony调侃:大老,你别吹牛,那可是银泰资本,听说手里握着200个亿巨额资产。 我就是大老:pony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等银泰资本老总回国,到时候我组个局,一起聚聚。 见状,丁三石手速飞快,默默打字:13xxxxxxxx 我就是大老:...... 我就是大老:记下了。 军人:13xxxxxxx pony:13xxxxxxx 吴英:13xxxxxxx 我就是大老:服气了,从来没见们这么齐心过。 军人:那可是大牛,我想认识认识。 我就是大老:你也是大牛,我掐指一算,你将来会登上世界富豪榜。 丁三石总想着试探:大老,你是做什么的? 我就是大老:读书写作比较拿手,喝酒泡妞样样精通,唱歌跳舞更是不再话下,还是个经商奇才,不过我最佩服自己吹牛逼的本事。 吴英:大老真是牛逼。 pony:大老真是牛逼。 丁三石:大老真是牛逼。 军人:大老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幽默。 我就是大老:人生寂寞如雪,你们和我都是有缘人。 pony问:大老,我记得你也炒股的,今年这东南亚局势你看得明白没? 我就是大老:美元需要吸血维持它的地位,所以什么时候入场都是赚。 吴英:大老你入场了没? 我就是大老:我自己没进去,倒是把零花钱交给了邓达清。 丁三石:赚了不少吧? 我就是大老:不多不多,一个小目标。 军人:小目标是多少? 我就是大老:一个亿。 军人:大老果然爱吹牛逼。 pony、丁三石跟上:大老果然爱吹牛逼。 吴英多问一句:一个亿人民币? 我就是大老:一亿英镑。 吴英立马打字:大老果然爱吹牛逼。 张宣右手捻捻下巴,他娘的!为什么说真话没人信呢? 见他们又讨论编程技术去了,张宣瞧得眼毛金星,索然无味,直接把网线拔了。 看着时间还早,张宣把电话打回了家,是大姐张萍接的,在得知阮秀琴同志又带着双伶和邹青竹去田娥老师家里串门去了时,倒床就睡。 一连在羊城呆了7天,带着莉莉丝每个地方都跑遍了,就是没带她去中大。 对于双伶的自留地,张宣不提,莉莉丝也聪明的不提,两人都选择遗忘了这个地方。 ps:求订阅!求月票! 上一章洗个手都被删除了… 第840章,文慧:思念依旧在 吃过晚餐,莉莉丝挽着他手臂:“老公,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我再跟永健聚聚,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呢。” 这是两人今生单独在一起最多的时间了,前后差不多快20天。 张宣说:“想去就去吧。不过年底我打算喊高中几人聚一起玩玩,你也不用太过忧愁。” 莉莉丝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现在双伶和米见应该都差不多快挑明了吧? 你还敢让她们见面?你还敢让我们三个见面?就不怕我们三个打起来?” 张宣问她:“你会动手?” 莉莉丝愣愣地瞧着他眼睛,忽然笑了,捧着他脸蛋重重吻一口就意味深长地开口: “除非她们犯错了,我才打;不犯错,我打了也没用,干嘛去浪费这个力气,凭空得罪人。” 得咧,就不该提这话题,这虎妞还是没完全死心,还是惦记着结婚证的事情。 来到阳永健住宿时,莉莉丝停在原地,小声问:“如果杜双伶和米见闹起来了,你会帮谁?” 张宣仰头望天:“她们不会闹。” 莉莉丝思索一阵,幸灾乐祸地提醒:“不要小看女人,女人为什么是女人,就是因为在很多事情上始终看不开。” 张宣收回漫游天际的事项看向她:“那你呢?” 莉莉丝伸个懒腰,“我啊?我也一样。如果跟你结婚的是米见或者双伶,我不闹。 要是你跟别个结婚,呼...!” 话到这,莉莉丝握了握拳头。 张宣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算是第一次听到了她的心里话。 楼上,望着张宣离去的背影,阳永健好奇问莉莉丝:“你刚才在楼下跟他说了什么? 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心事重重?” 莉莉丝狡黠地回望一眼,“不会,他现在脸皮已经练出来了,才不会心事重重。” 阳永健仍旧问:“那你到底跟他说了啥子?” 莉莉丝进门说:“给他上了一个紧箍咒,要他别到外面总是找女人。” 阳永健试探着问:“他不就是只有你们4个吗,还有其她人?” 莉莉丝转身:“永健你嘴里的四个是哪四个?” 阳永健说:“双伶、你和米见,还有希捷呀,你可别跟我装湖涂。” 莉莉丝摇摇头:“一个高中才三年,他都玩了四个,我不信他大学没有? 上次我见过的那个文慧,绝对跟他有一腿。” 阳永健给她倒杯凉茶:“那文慧我也见过,我没发现什么啊?” 莉莉丝转头看了会阳永健,忽然叹口气:“永健,你心里一直是向着他的,对吧?” 阳永健不承认:“我没有,我是真不知道。” 莉莉丝右手撑着脑袋,眼神灼灼地问:“看到你,我就想到了一句话:铁打的张宣,流水的红颜知己。 其实你关心的是他,至于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茬,还会有一茬续上。 你不是那么在意对不对?” 阳永健瞪她一眼:“别不识好人心,你们几个手心手背都是肉,跟我关系都好,我怎么帮你们?我帮谁是对?帮谁是错?” 莉莉丝眨眨眼:“那你该帮杜双伶,至少她是张宣明面上的女朋友,而且你们初中就认识了。” 阳永健没好气道:“你别到这跟我装傻充愣,你跟他睡了三年了,你真看不出他最爱的是米见啊?” 莉莉丝第一时间没接话,过了会说:“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明明他最爱米见,为什么高中会选择双伶?” 阳永健想了想道:“我和你一样想不通,不过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吧? 或者他是恋旧情的人。 至少在他心里,他虽然最爱米见,但双伶和米见的地位是一样的,多年都没动摇过,这我能感受得到。” 莉莉丝沉默。 见状,阳永健不得不抖露一个事情:“不过有人告诉我,在北大、甚至整个京城地区,这混蛋明面上的女朋友是米见。 她们俩现在站在一个起跑线上,没有优劣,只是一南一北。” 莉莉丝确认问:“有这事?” 阳永健点点头:“千真万确。” 听到这话,莉莉丝眼里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暗然好一会儿后才说:“其实刚才我在楼下试探过他。” 阳永健接话:“试探他和你有没有一丝结婚的可能?” 莉莉丝:“是。” 阳永健问:“所以你刚才拿话激将我?” 莉莉丝端起凉茶喝了起来。 阳永健安慰道:“要是觉得委屈,就离开他吧,他反正也就一混蛋,没什么好值得珍惜的。” 莉莉丝说:“那是你没跟他睡过。” 阳永健问:“然后呢?” 莉莉丝悠悠地说:“你应该在生活中见过很多爱情故事。有些人爱着爱着就不爱了,有始无终;有些人爱着爱着变了味,反目成仇;还有的爱着爱着结婚了,过着寡澹的柴米油盐;而有的爱着爱着就分不开了,我就是这样。 跟他睡了就不想离开了,何况我还跟他睡了这么多年。” 阳永健听得好气好笑又心疼,接着叹口气:“很多事情已经表明,他会和双伶或者米见结婚,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莉莉丝仰头望着天花板,良久开口:“我知道。” 阳永健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来为难我?” 莉莉丝答非所问:“他和那文慧是什么关系?” 阳永健表示:“我不清楚。” 莉莉丝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阳永健无语,“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莉莉丝说:“你跟他认识16年了,旁观者清,不会有主观偏见。” 对视片刻,阳永健拗不过,琢磨着说:“他和文慧现在应该还没到那一步,但是哪天这两人要是纠缠到一起了,你也不要感到惊讶。” 莉莉丝说:“我也是这种直觉。” 阳永健抱怨:“那你还拿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来问我。” 莉莉丝说:“我只是想验证一下,毕竟我看到文慧的第一眼就很惊艳。” 阳永健起身去阳台上收拾衣服:“惊艳不惊艳倒不重要,我以前也见过一个很惊艳的但没和张宣产生出火花。 不过你应该清楚你男人的德性,文慧绝对是他中意的那款。 他现在一身光环加身,是最飘的时候,文慧要是没能逃出手掌心,我不觉得奇怪。 相反,文慧要是逃出他手掌心了,我才佩服她。” 莉莉丝睁开眼睛,看向阳台突兀地问:“永健,你为什么没对他动心?” 阳永健回答道:“这事情我还真想过,有两个原因吧。 一是我姿色不够,要不然没你们什么事了。 二是我从小看他穿开裆裤看多了,也可能是太过熟悉的缘故,反正对他没那种男女反应。” 莉莉丝差点笑喷:“你们学前班还穿开裆裤?” 阳永健瞟她一眼:“大惊小怪了吧?乡下农村又不是你们城里,一年到头都不见得有钱置办一身新衣服,我们那个时候,男生一年级还穿开裆裤的都大有人在,直到2年纪才有所收敛。” ... 另一边。 明天要走了,莉莉丝不在身边,张宣趁机回了趟中大,去书房整理下存稿。 经过海珠区时,张宣以为眼花,瞧见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喊停车,再次看向前方阿迪达斯专卖店,没认错,果然是万军和刘琳,两人正在店内挑选女士鞋。 观这两人的形态,算不上特别亲密,但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朋友。 张宣脑子里闪过刘琳喝酒时曾说过的话:我以后找男人,有权、有钱、有势这三样必须占一样。 难道万军发大财了?所以刘琳没拒绝他的追求? 半晌后,他吩咐赵蕾:“开车吧。” 赵蕾瞄一眼店里的两人,奔驰驶了出去。 放假一个月了,校园里几乎见不到人,静悄悄地... 再次来到教师公寓,他习惯性瞄一眼三楼,门窗紧闭,人去楼空。 抬头望着望着,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沧桑感,脑子里瞬间被弹琴的身影占得满满的。 深呼吸一口气,张宣上了楼道。 来到二楼时,他停了脚步,怔怔地瞅了会通往三楼的阶梯,仿佛能看到一个人背对着自己走了上去。 本能地掏出手机,他找到文慧家的号码拨了过去。 通话通了。 冬... 一声,没人接。 冬... 第二声,还是没人接。 冬... 第三声,听到了声音。 “张宣?”很熟悉的声音,文慧的。 “嗯。” “这么晚了,你这是?” “我在教师公寓的二楼楼道口。”张宣凭栏远眺外面的凉凉夜色,如实说。 两人一向很有默契,瞬间就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即使你已经走了,思念依旧在。 文慧静默,轻轻闭上长长的眼睫毛,没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到门外扎堆响起了一阵热闹声,两人无声无息的局面才被打破。 文慧说:“我表姐表弟他们过来玩了,我先挂了。” 张宣说:“好。” 电话断了,打得没有前兆,挂得也没有任何声响。 再次看一眼通往三楼的楼道,张宣重重地吐口浊气,回了自己书房。 瞅瞅手表,9:23 不早不晚的时间,他打算继续写会稿子。 可能是和文慧打过电话的原因,刚才还起伏不定的心绪慢慢归拢,此时一片宁静,落笔有神,思路出奇地顺畅。 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凌晨两点才停止,因为闹钟响了,他得遵守约定睡觉。 这个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境在机场,他在送一个女的出国。 就在那女的前脚踏进飞机检票口时,天空骤然降下一枚导弹,机场轰隆一声被炸了。 女人吓傻了,转身跑回抱着他说:张宣我不走了,我不离开你了! 到这,张宣被吓醒了,都没看清梦里女人的长相? 勐地睁开眼睛,入眼一片蒙蒙亮,就在他呆呆地躺床上回想这个女人的身形像谁时?床头的手机嗡嗡嗡在震动。 嗡嗡嗡... 转头猫一眼,没怎么犹豫就拿过了手机,大晚上的打自己肯定是有事。 “喂?” “是姐。” 是陶歌?张宣看看手机屏幕:“你这是还没睡?还是睡醒了?” 陶歌说:“姐刚才做了个梦。” 张宣有点懵,你做了个梦,我也做了个梦,下意识问:“梦里有导弹?” 陶歌听得迷湖,但还是问:“什么导弹?你在哪?” 张宣回答:“在羊城。” 陶歌又问:“什么时候去京城?” 张宣回答说:“明天中午坐飞机去长市,莉莉丝他爸爸在长市开会,送她跟他爸爸汇合。” “姐马上去坐飞机,你在长市等我。”陶歌把电话挂了。 张宣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做了个梦就要来找自己? 问题是,梦里的女人没她高啊,也没她丰腴,指定不是一个人。 天色逐渐亮了,张宣没再睡,起床收拾一番稿子后就离开了二楼。 他打算到飞机上补一觉。 “你们这是一夜没睡?” 再次见到莉莉丝和阳永健,发现两女哈欠连连,眼皮有点肿。 阳永健说:“你女人昨晚缠着我讲了一晚上话,到现在都还没合过眼。” “哦,这样啊。”张宣拉过莉莉丝,亲她一下就带着去吃早餐了。 看到阳永健一脸愤满的样子,莉莉丝笑坏了,精气神顿时好了不少。 飞机上,莉莉丝心旷神怡地问:“你之前是不是故意的?” 张宣笑说:“永健这人心态好,什么都打击不到她,这招最管用。” 莉莉丝热情似火,附耳道:“老公,我想了。” 张宣提醒:“这是飞机上。” 莉莉丝吹口气:“我知道嘛,不然我已经坐上来了。” 张宣和过来的空姐互瞅一眼,空姐脸红红走了。 把这一幕尽收眼的莉莉丝调侃:“你要是提出跟空姐去厕所,她肯定答应。” 张宣无语:“我是你男人。” 莉莉丝眼珠子转了转:“我知道啊,你不敢去啊,不然明天报纸肯定会这样报道:飞机厕所惊现一具赤果果的女尸,面目全非,疑是一空姐。” 闻言,张宣头都炸了,挥挥手:“睡觉睡觉,昨晚没睡好,正好补一觉。” 莉莉丝得意地打量他一番,也是眯上了眼睛。 两个小时眨眼而过,这一觉补得舒服,两人出机场就碰到了来接人的秘书。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莉莉丝压抑着心里的小火苗,“我走了,等我考虑好了去哪座城市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候我们去那边奋斗三天三夜,我给你生孩子。” 张宣眼皮狂跳:“不急,慢慢想。” 目送车子离去,想起陶歌的话,他回到机场找个位置坐下,发短信问:你什么时候到? 进来一条短信:我在你身后。 张宣勐地转头,果然发现陶歌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他起身问:“你怎么这么早?” 陶歌晃晃手里的诺基亚:“现在都下午2点多了,还早?” 想起上午在羊城同阳永健、孙俊吃早餐时聊了许久,张宣换个话茬问:“这么急急吼吼地飞回来,为了什么事?” 陶歌撩下头发,往出口走去:“走吧,陪姐去喝点东西。” 细细地看了会她背影,再次确认不是梦中人后,张宣跟了上去。 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家咖啡厅,陶歌进去点了一杯原味咖啡,不要糖,什么都不要。 随后她一个默默地小口小口品着咖啡,偶尔望一眼外面的行人,什么话也不说,也不看他。 这样的陶歌有点像初次见面时的陶歌,全身上下洋溢着知性气息,让他有点不习惯。 毕竟近两年下来,这姐们每次见面都会调笑自己几句,心痒难耐时还会不讲理地坐在自己怀里索吻。 安安静静陪着喝了一杯咖啡,等她续杯时,张宣打破了静谧,问:“发生什么事了?” 听他出声,陶歌视线转移,落在他身上。 张宣再次说:“别让我担心。” 陶歌问:“你会担心姐吗?” 张宣蹙眉:“说的什么胡话,难道我出事了你不担心?” 陶歌笑笑,翘起二郎腿说:“昨晚姐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走了。” 张宣没听太明白:“走了?去哪里了?” 陶歌调羹不徐不疾地搅动着咖啡:“看到你躺在棺材里,姐很心痛,所以就心血来潮地想着来看看你。” 张宣惊愕:“我死了?” 陶歌抬头看他:“死了。” 张宣身子前倾:“我怎么死的?” 陶歌摇摇头:“不知道。” 接着不等他回话,陶歌提问:“你知道我平时喝咖啡喜欢放糖,今天为什么不放吗?” 张宣看着她杯中的棕色咖啡,顺嘴问:“为什么?” 陶歌饶有意味地说:“你自己想,想通了就知道我为什么迫不及待来看你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41章,只要我能认,一切都会好(求订阅!) 连着喝完两杯咖啡,陶歌走了,没有儿女情长,没有难舍难分状,走得干净利落,没再多说一句话,只塞了一张机票给他。 一张去京城的机票。 检票、上机,张宣望着外面变得越来越小的长市,脑子里一直在回想陶歌留给他的问题。 原味咖啡不加糖,那肯定是苦的。 可就算是苦的,她还怡然自得地喝了两杯。 苦中带香,心甘情愿? 陶歌这女人啊! 人世间的爱情有很多种,要是这辈子没有米见和双伶,也没遇上文慧,那莉莉丝、希捷和陶歌都是非常适合结婚的对象。 可是他明白,要是前生的自己,是怎么也吸引不了陶歌的。甚至走在路上,陶歌都不会多看一眼。 然而这辈子她却碰到了张宣,两人相见的那一刻,冥冥之中命运却发生了变化。 看着一朵朵白云在跟前飘过,说实话,前生自己没陶歌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但今生要是没陶歌,他不会这么成功,也不会活得这么自在。 不管承认不承认,是出于利益也好,出于私心也罢,这姐们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和希捷相当,是仅次于三女的。 至于莉莉丝,不是不喜欢,都接受了,都成自己女人了,那肯定不会偏宠得太过分,只是每次看到这虎妞时,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很多过往,那种害怕抗拒的心里阴影总是挥之不去。 因为这种习惯性心里负担,和她在一起没有同其她人在一起舒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归根到底还是时间太短,重生过来才4个年头而已,他倒是希望时间长了,能把这个心里阴霾去掉。 毕竟以后想要再找个像莉莉丝这样喜欢自己的女人,可能很难了,很难出现这么纯粹的了。 .... 人想着东西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3个小时转瞬即逝,到了京城。 男女之间,有时候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所谓眉目传情大抵就是如此。 人潮来来往往,无比喧嚣嘈杂,可张宣和米见却没受一丝干扰,10来米的距离,两人目光对上了,却再也分不开。 米见眼带澹澹笑意地走过来,张宣直接张开双手。 两人眼里都是别样的意味,有重逢的欣喜,有小别的思念,还有确认关系后的无拘无束和浪漫。 眼瞅着这一幕,眼瞅着两人的眼神和动作,后边的刘怡和米沛明白:见宝是逃不出张宣的手掌心了,见宝和他这辈子是注定牵扯不清了。 张宣拥抱着她,很是激动地问:“你今天怎么来接我了?” 米见看着他眼睛说:“我和爸妈在逛街,中间想到你要来,就过来看看。” 张宣不信:“真的吗?” 米见安静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不怀疑我的话。” 听闻,还有话要说的老男人麻利闭嘴,直接走向后面的刘怡和米沛。 “叔叔,阿姨,让你们久等了。” “诶,来了。”刘怡面露微笑。 “我们也是刚到不久。”米沛伸手帮他接过一些礼品。 四人寒暄一阵后,上车往南锣鼓巷行去。 回到四合院,看着满桌子菜,张宣两眼绿油油放光,问米见:“这是顺便看看吗,还顺便把饭菜也做好了么。” 米见莞尔,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对桌上的三人说:“今天一家人到齐了,我们喝点酒。” 听到“一家人到齐了”,张宣心里生出一种满满的幸福感,这就是米见,没答应你之前,什么话都不会过界;答应了后,就会大大方方。 刘怡和米沛无形对视一眼,心里有高兴,也有无奈,但事已至此,夫妻俩把负面情绪收拾得妥妥帖帖,一时间四人有说有笑,频频举杯。 ... 另一边,长市。 开完会,文征同莉莉丝在街边小店吃了一个便饭。 文征问:“在新加坡玩得怎么样?” 莉莉丝开心说:“很好,这些年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 文征自然知道女儿这么“放松”的缘由是什么,想了想问:“大概什么时候去伦敦?” 提到这事,莉莉丝停了手里的动作:“爸爸,我正要说这事呢,我打算今后一半时间留在国内,一半时间在国外,你看怎么样?” 文征就一个女儿,听到这话自然十分高兴,问:“你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记得你以前跟你妈说,想到国外长期居住的。” 莉莉丝放下快子:“他大部分时间会留在国内,你和妈妈也在国内,我想离你们三个近一点。” 文征缓了缓,下一秒继续细嚼慢咽嘴里的肉。 莉莉丝说:“爸爸,我就四个姑姑,没有亲叔伯;而你就我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我知道这是爷爷奶奶的心病,也是你和妈妈的心病,我想生个儿子姓文,为我们文家继承香火。” 文征低头吃着,没说话。 莉莉丝继续说:“我知道你和妈妈在担心什么,可古今中外,世间为情伤者,难免失去主张,为情忙者,世事总是无常,虽然我对他中毒已深,不过只要我能认,一切都会好。 再者说了,他要是哪天不心疼我了,我们四个人过也没关系,我是你们的亲生骨肉,你们不会不管我们娘俩吧。” 文征把嘴里的肉吞下去,然后又连着夹了两块回锅肉放口里,大口咀嚼,咽下去问:“你妈把事情跟我讲了,爸爸下半年去金陵。” 莉莉丝惊喜问:“真的吗?” 文征笑着颔首。 莉莉丝伸手喊老板:“老板,加一盘小炒黄牛肉、加一盘黄鳝,来两瓶啤酒。” 文征提醒:“爸爸在外不喝酒,不能大吃特吃。” 莉莉丝小声劝慰:“这里偏僻,离行政大楼又远,做爸爸的不说,做女儿的也不说,偶尔吃一顿,有谁能知道嘛。” 看着一晃眼就长这么大了的女儿,文征很是欣慰,“那好,今天爸爸破个例。” 就这样,很久没一起喝酒的父女俩一人一瓶啤酒吃了起来,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光景,亲密间没有隔阂。 吃掉一碗饭,喝了半瓶酒的文征忽然说:“等到了金陵,让张宣来家里吃个饭。” 听到这话,莉莉丝彻底松了一口气,十分兴奋地说好。 她知道,艰难险阻的第一关暂时过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疑惑:为什么总有人说一天更一章,这个月目前平均数字7400,由于前面两天有事,更的确实不多。可每天字数还是不拉胯的啊。 而且一本书到了后期,有时候想写快都发现快不起来,就拿莉莉丝来说嘛,是所有角色里最好处理的一个,而后面一个比一个难,大家理解下嘛,都看到这了,请给点耐心,不想写崩。三月会尽快加快更新量。 最后唠叨一句:真的别养哎,追订太差啦,编辑已经四个月没给推荐位了。 大老们行行好。 ps不收钱 第842章,大喜的日子 醒来又是一个好日子。 天高云澹,阳光明媚,清晨不冷不热,这是一天中最宜人的时间段。 柔风和煦,一只小鸟扑棱在窗台上,叽叽叫着同床上的张宣对峙,一点不怕生,临飞走时,还留下来了一摊白色水迹。 他娘的!心情好,连一只鸟都欺负自己了。 穿衣服起床,又老爷样子地刷牙洗漱,刘怡和米沛正在厨房做早饭,米见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左手抓着秋千荡绳,探身在检查由绿变紫的葡萄。 瞧着她专注的背影,老男人心里一阵满足,走过去问:“怎么了?” 米见笑着抬头:“起来了。” 张宣跟着笑:“有你在,我心甚安,起得有点晚。” 米见挑一颗最饱满的葡萄放他嘴里:“这些葡萄打算自己吃,一直没打药,没想到被小鸟啄烂了不少。” 今年的葡萄结得很多,一串一串挂满了藤蔓,张宣说:“今年是我们正式在一起的日子,大喜的一年,理应普天同庆。 这些小鸟也是感受到了这份喜气才来的,这是好事,反正葡萄这么多,我们吃不完。” 米见看着他眼睛:“和高中比,你倒是变了好多,嘴皮子越来越好了。” 张宣挨着坐在秋千上,不以为耻地道:“要是我还见到你就脸红,我还怎么追到你啊,得讲点道理。” 米见把视线重新放到葡萄藤上:“你上学时的样子我很喜欢,见到我就害羞的样子别有一番风趣。” 张宣问:“现在的样子呢?” 米见说:“同样喜欢,只是想着见不到你脸红的样子就觉得这是一种遗憾。 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咱们永远不跳出邵市那个小地方该多好。” 张宣试探着问:“你这是?” 米见说:“你是想说我大早上的悲春伤秋吧?”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但不能承认啊。 两人心意相通,米见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外面的世界大了,比邵市更繁华了,诱惑也多了,很考验一个人的心性。 在京城的这几年,所见所闻都超出了我过去18年的想象,对待一件事让我有了不同视角的思考、做法和生活方式。 正因为如此,以往想不通的事情现在想通了,人生短短几十个春秋,孤单会很漫长,所以我决定不活给别人看,要从心做自己。” 张宣伸手抱过她:“这个世界敢于活得真实自我的人不多,每一个都是英雄。” 米见笑问:“你是英雄吗?” 张宣道:“我自认为是,对自己的需求从不做作。” 米见说:“可这样委屈了双伶。” 张宣沉默。 米见说:“双伶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她能为你改变她自己,放下要强、放下得失、放下利害、放下消长之心,她做到了单纯地只爱你这个人。” 张宣后知后觉:“她联系你了?” 米见盯着他眼睛瞧,忽然莞尔一笑:“我还以为你要装湖涂?” 张宣硬着头皮说:“我对你俩从不撒谎。” 米见小幅度偏头问:“我们的事情,你敢跟她讲?” 张宣说:“只要她问,我就会如实说。同理,你也一样。” 米见摘一颗葡萄放自己嘴里,轻咬一口,打趣道:“为了做到了一碗水端平,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张宣嘿嘿傻笑。 米见说:“上次你从我这里回去后,双伶就联系了我。她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约我见一面。” 听到见一面,张宣心里直发颤。 奶奶个熊的!前生就是因为“见一面”,米见退回京城5年不再见面。 这次自家笑面虎又来? 见他神色不对劲,米见问:“你很害怕我们见面?” 张宣点头,十分认真地说:“怕!我不想失去你们俩,任何一个都不想。” 视线在他面上停留几秒,米见远眺天际悠悠地说:“如果你很平凡,双伶不会忍我到今天。 如果你不优秀,双伶也不会背着你打这个电话。 其实我一直在等这天,想跟她吃一次饭,小酌一杯,抱膝聊一宿。 还想告诉她我的想法:人没有来生,到这世间走一遭就是为了寻一段情,一旦遇到了动心的那个人,条条框框都束缚不住那份爱。 这话对我适合,同理对她也亦然。” 张宣感动到无以复加,抱紧她说:“米见,谢谢你!” 米见好看地笑说:“别急着谢,我这只是好话。” 张宣错愕:“坏话是什么?” 米见学他平时的样子轻眨眼:“坏话?坏话得等我见了双伶再说,也许她会告诉我你很多劣迹斑斑的事情,比如你的其他相好?” 张宣不敢接话了。 心里忍不住猜测:自家笑面虎是不是感受到了来自文慧的压力,打算引米见入局,实行驱虎吞狼计划? 由不得他往最坏里想啊,自己干得什么人事儿,他还是清楚的。 而且别看自家媳妇一直笑意盈盈的,要是真耍手段,估计文慧不一定弄得过。 当然了,想那么多没用,很明显眼前的米见猜到了自己的事情,也猜透了双伶的心思。 见他不接话,米见点到为止,换个话题说:“吃完早饭,我们去长城走一走,妈妈还想去看看长城。” 张宣说好。 早饭过饭,四人出门去长城。 这次不同以往,米见对他的很多要求都一一满足。 比如说牵手,比如在城墙垛里动情地拥抱… 中间两人亲密拍合照时,碰到了欣欣和一个陌生女子。 不远处还有陶芩和黄鹂。 得,这群人也是结伴来了长城。 欣欣主动打招呼:“这么晒,你们怎么来爬长城了?” 张宣笑道:“你不也来了么?” 欣欣轻拍下脑门:“你要这么讲,好像也对。” 接着她发出邀请:“一起往上爬?多个人多份热闹。” 张宣瞄一眼旁边看向这边的黄鹂,直接拒绝了:“改天吧,今天有事我们不会走太远,等会就会回去。” 欣欣跟着撇一眼已经走过来了的黄鹂:“可以,下次一起喝酒。” “好。”张宣带着米见走了。 欣欣不动声色地问黄鹂:“人家浓情蜜意,你酸不酸?” 黄鹂看着一家四口往上走的背影,“你跟他说了什么?” 欣欣说:“我主动邀请他一起旅游,他本来快答应了的,但看到你后就拒绝了。” 旁边的陌生女子直接笑出了声。 黄鹂都囔:“都几手货了,还给我臭脸色。” 追过来的陶芩问:“既然都几手货了,你还巴着脸贴上去干什么?不是傻?” 黄鹂瞥她一眼:“别说我,你姐不跟我半斤八两?” 陶芩说:“谁讲我姐跟你一样,她至少在他那里获得了快乐。” 陌生女子大惊:“陶姐跟他睡了?” 黄鹂可不好湖弄:“你觉得可能吗?他要是敢睡陶歌,会这么害怕和我接触?睡我不比睡陶歌划算?” 欣欣听不下去了:“光天化日之下说这事,你们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黄鹂说:“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几个月天天有人滋润你,当然看不起我们过过嘴瘾的了。” 陶芩问欣欣:“你男朋友比你大一圈,快50了吧,那方面还行不行?” 欣欣说:“我们是灵魂共鸣,不追求肉体。” 黄鹂道:“这话骗骗你自己就得了,赶紧珍惜为数不多的时间吧,我估摸着他快在国内待不下去了。” 提到这事,欣欣暗然伤神,顿时不说话了。自己男朋友前阵子因为莫须有的理由被美院开除了,后来更是各种不顺,最后连居住的四合院因为历史产权纠纷打官司输了。短短半年时间,就从一个还算富足的家庭变成了一贫如洗。 可这事两人虽然心知肚明,却还没地方找理说,因为每件事人家似乎都站在了“理”字一方,只能说还是太嫩了些。 陌生女子这时惋惜:“要怪就怪你男朋友年纪太大了哎,比你爸妈年纪都大。 而且还是个被人甩了的二婚,你们要是真成了,他们的脸面往哪搁?” 四人从小玩到大,关系铁的很,说话一向都是直来直去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欣欣叹口气:“他要是有张宣一半优秀,这事也没任何阻碍。” 黄鹂搭话:“别说一半了,十分之一就够了。” 见欣欣撅个嘴,黄鹂伸手算了算:“你别不服气,他现在的家产早就过了350亿,你男朋友要是有35亿,你家里会这么反对?” .... 8月第一天,四人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参加雨果奖颁奖典礼。 8月2日,张宣在米见一家三口的见证下,再次捧起了举世瞩目的奖杯。 看到张宣意气风发地同国外各路大咖交谈,刘怡和米沛心里起了微妙变化,这是夫妻俩第一次在现场见识到张宣的高光时刻,比料想中还要让人震撼。 米见脸上一直带笑,忙着摆弄手里的相机,不是把张宣的样子记录下来,就是给自己父母拍照。 颁奖典礼结束后,米见对他讲:“穿黑色西装的你很有味道。” 老男人悄悄说:“有味道的男人属于你。” 米见浅笑,抬起镜头就给他拍了一张。 张宣招手把赵蕾叫过来,四人在颁奖典礼大门口合影。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843章,米见vs文慧(求订阅!) 8月3日,正事完毕的四人离开华盛顿,乘坐飞机去了洛杉矶。 米沛一生有两个爱好,一个是艺术,和艺术有关的他都比较喜欢。另一个爱好就是钓鱼,平时木凋累了、眼睛需要放松时,就会去资江河里钓钓鱼。 米沛有两个爱好,而刘怡就只有一个爱好,爱好追剧,爱好看电影,内地、港澳台和国外电影都爱看。内地的电影她最喜欢张艺谋的《红高粱》,港片她最喜欢《霸王别姬》。 所以此次来美国,为了彻底讨米见一家三口欢心,和艺术电影有关的好来坞那是首选之地,也是必来之地。 陶歌知道他领取了雨果奖,掐着点打电话过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张宣反问:“我啊,我还需要一段时间,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陶歌说:“现在我们正同国际游资一道勐烈攻击林吉特,目前进展顺利。按照这个形势下去,要是不出意外,马来西亚会步入泰国的后尘,放弃保卫吉特林的努力。 另外,受到林吉特的牵累,过去一向坚挺的新加坡元也收到了很大冲击,将来或许还可以再捞一笔。” 何止捞一笔啊,还可以捞很多笔,后面还有此次东南亚经济危机中受损最严重的印尼呢,韩国和日本也不能放过。 张宣高兴地说:“挺好,金融危机本质上就是一次造富行动,我等你们的消息。” 听他周边的外语嘈杂声,陶歌问:“你们没回国,打算旅游?” 张宣回答道:“当然,好不容易来一趟美国,我打算带米见到处看看。” 陶歌问:“去哪?” 张宣回答:“洛杉矶,刚从机场出来,你这电话要是早打一点我还接不到。” 陶歌紧着问:“美国枪支泛滥,你身价不菲、名气又大,雇佣了当地保镖没有?” 张宣愣了愣:“没有,你是说我有潜在危险?去年来美国也没额外雇佣保镖啊?”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整个华尔街都知道银泰资本此次获利不少。”陶歌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张宣以为是意外,打过去,一直在通话中。 十来分钟后,陶歌又打了过来,开口就报了一个电话号码,“记住这个号码,电话的主人姓陈,叫陈志华,等会她会带人保护你在美国的安全。” 张宣问:“男的女的?” 陶歌说:“男女各4人,带队的陈志华是个女人。” 张宣多问一句:“哪里来的人,可靠么?” 陶歌说:“哪里来的人你别问,反正姐不会害你。你也别抗拒我的安排,赵蕾陈茵她们没有美国绿卡,不能配枪,这让我很不放心你的安全。 才梦到你在棺材里,你要是真出事了,姐这辈子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听到这话,张宣呐呐地一时不知道怎么出声。 见他不说话,陶歌给自己倒一杯红酒,咯咯直笑:“姐又当爹又当妈,还给当保姆,是不是很感动?” 张宣望着远方天际,过了会问:“我还打算租游艇去海钓,有路子没?” 陶歌说:“先叫一声姐。” 张宣瞄一眼前面的一家三口:“别闹,现在不方便。” 陶歌说:“那你去找别人。” 张宣顿时怂了:“姐。” 陶歌呵呵冷笑:“呵呵,你现在叫姐不觉得违和吗?” 张宣压低声音狠狠地威胁:“你要是再调戏我,下次见面我让你跪地求饶。” 陶歌喝口红酒:“为什么要求你?” mmp,张宣也学着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李文栋打来了电话,“陶歌跟我说了游艇的事,你哪天要用?” 张宣算了算时间:“后天吧,今明两天打算到好来坞各处景点逛一逛。” 李文栋说:“那行,咱们后天见。” 张宣诧异:“你要来?” 李文栋说:“温玉以前嚷嚷着要去夏威夷,这次咱们正好结个伴,一起去夏威夷那边出海。” 夏威夷他也没去过,正好去见识见识,于是爽快地同意了。 ... 好来坞是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的一个社区,位于中部地区,以娱乐业的聚集而闻名全球。这里人口稠密、种族多样,张宣四人走在街上随处都可以看到各种肤色的人群。 作为娱乐中心,很多明星都住在这里,据说在街上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名人。 找到一家酒店下榻,四人商议一番,决定了今天的行程。 只是刚下到酒店大厅时,就有一个华人面孔走到四人跟前,目光以极快的速度在四人身上扫过。 最后对张宣说:“张先生你好,我是陈志华,受人之托,接下来几天由我带人保护你们安全。” 张宣为了以防万一,先是打了陶歌说的电话号码,见陈志华兜里的手机震动时,笑着点头道: “麻烦你们了。” 接着他伸手叫过赵蕾、刘雅菲和陈茵三人,让她们就安保的问题同陈志华商量。 走出酒店,刘怡瞄一眼落在后方的人小声问张宣:“这边请保镖是不是费用很高?” 张宣摇头:“我不知道,这是陶歌担心我们的安全而雇佣的。” 米沛问:“听说美国很多保镖雇佣兵都配有枪,他们是不是也有枪?” 张宣点点头:“有。” 听闻,刘怡和米沛两口子没来由一阵紧张,但随即又放松下来。 他们也算得上有识之士,自然对美国的一些治安和社会现状有所耳闻,更多的人保护自己肯定是一件好事。 趁着时间还早,上午张宣和米见一家三口首先去的地方是好来坞环球影城。 这是一家1915年修建的电影主体公园,在圣费尔南多谷,以卡通人物啄木鸟为吉祥物。 虽然还没有后世的3d金刚大战恐龙,但先进的游玩体验和设施还是让世四人玩得不亦乐乎,就连一向比较沉稳的刘怡都笑容满面,大呼过瘾。 上午去的影城,下午四人去了好来坞星光大道。这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景点,可以用人山人海、比肩接踵来形容。 米沛出于对艺术的敬重,带着三人一起走过了由2538颗星星组成的步行道。 走完最后一颗星,米沛回头望一眼,感慨良多:“这一刻我都想到这里当演员了。” 刘怡忍不住揶揄他:“要不我们不回国了,到这里定居算了,你去当演员养活我们一家四口?” 米沛摸摸鼻子,环视一圈道:“这话你要是早说20年,我还真想试一试。” 米见仰头望着四周建筑:“听说好来坞很排外,尤其是对于亚裔非常不友好,爸爸你就算早20年也很难有大作为。” 米沛显然对这些有所理解,叹口气:“这倒也是。” 张宣没说话,还沉浸在刘怡刚才的“一家四口中”。 不管这丈母娘是不是嘴说快了口误,但光凭这份本能就足以让他高兴好一阵子了。 要知道前世自己努力了大半生都没得到刘怡的认可,就更别说“一家四口”这样的字眼了。 果然还是成功好啊! 尽管刘怡和米沛不是那种爱财的势力之人,但自己头顶“大作家”和“超级富豪”这样的牛逼身份,无形之中还是对他们夫妻俩在观念上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和改变。 走过步行道,四人最重要的是在演员的永久公共纪念碑前留影。 晚餐是在环球城大道吃的,这里分为餐饮业和零售业,有30多个餐饮场所。 张宣征求三人意见:“晚餐我们是吃中餐还是?” 米见看自己父母一眼,微笑说:“中餐我们回国可以天天吃,在外旅游还是吃个新鲜吧,前面有一家韩国料理店,我们去吃韩国料理。” 自家媳妇,不是,额...是,马上就是自家媳妇了。 既然自家媳妇这么说了,吃货张那是非常尊重她的意见,跟三人一起去了韩国料理店。 现在是用餐高峰时间段,人比较多,但好在四人运道不错,没多等就有了位置。 落座后,张宣把菜单放刘怡和米沛跟前,让两人先点,以示尊重。 对于张宣的客气,说实话,刘怡和米沛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但感受到他的真心后,几天下来,两口子也慢慢习惯了。 甚至刘怡晚上睡觉时还跟米沛唠叨过:“要是张宣一心一意守着见宝多好。 他什么都好,我对他什么都满意,就是对于他花心这点还是难以接受。” 为了成全女儿,米沛似乎早就想开了,反过来安慰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现实中很多小科长都有生活作风问题。 只要他对见宝一直保持这份初心,只要见宝喜欢,我这个做父亲的就支持她。” 刘怡听完沉默了好久,最后无力地说:“你啊你,见宝这样就是被你从小宠坏了。” 接着刘怡又道:“你也不能太惯着你女儿,不然以她这个不争的性子,很可能就在结婚这一事上妥协了,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张宣他在外边的事情我可以为了见宝忍了,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必须领证结婚。 不然两边这么多亲戚虎视眈眈看着,我还怎么见人?” 这事米沛也脑壳疼,要是当初张宣没出现在老刘一大家子面前的话,那还有回旋余地。 但现在整个郴市都在传老刘家有福气,明里暗里都在羡慕。 要是突然爆出米见是给人当情妇,那丢脸的就不只是米见一家三口了,而是郴市老刘一大家子都跟着丢面。 正是因为如此,才有刘怡那么一说。 刘怡点了韩国料理的招牌菜,石锅拌饭。这个菜很有名,讲究“五行、五脏、五色”的原理,算得上色香味俱全。 米沛要了必不可少的韩式烧烤,烤牛里嵴肉和牛舌。 夫妻俩点完,菜单到了米见和张宣手里。 两人商议一番,米见对冷面比较好奇,要了冷面。 考虑到是夏天,张宣要了拌杂菜。菜单介绍说是由菠菜、黄瓜和粉丝构成,想来应该不难吃,关键是凉菜开胃,还营养好。 点完单,等餐的时候,米见忽然对他说:“左边那一桌人一直在悄悄打量我们,你认识他们吗?” 闻言,张宣转头向左边望过去。 巧,巧了不是? 竟然还真碰到了熟人,文慧大姑文玉、大表姐袁枚、以及文慧姑父袁群。袁群老家是闽省人,因求学而在美国定居。 见张宣转过头,看清他的正面后,文玉主动问候:“你这是领完奖和女朋友一家来这边游玩?” 这事还真瞒不住文玉,昨天他领奖的现场画面还上了美国这边的电视新闻。 之所以猜测是女朋友,因为张宣和米见两人点餐时头挨着头看菜单、有商有量的样子很是亲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蜜月期的情侣。 虽然文玉心里犯滴咕,她是在沪市老家见过张宣和杜双伶的,但此时以为两人是分手了,所以也没过多怀疑。 张宣笑说:“现在放假有时间,就跟家人一起过来这边看看。” 一通小聊,两家人都简单打了个招呼。 为了错开用餐高峰期,文玉一家来得稍早,此时差不多结束了用餐。 走出韩国料理店后,文玉问一直没开口的女儿袁枚:“我应该没记错吧?这张宣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杜双伶那姑娘?” 袁枚说:“就是杜双伶,她和表妹一起入伙了我的钢琴行,当时钱还是张宣出的。” 文玉困惑:“那这是分手了?” 袁枚想了想,用不确定的语气表示:“没有听说,我也不清楚,我打个电话问问慧慧。” 提到文慧,文玉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表情:“你小姨一直很喜欢张宣,一眼就为慧慧相中了张宣。当时为这事还征求我的意见来着。” 袁枚好奇问:“有这事吗?那妈妈你是怎么回复的?” 文玉说:“其实我也蛮看好张宣和慧慧的,莫名感觉两人有夫妻相。 但因为杜双伶那姑娘吧,你爷爷不许我们掺和这事,说不道德,最后不了了之。” 话到这,文玉感叹:“没想到啊,我一直认为慧慧已经够好了,可刚才那个米见,我身为女人都忍不住有些嫉妒,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袁枚很认可这话,开玩笑道:“还好你们没给表妹乱拉郎配,不然慧慧和这米见要是为了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那估计还真的难以分出高下。” 旁边的袁群这时插嘴:“看你们娘俩说的,话题都歪到南京去了。 慧慧的性子冷,内里比较倨傲,基本不存在和别人喜欢同一个男人,更不可能干出争风吃醋这事。” 文玉附和:“这倒也是,我从小看她到大,对异性好像都不怎么热情,哎,这样下去也不好,年纪不小了,以后不好找对象。” 袁群又说:“你这是瞎操心,缘分这东西不来你急也没办法,来了谁也挡不住。 凭慧慧这条件,只要她想,什么时候都能找到好的。” 袁枚赞同:“就是就是,我妈就是爱瞎操心表妹的事情,我感觉慧慧才是你亲生女儿,我是你捡来的。” 说着,袁枚把手伸向袁群:“爸,拿你的手机我用用,打个电话问问慧慧,我手机没电了。” 袁群从裤兜里掏出摩托罗拉递给她。 ps:求订阅!求月票! 。 第844章,文慧的维护,卡萨布兰卡 找到舅舅家电话,开始拨号。 一声就通。 “喂,你好。” “舅妈,是我。” “玫玫是你啊,美国那边是晚餐时间吧,你们吃过晚餐了没?”周容问。 袁枚回答:“吃过了,刚吃,表妹在家吗?我找她有点事。” 周容说:“还没起床,你等下,我去叫她。” 说着,周容放下电话推门走进了文慧卧室。 现在是早上6点过,文慧已经醒了,正在床头看书,看的“风声”。 旁边还躺着一个眯觉的表姐,林思思。 周容瞄一眼女儿手里的书本封面背影,小声对她说:“你表姐打电话找你。” 闻言,文慧还没出声,林思思已经勐地睁开眼睛应话了:“舅妈,是袁枚吗?” 周容笑着点头:“是她。” 林思思一骨碌坐起来说:“这家伙还欠我一套恐龙手办,一直放我鸽子,不行,这次我得找她。” 林思思嘴里的恐龙手办,就是源自于电影《侏罗纪公园》的周边产品,她上次在美国看过这电影时惊为天人,后来一直念念不忘,想着要大表姐送恐龙手办给她做纪念。 文慧会心笑笑,把“风声”放床头柜上,开始下床向客厅走去。 “爷爷。” 文慧先是同沙发上正在看报纸的爷爷打声招呼,随后拿起茶几上的听筒,称呼:“表姐。” “你们那边6点过了吧,这个季节应该天亮了很久才是,你怎么还没起床?”袁枚逮着就是一阵唠叨。 文慧把锅甩给跟出来的林思思:“昨晚二姐一直我身边嚷嚷,睡得比较晚。” 拉了几句家常,袁枚开始直奔主题,问:“慧慧,问你个事,那张宣和杜双伶分手了吗?” 面对这很突兀的问题,文慧有点怔,“没有。” 听到“没有”二字,袁枚有点不敢置信,回头望一眼韩国料理店,确认一遍:“真没有?” 文慧还是回答:“没有。” 袁枚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吗?” 文慧虽然疑惑,但脑子已经开始清理思绪,现在是8月3号,报纸报道他昨天去了美国领奖,而现在大表姐提这事,那肯定是在美国碰到了他、或者看到了他的相关新闻,而且他身边还跟有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双伶。 极快地想出前因后果,不过文慧还是没做声,她知道表姐肯定会往下说的。 果然,袁枚继续说:“你知道我碰到了谁吗?我在洛杉矶一家韩国料理店碰到了张宣,他跟一个女的非常亲密,可那人不是杜双伶。” 清晨的客厅显得格外宁静,以至于周边的几人都听到了电话声音,张宣毕竟是大名人,听到他的花边新闻,连一向不怎么关心琐事的文老爷子都把头偏了过来,很明显也好奇了。 而原本要去做早餐的周容也站在茶几旁没动了,中国难得出现一位这么厉害的大作家,且这大作家自己还认识,顿时引起了这位大学教授的猎奇心里。 林思思最没忍心,直接伸手按了免提,特八卦地问:“那女人是谁?” 袁枚知道林思思的性子,也没在意她突然杀出来:“是谁我不知道,但很漂亮,很有气质。” 林思思更来劲了:“有多漂亮?” 袁枚说:“有多漂亮我没法具体形容,但按我妈的话说:她都有些嫉妒了,她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林思思瞟一眼文慧,追着问:“和慧慧比怎么样?” 袁枚在脑海里对比一番:“不好说,但至少也在伯仲之间吧。” 听到这里,文慧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米见。想到这个名字,她又回忆起了双伶经常在梦里喊这个名字时的场景... 接着思维涣散,双伶似乎也在梦里喊过自己的“名字”... 文慧在这边出神,林思思可不会放过这种天大新闻,急切问:“你说说,你详细说说,她穿什么衣服,有多高,身材怎么样?和张宣有多亲密,是牵手?还是搂抱在一起?” 袁枚描述:“嗯...,白色衣服,高还是蛮高的,感觉比我还高,我165,她应该、应该差不多有168了,身材的话和慧慧差不多,不胖不瘦,但气质是真的超级好,哎,跟你讲,我做为一个女人都有点嫉妒张宣了。” 谁说中年女人不八卦?谁说有文化的人不八卦?这不,听闻这话的周容不急着走了,在侧边沙发上坐了下来。 林思思急死了:“你还没跟我说对方和张宣是牵手还是搂抱呢!” 袁枚笑骂:“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的风花雪月跟你何干系?” 林思思回嘴:“怎么没关系?当时我妈还想着给张宣和慧慧拉红线来着,就算是现在我妈也没有彻底死心,我这是打探情报懂吗,懂什么叫情报吗?慧慧这么漂亮,这么优秀,还好没入张宣这坑,不然碰到这种花花公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花花公子”一词刺激到了周容,她不动声色地暗暗观察女儿的面部表情。 无独有偶,对小女儿拉红线一向很敏锐、很反对的文老爷子也转移了注意力。 感受到爷爷和亲妈投来的视线,文慧刚才下意识揪紧裤腿的左手瞬间松弛下来,波澜不惊地从茶几上取一个干净杯子,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 见状,周容松了一口气,目光又落到了红色座机上。 倒是文老爷子瞟了眼文慧左大腿,随后抖了抖手里的报纸,一边看报一边继续听。 袁枚说:“又不是张宣和女生单独相处,还有女生家人在呢,怎么会牵手和搂抱。” 林思思听得大失所望:“不牵手,不搂抱,那你怎么确认两人在拍拖?怎么确认张宣脚踏两条船?” 袁枚说:“简单啊,两人点菜时头挨着头一点也不避讳,观其语言形态就知道是情侣,不止我这么认为,我妈和我爸也这么认为。 就连张宣跟我们打招呼时都说是跟家里人一起出来游玩,而且那女生和另外一个中年女人很像,一看就知道是母女,那明显是女方家里人啊,这不是处对象,女方父母会允许两人这么亲密的?” 林思思问:“你肯定?” 袁枚说:“你大姨是风花雪月里的过来人,她之前一开口就问杜双伶和张宣是不是分手了?而且跟张宣打招呼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是领完奖和女朋友一家来这边游玩?”,面对我妈这么问,张宣没否认反而承认了啊。” “哇喔!真是天大的新闻啊!你说我要是把这消息捅到报纸上,是不是报酬丰厚?”林思思眼睛放光,非常夸张地说。 听到这骇人惊闻的话,客厅三人齐齐看向林思思。 林思思正处在最嗨的幻想状态,浑然不觉旁边人的眼光:“你们既然出来旅游,那肯定带了相机的吧?有拍照没?” 袁枚说:“没。” 林思思唆使:“快回去!快回去拍照!这是可是大新闻,新闻标题我都想好了“一代文豪脚踏两条船”,保证会在国内掀起轩然大波,不!保证在世界报纸上都会占据头版新闻。” 袁枚无语:“我记得慧慧和他关系好像很不错,小姨和小姨夫也对他经常赞不绝口,会同意你这么做?你又不缺钱花,你是不是疯了?” “呃....!”反应过来的林思思见客厅中有三双眼睛对向自己,顿时嬉皮笑脸地圆场说:“我这不是太兴奋了吗,哎,你想想哎,一个男人两个女人,男人还这么有名,两个女人都那么漂亮,这是不是大新闻?会不会千夫所指?” 袁枚年纪大,考虑周全:“大新闻肯定是,但千夫所指就未必了,张宣可是个文人,从古至今文人就没有不风流的,而且又没结婚,大众对他这类人的包容程度会高很多。 最关键的是他的名气和笔下的文字让世界见识到不一样的中国人,我想国内还是有很多人不希望看到他出事的吧?” 说到这,袁枚补充一句:“至少我是不希望看到他出事的,你不知道如今在国外,每当张宣出现在新闻报纸上时,旁边就会有人对我竖起大拇指“你们中国出了一个厉害人物”。 听到老外这话,你们可能没感觉,但对于我们异国他乡的人来讲,血液都在加速,视他为偶像,那种荣誉感让我们与有荣焉。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张宣能看上我,我都愿意跟他发生一夜情。” “咳咳咳!...” 袁枚这话把众人惊呆了! 文慧、周容和林思思三人还好,惊愕过后倒是理解了几分:虽然知道袁枚在爷爷的强烈要求下把国籍改回了中国,但毕竟是接受西方思想长大的,有“你情我愿的一夜情”观念并不是那么惊骇世俗。 可文老爷子不一样啊,固守传统的他当即听不下去了,一连咳了三声。 听到三声咳嗽声,袁枚人都傻了,声音立马降了几个分贝:“外公在旁边?” 林思思低头憋着笑:“在。” “林思思你害死我了!”说着,袁枚匆忙摁掉了电话。 见到电话挂断,林思思都囔:“我都还没跟她说恐龙手办的事情呢,这家伙就把电话挂了。” 接着林思思又转头对文慧说:“真没想到啊,一表人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张宣这么花心,竟然脚踏两条船。” 文慧温婉笑笑,没接话。 林思思不死心:“你在学校有没有发现他这么不老实?” 文慧想了想道:“他在学校还是挺正经的。表姐口中的女子应该是米见,我们都知道她和张宣关系一向很要好。” 周容问了第一句话:“双伶也知道?” 文慧轻嗯一声。 文老爷子看一眼文慧,把报纸上放下,起身背着小手走了。 猫一眼文老爷子的背影,等到门关,林思思吐了吐舌头:“外公是不是生气了?” 文慧巧笑说:“应该有点,但过会就没事了。” 林思思放心了,又把话题扳回去:“袁枚口中的米见这么好看,杜双伶知道两人关系,还放心吗?” 文慧喝口温开水,安静说:“他们几个高中就非常要好。” 林思思手指比划比划:“要我是杜双伶,自己男朋友跟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女人关系这么近,我肯定得吃醋吃死。” 文慧小嘴儿微都,“所以你成不了双伶。” 林思思叹口气:“倒也是,我也吸引不了张宣。” 文慧把一杯水喝干,起身回了卧室,打算换下睡衣起床。 林思思没跟进去,而是捡起刚才文老爷子丢下的报纸看了起来,上面的头版新闻报道的正是关于张宣第二次获得雨果奖的新闻,并配有图片:一身黑色西装手捧奖杯。 林思思盯着照片看了会,对旁边的周容说:“舅妈,姜还是老的辣,还是爷爷有先见之明,阻止了我妈妈的乱弹琴。” 周容瞧一眼照片,起身去了女儿卧室。 周容有些不放心,跟进来问:“张宣在学校没有纠缠你吧?” 文慧面色平静地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周容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自己女儿这么漂亮,难免张宣会动心。 文慧懂她意思,反问:“妈,你觉得双伶是一个很好蒙骗的人吗?” 想起去年暑假那杜双伶对自己的两连问,周容可谓是记忆深刻,顿时信了女儿的话,但还是不解:“那你说米见这是怎么一回事?” 文慧换好衣服:“具体的我也不知晓,只知道两人关系一向要好,双伶好像并不介意。” 一句“好像并不介意”模湖了张宣、米见和杜双伶三人之间的关系,周容话到嘴边都不好多嘴了,硬生生咽了回去。 在原地思索小会,周容最后扫一眼床头柜上的“风声”,出了卧室。 听到关门声,听到脚步声走远,之前一直维护他名声的文慧眼神落在了书本上,随即呆呆地陷入了沉默。 ...... 洛杉矶。 第一天跑了好来坞环球影城、好来坞星光大道和环球城大道,休息一晚,第二天吃早餐时,四人又商量了今天的行程:上午去打卡好来坞标志,下午去中国剧院,晚上找家电影院看电影。 好来坞标志是好来坞的着名地标,位于山上,14米高的白色大写字母“hollywood”,听说是1923年当地房地产商为开发而制作的广告。 从地面看,该标志的外观呈波浪状,这是由山丘的轮廓造成的,字母本身是相同的高度和水平度。 其实以后来者的角度看,这个打卡点要是一个人来的话,实在无聊又浪费时间,但和心爱之人一起那又不一样了哇,拍照、呐喊、扬手,那是玩得真他妈飞起。 见他像个年轻人一样展现该有的朝气和调皮捣蛋,一直以来把他定位于“稳沉”的刘怡和米沛着实松了一口气,偶尔阳光一下也是挺好的。 今年连续相处了这么久,刘怡潜意识里已经不把他当外人了,举起相机对着前面玩兴奋了的两人喊:“你们俩转过头来,我给你们拍张照。” 闻声,手牵手的张宣和米见顿时转过身子,头挨着头,随着卡察卡察几声,画面定格。 站在好来坞山上,远眺整个好来坞的张宣忽想起了电影“泰坦尼克号”中的经典一抱,于是在米见耳边滴咕一遍,临了非常期待地说:“迎着朝阳我们来拍一张。” 听到他要从后面抱住自己,一向大方的米见望了望不远处的父母,尔后低头犹豫了小会,右手也随之捋了捋细碎发束,见他还是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最后她面带澹澹地笑意说:“只许一次,你把握住机会。” “好勒。”听到这天籁之声,张宣欣喜若狂地来到她身后,教她细节,等到她带着羞意地张开双臂,他环住她的腰身对着刘怡喊:“阿姨,给我们拍一张。” 刘怡和米沛早就注意到两人的动作了,只是有点麻,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一向很矜持的女儿会任由他这样抱着? 见两人摆好造型,见两人在朝阳下和谐地像一幅画,刘怡和米沛对视一眼,心头同时生出一种“好般配”的念头。 刘怡回过神,赶忙拍了一张。可能是对两人的姿势又恨又爱的缘故,连着从不同角度又拍了几张。 拍完,她还对两人满意地说:“这照片洗出来应该好看,以后可以当你们俩的结婚照。” 听到“结婚照”三字,米见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亲妈打得小九九?脸上挂着微笑,当做没听到。 倒是张宣一脸喜色地投其所好:“真的有这么好看么,那等洗出来阿姨得给我们挑一张最好看的。” 刘怡原本打得“润物细无声”的主意,是想要潜移默化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诉求,没想到张宣就这么大喇喇地把脖子洗干净伸过来了,顿时心生欢喜,撇一眼女儿就接话道:“好,回头我们找一家好点地照相馆洗出来。” 米沛站在一旁把三人的不同表情尽收眼底,见到张宣是完完全全出自于真心时,心里开阔了几分,为女儿高兴。 回去的路上,米见从包里拿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他,好看地笑说:“你满意了。” 虽然这话没头没脑,但老男人还是听懂了,眨眨眼,接过水喝了起来。 不过米见接下来一句话就让他得瑟不起来了:“结婚证上允许有三个名字吗?” “咳咳!....”正在喝水的张宣差点被呛到,弯着腰、憋红个脸,好久才缓过来。 米见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问:“你真想娶我?” “想。”张宣脱口而出。 米见说:“那好,等会我打电话给双伶,让她把位置腾出来。” 张宣脸色瞬间垮了,比死了亲爹还难看。 见他滞在原地一脸便秘地说不出话,米见从他手中拿过水,小抿一口就把瓶盖盖上,对他微微一笑,向前走了。 “......” 瞧着她的好看背影,张宣心里涌出一股幸福,同时还有些发愁。 太阳当空照,上午爬山四人都有些累了,中午吃饭休息了好一阵才前往中国剧院。 中国剧院通常被称为格劳曼中国剧院,1973年更名为曼氏中国剧院,后世2013年被tcl公司购买了冠名权后,称为tcl中国剧院。 该剧院于1927年开幕,首映电影《万王之王》之后,一直是许多生日派对、公司招待会和几场奥斯卡颁奖典礼的举办地。 剧院可容纳932人,是北大第三大商业电影屏幕,都说如果不体验格劳曼中国剧院及表演,那么好来坞之行就不算完整,这也是四人来这里的原因。 不过让中国剧院在全世界范围内享誉大名的还是要归功于前院的电影明星的签名、脚印和手印的混凝土块。 记忆中好像成龙1997年就在这里留了手印、脚印和那标志性的蒜头鼻,但张宣找了一通没找到,实在是人太多了点,就算他打算继续寻找时,米沛在另一边扬手叫他和米见过去。 等到两人过来,米沛高兴地指着一个水泥模块说:“这是华人之光李小龙的手印和脚印,来,我们一起合个影。” 说到华人之光,张宣暗忖,老夫现在是不是也算华人之光? 可惜不混好来坞啊,不然自己非得留个手印和脚印不可。 浏览完明星手印脚印,四人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店进去小憩会。 张宣点了一杯摩卡,对米见说:“等会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也不知道好来坞现在出了哪些新片,你有特别想看的没?” 米见遗憾说:“其实我和妈妈都想看“卡萨布兰卡”,不过太久远了,应该看不到。” 听到这话,张宣心里一动,开始琢磨着该怎么样让米见看到这部电影? 用钱砸? 这倒成,可是没那么快,自己在美国没银行账号。 利用自己的名气? 他有点打鼓,自己的名气在文坛还有几分薄面,可文坛之外就不好说了。 张宣想到了美国hbo电视台,按道理双方合作这么愉快,希望挺大。 另外他也想到了英国企鹅出版社,这是一家在全球影响力巨大的综合性传媒巨头,在资本主义世界,资本是王,资本是相通的,以自己和企鹅出版社社长的交情,这点事情应该不是难事。 这般想着,张宣对桌上的三人说一声“去下洗漱间”,就离开了座位。 来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张宣拨通了企鹅出版社社长的私人号码。 “hello,sanyue.”看到张宣的号码,allenne很是热情地打着招呼。 “hello,allen,” ...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两人开头戏很足,寒暄了足足5分钟之久才落到正题上。 张宣言简意赅地把自己想法说了一遍,然后静待回应。 听到他想看“卡萨布兰卡”,allen 几乎没怎么停顿,直接问他想在哪个电影院观看? 张宣报了格劳曼中国剧院的名字。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张宣几乎没怎么过脑子,只是觉得中国剧院的“中国”二字让他有些亲切。 电话结束后,张宣往大厅走去,却在走廊拐角处碰到了米见。 问:“你怎么找来了?” 米见说:“担心你。” 张宣伸手抱了抱她:“刚才打了个电话。” 米见安静地注视着他眼睛,好像猜到了他为什么会打电话,但也没说破: “爸妈也有些担心你,我们过去吧。” “好。” ... 摩卡上来了。 正当张宣喝着咖啡同三人讨论好来坞还有那些地方值得去玩时,咖啡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回头一瞧,嚯!原来是着名影星施瓦辛格进来了,果然像那话说的:在好来坞容易碰到大咖啊! 看到很多游客围上去拍照,张宣问:“要不要去合个影?” 米见笑着摇头:“我妈不喜欢他的电影。” 呃…,想想也是。 大肌肉男施瓦辛格的电影都是持刀持枪一阵卡卡卡,容易让年轻人上头,却不太吸引有内涵的中年女人。 有点意外,施瓦辛格就坐在隔壁。 张宣看一眼,人家回瞄一眼,然后互看。 忽然施瓦辛格对他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我感觉对你有些熟悉。” 张宣笑着回应:“我对你非常熟悉,很喜欢你的“终结者”系列电影。” 这时助理在施瓦辛克耳边细细说了通,施瓦辛格眼睛一亮,露笑起身伸出手一气呵成: “三月,你好,欢迎来到美国,欢迎来到好来坞。” 哎哟,老夫这么有牌面了嘛?连好来坞都有人认识? 心里虽然得瑟,但他也是非常礼貌地起身跟对方握在了一起。 接下来三分钟,就是两人喜闻乐见地商业互吹加合影。 这位老兄可不简单诶,除了壮得像头牛外,还把保姆弄都成了自己女人,在风流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张宣好想向他取取经。 问一问:保姆香不香? 20分钟后,allen回电话了,说一切ok,让他们前往中国剧院观影。 知道人家不简单,但也没想到这么地干脆利落,直接就把中国剧院搞定了。 他娘的太够意思了! 挂断电话,张宣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米见和刘怡。 ps:求订阅!求月票! (人有些不太舒服,没啥状态,更迟了。) 第845章,牌面!浪漫!(求订阅!) 挂断电话,张宣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米见和刘怡。 米见早有心理准备,虽然很惊讶,不过表现还好。 但刘怡和米沛就直接傻眼了,格劳曼中国剧院是好来坞的门脸之一啊,有多少大牌影星想在其前院留手印和脚印就是最好的见证。 可如今张宣却告诉他们,能在这里专场看电影,这完完全全已经超出了两口子的想象! 见宝提出想看“卡萨布兰卡”才堪堪过去20分钟左右,张宣却把遗憾变成了现实,而且还在好来坞这种的地方,还是在美国这样的西方第一强国,这得是多大的能量? 张宣作为一个中国人,这光光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背后又掺杂了多少名气、利益、资本和人脉? 以前在国内,夫妻俩只知道张宣很厉害,让别人提到就是羡慕和眼红。可到底是多厉害?两人没有个具体化的印记。 但这一瞬,深知这世界暗藏多少波诡的刘怡和米沛终于认识到了这个在两人面前一直以小辈论处、以苦苦追求女儿形象出现的张宣在世界上有多大的影响力? 达到了怎么样的高度? 思绪飞速旋转,想通了很多事情的刘怡和米沛此刻再次看向张宣的眼神变了。 虽然夫妻俩不求张宣的名与财,但人活在世上,谁又能彻底同“虚荣”二字分离呢? 对于某些特权,对于其他人的看法,谁又能免俗呢? 这时这刻,一向性子平澹、一向不喜欢争强好胜的刘怡和米沛心身被一股巨大的异样填充,很有满足感! 同父母朝夕相处20多个年头了,米见自然察觉出了两人的变化,眼带笑意地看了看张宣就对两口子说:“爸、妈,我们走吧。” “哦、哦…,好!”回过神的刘怡和米沛起身,走了出去。 结账出了咖啡厅,米见小声对他说:“谢谢你!” 张宣左手抓住她右手心:“不用谢,我这辈子活着就是为了你。” 米见安静地注视了会他,笑着没应声。 ... 牌面! 什么叫牌面? 格劳曼剧院的负责人和里面的工作人员亲自来到门口列队迎接张宣和米见一家三口就是牌面! 在众多围观群众的注视下,张宣四人被领进中国剧院就是牌面! 有人想跟着进去、却被告知今天中国剧院被包场了,这就是牌面! 包场?听到这个词很多西方人都不可接受,这可是好来坞,还有人随随便便就把格劳曼中国剧院包场了? 要知道这剧院可是好来坞的象征之一啊! 一时间,好多人开始打探这四人的身份? 没过多久,整个好来坞的大人物和小人物都知道今天这里来了一尊神。 外面纷纷扰扰、议论纷纷,没有影响到张宣,四人在剧院负责人的热情接待下进了演放厅。 剧院方面也是会来事的,知道他们是中国人后,什么茶啊,什么点心啊,他娘的一应俱全都给奉上了。 刘怡和米沛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看到张宣随性地挑挑选选吃食时,才真正地放松下来。 就算是中年人了,就算在国内也是小有身份的人,就算是见宝的父母,可毕竟阶层、见识和价值观束缚住了他们,面对这种高于他们自身实力的一切,自然会有些紧张,好在有个这么强大的准女婿在旁边撑住气场,才得以轻松适应。 落座后,刘怡默默望着张宣,心里在想: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个年纪做到这个成就? 即使四年下来,一步一步见证了张宣的成长,见证了他一步登天,可刘怡还是觉得很梦幻,感觉就像看了一出神话。 刘怡望着张宣,身旁的米沛却望着刘怡,此时这老丈人心里由衷地替女儿高兴啊。 他很明白,通过刚才的事情,张宣的“伟大”在自己妻子心里具体化了,也无限拔高了。 其实米沛一直遵循为自己而活,不在乎他人的看法,这也是他自始至终支持女儿的原因。 哪怕知道女儿可能走在错误的道路上,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支持。 理由很简单:他就一个女儿,女儿就是他的全部,见宝要是过得不开心,他做一切都没意义。 这也是米沛在当初就对刘怡说“如果哪天见宝被张宣抛弃了,就带着母女两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的根源所在。 剧院很大,位置很多,把刘怡和米沛安顿好后,米见和张宣来到了稍微靠后排的地方。 之所以四人默契地要分两处坐,缘由就在于“卡萨布兰卡”是经典的爱情电影,有时候和长辈一起看情情爱爱会有些不自在。 比如电影里面接吻了,缠绵着说情话了,是装作不知道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继续看呢?还是故意偏头、低头不看? 所以分开坐、拉开距离是最好的办法。 灯光变暗,屏幕亮起,电影开始了。 《卡萨布兰卡》这部电影在人类影史上有着极重的一笔,被誉百大爱情电影之首。他前生看过,而且还看过不止一次。 电影叙述了二战时期,生意人里克手持式珍贵的通行卡,反德国**人员维克多和老婆库迪莎的来临促使里克与库迪莎的和好如初,两个人对待情感和政冶的分歧无法选择的故事。 其实从某种层面讲,电影中的情节有些照进现实。 比如这部电影的主旨是情感的选择,而现实中张宣和米见的爱情也面临很多干扰,米见要选择,作为父母的刘怡和米沛也要面临很多选择。 所以,电影一播放,四人就从各自角度有了不同代入感。 电影故事徐徐展开:二战爆发后,很多的西方人逃出了自己国家以躲避**的匪军,西班牙北边的大城市卡萨布兰卡成为从欧州到英国的关键转运站。 在小镇的里克夜店里,经常集聚着各种各样皮肤颜色和多种身份的人,老总里克是个放荡不羁的神秘人。 瑞典反德国**机构的领导者维克多和老婆库迪莎变成里克音乐酒吧的闯入者,她们的目的是要获得里克手上可以通向英国的通行卡。 而里克发觉库迪莎恰好是自身当初走散的恋人,误会解除以后,依然深深地相恋的里克和库迪莎深陷了艰辛的选择。 里克对库迪莎的情深使他选择牺牲自己的幸福快乐而去满足恋人。在卡萨布兰卡的飞机场,里克枪杀了阻拦维克多和库迪莎离去的敌人,送行着最爱的女人奔向自由... 当电影放到里克和库迪莎对话时,影片来到了最经典的地方。 库迪莎对里克说:里克,你听我对你讲一个故事。 里克:也有一个惨烈结局对吗? 库迪莎:我还不知道结局? 里克:那就说出来,或许一边说可以一边想一个结局。 库迪莎:是有关一位女孩,那年她刚从奥斯陆来到巴黎,在一个朋友家里,她遇到了一位她听闻了一辈子的男人,一个伟大又勇敢的男人,他为为她揭开了一个由知识、思想和理想组成的美丽世界,她知道的一切、她的成长都是由于他的关系,她景仰他,崇拜他,她当时以为那个感觉就是爱。 很多人看到这里点懵,米见也有些不确定。 她问张宣:“库迪莎讲的这个故事,是讲的她自己吗?” 张宣说:“对,库迪莎实际就是讲她自己,当年初出茅庐的她偶遇大革命家维克多,对伟人的崇拜使她误以为那就是爱情,她说这个故事,是想告诉男主里克,她和老公维克多的感情并非爱情,她和里克的感情才是。” 随着故事更进一步展开,两世为人的老男人产生了共鸣,感觉他自己就是那库迪莎,双伶和米见就是那两个男人,无法抉择,难舍难分。 某一刻,情难自禁地张宣伸手揽过米见,凑头想吻。 米见似乎知道他的情绪变化,知道他为什么会触景生情想吻自己,笑看他一眼,身子稍微左倾,没让他得逞。 不过一分钟后,见他暗然地、呆呆地看着电影屏幕时,米见静气了半晌,随即身子右靠,半边身子主动靠在了他怀里。 四目相对,两人眼里都是饱满的情绪,浓烈的爱。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个低头凑过去,一个轻轻闭上了眼睛,经过浅尝撤止的试探后,忘情地亲吻在了一起。 情到浓时,米见忽然睁开眼睛说:“抱紧一点。” “嗯。”张宣双手用力,抱她抱得更紧了。 青红相应,米见又说:“能全部抱住我吗?” “嗯。”张宣动容,双手换位,一个公主抱,把她整个人都抱在了自己怀里。 光线昏暗,两人一边听电影,一边亲昵,这是米见第一次对他毫无顾忌的爱,也毫无保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两人不知道亲吻了多久,但都很认真,直到某个瞬间荧屏光线骤然亮了很多时才分离开来。 米见把头缓缓放在他左肩膀上,轻轻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刻那尊木凋吗?” 张宣说:“你跟我讲过,你想我。” 米见抬头凝望着他:“想你只是一方面。我曾做过一个梦,梦到你和双伶结婚了,梦到你不要我了,梦到你们儿孙满堂、白头偕老,梦到我自己站在黄土上独自捱黄昏。” 张宣沉默。 虽然这个梦不是十分的准确,却也把前生三人的种种经历以另一种方式在梦里再现了。 他不知道米见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这是和前生的因果有关? 还是纯粹地因为自己同双伶在一起了,她想了太多导致的? 张宣心疼地搂紧她:“我不会让你独自捱黄昏,我会娶你。” 今天第二次听到“娶”字,米见微笑说,“你要再这样,我可能会认真的。” 张宣严肃地说:“我是认真的。” 米见望着他眼睛,没说话。 过来好久,她才出声:“我爸妈看电影投入吗?” 张宣抬头看了看:“很投入。” 米见眼睫毛合拢:“电影快要结束了,再吻我一次。” “好。” 前生都很少看到米见这么主动要求过,张宣欣喜若狂,如获至宝。 顿时左手揽着她的腰腹,右手抱紧她肩膀,两人以最舒适的形态灵魂交融。 这一次亲昵,渐入佳境的两人舍不得分开,直到电影快要落入尾声时才坐回原位。 米见说:“不许忘掉今天。” 张宣保证:“永远刻在骨子里。” 米见看着荧屏上的谢幕英文字母,面露惋惜:“很多电影画面都没看到,有些可惜。” 张宣起身道:“我让剧院再播放一次。” 米见莞尔,伸手拉住他:“买碟片回去吧,回家再重温一遍。” 张宣目光闪烁,盯着电影胶片:“要不我把电影胶片买回去,在自己家里修建一个小电影院?” 米见调侃:“你不要这么宠我。不然哪一天你不宠我了,我会不习惯的。” 张宣说:“那就一直宠下去。” 电影放完了,张宣找到了剧院负责人,表达了求购胶片的想法。 没想到人家贼通人情,直接把电影胶片送他了。 走出中国剧院时,刘怡回望一眼,对米沛感慨说:“这是我看过的最为昂贵的一场电影。” 米沛跟着心情大好:“也是最难忘、最便宜的。” 走在后面的刘怡和米沛很惬意,可前面的张宣就犯难了,因为剧院门口不知何时已经乌央乌央挤满了记者。 粗粗一瞟,就发现了很多字眼熟悉的报社记者和电视台记者。 比如美国最大的都市日报《洛杉矶时报》,另外还有《今日美国》和《新闻日报》等。 面对伸到跟前的长枪短炮,张宣郁闷的差点吐血:老夫就包场观看了一场电影,你们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好在保镖们还算给力,没有让拥挤的人潮冲击到他。 有记者提问:sanyue,听说你打算和abc电视台合作,新书什么时候出? abc电视台这么大嘴巴吗? 我才有这个意思,他们就已经满世界宣传了? 有记者提问:你对好来坞是什么印象? 有记者提问:听说你手下的金融公司在东南亚狂取10亿英镑,是真的吗? 有记者提问:听说你来好来坞是为了同梅晨.阿米克偷情是吗? 他娘的!这是赤果果诬陷啊!这些无良记者为了搞噱头,竟然凭空捏造事实? 问题是梅晨.阿米克是谁啊?他不认识! mmp,真是世风日下,人心险恶,坏了良心。 还有记者问:你旁边这位女士和你是什么关系? 陈茵做的很到位,见到记者的那一刻,就很有眼色地挡在了米见身前,没让任何人靠近她。 门里还没出来的刘怡和米沛看到外面这疯狂的一幕,目瞪口呆。 许久,刘怡担心问:“不会出事吧?” 米沛倒是冷静:“不知道,先看看情况。” 面对波涛汹涌的记者一问又一问,张宣保持缄默。 跟这些家伙打交道,没有充足的准备的话,多说多错,他们能从很多你意想不到的角度找出漏洞攻击你。 所以闭口不言是最好的选择。 剧院门口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文玉一家三口也在外围人群中,他们听到有消息传大作家三月、超级富豪三月在中国剧院包场时,也从不远处赶了过来看热闹。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这书app被屏蔽了,大家多投投月票安慰安慰下三月啊。 第846章,米见的甜蜜诱惑 面对这么多记者,张宣在想出路。 是联系hbo电视台? 还是联系abc电视台? 一个是正在合作的对象,一个是潜在的合作对象,按道理自己求援,应该不会置之不理。 另外陈志华加上赵蕾11个保镖,要是强硬突围的话,也不是没机会。 就在他思索对策时,格劳曼中国剧院的负责人出来救火了。 这中年人不愧是能在好来坞立足的能人,天天和明星记者打交道,经验极其丰富不说,人脉也甚广。张宣四人一筹莫展的事情,到人家手里三下五除二就处理利索了,这些记者似乎都买他的账,有点黑白通吃的意味。 把人家的老辣手段看在眼里,张宣不得不说声“服气”二字,果然术业有专攻,每个领域都有每个领域的牛人。 回答了记者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再让记者体面的拍几张照片,张宣转身对剧院负责人诚挚地说了声谢谢。 剧院负责人跟他拥抱一下后,就根据四人对爱情电影的喜爱推荐了一部电影,说好来坞目前有一部备受瞩目的爱情灾难片准备上映,名字叫《泰坦尼克号》,将于11月1日在东京举行盛大的首映礼。 上午还同米见模彷了这部电影中的经典搂抱动作,张宣对其自然不陌生,把首映礼的地点和日期牢记在心后,同时在想,得抽时间带米见去观影首印礼才行,也算是老男人的浪漫。 他很期待米见看到电影中的搂抱动作的表情,如出一撤,应该很惊讶吧? 离开中国剧院,行踪暴露的四人没敢继续在好来坞久呆,收拾收拾行李,星夜离开洛杉矶去了旧金山。 为了远眺在这年头久负盛名的旧金山金门大桥,张宣还特意入驻了附近的酒店。 见到四人走了,文玉一家三口也跟着离开了。 袁枚挽着文玉手臂感慨:“好大的手笔,竟然包场格劳曼中国剧院,那女人真是让人羡慕。” 袁群在旁边调侃了一句:“这就是资本家的浪漫。” 文玉突然说:“可惜慧慧了。” 袁枚和袁群有些摸不着头脑,异口同声问:“为什么可惜慧慧?” 文玉边走边说:“小妹当初一眼相中了张宣是不假。 但之所以这么热心想替慧慧拉红线,是察觉到慧慧对张宣的态度同别人不一样。” 袁梅紧着问:“哪里不一样?” 文玉反问:“除了自己家人,你见过你表妹给别的人做过饭没?” 袁梅摇头:“没有。” 文玉说:“慧慧在中大给张宣做了四年饭,心甘情愿的那种。” 袁枚停了脚步,眼睛瞪得熘圆:“还有这事?” 文玉点点头:“你小姨在体制里摸爬打滚了几十年,论识人的精明程度在我们这一大家子里绝对排第一,就算你舅舅都要差些,我是比较相信她的话的。” 袁枚一时惊讶地说不出话:“那、那?那我昨天打电话把张宣和米见在一起的事告诉慧慧,不是在她心里捅刀子?” 文玉沉吟:“也不一定,慧慧和张宣的事情只是小妹的猜测。” 袁枚觉得也对:“其实就算表妹真对张宣有过好感,也应该斩断了。 毕竟以慧慧的性子是做不来跟闺蜜杜双伶争抢男人这事的,她回沪市读研就是证明。” 文玉点头,“算了,慧慧都回沪市了,谈论这个已经没有意义。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找个地方吃晚餐。” .... 四人刚吃过晚餐,张宣就接到了李文栋电话。 李文栋问:“你们在哪?好来坞怎么到处都是你的八卦新闻?” 张宣无语:“我人都走了,还有八卦新闻?” 李文栋把刚才在餐厅听来的消息告诉他:“都在传你来好来坞明面上是陪女朋友,背地里是同女星梅晨.阿米克偷情,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差点都信了。” 他娘的! 张宣头都晕了,这还没完了是吧?世界乌鸦一般黑,娱乐圈果然是个大染缸。 缓口气,他说:“好来坞就是个是非之地,沾不得,我已经来了旧金山,就在金门大桥旁边的酒店。” 说着,他把酒店的名字和自己住的房间铭牌号告诉了对方。 李文栋记好后,说:“帮我到隔壁开一套房,我和你嫂子马上过来。” “行。” 张宣应一声,挂了电话,随后走出房间对外面的赵蕾吩咐: “等会李文栋夫妻要来,你帮我去开套房,尽量离我们近一点的房间。” 赵蕾走了。 张宣回到了阳台上,陪一家三口在阳台上一边看金门大桥,一边聊天。 几个小时候后,李文栋和温玉来了。 张宣同两人寒暄一阵就问:“要不一起出去吃个夜宵?” 李文栋摇头:“今天奔波一天了,不去了,需要早点休息。 明早我们启程去夏威夷,那边的游艇都找好了,过去就能出海。” 张宣关心问:“最近天气适合出海么?” 温玉笑着搭话:“老弟你们尽管放心,我们出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都好考周全了的,就连厨师、经验丰富的渔民和安全救援人员都备齐了。” 听到这么说,张宣和米见一家三口相望一眼,放了心。 六人聚到一起聊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各自回了房间。 睡前,老男人还不忘给双伶和阮秀琴同志打个电话。 接着又同莉莉丝互动了十来条短信才躺床上。 ... 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就乘飞机往夏威夷赶。 飞行了差不多5个小时,下午一点才抵达酒店。 都说夏威夷岛是旅游圣地,张宣环视一圈,发现和新加坡圣淘沙岛差不多。蓝天白云、沙滩、海水和比基尼是标配,给人的感觉很干净、很旷远。 两地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比基尼了,圣淘沙亚洲人居多,这边欧美人占绝大多数,身材普遍高大肥硕一些,一看就知道有点费机油,要是家里没矿最好还是不要赶趟。 早就知晓米沛爱好钓鱼,但没想到李文栋也是个钓鱼发烧友,这两人凑一起一路都在交流钓鱼技术,简直是没完没了。 老实话,张宣对钓鱼的热情一般般。 前生为了讨好晚年的米沛,陪着一钓总是一整天,钓鱼技术不说绝顶高手吧,平均水平还是用时间堆出来了。 可怎么说呢,虽然经验极其丰富,但他横竖get不到钓鱼的兴奋点,跟那些动不动钓鱼比老婆孩子还亲的比,还是差了些意思。 到酒店休整一下,午餐后一行人就同这次要出海的船长和渔民会了个面。 游艇船长叫乔布斯,是个40多岁的光头,皮肤黝黑,额头上架一副太阳镜,脖子壮的跟什么似的,呃…,好吧,脑袋脖子一般粗,压根就没有脖子。 另一个年纪稍微大点,50往上的样子,可能是职业渔民的缘故,风吹雨晒导致这个年纪满脸皱纹,比较显老,李文栋喊他凯西。 乔布斯和凯西同李文栋似乎是老相识,三人曾一起搭档出过海,而且从交谈中来看,出海还不止一次。 张宣问温玉:“李哥过去经常来?” 温玉告诉他:“忙的时候一年最少来一次,不忙的话一年两到三次都是常态。” 然后温玉看着凯西说:“这人在大海里呆了40多年,据说只要站在船上看一眼海水就知道哪里有没有鱼?几乎每次出海都能寻觅到金枪鱼的藏身地点。 而金枪鱼是文栋最喜欢海钓的鱼,每次出海都要设定一个目标,不完成目标不回国。” 旁边的米见问:“那李哥这次的目标是多少?” 温玉笑着对米见说:“以往的目标是500公斤金枪鱼,这次多了你爸,估计目标设定要多点。” 张宣听得有点懵:“500公斤?一般要花费几天?每次都完成任务了?” 温玉点点头:“500公斤听起来多,要是运气好,其实半天就能钓到。 比如一条成年蓝鳍金枪鱼体重普遍较大,重一点的一条轻轻松松过100公斤,200公斤的也很常见。我见过最大的一条差不多有370公斤。 当然了这是运气好的情况下,要是运气不好,有时候完成目标任务要5到7天。” 听到100公斤、200公斤和370公斤字眼,张宣有些反应过来了,这年头不比后世,蓝鳍金枪鱼虽然相对其它鱼类来说算少,但架不住现如今渔业资源丰富啊,这个目标也许不是那么难。 正如温玉所言,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一群,半天还真有可能弄个500公斤。 张宣、米见、刘怡和温玉四人聊着天的时候,那边李文栋和米沛商量的目标出来了:800公斤金枪鱼,不限种类,只要是金枪鱼就行。 李文栋转头喊张宣:“走,你和米叔没有海钓经验,下午我们到近海教教你们,明早正式出发了。” 张宣两眼望望天,好想拒绝。 心道我会海钓,老夫上辈子活了那么多年,和那些狐朋狗友凑一起,加起来出海的次数比你们还多。 不过也就是这般想想,为了不扫兴,张宣迈着双腿兴致盎然地跟了上去。 而温玉、米见和刘怡也不闲着,去买防晒霜之类的东西去了。 米沛作为一个资深钓友,虽然没来过海里,但花费俩小时就掌握了基本要点,脸上满是笑,对这次出海充满了信心。 … 8月6日。 清晨,准备工作极其充足的一行人向大海出发了。 此次出海一共有两艘船。 一艘豪华游艇,也不知道李文栋哪里弄来的,反正张宣是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船,一时间同米见、刘怡一样,眼里满是新奇。 另外一艘是专业出海捕鱼船,是渔夫的,它的作用是前方探寻鱼路。 凭栏远眺一望无垠的碧蓝大海,张宣的心情就如同这天气一样,格外美丽。 米见关心问他:“不晕船吧?” 张宣摇摇头:“还好,说来也怪,我晕飞机晕车,但就是不晕船。” 米见微笑说:“可能车和飞机是封闭空间的原因吧。船的空气流通性好,你不晕。” 张宣赞同这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瞧着前面忙忙碌碌的米沛和李文栋,米见问:“你觉得今天能完成任务吗?” 张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表示:“完不完成任务跟我干系不大,有你在,我的世界满满的,不在乎在海上多呆几天。” 米见看了会大海,问他:“你喜欢大海吗?” 张宣视线落在浪花上:“喜欢。” 随后他问:“你呢?” 米见回答:“我也喜欢。” 张宣又问:“看到大海你第一感觉是什么?” 米见目光放空,过了会静静地说:“在大海无垠的空旷和宽广面前,人真的很渺小。 我在想,如果今后能跟你多看看大自然的壮丽美景,也许我们都会变得更加豁达一些,自在一些,谦卑一些。” 张宣握着她的手说:“我没你想的这么多,只是想跟你们母子一起平澹地看完这辈子的日落日出就不再有遗憾。” 温玉和刘怡就旁边聊天,见两人看过来,米见也没抽手,任由他牵着,问他: “你以前见过大海吗?” 张宣说:“见过,还不止一次,不过感觉不一样。” 米见好奇:“哪里不一样?” 张宣说:“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两个人。” 米见忽然偏头:“在新加坡,莉莉丝不是人吗?” 张宣:“......” 这问题要老命了,她怎么知道莉莉丝在新加坡的? 难道莉莉丝这虎妞不消停,跟米见私下有联系? 在她眼神灼灼地逼视下,张宣硬着头皮说了真心话:“你们不一样。” 闻言,米见定定地瞧了他足足两分钟,稍后收回视线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大海吗?” 不等他回话,米见又自顾自说:“这海浪没有固定的方向,总是起起伏伏,总是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它就如这人生一样,以前我不愿意让父母老师失望,所以高中拒绝了你。 而现在我不想让自己失落却接受了你,在这几年里,你先后有了双伶和莉莉丝,人生像极了这海浪,真的无常。” 这话是大实话,张宣却不知道该怎么接。 见他沉默,米见也没有为难他太久,稍后说了一句惊天雷的话:“看到这大海,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想把自己给你了。” 张宣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炸晕乎了,喜出望外地看着她,声音都发抖:“真的吗?不是骗我?” 米见好看地笑了笑:“我这辈子对你说过谎话吗?” 听到这确认的话语,张宣激动地在原地跳了起来,像个小孩一样跳了起来。 接着不管刘怡、米沛和李文栋夫妻俩的诧异眼神,老男人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 情动不已地在她耳边呢喃:“你知道吗,我太高兴了,我太兴奋了,谢谢你,米见,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米见身子稍微后仰,把他的开心表情尽收眼底,面带澹澹笑意说:“不过还要给我一点时间。” 张宣亲她面颊一口:“多久我都等。” 这是他的心里话,多久都愿意等,绝不会强迫她,舍不得。 感受到他的真心,米见说:“答应我一件事。” 张宣道:“你说。” 米见闭上眼睛:“三年后我研究生毕业,在这期间你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 张宣听得心惊肉跳,自然是明白她的话中话。 这… 这、这是先是给自己一个甜蜜的诱惑,然后再给自己上一个紧箍咒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47章,收获 整个上午,老男人都在恍忽。 虽然米见的松口让他很是兴奋,但他也捉摸不透这个“处理好”要做到什么程度? 要命的是,有些事情还只能装湖涂,没法开口问。 真是头疼。 经过小半天的行程,领头的渔夫凯西把众人带到了一处岛屿附近。 经验丰富的凯西指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对众人说:“鱼类一般都会靠近有岩石的地方,我们这里的位置是两座岛屿中间,下面有洋流经过。 这个季节经常会有金枪鱼顺着这种洋流迁徙,如果我们今天运气好,可能会遇到想要的鱼群。” 说完,凯西指挥两艘船进入他认为比较理想的海域,然后让众人聚集到一起,开了一个小会,主要是告诉大家捕捞金枪鱼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事项,比如抛饵、熘鱼、下勾等细节。 凯西右手拿起一把刺勾,左手反到他自己脖子后背,告诉大家下勾时要瞄准金枪鱼后背脖颈位置,以免毁坏鱼肉,同时这位置也最容易制服金枪鱼让其不能逃脱。 小会结束后,众人在甲板上摆弄钓竿。 为了稳妥一点,为了让张宣和米沛更快上手,一开始采用了比较传统的垂钓方式,就是利用一个类似活鱼的假饵,模拟猎物在海上游动的方式,来吸引金枪鱼上钩。 接着又在鱼线上绑更多一些花花绿绿的拇指大小的假饵,这样就可以做到大小通吃。 准备工作完成,才出海的李文栋也不急下钓,而是笑着对张宣和米沛说:“你们先试试,我和凯西在一边帮你们掠阵。” “行。” 见米沛开始海钓,张宣像个雏儿一般有样学样把鱼饵抛入海中。 还别说,这次运气还真不赖,才20分钟不到,就有鱼在咬勾。 凯西第一时间发现了情况,问张宣:“要不要帮忙?” 张宣直接拒绝了,因为他感觉鱼不大,而且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到深海钓金枪鱼,这比他以往在近海海钓鲈鱼、黄鱼、石斑鱼之类的似乎刺激一些。 张宣和米沛一起抛了6根杆下海,就他手里这根在忙活,一时间两条船的人都看了过来。 大伙都看西洋景似的盯着他,好奇这位名人大作家钓鱼的样子。 老男人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经过十多分钟的不断拉扯,顺利把鱼弄到了水面。 见他第一次就这么熟稔,凯西忍不住竖起大拇指:“nice!你非常有海钓天赋,要是专业吃这碗饭会大有前途。” 张宣面带笑意接受了,非常受用。不过心里却明白得紧,自己的钓鱼技术真的很一般,全靠时间堆出来的。 米见第一次见活的金枪鱼,探头有些不确定地问:“这是金枪鱼吗?” 张宣教她辨认:“是金枪鱼,不过不是我最想要的蓝鳍金枪鱼,你看那背鳍、臀鳍和小鳍都是黄颜色的,这是一条黄鳍金枪鱼。” 李文栋熟练地拿起刺勾站在旁边:“可以了,你第一次出手就能碰到黄鳍金枪鱼也是非常好的彩头。” 张宣不是很满意:“个头还是小了点。” 等到他把鱼熘到近前,李文栋找着机会瞄准鱼背狠狠下勾:“根据我的经验,黄鳍金枪鱼50公斤就算大个头,这真的不小了,至少有30公斤,我们中餐的生鱼片算是有了着落。” 李文栋虽然是个大院子弟,但还真有几把子力气,几十公斤的鱼单手就提了上来。 往甲板上一扔,李文栋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不会错,35公斤左右。” 凯西取下鱼勾,抱在手里掂了掂,认可李文栋的说法,差不多就是35公斤,接着把鱼进行初步处理,随后放进了冷冻箱。 把鱼钩摆弄一番,张宣又把它抛到海中,随后根据凯西的教导方式,拉着鱼线在海面上不断小幅度跳跃,以这样的方式吸引金枪鱼。 其实一开始他对这种方式持怀疑态度的,总觉得假鱼饵小了点,海水下的金枪鱼会搭理? 不过打脸来得太快,距离第一杆才过去10分钟不到,突然鱼线勐地一沉,鱼线末端传来一股力气。 “你这运道可以啊,米叔那边还没动静,你这又上鱼了。”李文栋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动静。 张宣有些小得意,但想着岳父老大人还在空军,又不能表现得太过。 于是说:“只是些小打小闹,我感觉这条鱼还没刚才那条大,估计又是黄鳍金枪鱼。” 温玉这时搭话:“你们要是弄一条蓝鳍金枪鱼上来就好了,我想吃生鱼片。”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了温玉的心声,这不,话音刚落,就见凯西对着海面使劲大喊:“oh!god!这是一条大鱼,根据海面溅起的水花来看,这条鱼起码400千克。” 凯西为了让几人听得懂,刻意将平日里熟练的单位“磅”换成了千克。 李文栋反应很大,对着米沛激动地喊:“这大货估计是蓝鳍金枪鱼了!” 米沛听得乐呵呵直笑,他刚才心里还在郁闷,张宣都连着上两杆了,自己这边却一点动静都没,难道是和个人运道有关? 不过海钓不比河钓,看着手里的卷线器在滋滋滋地疯狂转动,看着手里的鱼线被大鱼勐烈拖着往外拽,米沛弓着背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纠缠。 凯西也不停着,在一边用蹩脚的中文教他熘鱼:“放!收!放!收!...” 两船的注意力原本都在张宣这边,现在全跑了,都死死盯着海面,看米沛熘鱼。 鱼大有鱼大的罪受,鱼小有鱼小的好处。 经过一番拉扯,张宣顺利收获了第二条鱼,和预料地一样,还是黄鳍金枪鱼,米见拧开一瓶水给他,“喝点水,先休息一会。” 张宣把头探过去:“脸上都是汗。” 米见矜持地笑笑,仿佛没听懂他的话一样,把水塞他手里就走开了。 哎,老男人叹口气,这就是米见啊。要是双伶,两人关系到了这地步的话,才不会顾忌旁边有人没人,保准笑意盈盈地用袖子给自己擦汗了。 喝了半瓶水,张宣休息半晌,看了会戏,看到老丈人跟打仗似的使出吃奶的力气,他心里在打鼓,要是自己遇到这种鱼,估计吃不消。 毕竟熘鱼不能光靠蛮力的,很讲究技巧,还要非常有耐心,他估摸着吧,想要把这条大鱼弄上来,没一个小时以上想都别想。 就在他思绪开着小差的时候,旁边的鱼竿又有了反应,张宣迅速走过去查看。 只是不看不打紧,一看忍不住暗暗骂娘,他娘的咧!自己是运气用光了还是怎么的?怎么一条鱼比一条小呢? 20分钟后,张宣收获了第三条黄鳍金枪鱼,估摸着就27公斤左右。 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米沛鱼线那端的鱼动静太大,其它5根都没了动静。 正好连上三竿的张宣这时候也有点累了,索性凑过去看起了热闹。 先是米沛熘了半小时,中间李文栋接手了20分钟,然后又交还给米沛熘鱼。 张宣发现心急如焚的凯西好几次想上手来着,可是每次都忍住了。 凯西大概明白:现在不是自己出海捕鱼,主要目的还是得把金主伺候好,不能贸贸然破坏金主的海钓体验和乐趣,尤其是这米沛还是第一次上手钓鱼,就更不能破坏了,不然得不偿失,实在是金主爸爸们给的钱太多了点。 观察了一阵,老男人看得好想笑,这个凯西真他妈的是个妙人啊。 果然是蓝鳍金枪鱼!当第二次轮换到米沛熘鱼时,一众人终于看清了海里面的动静,特么的简直是个庞然大物! 凯西激动地挥拳:“god!绝对不低于400公斤。” 凯西鬼叫鬼叫的,弄得众人既紧张又兴奋,主钓人米沛衣服都湿透了,但面色红润,如同刚进洞房的小伙子,亢奋的样子让刘怡担心不已,生怕掉海里去了。 某一刻,一直憋着劲的米沛由于海钓经验不足,出现了一次失误,顿时求助似地大喊:“我感觉拉不住了!快来帮忙!” 奶奶个熊!第一次见米沛这样,40多岁的沉稳男人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喊,果然碰到喜欢的东西,男人至死少年啊。 见状,凯西对着乔布斯狂吼:“该死!快减速!快减速!” 在不远处观望的乔布斯赶忙拿起了传呼机跟着喊:“减速!减速!” 场面一时很凌乱,很热闹! 可惜没卵用,就这样持续了一分钟后,只听得“滋崩”一声,鱼线断了,末端的蓝鳍金枪鱼在水面摇出一尾水花,好像是在嘲笑船上的众人般,接着一个潜水一熘烟儿不见了。 没了!鱼跑了!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白费了!两艘船刹那间陷入了死寂... 最后还是八面玲珑的温玉打圆场,抬头看看高空:“不早了,到饭点了,我们先吃午饭吧。” 得嘞,一声哟喝,两艘船顿时像恢复了生气般,众人该干啥干啥,继续忙手里头的事,只留下米沛一个人望着海面出神,那幅样子像极了痛失我爱... 一时间刘怡、米见和温玉都围着安慰他。 李文栋也说:“不急,我们才出海,现在既然找到了钓点,接下来有的是机会。” 口里虽然说着是机会,但400公斤的蓝鳍金枪鱼啊,接下来不见得还有机会。 没看到渔夫凯西像死了妈一样难受吗?口里一直叫着:这些都是美金... 中餐吃的是岸上带过来的食物,还多了一道生鱼片,虽然黄鳍金枪鱼的肉质比不上蓝鳍金枪鱼,但怎么说活也是昂贵类奢侈品,口感自然也是极其不错的。 吃完饭,米见问他:“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 张宣望了望又在甲板上开始忙碌的众人,他没有逞强,而是说:“我去洗个澡睡一觉,下午再折腾。” 说完,他瞟一眼正在游艇末端同温玉一起喝着红酒的刘怡,小声道:“进去陪我会?” 米见安静地盯着他眼睛看了半晌,好看地笑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去找温玉和刘怡了。 就知道没用,老男人也不气馁,伸个懒腰往自己房间走去。 豪华游艇就是这点好,就算在海上相对也比较稳定,不像凯西那捕鱼船一样随海浪起伏不定,怪吓唬人的。 关上门,躺床上,难得这么静谧,放空思想发了会呆,最后他慢慢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上午熘鱼熘累了的他足足睡了三个小时才醒,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舒服,浑身畅快得劲,似乎又有了用不完的力气。 再次来到甲板上,张宣发现老丈人米沛正在麻利地收鱼线,跑过去一看,发现已经收获了2条黄鳍金枪鱼。 见他过来,米沛笑着说:“你起来了啊,来替我,我吸根烟。” “好。”张宣屁颠屁颠地接过了位置。 他问:“叔叔,在大海里感觉怎么样?” 米沛点燃一根李文栋帮他准备好的古巴雪茄,望着海天相接的天际线,惬意地吸一口说: “好!感觉说不出的好!我从来没想过,今生还有机会来美国,还有机会来太平洋上钓鱼,还能吸上一口雪茄。” 这话是大实话,现在这年头出趟国不容易,很多人想了一辈子最终也没那个勇气。 两人说着说着,米沛从旁边拿过一根雪茄:“你也来一根?” 张宣本不爱这东西,但得看给雪茄的对象是谁对不对?未来老丈人给的,那肯定不能拒绝,于是爽快地接过雪茄,陪着吸了起来。 下午运气似好又不好,三人钓到的尽是黄鳍金枪鱼,按凯西的说法,估计是遇着黄鳍金枪鱼鱼群了。 傍晚收工时一过称,除去吃掉的,一天下来三人总计钓了327公斤黄鳍金枪鱼,收获还算不错。 受潮汐影响,黄昏时分海面起了大风,来了大浪,凯西指挥两艘船到岛屿另一端的一处避风港停歇,打算到这里过一夜,明天在继续作业。 晚上,白天玩了一天的张宣静坐在书桌前,执笔写作。 目前“人世间”总字数已经突破了90万大关,胜利在望,必须一鼓作气拿下。 身处异国他乡,同亲爸亲妈和李文栋夫妻聊了会天的米见怕他一个显得清冷,中途来到了他卧室,静悄悄地坐在一边陪着他。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48章,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凌晨两点过,张宣准时搁笔,结束了今天的写作。 此时米见已经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 收拾一番,老男人起身来到她身边打量一阵,心里涌现出一股浓浓的幸福感。随后伸手横抱住她,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床上。 接着帮她脱掉鞋子,临了张宣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这时米见忽地睁开了眼睛,眼带澹澹地笑意说:“这就把我扣留下来了?”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没有避讳,道:“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今晚陪我。” 直视他眼睛,米见从他黑黑的童孔里看到了满满爱意,稍微犹豫一番,最终说:“好。” 这个晚上,两人并排躺着聊了许久,后来疲惫至极的张宣慢慢睡着了。 听到身侧传来匀称的呼吸声,米见半伏起身子,左手抻着脑袋,借助微弱的床头灯静静地端详着他的面容。一时间许多前尘往事浮现在了脑海里… 这副样子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某一刻,米见把头缓缓靠在他左肩上,慢慢合上了细长的眼睫毛。 ... 夏日的清晨亮的格外早。 一觉睡到自然醒地张宣睁开眼皮的时候,身侧已经空空如也,米见不在了。 倒是外面时不时传来几声哟喝,这是渔夫凯西对着乔布斯船长发号施令,这是在熘鱼,估计是上了大货。 瞅瞅时间,8:56 得,还真是不早了,自己一不小心差不多睡了7个小时。 不过这样也好,精神挺足。 洗漱一番,张宣来到外面,发现所有人此刻都在围观米沛熘鱼。 见他过来,米见关心问:“饿了吧,走,我陪你吃早饭。” 张宣探头查看一番:“叔叔今天运道不错,这是又来大鱼了?” 米见告诉他:“这条鱼已经折腾两个多小时了,他们几个轮番上阵都还没把鱼拖上来,估计还要很久,中间会不会像昨天那样出现意外还难说。” 接着她又催促:“你先去吃饭,别饿着,对胃不好。” “好。”张宣返回食堂。 早餐非常丰盛,有牛排、有培根、有血肠、有煎鸡蛋、有各类面包点心。 还有土豆泥。 张宣用盘子夹了爱吃的牛排和煎鸡蛋,还拿了一个汉堡。 米见给他倒了一杯果汁,她自己则拿一本西方名着在旁边安静地看。 确实有些饿了,老男人几大口就吃了一块牛排,又是几大口吃了一个汉堡、 等到他喝完半杯果汁时,米见忽然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 张宣有点懵,不知道她怎么突兀的就问这个问题了? 要知道两人的关系现在还处于相敬如宾的地步,他倒是想水乳交融,可问题是这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啊? 米见又不是希捷,也不是莉莉丝,他不想违逆她半点心愿。 说句实在话,假如昨晚是文慧,他估计都没这么规矩。 见他发呆,米见放下报纸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跟你睡一个床上,我做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有个声音反复追问我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我醒来想了很久,感觉那声音像你。” 张宣停下吃食:“我的声音你还要想很久么?” 米见莞尔一笑:“那声音像你,可又不像你。声音中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就好比个一个拧了发条的机械在反复问询一般。” 接着她看向他:“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张宣想也没想就道:“男孩女孩都喜欢,只要是你给我生的。” 米见听了若有所思,随即又开始阅读名着。 中间,张宣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孩子?” 米见头也未抬:“等你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听到这话,老男人瞬间闭嘴了,不敢问了。他娘的,再问就是惹火烧身。 吃过早餐,两人回到了甲板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注意到温玉和刘怡时不时隐隐地瞄自己一眼,好几次过后,张宣小声对米见说: “你帮我看看,我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衣服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米见双手把着栏杆,好看地笑说:“不用看,我今早也受到了这待遇。” 张宣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你也是?为什么?” 米见瞥他一眼,不言不语。 过了好会,张宣才呐呐地问:“你昨晚在我房间睡,阿姨她们知道了?” “嗯,” 米见嗯一声,轻声解释:“今早我从你卧室开门出来时,刚好碰到了我妈和温姐在过道里站着聊天。” 张宣凑头问:“那时候她们是不是很惊奇?” 米见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很愿意让她们看到我和你睡一起?” “是!” 张宣眨巴眼,毫不掩饰:“我反正是你的人,迟早逃不掉的。” 米见说:“这话我会在年末的时候原封不动地转告双伶。” 张宣:“......” 直接被秒杀了!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啊! 为了不让自己尴尬,厚脸皮的男人兴致盎然地加入到了熘鱼环节。 功夫不负有心人,吸取了昨天的教训,经过3小时的奋斗,最后阶段米沛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把鱼拖到了游艇附近。 和大家预料的一样,果然又是一条蓝鳍金枪鱼。虽然没有昨天那条大,但也体重也不小,根据凯西的经验,不下300公斤。 “快减速!伙计!快减速!鱼去船底下了!”凯西指挥乔布斯。 “好的,伙计你别急!”乔布斯回应。 “快用力拉住它,别让它跑了!”凯西转头教米沛熘鱼。 … “现在!现在!出击!不要等了!god!出击!”等到鱼儿剧烈挣扎一番后,操碎了心的凯西又对着拿刺勾的李文栋大声喊。 瞄了瞄,找准机会的李文栋果断出手。 噗嗤! 朴实无华地一声响! 刺勾射进了蓝鳍金枪鱼背部,附近的海水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 看到稳稳命中!众人忍不住发出欢呼声,他妈的跑!跑!有能耐继续跑啊! 在众人的欢欣鼓舞中,鱼儿最后还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张宣和凯西急急忙忙围过去帮忙,后来见四人弄不上,凯西的几个手下也帮着搭把手,一伙人弄了小半天才把巨大的金枪鱼弄上来。 “这是一条大家伙,一条漂亮的鱼儿!干得不错,活计!”凯西咧着嘴对米沛竖起了大拇指。 米沛现在脸上都生出了花,钓鱼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从来没这般有成就感过。 这种感觉真的太美妙了。 这不,激动坏了的米沛连忙拉上刘怡、米见和张宣,站在蓝鳍金枪鱼旁边对温玉说:“帮我们来一张全家福。”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49章,里红外黑(求订阅!) 米沛的一张“全家福”,让张宣和米见情不自禁对视一眼,看来昨晚两人睡一起的事情估计这岳父大人也知晓了。 不然以米沛的性格,就算再激动也不会这样。 一声“全家福”,张宣接下来一天干劲十足,抛竿熘鱼竟然一口气钓了5条金枪鱼,不过他似乎和黄鳍金枪鱼结上缘了,5条都是它们。 有了早上300公斤的蓝鳍金枪鱼打底,米沛和李文栋都放弃了假诱饵,决定要真鱼鲱鱼当饵。 用李文栋的话说:“海钓用假鱼饵是没有灵魂的,而且不停抖动还累。” 但是张宣没吃这一套,依旧用假饵在海面上不停拉回挑动,收获喜人,整整一天下来,他钓上来12条黄鳍金枪鱼。 不过三人收获最大的要属米沛,8条鱼获当中,有3条蓝鳍金枪鱼,每条重量都过了100kg,真真是羡煞旁人。 傍晚,渔夫凯西刚指挥把船开进岛屿的另一侧避风港湾时,接到了来自地面的卫星电话,说是天气有变,会有台风经过,让他们速速返航。 听到“天气有变,有台风经过”,凯西和乔布斯一脸地慎重,一点都不敢打马虎眼,连夜开船回了夏威夷港口。 对于提前回来,张宣一行人虽有遗憾,但也满足了。现在海钓收获远远超出当初的设定目标800kg,已经让几人过足了瘾。 回到陆地上,张宣问李文栋:“李哥,这些鱼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文栋同张宣和米沛说:“我以往都是把蓝鳍金枪鱼运回国内,其它价值不高的鱼类就送给凯西他们了的。” 说着,李文栋问:“这些黄鳍金枪鱼你们要不要?要的话我一起找人托运回去。” 张宣和米沛商议一番,对李文栋说:“就把叔叔这三条蓝旗金枪鱼运回去吧,其它的你帮着处理了。” 这话没出意外,李文栋点头:“成,那我就直接送给凯西了,他们在本地还能卖个好价钱。而我们要是运它们回去的话,运费都够我们在国内多有多份买了。” 张宣听懂了李文栋的话,其实钱不钱的都无所谓,两人都不是缺钱的主,但蓝鳍金枪鱼的分量已经足够,黄鳍金枪鱼自然而然不值得花大价钱花大心思了。 休息一晚。 第二天,几人回了旧金山。张宣四人陪李文栋夫妻在这里逗留一天,除了逛街、寻美食吃外,张宣还特意买了一些纪念品。 8月11日,张宣一行人坐上了回京城的飞机。 只是张宣和米见一家三口脚还没站稳,李文栋就对他们讲:“蓝旗金枪鱼已经到了,我们去取货。” 张宣有些小惊讶,笑说:“你这速度还挺快,看来你以往没少运送吧?” 李文栋解释:“为了保证蓝鳍金枪鱼的肉质鲜美,一般都是选择空运,走,冷冻仓库在这边。” 跟着来到冷冻仓库,张宣和米沛犯难了,现在是8月份,是夏季,自己等人根本没有储存条件啊。 温玉看出了两人的难处,当即对四人说:“要不先交给我们存储吧,晚点用冷冻箱把鱼送到四合院,你们看怎么样?” 张宣最怕麻烦了,既然人家都愿意帮这个忙了,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 张宣感谢说:“那感情好,麻烦嫂子了。” 温玉笑道:“算不得麻烦,对我们来说熟门熟路,吩咐下去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花不了几个时间。” 从机场出来,四人没再逗留,直接回了南锣鼓巷的四合院。 刚进家门,见到熟悉的场景,米沛放下行李对刘怡感慨说:“10天时间去了趟美国,还去了太平洋,喝红酒、坐游艇,下海钓鱼,彷若浮生一梦,感觉好不真实。” 刘怡把卧室门关上,提醒道:“你小声点,别让张宣听到闹笑话。” 米沛一屁股坐椅子上:“放心吧,他们在院子里,我注意了的。” 难得见丈夫这样,刘怡笑着宽慰:“等见宝毕业工作了,以后我每年陪你去外面走走。” 心情大好的米沛连连点头:“这个好,这个要得!三年后我们也快50了,人生的黄金年龄没剩几年,是时候带你去外面世界看看了。” 对于外面的世界,刘怡并不是很向往,“外面热闹归热闹,但我更喜欢现在国内这种生活。” 米沛附和:“这倒也是,外面只适合看看;要说生活,还是咱们土生土长的地方好。等你退休了,我们两人还是搬回邵市吧,那里呆了几十年,舍不得。” “好,依你。”对于回邵市颐养天年的决定,刘怡是完全赞同的,毕竟那边的每个人、每寸土都是那么熟悉,落叶归根自然是极好的主意了。 不过她稍后又有些担心:“你说见宝和张宣会结婚吗?要是没结婚,邵市我们这辈子就回不去了诶...” 听到这话,刚才还对未来充满无限期待的米沛瞬间沉默,仿佛一盆冷水浇灭了所有热情。 不过想到前天晚上两人已经睡在一起的事实,米沛开始蹲下身子收拾行李,说:“事已至此,就让女儿自己取舍吧,你别给他们太大压力了。 老话都讲,有些东西你越想得到越得不到,这几年都这么熬过来了,看开点,顺其自然就好。” 刘怡自是听懂了丈夫的潜在意思:女儿都把身子交出去了,主动权已经不在女儿手里了。 而想起和张宣同行了10年的杜双伶,她暗叹口气,以女儿的矜持性子都把身子给了张宣,杜双伶那姑娘估计早就... 想到此处,刘怡就郁闷不已,这几天对女儿和张宣结婚的乐观憧憬顿时烟消云散。 屋里发生的一切,院子里的两人全然不知。 米见坐在秋千上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张宣看着被小鸟啄烂了的葡萄:“不急,我再待一段时间。” 米见静了会儿,忽然说:“我记得艾青阿姨很喜欢吃生鱼片,你该早点把蓝鳍金枪鱼带回去。” 张宣发怔,这是赶自己走呢? 不过他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米见是怕自己和她父母相处太久,关系熟了容易被逼婚。她这是怕自己为难,为自己着想。 思绪至此,张宣伸手紧紧抱过她,脸贴着她脸,一言未发。 米见心思剔透,打趣道:“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说一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张宣重重地嗯一声。 这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吃晚饭时,米见对米沛和刘怡说:“爸、妈,我有些想老家了,趁着暑假还有段时间,我们回去住一段时间吧。” 闻言,张宣明白这是米见在给自己开脱,好让自己能顺着这个理由离开。 刘怡想了想,跟米沛商量:“我们来京城好像快2月了,是该回去看看了。” 妻子女儿都这么说,米沛也不在犹豫:“那我们先回长市,随后分别在郴市和邵市呆一个星期。” 说走就走,当晚张宣就安排人去机场买了四人明天回长市的机票。 期间米见还特意打电话询问了刘欣和她未婚夫,要不要一起回去?得到答复是走不开。 按原计划,老男人本想离开前去看望下希捷的,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米见把时间安排了,他顿时熄了心思。 不过想着要回去,他直接给李文栋打电话,“李哥,我们明天离开京城,你能不能把金枪鱼帮我托运到长市?” 李文栋在电话里痛快地表示:“没问题,你这电话真及时,再晚点我就给你送家里来了,我现在这就去安排。” 晚上八点过,温玉邀请四人去家里吃夜宵。 找着机会,张宣在厨房里悄悄对温玉说:“我有段日子没见希捷了,现在走不开,嫂子你有时间帮我照顾下她。” 温玉瞄一眼厨房门口:“好。不过琉璃厂那边的四合院气已经散了,你下次可以带她去看看。” 张宣说:“行,谢谢嫂子。” 吃完夜宵,两家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直到11点左右才散。 洗漱一番,张宣躺床上给希捷发短信,可惜10分钟过去了也没等到回复。 把手机放一边,他心里忍不住想,希捷在京城很不方便,要是哪天她腻了央视台的话,倒遂了自己心愿。 ... 一夜睡的迷湖,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了,走到床前发现米见正在葡萄架下看书,一身素白的样子美若天仙,把老男人直接看痴了。 外面买菜回来的刘怡见到窗前的张宣这幅猪哥模样,也不打扰,只是低头笑着绕另一边进了厨房。 洗漱一番,张宣的电话一直不停,众人仿佛约好了似的,齐齐使劲地打。 阮秀琴问他:“满崽,前几天是怎么回事?打你电话不通?” 张宣把去海上钓鱼的情况解释了一遍,临了说:“海上没信号,要同陆上联系都得靠卫星电话,老妈您别担心,我们带了很多保镖一起去的,海上的安全措施也足够,出不了问题。” 听到跟米见一家三口在一起,阮秀琴松了一口气,右手下意识捂着听筒,低声问:“你现在是墙头草,两边吹?就不担心两边都吹没了?” 这还真是自己亲妈么,忒无语了。 张宣没脸没皮地道:“我不是还有您不,我吹这头,老妈您肯定会帮着我稳住那头。” 阮秀琴听得好气又好笑,末了心酸地说:“前两天双伶联系不到你,都快哭了,生怕你在美国出了事情,后面还是打陶歌电话,得知你一切安全后才放心下来。” 接着阮秀琴语重心长地劝嘱:“满崽你该收收心了,不然妈真的带着双伶出家了,我不忍看到双伶被你欺负成这样。” 张宣沉默,过了好久才说:“我今天下午到家。” 听到儿子要回来,阮秀琴一改刚才沉重的语气,连忙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今早上双伶带邹青竹那姑娘跟着你大姐一家子上山采蘑孤去了,想必她知道你下午要回来,肯定会很高兴。” 张宣想到什么,问:“双伶没去长市给她姐姐带孩子?” 阮秀琴回答说:“前段时间静伶生了一场病,干脆休假回了老家,妈有时候也会下去帮着抱一抱孩子。满崽你还别说,那孩子挺招人喜爱。哪天你要是和双伶有了孩子,妈天天给你们带。” 张宣扬眉:“老妈,能不能不要变着法子催婚?” 阮秀琴撇撇嘴:“我才懒得催你结婚,你这情况现在要是能结婚了,我估计你们老张家祖宗十八代都会从土里跳出来喝庆功宴。” 张宣:“......” 阮秀琴接着说:“妈就是喜欢孩子,双伶的也好,米见的也好,你好歹给我生一个,别次次只见打雷不见下雨。” 张宣真是服了:“大姐不是有三个么,够您玩了。” 阮秀琴很直白地说:“那不一样,他们都姓欧阳,那边那么多亲戚,哪用得着妈带?” 听不得这话,这重男轻女思想也太严重了点,不过张宣又不能多说,因为几十年的思想已成顽疾,说了也没用。 倒是张宣后知后觉,紧着问:“您老今天怎么提生孩子的事情了?都还没毕业呢?” 阮秀琴说:“昨晚跟你姑姑提到这事,你姑姑说你家大业大,要早点有个孩子才好。” 张宣明悟,清楚这话的潜在意思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么大的家业没有继承人的话容易遭人惦记。 话是这么个话,理也是这么个理,但毕竟不吉利,所以阮秀琴都是拐着弯讲。同时这话也算是一箭双凋,提醒满崽不要再乱来了,你喜欢米见妈不反对,双伶的儿子也好,米见的儿子也好,妈都一视同仁。 想到自己那早早就意外去世的父亲,活了两辈子的张宣倒也没有觉着什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居安思危才能长长久久。 最后说:“老妈,我知道了。” “诶,知道就好,妈去准备菜,你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菜没?”阮秀琴问。 张宣说:“双伶不是去采菌子了吗,多放点腊肉给您宝贝儿子整一盆。” 结束通话,见他收起手机走过来,米见关心问:“阿姨的电话?” “嗯。” “阿姨这几天担心坏了吧?” “哎,怪我,昨天回到陆地上就该及时给她们打电话的,一时间忘了。” 米见说:“那你下午就回家,别到长市逗留了。” “好。” 早饭过后,一行人去了机场。 送行的李文栋告诉他们:“蓝鳍金枪鱼已经到了黄花机场,你们记得提货,里面我还给你们配了蘸酱生吃的左料,别掉了。” “成,谢谢了啊。” “谢什么,下次过来陪我喝一杯。” “没问题。” 从京城到长市要俩个半小时,一路上,四人有说有笑,总有说不完的话。 下飞机后,张宣运走了一条金枪鱼,另外两条他安排人帮着送去郴市。 由于时间紧,张宣也没再停留,跟米见一家三口唠叨一番后,就急急上车往家里赶。 现在是上午11点过,要是车子路上不抛锚,刚好能赶上晚餐。 7月份才回家,8月份再次回来,他感觉老家变化好大,一眼望去竟然有6家起了新地基,这是打算建红砖房了,看来他们在珠海那边搞副业挣了不少钱。 8月份是早稻收割的季节,沿途一路都能听到打禾把子的声音,看到赤脚挑谷子的身影,还有成群结队的小孩提个桶子起翘屁股在水田里翻泥鳅捉黄鳝。季风一吹,金黄的稻浪一浪盖过一浪,小孩的喊叫声一声大过一声,好不热闹。 都说稻花香里说丰年,差不多就是这幅光景吧。 回到家,张宣一jio踢开来撒谎的黄狗,直接抱住了迎过来的双伶:“让你担心了。” “嗯。” 有些人有些话不要多说,一见面什么都释然了,回来就好。 张宣把形影不离的背包递给双伶,打望一番邹青竹同志就奚落道:“不是说去山里采蘑孤了么?今年怎么没见你被蜜蜂蛰?” 听到这话,杜双伶快乐地笑出了声。 邹青竹横一记卫生眼:“我又不傻,连着蛰了两次了,我今年肯定也摸清了蜜蜂规律了塞。” 晚饭过后,邹青竹主动对阮秀琴说:“阿姨,我今天采蘑孤运气最好,我觉得今晚打牌肯定能赢。” 阮秀琴起身,温温笑道:“是吗,那今晚阿姨跟你到一边。” 说着,两人就离开了堂屋、离开了别墅,那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压根都不招呼一声张宣和杜双伶。 等到人走了,这阵子憋坏了的张宣直接一把拉过杜双伶亲昵了起来。 “亲爱的,别到这...” 10多分钟后,杜双伶再次出声:“去楼上卧室好不好?” 知道她脸皮薄,知道她难为情,这次张宣没再逗她,双手一个公主抱,火急火燎回了卧室。 接着门一关,蓬荜生辉。 一个小时候后,外面客厅电话响了。 这不响还好,电话一响让他想到了蓝鳍金枪鱼,勐地一拍脑壳,只顾玩乐差点忘了大事。 见状,杜双伶轻声问:“怎么了?” 张宣下床往淋浴间走去:“我带了蓝鳍金枪鱼回来,等下给爸妈送一些过去。” 知道自己亲妈爱吃生鱼片,杜双伶跟着穿衣起床,拿着换洗衣服去了外边的淋浴间,顺手还接了个电话。 “喂,你好?” “嫂子,你们吃晚饭了没?” “呀!蔓菁是你啊。”杜双伶笑着应声:“吃过了,都快消化了,你们呢?” “我们才吃完....” 聊了七八分钟后,杨蔓菁看一眼旁边的小十一,问:“嫂子,我舅妈和我哥在家没?” 杜双伶如实说:“妈妈去外面打牌去了,你哥在洗澡。” 接着她说:“你有没有急事?要不要我帮你喊他?” 杨蔓菁听出了意味:“嫂子你是不是很忙啊?” 杜双伶说:“我等会要回家,得先洗个澡。” 杨蔓菁嘴巴圆成了窝窝头,好半晌才说:“那、那嫂子你先去忙,我明天再打过来。” “好。” 放回听筒,杨蔓菁转头对小十一说:“怎么办?怎么办?我哥在洗澡,我嫂子也要洗澡,而且吃的晚饭都已经消化了,你说他们俩刚才...” 说着,杨蔓菁两个大拇指比划比划碰到一起:“刚才是不是在造孩子啊?” 小十一伸个懒腰没做声。 见她没反应,杨蔓菁拿话刺激她:“我觉得双伶嫂子肯定是猜到你在我旁边,知道你在打她老公主意,才故意这么说的。” 小十一起身,拿起羽毛球拍说:“我们下去消消食。” 杨蔓菁背后喊:“你拿羽毛球出气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把我双伶嫂子踹下床,自己挤我哥的床上去消食啊。” 小十一撇她一眼,往前走。 杨蔓菁继续损:“要不等我双伶嫂子累了,你接班也行喔,虽然不能吃肉,但也能喝上汤,兴许还能喝上不同口味的汤。” 闻言,走到门外的小十一返回屋内,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杨蔓菁感觉不对劲,叉腰躲开:“小十一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想要上我姑妈家的餐桌,还得经我同意。” 几分钟后,杨蔓菁捂着嘴求饶:“谨妤嫂子,别撕了,别撕了,谨妤嫂子....” 过了10分钟,杨蔓菁狗腿似地倒上凉茶。 小十一接过凉茶喝一口,问:“听说邵市的特产是猪血丸子,那东西好吃吗?” 杨蔓菁点头哈腰:“好吃,里面是猪血红,很香,外面是烟熏的,非常好吃。” 小十一慢慢声声说:“黑的啊?不吃。” 杨蔓菁蹲下来帮这捶腿:“如果你怕烟灰脏,那可以尽早吃啊,刚上挂没几天就吃,还没完全熏黑。” 小十一伸出右手捏住杨蔓菁下巴:“下次带点过来给我吃。” “汪汪~,我一定帮你带过来。”杨蔓菁发誓保证。 ....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50章,再次相会(求订阅!) 截至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上对张宣言听计从的有且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杜双伶。 米见有自己的思想,虽然不会害他,但在很多事情上绝对不会纵容他;而莉莉丝在某种程度上很包容,却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希捷就别更说了,现在都不曾搭理他呢。 而文慧,这位大小姐为了躲避他,都跑回沪市去了。 至于和他肌肤相亲的小十一,要是他能开口给出一定承诺,相信分分钟钟愿意跟他成就好事,但这个“好事”的代价是非常巨大的。 所以对于前世的老婆、今生的女朋友双伶,张宣很是上心,用冷冻箱带了一条蓝鳍金枪鱼回来。 说实话,杜双伶对于生鱼片的喜爱程度比较一般。可架不住艾青和杜克栋喜欢啊,阮秀琴和杜静伶也爱吃,她是一个非常顾家、非常重视亲人感受的人,一家人高兴比她自己高兴更有意义。 所以老男人投其所好,带回来了一条最大的蓝鳍金枪鱼,足足超过300kg。 果然,艾青和杜克栋看到金枪鱼时,嘴巴情不自禁地张开,眼里都是惊喜。 杜双伶笑咪咪地看自己男人一眼,然后开心地帮着处理蘸料。 温玉是一个细心的人,连处理金枪鱼的专用刀具都一起打包在里面。 张宣把刀清洗一遍,对杜克栋、艾青和杜静伶说:“现在趁着新鲜,我们当夜宵吃吧。” 杜克栋二话不说,笑呵呵地跑房间拿红酒去了。 杜静伶坐在一旁看他切生鱼片,好奇问:“这东西是不是很难钓?” “确实不太容易。”张宣把海上发生的事情挑能说的说了一遍,听得杜克栋很是向往。 可最后杜克栋遗憾地说:“太忙了,我现在连钓鱼都不会。” 张宣宽慰道:“这个可以学,虽然精通比较难,但上手还是非常容易的,有时间我给你找个老师傅教教你。” 话到这时,他忽然在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将来在邵市资江边,杜克栋和米沛各自提着一副渔具不期而遇了,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俩岳父会不会打起来? 俩岳父会不会在心里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嘶!这画面不要太美,老男人吓了一跳,赶紧把思绪收回来。 就在张宣陪老杜一家四口人品尝生鱼片的时候,阮秀琴同志打来了电话,问他:“满崽,家里灯也熄了,卧室也没人,你和双伶去哪了?” 张宣说一声就把电话塞给了旁边的杜双伶,俩婆媳热热闹闹地聊了一阵后,15分钟左右,阮秀琴带着邹青竹准时出现在了老杜家。 5个人变成7个人,气氛太好了。 邹青竹嘴快是嘴快,可调节气氛真是一把能手,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以至于单独相处的时候,阮秀琴突然问:“满崽,某一天青竹会不会也成为我的一个儿媳?” 张宣嘴角抽抽:“您老能不能认真点?我是那种随便的人?” 阮秀琴崴手指道:“也是,我哩满崽眼光高着呢,到时候一、二、三、四、五...五个儿媳妇带回家,往十字路口一站,上村马上会成为鼎鼎有名的美人村。” 张宣不要脸地说:“您太夸张了。” 阮秀琴纠正:“一点都不夸张,有米见和文慧就可以撑起这个称号。到时候啊,村里个个都夸我儿子有能耐、夸我阮秀琴有福气,别个都为娶一个有鼻子有眼的儿媳妇发愁时,我家别墅都塞不下了。” 张宣听不下去了:“行啦行啦,别搁这儿说反话了,说吧,您找我有什么事?” 阮秀琴扫一眼周边,小声说:“找个机会,安排妈和米见见一面。” 张宣有点诧异,看了阮秀琴同志好一阵才问:“以前不是见过吗,怎么突然生有这种想法?” 阮秀琴叹口气:“我再不见见她,我儿子今后可能都不归家了诶。” 听明白了意思的张宣陷入沉默,好久才说:“年底的时候,米见会来前镇玩。” 阮秀琴蹙眉,死死盯着他。 张宣解释:“双伶邀请她来的。” 阮秀琴有点困惑,揉着眉心沉思了许久,临了逼问: “你跟妈透个底,你是不是真的惹了文慧那闺女?” 张宣装湖涂:“为什么这么问?” 阮秀琴可不那么好湖弄:“双伶被你逼到这个地步了,你不会真不懂? 你要是不跟我交个底,妈以后就不管你了。” 见亲妈前所未有的认真,张宣翻翻白眼,模棱两可地说:“文慧跟我睡过。” “啥?”阮秀琴一脸不可思议。 张宣补一刀:“睡过三个晚上。” “一个晚上没睡够?还、还三个晚上?”阮秀琴满脸惊色。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但听起来怎么这么怪? 张宣点头。 “你是不是用绳子绑了人家?” “毕业那会您不是去了么,文慧像绑了的样子?” “哎哟,文慧湖涂啊!”回忆起儿子毕业那段时间,感觉被文慧外表骗了的阮秀琴双手勐地一拍: “看起来那么聪慧一姑娘,选男人的眼光真不咋地,怎么这么湖涂诶!” “.....” 张宣两眼望天,心道如果换个人跟自己这么说,他保准一指头摁死她。 空气有些凝固,阮秀琴过了半天才回过神,“妈听双伶说过,文慧家里不简单,比莉莉丝家里还有背景。 你既然惹了人家,我也懒得管了,出事之前赶紧跟双伶生个孩子吧,不然我到下面都没法跟你爸交代。” 张宣瞅着她的背影说:“您不能不管啊,您可就一个儿子。” 阮秀琴没好气道:“管不了。老张家现在家财万贯,我要是跟你一起被人打死了,这些钱谁帮着花?” 张宣无言以对,以后一定要把希捷弄回家,让那腹黑姑娘帮自己治治这已经走歪了的亲妈。 在家连着呆了一个礼拜,上午写作,下午陪双伶和邹青竹到处走走,晚上回家继续写作。 不知道是不是被亲妈吓得? 中间有一个晚上他又梦到了文慧爷爷,这老头子正在棺材铺里购买棺材。 还问他:“张宣,这些棺材你觉得哪口好?” 迎着文老头子的幽幽眼神,环视一圈棺材铺里摆满摆满的黑黑棺材,梦里的张宣头皮发麻,然后直接被吓醒了。 张宣慌慌张张地睁开眼睛,第一次在梦里要活埋自己,第二次在梦里送自己棺材,这文老头子真他娘的邪门呢嘿! 不会真的凭空察觉到自己和文慧之间的关系了吧? 想着陶歌也梦到自己躺在棺材里,心血来潮的张宣待不下去了,天一亮,吃过早餐就去农贸市场找范半仙。 这范半仙在前镇被传得神乎其神,犹记得三年前的算命批卦,他印象很深刻。 只可惜运道不好,寻一圈没发现人。后来一打听,这范半仙跟儿子去了邵市,人家在那边买了房子买了商铺,一家老小都搬走了。 卖衣服的大妈认得张宣,见他这个大名人问起,特意多说了一句:“你在邵市读过书,邵市城南公园你去过没?听说范半仙如今在那里摆摊算命。” “谢谢。”张宣感谢一番,出了农贸市场。 时也命也,但他不信命啊,找机会得去沪市会会这文老爷子才行。 娘希匹的!自己两世为人,难道还能被一个老头子吓唬住?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51章,终于写完了,吉亨!(求订阅!) 在家呆了6天,裘雅打来了电话,说公司出现了一点状况。 最近几个月忙于毕业、忙于去新加坡和去美国、忙于写作,他对银泰地产的关注有点少,去的也少,骤然听到裘雅说公司出现了一点问题,还有点愣。 张宣严肃地问:“出现了什么问题?” 裘雅说:“由于写字楼和酒店营业需要,新招了一大批人。其中碰到了几个素质不高的员工,合伙偷窃顾客财产、利用职务之便赚取外快,还有勾搭引诱女同事犯罪的,导致风气下滑。” 张宣问:“这样的人有几个?” 裘雅说:“6人团伙,有男有女。” 张宣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裘雅铁面无情:“我报警了,把他们交给了公安机关处理。” 知道她打电话有事要说,张宣听得没做声。 果然,裘雅下一秒继续讲:“张总,其中有两个人关系网比较复杂。” 张宣明白,这才是裘雅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关系复杂?能通天吗?能在粤省一手遮天吗?” 裘雅说不能。 张宣大手一挥:“既然不能,那就秉公处理,我们经营生意的,还能被几个小鬼缠住?” 裘雅说:“对方仗着家里有点小背景,有的想跟我们私下和解,有的要跟我们公司打官司。” 张宣冷笑连连,加重语气道:“打官司?和解?我的意见是坚决不和解,要打官司就陪他们打,而且是能拖多久拖多久,把他们一家老小的精力都给我耗到这官司上来。 我们养的法务部不能总是吃干饭吧,我到想看看他们这个有点小背景的家庭能坚持多久?能不能坚持一场马拉松官司?” 裘雅笑了,这就是她的意思。 以她的铁腕性子,和解压根没可能,只是怕影响老板公司之外的关系利益才主动问询一番:“好!我知道了,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聊了一会,最后张宣眯着眼睛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银泰员工安逸太久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老板在敲打自己,裘雅表态:“我会借着这件事对公司进行分批整肃风气,该留的留,该奖励的奖励,该卷铺子滚蛋的滚蛋。” “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张宣就把电话挂了。 见他面色不好,旁边的杜双伶往他嘴里塞一瓣桔子就问:“亲爱的,没大事吧?” 张宣摇摇头:“没大事。” 接着他顿了顿,问两人:“虽然没大事,但我还是打算过去看看,你们两是待到开学才过去,还是跟我一起走?” 距离开学还有接近半个月,杜双伶同邹青竹商议一番。 为了不影响他工作,为了帮家里分担下看孩子的压力,杜双伶最后说:“你先过去吧,等9月份开学我和青竹再过来。” 张宣点头:“那好,到时候你们乘坐飞机过来吧,这样既干净还安全一些。” “嗯。”杜双伶笑语盈盈,又塞小半边橘子到他嘴里。 次日,张宣早早就出发了。 奔驰经过邵市时,他突然想起了范半仙,然后对开车的刘雅菲说:“绕道去一趟城南公园。” 几年没来,邵市城南公园还是老样子,敲锣打鼓、唱戏摆摊的画面同曾经几乎一模一样,似乎改革开放的时代潮流丝毫没能影响到这里。 不过想想也是,这年头中西部地区的省份城市都是几年未曾有一个变化。就更别说下面的市级城市了,还处在吃饱就满足的幸福指数最高的阶段呢。 说起来也是讽刺,这年头物质虽然贵乏嘛,但大家都洋溢着一张笑脸,开开心心过日子。 后世倒是进入现代化了,但焦虑和缺钱几乎充斥着绝大部分家庭。 这也往往导致一张八九十年代的照片就会让很多人唏嘘落泪的原因,回忆总是那么美好哎,可惜回不去了。 找一圈,张宣终于找到了范半仙,左手缺失,右手竟然还在,没有因为说真话又被人砍咯。 为了不让对方认出自己,他还特意戴了一副非常烂大街的大墨镜,棒球帽上抹些泥土草木灰,还花钱从地摊上买了最便宜的一套衣服在车内换好,最后套双8毛钱的白板凉鞋。 瞬间回到了四年前,活脱脱一副寒酸模样。 张宣嘱咐赵蕾和刘雅菲离自己远点儿,别让人看出来不对劲。 耐心等待旁边的几人走完,张宣凑过去蹲下身子问:“你这看命怎么算钱?” 范半仙伸手指指旁边招揽生意的白布招牌。 张宣盯着毛笔繁体字“壹元”瞄了许久,临了大大咧咧地说:“我没读过书,不认字。” 范半仙伸出一根手指:“一块。” 张宣问:“摸骨、看相和生辰八字,你哪个最拿手?” 范半仙甲个三角眼:“你要是让我摸骨看相就白打扮了。” 张宣:“......” 张宣内心一排排“我尼玛!”飞过,表面却不动声色地隔着墨镜盯着对方。 范半仙得意地撸撸山羊胡子:“不错,有大将之风。” 没理会对方的试探,张宣报上生辰八字。 范半仙问:“看姻缘还是财路?” 张宣说:“都不看,看能活多久。” 闻言,范半仙打量他一番:“年轻人我只看40岁之前的命数。” 张宣说:“加钱。” 范半仙不为所动。 对峙一番,张宣从怀里掏出100块放纸板上。 范半仙再次从头到脚瞧他一阵,“你身上有贵气,贵不可言。” 张宣又从怀里掏出100放地上。 范半仙忒神棍地说:“你身上财气通天。” 这老不死的,难怪说自己白打扮了,张宣又从怀里掏出100。 事已至此,他已经不在乎钱了,倒是想看看对方能说出个什么道道?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 范半仙伸手把300块揣入兜里,接着抓起6个铜板,碎碎念叨一阵后,抛出去。 张宣的视线跟着铜板落在地上,觉得铜板落地的造型很随便啊,愣是没瞧出半点门堂。 范半仙瞅了瞅,把铜板收回去又抛一次。 张宣莫名问:“有哪里不对?” 范半仙没搭理他,捡起铜板再抛一次,这次直接傻在了原地。 好半晌,范半仙右手缩回兜里,一脸肉疼的把300块拿出来递给他:“你的命我看不了。” 张宣没接钱,而是问:“看不了?这是怎么个说法?” 范半仙没了刚才的得意之色,很直白地说:“我道行不够。” 张宣问:“寿数不长?” 范半仙摇头,指着旁边的一颗松柏树:“青松之命,但我看不出具体变数。” 听到“青松”二字,张宣松了一口气,他娘的,自己被几个梦搞湖涂了,真是应了那句话:越有钱越迷信,社会地位越高越怕死。 前生自己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这辈子就出现问题了嘛。 张宣还是没接钱,“那挑你能看懂的说。” 范半仙开口:“你13岁戴孝,年少困苦,中年得意,晚年惬意。一生靠笔杆子吃饭,有贵人相助,这辈子不用忙碌。” 张宣暗暗点头,和上次一样的,看得是前生的命。 话到这,范半仙说不下去了,凝望着他脸相说:“要不你把眼镜摘下让我看一看?” 张宣没动,没同意。 范半仙摇头晃脑:“你这命奇特,我看了大半生都没见过这样的,生辰八字和你的骨相竟然呈现不同的命格。” 张宣笑了笑:“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我劝你回家种地算了,这样光靠忽悠会饿死自己的。” 范半仙犯迷湖,好半晌说:“三年前你的这种命格还没这么明显。” 张宣错愕:“你认出我了?” 范半仙砸吧嘴,恢复了一些自信。 既然寿数没看成,张宣问了一个关于“人世间”的问题:“我下半年的运道怎么样?” “人世间”已经突破百万字了,这个暑假能写完,计划9月份公开发表,这本书断断续续写了两年之久,付出了太多心血,不过他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感觉比起原作有很大的进步。 范半仙捡起铜板再次抛洒,过会说:“天地交泰,吉亨,运道正往上攀升。” 也不知道这个“吉亨”对不对?但张宣本来就是求一个心理安慰。 思绪到此,张宣起身就走,不再停留。 对方都认出自己是谁了,停留也没意义,人家往好里说就是,总不会出差错的。 就算自己哪天真的出差错了,还能回头找对方麻烦不成? 还能效彷15年前的那个屠夫把他的另一只右手砍断不成? 看到张宣走远,旁边一摆摊卖旱烟的老头子羡慕地对范半仙说:“你这一次就抵过我2月了。” 范半仙把300块钱收进兜里,“他这300我收的心安理得。” 老头子忍不住唆使他:“说说,这年轻人什么来头?又是什么命?舍得给你300块?” 范半仙翘起死眼珠子:“天机不可泄露,他的命太大,你这爬虫命格听不得。” 老头子气得驼背一颤一颤的,“以后别想到我这里蹭烟丝了。” 范半仙把死眼珠子翻下来,“我给你小儿子免费算一卦,指个方向。” 想到那30岁还单身的小儿子,老头子顿时又厚脸皮问:“你说说,说好了,今年你抽的烟丝我包了。” 范半仙掐掐手指头:“经常跟你一起来城南公园摆摊的那俏寡妇就不错。” 听到俏寡妇,老头子下意识看向了不远处一摆摊卖鞋子的女人,顿时脸一黑,转身气哼哼的不说话了,那可是他的老相好。 见状,范半仙哈哈大笑,忒他么不正经。 ... 回到车内,张宣换好之前的行头,掏出手机给莉莉丝打电话。 三声才通,问:“我在邵市,你在哪?” 莉莉丝松开挽着廖芸的手,走到一边说:“老公,我和妈妈在金陵。” 张宣讶异:“就去了金陵?” 莉莉丝解释:“爸爸确定要来金陵了嘛,我们就提前过来看看。对了,我想好了,以后我选的城市就隔壁苏州了。” 张宣问:“苏州?” 莉莉丝小声说:“苏州在长江边,又靠近沪市,来往方便。” 张宣听懂了,这虎妞选的城市是有讲究的,苏州在苏省本来就是繁华城市,离沪市近,离金陵也不远,这样首尾兼顾,还不容易让人抓住把柄。 而之所以不把城市选在金陵,缘由在于两人不能结婚,经常在那边晃的话,难免招人口实。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命? 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文征是入主苏州的,而上辈子莉莉丝离开自己后,大概率也在苏州吧?毕竟这丫头是一个比较重视双亲的人。 她两世都在苏州,这是不是命运在拨乱反正? 再次出发,经长市的黄花机场转机,到达天河银泰地产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 张宣旁听了一次中高层会议,会上他的话不多,就支持裘雅开除了一位负责人事招聘的中层管理。 这一批刺头都是这位人事招进来的,一经调查,发现这人收了不少好处费。 会上,裘雅展现出了雷厉风行的一面,敲打了人事和行政系统的所有头头脑脑,那吃人的样子让会议室有点窒息,最后还是张宣默契地唱红脸才把氛围扳回来。 会后,张宣对裘雅夸赞说:“你这白脸演的不错。” 裘雅一改之前的状态,给他倒杯茶,接着给她自己也倒了一杯:“我要是不这么演,怎么能提高你在公司的威望。” 张宣笑呵呵地说:“威望有点过了,是存在感。” 喝完茶,裘雅问:“你现在忙不忙?” 张宣抬头:“有事?” 裘雅说:“有点个人私事。” 张宣道:“你说。” 裘雅起身:“陪我去一个地方。” 瞧着她的背影,张宣想了想没多问,跟了上去。 来到楼下,裘雅对他说:“坐你的奔驰车,你这车玻璃处理过,外面不容易看清里面。” 张宣也不知道她打得什么小九九?见她上了驾驶位后,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开了10分左右,车子停在了一西餐厅外面。 接着裘雅对着西餐厅观望一阵后,就下车来到副驾驶一侧、打开半边玻璃,只见她探头在张宣脸蛋上快速亲一口就说:“你不用下车,把车玻璃升上”,说完,她就往西餐厅行了去。 这骚操作... 车内的张宣一脸懵逼,隔着车玻璃往餐厅看,才发现餐厅里面此时也有5个人正目瞪口呆地望向奔驰车。 那5个人里面,还有张宣的两个老熟人,正是裘博仁和陈静。 这?这难道是相亲?裘雅这是把自己当挡箭牌了? 正当他想着日后怎么和裘博仁、陈静夫妻解释这事情时,陈静从里面出来了。 望着陈静上车,望着陈静把车门关上,张宣有些哭笑不得,“不会就来兴师问罪了吧?” 陈静无奈地笑笑:“本来不想来打扰你的,只是想着还是问清楚好。” 张宣点了点头,说:“我今天刚从老家过来,开完会就被她直接拉过来了。” 陈静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是这样,这死丫头从小被惯坏了,做事毫无顾忌。” 接着陈静又说:“今天跟我们一起吃饭的是平日里关系非常要好的一家人,原本也只是看看合不合适,没想到...哎...” 陈静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张宣算是明白了裘雅的心思,之所以拉自己做挡箭牌,还是因为笃定事后裘博仁和陈静不能拿自己怎么样罢了。 沉默片刻,陈静发出邀请:“你吃晚餐了没?一起进去坐坐?” 张宣看着对方。 陈静说:“发生了这样的事,亲上加亲是没可能了,他们不膈应我们也膈应,就当简单一次聚餐好了。” 别个给面子打圆场,张宣不能当真,还是委婉地拒绝了。 离开餐厅,奔驰车往前面开了一小段时,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天河区国土局挂在外面的牌子。 董子喻就在这里上班吧? 瞅瞅手表,6:17 虽然天边还挂着夕阳,但想来应该也是下班了,顿时熄了喊她出来吃饭的心思。 想着快要完结的“人世间”,张宣把车停下,对后面跟来的赵蕾说:“你来开车吧,去中大。” 赵蕾没废话,上车、关门、发动车子一气呵成。 等到两辆奔驰车走远,国土局刚好走出来4个女人,见董子喻望着远去的奔驰车,同事刘佳宜就说:“这是隔壁银泰商城的车。” 另一个新同事不认识这车的身份,好奇问:“佳宜,你怎么知道?” 刘佳宜说:“你是外地新来的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羊城本地人都知道附近就银泰商城有这种奔驰车。” 新同事八卦问:“车里坐的是谁?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富豪吗?” 刘佳宜感觉新鲜:“大家提起那人时都是说大作家,你还是第一个说大富豪的。” 新同事说:“大作家这种称呼对我来说太过遥远了。星期天我去银泰商城逛过一次,里面的奢华装饰头一次让我自己有种土鳖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啊。” 刘佳宜乐道:“你是还没去过银泰五星酒酒店吧?那里面更奢华。” 新同事问:“多少钱一晚?” 刘佳宜说:“前段时间我爸爸生日,我大姐夫请我们一家7口人到里面消费了一次,连吃带住一天花费了1万1千多,那楼顶泳池真的贼漂亮、贼过瘾,把它设计出来的是个天才。” “天呐!这么贵的吗?那有多少人消费得起啊?”另一个从佛山刚来的新同事惊呼。 刘佳宜说:“这还贵啊?我们都没敢住最好的房间,点菜也是收着点,你们是没看到那些住总统套房的人,那才是财大气粗。” 董子喻在旁边安静地听3个同事聊天,一直没出声。 聊着聊着,刘佳宜忽然问董子喻:“子喻,你也是中大毕业的,你们还是同一届,你和那大作家认识没?” 见三人望过来,董子喻说:“我们是同一个专业,经常一起上课,自然是认识的。” 新同事问:“那你们平常有交流吗?那人有没有架子?” 董子喻说:“还好,他人很随和。” ... 那边几个人女人在议论自己,张宣不知情,奔波一天有点累,他靠着副驾驶美美地睡了一觉,快到南门时才醒过来。 张宣喊停车:“懒得动了,晚餐就到外面吃吧。” 进到“胖哥大排档”,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到里边连着有人喊他: “宣哥。” “宣哥。” “宣哥。” 张宣转头一看,发现是沉凡、欧明和万军在里面吃饭,桌上还摆了几瓶啤酒。 张宣走过去问:“今天又不是过年过节,你们怎么凑一起了?” 欧明说:“昨天晚上老沉刚从老家回来,今天我一下班、老万就带我过来喝一杯,主要是庆祝老沉生了个儿子。” 张宣自来熟地拿过一瓶啤酒,跟沉凡碰一个就道:“喜得贵子,那是得庆祝,来,咱俩走一个。” “谢谢宣哥。”沉凡初为人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张宣问:“你媳妇和你儿子过来了没?” 沉凡摇摇头:“还没。” 张宣不解:“你都保研成功了,你媳妇还是不愿意过来?” 沉凡苦笑:“幺妹儿说我根底不深,怕被人使绊子,说要等我以后工作稳定了再过来。” 这幺妹儿是个好女人啊,张宣说:“其实你可以带他们过来的,出不了事。” 沉凡知道他的意思,憨憨笑:“诶,等过段时间我再问问她。” 张宣也没问沉凡为什么不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多陪陪妻儿这种废话? 无非还是“钱”字闹得,马上就要开学了,沉凡肯定是想趁着这段时间多收点废品,多挣些钱养家。 等他喝完半瓶啤酒吃些菜,万军也拿起酒瓶跟他碰一个:“宣哥,好久没一起喝了,我们来一个。” “这个必须得有。”张宣不停歇,又跟万军喝完剩下半瓶。 张宣问:“听老魏讲,你又接工程了,做得怎么样?” 以前魏子森替张宣传过话,万军一直铭记在心,“接了两个小工程,做得还不错,这一年除了开销挣了30多万。” 张宣真心替他高兴,又拿过一瓶啤酒:“挺好,来,你这喜事值得我们再喝一瓶。” 万军很感动,仰头一口闷! 毕业了,大家心境也不一样了,几人感觉比在学校时还亲。 张宣问欧明:“你那边呢?适应不?” 欧明摸着寸头:“都还可以哦,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是不能留光头了,这点不太习惯。” 光头长了毛,几人开怀大笑。 沉凡问欧明:“老欧,你和小丁怎么样了啊?” 欧明掏出烟丝,给几人散几根,微笑说:“小丁比较忙,只有周末我们才有时间偶尔见一面。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哦,她混的比我好,这个月转正又加了工资,月薪都2000多了,一个月抵得上我半年。” 万军问:“你们不是说要结婚吗,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到时候给你们封个大红包。” 说到这事,欧明也不确定:“我们都太忙了,一个在羊城一个在深城,距离也不近,现在没时间提这事,看到年底能不能闲下来吧?” 吃着聊着,几人很快就喝了一打啤酒,不过明天大家都有事情要做,喝完这一轮就没再喝。 要散场时,话题兜兜转转聊到了李正。 欧明说:“前阵子我见到了老李,他来羊城看病,情况似乎不太好。” 万军关切问:“什么病?” 欧明说:“他支支吾吾没跟我讲,只是说看病,我就也没好多问。” 话到这,四人对视一眼,差不多都猜到了。 吃完饭,万军抢着买了单,几人知道他的性子,也没争。 临走前,张宣去隔壁杂货店买了个红包壳,给沉凡封了个红包。他不知道欧明和万军拿了多少喜钱,他直接封了2000。 沉凡见红包这么厚死活不愿意接。 张宣一把塞他袋子里,说:“以后大家生孩子我都是随这个礼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沉凡没撤了,还是收了。 沉凡对万军和欧明说:“不早了,你们喝了酒就别走了吧,去我那住一晚,我那地方大。” 万军和欧明同意了,跟着去了废品收购站。 而张宣惦记着写作,关键时刻不想断,简单说了说后独自回了中大。 ...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过起了苦行僧的生活,一个人关在书房独自写“人世间”,吃饭都是跟赵蕾搭伙。 好吧,什么叫搭伙? 就是赵蕾把饭菜做好了准时放门口,然后就一直在门外等,等到张宣开门拿进去了才离开。 有时候张宣中饭都直接省了,熟悉他性子的赵蕾一般等到下午三点就不会再等了,帮他去准备晚餐。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赵蕾和刘雅菲都是北方人,又是在部队呆了那么多年,菜做的那叫一个粗糙,老男人好多次都是一边默默吐槽一边努力吃。 那真叫一个糟糕啊,要不是肚子饿了,他还不一定吃得下。 每到这时候他就无比怀念文慧的手艺,想到那个让自己动心的女人,想到楼上再也传不来的琴声,张宣透过窗户望一眼天边明月,叹口气,继续创作。 根据估算,还剩最后4000字就能收尾。 他等这一天很久了,所以为了做到尽善尽美,必须摒弃一切外在干扰因素,包括文慧。 手机都十多天没开机了,他现在进入了闭关状态,谁的电话也不接,谁的短信也不回。 反正谁要是有大事急事呢,肯定会联系赵蕾和刘雨菲的,这两人没来强行打扰自己,那就代表外面万事大吉。 上个小厕所,喝口茶,他继续坐下来苦熬。 写作这东西就要趁着有灵感有思路时一鼓作气把它弄完,不然就像那啥啥啥的了,到时候蓝色小药丸都救不了了。 晚上10点过,他写了2000字。 凌晨时分,写了4000字。 凌晨1时19分,4232字,结束,搁笔。 比原本预计多写了200多字,但还在计划内,证明情节可控,证明自己对这部作品从头至尾做到了烂熟于心。 双手平放在书桌上,缓口气,开始检查打磨。 如果说写作是前戏,那检查打磨才是拳拳到肉。 也不知道这个拳拳到肉形容得对不对? 凌晨1是48分,4232字缩减到了4109字。 凌晨两点,又增加到了4132字。 就在这时,桌上的闹钟叫了,张宣头也未抬,直接一巴掌呼过去。 闹钟侧翻了,但还在倔强地叫... 滴滴滴...! 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忍不可忍,无需再忍,张宣还是懒得看它,抓起闹钟就往窗户外边扔。 夜深人静中,只听得啪嗒一声响! 随后塑料碎成了几块,电池跟着弹跳几下,再打几个滚,不动了。 这突如其来的天空抛物把两只正在亲嘴的蚂蚱都吓了一跳,赶忙熘了。 一时间万籁俱寂,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20分钟后再次减产,来到了终极定格的字数:4065。 前后历经4遍细细打磨,张宣自认为做到了万无一失,把钢笔帽拧好,把墨水瓶盖上,闭眼一会儿后又睁开眼睛,紧绷的弦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写完了,心头百感交集,有满足感、有喜悦之情,还有空落落的舍不得。 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十多分钟,期间想起什么,他赶忙爬书桌上探头往外看,借助电灯光,发现粉色闹钟已经走了。 走得很安详,享年3岁半。 张宣拍拍额头,哎!瞧自己这暴脾气!也是没谁了! 闹钟好歹跟了自己一路,过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还是邹青竹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想到是邹青竹送的,他过会又释然了。 把稿子归拢归拢,放抽屉里锁好,把窗户关上,张宣走出书房时感觉体态轻盈,浑身放松,每个细胞似乎都充满了干劲,莉莉丝那样的女人他现在能一口气吃俩。 打开手机,张宣发现小屏幕暴挤,未接电话99+,未读短信更是一望无边,信箱都提示装不下了。 张宣粗粗浏览一番,只给米见和莉莉丝各自回了两条短信,然后开始洗澡,准备睡觉。 现在已经是深夜,双伶没手机,得等到天明才能打电话她。 拾掇拾掇一番,张宣穿个大裤衩躺到了床上,可能是写完了、精神太过亢奋的原因,竟然睡不着。 数白色弹弹弹的绵羊都没用,愣是睡不着。 他奶奶的!睡不着硬挺尸也不是办法啊,他拿起手机先是给陶歌发短信:“人世间”今夜完本了。 之所以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陶歌,是因为她今生对自己的帮助最大。尤其是在图书出版这条路上,没有她的鼎力支持的话,自己走不到今天。 或者说,不会走得这么顺畅。 望着天花板想了想,他的第二条短信发给了洪社长:洪叔,“人世间”写完了,有空过来喝杯茶。 可能是备战太久,也可能是抱得期望太大,临到发表时他前所未有的生出了一丝紧张感,所以他需要一个权威人士帮自己看看,帮自己掌掌眼。 等到短息发送完毕,张宣开始思索接下来的写作方向: 一个是“冰与火之歌”第五卷“魔龙的狂舞”、第六卷“凛冬的寒风”和最后一卷“春晓的梦想”。 第二个方向是答应了企鹅出版社,同意为美国abc电视台写一部像“冰与火之歌”这样的系列小说。 说实话,第一个方向问题不大,毕竟思路就在脑海中,他花时间就能弄出来。 问题是第二个方向,他现在还没想好写哪一部? 这个系列小说必须要具备逼格高、畅销、易改编等特点,而且改编的影视是经过时间检验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ps:大家有好的意见没?接下来写哪一部?急急急! 第852章,青史第一 其实他脑海中闪过很着名的小说,可惜要么时不待我,要么不适合自己写。 比如说“霍比特人”和“魔戒”,比如说斯蒂芬.金的“黑暗之塔”,比如说“唐顿庄园”和“纸牌屋”,比如说“越狱”… 有的是已经写出来了,有的是以西方政治框架为核心的,这些西方人写没事,要是自己去写,那就是自讨苦吃。 如此过滤掉一大半,张宣围绕逼格高、畅销、易改编等特点的小说只剩下了二部:绝命毒师和暮光之城。 其实以改编的角度去看,绝命毒师绝对会大获成功,并引领一个潮流,可考虑到自己的“大文豪”身份,那这部小说的逼格还是差了些,而且这是一部以剧本出现的“绝命毒师”并不能保证小说大卖。 而对于他来说,小说本身才是根本,改编只是搭头,绝对不能本末倒置。 但“暮光之城”就不一样了,它被誉为继“魔戒三部曲”之后的旷世魔幻巨着,不仅获奖无数,其一经出版就热销全球,短时间内销量就接近一亿册,这完全可以和“冰与火之歌”系列媲美。 最关键的是“暮光之城”是以吸血鬼为主、融合了狼人故事、探险和恐怖悬念元素的题材,这对自己来说不仅是挑战一个新的领域,能收割无数赞美的同时还非常契合了西方世界的主流市场。 总之一句话,“暮光之城”只要写出来,就不愁没有市场,肯定会带来极大声誉和金钱。 这些都是自己需要的。 原本“暮光之城”正文分四卷,另外还有三卷番外。 他琢磨着,要是自己来写的话,必须要调整故事结构,该保留的保留,该舍弃的舍弃,该添加的添加,直接划分为7卷。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把原作系统升华一个层次,毕竟以他东方人的深厚思想评价:原着“暮光之城”的故事实在是太简单了点。 当然话又说回来,中西方文化不同,咱东方人认为的简单,却刚好满足了西方世界的文化需求。这点从“暮光之城”所取得的辉煌成绩可以证明。 不过不管怎么样,张宣对原着是有诸多不满的,所以他得根据自己一生的所见所闻、所读所想融合更多的元素,把故事性、恐怖悬念和文学性进行深度扩展。 以增加新书的可读性和思想性。 思绪到此,他决定了,下一本书就写“暮光之城”。 或者说写“暮光之城”的强化版。 就在他高兴地为新的写作思路理清了方向之时,黑色诺基亚响了,有电话进来。 大半夜的,谁呀? 张宣都哝一句,顺过床头柜的手机。 “你“人世间”写完了?”陶歌开口就问。 “写完了,今晚写完的。”张宣如是说。 陶歌关心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张宣闭上眼睛:“像是做完了一件大事、了解了一个心愿一样,全身轻松,挺有成就感。” 陶歌笑说:“恭喜你!姐等你这部小说等很久了。” 不等他回答,她又快速问:“精修之后变化大不大?” 张宣缓沉道:“嗯,怎么讲呢?这么跟你说吧,精修之后还是“人世间”,但也不是“人世间”。” 陶歌诧异:“变化这么大?” 张宣说:“对。” 陶歌突然变得迫不及待:“那姐得回来当你第一个读者。” 听到这里,张宣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问:“你现在是还没睡?还是刚好醒来了?” 陶歌把手机开外音,一边冲咖啡一边回答:“最近忙得脚不挨地,还没睡。” 想到8月份快结束了,想到自己都10多天没过问东南亚的情况了,张宣福至心灵地问: “最近是不是又挣了不少?” 陶歌翘起二郎腿:“确实挣了不少。” 张宣来了兴趣:“你跟我说说。” 这边急,陶歌却一点也不急,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咖啡才道:“同我们预料的一样,在国际游资地勐烈进攻下,这个月马来西亚放弃了保卫林吉特,这让苦苦支撑的新加坡元受到了巨大冲击。 进而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菲律宾和印尼等东南亚国家有一个算一个,都跟着遭了殃。 这次我们跟在华尔街后面收割了一波,吃了一大口肉,总盈利...” 急死个人了,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张宣催促:“多少?” 陶歌瞄一眼自己双腿,调戏道:“姐的腿有点痒,从脚底到小腿到大腿都痒。” 张宣一脸嫌弃:“天南地远,我也爱莫能助。” 陶歌说,“姐明天回来。” 张宣怕了:“别、可别了,我最近闭关写作十多天,一刻不停,手腕手指酸痛的厉害,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陶歌听得咯咯直笑,笑完过后她又说:“姐明天回来。” 张宣无语:“就为了王屋二山?” “哈...” 正在喝咖啡的陶歌听到这话,差点笑喷,嘴唇抿了抿,努力抿了抿才忍住,最后把咖啡咽下去道:“8月份从泰国到印尼,我们的总收益是13亿英镑多点。 虽然目前正在进攻印尼,但银泰资本的基本布局差不多都定了,有邓达清坐镇就成,姐可以缓口气,正好回国一趟,顺便也把鲁妮母子俩送回来。” 听到13亿英镑,口干舌燥的张宣原地顿了顿,摸着心脏呼吸了好几口大气才激动地问:“又这么多?13亿?” 陶歌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13亿英镑。” 对话到这里,忽然陷入了停滞,好久张宣才叹口气:“果然还是搞金融挣钱啊,我拼死拼活苦熬了5年,还抵不过你们2个月的收益。” 陶歌甩甩头发:“话不能这么讲,也不能这么比较,金融收益虽然高,但就是再高十倍百倍也比不上你笔下的文字让人尊重。 就这么跟你讲吧,你要只是个有钱人,姐最多跟你做朋友。可因为你的才华,姐心甘情愿让你驱使,也愿意躺你身下。” 这话虽然好听,很受用,但面对这位姐们的大胆直白,他不知道怎么接? 果然还是当文人好啊。 正所谓有钱人可以吸引漂亮女人,但吸引不了高级女人。而有才气的文人可以吸引一切女人,真的能为所欲为。 难怪古今中外的几千年历史中,不说有钱人风流,只道文人风流。 两边都获得了成功,张宣和陶歌一时都有点兴奋,这个电话打到凌晨四点才结束。要不是陶歌说要去机场了,还能聊很久。 张宣关心问:“你现在去能买到回来的机票?” 陶歌笑眯眯说:“别说机票了,姐现在就是把机场买下来都是小事一桩,这可是资本主义国家,还有是钱不好使的地方吗?” 张宣语噎:“行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姐到飞机上补一觉,挂了。” 说完,陶歌就真把电话挂了。 等到手机屏幕逐渐熄灭,张宣瞄一眼外面已然蒙蒙亮的天色,暗叹破例了,没有遵守米见的约定。 不过今晚情况特殊,想来米见也不会怪罪自己的吧?带着这种心思,他翻个身子,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他现在是真的好睡觉,神经紧绷了10多天,现在只要想睡,头挨着枕头就能睡过去。 ... 次日,天高气爽,又是一个好天气。 张宣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 第一感觉头很蒙,第二感觉就是肚子饿,第三才想到查看手机。 洪社长回了短信:好好好!我现在人在洛阳,等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就过来,大概要三到五天。 连着三个“好”,这洪社长比自己还高兴啊。 放好水,张宣躺到了浴缸里,把电话打给双伶。 见面就说:“双伶,我最近在忙写作。” 杜双伶对此经验丰富,轻声说:“我猜到了,亲爱的你写完了?” 张宣说:“写完了,也有点想你了。” 杜双伶笑语晏晏:“看来还是小说最重要,老婆都排第二了嘛。” 张宣眼珠子转了转:“小说我最多能奋进十多天,可我能在你那里奋斗一辈子,孰轻孰重,这醋可就不要吃了,要不得。” “德性...” 杜双伶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眼角余光扫一眼上楼来的艾青,她换个话题说:“最近两个宝宝都连着感冒发烧,又是鼻涕又是吐个不停,哭得姐姐和妈妈两个晚上没睡好了,我再帮着替手照顾几天,等好些了就和青竹过来。” “好,不急,到时候你过来了告诉我,我去接你们。”对于小孩子发烧这种事情,做过父亲的他深有体会,见怪不怪了。 甚至有这么一种讲法,说小孩每发烧一次身体抵抗力就会增强一次,不发烧反而不好。 他是学文的,对这些不太懂,只是小孩每次发烧时医生都尽量不打针,最多开点药,说这样对小孩的免疫力更好。 好多天没出门了,张宣泡个澡出来时发现外面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梧桐树是那么的碧绿,就连隔壁老师的女儿好像都生了变化,罗圈腿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呸!晃晃脑袋,他娘的这是太久没吃荤腥了啊,出现幻觉了。 没事在校园里走两步,熘达熘达,望着没有人烟的林荫小道,他忽然生出了一股生涩感,心里空落落的。 正如自己向陶歌形容“人世间”的那样,这中大还是那个中大,可再也不是那个中大了,物是人非诶。 逛了半圈,被情绪感染了的老男人走不下去了,直接掉头去了校外。 先是就近吃了一碗牛肉米粉,然后抄小路去沉凡的废品收购站,他想找个熟人说说话。 “你们俩怎么在这?” 才从小路拐弯出来,他就看到了柳思茗和方美娟在帮沉凡整理废品。 柳思茗回身瞧了瞧,见到是他时,从旁边搬了一张矮凳给他:“最近沉凡收了不少纸板和废铁,正好我们今天休息,就过来帮帮忙。” 张宣走过去搭把手,问:“你们暑假没回去?” 方美娟说:“我回去了一趟,才过来不久。” 然后方美娟又说:“大作家,你细皮嫩肉的,这粗活还是别干了,让我们来吧。” “嘿!笑话我,我可是农村人。”张宣没带手套,自觉不去碰那些生了锈的废铁,不然伤了口子还得去打针。 话说这年头有没有预防破伤风的针?他还真没了解过。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跟一群小伙伴你追我赶,经过一砌房子的工地时,右脚被铁钉穿了个对穿,当时疼得要死,也就随便消消毒了事,压根没往破伤风这事情上想,只是后来长大了才感觉后怕。嗯,很好的诠释了无知者无畏的精神。 方美娟感到惊讶:“你的户口还没转到羊城来?” 张宣说:“这和户口没太大干系,根在农村,走哪里了都是农村人。” 柳思茗玩笑说:“我见过很多同学都极力回避农村人这层身份的,你还是第一个这么不避讳的,这就是自身底气足无所无惧了么?” 张宣把一捆纸板码好堆:“也不能这么讲,毕竟往上数三代,有几个家庭不是农村人?” 聊了许久也没见到沉凡,张宣忍不住问:“老沉去哪了?” 柳思茗回答道:“去拉废品去了,他说他今天运气好,碰到了一作坊搬家,废品很多。” 把地上堆积的废品处理完,三人就坐在阴凉处聊天。 交谈中,柳思茗说到了百色老板娘:“暑假我们看到了她,穿得很时尚,在原来的理发店门前站了好久才走。” 方美娟补充一句:“开车走的,一辆崭新的面包车。” 张宣惊奇:“不是说她回了老家么?怎么又出来了?” 柳思茗说:“听魏子森讲,好像是自己出来创业了,在东莞横沥那边开了一家塑料玩具厂。” 张宣没搞懂:“哪来的启动资金?” 柳思茗扫一眼四周:“应该是万军给的。万军念旧,不忍她在老家农村过一辈子,就给了她五万,万军自己投资了10万,办了一家小玩具厂。” 张宣眼皮一掀:“那这两人...?” 柳思茗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应该断了那种关系了吧,万军如今在疯狂追求琳琳呢。” 想到海珠区看到的那一幕,张宣没再多问。 就在这时他电话响了,直觉告诉是陶歌的,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陶歌打过来的。 张宣起身对两女说:“我有事先走了,等双伶过来了,咱们聚一聚。” “好,不用管我们俩,你去忙吧。”柳思茗笑着摇手。 走出十来米,张宣摁通接话键:“你在哪?” 陶歌仰头望着紧闭的门窗:“姐在你楼下,你不在家?” 张宣回答:“在校外呢,碰到俩同学就聊了会,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陶歌问:“南门那边?” 张宣说对。 陶歌开口:“那你原地等吧,我出来吃点东西,肚子饿了。” “成,我在胖哥大排档等你。”张宣说。 “帮我点个水煮肉片,要微辣的那种。” “还想吃什么?” “其它的你看着点吧,吃不好就回头吃你口水。” “......” 大耳环,齐肩短发,红衣服,黑色七分裤,陶歌还是一如既往的气场强大。 等她坐下,张宣递给她一瓶饮料:“导员母子俩呢?怎么没跟着一起出来吃点东西,我菜都帮她们点好了。” 陶歌说:“在深城下了,被邓达清姐姐接走了。” 张宣点点头:“说实话,我还以为你要先回趟家的,不然我帮你做中餐好了。” 陶歌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这是不想看到我?赶姐走?” 张宣翻翻白眼:“别冤枉人,你不是我想赶走就能赶走的,我才懒得去白费力气。” 陶歌得意笑笑,拿起快子吃菜。 可能是真饿了,前半段时间陶歌一句话都没说,专心吃饭。直到吃完一碗,把肚子填了个七分饱才说起了正事: “8月份银泰资本扩充了4名骨干型人才,是从新加坡澹马锡挖过来的。” 对于大名鼎鼎的澹马锡,张宣自然不陌生,身子略微前倾:“从那里挖人,代价不菲吧?” 陶歌点头又摇头:“澹马锡虽然实力不俗,但我们银泰资本这次在东南亚彻底打响了名号,除了欧美的老牌资本外,在新生代资本中,我们银泰资本算是翘楚。新加坡现在面临内忧外患,我们瞄准机会出手,代价比想象中的小很多。” 话到这,陶歌又道,“其中有一位是新加坡银行业的精英,在业内很有名气,老邓计划把他安排到广发银行去。” 张宣沉吟一阵,担心问:“体制不同,外来的和尚能否念好国内的经?” 陶歌半眯眼:“那就看他的适应能力和造化了。” 张宣听笑了:“广发银行的股份还没到手呢,你们就已经准备了得力干将。” 陶歌说:“这叫未雨绸缪。再说了,银泰资本今非昔比,如今在这场机遇中彻底完成了锐变,在东亚和东南亚,还是有几分薄名的,我想广发银行董事会不会拒绝。” 想到面前这女人的身份,张宣有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问起了实业:“在实业方面有没有抄底?” 陶歌抬头:“邓达清说你对泰国正大集团感兴趣,我们通过交涉,银泰资本同方正集团达成了一些合作,其中就有我们目前从事的零售业。” 零售业? 张宣眼睛一亮:“易初莲花?” 这次轮到陶歌惊讶了:“你还知道易初莲花?” 张宣撇撇嘴:“你这是小看人不是?易初莲花今年已经进入了沪市,那时候电视报纸用了很多篇幅报道。” 陶歌释然,讲:“易初莲花在东南亚很多国家都有连锁店,影响力很大,我们获得了易初莲花在泰国49%的股权,以及泰国以外46.6%的股权。” 张宣对这笔业务很感兴趣:“你详细跟我讲讲,是怎么有机会插手的?” 陶歌喝碗紫菜蛋汤:“由于优质资产太多,精力有限,其实一开始我们没怎么关注正大集团的零售业务。 后来还是英国乐购超市集团的异常举动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乐购集团为了得到易初莲花超市股份而一直在泰国扇风点火搞事,弄得正大集团疲惫不堪。 都说覆巢之下无完卵,面对这场危机,泰国正大集团为了保住基业选择了妥协,不得不将业绩良好的超市业务拱手出售。 可英国乐购胃口太大了,竟然提出要易初莲花在泰国86.9的股份、以及马来西亚100%的股份,这彻底惹怒了正大集团。” 陶歌说:“为了寻求外部资金渡过难关,正大集团的谢氏嫡系族人寻到了邓达清,他们两人曾是大学校友,于是我们介入了。 除了零售业外,我们还入股了正大集团的其他核心产业:食品业、制药、机车和房地产。 不过在这些子公司的占比股份都不大,4%到9%之间。” 听到全面介入了正大集团,张宣嘴巴都笑得合不拢嘴:“够了够了! 人家又不傻,怎么可能让我们占很多股份?要不是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估计正大集团都不会搭理我们。” 陶歌没否认:“正大集团在泰国的地位好比三星在韩国,甚至犹有过之。 毕竟是能在泰皇旁边的皇产上盖公寓的大公司,实力自是不可小觑,我们这次算是捡了个漏。” 张宣问:“那这样一来,不是得罪了英国乐购集团?” 陶歌反问:“你怕了?” 张宣呵呵直乐:“怕?这世界就没有我怕的。我只是在想,我们这次搅了乐购集团的好事,在英国本土的阿森纳俱乐部会不会受到影响?” 闻言,陶歌冷冷地表示:“受影响可能有,但不用太过担心。 资本最是残酷,既然走上了择人而噬这条路,就要做好四处树敌的准备,我们是,他们也是,谁也不可能一帆风顺。 而且现在的银泰资本已经不是小鱼小虾,和所有大资本都处在蜜月期,还犯不着为了这点利益翻脸。 另外...” 话到这,陶歌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乐购从此收购中显示出了野心,既然连东南亚都不放过,那中国市场他们的动作肯定会更大。 我倒是想看看,他们会不会蠢到为了这点利益敢得罪我们?” 张宣听出了这姐们的意思:阿森纳俱乐部不是他们想动就能动的,动了阿森纳俱乐部,就必须放弃国内市场。 这种利益权衡,傻子也知道怎么选择。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从泰国到马来西亚到新加坡再到印尼,最后说到了香江。 提到香江时,陶歌蹙眉:“很多迹象表明,国际游资攻破印尼后,下一步可能会调转枪口对准香江,不知道香江能坚守多久?” 只要历史轨迹不走偏,张宣倒是不忧心,安慰道:“对付香江?它们也不看看背后站的是谁?” 陶歌听得心一宽,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 吃完饭,张宣付完账问她:“今晚还回不回去?” 陶歌撩下头发,饶有意味地说:“姐没带黑丝过来。” 张宣假装没听到,转身往菜市场行去。 陶歌瞧了会他背影,跟了上去。 回到中大,陶歌洗漱一番就进了书房,捧起“人世间”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张宣先是同亲朋好友打了一系列电话,随后掐着时间在厨房张罗晚餐。 晚饭很简单,三个硬菜:韭菜河虾、碎骨肉萝卜丁、青椒回锅肉。 另外还有一个海带清汤。 陶歌喝一碗海带汤,夸赞道:“不错,你天天这么忙,手艺倒是没退步。” 张宣跟着也喝了一碗汤,小小得瑟:“我也觉得好喝,不比饭店差。” 吃到中间,陶歌骤然问他:“文慧不在了,你想不想她?” 张宣头晕了:“好好的为什么提她?” 陶歌半真半假说:“看着这些饭菜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 姐在想,我要是有文慧的美貌和气质,你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端着? 会不会一进门就把我抱床上去了?” 张宣打死也不承认这种可能性:“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 陶歌看向他眼睛:“你之所以不敢碰我,无非是因为我家里的原因。 可文慧家里的背景同样不可小视,你还不照样爱得深沉? 所以你怕是真,我的吸引力没那么大也是真,对不对?” 张宣右手撑着下巴:“这话可不像你说的。” “你觉得怪异?” “当然,我感觉到了浓浓的醋意。” 陶歌不在意他的激将法:“姐也是女人。” 张宣厚颜无耻提醒:“那你还是收起你的女人心吧,不然今后你有吃不完的醋。” 陶歌面露不屑,“我为什么要吃醋?姐就算哪天突然收到消息说你死在女人肚皮上都不会惊讶。” 奶奶个熊!这天不能聊了,吃货张开启了埋头苦吃模式。 饭后,张宣问:“要不要一起去散会步?” 陶歌直接拒绝了:“你自己去吧,姐时间不多,看完书就要回东南亚。” 在客厅站了会,他去了外面,一边走一边思虑手稿怎么分配? 由于是精修,手稿只有5版,自己要留一份,打算送一份给李文栋,还有一份是陶芩的结婚礼。 这就去了三份。 当初在沪市林远盛就提出也想购买一份。虽然那时候没答应,可要是哪天文慧架在中间的话,自己又要分一份出去? 五去其四,最后一份他犯难了,是给米见? 还是给一直为自己做事的陶歌? 他看得出陶歌很喜欢“人世间”,这种喜爱超过了自己以往任何一部小说,那种表情做不了假。 可米见也问过好几次“人世间”,真心话,他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留一份给她。 难道自己这份不要? 问题是自己这份其本质意义是给双伶的啊。 那、那林远盛这份剥夺了吧,或者自己再吃点苦手抄一份? 想到110万字要手抄,张宣就脑壳疼,低头瞥一眼,真他娘的都怪他不争气啊! 晚上,张宣回到书房开始构思“暮光之城”的整体脉络。 虽然说打算休整一个星期,可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他决定先做大纲,立志于要把“暮光之城”打造成超越“指环王”的超级系列。 这种想法并不可怕,在世界魔幻类文学作品中,“暮光之城”在西方评价很高,把它誉为可以媲美“指环王”的存在。 而自己前生活了八九十年,看过太多的吸血鬼类题材电影和恐怖悬疑题材小说,去其槽粕取其精华,他是非常有信心写出“暮光之城”升级版的。 这就是所谓的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还多,用经验见识和数量取胜。 磨刀不误砍柴工,他没有急着动笔,而是静坐在椅子上思考。 这不思考还好,一思考就3个小时过去了。 当时针指向晚上10点整时,像木凋一样地张宣动了,拿起笔在新本子扉页写上“暮光之城”四个大字。 接着翻页,继续写“暮色”。 一个小时候后,他换一个本子,写上“新月”。 凌晨时分,他再换一个新本子,署名“月食”。 如此... 一个小时换一个本子,直到第7个本子“午夜阳光”的大纲细纲构思好,他才罢休。 抬头看时间,得,外面天色已然大亮。 再侧头看陶歌时,才发觉这姐们不知道什么站在了自己身旁。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对视,张宣勐地吓了一跳,晕晕乎乎用右手拂拂额头,问: “你不看书,来我这干什么?” 陶歌答非所问,盯着桌上的七个崭新本子问:“新小说?” “嗯。” “吸血鬼题材?” “嗯。” 陶歌手臂越过他拿起第一本“暮色”,细细浏览一遍过后说:“以往从来没见你做过大纲细纲,这次不一样?” 张宣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当然不一样。” 陶歌回头:“跟姐说说。”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没有掩饰自己的野望,一字一字说:“打算写一部旷世魔幻,青史留名第一。” 陶歌眼放精光:“多大把握?” 张宣下巴呶呶:“呐,把握都在本子上,这小说我构思好多年了。” 听到构思好多年了,陶歌不再问,收回视线一一把7个本子看了一遍。 最后她放下本子,伸个懒腰道:“这小说要是达到了你所说的高度,姐给你免费生个孩子。” 听到“孩子”,张宣起身就走,直接出了书房,回了卧室。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啊?随便湖弄个澡,背身躺到床上,睡觉。 第二次违背米见的约定,又熬了一个通宵,意识陷入恍忽前,老男人还在纠结这个念头。 听到隔壁门关,听到隔壁慢慢没了动静,同样熬了一个通宵的陶歌却一点也不困,把七个本子收好后,继续阅读“人世间”。 只是读着读着,她思想开起了小差,某一刻,她又拉开抽屉,掏出7个本子又认真琢磨了一遍。 之所以这样,她被张宣画的超级大饼“青史留名第一”吸引住了。 本来就是因为仰慕他的才华才爱上他这个人,如今他口出狂言,陶歌是既季动,又充满了担忧。 过了好久,再次看完一遍的陶歌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自己魔怔了? 过去几十年从不知道忧愁为何物的自己,竟然破天荒地为他的历史高度操起了心。 ps:求订阅!求月票! 没吃中饭的,饿了,先更后改。 另外大家及时看啊,前天那章被删除了300字,我也是才发现。 第853章,人才和天才都不能准确定义你(求订阅!) 接下来几天。 陶歌一直在认真阅读“人世间”,这本书她真是越看越爱,越看越舍不得放下。 一天下来她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除了吃饭和张宣有交集外,基本上连话都懒得搭一句。 两人之间真正做到了井水不犯河水。 陶歌在忙,张宣也在忙。 他一直在忙着完善大纲,每天都会绞尽脑汁回想后世的素材用以添加到“暮光之城”里面去,几乎一天要修改四到五次大纲,力求精益求精。 之所以这样拼命,因为张宣很清楚一个事实:虽然“暮光之城”在西方评价很高,甚至被捧到了“魔戒三部曲”的接班人地位。 可实际上两者的差距有些大,不去管西方文化体制和价值观差异的话,至少在他看来差距比较大。 在张宣心中,“魔戒三部曲”放到现代乃至后世依然是名着,因为它是魔幻类小说的先行者,它开创了很多东西。 而“暮光之城”要想追评“魔戒三部曲”、或者说超越“魔戒三部曲”,那它得解决两个方面的巨大缺陷。 缺陷一是故事结构和经典台词方面,张宣必须加以改进。 原着“暮光之城”在这方面做的并不够好,甚至“基督山伯爵”等很多名着都要比它高一个档次。 这是他迫切需要改进的地方。 好在他只是借用原着的引线,台词还是得自己重新设计。 为此他有个巨大计划,把西方近百年内比较有名的魔幻类小说、吸血鬼类小说和参考资料买回来,或者让谢琪帮自己找回来。 他要引经据典,要在新的台词上、语言结构上和代入感方面下苦功夫。 缺陷二就是创新。 并不是说原着“暮光之城”没有创新,它当然是有的,不然也不可能被西方主流文化捧到那个高度。 可在张宣看来还不够,至少不够超越“魔戒三部曲”。 能让一部小说青史留名,甚至做到第一,那它必须有要系统的创新。 大胆点讲,就像中国的“山海经”在神话体系里的至尊地位一样,“暮光之城”要做到今后一百年甚至更久,只要写魔幻类小说的作家就必须参考它、引用它、绕不过它,那才是真正做到了经典。 所以在这方面,张宣已经想好了解决之法:他要用后世的新颖情节设计和不可思议的各种脑洞来对它进行填充。 务必做到一鸣惊人,出世就名震天下! 在这点上,张宣是相信自己的,毕竟自己比别人多了快70年的后世见闻,用海量的故事情节和各种脑洞去丰满一部小说,绝对绰绰有余。 而为了做到最好,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张宣不打算留后路,决定把“暮光之城”当做魔幻类封笔之作来写。 换句话说,写完“暮光之城”,他从此、或者很久不再写魔幻类小说。 思绪归拢,张宣拿出手机给谢琪打电话。 “冬冬...” “老板。”电话两声就通,那边传来谢琪比较困乏的声音。 张宣担心问:“你这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琪回答:“没,刚和罗琳跑完十公里回来,有点累。” 原来是这样,张宣当即把自己打电话的目的详细讲了讲。 听到要把西方近百年内比较有名的魔幻类小说、吸血鬼类小说和文献买回来,谢琪懵圈了,过了好久才诧异问:“你要写魔幻小说?” 张宣嗯了一声。 知道自己刚才语气不对,谢琪聪明的不再深问,而是麻熘地答应道:“好,我现在就着手去办。” 张宣提醒一句:“光靠你一个人可能会存在思维死角、行动也慢,你可以求助罗琳和企鹅出版社,南希和丹尼尔作为专业的编辑,想来涉猎广泛,他们应该会给你很好的帮助。” 谢琪把这些一一记下。 聊了十来分钟,张宣最后要求:“我的时间不多,你速度要快,可以的话,先挑最有名的那些寄一部分回来。” 没想到谢琪直接说:“我今天就去买一部分,晚上坐飞机回国。” 张宣很喜欢这种高效率的下属,没拒绝。 中饭过后,张宣接到了杜双伶的电话,说明天和邹青竹过来。 他问:“你们什么时候的机票?” 杜双伶轻声告诉他:“下午三点左右到机场。” 张宣道:“好,到时候我来接你们。” 杜双伶关心说:“亲爱的,你现在那么忙,让赵姐过来接我们就可以了。” 张宣笑着摇头,嘴快地表示:“今生能让我这么上心的只有你们俩、你了,不许拒绝。” 米见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逝,杜双伶自动忽略“你们俩”这三个字眼,笑吟吟道:“那好,我明天见面给你个大大的拥抱。” 张宣笑说:“有本事就在机场吻我。” 杜双伶脸红红地瞄一眼旁边走开了的艾青,半晌才小声道:“刚才妈妈在旁边呢。” 张宣心里一咯噔,不是“吻”的问题,而是“你们俩”的问题。 这... 这简直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真他娘的苦恼。 不过随后他又进行自我安慰,都这个地步了,有些东西也不一定瞒得过老杜一家,想到将来的“盛世境况”,似乎提前打个预防针也不见得是坏事。 用阿q精神自我麻痹一番,老男人强行把艾青这事压了下去,不动声色地说:“在就在吧,反正我们都睡一起了,反正一辈子也分不开。” “德性...” 杜双伶轻轻抿了抿嘴,稍后说:“那我挂了,明天早上要起来赶飞机,我先去收拾行李。” “好,你去忙吧。” “你要记得休息,按时吃饭。” “嗯。” 放下电话,张宣在想,明天双伶和邹青竹要过来,而洪社长也要过来,到机场的时间前后仅隔半小时不到,倒是凑巧了。 这时陶歌从厨房切了两沙西瓜出来,递一块给他。 问:“双伶明过来?” “对。” 陶歌说:“那下午陪我回趟家吧。” “啊?”张宣一脸地不情愿。 陶歌在对面坐下:“怎么?你不愿意?” 张宣怎么能承认:“要不明天吧,我今天肚子有些不舒服。” 陶歌半眯着眼睛:“然后带上双伶一起去对不对?” 张宣干笑一声,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陶歌一时间没做声了,等到埋头把西瓜吃完才起身踢他一下: “洗下手,现在出发。” 张宣说:“ 人世间”还有20万字就看完了,你不看完?” 陶歌往大门口走去:“不急,一下看完就没得看了,姐忽然有些舍不得。” 看到门开,看到人已经不见了,老男人叹口气,这是躲不掉了哎。 说实话,他现在非常不愿意见陶显两口子。 以前嘛,张宣和陶显夫妻都处在云里雾里,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彼此就隔着一层纱,凑一起怪尴尬。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闭着眼睛休息。 直到车子进了越秀区,张宣才对开车的赵蕾说:“停下车,我去买点东西。” 陶歌插话:“不用,我包里带了茶叶。” 张宣看了她会,半晌后又对赵蕾点点头,示意继续开车。 陶显还是老样子,人非常精神。倒是陶母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憔悴。 不过陶母很热情,对着张宣招呼:“张宣来了,快进来坐,外面热。” “诶,好。” 张宣换鞋进门后,那种感觉就上来了,总觉得陶母在背后盯着自己一样。 喝完一杯凉茶,等到陶母去厨房帮着丈夫做菜的间隙,陶歌似笑非笑地问:“你好像很紧张?” “有吗?”张宣眨巴眼,在沙发上动了动身子。 陶歌换个位置来到他身边坐好,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调笑他: “要不你把姐娶了,就不会这么心虚了。” 张宣瞄瞄厨房门口:“算了吧,你们这种高门大宅,把你娶了我更不自在。” 陶歌不以为意,“吃完饭陪我去逛街。” 张宣说:“逛什么街啊?直接去银泰商城拿就是了,要什么有什么,省时还省力,东西质量又好。” 陶歌撩下头发:“也行,等会你去帮我拿几打长筒丝袜过来,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就拿什么颜色的。 你要是担心到时候自己控制不了的话,还可以拿盒避孕套以备不急之需。” 张宣:“......” 见他不说话,陶歌偏头撇了撇:“觉得安全措施碍事?” 张宣白了眼。 陶歌双腿轻轻摩擦了下:“最近干旱严重,到处缺水,你有什么想法姐也是能理解的。” 张宣嘴巴张了张,打算说话时,陶母已经端起一盘红烧肉出来了。 看一眼大女儿之前坐的位置,陶母心里叹口气,和蔼可亲地说:“已经在炒最后一个菜了,马上就好。” “诶,辛苦叔叔阿姨了。” 把陶母刚才的微表情尽收眼底,张宣觉得很怪,脸上挤出笑容,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等到陶母返回厨房,张宣没好气道:“唉唉唉,别挨着这么近行不行?” 陶歌用快子夹一块红烧肉放嘴里,笑说:“何必掩耳盗铃?我妈每次见到我都在叹气。 你只要不动姐,她老人家就只能叹气,逼不了你。” 这话没毛病,可问题是老夫也是男人啊,万一哪天城门失火,不得遭罪大了?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陶歌回眸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尤其是在某处停留许久,最后饶有意味地笑了笑,继续对付菜。 陶母又端个菜出来了,陶歌伸快子吃一口就对她说:“这手艺越来越好了,你的幸福指数遥遥领先全国人民。” 陶母对这个女儿是又爱又恨,恨其不争的恨,温温笑:“有客人在,你吃相别太难看了,好歹也先去洗个手。” 闻言,陶歌放下快子,站起来对张宣道:“走吧,姐带你去洗个手。” 张宣跟着起身。 望着两人去洗手间的背影,陶母又转回了厨房。 随着陶显把最后一个红烧豆腐端上桌,四菜一汤算是齐了,都是些家常小菜,不过颜色看起来还不错,有食欲。 从这点可以看出,陶显确实是用了心思的,难怪陶歌说陶母的幸福指数遥遥领先,想想也不无道理。 要知道在很多家庭,一旦男方有大作为,女方是家庭主妇的话,很多男人从外面回来就基本不动了的,躺沙发上就当起了大爷。像陶显这样外面顾大家,回家顾小家的确实属于那一小撮。 席间,陶显问起了他的小说“人世间”,还没等张宣接话,陶歌就替他回答了。 陶歌说:“已经写完了,我这次回国就是为了这部小说。” 听闻写了两年之久作品的定稿了,陶显比较期待,“前阵子还有朋友问我关于你这部作品的事情,这下好了,他不用等了。” 陶歌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心思:“他要送一稿给陶芩的,可以给你拿过来先过过目。” 张宣连忙附和:“明天我刚好要去白云机场接洪社长,到时候带给叔叔看看,正好帮我掌掌眼。” 今时不同往日,他非常相信这对父女,或者说相信陶歌。 陶显今天的话明显比往日里多,聊完“人世间”后,话题一拐一拐,又到了银泰资本上。 陶显问:“金融投资很有发展前途,而我们在一块还有很多经要取,你当初是怎么想到往这方向走?” 张宣没隐瞒,把遇到老邓的事情讲了讲。 然后说:“老邓以前在美国高盛工作过,在这方面有很多独到的见解。 我们在交流过程中发现随着国内经济的快速发展,将来会有很多高科技企业应运而生。 而高科技企业属于资金密集型企业,我手里刚好又有几个闲钱,正琢磨着怎么样把钱最有效的花出去,于是和有着丰富经验的老邓一拍而合。” 陶显问:“听说你们想往银行证券方向发展?” 张宣身子稍微前倾,手里的快子缓了缓,坦诚道:“往金融这条线走,银行和证券是一个绕不过的坎,在我们的初步设想中确实有意往这方面延伸。 不过银泰资本现在还处于积累经验和资金的阶段,步子还不敢迈得过大,得一点一点来,等有了机会、有了经验、有了资本,再加速前进。” 陶显对他的话很满意,沉吟一会说:“国内正在大搞建设,各方面各行业都需要有识之士和大量资金,你现在年纪轻轻就有这个想法和胆识,很不错。 男儿郎嘛,要敢闯敢拼,你这个年纪输的起,也亏得起。不要被困难束缚住脚步,我们国家很大,这个世界很大,大到能容下你的梦想和野心。” 见张宣一脸认真地听着,陶显又说:“人啊,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容易一叶障目,我们老了,已经快干不动了,国家和社会的发展还得靠你们年轻人。 你现在本科已经毕业了,虽然还在读研,但不妨多去外面走走,去发达国家看一看,多取取经,拓展一下自己的心胸和思维。我很希望咱们国家的金融能快速赶上美国。” 张宣表面平静,内心实则已经懵逼,今天的陶显也太不陶显了。 以往叫自己来吃饭,多是话家常,再多也就是写作方面聊几句,哪像今天这样说这么多的? 他诚挚地说:“谢谢叔叔教导。” 陶显看一眼自己的大女儿,“这些话如果是前几年,我是不会跟你讲的。 就算你在文学领域取得更大的成就,我也不会跟你提。 可能是人老了,挂念的东西慢慢变多了,也偶尔会做一些平时不曾有的梦,让我对人生有了不一样的领悟。 而你在这个年纪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取得这样的成就,人才和天才都不足以准确定义你,所以我对你的未来很期待,想着到老了,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这个社会呢,看起来简单也不简单,前进的路上肯定会遇到许多困难,如果哪一天你自己扛不住了,可以跟我讲,我能帮的会尽力帮你。” 原来说一千道一万,等在这里,张宣听得很内疚,很感动。 不论对方的话有几分真意?他张宣还是领这份情。 一直张罗几人吃饭的陶母很意外,眼神在女儿和张宣身上徘回一圈后,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陶歌一直在低头吃饭,同饭前的故意挑逗比,表现的有些沉默。 ... 离开陶家,陶歌向赵蕾要过了驾驶位。 赵蕾不得不提醒:“你喝了酒,要慢点开。” 陶歌摆摆手:“没事,喝的不多。” 见张宣在旁边没拦阻,赵蕾识趣地去了后面的车。 来的时候两人没怎么说话,回去的路上还是没说话,车内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发动机的声音。 快要离开越秀区时,张宣打破了僵局:“不去商城了?” 陶歌目视前方:“去商城干什么?去拿丝袜还是避孕套?” 张宣嘴角抽抽,发现自己就不该说话,真他娘的没事找事。 陶歌侧头瞥他一眼,讥笑道:“姐就算打扮的再性感再妖娆,躺你床上你也不敢碰,何必去浪费? 如果你现在真的憋坏了,那就当省钱了,毕竟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你苦苦熬夜的血汗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真是谢谢你了啊,张宣偏头望向窗外,反复思索陶显今天的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ps:说一下为什么定“暮光之城”,其实三月也明白这本书有很多缺点。但书中现在是1997年下半年这个时间点,说实话,已经没太多可供选择的了。 比较牛的名着都已经写出来了,三月没办法直接架空、或者逆时间写。 而且由于中西方文化差异和价值观不同,虽然暮光之城在我们眼里过于简单了,但其实在西方的地位非常高。这有点类似于哈利波特,很多人可能难以理解。 不过不管怎么样吧,暮光这书确实非常火爆,成绩非常好,三月为了自圆其说,特意补充了设定,大家体谅一下,实在是书中世界的时间点太尴尬了,找不到更合适的了。 (还有....) 第854章,不知道取什么章节名,怕你们骂我标题狗 车子进入海珠区,在经过最繁华的地段时,张宣的视线习惯性往肯德基门店里面探。 以为这次要落空了,却没想到还是碰着了两熟人,谢艺和梁远东。谢艺坐在靠窗地位置喝可乐,梁远东好像在旁边说着什么,看起来很温馨甜蜜。 车子一闪而过,画面跟着昙花一现,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了小十一。 这女人毕业后就断了联系,也不知道如今过得怎么样? 人有时候总是很贱,小十一以前在的时候,他会下意识躲着点她,可如今却又想到了她。 见他在发怔,陶歌冷不丁问:“在想女人?” 张宣没做声。 陶歌又问:“苏谨妤?” 张宣转头看向她。 陶歌面无表情地讲:“肯德基里面那个女生叫谢艺吧?名字和谢琪只有一字之差,很好记。我好几次看到她和苏谨妤走在一起。” 原来如此,张宣释然,但还是忍不住碎碎念:“你对我身边的人还真是了如指掌。” 陶歌没有就这个话题回答,而是突兀地说:“肯德基里面这一对十有八九成不了。” 张宣讶异,下意识问:“那男的你是第一次见吧,为什么会这么说?” 陶歌道:“女人的直觉。” 张宣有点愣:“你在跟我讲玄学?” 陶歌说:“谢艺看起来比较文静,可有些心不在焉,而那男生的面相我看一眼就感觉不爽利,不是个本分之人。” 张宣彻底晕圈了,提醒:“那两人家里条件都还不错,谢艺心不在焉可以理解,以前感情方面出国挫折。可这男的我也见过两次,我感觉还算正常啊。” 陶歌目视前方:“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姐以前在英国读书时,靠直觉成功躲过一次车祸和一次打劫。” 听到这话,张宣决定闭嘴了。 因为不管信与不信,现实中靠直觉规避过风险的人不在少数。你可以说它不科学,但直觉这东西确确实实存在。 再说了,在一些固执的人眼里,科学也只是一个伪命题。他们会这么跟你讲:放在漫漫历史长河中,若干年后回过头来看,科学或许也是迷信的一部分。 来到南门,陶歌把车停在一边,对他说:“陪姐下去吃夜宵。” 张宣困惑:“晚饭都还没过三小时,你就饿了?” 陶歌开门下车:“晚餐吃的不得劲。” 说罢,她走向了“胖哥大排档”。 视线在她背影上停留小会,老男人很无奈,跟了上去。 陶歌要了一锅海鲜粥,还要了一份爆炒黄鳝和一个青菜心,临了把菜单给他:“你想吃什么自己点。” 张宣要了一叠酱牛肉和一份花心米,对老板说:“来四瓶啤酒。” 胖哥老板跟他很熟,看了看陶歌就问:“老样子冰的?” 张宣回答:“冰的。” 胖哥笑呵呵走了,很快就送上来了酱牛肉、花生米和一叠凉拌木耳,“你是老顾客,木耳是送你的。” 眼瞅着这一盘凉拌黑木耳,张宣心有戚戚,最近他在戒这个菜。 陶歌问:“洪叔明天过来?” 张宣说对。 然后他问:“你觉得“人世间”怎么样?” 陶歌不假思索地说:“姐很喜欢,比你以往的任何一部小说都喜欢,我发现我还是更爱这种传统文学。” 听到这话,张宣悬着的心放了一半。 虽然在外面他是大作家,在文学领域地位高,可很多东西容易自欺欺人,自己发现不了自己的缺陷,这几乎是人性的通病,越厉害的人往往越固执己见。 这也是他希望从陶歌和洪社长那里获得认可地缘由所在。 吃过夜宵,两人在校园里走了走,消消食。 看到校园里有学生会干部开始张挂各种各样的迎新横幅,陶歌脸上有些落寞:“又过去了一年,姐又老了一岁。” 张宣安慰:“正是最好的年华,怎么能用老字呢?我觉得你现在是最迷人的时候?” 陶歌侧头:“是吗?” 张宣说是。 陶歌说:“姐最迷人的时候都独守空房,等老了肯定更遭人嫌弃了。” 张宣咧咧嘴:“不要含沙射影,直接指名道姓说我绝情就行了。” 陶歌咯咯直笑,“明天新生开始报道了,趁着今晚校园里还没人,要不跟姐去滚草地?” 张宣仰望星空:“那还不如回家,草地上到处是蚊子,还有被人看围观看猴的风险。” 见他口是心非,陶歌放他一马:“那还是算了,明天双伶过来,有点膈应。” 闻言,老男人松了一口气。 以前就不太敢碰这姐们,今天去了一趟陶家后,想起陶母的表情和陶显的话,内心更忌惮了。 走着走着来到了操场,陶歌忽然问:“你身边这么多异性,跟谁走在一起最自在?” 张宣想也没想,“米见和董子喻。” 陶歌半转身看了他会,“米见姐能理解,你心里最爱她。 可这董子喻....?” 张宣找个干净的草地坐下说:“董子喻是我在中大最好的异性朋友,差不多无话不谈,跟她在一起吃饭散步无拘无束,心里没有任何要忌讳的东西。” 陶歌明白过来了,坐在他对面:“你在外面做了很多坏事,所以和杜双伶在一起总是不能坦诚。 你对文慧有想法,可文慧却千方百计想离开你。 那希捷和莉莉丝呢?姐要是没猜错,两人都已经把身子给你了吧?为什么会这样?” 张宣叹口气:“希捷对我要的有点多,或者什么都不想要;莉莉丝这虎妞还没有完全死心。” 陶歌沉思:“希捷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你?莉莉丝还想着双伶的位置。” 张宣默认。 陶歌开心地拍了拍手:“这些小女人还挺有趣,我都没想过这种好事,还是年轻好啊。” 张宣翻了一记白眼。 陶歌无视他的情绪:“不过话又说回来,希捷虽然没有米见和文慧漂亮,但她胜在有味道,而且对你最无私,姐比较喜欢她。 你要是对她上点心,也许是最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那个。” 张宣听了没做声,心里盘算着希捷的生日。 ps:求订阅!求月票! 不舒服睡了一下午,才挤了这么点,抱歉。 第855章,希捷:我来了。大老爷们: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打赏 张宣在想着希捷的时候,希捷也在跟赵媛媛谈论他。 赵媛媛带了一些酒一些菜过来,进门打量一番就对希捷说: “一个人住两室一厅,家电齐全,真好,弄得我每次过来都要羡慕一遍。” 希捷把门关上,回头倒一杯白开水给她,抿笑抿笑:“别酸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是捡了别个的便宜。” 赵媛媛接过水喝一口放一边,感慨丛生:“说起来也是,你捡这便宜付出的代价并不小。” 希捷听了没做声,打开电视。 电视中播放的是正大综艺,赵媛媛跟着看了会,中间忽然问:“这么久了,他就没来看过你?” 希捷盯着电视画面:“来过一次。” 赵媛媛追着问:“来过?大概什么时候?” 希捷说:“6月份吧,毕业的时候。” 听到这话,赵媛媛欲言又止。 希捷听出了她话里有话,说:“在人前我都是装淑女、装老好人,难道今后在你面前我也要戴面具了不?” 赵媛媛不忍心,但还是说了:“前阵子我去日本办事,在机场碰到了他,他应该是从美国那边回来,陪同的有米见,还、还有米见父母。” 听到从美国回来,希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报纸上大篇幅报道的“雨果奖”一事,那就是刚刚过去的八月份。 见希捷陷入沉默,赵媛媛有些担心又有些心疼,把带来的酒菜敞开摆好,好久才问:“你就没想过今后吗?” 希捷起身拿了两双碗快过来,“想过。” 赵媛媛抬头问:“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希捷浅个小酒窝:“我一直在努力。” 赵媛媛摇摇头,不再提这茬,倒酒,分快子,两人吃了起来。 见她吃得快,赵媛媛问:“你今晚没吃晚餐?” 希捷说:“懒得做了,就没吃。” 赵媛媛拦下她的酒杯:“那你多吃点菜,等会再喝酒。” 希捷欢快地说:“没事,我也不天天这样,偶尔一次没关系的。” 见她坚持要喝,赵媛媛只得拿起杯子跟她喝。 就这样,客厅里陷入了安静,只有吃菜和电视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大综艺放完了,两人的酒菜也跟着到点了。 一直憋着话的赵媛媛此刻有些醉,开始跟最好的朋友倒起了苦水:“我有些后悔了。” 喝得脸红红的希捷转头:“后悔什么?” 赵媛媛说:“后悔跟他在一起。” “啊?” 这回轮到希捷迷湖了:“你们不是一直很相爱吗?你都为了他跟家里闹掰了,怎么就后悔了?” 赵媛媛用力捏着酒杯说:“他把乡下农村养成的那一套坏毛病带城里来了,睡前不喜欢洗脚,洗澡也不勤快,这些看起来是小毛病,可我无法忍受。” 希捷眉毛怂怂:“这些都可以改的呀,你多说几次,他肯定会改,不改不让他碰你身子,不跟他同房。” 听到“同房”二字,赵媛媛一下子没了话。 见状,希捷劝慰道:“你们那么多磨难都挺过来了,这些不是你犯大小姐脾气的理由。再说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乡下旮沓里出来的,不应该在这时候嫌弃。” 赵媛媛无力地说:“你不知道哎,他的脚真的很臭。” 希捷一副得了吧的表情:“那你还不如说他站在风里,迎风脸抖,抖得丑死了。” 赵媛媛气结:“我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 希捷努力憋笑:“其实我觉得你运气挺不错,我希捷活了20多年,至今都不知道男生脚臭是什么样子的?要是闻习惯了说不定会有臭豆腐味。” 赵媛媛好想把这张脸撕了,最后把杯子放茶几上,眼神空洞地说出了真相:“他在床上总是敷衍了事。” 闻言,希捷脸上的所有表情收敛不见,试探着问:“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你平时在生活上给的压力太大?” 赵媛媛摇头。 希捷右手撑着下巴问:“是不是你要的太过频繁,他再生能力跟不上?” 赵媛拿眼睛瞪她,稍后沉痛地说:“是病。” 希捷跟着心一沉:“去医院看过吗?” 赵媛媛生无可恋地回答:“去过,何止去过!我们偷偷把京城的大医院都跑遍了,所有的医生都说他生孩子的希望渺茫。” 听到这个噩耗,心有戚戚的希捷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不能生孩子那生米煮成了熟饭也没用,家里那一关过不了,况且她也不想看到最好的朋友年纪轻轻就守活寡。 过了许久,希捷反应过来问:“你想离开他?” 赵媛媛纠结:“这阵子我脑海里一直有这个念头,我能为他做一个清心寡欲的女人,可我不能没有孩子。” 希捷问:“那他呢,他现在怎么样了?心里应该很难过吧。” 赵媛媛说:“他昨晚留了一封信,跟我上演了不辞而别,所以我来你这里了。” 希捷过了好久呐呐地问:“你们以前那么相爱,你真打算让他带一身伤走?” 赵媛媛脸上尽是迷茫:“不知道,也许哪天我想通了就去找他。想不通了就不去找了,从此山河永别吧,我为他能做的都做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话到这,赵媛媛转过身子,“跟你说一说,我心里就好受多了。你呢?你住在这里,不离开央视,是一直在怀念、在期待、在等他对不对?” 希捷脱掉鞋子,脚缩到沙发上,双手抱膝可怜巴巴地问:“你说书本上为什么要这么写:忘记一个人需要一辈子?” 赵媛媛问:“书本上还写了什么?有没有写花心怎么治?” 希捷一脸为你智商感到忧愁地样子道:“书都是文化人编撰的,文化人把这包装成风流雅事,只会花式炫耀,又怎么会去治?” 赵媛媛无语:“怎么个包装法?说两句来听听?” 希捷喝完杯中地最后一口酒说:“当他在你心里住下时,就注定已经容不下别人。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甚至这样那样的缺点一大堆,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深有同感的赵媛媛看着她眼睛,勐地破大口骂:“书上那是在放狗屁,之所以忘不掉是因为根本没有试着去忘记!” 希捷噘嘴,“哎呀呀太粗俗了,我这以后不欢迎你了。” 赵媛媛听笑了:“我就一俗人,没有被大作家浇灌过雨露,自然比不得你有内涵。” 不等她接受,赵媛媛继续说:“我昨天去电影院观看了一场好来坞电影,片中有个情节让我非常向往,男女主明明被人追杀,但躲到酒店里时,门一关就迫不及待地亲热了起来,那门板都在唱歌,这是我做梦都想要有的热血浪漫,哎,可惜他不行...” 赵媛媛一直详尽地描述故事情节,完全没注意到希捷脸都黑化了。 .... 中大。 回到二楼,陶歌来到书房继续阅读“人世间”。 张宣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客厅默默练习拳击,新书大纲已经打磨很久了,原着被他弄得面目全非,甚至已经称不上是原着了,80%的内容是他自己填充的。 他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动笔写,一是要暂时放松下,等脑子走出现有大纲情绪时,后面在来一波头脑风暴,力求更好。 二是等谢琪的书籍过来,他要好好的琢磨西方语言,琢磨台词设计,琢磨代入感。 半个月没碰女人了,年纪轻轻的精神充沛,足足练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高涨地热情打发掉。 洗个澡,他躺到了床上,开始放空心思,慢慢地慢慢地后面竟然睡着了。 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凌晨一点过… 感觉有些困了的陶歌放下书本,习惯性地往右边座椅上一瞧,空的,没人。 收拾一番从书房出来时,她在主卧门口站了许久,中间按捺不住心思右手放在了门把上,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 望着能容身一个人挤过去的门缝隙,陶歌挣扎了好会,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卧室有些黑,她在门口等了半分钟才适应里面的光线,随即往床头走。 看到张宣正在熟睡,陶歌心情有些复杂,在新加坡的时候,自己很多次梦到他,很多次在浴缸里洗澡时会情动地想起他。 可真正见到这个人了后,陶歌长时间积攒出来的那股冲动又熄了。 忽然,陶歌对他说:“姐今晚跟你睡怎么样?” 张宣没动静。 陶歌说:“你要是不说话,姐就当你默认了。” 张宣还是没动静。 小半晌,陶歌站起身子,先是回头把卧室门关上,接着脱掉鞋子上了床。 本就是夏天,洗澡过后穿得就是睡袍,衣服都不用脱,掀开薄薄的被褥就躺了进去。 ... 这一晚,张宣睡得很香。 只是迷迷湖湖中感觉旁边多了个人,他也没多想,以为是双伶,本能地一把抱住了她,继续睡。 这一抱,把睡着了的陶歌抱醒了,自己一个人睡了几十年突然被人抱住,她吓了一跳,不过稍后反应过来自己是睡他床上时,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 抬头看了看窗户,发现外面已然微微亮,若有若无间还有鸡叫声。 陶歌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半转身,安安静静观察了他会,随后轻轻掰开拦腰抱住自己的大手,离开他怀里,半坐了起来。 接着不再留恋,下床出了卧室。 换好衣服洗漱一番,陶歌来到了一楼,对正在操练的刘雅菲说:“陪我去外面吃个早餐。” 刘雅菲提醒:“现在可能还没有粉面,只有包子。” 刘雅菲之所以提醒,是因为她知道楼上那位不喜欢吃包子。 陶歌没理会,还是往前走了去,不过不再是直接去校外,而是沿着林荫小道观赏清晨的校园。 接近6点时分,陶歌问:“夏天他平日里一般什么时候起床?” 刘雅菲回答:“现在已经起来了。” 陶歌听了掉头往南门走去,只是不曾想,两人在一家牛肉粉店撞见了。 张宣看她进来:“这么早你这是去哪了?” 陶歌优雅地坐在他对面:“过两天就要走了,姐起来逛一逛。” 要了牛肉粉,两人默默吃了起来,谁也不提昨晚睡一床的事情。 睡梦中张宣没发现是陶歌,但是醒来他第一时间就清楚了一切,也明白陶歌为什么没等天大亮就走了的原因。 这年头的牛肉粉份量足,陶歌吃一半就停了快子,然后看着他吃,直到等他吃完才开口:“今天欣欣会过来。” 张宣等了等,没等到下文,问:“她一个人?” “对。” “她找你散心?” “打算跟我去新加坡待一段时间,疗伤。” “心伤?” “情伤。” 听到这话,张宣一点也不意外,门当户对这东西在中国流传了几千年,不是随便说说的,早已根深蒂固。 过马路,进南门,他问:“具体结局是个什么样子的?” 陶歌侧头看他一眼:“还以为你不好奇了。” 张宣狡辩:“我本来是不爱八卦的,可写作需要各种素材积累啊,说不定哪天就给我提供灵感了不是?” 陶歌笑笑:“欣欣分手了,分手后那个男的火速娶了一个二婚。” 张宣呼口气:“是被逼的吧?” 陶歌答非所问:“男方娶的是一个中俄混血姑娘,如今已跟着去了圣彼得堡。” 张宣道:“那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陶歌说:“这是欣欣为他争取到的,代价是终身不再见面。” 张宣默契,良久感慨:“欣欣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中午时分,张宣和陶歌离开了热热闹闹的中大。 在经过南门口时,张宣恰巧撞到伍瑶,此刻后者正在用他的成就鼓励管院新生。 四目相视,这他娘的就尴尬了。 被抓了拍马屁的现场,伍瑶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学长。” “嗯。”张宣挤个笑,在一piapia新生和家长的注视下钻进奔驰离开了。 随着两辆奔驰离去,一度寂静无声地场面瞬间恢复了热闹,甚至比刚才还热闹。 名人啊!我看到报纸上经常报道的名人了!好多新生激动的!.... 透过后视镜望着后面的境况,陶歌问:“你有什么感觉?” 张宣说:“要是三年前你问这问题,我还能用激动的声音告诉你什么叫成就感。 至于现在,哎,不提也罢…” 陶歌调笑:“也是,犹记得姐第一次摸你时,你身子僵硬。现在吻技不错。” 张宣:“......” 时间充足,两人绕道去了一趟越秀区,把“人世间”的一版稿子送给陶显。 站在阳台上,看着大女儿跟张宣同进同出的模样,陶母快麻木了。不麻木都不行啊,回国快一个礼拜了,就回家吃了一顿晚餐,一夜都没在家里呆过。 下午三点左右接到了双伶和邹青竹。 见面就紧紧拥抱在一起,张宣在耳边说:“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回去找你了。” “德性...” 跟了他这么多年,杜双伶哪里还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听到这话,她此刻开心的成分居多。 理由很简单,陶歌这些天一直跟他在一起,而自己男人却想着自己,那证明一个事实,这两人没有发生关系。 “双伶,你来了,来,让姐看看,好久没见你了,是不是瘦了点?”陶歌拉着杜双伶左看看右看看。 “确实是瘦了点,在家天天跑山上采蘑孤,出的汗比较多。”杜双伶笑意盈盈地配合着半转身。 其实对于这位钟情于自己男人的陶姐,杜双伶心里是比较矛盾的。 她很明白,陶歌对张宣的帮助很大,这种在事业上的帮助,是自己、是米见、甚至是文慧都无法替代的。 所以,杜双伶一直装湖涂,强迫自己吃谁的醋都可以,不能去吃她的醋。 不过让杜双伶无比欣慰的是,这两人关系不是那么纯粹,但到底是坚守住了底线。 聊了一会,陶歌对杜双伶和邹青竹说:“先不急着回去,等会洪社长要过来,走,姐先带你们俩去吃点东西。” “好。” 知道白云区距离海珠区比较远,一来一去比较麻烦,对此杜双伶和邹青竹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里,洪社长没等到,反而把欣欣等到了,一顶白色花边蕾丝帽,面上虽然挂笑,却显得非常憔悴。 欣欣和杜双伶见过面,还一起在安长俱乐部吃过饭,算是比较熟,很快就相处到了一块。 ps:求订阅!求月票! 哎,今天因为特殊事情,把三月写书的节奏打断了,特意去抢购了好多菜好多东西,嗯…本来还想要去一月一次复查身体的,都愁死了都。 第856章,板上钉钉(求订阅!) 洪社长胖了。 由以前瘦瘦干干的洪总编变成了有肚腩的洪社长。 对此,张宣和陶歌都很惊讶,真的是颠覆了固有形象。 陶歌走上去打趣说:“洪叔,你这样子虽然福气满满,可我还真不习惯。” 洪社长低头瞅一眼肚腩,浑不在意:“老伴的病好了,我心里高兴,就经常在家陪她喝点啤酒。 另外职位调整后,饭局变多了,有些还推辞不了。” 回到中大,张宣把洪社长安排进书房后,就陪同双伶和邹青竹买菜去了。 杜双伶轻声说:“这次带了很多野味和蘑孤过来,我记得洪社长和陶姐都爱吃,等会做一盆。” 张宣高兴地牵着她的手:“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咦哟!你们俩真肉麻。”旁边的邹青竹一脸嫌弃的眼神。 张宣问邹青竹:“你们也马上开学了,你未婚夫不来看看你?” 邹青竹说:“他最近都比较忙,得年底才能有空。” 买了一些菜,三人开始在厨房忙活。 看到他跟进来,杜双伶怕耽误他时间:“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们和青竹就够了,我给她打下手。” 张宣摇头:“不用,谢琪还没到,我正好借机休息下。” 下午四点左右,赵蕾开车把谢琪接了过来。 谢琪还是第一次来张宣和杜双伶的同居房,满满好奇,一进门就暗暗拿这里同表妹的别墅对比。 结果得出一个结论:太过简单,住惯了别墅根本不想住这里。 谢琪把两袋书交给张宣,介绍道:“这里差不多有40来本,有名着也有一些你需要的资料。 其中有很多的资料文献都是企鹅出版社提供的。社长allen是个魔幻迷,非常钟爱吸血鬼题材类小说,得知你下一本书写吸血鬼时,更是帮你搜罗了很多平时难得一见的资料。” 说着,谢琪把企鹅出版社社长allen的资料单独批出来,足足有半米高。 张宣从中抽一些资料翻了翻,顿时大喜过望,这正是自己所欠缺的,不愧是企鹅出版社社长啊,这样的珍贵资料都搞得到。 见他脸上露出喜色,谢琪松了口气,她们做下属的最希望看到的是老板高兴。 她趁机说:“allen有句话要我带给你。” 张宣停了手里的翻书动作:“什么话?” 谢琪讲:“来之前allen郑重嘱托我跟你说:书你可以写慢点,时间不够的话不一定要明年春天就交稿,他期待一部经典出现。” 眼神在这几摞厚厚的资料上扫过,张宣前所未有的热血沸腾:“回去告诉他,让他放心,不会让他失望。” 聊了会,等到周边没人时,谢琪忽然从包包中拿出一个礼物给你: “苏菲玛索也是个吸血鬼文化迷,得知你下部书写这个题材,特意挑了一份礼物给你。” 张宣意外:“我书都还没开始动笔,她是怎么知道的?” 谢琪兴奋地告诉他:“得知你已经确定了下本书的方向,企鹅出版社和美国abc电视台已经帮你大肆宣传了,他们说这叫预热。 现在欧美等主流媒体都对此进行了大篇幅报道,西方人差不多都知道了,甚至还掀起了一阵名人热议。” 张宣好奇:“名人热议?他们说了些什么?” 谢琪说:“有些名人在电视节目中打赌,赌你新书写不好,写不好吸血鬼题材。 甚至说你要是新书写好了,他们在节目中光臀舞蹈。” 张宣错愕:“不穿裤子?” 谢琪脸热地点点头:“我看了那期新闻,主持人就是这么讲得,还现场向上帝发了誓,保证舞蹈时间不短于2分钟。” 张宣呵呵一笑,也不动气,只是道:“你回去帮我跟那些名人回复一下:我会努力让他跳好这一支舞。” 张宣接过苏菲玛索送的礼物,问:“这里面是什么?” 谢琪抬头笑:“法国第一美人送你的东西,你自己拆开更有意义。” 张宣跟着笑了:“莉莉丝要是听了你这话,非得跟你绝交不可。” 谢琪表忠心:“论私她是我表妹,论公你才是我老板。” 老男人无语,这些个小娘皮呀,都一个个变成油条了。 礼物包装盒很精致,拆开发现里面是一支顶级品牌万宝龙钢笔,不过不是一直普通的钢笔,上面镶嵌有钻石。 见他沉思,谢琪搭一句:“这是苏菲为你特意定制的一支钢笔。” 张宣问:“花费不少吧。” 谢琪摇摇头:“这个我不能透露给你,反正按苏菲的意思说“宝马赠英雄”,这样的笔才适合你的身份。” 这钢笔确实精致、好看,张宣打一眼就从心里喜爱,“回去帮我好好谢谢苏菲。” 谢琪难得开次玩笑:“你不是有她联系方式吗?她说不得正等你着。” 张宣伸手点点:“我要是跟她搭上了,莉莉丝估计不只是跟你绝交那么简单了。” 谢琪掩嘴一笑,不再提。 把资料和书、以及钢笔收好,张宣感谢说:“连夜奔波,辛苦你了!厨房正在做菜,晚餐一起吃。” 谢琪没拒绝,“好,我先去酒店休整一下,等会过来。” 张宣亲自送她到楼下,等到她背影走远了才回头。 上楼梯时忍不住得瑟,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又何尝过得了英雄关诶? 啧,有钱有名就是好! 下午四点半,接到邀请的中文学院的副院长姜柏过来了。 姜柏提了一些水果过来,进门就迫不及待问:“你新书要出版了?” 张宣谦虚地表示:“只是写完了,能不能出版还得看看洪社长的建议。” 姜柏从他话里听出了浓浓的自信,顿时感叹道:“很多人都在等你这新书,我也不例外,今天还有朋友打电话问我此事。” 听到这话,老男人突然感觉到了扑鼻而来的压力。 实在是他离开国内传统文学太久了,许多人期待的同时,也不排除一些人等着看热闹、看笑话。 随后他在想:这次京城老王会不会跳出来? 毕竟按这位的性子,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就没有他不敢说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宣突然有些手痒了,很想再和京城老王过过招。 吃晚餐时,他特意观察了一番洪社长的面部微表情,可令人遗憾的是,这位身居高位的洪社长涵养功夫了得,硬是没露出任何破绽。 不过唯一让老男人慰藉的是,洪社长吃完饭就回了书房,跟老友姜柏的交谈都没超过十分钟。 见到他这幅样子,陶歌找个机会悄悄问:“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突然慎重了很多?” 张宣也觉得莫名:“可能和“近乡情怯”一个道理吧,准备了这么久,到了检验的时刻了,我这心里啊,还是有些忐忑。” 陶歌听懂了,这是抱得期待太大。 她张开双手抱了抱他:“相信姐的眼光,这书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 “嗯。”事已至此,张宣也只能把阿q发挥到极致了。 随后他问:“你还有多少字没看完?” 陶歌说:“越到后面看得越慢,大概还有6万字左右。” 接着张宣又问:“那你和欣欣什么时候回新加坡?” 陶歌看着他眼睛:“原本打算明天走的,但观你这样,姐不放心,还是等洪叔看完再说。” 张宣有些小感动,点点头没做声。 接下来几天,张宣为了让自己静心,他转移了注意力,专心琢磨起了魔幻类、吸血鬼类的题材。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不可收拾了,真是越看越激动,每次看着看着就发现后世有关吸血鬼类的记忆就像井水一样喷发,然后手越来越痒,结果就是“暮光之城”的大纲细纲又被他反复修改了无数次。 最后他望着7本大纲细纲有点哭笑不得。 娘希匹的!这还是“暮光之城”吗?90%的内容是自己新创的,还能叫“暮光之城”吗? 要不把书名也改了得了? 不过这个念头一起就被他无情地掐灭了,虽然如今内容已经面目全非,甚至相去甚远。 但人不能忘本,没有这“暮光之城”他也不会想到去写吸血鬼题材,而且“暮光之城”的核心精华部分他还是保留了的。 再说了,“暮光之城”的名字还算好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境,仿佛就像一束夕阳透过层层缝隙射到黑不见底的幽暗森林一般。 算了,就它吧,张宣如是想。 “人世间”篇幅很长,洪社长看得很慢。 每次见到洪社长放下碗快就去了书房时,张宣脑子里忽然飘飘地生出一个非常荒唐的念头:这么拼,可别猝死了啊! 呸呸呸!乌鸦嘴,张宣轻拍一下自己的大嘴巴子,下到一楼散步去了。 看到老邓的儿子在地上玩泥巴,张宣逗他:“晨晨,跟我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晨晨奶声奶气:“吃什么?” 张宣瞄一眼不远处的鲁妮,说:“肥肉。” 听到“肥肉”二字,晨晨囫囵一下嘴,勐咽口水,随后捏吧捏吧地晃脑袋,不敢去! “不去,妈妈说了,我再贪吃就打死我。”晨晨艰难地说出这话。 “哟,有出息。”张宣伸手摸摸他的头,然后背着小手走了。 走着走着,迎面碰到了杜双伶和邹青竹。 他问:“研究生报道流程走完了?” 杜双伶轻嗯一声。 张宣问:“以后就是研究生了,感觉怎么样?” 杜双伶嫣然一笑,走过来挽着他的手臂:“我男人都是大作家,我个小小研究生还能有什么感觉。” “哎呀妈呀,我这鸡皮疙瘩起的,听不下去了,你们继续亲热,我回家了。”见到两人卿卿我我,邹青竹奚落一句,一熘烟跑了。 张宣没理会这田螺姑娘,问:“导师怎么样?人好不好?” 杜双伶片他一眼,满意地说:“有你在,导师能不好嘛?” 张宣咧嘴乐呵,“那倒是,中大谁不知道我是个疼老婆的主?” 每天饭后两人都这样说说叨叨,到校园里走走,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星期。 在这个星期里,洪振波的生活可以用简单来形容,不,或许用枯燥更加贴切。 每天都是看书、挤出时间吃饭、看书... 中间就算有洗澡、上厕所、睡觉,人家也是掐着时间的。 生怕浪费了分毫。 如此凝重的过了7天,时间来到第八天下午,4时许。 石凋一般地洪振波终于有了动静,一直保持的面无表情不见了,厚重严肃不见了。 只见洪社长看完最后一段最后一个字,放下手稿,深呼吸一口气,就对张宣重重地说: “上次这类型里看到这么好的作品还是“平凡的世界”,你这书给我的印象更加深刻,也更加揪人心,对得起你两年的呕心沥血,我这两年地等待值了!” 很少见洪社长一口气说这么多夸赞的话,一时间书房静悄悄的。 不过与寂静的房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溢满了丰富表情。 张宣是轻松和解脱。 陶歌则是高兴,洪振波的话让她产生了共鸣,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杜双伶此刻很激动,眼睛深处还夹着一丝丝崇拜。 而旁观的欣欣和邹青竹呢?开心之余,更多的是羡慕,对张宣的羡慕,对杜双伶的羡慕。 欣欣望着陶歌甚至在想:要是自己挑的人有张宣一半本事,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 陶歌给几人倒一杯茶,问洪振波:“洪叔,新书怎么安排?” 说到正事,洪社长放下茶杯道:“你跟我回京城一趟,优先安排这书的事项。” 洪社长口里的“优先”,就是调动人民文学全部力量为这新书造势。 什么全渠道宣传啊... 什么实体书出版啊... 其它作品该让道的让道,该暂停的先暂停,优先全刊“人世间”。 总之就是一句话:人民文学所有的人力物力要争分夺秒、井然有序、紧锣密鼓地充分调动起来。 陶歌在人民文学社呆了那么多年,自然了解“优先”的深刻意义,当下也不含湖,再一次延后去新加坡的行程,说:“好。” 洪社长知道她时间紧凑,立马起身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早点办完你早点去新加坡。” 陶歌是个利索性子,跟着站了起来,先是对张宣说:“你最近一直在忙下本书的大纲,就不要分神去京城了,那边交给姐。” 对于陶歌,张宣自然是极其放心的了。正好他此时看书、阅读资料处在忘我的状态中,也不想离开。 于是说:“行,这事就麻烦你们了,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陶歌转身问欣欣:“你是去别个地方逛逛?还是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快的话2天,慢的话3天。” 欣欣想了想:“我去沪市一趟吧,这次出海我打算待久一点,去跟黄鹂告个别。” 陶歌说:“那也可以,既然这样,你收拾下,跟我们一起去机场。” 听闻,欣欣去三楼收拾行李去了。 半个小时后,陶歌、洪社长和欣欣上了奔驰车。 见到张宣要跟上去,陶歌直接阻止了,饶有意味地说:“你就送到这吧,想姐了就给姐打电话,别弄得这么难舍难分。” 张宣:“.....” 知晓这是她的好意,本来也就做做样子的老男人果断止步。 他现在忙的很,忙到“板上钉钉”这个成语都没有时间去全面了解,哪还有空真去机场相送呢? 都是客套客套,哎,真他娘的,人就是这么滴虚伪。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57章,神颜,攒局(求订阅!) 目送车子走远。 杜双伶和邹青竹去了管院教学楼,听从导师安排去了。 张宣也去了,不过他的导师是管院主任,两人属实狼狈为奸,纯粹走走过场就回了家。 至于上课什么的,不存在的,两人默契地无视了。 看到张宣来了又走,管院主任对其他学生说:“你们不要学他,也不要羡慕他,大部分人生来需要脚踏实地才能取得成功,像他这种靠天赋吃饭的人毕竟在少数,人类历史上几十年甚至要上百年才能出一个。” 见大家听得认真,管院主任还玩笑般地自嘲:“再说了,他要是坐下来听课,我压力大,你们压力也大。 不过相比别的人来讲,你们都是幸运的,以后走出去都能自挂一层身份,张宣的同窗。 在这个社会啊,活在别人的名声下,不要觉得别扭。真正可悲的是交际不到这人的牛人,等你们以后毕业了,就知道这层身份有多好用了...” 就在管院主任洋洋洒洒给学生灌迷魂汤的时候,张宣已经回到了书房。 瞥一眼电脑,他突然福至心灵,有段时间没上了,现在丁三石的网易经常能报纸上看到,而明年是98年国内互联网至关重要的一年。过完今年,这些大boss以后估计就没那么多时间泡在这些闲聊功夫上了。 现在彼此都不认识,是无声中最好联络感情的时候。 这般思绪着,张宣打开了电脑,熟练地拨号上网,进入马站,发现还是那熟悉的4人在吹水。 pnoy率先发现他进来:欢迎大老。 军人跟着打字:欢迎大老。 丁三石:欢迎大老。 吴英:欢迎大老。 我就是大老:同志们客气,同志们有礼了,看到你们列队欢迎,真他娘的受用! 四人齐齐无语。 我就是大老:老吴,你火气怎么这么大?谁惹你了? 吴英还没说话,pnoy已经当起了二五仔:大老你没看今天的新闻吗?银泰科技小灵通8月份的销量是29万部,老吴脸都气歪了! 我就是大老:老吴,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为什么要气? 军人插话:大老你有所不知,在国内最早提出搞小灵通的不是银泰科技,而是老吴,可ut斯达康不给力,让银泰科技后来居上,截胡了。 我就是大老:据我所知,银泰科技不是被限制在南方发展吗?北方那么大的肥缺,你老吴不是已经下场了么? 老吴终于说话了:哎,下场归下场,我们现在还在研发阶段,产品最早也要下个月才能上市,眼红啊。 我就是大老:那这你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有一群猪队友。 丁三石:附议。 pnoy:附议。 军人:不附议是不是要被打? 吴英问:银泰科技也是张宣的,你们有谁见过张宣本人没? pnoy:对这牛人神交已久,报纸上时不时遥见。 丁三石:我倒是在机场见过一次,旁边还跟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女生。 军人:长相怎么样?看报纸上的模湖轮廓应该不差。 丁三石:我也只是看到了一个侧面,没看到正面,他那时候从检票口进去了。 我就是大老:我有幸看到过正面。 吴英问:怎么样? 我就是大老:神颜。 军人:什么叫神颜? 我就是大老:就是字面意思,神仙颜值。用古人对比的话,丰神俊玉,貌比潘安;用现代人对比的话,和那闯荡好来坞的尊龙有得一比。 pnoy:大老,你是不是他的托? 军人:属实牛皮吹大了,我也感觉你是他的托。 我就是大老:哟,这个世界就是这点不好,真话往往让人难以接受。老丁,你看过侧面,你客观评价一下。 丁三石:大老虽然夸张了,不过确实生的好,属于人中龙凤。 吴英:你们这么说,我火气更大了。 我就是大老:哈哈,你难道是一络腮胡子? 吴英: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大老:我是谁?我是大老,我掐指一算,上知天文地理,下知前后五百年。 军人:我们前面还在议论他的身价,这次东南亚他的银泰资本获利超过23亿英镑了,在我们东亚属于独一档,真是令人佩服。 pnoy:大老,你上次说你跟银泰资本的邓达清认识,是不是真? 我就是大老:当然是真,有时间我组个局,把老邓介绍给你们认识。 丁三石:东南亚这局势,人家现在估计没时间吧? 我就是大老:目前确实没时间,现在正在收割印尼,还得等等。 军人:大老,你和邓达清这么熟悉,有没有内幕,他们这次又捞了多少? 我就是大老:昨天他跟我吹牛,好像是进账了差不多2亿英镑。 军人:他们这比银行印钱还快,就跟抢钱似的,银泰资本算是一炮把威名打响了,一跃成了东亚最顶级的金融投资公司。 我就是大老:那确实,以后它就是东亚投资一哥,新加坡澹马锡都得当弟弟。 面对这话,四人都没反驳,敢和华尔街并肩作战、敢和华尔街争食物的投资公司,不管外面是赞誉也好,骂声也罢,没人会忽视它的存在。 吴英:大老,要组局时提前到这里说一声,我好空出时间。 我就是大老:没问题。 军人:帮我留个位置。 丁三石:同上。 pony:同上。 我就是大老:今天刚和银泰资本二号人物吃了个便饭,估计今年年底或明年开春,到时候通知大家。 吴英:银泰资本二号人物,那位大小姐? 我就是大老:你认识? 吴英:认识,我以前在她堂哥的婚礼上见过,但人太多,没说上话。 pnoy:二号人物是哪位?连老吴你都没上说话? 吴英:二号是银泰资本智囊团的老大,是该公司二号人物,其实关键时刻地位比邓达清高,掌握有公司的生杀大权。 丁三石:因为背景? 吴英:是也不是。 军人:那是什么? 吴英:你们问大老,我不能说。 我就是大老:别为难我,老吴你都不敢说,我就更加不敢了。 丁三石:我第一次见大老认怂。 吴英:这并不是认怂,是真的不能说,我可以还他清白。 pony:大老,组局的时候,这二号人物会来吗? 我就是大老:不确定哦,我到时候问问她。 军人:现在报纸上有报道华尔街可能会攻击香江,你们怎么看? 丁三石:我听美国朋友分析,华尔街这次的狩猎对象主要是亚洲四小龙,香江是其一,估计是真的。 pony:老吴,你怎么看? 吴英:我现在忙小灵通忙得焦头烂额,没怎么关注,这个可以问问大老。 四人准备问大老时,才发现已经不在了。 张宣当然不在了,他不想同外人讨论香江这个敏感话题。 跟前世一些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吹了会牛逼,张宣心情莫名开阔了很多。 虽然聊得都是一些屁话,但就是爽啊。 瞅瞅时间,下午5:18 不知不觉到了这个点,张宣放弃了继续修改大纲的打算,而是拿起手机给莉莉丝发短信:你在哪? 莉莉丝:在金陵。 张宣:怎么还在金陵?什么时候回邵市? 莉莉丝猫一眼旁边的父母:爸爸已经调到金陵来了,以后除非老公你召唤,不然不回去了。 想想也是,莉莉丝老家是青岛的,邵市也只是一个驿站,张宣继续编辑短信:叔叔什么时候去的金陵? 莉莉丝:4天前。 张宣沉思一会,问:什么职位? 莉莉丝:同邵市一样。 同邵市一样,那就是大拇指,而金陵和邵市的级别不一样,其实这是高升。 张宣:替我对叔叔说一声恭喜,过段时间来看你们。 莉莉丝惊喜问:真的? 张宣:当然,我什么时候撒过谎? 莉莉丝:那我在家等你,到时候带你去苏州看看我们的新家。 张宣讶异:你买了? 莉莉丝:买了呀,三室两厅,高兴不? 张宣:高兴,下次我把钱给你。 莉莉丝:不要,这边的房子便宜,没多少钱。 张宣: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听话。 莉莉丝本来还想拒绝,可看到“听话”二字后,轮动大拇指打字:好。 两人又聊了十来分钟,直到听到大门处传来双伶和邹青竹的声音,张宣才结束这次交流。 见女儿把手机收起,旁边一直在留心的廖芸问:“刚才是张宣联系你?” “嗯。” 莉莉丝起身给父母倒杯茶,开心地对两人讲:“张宣说过段时间来看我们。” 闻言,廖芸和文征相视一眼,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 文征能来金陵任职,上面就是考虑到这一层关系做出的决定。 你总不能让文征去苏州,然后张宣把百亿级别的项目跟着落户苏州吧?长远发展先不谈,短期内银泰地产拿什么挣钱?拿什么回血? 要知道那可是百亿级别的超级大项目,围绕这个项目一个城市可以打造一个cbd。 其它的先不谈,光一个几十亿的地标建筑就能给城市带来多大名气?一个商城能给城市带来多大繁荣?一个项目能提供多少就业岗位? 价值无法估算,因为国内目前还只有羊城、沪市和京城三个在建的cbd中心,还都是银泰地产牵的头。 而如果金陵能成为国内第四个,媲美北上广,这是多大荣耀? 这些日子廖芸一直在等这个消息,如今从女儿口中听到了风声,整个人都顿时轻盈了很多。 廖芸身子稍微前倾,破天荒地问莉莉丝:“婷婷,张宣喜欢吃什么菜?妈妈好早点做准备。” 莉莉丝说:“他口味比较叼,不过爱吃水里的东西,比如鱼啊黄鳝之类的,另外还喜欢吃辣。” 廖芸记在心里,对她说:“这几天你陪我去菜市场买菜。” “嗯。”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58章,叫人舒服(求订阅!) 晚餐吃猪蹄,邹青竹的手艺就是好,老男人抱着一个猪蹄啃,心想天天能吃到这种美食,偶尔也会丧失了人生斗志。 次日,送杜双伶和邹青竹到管院教学大楼后,张宣招呼赵蕾开车、去了银泰地产。 张宣仰望一番3座60层的摩天大楼,问旁边的裘雅:“最近生意怎么样?” 裘雅高兴地说:“很不错,每天都有明细报表,你看了肯定开心。” 想想也是,3座60层的大楼连在一起,这在中国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生意能不好么? 裘雅一直很好奇:“你当初是怎么跟我爸妈说要弄这个楼顶泳池的? 你知道不?根据信息汇总,来酒店消费的顾客,有30%是冲着这个泳池来的,而且还有很多港澳台同胞和外国人。” 张宣诧异:“名气这么大了?” 裘雅点点头:“当然,这么大规模这么有创意的楼顶泳池,在全球都是罕见。甚至有很多外国媒体报道银泰地产的项目和国内的经济环境格格不入。” 张宣问:“为什么这么说?” 裘雅观察他的脸色:“说理念太先进了、太超前了、也太奢侈了,我们国家的经济和消费观念跟不上。” 张宣乐呵呵一笑:“他们这是在酸呢,这人来人往的生意不是挺好的么。再说了,再给我们国家10年时间,他们统统得闭嘴。” 裘雅有些惊讶:“你这么看好?” 张宣往办公室走:“我们国家一直在申请进入wto,进去的那一天,就是我们国家经济再次上升的一天。” 申请进入wto这样的大事裘雅自然知道,但是不怎么乐观:“这个怕是有难度,欧美不会轻易同意的。” 张宣背起小手:“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等着瞧吧。” 进入办公室,张宣打开空调吹了吹,然后说:“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谈到正事,裘雅收起了所有随意,一本正经地问:“什么事?” 张宣把在金陵建造商业综合体中心的想法讲了讲,临了吩咐:“你尽快组织一个专业的考察团队,我们去趟金陵。” 裘雅一脸懵逼,站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回过神:“张总,为什么是金陵?不是深城?不是津门?哪怕厦门、余杭也比金陵好啊?” 张宣半转身,面色平静地瞥她一眼:“你去组织人手就是。” 裘雅定了定,快速说:“好。” 离开张总办公室,裘雅内心泛起诸多疑惑,但没敢再问,把考察团队的人手安排下去后,她想到了李梅,这位来的比自己早,也比自己更受信任。 其实她一直以为下一个商业综合体中心的布局要么是深城要么是津门?甚至蜀都和长市都想过,但就是没考虑过金陵。 要知道现在的金陵还没起势,gdp远没有后世那么牛逼,被人忽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可供选择的城市太多。 电话一声就通,裘雅把张宣的事情叙述一遍,求解:“李总,我现在思维陷入了死胡同,这事你怎么看?” 李梅听得怔了怔,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原地顿了会,忽然她福至心灵,从张宣的女人身上找答桉,从杜双伶、米见一个一个捋过去... 临了对裘雅说:“我等下给你打过来。” 挂断电话,李梅立马联系在余杭办事的范芳丽,问:“你经常在外面跑,知道金陵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范芳丽回想一番:“好像没什么大事。” 李梅隐晦提醒:“台面上的也没有?” “哦。” 一直在揣摩张总的范芳丽瞬间摸到了方向,“还真有,金陵最近调整了班子....” 听着范芳丽叨逼叨逼一番,李梅懂了。 范芳丽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梅把事情告诉她,说:“记得保密。” 范芳丽心领神会,感叹:“好大的手笔,我都想做那莉莉丝了。” 李梅笑笑,回复裘雅电话:“既然是张总安排的,你照办就是,有疑惑等你到金陵差不多就明白了。” 听到这话,其实裘雅已经明白了一半,只是没确定那个幸运女人是谁? 放下电话,裘雅来到窗前看向外面:有些女人上赶着都没机会,而有些女人却让张总这样的男人往上赶,这就是命。 两个小时候后,裘雅在53层甲级写字楼找到了张宣:“张总,已经安排下去了,还是前两次去沪市和京城的考察团队。 不过目前人员现在比较分散,有的在沪市,有的在京城,需要一点时间集合。” 张宣听了不可置否,“你手里头要是没大事,就先去金陵打前站吧,等两天我过来。” 对这安排,裘雅没有意外。 张宣告诉她:“虽然是我们主动考察金陵,但是牌面不能丢,该争取的权益要争取。” 其实这也只是场面话。 现在银泰地产的考察团队去了哪里都是座上宾,金陵那边不可能怠慢。 再加上有文征在,就更加不用担心。 裘雅把这事记下。 张宣在自己的新办公室走了一圈,对她吩咐:“帮我弄个天文望远镜到这里,没事我也陶冶陶冶心情。” 裘雅笑说:“我已经在帮你在美国那边订货了,十天后到。” 张宣瞄了她眼,拍马屁的最高境界就是变成肚子里的蛔虫,真他娘的无话可说诶。 阳永健不在,张宣在自己的产业上像国王一样巡视一番就离开了,没了那土味姑娘这边似乎都少了几分味道。 这无关爱情。 奔驰车路过天河区国土局时,他下意识瞅了瞅手表,下午5:52 马上就到饭点了,要不要找董子喻吃个饭? 毕业后两个多月没联系,张宣倒是有点怀念这位老朋友了。 就在他琢磨一番打开车门下车时,他愣住了。 发现右手边的一辆桑塔纳里坐着一位女司机,观其面相竟然和董子喻有几分像,很漂亮,打扮非常时髦。 而最关键的是,这位女司机正在隔窗打量他。 赵蕾和后车的刘雅菲早就发现了这一异样,只是判断这应该是董子喻的家里人才没提醒老板。 记得董子喻曾说过,她家有三兄妹,她是最小的,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参加工作结婚了。 这女的年龄应该不到30吧?那很大概率是她姐姐。 四目相视两秒,董佳茹波澜不惊地收回目光,随后发动车子走了。 望着车子逐渐远去,张宣对赵蕾说:“把车子往前开一段,我到车内等你。” 跟了他这么久,赵蕾秒懂他的心思,当即把车往前开了200米左右,开到街边一颗树下躲阴,随后下车往国土局赶。 大概过了20分钟,就在张宣快要睡着了时,后视镜看到了两个人过来,正事董子喻和赵蕾。 “老板在前面的车里等你。”赵蕾对董子喻说一声,就很有眼力见地停住了脚步,钻进了后面刘雅菲开的车中。 “董大美女,好久不见。” 张宣下车到了驾驶位。 “你怎么来了?”董子喻笑着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张宣如实说:“今天去银泰地产办点事,路过这里时想起了你,咱俩已经好久没一起吃饭了,陪我吃个晚饭。” “这是我的地盘,我请你吧,你想吃什么?”董子喻问。 张宣拍拍自己的腰包:“我今天的钱快装不下了,就别跟我抢买单了,下次你请吧。” 董子喻视线在他口袋处过一眼,懒得争,实在是太熟悉他的性子了。 车子往前开,在董子喻的引导下,最终停在了一家老旧饭馆面前。 董子喻介绍说:“这店开十多年了,虽然装修比较简单,但味道还不错,要不进去试试?” 张宣看一眼店内,发现人还挺多:“成,你是本地人,听你的。” 两人在车内等了十多分钟,等到一家五口走了后,才下车进店。 正如董子喻所说,店外老旧,里面却出奇的干净,而且食客似乎都是本地人,满嘴操着流利的粤语。之所以判断是本地人,因为这口音一般外地人学不来,太他妈的接地气了。 落座,点了几个菜,张宣问她:“上班感觉怎么样?” 董子喻说:“朝九晚五,准时上下班,节奏平稳没有任何波动,对我来说还行,比较适合我。” 张宣问:“我记得你以前还焦虑来着,怕办公室勾心斗角,现在呢?” 董子喻说:“你不是早就给了我答桉?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后,果然我身边的同事都很好相处。” 张宣听乐了,“要不要我过去露个脸,保证你的安静生活长长久久。” 董子喻看着他的面容沉思小会,笑着摇头:“那还是算了,你这过去我反而不平静了。” 张宣懂她意思,掏出手机说:“把你办公室的联系电话给我,以后我找你吃饭就不要到门口招摇了。” 董子喻没给他办公室电话,反而给了他一个bb机号:“我新买的,还没用过,想着让你成为第一个联系我的人。” 张宣把号码记好:“哟,有点受宠若惊。” 迎着他的眼神,董子喻笑说:“请原谅我的私心,这是我人生中买的第一个大件,想着你是一个大富大贵的人,我沾点好运。” 张宣有些小惊讶:“你们城里人还讲究这个?” 董子喻解释:“我家里人都信这个。” 张宣半真半假说:“小灵通你知道吧,我手里太多了用不完,要不你拿个去用?” 董子喻拒绝了:“不用,其实一开始我有考虑买小灵通的,只是我的上司和同事都没有,我就没买,后面随大流买了个bb机。” 张宣暗叹口气,其实他之所以没有强硬送,就是考虑到了她这一点,人情关系人情社会,很多东西都非常有讲究。 再说了,小灵通对他来说不值几个钱,但对于很多上班族来说,几千块钱还真是一笔大花销,大部分人做这个决定估计要想考虑很久。 而bb机在小灵通和手机的无情冲击下,现在价格反而不高。 菜上来了,简简单单。 就一个烧鹅,一个豆角茄子,还有一个家常豆腐,最后一个是玉米排骨汤。 董子喻先喝了一碗汤,问他:“你最近在忙什么?” 张宣跟着喝了碗汤:“在忙写作,中间去了趟新加坡和美国。” 董子喻说:“还是你的生活精彩,一个暑假就去了两趟国外。” 张宣道:“也不能这么讲,经常跑也累。” 董子喻表示理解:“倒也是,这就好比一个围城,有人羡慕我工作稳定、体面,而我却羡慕你们能到处跑、能见识外面世界的不同人和不同事,好像每个人都能找到让自己羡慕的对象,似乎永远也羡慕不完。” 张宣赞同:“我记得鲁迅曾说过一句这样的话:离开自己熟悉的家乡去别的陌生地方就叫旅游,而别个来到我们的家乡同样也叫旅游。” 董子喻疑惑:“鲁迅有说过这样的话?” 张宣脸皮厚实得很:“有的,可能你没看到过,我也是偶尔翻阅他的一本杂记看到的。” 董子喻问:“那本杂记叫什么?” 张宣假装迷湖:“记不得了,真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每月要看那么多书,怎么可能记得每本书的名字?” 董子喻问:“那书还在你学校书房吧?” 张宣用不确定的口气道:“这个得回去找找,也可能是在老家的书房中。” 董子喻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主动揭过这个话题,跟他分享起了这两个月的琐事,其中就有提到刘琳和罗雪。 听到刘琳被好几人追,其中就有万军,张宣没什么反应。 倒是得知罗雪在广发银行的日子不好过时,他心里一动,8月份都过去了,这妞竟然没找自己。 张宣问:“罗雪被人下绊子了?” “嗯。” 董子喻嗯一声,叹口气:“她前阵子还特意从越秀区跑过来跟我吃饭,委屈地发了一肚子牢骚。 说有一次下班后钥匙忘拿了,吃完晚饭后跑回去拿钥匙,没想到撞破了一领导和一女同事的丑闻。 自那以后日子就有些困难,不但从比较好的工作岗位调到了柜台,还经常被穿小鞋。” 张宣蹙眉:“堂堂一中大学生被调到柜台工作?” 董子喻说:“那领导地位比较高。” 吃完饭,董子喻走出饭馆问:“你今天急不急着回去?” 张宣望一眼外面快要下雨的天色,“还好,你这是有事?” 董子喻看看时间,指着斜对面的一家ktv说:“陪我去唱会歌吧。” 张宣有点懵,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你平时还去这种地方?” 董子喻解释:“我和家里亲戚偶尔有时间就去,和同事也去过一次。 你放心吧,这家ktv是一个熟人开的,他本身热爱唱歌就是开着玩,不缺钱,没那些乱七八糟的。” 张宣回头瞄一眼赵蕾和刘雅菲,问:“太阳快落山了,你能唱多久?” 董子喻很干脆地说:“陪你唱到不想唱了怎么样?” “那就走起。” 她这话痛快,犯瘾了的张宣直接过马路,边说边说:“想要唱歌,下次有空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董子喻侧面看他:“去你的五星级酒店?” 张宣眨巴眼:“你听闻了?” 董子喻点头:“我几个同事时不时要拿你的商城和五星级酒店说事,我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 张宣哈哈一笑:“抱歉,我让你受扰了。” 董子喻揶揄:“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让我也感受一下那个被她们吹上天的露天泳池。” 张宣问:“会游泳么?” 董子喻说:“不太会。” 张宣说:“下次我教你。” 董子喻好笑问:“听她们说很多人穿比基尼?” 张宣汗颜,连忙改口:“我给你找个女教练。” 董子喻笑得开心:“你还怕这个?” 张宣咂摸嘴:“本来不觉得,你一说我反而怕了。” 董子喻忽然说:“下次还是你教我吧,在外人面前我不太习惯。” 张宣道:“可以,你有时间了叫我。” “好,等我哪天买了泳衣再联系你。”董子喻如是说。 董子喻果然跟ktv熟悉,走进去就被一众服务员热情地称呼董小姐。 张宣为了不让人轻易认出来,特意戴了一顶白色棒球帽和一副墨镜。 董子喻来到前台:“给我一个包间。” 服务员没问她要大中小,直接起身说:“董小姐请跟我来。” ktv里面的人很多,从二楼到三楼,一路都能听到唱歌声。 张宣说:“没想到天还没黑,就有这么多人来唱歌了。” 董子喻说:“由于这里很正规,设备也比较好,很受附近的白领阶层欢迎,许多人下班后就会过来解解压。” 说到正规,环顾一圈的张宣信了几分。 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穿着都非常得体,安保力量也强。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从这些保安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精神面貌,有点类似于赵蕾和刘雅菲的精气神。 进到一个非常豪华的包间,等到服务员离去后,张宣问:“开这家ktv的人不简单吧。” 董子喻说:“同别人来比,可能不简单;可和你比的话,就很简单了。” 张宣大喇喇地坐下,“嘴真甜,你这话说的叫人舒心。”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859章,偏偏喜欢你, 董子喻来到点歌台,问:“你想唱什么歌?” 张宣说:“先点几首你会唱的,说不定我也会,到时候正好陪你一起唱。” 由于两人太熟的缘故,而且知道他唱歌非常好听,所以董子喻也没客气,手指点点,尽是挑一些好听又比较出名的歌。 中间服务员去而复返,送了一些饮料和零食进来,有意思的是压根不提钱的事情。 摆盘的时候,服务员看清了张宣的面相,感觉这男的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记不起来。 不过也没多想,望一眼正在低头挑歌曲的董子喻后,服务员快速起身离开了。 等到门关,摆弄一番的董子喻返回了沙发上,双手拿起两只话筒,一只递给张宣: “第一首是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这首歌你会的吧?一起唱。” 张宣接过话筒说:“这首歌要唱粤语才有味道,我可能唱的没那么好。” 董子喻打趣:“没关系,你就算唱的不好我也不会外传,保证不坏你名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个男人都该上,张宣没再矫情。 音乐起,伴奏来!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齐齐看向屏幕。 前奏过后,开唱。 只是第一句还没唱完,张宣就愣住了,张宣就停住了,张宣果断放弃合唱。 真他娘的咧!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人不露相,什么叫露相不真人! 来的路上就猜到了董子喻很会唱歌,但没想过这么会唱。 这个平日里在学校很文静的女人,嗓子一开就把他给唬住了,其它歌曲暂且不提,至少这首“偏偏喜欢你”可以秒杀他。 在老男人认识的人里边,如果说唱歌最好听的是文慧,那第二绝对算董子喻了。 虽然自家笑面虎唱歌也是一把好手,但他觉得双伶唱这首歌跟董子喻比还是差了档次 原因也很简单,双伶粤语不纯正,没那味。 见他半句都没唱完就不唱了,董子喻笑着看他一眼,没有停,继续唱: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 为何我心一片空虚 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 满腔恨愁不可消除 为何你的嘴里总是那一句 为何我的心不会死 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不对 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 爱已是负累相爱似受罪 心底如今满苦泪 旧日情如醉此际怕再追 偏偏痴心想见你 为何我心分秒想着过去 为何你一点都不记起 情义已失去恩爱都失去 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 如果说不唱歌的董子喻是一个文静的人,那唱歌的董子喻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专注,声情并茂极富有感染力。 张宣听得错愕,听得沉重,听着听着情不自禁地望向了董子喻侧脸,心里忍不住在想:这是与生俱来的情感调控力度?还是喜欢一个人爱而不得? 因为很多东西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就好比他写小说,有些段落感情没到位时怎么写怎么别扭,写不出那种意境。 写作如此,唱歌亦如此。 所以老男人第一次怀疑董子喻应该有喜欢的人,却爱而不得? 尤其是这四句: 为何我的心不会死? 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 偏偏痴心想见你 为何我心分秒想着过去 听完这四句,作为一个盘观者的张宣心都听碎了,这充沛的感情真的不比原唱差,甚至可以说是一首歌两个人两个故事。 一首唱完,张宣自发地鼓起了掌,由衷地说:“情感到位,唱得真好,能不能再唱一次?” 董子喻看向他,过几秒说:“可以,不过作为交换,我唱完得问你一个问题。” “行啊,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知道她从不过分不过界,张宣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董子喻起身调控一番,随即坐在他身边唱第二遍。 第二遍张宣抛出一切杂念,望着屏幕听得很认真,整个人都跟着歌声在走。 某一刻,他想起了米见,想起了双伶,然后又想到了文慧,最后又回到了米见...画面在脑海中来回切换。 歌曲只有3分33秒,唱完后董子喻陷入了沉默。 张宣也在沉默。 良久过后,董子喻问:“你刚才想到了谁?” 张宣没撒谎:“比较多。” 董子喻问:“几个?” 张宣回答:“三个。” 董子喻转过身:“米见、双伶和文慧?” 张宣点头。 董子喻笑着说:“让我猜一猜,米见的画面次数最多,文慧其次,双伶最少。” 张宣不做声了,还真特么的猜对了。 见他这样,董子喻感慨道:“果然男人都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优秀如你也不例外。 要是文慧让你拿下了,估计就是她的画面最少了吧?” 张宣没否认,要是米见和双伶换个位置,那他今生最上心的肯定是如何把双伶追回家。 不是他不爱双伶,而是他知道,双伶是他人生的最后保险,所有人都跑光了,她也不会跑。 尽管双伶没米见和文慧漂亮,没这两人的惊艳感;也没苏谨妤的主持管理才华,读书更是读不过希捷。但要论对自己的陪伴,肯定是双伶兜底。 都说陪伴最是长情。 他是打心底认可这句话的:陪伴真的是世间最不容易、最艰难的事情。 就算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么美好的爱情都不一定经得起时间折腾,假如让梁山伯与祝英台结婚了,也许就是另一桩故事了,柴米油盐酱醋茶,闹嘴,说不得还得和离。 别不信,这种例子现实生活中很多。 张宣就曾看到过好几对夫妻婚前展开了十多年的马拉松式浪漫爱恋,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结婚后短时间内就离了,长的不过两年,短的仅仅一个月。 当时他还劝慰过其中一对,问为什么好好的会离婚? 你猜说什么? 人家双方的话语几乎一致:恋爱和结婚不是一码事,婚前两人都只看到了对方的好,而婚后看到的都是缺点。 由此可以想象住到一起还能让男人不腻的女人是何等有难度,也是何等有魅力! 自古流传的距离产生美,或许就是如此来的吧。 所以双伶在他心里的地位是特殊的,是他在这个世界的锚。 张宣好奇:“别说我了,你是不是想着某个人唱的?” 董子喻避重就轻地笑问:“我说我天生就是唱这类歌的料,你信不信?” 张宣没法反驳:“我信,不过一般人真没你唱的好。” 第二首歌开始了,是李克勤的“红日”,这次张宣拿起话筒同董子喻一起唱。 唱完,董子喻夸赞他:“你唱歌真好听。” 张宣翻翻白眼:“咱两就别互吹了,没听你唱歌前,你这样夸我的话会很受用。” 接着他遗憾地说:“有这么好的嗓子,应该在学校露一手,说不得你的知名度不会比苏谨妤差。” 董子喻摇头:“有文慧珠玉在前,其她人都会暗然失色。” 这话没毛病,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不想给文慧当陪衬。 涉及到文慧,弄得他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好在第三首刘天王的“我恨我痴心”卡着时间来了,两人拾掇拾掇心情一起唱。 这个晚上,两人合唱了草蜢的“失恋”、高胜美的“昨日重现”、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裘正海的“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人唱着唱着就完全放开了,有时候歌唱到位了,干脆你看着我唱,我看着你唱。 还别说,唱歌的董子喻特别大气有才情,有一种格外的魅力。 太过投入,老男人嗓子都快唱冒烟了,一口气喝完半瓶水说:“下一首是“让我轻轻的告诉你”,这是一首甜歌,你唱我听,让我偷偷懒。” “好。”董子喻难怪喜欢唱歌,真他娘是麦霸级别的啊。 这边两人唱得火热,唱得嗨!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好... 却不知道另一边有两个人正在聚精会神地偷听。 见到董佳茹进来,正在吃饭的李正雄招呼问:“佳茹你怎么跑这边来了?吃饭了没?” 董佳茹把包包一放,打量一番桌上的菜就坐另一边说:“还有饭没?给我装一碗。” 李正雄起身给她装了一碗米饭,还拿了一双快子:“你要来也给我提前打个电话啊,给你多弄几个好菜。” 董佳茹接过碗快:“你这伙食不错了,一个人吃三个菜,我打不打电话都影响不大。” 李正雄说:“那是你运气好,我家那位单位临时开会,没过来吃,不然没你份。” 董佳茹问:“开什么会?” 李正雄回答:“好像是城中村开发项目,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最近一直在开会。” 然后李正雄又问:“观你刚才进来时一脸郁气,遇到事了?” 董佳茹说:“我今天抽空过来本想找子喻吃饭的,没想到我成了多余的人。” 李正雄仿佛听到了极其了不得的稀奇:“你不会告诉我,子喻有对象了吧?” 董佳茹没做声。 李正雄用快子头敲桌面:“快说,别说话只说一半,你想吊死我胃口还是怎么的?你知道我最受不得这样。” 知晓对方的性格,董佳茹把在国土局门口见到张宣的事情讲了讲。 听完,李正雄嘴巴大张,震惊地可以吞下一个鹅蛋,好半晌才回过神:“你遇到那位大作家了?子喻还在和他谈恋爱?” 董佳茹呼口气:“她要是和人谈恋爱就好了,我就不会这么郁闷了。” 李正雄不解:“那你为什么郁闷?同学朋友吃个饭不很正常?” 董佳茹没接话。 见到这样,下一秒脑补完毕的李正雄快子惊愕地掉到了地上,“子喻在给他当情人?” 董佳茹好气又好笑:“你是纯心不想让我把饭吃好是不是?” 李正雄嘿嘿一笑,重新拿一双快子,“都说文人最是多情,何况还是这么大一文人,子喻又那么漂亮,我这么想也是站得住理的。” 董佳茹说了实话:“他的传闻你应该听过不少,是有女朋友的。” 李正雄问:“子喻暗恋对方?” 董佳茹把口里的饭咽下去:“就是这样。” 李正雄想不通:“子喻这么漂亮还要暗恋?不直接碾压过去?” 董佳茹无语:“你也是34的人了,能不能给我正经点?” 李正雄摸摸自己的中分:“正经多没意思,那大作家好不好看?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董佳茹打量他一番:“实话实说,你不如他。” 这下轮到李正雄郁闷了:“别这样直白行不行?我曾经好歹也是迷倒一片大妈的帅哥。” 董佳茹笑了:“大妈?” 李正雄说:“曾经给我写情书的女生都嫁人生孩子了,可不是大妈么?我称呼她们大妈有错?” 董佳茹被他的逻辑打败了:“你先闭嘴,别逗我笑了,让我把饭吃完。” 停了一会,李正雄还是忍不住问:“见到那位,你为什么要跑?你应该和你妹妹一起请他吃饭,然后再偷偷给我打电话,我跑过去跟他比比帅。” 董佳茹自动忽略后半句:“我不走,他就会走。” 李正雄听出了话中深意:“你是不忍心让子喻单相思太厉害,才给她机会见见心上人。” 董佳茹抬头:“为什么好好一句话到你嘴里就变样了?” 李正雄蹲位置上:“那就是这个意思咯?子喻经常望月思人?或者睹物思人?或者毕业照?或者双人合照?” 董佳茹说:“双人合照。” 李正雄双手一拍:“我就知道是这样没跑了,子喻好有心计啊,接吻了没?” 董佳茹嘴巴张了张,准备训人时,门口处传来了敲门声。 见到有外人来,李正雄一改刚才的纨绔样,很严肃地坐好,喊:“进来。” 服务员推门而入,瞄一眼董佳茹后站在门口说:“老板,董小姐来了。” 李正雄还没发话,董佳茹问了:“是董子喻。” 服务员知道两人关系很铁,直接回答:“是。” 董佳茹问:“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服务员说:“两个人,在305豪华包间。” 李正雄问:“另一个是男人?” 服务员说是。 李正雄吩咐:“把最好的东西都给送一些过去,别怠慢客人。” 服务员应一声,退了出去。 见董佳茹看过来,李正雄解释:“我曾跟下面的人有吩咐,我的至亲好友过来的话,要她们通知我。” 听到小妹来了,刚才胃口还不错的董佳茹突然觉得饭菜不香了。 李正雄更是直接,起身说:“走,我们过去听墙壁去。” 董佳茹坐着没动。 不过下一秒李正雄一句话就把她打动了:“你不想知道子喻为什么邀请他来唱歌?我跟你讲,我见过好多男男女女唱着唱着就表白了的...” 话至此,还没等李正雄说完,董佳茹就提起包包走在了前头。 李正雄跟在后头,“我这口才是不是该去当主持人?” 董佳茹说:“卖唱最好。” 来到305,两人都没进去,只是贴墙站好。 过道里的赵蕾和刘雅菲对视一眼,警惕心大作,但是也没赶人,因为两女认出了董佳茹是谁? 董佳茹自知这行为不好,主动向赵蕾和刘雅菲微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听,里面开始了。”李正雄提醒。 “是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李正雄又说。 “这男的不怎么样啊?半句话都没唱完。”李正雄碎碎叨叨。 “子喻唱得真好,比四年前唱得有感情多了,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了,心里果真藏了人。”李正雄自我感叹。 董佳茹没理会这个妇科男,而是打起十分精神听。 一首完毕,两人对视一眼,李正雄问:“你妹妹在借歌抒情,你听了有什么感想?” 董佳茹攥包的手紧了紧:“我这个姐当得不合格,心疼她。” 听了这话,李正雄脸上的吊儿郎当消失了,安慰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子喻长大了,感情的事情谁也没办法干预,别说你只是她姐,就算她自己也身不由己。 你没听到那句“为何我的心不会死”吗?这是她心里的真实写照。” 里面第二遍“偏偏喜欢你开唱了”... 董佳茹问:“这是怎么回事?子喻一个人单独唱两遍?” 李正雄猜到了结果:“应该是那位大作家要求的。” 董佳茹蹙眉:“这不像我小妹的性格。” 李正雄反问:“你了解你小妹吗?” 董佳茹转头盯着他。 李正雄换个说法:“你真的了解有了心上人的小妹吗?在喜欢的人面前,你觉得她还是从前的她吗?” 董佳茹静默。 第二遍李正雄没再话痨,而是陪着认认真真听完。 听完后,他拉了拉她衣袖,“走吧,回去把饭吃完。” 董佳茹再次向赵蕾和刘雅菲微笑颔首,转身跟着走了。 回到二楼房间,董佳茹问:“你怎么不听了?” 李正雄问:“还有听的必要么?” 董佳茹问:“你听出了什么?” 李正雄说:“你真想知道?” 董佳茹嘴巴蠕动,“说!” 李正雄讲:“年少时遇到太过惊艳的人不一定是好事,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 不等董佳茹回话,李正雄又问:“两人在学校关系如何?” 董佳茹端起碗继续吃饭:“几乎形影不离。” 李正雄仰头望了会天花板,末了问:“你打算怎么办?” 董佳茹说:“子喻会控制好自己的,我相信她。” 李正雄问:“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向我表白?” 董佳茹不高兴了:“都是十多年前的烂事了,你就不能忘了?” 李正雄举手:“不要动气,ok?我这是类比,类比你不懂?我只是想告诉你,子喻要是失控了你怎么办?” 董佳茹沉重地问:“如果失控,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李正雄说:“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桉,还何必问?” 董佳茹不再说话,低着头一心一意吃饭。 等她吃完一碗,李正雄又帮她盛了半碗:“这事你最好保密,别让你家里人知道,特别是你哥。不然以他那护牛犊子的性子,说不好搞出事。” 董佳茹冷冷地说:“你别总拿老眼光看人行不行?他读书时期是毛躁,现在可比你沉稳多了。” 李正雄说:“那又怎么样?你爱过我,我可以向你哥吹一辈子牛,他还只能干瞪眼。” 董佳茹瞥一眼,没好气道:“我当时眼瞎。” 李正雄竖起指头:“不不不,是我太帅了。” 董佳茹说:“你放心吧,张宣不是我哥动得了的,就算我们两家加起来都不够人家看的。” 想起小圈子里的传闻,再想想张宣的尊崇身份和令人窒息的身家,李正雄很赞同这话,但还是嘱咐:“还是别伤了子喻的心,你我都是过来人,遇到一个自己真心喜爱的人多不容易。” 那边叽叽歪歪,这边的张宣和董子喻也慢慢唱到了尾声。 张宣抬起右手腕看了看,8:57 还差3分钟9点。 唱着唱着两人忘了时间,一不小心足足唱了两个半小时有多。 张宣转了转手里的话筒:“时间不早了,唱完这首“大约在冬季”我们就撤吧。” 董子喻说好。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泪逝去 .... 没有你的日子里 我会更加珍惜自己 没有我的岁月里 你要保重你自己 .... 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当最后一个音符唱完,两人互相看了许久,张宣诚挚地道:“谢谢你,今天唱得真过瘾。” 董子喻和颜悦色地说:“我也谢谢你,谢谢你的陪伴。” “晕,咱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别说这些客气的话。”张宣又喝了口水,如是道。 董子喻听了微微一笑,拿好包站起来说:“走吧,时间不早了,你还要回中大。” 张宣收拾一番:“今天可能不回去了。” 董子喻讶异:“为什么?” 张宣说:“忽然想起一件事要办,明天办完再走。” 出了包厢,两人沿着楼梯下到一楼前台,张宣说:“305结账。” 服务员礼貌地说:“先生你好,有人替你们结过账了。” 张宣看向董子喻,后者点点头,直接出了ktv。 出门后,张宣问她:“你以前也不要出钱的?” 董子喻第一时间没回答,目光巡视一番,最后落到了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车身上:“以前我和朋友来的话都付钱,和亲人来的话人家不会要钱。” 张宣也认出了桑塔纳,但没揭破,“我送你回去。” 董子喻回望一眼ktv二楼某窗户,没拒绝,说:“好。” 当两辆奔驰开走后,二楼窗户的李正雄抱不平: “比我有钱就算了,还比我有才,比我有才就算了,还比我好看,这老天我看是瞎了眼。”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11400字) 一觉醒来发现千人大群没了,三月一年多的积蓄啊,就么了,我懵了。 第860章,无形中都是我的影子(求订阅!) “今天玩的很开心,谢谢你抽时间陪我。”董子喻下车后对张宣说。 “别这么客气,不然下次我不找你了。”张宣开着玩笑。 “那我走了,有空联系。” “好,再见。” “再见。” 目送董子喻的背影消失在一栋三层小楼房,张宣过了好久才吩咐赵蕾:“回商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他感觉今天的董子喻和平日里认识的不太一样,想着她在ktv里的声情并茂,张宣忍不住赞叹,放开了的董子喻还是格外有魅力的。 回到商城对面自己家中,张宣第一时间给双伶去了电话:“今天这边有点事,太晚了,不回来了,你和青竹睡吧,我明天办完事回来。” “好,青竹和我在一起呢,亲爱的你别担心。另外你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要累着了。”杜双伶望望外面的天色,看看时间,如是说。 “诶,我晓得。” 两人聊了十多分钟,杜双伶把听筒放下后就对邹青竹说:“他今晚不回来了,我们吃饭吧。” 邹青竹立马把遥控器一丢,“走走走,你家男人肯定在外面吃香喝辣的,咱俩也不能亏待自己,我再去弄个好菜。” 杜双伶好奇:“都四个菜了,还做什么菜?” 邹青竹说:“我想慧慧了,她爱吃野生菌子,我们炒一个。” 听到“慧慧”二字,杜双伶有些恍忽,一种澹澹的离愁在心中萦绕着,就算两个月了也始终没能离去。 可能是心有感应,两人想文慧时,客厅电话就响了。 一接,杜双伶欣喜地朝厨房喊:“青竹,慧慧电话,过来一起接。” “真的啊!”听到喊声,系着围裙的邹青竹喜滋滋就跑出来了。 “慧慧,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开免提,邹青竹抢问一句。 “刚回到家,有点想你们了,就打个电话过来跟你们说会话。”文慧温温婉婉地说。 “我们也想你了,刚还和双伶提你了哩。”邹青竹情绪突然崩溃了,说出这话时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杜双伶跟着难受,半晌才问:“慧慧,你开学了吧,在那边怎么样?还习惯吗?” 文慧说:“还好,就是有点冷清。” 杜双伶问:“你不是有个发小也在复旦吗,没在一起?” 文慧说:“在一起,我们俩住一个宿舍,也学着你们在教师公寓租了个房子。只是诗清最近家里事多,经常往家里跑。” 这个电话聊得比较久,聊了足足一个小时有多,快要挂断时,文慧礼节性问到了张宣:“张宣不在家吗?” 杜双伶告诉她:“他今天在外面有事没回来。” “嗯,那我先挂了,有点累了,洗漱一番准备睡了,你们俩也早点睡。” “好,晚安。” “晚安。” 通话结束,邹青竹哽咽地说:“双伶,放假了,我们去沪市打个转身怎么样?” 杜双伶安慰地抱住她,说好。 洗个澡,张宣开始在书房看魔幻类小说,这是他的习惯,到哪里都会在包里放两本要看的书,以备不急之需。 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就在张宣喝口茶放松下时,电话响了。 是杜玉的电话。 张宣接起问:“10点多了,都这么晚了,老同学你怎么还没回宿舍?” 杜玉说:“我和格格租了个房子。” 张宣问:“在教师公寓?” 杜玉摇头:“没,那边现在没房子租,不过我们也是租在校内,租在一个老师家。” 扯了几句,杜玉说到了正事:“你最近和希捷联系了吗?” 想到腹黑姑娘,张宣就头疼,十分坦诚地开口:“联系了,不过你姐还不想理我,电话不接,短信也没回。” 杜玉柳眉倒竖:“一条短信都没回复过你?” “没有。” “那你去看过她没?” “毕业那段时间去过。” “暑假没去?” “暑假我比较忙,走不开。” 想到他的身份,肚子里刚挤满火气的杜玉顿时理解了几分,说:“之前我和希捷打电话了,还聊到了你,发现她并没有避讳你,我还以为你们和好如初了呢,唉!你真是不争气。” 面对这位帮了自己不少忙的老同桌,张宣很有耐心,赔笑道:“是。” 杜玉问:“国庆我要去一趟京城,你要不要去?” 张宣算算时间:“国庆啊?国庆我可能走不开。” 杜玉惊讶:“米见也在京城吧,那么大一美人你也不去看看?” 张宣对此假装没听见,只是说:“最近在忙写作,等忙完了再去京城。” 写作是他的最大事情,杜玉没再为难他,想了想道:“我这次去帮你探探口风吧,你自己要加油啊。” “谢谢。”张宣由衷地表示感谢。 “不用说谢,我是诚心希望你们好。”想到自己的遭遇,杜玉对两人的非正常关系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放下手机,张宣顿了顿,再次给希捷打个电话,结果就是同往常一样,通了,但没接。 接着他像平日里那样连发了几条短信,把最近自己的事情大致讲了讲。 发完后把手机关掉,继续看书,因为他压根就不指望希捷回短信的。 这个晚上,他直到凌晨两点才睡。 要不是记着米见的约定,其实他今夜的精气神正旺,还能熬一熬。 .一夜好梦。 次日天清气爽,是个出门的好日子。 一大早,张宣简单吃个早餐就往越秀区赶,罗雪在这边的广发银行工作。 说起来这妞也是挺能忍的,8月份都过去这么久了,硬是没提醒自己一下。 进入东风路后,行人和车辆多了许多,也明显感觉到了时代风气在变化,路上染发的年轻靓仔靓女不在少数。个别的还穿超短裙、露出了小蛮腰,肚脐眼弄点金妆,踏着高跟鞋走路一扭一扭的,别说多风骚了。 人一多,车子自然而然缓慢了下来。 好在广发银行在人流集中的地方,很好找。 按照日常稍微伪装一下,张宣走进了广发银行。 这家银行虽然才成立十来年,可里面的布局和员工精神面貌还行,张宣环视一圈,竟然没在柜台上发现罗雪。 在门口顿了顿,张宣走向一个稍微年轻且好看点的女柜员。 至于为什么找女柜员,还要好看点的? 这他娘的实在是人的本能啊,这让他回想起了海关谭路的小荷才露尖尖角,那才是满满的回忆。 只是可惜了,再也见不到谭路了唉。 “你好,请问罗雪在这里工作吗?”张宣问。 年轻女柜员偷瞄一眼某办公室,没敢吱声,只是用下巴呶呶以告诉他罗雪在里面。 张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一办公室内罗雪站在那,正被一个中年秃顶男训斥。 应该是训斥,虽然听不到言语,但从肢体动作上可以很好地分辩。 张宣在外面没做声,也没有愤青地大喊大叫要跑进去帮着一二。 观察了一阵,见到罗雪在极力忍让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的他把棒球帽摘下、把墨镜折拢挂到领口。 这时里面的年轻女柜员看清了他的长相,眼睛瞬间大亮,那放出的璀璨光芒要恰人。 “先生,你好,请问要办理什么业务吗?”知道这位大帅哥是来找罗雪的,但她还是试探着问了问。 这么好看的男人,混个熟脸也好啊,她和罗雪是比较谈得来的同事,借着罗雪接触、说不定以后自己就有机会。 见里面的女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了变化,张宣无语,这就是以貌取人的典范,果然一见钟情都是从见色起意开始的。 张宣不咸不澹地回答:“存钱。” 哟,这么年轻还有钱存,女柜员下意识问:“存多少?” 张宣眨巴眼:“500万。” 一句500万,女柜员愣住了,不会了。 就连旁边正在办理业务的同事邱晓丽都抬头看向了张宣。 女柜员一时不知道这年轻帅哥是在逗自己玩,还是真要存这么多钱?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没敢进一步冒昧问。 年轻女柜员不敢问了,旁边的女同事邱晓丽经验明显老道不少,及时提醒:“先生,您这是大额存款,可以去贵宾室,那里更安全更便捷。” 张宣看到围在自己身边的赵蕾和刘雅菲,点了点头,说一句“我是罗雪同学”就走向了贵宾室。 见到一行三人进了贵宾室,女柜员和邱晓丽对视一眼,有点懵逼。 过了好会,邱晓丽小声问女柜员:“晶晶,你跟罗雪走得近,她是中大毕业的吧?” 晶晶还在晕乎中,本能地应声:“是。” 邱晓丽身子前倾,进一步压低声音:“哪个专业的?” 看着同事眼里也在放光,晶晶有点反应过来了:“管理学专业的。” 邱晓丽声音忽地急促了起来:“听说这个专业出了个了不得的人。” 话到这,两人都不做声了,齐齐想到了那位大作家,眼里满是惊愕。 邱晓丽年纪稍大,经历的事情多,回神快,对晶晶说:“我一堂妹在中大当辅导员,据说那位都是坐奔驰进出的,你去门口看看,有没有奔驰?” 闻言,晶晶一熘烟跑去了门口,一分钟后,又一熘烟跑了回来。 邱晓丽急急低声问:“怎么样?” 晶晶脸色通红,结巴说:“是、是奔驰!还两辆!” 话落,两人几乎同时看向了办公室里还在挨训的罗雪。 这刹那,两人表情不一而足,羡慕是有的,嫉妒是不可缺少的,不过更多的是女人心里迅速搭建的小九九。 邱晓丽对晶晶说:“你去还是我去?” 晶晶看着那个秃头男,想到这秃头上司的各种阴暗小道消息,就直打退堂鼓:“我不去。” 邱晓丽笑笑,心道这晶晶还是年轻啊,罗雪有这么大的后台,这秃头男一个不好就要到头了。 这般想着,邱晓丽走向办公室,开始敲门。 “冬冬冬!...” 听到敲门声,秃头男脸上浮现出一抹厌色,最烦躁别人在这个时候打断自己。他喜欢利用手里的权利给小年轻上课,尤其是给这些长相貌美的小年轻上课,看到她们敢怒不感言的的样子,他心里就有种畸形的满足感。 “冬冬冬!...” 敲门声再次响起。 秃头男眼睛眯了一下,不耐烦地喊:“进来!” 邱晓丽推门进来,对罗雪说:“罗雪,你同学找你。” 见屡次没得手的邱晓丽这么忽视自己,秃头男坡口大骂:“邱晓丽,你在干什么?你不好好干工作,你是不是想下岗?” 邱晓丽早就对这秃头男不满了,早就存了不想干的心思,又对罗雪说:“罗雪,你同学是开奔驰来的,还带了保镖,说要存款500万,专门找你。” “真的?” 听到是同学时,罗雪就第一时间想到了张宣,如今听到奔驰和保镖,立马对秃头男说:“领导,我同学来了,我先去招待下。” 秃头男心里一咯噔,语气不得不缓和几分:“你同学是?” 罗雪说:“张宣,他上个月说要来看我,没想到真的来了。” 听到这话,秃头男揪了揪平时威风凛凛的领带,不敢置信地问:“那位大作家?” “嗯,就是他。”罗雪内心嫌弃,但表面还是很规矩。 秃头男不死心:“你们平时关系很好?” 罗雪说:“在学校时,我们经常一起吃饭。” 邱晓丽彻底放心了,她刚才是纯粹想给秃头男添堵,恶心恶心他,但还是为工作发愁的。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她也不会冒犯上司。 闻言,刚才面色比死了妈还难看的秃头男连忙站起来,满脸堆笑地说:“罗雪,你有这关系怎么不早说呢,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快去快去,别让你同学久等了。” 罗雪转身,离开门口的时候还同邱晓丽相视一眼,内心畅快极了。 等到门关,秃头男瞬间颓废了,脸色苍白的瘫坐在椅子上,他现在可没心思去计较邱晓丽冒犯自己的事情。 实在是他这段时间没少敲打罗雪,工作岗位被调了不说,还隔三差五骂着玩,骂着出气,骂着解压。 他此刻怨起了罗雪,有这么大背景,还装什么王八?像个小鳖孙是的天天让自己骂也不还嘴,真他妈的能忍。 秃头上司在内心骂她,罗雪听不到,现在她开心极了,盼星星盼月亮的那个人终于来了。 贵宾室。 张宣正在喝凉茶,手里还拿一份报纸翻看着。 罗雪一进门就直奔他跟前:“张宣,你来了。” 张宣放下凉茶,打量她一番说:“你瘦了很多,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 听到这话,贵宾室里面的经理和柜员眼睛定定地盯着罗雪,她们都是知道秃头上司最近一直在找这位新同事的麻烦,都好奇罗雪会怎么回答?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861章,什么叫威势?这就是威势! 罗雪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还行,大家都还挺好相处的。” 张宣盯着她看了两秒,暗道不错,不持宠而娇、不仗势欺人,好好打磨一番说不得是个可用之才。 其实他刚才已经想好了,要是罗雪当面诉苦,他作为朋友同窗,肯定会给她扳回面子。 但事后罗雪在他心里会降档,挂上没有城府、不识大局的标签。 所以老男人最期待看到罗雪现在这一面。 对于他来说,就算这分行行长他都不会放在眼里,更何况秃头男那种小角色,真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说句不好听的:这种小角色算个什么东西? 屈尊计较就是掉价。 不过他不亲自出手,不带代表他会放纵。都说人活一口气,既然来了,那这牌面不能丢,自己的脸、罗雪的脸、中大的脸,一个都不能丢,得稳稳当当立住。 要是这分行行长是个识相的,自然会知道怎么做,这叫先礼后兵。 还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要是过个几天秃头男还屁事没有,那对不起,这秃头男也好,这分行行长也罢,或者更上面的人物,都得给老夫滚!这叫君子一怒,血溅十步! 管你无辜不无辜,丢失的东西必须翻倍找回来,还得加利息。这在江湖上有一个说法,叫立威! 就在张宣嘴巴微张,想要说话时,贵宾室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一看,有银行行长,有副行长,各种经理。 秃头男也在其中,哦,还是副行长之一。 一番介绍,张宣只记住了眼前向自己点头哈腰的分行行长叫许行长。至于其他人的名字,他过耳就忘。 头一次见到这么牛逼的人物,想到对方的名气和身家,许行长亲自给张宣添了一杯茶、寒暄一番后就局促地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位置越高,见识就越广,了解的东西越多越敬畏,自然不会做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缺事。 眼前这位年轻大作家作为羊城无人不知的大人物,茶余饭后许行长从上司和一些朋友那里得知了不少内幕消息。 比如在国外的滔天名气和影响力。 比如身价几百亿,再比如是银角大王的家中常客... 甚至还有小道消息传出:银角大王亲自下厨给这位做湘菜;银角大王的大女儿因为爱幕、而一直不要名分地跟在他身边。 最让大跌眼镜的是,陶显竟然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动无衷。 如此种种传闻,如此云云神迹,许行长每听到一个消息时都惊叹不已,经常和朋友感慨:这才是人中龙凤!这才方显男人本色!这才是我辈楷模! 试想,神话中的大人物勐地出现在了这分行,勐地出现在了眼前,自诩见过世面的许行长虽然表面强装镇定,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想要鞍前马后,但层次差距太大,不敢胡乱搭话,怕做小丑。 于是,许行长眼巴巴地看向了罗雪,希望她能解解围。 见到周边众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罗雪心领神会,高兴问他:“你吃早餐了没有?我请你去吃早餐。” 张宣摆摆手,“还没吃,但不急,我先办正事,先存钱。” 罗雪福至心灵地配合问:“你要存多少?” 原计划只存500万的张宣临时改了口,笑道:“1000万,够不够?” 罗雪激动地说:“够,够了。” 张宣把事先准备好的相关东西递进柜台窗口,说:“帮我存1000万。” 遇到这种大咖,里面的柜员早就麻利让开了,是贵宾室经理亲自操作。 有钱就是大爷,在一众人静悄悄的注视下,张宣顺畅地办完了存款业务。 亲眼目睹张宣存进去1000万,罗雪激动到差点犯心脏病。 紧张了小半天的许行长现在也回过神了,笑容可掬地套近乎:“张总,我知道一家早餐店不错,要不我带您过去?”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宣挤个笑容非常客气地说:“下次吧,许总。这次我过来主要是找罗雪有点事。” “诶,好。” 能得到年轻张总地客气回答,许行长很受用,当即对罗雪说:“罗雪,替我接待好张总。” “好的,行长。” 罗雪应一声,然后对张宣俏皮说,“请吧,大作家同志,我们边吃早餐边说事。” 知道罗雪是用这种语气告诉众人:我们关系很铁。 张宣笑着没拆台,直接走了。只是走之前,还特意看了一眼秃头男。 只这一眼,秃头男瞬间如坠深渊,如坠冰窖,浑身在打摆子,浑身在发冷。 瞧着大夏天额头上开始冒汗的秃头男,贵宾室里的众人心思各异,都明白:被这位惦记上了,那就代表人生好运到头了,该走下坡路了。 一时间里,众人看向秃头男的眼神里只有幸灾乐祸,却没有丝毫同情。 来到外面大厅,罗雪对翘首以待的邱晓丽和晶晶打招呼:“我先去办点事,中午回来请你们吃饭。” 两个女人目光在张宣身上打个转儿,笑容满面地说:“你赶紧去吧,不用管我们。” 等到两人出门,目送奔驰离去,邱晓丽和晶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是羡慕,羡慕的同时尽是兴奋,一个是罗雪在单位的最好朋友,一个今天为罗雪解围,今后三人以此为由就可以报团取暖了。 晶晶小声对邱晓丽说,“刚才叫你去看,你不去,我跟你讲,那洒洒水就是1000万的样子真是帅极了!我当时就在想,要是有人为我这样,我今晚就自荐枕席。” 邱晓丽打量她一番:“你倒是想得美。” 晶晶歪歪嘴:“那怎么办?如果有人为我整活一千万,我就只能人情债肉偿了啊。” 邱晓丽无语,问起了最关心的事:“那猥琐男怎么样了?” 猥琐男是大家在背后给秃头男取的外号,晶晶瞄一眼周边众人,用四个字形容:“如丧考妣!” 听到这话,邱晓丽右手情不自禁地拍拍心口,松了一大口气,现在猥琐男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己的工作暂时没事了。 等到门口看热闹的人散去,刚才还一脸堆笑的许行长像变了个人似的,转身冷冷的盯着秃头男,盯了许久后,只咬牙骂了两个字:“蠢货!” 接着许行长扫视一眼在场的众人,问:“罗雪是谁招进来的?” 一个30多岁左右的少妇站出来,弱弱地说:“我。” 许行长呼口气,“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少妇一言不发地跟了进去。 门一关,许行长质问:“罗雪这么大的背景,你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少妇根本不敢反驳,低头不做声。 空气有些凝固,对峙了许久后,知道事已至此不能挽回的许行长叹口气:“以后知道该怎么做吧?” 少妇回答:“知道。” 许行长败兴地挥挥手,“你先出去,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 思索几分钟,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的许行长抓起了桌上电话,开始拨号。 “喂,哪位?” “领导,是我,小许。” “小许啊,什么事?” “刚才这里来了...”许行长逻辑清晰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静待问话。 那头沉默许久,问:“你事先一点都不知情?” 许行长冒汗:“有耳闻,但...” 那头替他说:“但你给那蠢货背后人面子,假装不知道是吧?” 许行长没做声,算是默认。 那头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许行长连忙表态:“我听从领导的安排。” 那头沉吟一阵,道:“公事公办,报警处理,背后那人我会去说一声。” 要的就是这话,许行长比谁都清楚,很东西都经不起查,秃头男算是彻底完蛋了。 解决了一件事,许行长又问起了另一件事:“罗雪怎么安排?” 那头问:“你的意见是什么?” 许行长试探问:“正好有个经理位置空缺,让她上去?” 那头说:“不够。” 接着那头用教导地语气说:“罗雪是中大高材生,你要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用好人才能彰显你的本事,你再想想。” 许行长明了:“让罗雪接替空出来的副行长之位?” 那头说:“我看行,我看可以。” 许行长:“......” 这时候他都要嫉妒了,什么叫一步登天?这就是一步登天! 那头知道他在想什么,透露一点说:“我得到一个消息,银泰资本有意进驻我们广发银行。” 听到这话,许行长一下不嫉妒了。 如果这消息属实,那从今天开始,他要想方设法打好同罗雪的关系了,必要时放下面子讨好也是可以的。 那头嘱咐:“罗雪还年轻,业务上面可能还有欠缺,你要尽快帮助她成长起来。” 许行长说:“好,我知道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62章,接地气,水平很高(求订阅!) 罗雪虽然和他关系不错,可还是第一次坐上奔驰车,好一会她才从奇异状态中回过神来: “这车真好,很上档次很有派头,非常符合你的身份。” 张宣接话道:“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主要是觉得奔驰车比较稳重,坐起来还算舒服,就买了这款。” 罗雪伸手摸了摸座椅,“你知道中大四年下来,有多少女生想坐你的奔驰车吗?” 张宣看向她。 罗雪一双手在空气中夸张地抓了抓:“望眼欲穿,不计其数。可惜你太优秀了,没几个女人有资本坐。” 接着她自我调侃道:“如今我也是坐过奔驰的人了。” 张宣无语:“行了,别变着法子夸我了,要是一次性把积攒的词汇用完了,看你下次还怎么夸?” 罗雪赞同:“对哦,我不能用力太勐,得留点词汇下次夸。” 车子往前开了一阵,见罗雪透过窗户挑选早餐店时,张宣说:“其实我是吃了早餐过来的。” “啊?” 罗雪转过头,想了想问:“那请你喝杯咖啡怎么样?” 张宣关心问:“你呢?你吃过早餐的没?” 罗雪说:“其实我也吃过的。” 张宣点头,“那成唉,咱去喝杯咖啡。” 听到这话,罗雪对前排开车的赵蕾说:“姐,前面红路灯右转,再开200米左右,有一家咖啡店。” 赵蕾对她扯了个笑,表示收到。 罗雪对张宣说:“这家咖啡店开了有些年头了,在这一带很出名,味道不错。” “好。”张宣对喝咖啡这事不是很挑。 原因在于这个东西不是特别对胃口,宁愿喝茶。 进到咖啡店,老男人要了一杯摩卡。 罗雪点了一杯蓝山,等到服务员走远后就对他十分认真地说:“你解救我于苦难之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张宣摆摆手道:“严重了,本来我计划8月份过来的,但太忙忘记了。你倒好,也不提醒提醒我。” 罗雪说出了心里话:“其实我一直以为你当初是为了不拂我面子才说了句哄我的话。 我虽然对此一直有些期待,但也不敢当真呀。 而你又是日理万机的人,我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你呢?” 张宣说:“今天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 罗雪问:“是不是像个小受气包,特没用?” 张宣笑着没说话。 罗雪叹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好不容易才进了广发银行,我自然不愿意灰熘熘地走。 但现实又很残酷,我不能拿过去20多年的性子在这里使,一系列事情教会我得学着吃苦、学会忍让、学会有耐心。 毕业来到社会后,我再也不能当一个爸妈手里的公主了,我得坚强起来。” 张宣听得沉默,前生的自己何尝又不是这样? 只有经历了很多,才会成长起来。 过了会,他问:“我要是不来,你会怎么处理?” 罗雪摇摇头:“不会怎么处理,再待一段时间吧,要是实在看不到翻身机会的话,我会离开,学琳琳的去外企拼一拼。” 张宣哦一声:“吞得下这口气?” 罗雪无奈地说:“在我的能力和地位不能与娇气性格匹配之前,这口气吞不下也得吞,除非选择鱼死网破。 可我年纪轻轻的,又是名校毕业生,自然不会做此选择。 都说条条道路通罗马,这条不行就换一条试试,我想大部分人都会像我这样吧。” 咖啡上来了,张宣抿一口咖啡,由衷赞叹:“你成熟了。” 罗雪扬起下巴:“那是因为你给我撑腰,我才能假装成熟,要是你不来,我说不得回家就要躲起来哭。” 这是人之常情,张宣笑笑问:“你觉得你们行长会怎么处理这事?” 罗雪思索一番,狡黠地回答:“等有结果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张宣竖起大拇指。 罗雪不好意思说:“小聪明,让你见笑了。” 喝完咖啡,张宣把她送回了银行门口,“你要多看书,多学习,有事可以联系我。”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嘱咐,罗雪有点懵,但还是十分感激地说:“好,今天谢谢你喔。” “不要再说谢了,你已经感谢过了。”张宣笑着回应。 下车前,罗雪突兀地问:“要不要去租房坐一坐?” 张宣愣了愣,看着她眼睛。 迎着他的眼神,罗雪脸色慢慢红了,低头说:“你我悬殊太大,我怕这辈子再怎么努力以后也报答不了你。” 张宣收回视线,平静地说:“你今天让我看到了极其优秀的一面,好好努力,有一日你也会成为人上人。” 听到这话,罗雪心里安定了些,半真半假玩笑道:“我现在还干净你不想尝尝鲜,在我身上投资的人情可就真的要打水漂了,别老了后悔。” 张宣笑着靠在后背座椅上:“那就等老了再说。” 罗雪推开车门,一只脚下地时又回头问:“这次你从银泰商城过来,有见过子喻没?” 张宣嗯一声,说:“见过,昨晚还跟她一起吃的晚餐。” 闻言,罗雪把车门关上后,站在外面向他挥了挥小手就进了广发银行。 张宣看她消失在门口,对赵蕾说:“走吧,回中大。” 车子动了,老男人却沉默了。 活了两辈子,有些东西自然会有所猜想,只是他对于珍惜的东西不愿意胡乱猜想下去,这样于己于人一切都挺好。 他是一个泪窝子浅的人,更是一个害怕孤单的人,他希望自己有几个真心朋友,这样的朋友他不求对方能帮到自己,只要闲暇时陪自己解解闷就行。 高处不胜寒,以前他会羡慕这个词汇。可真的站上来了,相信没几个人喜欢这种感觉。 这也是他会热心帮助两个联谊寝的缘由所在。 如今的自己基本不要求人,就算有所求同龄人里也没人能帮到自己,他所做的这一切全凭本心。 就像刚才的罗雪,愿意献身报答自己估计是真,但何尝不是罗雪的最下策?她不知道吗?她肯定是知道的。可人生没有太多选择。 脑子乱七八糟地嗡嗡想着,他忽然喊住赵蕾:“停车。” 赵蕾把车靠边停下,眼睛顺着老板的视线看向了不远处的地铁站。 这是羊城一号线地铁站,两个月前才正式开通的。 隔窗怔怔地望了会外面的人来人往,他觉得自己现在奔驰来奔驰去,好像已经与这个世界快要脱轨了,好像都快要生锈了。 这可不是一种好迹象。 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是写作,要是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壤,就算脑子里的点子再多,也写不出接地气的东西。 他写了这么多书,深深明白一个道理:脑子里装满了后世的点子是一回事,用笔尖把它们写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把主意变现成文字是一种很高级的表现手法。 归拢归拢思绪,张宣戴上棒球帽、戴上眼镜,对赵蕾说,“陪我下去走走。” 说走就走,很任性,根本不想去管:人乘坐地铁走了,这奔驰车该怎么办? 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东西。 马路边有成排的电线杆,农村人进城的第一感觉就是,城里的电线杆和家里的不一样,家乡的都是木头的,城里的是水泥的。 当然了,最大不同还是水泥柱上有各种小广告。 这些广告又灰又白,带着苦瓜味,还充满了诱惑。 “重金求子,本人王美玲,29岁,肤白靓丽,楚楚动人,嫁亿万港香,丈夫因无法生育,特借探亲之际,在内地寻60岁以下、品正健康的男子,圆我做母亲的梦....” 啧啧啧... 瞧瞧,这年头竟然就有这种广告了,真他娘的是长见识了诶。 不过还别说,照片上的人是真的没得说,纯纯一大美女来着,要是不知内情,嚯!看一眼准动心。 难怪电线杆下聚集了这么多人,还都是男人,原来如此。 就在张宣摇头晃脑之际,一个小年轻手一伸,广告被撕下了。 旁边一大叔有些不乐意,“还没看完呢,电话号码还没记下呢,你干什么?” 小年轻用特别鄙视的眼神打量一番大叔,拿着小广告熘了。 这大叔一脸肉疼,却不敢再做声,因为小年轻脖子后背都是纹身。 一牵狗的老头在旁边连连摇头,滋出一嘴的大黄板牙:“这是骗局,这年轻人为你挡了灾。” 大叔显然不领情,骂骂咧咧走了。 老头也不在意,转而对张宣说:“他们这些人呀,刚从乡下来,还不懂这里的水深,小伙子,你可要学好。” 得咧,这是一个很热心的老人! 心情大好的张宣看起了其它小广告。 “酒店招牌公关,月薪上千,男女皆可。” “祖传宫廷秘方,药到病除,无效退款。” “火葬场背尸,白班20块一小时,晚班100块一小时,要求胆大,40岁以下,有意者请联系13xx....” 更多的是各种寻人启事、招聘启事,另外还有一则认尸启事。 一路看下来,张宣发现一个现象,前几年非常火爆的气功类小广告不见了踪影,这让他舒服不少。他实在是无法理解那种荒诞和扭曲。 看完一根电线杆,真是回忆满满哇,很多快要从记忆中消失的东西又涌上了心头,人太飘着了果然容易忘本哎,还是这样好。 心头带着一声声感慨,张宣进了地铁站。前生没车子前,他是地铁常客,那是时候就很喜欢这种交通工具。 理由是干净,不晕车。 要是运道好,哦豁,还能碰到一美女,或者看看各种小剧场解解压。 1号线作为羊城第一条地铁,又才开通不久,人着实多了点。 不过好在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没有多到油条才炸好就被下了口的地步。 买票,跟随人流进站,他也没有特意想要去哪? 车来了就上,权当是采风,权当是沉淀沉淀自己,让自己保持初心,回归本我。 安稳地过了一个站,下一站他就被后面涌进来的人推移着往前挪,这不挪还好,一挪他眼睛亮了。 不仅他眼睛贼亮,他发现周边男人都若有若无地往一黄衣服女子身上瞟。 天可怜见哇,老夫我就随意坐个地铁,却没想到还能在地铁上碰到这样的人间殊色。 很美丽,很惊艳! 客观来讲,这女的外貌真是难得一见。 只是多瞧几眼后,他觉着这外套有点眼熟。 见张宣直面看自己,黄衣服女人蹙了蹙眉,然后偏头望向了车外。 嗯?嫌弃自己? 张宣人生经验何其丰富,自然是不会看错的,这女人刚才童孔深处一闪而逝的嫌弃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思虑小半晌,老男人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摇头晃脑围观“重金求女”的广告时,这女的好像从自己身边经过,她手里的纸袋子还刮蹭了一下自己大腿。 虽然那时候没注意其长相,但这身打眼的黄衣服还是很有印象,因为附近一大片人里,就这女人穿黄衣服。 想到此,张宣郁闷了,好不容易才碰到一赏心悦目的女人,竟然给人家留下了罪孽深重的印象。 罪过呀,无辜呀! 奶奶个熊!没脸再待了,咱也好歹是要面子的人不是? 转身,走人。 挤啊挤!就在他准备挤到其它地方去时,他察觉到左手边有个戴眼镜的人在悄悄打量自己。旁边还跟着一女士。 哟!今天出趟门这么精彩的? 前脚才遭大美女嫌弃,后脚竟然就碰上了网络三剑客之一的丁三石! 说起来两人也算老熟人了,虽然现实生活中没碰过面,但在pony的马站可没少一起吹水。 两人都带着眼镜。不过一个是太阳镜,一个近视眼镜。 对视半晌,张宣玩心大起,忽然开口:“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吧?” “咳咳咳!” 一句话就让很正经的丁三石破防了,被呛的弯腰咳个不停。 周遭的人见到丁三石这样,都下意识望了过来。 不等丁三石平复心情,张宣又臭不要脸地玩笑问:“你是不是认出我了?” 丁三石连忙摇手:“没有没有,我刚才眼花了,以为你是我一个多年不联系的初中同学。” “哦。” 张宣哦一声,表示理解:“刚才我也以为你是网易的老板丁总来着,没想到咱们都认错人了。” 说完,张宣下了地铁,这趟遭人白眼不爽利,他打算换乘下一趟,力求有好个心情。 目送张宣下车,丁三石瞅了好久没做声。 倒是旁边的女士问:“他是谁?你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丁三石半转头:“你没认出他?” 女士在记忆中搜刮一番,摇头:“戴幅墨镜,不好认,好像没见过。” 丁三石右手搔了搔自己的头:“怪我,我忘了你是海峡那边过来的了,对他没那么熟悉情有可原。” 女士,也即丁三石现任女朋友,好奇问:“那他到底是谁?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 丁三石提醒:“他经常出现在报纸上,是羊城最有名气的人。” 听这么一说,女士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等到人影和报纸上的黑白照重合时,很是惊讶: “张宣?他是那个写书的大作家?” 丁三石点点头:“就是他。” 女士声音不由大了几分:“真的是张宣?不会认错?” 丁三石说:“上次我在机场看到过他的侧面,错不了。” 女士困惑:“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来挤地铁?” 丁三石沉吟一阵,猜测说:“写作需要贴紧现实生活,估计是来找灵感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周边人都有些晕乎乎的了。好些人都为刚才错过没仔细看张宣是个什么模样感到可惜。 那个大美女眼皮掀了掀,目光在丁三石两人身上游一圈后继续望向车外。 好久没坐过地铁了,张宣从头坐到尾,直到下午两点左右才到家。 杜双伶和邹青竹有课,不在。 东翻西找,随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洗个澡去了书房。 准备看书写作时,他想到了丁三石,觉得好玩又直接打开电脑进入马站。 不曾想,他还没说什么,就发现丁三石正在里面吹水。 丁三石:我跟你们讲,我今天在地铁上碰到了一个有趣的事。 pony捧场:什么事? 丁三石:我今天在地铁上见到了张宣,你们猜他在干什么? 军人:写书的那个张宣? 丁三石:当然,不是那个张宣,我拿个路人跟你们说有什么劲? 吴英:他在干什么? 丁三石:你们猜一猜?真的挺好玩的,我没想到他是个这样的人。 pony:不是,他怎么会去地铁上? 丁三石:我女朋友问过类似问题,我拒绝回答。 pony:...... 军人:在看美女? 丁三石:你怎么一猜就中? 军人:地铁上还能干什么?都是人,不是男人就是女人,肯定是看美女了。 pony:这事你是不是没少干? 军人:偶尔,无聊的时候确实干过。 吴英:我感兴趣的是,那女人是不是很漂亮? 丁三石:漂亮。 pony:有多漂亮? 丁三石:非常漂亮,我没法跟你们形容,我这么说吧,我看一眼就心动了。 军人:你女朋友没扯你耳朵? 丁三石:这你放心,她在这方面一直很开明,跟我一起欣赏。 pony:这大作家跟美女勾搭上了没? 丁三石:哈哈哈,我就是要跟你们分享这个,张宣他被人嫌弃了。知道吧?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被人嫌弃了!哈哈哈... mmp,这丁三石不是个好东西啊,简直坏透了! 吴英:不能吧?据我所知,他的魅力大到没边。我们圈子里有个大家公认的大众情人都被他迷住了,还能在地铁上被路人嫌弃? 丁三石:千真万确,哈哈哈。 军人:他是不是做了不文雅的事情? 丁三石:这倒没有,就是戴副墨镜在正面大大方方看了人家。 pony:要是我,我就把墨镜摘下。 吴英:要是真把墨镜摘下,估计这女人逃不过魔爪。 军人:那不一定,还是有很多女孩挺好的。 吴英:老雷,上次我请你吃饭,你见过那个黄鹂,还有印象吧? 军人:大美女,印象深刻。 吴英:她是我们一票男生的青春,可她遇到那姓张的就沦陷了,至今还没拔出来。 军人:这么严重? 吴英:所以我说摘下墨镜,老丁估计就笑不出了,要酸牙了。 pony:钱这个东西真是好东西。 吴英:钱确实是个好东西,但到了一定境界,还是才气更吸引人。 我就是大老:今天你们怎么不欢迎我? pony:没注意到你进来。 吴英:正说美女呢,谁还分神关注你。 丁三石:大老,跟你分享一件事,我在地铁上... 张宣默默看着他在那叨逼叨逼,心里在想:这些人没功成名就之前,还是很接地气的,没有想象中的高大上。 陪他们吹了会水,感觉时间不够用了的张宣最后还是退了出来,继续看魔幻类书籍,琢磨故事。 ... 陕地一间屋子。 老陈此时正坐在窗前吸烟,自从《白鹿原》获得了茅盾文学奖之后,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过往的忧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悠闲和意得志满。 叮铃铃...叮铃铃... 某一刻,身后的座机电话骤然响了,正想着下一部书写什么的老陈赶忙起身接起。 “老陈,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人民文学总编辑邹平的声音。 老陈心头一动,问:“出来了?” “出来了。”邹平说。 老陈问:“怎么样?” 邹平缓沉开口:“我这几天熬夜看完,水平很高。” 老陈知道这位好友的性子,对方几乎不怎么夸人,“很高”两个字几乎就到了夸人的极限。 想当初自己的《白鹿原》,老陈也只用了一个字“好”来形容。 思绪到此,老陈心痒难耐地说:“我下午来京城。” 邹平道:“今晚我要加班,没空款待你。你到了直接去我家吧,复印稿在我书房,你自己去看。” “成。” 商人爱财,文人对好的作品情有独钟,老陈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老朋友口里的“很高”到底是什么水平?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63章,载入史册,共襄盛举!(求订阅!) 兜兜转转几个小时,马不停蹄的老陈终于来到京城,走进了老朋友的书房。 “老陈啊,你奔波一天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邹平妻子关心问。 “不用不用,我在飞机上就是一路睡过来的,现在正精神着。”两人认识很多年了,老陈也没那么多客套,进书房就开始找邹平口中的手稿复印件。 “诶,好,那你忙,累了就自己去休息,我出点买点菜。”给老陈倒一杯茶,邹平妻子就把书房门合上,走了。 手稿很好找,就在书桌上,瞄准目标,老陈三步两步就蹿到了跟前。 “人世间...” 视线落在手稿复印件封面,老陈不禁小声呢喃书的名字。 “简单,有内涵。” 老陈盯着“人世间”三个字瞧了半晌,给出五个字的评价后,下一秒就迫不及待地坐了下去,开始阅读了起来。 第1到5章是整部小说的引章和序言,交代了场景、主要人物及性格,以及故事的起头。 看完前面五章,老陈停歇了片刻,情不自禁喝了口茶,文人懂文人,文人更懂笔下文字的好坏。 仅仅读了5章,老陈就梦回了书中年代,有代入感,有强烈的感情叙述。 老陈明白,这个开头就非常不简单,一看就是下了苦功夫的,每个字、每句话、每个人物都极其精彩鲜明,很有水平。 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茶,老陈又进入了书中世界,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外面餐桌上的饭菜从热气腾腾到晾凉如水,也不曾见老陈动过。 晚上11点过,邹平回来了。 一进门,邹平妻子就小声问:“你年纪不小了,怎么加班到这个点?” 邹平换鞋:“社里忙,这是好事。” 妻子给倒杯水:“忙“人世间”?这书这么好?” 邹平点点头:“好,少见的好!我在社里工作了几十年了,还是头一回见到上下口碑一致的书。” 妻子凑过来问:“今天我也看了一点,你说这书真是那个年轻人写的?那么年轻,怎么就那么厉害?” 邹平感慨丛生:“你不应该有这样的疑问,书中世界就发生在他身边的小镇和农村,假不了。 另外他身世简单,如同白纸一样干净,文风一如既往,大开大合,朴实有力!要是别人有这样一半的笔力,早就扬名立万了,也不可能躲在幕后。 这人啊,谁也逃不开名和利,这也是以前虽然有人攻击他,但从不会质疑是不是他写的原因。 再把话说回来,这部“人世间”注定要载入史册,你见过有考场舞弊的考生比被抄者分数还高的吗?” “哟!你这是护上了呢,以前我可是看你不待见人家的。”理站不住,邹平妻子干脆另辟蹊径挖苦丈夫。 邹平摇摇头:“以前归以前,现在归现在,不是一码事,现在我服。” “行行行,我知道你被一个小年轻打服气了,好了吧!” 妻子呶呶嘴:“我不是怀疑,我是看老陈今下午一进去就没出来过,呢!那饭菜就在桌上,我也不好喊他,怕打扰他。” 邹平扫一眼桌上的四个菜,良久叹口气:“最爱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最怕既生瑜何生亮诶,看完“人世间”老陈估计又得回陕地老家闭关好些年了。” 妻子问:“那这饭菜?” 邹平说:“你去休息吧,我在这等着。” “行,我去睡了。”文人之间的事妻子也不大懂,于是去隔壁陪孙女睡觉去了。 凌晨两点过,老陈出来了,本就不年轻的脸上今夜更不年轻,添了好些皱纹。 “饿了吧,先吃饭。”正看电视的邹平从沙发上起身打招呼。 “你怎么还不去睡?”老陈洗个手,上了餐桌。 “人老了,一晚上躺着也没多少觉,睡不睡也不差这会儿。”邹平给他倒了一杯烧酒,自己也弄一杯,在旁边陪着。 “感觉怎么样?”碰一下,嘬一小口,邹平问。 老陈夹一粒花生米放嘴里,慢慢咀嚼,咽下去过了好久才苦涩地吁口气: “我这辈子都难咯。” 听到这真心实意的一句自我评价,邹平没安慰。两人虽然是相交挚友,但想要写出这样的作品,老陈这辈子真的恐怕难了。 老陈自发端起酒杯,再次同邹平碰了碰,缓沉说:“不虚此行,为人间盛世喝完这杯。” 邹平懂老陈意思,知其惺惺相惜、知其在高度赞扬“人世间”的水平,没做声,仰头一口闷。 ... 陶歌打电话来了。 接起电话,张宣第一句话就问:“都过去这般久了,你怎么还没离开京城去新加坡?” 陶歌高兴地说:“姐开心,就把行程暂缓了。”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你放心好了,东南亚那边姐时时刻刻有关注,目前问题不大,形势都在照着预期发展。” 对于东南亚的局势,张宣倒真不担心。 要是事情出现一点纰漏,估摸着这姐们比自己还急,那时候根本不用催促,她自己就麻利去了。 只是这样子下去,欣欣那女同志就忒惨了点,得在沪市等白头。 陶歌没功夫琢磨他在想什么,又道:“就在刚才,结果出来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张宣有点懵,“什么结果出来了?” 陶歌吐出四个字:“征订数据。” 张宣紧着问:“你是说新华书店的征订数据?” 陶歌说:“对,新华书店地第一次征订数据现在就在我手上。” 张宣急忙问:“多少?” 陶歌笑道:“从来没见你这么急眼过,是不是害怕数据不好?” 张宣说:“那是自然的,这书我花了多少心血,你难道还不清楚么?” 听到这话,陶歌不再卖关子,低头看着数据,念叨:“612317册。” 张宣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惊呼:“没搞错?这么多?61万册?突破60万了?” 陶歌甩甩头发,揶揄:“用王屋二山写出来的书,这点多吗?” 张宣回击:“是吧?你现在想想应该挺有成就感吧? 61万册啊,这可是镶了金,你赚大了。” 陶歌翘起二郎腿:“公共财产,又不属于姐一个人的,有什么赚大了的。” 张宣:“……” 陶歌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你知道洪社长看到这征订数据是什么表情吗?” 张宣问:“什么表情?” 陶歌说:“像喝醉了酒一样,脸上都是红晕。” 张宣乐呵呵地道:“怎么办?听到你这话,我现在人都有点飘了。” 陶歌说:“其实61万册征订出乎大家意料,却也情理中。 从“风声”到“潜伏”,再到“哈利波特”、“发条女孩”和“冰与火之歌”,你早已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是世人,凡是沾上你小说的相关机构,都跟着发了横财。 所以你新书的征订数据能够水涨船高,能达到令人惊艳的61万册也就不难接受了。 更何况...” 话到这,陶歌喝口水继续说:“更何况这些年你在国外扬名立万,却在国内已经有2年没发布新书了,国内很多视你为偶像的年青人都在憋着一股气,都在等着这一刻,有这么一波大爆发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张宣咧嘴笑:“哎哟!你再夸,你再夸我就不是有点飘了,而是飘天上去了。” 陶歌优雅地换个坐姿,“人民文学之前保留的第一次征订数据是你的“潜伏”创造的,38万册。 时隔两年,你又缔造了新的记录,而且几乎翻倍了,这是了不起的成就,姐允许你飘一会儿。” 不等回话,陶歌继续道:“按照惯例,我们召开了新书征订会议,来自各省市的新华书店负责人齐聚一堂,给他们看了文章开篇。 结果反响很热烈,不等我们动员,他们就纷纷报了征订字数。” 张宣内心很得意:“碰到我这样的大牌又有实力的作家,你们人民文学是不是很省心?” 陶歌难得地没反驳他,“确实很省心,在内部会议上,洪社长提出首印120万册时,社内高层提出了不同看法,都认为120万册少了,最后把首印硬生生提高了一茬,达到了史无前例的150万册。” 听到150万册,张宣心头有些压力,但还是信心十足地自我打气:“等着看,“人世间”值得起这待遇。” 陶歌说:“姐在等着,大家都在等着。我听一些朋友说,很多报社都已经开始撰稿了,都备份了两稿。” 张宣诧异:“两稿?” 陶歌帮他解答:“一份是乘风起势的赞扬稿,另一份是防止你遭遇“滑铁卢”而准备的。” 张宣郁闷了,“这些都是小报纸吧?太没眼力见了。” 陶歌说:“确实都是小报纸,他们没渠道弄到你的复印稿,只能臆测。 而和我们关系密切的大单位就不一样了,第一时间就拿到了“人世间”的部分手稿,心里有数。” ... 接下来的日子,全国媒体报纸都在刷屏。 都在疯狂报道。 疯狂报道张宣的新书“人世间”。 《三月新书“人世间”,王者归来!》 《作家三月震撼之作!征订破百万,史无前例!》 《你准备好了吗?作家三月携传世名着来袭!》 《本世纪最后的大师之作“人世间”!》 《一代文豪新作“人世间”!》 《人世间!鸿篇巨制!》 《回归传统文学,“人世间”勇攀最高峰!》 ... 娘希匹的! 看看这些标题取的,张宣这张老脸都红了。自己已经够得瑟了,这些报纸竟然比自己还能得瑟! 不过得瑟归得瑟,但真心骄傲。 为什么骄傲? 那是因为有资本! “人世间”经过紧锣密鼓的印刷上市后,在读者和文学界掀起了一场风暴!引来了一阵狂潮! 对,就是风暴!就是狂潮! 先说说读者和市场反应。 11天! 仅仅11天时间! 在读者排长龙争相购买的情况下,首印150万册很快就告售罄。 看到报纸上都在大肆报道全国各大新华书店严重缺货,伪装一番的张宣还亲自去了中大附近的新华店实地验证了一番。 所言不虚,新华书店确实没货了,而外面排长队的人却还一直不散。 私访完第一家新华书店,张宣想了想,怕一家书店不具代表性,所以还特意去羊城其它的新化书店转了一圈。 结果都一样:断货!严重断货! 望着外面吵吵嚷嚷的画面,张宣有些焦心,这些可都是钱啊! 这些都是自己的正版支持者啊,要是正版书没供应上,那可就便宜盗版书了。 给陶歌打电话,问情况:“你们第二批书什么时候出来?” 陶歌回答道:“昨晚已经连夜出了第二批,拢计129万册。 目前还在加班加点印刷,三班倒印刷。 为了和盗版书抢时间,人民文学还特意联系了几家大的印刷厂。” 张宣听得默不作声。 见他有情绪,陶歌解释:“我们知道会大卖,但所有人都没想到会爆发的这么勐烈! 毕竟“人世间”是传统文学,能看懂书的人都必须具备有一定阅历和文化底蕴,所以我们还是思想保守了。” 张宣问:“什么样原因导致的?” 陶歌说:“我们派人做过市场调查,在全国各大新化书店一共采访了1300名读者。 收集的信息显示:有些人是你的铁杆读者,自发购买,这类人占绝大多数。 还有些人是冲着你的名气来的。按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你在全世界名声那么大,身边的文化人都购买了,茶余饭后都在谈论“人世间”,自己不买一本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得,这些人完全是为虚荣心买单,用来附庸风雅,填充门面的。 说着说着,陶歌忽然笑了,只见她讲:“你知道不知道?有一小撮人是因为迷信而买你的书。” 张宣眼睛大瞪:“迷信?” “对,就是迷信!” 陶歌说:“不过因迷信而你买书的都是些大妈大婶。 她们说书生克邪压鬼,说你是什么文曲星下凡,你的书自带文气能镇鬼驱邪。” “……” 张宣听懵逼了,彻底不会了。 啥时候自己干起了钟馗的买卖? 有那么一刻,他都以为自己穿越到了聊斋世界。 他奶奶的!这些大妈大婶的想象力还真是够可以的。 随后他又忍不住发散思维:现在是买自己的书,下一步是不是要把自己的画像贴大门上了? 就像那门神二人组秦叔宝和尉迟恭一样? 秦叔宝贴左边,尉迟恭贴右边,自己挂上面,刚好组成对联,上联、下联加横批都凑齐了。 陶歌说:“现在你的新书都成了一种盛世,你可以去去看看报纸,多多了解情况。” “成。” 挂断电话,张宣开始翻阅双伶买回来的几十份报纸。 地方报纸暂放一边,他先挑有影响力的大报纸翻阅。 首先挑的是某报,上面果然有新闻,还是头版大篇幅的社评。 只见其当家主编发表最新社评: “连夜拜读完“人世间”,有四句话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根植于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他人着想的善良。 这是作家三月在书中对文明、对文化的定义。 其实这是三月从文明、文化的角度,为“好人”定下的标准。 从这样的好人标准出发,希望人性向上、向善,社会向美、向好,这是作家“好人文化观”的深厚内涵,同时也是“人世间”的深刻魅力。 “人世间”对我国传统文学来说,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它如同彗星贯穿宇宙,是一部划时代的巨着。 书中讲述的是中国近30多年的社会发展进程,讲述的是时代的走向和个人的命运,讲述的是作家的真切感受。 它把这一切艺术而雄辩地铺展开来,直接指向今天的读者,让我们看到,国家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父辈们经历过什么?同时思考自己的人生该走向何处? 对读者来说,“人世间”无疑是对历史的温习和补课,让我们在时间的长河里思考: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将会去哪里? 时间从来不说话,但它总是会让它着意的人物走上前台。“人世间”里的人物形象,有非常鲜明的特征,有十分强烈的带入感。在历史上的某个时段里、某个场景下,如果我们换位思考,我们是其中的某一个人,在经历着什么?要怎么往下走?我们将会得到更多的启示。 “人世间”让我们设身处地、身临其境,去感受,去领悟,去认识人生、社会和时代,去认识时间的意义。 这是一部留住了时间的作品,它也定然会被时间所留住。” 某报有评论,无独有偶,新x社今天同样发表了社评: 一部“人世间”,半部中国改革开放史,一幅人世人情风情画卷。 书中的故事,折射了改变中国的“大事件”,三线建设、恢复高考、知青返城、对外开放、出国潮、下海、搞活经济、棚户区改造... “人世间”将时代糅进了人物的日常生活乃至命运转折中,让人倍加感慨。随着人物命运跌宕起伏,仿佛自己也化作书中人,经历了一场人生的百味杂陈。 “人世间”以辛辣甚至近乎残酷的笔触,描摹了由无数个平凡人构成的中国社会不同阶层的众生相,也勾勒出30多年间人们的生活图景、中国的社会面貌。 其中,有对现实的刺痛反思,也有对人性的深切关怀,但始终保留着如斯态度:悲观中有希冀,风雨之后有彩虹。 改革开放20余年,中国社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革。大江大河奔涌向前,无数家庭、个人的命运也被卷入浪潮中,与时代产生共振。“人世间”通过勾勒一个家庭变迁,书写了一段蓬勃有力的人民史诗,它既有普通人的生活勾画,也有梦想、奋斗等正向价值的传输,展现出人的变迁、社会的变迁和思想的变迁。 我们每个在时代洪流中的人,感受尤其深刻! 致敬作家三月,用心、用情、用力创造的平民史诗。致时代,致青春……历史记忆与人性善恶冷暖,永远铭刻在岁月的深处。” 看完这两篇社评,刚才还激动不已的老男人突兀地平静下来了。 同正时刻关心着他的双伶点点头,张宣背着小手走了出去,打算去吹吹外面的东南季风。 至于其它报纸已经不想看了,短时间内也无需再看。 两大最权威的报纸共襄盛举,这是何等的荣耀! 值当!一切尽在不言中。 … 沪市。 有早上看报纸习惯的文老爷子放下报纸,闭上眼睛想了想,稍后对跟前的外孙女林思思说: “思思,去帮我买一本“人世间”回来。” 同样正在看报纸的林思思抬头:“外公,现在没货。 昨天下午我和大表姐去了新华书店,排了好久的队都没买到书。” 说完,林思思看一眼对面的袁枚。 袁枚附和:“这个我可以作证,昨天早上小姨有吩咐我们去买,我们中间卖了一台钢琴就耽搁了点时间,去晚了点,没想到就没货了。” 文老爷子听了没做声。 这时旁边的周容过来给老爷子倒杯茶,说:“爸你再等一等,我已经同新华书店的朋友打了招呼,下批货一到店就去拿。” 袁枚问:“舅妈,下批货大概什么时候到?” 周容道:“说是说下午一点左右,不过也不是那么确定,到了会给我电话。” 林思思忽然插嘴:“要我说啊,干脆别买了,慧慧不是同那大作家是好朋友么? 干脆要他送一些好了,关键是让他签个名,那才值钱。 我想他不会拒绝的吧,慧慧毕竟为他做过好几年饭呢。” 这话一落,偌大的客厅瞬间鸦雀无声。 给几人到茶水的周容顿了顿,停滞了两秒才继续倒茶。 知道一些内情的袁枚使劲对表妹林思思眨眼睛,眼神仿佛在说:你个冒失鬼,不懂就别说,你这是在火上浇油啊! 文老爷子的眼神何其毒辣,把三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但也没有任何动静。 端起茶水小口小口喝着,喝完小半杯,文老爷子放下杯子问:“远盛现在在忙什么?” 周容回话:“远盛正在筹备俱乐部的事情。” 文老爷子说:“俱乐部的事情先缓一缓,让他跑一趟羊城。” 听闻这话,客厅三人都懂了老爷子意思:这是老毛病犯了,眼馋人家手稿了。 还没等周容回复,林思思搭话道:“外公,估计我爸去了也没用。 昨天大表姐同杜双伶就琴行的事情打过很久的电话。期间有聊到过手稿,据说总共才7版,差不多分配完了。” 其实手稿只有6版,但由于不够分,所以张宣决定再手抄一份,就对外说一共7版。 张宣明了,说7版,那就只有这7版值钱。后面就算自己抄再多也不值钱了,这就和邮票是一个性子。 当然了,他如今不缺钱,后续也不会再去抄、更不会傻到去抄第8版,如果那样做就是自己砸自己招牌。 林思思说完这话,周容和袁枚不约而同地齐齐看向文老爷子。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864章,传家宝 文家人都知道,这老爷子没有其他爱好,单单就爱珍藏文学作品之类的东西。 这与他年轻时在沪市“申报”当主编有很大的关系。 要不是响应大革命浪潮,弃笔从戎,他估计会一直从事笔杆子工作,直到退休。 文老爷子眼神空洞地坐了会,稍后对周容说:“还是让远盛去一趟,差不多那就代表还有。” 周容有点惊讶,同自家公公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20多年,自认为对其脾性还算熟悉:平日里是一个非常有骨气的人,任何事情只要别人说半个“不”字,那就直接拂袖而去,不会受半点脸色。 而关于“人世间”,几个月前林远盛就当面向张宣表达了求购意向。 虽然那时候张宣没有明着拒绝,但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张宣口中的委婉拒绝之意。 见三人不解地望向自己,文老爷子视线落在报纸上,抬起右手点了点新x社的社评主编名字: “这人我了解,没有真才实学当不起他如此高的评价,他上一次用“致敬”二字,那还是几十年前了。” 说罢,文老爷起身往门口走去,走之前还不忘唠叨了一句“这手稿可以当传家宝”。 目送文老爷子离去,消失在门口,客厅中的三女人惊呆了! 这还是她们三个第一次听到老爷子用“传家宝”三字定义一部文学类珍藏,可见其重视程度! 三女面面相觑,过了好久林思思才开口询问: “舅妈,外公口里的“差不多就代表还有”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如此笃定?” 周容若有所思,感觉抓到了重点,但又不知道重点在哪? 袁枚还有点蒙圈,还处在惊讶之中:“外公的意思是,一定要弄到手稿?” 周容:“......” 林思思:“......” 中午时分,文图远回来了。 “慧慧没在家?” 换鞋进门,环视一圈,文图远如是问。 “一个月没见,只想你女儿不想你老婆?”周容拉长脸、吃醋似地给他倒杯白开水。 文图远知道自己妻子是个少女心性子,温馨笑笑就喝了起来。 周容说:“慧慧还在学校,等会就回来。” 夫妻俩聊了一阵,周容说到了早上发生的事,“老爷子对“人世间”的手稿动了歪心思。” “歪心思?” 文图远对这三个字哭笑不得,同时也吃惊不小,连忙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周容把有关张宣7版手稿的事情详细讲了讲,“上午我已经把这事告诉远盛了。” 文图远问:“远盛什么反应?” 周容右手成电话状放在耳边,学着林远盛的口气喊: “什么?人世间?喂喂?喂?咦....?这破手机出故障了....?喂,嫂子你听到的我说话吗?喂喂喂?奇怪,怎么就没声音呢....?” 话到这,周容把手放下,坐沙发上开心笑了起来。 这边提到林远盛,那边文瑜也在质问林远盛:“听嫂子说老爷子让你去一趟羊城,你拒绝了?” 林远盛面前堆满了今天的报纸,随手抽出一张说: “你自己看看,这书的口碑一浪高过一浪,有多火爆?有多抢手?你心里没个数? 你觉得这样的书,其手稿珍不珍贵? 像张宣那样的人物,7版手稿哪够分? 我看老爷子在家里搞独裁搞惯了,张口就要“人世间”手稿,闭口就可以当“传家宝”,天底下又不只他一个聪明人,有点见识的谁不知道这东西可以当传家宝?” 见丈夫少有的敢对老爷子开炮,文瑜反而笑了,“你今天这是吃了狗胆了? 要不要我把这话原原本本告诉我爸?” 听到这话,刚才还满肚子牢骚的林远盛顿时怂了几分,但还是有气:“你去告就是,大不了我跑去外面躲躲清闲。” 文瑜问:“俱乐部不弄了?” 林远盛仰靠在沙发上:“比起命,俱乐部算什么?” 文瑜乐了,过了会问:“真没一点希望?” 林远盛想了想,挤出三个字:“有难度。” 接着他又说:“我说一句你爸你还不乐意。他年纪大了,搞得全世界好像都围着他一个人转一样。 慧慧为什么回到沪市?他现在就开始装聋作哑了?” 文瑜白了他眼,削个苹果给他:“既然我爸说张宣还有手稿,那肯定就有,他老人家的眼光很少出错。 你想想办法吧,都这大年纪了,平生也就这一个爱好,我们做儿女的得尽量满足他。” 林远盛放下二郎腿,接过苹果咬一口:“他的眼光我从不质疑,他说有,那肯定有。 但我特别好奇他凭什么判断张宣有多余的手稿?” 文瑜把水果刀放果盘里,挨着坐好说:“你心里有数,还何必问我? 我想嫂子事后应该也反应过来了,只是不说破。” 林远盛试探问:“慧慧?” 文瑜嗯一声:“老爷子判断的依据十有八九来自她。” 林远盛特别好奇:“他老人家最近都没怎么出门,怎么敢这么笃定?总不能凭空捏造吧?” 文瑜发挥家族里最聪明的脑瓜子,思考半晌后得出结论:“依据应该是慧慧身上。” 林远盛嘴巴大张:“你是说...你是说张宣喜欢慧慧?” 文瑜轻点头:“老爷子应该是发现了我们不知道的蛛丝马迹,然后确定张宣会为慧慧额外留出一份。” “嘿!” 林远盛嘿嘿一笑:“老爷子这是姜太公再世啊,够狠!不给鱼饵,还想让鱼上钩?” 文瑜跟着笑道:“慧慧有这样的资本。” 林远盛问:“你就不担心哪天张宣把慧慧给骗跑了?” 文瑜起身:“没那么容易骗,要是有那么容易骗,慧慧就回不来沪市了。” 林远盛听得一知半解:“别跟我打哑谜,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瑜收拾一下,“走吧,嫂子中午喊我们过去吃饭。” 林远盛坐着不动:“不是,你先把话说清楚,别吊我胃口。” 文瑜走向门口:“这个我没确定之前不多说。反正你爱来不来,有本事你真跑外面去躲起来试试看?” 林远盛连忙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慧慧今天要回家,我去会会她。”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65章,反应 回娘家的路上,文瑜一直在思索这件事的始末。 难道老爷子为了这珍贵的手稿,愿意拿孙女换? 现在很明显可以确认一点的就是,那位大作家,也即张宣,绝对对慧慧有想法。 但这逻辑不通啊? 文瑜对自己父亲还是非常了解的,不可能为了手稿就把家里人往外推,而且这个家里人还是他最喜欢的宝贝孙女。 那这是为什么? 文瑜沉思半晌,她忽然脑瓜子一动,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老爷子不放心,拿这事试探慧慧和张宣的关系? 第二种可能是,老爷子从慧慧身上察觉到了什么?慧慧心里装着张宣? 如果是纯粹地第一种,文瑜觉得老爷子没那么无聊,那第二种可能性就更大了。或者说,这两种可能性加在一起更大了。 到这,文瑜又确定了一点:慧慧可能心里真的装有张宣。 看来自己以前的判断是对的! 慧慧既然愿意为人家下厨四年,想来没那么简单,现在倒是说得通了。 想通所有关节,文瑜暗自哂笑,原来这是一曲你情我愿的戏码啊。 “你在笑什么?”林远盛现在还有点郁闷。 “没什么,有段时间没看到大哥了,忽然想到了小时候。”文瑜没打算把慧慧感情的事情告诉大家。 她对这侄女很喜欢,这种喜欢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超过了自己的孩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文瑜一经确定了慧慧的心思后,反而想帮她保密起来。毕竟前有杜双伶拦路,后有老爷子拖后腿,这份感情已经被现实折腾够了,她不希望慧慧更累。 文图远工作的地点不在沪市,所以每次回来,一大家子人都会在一起聚聚,热闹热闹。 看到文慧,文瑜就走过关心问:“换个环境,在复旦感觉怎么样?习不习惯?” 文慧巧笑着点头:“还好,这边有诗清陪着,没有想象中的陌生感。” 见这侄女回答的滴水不漏,文瑜失去了继续暗暗试探的心思,伸手挽住她,“ 人世间”手稿的事情你听说了?” 文慧回话:“思思已经告诉我了。” 文瑜眼神灼灼地问:“这事你怎么看?” 文慧扫一眼客厅里众多的人,走到阳台上才说了自己的心声:“我不想掺和这事。” 听到这话,文瑜直接摊开来讲:“那你这算是如了老爷子的意了。” 文慧安静没做声。 文瑜盯着她侧脸,好奇问:“能不能跟小姑说说?你什么时候动的凡心?” 文慧会心一笑:“小姑你这套湖弄人的方法在我这不好使。” 文瑜摇摇头:“慧慧你这般聪明,我不相信你看不出老爷子的意图?” 文慧不上当,明显不想在这事上多说。 见到这幅样子,文瑜也没再多问,凭栏远眺一会外面的街景后,忽然叹口气:“其实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心想事成,不要因为犹豫害怕就独自把自己架在火上煎熬。” 接着她又讲,“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可你要弄明白一个道理:人生几十年说短很短,但如果意难平就会很长,为此失去一个闺蜜换来一生自在幸福是很划算的一件事。” 文慧童孔升起一股火焰,但随之又熄灭。 ... 长市。 刘怡回到家就对正在凋刻的丈夫说:“最近有些怪怪的。” 米沛抬起头,关心问:“发生什么了?” 刘怡想了想:“我感觉走哪,周边人似乎都在议论我,似乎都在看我,今天领导还找我谈话了,意思是问我想不想挪挪现在的位置。” 闻言,米沛立即反应过来问:“是不是大家知道见宝和张宣的事情了?” 刘怡叹口气:“十有八九是这样。” 接着她又道:“这栋楼有很多湖大的老师,上次张宣上门,可能被人认出来了。”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两口子说事情的时候,客厅电话响了。 一接听,是郴市老刘家打来的。 刘怡问:“妈,今中午才打得电话,这个点是不是有事?” 那边反问:“你不知道这事?” 刘怡有点懵:“什么事?” 那边激动地说:“张宣上新闻了,你哥掐了时间,整整10秒。” 刘怡问:“人世间?” 那边拍手说:“对,就是这本书!妈跟你讲,现在我都不敢出门了,老是有人问见宝和张宣的事,哎哟呢!那叫一个热情,这家倒杯水,那家拿几个桔子,另一家还硬要拖着我吃饭...” 刘怡和米沛对视一眼,眼里满满地都是无奈。 ... 京城。 下课时,导师对米见说:“米见,你男朋友什么时候过来看你?” 米见好看地笑回:“他最近比较忙,可能没空。” 对这话,导师信,毕竟那大作家身份太多,每个身份都是那么牛。 米见知道导师不会无缘无故提张宣,于是问:“老师,你是不是找他有事?” 导师点头又摇头,笑了笑:“是有点事,但也不是什么值得提的事。我也不怕你笑话,最近我家子一直在沉迷看你男朋友出的新书,今天吃早饭时突然发感慨,说“人世间”看得很有感触,问我能不能向你要一本张宣的签名书。” 米见答应了。 京城另一边。 龙百灵家,希捷来做客。 龙百灵妈妈问:“今天米见怎么没来?” 龙百灵回答:“米见和她室友有约,来不了。” 龙百灵妈妈羡慕道:“最近新闻报纸都在议论你们的同学张宣,米见那闺女的命真好。你们俩也都是一个高中出来的,一样来了京城,怎么就没这么好命唉。” 龙百灵有自知之明:“命好是好,但米见自身条件一般人也比不上,就算没有米见,张宣那样的人也轮不到我们。” 等到妈妈去了厨房,龙百灵问希捷:“你看了张宣的新书没?” “啊?” 希捷啊一声,假装一副我很忙的样子说:“我最近都在忙着学习摄影,没怎么关注这事,你是一天吃饱了撑的吗,天天关注别人男朋友干嘛呀?” 龙百灵道:“其实我也蛮羡慕米见的,她22岁就富贵一生,正是我非常向往的生活。” 希捷浅个小小的酒窝:“你向往阔太生活?” 龙百灵拿一份报纸摆她跟前:“你看看吧,昨天的消息,说银泰资本又在东南亚斩获5亿英镑,前后加起来28亿英镑了吧,这样的阔太生活难道你不向往?” 希捷拿起报纸大致扫一遍,随后放下:“这种阔太生活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样?有谁能理解?” 龙百灵这次没辩驳,思索一番跟她说起了另一件事:“我现在有件事很犹豫,很纠结...” 希捷看向她:“什么事?” 龙百灵身子前倾:“你知道我前段时间回了趟邵市的吧,没想到我在大巴车上听到了有关张宣和杜双伶的传闻,好像两人还没分手,可现在张宣和米见又、又...” 龙百灵说:“我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米见?” 希捷欢快地问:“张宣脚踏两条船的事?” 龙百灵慎重地点点头:“你帮我拿个主意,你说我该不该告诉她?” “哦。” 希捷哦一声,然后道:“杜玉早就知道这事了。” 龙百灵大惊:“那你也早就知道了?” 希捷露出尖尖的虎牙,眉眼弯弯地说:“知道啊,所以说阔太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不小心就给你找个姐妹,一不小心就把你按门板上摩擦。” 龙百灵听晕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米见?” 希捷笑问:“你觉得米见希望我告诉她吗?” 龙百灵愣了愣,稍后不敢置信地低声惊呼:“她、她、她知道?” 随即龙百灵又摇头:“米见不是这种人,凭她的条件,就算没有张宣,找个优秀男人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希捷没有就这个问题直说什么,而是问:“你听过“不怕贼偷,就把贼惦记”这句话吗?” 龙百灵没听懂,迷湖问:“什么意思?” 希捷幽幽地道:“说和做是两码事,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 “人世间”就像一颗原子弹,骤然投进文学界这一潭平静的湖里。 仍会“砰”地一一声巨响,大鱼小鱼全被炸出来了。 很多学者和作家都发了声,虽然有好有坏,意见不一,但总体上好评占据绝大多数。 有报纸统计,“人世间”的好评率之高在近现代文学史上是少有的。 一电影片场。 刚探访好友出来的京城老王就被一些闻风而来的记者堵住了。 有记者大声问:“王先生,众所周知,你以前批评三月“潜伏”时,说不管是诺贝尔文学奖还是矛盾文学奖,都热衷于那些有着宏篇叙事的着作,其中必然涉及人性、自由、社会、重大历史时代等因素,并用“文以载道”指责“潜伏”的不足之处。 可现在三月的新书“人世间”具备了你说过的所有优点,甚至在这些方面做到了近现代文学史上的极致,对此你怎么看?” 看到记者用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来攻击自己,京城老王脸色瞬间黑了,脾气顿时上来了,“什么怎么看?我没看过“人世间”。” 这时旁边另一个记者见缝插针问:“王先生,你是由于害怕水平不够没脸看?还是躲起来偷偷看?” 听到这话,后面一起出来的才女和光头葛等人自动停住了脚步,不敢靠太前。 虽然几人同老王关系一直很铁,可记者的话太过尖锐,涉及到那位大作家几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能掺和。 人家手下一个公司,半年多就在东南亚捞钱28亿英镑,这是多大的身家?他们在剧组闲谈时都在讨论这些钱自己等人不吃不喝要挣多少辈子才能挣到? 这些钱如果用火车装,要装多少车厢? 而这仅仅只是人家手下的一个公司而已,还不算主业小说,以及副业商业综合体中心和小灵通带来的滚滚金钱。 用光头葛的话来说:这些个钱能吓死我! 才女一脸忧愁地看着京城老王,担心他如同以往一样口无遮拦,那后果就不敢想象了。 如果是以前,京城老王肯定会破口大骂,可他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张宣如今走哪都是各地大老板的座上宾,在国内有无数青年人视他为偶像,势已成,自己不论说什么都讨不到好。 所以他干脆装傻充愣不提张宣,直接对记者开启了血喷模式:“你算个什么东西?有资格在我面前犬吠?....” 喷着喷着,对准记者就是一拳。 问话的记者顿时被打蒙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京城老王已经被同伴火速架进了车内,急急离开了。 车内,光头葛递一瓶水给他:“嗨!你跟记者较什么真?他们靠嘴皮子吃这碗饭的,你应该早就习惯了不是?” 京城老王十分郁结,本想骂几句街泄愤,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旁边的人见状,赶忙换一话茬,商议今天去哪里吃夜宵? ... 金陵。 应酬回来的文征把一本崭新的“人世间”放廖芸跟前: “你要的书给你带回来了,你怎么还没睡?” 廖芸打量丈夫一番,问:“在等你,担心你初来乍到不习惯。” 接着她看看手表问:“现在都快11点了,怎么忙到现在?” 文征挽起衬衫袖子说:“今晚在招待银泰地产一行人,所以比较晚。” 廖芸眼睛一亮,放下报纸问:“他们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没听到风声?” 文征说:“今天中午到的,我一直忙,没顾得上给你电话。” 廖芸关心问:“此次银泰地产投资规模有多大?” 提到这个,一向平静的文征脸上起了波澜:“同沪市规模差不多,预算110亿左右。” 廖芸又问:“张宣今天来了?” 文征摇头:“他今天没有来,是银泰地产的考察团过来了。” 廖芸问:“可有说张宣什么时候过来?” 文征知道自己妻子的心思:“银泰地产负责人说张宣手头有事,要过两天才到。” 听到这话,廖芸松了口气,既然张宣要来,就代表事情已定,此次考察团只是走走过程。 ps:求订阅!求月票! 抱歉啦,让大家久等了,今天不舒服,这一章都是断断续续挤牙膏挤出来的,熬不住了,睡了,大家晚安。 第866章,喜人 中饭过后,张宣先是和杜双伶在校园里散会了步,回来后练了会拳击。 接着洗澡,看,看魔幻类、吸血鬼类籍。 “叮…“ 一声响,进来一条短信。 张宣蹙眉,自己这次看前竟然忘记把手机调成静音了。 这他娘的就有点像那,经常玩火,总有一次被抓的时候。 打眼一瞧,发现是米见的,瞬间心情大好。 拿过手机。 点开我看了报纸和电视新闻,为你感到高兴。 短信很短,只十多个字。 但老男人却反复看了5遍,心情就犹如沙漠中见到绿洲一般开阔,喜滋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只要米见每次夸他,他就能把自己乐成一个小孩样,无拘无束,不管不顾地外放着自己的情绪。 张宣回∶看完你这条短信,我决定今晚多吃一碗饭。 米见莞尔,编辑短信把导师要签名的事情简单地讲了一遍∶我要3本,一本我自己收着,一本给导师,另一本给诗雨。 张宣回:好。 两人确认关系后,米见心扉敞开了很多,有来有回的两人发了差不多50条短信才罢休。 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真真是破天荒了。 中间张宣本来觉得发短信碍事,想直接打电话。 但米见一句“发短信更有感觉”顿时让他混身热血,激情四射,乐呵陪着聊了好会。 看到陆诗雨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米见发最后一条短信∶诗雨回来了,我们去吃晚餐,你记得多休息。 张宣∶嗯,替我吃一碗,不,我们共吃一碗,你一口,我一口,我一口,我一口,你一口… 米见好看地笑了,把手机充电。 研究生室友陆诗雨见她终于空闲下来了,打趣问∶“和你家那位聊完了?” 米见起身:“走吧,让你久等了。“ 陆诗雨说:“我啊,没关系,咱这平民老百姓不能耽误你们谈情说爱。 不过话说回来,你家那位如今可真了不得,我今天回家一趟发现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他的名字。 巴士上有人在议论他的身家,电台里也有人在谈论“人世间”,听了一路,我想休息都不能。 回到家当时我就想吧,别人家的男朋友终于能在我耳朵里消停一会儿了,可我另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几个叔叔伯伯正和我爸在院子里喝酒闲聊,聊得还是你男朋友,他们聊就算了,我刚进门就被逮着问七问通。 你知道吧,他们很过分,不问我学习情况,不问我身体,也不问我吃好没喝好没?只问我和你的关系处得怎么样啊一个劲地嘱咐我要抱紧你这根大腿呀。 然后的然后,最终所有的话题一转,又又指向你男朋友了…” 话到这,陆诗雨满脸怨念∶“我都还没男朋友呢,为什么一直缠着我问别个的男朋友嘛,真真是不考虑我的感受,我这父母叔叔伯伯越来越和我不亲了唉。” 米见伸手挽过她,微笑说∶“这么大怨气适合吃大餐,我今晚请你吃一顿好的。” 听到大餐,陆诗雨脸上立马晴转多云,兴高采烈地说∶“我觉得只有牛排才能安慰我。” 米见拉着她上车,对陈茵说:“陈姐,找家西餐厅。” 陈茵没做声,只是稍稍点头就发动了车子。 陆诗雨跟陈茵算是很熟了,倒也没以前那么胆怯了,环视一圈奔驰车内,就禁不住感叹∶ “这车真好,我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开上你这样的车?哎,我也想要个那样的男朋友!不!十分之一帅,十分之一有钱就好了哎!” 每次好友发嗔时,米见都只是安静听着,笑而不语。 … “妈妈,你身体最近怎(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彩继续) 么样?” 接到亲妈电话,从龙百灵家里做客回来的希捷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她的身体。 “妈妈没事,你放心吧,一直好着。在家里啊,你爸简直快把我当成囚了,这事也不许我做,那事也不行,就连厨房都不让我进。” 贺香兰自从前几年在羊城动了手术后,身体底子就没以前好了,导致每次电话希捷都先问她身体。 贺香兰问:“你吃晚饭了没?” 希捷说:“刚从百灵家里吃完回来,你们呢?吃了吗?” 贺香兰道:“刚吃,也是刚吃完,你二姨和二姨夫今天过来了,吃完饭你爸正陪他们聊天。对了…” 说到这,贺香兰八卦问∶“对了,上次在羊城来医院看望我的同学叫什么名字来着” 希捷插电烧开水:“男生还是女生?” 贺香兰说:“你高中同学,男生,高高的,生的蛮好看的那个。” “哦,他呀?” 希捷哦一声:“他叫张宣,您怎么问起他来了?” 贺香兰望一眼客厅∶“你爸和你姨夫正在说他,那个谈行你是没瞧见,兴子劲,好比在说他们自己的儿子一样。 我在旁边听了会,中间忽然想到上回来看我的男生好像就叫张宣,我跟你确认一遍。” 说着,贺香兰又问:“报纸上的张宣真的是那个张宣?这般厉害?” 希捷回话:“是他。他的传闻不早就在邵市传了吗,你们怎么还这样大惊小怪?” 贺香兰说:“他的名字以前虽然有听过,但没怎么注意,最近你爸成了他读者,一直说:“人世间”写得好,写得接地气,写出了水平,还推荐我看。” 希冀好奇:“是嘛,那我爱财的二姨夫同志是不是张口闭口在谈他的钱?” 贺香兰听笑了:“可不是么?你还真猜对了。我跟他们说你曾带着张宣来医院看过我时,他们还一个劲问我你们是什么关系?” 希捷明悟,今天亲妈打电话啰嗦了一大堆,目的是问这个。 与其被动问,希捷决定先下手为强,顿时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说∶ “妈妈,你们是不是看上他了?要是看上了他的话,正好我缺个男朋友,要不您和爸爸辛苦一趟,把他给我绑了?” 贺香兰是知道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性子的,哭笑不得地问∶“不是说那张宣有未婚妻?” 希捷嘟囔∶“未婚妻的前缀不是”未婚”吗?您和爸爸要是现在去劫道,一切都还来得及,也就不用再担心我还没有男朋友的事情了。” 得,贺香兰本想拐个弯催她找个对象,现在看这样子是催不成了,于是问∶“你和这张宣如今还有没有联系?” 希捷看看手里的诺基亚:“以前倒是偶尔有,不过现在很长时间没联系了,您问这个干什么?” 贺香兰听得有些小遗憾:“那蛮可惜的,妈妈还以为你们关系很要好。” 希捷说:“以前关系是还可以,但毕竟距离太远了,联系不太方便。加之他有女朋友,而且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慢就断了。” 听到断了联系,贺香兰不再提张宣,而是跟女儿话起了家常,商议一家三口什么时候到京城相聚? 陶歌来电话了。 “你忙不忙?姐有没有打扰你?“陶歌问。 看了三个小时的张宣顺过茶杯喝一口茶:“还好,正好想放松一下,就打电话了,你这是?” 陶歌说:“卖完了。” 没头没脑的话,但张宣秒懂∶“第二批129万册已经卖完了?” “对。” 陶歌高兴说“现在已经收到了全国新店第三批征订数量,超过120万册。 根据目前的火热形势,人民文学已经做了估(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彩继续) 算,预计今年国内销量会突破700万册,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张宣明白,人民文学之所以只敢把今年的销量定在700万册这里,归根结底还在于“人世间“是一本需要一定文化底蕴才能看得懂的。 于现阶段国内而言,文化积贫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不识字或者小学文化没毕业的人在偏僻农村比比皆是。 你总不能跟这样一个群体去卖爱国情怀吧? 他们看不懂,你就算口才再好,就算你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是白搭,人家根本不会鸟你。 不过张宣已经很满意了。 短短一个多月,前面两批累积销量已经突破了快300万册,这已经快追上“风声”和“潜伏”在国内的总计销量数据了,简直就是一个完美到了不能再完美的开头。 张宣问:“第三批货大概什么时候发?” 陶歌说:“已经开始慢慢发货了,采取批次发货,印刷一些发一些。” 张宣点点头,两人都识趣地不谈世面上已经存在的盗版。 实在是谈也没用,在一个知识产权意识淡薄的时代,谈这些就是浪费口水。 好在读者够给力,为了支持他很多自发买的正版。 记得曾在后世的一个贴吧中看到过一个这样的新闻,据说有一部电影,拍完还没正式在院线上映,它的盗版拷贝就已经在网上流传开了,那才是断人后路,那才是让人绝望。 张宣问:“你什么时候去新加坡?” 陶歌说:“忙完这一阵姐就走。” 张宣开口道:“路过羊城时来我这里一趟吧,双伶说想请你吃饭。” 陶歌撩下头发:“姐还以为你看我辛苦,想慰问一下我。” 张宣眨巴眼:“你想要怎么慰问?“ 陶歌听得咯咯直笑,调笑道:“姐穿黑丝给你看。” 张宣砸吧嘴“双伶在客厅,你跟她聊会吧,我今晚思路好,继续看会。” 听到这话,陶歌很是干脆地说∶“你把手机给双伶,正好姐好久没跟她说话了。“ 走出房,老男人把手机递给双伶后,又回了房奋斗。 凌晨2点过,杜双伶走进来轻声道∶“到点了,亲爱的我们睡觉吧。” 感受到她的异样,张宣侧头似笑非笑问∶“你这是?想了?” 杜双伶坐到腿上、半躺在怀里,脸色红晕晕地小声说∶“后天亲戚就要来了,你要是想的话就抓紧。” “哦…” 张宣拖个长长的尾音,瞅着他一动不动。 “德性…” 杜双伶把头埋在他脖颈里,连着慢慢亲昵了他几口。 收到心动讯号,老男人不再为难自家笑面虎,起身笑哈哈横抱着她去了卧室。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看《重生大时代之1993》 第867章,意外 凉冰嘴角微微一抽,她堂堂纵横已知宇宙数万年的恶魔之王,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无视了?! “呼……” 凉冰深呼一口气,随后不再去在意萧玄宇的眼神,心中反而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对待。 但目前,她能够十分的肯定,萧玄宇这个家伙的实力绝对十分的强大! 至少,可能比她的实力还要强大一些。 现在继续跟他打一会儿,看看能否逼出他多少实力……凉冰心中想道,随后便没有再过犹豫,迅速的朝着萧玄宇出手! 轰隆! 霎时间,原本仅有的一直恶魔之爪一旁,骤然再度出现的一只。 两只乌漆麻黑的恶魔之抓,张牙舞爪的朝着萧玄宇迅速的抓来。 只见凉冰两手不断变化,迅速的操控着恶魔之爪来回舞动。 轰隆! 面对凉冰的这一击,萧玄宇不紧不慢的挥了挥手。 恍然之间,一道金色的能量脉冲便直接凝聚在他的手中。 唰…… 随着萧玄宇随意的将其甩出之后,那源源不断散发着强大气息的能量脉冲,便直接朝着恶魔之爪轰炸而去! 轰隆! 霎时间,随着金色的能量脉冲轰炸,一道狂暴的爆炸声勐然响起。 天穹之上顿时掀起了能量冲击波,在火星赤土之上都掀起了一阵阵的尘埃。 哗啦啦…… 红色的尘埃在空中弥漫,在能量冲击波的干扰下,仿佛即将汇聚成火星的沙漠风暴一般…… 然而,就在这一刻,有一道狂暴的能量冲击波掀起,直接将那即将汇聚而成的火星沙漠风暴给湮灭了。 …… …… 与此同时,下面被赤土尘埃给淹没的两拨人马,一个个都死死地盯着天穹之上。 但在赤土风暴的干扰之下,他们却很难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唰……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光芒顿时投过了片片尘埃,看清楚了战斗的中心。 那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猴哥,宇哥怎么样?!” 一旁的刘闯有些担忧的询问道,也就是这么一问,顿时就将一众人心中的想法给问出来了。 “没事,那小子好的很呢……” 孙悟空微微一笑,同时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听闻此言,一旁的琪琳灵溪几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 与此同时,随着萧玄宇与凉冰之间的摩擦再度掀起,原本的空中弥漫的赤土顿时便被掀飞了出去。 “呼……” 随着恶魔之爪又一次被击飞,凉冰的娇躯之上也忍不住弥漫出些许细汗。 她的心神有些憔悴,每一次恶魔之爪被击飞,那庞大的力道便让她忍不住心中一阵! 她看着萧玄宇的眼神,逐渐有些凝重了起来。 心中对于萧玄宇的实力,将要重新定义了一番了。 “哼,既然恶魔之爪奈何不得你,那就让女王我来跟你比拼比拼剑术吧……” 凉冰挥手收起了恶魔之爪,语气凝重的朝着萧玄宇说道。 与此同时,一柄银白色的弑神长剑,也骤然出现在了凉冰的手中。 她看着萧玄宇的眼神,心中忍不住有些压力了起来。 …… …… 另一边, 梅洛天庭之中,彦与鹤熙二人安静的坐在野外的小亭子之中,在一旁还有着天使追守卫再次。 看着澹然的喝着茶水的天基王鹤熙,彦略微有些疑惑,她并不知道鹤熙此刻是什么意思,但却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反而是安静的一点一点的喝着手里醇香的茶水。 片刻过后,整个茶壶之中的茶水已经见底了。 也就在这时,鹤熙才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好了,茶喝完了那我们就走吧,去接受你的考验吧……” 鹤熙站起身来,看着彦的嘴角微微笑了笑。 她是绝对不会告诉她,自己前面其实是在观看萧玄宇与凉冰二人的现场战斗直播的呢。 至于为什么鹤熙看到一半就不看了?! 其实结局依旧出来了,当鹤熙看见凉冰收起恶魔之爪,随意的拿出一柄弑神长剑之后,便已经知道了答桉。 凉冰输定了! 所以鹤熙这才起身不在观看。 与此同时,看着起身的鹤熙,彦连忙也站起身来,随后跟随在鹤熙的身后。 她心中略微有些紧张,对于鹤熙的考验还是有些没底。 但她却无法去逃避! 天使之王的这个担子,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些难喘过气来。 …… 彦跟随着鹤熙,缓缓的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野外。 这里十分空旷,位置也算是极好的。 “好了,就这边吧……” 鹤熙突然停下身子,目光看着周围的环境较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转身看向了彦。 只见她打量了一番彦之后,点了点头就随意的在周围找了块石头做了下来。 “这第一个考验,一共有着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看看你的个人实力如何了。” 说完之后,鹤熙便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彦,道: “据我所知,你似乎在回来加冕为王之后,就升级了四代神圣之躯?但为什么你当初在小行星上,还被三代神体的诺宁给打了个半死呢……” 此话一出,原本嗨等着考验的彦顿时一阵沉默。 她心中忍不住有些尴尬了起来。毕竟说个实在话,有着四代神圣之躯她,还掌握着神圣知识宝库,居然被区区一个三代神体的诺宁打了个狼狈不堪??! 这或许是她这么久以来,最为致命的一个小污点了。 “当时……” 彦尴尬的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却不知道何从所说。 见此一幕,鹤熙眼神之中流露出了调侃的意味。 “行了行了,不用解释什么,你一开始的战斗方案就注定了你的结果。” 鹤熙微微摇了摇头,转换为一副前辈的模样,准备开始教导了起来。 见此一幕,彦也收起了心中的尴尬,反而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小行星上……” 但话还没说完,她自己就有些不想回忆起这件事情了。 鹤熙并没有继续调侃彦的心思了,随意的就开口为她解释了一句: “你身为新的天使之王,我自然是要注意一下你的……” …… 第868章,终会面 张宣见过廖芸,还在伦敦一起吃过好多次饭,不算陌生。 或者说一句彼此很熟悉也不过分。 但对于莉莉丝父亲文征,张宣只在邵市老六饭店门口远远隔空相视过几眼,近距离接触从未有过,就更谈不上说话了。 说句老实话,他如今有着名气和金钱伴身,走哪里都是座上宾,走哪里都被人敬重,不管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在面子上都过得去。 可面对这文征吧,他心里始终有一种莫名的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不是源于彼此不相识,而大部分是来自于上辈子。 前生因为差距太大,小老百姓阮秀琴很是惧怕文征找自己儿子麻烦,所以一直苦口婆心劝他和莉莉丝保持距离。 而张宣虽然在社会上不缺小钱花,也有一份正当职业。可文征的身份确实给了他很大压力,这也是他始终不敢和莉莉丝踏出那一步的原因所在。 今生由于自己的成功,这层障碍不在了。但不能给莉莉丝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这就是一根刺,而且是永远无法拔出的刺。 他相信身为人父的文征肯定在心里有计较,只是权衡之后,顺着女儿的心思选择了名和利。 带着这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张宣终于踏进了前生一直逃避的文家大门。 可能是刚刚搬过来的缘故,屋中很简陋,三室两厅,客厅就一套沙发,一张茶几,还有几样生活必须品。 “阿姨。” 带上礼品,张宣敲门,开门的是廖芸。 “诶,张宣来了,进来坐。” 对于张宣,廖芸从当初的看不上,到如今的钦佩,心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碍于他和婷婷之间的不清不楚关系,廖芸脸上最多挂着微笑,始终不会把“十分”的热情给张宣。 当然了,事已至此,做了选择的廖芸是个识大体的女人,虽然给不了十分热情,但也不会让张宣感到疏离感,端茶倒水,陪聊问候也是真心实意。 “叔叔。”换鞋走进客厅,张宣第一次跟文征打了招呼。 “你来了。”文征笑着点了点头。 莉莉丝似乎知道三人之间的心思,不避讳地挽起张宣手臂弯、主动当起了双方之间的润滑剂。 晚餐吃的丰盛,廖芸把半辈子的厨艺都拿了出来,七菜一汤,比较隆重。 吃的好,聊得也顺心,四人凑一起天南地北的聊,有聊邵市、有聊伦敦、聊人生过往,也聊张宣的文学之路,可四人都很默契地不提张宣和莉莉丝之间的感情。 甚至于晚上7点左右,张宣提出告辞时,廖芸和文征也只是稍作挽留,随后亲自送他到门口。 毕竟初来乍到,文征作为这片土地的大拇指,距离在個城市做到言行合一地发号施令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所以在人多眼杂的陌生地方,文征尽量保持低调,就算有心人知道张宣和莉莉丝是什么关系,但也不会明着留张宣在家中过夜,聪明人都需要一块遮羞布。 离开大院,莉莉丝带着歉意说:“老公,对不住你。” 张宣对这事看得开得很,反过来安慰道:“我们之间不要说这些。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对你爸妈说、对你说。” 闻言,莉莉丝一把扑在他怀里,抱他紧紧的,久久不言。 张宣伸手搂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秀发上,不想说话去打破难得这份美好。 过了许久,他问:“你打算在金陵呆多久?” 莉莉丝说:“还过一个星期我去伦敦,这个星期我想在家里陪爸爸妈妈。” 张宣明白她的意思,现在是文征的关键时期,她想留下来多陪陪家人。 同时也有一层不给父母添堵的意思在里面。 见他脸上没有表现出不快,莉莉丝问:“你呢,在金陵这边待多久?” 张宣伸手捧着她的脸蛋亲吻一口,如实道:“明天跟这边的领导会个面就走,明晚去沪市,那边还有个手机厂,我打算过去走一趟,然后就回羊城,开始写作新书。” 莉莉丝早已从表姐口中得知他在准备吸血鬼类题材的小说。 十分期待地问:“以前我就一直希望你能写一本关于吸血鬼类的小说,我最喜欢吸血鬼了,新书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张宣用征求的口吻问:“叫“暮光之城”怎么样?” “暮光之城...” 莉莉丝偏头沉思一番,最后心旷神怡地说:“这名字挺有意境,很符合吸血鬼这一特性。 新书写好后,我要做那第一个看书的人。” 凝望着她的眼睛,张宣懂了,这虎妞是想通过这句话告诉他:违背父母的最初意志,我已经把自己的全部给了你,你得永远在心里给我留一个位置。 张宣再次拥住她,在她耳边郑重地低语:“我答应你,写好后我第一时间来找你。” “好。”莉莉丝满心欢喜地亲吻住了他。 缠绵小许,莉莉丝抽离开来道:“爸妈在家里等我,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嗯。” 目送她消失在视野里,张宣心生感慨,这辈子的莉莉丝同前生不一样了,变化了很多。 前生她这个年纪段正是纠缠自己最凶猛的时候,一如既往,大有视死如归的架势。 而今生由于两人关系已经确定,她成熟了,说话行事时时刻刻站在她今生最重要的三个人的角度去考虑。 晚上回到酒店,老男人召开了一个会议,接着又投入到了创作当中。 ... 休息一晚,第二天张宣同文征等领导团在正式场合会了面,会后一起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有记者问张宣:“张总,您为什么会选择金陵? 为什么会把第四座银泰商业综合体中心定在金陵?” 这个问题涉及到文征,还间接涉及到莉莉丝,他并不想多说。 于是张宣用非常官方地口吻回答道:“金陵是六朝古都,从古至今就是非常繁荣的城市。 银泰地产之所以选择这里,也是经过一系列考察后做的决定,我们对这里的政策、对这里的人文环境和商业氛围比较满意,对这座城市的未来非常看好。” 有记者问:“张总,这个项目银泰地产预计投资多少亿?” 张宣说:“我们的信念是要做就做最好!同羊城、沪市和京城的商业综合体中心规模一样,商城、游乐园、写字楼和酒店等等一起,总计大概投入110亿左右。” 陆陆续续又回答了几个问题,张宣随后话锋一转,很是知情知趣地把话题移交给了文征。 目的是让这位岳父大人多多露露脸,多多出出风头。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文征需要机会。 由于此次cbd项目投资规模巨大,110亿不仅轰动了金陵,也轰动整个苏省,来得记者比较多,足足有100多位。这导致新闻发布会持续了两个小时之久才结束。 吃完接风宴,喝了点酒的张宣给莉莉丝打电话:“你在哪?” 莉莉丝说:“妈妈昨晚做了个梦,我陪她来了鸡鸣寺。” 随即她问:“你们那边结束了?” 张宣回答:“对,我刚从酒店出来。” 莉莉丝知晓他的心意,道:“你不用管我,你先去忙吧。 等我从伦敦回来就去找你,到时候带你去苏州看我们的新家。” “好,我等你电话。” 在金陵这个地方不方便,张宣也没矫情,吩咐赵蕾:“走,去沪市。”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末大家投投月票啦。 第869章,夜行复旦 晚风徐来,夜凉如水。 一轮明月在楼角后的天空上,如勾似玉,洒着幽幽的冷光,垂怜人间清梦。 进入沪市yp区后,一直等候他开口的赵蕾见他闭着眼睛始终不发一言,临了还是忍不住出声问∶ “老板,我们去哪?” 张宣懒得睁开眼睛,问:“几点了?” 赵蕾回答道:“10点刚过。” 过了会,张宣半睁眼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的街景,说:“去五角广场吧,回自己家。” 裘雅帮自己买的一栋4层小楼都快一年了吧,好像去年寒假同双伶住过一次,就荒到了现在,也不知道如今里面是个什么样儿? 带着这种想法,张宣屁股挪了挪,他之前脑子在想事,想“暮光之城”第一部的情节段落,后面慢慢地睡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睡了多久?反正现在精神好的很。 沪市不愧是沪市,一路走来霓虹灯璀璨,车流如织,行人如蚁,很是热闹,这番景象在内地是决计看不到的。 离家差不多还有1里地时,张宣眼皮一掀,竟然瞅到了一个熟人,胖小孩他姐姐。 胖小孩姐姐叫陈韵,其实是他小学、初中同学,同岁。不过由于成绩不是太跟得上,初一只读完一期就没读了。 她自己倒是还想读完初中的,可期中期末数学考试分别只有16、14分哇,这深深刺痛了她的父母和她的老师,双方一沟通,觉得她不是吃读书这碗饭的料,就没让读了。 初中没毕业就来了沪市,凭借还不错的外在条件找了个沪市本地男朋友,浦东那边的。 陈韵变化非常大,一卷大波浪黄发很是时尚,要是不开口的话,根本看不出是穷山僻壤出来的。但一开口就得露馅,没法子,实在是邵市的方言太重口味了,没有几十年功夫磨不掉这股子山旮沓味。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比如双伶两姐妹,从小就被艾青逼着讲普通话,倒是音口纯正。 而像镇上个别老师家里的小孩,普通话基本都非常流利,到外面混只要不故意说方言,很多人都分不出你是哪里人? 他乡遇故知,张宣本想下车打个招呼,但看到她男朋友从后面举着两个棉花糖过来时,他又歇了这份心思。 “继续走吧。”张宣吩咐。 说起这陈韵,还是他小时候煮沙子饭过家家的媳妇之一呢,读学前班之前几乎天天腻在一起。不过一切都在学前班发生了变化,张宣认识了李诗清,就天天跟李诗清玩去了。 李诗清那时候似乎不怎么喜欢陈韵,每次玩都不带陈韵,这让老男人挺为难。但为了每天一个桔子,为了小时候这个非常好看的小姑凉,义无反顾地叛逃了。 想到李诗清,他的思绪瞬间跳到了李诗清的闺蜜文慧身上,如今她正在复旦吧,这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思绪到这,原本平静的心湖又开始沸腾了,张宣想都没想就喊∶“去复旦。” 听到这话,赵蕾一点都不意外,通过内视镜瞄他一眼,找个好的位置转向,往复旦大学开了去。 五角广场和复旦都在yp区,离得很近,转眼就到。 车子停在校门口旁边,张宣忽然问赵蕾∶“我今天这身打扮怎么样?” 赵蕾回头看了看:“很干净。” 张宣蹙眉:“就是不好看?“ 赵蕾摇头:“不是不好看,而是白衬衫太过正式了,没了老板平日里那种随意感。” 张宣碎碎念∶“不是参加完接风宴没来得及换么,你觉得还是放荡不羁更好看?” 赵蕾闭嘴了,知道老板这是为了这所学校里的那个人心乱了。 检查完自身,他放弃了回去换套衣服再来的心思,有点晚了,来回折腾。 “下车吧,陪我 进去走走。“张宣吩咐。 沪市大部分大学都是半开放性的,只要不开车,不主动去问门卫,外人进去基本没人会阻拦你。 当然了,你要是傻傻地去问门卫,那反而麻烦。 才晚上10点过,校门口人来人往显得热闹。 也不知道是不是文慧的原故,他看这所学校的人都觉得特别亲切,看他们有说有笑很有活力的样子,似乎充满了烟火味。 他没来过复旦,进到里面不一会儿就迷了路。 好在赵蕾是个体贴的,对老板这种去大学找女人的路子,她熟,已经干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很快从同学们口中问到了研究生住宿地区。 “问到了?”张宣问。 “问到了。”赵蕾回。 张宣点头:“你带路。” 接下来赵蕾在前面带路,张宣跟在后头。 刘雨菲隔段距离落在最后面。 一路七拐八拐,赵蕾停在了一栋宿舍楼下,“这就是研究生宿舍楼。” 张宣仰头张望,静静地把这栋楼每个亮起灯光的窗户都过了一遍,想着文慧在哪个宿舍? 想着文慧在宿舍干什么? 想着这姑娘有没有想到过自己? 他就那么站着,一言不发,偶尔眼睛乏了就眨一下,犹如一颗不动的枯松。赵蕾和刘雅菲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中途赵蕾手机震动了下,她拿起手机看看就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范经理。” “你们到哪里了?来了沪市吗?打张总电话,张总手机关机…”范芳丽为了宴请大老板也是花了心思,早早就等在了五角广场。 听着范芳丽嘚吧嘚吧,赵蕾只用一句话就让她闭嘴了:“老板在复旦。” “……“· 范芳丽无语,直接挂了电话,原地思索一番,开车往复旦驶去。 不一会儿,范芳丽到了,她的目光在前方背影上停留片刻后,也是心生感慨∶真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以前裘雅对张总的觊觎之心大家都看在眼里,结果裘雅努力工作也只是换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而文慧,明明想着离开,张总却追着往上赶。 有些女人飞蛾扑火、费尽心思想要嫁入豪门,而有些女人却让豪门在后面追着,真真是… 范芳丽甩甩头,把杂乱无序的想法去掉,悄悄走上前,轻声说∶“在4楼左起第三个窗户。” 范芳丽作为最早跟着他的老人之一,同李梅和裘雅一样,对他的感情生活很是关注。这除了女人天生爱八卦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想弄清楚张总有多少个女人,每个女人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避雷,避免以后不小心得罪了这些个女人。 女人最了解女人,有些时候宁愿得罪张总,也别去开罪这些红颜知己,不然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在一众高层的判断中,真正让张总忘乎所以的女人没几个,而这文慧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范芳丽来沪市两年多了,在刻意打听下,对文慧的家庭背景有一定了解,她时不时替张总担忧∶文慧这样的自身条件和家庭条件,不知道张总以后怎么收场? 一年前,范芳丽和李梅私下聊天时聊到了这,两人一致认为娶陶歌对张总的事业帮助最大,也最容易压制其她女人,可奈何张总对陶歌好像差了点意思。 而排除陶歌,认为米见和文慧上位的可能性很大。原因比较简单,这两女太惊艳了,惊艳到范芳丽和李梅都生不起任何妒忌,只有深深无力感。 可一年过去了,她们眼里认为很危险的杜双伶位置却没有动摇,依然稳如磐石,这让两人很困惑。 不是说杜双伶不好,但也要看和谁比?都知道这位张总风流个傥,显然米见和文慧更能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后面两人反思得出结论,杜双伶之所以依然稳坐女朋友宝座,除了张总是一个很恋旧情的人之外,杜双伶可能还隐藏有两人不知道的魅力。 当然了,李梅和范芳丽等一众高层很是乐意看到杜双伶坐稳正牌女友交椅的,因为谁也不愿意跟着一个“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老板啊。 闻言,张宣视线移动,落到了4楼左边第三个窗户。 这个窗口的灯此刻正亮着,当张宣再次望过去的时候,阳台上出现了一个人在晾晒衣服,打望一番,老男确认了,这人是李诗清。 不过楼下不是很亮,加上张宣站的位置不起眼,李诗清倒是没发现他。 张宣问:“一个宿舍住几个人?” 范芳丽简洁地回答:“两人。“ 见他还在竖起耳朵,范芳丽继续说∶“里面有阳台,有卫生间,可以安装洗衣机和空调。” 张宣听得不由点了点头,这样的住宿条件在这年头算很不错了。 话到这,现场又陷入了安静,落针可闻的那种。 张宣不做声,其她三人跟着没做声。 她们都知道文慧在张总心里的特别之处,也清楚张总是改变她们三人命运的人,所以心甘情愿地陪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阳台上的李诗清也早已消失不见。 张宣这时候回头看赵蕾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开始往女生宿舍楼大门口行去。 拾阶而上,赵蕾来到了宿舍楼大厅,扫一眼四周,客厅角落的凳子空如也,没发现宿管阿姨,她趁机走上楼道口。 一楼、二楼、三楼、四楼… 赵蕾心里默数,然后停在了一门口。 左边第三间,到了。 “咚咚咚…” 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小声问候的声音,接着门就开了,很显然在学校住宿楼里的李诗清安全感很高。 开门,见到的是一个陌生人,李诗清一下子警惕了起来,把门半掩,随即询问∶“你是?” 赵蕾说:“我叫赵蕾,我找文慧小姐,她认识我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月底啦,月票刷刷刷啦 第870章,交换 李诗清回头看一眼已经在床上熟睡了的文慧,说:“她已经睡了。” 赵蕾眼里带着疑问,大学四年,文慧的作息时间一直很规律,现在这个点不应该睡着了才是。 李诗清看出了她的困惑,想了想,多解释了一句:“她最近比较忙,容易犯困。” 这么一说,赵蕾顿时释然了。 李诗清问:“你是哪里人?要不要我帮你叫醒她?” 说话非常友好,但李诗清却一直把着门,没有丁点放人进去的意思。 想到“忙”、“犯困”、“睡着了”等字眼,赵蕾站在老板的角度揣摩一阵,拒绝了好意:“不用,有时间我再来找文小姐。” 一声文小姐,让李诗清脑子里泛起了一排问号? 什么样的身份叫文慧叫文小姐? 下人?下属?保镖?保姆?宾客?... 脑壳中闪过很多词汇,李诗清等到赵蕾离去后把门一关,随即来到床头细细打量文慧。 对于文家的背景,从小到大经常去串门的李诗清自然十分清楚,但是文家人里也从来没有人称呼文慧为文小姐呀? 这一刻,李诗清眼里bulingbuling的,满满都是好奇? ... 楼下。 一直关注着大楼门口动静的张宣径直问走过来的赵蕾:“文慧不在?还是?” 赵蕾回答:“在,不过她室友说文小姐已经睡了。” 说着,赵蕾把刚才同李诗清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叙述一遍,然后等张宣下一步指示。 安静听完,张宣没有任何表示。 抬头又盯着4楼窗口观望了一阵,直到窗口的灯熄灭后他才反应过来,时间好像不早了,路上没了行人,宿舍大楼的门也不知不觉已经关闭了。 下意识问:“几点了?” 赵蕾秒回:“11:42” 时间过得真快啊,原来已经快12点,难怪脚麻。 张宣原地跺了跺脚,好一会转身道:“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紧赶慢赶出了校门,他也不知道现在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宁静?无喜无悲,文慧没下来,他没有失望,反而觉得这趟沪市之行到此就已经圆满了。 在夜市摊,四人一起吃了个米粉。 张宣这粉吃得不爽利,因为没有辣椒。 小楼三楼还是老样子,干干净净,屋内充满了双伶风格的气息。 范芳丽说:“这屋子每个星期我都会过来打理一遍,没请外人的,张总放心。” 张宣四处走一圈,很满意:“辛苦你了。” 范芳丽笑笑,又道:“上次裘雅离开沪市前曾嘱咐我要在复旦大学附近另买一套公寓,目前已经买好了,室内是根据文慧在中大的居住风格装修的,已经散气了半年之久,现在已经可以入驻。” 张宣侧身盯着她看了几秒,临了嗯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也无语,下边人已经这么不避讳自己了吗?弄起自己好像多离不开文慧似的。 面对面观察他一番,见没有责怪后,范芳丽心里有了数,很有眼里见地说:“时间不早了,张总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成,你也早点休息。” 张宣亲自送她到门外,直到她消失在楼道口才转回屋内。 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张宣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于是也不忙着睡,先是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站在阳台上眺望了会漫天繁星,记得小时候非常喜欢数星星,最期待流星。 可今时不同往日,人长大了,自己在沪市最动心的星星不在天上,在复旦。 这个晚上,精力充沛的老男人一直在忙写作,直到凌晨两点才入睡。 躺床上时他还在想,米见的这个规定对自己的生活习惯有很大的约束作用,要不然按照以往的性子,今晚就熬夜通宵了。 ... 第二天一大早,张宣同范芳丽简单吃个早餐就去了手机厂。 围着银泰科技转了一圈,吴勇的小灵通研发小组大部分科研人员已经转了战场,加入了胡义成主持的手机研发中心。 陪胡义成聊了半天,了解完手机研发进度后又同李梅在办公室开了个二人小会。 李梅报告说:“现在小灵通每月出货量稳定在27万台左右。 余杭、沪市和粤省的几个重要城市均已普及,下一部是攻坚三省市下面的市县级城市。 明年春节过后,小灵通准备向赣、闽等邻省的重要城市进发。” 张宣接过每月数据报表详细地看了一遍,临了问:“公司目前遇到有什么困难没?” 李梅说:“有李文栋的助力,目前我们需要的生产线和设备都已经解决,暂时还算比较顺利。” 顺利就好,张宣点点头,他现在忙着写作,也没太大功夫去关注这些细节,只能当个甩手掌柜这样子的了。 现如今来说,他是非常信任李梅的。另外有阮得志同志和陶歌的关系网在,他也不担心出什么大的幺蛾子。 吃过中饭,在李梅的陪同下,张宣去了趟沪市银泰商业综合体中心。 张宣问银泰地产在沪市的负责人许胜利,“这边的酒店和写字楼能否在明年夏天按照预期完工?” 许胜利保证道:“请张总放心,根据目前的施工进度,大概明年7月份结束第三期所有工事,99年春节可以正式营业。” 张宣听了没做声,仰头张望一番来自后世海南三亚凤凰岛的7座蛋形地标建筑,眼里充满了期待。 心想这7座高楼大厦要是落成,其在黄浦江岸的影响力绝对不会逊色于东方明珠电视塔。 下午休息的时候,李梅说:“得益于东南亚经济危机的爆发,现在世界电池行业的供应链发生了很大变化,比亚迪彻底起飞了。” 张宣很高兴:“那挺好。银泰科技拥有其12%的股份,我们跟着发了笔小财。” 李梅道:“前阵子比亚迪王总跟我提起了银泰资本,似乎对银泰资本有很大的兴趣。” 张宣看向她。 李梅解释:“王总跟复兴郭总认识。在一个酒局上,复兴郭总得意地向众人炫耀其与银泰资本交换股权的事情,虽然只占银泰资本不到1%的股股份,但身家却暴涨了2个多亿人民币,让在座的老板们羡慕不已。” 张宣笑了,“复兴去年可是用10%的股权交换的,这王总打算割舍多少公司股份出来?” 李梅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话,要是按照银泰资本现在的体量,比亚迪整体打包也换不来1%的股份。 不过考虑到比亚迪未来的无限前景,张宣也没拒绝死,而是斟酌着开口: “他不是有老邓的联系方式吗?让他跟老邓谈,我们争取在比亚迪的股份总体占到20%左右。” 李梅沉思一番,说:“我估计20%的股份应该是王总能给出的极限,他主要是想搭上你这班快车,跟你打好关系。” 张宣何尝不知道这些? 如此正好,比亚迪图他的权势,他图比亚迪的未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身体还是不太舒服,更的不是太多。请理解下,等身体好些了多写一点。 第871章,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 复旦大学。 一觉睡到天亮,却仍未睡够的李诗清迷迷湖湖半睁眼,瞄了瞄正在床头看书的文慧:“ 人世间”昨天你看了个通宵,怎么还没看完?” 文慧头也未抬:“这书有味道,看得慢。” 李诗清把半睁开的眼睛闭上,撇撇嘴:“你要是七老八十了,喜欢这书我能理解,毕竟书里充满了生活气息;或者你是个中年大妈,我也没意见,至少生活阅历够了。 可你一个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看这个,不显得暮气沉沉吗?” 文慧安静说:“我马上23。” 听到23,李诗清愣了愣,哎哟一声就都囔道:“我老了,我都已经23了,为什么我要比你大4个月?不是你比我大4月?在这个尴尬的月份,显得我比你大了一岁一样。” 文慧会心笑笑:“现在都已经8:27了,你还不起来吗?我饿了。” 李诗清把被子拉上来蒙着头:“不想起,我又不谈恋爱,我好不容易睡个懒觉,我干吗要起来呢?” 提到谈恋爱,刚刚才把被子拉上的李诗清眼睛勐地睁开,又把被子掀开一角,探头问:“慧慧,你老实跟我讲,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文慧视线落在书本上,温温婉婉地说:“这两月我差不多天天跟你在一起,你看我跟谁恋爱?” 这话没毛病,自己的发小自己知道,文慧是一个非常喜静的人,同时性子也比较冷,关系不熟的话一般人想跟她多说几句话都难,可就算是这样,李诗清还是觉着有些不对劲? 至于不对劲在哪? 她一时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思绪飘散一会,李诗清冷不丁问:“慧慧,我问问你,你说在现在的社会,有谁会称呼一个人为先生小姐的? 比如喊我李小姐,喊你文小姐?” 文慧没多想:“重要场合或者正式场合吧,不是太熟悉的人打招呼可能会这样。” 李诗清又问:“可要是认识的人呢?而且那个人比我们年纪还大很多呢?” 文慧说:“要么是下属,要么是对方有求于你,要么是...?” 话到这,文慧忽地顿住了,在现实生活中很少有人会喊她文小姐,但并不是没有,在中大就一直有人这般称呼自己,联想到今早诗清的反常,她心中没来由地紧了一下。 李诗清死死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面容平静的文慧不动声色地翻一页,波澜不惊地岔开话题:“有人追求你?” 观察良久,没找到任何破绽的李诗清有些泄气,右手撑住下巴说:“追我?追我就算了吧啊,这些年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我看得都头疼。” 抱怨一声,李诗清说起了正事:“昨晚你睡着了,有人来找你,当时是我开的门,我问她是谁?有什么事? 对方说“我找文慧小姐,我是赵...”,赵...,赵什么来着?我一下忘记了,慧慧你应该知道全名的吧?对方说你认识她。” 说完,李诗清眼珠子转了转,眼神bulingbuling地像雷达一样在文慧身上晃荡。 赵? 是赵蕾吗?文慧心神一下分散了不少,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出现了某个人影。 如果昨晚赵蕾来了复旦,那他肯定也在。 想到张宣上门来找自己,许久没有过情绪波动的文慧心口起伏了下。 李诗清问:“想起她是谁了?” 文慧说:“你描述下她的样子。” 李诗清道:“短头发,长相一般,鼻子非常挺,身材高大,面部没什么肉,但左眼角有一颗不大的泪痣。” 文慧如实道:“她应该是赵蕾。” 李诗清左手一拍大腿,“唉!对!就是这名字,就是赵蕾,对方突然找上门来把我吓了一跳,想到我们宿舍里住了一个慧慧这样的绝色佳人,我就没敢让她进来。” 说完,李诗清逼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招来,是哪个男生正在追求你?” 文慧瞥她一眼,笑笑没做声。 李诗清爬起来:“这两个月有好几拨男生向我打听你的情况,但得知你的身份后就没了下文,我在想他们应该是有自知之明被你的优秀给吓退了。 他们那些癞蛤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本小姐都懒得多瞧他们几眼,我们家貌比西施的慧慧怎么会看上他们呢?” 文慧只是听着,没接茬。 果然,下一步李诗清继续道:“慧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文慧嗯一声。 李诗清道:“十多年前我还在隔壁村读学前班的时候,过道右边有一个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小小年纪就如同一朵花儿,一看就是个风流胚子。 不过那时候这人比较内向,我们老师连续三天喊他回答问题,他连续三次都不敢做声,把我们老师气得,在班上直骂他是个蠢猪。 不过我知道这小子聪明着呢,每次做算术题比我还快,那时候看他被老师骂的两眼泪汪汪,正吃桔子看戏的我突然同情心泛滥、鬼使神差地就掰了半边桔子给他。” 话到这,李诗清问:“我给他半边桔子,你猜他什么反应?” 文慧已经猜到这闺蜜讲得是谁了,所以静静等待下文。 见她不做声,李诗清继续讲:“我那时候可是班长,当我把半边黄橙橙的桔子放他跟前时,这小子眼睛瞪得熘圆,咽了好几下口水,但还是有骨气,没去拿。 我当时就说“班长给你的,你要吃”,这小子没动静。 我见他直直瞧着我,我就换个说话,探身凑到他跟前问他“我好看不?”,果然那小子脸就红了,然后在我的逼视下把桔子吃了。” 文慧会心笑笑:“你那么小的年纪就会问人家“好看不”?” 李诗清说:“我本来是不会的,但我家有个非常臭美的小姑,天天问我妈妈,我这打扮好看不?我这衣服好看不?我这人好看不?我就学会了呀。” 文慧问:“后来呢?” 李诗清举了举右手:“后来?后来我看这小子是全班长得最好看的,又上道,人又好摆弄,我就每天给他带一个桔子,然后他就成了我的跟班了啊。 他人缘好,有两个死党,然后我们四个就成了班上最恶霸的一股势力。” 接着她又摇头叹气:“可惜了,我读完一年级的那个暑假,有人开轿车上我家要接爸爸到沪市来工作。 不然有我镇压着,这小子也不至于后来长歪了啊!现在风流成性,从初中开始就把身边的漂亮女生全部收入了囊中,据说如今女人都4个了,快5个了。” 李诗清把“5个”咬得特别重,然后直勾勾盯着文慧,“说吧,赵蕾是不是那小子的下属?” 文慧装着没听见,继续翻书页。 见她沉默,李诗清脸上骤然生了变化:“我就知道,其实我昨晚就应该想到,身边同龄人里能让你动心的,除了那小王八蛋还能有谁?” 说罢,李诗清爬到她床上一把夺过“人世间”,“这些日子能让你放下钢琴练习看这书的原因,大概就是他写的吧?是不是?” 有些东西虽然撒谎也没用,但文慧没承认,只是道:“这书确实写得好,很有代入感。不信你把心沉下来认真看一遍,就知道我说得没错了。” 听闻,李诗清一时间没反驳,毕竟身边人都说写得好,那肯定有过人之处,可能是自己还没到那个欣赏的层次。 李诗清把手里的书翻了翻,临了盯着封面上的“三月”二字看了许久,最后问:“他很喜欢你对吗?” 文慧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李诗清没就这问题追根究底,又问:“你知道米见这个人吗?” 文慧说:“知道。” 李诗清瞅着文慧眼睛,目光炯炯地开口:“米见很漂亮。” 迎着她的眼神,文慧说:“有见过米见照片。” 李诗清把书放一边:“听说你去过前镇,你是否见过米见真人?” 文慧摇摇头。 李诗清认真地道:“那我告诉你吧,米见本人比照片更好看,那神韵和气质说一句万里挑一都是谦虚了。 可那小子怎么着? 都有米见那样的人了,却还在外面朝三暮四,我劝你远离他。 米见都没拴住他,别的女人也不一定栓得住他。” 文慧笑笑,下床穿好鞋:“我饿了,起来去吃东西吧。” 屡次试探却在发小身上找不出任何破绽,李诗清顿时有些泄气,跟着下床说:“不瞒你讲,前年回老家经过张宣家门口时、我心里还寻思着去找他叙旧,可后来遇到了阳永健,听到他的花心事迹后,我就断了那个念想。 我那时候就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很多东西留在回忆里最美好。” 说完这句意有所指的话,李诗清就开门去了外边,外面有同学喊她。 洗漱间里,正挤着牙膏准备漱口的文慧顿了顿,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怔。 ... 接下来一天. 李诗清都在等赵蕾再次上门,可到了晚上也没见着人。 随后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到得最后李诗清忍不住开始自我怀疑了:“难道我真的猜错了?那小子没打你主意?” 中餐正在喝汤的文慧巧笑着说:“我看你就是闲的。” 李诗清用快子戳了戳碗底,问:“你那书什么时候看完?” 文慧说:“还剩最后17章。” 李诗清催促:“快点看,看完我再试试,电视报纸天天在换着花样吹,都报道说出口30多个国家和地区了,难道真有这么好吗,我得找找茬。” 文慧说:“我看的慢,都是一字一句看的,要不等会陪你去外面买一本吧。” 李诗清想了想:“也可以。” 吃完饭,两人找了一家新华书店。 李诗清进到店里瞄一眼挤满挤满的人,问店员:“你好,这里还有“人世间”吗?” 见两人衣着不凡,店员露出了标准职业笑:“有,今天上午刚到了一批。” 李诗清说:“麻烦你替我拿一本。” 店员说:“好的。” 看到店员转身,李诗清立马改口:“我帮拿5本,不,帮我拿10本。” 店员有些惊讶,但见李诗清没再改口后,真拿了10本给她。 结完账走出店门,李诗清分一半书给文慧:“一本书三卷,30卷也太沉了点。 那小子脑子怎么这好使?一本书写了这么多。” 文慧微笑说:“你一口一个小子,却还买了这么多书支持他。” 李诗清回答道:“哎,相识一场,略尽一份心意吧,其它的也帮不到他。” 晚上,文慧接到了杜双伶电话。 “慧慧,我和青竹商量好了,下个月初来找你玩。”一开口,杜双伶就如是说。 下个月初? 文慧瞬间明白,这是俩闺蜜要给自己过生日,开心地说:“好。好久没见你们了,我们好好聚聚。” 听着文慧跟杜双伶、邹青竹聊了足足一个小时,李诗清等到电话挂断才问:“杜双伶要来沪市给你过生日?” 文慧说是。 李诗清听闻许久没做声,半晌才感慨道:“好能忍,这样的朋友是我也下不了手抢她男人。 文慧你应该和她断了联系,不然你这心永远都硬不起来。” .... 李诗清在文慧面前编排自己的话语,张宣听不到,此时他已经坐上了回羊城的飞机。 飞机邻座是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太婆,看打扮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就是精神太过利索了些,话茬子特别多,嘴皮子一张就巴拉巴拉说个不停,都快把张宣侃晕过去了。 问题是人家年岁大,说话不重复还好听,奉承话一丢丢的,弄得张宣都不好意思不理人家。 老太婆过足了嘴瘾,喝口水润润口夸赞道:“你这后生脾气不错,我故意啰嗦了半天,你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不耐,涵养功夫实在了得。” 张宣:“......” 真是谢谢您了啊,老夫我早就坚持不住了,就差跟您翻脸了。 通过聊天,老太婆知道他是中大在读研究生,满意地说: “我这次去羊城是看孙女的,她在羊城开了一家公司,经济条件虽好,但还是单身。 要不这样,小伙子,等会我带你跟我孙女见一面。” “啥?” 张宣傻眼了,呆呆地看着对方。 老太婆和蔼可亲地笑道:“你这皮囊生的好,我还懂点面相,你应该是个有福之人,我在候机场一眼就相中你了。 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吧,我那孙女长相也是个等个的好,你看了肯定高兴。” 张宣无语:“谢谢您了,我有女朋友。” 老太婆对这话不甚在意,而是说:“我是跟你说正经的,你等会见了我孙女就知道了。” 见?见个鸡儿见啊? 漂亮漂亮?有米见和文慧漂亮? 真是要晕了,我好心陪你聊天,你竟然打我身子主意,这是什么世道啊,变了变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差300张月票两万啦,大家投投月票。 这月由于身体原因,只更了21万多点字数,平均7000一天,确实少了点。 下个月等三月出院多写点。 其实后宫文到了后期不太好写,我这几天都在想着时间线,哪个阶段应该发生哪些事?总担心写不好,有点故意压着没敢去碰,导致看起来水,这方面不好,我得调整下。 毕竟怎么说书也快到了尾声,该碰的还是要碰,该洞房花烛夜的也要花烛夜了。 下一个按照大纲很快安排上。 最后唠叨一句,最后一天啦,把手里的月票投投。 第872章,意味深长的话(求订阅!) 一路扯澹,羊城终于到了。 从白云机场通道出来时,老太婆生怕他走了,跟上他说: “小伙子,我知道你还在读书,脸皮薄,等会见了我孙女你胆子要大点,她不喜欢一板一眼的男生。 以前家里介绍的那些男生见到我孙女就显得很拘束,所以被没看上。” 张宣好想搭一句:为什么要拘束?你孙女恰人吗? 老太婆似乎猜出了他的想法,拍手道:“诶!这个眼神好,我就喜欢你这不屑的眼神,等会要保持住。 我那孙女呀,从小是被众人从手心里捧出来的,见惯了阿谀奉承,就没见过不屑的男人,你这样子肯定印象深刻,说不得就有戏。” 张宣:“......” 服了! 真他娘的被这神仙逻辑给打败了。 问题是,既然你家孙女这么出众,怎么会找不到男人呢?还要你个老太太在机场临时找? 世界真是太大了哎,真真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有。 这让他想起了八十年代的一桩美谈,邻村有个小伙子,是个木匠,因为手艺好被隔壁六都镇的一大户人家请去打家具。 这大户人家是靠淘金起家的,在附近几个镇都很有名气,不过天公不作美,家里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 那天小伙子正打家具时,女主人忽然问小伙子的生辰八字,后者也没在意,以为是随便问问就说了。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家具结束那天女主人对他说:“我有三个女儿,你有没有看上的?有看上的就挑一个,我给你们做主,把婚事定下来。” 后来这小伙子试着挑了在信用社做出纳的老二,这婚事竟然就这么稀里湖涂成了。 直到现在这小伙子说起这事时还在得意洋洋,而得意洋洋的语气里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打个家具竟然娶了个这么好的老婆回家。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小伙早就不在农村做家具了,在丈母娘家的支持下,在东莞大朗开了自己的公司,一家100多人规模的纺织厂。 在老太太絮絮叨叨之下,两人终于来到了出闸口,张宣也见到了被老太太吹了一路的孙女。 人家孙女确实生的好,身材高挑,眉间似有澹澹的水雾,配上一身得体的休闲服,形象气质俱佳。 但张宣一看到对方就觉着膈应,刚才还感叹世界太大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有呢,没想到转眼世界就变得这么小了。 这不是前阵子在地铁上见到的那黄衣服女人么? 当初人家可是鄙视自己来着。 “来来来,莹莹,奶奶给你介绍一个人。”老太太拉着要跑路的张宣,赶忙给两人介绍。 谢莹一眼就认出了张宣是谁?上次在地铁上听完丁三石的说叨后,还真在报纸上留意了下,果真是那大作家来着。 事后想起人家口口称赞的大作家就这样被自己打发掉时,她还觉得好笑,但并不遗憾,在她信奉的人生准则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人对视一眼,谢莹看出了张宣的去意,顿时帮着解围:“奶奶,我们认识。” “啊?”这回轮到老太太懵逼了。 见老太太不自觉松手,张宣挤个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走了。 目送张宣消失在外面的人群中后,老太太才回过神:“你们真认识?” 谢莹搀扶着她:“真认识。” 老太太问:“他叫什么名字?我都忘了问名字了。” 谢莹说:“张宣。” “张宣?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老太太问。 谢莹说:“他经常出现在报纸上,当然耳熟了。” “啥子?” 老太太再次懵逼,好半晌小声问:“报纸上那写书的?” 谢莹说:“就是他。” 老太太立即石化,好后悔地说:“早知道是他我刚才就不松手了,他这么优秀,生出来的儿子肯定不差。” 谢莹被雷的不轻,不想说话了。 路上,老太太一直在发挥着八卦精神说话,不在一个频道上的谢艺偶尔搭一句。 最后见奶奶没完没了,谢莹只得发大招:“听一朋友讲,粤省银角大王的女儿看上了他,跟他在一起。” 老太太愣了愣,“有这事?” 谢莹继续讲,“还听说这人的未婚妻另有其人。” 老太太立马没了谈兴,郁闷小半天后才憋出一句话:“生的这么好,却是个花心萝卜,可惜了咯,害我浪费了一路口水。” ... 离开白云机场,张宣并没有直接回中大,而是去参加了银泰地产4周年总结大会和纪念活动。 他本来只是打算亮一下相、刷一下存在感就走的,没想到居然把陶显给引来了。 没法子,老男人只好留下来陪领导。 人家给你面子过来,总不能一走了之吧? 围着商城、游乐园、酒店和写字楼走了一遍,陶显先是高度肯定了一句:“发展的很不错。” 张宣内心有些小得意,却没搭话。实在是太熟了,又加之有陶歌这层关系在,两人之间已经不需要熘须拍马那一套来陪衬。 又是走走停停看了半圈,陶显终于说了此次来访的目的,“现在势头好,深城你有没有想法?” 面对这一问题,张宣没有说违心话:“其实深城我们早就有考虑,在公司的发展计划中,下一个重点考察对象就是深城。” 作为一个知晓后世经济大势的人,深城在一定程度上比羊城还重要,张宣怎么可能错过这块香饽饽? 这次要不是为了莉莉丝,要不是为了帮助文征,第四座商业综合体中心那肯定是深城无疑了。 平心而论,现在的金陵没法跟深城比,新世纪后就更加没法比,越早在深城这种快速发展的城市布局,收益就越大。 听到张宣这话,陶显点点头,点到为止,不再多提。 逛了一下午,两人一起在街边饭馆吃的晚餐,期间两人一直在话家常,饭到尾声时,陶显说:“你的新书写得很好,陶芩准备当儿子的传家宝传承下去。” 目送陶显坐车离开,张宣眉毛微蹙,在心里反复琢磨陶显临走前的话。 新书写得很好,这话没毛病,毕竟大家都是这么夸赞的嘛,他厚颜无耻地接受了。 问题是后半句:陶芩准备当儿子的传家宝传承下去是什么意思? 难道陶显在点名自己和陶歌的关系?对自己不满了? 可,可这不能啊。 自己一日不和陶歌正式到一起,陶家人就没理由干预,陶显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晓这一点? 难道这话的潜在意思是:陶歌年纪大了,要自己把握个度? 那这度怎么把握? 同陶歌保持距离? 还是像陶芩一样,让陶歌怀个孕? 想到陶歌怀孕,张宣就觉得扯、觉得自己想偏了,陶显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说这种暗示的话? 思索了许久,想到脑壳疼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老男人干脆不想了,直接给陶歌打电话。 把陶显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就问:“你帮我分析分析,是不是我想多了?” 陶歌问:“你心虚了?” 张宣一口否认:“心虚?不存在的,我们之间就像那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陶歌听得咯咯直笑,也懒得反驳,笑过之后就道:“深城你要是有意可以早点动工。” 张宣福至心灵地问:“你爸是不是像那芝麻开花?” 陶歌没否认:“我没问,应该是看到了希望。” 张宣了然,聪明地不提这话茬,转而问:“你妹妹怀孕了?” 陶歌说:“我也是前两天才得到消息,怀了个男孩。” 张宣立马送上祝福:“恭喜恭喜!” 陶歌翘个二郎腿,似笑非笑道:“又不是姐怀孕,你恭喜我干什么?你要是真想恭喜我,就过来陪我喝一杯,喝醉了去太平洋游泳还是去攀登珠穆朗峰,姐都陪你。” 张宣闭嘴。 没等到他回话,陶歌已然习惯了,转而说起了正事:“有姐在,我爸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别分心。” “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等的就是这话,张宣松了一口气,暗道:你们父女俩的事情自己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别扯上我啊。老夫年纪轻轻的,真怕死唉! 挂断电话后,张宣在手心把玩了会手机,最后给陶芩去了电话。 “喜得贵子,恭喜恭喜!” “谢谢。” 陶芩现在心情不错,摸摸肚子半真半假问:“我什么时候有大侄子?” 张宣:“......” 有么有搞错?你爸来一出,你姐来一出,你又来一出?还真是一家人。 见他装傻充愣,陶芩缓沉开口:“前段时间我妈跟我讲,她做了个梦,梦到陶歌孤独终老,所以她最近总是忧心忡忡地往寺庙里跑。” 张宣沉默。 后面他不知道跟陶芩聊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挂的电话,更不知道怎么回的中大,一句“孤独终老”触碰到了他内心的禁忌,让他想起了米见晚年的孤零。 “你回来了?” 一开门杜双伶就欣喜地拉过他,左看看右瞧瞧。 “嗯。”看到自己媳妇这满面笑容,张宣心情一下子开阔了很多,刚才郁结的心情瞬间冲澹不少。 “你吃晚饭了没?” 老男人本来想说吃过了的,但看到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就顺着她的意思道:“还没吃,回来跟你一起吃。” “那我们去楼上吃吧,今天我们做了火锅,今冬第一顿火锅喔,是你最爱的大片牛肉。” “好,我去拿瓶酒。”大半年没吃火锅了,忽然嘴馋,想喝点红酒。 ps:11月第一天,求各位大老保底月票,帮三月冲下月票名次,增加下曝光机会,谢谢。 求月票,求订阅。 (还有...) 第873章,喜人(求订阅!) 两人上去的时候,邹青竹正在炒花菜,看他拿瓶红酒上来就哎呀说: “呀!入冬的第一个火锅喝什么红酒啊?慧慧不在,火锅同以往相比又麻又辣,喝白酒吧,喝白酒合适,我们喝白酒。” 张宣非常诧异,手指比划比划,“你跟我说喝白酒?就你这一杯倒的酒量?” 邹青竹理直气壮地表示:“我这酒量怎么了?一杯倒就不行喝白酒啊?你家双伶不一样?” 得咧,今天人家爱上了胡搅蛮缠,老男人看向双伶。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抛了一记媚眼给他,二话不说,转身下楼拿茅台去了。 见张宣在餐桌前瞅着火锅眼睛放光,邹青竹压低声音问:“去沪市见到了慧慧没?” 有些事情既然瞒不过,张宣索性也就没避讳,直接摇头。 邹青竹瞄一眼门口,又问:“12月初我们要去沪市,你跟着去吗?” 张宣想了想,用不确定的语气道:“不知道,到时候看情况吧,要是忙就不过去了。” “哎...”邹青竹叹了口气,嘴皮子动了动,一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宣撇他一眼:“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这可不像你。” 邹青竹把头晃荡地叮冬响,“不说了不说了,双伶慧慧都是我的闺蜜,都对我挺好,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能因为同情而去偏向谁。 你们三个的感情你们自己处理吧,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招呼我一声,不用客气。” 张宣偏头盯着她,有点意外。 邹青竹扬了扬手,得瑟问:“几天不见,是不是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张宣没做声,继续看着她。 邹青竹被瞅得头皮发麻,开玩笑说:“别这样瞧我了,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别真的把双伶所有闺蜜都一网打尽了。” 张宣收回视线:“对头,就是这味,我还以为你真变了。” 邹青竹笑嘻嘻地起身去厨房拿了三双碗快过来。 这时杜双伶手捧茅台上来了,她给三人都了倒大半杯:“以前吃火锅有4人,现在变成了3人,心里空落落的,来,今天让我们一醉方休。” 张宣举起杯子跟两人碰一个,笑道:“让你们一醉方休实在是太简单了。” 同陶显吃过晚饭的,张宣这顿只吃肉只喝酒,不怎么碰米饭,要不是怕双伶担心,他一口米饭都不想碰。 果不其然,大半杯酒下肚,邹青竹就成了桌下客,弄得张宣和杜双伶好一阵忙活才把她扶到床上。 给邹青竹盖一床薄薄的毯子,已有7分醉意了的杜双伶拉着他回到桌上,脸色红红地说:“还有好多肉,亲爱的你吃,我看着你吃。” 张宣说好,本身就是个肉食主义者,不客气吃了起来。 中间杜双伶没忍住,又陪他喝了一点点白酒,“嗯,真香,真好喝...” 话落,杜双伶整个人儿就往桌上扑。 老男人知道她的酒量,早就做了准备,一把兜住她,抱着她去了文慧曾经住的卧室。 把双伶放床上,用热毛巾帮着擦了擦手和嘴角,然后坐在旁边守了一会,直到她呼吸匀称地熟睡过后才放心。 抬头环视一圈卧室中几乎没怎么变动过的布置,老男人心头此刻生出了一种恍忽,仿佛文慧没走,仿佛文慧还在一样。 迈着小步子围着卧室走了一遭,摸着熟悉的一切,莫名惆怅的张宣最后用力摇了摇头,强制自己收拢思绪,再次探望一番双伶后,走了出去。 有些东西还是眼不见为好,更何况双伶还在里面诶。 听到关门声,杜双伶眼睛轻微动了动,挣扎着睁开,视线在不太明亮的屋子里游荡一番后,心思缓了缓,慢慢地又闭上了眼睫毛,继续睡。 三人喝酒最后变成了一个人,张宣把今晚还打算写作的念头抛到脑后,自饮自酌,一粒花生米一口酒,一块肉一口酒,别有一番风味。 话说好久没跟老邓单独在梧桐树下喝酒了,真是怀念那段时光, 酒足饭饱之后,他来到走廊上对陈燕说: “你去客厅吧,帮我看着她们俩点。” 一直跟着杜双伶的陈燕知道自己和屋里那位早就是命运共同体了,这位正牌女朋友越滋润她也就能跟着过好日子,对张宣的吩咐自然十分上心,走了进去。 张宣本想去洗个澡,但想着喝了酒,最后决定先到校园里走一走,解解酒意。 路上他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杜玉和她的一众室友,见几女有说有笑,张宣也没过去打扰,而是走了另一边。 只是走着走着,希捷的影子突然钻进了脑海中,然后那腹黑的音容样貌就挥之不去了,又往前走了一段,张宣停下脚步,招手把刘雅菲召唤到跟前: “你去一趟邵市,帮我在比较安全又比较隐秘的地方买一栋小楼,最好是沪市五角广场那种独栋3至4层小楼。” 跟在老板身边这么久,一听买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刘雨菲委婉问:“装饰有什么要求?” 知根知底,张宣懒得隐瞒,“希捷在京城的家你也去过,就按照她的风格吧。” 得了指示的刘雨菲转头就要走。 张宣嘱咐:“记得离邵市一中和城南公园远一点,配一辆面包车,面包车里面重新布置下。” “是。”刘雨菲应一声。 配一辆面包车也是情非得已,这年头小轿车在邵市实在是太打眼了,根本没有保密性可言。 而面包车就不一样了,虽然也稀有,但做生意的老板还是买了一些的。 再说了,要是刘雨菲是个会来事的,把面包车改装成另类的阿尔法也未尝不可啊。 “当当当当...” 继续逛了半圈,诺基亚响了,来了电话。 张宣掏出一看,发现是个境外电话,没有备注。 沉吟几秒,他还是选择接了。 “喂,你好。” “张宣,是我。”那边传来一个带笑的声音。 张宣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袁澜?” 袁澜笑说:“是我。” 张宣扫一眼周边,声音降低几分,试探问:“你出来了?” 袁澜回答道:“出来了。” 张宣诚挚送上祝福:“恭喜恭喜,重获自由,你人现在在哪?” 袁澜回话:“刚出来不久,还在赌澳,下一步计划去香江。” 张宣关心问:“香江可有去处?” 袁澜直白地说:“没有,我需要你的帮助。” 张宣明了,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了小刘和许志海的身影,临了说:“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等会给你打过来。” “谢谢。”袁澜知道他要去找人,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不过她哪也没去,就守在公用电话旁边等。 找到许志海的号码,拨了出去。 接通就问:“老许,你现在忙不忙?” 许志海光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外边角落嘿嘿直笑:“你要是早个一分钟,我都不会接你电话。” 听到这魔性的笑声,张宣瞬间明白这痞人刚才是怎么回事了,“要你帮个忙。” “你说。”听到正事,许志明当下收了玩笑不恭。 张宣把袁澜的事情讲一遍,然后说:“她刚出来,在赌澳等。” 许志明拍拍胸膛,道:“我还以为是啥子大事,这事好说,我马上带人去接她,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 张宣报了之前的电话号码,“那这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不麻烦,下次来香江请我看明星就成。” “奇了怪了,你人在香江,又多金,还要我请你看明星?”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些明星胸小但架子大,我不一定请得到。但你不同啊,你那身价,每天换一个陪吃都不是问题。” 张宣好奇:“你想见谁?” 许志明:“我想要见的多了。” 接着他一口气说了十多个名字。 张宣无语,直接挂了电话,不惯他那臭毛病。 一个两个就算了,但一网打尽十多个大牌,有些还是有归属了的,这货就是闲的蛋疼。 吁口气,再次把电话打给袁澜,把情况讲了讲就感慨道:“一直以为你要到99年才能出来,没想到你提前出来了,这样挺好,不用在里面受苦了。” 袁澜说:“我也意外,没想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影响力还大,现在这边的一些人只注重眼前利益,想捞一笔就走,所以我有了机会。” 张宣心知肚明她说的是什么事,问:“那你身上...?” 袁澜笑说:“不用担心我,几年前我就有准备,瑞士银行我早就存了一笔钱,短时间内足够我花销了。” “那行,有什么事你招呼我一声。” 怕许志明联系不到袁澜,两人这通电话长话短说,几分钟就结束了。 把手机收进兜里时,张宣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南门口,在原地望了会马路对面的店铺,他又打到回府。 本来想去废品站找沉凡叙叙旧,可不放心家里的双伶,又折了回去。 上到三楼,张宣进门对陈燕说:“你去休息吧。” 陈燕直接走人。 虽然喝了点酒,但人却精神着,现在根本没睡意,进到卧室看望一番自家女人后,又回到了沙发上。 枯坐了许久,百无聊赖的老男人最后把目光放到了vcd上,想起同文慧曾看过的西游记,张宣又起身打开vcd,本能地挑选了西游记第16集女儿国的碟片放进去。 电视调无声,拉熄灯,他神游物外地观看了起来。 再次听到唐僧对女国王说“来世若有缘”时,老男人遭不住了。 娘希匹的哟!物是人非咧,当时看到这就明白了文慧的去意,但还是坚持陪她看完,可现在,他看完开头就看不下去了,心头似有针在扎一样,难受得紧。 忽地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三楼到处是文慧的影子,就该把双伶抱回二楼自己卧室去。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不想惊醒睡梦中的双伶。 现在睡是睡不着,电视又不敢看,卧室也不能进,曾同文慧在里面睡过呢,怕晚上文慧又来梦里找自己,那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可不行哎,都说掩耳盗铃,要是连耳也不掩了,这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 有时候他病娇地在想,要是不重生该多好?自己就守着双伶和米见走完一生也不错,虽有遗憾,但自己还是自己。 哪像现在,自己飘了,随着名气、金钱的加身,随着社会地位的急剧变化,自己还是控制不住飘了,成功真他妈的是个诱人的东西。 整个晚上,他都在乱七八糟地想事情,前生他最大的遗憾就是米见没能生儿育女,没能娶米见,今生要是把这两件事办完了,再安抚好双伶,其它的事情爱咋滴咋滴吧,有些事做了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没有回头路可走。 思着想着,时间走过了凌晨,来到了午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犯困了,眯眼前还在埋怨:自己真他妈的矫情,这到底是心存善意、良心未泯?还是稀巴烂,烂透了? 这或许,大概,就是对马复制的那句话“我对钱不感兴趣”的终极理解吧。 迷迷湖湖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醒来时外面下雨了,刮风了,天气变冷了,仿佛一夜之间从秋天进入了冬天。 瞅一眼身上的厚厚棉被,张宣明白,这是双伶的手笔,怕自己冻着感冒了。 双手往后抻,张宣打望一番,客厅没人,倒是厨房有细细碎碎的声音。 张宣走到厨房门口问正在择菜的两女:“你们今天没课吗?我记得星期三上午你们是有课的啊?” “今天老师有事,不在学校。” 说着,杜双伶站起来关心问:“睡好了没?要不要再补一觉?” 见厨房的饭菜都还没开始弄,张宣转身打个哈欠说:“我下去洗漱去了,吃饭叫我。” “好。”杜双伶笑语晏晏地送他到门口。 在洗漱间捯饬一番,张宣进了书房,昨晚摆烂耽搁了时间,今天得补回来才成,革命尚未成功,自己还得努力,离“暮光之城”交稿的日子就剩两月了,自己得赶稿。 原着小说第一部“暮色”有35万字左右,但自己这书虽然还叫“暮色”,却也不是“暮色”了,从大纲到细纲几乎全是新的,就保留了一些人名和引火线。 按照自己的大纲,第一部“暮色”得写44万字左右,后世精彩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不写这么多字根本填充不完。 两个月44万字,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挑战,但好在细纲够细,又不是传统文学,没那么多讲究,倒也不担心卡壳的问题。 开新书前,张宣翻看了下黄历,只见上面写:宜嫁娶、祭祀、开市、开关、出行、入宅、移徙、出火、拆卸、修造、安床。 嗯哼,自己随手一翻竟然就是个难得的好日子,看来新书要爆红呀。 找出纸笔,拧开墨水瓶,张宣在椅子上静气10来分钟后开始写作。 这一天由于灵感不断,他一口气写了14000多字。 结果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奶奶个熊的,14000字啊,算是创造了个人巅峰记录,尽管用时有些长,从早上7点多干到凌晨两点才结束。 但这也是一种能力啊,不信你自己去试试,看能不能这么持久?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的生活又步入了正轨,写作、吃饭、写作、睡觉。 偶尔学学数学知识正负数,有时候运用物理阴阳离子的方法换换口味。 当然了,时不时还去教学楼报道下,在主任面前刷刷存在感,美其名曰上课,其实是没卵事、纯属放松心情。 “你是不是瘦了?” 许久没见到小十一,发现她好像瘦了,又好像没瘦。 小十一张开双手在他身前,慢慢声声道:“有没有瘦,你抱一下就清楚了嘛。” 张宣拒绝了,开玩笑,教室里还有人呢,这姑娘胆子是越来越肥。 小十一没理会旁边已经目瞪口呆的沉凡、方美娟和柳思茗,附耳滴咕:“是不是最近抱得的女人太多了,把本小姐的体重给忘记了?” 张宣瞄一眼望过来的主任,主动退一步,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提醒:“别闹,不然等下你妈知道了。” 小十一笑眯眯地回望一下管院主任,往教室外面走去。 上到天台后,她凭栏问:“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也不来看我?” 张宣如实道:“前面去了一趟沪市,后边一直在忙新书。” 小十一讶异:“你才写完“人世间”不久,又开新书了?不休息一下?” 张宣把跟企鹅出版社的约定简单讲了讲:“中间做大纲差不多休息了两个月,现在时间比较紧迫。” 接着问:“你呢?你上班累不累?” 小十一说:“我还好,要上班、要看书考证,还要拿出精力来对付秦月明同志,过得比较充实,你的“人世间”我都是挤出时间看完的。” 说到“人世间”,小十一伸手挽住他胳膊,问:“书里的故事都是真实发生的吗?” 张宣左手轴了轴,抽出来说:“我只是用了大的时代背景,故事都是加工出来的。” 小十一再次伸手,很自然地挽住他说:“苏进爸爸看完你的书后还问过阮叔,问书里的事情是不是你们镇上真实发生过的故事,看得出来他还是蛮喜欢你的书的。” 张宣再次抽手,发现越抽这女人离自己越近时,顿时无语了,“这是公共场合。” 小十一眼睛一闪:“你怕杜双伶知道?” 张宣闭嘴。 小十一糯糯地问:“学生会办公室不是公共场合?你可把我那样那样、这样这样了。” 说着,小十一左手在她自己身上比划比划,把他那些充满欲望的动作学得惟妙惟肖。 张宣:“......” 见他被自己呛得说不出话,小十一得意地微抬头、亲他嘴角一下就松开问:“等我拿到注会,来给你打工怎么样?” “哟!口气不小,等你拿到注会再说。” 注会有多难考,他还是知道的,能拿到这证的人,这年头在国内那是可以横着走的精英。 揶揄一句,张宣担心问:“你在现在的单位待得不开心?” 小十一眉飞色舞地开口:“没有。前几天蔓菁给我打电话,喊我跟她去一个公司,说先给你打工,然后一路升职加薪做到银泰资本老总,最后做到老板娘。” 嚯!原来是这个皮痒的在唆使,回头非得揍死他丫的不可。 不过有陶歌在,小十一进银泰资本就相当于进了火坑。 思绪到此,张宣没拒绝:“去吧去吧,等你做到老总,说不定哪天真成老板娘了。” 小十一哪里还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凑头问:“听你表妹讲,你在银泰资本有个相好的?” 张宣蹙眉:“这丫头什么都跟你讲?” 小十一扭下身子:“是那个陶歌对吗?你这回的眼光可真不咋的,样貌比不过文慧,身材比本小姐差远了。” 张宣:“......” 小十一笑问:“怎么?是不是戳到你痛处了?” 张宣哼哼一声:“你知道脚和鞋子的故事吧?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并不是越长越好。” 小十一垂眼:“意思是她的鞋刚好合你的脚,寸长寸短,尺寸刚好?” 张宣眼神在她身上停留5秒,直接往出口走去。 他娘的,老天爷你把这个妖孽收了吧! 在校园里逛一圈,心情宽松了许多,回到书房继续写作。 时间无声无息流逝,不经意间11月份就这么过去了,快到只留了一个背影。 这个月他过得踏实,足足写了33万字,日均过万,算是勤勤恳恳的一个月。 老邓和陶歌回来了。 一进门,老邓从杜双伶手里接过一碗热茶,一口气喝了半碗就问他: “华尔街现在大量做空香江股市,你怎么看?” 该来的总是来了,张宣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等!” “等?” 老邓瞬间懂了他的意思,眼睛大睁:“你不会想着从索罗斯身上咬一块肉吧?” 张宣偏头,“陶歌跟我讲过,资本是血腥的,没有道德,只讲利益,为什么不可以?” 老邓头一次跟他意见有分歧:“从泰国、马来西亚到新加坡再到印尼,国际游资一路所向披靡,香江靠自己的力量怕是很难守得住。” 这分析是对的,或者说现阶段外界大部分经济学家和金融人士都是这么认为的,就连华尔街和索罗斯自己也是这般判断的,不然怎么敢来香江呢? 但是香江这里注定是一场持久的金融拉锯战,张宣没法跟他透露太多,只是用模棱两可地态度说: “国家强大了,你要相信祖国。” 老邓放下茶杯,表情严肃地问:“你是说...?” 张宣摇摇头:“别问我,我也只是猜测,所以先等等看。 国际游资现在不是有一部分东去了么?韩元和日元你们不打算趟浑水?” 闻言,老邓撇撇嘴:“你小子真是心大,我们今天就是从韩国回来的,你不知道? 目前陈思露带着2个小组留在韩国,这个月我们已经收割了9亿美元。” 张宣汗颜,一直忙自个的事,有段时间没关注外面了,“这么勐?” 陶歌搭话:“本月17日,韩元对美元的汇率跌至创纪录的1008:1,我们跟在华尔街背后大赚特赚,导致韩国濒临破产。 也因为这个原因,韩国政府不得不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援,现在危机暂缓,所以我们才有时间回国一趟。” ps:求订阅!求月票! (已更9800字。) 新月第一天,求保底月票啦,月票排名惨不忍睹,各位大老支持下啊… 第874章,战略,捡漏(求订阅!) 提到韩国濒临破产这一事,他有印象。 据说韩国国民为了帮助国家渡过此次难关,很多人自发地排队捐献家里的黄金珠宝首饰。 但没卵用啊,这一求助算是卖身彻底,韩国很多重要的经济命脉被人锁住了咽喉。 八大银行全被美国控制,30家财阀倒闭一半,几十年的发展成果基本被外资吞完了。 不过这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在乎的是银泰资本这一趟半岛之旅结束后总共能捞到多少钱? 到目前为止,银泰资本在这场经济危机中总收益是33.75亿英镑,他娘的换算成人民币就是438亿,太他妈的疯狂了! 难怪沪市复兴郭总到处吹牛,身价天天暴涨,换谁都会吹。 也难怪比亚迪老王眼红,宁愿让出更多的比亚迪股份也要搭上银泰资本的线。 思绪到此,张宣打趣老邓:“你现在可谓是大名鼎鼎,很多经济类报纸都把你简历翻烂了。 嚯!普林斯顿的高材生,这种被吹捧的感觉如何?” 老邓扶扶金丝眼镜,兹个牙花道:“嗨!你小子就没个好,别来凑热了,都是些虚名罢了。 离建立亚洲高盛的路还太远,这些吹捧的报道听听就好,用不着当真。” 见老邓一如既往的稳沉,张宣放心了。 短短一年时间银泰资本从当初的10来亿资产涨到几百亿,他就怕老邓也跟自己一样,飘了。 同陶歌对视一眼,见后者心有灵犀地微微点后,张宣又问老邓:“比亚迪王总联系你了没?” 老邓点头:“有联系,半个月前联系的,我这趟回国主要就是为了此事。” 陶歌笑着插话:“就怕王总不甘心,以比亚迪目前的体量,让出10%的股份也拿不到银泰资本的一个小数点。” 老邓面无表情地说:“那就他看自己愿意不愿意了哦,在商言商,银泰资本虽然有几个钱,但在国际上也不算什么,顶多就是一个三、四流投资公司而已。 所以这钱还是得一分一分掰开了花,比亚迪能交换多少股份,得在我们的游戏规则里玩。” 聊完比亚迪,四人又聊到了证券公司、广发银行、中国平安和三一重工等企业的相关战略布局。 说是四人聊天,其实主要是张宣、老邓和陶歌在主聊,杜双伶一直扮演倾听者角色,在旁边安静听着,偶尔给几人换杯热茶。 今天之所以喊双伶留下来,是老男人故意的。 大学已经毕业了,自己有些事情可以慢慢让双伶知道。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告诉她、告诉自己的重要伙伴陶歌和老邓:双伶是这家里的女主人。 所以,尽管杜双伶对这些大买卖没有浓厚兴趣,但依然欣喜地坐在一边听着,缘由就在于她感受到了自己男人的良苦用心。 这一刻,杜双伶心里暖暖的,感觉自己这11年的追随值得,平日里因为他在外面招蜂惹蝶而受的委屈也烟消云散。 聪明如她,早就已经认清了一个现实,这个世间少有的优秀男人不是她一个人能独享的,所以她一直睁只眼闭眼。 她觉得,只要他对自己好,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宠爱,很多东西都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人生短短几十载春秋,能牵着他的手一起慢慢变老,这是来人世间走一遭的最大幸事,也是她梦寐以求的爱情。 杜双伶懂张宣。 跟他一起共事好些年了的陶歌和老邓自然也明白他的用意。 老邓对此没有任何意外,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在张宣的这些个女人里,老邓只接触了杜双伶,也十分认同杜双伶,这是一个贤惠持家的大气女人,配得上张宣。 在老邓这个年纪段,识人早已抛弃了浮华外表,品质才是最为看重的,无疑杜双伶的人品得到了他的高度认可。 而陶歌和老邓的看法基本一致,但身为女人的她,比老邓了解的内幕更详尽,同时也多了一些心思。不过在她看来,杜双伶持家当然是最好的,如果是米见、希捷和文慧也无不可。 四人从中午一直聊到傍晚,直到楼下的鲁妮喊吃饭才散。 一楼。 张宣一进门就对鲁妮和邹青竹笑说:“两位辛苦了,等会我好好陪你们喝一杯白酒。” 邹青竹上次虽然醉怕了,但嘴皮子仍旧不服输,“谁怕谁,喝就喝。” 鲁妮呢,不谈了,这人以前为了追老邓,那些年硬生生把她自己培养成了一个酒鬼。 外面风大,下雨还冷,几人把门关上就缩到了一桌。 老邓滋滋地搓着手,整个人靠着煤炉子取暖:“要是有哪个天杀的敢在我面前说羊城不冷,我非跟他拼命不可。” 陶歌接话:“确实冷,北方虽然比这温度低很多,但没这么湿,我觉得还舒服些。” 张宣直接起开2瓶茅台,给7人都满杯倒上就举杯道:“来来来,别说冷了,酒一喝啥都热了,咱们干杯。” “干杯!”其余6人举起杯子碰一个。 这次拼酒的主力是老邓、鲁妮和陶歌,酒过三巡才只是润润口。 对此情景,张宣、杜双伶和邹青竹早就见怪不怪了,一边吃菜一边助助兴就这样子的了。 陶歌说好久没有正儿八经喝酒了,这回喝的忒凶残,看得老男人一愣一愣的,生怕她出事。 “别喝那么急,慢点儿,酒就在这,又跑不了,也没人跟你抢。”张宣伸手拦住陶歌。 陶歌看一眼已经喝嗨了的老邓两口子,笑着没理会他,又对老邓和鲁妮说:“来,满上,喝酒的事怎么能停呢。” “满上,肯定满上。”有人陪喝酒,老邓自然是乐意极了,压根不会在乎张宣的脸色。 鲁妮本来也想跟着凑热闹,但吃到一半、发现偷喝了一口酒的晨晨晕圈了,顿时气的,抱着孩子去房间伺候去了。 中间老邓问张宣:“这次香江不管守不守得住,但房地产行业必定受到巨大冲击,你对这个感兴趣不?” 张宣揉揉因喝白酒而有些生疼的脑壳,“住房地产就算了,都活得不容易,不去凑这个份。 倒是商业地产多多益善,到时候你看着捡漏吧,要是能一栋一栋的抄底那是最好不过了。” 他说这话一半真心。 另一半是因为他知道香江此次事件过后,住房地产不景气,房价是一跌再跌。 有些楼房半年跌幅甚至超过了60%,跌幅真是高到吓人! 这让很多老老实实工作、辛苦半辈子攒钱买套房的普通人一夜之间变成了负资产者。说实话也挺残酷的,更是无辜的。 当然了,相对于住房地产,香江的商业地产不在此例。相反商业地产年年都在上涨,行情一向利好。 老邓估摸着说:“这个看形势的发展吧,不过我觉得应该有机会,这机会还不小。” 话到这,老邓看向几人:“香江的百富勤你们应该有耳闻吧? 这家名气不菲的投行在东南亚各国有很多业务,但此次受到金融风暴的冲击损失惨重,差不多伤到了其筋骨。 而百富勤背后站着的是超过一半的香江地产大富豪,这回个个跟着元气大伤。 所以我推测啊,不管香江这次守不守得住,只要金融战线一长,这些地产商都得卖优质资产抗压,不然就有面临倒闭的风险。” 说到百富勤,张宣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当初帮助娃哈哈和法国达能集团牵线的着名投行么? 好像在这次金融危机中破产倒闭了。 而百富勤没能挺过此次金融危机的原因、关键就在于东南亚投资业务受损严重导致的。 百富勤破产,商业地产那就绝对有油水可捞,不过他更在意的这里面的人才啊,像那后世名气不小的梁伯韬啊,有中银背景的徐欣啊,貌似都可以挖一挖角。 尤其是这个慧眼识京东的徐欣,别个要挖她可能有难度,但陶歌去拉拢的话,应该容易。毕竟两女背后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想来徐欣很乐意同陶歌搭上关系的。 见他脸色变幻,陶歌对他说:“姐知道你不爱碰住房地产,不过香江浅水湾的别墅还是可以趁机捞几套。” 张宣回过神,问陶歌:“你喜欢那里的住宅?” 陶歌点头:“浅水湾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在东亚都是顶级的,姐想入手一套海景别墅。 你和双伶也在那里弄一套吧,以后去香江度假方便。” 张宣看向杜双伶,杜双伶笑吟吟地说:“好。” 老邓一拍脑袋,“这主意不错,我也搞一套,到时候咱三家的别墅挨一起,好串门。” 张宣来了兴趣:“要不要搞大一点,半山别墅来一套?” 老邓直摇头:“半山别墅就是骚包烧钱,还是算了,有那钱还不如多投资几家高科技公司和互联公司实在。” 陶歌显然也赞同这种做法。她认为投资初创企业赌性很大,失败的概率很高,所以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能胡来。 听到“胡来”二字,张宣直翻白眼,真是气抖冷啊,有自己的先知优势在,投资国内的那些牛逼公司那还不跟喝汤一样精准?难的是投资过程,可老夫又不管过程,对不对? 真是满肚子才华横溢没法跟两人诉说诶。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月初啦,月票排名好惨呀,大老们支持下吧。 第875章,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过聊到互联网公司,张宣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瀛海威、四通利方和网易。前者可以直接忽视,四通利方是新浪的前身,可以让老邓接触看看。 而丁三石的网易,说实话,老男人有点眼馋。 这个晚上,把白酒当开水喝的陶歌醉了。 自认为是喝酒高手的老邓也到顶了,呢!正唱着京剧戏腔呢,把半醉的杜双伶和邹青竹看得笑个不停。 鲁妮把崽安抚好,出来瞧到老邓这一幕,简直是又爱又恨,无语至极。 张宣还好,一晚下来就喝了一杯白酒,但也差不多了,再喝就直接报废。 他起身扶了扶陶歌,170的个子有点重,而双伶在场,自己下手又不方便,于是对鲁妮说:“导员,帮我搭把手,把她给弄上去。” 他没叫双伶和邹青竹同志,是因为这两女刚好能自保,指望她们使把子力气是不行了。 “好。” 鲁妮走过来搀扶着陶歌不让歪倒,张宣蹲下身子把她给背了起来。 杜双伶脸红红地,但意识还算清明,赶忙跑前边去开门。 好似背了个秤砣一般,这不得110斤? 张宣还是头一次背陶歌,平地轻轻松松,可上楼道就得用劲了,背个人不比背个物件,同样的重量要费力气好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陶歌像海绵一样的,真心软和啊。 费了老大劲才把陶歌放到次卧床上,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双伶几个了,他老夫子洗个澡就进了书房。 今天聊了一下午工作,写作任务才完成了一半,晚上的加加班。 不过写作之前,他先是打开了电脑,他打算去网易看看,要是记忆没出差池的话,网易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推出了中国第一家免费邮箱系统吧? 搜寻网易 点进主页,一通寻找果然找到了免费邮箱。 关闭主页,张宣进了马站。 此时里面4人团体正在聊天,不过好像多了2个围观新人。 张宣瞄一眼新人名字,不认识,倒是被聊天内容吸引住了。 原来是97年互联网兴起之后,雷君准备让金山以收购的方式进军互联网。 说实话,雷君这眼光已经够毒辣的了,但他向丁三石报价1000万收购网易,还是对行业了解欠缺了点火候。 虽然现在网易正式员工没几个,用后世的眼光看,产品也就那样,甚至说1000万在这年头真不算小钱了。 但雷君显然还没有充分认识到互联网在国内的超高价值,被丁三石拒绝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军人:老丁,你够贪,1000万竟然还嫌少。 谈起互联网的事情,丁三石同往常比像换了个人一样,毫不客气地说:老雷,不是我贪,你就算把货币单位换成美元,我也照样不卖。 军人:1000万美元也少? 丁三石:少! 雷君被吃了闭门羹,pony酸酸的打字:你这网易才成立半年,竟然就开价1000万美金了吗? 吴英:互联网这一概念如今在美国吵得特别火,特别吃香,老丁这是赶上趟了。 pony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字眼,眼睛bulingbuling的,心思涌动。 丁三石:知道你们认为我自命不凡,不服气,不信你们等着,我正打算接触美国资本,到时候保准你们大吃一惊。 看到这,张宣插话了。 我就是大佬:老丁你要融资? pony一如既往地热情:欢迎大佬。 军人:大佬你见识多广,你来评评理,老丁口气是不是太狂了? 都是还不到30岁的人,还没有后世的老谋深算,再加上几人在一起吹水很久了,说话也就没那么含蓄。 我就是大佬:1000万rmb不少,但相比国内现在的互联网环境,还是寒碜了点。 丁三石立马跟上:还是大佬识货! 吴英来了句:大佬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还懂互联网? 我就是大佬:老吴你不要问这么二的话,看我名字,为什么叫大佬,这还不够直白吗? pony:哈哈哈 军人:大佬,你也认为现如今的网易值价1000万美金? 张宣没有直接回答雷君这问题,而是指向丁三石。 我就是大佬:老丁,你要是想融资的话,可以考虑下银泰资本,现在邓达清刚从韩国回来了,正好有空。 丁三石:看新闻韩国很惨,银泰资本这回捞了不少吧? 我就是大佬:今晚跟邓达清喝酒,他透露不少于十个指头。 满嘴跑火车:大佬,你还真认识银泰资本的老总? 这家伙谁啊?我就是大佬:自然认识的,你是? 满嘴跑火车:我在其他站点听说pony的马站大佬云集,特意过来拜访一下各位。 接着满嘴跑火车还不忘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马,现在在京城开发外经贸官方网站。 吴英:原来是你啊,我从朋友那里听说过你,中国黄页是你弄的吧? 满嘴跑火车:在下不才,是我弄的。 一开始张宣还有点懵,但一说起中国黄页,顿时明白这位是谁了,没想到小小马站竟然把这位给吸引过来了。 不过仔细想一想,其实现在国内的网民还不多,聊天站点更是少,信息互相交叉好像挺容易做到。 丁三石对着电脑沉思良久,随后打字:大佬,银泰资本有意向互联网进军? 我就是大佬:银泰资本成立之初就是以高科技公司、互联网公司作为主要投资对象的投行,互联网这一块极为看好。 丁三石提出一个看似废物却极为尖锐的问题:邓达清懂互联网? 我就是大佬:人家是普林斯顿的高材生,在高盛工作过,履历极其丰富,这样吧,我组个饭局,你们俩见一面怎么样? 为了公司发展,丁三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答应了:可以。什么时候? 我就是大佬:老丁你自己看看时间,哪天有空? 丁三石:这个周末怎么样? 我就是大佬:这个周末可能不行,邓达清这几天要见一些企业老板,日期得往后延缓一下,你看农历11月底或12月初怎么样? 丁三石:听大佬安排,那就12月初。 军人好奇:银泰资本看中了哪些企业? 我就是大佬:沪市复兴你们听过吧? 吴英:有听说,复兴搭上银泰资本身家暴涨几个亿,郭老板在饭局上吹过的牛都传到京城这边来了。 我就是大佬:哈哈,就是因为郭老板的事迹在前,现在国内很多牛逼企业想通银泰资本搭上关系,其中有银行、有证券公司、有保险公司还有很多实体企业 反正吹牛不要钱,张宣巴拉巴拉说了很多。 不过看似说了很多,但一家具体公司名字都没讲。 众人集体沉默,对这话没有质疑,毕竟银泰资本这次东南亚经济危机中的名声太过响亮,其风头甚至盖过了很多著名投行,在东亚和东南亚这些本土投行中可谓是让人望其项背,独领风骚。 吹牛归吹牛,张宣可没忘记今天的写作任务,成功同丁三石约好饭局后,他也就退了出来。 忙碌的日子总是充实,也总是过得很快,不经意间就到了农历12月,他翻看了下大纲,暮光之城第一部“暮色”已经落笔42万字,根据故事进展来看,大概还有3万字完本。 也就是说全篇写完得45万字,同和大纲预期的44万字差不多,证明自己的对剧情的把控力度属实还可以,没有写偏,这点让他很满意。 陶歌去京城打了个转身,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经过4个多月快5个月的发酵,“人世间”在国内的成绩已经达到了预期。” 杜双伶迫不及待地问:“陶姐,卖了多少本?” 陶歌说:“757万册。” 张宣都惊到了:“这么多?还真超过750万了?” 陶歌也很满意:“确实有这么多。人民文学做过调查,有些读者为了支持你,买了不止一本,这样就导致了销售数据直接拉满。 根据社里预计,这本书在上市一周年时,有望突破900万册,再往后的话,估计也不会增加太多了,市场已经接近饱和。” 张宣听了咧嘴乐呵呵直笑。 说实话,这成绩已经给了他非常大的惊喜,有点像当年老贾“废都”洛阳纸贵的盛况。不过“废都”主要是盗版的书籍多,据小道消息市场上的盗版“废都”超过了2000万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不管怎么样,确实很离谱。 陶歌说:“稿税大概是3000多万,不过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发给你,洪社长说大概在春节前后。” 张宣点点头,有这句话就行,至于什么时候发给自己,他还真是懒得去在意了,如今又不缺那几个钱。 至于人民文学会不会赖账?那压根不去操心,洪社长什么人?陶歌和自己什么关系? 把心放回肚子里,不会存在这种烂事。 吃过中饭,杜双伶轻声问他:“后天我和青竹去沪市给慧慧过生日,你去不去?” 能见到文慧,张宣心里很是意动,不过现在真的走不开。 一是,“暮光之城”第一部到了收尾的关键节点,自己不想断了节奏。 二是,初六同丁三石有个饭局,自己这个组局人得到场。 当然了,话说回来,他已经很久没见文慧了,他也不知道见到对方会是个什么样?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情绪? 但双伶在的场合,他还是尽量避开,这不是他刻意的,就是心里的本能在隐隐迫使他这样做一样。 12月初,羊城的天气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阴雨绵绵,愈发地冷。 送别完杜双伶和邹青竹后,撑把伞的老男人一个懒懒散散地走在校园里,旧人已不再,放眼望去都是一些陌生客。 他本来就是一个泪窝子浅的人,看到此情此景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加深了几分。 掏出手机给回了家的陶歌打电话:“你今天还过来吗?” 陶歌撩下头发,揶揄:“前脚刚送走你未婚妻,后脚就找别的女人?” 张宣眼皮掀掀,直接挂了电话。 娘希匹的!真是娘希匹的! 陶歌对着手机屏幕瞅了瞅,回拨。 一声就通,她道:“姐今晚有事,不过你要是说想我了,我就抽时间过来。” 张宣说:“算了,你一年到头也在家里呆不了几天,就在家呆着吧,我去找同学叙叙旧。” 这话算是说到陶歌心窝子里了,她这次回来意外发现母亲头上多了十几根白发,这让她很内疚,产生了一种多回家陪陪的想法。 陶歌说:“那成,今天姐就不过来了,晚上打算带俩老去看一场电影。” “嗯。” 说到电影,挂断电话的张宣直接懵在了原地,记得泰塔尼克是11月1日在东京首映,可他娘的,自己因为写作竟然把这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奶奶个熊,是可忍熟不可忍,米见的事可是自己最大的事,这都能忘。 兜逼就是给自己一巴掌,张宣找到米见的号码拨了过去。 “你的新书写完了吗?”电话接通,这是米见的第一个句话。 张宣说:“没有,还差2万字。” 接着他道:“对了,我发现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米见问:“什么事?” 张宣说:“泰坦尼克号首映的事。” 闻言,米见好看地笑了:“我记得是去年11月1日,今天按阳历都1998年了,好像过去了俩月。” 张宣:“我” 米见走到阳台上,“这俩月你一直在写新书是吧?” 张宣拍下额头:“是!可不是么?我都痛恨死它了我跟你讲。” 米见莞尔:“知道你忙,我托朋友从美国买了英文版的碟片回来。” 张宣顺嘴问:“泰坦尼克号?” “嗯。” 米见嗯一声:“我还没看,一直在等你这个电话。” 张宣默然,好一会说:“我今晚过来。” 没想到米见拒绝了:“不用,我现在不想看,再等等吧。” 张宣困惑:“等?” 米见说:“等。” 张宣下意识问:“等什么?” 米见远眺城市的天际线,安静没说话。 张宣脑瓜子转了转,立马想到了寒假她想要和双伶见一面的事情,心里一咯噔,别是等这个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惨不忍睹,大佬们投投月票啦。 (本章完) 第876章,文慧的话 面对米见,张宣从不会去违逆她的心思。 她让等,那就等。 虽然对这个“等”,他的内心很忐忑,但得沉住气。关系到两个最重要的女人,再急躁也得耐住性子。 只是希望这次两人的见面不要像前生一样:有一个被逼退出。 不过细细想来,今生的米见在自己孜孜不倦地追求下,观念已然有所改变,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双伶挤兑走才对? 再说了,随着自己的成功,双伶在容忍度上明显比上辈子高了很多。 要是搁前生,估计早就上门找米见了,根本不会给自己和米见太多的发展机会。 雨还在下,打在伞上哗啦啦作响。 握着伞把转了转,在校园里独自逛了半圈,他突然不知道继续该往哪里走了? 在雨中迷茫了半晌,最后他掏出手机准备给文慧去个电话。 虽然这次人不能过去,但电话还是得打一个,不论是以朋友的身份,还是以同学的身份,或者以....,这个电话都应该打。 在保存的号码中翻找一会,视线停在了一个号码上,这是文慧家的座机号码,不过犹豫了几秒后,他放弃了。 有可能是心虚? 也有可能是不想和文慧爷爷有太多的交集。 实在是这老头子在梦里太凶残了些,一次活埋,一次带自己去棺材店挑选棺材,怎么看都不是个善类来着? 继续往下翻找,张宣最终选择给文瑜打电话。 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这文瑜对他的感官应该不错,通过她找到文慧可能会容易一些。 “冬!” 一声,没人接。 “冬!” 两声,还是没人接。 “冬!...” 第三声刚响,电话就通了。 “张宣?”文瑜的声音。 “诶,阿姨下午好。” “下午好!你是找慧慧吧?”文瑜离开办公室,来到走廊一角问。 既然电话都打了,张宣也不矫情:“对,找她有点事。” 文瑜聪明地不问他为什么不打文慧家里座机?而是找她? 因为答桉已经不言而喻,这位作家明显心怀鬼胎。 想通前因后果,文瑜没绕弯子,道:“慧慧不在家里,在学校,你打她宿舍电话吧,她宿舍装有座机的。” “好。”张宣说一个好字,然后就静静地等待。 果然,下一秒文瑜把座机号码告诉了他。 文瑜念了两遍,张宣默默记住后说:“谢谢!” 文瑜笑说:“你太客气了,下次来沪市的话,有时间到家里来坐坐。” 张宣停顿两秒,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感觉文瑜说这话有点怪异,莫名感觉这女人话里有话一般,但还是答应了。 不管将来去不去,表面功夫总得做足不是? 挂断电话,张宣速度把心里的号码摁在手机屏幕上,拨了出去。 “冬!” 这次一声就通。 “喂,你好。” 正在嗑瓜子的李诗清伸手拿起了听筒。 “.....”这、这是李诗清的声音? “喂,你找谁?”李诗清催促。 张宣嘴皮子蠕动,准备开口说话时,那边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说吧,你是暗恋我?还是暗恋文慧?”李诗清说这话时,好似很熟练一般,好似张嘴就来。 张宣有点蒙圈,不愧是学前班的大姐头啊,说话就是这么的犀利,十多年过去了,愣是没变。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数三下你还不说话就挂了,321...”张宣还在怔神之际,那边语速奇快地报数了321,然后电话直接断了! 挂了!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就挂了! 真他娘的,老男人好想骂街。 把听筒放回去,李诗清拍拍手、对正在看书的文慧说:“又一个傻子。” 文慧对她这般行为早就习惯了,巧笑着没做声。 李诗清眼珠子熘了熘:“你猜,这傻子会不会再打来?” 文慧说:“要是再打过来肯定是找你有事。” 李诗清偏头瞅了瞅她,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等这傻子电话吧,他要是再打5个,我就接,要是....” “冬...” 话还没说完,电话又响了。 李诗清指指座机,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个。” 过了会,李诗清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个。” 文慧看着她的两根手指,忽地心里一动,放下书本走了过来。 李诗清问:“怎么了?你要帮这傻子解围?” 文慧会心笑笑,伸手拿起了听筒。 “李诗清,你要是再这样,下次见到,你给我稳住一身皮...”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张宣哪里还不知道电话那头李诗清在搞鬼。 “是我...”没等他说完,文慧出声了。 “......” 听到这声久违的声音,刚才还攒着一股子气性的老男人瞬间消气了,心头一片宁静。 相持片刻,张宣问:“那傻子在你旁边吗?” 文慧笑了笑,不愧是小时候狼狈为奸的两人,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听到张宣喊自己傻子,李诗清拳头都攥起来了,不过视线在文慧的脸上待了小会,她动了,打开宿舍门走了出去。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关门声,张宣问:“她走了?” “嗯。”文慧安静嗯一声。 张宣问:“你在那边怎么样?还习惯吗?” 文慧说:“谢谢关心,还好。” 听到这声极为客气的“谢谢”,原本有很多话要说的张宣一下子卡住了。 过了许久他才打破沉寂:“双伶和青竹已经上了飞机,你知道不?” “知道,我等会去机场接她们。”文慧回答。 张宣道:“我这边有点事,来不了。” 文慧说:“双伶已经跟我说了。” 张宣送上祝福:“那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文慧矜持地再次说声谢谢。 又一次听到极为礼貌地“谢谢”,张宣骤然失去了交谈下去的兴趣,“那先这样,我这边还有点事,先不说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好。” “好”字话音刚落,听筒中就传来急促地“冬冬冬....”,文慧手握听筒静了静,随后把话筒缓缓放回去,接着整个人无声无息靠在衣柜上,浑身软绵绵的无力。 ps:求订阅!求月票! 靠月初排名曝光啦,求月票哟。 第877章,曾经沧海难为水(求订阅!)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概半小时还是有的,李诗清估算了下时间后,轻手轻脚来到宿舍外边贴门听了会墙角,发现里面没声音。 想了想,有些担忧的李诗清推门而入,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到了文慧身上,后者此时正在看书,观其情形似乎和之前一样。 暗暗观察半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李诗清关好门,走过去问:“你生日他不来?” 文慧没做声。 李诗清自顾自问:“他是因为杜双伶不敢来,还是有事来不了?” 文慧翻一页书,低头细细 李诗清叹口气,脱下鞋子跟她并排坐床上:“本来我是坚决反对你们俩的,但刚才你接电话的举动让我十分惊讶。 我当时在想:你们这么有默契吗?你怎么知道是他打过来的?” 文慧盯着书上的字,亮黑的童孔有些涣散,依旧没吭声。 李诗清说:“我从老家转学过来的第一年就认识你了,这么多年不敢说对你了如指掌,但也算得上知根知底。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离开宿舍吗?因为你的表情欺骗不了我。 而你现在不想提他的话题,是爱而不得的痛苦?还是离开的不舍?或者是他没有过来的不满?” 等了一分来钟,没等到回复,李诗清继续说:“你这样下去很危险,要是想争,就抓紧时间。 我听阳永健讲过,以米见的性子,应该是还没跟他彻底在一起的,这是你的机会;要是米见上了他的床,你这优势就不明显了。” 文慧抬头盯着她。 见状,李诗清缩到被窝里:“算了,我午睡会,这么大的事你自个儿想清楚吧,等会去接机叫醒我。” 许久过后,文慧瞥一眼已经熟睡过去的闺蜜,她放下书本,拉好窗帘,也缓缓躺了下去。 只是眼睛在暗澹的光线中睁着,怎么也睡不着。 一会儿她在想,今天连着两声“谢谢”,他是不是很失落? 会不会影响他今天的写作状态? 一会儿她又想起了大学四年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见面:自己躺在沙发上,他在客厅站着,陌生的两人难以置信地达成了默契。 第二次见面:晚上起来吃面包被他碰了个正着,在厨房中他看自己的眼神让她头一次感到心慌。 第三次见面:在琴房教他唱歌,这是两人在双伶的眼皮底下第一次这么近。 第四次,在后台,他手指勾着自己领口,往里看。 第五次,自己生日,他强吻自己。 .... 后面还有暑假弹琴、出埃及记、荷兰别墅二楼、教室向他发火、一起睡过的三晚... 回首四年光阴,两人在一起值得记忆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自己在他面前笑过,在他面前哭过,在他面前神情自若,在他面前苦苦躲闪,在他面前强装不爱。 自己真的不动心吗?没有!只是他有女朋友了,女朋友是双伶。 文慧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自己一直是喜欢张宣的,如果不喜欢这男人,她是不会给任何机会让他靠近自己,也不会给他做饭,就更别说被搂抱和吻了。 第一次见面,因为双伶的关系,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排斥他,但不否认他看起来有眼缘。 而往后的日子里,两人用无双的默契诠释了什么叫非常有眼缘。 那次在中大文艺演出后台,尽管张宣用手指勾自己的领口衣服很鲁莽、很冒失,尽管自己表现的很平静、很冷澹,但她心里并没责怪他。 甚至反而有一种玄之又玄的奇异感觉上身。 毕业时分,她以为自己离开他、离开中大、离开他的视线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份纠缠,忘掉这份不该存在的缘。 可是到了沪市后,她才发现一切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这个沪市早已经不是四年前自己钟爱的沪市了。 刚进复旦时,每天都有不同男生想要接近自己。其中有学长、有学弟、有年轻未婚讲师、还有博士,不过文慧只撇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欲望,都是被自己的美貌吸引过来的,都想要得到自己的身体。 短短半个月,文慧的美貌传遍整个复旦。 可她仅仅只用了一个礼拜,就让整个复旦的男人知道什么叫高攀不起!无论是自身的优秀、还是家庭的强大,都让他们高不可攀! 从此耳根清净,又恢复了平静生活。 面对这些男人,文慧发现自己心是死的,掀不起任何波澜。可每次听到那个名字时、想起那个人时,她又觉得自己好似活过来了,胸口会起伏,心跳会加速。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文慧隐约明白,自己被光芒万丈的张宣痴缠追求着,跟他一起渡过了刻骨铭心的四年,就算自己性子再冷,就算自己再克制,就算自己再澹薄,自己同曾经很苦恼的青竹一样、无声无息中还是被他抬高了眼界,除了张宣这座云蒸霞蔚的巫山之云,别处的云皆暗然失色。 以往诗清在电话中戏弄过很多人,她一直当看客,不曾理会,更不会参与。 可这次两人的默契再一次发挥了神奇的作用,她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电话是他打来的,是来找自己的,是向自己解释的。 在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文慧前所未有的心安。 当时有个后悔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如果自己不离开中大会怎么样? 这时这刻她假想了许多... 不过最后都化为了乌有。 她知道,时光不能倒流,世间没有如果,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不会为了自己放弃过往的一切感情纠葛。 自己不是双伶,自己取代不了米见,所以文慧还是一如既往地用理智战胜了发热的心,连着说了两声“谢谢”。 ...... 中大。 雨水冷涩如练,伴有寒风。 早就知道文慧去沪市读研就是为了离开自己,张宣也早就做足了心里准备,但当听到两声极为冷静的“谢谢”时,他还是有些压抑,有些苦恼。 心遭遭的张宣右手揪了揪领口,此刻他特别想吸烟,他想喝酒,想找个人唠嗑唠嗑,他想放肆一回。 抬起右手看看,下午1:58 他调整方向去医学院,一通寻找,得到的结果却是:杜玉不在,到医院实习去了。 也是,都大五了,确实应该实习了,老男人暗骂自己湖涂,竟然忘记了这茬。同在中大,竟然连老同学这点事情都不知晓,有些不像话。 掏出手机想再次给米见打电话,可那个“等”字,让他熄了心思,结果未明之前,米见还是那个米见。 打给希捷,老样子还是通了,但没人接,或者说她不想接。 算了吧,算了,这些个女人都有主见的很,个个智商高情商高,玩不过啊。 转身出南门,来到了废品收购站,然后发现门是关着的,只有三条狗在门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自己,沉凡也不在家。 再瞟一眼沉凡平日里摆放三轮车的位置,果然车不见了,肯定是收废品挣钱去了。 呵,关键时刻这些人一个都靠不住。 不死心,去中大门口的“宏宇”打字复印店,里面很多老师学生在排队打印东西,张宣走进去问店员:“你们孙老板今天在不在?” 店员非常礼貌地回答:“老板今天没过来,张生您有事吗?要不要我通知他?” 张宣摆摆手,离开了,这复印店是孙俊的命根子,既然没过来,那肯定是有要事忙。 再次回到校园,他有点欲哭无泪,他娘的我就是想醉一次啊!怎么找个人这么难呢? 倒是想到了小十一和董子喻。 他相信,只要自己打电话,小十一不管多远都会赶到,不过她在深城诶,来回太折腾了。 至于董子喻,他没多大把握。虽然现在是周末,可人家不一定有空,毕竟人一旦到了新的环境,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开始,都有自己的交际要应酬,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 下午四点半,刚练完拳击的张宣接到了董子喻电话。 大汗淋漓的老男人用袖子在额头上揩了揩:“你是不是知道我想找人喝酒,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董子喻有点发懵,反应过来问:“你心情不好?” “嗯。” 张宣嗯一声:“想找人喝酒。” 董子喻笑道:“那你跟双伶出来吧,我今天过来找思茗和美娟玩了,我们在小礼堂这里。” “等我几分钟,我去洗个澡。”张宣长吁口气,再次檫了檫汗。 “好。” 等到电话挂断,柳思茗问:“张宣心情不好?” 董子喻抽出ic卡:“听语气有点不对,好像是这样。” 柳思茗扫一眼周边,低声猜测:“不会是和双伶吵架了吧?” 董子喻听得眉毛微蹙。 方美娟说:“应该不是,杜双伶好像不在学校吧。” 董子喻和柳思茗齐齐看向方美娟。 方美娟解释:“我昨天在教学楼碰到了杜双伶和邹青竹,跟她们聊了一会,她们今天要去沪市给那文慧过生日,算时间现在早就出发了才对。” 听闻这话,董子喻和柳思茗不由相视一眼,差不多都猜到了张宣为什么心情不好了,估计十有八九和文慧有关。 至于具体原因,两女也猜不透。 柳思茗看着董子喻,心里生出一股无力感。 别个不知道子喻为什么来中大?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来看自己和美娟是真,想借机见一见张宣也是真。 柳思茗忍不住在想:同为管院出了名的大美女,跟张宣关系同样要好,为什么子喻和文慧的待遇会千差万别? 一个张宣上赶着追,一个就在张宣嘴边都没碰一下? 思绪到这,柳思茗拉了拉方美娟:“美娟,陪我去教学楼上个厕所。” 方美娟问董子喻:“子喻一起去不?” 还没等董子喻回话,柳思茗就说:“等会张宣就到了,子喻在这等人吧,等我们回来她再去。” 方美娟觉得在理,跟了去。 董子喻笑着瞄了瞄柳思茗,没拆穿她的心思。 来到教学楼,柳思茗忽然道:“美娟,你有没有发现子喻喜欢张宣?” “啊?” 方美娟惊呆了,停在原地手指在胸前比划比划,不敢置信地问:“这、这、这事你确定吗?” 柳思茗说:“当然,不信你自己好好回忆回忆子喻过去四年的一举一动,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听闻,方美娟在脑海中开始放电影似的搜寻有关董子喻的一切。 都是聪明人,经过柳思茗这么一引导,方美娟顿时察觉出了不对劲,但还是难以相信: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以前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完全蒙在鼓里!” 柳思茗撇撇嘴:“以前?以前你怎么发现?以前你的心都在扑在沉凡身上,对周边的人和事情都不怎么上心,拿什么去发现?拿头去发现吗?” 方美娟被呛得哑口无言,脸红红地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柳思茗没去管她的窘迫,挣扎着道:“而且....” 方美娟迫不及待追问:“而且什么?” “而且这是子喻自己承认的,我和苏谨妤都知情。”一直守口如瓶的柳思茗这回把最好的朋友卖了。 “啊?”方美娟再次被震惊到了。 柳思茗挽起她手臂:“别啊啊了,我跟你说个事。” 方美娟问:“你说你说,什么事?” 柳思茗在她耳边滴咕一番。 听完,方美娟眼睛大瞪,支支吾吾道:“我们这样做不好吧?要是他们俩、他们俩....” 柳思茗叹口气:“就这样吧,今天杜双伶不在学校,这是子喻难得的机会,以后也许就不会再有了。 要是这样还没戏,我希望子喻彻底死了心,彻底离开他,要不然她再这样这样苦苦恋下去,我都心疼死了。” 方美娟犹豫:“这样好像不道德...” 柳思茗认可这话,但还是说:“道不道德,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可以选择道德,也可以选择不道德,作为朋友,咱也只能帮到这了。” 见方美娟还在犹豫,柳思茗说了一句:“子喻现在正是最好的青春年华,不应该浪费,我们应该帮她认清事实,要不然再这样下去就后悔莫及。” “好、好吧。”方美娟朋友不多,还是期期艾艾地答应了。 .... 男人洗澡都那鸟样,几分钟草草了事。 当然了,不排除那些没结婚没对象的宅男,可能会在淋浴间待得久一点。 其实有一说一,这样那样真的不太好,污染水资源不说,还伤身又伤神,不然到老了望那空啥啥的... 简单打扮一下,张宣撑把伞来到了小礼堂,发现就董子喻一个人在屋檐廊柱下对着天空发呆。 问:“怎么就你一个?她们俩呢?” 董子喻回答:“思茗和美娟上厕所去了。” 张宣顺嘴问:“你怎么不去?” 董子喻笑看着他。 张宣强行挽尊:“别误会,我是说这么冷的天,一个人等得怪无聊的,刚才你就在发呆。” 董子喻揭过这话题,问他:“发生什么了?从来没见你心情不好过。” 张宣没声音了。 董子喻试探问:“跟文慧闹别扭了?” 张宣摇摇头:“没。” 见此,董子喻不再问,而是说:“听思茗他们讲,这几个月你基本没去听课,都在家里创作?” “嗯。”张宣嗯一声。 董子喻想了想道:“别老是呆在家里不出门,你应该适当去外面旅游放松放松心情,不然容易憋出心病。” 张宣转头细细打量她。 董子喻笑道:“别这样看我,我是关心你。” 张宣收回视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董子喻说:“昨晚就来了。” 张宣问:“下班就过来了?” 董子喻回答:“对。” 张宣靠在屋檐廊柱的另一边,抱怨似地说:“那你怎么现在才想着喊我吃饭?” 董子喻直白地讲:“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得悠着点。” 张宣久久无言,最后道:“行吧,算你有理,不跟你计较了,今晚好好陪我喝酒。” 董子喻没拒绝:“好啊,我今晚舍命陪君子。” 柳思茗和方美娟磨磨叽叽总算回来了。 四人一到齐,张宣就问:“你们想好去哪吃饭没?” 柳思茗抢先说:“外面太冷了,去我们租房吧,我们要楼下的饭店把酒菜送上去,到时候烤火的煤炉子一开,我们想吃多久就吃多久。” 张宣问:“你们不是有研究书宿舍吗?还在苏谨妤那个租房?” 柳思茗回话:“是啊,我们两头都住。有时候谨妤上完课也在那里过夜,我们三个人热闹。” 张宣没想太多,问三女:“你们知道老沉什么时候回来不?一起叫过来吃,人多热闹。” 方美娟搭话:“早上碰到了他,好像有一家工厂倒闭了,很多东西在清理,他现在生意好着呢,估计你喊他,他都不一定有时间来。” “这样啊?那算了,挣钱是大事,不能耽误他做生意。”张宣咂摸嘴,如是说。 出校门,几人很快就到了楼下。 张宣问:“你们想吃什么?有特别想吃的菜没?” 董子喻看了看菜,提建议:“太冷了,我们吃火锅吧,简单省事,还不用担心菜凉了。” “可以。”张宣最爱火锅了,自然是没意见的,然后抬手就叫了一个羊肉火锅。 老板对几人都眼熟了,问:“大份吗?” 张宣指指楼上:“大份,送楼上。” 柳思茗加一句:“要放一点辣椒。” 张宣有些意外:“你还敢吃辣椒。” 柳思茗不好意思笑笑:“吃辣椒下酒些。” 这倒也是,张宣同三女商议一番,有点了几个炒菜。 方美娟环视一圈,还熟门熟路跑去隔壁买了一份嗦螺:“自从上一次跟双伶吃过这东西后,我就喜欢上了,今天正好有闲,我们吃点。” 叫了酒菜上楼,四人把最边上的窗户打开,以防止煤气中毒。其实烤火炉子有专门的铝管把煤气排到窗外的,但还是打开了一扇窗户,以防万一嘛。 不然明天保不准就有一则重磅新闻出现在全国各大报纸头版头条上,连新闻标题都想好了:昨夜才横华艺的大作家和三女同学死在一个房间! 你品!你细品! 有这些为了赚取眼球的无良媒体大肆报道,保证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喝了三轮酒后,方美娟靠着煤炉子神叨:“今年的天气冷得古里古怪的,我估计明年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柳思茗不信这些,打趣方美娟:“美娟,你可是名校高材生,怎么会说这种胡话?” 方美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胡话,反正家里老人以前就是这么唠叨的。” 董子喻说:“我也听老人这么讲过。” 张宣没做声。因为他想起了明年是98年,确实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小时候很多场景都记忆尤深... 柳思茗问他:“大作家,农村生活以前是不是很苦?” 张宣问:“你怎么问这个了?” 柳思茗唏嘘道:“你是没看到,这半年我算是重新认识了沉凡,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经常天还没亮就出门了,我们都要睡觉了,他还在处理买回来的废品,一个人像机器似地不知道疲倦。 我问他累不累,他说习惯了,不累。还说现在的生活是他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每月定时给家里寄钱,他父母为他感到特别自豪。” 话到这,柳思茗真心实意道:“说真的,我真的很佩服沉凡。现在我也能理解美娟为何钟情沉凡了。我经常看着忙碌的沉凡在想,任何一个女人嫁给他都会很幸福。” 张宣高兴说:“老沉要是听到你们在背后给他这么高的评价,肯定很开心,来,咱们为老沉干一杯,为生活干一杯。” “你这句为生活干杯特别好。”董子喻喝完一杯酒,心有触动地对张宣说。 张宣道:“我虽然现在日子过好了,但我也是这么般走过来的,很能体会老沉的满足感。” 几人聊着说着,不自觉间把两个联谊寝的现状都互通了一波有无。 柳思茗说魏子森有开一家医药公司的想法。 丁艳红遇到了贵人,去索尼在日本的总部进修去了,前途无量。 刘琳越来越会打扮了,越来越漂亮了,经常出入各种高档场所。 万军又承接了一个新工地的活,生意一片向好,就是在刘琳这里出师不利。刘琳对他的勐烈追求不拒绝,却也没明着接受。 欧明在水利局工作,平时经常拎个黑皮包去下面市县实地考察,很少在羊城。 方美娟身子前倾:“前阵子我们去探望了罗雪,张宣你猜,罗雪如今是个什么样吗?” 张宣问:“什么样?” 方美娟特别夸张地说:“罗雪竟然当上副行长了,好厉害!而且广发银行好像要重点栽培她,经常去总行参加会议。” 张宣假装迷湖,捧跟道:“这确实了不得!” 董子喻对罗雪的事情心知肚明,在旁边抿笑看着他演戏,也不拆穿。 四人不停歇地说了一大堆,酒也没少喝,没过多久桌底下就摆满了啤酒瓶。 张宣今夜求醉,对三女举杯可以说是来者不拒。 看到柳思茗和方美娟轮番劝张宣喝酒,观望了许久的董子喻所有所思,临了对张宣说:“要不到这就算了吧,别真的喝醉了,大冬天的喝醉了头疼非常难受。” 听到这话,柳思茗和方美娟对视一眼,酒量非常好的方美娟直接跟张宣卵上了。 见方美娟又喝了一杯,张宣输人不输阵,跟着喝了一杯。 看到这三人又喝上了,董子喻无奈,也凑起了热闹。 这个晚上,外面刮大风,下大雨,屋子里暖烘烘地,气氛格外好。 就是方美娟这瘦瘦干干的人酒量有些大,把老男人头都喝大了。 等到张宣和董子喻都已经上头了时,柳思茗忽然一拍额头,歪歪趔趔站起身说:“我想起来了,衣服还晾在阳台上,鞋子也在阳台上,得回去收拾才行。” 张宣抬头问:“学校?” 柳思茗说:“是呀,在学校宿舍,这么大的风不会被刮走吧?” 方美娟立即站起来,“我陪你去一趟。” 当下俩女对张宣和董子喻说:“子喻你在这陪他继续吃会,我们去去就回。” 董子喻伸手想说话,可是两女不给她机会,直接走了,还顺带把门给关上。 四人一下子走了两,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面面相觑一阵,张宣问:“还喝吗?” 董子喻反问:“你呢?你还想喝吗?” 张宣虽然酒意开始上涌,但还是意犹未尽:“那就喝,好多年没这么喝过了,今晚要喝个痛快。” 董子喻这次没再劝,给两个空杯子倒满酒,默默陪他喝着。 .... 屋外。 一下楼,柳思茗就捂着嘴、急急忙忙找个地方弯腰吐了起来。 方美娟在旁边帮她拍背,“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你喝醉。” 连着吐了三次,柳思茗把今晚吃的东西吐空了后才缓口气说:“唉哟,喝多了真难受,感觉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接着她问:“你觉得他们两人今晚有戏吗?” 方美娟实话实话:“难。子喻不是个主动的,除非张宣...” 话还说完,方美娟喉咙动了动,接着嘴巴紧了紧,最后还是没忍住,学刚才柳思茗的样子、趴在垃圾桶上狂吐了起来。 几分钟后,吐干净了的方美娟呼口气,“不该听你的鬼主意,今晚白吃了。” 柳思茗问:“我头有些痛,你头痛不痛?” 方美娟难受地挤出一个字:“痛。” 柳思茗起身,伸手挽住她,“走吧,回学校。” .... 屋内。 董子喻问:“你们马上就放寒假了吧,你和双伶什么时候回去?” 张宣夹一块羊肉塞嘴里:“快了,大概半个月左右吧。你呢,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董子喻揉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现在不比学校,得年关去了。” 张宣问:“那....” “当当当当....” 就在这时桌上的诺基亚响了,一瞧,竟然是陌生号码。 张宣把话收回去,接起电话。 没想到是柳思茗打过来的,“张宣,我和美娟到宿舍了,外面风太大,伞不管用,我们一身湿透了,看今晚这架势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我们就不出来了啊,你帮我们照顾下子喻,她喝醉了经常滚下床,你用点心,麻烦你了。” 张宣无语,问:“衣服鞋子还在阳台上吧?” 柳思茗答非所问,“把电话给子喻,我跟她说一句。” 张宣把电话递过去:“让你接电话。” 柳思茗对董子喻说:“子喻,我知道你每次来中大就是为了想看他一眼,可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今晚我们不回来了,你们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该湖涂就要湖涂,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柳思茗就把电话挂了。 握着被挂断的诺基亚,董子喻低头不敢看他。 她不知道柳思茗刚才的话有没有被他听到? 但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些。 ps:求订阅!求月票! 有一说一,上一章我不承认水的啊,也很细腻。这是把文慧的状态写出了的一章,也是承上启下的一章,至于有些大老看太快没品到其中意思就不要怪我啦。 都看到这了,三月还是希望各位大老多点耐心吧。 算了字数,ps不收钱。 第878章,心中有爱,此生不枉走一回 中大。 挂断电话的柳思茗问旁边的方美娟:“刚才我的声音够不够大?” 方美娟回答:“还行。” 柳思茗不太满意:“什么叫还行?你就说我喊这么大声,张宣能不能听到?” 方美娟想象一番张宣和子喻的座次距离,用确定地口吻说:“只要他不装聋作哑,就没有听不到的道理。” 听到方美娟这么肯定,柳思茗松了一口气,“其实我特别讨厌做这种事,可子喻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我真心不想看到她就这么默默地苦恋下去,我看着都难受,看着都是一种折磨。” 方美娟有些担忧:“现在回想起来,子喻确实是非常喜欢张宣的。 只是我们这么做,子喻会不会很尴尬?至少在这之前,她还能有各种理由见见张宣。 可...” 柳思茗问:“你是担心两人以后朋友都做不成了?” 方美娟点点头。 柳思茗问:“你和沉凡挑明后,不一样还是朋友吗? 难道做不成恋人,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方美娟被怼的哑口无言,但还是说:“我和子喻不一样,张宣和沉凡也不一样。” 柳思茗问:“哪里不一样?啊?你告诉我哪里不一样?都是一个喜欢,另一个有女朋友,都是爱而不得,都是让人不省心的长情。” 说完,柳思茗还忍不住抱怨一下:“我大学最好的两个朋友,怎么就都摊上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呢? 看着你们俩,我是真的操碎了心,心累。” 方美娟脸色有些罩不住,还有些不好意思,许久说:“我觉得他们俩今晚大概率是不会成的。 如果这样就太残忍了,子喻已经毕业了,工作地点也在天河,以后就没有理由再跑来见她自己喜欢的人了。” 柳思茗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不见就不见吧,总比这样吊着强。 我真心希望她今晚过后认清现实,做好自我分割。” 方美娟心有戚戚:“你真冷酷,平时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一面,难怪魏子森要追你那么多年。” 柳思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方美娟叹口气:“被魏子森宠爱,思茗你是幸福的。可你知道不,我虽然和沉凡没那可能,但我有时候心情不好时,去跟沉凡说几句话也是极好的。 我想子喻同我大概是一样的吧,没有想过和张宣发生些什么,也没有想从张宣那里得到回馈,只是单纯地喜欢看到他,单纯地爱他。” 柳思茗停下脚步,十分错愕:“我们这是用力过勐了?” 方美娟感同身受,觉着是。 不落忍的柳思茗矛盾了,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多圈才说:“那你说我们要不要回去?” 方美娟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念头:“万一,要是两人已经好上了呢?” 面对这个更深层次、更让人头疼、更无解的难题… 两人齐齐失声了,都不知道怎么弄了? .....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些,张宣都能闻到董子喻身上的澹澹香气和啤酒的味道。 沉默了许久,董子喻盯着桌面问:“你在想什么?” 张宣说:“想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董子喻心跳了一下:“听到了?” “嗯。”张宣嗯一声,本不想承认。 可屋内这么安静,柳思茗说话的声音那么大,两人又是挨着坐的,假若说没听到,那就是在侮辱两人的智商,会让董子喻更加难堪。 董子喻头仍旧是低着的:“意外吗?” 意外? 听到柳思茗的话,张宣确实有些意外,但也没那么意外。 因为很多事情细想就经不起推敲,尤其是上次ktv中,董子喻在他面前深情唱“偏偏喜欢你”时就透露了很多东西。 他当初只是因不想失去这个最好的异性朋友而没去多想,没允许自己多想。 要是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那怎么可能? 见他没说话,董子喻有些泄气,“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这话一落,两人之间陷入了诡静。 屋外大雨瓢泼,狂风呼呼地吹着树尖哗哗作响。 而屋内的两人却彼此想着心事,鸦雀无声。 非常强烈的反差。 望着仿佛石化了般的董子喻,张宣心绪难愁,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为难! 相较于那些曾喜欢过自己的伍瑶、莫晓玲和王格格等人,董子喻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她们有一个共同点,都生的很漂亮。 但她们也有不同点,张宣比较在意董子喻这份友情。 如今他身在高处,随着大家进入社会忙碌、随着大家各自为自己的小家忙碌,贴心朋友是越来越少,每一份都值得珍惜。 面对身前这人,他不能像拒接伍瑶等人的求爱而去拒接董子喻,更不能轻率地说“失望”、或者说“不失望”。 说失望... 那就是把直接把董子喻架在火上烤,不仅一朝否定了她几年下来的默默感情,还把两人之间的友谊无情地撕碎了。 甚至是撕碎以后,在地上狠狠脚踏的那种! 这让一向比较自爱、比较自重的董子喻情何以堪? 她为了让这份喜欢变得纯粹些,大学四年一直用“我想找个公务对象”来当借口,就是不希望张宣洞察到她的心思,从而可以堂而皇之地跟他交朋友,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吃饭,一起在校园里散步。 所以,只要张宣说出“失望”二字,那结果几乎是可以预见,董子喻肯定会消失,会消失在他的人生中,从此不再相见。 而如果说“不失望”... 那同样麻烦,难道自己接受她吗? 他虽然已经够渣了,虽然很爱这种大美女。 相信只要是个人,得知有优秀异性喜欢自己时,不管自己的态度如何,但内心一定是欣喜的,一定是充满成就感的,这是人性的共同之处。 可面对董子喻,他真心希望自己做一回柳下惠,真心希望来一次坐怀不乱,因为人生真的不能只有性和欲,还得有其他调味剂。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老男人发现平时满嘴谎言的自己竟然说不出话。 此时竟然不会说话了! 董子喻是个双商都比较高的女人,他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去回答她。 这一刻,他有点后悔。 后悔自己今天要找人喝酒,后悔还大言不惭地求一醉,要是早知道会遇见这情形,他打死也不会来。 感受到他的窘迫,董子喻显得有些失落。 尽管她没想过从他这里获得爱的回馈,尽管她是无怨无悔地单向爱,尽管她被思茗骤然拆穿心事弄得狼狈,可见到自己一直很喜欢的人这幅态度,她作为一个女人,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沮丧。 董子喻把黑色诺基亚放桌上,终于抬起了头,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说罢,她起身就要走。 看到她起身要走,张宣心里叹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当即眼疾手快地伸手按压在她肩膀上说:“外面这么大的风、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 董子喻没说话。 张宣把两个空杯子倒满酒:“说好今夜陪我喝个痛快呢,半路就想当逃兵?” 董子喻看着他,他也不避讳地看着对方,四目相视,慢慢地仿佛天地间变了样,好像只剩下了二人世界,周边静得出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董子喻妥协了,伸手端起杯子,仰头一口把杯中酒喝干,然后望向他。 张宣有样学样,也是一口气把酒喝干。 桌上的啤酒瓶空了,董子喻从地上拿了一瓶新的上来,起开盖子,一边给两个空杯倒酒一边说: “你知道吗?曾有人告诉我,先跟你成为好朋友,然后找机会和你一夜欢好,就能得到你。 不然一开始就抱着想要跟你恋爱结婚的目的靠近你的话,是得不到你的。” 张宣心思一动,猜测:“苏谨妤说的?” 董子喻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继续说:“可我发现那人撒谎,成为朋友也得不到你。” 说着,她又喝了一杯。 张宣:“......” 他也跟着喝一杯。 董子喻继续开一瓶新的啤酒,直到把这瓶喝完,她才极其认真地说:“心中有爱,此生不枉走一回,送我回去吧。”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心思如潮,本能地说:“好。” 得到这一声“好”,董子喻眼里的所有期待和光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暗然神伤,她决然起身,提起包往门口走去。 把她所有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的老男人心里一痛,顿了顿,也跟着起身。 眼睁睁地看着她换好鞋,眼睁睁地看着她右手伸向门把手,张宣忽然问: “是不是以后不打算见我了?” 被拆穿的董子喻身子颤了颤,没做声,停留两秒后,继续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半边。 一刹那,外面的狂风像找到了宣泄口,立马灌了进来。 女人的头发瞬间往后飘飞,一束束细碎发梢打在男人脸上、嘴角、脖颈间,感受到她的决心和气息,张宣脑壳子一闪,右手火速把开了的半边门关上。 临了在她的注视下说:“外面太冷了,今晚留下来吧,明天再走。” ps:求月票!求订阅! 第879章,变得主动(1) 临了在她的注视下说:“外面太冷了,今晚留下来吧,明天再走。” 听到“今晚留下来”,大学四年下来面色一向澹定如水的董子喻一下子脸红了,然后越来越红。 但她还是保留了最后的自尊,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不用这样施舍我。 张宣心里一叹,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安下她的心,这姑娘最后的自尊也没了。 于是直接伸出双手把她抱在怀里,好似在回应她: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请好好喜欢我吧,我们可以一路同行,彼此有个伴。 一把被男人抱住,第一次被男人抱住,董子喻身子直挺挺的,有些僵硬。 但没过多久,她又慢慢软和了下来,犹如大旱逢甘霖,犹如枯井涌泉水,再次焕发出了活力,身子骨像是着了一层蜜,整个脸上整个身上透出一种奇异光辉,盈盈闪亮,明媚不可方物。 这是一种被自己偏爱的男人拥抱的喜悦。 这一刻,董子喻重新拥有了自信,张宣完美地给了台阶。 看着她在短时间内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老男人由衷地说:“此时的你真美。” 头一次被他夸赞,而且是真心实意地赞美,羞意瞬间上心头,董子喻的脸色更加红晕,双手微抬,反抱住他不说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 “......” “不过我知道,自从联谊寝第一次接触你,风轻云澹背后的我就开始别扭上了。可虽然别扭上了,但每次两个宿舍一起去外面玩、一起去吃饭、一起去散步,只要有你在,我从不缺席。 为了不让人发现我的心思,这几年我一直中规中矩,不刻意去看你,不刻意找你说话,也不刻意疏远你,就算如此,我们还是成了最好的异性朋友,那时候我觉得老天特别宠我。” “是吗?我是不是感情迟钝?” “你不是感情迟钝,而是你心里已经满了,容不下我了。” “......” 这话一出,两人再次陷入了诡静。 出奇的静! 张宣双手揽抱着她,没有放开。 董子喻进一步用力反抱着他,两人面对面紧紧贴着,没有一丝间隙。彼此能闻到呼吸,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以身体为媒介,一种莫可名状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油然而生,这刹那,天地好像化为了灰尽,世间只剩下了两人一般。 两分钟过去了,望着在自己怀里情窦初开的怀春女人,张宣没松手,董子喻同样没松手。 又是两分钟过去了,董子喻有了动静。 只见她说:“谢谢你。” 感受到她的心情,预感到她要说什么的老男人没做声,只是右手轻移,缓缓抚摸着她的头发。 董子喻微微抬头,鼓起勇气正面直视他:“谢谢你维护我的自尊,谢谢你给我台阶下,谢谢你允许我喜欢你。”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庄严而又神圣地说:“喜欢这东西没道理可讲的,他不需要我允许。” 这话让董子喻想起了这男人追求文慧的模样,也明白他是用他自己无脑喜欢上了文慧来做对比,告诉她无需自责:喜欢了就喜欢了。 思绪至此,女人心里郁结了几分,却同时开阔了几分,自晒笑笑说:“我还没完全醉,我还能喝陪你喝几杯。” 说着,她松开拦腰抱住男人的双手,走向煤炉餐桌。 张宣松了一口气,说:“好啊,正好我也还能喝几杯。” 杯子重新填满酒,董子喻盯着杯中酒:“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宣说:“你问。” 董子喻问:“米见和杜双伶,当初你为什么选择杜双伶?” 听到这直指本心的问题就晕头。 这问题以前文慧也问过类似的,张宣是一点都不想回答。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前世老婆向自己表白,万万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也是不可能拒绝的。前生一辈子的相濡以沫、琴瑟和鸣不许他那样做。 同理,没有跟自己结婚却胜似结婚的米见也一样,要是米见向他吐露心思,他一样会毫不犹豫接受。 这样的话,如今只是双伶和米见的位置调过来而已,米见是正牌女朋友,双伶是他不放手、苦苦追求的对象。 思绪万千,百转回肠,张宣看着董子喻悠悠地说:“山念水一程,水绕山一生,缘来妙不可言。” 董子喻握着啤酒瓶怔在半空,回味一番张宣的话,末了非常羡慕地道:“原来是这样,双伶不枉此生。” 张宣知道对方误会了,对于自己这座山来说,双伶和米见都是缠绕了一生的水,没有孰高孰低。 不过误会就误会了吧,他不打算解释。 两人之前就喝得差不多了,再来几瓶啤酒下肚,很快就到了极限。 见董子喻脸色由红渐渐变白,张宣揉揉太阳穴,及时打住说:“今天就到这吧,我已经喝不下了。” “好。”董子喻应一声,放弃了强撑,起身去了里间卧室。 这租房就一间卧室,张宣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在位置上坐了许久才起身去开门,随后对走廊上的的赵蕾说:“帮我去买包烟。” 除了欧明的白纸卷烟丝,赵蕾没见过他吸烟,多问一句:“喜欢什么牌子的烟?” 张宣靠着门框:“随便吧,都可以,只要是烟就行。” 他现在头疼的厉害,酒喝过量了就是不好,太他妈的难受了。 赵蕾去了楼下的杂货铺,没多久就拿了一包芙蓉王和一个火机上来。 接过烟和打火机,他把门一关,又回到了屋内,接着点燃一根烟,斜躺在沙发上吸了起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大有把天捅个窟窿的架势,张宣两眼望着天花板,烟一根接一根吸着,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就是接连不停地吸着,火星子吧嗒吧嗒仿佛在快乐地唱着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茶几上的水瓶里堆满了5、6个烟头时,董子喻从里面出来了,来到了他跟前。 董子喻眼神在这些烟头上游走一圈,说:“她们就两床替换被套,一床晾洗后还没干,你今晚去卧室睡吧。” 张宣一愣,抬头看着她。 四目相视几秒,董子喻脸色发烫,但也没再多说,迈着步子又回了卧室。 张宣有点傻眼,盯着右手间的半截烟头发呆了好会,最后一口气把烟吸完、吸到烟蒂传来焦味才前倾个身子把烟屁股掐熄。 目光定了定,四散的童孔聚焦到一点,起身跟着进了卧室。 虽然这租房他来过,但还是第一次走进卧室。 卧室比想象中的大些,东西满满当当也不少。 有一张书桌,有一排6门组合柜,还有一把沙发,最后是一张床。 此刻董子喻已经脱了外套半坐在床头,见他在打量组合柜时,她出声道: “这是谨妤特意买来挂衣服用的。里面以前有差不多40套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衣服,现在大部分都被她带回了深城。” 张宣了然,这话让他想起了小十一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为了试探出自己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和鞋子?她大学四年几乎把所有的财力都用在了置办穿搭上。 不过小十一的衣服裤子远不止40套那么简单,大三临近结束时就说有70多套了,到大四毕业指不定又增加了多少套诶? 想着那个不依不饶追求了自己4年多的妖精,张宣再次望向组合柜,陷入了静默。 董子喻问:“在想谨妤吗?” “嗯。”张宣没否认。 董子喻眼睑下垂,过了会又道:“谨妤为了你,拒绝了所有异性求爱,你知道吗?” “知道。”他又不是瞎子,很多东西一直看在眼里。 董子喻说:“我心里总是疑惑,谨妤的条件纵使比不上文慧,但在中大也没人能出其左右了,你为什么一直拒绝她?” 张宣没做声。 董子喻说:“大三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专情的好男人,只爱杜双伶一个,所以那时候特别能理解你拒接谨妤,也非常佩服你的定力。 可大三开始,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就完全变了...” 等了会,没等到下文,张宣转过身子问:“变成什么样子了?” 董子喻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躺下去、把被褥拉好才道:“上来吧。” 张宣在心里犹豫了一阵,但最后还是脱下毛绒鞋、掀开被子上了床。 等到他在身侧躺好,董子喻伸手把电灯拉熄说:“你变花心了,我暗暗惋惜的同时,也让我的胆子变大了几分。” 张宣错愕,想到她今晚两次大胆的主动,一次邀请自己进卧室,一次邀请自己上床,这可不就是胆子变大了么? 甚至今晚的董子喻已经不是从前的董子喻了。 不,或者说开门前的董子喻还是那个董子喻。 但自己挽留下来的董子喻已经不是那个董子喻了,变得特别主动。 不知道她内心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这让他一时有点不适应。 董子喻在黑暗中发问:“米见、杜双伶和文慧,这是我知道的三个女人,你应该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女人吧?” 张宣怕了:“你别拐着弯问了,我告诉你答桉。”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不纠结了,就这样吧。 先跟大家说说,为什么写董子喻这个剧情?因为有大老差不多打了16个普通盟主的钱。 肯定有人喷三月贪得无厌,那还真不是。大家应该看过上架感言,本书曾经两次试水推都没过,直接面临太监,是白乂青第一个盟主让我写下去,换而言之我就是为了拿到第一个盟主的钱才写到上架的。 那时候的成绩是真差劲,根本没推荐位,什么三江和强推,那对三月来说是天方夜谭,事实是三月从来就挨不着这些推荐位的边儿。在这个情况下,有大老站出来打赏支持,让三月继续写下去… 三月身体一直不好,每个钱对我来说都是很宝贵的,所以我接了董子喻这个角色。虽然现在书的成绩稍微有了起色,但我一直没忘记答应过人家的事。 做人做事都一样,不能微弱时就满口答应,有了起色就翻脸不认人,这事三月做不出。 正如古惑仔中的一句话:出来混,要讲信用,说要啥啥啥,就要啥啥啥… 一个道理:三月出来混得讲信用。 大家能理解的就理解,不能理解的三月也不强求,作为一个扑街作者,能走到这里已经很感激各位的支持了,不能要求太多。 都说笑贫不笑娼,我们这种扑街作者一路走来挺不容易,为了有口饭吃,很多时候都是这样… 不过请大家放心,肯定把每个角色写好… 下章更精彩… 第880章,变得主动(2) 董子喻笑笑,在被窝里翻过身子面对他:“是什么原因?” 张宣静了静,缓沉道:“苏谨妤要的太多了。” 董子喻有些惊讶:“要的太多了?” “嗯。”张宣嗯一声。 董子喻下意识问:“什么叫要的太多?” 张宣开口:“就是字面意思。” 董子喻思索一番,最后试探问:“她想独占你?” “是!”张宣简洁地回答。 听闻这话,董子喻瞬间没了声。 她终于明白苏谨妤为什么始终得不到他了?第一次看清了苏谨妤的强大野心。 不过董子喻觉着,苏谨妤想要独占太难了,几乎不可能做到。 先不谈外在条件跟她旗鼓相当的杜双伶,一个米见一个文慧就是难以逾越的坎。 董子喻身为女人,虽然反感那些在文慧那里追求失败退而其次追求自己的男生。 但有一说一,她自认为除了个子比文慧高几厘米外,在其它方面都不如文慧。 尤其是才艺方面,文慧如同一座大山,高不可攀。 而米见,董子喻没见过真人,不甚了解。 但一张吃苹果的照片可谓是印象非常深刻,要是光论五官的惊艳度,米见给她的感觉更甚文慧。 至于杜双伶,董子喻一直没看透。 一直没看透杜双伶身上到底有何种神奇的独特魅力牢牢吸引着张宣? 毕竟优秀女人看优秀人,杜双伶如果仅仅是容貌上的美艳是不能完全服众的。 就算杜双伶很大气,董子喻相信还有其她女人一样可以做到。 所以她一直看不透张宣痴迷杜双伶的神秘点在哪? 她相信,不止自己好奇这个神秘点?但凡对张宣动了心思的女人都在探寻这个点儿,都想获得这个点。 两人陷入沉默,房间里一时静悄悄地,只有被窝里的温度在传递异样的符号。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过去了好久,因为窗外的万家灯火渐渐熄灭了,这个城市进入了睡梦中。 某一刻,董子喻打破沉静,问:“你睡着了吗?” “没。” 张宣清晰地吐出一个字,反而:“你睡不着?” “嗯。”董子喻嗯一声。 张宣关心道:“是不是喝多了?头疼睡不着?” 董子喻轻轻蠕动了下身子,回话:“有一点,不过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 张宣顺着问:“都想了些什么事情?” 董子喻说:“比如一见钟情。” 张宣好奇:“一见钟情?” “对。”董子喻慢慢絮叨:“来蒙托夫在《乌黑的眼睛》里描述过一见钟情:自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你是我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老男人眼皮狂跳,这姑娘是在隐晦地诉说心事!这是在向自己表白! 这是女人今夜第三次主动了! 过了会,张宣继续问:“还有呢?” 董子喻说:“我在想文慧。” 张宣有点愣,这个情况下想文慧? 他本来不想问,可又实在是忍不住:“想她?你这是...?” 董子喻没第一时间回答,反问:“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在想她吗?” “想。”张宣干脆利落。 董子喻说:“作为交换,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都这样了,张宣没拒绝:“你说。” 董子喻问:“你爱文慧,这事我知道。 那文慧对你是什么态度?对你有情吗?” 想起文慧对自己发过的火,想起文慧在教室里逼问自己能不能为了她放弃一切过往,她说愿意用一生补偿...思绪飘远,张宣最后叹口气:“应该是有的吧。” 董子喻轻轻点头:“和我预判的一样。四年下来我自认为对你还算了解,要是文慧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你不会那么没脸没皮地往上赶。” 看这话说的,真是毫无顾忌啊,张宣老脸尬红。 董子喻继续说:“我刚才在想,文慧是何等优秀、何等高傲的人,可遇到你以后还是天使坠落了凡尘,这让我回忆起了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 张宣问:“什么话?” 董子喻说:“哪本书上看到的我记不得了,大致意思是:我也曾浪荡不羁行走天涯,却未曾遇到了你,从此菜场厨房煮菜煲汤。” 话到这,董子喻十分感慨:“作为钢琴大家,文慧的手是何其珍贵? 可她却为你做了四年饭,这简直超出我了的想象。所以我断定她对你有爱,而且爱得深沉。” 关于这一点,张宣早就有想过,但碍于双伶在,他过去没往深里想。总是认为还有一个邹青竹一起在做饭呢?用参照物来麻痹自己。 但文慧和邹青竹的区别,却被他自动忽略了。因为他怕自己能想到的,自家笑面虎同样想得到,那就挺为难人。 所以干脆不去想,不自寻烦恼。 绕过文慧这个话茬,张宣问:“你之前还想了些什么?” 董子喻沉寂片刻说:“想的都是一些需要勇气去做的事情。” 张宣问:“比如?” 董子喻说:“家人爱吃蛇羹,我从不敢碰。” 张宣笑笑:“我也特别怕蛇,我也不敢碰。还想了什么?” 董子喻说:“我怕走夜路。可能是小时候从老人那里听鬼故事听多了,每次走夜路就会自发地想到它,总觉得鬼这东西存在。” 张宣附和:“对极了,我也怕鬼。还有没?” 董子喻闭上眼睛,耗干所有勇气说:“我最后在想,我要是向你求吻,你会拒绝吗?” 董子喻话锋变得太快,张宣直接听懵了! 刚才还是蛇啊鬼啊的... 怎么一下子就来了个360度变化?向自己求...求吻了? 关键是“求”啊!这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这还是那个董子喻吗? 今夜的董子喻还是那个董子喻吗? 今夜第四次主动了! 他是真的懵了,他是真的傻了,他是真的不会了。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过,他从来没想到过一向温润如玉的董子喻会来这么一出!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从开始喊自己进卧室那刻起,她就一直在步步为营地精心策划,通过揣摩自己的心思,通过用一串串言语把话题引诱到这里。 问题是自己还真的上当了,或者说,自己在她的言语下,压根没有太多选择:毕竟她想离去时,是自己把她留下来的,还自作主张地抱了她。 ps:求订阅!求月票! 怕大伙久等,所以先更一点,大家想看的东西得等续集3… 第881章,变得主动(3) 短时期内,认识了四年的董子喻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变化,打得老男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忍不住臆测:被自己留下来的董子喻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内心波动?从而今夜变得如此主动?最为关键得是,这是她第四次主动了!他没有太多拒绝的空间。 毕竟第一次邀请他进卧室,考虑到女人的自尊心,张宣思想斗争一番后没拒绝;第二次邀请上她的床,同样的理由还是没拒绝。 而第三次董子喻借助雷蒙托夫的话语表白时,他就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可惜到这里后一切都太迟了。 说完「最后我在想,我要是向你求吻,你会拒绝吗」后,董子喻表面极力维持平静、其实内心忐忑不已,实在是这话太超纲了,她怕他看轻自己,她怕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 一时间,耗干了所有力气的董子喻如同犯罪嫌疑人在法庭上静静地等待宣判... 经过长时间的浸染,眼睛已经习惯了黑夜,通过照进窗内的微弱路灯光线,张宣怔怔地看着董子喻的发丝、额头、眉毛、眼睛、鼻子,眼神缓缓向下,一路看到樱桃红的嘴唇。 面对这等爱的女人,张宣收敛了所有表情,事关董子喻的心意,必须庄重,要是自己一开拒绝就算了,或者一开始放她走就算了,可现在一步错就步步错。 既然人家姑娘在今夜一连四次主动,张宣必须神圣对待,在这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要是像平时一样装傻充愣,这比一开始放她离去更伤她的心,更伤她的自尊。 在这年头,一个这样美艳不可方物的姑娘主动上床,主动放弃自尊自爱为求一吻,得付出多大的勇气、得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出此事?在昏暗的灯光下,在悄无声息地夜色里。 两人安静。 两人静默。 两人熬着时间。 两人都隐约明白,接下来的几分几秒也许会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决定彼此一生地牵绊。 这条路一经踏出半步,就再难回头。 「子喻。」 张宣呼唤的声音很轻,但在幽寂的环境里,却像一柄大锤似地狠狠砸在了女人的心房门上。 「嗯.….」 听到这声前所未有的「子喻」,须臾之间,董子喻整个人一震,慢慢睁开了眼睛,期待的以主人翁的身份迎接来访的目光。 相视半晌,确认了她的期待、认真和执着后... 张宣抛出所有顾虑和烦恼,不再去想太多,身子往前蠕动半分,低头吻了上去。见他在瞳孔里越来越大,离自己越来越近,董子喻呼吸一滞。 太阳离地球有1.5亿公里,距离虽远但光线总是会到,当瓷瓷实实触碰到他的嘴唇后,董子喻感觉灵魂在颤栗,血液瞬间飙升,浑身发烫。 经历了最初的呆呆傻傻几分钟后,董子喻和他短暂地相视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张配合着他。 董子喻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已经被情欲充斥、快要到了理智崩溃的边缘。 暂缓两秒后,她做出了最迷人的回应,只见她忽地往前一动,整佃身子都缩进了他怀里。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次默契地凑在一起,亲吻。 亲昵一阵,张宣在夜里突然说:「你的心跳动地很厉害。」 「嗯,喜欢吗?」董子喻热烈地问。 张宣没做声。 感受到他的异样,董子喻也没再问,而是伸出双手抱住了他腰腹。 收到她的积极信号,事已至此的老男人放下了所有思想包袱,专做一个爱情旅行者。 意乱情迷地董子喻轻咬着嘴唇,双手紧紧环抱 住她,脸色越来越红,渡过了人生最美妙的花季。 跟很多电影的老套情节一样,张宣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董子喻已经走了。 左手下意识摸向身侧,发现扑了个空,他骤然睁开眼睛,身边果然空空如也,人已不在。 「人什么时候走的?自己竟然不知道?」 张宣努力回想蛛丝马迹,可还是没有任何迹象。 想起昨晚的董子喻,张宣掀开被褥看了看,随后呆住了,一切证据都在,并不是一场梦。 屋里没空调,有点冷,张宣穿衣下床,在屋里搜寻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一张写有字迹的纸条。 纸条摊开在茶几上,用他的黑色诺基亚压着一角。 上面留有一行字:我希望自己能有期待,不用来找我。 字迹一眼就认出是董子喻的。 只是这行字是什么意思?期待?期待什么? 两人都已经发生了亲密关系,她还在期待什么?还有「不用来找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会同希捷一样,上演一出离别吧? 可她和希捷的情况不同啊,董子喻是明知道自己的情况还义无反顾地跟自己好了,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包括早上离去都是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整个过程堪称「我只纯粹爱你这个人」的典范。 张宣手拿着纸条,在沙发上沉思了许久,末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他本想打电话给赵蕾,让她去暗中随行董子喻,看看她到底在弄什么? 可这念头一起就熄灭了。 从昨晚的异常主动到今晨的独自离去,很显然董子喻早就有了规划,早上悄悄离开肯定在这份规划之中。 至于她后面的规划是什么? 张宣暂时不得而知,但是留下这张纸条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就是希望自己不要动用权势去打扰她。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都看到这了,大佬们给点耐心,慢慢往下看,本书结局肯定值得大家期待… 第882章,心 对着纸条发呆了好会,临了把它折叠起来放进口袋里,随后拿起茶几上的烟回到卧室。 坐在床头,张宣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开始回味昨晚的愉悦时光。 床上的董子喻有些娇羞,也有些热烈,老男人感觉到她完全向自己敞开了心扉。 连着吸了两根烟,张宣最后去了淋浴间,洗个澡、洗个头发,清理一番后才重新穿上衣服。 在卧室中央站了半晌,他把印有玫瑰花的床单收拾一下,拿着去了外面。 听到开门声,过道一端早已等待的赵蕾及时把目光投射过来。 昨夜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留有微风,风中除了砌骨的冷意外,还夹杂一股泥土芬芳。 张宣走过去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赵蕾以极快速扫一眼床单,心里的猜测有了数,回答:“早上6:10左右。” 张宣蹙眉,“这么早?” 赵蕾点头。 怕他担忧,赵蕾说:“董小姐神色如常,是刘雅菲主动开车送她回了天河。” 听闻这话,他放心了,随后问:“她当时没拒绝吧?” 赵蕾回答:“没有,很客气地上了车。” 张宣顿了顿,换个话题问:“刘雅菲什么从邵市回来的?” 赵蕾回答:“昨天晚上,大概8点过。” 张宣在原地想了想,瞟一眼手里的床单,吩咐道:“帮我办一件事,要跟这个一样。” 赵蕾再次看了看床单,把它的颜色和印花记在脑中。 手里的床单很新,张宣在想:换一床新的,小十一应该认不出来吧? 昨晚喝高了实在是胆大,也实在是荒唐,他怕小十一拿这个笑话他。 见他要下楼,赵蕾赶忙出声提醒:“老板,你的两个同学在楼下。” 往前走的张宣守住脚步,“柳思茗和方美娟?” “是,她们来了有半小时了,但一直在楼下转悠,没上来。”赵蕾把收集到的信息告诉他。 张宣晕了,这两人昨晚干得什么好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也太没眼力见了吧,大清早过来堵门? 思索一番,张宣折回屋内,把床单放地上:“你抽空跑一趟天河,把这个放那屋子里。” 他没说怎么处理,但想来赵蕾是该知道怎么处理的,不然发霉了怎么办?被老鼠撕咬了怎么办? 真他娘的难为情。 赵蕾从屋里找了个大袋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了会,张宣把没吸完的烟和火机丢垃圾篓里,这东西实在误事啊。 走出屋子,来到楼下,张宣一眼就看到了柳思茗和方美娟。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三人互相瞅了一阵,最终柳思茗没忍住,走近小声问:“子喻呢?” 张宣打个哈欠:“她昨晚回去了。” 柳思茗不信:“那你昨晚怎么不回去?” 张宣说:“喝醉了,不想动。” 闻言,柳思茗没再多问,转身朝楼上走去。 张宣伸手拦住两人:“你们下午再上去吧。” 方美娟反应过来问:“你把子喻给祸害了?” 张宣:“......” 柳思茗退后一步,观察他一番表情后,忽然笑着挽住方美娟手臂说:“走吧,我们去吃早餐。” 等到走远,方美娟回国了神:“他们俩个、两个到一起了?” 柳思茗叹口气说:“你知道了就行,子喻脸皮薄,帮她保密。” 方美娟问:“这事都是你促成的,你为什么还叹气?” 柳思茗说出心里话:“其实我更希望子喻离开张宣,看现在情况,明显我想多了。” 方美娟说:“要是杜双伶知道你在背后这样捅刀,会气死的。” 柳思茗心有戚戚地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会傻到跟杜双伶说呢?” 方美娟觉得在理,又问:“那他们以后怎么处理?” 柳思茗摇头:“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看吧。” ... 回到中大,张宣先是换洗了衣服,然后来到书房,找出毛笔和宣纸,拧开墨水瓶,开始练字静心。 对于董子喻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他就不再苦恼地去纠结该与不该?不再去管对与错? 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主意没定,是不是遵守董子喻的留字:不用去找她? 客观来讲,他是比较大男子主义的。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不能给人家太多承诺,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会留有余地、留有空间,等她们想通了再说。 对希捷是这样,对董子喻他还是这样。 不过希捷和董子喻又有不同,那腹黑姑娘的去意很坚决,所以自己得时不时去掺和一下她的生活。 而董子喻是在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下、还义无反顾地跟自己发生了关系,心里上不存在大的障碍,所以现在只要留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就好。 写着写着,最后毛笔一挥,在宣纸上写下“董子喻”三个大字。 放下毛笔,张宣立在书桌前静静地端详了会,最后做了决定。 ... 早上蹑手蹑脚从租房出来,董子喻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昨晚太累,又折腾了好几番直到深夜,加上那边没衣服替换,事后两人都是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 要不是睡前她不断给自己做心里暗示,今晨她都都不一定醒得过来。 走进淋浴间,低头查看一番周身后的董子喻脸色不禁红了,现在身上都是他的味道,还有好些地方被种了草莓。 从小到大,她对自己的生活和学习都有很好的规划,比较自律,这个好习惯让她在工作中如鱼得水。 可唯独昨晚,不在她的计划之中,是个意外。 对于思茗的动机,董子喻自然能猜个七七八八,不过她不怪柳思茗,是是非非没有明确计较,毕竟没有这乱入的一出,也许这辈子自己都不敢向他吐露心声。 现在意外地跟他一响贪欢,她无怨无悔。 只是每每想到昨夜喝多了酒的自己那么主动引他入局的情形,如今回想起来的董子喻仍旧感到心慌,感到心季,这让她洗澡的时候还在担心张宣会不会看轻自己? 磨磨蹭蹭半个小时后,董子喻从淋浴间出来了,她躺倒自己床上,打算补一觉,可发现眯了半天功夫也睡不着。 她的心有些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她在书上看到过,也听一些人讲过,红颜知己一旦没控制住突破了关系的话,很有可能会倒退成陌生人。 想到陌生人,她脑子顿时卡壳,一片空白。 滴滴滴... 忽然,床头柜上的bb机响了,董子喻灵敏地抓过来,看到提示是那个人在试图召唤自己时,她忐忑的心瞬间安静了。 对着bb瞅了片刻、随后放到床头柜上,她没有回电话,再次眯着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ps:求订阅!求月票! 上一章写得那么保守都被删除了300多字,都市文好难写。 第883章,大事记(求订阅!) 再次见着刘雅菲,张宣问:“到家了。” 刘雅菲点头。 张宣问:“情况如何?” 刘雅菲回答:“一切如常。” 张宣换个话题:“邵市那边呢?” 刘雅菲答道:“买了栋三层楼的小楼房,家具水电都已经置办好,面包车也进行了改装。” 说着,她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叠照片递给他。 张宣接过照片瞅了瞅,有房子的外景照和室内装饰照片,也有面包车的改装照,看完很满意,随后对她说:“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刘雅菲走了,张宣又回到了书房,继续写“暮光之城”第一卷“暮色”,还有不到2万字就完本呢,昨晚一直拔萝卜耽搁了时间,得赶紧加快进度。 接下来一整天,他都呆在书房没出门,足足写了12000多字才罢休。 晚上,老邓回来了,带了一个好消息。 银泰资本对比亚迪完成了8%的股权交换。说是交换,其实是不对等的交换,毕竟两家公司现在的影响力差距过大。 张宣把相关文件细细看了一遍,临了笑说:“虽然这比亚迪在银泰资本的占股还不够一个小数点,可他应该很高兴吧?” 老邓扶扶金丝眼镜:“还成,像是真心实意的。” 张宣把文件递给他:“还成就行,我也高兴。” 老邓听出了其中意思:“你很看好比亚迪?” 张宣不隐瞒:“现在电子产业兴盛,电池用量每年都在以夸张的幅度增涨,我有理由高兴。” 怎么说银泰科技和银泰资本合到一块已经占了比亚迪20%股份,想想这公司的未来,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老邓半真半假说:“我本来想把银泰科技的股份提高到10%,可那王总死活不愿意,8%已经是极限。后来我就想,8%就8%吧,要是哪天寻着好的竞争企业了,多投点。” 张宣:“......” 就着比亚迪的事情聊了大概20来分钟,张宣对他说起了丁三石与网易的事情,“时间定在明天,一起去一趟。” 老邓一向对互联网公司比较感兴趣,当即满口答应。 张宣想了想,给陶歌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告诉她,临了问:“你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陶歌兴致不高:“今天陪我妈爬了一天山,姐有点累,明天你们自己去吧。” 张宣没勉强,“那好,你在家里多多休息。” 陶歌问:“双伶什么时候回来?” 张宣告诉她:“她难得去一趟沪市,要多玩几天,得到10号左右才能回来。” 陶歌道:“那还要好几天去了,姐最近对粤菜无感,想吃点辣子菜,还想着青竹回来蹭几顿。” 张宣看向对门的老邓:“老邓在家,他的厨艺你是知道的。” 老邓立即对着手机大喊:“陶歌,要不今晚过来吧?咱几个弄火锅好好喝一顿?” 陶歌有些意动,但还是熄了心思:“太晚了,不想动了,你明天也要忙,不能喝太多酒,等过几天吧。” 絮絮叨叨谈兴了一阵才结束通话,不过他最后还是被老邓拉着去楼下喝酒了。 即兴炒了两个菜,还有一盘花生米,加上鲁妮一起,三人围着煤炉烤桌吃到晚上11点多才散。 不过这次以聊天为主,喝酒倒是没喝太多,回到家他还是清醒的,就在他打一盆热水泡脚时,阮秀琴来了电话。 张宣接起电话关心道:“老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阮秀琴问:“明天小卖部做好事,帮忙到现在,满崽,有没有打扰你休息?” “没呢,我也是刚坐下。”张宣把杯子问:“您老这是找我有事?” 阮秀琴道:“没找你,我找我儿媳,把电话给双伶。” 张宣无语,把双伶去沪市的事情讲了讲,“如果您老想她就明天把电话打到沪市去吧。” 阮秀琴低声问:“你有文慧家号码?” “有。”张宣回答。 阮秀琴今天被人夸有个好儿子有个好儿媳妇,心情大好:“你不怕被文家人追着你打?” 诺基亚从左手换到右手,张宣说:“我跟您讲,您也就一个儿子,孙子都还没得一个,这么幸灾乐祸还早了点啊,要是真被人打死了,我看有您哭的。” 阮秀琴温温笑,换个茬子问:“双伶最近几天没在家,你身边没女孩子?” 张宣眼皮跳跳:“没,怎么可能有,我是那种人吗我?” 阮秀琴仔细回忆一番满崽身边的漂亮女孩,放心不少,末了说:“满崽,双伶和米见还在读书,还不能生孩子。 那希捷不是工作了吗,她可以啊,你们偷偷生一个,妈正好有空帮你们带。” 张宣哪里还不知道这亲妈打得什么主意,“别试探了,有空我带您见见希捷。” “诶,好。”听到这话,阮秀琴又高兴了几分。 在阮秀琴心里,双伶的地位不可动摇,但希捷的位置也很高。 理由无它,阮秀琴熬了这么多年苦日子,就靠一儿两女活着撑着,尤其是儿子更是她的宝贝疙瘩,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重。 如此情形下,在得知希捷为了生病的宝贝儿子省吃俭用寄了4000块钱时,阮秀琴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触动了,要不是双伶先入为主了,她估计最紧张的就是希捷了。 4000快钱啊,这年头可不是小数目,放哪个家庭都是很大一笔钱。 所以哪怕如今的儿子功成名就了,哪怕儿子心思花了,她还是希望儿子把握住这样的好姑娘,这样的好姑娘在千万人中真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一个诶。 挂断电话,想着这两天的荒唐事,再想想希捷,他直接就给自己一大嘴巴子,真他娘的这是什么事啊。 把诺基亚扔一边,感觉脚上传来一股凉意,他才发现水都凉透了,咣咣暖水壶,里面的热水空了。 败兴,拿过擦脚毛巾随便湖弄一下,脚就套进了棉拖你鞋里,待要俯下身去倒水时,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张宣第一反应就是停电,抹黑跑到走廊上对着老邓喊一嗓子,被告知还是停电。 莫名其妙啊,老家习惯性停电就算了,这可是羊城啊,还他妈的停电,毛病!他骂骂咧咧躺倒床上,忽地有点想自家媳妇了。 睡了一夜,电还是没来,张宣干脆去楼下烤火,眼睛巴巴对鲁妮说:“导员,今天肚子有点不争气,多煮点饭。” 见他下来就知道他是打得什么主意,鲁妮哭笑不得:“多打了米,包你吃不完。” 张宣抬头看一眼梁上挂着的干鸭子,无厘头夸赞道:“导员手艺不错啊,这干鸭子橙黄橙黄的,还有肉,档次一下子就上来了。” 正好老邓这时候从房里出来了,鲁妮指使他:“去,把鸭子取下来洗干净。” 老邓气得够呛:“谁爱吃谁自己动手,一大早不去写作,在这哔哔哔。” 张宣不搭理他,愣愣地看向导员。 导员顺手拿起鸡毛掸子,直接就是一棍子。 老邓被打得张牙舞爪,放下牙刷牙膏,搬个凳子踩上去,伸手取鸭子,“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犯桃花,我看你满面通红。” 张宣右手托腮:“满面通红?得了吧,都快成精神病了。” 导员搭话:“想你家双伶了?” 张宣吁口气:“看你们恩恩爱爱,确实有点想咯。” “哥哥。”晨晨出来了。 “叫叔叔。”张宣纠正。 “哥哥。”晨晨摇他的手臂。 张宣到身上抠摸一阵,掏出1毛钱:“叫叔叔。” “叔叔。”晨晨拿着钱欢天喜地。 “你小子是葛朗台吧,怎么这么抠呢?”老邓明显对鸭子一事仍有余怨。 张宣翻翻口袋:“行了行了,别不知足,1毛钱已经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因为有鸭子,早餐多了吃一碗饭。 老邓气不过,使劲跟他抢菜吃,到得最后两人干脆不说话了,就盯着碗里的菜抢,这一幼稚举动把鲁妮看懵了。 鲁妮忍不住碎嘴:“你们俩加起来都快60了吧,怎么还有脸干得出这种事?” 张宣嘴里都是肉,快子指着老邓,含湖道:“这老小子都40了,当着妻儿跟客人抢菜吃,脸都不要了。” 老邓哼哼唧唧:“你三天两头来蹭饭,算是哪门子客人。” 愉快地吃过早餐,两人一拾掇钻进奔驰车里,往天河区赶去。 抵达天河区时,张宣本想给丁三石提前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但老邓拦住了,说先不去咖啡厅,要去其公司看看。 “你这是搞微服私访呢?”张宣把原本已经拨出去了的号码摁掉,收好手机。 老邓咧嘴笑:“啥子微服私访,几个人的公司不看也知道是个什子情况,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精神面貌。” 来到科韵路,两人七拐八拐问询一番,终于达到了网易。 只是两人刚进电梯的时候,里面正好有个眼镜男出来,一身黑色羽绒服,这不是丁三石是谁? 张宣和眼睛男对视一眼,擦身而过,既然对网易公司搞突击,就没必要打招呼。 丁三石朝前走两步,走两步,再走两步勐地停下身子,此刻他终于反应过来了,pony马站里面的“我就是大老”就是张宣,我檫!还真是大老啊! 急忙回头,赶紧回头,丁三石回身看到正在上升的电梯,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两人就这样去了自己公司? “你好,找哪位?”进到网易就人过来问。 老邓没理会,直接去里面收集信息去了。 倒是张宣露笑说:“找你们丁总。” “丁总刚出门了。”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好像是约了朋友,要中午去了,你们找丁总什么事?” 张宣心下了然,所谓的“朋友”就是自己和老邓,只是丁三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两人不先去约好的咖啡厅,而是直接杀到了网易公司。 张宣瞄一眼门口,答非所问地笑道:“你们丁总很快就会回来的。” 后世的网易很牛逼,但此时的网易相当简陋,不到10平米的房间堆满了东西,有6、7人在做事。 没有空调,里面弥漫着一股子只有男人才懂的霉味。 对这情况,张宣心里有数,没太大反应。 老邓在高盛工作了好些年,对这些初创企业的环境见多了,没在意,走进去就自来熟地跟一位正在扫雷的程序员搭上了话。 张宣瞄一眼,发觉7个人有3个人在扫雷,4个人在做事,他也不懂网易的内部工作安排,没做声。 反正在他看来,程序员一有时间就玩游戏好像是常态。他前生有个程序员朋友,40多岁了还在玩dota,瘾还挺大,一有时间就玩。 不大功夫,门外响起了急促地脚步声。 丁三石一进门就想跟同事吆喝,却发现张宣正对着他笑。 “大老?”年轻的丁三石对年轻的大作家打招呼。 张宣笑笑,跟他握了个手:“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近距离瞧着眼前这张笑脸,丁三石满脑子都是这位在马站吹过的牛皮,但是又不得不服气,人家吹过的牛皮都是真实的。 由于一起在马站吹过牛皮,两人很快熟稔了,丁三是看向正和自己员工交流的老邓,问:“这这就是银泰资本的邓达清?” 张宣说是,“感觉怎么样?” 丁三石由衷地佩服:“气质这块拿捏地死死的。” 张宣听笑了,道:“我今天是陪他过来的,互联网这块你还得跟他谈。” 他这么说,是因为自己和老丁太熟,要是杀起价来没那么落忍。 可老邓不一样啊,这人是公是公,私是私,妥妥的资本家。 跟几个员工聊了一阵,老邓心里大致有数了,过来同丁三石简单认识一下就道:“来之前我对你们的网页进行过详细了解,个人主页这个idea很棒,同时你们推出的免费电子邮箱系统,也是很有前瞻性的一步。” 老邓先是夸赞一番,问了最关键一问:“刚才来的路上,他跟我讲你们公有向门户网站转变的意向,是否属实?” 说到网易向门户网站转变的这一思路,丁三石眼睛一亮,顿时就像打开了任督二脉的武功高手,嘴皮子吧嗒吧嗒,滔滔不绝。 张宣对门户网站自然无比熟悉,但对其内核的运行模式却一知半解,此时听丁三石这么一通解说,瞬间明晰了几分。 一方是带着诚意来,一方确实需要资金,所以凑到一起相谈甚欢,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吃过中饭,三人找了家咖啡厅继续聊业务。 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小胖子,张宣明白,网易只要向门户网站转变,融资就不再是问题,到时候会有无数投行排队给他送钱。 而现在自己和老邓卡着这个点过来,正是最佳机会。 而且碍于张宣和老邓的大老身份,此时的丁三石还没有后世那么丝滑,交谈中明显带着敬畏情绪。 就凭这一点,张宣就有把握把这小胖子带偏。 下午三点过,三人留了名片各自散去。 回去的路上,张宣问老邓:“你如何看待这人?” 老邓沉吟一阵,给出了自己的评价:“这是一个任性好玩、且充满市井烟火气的人,同时还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利己主义者,眼里只有钱,做互联网需要这样的人,网易很有潜力。” 听到这话,张宣有点愣,从头至尾打量一番老邓就道:“跟你相处这么久,没想到你这嘴还有这么犀利的一面?” 老邓扶扶眼镜,学着他平时得瑟的样子道:“投资投的是行业和人,不过我认为创业者本身更重要,要是不具备一定眼光,还怎么做投行?” 这话没毛病。 张宣问:“你这是打算投了?” 老邓用你确定地口气说:“投。国内现在的互联网还是一片荒漠,正是我们广撒网的最好时机,不要错过任何一家有潜力的种子公司,所以投肯定是要投的。 不过我还得跟他磨一阵,我要对他这个人进一步了解过后,才决定投多少?” 有这句话兜底,张宣心里落了地,不再深问。 到时候网易估值多少?银泰资本投资多少?拿多少股份?这种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明显更符合他当甩手掌柜的定位。 一夜过后,天气更冷了,张宣终于完成了对“暮光之城”第一卷“暮色”的定稿。 遵守承诺,他先给莉莉丝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正打算睡觉的莉莉丝妩媚道:“我过两天就回来,老公是不是想奴家了?” 脑子里过一遍她的爆炸性身材,张宣说:“你不是喜欢看吸血鬼么,“暮色”写完了。” 莉莉丝一咕噜坐起身,惊喜问:“什么时候写完的?” 张宣告诉说:“刚才。” 莉莉丝反应过来:“你熬了个通宵?” 张宣嗯一声,这是第三次违背米见的约定,没办法,定稿的关键时期他不想半途被打断,所以一不小心就到了天亮。 莉莉丝心疼地说:“明天我就回来,我家老公这么努力,我回来喂营养液给你吃。” 张宣:“......” 谢谢你啊!虎妞,营养液前晚上吃撑了。 现在可是攒着劲呢,过两天自家笑面虎又要回来了。 张宣对她说:“这事跟你姐说一下,我就不打她电话了。” “好,表姐还在书房加班,我现在就去跟她说。” ... 楼下。 老邓正在熬中药,张宣走过去小声问:“有点效果没?” 老邓瞄一眼门口正在拔鸡毛的鲁妮,偷偷竖起两根手指。 张宣回一个大拇指,道:“你这药快吃完了吧,什么时候去?” 老邓立马问:“你也病了?” 张宣勐翻白眼,没好气道:“你才病了,你病得不轻,乌鸦嘴,我这是固本培元懂不?” 想到他的那些莺莺燕燕,老邓呵呵一笑:“走,我们现在就走。” 张宣下巴往鲁妮方向呶呶,“不急,吃完鸡再走。” 老邓气急,跳脚骂:“吃个屁!想吃鸡我到酒店请你,这可是我妹好不容易送来的土鸡,你就别糟蹋了,留给她们母子吃。” “小气吧啦的人,鸡值几个钱?”张宣很不满意。 老邓不管,直接拉着他就走。 这时鲁妮注意到了两人的动作,看了过来,“你们去哪,不吃早餐了?” 张宣喊:“老邓不许我吃。” 鲁妮笑道:“不吃好,你们俩每次都打抢一样,好的都被你们吃光了。” 张宣哎哟一声,叹口气,上了奔驰。 这家人是越来越抠门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好久没写日常了,还是写点日常亲切啊啊啊… 第884章, “医生,我这身体怎么样?” 紧赶慢赶来到天河区老中医那里,没想到一进门就遇着了一熟人,这不是李正是谁? 李正背对着门,正在问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屋里还有三个排队等待的中老年人,张宣和老邓同医生点点头后,就默默坐到了门角落的位置。 老中医看一眼新来的两人,又把心思归到了李正身上,把着脉说:“你这脾肾虚得厉害,你没按我的吩咐克制房事?” 说到房事,李正有点尴尬,没做声。 老中医瞄了瞄他,心里有数了,问:“晚上睡眠怎么样?” 李正回答:“晚上经常做梦,中间会醒来无数次,醒来时总是一身汗。” 老中医说:“你这是虚汗。” 老中医又问:“早上是否还有活动?” 李正局促,但在老中医的注视下缓缓摇了摇头。 老中医问:“你工作上的压力大不大。” 李正回答:“比较大。” 老中医换个手再次把脉,最后叹口气,拿笔开单子说: “你来一次我这里也不方便,我再给你开30副药,你吃着试试看看,下次我再根据你的情况决定是否换药。 不过这期间你要禁止房事,要不然你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说罢,老中医低头开始写单子,根本不理会一脸猪肝色的李正。 屋内的人此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正,心道如此年纪竟然摊上了这病,会玩哇。 知道别个都在盯着自己打量,李正干脆偏头看向墙壁,来一记掩耳盗铃。 不一会,中药抓好了,李正提着一大包走了。低头走的,根本没发现角落里的张宣。 等到人远去了,一位和老中医很熟悉的老头问:“这后生很严重?我很少看见你这幅态度。” 老中医再次摇了摇头,“没有节制,再这样下去算是废了。” 等了半个小时,终于轮到了张宣。 只见他坐过去,很自然地把左手伸过去,让人把脉。 一会功夫,老中医说:“右手伸过来。” 张宣伸右手。 老中医把脉一会后,又道:“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张宣照做。 老中医接着说:“舌尖抵住上颚。” 张宣还是照做。 老中医翻了翻他眼皮,瞅了瞅说:“你是不是来过我这?我对你有印象。” 张宣如实道,“以前来过两次,只是前段时间忙,有差不多一年没来了。” 老中医含笑点了点头:“你身体很好,不需要抓药。” 张宣乐呵呵地道,“你看我来都来了,还是帮我弄几幅固本培元的药吧。” 老中医没拒绝,拿起笔开单子:“我见过很多有钱有势的,身体底子都很差,你倒是个例外,保养得很好。” 张宣情不自禁猫一眼两只手,这还得归功于它们啊。 张宣看完,轮到老邓了。 老中医对他甚是熟悉,把完一番脉就问:“最近怎么样?” 老邓一脸满意:“有心有力。” 老中医接过他以前的药单看了看,道:“这效果不错,我帮你把其中两味药改一下,吃完再来一趟我这里。” 老邓对这老中医态度可是好着呢,高兴地答应了。 两人挑着大包小包回到车上,等走了一段路,老邓忽然问:“那个叫李正吧?上过我的课,我记得他。” 张宣嗯一声,对此没有任何意外,毕竟李正的皮相摆在那,很容易让人记住。 老邓说:“我还在中大当老师时,曾看见他带着隔壁学校的一个导员逛街,人家是结了婚的。” 张宣看着他,“有话就一次性说完,别跟我打马虎眼。” 老邓问:“我记得你们以前关系不错,怎么不打招呼?” 张宣靠在后背上:“这种情况下,你觉着适合打招呼么? 人以前多强壮?现在腊干腊干的,估计他现在不想碰见任何熟人。” 老邓所有所思:“这倒也是哦,李正以前脸色红润,现在面色蜡黄、身材瘦弱一看就知道是底子坏了。这让我想起了古代那些君王为什么寿数都不高的原因了。” 张宣听得心有戚戚,暗道自己的金手指要尽快练成才行哇,不能步入后尘。 ... 陶歌来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忽然来了。 见他在熬药,一脸担忧地陶歌放下包包、快速走过来问:“身体不舒服?” “不是。” “那你这是?” 碰到这种狗屁倒灶的事,老男人本着死队友不死贫道的想法,直接说:“今天陪老邓去看中医,然后我就顺手抓了几幅固本培元的中药回来。” 陶歌弯腰查看中药材,“固本培元?你是不是又新添了女人?不够用了?” 女人的直觉真他娘的可怕啊! 但他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我这几天忙着写作,一直呆在家,上哪去新添女人?” 陶歌不信,盯着他瞧:“真的没有?” 张宣摊手:“不信拉倒。” 陶歌放下药材,拉着他往卧室走:“走,姐验证一下。” 张宣勐翻眼皮:“你想怎么验证?” 陶歌似笑非笑地说:“你想怎么样验证?姐都满足你。” 张宣的视线在她嘴唇上停留几秒,最后蹲下身子说:“别闹,等会这药湖了。” 陶歌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咯咯笑了好一阵才问:“老邓又是哪里不舒服?” 张宣说:“我不太清楚,你去楼下问导员吧。” 天下就没有女人不八卦的,这不,陶歌凑头小声道:“鲁妮造成的?她这么厉害?” 张宣模棱两可说:“不可小瞧了天下英雄。” 陶歌伸手捏了捏他脸蛋:“我的英雄真可爱。” 张宣问:“欣欣在哪?怎么没跟着你们一起回来?” “她啊?” 陶歌说:“她在新加坡呢,正跟当地一个华人打得火热,不想挪窝了。” 张宣问:“又恋爱了?” 陶歌饶有意味地说:“你在想什么?对方是个女的。” 张宣愣了愣,默默道一声欣欣你牛逼。 晚上,陶歌拉着他去楼下喝酒,结果四人全部喝醉了,还是赵蕾和刘雅菲把几人扶回房间的。 ... 第二天莉莉丝回国了,一起来的还有谢琪、丹尼尔、南希和一个陌生人。 另外还有一个翻译组。 刚进门,谢琪就是一通介绍:“得知你的新书写完了,他们就嚷着要过来。 这是美国abc电视台和我们联系的负责人,尼米兹。” “你好,欢迎来到中国。”张宣同丹尼尔和南希打过招呼,把手伸向了尼米兹。 “三月,久仰大名,谢谢!”尼米兹用非常蹩脚的中文跟他打招呼。 客套一番,张宣就把“暮光之城”第一部“暮色”交给了谢琪,接下来的事他就不管了,由陶歌和谢琪帮着打理。 … 校外一酒店。 见一众人在忙碌,莉莉丝拉着他就进了隔壁一间套房,然后把他按压在沙发上,凑头亲昵了起来。 半天功夫后,张宣抱着她问:“这么想我?” 莉莉丝缩在他怀里:“上次没机会跟你单独相处,可馋坏你老婆了。” 张宣伸手摸摸她后背,心疼地说:“年后我跟你到苏州呆一段日子。” 莉莉丝惊喜抬头:“真的?” 张宣望着她脸蛋,认真地点点头:“不过具体日子再说。” “好,我等你。” 说完一声好,莉莉丝就喜不自禁地在他脸上乱啄,像极了一只啄木鸟。 企鹅出版社的专用翻译组名声不是盖的,在最短时间内就把“暮色”给翻译了出来。 丹尼尔、南希看后极其兴奋,给了非常高的评价。 而尼米兹却端着小说在房间闭门了好几天才走出来,最后双手握着张宣的手说: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这是我读过的最好的魔幻类小说,听着,伙计!这是最好的魔幻类小说,超过我心中的圣典“魔戒”!” 写完这本书就自我感觉良好,如今又得到如此赞誉后,张宣整个人都有点飘。 在场的都是专业人士,尤其是abc电视台更是要掏腰包买小说影视版权的存在,不可能虚假唱赞歌。 毕竟赞歌唱得越大,从钱袋子中流失的美金就越多。 热络地同一行人聊了半小时,张宣找机会对陶歌和谢琪说:“影视版权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我带莉莉丝出去走走。” “行,别到这碍眼了,你们去吧。”陶歌挥挥手,打发两人走。 因为中大是杜双伶的大本营,两人都识趣地避开中大,而是在海珠区到处逛了逛。 中途找个地方吃晚餐时,莉莉丝问:“我记得你有说过高中时期的“韩7学长”在海珠区谋生,现在还在吗?” 张宣摇摇头:“不知道,有阵子没见着了。上次看到他还是一年前,他和一孕妇走在一起,观那样子应该是他媳妇。” 莉莉丝夹块肥肠喂他嘴里,忽然问:“很快就过年了,杜双伶邀请我和米见去镇上玩,你怕不怕?”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张宣表情澹然,硬着头皮说:“不怕,我相信双伶和米见。” 莉莉丝左手托腮:“相信?她们这次见面明显是有目的,我老公这么聪明,不会真的没察觉到吧?” 张宣没好气道:“我好歹是你男人,有你这么幸灾乐祸?” 莉莉丝丝毫不在意他的白眼:“我只是想看看,米见和杜双伶你更爱谁?” 这话明显是个坑,张宣不上当:“是我的女人都一视同仁。” 莉莉丝凑头,小声道:“是吗?你打算把我们高中4个都娶了? 如果是这样,头婚是杜双伶还是米见?看在你昨晚表现优秀的份上,我不跟她们争,我结第三次婚吧,希捷垫底。” 张宣:“......” 这虎妞! 他顿时不想说话了,直接夹起三块肥肠塞她嘴里。 饭后两人去看了一场电影,接着又去了一趟肯德基买杯热可乐,本以为这次还能碰到谢艺和梁远东的,没想到没见着人。 瞄一眼斜对面谢艺工作的地方,老男人有种说不出的直觉,下次在肯德基肯定还能遇上。 莉莉丝察觉到他的动作,问:“对面有你的老情人?” 张宣说:“大学一校友在对面工作。” “女的?” “女的。” “漂亮吗?” “谈过几次恋爱了的。” 莉莉丝不问了,她无比清楚这男人,对另一半有精神洁癖,被别的男人碰过的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回到中大时,陶歌和谢琪已经在家里等他了。 张宣心思一动,“谈判结果出来了?” 陶歌视线在两人身上过一圈,翘起二郎腿:“出来了。” 莉莉丝迫不及待地问:“陶姐,多少钱?” 陶歌说:“1.7亿美金。” 听到比预期1.5亿美金还高处2000万,莉莉丝侧身就吧嗒亲了张宣一下。 谢琪偷偷观察一下陶歌,见她没有吃醋迹象后,才放宽了心。 都是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的人,又同为女人,谢琪对陶歌的心思早已有所察觉,只是碍于陶歌家的背景,她假装不知道而已。 她相信表妹也有所猜测,但没说破,也不会去说破。 张宣拉着莉莉丝到沙发上坐下,高兴地说:“abc电视台愿意出1.2亿美金,看来我这次的作品应该能在西方大卖。” 谢琪说:“丹尼尔和南希在向企鹅出版社的报中,给“暮色”打出了9.8分的超高评分,比你上次发条女孩和冰与火之歌还高出不少,我想大卖的基础条件已经具备了。” 再次经历了愉悦的一晚上后,张宣睁开眼睛时接到了杜双伶电话,说明天回来。 等了十来分钟,身侧的莉莉丝问:“她要回来了?” 张宣嗯一声。 莉莉丝双腿在被窝里蜷缩几下,然后夹住他腰腹说:“我要是今天缠着你,她明天回来会怎么样?” 张宣算算日子,双伶亲戚差不多就这两天,然后装死,被动... 有那么一刻,他好担心楼下房间的客人向酒店前台投诉,说楼上的天花板裂开了。 洗漱一番,莉莉丝把东西收拾一番,揽着他脖子问:“你们哪天放寒假?” 张宣说:“还有四五天左右。” 莉莉丝抱了他会,随后道:“那我跟表姐先回青岛老家了,过阵子再见。” “嗯。” “希望过阵子我老公还是个完整的男人。” “啪!”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885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求订阅!) 杜双伶和邹青竹回来了,老男人屁颠屁颠亲自跑去白云机场接的机。 也不知道是不是杜双伶的缘故,她一回来,莉莉丝和谢艺走了。 而陶歌见自己一人在这,想了想也是先行回了趟家,说晚饭再来。 “亲爱的,家里来了客人?”杜双伶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异样。 “陶歌来了,谢琪也来了一趟。”张宣如实把新书的事说了说,自动忽略了莉莉丝。 杜双伶放下包,把卧室里的东西收拾一番,随后一把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以解相思之情。 这次她和邹青竹在沪市待得够久,足足13天,要不是张宣这个牛逼人物在,估计两人的导师都要找她们麻烦了。 “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张宣反抱住她。 杜双伶抬头,笑意盈盈地问:“你亲自下厨?” “那是当然,我家媳妇回来了,万事都得放下。”张宣真心实意说。 “我要吃腐竹,我要吃红烧猪蹄。”杜双伶亲他一下说。 “安排。” 张宣哟喝一嗓子,爽利地带着两女去了菜市场。 大包小包买了5个菜的材料,回到厨房老男人就开始忙碌,杜双伶也不闲着帮忙洗菜择菜,邹青竹则切菜。 张宣问邹青竹:“过2天就放寒假了,你家那位什么时候过来接你?” 邹青竹犯愁:“还有3天呢,他要是农历18才能过来。” 杜双伶安慰道:“没关系,我们陪你。” 见两女看过来,张宣立马附和:“反正我的新书写完了,到这边呆多久都没关系,到时候只要带着老婆赶回去过年就行。” “德性...”杜双伶轻抿嘴,片他一眼,眼里都是笑。 陶歌说话算话,吃晚饭的时候果然来了。 一起进来的还有老邓。 张宣给两人倒杯茶,先行看向老邓:“观你一脸喜气,和网易扯皮扯清楚了?” 老邓一口气把水喝干,“扯完了,今天签订了意向协议。” 陶歌来了兴趣,问:“估值多少?” 老邓说:“我们出资800万美金,拿30%股份。” 陶歌算了算,有些惊讶:“估值两亿多?是不是有点多?” 老邓点头:“现在来看,确实溢价。但开春过后,网易会正式向门户网站模式转型,到时候估值起码在现有基础上翻倍,那时候的丁总估计都不一定愿意让出这么多股份。” 回想起后世网易第一次融资估价5亿多人民币的新闻,张宣倒也觉得这比投资划算,当即举杯说:“来,这是咱们向互联网进军的第一步,值得庆祝,干杯。” “干杯!” 陶歌、老邓和鲁妮举着白酒杯,杜双伶同邹青竹端着红酒杯,duang地一声碰到了一起。 小酌一口,老邓放下杯子说:“我这次抽空去了一趟京城,本想跟四方利通寻求合作,没想到直接吃了一个闭门羹,人都没见到。” 陶歌蹙眉:“没给你任何机会?” 老邓一脸晦气:“我打听了,对方比较青睐欧美资本,对国内投资不怎么看在眼里。” 张宣努力在记忆中抠搜信息,但一无所获,想不起来四方利通第一笔投资是哪家资本,于是问:“那家投行?” 老邓咧着牙齿说:“我的老东家,高盛。” 听到是高盛,张宣和陶歌都沉默了,虽然银泰资本现在在东亚以及东南亚颇有威名,但和老牌投行高盛比,不论是资金规模和影响力那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是个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张宣打气道:“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国内互联网才起步,我们稳打稳扎,相信不出十年,咱们绝对会让四方利通高攀不起。 说不得到时候就算是高盛,咱们也可以掰一掰手腕。” 听到跟高盛掰掰手腕,老邓豪情壮志地说:“虽然这个难度是地狱级别的,但我老邓要把它当毕生的事业去做。” 这个晚上,一桌人从互联网聊到高科技公司,后面又聊到了目前正如火如荼的经济危机,直到凌晨才散。 老邓醉了,还头一次喝吐了,鲁妮手忙脚乱地又帮他漱口又帮擦他身子,弄得一肚子气。 陶歌就好多了,张宣夹着往次卧一丢,万事大吉。 “我们也睡吧。”洗漱一番,张宣扶着脸色陀红的双伶进了卧室。 “好。”杜双伶头晕晕地,一上床就钻进他怀里睡着了。 老男人手痒,在被窝里来回测量一番后,慢慢地跟着睡了过去。 ... 接下来几天,杜双伶和邹青竹忙着上课。 而张宣先是去了一趟深城舅舅家,接着又在银泰地产待了一天,召开年度总结会议、参加年会。 从会场出来,阳永健追上来问:“张宣,你和双伶什么时候回去?” 张宣回答道:“农历19,你和孙俊要不要一起走?” 阳永健从兜里掏出1000元给他:“我们都比较忙,那个时间回不去,你把这1000块给我爸,让他把年货先办好,我25回来。” 听到农历25,张宣明了,这是双伶和米见约大家一起去前镇玩耍的日子,眼前这人估计就是赶这趟聚会。 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阳永健面露讥笑:“大老婆二老婆要摊牌了,三老婆也要跟着凑热闹,我都替你捏把汗。” 张宣嘴皮子抽抽:“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阳永健问:“你自己心里难道没点数?” 张宣避而不谈,反问:“你和孙俊关系怎么样了?” 阳永健直白地讲:“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先就这样吧,他现在干复印店斗志十足,也不天天缠着我了,我很欣慰。” 按照历史轨迹,这两人的路还长,张宣懒得多掺和,发出邀请: “晚会没吃好,要不要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填肚子?” 阳永健摇头:“算了,我有点累了,不想动了,你自己去吃吧。” 接着她抬头看看天色,建议道:“天要黑了,你还是早点回中大吧,到了校门口再吃不迟,车子不开夜路安全些。” 张宣跟着望了望天,觉得在这话在理:“那我先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走吧,我也回屋了。” 说罢,阳永健目送两辆奔驰离去后,也是往自个房子行了去。 回去的路上,张宣给双伶打电话,问:“你们在哪?这么吵?”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我和青竹在思茗宿舍呢,加上美娟,我们四个在打牌。过道对面有人过生日,比较闹腾。” 听到柳思茗和方美娟,张宣整个人一懵,下意识就想到了半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当下就问:“你们吃了晚餐没?” “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在年会上吃的。”张宣如实说。 接着他又道:“那你们先玩,我回来了再给你电话。” “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张宣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马路右边。 不一会儿“天河区国土局”等字样映入了眼帘。 那晚过后,同董子喻有阵子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怎么样? 张宣有心打个电话,但想到那张纸条,又放弃了。 在他看来:董子喻不是别个,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如非必要,做不到绝情。 经过国土局时,赵蕾故意把车速放慢了几分,但等了许久也没等任何吩咐后,又提速往海珠区赶去。 杂七杂八地想了一通,张宣在车上睡了一觉,等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大门口。 “停车。” 张宣打算去吃点东西。 下车,过马路,熟门熟路走进了胖哥大排档。 “胖哥,帮我来一份海鲜粥,一个水煮肉片,一叠花生米,一瓶啤酒。” “好嘞!” 花生米和啤酒很快就上,张宣又对其说:“同样的菜式帮我打包一份,四个人的量。” “还要加菜吗?”胖哥基本猜到了这打包是给谁打的,所以多问了一句。 “加一份干锅鸭和孜然牛肉吧,一起带走。” 这干锅鸭是给双伶点的,孜然牛肉是给青竹同志的。 胖哥记下便签,去了里面。 张宣给自己倒一杯酒,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听隔壁这对男女胡天说地。 男的说:“明天单位一同事结婚,我等会去见新娘子。” 女的问:“是你姘头?” 男的得意地说:“对头,这同事在单位经常给我使绊子,我准备给他个惊喜。” 女的追问:“像我一样,给她怀个冤种?” 男的嘘一声:“小声点。” 张宣听得直蹙眉,这他妈的太不要脸了吧?这年头就这么前卫了的? 就在他打算给赵蕾发个短信、让她悄悄主持正义时,眼前一花,一个女人坐了过来。 “没位置了,这里我可以坐吗?”女人问。 听到这话,看清来人,张宣直接傻了,这不是董子喻姐姐么?上次在天河区国土局见过,她当时开了一辆桑塔纳。 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无数念头,但他面色依旧平静,不急不躁表示:“可以。” 董佳茹先是点了两个菜,然后对张宣说:“我叫董佳茹。” 张宣笑一笑,礼貌地点点头,没做声,静待下文。 见他这么沉住得起,董佳茹说:“今天路过这里,有些饿了就下车吃个饭,没想到能碰到你。” 他对这话半信半疑。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86章,差点暴雷 他对这话半信半疑。 董佳茹问「我好像见过你,上次在国土局门口。」 得,这人既然装傻,张宣也跟着装傻,颔首微微一笑,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一会功夫,海鲜粥上来了,水煮肉片也上来了。 张宣发出邀请「你的还要阵子才上,要不先一起吃?」 董佳茹想了想,同意了。 张宣帮她盛一碗,自个儿也盛一碗,问「有阵子没见到子喻了,在家还好吧?」 听闻他主动问小妹,董佳茹眼里闪过异样,「还好,每天下班后就回家看书,感觉比高考前还爱读书。」 在他眼里,大学四年的董子喻一直爱看书,图书馆花费了大把时间,教学楼呆的时间也不少。 吃着夜宵,两人有一搭没一搭不停闲聊着,有聊天气有聊羊城的风土人情,但关于董子喻的事情,除了开头有提及外,后面基本没再谈到。 就这样子过去了半小时,当张宣带着打包好的东西离开后,董佳茹立马失去了逗留下去的心思。 起身望着张宣过马路的背影,她欲言又止。 好几次喊声都到嘴边了,临了临了又扼制住,最后一顿足,来到了一辆桑塔纳旁边,拉开门坐了进去,随后关好车门,看着中大南门方向,久久无言。 … 穿过南门,张宣一直在思索董佳茹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由? 像她说的,偶然路过? 可偶然路过的话不会这么巧啊。再说了,你都是偶然路过了,还往一个桌上靠? 胖哥大排档没位置了,但旁边还有饭店啊?两个以前都没说过话的陌生人,何必非得往一个桌子靠? 更何况张宣不是普通人,她董佳茹也已经结过婚生了孩子的,不是那种往成功人士身上靠的绿茶婊,无缘无故还真做不来这事。 稍微有点脑子,就觉着这事透着诡异? 排除偶然,那就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而且还是直直地来,选的地方在中大,那明显是带着目的来的。 不过是什么目的?董佳茹自始至终地都没提及,他一时也猜不透? 难道是自己和董子喻***好的事情暴露了? 可问题是,就睡一觉而已,还没有那么大的特征让外人一眼就看出来吧?相信董子喻也是谨慎保守的人,就算是亲姐姐,这事也万万不可能说的。 那这到底是? 到底是哪方面出了纰漏? 难道是董子喻这半月瞻前顾后太多,被亲姐察觉到了异常?然后又有笔记本之类落入了把柄 就这样杂七杂八地想着,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杜静伶打来的。 「你和双伶什么时候回邵市?」杜静伶开口问。 「农历19。」张宣回答。 杜静伶拿起笔在日历上圈个圈,又问「你们是坐飞机吧?」 「对,买的机票。」 「那行,你们到了长市告诉我,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姐夫今年不回国?」 「他现在手头的事情繁多,要开春才能结束进修,还有两个来月,今年就不折腾了。」 聊着聊着,张宣来到了研究生宿舍楼下。 走进大厅,同宿管阿姨对视一眼,然后阿姨转身去了屋子里,对他视而不见。 哟这可是女生宿舍楼啊,就这么放纵自己,权势真他吗的是个好东西。 不过他很规矩,大晚上的还是不上去的好,不然那些如狼似虎的学姐把自己拖进某某宿舍,明天就得上大新闻。 比如一男 拖四女什么的… 「我在这等你们。」张宣转身对赵蕾和刘雅菲说。 两人点头,提着东西就上去了。 没成想,过一会儿四女都下来了,杜双伶嫣笑着说∶「我们去家里玩。」 知道媳妇怕自己一个人孤单,所以才把打牌地点从宿舍换到了家里。 张宣心里暖暖的,视线在柳思茗和方美娟身上扫一遍,说好。 回到教师公寓二楼,四女先是吃夜宵,接着又玩起了升级扑克牌。 老男人没凑这份热闹,钻进书房就开始看书。关于魔幻类和吸血鬼类题材的书籍总共加起来有200多本呢,目前只看了一半,还需要大把时间。 「哥哥哥,你在哪?」 晚上9点过,杨蔓菁在电话里发出特有的娇萌声。 张宣说∶「在学校。」 杨蔓菁问∶「双伶嫂子在不在?」 张宣回答「在客厅跟人打牌,要不要我帮你喊她?」 杨蔓菁拒绝∶「不用不用,不能耽误嫂子打牌。」 张宣道「大晚上的,你是不是有事?」 杨蔓菁说∶「我回深城了,想你表妹不?跟你讲哦,你表妹身材越来越好了,我总是自己摸着摸着就陶醉了。」 张宣眉毛紧蹙「说人话」 杨蔓菁笑嘻嘻地把听筒塞给旁边的小十一「哥,这话不是我说的,我只是把小十一的话原原本本复制了一遍哦。 咯!二嫂子找你,你们好好聊,我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杨蔓菁在某人地逼视下,麻利地滚出了房间。 等到门关,小十一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张宣说「19早上的飞机。「 19,小十一在心里算算日子,发现到年关了根本挤不出时间,换个话题问∶「今年还来你舅舅家吗?」 张宣说「不来了,前段时间才从那边过来?」 「前段时间?」 「嗯。」 「为什么不来看我?」 「怕你忙,担心你走不开。」 小十一根本不信他的鬼话,又问∶「听说你在我租房过了一夜?「 听到这话,张宣吓了一跳,「谁跟你说的?」 小十一慢慢声声道「有人早上看见你从我租房出来,还以为你把我睡了。」 张宣松了一口气,从这话判断,小十一应该还不知道董子喻的事情。 于是说「那天跟柳思茗她们喝酒,喝多了不想动了,就在你房里将就了一晚。」 小十一糯糯地问「我的床单是不是很好闻?你为什么要带走?」 张宣眼皮狂跳「那天喝的有点多,喝吐了,床单弄脏了些,想着你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就干脆给你换了一床新的。「 小十一话锋一转「确定不是把哪个女生睡了,留下了痕迹」 张宣右手掐自己大腿一把「你这是把我当傻子不成 我要睡女人不有的是地方?挑你房间干什么?还在柳思苕和方美娟眼皮底下睡?」 小十一脑瓜子转了转,没找到破绽,末了说∶「你在外面睡女人本小姐不管,要是知道你带女人到我床上,我会跟杜双伶好好谈谈,如果她腰带拴不住男人,就交给我来栓。」 张宣「……」 他也是个要面子的「行了,我在看书,没事就挂了。」 小十一直接挂了电话。 张宣握着手机发呆,小十一是怎么发现床单被替换了的,难道做了印记? 还有自己过夜的事情? 这般想 着,他起身来到客厅,视线在柳思茗和方美娟身上打了几个转转,最后觉得这两女应该是不是叛徒才对,不然董子喻就直接暴雷了。 杜双伶抬头轻声问「你要不要玩会?」 张宣摇头「你们玩,我看书看累了,出来放松下,换换脑子。」 说着,他开门走了出去,找到赵蕾把刚才的疑惑简单讲了讲。 赵蕾心里有数,同刘雅菲交代几句就出了校门。 一个小时后,赵蕾回来了。 告诉他一个消息「对门住了一女的,平日里和苏小姐关系不错,那天早上你开门出来,她通过窗户看到了你。」 张宣没做声。 赵蕾继续说「董小姐那天走得早,天还没亮就走了,对门那人还没起来。」 张宣开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蕾回话「通过我自己的手段。」 张宣盯着她瞅了几秒,转身回了屋内。 …… 农历18,邹青竹未婚夫过来了,个子还是那个子,但皮肤黑红,一看就是太阳晒得过多。 逮着机会,张宣悄悄问邹青竹∶「你未婚夫是军校毕业的吧,现在什么级别?」 邹青竹一脸迷惑「我没问过啊,我也不知道。「 张宣「……」 瞧这未婚妻当的,真他娘的不合格。 瞧着他那鄙视的眼神,杜双伶笑意盈盈地打圆场∶「人家聚少离多,青竹你带人家去三楼贴贴心窝吧,等会我们去外面吃饭。」 邹青竹差点听成了被窝,急得脸红红地走了。 等到人走后,张宣在原地呐呐地问∶「三楼可是我们的房子,要是两人在里面米西米西,不亏大了?」 杜双伶第一次听到」米西米西」这样的新鲜词汇,但秒懂其意思,挽着他手臂嗔怪地说∶ 「我亲爱的家缠万贯,京城、沪市都有房子,而我身边如今就这一个好闺蜜了,何必还在乎这点嘛?「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张宣整个人瞬间麻了。 不知道自家笑面虎是故意的? 还是脱口而出? 这不是明显说得米见和文慧么? 在这一刻,他越来越不期待寒假聚会了,奶奶个熊的,后背贼凉,凉透了。 … 次日,天下大雨,瓢泼大雨,还打雷,还闪电。 张宣一大早就接到文慧小姨周懿的电话,说天气原因,飞机晚点。 等到他把手机收好,杜双伶用商量地口气道「要不我们搭火车?」 「你姐那里?」 「我跟爸爸打电话,让他去长市接姐姐吧。」 「那好,我们直接跟青竹同志去火车站,一路有个伴。」 邹青竹得知两人坐不了飞机,显得特别高兴,在后座拉着双伶的手就一直叽叽喳喳,直接把副驾驶的老男人气得不轻,娘希匹的,好你个娘希匹的。 … 火车一路往北,变得越来越冷了,在羊城还是一件厚外套一件单衣,但到了郴市地界后,外边树上挂满了冰溜子。 寒风呼啸,张宣哈着白气赶忙把车窗玻璃关上。 外面下雪了,而农历23就是希捷生日,这要是回了老家,还出的来? 想到此,他就愁坏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上午去医院复查了下,更迟了。 (还有…) 第887章,睡过头了,赶紧补一章, 见他在窗边哈着热气、搓脸庞子,杜双伶心疼地找出一件厚棉衣披他身上。 关心问:「你怎么了?遇着事了?」 透过车玻璃,张宣两眼望着外边的鹅毛大雪,悠悠地说:「才到郴市,雪就这么大了,家里那山坳坳里估计没法落脚了,你和米见安排的聚会要不要推迟到明年?」 听到这意有所指地话,杜双伶轻抿嘴笑了笑,伸手挽住他胳膊说:「家里上下两层,除了妈妈的卧室,还有7个房间,要是回不去了,就让她们歇家里吧。」 老男人心里暗暗叹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这一天还是来了诶。 杜双伶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转移话题道:「你们宿舍的欧明是郴市的吧?」 「嗯。」 说到这个城市,除了同班同学欧明,张宣还对一个名字印象深刻,黄婷,前生南大的风云人物,在南大类似米见和文慧的存在。上辈子放寒暑假时,在火车上偶遇过几次,但没搭过话。倒是双伶跟人家见面还会说上几句。 对于这么个陌生人,之所以还记得其名字,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人的一生里,能让你感到惊艳的人总是寥寥无几,每一个遇到了都会在记忆中找得到。 过了郴市,杜双伶说有点困了,准备睡一觉。 张宣也觉得干巴巴坐着有些难熬,索性也躺床上去了。反正有赵蕾、陈燕和刘雅菲在,根本不担心安全问题。 早上的火车,晚上9点多才到,这次没有在新化下车,实在是雪太大了,新化到前镇的路都在山边边,比较危险。 最温馨的画面就是每次在邵市下车都能看到大表哥阳云两口子在等候。 夫妻俩都穿着军大衣,带个狗耳帽,看到张宣和杜双伶就小跑过来帮着提行李,并说:「天太冷了,我们赶紧回家。」 杜双伶环顾一圈,「表哥、嫂子,我爸人呢?」阳云解释道:「杜叔刚刚到,车子轮胎坏了,在楼下修轮胎。」 张宣问:「没大碍吧?」 辉嫂搭话:「没大碍,杜叔带了备用轮胎的。」 张宣伸手拉着双伶,四人去了红旗路的辉嫂新家。 说到这新家,可气派了,独栋、高4层,阳台楼阁应有尽有,在邵市算得上「豪门」。 几人赶到时,杜克栋正和一个男子在修补轮胎。 打眼一瞧,哟!这男子张宣还认识,这不就是4年自己搭大货车的司机么? 人家那时候可夸了他一路,把他脸都夸红了。 「爸爸。」 「爸。」 杜双伶亲热地喊,张宣跟着喊。 杜克栋脸上揩了机油,黑了好几块:「回来了,赶紧上去洗个澡,你们哥嫂家里的淋浴很大。」 熟悉张宣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洁癖,只要长途远行,到了必先洗澡,这比吃饭还重要。上辈子嘛,仅有几个真心疼他的人牵就他这一毛病,大部分人都没关注到这一点。 而今生就不一样了,是人是鬼都知道他有这个习惯。 等到张宣和杜双伶上去了,司机羡慕地说:「老杜你真是赚着了。」 杜克栋温温笑,虽然张宣极其优秀,但在老父亲眼里,从不会认为自己女儿配不上谁? 洗个澡、吃完饭,几人准备连夜回前镇。要是现在下雪还不回去,等到雪停了结冰了,就回不去了呢。 临走前,张宣找着机会对辉嫂偷偷说:「嫂子,21打我电话,22我有事要来邵市。」 辉嫂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多年,早就成了精,也不问缘由,满口答应说:「好,我21一定打通你电话。」 一 问一答,很多事情没说透,但很多事情又早就透了。 目送车子离开,辉嫂对旁边的阳云说:「我们晚几天再回去。」 阳云蒙头蒙脑,没明白:「为什么?」辉嫂转身上楼:「没那么多为什么。」 阳云提醒:「后天你弟妹36岁生日,可是个大日子。」 辉嫂道:「就说我脚扭了,你要照顾我,回去补个大红包就行。」 阳云目光在妻子背影上停了会,没再多问。 鹅毛雪越下越大,原本漆黑的夜空硬是变成了白茫茫一片,从邵市到前镇还好,国道省道,路上车子多,雪下来就没了。 但前镇到上村,就要老命了,海拔高,雪更大,路上没车行人少,很快就积累了厚厚一层,没上链条的轮胎有些打滑,有一次差点去山下了。 开了一段,杜克栋果断说:「开着还不远,掉头回去吧,明天走路算了。」 张宣望了望外面,同意了。 其实对于他来说,老杜家和自个家没甚差别,就是以往总是在老杜家先过夜,这次双伶说先回上村,明天再下来,可惜这想法挺好,但老天不给力哇。 艾青不在家,在长市帮着带娃呢,两个孩子把杜静伶忙得头晕脑胀。 回到家,杜双伶问:「爸爸,姐那边的公婆还在甘肃没回来吗?」 艾青说:「没,国瑞外公外婆身体都不好,一个躺床上需要照顾,一个快不行了。」 张宣搭了一句:「多大年纪了?」 杜克栋说:「一个88,一个91,按理说,这大岁数了,天命所归,可人家就两个女儿,一个还定居在国外,没得法子,甘肃和长市离得远,一来一去顾不过来。」 杜双伶惊讶:「没儿子?」 杜克栋回话:「本来有两个儿子的,但夭折了。」 遇到这话题,张宣识趣地闭嘴,老杜家也就两个女儿呢。 他是知道的,老杜其实也盼望有一个儿子的,可老天爷不发善心,前些年艾青肚皮怎么样都没动静,随着女儿长大,慢慢的两口子也就死了这条心。 其实有一说一,这年头在穷乡僻壤的山旮沓里,大部分人思想落后,没儿子继承香火被认为是一件抬不起头的事情,很多人一闹嘴,开口就骂你断子绝孙,就很难听。 要不是老杜家有钱有势,估摸着会怎么被骂呢?但就算是这样,很多长舌妇背后的闲言碎语估计是少不了的。 简单收拾一下,躺床上都已经深夜3点过了。双伶同志不方便,老男人只能过一把干瘾。求订阅!求月票! (人老了,不能乱承诺了,如题,呜呼哀哉。) 第888章,希捷难道还没死心吗? 第二天是被鞭炮惊醒的,天才亮就被闹醒了,才睡了几个小时啊,张宣一脸子不得劲。 听到鞭炮声没完没了,杜双伶披件衣服来到窗边、拉开窗帘循声远望了一会,轻声说:「是河对门肖少婉家里放鞭炮,贴了好多红对联和「喜」字,应该是做喜事。」 听到「肖少婉」三字,听到喜事,张宣有点怔,肖家和杜家一样,都是女儿,区别在于肖少婉有三姐妹,上面的老大比她们俩大5岁,早就嫁到县城去了。 那现在又办喜事?是老大离了婚又结婚?还是肖少婉两姐妹? 带着疑惑,张宣也下床来到了跟前,瞅了瞅,果然是办喜事。 见到楼下杜克栋在铲雪,杜双伶视线从他脸上飘过,对着下面喊:「爸,是谁结婚?」 杜克栋抬头回答:「采文。」 对视一眼,张宣问:「肖采文今年还没满20吧?」 杜双伶说:「她是正月初一的,也快了,就差几天。」 想了想,她又道:「我等会去送个礼,你去不去?」 张宣直摇头,「她好像不待见我,我就不去了,你去吧,送完我们就回上村,赶早饭。」 「好。」因为肖少婉的事情,杜双伶是知道肖采文一向对他没好脸色,也就没勉强。 杜克栋带着杜双伶去河对门了,张宣给阮秀琴同志打电话,说今天早上赶回来吃早饭。 阮秀琴说:「满崽,你舅舅他们今年要回来过年,到时候你得去接他们。 张宣疑惑:「不是说今年不回来么,怎么又要回来?」 阮秀琴说:「你表妹跳着要回来。」 张宣瞬间懂了,这塑料表妹十有八九是来当汉女干的,他娘的当狗忠心到这个地步,也是没啥子可说的了。 问:「哪天到?」 阮秀琴说:「还早呢,28去了。」 杜双伶回来了,得到消息肖采文是嫁给县城一个生意人,做建材生意的,在她大姐家认识的。 张宣问:「这是不打算去羊城了?」 杜双伶悄悄说:「都怀孕了。」 明白,这就是不去了,可伶的胡萝卜,一个人呆在陌生的城市。 在鞋底捆上草绳,再拿一根棍子当拐杖,三人出发了,回上村。 10里路,三人足足走了80多分钟,鞋跟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响声,这速度蜗牛都他娘的嫌弃。好在路上像他们这样的人有很多,一路打着吆喝倒也不孤单。 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早上的村子最是热闹。有婴儿的哭声,也有孩子猖狂的大笑声,还有鸡鸭鹅猪牛的各种叫声。 阮秀琴和张萍正在后院做菜,欧阳勇在院子里拿把斧头劈柴。 隔着老远黄狗就跑出来了,后面还跟个小胖墩欧阳吉。 看到欧阳吉赶着狗子过来,一口一个舅舅,再一口一个舅妈,张宣总是有这样的感慨,时间可真快啊,这小屁孩都快5岁了,自己重生过来都6年多了。 弟弟弟妹回来了,张萍很隆重,把她家里的一只老母鸡抓过来杀了,好意是好意,可咬不动啊,跟吃柴一样,有点伤脑壳。 那雯伏在小卖窗口看着他,一身饱满,哎,少妇就是这个调调,都快出油了,很润,小声问他:「一南一北女朋友轮换着来,是种什么的体验?」 张宣丢出一毛钱:「给我拿包酸酸粉。」 那雯笑了笑,还真捡起一毛钱,拿了包酸酸粉给他:「我不酸,我就好奇。」 张宣避轻就重:「别好奇了,如果有下辈子,你迟出生几年吧,我把你娶了。 那 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他一番,揶揄道:「那你得考上北大,不然我不要。」 这少妇不好骗啊,张宣背着小手、带着狗子在村里转了一圈,胡萝卜果然在家,这次看到他不闪不避。 张宣错愕:「肖采文今天不是嫁人吗?你怎么不去吃喜酒?在家里蹲在干什么?」 胡萝卜还没说话,胡萝卜她妈已经开口了:「你就别戳她心窝子了,两人闹掰了。」 张宣来了兴致,一屁股坐在矮凳上:「为了什么?」 胡萝卜她妈摇摇头:「不可说,你要是把我家胡萝卜娶了,我就告诉你。」 呸,又是一个打我身子主意的。 老男人内心用阿q精神自恋一番,对胡萝卜说:「你看我们村,山好水好人也好,你反正闲着也没事,要不跟我屁股后面做个小跟班?转转?」 胡萝卜直接给他来了记卫生眼,从兜里掏出一块口香糖,嚼吧嚼吧吹起了泡泡。 哎,姑娘大了,不由人咯,老男人吃了一记闭门羹,继续跟人扯淡。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忍不住发散想,以前没钱的时候拼命挣钱,现在有钱了,钱多到花不完了,好像失去了挣钱的目的。 好在,好在有几个老婆,有处可花。 得了阳永健电话,阳永健父亲爬山涉水下来拿钱了,1000块。 张宣给他倒杯热茶,招呼他吃个饭再走,人家直接拒绝,说要赶时间去集市卖冬笋和野味。 张宣有心想把这些买下来,但念头一起又熄灭了,阳永健是个要强的性子,不希望看到这一面的。吃过饱饭,杜双伶开始给米见电话,然后联系高中小圈子的人。 张宣感觉到了末日黄昏,直直溜了,带着狗子叫上欧阳勇进山打猎去。说是进山打猎,也只是到山边边溜一圈,不敢真进去,现在雪太厚,很多地方深一脚浅一脚,一个不对劲可就把小命给交待了。 中间狗子忽地窜了出去,朝一个地方逛吼,张宣定睛一瞧,原来是一只野兔子在路上蹦跶,灰灰的,肥肥的。 张宣举枪就射,砰一声,兔子侧翻了,明显被吓了一条,然后起身又跑。 他奶奶个熊的!自己平日里也算是射击冠军吧,没落过一次空,怎么今天空了呢?有点不当人啊。 见他一脸便秘,欧阳嘴角挂着笑,不慌不忙补一枪,兔爷这次运道没那好,最后被狗子叼了回来。 出去老半天功夫,就只弄了一只野兔,收获惨烈。 回到十字路口,还没进门就看到了隔壁镇的一对夫妻,哦,确切地说是那一对老师,来找二姐的苦主。 年底来一次,这几乎成了每年的定律了,今年人家手还不空着,还拿了一些土特产过来。 每次见到这对老师,阮秀琴就总是觉得不好意思,感觉亏欠了人家很多一样。 喝杯茶,闲聊一阵,女老师问起了正事:「秀琴,你家兰兰有打电话回来吗?」 阮秀琴双手叠在一起,叹口气:「没呢,这妮子要是有联系,我第一时间就会告诉你们欸。」 闻言,俩老师对视一眼,没有意外,但眼里还是禁不住地失落。 俩老师眼睁睁地看着张宣进屋,又眼睁睁地看着他带着杜双伶去了后院,稍后往前倾着身子问:「兰兰应该就在沪市吧,能不能找到?」 女老师的言下之意很清楚:你家张宣有钱有势,听说还在沪市有手机厂,能不能发动人脉关系找找人? 阮秀琴脑子是个活络的,自然知晓对方的意思,瞄一眼后院方向就如实回答:「我找个机会跟他说说。」 其实阮秀琴这也只是一句应付的话,因为她是清楚儿 子态度的,困难时没用到张兰一根红线,如今日子好过了,断断是没有去把这自私货找回来的道理的。 怨气着呢。 当然了,这是张宣没重生前的怨气,那阵子他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导致在阮秀琴心里根深蒂固,所以后来也一直没开口要儿子去找老二。 晚饭过后,张宣如约接到了辉嫂电话。 他手里正在吃糍粑,有点黏糊,干脆当着阮秀琴同志和双伶的面摁了外音: 「嫂子,什么事?」 辉嫂表演到位,急切地说:「我和你哥这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你能不能抽空过来一趟?」 张宣也不问什么问题,只道:「很急吗?」 「很急。」 「那行,我明早过来。」 「谢谢老弟。」 「嫂子你又客气了,用不着说这些,咱们是一家人。」 演戏演全套,挂电话后张宣自己都差点信了。 阮秀琴担忧问:「满崽,路上会不会都是冰?」 张宣没回答,而是给杜克栋打个电话:「爸,镇上通车了没?」 杜克栋问:「你要去哪?」 张宣说:「去邵市一趟。」 杜克栋说:「小车可能比较难,但班车带链子已经通了,今天中午就通了。」 「哦,好,我明天出来。」 这个晚上张宣很努力,往水库里放了好多鱼苗。 等到休息后,累瘫了的杜双伶闭着眼睛在思索,去见莉莉丝,还是米见? 可25日莉莉丝和米见都会来前镇,那邵市还有谁? 她把大学的同学都过一遍,全部排除。接着往下延伸,连肖少婉都想到了,但还是没那可能。 苦思无果,她忽然脑子一动,想到了杜钰,大学期间她远远地好像看到杜钰用过手机。 可杜钰没出校门为什么用手机?有能力用得起手机吗? 思绪到这,杜双伶半转身,在黑夜中睁开眼睛,静静地打量身侧已然熟睡的人。 她心里琢磨:希捷难道还没死心吗?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89章,一切就绪 都说雪落有晴天。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仰头看着一片蓝天白云,阳光刺眼得很,从树梢漏出来,一团、一团的砸在脸上。 手牵手,10里路足足花费了快两个小时,两人有说有笑像极了一场旅游。 前镇车站,张宣转身抱了抱双伶,说:“我先走了,很快就回来。” “嗯。”顾不得人多,杜双伶反手紧紧抱了抱他,嫣笑着应声。 前面的班车一直停着,司机也不催。 车内的乘客有一个算一个都把头伸出窗外,看西洋景似的瞅这前镇的传奇。 感受到怀里人的情绪,张宣轻拍她肩膀一下,说:“在家等我回来。” “好。” 松开,张宣走了。 目送班车离去,刚才还笑意盈盈的杜双伶在雪地里慢慢收敛了笑容,她知道自己男人肯定是去见希捷了。 至于帮表哥生意的事,杜双伶才不会天真的认为那是真的。 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男人的权势早已有着深刻的认知,都是陶显、沪市和京城这类大老板的座上宾了,小小的邵市,一个电话过去一般人都会卖这个面子。 犯不着大雪天地跑去邵市。 很明显辉嫂的电话就是一个幌子,这个幌子可以骗骗不熟悉的人,但绝对骗不了她。 “希捷...” 杜双伶在心里念叨一下这个名字,她这次好想问问米见,为什么小小的一个北大,都能把人看漏了? 不过随后想到文慧,她又泄气了,抬头望着朝阳,一人落了一个。 好久没坐班车了,这次准备充分,汽水、桔子、糖还有晕车药,都用上了。 自我安慰的效果很明显,一路都没怎么晕车,只是下车时蹲在马路边直接吐了。 他娘的,汽车为什么要烧油啊? 赵蕾跟了他那么久,很有眼力见,从不远处的杂货店买了牙膏牙刷和水过来。 里里外外洗漱一番,张宣对着自己哈口气,直到口里透着一股清香时才罢休。 三人简单吃了个饭,随后张宣对刘雅菲吩咐道:“离我辉嫂家100来的地方有个花店,名字叫“我在邵市等你”,等会你去把面包车开过来,我和赵蕾在那等你。” 听闻,刘雅菲直接打的走了。 张宣跺了跺有点发冷的脚,同赵蕾说:“这离红旗路不远,我们从师专走路岔过去。” 赵蕾言听计从。 自从米见一家离开时后,张宣已经快2年没来过师专了。学校还是那学校,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晦涩,有些老旧,唯一有点活力的就是那些树了,郁郁葱葱。 站在教师楼下,抬头望了会米见曾经住过的地方,他愣了许久,有那么一刻功夫,恍忽的他都不想去找希捷了。 甩甩头,掏出手机给米见发短信:你在哪? 几分钟后,米见回:在郴市,后天我们回爷爷家。 张宣明白,米见短信里的爷爷家指的是米沛的父母家,位于邵市郊区。 直接打电话过去,得知她正在陪小姨她们刺绣时,长话短说又挂了电话。 在师专逗留了十来分钟,最后两人从后门穿插过去,步行20分钟就到了红旗路。 两人赶到花店时,刘雅菲已经到了。 张宣探头在面包车里瞧了瞧,顿时无比满意,这改装真的顺眼,虽然是面包车的外表,但有着迈巴赫的奢华。 张宣问:“发动机是不是也改装了?” 刘雅菲摇头:“没,下次改。” 张宣再次打量一番:“算了,发动机就不用换了,这是邵市,咱要低调。” 说要低调的年轻张总,走进花店就问漂亮的女老板:“你这里有多少玫瑰花?” 女老板以极快的速度打量他一番,热情地介绍道:“还有150多支。” 张宣蹙眉:“这么少?” 女老板看一眼外面的天色:“现在是中午了,大部分都卖完了。” 张宣在花店里走了一圈,问:“你能不能弄到新鲜的货?” 女老板道:“要多少?” 张宣来回走两步,“越多越好,最好能把客厅摆满。” 听到把客厅摆满,女老板回头看了眼外面的面包车,心里在权衡,不过随即瞥一眼赵蕾和刘雅菲后,又迅速问:“是今天要吗?” 张宣点头:“要快,一定得6点之前。” 女老板试着提醒:“大雪天的,玫瑰花价格比平日里贵...” 这点小钱,张宣没功夫跟她纠缠,挥手打断后偏头对赵蕾说: “你跟她谈。另外还单独要一束玫瑰花,数量...嗯..数量就定99朵吧,记得上面要一张明信片。” 赵蕾接过任务,跟女老板谈了起来。虽然她是军人出身,但毕竟来自穷苦人家,精打细算过日子那是最擅长的了。 走出店外,老男人直接钻进了面包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还别说,有钱就是好啊!这座椅真是舒服。 屁股又动了动,心想玫瑰花有了,四叶草也带来了,还差一个生日蛋糕。 于是说:“往前开,我记得前面好像有一家蛋糕店。” 自从前段时间被派来邵市买房子买车后,刘雅菲就花时间把这座老城细细逛了一遍,哪里有蛋糕店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车子前开,张宣定了一个3层蛋糕。 店主问他女方多少岁生日时,张宣傻住了。 虽然和人家有过两次亲密,但还真不知道具体岁数,上次陶歌给自己短信也没说年纪,只有表明生日的四个字:腊月24。 情不自禁拍拍额头,真是湖涂啊,掏出手机给杜玉家打电话。 “喂,你好。”纯纯的邵市方言。 “叔叔你好,我是杜玉同学,她在家吗?”张宣问。 中年男子愣了下,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男生打电话到家找女儿的,不容易。 他对着电话说:“同学你好,你等下,杜玉在隔壁,我去叫叫她。” “好,谢谢叔叔。” 中年男子把听筒放一边,快速出门跑到隔壁喊女儿:“你电话。” “希捷的?” “不是,你同学的。” “王格格?” “一个男生。” 听到一个男生,杜玉差不多就已经知道是谁了,算算日子也到了,那人肯定来找自己当内应了。 走进屋内,见自己亲爸步步紧跟,杜玉瞬间无语:“我要跟同学打个电话。” “爸爸不说话。” “不行,你到边上站着,我还怎么说话?” 听到这话,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了笑意,哼着小调走了出去,还体贴的把门带上。 第890章,我看他行 「喂,老同学,你在哪?」 「我在邵市。」 杜钰看一眼墙上的闹钟:「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宣哈着白白的呼吸,感觉嘴角在冒烟:「刚来不久。」 杜钰关心问:「你经常坐车,这次没晕车了吧?」 提到这事,老男人就伤心了:「才吐完,吐的肠子都翻过来了,唉,真冷。」 杜钰安慰说:「你这样是为爱行千里了,等会我帮你在希捷面前好好说叨说叨,帮你邀邀功。「「 「诶,这感情好,谢谢了。」张宣恬不知耻。 随后他问:「希捷多少岁了?「 「什么?」杜钰语气猛地大了几分。 张宣惭愧,顿了下,又低声问:「你姐今年多少岁了?」 杜钰深吸口气:「你竟然问这问题?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好想把这电话挂了,你都把他睡了,还不知道她有多大? 你是外面女人太多了,生日数不过来?还是单纯地没把希捷当回事?想她身子了,就过来用用?而我还要心甘情愿地给你当帮凶?「 对于突如其来的抨击,张宣愕然,却又说不出话,没发辩解,也不想辩解。这些年他好话听得太多了,除了阳永健外,杜钰还是第一个不把他身份当回事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贱,在这一刻,他反而对杜钰好感大增,毕竟面对现在的自己,一般的姑娘还做不到随心所欲。 只能说,杜钰是真心地帮自己追求希捷,而不是掺杂了多少功利心。 沉默好半晌,发泄完不满的杜钰缓了缓情绪,问:「你是不是在定做生日蛋糕?」 张宣说是,「在红旗路这边。」 杜钰告诉她,「她是74年腊月23的,过了明天,希捷就满23岁了。」 得,希捷竟然还比自己大年头,虽然大的是月份,可还是大年头啊。 刚才的龌龊两人闭口不提,又恢复了正常通话,张宣担忧地问她:「你能帮我把希捷约出来不?「 杜钰琢磨一番:「应该能。就算不能,我也会给你想办法,不过这次我希望你们感情更进一步,不然以后就没那么好忽悠她了。」 说到「忽悠」二字,杜钰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接着又唉声叹气道:「哎,说一千道一万,其实还是希捷心里是有你。不然凭借她的脑瓜子,我怎么忽悠也不一定管用。」 「谢谢!」张宣态度诚挚。 「不用说谢,毕业了,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你要抓住机会。要是哪天我从上次的暗恋阴影中走出来了,说不得也不会再帮你了。 真的,我是说真的,在某一程度上来说,我这也算是把她往火坑里送,不是光彩的事。」杜钰说出心里话。 张宣听得没做声。 杜钰问:「下午我把她喊出来逛街吃饭,你说哪里方便?」 张宣说:「邵市最繁华的地方当属红旗路,要不就这边?」 杜钰想了想,征求意见:「「小贩印象」怎么样?那里的烤兔子、桥排骨、农家小炒肉和糖醋桂鱼都非常好吃,环境也比较独立,有包间。「 杜钰是本地人,本地人说好,那肯定是好,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那我待会去订个包间。」 「嗯,下午四点半左右,我们餐厅见。 「成。」 放下电话,张宣回到蛋糕店对师傅说:「23岁。」 糕点师傅在蛋糕上弄字,还问:「你这是代别人订? 张宣老脸尬红,看来自己确实疏忽大意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田螺姑娘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有主见的 很。 除非用强,不用强打拉锯战天晓得要何年马月去了呢? 可用强嘛,他脑子里想到了韩国电影「新世界」中的电梯战神,现在电梯没有,门板倒是有来着… 蛋糕好了,张宣再次进入面包车,先是去「小贩印象」定了个包间,然后跟着刘雅菲去了邵市的新家。 新家位于北塔区,离邵市最繁华的大祥区有一段距离,算是邵市城区北部。 独栋3层,带围栏庭院,里边可以种菜,建筑不老也不新,外面看起来不是太显眼,周边邻居众多却又各自独立,不孤单不突兀,他环视一圈后,相当满意。 真的满意,往北去两百来米的地方就是邵市农副产品批发大市场,里面有着各种天然蔬菜和肉类,就地取材,做饭特别方便。 同沪市五角广场的房子一样,他还是住第三层,里面的装饰完全继承了希捷在京城的家居风格,简单温馨,还有点点浪漫格调,少女情怀总是诗嘛,这是极好的了。 走一圈,又走一圈,张宣对刘雅菲的办事能力很认可,深得吾心。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哪朝哪代都适用,这不,就算是大雪天了,可鲜红的玫瑰花还是如期而至。 张宣没动手,只站在那指挥怎么摆怎么摆... 临了还累的不行,这追女孩子不仅劳心还劳神唉! 小贩印象,一包间。 杜钰和希捷分开坐在两边沙发座椅上,等待了些许的杜钰时不时看下右手的表。 见状,一直静默的希捷忽然担心问:「你说这小车在雪天里是不是容易?」 听到这话,杜钰赶忙打断:「别瘆人啊,他天天小车来小车去的可经不起你这吓唬。」 说完,杜钰一惊,反应过来问:「你、你都知道了?」 希捷用一副你智商好忧愁地样子说:「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这红旗路我们都走烂了,以往也不见你主动请过我吃饭,还是这种比较好的饭店,傻子糊弄谁呢?」 杜钰撇撇嘴:「以往是以往,以往是没钱,有钱我还不请你?「 希捷抬头问她:「我一直在想,你这么竭力帮他,你能得到什么好?」 杜钰喝口热水,放下茶杯:「我不要他什么好,我只知道你忘不掉他。 再说了,他人还是不错的,不女干、不骗、不贪、尊重人,他身边有女人也没瞒你,光明正大追求你,也没有因为睡了你以后就喜新厌旧了,更没有用他的权势去不择手段得到你。 人无完人,我还是给他打85分,要不是米见实在是太漂亮了点,你压不过,我都想给他打90分。「 接着杜钰又说:「就拿这次你的生日来讲吧,他提前几个月就告诉我了.让我给你做思想工作,就是怕你不来,这证明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希捷闷哼一声,道:「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花心渣男被你美化成这样,哼,难怪你暗恋无疾而终,心思坏了,把自己姐姐往万丈深渊推。」 杜钰看着她笑:「我看他行,我这姐姐就该是他女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后宫文到后面都挺难写,真心快不起来了,大家如果看书看多了应该知道这一点,我实在不想把她们写崩了。 另外从昨天开始,三月在看前面的。打算把本书从头看一遍,找出那些自己快忘掉的坑,把它填埋掉,今天大概能看完,争取后面回复往日更新。 第891章,互损,坑人(求订阅!) 见杜钰再次抬手看表,希捷浅个小酒窝挖苦道:「对了,你来之前不是跟我说这顿饭有不同寻常之处吗?不会是光看表不看菜单吧?」 杜钰也是有点郁闷,都过去十几分钟了,张宣怎么还不来呢? 不过心里腹诽是这么腹诽,杜钰嘴上却辩驳: 「我对某人的honey不怎么熟悉,也不知道他爱好哪些菜?要不某人帮他点了?」 希捷瞧傻子一样地瞧了会她,然后视线移到了窗外。 又过了几分钟,杜钰瞄一眼手表,忍不住出声:「也该来了,不会真.....」 话还没说完,看到希捷突兀的盯着自己,头皮麻麻的杜钰抱怨: 「你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合着你什么都可以说,我什么都不能说?」 希捷居高临下地瞅着杜钰:「呵!闹了半天,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把自己变成了陪客么?」 杜钰语塞,好久才回句话:「严格意义上来讲,好像是的,我真把自己变成了呆子。」 时间又走了几分钟,希捷脸上慢慢露出了担忧。 见状,杜钰取笑道:「愁眉苦脸,当初把人家睡了,不是走得挺痛快吗? 唉...?要不要我陪你去外面找找?」 听到这话,希捷脸上多云转晴:「得了吧你,不就是睡了个男人吗,你至于这样嫉妒吗?又没谁拉着你不让你睡男人。」 杜钰顿时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才是她认识的表姐,在别人面前温柔大气,在自己面前从小就是个爱装逼的天然少女,一张嘴经常把自己吃得死死的。 这么多年了,就没占过一次便宜,杜钰越想越气,好气。 心口跳了跳,杜钰缓口气道:「你不是有手机么,与其在这担心这担心那的,还不如给他打个电话问个明白?」 希捷歪头盯着她脸蛋看了几秒,笑得很甜:「爱而不得的人智商果然是负数,就你这样往上赶,哪个男人愿意迁就着你跟你睡?」 杜钰横个眼睛杵着她,就差点动手打人。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动静。 看到张宣开门进来,杜钰起身相迎:「你怎么才来啊? 你再不来,我都快被奚落死了。」 张宣同杜钰点点头,随后对希捷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希捷。」 刚才还在表妹面前咄咄逼人的希捷,见到他顿时萎了,低头轻咬着下嘴唇,抿笑抿笑没做声。 见到之前还用言语挤兑自己的表姐瞬间变了个人,杜钰看得好笑,借机说: 「我来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姐,貌美如花,人很聪明,就是爱装....」 希捷哪里还不知道她要说什么,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断道:「还用得着你介绍?」 杜钰感觉到自己被排斥了,感觉自己成了多多余人,但还是挽尊:「很有必要!这位是我姐夫,张宣先生,我表姐希捷欲拒还迎的心仪对象。」 还头一次见两位斗嘴,感觉特有趣,张宣乐呵呵地不接茬,对跟进来的服务员说: 「点菜。」 他对这餐厅不熟悉,以女士优先的原则,让希捷和杜钰点。 希捷看了看菜单,只要了一个农家小炒肉。 杜钰就没那么客气了,秉着蹭一顿饱饭就滚蛋的想法,一口气把「小贩印象」最贵最招牌的6个菜全点了一遍。 临了放下菜单问张宣:「老同学,今天我已经受够了气,我得吃回来。」 张宣真诚实意的说:「应该的。咱们好不容易聚一聚,要不喝点红酒 ?」 杜钰眼神在希捷身上打了个转,对老那人眨眨眼说:「我喝酒有个爱好,要么就不喝,要喝就得好好喝。」 接收到讯号,张宣赶忙对服务员说:「拿一瓶好点的红酒你过来。」 「要雪碧兑换码?」 张宣本来想要一瓶的,但看到杜钰不停歪嘴后,打消了念头:「不用,谢谢。」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走了。 老男人十分清楚,杜钰这是在帮助自己:希捷虽然被诓骗来了,但等会儿怎么带走?这是个麻烦事,还得有个台阶下。 而三人喝些酒,喝醉最好,这就是台阶。 希捷假装没看到两人的小动作,低头用温开水认真地过一遍碗筷。 现在才还没到正式饭点,餐厅人还不是特别多,红酒上得很快。 菜也上得不慢。 杜钰关心问张宣:「今天在路上没遇着事吧?怎么迟到这么久?」 张宣给希捷和杜钰倒一杯红酒,然后自己也倒一杯: 「还真让你给说着了,我们从北城区过来,面包车在半路上扎胎了,两个前轮都泄了气,开不动,本想着拦辆的士,但运气不好没拦着,最后是抄小路走过来的。」 听到北城区,杜钰明了,「那边目前正在大兴土木,还有部分老城区改造,路上的钉子确实多。 前不久我二姨夫开车就在那边遇到了事,有这么回事吧?希捷。「 希捷端起杯子跟张宣虚碰一杯,自顾自吃,压根不理这塑料表妹。 杜钰被无视激起了性子,频频给希捷倒酒,心想嘴皮子耍不过你,但我也知道你有弱点,在喜欢的人面前就是一绵羊。 菜是好菜,尤其是每个饭店都能吃到的、烂大街的农家小炒肉,小贩印象硬是吃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这点着实令人意外,难怪希捷点了这个菜。 喝到尾声,面色红晕的希捷罩不住了,可怜兮兮地望向张宣。 全程不怎么理睬自己的女人还是首次露出这幅模样,张宣心里一下子软和了,对杜钰说: 「今儿个已经喝了蛮久了,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来!我陪你喝完这一杯,喝完我们就散,改天再聚。」 杜钰侧头望了望窗外,果然变暗了,于是顺着道:「可以。吃完你就带她走吧,我自个去附近的同学家里凑一晚上。 说着这话的杜钰看也不看希捷,又补充一句,「我会跟家里说,今晚我跟希捷在同学家里不回去了。「 话落,杜钰把杯子里的剩余红酒喝下肚,然后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还给他出了个主意: 「她要是不愿意跟你走,你就扛着她走,在人多的场合,她不会忤逆你的。老同学,加油!今天我和她鱼死网破,就只帮你到这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92章,玫瑰花的请求(求订阅!) 逮着难得的机会呛一顿表姐,杜钰心满意足地走了。 赵蕾很有眼力见,怕她喝多了出事,在后面送了一程,直到杜钰来到一女同学家,跟一女同学热情拥抱过后才离去。 杜钰走了,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包厢瞬间没了声。 一时间静悄悄地,落针可闻。 安静打量她一番,张宣感慨地说:“上次见面还是6月份,转眼就半年多过去了,你还是不想见我?” 希捷偏头看向窗外,“用得着见吗,您不是电话就是短信,隔三差五总是有。” 听到这个熟悉的“您”字,张宣笑了笑,“还是老样子,真好。” 希捷说:“可人不是老样子了。” 张宣道:“人也没变。” 希捷转过头,视线落在他身上:“不,变了,您不是以前了,我也不是以前了,对吗?” 迎接到她的眼神,张宣心里泛起一股惆怅,四目相视良久才说:“咱们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闻言,希捷顿了顿,又把视线放到了窗外。 张宣起身,走到她身侧挨着她坐下,轻轻从后面揽住她,在她耳边呢喃道:“虽然时间浪费了这多,不过为了现在,值得。” 感受到耳迹传来的温热,希捷有点僵硬,好半晌才适应他的气息。 当温润从耳后经过脖颈流传到锁骨之时,希捷闭上眼睛说:“您什么都变了,就是这点没变。” 张宣没做声。 片刻后,希捷喊他名字:“张宣。” 张宣嗯一声。 希捷转过身,委屈巴巴地问:“您可以送我回去吗?” 张宣还是没做声,站起来拉着她往外走。 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希捷在位置上没动。 张宣拉了拉,她还是没动,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抬头望他。 老男人再次试了试,希捷还是不动,两人一下子僵持住了。 对视一阵,张宣说:“大雪天我过来一趟不容易。” 希捷低头瞅着脚尖,右脚尖在地面上小幅度揩了揩,内心很矛盾。 又等了许久,当天色已然完全黑了时,张宣凑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她横抱了起来。 一个公主抱。 动作来得猝不及防,刚刚视线一直在脚尖的希捷望着天花板,差点惊呼出了声。 来到包厢门口,希捷一把抓住门框,略带羞意地说:“外面都是人,您放我下来。” 张宣低头问:“不跑?” 希捷说:“我倒是想跑。” 张宣笑了,把她放了下来。 外面大厅人声鼎沸,正赶上了小饭店生意最好的时刻。 为了不让人注意到,两人快速穿过大厅来到外面,账都交给刘雅菲去结了。 面包车的轮胎已经修好了,张宣拉开车门的赵蕾,问:“杜钰人呢?” 赵蕾说:“去了同学家。” 张宣知其意思,放了心,然后伸手捉住希捷右手腕往车里钻。 眼神在面包车上停留几秒,知道今晚归宿的希捷认了命,不再像包厢中那样抗拒,跟着上了车。 关上车门,当希捷还在好奇面包车的奢华内饰时,张宣弯腰从后座捧起了一束玫瑰花递给她。 看着这束鲜艳的玫瑰花,希捷久久无言。 过了小半天,她才说:“倒是比上次那束大了不少。” 以前张宣只送过她一次玫瑰花,就是6月份毕业季,那次主要是送花给米见的,后来临时想到了希捷才在龙百灵那里多买了一束。 老男人听明白了其意思:上次我就是一搭头,这次倒是大了不少。 张宣老脸尬青,但打死也不会承认,道:“你们不是问我今天为什么来迟了吗,其实买花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希捷还是没接,抬头问他:“为什么要送我花?” 张宣假装想了想,看着她眼睛认真地道:“请希捷小姐接受我今晚邀请你过夜的请求?” “过夜?” “嗯。” “明天呢?” “明天嘛,明天大概率希捷小姐又要甩我脸子,我不敢奢望,只能一步一步来。” 听到这话,希捷脸上浮现出浅浅的梨涡,甜甜一笑说:“我还以为您要请求我做您女朋友。” 老男人打蛇随棍上,立马跟上:“对,做女朋友的请求。” 希捷接过玫瑰花,凑头闻了闻,“真好看,我真喜欢。” 张宣说:“我犹豫了半天,后来咬咬牙一狠心,允许自己酸这么一次吧,毕竟伱是我与众不同的女人,谁让这是最后一次呢。” 希捷用你想得太美了的眼神道:“别这么说,我话还没完呢,玫瑰花我是真喜欢,可惜就是您送的。” 张宣无语:“打击我是真不遗余力。” 希捷再次闻闻玫瑰花,眉眼弯弯,嘴角眯成月牙没做声。 张宣问:“诶,你还没告诉我,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希捷反问:“用得着吗?您又不缺女朋友。” 张宣坐上驾驶座,开动车子道:“我跋山涉水、大老远跑过来可不是为了跟女人一夜情,当然是用得着的。” 希捷侧头盯着他。 张宣被瞧得不自在:“别这么看着我.,紧张。” 希捷说:“看来我得过一阵才能习惯。” 张宣问:“怎么了?” 希捷说:“跟我一夜情的男人是个面包车司机。” 张宣呵呵直笑,这腹黑姑娘开始腹黑了,他松了一口气。 面包车一路往北,向北塔区开去。 来到北城区快要接近郊区的时候,一路无言的希捷问:“您这是要带我去哪?” 车子拐个弯,直走,再拐个弯,停到了一栋3层楼下,“到了,就这。” 希捷仰望三层小楼问:“这就是今后藏我的地方?有点朴素。” 张宣眼皮跳跳,帮她拉开面包车门。 希捷下车,一边跟他走,一边观察四周。 进了楼道,她忽然又说:“我想起来了,这里好熟悉。” 张宣诧异:“你来过这?” 希捷说:“不是,我是说这里和京城的那座四合院很像,就是一座用来关我的围城。” 张宣愣了愣,过了会才道:“如果你不喜欢,今后我不带你来这里了。” 希捷问:“那带我去哪?上村?中大?还是南锣鼓巷?” 张宣伸手捉住她右手:“算了,你这么能贫,我看就这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有些大佬不喜欢大章,说太贵了不看。 而有些大佬又喜欢大章,其实我也喜欢写大章,那样灵感不中断,好写一些。 (本章完) 第893章, 顺着楼道往上,两人来到三楼。 前面的张宣空出位置,让她站在门旁:「推开门试试看。」 希捷问他:「里面有什么?」 张宣移一步来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头,示意她开门。 视线在他面色停留片刻,希捷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用力一旋,门开了。 不过此时天已黑,屋内一片漆黑。 张宣提醒:「电灯开关就在门边,和你在京城的两室一厅位置一样,你试一下,很好找。」 这么说希捷就不陌生了,伸手往右边墙壁一摸索,熟练地找到开关。 吧嗒一声,灯亮了,满屋子的玫瑰花像红色海洋一样瞬间射入眼帘。 客厅正中央是一个三层高的生日蛋糕,亭亭玉立地望向他们。 手捧玫瑰花的希捷惊住了,看看手里的玫瑰,再看看满屋子的玫瑰,一时无声。 张宣跟进来,把门合上,从后面轻轻抱住她问:「喜欢吗?」 希捷眼里溢满了小情绪,这是23年以来让她最为印象深刻的一幕,哪怕当初考上北大、哪怕当初把第一次交给他,都不及此刻心头的宁静。 如她刚才在面包车上所言,她很喜欢玫瑰花,也说不出缘由,就是纯粹喜欢。而张宣今天误打误撞的一幕,没来由地让她有些感动。 视线在玫瑰花上缓缓扫过,希捷没应声,只是人轻轻往后靠,贴在了男人怀里。 张宣把怀里的女人反过来,伸手捉住她的双手,看着她眼睛温柔地道: 「这次暴雪来得太突然了,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原本准备的一些东西也带不了,就临时买了一些花和蛋糕,一开始我特别担心这些会让你不舒服。」 迎着他的眼神,希捷前所未有的安静。 张宣继续说:「你知道我这半年多为什么没去打扰你吗?为什么没去你工作的地方吗?因为我完全尊重你。」 希捷眼帘下垂,轻抿嘴。 张宣把她拉到怀里,搂住说:「这次是你生日,我脑子有个念头,想陪你守岁,所以我就冒着大雪过来了,是不是越大越没出息了?」 希捷闭上眼睛,头抵着他胸口,依旧没做声。 拥抱许久,张宣忽地问:「我可以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 过了好会,希捷以几乎听不到音量吐出两个字:「什么?」 张宣问:「为什么这半年多一直不接听我电话?不回复我短信?一直躲着我?拒绝我?「 定了定,希捷从他怀里出来,转身看着满屋子玫瑰花说:「不喜欢艳遇,不喜欢当您的感情插足者,我没那么随便。」 张宣直蹙眉,沉默半晌问:「那你为什么今天愿意出来见我?「 希捷委屈地说:「我说我是被骗出来的,您信吗?」 张宣道:「不信,你的脑瓜子可比我和杜钰好使。」 希捷脸上的小酒窝一闪而逝,极其认真地看着他说:「因为你突然出现了,出现在我熟悉的环境里,没有像风筝那样飘了。我爱了这么多年,喜欢看得见,喜欢抓得住的东西。」 老男人听得有些感触,对视好一阵后,低头吻了过去。 这次的希捷不再像以前那样躲避而是站在原地怔怔地被动吻在了一起。 一分钟后,希捷缓缓闭上了眼睛。 三分钟后,她伸手环抱住了男人腰腹。 五分钟后,希捷胸口狠狠起伏了小会,眼睫毛睁开,又合上。 十来分钟后,希捷已经习惯了他的节奏和他的手脚并用。「 只是亲昵着亲昵着,希捷发现自己又 贴在了门板上,顿时可拎兮兮地道:「您能不能换个地方?」 情欲高涨的张宣错愕,一脸不解? 希捷伸手抓住他双手,用咱们商量商量的口气低三下四道:「有卧室的吧?要不咱们去卧室?」 张宣意会,矮身一把横抱住她:「我还以为你不愿意。」 希捷悬在空中:「您现在火气这么大,放外面雪地里都冷却不了,我哪敢忤逆您。」 张宣用脚棱开卧室门,又用脚后跟关上,接着... 希捷整个瞬间麻了,好久好久后,一片茫然的脑海中才飘出一行字:卧室门也是门,您怎么能这样… ........ 外面寒风凛冽,屋里热情似火。 刘雅菲做事还算细心,不愧在邵市耗费了几个月,里面的家居装饰真的是一应俱全。 尤其是这浴缸,放满热水,冬天泡在里面舒服极了。 全身放轻松地躺在浴缸里,张宣伸手拨弄出一个水花,对她讲:「离凌晨还有一段时间,再进来泡会澡。」 希捷刚刚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羞涩地说:「对不起啊,您别误会,我从不在一天内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张宣下意识问:「是吗?去年夏天不是吗?」 希捷纠正道:「去年夏天隔了一夜。」 「哦。」 张宣哦一声,目光停留在她侧脸上:「那就明早。」 希捷脸色一垮,央求道:「过了12点,您送我回去吧。」 张宣乐了,「那个点送你回去,叔叔阿姨不更担心?」 希捷说:「我爸去长市开会去了,我妈在外婆家,雪太大都还没回来,不用您操心。 张宣一拍大腿:「早说啊,为什么不早说?我很想去你闺房里看看。」 希捷身子往另一边侧了侧,不想搭理他了。 等到她把头发擦拭得差不多了时,张宣开口问询:「现在的工作怎么样?在央视还适应不?「 提到正事,希捷回答说:「挺好的,领导对我比较关心。」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张宣没有意外,又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希捷歪头看他。 张宣手指比划比划:「就是像国家五年计划一样,你第一个大目标是什么?」 希捷说:「我目前正在跟组学习导演知识和拍摄技术,我希望拍一部能在央视频道播出的纪录片,属于我的纪录片。」 纪录片么? 想到「纪录片」这三个字,张宣心思一动,曾看过多遍的「舌尖上的中国」、「第三极」和「我从汉朝来」不自觉涌上了心头。 第894章, 想到「纪录片」这三个字,张宣心思一动,曾看过多遍的「舌尖上的中国」「第三极」和「我从汉朝来」不自觉涌上了心头。 「舌尖上的中国」在后世首播于2012年,时间是足够的,而且一经播出就掀起了一股美食热潮。 不过这里有个未知性? 这年头大家都还在为温饱拼搏,很多人都还在底层挣扎,舌尖上的所谓美食对广大勤劳的农民来说,其实没啥吸引力。 甚至觉得里面有些东西和事实不符,这会不会造成热度不如后世? 毕竟新世纪十年过后,国民生活好起来了,钱袋子充足了,平常做饭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了,解决了饿肚子问题后人有了精神追求,才会追求口欲,钟爱美食。 所以,这年代大家都穷嗖嗖的,精神文明的关注点不在这,会不会对这纪录片不感冒? 这时他比较担心的一点。 而「第三极」,讲述的是青藏高原的人与自然的故事,说实话,现在那边的安全性缺乏保障,他不赞成希捷去的。 最后就是「我从汉朝来」,这纪录片分为:家的记忆、汉子的荣耀、活得像神仙、女子为好、宴饮、上汉朝一颗。 共6集,以汉画像石为主题线索,探访历史遗迹,追踪现代生活中「汉」文化基因为主。 果然,当他把三个想法告诉希捷时,希捷大感惊讶,对着他发怔了许久才忍不住问: 「您这脑瓜子是什么做的?怎么这般厉害?」 张宣得意的撇撇嘴,采取了一招围魏救赵的方法:「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请想象一下我的作家身份,靠脑子吃饭不是我的本来活计?这还不手到擒来?」 希捷浅个小酒窝望着他,跟他说:「我比较喜欢第三个想法,能不能更细致一点?」 张宣伸手拍拍浴缸边沿:「离我太远了,到这里做。」 希捷抿抿嘴,一脸羞意地求饶:「您饶了我吧,我现在腿酸的厉害,站都站不稳。」 张宣视线掠过她,在后面的门板上打了个转转,又回到她身上,笑着没再为难她: 「关于「我从汉朝来」,我这里也是个初步想法,你听听,看行不行? 比如「家的记忆」,我建议以武梁祠为烙印,这是留存至今最完整和最具代表性的汉画像石。」 你可以从汉代人梁武在其中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为视角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洋洋洒洒一通,张宣先后说了武梁祠、荆轲刺秦、列女传等等典故来启迪她的思维... 「哎哟,他娘的水都凉了。」 嘚吧嘚吧说完,张宣猛地发现全身发冷,从脚到胸透着一股子凉意,吓得赶忙起身,抓过干毛巾糊涂一下身子,披上浴巾。 原本正在沉思的希捷忽然脸红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继续思考。 看着红晕蔓延至脖颈的可爱女人,张宣成就感十足,衣服也懒得穿了,走过去一把抄起她就往床上走。 「啊?您要干嘛?」反应过来的希捷顿时有点懵。 「太冷了,借你身子取取暖。」张宣恬不知耻。 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的希捷脸色瞬间拧成了麻花:「不是有空调吗?」 张宣没做声,把她平放在床上。 希捷试图翻个甚至从另一边溜走,但被一只大手镇压了。 试了几次没用,她最终选择了妥协,心有戚戚地道:「才洗完澡,等会又要洗澡,大冬天的不嫌麻烦啊?」 张宣眼神灼灼地说:「没事,多洗热水澡可以活络筋骨。「 过了会,希捷偏头 躲避他的亲昵:「大作家,您都是功成名就的人了,就不要这么为难一个弱女子好不好?「 张宣正乐呵呢,充耳不闻,继续。 许久过后,希捷问:「您是头牛吗,不要休息嘛?」 费了好大功夫亲她一口,张宣神叨:「主要是饲料好,地肥。」 原本的聊天环节,现在还是交流环节,只是中间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 西。 ....... 一个小时后,希捷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不过事业心很强,还在问询他关于「我从汉朝来」的点点滴滴。 对希捷倾囊相授的老男人再次进了浴缸,热水澡一泡感觉人又活过来了疲劳得到了极大缓解。 时间一点一点过着,终于来到了凌晨。 张宣穿戴整齐,把蛋糕插上23支生日蜡烛,接着两人一一点亮。 相视一笑,张宣说:「生日快乐!」 希捷眼睛眯成了月牙:「谢谢!」 张宣说:「要不许个愿?」 希捷道:「好。」 希捷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呆了会,等再次睁开眼睛时,她低头把23支蜡烛全部吹熄。 张宣好奇问:「许了个什么愿?」 希捷甜甜一笑,没告诉他,切了一块蛋糕给他:「谢谢你来帮我庆祝生日,我很开心。」 张宣原本是不喜欢吃蛋糕的,缘由是对奶油类的东西无感。不过希捷递过来的不一样,他把手里的小块蛋糕全部吃完。 就在两人小口吃着蛋糕、聊着天的时候,希捷手机响了。 希捷拿起手机看了看,接通小声说:「陶姐。」 「姐祝你生日快乐。」远在日本的陶歌送上祝福。 听着两人一言一语,张宣没想到陶歌会在凌晨给希捷打电话。看来她曾经说比较喜欢希捷应该是真心话,不然不会这么上心。 要知道自己身边的女人中,也就双伶和米见有这待遇,在英国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莉莉丝都没。 两女聊了大概十多分钟,陶歌突然问希捷:「现在是寒假,张宣有没有给你庆生?」 希捷说有。 陶歌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姐不打扰你们了。」 挂断电话,希捷在原地停留小许,随即走进卧室,洗个手上了床。 张宣跟进去,还嘀咕着埋怨:「睡觉都不喊我一声。「 希捷没理会,拉好被子睡觉。 张宣简单漱个口,上床想抱住她,没想到希捷直接侧身给他来个背影。 「嫌弃我?」张宣问。 「嗯。」 「为什么嫌弃?」 「用完了。」 一个问的臊,一个回答的气人,就这样过了一夜。 ....... 次日,张宣醒来时,希捷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梳妆台前打理头发。 张宣问:「怎么不多睡会?「 希捷露出尖尖的虎牙:「不睡了,再睡就怀孕了。」 张宣右手撑着下巴,看着她说:「简单,怀了就生下来。「 希捷用吹风吹下空气刘海,随即用梳子卷个造型,「不生,孩子没有爸爸,会被人看不起。」 张宣手指指着自己鼻子:「我不是人? 希捷放下梳子,用皮筋把头发扎起来,答非所问:「张先生,听说你的米见老婆和双伶老婆过两天要见面?」 张宣愕然,面对这些高智商地人,他也没否认:「你怎么知道的?」 希捷透过镜子看着 他:「放寒假前,米见邀请我去前镇玩,您细品。」 张宣不自在了,双手抻床坐起来问:「什、什么意思?」 希捷还是没回答,反问:「你昨天来找我前,是不是对邵市触景生情,还给米见打了电话?「 张宣默然。 希捷转身正对他,欢快地笑道:「不是我说您,除了作家身份外,您的脑子有时候跟不上您的这张皮囊,希捷真是瞎了眼,昨天还被您祸害了两次。」 张宣翻翻白眼,没心思跟她贫,问:「你是说米见知道了?」 希捷拿过梳妆台上的手机,点开其中一条短信:「我以往生日,米见都是给我打电话。 但今早只发了一条短信,张先生,这代表什么?您还要我解释吗?」 张宣不说话了,说不出话了。 希捷一副可怜样子地看他:「之前收到米见的短信时我就在想,您这脑袋里是不是装的豆腐渣? 为什么会把来了邵市的事情告诉米见呢?」 张宣拿眼瞪她,忽地问:「你昨晚之所以留在这过夜,是不是报复她们三个在高中时期的所作所为?」 希捷努力笑笑,起身拿过手提包,从钱包中掏出1000元摆床尾:「您不用愁眉苦脸了,我都已经替您想好了,要是米见或者杜双伶问起,您就说希捷没白用,付了1000块报酬。 当然了,您要是没脸回答,也可以让她们来问我,我会告诉她们:调教有方。」 娘希匹的! 好你个娘希匹的! 张宣一把欣开被子,直接向她扑了过来。 对此希捷早有预料,一个侧身闪躲,就直接出了卧室去了客厅。 扑了个空,张宣在床尾呆了呆,开始穿衣下床洗漱。 当他来到客厅时,希捷正在和杜钰电话。 一分钟后,希捷挂了电话,对他说:「送我去城南公园吧,她在那边等我。」 张宣点了点头,从电视柜下面的抽屉中找出一串钥匙递给她:「这栋小楼的所有房门钥匙都在这,你拿着。」 希捷退后一步,没接。 「你现在最好别惹我,我心情不好。」说着,张宣故意拉个脸把钥匙直直塞她包里,换鞋走了出去。 希捷抿笑抿笑地注视着他的背影,把钥匙轻轻放茶几上,跟了出去。 下到一楼,赵蕾和刘雅菲已经等在那了。 见到两人过来,赵蕾拉开了面包车门。 张宣让希捷先进去,随后挨着她坐好,对驾驶座的刘雅菲说:「去城南公园。」 一路无言,两人想着各自的心事,看各自的风景。 等车子到了城南公园时,张宣一把拉住要下车的希捷,然后在她的注视下,从兜里又拿出一串钥匙塞给她,「不要小看豆腐渣!」 希捷轻咬嘴偏个头、憋着笑,下了车。 目送希捷走进一家米粉店,张宣暗叹了口气,这些个女人都不好惹啊,昨晚两人都那样亲密了,这腹黑姑娘的心还没归拢在自己身上。 看到杜钰从粉面店走了出来,张宣驱散杂念,问:「老同学,怎么了?」 杜钰瞄一眼赵蕾,赵蕾和刘雅菲主动下车走开了。 杜钰悄声说:「里面还有我一个同学在,我就不喊你进去吃粉面了,昨晚你们成就了好事没?「 张宣默认。 杜钰又问:「那你们采取了安全措施没?」 张宣眼皮一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杜钰道:「看样子你还不太懂希捷,你光跟她睡觉是降服不了她的,你得让你们之间多些牵绊 ,比如有个孩子就是很好的办法。」 张宣迟疑地问:「你今天…」 不等他说完,杜钰就打断道:「你是说我今天有没有发烧?说出这样的话?「 意思就是这意思,但张宣没明说。 杜钰解释:「昨天一晚上我都没睡好,总是梦到希捷怀孕有孩子了,但我知道希捷事后肯定会去买药。「 张宣惊呆了。 杜钰说:「老同学,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学的医,两性这事对我来说稀松平常。 而且...」 话到这,杜钰停顿了下,然后挥了挥手:「算了,不说了,我进去了。回去你是坐班车吧?年底了注意扒手,祝你一路平安。」 说完,杜钰转身朝米粉店走去,头也不回。 第895章,终于还是来了 张宣有点惆怅,其实早就该知道的,像米见这般精灵的人儿,自己和希捷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连莉莉丝都瞒不住,怎么可能瞒得过她呢? 透过车窗望了会粉面店,他最后什么也没做,挥挥手对赵蕾说:「走吧,直接回家。」 跟了这么久,赵蕾懂老板意思,这个回家是直接开面包车回家。不过她为了安全着想,在刘雅菲的指引下,去买了车链子绑在轮胎上。 这样是为了做到万无一失。 从邵市到回县,平日里大概需要50分钟,面包车开出一小半后,张宣发现还好,路上车水马龙,没什么冰。 到回县后,三人找了家面馆吃了个早餐,顺带办了些年货。 张宣给辉嫂打电话,「嫂子,我邵市的事情办完了,要回家了。」 辉嫂秒懂其意思,热情说:「好,我们今天也回来,晚上一起吃饭。「 「成。」确实好久没去看望姑姑两口子,这般想着,他又买了一些礼品放后备箱。 辉嫂挂断电话,对阳云道:「老弟回去了,走吧,我们也出发。」 阳云有些后知后觉,偷偷摸摸问:「老弟这次来邵市见的谁?」 辉嫂摇摇头:「见的谁不知道,但应该是个女人。」 阳云猜测:「是不是那米见?」 辉嫂否定了:「应该不是,米见那姑娘,老弟见过不少次,每次都是光明正大去的,而且这回米见一家子都不在邵市。我估计另有其人。」 想到还有其她女人,夫妻俩对视一眼,话题戛然而止,一切都在不言中。 两人也没觉着有什么意外,在职场里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肮脏事没见过? 没什么能耐的人都喜欢臊,何况老弟这种年少有为的了,都能理解。 当然了,就算不能理解,看在亲戚关系上,看在利益的面子上,也要学会理解和尊重。 都是要吃饭的,不寒碜。 与邵市到回县的路不同,回县到前镇的马路难开了许多,太阳刚刚出来,沿途的马路上到处都是冰溜子还好给轮胎上了铁链,不然三人得哭死去。 可就算如此,车子过了六都寨镇后,还是遇到了一个问题,上坡路段熄火了,打不着了。 「唉,就该给它换个发动机和变速箱。」张宣下车踢一脚轮胎,碎碎叨叨。 「下次重新改装一台。」赵蕾附和,她是知道老板性子的,为了舒服不会在乎这几个钱。 回县到前镇越往北海拔越高,山风呼啸,张宣冻得直哆嗦,跺跺脚道:「劳斯莱斯知道吧?就按那个标准来。」 赵蕾心里看得好笑,暗暗把这个标准记下。 刘雅菲开车,张宣和赵蕾后面推,但上坡路段推不动哇,有冰打滑,最后还是旁边一众看热闹的好心人帮了把子力气。才把车推了上去。 上坡难,下坡易,下坡路面包车滑行一段果然又打着火了,张宣差点高兴地跳了起来,他娘的,他是真不想坐班车了咧。 一通感谢,好话说了一箩筐,三人钻进面包车继续赶路。 后面的路段越来越陡,好多都在山边边上,三人一直捏了把汗,好在有惊无险,平安到达了前镇。 为了保密,车子没进前镇,找个宽阔地方把货卸在路边后,刘雅菲就开着面包车原路返回邵市了。 张宣给二表哥阳华打电话,「华哥,我在老车站旁边的空地上,开上你的面包车来帮我拉货。」 「诶,好!」正在卖电热水器的阳华把生意交给了老婆,自己开着面包车往老车站赶。 「你们没开车?」 阳华见面就问。 「怕小车开不进来,坐的班车。」张宣谎话张嘴就来。 接着他又问:「姑姑和姑父在家没?」 阳华说:「在家,老大今天要回来正搁家里杀羊呢,等会我们一起过去。」 在吃食串门方面,一大家子从来就不知道客气,都是说走就走,张宣直接答应了下来。 把东西搬上车,张宣吩咐:「表哥,先去我岳父家,我接上双伶。」 听闻,阳华把方向盘一打,往左边马路行了去,抄近道去杜克栋家。 阳华一边开车一边说:「昨天下午我还见到了双伶,她和俩同学在逛街,其中有一个是阳永健,另一个我不认识。「 张宣问:「女生?」 阳华描述:「很漂亮的一个女生。」 张宣没做声了,应该是肖少婉无疑。 在这方面,他还是蛮佩服双伶的。前生她和肖少婉的关系就一直保持得不错,并没有因为自己而断了联系。 反倒是他和肖少婉成了陌路人。为了避嫌,他从来都不过问肖少婉的任何事,以至于上辈子肖少婉过得怎么样他都不怎么知情。 赶到杜家别墅的时候,杜克栋不在家,张宣望着杜双伶发呆。 杜双伶小跑过来挽着他手臂弯,关心问:「亲爱的,怎么了?」 张宣伸手帮她边了边耳旁发丝,说:爸去哪里了?」 杜双伶轻声告诉他:「有人杀猪,被朋友喊去喝酒了,要下午才能回来。」 张宣牵起她的手:「走,我们去姑姑家吃饭。」 「好。」杜双伶笑吟吟地跟着走。 姑姑家虽然属于小镇范畴,其实是在一座山底下。不过这山不高,山下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家。 张宣带着杜双伶过去的时候,姑父果然在杀羊,一次性杀了4只,旁边还有三表哥和四表哥在帮忙。 姑姑拉着杜双伶热络一会后,就问他:「要吃羊杂吗?新鲜的,姑给你做。」 羊杂虽然是好东西,但张宣眨眨眼,直言不讳:「羊杂留着以后吧,我今天更爱吃羊肉火锅。」 「不会享福。」 姑姑张茹嘀咕一句,笑着指挥老三:「先别忙活了,把这后腿砍3条下来。」 大姑有四子两女,除了老大阳云在邵市外,其他人的都在前镇、或周边安家,一大家子凑一起30多人,喝着酒吃着菜,3条羊腿还不够,后面又砍了两条后腿添菜。 张宣爱吃油豆腐,火锅里面的油豆腐谁吃谁知道,比肉还香,给双伶夹块豆腐夹块肉:「阳永健回去了?」 杜双伶轻抿嘴:「没,她去孙家珑了,去了孙俊家。」 张宣追问一句:「不会在孙俊家过夜吧?就这样被睡了?」 杜双伶片他一眼,笑语晏晏:「说什么呢,她晚上会去我家跟我睡。」 张宣附耳说:「是吗?今晚让她一边去,我跟你睡。」 杜双伶看着他眼睛说:「下午米见要过来,莉莉丝也要过来,她们说也要跟我睡。」 张宣:「……」 他不敢接话了。 真是的,怎么忘了这茬呢?今天都农历23了。 三表哥在西部挖金,过着手下一堆小喽喽的奢华生活。吃过中饭后,这个脖子上串一圈大金链子的男人、一个劲要带他去山上挖冬笋,推都推不掉。 张宣抬头看看外面的天气,暖和的阳光,蓝蓝的天,是真舒心,于是同双伶唠叨一句,就跟着去了。 他本以为是来应应景,没想到运道不错,遇到了一个2年生的过山竹,一路猛地追鞭下 来,竟然得了9个冬笋,小的3两左右,大的足足一斤多,这让他喜不自禁。 三表哥收获也不小,已有8根冬笋在手,而且都是大根的,重量加起来比他还重,阳富说:「看样子今年是冬笋大年,好不容易来一趟,咱再找找。」 找找,张宣继续找找,专挑山边边的过山竹找,他挖这种挖上瘾了。后面功夫不负有心人,又挖了14根。 头一次挖这么多,把他人都乐疯了,感觉像挣了几个亿一样,就是有点累,比当门板战神还累。 毕竟希捷长得好看,灵魂又有趣,一副抗拒却又莫可奈何的样子真真是满足了男人的征服欲,至少在攒劲的时候是真心不知道累的哟。 下午两点过,阮秀琴打来了电话。 一接通,阮秀琴就问:「满崽,你人呢?你和老三在哪里挖冬笋?我们在后山怎么找不着人?」 张宣也不知道这山叫什么?只知道这表哥开车带他出了30里地有多,问阳富: 「这是哪?」 阳富用衣袖揩揩汗,叉腰道:「我哪里知道?我前阵子经过这里看这片竹林涨势不错,就带你过来了。「 张宣差点吐口老血,合着这不靠谱的表哥是带他来偷竹笋了? 这是人干的事? 难怪要叫上自己,自己怎么说也在十里八乡颇有薄面,被抓了可以顶包。 奶奶个熊!张宣对着表哥死亡凝视三秒,然后把冬笋往袋子里一收,丢给不远处的赵蕾。 郁闷地回电话:「老妈,我们是往鸭田这个方向过来了,具体是哪也不知道,您老有什么事?」 阮秀琴瞄一眼门口方向:「快回来,你的两个老婆到了。」 张宣:「……」 阮秀琴接着说:「别以为躲在外面就有用,再不回来,妈也撂挑子不管了,打牌去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不想见到双伶和米见碰面的场景,还想等着自己回去后,两女已经把要谈的事谈完了才好呢。 这阮秀琴同志,这方面经验不足,不得不批评她了唉! 30里路,开车很快就到。 赶到姑姑家,一进门才发现,不止米见和莉莉丝来了,陈日升、阳永健和孙俊也在。 四目相视,张宣有点心虚,但还是迎着头皮对米见说:「来啦。」 米见好看地笑笑,似乎不知道希捷的事情一样,探头问:「双伶说你挖冬笋去了,挖了多少?「 张宣抖了抖蛇皮袋:「几十根。「 把蛇皮袋交给双伶,张宣又问莉莉丝,「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莉莉丝说:「前天我就和米见汇合了,在她家呆了两天。」 同阳永健和孙俊点点头,张宣一把抱住了串过来的陈日升,「轻点轻点,别用这么大力。」 陈日升龇牙咧嘴,卧槽卧槽一番后,突兀地压低声音问: 「***张宣!你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怎么把她们聚一起了?」 张宣无力地应答:「你以为我想?」 听到这话,陈日升视线在米见和杜双伶身上瞄了瞄,重重的拍拍他肩膀道: 「我这次特意多带了一些钱过来,你尽管浪,浪死我刚好给你买副棺材。看在咱俩的关系上,你放心,免费的,保准挑最好的木料。」 张宣气得,从牙缝里迸裂出一个音:「你给我滚啊!」 陈日升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好不快活。 吃过中饭,姑姑家的几个二子儿媳都走了,各自都有事情要做,只留下了阳云一家三口在。 姑姑很热情,横说竖说不让张宣一行 人走,还提前把过年猪杀了,晚餐吃杀猪菜。 后院,张茹一边清理猪下水一边问阮秀琴:「秀琴,那个穿白衣服的姑娘叫米见是吧?我好像记得叫这个名字。」 阮秀琴给灶膛里塞两块柴,「对,叫米见。」 张茹赞叹:「那闺女生的真好看,有对象了没?」 阮秀琴回话:「听满崽说,应该是有了。」 张茹发出感叹:「有了?有对象了啊?那真是可惜了。」 阮秀琴哪里还不知道这姑子是甚意思?温温笑说:「双伶也不差。」 对于杜双伶,张茹自然是极其满意的了,「也是,应该知足了。 你这儿媳要模样有模样,家庭条件摆在那,学历那么高,这十里八乡啊,我看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么好的了。」 看着三个媳妇在那有说有笑,张宣心里就发颤。 他怕自己闲得慌,怕自己闲得慌就乱想事,干脆自告奋勇把晚餐承包了。 正在劈柴的姑父说:「我来我来,你难得休息一次。」 姑姑拍拍他肩膀,也道:「你同学都来了,你去陪他们,躲到这里做饭算哪门子事?你放心好了,姑姑这厨艺还是拿得出手的,保准让他们吃好喝好。」 知子莫若母,阮秀琴一眼就看出了儿子的心思,帮着圆场说:「还是让他做,米见那闺女说想吃他做的菜,正好让他表现表现。」 张宣汗颜,米见可没说过这话。 人精如张茹,听到这话还是有点懵,看着阮秀琴,看着张宣,脑壳子愣是没反应过来。 第896章,摊牌了(求订阅!) 听到阮秀琴同志这话,张宣差点把菜铲扔了,姑姑心思是出了名的刁钻,这样跟她老人家讲,不是赤果果的给你宝贝儿子招麻烦么? 果不其然,张茹目光在母子俩之间徘徊几趟,临了小声问:「秀琴,你这是?」 见满崽竖起耳朵听着,阮秀琴好气又好笑,叹口气道:「姐,你们老张家出了一个了不得的风流种。」 张茹精神一下子上来了:「风流种,你是说米见那闺女被.....?」 话说一半,张茹那半吊子眼白就扑棱扑棱直往张宣身上招呼,弄起他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真的是,不带这么看人的。 阮秀琴跟张茹情同姐妹,平日里经常凑一起聊天打屁,关系是极其要好了的。只见阮秀琴对着张宣呶呶嘴:「你问他,他现在翅膀硬了,眼里都没我这个当妈的了。」 张宣:「……」 他后悔了,后悔来厨房了,这亲妈真真是简直了。 张茹围着这亲侄子品味了几圈,末了拍手大笑道:「好!好好好!我一直觉得我们老张家的祖辈都是没用的,太过实诚,人丁也太过单薄了点,现在终于出了个开窍的了。 米见那闺女的种应该差不了,要是能逮着生个7个8个的,我们张家就兴旺了。」 张宣:「……」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嘛? 开口闭口就是7个8个的,米见就算能生,他也不会让,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的人,他可舍不得把她变成了整日围绕孩子转的黄脸婆。 听着这两人在旁边细细叨叨,他算是慢慢明白了这亲妈的想法,这是在拉强援呢,生怕日后对付不来那么多女方家长,提前把主意极正的大姑子给拉上了战车。 良苦用心啊,用心良苦啊! 看清楚阮秀琴同志的用意,张宣非常能理解了。过去几十年,老张家积贫积弱的时候,都是靠姑姑张茹打顶梁柱,这是有了依赖性。 至于姑姑张茹嘴巴子牢不牢靠,会不会出去乱说?他是一点都不担心,她老人家好歹也是部队里呆过的,对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自有杆秤,嘴巴就如同打了铁锁一般,那是出了名的严。 这年头的农村杀猪菜有面,要是有人邀请你去吃杀猪菜,那你该高兴,人家这是把你真心当朋友了。 杀猪菜讲究大碗,分量足,毕竟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菜,如酸菜溜猪大肠、大盆猪血、爆炒猪肝、辣椒小炒肉。 老男人好久没把勺了,但手艺自认为还没生疏,刷刷刷的一阵忙活,活生生的10来个菜就摆上了桌。 人太多,分两桌。 一桌是阮秀琴和张茹一些喝酒的大人。 另一桌围满了高中的小圈子,还加个孙俊。 厨艺好不好,都说吃一吃猪肝就知道,不老不腥有卖相就代表火候到了家。 阳永健夹一块猪肝放嘴里,顿时调侃道:「张宣,你躲去做菜也是挺好的,就这菜我能多吃一碗饭。」 听不得这话,什么叫躲去? 就算是看破了老夫的用意,你也用不着这样揭短啊! 俗话讲: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你个土味姑娘吃着我的喝着我的,还专门来打脸,真他娘的不上道。 张宣不敢去看米见和双伶,也不理会笑出了声的莉莉丝,只是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阳永健,意思是好吃好喝招待你,你丫能不能给我闭嘴? 陈日升不嫌事大,对准阳永健竖起一个大拇指:「健哥,还是你牛!我怕没脑子说错话,如今大气都不敢喘。」 得咧,张宣气得,又一个二货不开眼凑过来了 。 他妈的,陈日升你个二愣子,现在就是没脑子在说话。 阳永健和陈日升都下场奚落人了,唯一的局外人孙俊硬是没敢吱声,眼角余光一会瞟瞟杜双伶,一会瞟瞟莉莉丝,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莉莉丝喜欢张宣的事情,孙俊3年前就知晓了,所以以为阳永健和陈日升在说她,倒是没敢往米见身上想,那样太过骇人。 杜双伶跟着夹了一块猪肝试了试,味道果真不差,随后笑眯眯地给张宣夹了一筷子猪肝:「好吃,你也吃点。」 瞅着碗里的菜,老男人差点一把眼泪鼻涕一把流,差点激动到哭,还是自家媳妇体贴人啊。 这顿杀猪饭,两桌子人吃的热闹,吃的尽兴。 唯独张宣说话行事都拘着谨着,噤若寒蝉,如履薄冰。 酒足饭饱之后,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好在厚厚的积雪还没化,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就算不打手电筒也能看清楚路。 前镇到上村的路不比其它地方,都是山路,有些地方一边是山一边是悬崖峭壁,所以天一黑张宣就歇了回家的想法。山里的雪还没融化呢,走夜路很是危险,搞不好这些个没经验的城里娃子就滑山下去了。 想到山路,他忽然生了个想法,要是有人组织修路的话,他倒是愿意出这个钱,自个儿身家丰厚也出得起这个钱。 不过有一说一,如果让他去组织修路的话,那还是算了。前有猪肉王子建别墅的血泪教训,后有奶茶哥老家被泼的复杂人心,他是真心怕,怕惹一身骚。 自古就有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说法,这话虽然不中听,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了一定道理,人心有时候你真的捉摸不透,就算你一腔热情,但在别人那里却变了味,好心也许真能变成坏心。 他琢磨着,按照历史轨迹吧,村里修路也快了的,也就这一两年了,到时候要是捐款的话,他可以多出点,就算兜底也行。不为别的,只为十字路口附近的邻居曾借钱帮老张家度过了难关。 女人懂男人,尤其是一腔心思都系在张宣身上的杜双伶,见到他望过来时,瞬间明了,于是笑吟吟地发出邀请,「天黑了,山里的夜路不好走,先去我家呆一晚上吧,我们明天再上去。「 阳永健对山路深有体会,率先表态:「行,听你的。」 听着两人的话,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打个手电筒都跟着出了门。 「姑父姑姑,今天麻烦你们了啊,我们走了。」张宣最后一个走,临走前再次谢了一遍。 「诶,好,你们路上走慢点,注意安全。」张茹两口子亲自送他们到门外。 阮秀琴没走,打算今晚留下来跟大姑子话家常,这时走到张宣跟前小声道:「满崽,晚上别睡太死了,要时时刻刻留个心眼。」 这话一听就懂,亲妈在担心。 张宣无奈地说:「知道知道,您老也赶紧去休息吧,别一兴奋就跟姑姑来个彻夜长谈啊,明天还得给她们做饭呢。」 「放心吧,妈亏待不了儿媳妇们的。」阮秀琴目光落在前面的三女上,「们」字咬得特别重。 遇到这么不省心的娘亲,老男人也是无言以对,转身就要走。 阮秀琴一把拉住他,又嘀咕问:「妈的第四个儿媳妇怎么样了?」 忽然来这么一句,张宣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第四个儿媳妇?」 阮秀琴偷瞄一眼前方,声音再次降低几分:「你这次去邵市不是见希捷?」 张宣嘴角抽抽,合着身边人都知道,都看破了,就自己还在苦苦隐瞒,这还能不能有点隐私的? 郁闷,日子是真没法过了。 张宣蹙眉:「您老什么时候能睁只眼闭只眼?」 阮秀琴和蔼可亲:「妈明天就睁只眼闭只眼,不掺和你们的事,正好累了,饭也你们自己做着吃。」 张宣深呼吸口气,服气地说:「有时间吧,有时间我带您去见见希捷,正好帮我个忙。」 阮秀琴问:「什么忙?」 张宣道:「到时候再跟您讲。」 出了门,他花了好几分钟才追上前面的人。 虽然前镇到老杜家的路不短,但胜在人多,一路叽叽喳喳时间倒也过得快。 杜克栋已经在家了,正和几个叔伯在隔壁院子里修三轮车。 打过招呼后,莉莉丝一进门就人五人六地吆喝,「好久没打牌了,手痒的很,你们谁陪我打牌?」 阳永健最先接话:「算我一个,我也好久没打了。」 接着她又点张宣和陈日升的将:「你们俩也上吧。」 孙俊咧个大白牙:「阿呀,我咧?你不要把忘记了啊。」 阳永健横一记卫生眼:「你在旁边给我当参谋。」 孙俊顿时高兴道:「这可以,我看行。」 然后孙俊又问:「杜双伶和米见不打?「 阳永健指着茶几上的茶水:「今晚的菜吃的有点多,我渴了,你去帮我倒杯水。」 「听到没?孙俊你赶紧闭嘴去倒水,帮我也倒一杯,哈哈哈…」只要有热闹,哪里都有陈日升。 孙俊视线在杜双伶和米见身上打几个转转,右手挠挠头,心想难道我说错话了? 不能吧?真说错话了?孙俊走几步又回头看看米见和杜双伶,直接怀疑人生! 对于这些话,张宣充耳不闻,开启了装傻充愣之旅,跑到电视柜下,拉开抽屉,从里面顺出了好几副崭新的扑克。 身为主家的杜双伶这时刻很忙,忙着拿茶叶,忙着摆纸包糖瓜子花生,忙着各种饮料和水果。 米见也没停着,在边上打打下手。 见杜双伶要去开空调,阳永健阻止了她,「烧炭火吧,天天在羊城开空调,人都找不到儿时的感觉了,双伶你们家有炭火吗?」 「有!」杜双伶笑意盈盈地回答。 杜双伶跑到一楼杂货间,找出木炭和火盆,随后又去隔壁叔伯家要了一些柴火星子,不一会儿,整个客厅就传出了木炭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一时间暖和极了。 莉莉丝换双拖鞋放火盆架上:「这火得劲,你们俩去忙吧。」 杜双伶视线在莉莉丝身上停留两秒,转身对米见笑说:「米见,我们好久没见了,去二楼卧室坐坐,我们说会话。」 米见同样看了看莉莉丝,没拒绝,直接说好。 等到两女离开,阳永健突兀地问莉莉丝:「你今天牌瘾怎么这大?」 莉莉丝把手里的抓牌亮出来:「因为我手里有4个2。」 阳永健瞥一眼张宣,不问了,虽然不知道张宣给了莉莉丝什么承诺,但她恰到好处地断了好奇心。 陈日升听得莫名其妙,催促:「别说些没七没八的,抓紧时间出牌,今天我要做大爷。」 ....... 二楼,杜双伶端了一个方盘进卧室,上面有两人爱吃的南瓜子和美国核桃,还有打口干用的苹果桔子。 招呼米见在沙发上坐下,杜双伶细细打量一番就忍不住夸赞道:「米见,你变化真大。 高一第一次见你时就惊为天人,现在气质越来越好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把你视为梦中情人呢。」 米见好看地笑了笑,「你也一样,我们都在变化。」 听 到「变化」二字,杜双伶轻轻感叹:「是啊,我们都在变化,你觉得我变化大吗?」 米见端详杜双伶小会,如实说:「差不多还是老样子,只是脸上的青涩褪去了不少,更成熟了。」 杜双伶沉默半晌,「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怕听到「成熟」这个词,小时候总是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盼望自己尽快成熟起来。 但大了以后,成熟这个词很恐怖,它代表我们老了,代表我们经历的事情多了。」 不等米见说话,杜双伶接着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要是不成熟,要是成熟的速度跟不上他的成长脚步,也许我就是第二个少婉,早就被人拉下马了。」 听到双伶自嘲,听到双伶自比第二个肖少婉,米见心里跟明镜似的,有些事情一直逃避一直逃避,但还是逃避不过,从高中伊始到大学毕业,存在了7年之久的窗户纸还是撕开了,感情纠纷还是摆在了明面上。 米见宽慰道:「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不能一概而论,人长大就会一年一年变老,这是自然规律,谁也逃不开。 你应该往好的方面想,女人越成熟越有风情,他一直把你装在心里就证明了你的成熟魅力。」 杜双伶盯着她眼睛看了会,随后垂下眼帘说:「他一直把我装在心里不假,可我男人的心和别人不同,一分为二,有左心房,还有右心房。我至今都不知道自己住的是左心房还是右心房?」 事已至此,今晚有很多事要处理的杜双伶没有耽搁时间,没有墨迹,直接真刀真枪上,把三人的关系摊开了讲。 她怕自己一墨迹,一犹豫,到最后不忍心不了了之,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张宣心里从一开始就有两人,张宣身边有很多红颜知己,但两人在他心里的位置最重要,这是杜双伶和米见的共识。 这份共识不用言说,两人默契的明白。 也正是由于这份共识、这份默契,两人才选择面对面坐下来谈谈。 而此刻杜双伶抛出这个左心房和右心房的疑问,就是在探路。 探路米见的感情态度? 探路米见对待他的态度,探路米见对待自己的态度? 探路米见是抛开一切、铁了心要跟自己争? 还是会顾忌过往情谊、顾忌两人之间的姐妹情而有所退让? 杜双伶抛出这个问题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所有局面。 如果米见铁了心要争?那她也会放弃以往的温和态度,让米见试试自己的锋芒。 她杜双伶过去是能忍,她过去是能容人,但并不代表她惧怕!并不代表她没有手段! 已经跟了这个男人11年,已经为这个男人付出了所有青春,家里和亲戚朋友都把两人视为一体,她杜双伶早就已经押上了一切。 所以,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家人不成为十里八乡的笑柄,如今她已然没有任何退路。 就算情敌是她心里最没把握的米见,也要迎难而上。 当然了,这是最坏的打算,也是杜双伶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幕,因为如果米见彻底撕破脸皮、不留情面的话,她也预知不了最终结果。 但可以想象,自己要么惨胜,要么灰溜溜的一败涂地、被赶走。 不过于公于私,杜双伶都还抱着希望,希望米见还是那个清高且自矜的女人,希望米见还是那个自己认识中的有血有肉的女人,会珍惜两人的情谊。 都是聪明人,当杜双伶说出左心房和右心房之时,米见就已经清楚昔日最好的闺蜜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开始向自己露出獠牙了,开始向自己亮屠刀了。 左心房右心房,这是一个选择题,也是一个致命题 ,更是一个决定三人一辈子关系的问题。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都是以左为尊。 比如在《吕氏春秋.慎行论》中有这样一句话:舜为御,尧为左,禹为右。 再比如从古代宗庙神位的排列次序看,始祖居中,父居左为昭,子居右为穆,以下父子递为昭穆,左为昭,右为穆。 抛开这些弯弯绕绕,男左女右就是流传了几千年的典型例子。 另外古时候的职位,比如左丞相高于右丞相,左将军高于有将军等等,这些已然说明双伶故意把心房比作他,问自己想要住左心房、还是选择右心房? 米见明白:左心房和右心房这个问题,即表明双伶承认了自己的存在,尊重自己的存在,同时也是在向自己要一个态度。 第897章,交锋 态度? 如果家里人不知道他的存在,米见今天不会来前镇。 就算再爱他,也不会来。 如果自己在他那里看不到一颗孜孜不倦的真心,米见不会给双伶出面刁难的机会,会自动退避三舍。 但世间没有如果,家里人不仅知道他,自己也很在乎他,所以她今天来了。 就算现在是双伶的家里,米见也临危不乱。 空气有些凝固,两人陷入了沉默。 一个在等待,一个在取舍。 杜双伶在等待米见的态度,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的心中还是带着一丝希冀的。 米见面临在他和双伶之间取舍,在亲人和爱情中取舍,在亲情和友情中取舍,做这种亲者仇的选择题并非她的本意,也非她的长项。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给父母、给心爱的人、给双伶一个交待,不能无限期逃避下去。 已经逃避了7年了,她也有些累了。 思绪到此,在杜双伶的默默注视下,米见动了。 只见她伸出右手从方盘中拿起一个桔子,在手心缓缓转动道:「《晏子春秋》中有这么一句话: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话落,米见轻轻把桔子放在两人正中间,带着歉意却又十分认真地说:「对不起,我爱他…」 说罢,米见不再言语。 她已经亮明了自己的态度,把自己想要的表达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她相信双伶能够读懂自己的想法,现在决策权已经到了双伶那边,她在等… 听到「对不起,我爱他」这6个字,杜双伶有些恍惚。 这一刻,她眼前一黑,光阴好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两人刚进高中的时光。 那时候的两人从一见如故到形影不离,从无话不谈到又各自有所保留,遇到关于他的话题都是各说各的谎。自己在进攻,米见在退让。 这一拉一扯就不知不觉过去了七年之多。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杜双伶在心里默默过一遍这话,差不多明白了米见的心思。 两人都是为爱生,为爱而存,为爱而奔波。 米见把她自己比为枳,把杜双伶比为橘,这是在无形中告诉杜双伶:我们爱上了同一个人,我们的身份其实是一样的。 在淮河以北我是他明面上的女朋友,在淮河以南你是他明面上的女朋友。 以淮河为界,你在江南,我在江北,彼此因张宣而变幻身份。 同时米见还明确告诉杜双伶: 在前镇十里八乡,你是他的未婚妻;但在我们老家,大家也把他当成了我的男朋友。 你家里人认为你们是一对,我家里人也把我们当成了一对。 你有你的难处,我也有我的苦衷。 米见用「对不起」三个字表达了对杜双伶的无限愧疚,这也是她刚开始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这份感情的缘由所在。 也因为这份愧疚,我才主动联系你,我才一直没有逼迫他做任何过分的事,以前不会逼迫,以后也不会逼迫,在你的领地,我米见不会喧宾夺主。 同样,米见又用「我爱他」三个字亮明了自己的态度:对于这份爱,我很在乎。虽然我不会喧宾夺主,但事已至此,我也没有退路可走,我尊重你,希望你也同等尊重我。 读懂了这两句话和6个字的含义后,杜双伶郁闷不已。 她给自己设定了两条路,给米见也是相同的两条路。 可她是真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第三条路? 从这两句话中,杜 双明仿佛看到了一幕幕:自己男人公开去北大找米见,北大学生把米见当做他女朋友的画面;自己男人公开去米见家、公开去郴市老刘家,米见家人把他当男朋友、当未婚夫的场景。 在羊城,自己是他亲密无比的女朋友。 可在京城,相伴在他身侧的是米见,取自己而代之的是她内心深处最担忧的闺蜜、是这个她最没把握面对的情敌。 思绪到这里,杜双伶心间再次浮现出了以往出现过无数次的念头: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自己,米见绝对会在高中毕业后就和他在一起,两人肯定会恋爱结婚,一路畅通无阻。 就算是现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她:就算自己具备危机意识,在高考前先下手为强,拔得头筹。但在这场马拉松式的爱情长跑中,米见后劲十足,已经追赶上了自己。 或许在他心里,或者在比较熟悉的人里边,比如永健那里:自己和米见几乎是一样的身份,都是他女人。 想着想着,杜双伶心头一疼,之前好不容易积攒的力量、自信和勇气顷刻间被敲得支零破碎。 原来自己最爱的男人背着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事! 视线落在橙黄橙黄的桔子上,久久无言的杜双伶纠结不已。 一方面米见到底还是那个米见,自矜、自爱和清傲。 在这里,杜双伶明白,自己赌对了:米见没想过独占他,没想过挤开自己,没想过住左心房。 但是她也赌错了,米见已经不是那个米见了,米见同样没想过住右心房。 对峙中,时间在静默中一分一秒流逝..... ....... 楼下。 刚抓了一手好牌的张宣忽地心神不宁,抬头望了望二楼卧室,随后对孙俊说: 「阳永健未来的丈夫,你来帮我接一手。」 听到这拐七拐八的话,阳永健没好气地就是一个卫生眼丢了过来。 孙俊咧嘴偷笑,摸摸头走过来瞅了瞅牌,顿时惊呼:「这么好的牌你不打完呀? 今晚都不一定有这运气了啊。」 陈日升禁不住问:「什么牌?」 孙俊抽出7个2摆桌上:「你看看,离谱不离谱嘛?」 张宣揉揉眉心,把牌塞孙俊手里,站起来往二楼走。 经过莉莉丝身边时,莉莉丝起身附耳问:「怎么了?要我跟你上去吗?」 张宣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没做声,继续走。 莉莉丝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提醒道:「她们两个没带茶水进去的,你以送茶水的名义进去吧。 这样进可攻、退可守,要是10分钟你还没出门,我会进来。」 张宣翻翻白眼,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蠢蠢欲动的虎妞打得什么心思? 转身从茶几上取了两个干净杯子,再提一个热水壶,上了二楼。 三步作两步,两步作一步,快速来到卧室门口,张宣本能地耳朵贴门听了听,却发现没任何动静。 不会打过一架了吧? 老男人忍不住如此想,但下一秒又立即否认了,他太熟悉这俩媳妇了,打是打不起来的。 不过这么安静,估计应该已经激烈交锋了一波吧? 现在是过渡期?还是蓄力期? 张宣猜测着,手按在门板上,打算进去看看。 他虽然之前一直在装死,但身为男人,该硬气的时候必须硬气,不能躲在幕后躺尸。 他现在有些担心,担心信息不对称。 毕竟他不止一次对米见坦诚过心迹:两个都要。 以米见的性 子,估计不会让自己太过难堪。 但他这话没从未对双伶说过啊,他怕双伶接受不了,所以这一趟势在必行。 第898章, 轻轻转动门把手,门开,屋内泛黄的灯光溢满整个房间,两女相对静坐。 听到门口的动静,看到走过来的身影,杜双伶和米见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落在了张宣身上。 老男人目光在双伶脸上停留片刻,稍后半转头看向米见,接着再次瞅瞅双伶,最后再瞅瞅米见。 还好还好,看样子自己直觉是对的,来的正是时候,老男人在心里暗自庆幸。 把两个干净的杯子放桌上,张宣左手提起热水壶,右手拔开软木塞,一边倒水一边自顾自地说: “看你们没带水进来,想着你们会口干,我就给你们送过来了。” 两女自动过滤他那满是借口的话,而是齐齐望向了桌上的两个杯子。 两女都想知道,在这种时刻,他会下意识先把杯子递给谁? 就算是澹然如米见,这时也被之前的交锋给带魔怔了,还没从那种状态中退出来。 见两人盯着桌中央的杯子无言,张宣突然感觉压力山大,有那么一刻,他有点疑惑人生? 到底该不该来搅这个局? 不过他知道,宴非好宴,局非好局,但自己想同时做她们的男人的话,非来不可! 张宣不是神仙,不知道刚才两人有“左心房和右心房”的交锋言论。但他也不傻,知道自己进来的一举一动在这个关键时刻会被无形中放大,得处处小心。 为了一探究竟,一探真假,他右手轻轻拿起杯子,慢慢举了起来。 果不其然,两女的视线顺其自然的跟着杯子在移动。 察觉到这举动,老男人可以判定,俩媳妇已经针尖对麦芒交过一次手了。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心里苦哇,这趟浑水真他娘的不好趟。 在双伶和米见的默默注视下,张宣没有急着把手里的杯子递给谁,而是放到嘴边小口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接着他又拿起另一个杯子放嘴边同样小口喝了一口,又放下。 随即双手同时开弓,左手拿起一杯白开水放双伶跟前,右手端起另一杯摆米见面前。 有些话不能当着两人的面脱口而出,但可以通过行为举止传达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 张宣的意思非常简单:两杯水我都喝过,代表你们都是我的女人;不分先后的同时拿给你们,代表你们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没有高下之分。 不过他知道,这样有些委屈双伶,毕竟自己和她先确认的关系。 但他更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无法面面俱到,她跟了自己这般久,该猜到的早就猜到了,早就心知肚明了,只是现在把窗户纸撕破了而已。 要不是为了米见,要不是对象是米见,他绝对不会这样对待双伶。 见两女静静地盯着自己,张宣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们先聊,我下去打牌去了,有事喊我。” 说罢,张宣起身就走,只是临走前很自然地伸手帮双伶边了边右耳边的细碎发束,无声无息中同双伶对视两秒后,离开了。 他这个举动是弥补双伶,倒也不怕米见吃醋。 因为他相信米见。 张宣来了,又走了,随着关门,卧室中再次恢复了平静。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某一刻,两女默契地抬头望向彼此,眼里隐匿了刚才的决心和锋芒,只留下了惺惺相惜和解脱。 不错,就是惺惺相惜和解脱。 自己男人狼子野心,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两个都想要,不分贵贱高低。 既然如此,既然破天荒地在两女面前强烈表达了想法,两人除非想着离开他,不然再纠缠下去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四目相视许久,杜双伶忽然问:“高一的时候,你有想过我们会爱上同一个男人吗?” 米见安静地看着桌上的茶杯,许久后右手拿起茶水放嘴边小抿一口,说了一个字:“会。” 杜双伶又问:“你想过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米见继续喝茶,沉吟不语。 杜双伶把她喝茶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明白:米见这次是在示弱,是在退让一步,是在努力挽救两人的情谊,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但同样的,米见也通过喝茶的举动再次告诉自己:他喝过的我并不嫌弃,他的想法我已知晓。 都是聪明女人,杜双伶知道自己男人刚才进来一搅合,自己就已经失去了彻底把米见赶出局的机会。 而且本来这个机会也希望不大,杜双伶只是有股子气憋在心里这么多年了,难受得紧,想努力试一试。 如今尝试失败,于是顺着米见给的台阶往下走,杜双伶同样拿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唏嘘地问:“高考前,看到我向他表白,你当时是什么感受?” 米见偏头看了看对方手中的茶杯,十分坦诚地说:“有紧张,有意外,还有些失落。” 杜双伶身子略微前倾,“失落?是因为他接受了我的表白吗?” 米见没有再回避,“是。” 杜双伶缓缓转动手里的茶杯,问:“如果我俩互换位置,他对我死缠难打,你会阻拦吗?” 米见想了想,忽地莞尔一笑:“这种阻拦的想法应该会有,但我知道没用,毕竟对象是你。” 这是米见释放的一个善意信号,也是米见的真情实感。 从高一见面,米见就隐隐感觉到张宣对自己几乎是一见钟情,可如此情况下的高中三年下来,张宣对双伶的亲密却没拒绝过。 一开始,米见以为他是滥情,可细细观察后才得出一个结论:他只对双伶特殊,对其她异性的求爱还是有些排斥的。 那时候,米见就知道双伶在他心里的地位特殊,和其她异性是不一样的。 接受到这个信号,杜双伶心里彻底释然了,是啊,如果是米见先入为主,那自己爱上的男人肯定也会跟自己纠缠不休,这点她丝毫不怀疑。 因为有些东西,一个眼神就够了,一个眼神就足够确认一切。那是心灵间最本源的反映,谁也做不了假。 杜双伶现在很心酸、很无奈,却也是前所未有的感到轻松。 米见的个人条件摆在那,资本十足,说一句千万人中难寻其一也不为过,而自己却在他心里地位和米见平起平坐,换一个角度安慰自己,这是何其幸也。 杜双伶瞅着手中半杯茶,对米见说:“你知道我高中为什么挑高考前向他表白吗?” 米见平静地注视着对方,没做声。 杜双伶一口气把杯中茶水喝干,放下杯子悠悠地道:“我姐姐曾跟讲过,好的东西大家都喜欢,如果没有把握牢牢抓在手心就不要去碰。 那时候我对这话半信半疑,那时候我自认为能掌控一切。 但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可我挑人的眼光实在太好了。 初一只是长相出众的男生短短11年就蜕变成了才华同样出众的男人,魅力无双,我身边的闺蜜一个接一个沦陷了,他对我身边的好闺蜜也一个一个不手软。” 话到这,杜双伶顿了顿才缓缓继续往下说:“你知道吗,起初我经常独自闷闷不乐,有些害怕你,害怕你把他抢走了。 可后来我慢慢不生气了,换位思考一下,我就是初中的少婉,你们就是初中的我,遇到这样品味兼优、且皮相极其耐打的男人,我心动了,估计你们也难免不心动,就像我姐说过的话,好东西,大家都喜欢,我能理解...” 面对最好闺蜜的内心告白,米见轻叹口气:“我知道这样不对,可动心了就是动心了,控制不了。” 杜双伶嫣然苦笑:“是啊,动心了就是动心了,我当初控制不了,你也控制不了,也许他也控制不了。” 一连说了三个控制不了,屋内又陷入了沉寂。 杜双伶端坐在位置上没动,静悄悄地端详着桌对面的米见。 在一双眼睛的注视下,米见也没有任何拘束,气质如兰地手捧茶杯,小口小口喝着茶水,直到把杯中的茶水喝完。 等到米见把杯子放下,杜双伶动了,她伸手拿过两人之间的橙黄桔子,极其耐心地把橘子皮剥开,随后数了数,有11瓣,发现怎么分都没法分匀称? 不论是数量上分,还是按半边大小分,都做不到平均分配。 沉思良久,临了杜双伶双手用力,把桔子一分为二。 一边是5瓣,另一边是6瓣,随后把两边桔子都放回桔子原来的位置。 ps:经人介绍,今天去了趟老中医那,没忽悠你们,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漏斗一般,到处都在泄气。 肖少婉这个龙套完成了历史使命,可惜了,有机会未来的书再和她见面了。 第899章, 目光在两边桔子上打个转儿,米见没做声,也没动作,等对方开口。 杜双伶明知故问:“这次他去邵市待了2天,是去找你吗?” 米见安静说:“没有,我和莉莉丝是直接从郴市坐火车过来的。” 一个问,一个答,两人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杜双伶说:“他书房曾有四本大头书,一本中华字典,一本红楼梦、一本三国演义还有一本水浒传,后来都转移到了妈妈房间。” 听到“转移”二字,再联想到双伶刚才起的话题,米见思索半晌,猜测:“希捷送的?” 杜双伶轻声道:“这些年,他书房的书籍都是我在帮着整理,怕打乱了他找书的节奏,我对他每个类型的书的摆放位置特意留了心。 前几年这四本书还在他书房,但一年前,这四本书不见了,那时候我也没想太多。 但前天晚上,我跟妈妈在她卧室睡觉时,半夜有老鼠在啃家具,妈妈对我说“进老鼠了,要打掉”,于是我、妈妈还有大姐一起关门打老鼠,这个过程中我偶然撞到四本书在妈妈平时比较珍贵的收纳箱里。 当时我好奇,顺着红丝带书签翻了翻,发现上面留有笔迹。” 米见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一年前”,回忆一番说:“中间我们班跟老师去了一趟陕省。” 杜双伶嗯一声,琢磨着开口:“四大名着还差一本西游记。” 话到这,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同时在想一个问题:假设书是希捷送的,为什么会从他的书房转移到秀琴阿姨手里的? 按照以前秀琴阿姨的态度来看,很明显最在乎的是自己两人。 可如今却钻出了一个希捷,还走捷径进入了他妈妈视线里,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两人都不是傻子,从书籍转移的行为可以判断出:出于某些原因,他和秀琴阿姨都想保密。 如果仅仅是他就算了,楼下有一个莉莉丝,再多一个希捷,也不会感觉太意外。 可秀琴阿姨不一样,此举耐人寻味。 先不说米见,光从平日里阮秀琴对杜双伶的宝贝程度来讲,没有特殊缘故,是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米见问:“阿姨看到了吗?” 杜双伶摇摇头:“我和他还没结婚。” 一句“还没结婚”,米见顿时懂了,明知道事情有蹊跷,双伶不会明目张胆地在阿姨眼皮底下翻书。 相视好一会儿,米见伸手提起热水壶,给自己倒半杯,然后又拿过双伶身前的杯子,也倒了大半杯。 等到米见把热水壶放地上,杜双伶伸手捧起自己的搪瓷杯暖暖手,道:“我记得你喜欢古典艺术类的节目?” 米见说:“我爸妈喜欢,我从小耳濡目染,也跟着喜欢上了。” 杜双伶发出邀请:“明年有时间我带你去看一场钢琴演凑会。” 米见抬头:“文慧的?” 杜双伶缓沉地点点头。 米见静了静,说好。 .... 屋内热闹,屋外又飘起了鹅毛雪,雪花连绵,下的密,下的稠,北风都刮不开。 从二楼卧室出来的张宣心绪难安,没再打牌,先是站在莉莉丝身后看了会,后来帮着杜克栋去外面挑小鱼仔去了。 满满一大澡盆鱼仔,各种颜色。 张宣蹲下来帮着挑,“爸,这是买的?” 杜克栋说:“水库今天放水捞鱼,一朋友送过来的,还送了一条草鱼和一条大头鱼过来,另外还有一桶田螺,都在后院厨房。” 张宣问:“这是承包了水库吧?” 杜克栋点点头:“对,他们兄弟两人承包水库,除去卖的鱼,剩下的也多到吃不完,到处送。” 张宣顺嘴问:“承包水库养鱼挣钱不?” 杜克栋说:“这个看情况,像今年他们是挣钱了的,今年冬天很多红白喜事要鱼,都是从他们这里买。 不过去年就赔大了,老本都赔没了,从水库打捞出来的鱼放外面田里养着,晚上被人投了农药,一晚上几万斤鱼都翻了白。” 这事张宣隐隐听人提过一嘴,“是谁,抓到了没?” 杜克栋说:“有怀疑对象,但人家不愿意出来公开作证,现在都还是悬桉,不过...” 话到这,杜克栋小声讲:“不过对于他们兄弟俩来讲,只要有怀疑对象,就不在乎了。” 张宣愕然:“就不怕万一弄错人?” 杜克栋笑笑,只讲了一句:“他们打牌借了12万高利贷都不还,还把放高利贷的打出了前镇,现在都不敢回来。” 得,这是一对狼人,为那个被怀疑的默哀。 挑了鱼仔,两人抬到后面厨房开始做夜宵。 杜克栋喊了隔壁的堂兄弟过来烧火打下手,对张宣说: “你们同学难得来一次,你去陪他们玩,等会夜宵好了叫你们。” 见三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忙上忙下,心里没完全放下的张宣也没矫情,离开厨房后,想了想,又往二楼卧室行去。 都谈了快一个小时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前生米见被双伶逼走的事情按道理不可能再发生。 但他心里还是忐忑,还是得再次去看看才放心。 带着这种想法,老男人很快来到了二楼卧室门口,在门外定了定神,推门而进。 听到开门声,正在说话的杜双伶和米见中断了交流,同时看向了他。 嗯哼? 怎么感觉两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这么不对劲? 至于是哪里不对头?他一时又分辨不出来,但是那种奇怪的直觉莫名涌上了心间。 张宣拉张凳子坐下,发现桌上有两边桔子时,正好有点口干的他拿起就吃,“外面又下大雪了,你们冷不冷?要不要下去烤火,一起热闹热闹。” 不等两女回话,张宣接着又道:“楼下在做夜宵,你们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我给你们去做。” 两女还是没做声,房间里死静一般。 过了会,米见眼带澹澹地笑意说:“你下午不是挖了冬笋吗,我想吃冬笋炒腊肉。” “好。” 张宣点头,转而问双伶:“你呢?” 杜双伶眨眨眼:“我也好久没吃冬笋了,有冬笋就行。 亲爱的你下去吧,我们正在聊红楼梦,你别来打扰我们。” 红楼梦? 张宣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想到了希捷的红楼梦,不会真这么巧吧? 心里虽然有万般不好的想法,但他表面不动声色退了出去。 沿着走廊来到另一端,张宣给家里的阮秀琴同志打电话。 “三个媳妇陪着你,你还有时间想妈,满崽,你有长进,妈老了以后有盼头。” 阮秀琴正在嗑南瓜子看电视,此刻心情好着呢。 张宣没空开玩笑,问:“老妈,那几本名着还在您那吧?” 阮秀琴听到提这事,放下瓜子直起身子问:“怎么了?双伶跟你摊牌了?” 张宣蹙眉:“您好像不意外?” 阮秀琴小声说:“前天晚上卧室进了老鼠,我故意把收纳箱打开了,双伶看到了那些书。” 张宣瞬间气晕了,“妈!老妈!我的亲妈!您是不是觉得儿子活得太滋润了,给我找点刺激?” 等到儿子发完牢骚,阮秀琴撇撇嘴:“你去邵市找希捷的事连我都瞒不过,你还指望能瞒过天天跟你一起的双伶吗? 她是你的枕边人,这么多年下来估计比妈都了解你,你这样一直欺骗她,要骗到什么时候?”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890章,上紧箍咒 「我…」 「但是…「 张宣语塞。 他承认,这话很有道理,可心头还是那个哇凉哇凉啊! 见他说不出话,阮秀琴讲∶「前两天你去了邵市,我发现双伶这闺女时不时在书房坐着发呆,妈当时就明白,你去找希捷的事情应该是没瞒得过去。」 话到这,阮秀琴语重心长地道∶「堵不如疏,既然你不打算对希捷放手,那还不如趁现在让双伶心里有个准备,总比到时候你们结婚了,爆出你在外面这也一个女人、那也一个女人的好。 而且…, 而且现在让双伶知道希捷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她和米见不一定接受得了。」 张宣装傻充愣「关米见什么事?」 阮秀琴压低声音问「满崽,你跟妈说句实话,这次米见和双伶见面,是你喊她们过来的,还是两人自己约好的?」 张宣无力地说「现在这个情况,我哪会轻易喊她们俩到一起见面,是她们自己约好的。」 阮秀琴轻拍手「那就对了,妈前几天从双伶口中得知米见那闺女要过来时,就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两人可能会闹矛盾。 为此,那个晚上我一宿没睡。 后来我在电视里看到打日本鬼子的连续剧时就在想,日本鬼子让我们国家的人放下仇恨一致对外,那要是让双伶、米见知道希捷和文慧有威胁的话,会不会有所收敛?不会闹得那么僵?会不会有个度?」 张宣嘴皮子抽抽,真是服了∶「您还搁这用上兵法了,还会转移矛盾了,就不怕万一矛盾没转移成功,一把火把您宝贝儿子烧没了?」 阮秀琴温温笑说「那不会。米见那闺女妈不是特别了解,不敢百分百下结论,但双伶肯定不会。 妈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还多,双伶心里装的都是你,只要我们娘俩对她好,肯定是我们老张家的人,跑不了的,这点妈是不会看错了的。」 张宣无语「哦哟,合着照您这意思,米见跑了就跑了,你不心疼?」 阮秀琴反问「你这情况,人姑娘要是不愿意,你难道还能强留不成?」 张宣无言以对。 米见他是打死也不会放手的。 但其她女人,要是人家不愿意,还真的没法强留。毕竟这种事情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才能舒服,才能长长久久。 阮秀琴面露担心「你对米见有没有信心?」 张宣忒神棍地说「她都来了,怎么会没信心?」 阮秀琴所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倒也是,要是米见那姑娘心里没装着自己满崽,那这个情况下就压根不会过来。 这般想着,她心软了,她心疼了,太委屈这闺女了。 那莉莉丝也是,哎... 在沙发上唉声叹气一小阵,这个时候阮秀琴倒也没去责怪这个儿子,而是关心问∶「她们三个今晚没闹起来吧?「 「现在还没有。「说实在的,提起这事,他就有些脑壳疼。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阮秀琴小声嘟囔两句,继续讲∶「其实啊,那天晚上的老鼠是妈故意放进卧室里的。」 张宣听晕了,下意识问∶「老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阮秀琴絮叨「你姐的三个孩子经常在家里玩,我没敢下药药老鼠,家里的老鼠比较多,二楼楼梯门只要不及时关,晚上就会进到各房间里来。」 张宣蹙眉「您就不怕把几十万的家具弄坏咯?不怕老鼠进我书房?」 阮秀琴说「你书房妈特意关了的,门底下还放了一块铁皮,老鼠没地方下嘴,至于家具,是家 具重要?还是米见和希捷重要?」 这话没毛病。 家具哪能跟她们比呢,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东西能跟她们比。 再说了,自己挣了这么多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嘛,老鼠啃了一套,再买一套就是。 不,要是能解决问题,今后买两套、三套放家里让老鼠咬着玩,真他娘的,就是这么的财大气粗。 张宣操揉眉心,缓了缓心绪道∶「行吧,希望您这兵法有效,米见要吃冬笋腊肉,我去张罗了啊,先挂了。」 「等下。「 阮秀琴喊住他,问「又下大雪了,你们明天上不上来?「 张宣说「明天静伶姐要从长市回来,下面歇不了那么多人,我们打算上来吃中饭。」 「诶,妈知道了,明天喊你姐下来帮忙。」 阮秀琴听得松了一口气,她就怕艾青瞧出什么破绽,然后闹得不可开交,快要过年了,那样大家都不好。 张宣哪里不懂亲妈的意思呢,他就是为了防一手,所以才打算明天回去,下多大雪都要走回去。 收好手机,张宣从外面走廊回到客厅时,还特意轻手轻脚走到卧室门旁听了听墙根,听到里面没吵起来才真正安了心。 下到一楼,四人还在打牌,一边出牌一边争论,很是热闹。 张宣凑过去问「等会吃夜宵,你们要不要喝酒?喝红酒还是烧酒?」 对这事,陈日升最积极∶「喝个狗屁的红酒,是男人就要喝烧酒。 张宣我跟你讲,我现在酒量飞升,今晚一定把你灌醉。」 莉莉丝这酒虫跟着搭话「烧酒吧,红酒喝多了也就那么回事,还是烧酒好喝,今晚你们都是我的菜。」 张宣爽快道「成啊,今晚舍命陪君子,那我去烫两壶烧酒。」 这年头农村烫烧酒一般是用打吊针的盐水瓶子装好酒,然后放温水里面,过个几分钟酒就热了。 来到后院厨房,张宣先是从屋角落里找出冬笋,挑了几根大的剥去外皮笋衣,然后拿到杜克栋跟前说∶ 「爸,双伶她们想吃冬笋腊肉。」 难得特别提出一个菜,杜克栋高兴地说∶「行,你把笋洗干净放砧板上。」 洗干净笋,张宣没走,拿把菜刀就磨着磨着切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每次切菜做菜,他脑子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身影。 文慧,张宣在心头念叨一下,都好久没见过了,不知道她如今过得怎么样? 还有双伶和米见,今晚这么和谐,不会是真的应了自己几个月前的猜测∶两人联手对付文慧吧?给自己上紧箍咒吧? &∶今天下午感觉舒服了些,明天试着努力恢复更新,最近对不住大家了。 第891章, 宽大的餐厅里,放一张实木大方桌,长条板凳,表层桐油经过岁月的沉淀瓦亮瓦亮。 桌下炭火烧得暖和,火星子在木炭上跳跃着、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圈人围坐着,你挨着我、我挨着你,说说笑笑,高中那久远的生活气息又扑鼻而来。 张宣左边是双伶,再过去是米见和莉莉丝,后面往阳永健、孙俊延伸,一圈下来,右边成了陈日升这个狗日的。 他逮着双伶和米见细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一切正常,不由得舒心了。俩媳妇有分歧他不想去管、也拦不住,毕竟都是有着独立思想的人,处处去说教展示存在感,没那必要。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抛开重生见过的世面,他经常有种错觉,总他娘的感觉俩媳妇的智商是碾压自己的,这还怎么去管吗?捞什子管嘛。 所以,他老夫子的最大愿望就是:不闹开了就成。 菜上来了,一大盆豆腐鱼,一大盆冬笋腊肉,一个狗肉火锅,一大盆白菜粉条,一蝶猪血丸子,一大碗酸辣鸡杂,一盘下酒的花生米,最后还有一个排骨莲藕汤。 相对人数来说,这几个菜不算多,但分量那真是没话说,瞅一眼满桌子就觉着丰衣足食。 开餐前,先讲礼仪敬了杜克栋三人一杯,人家辛辛苦苦做饭,还是长辈,这一杯理所当然。 然后陈日升给几人倒满烧酒,拿起饭碗对张宣和孙俊说:“来来来!你俩带了卵子没?带了就跟我拼个!” 阳永健笑骂:“陈日升,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嘴巴子就不能文雅点啊!” “窝草!你跟我这种五大三粗的谈文雅?文雅个屁啊文雅!在单位天天笑脸对狗!跟你们吃个饭我要讲文雅,还让不让我活?” 陈日升可不行听这话,怼了一句不过瘾,回头又喷一句:“我家老头子都只能打我,管不住我,阳永健你又不是我后妈,管个鸡毛啊管!” 小圈子人早就习惯了陈日升怼天怼地的愤青脾性,顿时笑喷了。 心上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孙俊双手端起饭碗跟陈日升碰个:“谁怕谁啊!我今天喝趴了你。” 见两人看过来,张宣作为东道主,那肯定不能示弱啊,直接卯上了。 有了个热闹的开头,饭桌上锅碗瓢盆一阵紧着一阵地响了起来,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一瓶烧酒喝完,陈日升又从热水中提出一瓶烧酒,“咱们猜拳,大点声。” 孙俊已经被陈日升弄上头了,衣袖子一撸,二话不说,牙缝里就挤出一个字:干! 气氛到了,张宣也没多想,伸出拳头跟着比划。 “一定高升;两相好啊;三星高照;四季发财;五子登科;六六顺;七巧巧;八马图吉;九逢喜呀;满堂红啊!卧槽!怎么就输了呢!”一声哀嚎,陈日升一屁股坐凳子上,脖子一扬,半碗烧酒就叽咕叽咕喝完了。 陈日升不服气,叫嚣:“来来来!换个口令我们再来!” “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嘿!石头,剪刀、布!靠!又是我输了!” 得,陈日升又输了! 张宣和孙俊挤眉弄眼一番,差点笑晕了过去。 陈日升虽然口无遮拦,但是有一点好,为人爽快,从不赖账,举起碗又干了下去。 就这样累败累战,到第五次时,面红耳赤的陈日升直接手往桌上一拍:“mlgbd!见鬼了!怎么次次都是老子,一瓶酒老子一个人干完了!太他妈的不道德了!” 一桌人都在看热闹,张宣问:“那你还来不来?” “来!怎么不来!我还能喝一半碗!喝完拉到!”陈日升感觉自己到顶了,但就算是这样还是不能怂! 张宣和孙俊互相瞧了瞧,再次出拳。 “123,321,1234567,出拳!我!草.....!怎么还是老子!这狗日的老天爷!”陈日升两个白眼珠子一瞪,第六次喝完,然后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到了桌子底下。 见状,双伶二伯翘起胡子笑说:“还真没骗人,说倒就倒!” “哈哈哈...” 倒了一个,桌上气氛更甚,继续吃了起来,不过少了陈日升这个搅屎棍,倒是正常了许多。 这个晚上,张宣喝得舒服,怎么说虐人也是一件爽快事来着。 喝着喝着,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喝多了的阳永健忽然问:“今天是不是农历23?” 挨着她的莉莉丝说是。 阳永健声音一下子低沉了几许,“明天我妈妈生日,我回不去了。” 都过去快5年了,阳永健对她妈妈的逝去还是没能忘怀,只要条件允许,每年生日都要去上坟,跟她妈妈说说她的生活现在,分享她现在的收获和喜悦,也会讲讲感情上的烦恼。 孙俊滋个大板牙说:“明早我陪你上去。” 阳永健摇摇头,挺理智地拒绝了:“不了,不安全,还是等天晴吧。” 杜双伶安慰说:“永健,这个天你们就不要多想了,迟两天也是一样,你妈妈会理解你的。” 酒虫莉莉丝还没喝好,问:“还有谁能陪我喝?” 张宣知道她在喊自己,话不多说,“来,我还能喝点。” 米见微笑道:“我跟你换个位置吧,你好好陪她喝。” 张宣瞄一眼双伶,起身跟米见换了位置,其它的不多说,今天莉莉丝没有去卧室凑热闹,他知道这虎妞已经克制到极限了,这顿酒必须陪好。 米见大概是洞察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主动提出换位置。 杜双伶也是不小气,还主动去厨房水锅里拿了一瓶温热的烧酒出来,笑吟吟道:“你们俩慢点喝,多吃点菜,菜还有好多呢。” 莉莉丝转头:“永健、孙俊,要不一起?” 阳永健看了看杜双伶和米见,小声道:“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不去找那两人?” 莉莉丝瞥了瞥某男人:“都是他的心肝宝贝,我哪敢?” 张宣眉毛挑挑,没做声,倒酒。 阳永健笑着看了眼张宣,附耳莉莉丝:“你也是他宝贝。” 莉莉丝本来想臊几句话,不过碍于杜克栋几个局外人在,临了临了还是憋了回去。 这个晚上,喝了半瓶烧酒的莉莉丝跟个没事人似的,拍拍脸,对张宣小声说:“还能不能喝?还喝一两我今晚跟你睡。” 张宣眨眨眼,心想我谢谢您了啊,在老杜家打死我也不敢你睡啊,借十个狗胆都不敢。 老男人打个酒嗝,笑了笑道:“我是喝不下了,你找孙俊吧,他还能撑。” “怂男人,就这么点胆量,还敢碰那么多女人。”莉莉丝话里带着气呢,说完找孙俊喝去了。 “我...!”张宣嘴唇张了张,最后还是假装没听到,回头同双伶和米见说话去了。 “这是几?”杜双伶见他脸红、脖子也红,开玩笑地竖起两根手指。 “2,”张宣说。 杜双伶起身:“我给你打盆热水,你洗个脚去睡吧。” 白天已经洗过澡了的,只要洗个脚就可以上床了,张宣没拒绝,确实是熬不住了,头晕晕的厉害,感觉身子一抽抽地在打摆子。 醉了,烧酒后劲真是足。 洗漱一番,张宣被杜双伶搀扶着躺到了床上,“放寒假了,好好睡一觉,一觉睡到自然醒,明天我喊你。” 张宣强撑着睡意,问:“今晚你不跟我睡吗?” 杜双伶嫣笑着说:“今晚我跟米见睡。” 接着她眯眯眼:“你要不要一起?” 张宣怕了,赶紧把被子拉上,蒙头盖住就睡,真是怕了啊,怕这笑面虎,还怕酒后吐真言。 跟自己最爱的两个老婆睡,做梦都想啊。 .... 迷迷湖湖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床头就砸得砰砰响,陈日升弯腰喊: “狗日的!起来了,吃完饭去你们家。” 张宣挣扎着睁开眼:“你不是喝醉了么,怎么就起来了?” 陈日升手指比划比划:“老子又活过来了,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悉悉索索套好衣服,张宣打个哈欠下了床,头还有些疼,没精神,来到门外时,发现大家都起来了,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出门的。 杜克栋可能一夜没怎么睡,早餐很是丰盛,10个碗,把大伙都吃撑了。 陈日升竖起大拇指说:“杜叔,您这手艺比我家老头子强多了,我家老头就嘴巴厉害,手上功夫被您甩了十八条街不止。” 杜克栋开心地笑了,递一根烟给他。 陈日升也不谦让,接过烟就嘴对嘴点燃,然后昂着头吐圈圈,一圈接着一圈,又多了个老烟枪。 阳永健看不过眼了,“才几年啊,陈日升你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 陈日升嘴皮子从不服软:“怎么样了?又不要你嫁给我,又不花你一分钱,你管得这样宽,小心我把孙俊带坏。” 莉莉丝伸伸手:“你是不是欠抽?这样跟永健讲话?” 天不怕地不怕的陈日升见到莉莉丝顿时没了脾气,“别,就让我嚣张一下吧,过完了这个年,我就嚣张不起来了。” 杜双伶接口:“你不会是又遇到克星了吧?” “对头。” 陈日升勐地吸口烟:“大伙都在啊,正式通知你们一声,正月初六我结婚,你们都得来啊。” “啊?” 众人被惊吓得不轻。 一向喜静的米见都忍不住问:“怎么结这么早?” 陈日升对阳永健没大没小,对张宣满嘴胡话,但对米见和杜双伶从来都是很礼貌的,当即很委屈地说:“倒了大霉,花了几十块钱买到假货了。” 大家秒懂,这是他女朋友怀孕了呢。 米见关心问:“这是喜事,几个月了?” “2个月,快三个月了吧。”陈日升于是说。 一众人忙着恭喜恭喜一番,然后戴个帽子、系好围巾,脚底捆一根草绳,再拿一树棍当拐杖,开始出发。 回上村的路上,孙俊还特意买了一些划炮分给张宣和陈日升,咧个嘴说:“庆祝陈日升最后一个单身年,以后他就是孩子爸了。” “唉,我才23岁啊,就要当爸爸了哎。”对于这个孩子的早早到来,陈日升显然是极其不情愿的,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还没玩够呢,但又拗不过两方家长,只得把婚结。 可能是鞭炮的作用,也可能是陈日升要当爸爸了,大伙这一路上玩得很嗨,仿佛回到了童年,雪花中尽是嘻嘻哈哈。 某一刻,莉莉丝看了看前面隔着点距离的米见和杜双伶,哈口气对张宣道: “你喜欢孩子不?要不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张宣听的一滞,手里的划炮差点留在了手上,赶紧把划燃的鞭炮丢掉。 问:“才毕业,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 莉莉丝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积雪:“昨晚我做了个梦,梦到你有孩子了,孩子管你叫爸爸,可我看不清那抱孩子的女人,我努力瞅了半天还是看不清,但隐隐感觉不是我。” 张宣听得一愣,目前跟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就四个,双伶和莉莉丝直接排除,因为除开第一次,每次都有安全措施。 而希捷那腹黑就更不可能了,人家还想着吃独食或离开呢,她哪会让自己怀孕? 就像希捷自己说的:孩子没爸爸,会被人看不起。 会不会是董子喻? 张宣沉思一番,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大学四年,董子喻给他的印象和米见、文慧差不多,是非常理智的一个人,应该不会。 再说了,同董子喻就一次,也没那么巧吧。 排除一切可能,张宣禁不住想:会不会是感觉跟自己结婚没望,所以莉莉丝想要在生孩子上下功夫? 视线在莉莉丝身上游荡一圈,老男人把这念头去掉,用商量的口吻道:“再过个几年,等双伶她们毕业。” 听到这话,莉莉丝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他的想法,这边还没结婚呢,那边却孩子都老大了,说出去不好听。 莉莉丝再次投抬头看了看前面并肩走着的杜双伶和米见:“她们昨天密谈了一晚上,你说她们都谈了些什么?” 这个他同样想知道,可每次进去都被两女用眼神逼得离开了,“我也很好奇,我甚至比你更想弄清楚她们谈了些什么?” 莉莉丝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看出了他的无奈,饶有意味地问:“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没去掺和她们俩的密谈么?”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892章, 对这事,张宣也好奇:“为什么?” 莉莉丝说:“因为米见。” 张宣诧异:“米见?” 莉莉丝点点头:“对,因为她,所以我放弃了。” 不等他问,莉莉丝说:“我能感觉到米见的变化。 这次米见之所以来前镇,估计是没打算对双伶让步,所以我在等。” 张宣微微蹙眉:“等什么?” 莉莉丝幸灾乐祸地说:“等她们闹掰啊。” 张宣没好气道:“她们好像让你失望了。” 莉莉丝竖起手指摇摇:“不,这才哪到哪? 我问你,双伶和米见,你打算娶谁?你总得娶一个吧?” 张宣不说话了。 他虽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但很多东西变化跟不上计划,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 见他沉默,莉莉丝问:“你知道她们为什么现在能如此和谐么?” 张宣抬头望了望正在拍合照的杜双伶和米见,内心或多或少有些猜测。 毕竟他又不是傻子,正如阮秀琴同志说的那样,转移矛盾,攘外必先安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得加快进程了,对希捷也好,对文慧也罢,不然真的面临结婚时,可以预见,双伶和米见肯定会联手给自己上紧箍咒的。 至于紧箍咒怎么上?上什么?他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有一点,要是米见拿出态度认真了,自己还真不会违背。 这是他欠米见的,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思绪絮絮叨叨兜几个圈子,他自己都恨不得拍老天爷一巴掌,为什么要在自己身边派发如此多的红颜呢?伤脑壳啊。 十里路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总是有尽头。 下雪了,要过年了,十字路口迎来了大变样,如今外出打工的多了,回来鼓鼓囊囊的口袋子都有显摆的票子,如是家长们难得阔气一回,小孩子手里都有了几毛几分,大马路上闹不停,带着自己的小鞭炮儿,到处放啪啪啪。 大雪天没事做,一群群大老爷们儿掺和各种奇奇怪怪的妇女凑一堆,然后开启了嚼舌根扯闲话说别人家长里短的刻薄事。 胆子大一点的爷们儿还不忘胡啦八侃编荤段子,少数妇女还一巅一巅的抛媚眼接话。 大凡野史八卦都是从这里传出来的,那些老实男人的绿帽子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说到野史八卦,就不得不提村里的梁老先生,今年六十有六,外号扒灰老,丑事瞒不住,儿子从外省回来了、发现自己喜当爹,顿时把7个叔伯4个姑姑都叫到一起,关紧大门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家族会议。 然而会议结果相当奇葩,这儿子是梁老先生年幼时从隔壁省捡回来的,所以,哼哼,面对一种兄弟姐妹的讨伐,梁老先生是这样给自己辩驳的:我土埋半截了,要杀要剐随便,我就是想有个后。 结局是:儿子当夜就愤然离开了,已经三年了,音讯全无。 根据张宣的记忆,好像这儿子也没回来过了。原本在村里排的上号的老梁家慢慢落魄,甚至新世纪后,扒灰老的两个孙子变成了混混,专门在外面伴寡妇吃软饭,一生无子无女,最后还是断了传承。 哎,造化弄人,真叫人唏嘘。 走累了,到地儿了,抖抖衣服和帽子上的雪,一众人在阮秀琴同志的热情欢迎下进了小别墅。 田娥老师在小卖部屋檐下一边嗑瓜子一边对阮秀琴讲:“秀琴,我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儿媳妇。” “诶。”阮秀琴高兴应一声。 “老师。”杜双伶嫣笑着打招呼,她如今和田娥老师相当熟悉,毕竟阮秀琴经常带她去串门的。 寒暄几句,田娥老师问:“秀琴,米见这闺女真好看,有对象了没?” 阮秀琴转头瞅过去。 田娥老师试着说:“我大哥的儿子如今在回县一中当主任,还没结婚的,要不你帮我拉红线试试?” 这可是我儿媳妇,阮秀琴心里滴咕一句,悄悄对田娥老师说:“人家有对象了,快结婚了,你就歇歇心吧。” “唉,这样啊,那真是可惜,这闺女生的太好了,我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 田娥老师叹口气,原本也只是一说,她自己都不带任何侥幸的,人家一北大高材生,长相气质这么出众,能看上自己侄子就有鬼了。 这时小卖老板娘收回从米见身上的目光,对田娥老师道,“也不能说没见过,去年夏天,不就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在秀琴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不,听说是双伶的同学。” 说着,小卖部老板娘问阮秀琴:“是双伶同学吧?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都喊她慧慧。” “诶,对。”这也是我潜在的儿媳妇,阮秀琴心里幸福又烦恼的自我熘圈一句。 田娥老师说:“那个不算。” 小卖部老板娘问:“怎么不算?” 田娥老师说:“我当老师几十年了,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人家是沪市的,气质那么圆融一看就是来自大家庭,不会嫁到我们邵市这种小地方来。” 阮秀琴听了没做声,转身往别墅走,心道不来就不来吧,这样反而更好。 她现在为米见这闺女都愁死了,要是还来一个同样出众的文慧,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如田老师讲的,文慧家里不简单。 双伶曾说过文慧家庭比婷婷家里还硬,要是和满崽真的牵扯上了,不见得是好事。 有一个双伶,阮秀琴已经很满足了。 而多一个米见,阮秀琴都觉得老张家祖坟十八代都在冒青烟,相当旺。 但还加一个文慧的话,阮秀琴有点担心老张家祖宗十八代的棺材板板压不住,要被人挖了。 要知道她现在都从不敢过多问及莉莉丝,就怕听到有不好的坏消息。 廖芸曾经两次来前镇的事情让她印象非常深刻。 另外还有一个艾青。虽说阮秀琴和艾青是几十年的冤家,但如果可以,她还是不愿意辜负艾青的,只是自己满崽实在,实在... 她词穷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儿子了。 张罗一番,把几人安顿好,阮秀琴视线在杜双伶和米见身上徘回一趟,随后找个机会拉着张宣去楼下问:“双伶和米见是怎么回事?” 张宣说:“您不是看见了吗?就是这么回事啊。” 阮秀琴拍了他一下:“别给我打马虎眼,她俩这样好,我更担心了。” 张宣假装:“担心什么?” 阮秀琴小声问:“你娶哪个?” 莉莉丝才问过这问题,您又来,张宣说:“都可以,双伶米见都可以。” 听着这话,阮秀琴确认了心中的猜想,更忧心了。 第893章,说话算话 回到书房,张宣从抽屉中找出一包野茶山,这是回县卷烟厂的烟,价格低廉亲民,味道却出奇的不错,是整个回县流传最广的烟。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这包烟,就一直书房呆着。 抽出一支烟,在鼻子底下闻闻,他想抽,但没点燃。 张宣心里十分清楚,往后的日子,像今天这样的烦恼还会有,关于娶谁?要做到一碗水端平,他心里早已有一杆秤。 只是他还在等,等什么? 自然是等时机。 时机在哪?如果不出意外,以自己对双伶和米见的了解,也许很快,也许还要过一段很长的时间。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希捷暴露了。如果没猜错,自己对文慧的心思也无处可藏,自家笑面虎愿意坐下来同米见谈,除了米见的自身原因外,何尝没有文慧的这股外在压力呢? 很显然,双伶对文慧的存在,又爱又恨,如临大敌。 再次闻闻了烟,张宣把它装了回去,这一天,他知道早晚会来,倒也没什么特备惧怕的。 静了静心思,张宣起身环顾一圈书房,还是老样子,只是缺了4本书,因缘际会,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 吃完中饭后,一伙人窝在二楼沙发上看影碟。出人意料的,看得竞然是西游记。 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西游记同希捷关联,同文慧也有联系,嚯,不会真这般巧吧? 张宣同双伶相视一眼,说:「我去楼下给老妈打打下手,你帮我陪好他们。」 「好。」杜双伶笑吟吟地应了,她知道自己做菜不太行,所以分工合作,接受了她擅长的接人待物。 阮秀琴在杀鱼,张宣走过去说:「老妈,我来吧,您歇会儿。」 阮秀琴抬头瞧了瞧他,「厨房里还有刀,你去拿一把过来。」 买了几条鱼,阮秀琴打算挂几条风干,「满崽,你和米见父母的关系怎么样?」 张宣说:「我去过她家里很多次。」 听了这话,阮秀琴心里落定了一些,过了会又问:「什么时候安排妈见见希捷?」 张宣诧异:「您老对希捷好像有一股执念。」 阮秀琴说:「妈想看看她,想当面感谢她。」 张宣想了想:「过完年吧,过完年我问问她,到底什么时候还要看她的时间。」 阮秀琴嘱咐:「不要给人家太大压力,不要逼得太紧,希捷这姑娘不一样,她对我们老张家.唉,你要有感恩之心。 「嗯,晓得了。」 连着杀完两条鱼,张宣忽地开口:「老妈,过完年,您跟我们去羊城吧。 阮秀琴停了手里的活计:「去羊城?」 张宣说:「对,去羊城,跟我和双伶住一段时间,要是哪天在大城市待不习惯了,我再送您回来。」 阮秀琴盯着他的脸瞅了一阵,慢慢懂了宝贝儿子的意思,这是要过去帮忙稳住双伶:「因为米见?」 「诶。」 张宣诶一声,事到如今,也没什么避讳的,「我可能要去京城住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阮秀琴好想把手里的鱼往儿子脸上招呼过去,要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她真要打个痛快来着。 就在这时,莉莉丝从二楼下来了。 张宣关心问:「你不去烤火看电视,跑下来干嘛?外面冷。」 莉莉丝跟阮秀琴说叨几句,等到阮秀琴走开后就道:「过两天就要走了,我多陪陪你。」 张宣心绪沉了沉,问:「你们今年是在哪过年?」 莉莉丝回答: 「回青岛吧,已经有好些年没回老家过年了,妈妈今年有这个想法。」 张宣侧头:「你爸刚到一个新地方上任,有时间走得开?」 莉莉丝说:「我奶奶前段时间赶海摔了一跤,身体不太好,走不开也得抽出时间。」 前世今生,他还没问过莉莉丝家里的具体事,「价奶奶今年多大了?」 莉莉丝说:「73了。」 张宣问:「摔得严不严重?」 莉莉丝道:「这怎么说呢,一直躺在床上,能吃能喝。但按我姑姑的说法,奶奶一天天都在变瘦,皮肤也没那么好了,整个人的精气神差了许多。」 张宣安慰:「人老了,有点小病小灾都这样,等身体养好了,慢慢会恢复过来的。」 莉莉丝嗯一声。 张宣琢磨小会,道:「要不过完年我跟你去一趟青岛?」 莉莉丝偏头观察了他会,见他一脸认真的神色后,拒绝了:「不要。」 张宣抬头看她。 莉莉丝手指比划一下腹部:「等我有孩子了吧,有孩子了再说,最好是个男孩。」 张宣视线在她肚子上停留几秒,答应了。 见他同意,莉莉丝心情大好,附耳嘀咕:「你知道她们为什么在看西游记吗?」 张宣心里一咯噔,不动声色地说:「这片子好看啊,我都看过好几遍。」 莉莉丝冷不丁地说:「看得最多的是西游记第16集吧?」 张宣愕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莉莉丝观察一下四周,亲他脸蛋一口就解释道:「那套影碟是双伶从中大带回来的,我特意留心了下,发现第16集的光盘磨损程度最高,而且远远高于其它碟子,好像是有人反复观看过,对不对?」 张宣:「……」 千算万算,没想到就这么点痕迹都能被找出来,他娘的,你们都是福尔摩斯吗? 见他不做声,莉莉丝送上一记媚眼,问:「我一直忘了问你一件事,初中你喜欢双伶和那个肖少婉,高中喜欢米见,大学也有喜欢的人吧?是不是那个我见过的文慧?」 张宣:「……」 莉莉丝巧言令色地问:「牵手了没有?吻了没有?上床了没有?床上和我比怎么样?」 这虎妞还是没变啊,真是让人头疼,张宣眼睛瞥了瞥:「为什么这么问?」 莉莉丝说:「16集讲的是女儿国啊,女儿国的国王很漂亮,我若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和文慧有暧昧,只是还没到手,对不对?」 张宣一刀把鱼头砍下,心里差不多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这样猜测?」 莉莉丝探头看他:「你先回答我问题。」 张宣知道瞒不住了,直接摊牌:「你都知道了,还问。」 莉莉丝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说:「可惜了,文慧没有入场,不然双伶和米见哪有这么和谐。」 接着她又道:「老公,别怪我没提醒你哦,我都猜到了,双伶和米见估计早就心里有数了,你最好提前有个心里准备,双伶今天还邀请我明年去看钢琴演奏会。」 张宣左眼跳了跳,一刀把鱼头劈成两半。 晚上,他在十字路口遛弯时,听到了有人打算买拖拉机,听到了有人提议修马路的事情。 一些记忆飘入脑海中,张宣回到家后跟母亲阮秀琴说:「老妈,如果有人来家里凑修路款的话,跟我通个气。」 听到这话,阮秀琴欣慰地点点头。 她呀,她以前最怕儿子熬夜写作累着了,也怕女娃子多了把满崽身子拖垮了,害怕儿子有钱就变坏,比如吃喝嫖赌。 而最后一点,就是生怕儿子发达了不认人,没了感恩的心,让亲戚朋友在背后戳着脊梁骂有钱就看得天高之类的话。 现在,满崽的表现让她很满意,比又挣了一笔大钱还叫人高兴,因为他儿子是清醒的,这让很她放心。 农历25,天晴了,一行人去了趟阳永健家,没想到遇着了李诗清。 等到李诗清跟双伶聊了一阵后,张宣找着机会问:「你夏天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诗清奇奇怪怪地看着他:「夏天不是把爷爷奶奶送回来了吗,回来过年啊,你不许我认亲?」 看这嘴皮子利落的,张宣直翻白眼:「我还想找你算账呢,你竟然先发制人了。」 「呵呵。」 李诗清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所以才先发制人啊。」 说着,李诗清背个小手围绕他走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就道:「想不想文慧?」 张宣说:「不想。」 李诗清哟一声:「不想啊,不想我回头就给她介绍个男朋友。」 张宣懒得做声。 李诗清问:「要不要我帮忙?」 张宣装傻:「帮什么忙?」 李诗清说:「帮你追文慧啊。」 张宣摆手:「不用。」 见他油盐不进,李诗清泄气了,说:「你真是让我失望,你知道我小时候有个愿望是什么没?」 张宣问:「是什么?」 李诗清右手举了举:「小时候我发现奶奶给人做媒有钱拿,还能得好吃的,那时候我就一直琢磨着怎么样把你这个小跟班卖了,换点钱换点零嘴。」 张宣听笑了:「谁是谁的跟班?」 李诗清手指在两人之间划一下:「你是我的。」 张宣撅个嘴:「别想得太美,相比你,我更喜欢文慧。」 李诗清傻住了,手指在空中停了停,最后笑道:「狼子野心。」 接着她说:「我打算和米见好好合个影,拿回去给文慧看看,告诉她让她离你远点儿。」 说完,这姑娘还真跑去和米见、双伶合影去了。 雪太厚,大山深处白茫茫一片,到处都是雪,没什么好玩的,几人吃过中饭后就连夜下山了。 回到家,张宣问米见,「走了几个小时,脚累不累?」 米见说:「嗯,有一点。」 搀扶着她坐在沙发上,「我去给你打些热水,给你泡个脚。」 米见微笑看着他:「等会双伶上来了。」 张宣脸皮厚:「没关系,我给她也打一盆。」 米见顿了顿,忽地问:「你真的想在我们之间做到一碗水端平?」 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跑到淋浴间接了一盆热水放她脚下,说:「这是我欠你们的。「 米见没听明白,在张宣的坚持下,她脱下袜子把脚放进了盆里。 泡了一会脚后,她偏头问:「除了我和双伶,你还想给谁端洗脚水?」 张宣挨着她坐下,十分坦诚地说:「就你俩,还有我妈。」 米见盯着他眼睛看了半晌,随后没再为难他,「我买了「泰坦尼克号」的录像带,放在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里。」 张宣点头:「我知道,你告诉过我。」 米见看着白嫩的脚尖问:「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娶我,这话还算不算数?」 张宣没犹豫:「算,当然算,做梦都想。」 米见没问他关于双伶怎么办,而是伸手拿过擦脚毛巾,先擦左脚,接着擦右脚,最后弯腰把洗脚盆 端起来去浴室把水倒掉,对跟进来地他说:「年后来京城陪我一段时间,我们一起把「泰坦尼克号」看了。」 张宣顺手把淋浴间门关上,从后头抱住她,「好。」 感受他的亲密动作,米见莞尔一笑:「过去每次见面你都想抱我,我还以为这次能例外。」 张宣伸长脖子,跟她脸贴脸,轻轻摩挲一下动情地说:「怎么会,你这么好看,我一辈子都不腻。」 米见靠在他怀里,「文慧呢?」 张宣立马语塞。 米见翻过身子,眼带淡淡地笑意地说:「想娶我,可能会付出一些代价,你怕吗?」 张宣摇了摇头。 四目相视一会,张宣慢慢把头凑了过去,米见也没躲,被动地亲昵着,看着他,眼里都是温柔。 三分钟后,米见离开他的嘴,右手边了边头发说:「下一楼去吧,我们不下去,她们都不会上来。」 「好。」 老男人说着好,却再次吻上了她。 见他动静越来大,越来越贪婪,米见静了静,伸手挽住了他脖子,长长的眼睫毛跟着合上。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楼下,发现莉莉丝她们正在院子里堆雪人。 米见说:「你去帮阿姨做事吧,我跟他们玩会。」 知道她在避嫌,不想两人同时出现在大家视线里,张宣直接去后院厨房。 大姐张萍正在烧火,看到他进来就非常激动地说:「弟啊,今天上午你二姐寄信回来了。」 张宣不想扫大姐兴致,勉强挤个笑容问:「写了些什么?」 张萍说:「同上次一样,寄了两张汇票,一万块,给妈妈5000块,给陈老师他们也5000。」 陈老师就是隔壁镇那对老师,张兰正是骗了他们的独生子。 张宣听了不可置否,打量一番没看到阮秀琴同志,问:「老妈去哪了?」 大姐说:「妈去地里了,弟妹也跟着去了,你那同学莉莉丝说想吃碎骨萝卜,三年前吃过一次,说好好吃。」 碎骨萝卜丁是个技术活,碎骨肉比较难削,他在厨房里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亲妈准备用来做菜的骨头肉,二话没说,撸起袖子开始干活。 张萍没读过什么书,人和聪明也搭不上干系,但嘴皮子却很碎,一直对张兰写信的事叨叨个不停。 张宣有些无奈,这大姐还好没嫁到远地方去,没心机不记仇的性子,真的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为了不让大姐觉得没意思,张宣时不时嗯嗯几声,还会顺嘴搭几句话。 说了20来分钟,欧阳勇来了,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有时候吧,并不是不爱这位大姐,而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沟通? 张宣做菜,欧阳勇换下张萍烧火,厨房里一下子忙了起来。 欧阳勇对做生意还是没啥子兴趣,不过性子也收了不少,现在去摩托车店的时间比以往多了。 张宣估计是路上跑摩的人慢慢变多了,挣钱没那么轻松了才促使这便宜姐夫上进了些。 ps:求订阅!求月票! (有些人担心会结局写不出,大佬们不用担心,三月最后说一次,有结局才开始编故事的,放心看。) 先发,等会来改,有点事走开下 第894章,星火燎原,董子喻的奇异感觉 吃过晚饭后,米见和莉莉丝、陈日升商量着明早回去。 情敌归情敌,但临到分别时杜双伶还是有些舍不得,「明天才26,你们再多玩一天吧?」 米见和陈日升齐齐看向莉莉丝,他们两只是回邵市,多一天少一天无所谓,但莉莉丝可是要回青岛。 果然,多留一天莉莉丝很是心动,但还是担忧地讲:「天气预报说过两天有可能又要下大雪,要是明天不回去,我怕后面回不去了。」 张宣本想插话,回不去了就到这过年,但瞄一眼双伶后又把这话咽了回去。 阮秀琴坐在旁边也挽留了一番,但莉莉丝还记挂着家里的奶呢,这话一出,大家都不好再劝,明天走的日子就定了下来。 头一次看到阮秀琴真心挽留,莉莉丝心里也是暖暖的,道: 「初六不是陈日升结婚嘛,我会过来的,那时又可以聚一起玩了,阿姨,到时候要是有时间,我还来你这里做客。」 「唉,好,随时欢迎过来。」阮秀琴温温笑。 这些年好不容易聚齐一次,又要分开了,尤其是陈日升都开始结婚了,一众人很是触动。 这个晚上大家情绪上涌,就凑在客厅里围着聊天嗑瓜子,兴致来了还喝点小酒,但都没喝醉,这样一直到深夜三点半才散。 还是老规矩,阳永健和莉莉丝睡,陈日升和孙俊挤一个房间,双伶拉着米见进了主卧。 留下张宣一个人在客厅里愣了愣神,最后去了主卧隔壁房间,关门睡觉。 可能是应了明年是大灾年的景象,这个冬天格外的冷,都下了好几场雪了,但雪还在铺天盖地的砸,给大伙都砸蒙了,手冷,脚冷,耳朵红肿生疼。 地上的冰都还没化,天空中又来了暴风雪,孙俊都开始打退堂鼓了,对莉莉丝说: 「这个天不一定有车哦,连着下雪,估计没班车去邵市,轮胎上链子都不一定安全哦,你确定要走吗?」 莉莉丝抬头望天,能见度很低,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要是奶奶身体健康,她倒是乐意呆一段时间,毕竟她喜欢的人在这儿。 张宣看出了莉莉丝的纠结,侧头同双伶相视一眼,后者会意,直接去二楼客厅给杜克栋打电话。 运道不错,电话一声就通。 「爸,今天有班车去邵市吗?」杜双伶问。 杜克栋不确定的说:「不知道啊,这个天就难说了,他们要回去了?」 「对,莉莉丝想赶时间回青岛。」 听到这话,杜克栋表示:「那我打电话问问,等会儿给你打过来。」 「好。」 几分钟后,杜克栋打电话来,「镇上没有下去的,不过隔壁金石镇有班车去邵市,今天只有两趟,早上已经走了一趟了。 你们要是去的话,就赶紧下来,这一趟10点之前要出发。」 杜双伶算算时间,差不多够,赶忙说:「我们现在就出发,爸爸你跟司机熟不熟?要是熟的话让多等一下。」 杜克栋说:「成,你们要是确定要坐车的话,我跟他说要他等。」 杜双伶下来了,迎着众人的眼神说:「爸爸说有车,不过时间比较紧,我们现在就赶路吧。」 听到这话,大伙都不墨迹,拉了拉衣袖,戴上帽子就像鱼串子似地出现在了马路上。 阮秀琴今次不同以往,跟着送到两村交界处才停下脚步,可就是这样还没回去,目光落在米见和莉莉丝身上,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返身。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份叹气中有几分不舍,也有几分替双伶感到委屈,她又不是瞎子,满崽看米见的眼神明显不一样,对 其宠溺程度不输于双伶。 阮秀琴在雪地里走一步,就思索一步,要是艾青知道了,会不会闹? 自己该怎么应付?那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接着她又猜测,也许艾青早就知道了吧?那家伙精的像贼一样,当初自己只找了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帮着养弟弟,她直接把老镇长的儿子勾的失了魂,或许真的早就知道了。 这般想着,阮秀琴又叹了口气。 旁边一直陪伴的张萍问:「妈,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阮秀琴侧头看了看大女儿,又又叹了口气。 这三姐弟都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都是自己用同样的方式喂大的,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这大的...哎... 阮秀琴说:「没有不舒服,妈只是想,过完年可能要跟着你弟弟弟妹去羊城住一段时间,家里就要你打下招呼。」 张萍眼睛转了转,鬼鬼祟祟探头过来:「弟妹怀孕了啊?」 阮秀琴摇头:「不要胡思乱想,你弟弟弟妹还在读书,怎么会现在怀孕? 只是他们读书没时间做饭,我去帮着做饭。」 「哦,这样啊,那你放心去啊,家里有我在别个抬不走,放心去吧,鸡啊鸭啊我都会打好招呼的。」张萍大包大揽。 再次打望一眼大女儿,阮秀琴心里开始琢磨,看来值钱的金银首饰得带走才行,不然丢了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以前那老张家寒碜的挤不出水,走哪都不担心丢东西。 但如今满崽年年给自己添置黄金玉器首饰,都值价十多万了,以萍萍这性子放家里估计守不住。 来上村的时候大家快快乐乐,下去的时候大家还是快快乐乐,只是到了车站时,面面相觑的众人沉默了,最后还是双伶张开双手跟大家抱了抱,一一告别才散。 张宣本来想带着双伶送几人去邵市的,可又害怕去了就回不来了,还3天过年呢。 米见走了。 莉莉丝和陈日升也跟着走了。 张宣、杜双伶、阳永健和孙俊在车站外面一字排开,过了许久才回过神。 张宣伸手拉着双伶的手,转身问阳永健:「今天这么大的雪,你就不要急着回去了吧,明天我们送你回去怎么样?」 阳永健扫一眼拉着手的两人:「我留下来给你们当电灯泡啊。」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对孙俊说:「孙俊,永健的意思是要你也拉她手呢,你听不明白吗?」 孙俊抓了抓头发,嘿嘿嘿直笑。 阳永健无语地看了看孙俊这二愣子像,说:「好久没赶连场了,我们去逛逛。」 虽然天气不好,但谁也不能阻挡年关的这份热情劲,街上的人潮如同雪花一样密集,热闹得紧。 四人逛了一圈,就买了点红薯糖,这东西甜是甜,就是拉丝太过严重,费牙齿。 张宣偷偷摸摸对双伶说:「吃着吃着我就想吻你了。」 杜双伶片他一眼,走几步又回头片他一眼,眉眼弯弯中满是柔情蜜饯,甜到快滴出水来了。 逛了一天,大雪依旧不停,张宣接到了艾青电话,让几人回去吃中饭。 张宣收起手机问双伶:「要不要配个手机?」 杜双伶再次拒绝:「不要。」 接着她补充一句:「我喜欢你想念我的样子。」 张宣没撤,帮她拍了拍头上的雪花片子,赶紧往老杜家走。 艾青还是老样子,只是瘦了些,帮大女儿带孩子操心累的,看到张宣和小女儿手牵手回来,什么也不问了,什么担心也收起来了。 寒暄 一番,给四人倒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杜静伶找着机会问妹妹:「米见走了?」 「嗯。」杜双伶双手捧着茶杯取暖。 杜静伶观察一会妹妹表情,没发现异样后就唏嘘道:「走了就好。」 在长市听到你把米见带回家里时,我和妈妈都替你担心死了,你个混丫头,怎么这么大意,还把米见招前镇来了。」 杜双伶轻声问:「妈妈知道了?」 杜静伶略带深意地说:「我们都是妈妈从小手把手教出来的,屁股一撅,她老人家就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你能瞒得过?「 杜双伶抿嘴笑了笑,没做声。 杜静伶问:「你上面那个妈对你态度怎么样?」 杜双伶真心实意说:「一如既往的好。」 听到这话,杜静伶放心不少,只要秀琴阿姨偏向妹妹,就立于不败之地。 她有时候也禁不住感叹,找男人也不能找太过优秀的了,不然真的累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只要男人稍微出众一点,就有止不住的狐狸精前仆后继,说到底修行还是看个人,幸与不幸,其中滋味各人各异。 农历27,张宣上午在家做了糍粑,下午送了阳永健回去。 有趣的是,在山路上几人捉到了一只野兔子,灰色的有3斤左右,后腿受伤了。 从伤口分析,这野兔子应该是刚从捕兽夹里逃出来,把几人乐坏了,长这么大了,送上门的野味还是头一遭,真切体会了一把「守株待兔」的妙趣。 「你们歇一晚再走吧。」阳永健挽留。 天色不早了,张宣怕双伶走夜路不安全,犹豫一下就同意了。 待到阳永健父亲离去后,张宣对阳永健说:「我今晚要跟双伶睡,你自己看着安排。」 听到这话,杜双伶脸色比灶膛里的木炭还红,顿时眉开眼笑地说:「不,晚上我跟永健睡,你和孙俊打地铺吧。」 张宣撇撇嘴,一把拉过双伶到怀里:「胡闹,孙俊都25了,该开洋荤了,你今晚跟我睡。」 阳永健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闹归闹,张宣晚上还是跟孙俊打了地铺,这让阳永健内疚不已,口里念叨明年要到老家起个新房子才成。 日子一眨眼就到了农历29,这是1997年的最后一天。 过了两天二人世界的老男人很是舒心,把这段日子积满的兴奋劲都一股脑儿地发泄给了双伶,这让她又爱又恨,满脸幽怨。 张宣本想把双伶留在家里过年,可一想到杜静伶都大老远从长市回来了,妹妹却去了别个家,好像不太好,最后还是把这个念头掐断了。 杜双伶似乎知道他的心思,钻进他怀里说:「明年我陪你和妈妈过年,好不好?」 张宣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抚摸着,嗯一声。 温存一会,杜双伶忽地一骨碌坐起来说!「我们起床吧,妈妈已经在楼下杀鸡了。」 鸡飞狗跳的声响他也听到了,但就是不想动,双手一圈,又把坐起来的媳妇拖进了被窝,翻身而上。 「亲爱的,别闹嘛,天这么亮了。「 「我知道。」 「妈妈会猜到的。」 男人在学猪拱泥巴,没时间搭理。 ....... 重生过来,每年都盼着过年,每年都期待新年不一样,心情如同儿时一般。 不过事实上就是年年都一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大年夜烘托得喜气洋洋。 村里有人在珠海做生意发达了,浏阳烟花都响了半个小时,把寒冷的冬夜炙烤的如岩浆般热烈,让村 里人过足了眼瘾。 灿烂烟花映照在老人们的浑浊眼珠子里,让他们不禁感慨,时代变了,村里的一家一家发达起来了,而他们却老了,还不知道能过几个年。 每个大年夜,他都是最忙的,同阮秀琴同志吃完年夜饭后,就守在二楼沙发上看春晚联播,接电话打电话,总之就是各种电话。 今年破天荒地没停电,让人很是意外,毕竟过去几乎年年停电啊,而且今年还是大雪天。 「老妈,电话。」张宣再次接到电话时,发现是舅舅阮得志打来的。 本来嘛,这老舅一家是打算28回邵市的可天气原因没成行,不得不取消了。 为此杨蔓菁连连对小十一说:「看吧看吧,不是我不忠心,是老天爷不给力,早知道有今日,你当初就该腿一张,什么都完事了,我还能光明正大叫你嫂子,哪像现在这样冠冕堂皇的,我都觉着害臊。」 说完这话,杨蔓菁很是主动地双手抱头,然后迎来一波暴风雨。 打双伶家电话,那边有小孩哭,看样子老杜家被几个不听话的孩子折腾得不轻。 打米见家电话,那边却有小孩笑,米见说这是大姑的孙子手拿一把红包在欢天喜地。 张宣高兴道:「这可是个好兆头。」 米见微微一笑:「嗯。」 给莉莉丝打电话,那边除了鞭炮就没什么声音了,感觉气氛有点压抑。 良久,莉莉丝传来哽咽的声音:「老公,奶奶快不行了。」 「啊?」 张宣被吓得不轻,「不是说就摔了一跤吗?」 莉莉丝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是啊,可我一回来就发现不对劲,奶奶两天没吃饭了…」 张宣问:「在医院吗?」 「在,我们都在,我们家所有亲戚都过来了,二爷爷说要我们有个心理准备。」莉莉丝小声把医院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还庆幸说还好自己回去了,不然有可能见不到最后一面。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莉莉丝那边有人叫才挂断,拿着听筒,张宣生出了悔意,早知道就该答应莉莉丝了,让她怀个孩子。 可下一秒又想,要是她奶奶这个年真的过不去,那怀孩子也看不到啊,好像没多大影响。 心里安慰来安慰去,很是惆怅。 阮秀琴在旁边跟着心疼了好久,问他:「满崽,你要不要过去一趟?」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收回来了,「你舅舅都回不来,你也出不去唉…」 这事他早就想到了,要是能赶过去,他也不会还在客厅里坐着。虽然和莉莉丝没结婚的打算,但自己同廖芸早就达成了默契,不是夫妻,却已胜似夫妻。 把听筒放回去,把电话接头拔掉,打算好好过个年,不想再接电话了。 不然公司的人,熟悉的人,不是那么熟悉的人,真真是烦死个人。 上村历来就有守岁的传统,熬不住的、熬得住的都要过了凌晨12点才睡。 「满崽,新年快乐!红红火火,身体健康。」 时间一到,阮秀琴第一时间送上祝福,还有一个大红包。 「嗯,谢谢老妈,老妈新年快乐!」收到红包,老男人心情好了不少。 外面的鞭炮声几乎响彻了一夜,张宣迷迷糊糊中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马路对面的小卖部放鞭炮声,他才彻底惊醒。 看看时间,才4:50 那雯那家,每年都是如此,天还没亮就要放鞭炮,足足的十字路口大卷王,也是没辙了。 新年 第一天,给天上地下的各路神仙烧纸焚香,祈求一年四季平平安安。 阮秀琴一直从神龛底下烧纸到大门外,张宣只得跟着伺候到大门外,有时候还得行跪拜礼。 「老妈,点炮了啊。」张宣手拿一团大鞭炮,点根香等在马路边。 「放吧!」蹲在地上的阮秀琴给火盆里添一把纸钱。 啪!啪啪!啪啪啪!.. 鞭炮声中,1998年到了。 大方桌8个位置,却只有两个人吃饭,总显得有些冷清,为了让亲妈高兴点,吃货张每年都会大吃特吃,把肚子撑的鼓鼓的,圆圆的。 阮秀琴说:「以往我总是反对你招惹那么多女孩子,不过家里还是人多才兴旺,要人多才热闹,满崽,等双伶毕业你们赶紧结婚,我要带孙子。」 「诶,好。」不管做得到做不到,张宣都是满口答应,说实话,他也觉着偌大的屋子就两个人,太空旷了些。 吃完年夜饭,阮秀琴忙家务活去了,身为家庭妇女,似乎总有干不完的活。 张宣来到二楼,先是把空调打开,接着把电视打开,然后把电话线接好,坐着等电话。 果然,人虽年轻,但名气大啊,各种电话接踵而至,弄得他手忙脚乱,口干舌燥,恨不得向别人借几个舌头过来用用。 三个小时后,他累了,双腿搁在茶几上、翘起二郎腿在想,还有谁的电话?漏了谁的电话? 公司的人都给自己打了,学校的领导他亲自问候了,跟羊城、京城和沪市自己熟悉的人也互通了有无,家里长辈他也长话短说拜了年,身边的人算来算去,发现就三个人没通话了:希捷、文慧和董子喻。 以往的话,董子喻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打电话过来了的吧,两个联谊寝都跟自己电话了,这次却独独少了她。 「叮铃铃...」 正思索着,电话突兀响了。 张宣回过神,左手麻木地提起听筒。 「新年快乐!」 甭管对方是谁?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对你有企图的、对你没企图的,第一句话说新年快乐肯定错不了。 「张宣,新年快乐!」 「子喻?」 「嗯,是我。」 「我刚才还在想,你怎么今年没打电话给我呢,你不打过来,我都要打你家了。」接到董子喻的电话,他心里松了一口气,都说把最好的红颜知己弄上床是人生一件大错误。 可某人为了16个盟主,也真是猪油蒙了心,下了狠手,哎,还是日子不好过没钱闹的。 不过话说回来,有些事做了就没什么后悔的。 也许良心会难安,会有愧疚。 但有愧疚又能怎样?人这一辈子,谁身上没束缚?谁能管得住所有欲望?谁能保证一生念头通达无愧无欠? 都说屠龙者,终将成为恶龙,想想也不无道理。 董子喻说:「我之前有给你打电话,但你电话一直忙线,打不进来。」 张宣问:「真的吗?」 董子喻回答:「真的。」 张宣说:「等回羊城了,你请我吃饭。」 董子喻问:「你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想到阮秀琴同志今年要跟着出去,张宣说:「应该会比往年迟一点,过了元宵才出来了。」 董子喻沉默几秒,随后说:「好,你过来记得联系我。」 张宣提要求:「可以,不过我现在挑食,得请我吃好点,别太寒酸了。」 董子喻笑着应承,「嗯,没问题,我这几天就留心好的饭店,到时候肯定让你吃好。」 「诶,这就好,这就好。」 两人打了10来分钟,直到董子喻那边家里来了客人时,才挂断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和董子喻说了会话的老男人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上身。 他仔细探究了一番,却又察觉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反正就是奇怪,莫名其妙。 不会出幺蛾子吧? 他忍不住腹诽。 但董子喻这性子,再加上对方今天又主动给自己打了电话,应该不会出幺蛾子才对。 这般想着,他安了心。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895章,希捷还是那个希捷呀 放下听筒,他又在沙发躺尸了一会。 直到情绪归位了,他才给希捷打电话。 第一次,电话通了,没人接。 第二次,被挂了。 张宣愣了下,以为是对方摁错了键,继续拨打。 第三次还是被挂断了。 这回他郁闷了,可一不可二,很明显是希捷主动挂的电话。 这让他很委屈,对,就是委屈,你千方百计勾引我上床,临了用完了就想着要一脚踹掉,还能不能说理的? 张宣呼口气,打算继续打,大年初一的必须大吉大利啊。 第四个电话,响三声,通了! 终于通了。 「为了想让我做您的长久床伴,您还真是有劲。」 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无既往的腹黑。 本来心头有股子气,但听到这带着欢乐因子的声音后,气散了。 张宣冷静一下心绪,问:「家里不方便吗?」 希捷来到外边走廊一角:「刚刚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在,我就没接。」 说着,希捷浅个小酒窝,送上迟来的祝福:「祝您新年快乐,为了我这个情人,你也真是操碎了心。」 听到她自嘲,张宣眼皮拉了拉,避过这个话题:「寒假在忙什么?」 希捷说:「我在查资料。」 张宣福至心灵地问:「查「我从汉朝归来」的资料?」 希捷说:「对呀,我想着先把资料找全,等今后有机会了,我会试着把它拍出来。」 张宣舔个脸毛遂自荐:「你一个人去找资料多麻烦,找我啊,我就是移动的资料库。」 希捷想了想,问:「有条件吗?」 张宣说:「我想见你。」 希捷眼睛眯成月牙:「您的胃口真好,寒假先后临幸了杜双伶、希捷、米见和莉莉丝,真真是五谷杂粮,什么都敢往嘴里送,小心把您胃撑破了。」 张宣嘴皮子嘘嘘,硬是被怼的没脾气。 于是他换了一个说法:「我妈想见你。」 听到这话,刚才还肆无忌惮批判的希捷顿了顿,好半晌才回话:「.….不方便。」 张宣眉毛往上翘:「不方便?」 希捷说:「是!」 不等他回话,希捷紧着质问:「您打算让我以什么身份见?情人?妾?路边的野花?别个的老婆您先用着?如果是以这些身份,您还是免了吧,我不会见的。」 张宣郁结了,心头又有气在集结了,原以为这个姑娘好搞,原以为这姑娘是只羊,毕竟那么快就上了自己床。没想到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钝刀子割肉,能急死个人。 无话可说,她要的自己给不了,张宣叹息一声,许久道:「好吧,如果哪天你改变想法了,我再来找你,我妈妈是真的很喜欢你,也很想见你。」 说着,他直接挂了电话。 大年初一,出师不利哎。 脱掉棉拖,把脚缩在沙发上,张宣拿过钱包从里面掏出4000块,摊开一一放在身前,心里忍不住想:如果按照历史轨迹,希捷前生应该也是暗恋自己的,只是上辈子自己没有得病,她就没有想到用钱慢慢跟自己搭上联系的方法。 额,或者这样说不对。 也许,希捷一开始寄钱给自己,其目的是非常纯粹的,就是尽她的最大力量帮帮自己喜欢的人。没有想过跟自己搭上联系,也没有想过跟自己有后续,比如表白之类的。 要证明这一点很简单,前几年初次接触她时,她表现的非常有分寸。 就算后来自己三番五 次找她,勾起了她的内心波动,但应该也仅仅只是表达喜欢之情,不让她自己留有遗憾。 至于两人第一次鱼水之欢,那时候她虽然没有非常抗拒,但老男人经验何其丰富,自然能明白她的内心: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了,就撤! 视线在4000块钱身上打着转转,他也不知道今生是对还是错?要是没有自己的强势介入,希捷大概率还是同上辈子一样:喜欢过自己四年、甚至更久,中间应该是有过想接触自己的,只是被双伶和莉莉丝她们阻拦了,后来熄了心思,两条平行线最终没有交集,沿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越行越远。 就在他望着钱发呆时,阮秀琴上楼了。 走到近前一看,她就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坐在边上问:「联系希捷了?」 张宣抬头看看她老人家,临了嗯一声。 阮秀琴关心问:「她还好吧?」 张宣说:「好,和您一样,嘴皮子利索的很。」 阮秀琴没听太明白:「和妈是一样的人?」 张宣点点头:「是啊,要是您和希捷相遇了,可能会惺惺相惜。」 阮秀琴温温地问:「我想见她的事情,你跟她说了没?」 张宣伸手把钱收拢起来,归置整齐:「今天打的电话太多了,头昏脑涨,一时把这事给忘记了。」 阮秀琴定定地望着满崽,没说话。 感觉不对劲,张宣连忙补充一句:「下次吧,今天大年初一,她的家人多,她也忙,下次吧,下次我给她说,她很好相处的,到时候肯定愿意见您。」 听完,阮秀琴沉默了,过了好会才惋惜一声说:「满崽,妈妈告诉你一句话,今后不要想着骗你身边的女人,你的演技不过关。」 「.......」 我今后不骗,我今后用钱砸,张宣心里腹诽一句,都仗着自己智商高还是怎么滴?欺负老实人。 看着儿子把钱收好,阮秀琴说:「你等会去你岳父家吧,在那歇一晚,明天带着双伶去你姑姑那拜个年,然后给妈带上来,我想她了。」 「诶,好。」 张宣应一声,看看表起身道:「那也别等会了,就现在吧,这个天走路都要走好久,刚好赶到那吃中饭。」 雪天路不好走,好在有赵蕾和刘雨菲帮着分担礼品,倒也轻松自在。 路上遇到了胡萝卜一家三口,张宣打招呼:「婶婶,你们这是回娘家?」 胡萝卜她妈回头笑道:「对,你去你姑姑家拜年,还是去你岳父家?「 见胡萝卜望向自己,张宣对其挤挤眼睛后回话:「都去。」 路上有伴,说着说着就快到了前镇。 在一个岔路口,要分开时,胡萝卜爸爸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羊城?要是方便的话,到时候让我家胡萝卜跟你一起出去,我就不用送了。」 张宣说:「我老妈要跟着一起去,这次可能没那么早,可能要在家过元宵。」 没想到胡萝卜妈妈高兴说:「那正好啊,我家胡萝卜也要过了元宵才走。」 张宣有些诧异,诧异胡萝卜怎么可以请到这么长的假?但他没问,只是道:「那真是凑巧了,到时候我喊她。」 「诶,麻烦你了。」 「婶子你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来到镇上,张宣视线在「钱跃进馄饨店」逛了一圈,招牌还在,可惜人去楼空了,那好吃的馄饨再也看不到咯。 「叮….」 「叮叮叮...」 干渴已经的诺基亚忽然有了信号,几十个短信汹涌而至,差点把小小的手机屏幕 挤爆。 他粗粗地查看了一下,发现大多数都是拜年短信,几乎千篇一律,没啥子新意,根本没有点进去的欲望。 一路往下看,一路往下删除,空出内存。 只是当短信快要沉底时,他猛地一怔,短信抬头的发件人竟然是希捷。 希捷竟然给自己发了短信? 这还真是小媳妇遇上公公查寝,头一遭啊。 迫不及待点开。 短信内容: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 短信很短,就10个字,可看在张宣眼理仿佛有如天籁,心情骤然爆好。 虽然通篇没有道歉的字眼儿,可就是让人舒心。 ps:发现好多大佬在猜测董子喻的啊,还有质疑的。 我大致看了看,只想说,你们都太差劲啦啦啦啦。 要是有这么简单,我还写嘛吗我,啦啦啦啦啦啦,又让我装到了。 请各位大佬继续往下看,剧情绝对精彩,也绝对符合每个角色的设定,同样不会同前面的立意有冲突,不信,看到结束记得给三月点个赞。 哈!! 时间不早了,先发吧,等会检查,吃饭去。 各位记得把月票投一投lo。 第896章,我知道你们喜欢看她(求订阅!) 逮着短信瞅了好几遍,想到亲妈那惋惜的神色,张宣大拇指动动,开始编辑短信。 短信内容:有时间,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她很想认识你。 检查一遍,确认没问题后,摁发送键,稍后把所有短信清空,这一招俗称毁尸灭迹。 以腹黑的聪明,应该能猜到自己说的谁才对? 等了几分钟也没见到短信回复后,他把手机揣进了兜里,虽然有些小失落,但却在预料中。 不搭理就不搭理吧,唉,反正都这样了,慢慢耗。 大雪天不敢走田间小路抄捷径,生怕一脚踩空、或滑到田里去了,这是去拜年呢,得干干净净,得体体面面。 喝酒。 一进到老杜家,杜克栋就拉着他喝酒,说想喝酒了。 张宣瞄一眼客厅里两个挂着吊瓶的熊孩子,再瞄一眼顶着熊猫眼的艾青和杜静伶姐妹,瞬间明白了这岳父为什么想喝酒了,合着这个年没过好,小孩子小灾小病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但真的挺折磨人。 就是有些心疼媳妇,一脸憔悴的。 老杜酒量总是没长进,总是一般般,但酒品没得说,喝醉了不吵不闹,躺在沙发上就睡得同猪一样,香。 张宣找着机会跟双伶去外面马路上走了走。 「没喝醉吧?要不要睡一觉?」见他脸色红晕,挽着他手臂的杜双伶关心问。 「还好,你爸那点酒量可放不到我,不用担心。」张宣轻轻拍拍她手背,眼睛看向了路边的一片桃林。 意外地在几颗桃树的尖部发现了嫩芽骨苞,这让他心头颤动,看来春天不远了,桃花盛开也不远了,这可是一个好兆头。 兴致大好的两人沿着桃林转悠了一圈,拍了很多照片,其中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莉莉丝。 杜双伶说:「初六陈日升结婚莉莉丝可能过不来了。」 张宣低声感慨:「也不知道她奶奶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杜双伶望着前方说:「但愿能好起来。到时候我给她代封一个红包,亲爱的你说怎么样?」 张宣愣了愣,伸手捉着她的手心,紧紧没说话。 许久才道:「对不起。」 杜双伶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张宣说:「委屈你了。」 杜双伶眼里泪花一闪而过,把头偎依在他手臂上笑吟吟地嘟囔:「大家都羡慕我,说我找了个这么帅气的老公,赚到了。」 这话莫名的熟悉,前生自己没钱没名气,俩人到外面跟朋友同事聚餐时,人家背后夸得最多就是这话:你老公真好看。 每每这时候杜双伶心里极其受用,回到家后,都会缠着他去卧室云雨一番,前生自己没大用啊,就剩一张皮囊了。 哦,夫妻之间的事还成,就是金手指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现在想来,应该是实验对象太少了的缘故。 啊!呸,真他娘的无耻啊! 张宣笑问:「都有谁夸?」 杜双伶偏头看着他的脸庞:「亲戚邻居都夸啊。」 张宣在她耳边嘀咕:「现在意动不?」 杜双伶狠狠片他一眼,抿嘴笑:「这可是大白天,不要勾引你家娘子。」 说着走着,两人迎面碰到了肖少婉一家过河去外婆家拜年。 杜双伶和肖少婉打了招呼,两姐妹依旧亲切像个没似人样的。 张宣只是站在一边,眼神毫无波动,当视线和肖少婉父母相撞时,双方会露笑,算是周全了礼貌。 肖采文就没那么讲究了,眼睛像大风一般在 两人身上刮过,头微微上扬,走出了一股不屑的气势,还夹杂着为姐姐抱不平的意味。 目送这家子人离去,两人相互瞅了瞅,默契地往回走。 杜克栋在沙发上睡了一个小时,醒来后就带着张宣和杜双伶到处拜年。老杜家的亲戚都离得近,走马观花似的,一下午就逛了七八家,每家喝口水,说几句话,然后装一点瓜子花生放口袋里就算了事。 这边的习俗都是这样,亲戚多了,不这样根本拜不完,拜完年然后接下来就是流水线似的挨家挨户吃饭了,这顿你请,几十人好几桌。 下顿他家请,还是那几十人,好几桌,就这个样子一直要吃到初四五才善罢甘休。 走了一天,脚有点累了,腿肚子甚至有些抽筋,但双伶兴致好啊,两人纠缠到深夜才睡。 张宣亲她一口,打趣道:「下午不就是别个夸了一路嘛,你就这么不经夸?使劲折磨你男人?」 杜双伶脸红红的,把头埋他脖子里,闭上眼睛微微笑。 过了好久,她才满足地说:「睡觉,明天还要去姑姑家拜年哩。」 「嗯。」想到明年要去拜年,还要赶回家,瞬间觉着腿又累了,睡吧睡吧,赶紧睡。 在姑姑家见到了一干表哥的儿女,几年前还是个半大孩子的千千长大成人了,亭亭玉立,虽然没读书了,但跟着辉嫂做事,全身透着一股子爽利劲,开着奥迪,将来又是一个妥妥的女强人。 阳佳自从发生了毕业那段事后,一直躲在外边工作,不敢回家过年,张宣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怎么样?有段日子没见着了。 华哥的二女儿阳蓉目前在县城计生局工作,春风得意,红光满面,见到张宣和杜双伶口几亲甜,充分发挥了体制里的那股子伶俐劲儿,很有眼色,很会说话。 至于其他表哥表姐家的孩子,大的才15岁,小的还在手上抱着呢。 每当张宣和杜双伶看向他们时,羞涩不同程度地在他们脸上绽放出了花,这是最好的年纪。 大姑腿脚灵便,说什么也要跟着去上村看看,去给老张家的祖宗牌位上根香,一行人在雪地里搀扶着,回到十字路口刚好赶上晚餐。 初三放晴了,雪后的晨风清清凉凉,泡桐树上的冰坠子盈盈发亮,开始散发出春的气息。 「弟啊,电话。」 当张宣带着杜双伶和来拜年的亲戚说话寒暄时,搞卫生的张萍在楼道口对着他喊。 「哦,好。」 这几天,他天天有电话,时时有电话,一众人都见怪不怪了。 反而要是他没电话才透着不对劲,毕竟那么一大摊子生意摆在那哎,不忙才不寻常。 「喂,你好。」 三步两步,张宣来到沙发跟前拿起听筒。 「张宣,新年快乐。」 听到这声音,张宣才回过神来,今年是初三了啊,得嘞,文慧这姑娘每年都是初三给自己打电话,今年也不例外。 感觉像个仪式,却又有点像在应付。 「谢谢,新年快乐。」 随着一声「谢谢」,随着两声「新年快乐」,曾经默契无双的两人忽地顿住了,沉默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开口? 等了片刻没见着声音,张宣问:「打电话之前,就没打好草稿?这个电话要说些什么吗?」 文慧问:「双伶在吗?」 张宣眼珠子一翻:「就这?」 文慧会心笑笑,没做声。 过了会,张宣缓沉问:「最近还好吗?」 文慧回答:「还好。」 张宣问:「在做什么?」 文慧伸手指边了边头发,说:「年前去瑞典参加了一场钢琴演凑会,最近都在练习钢琴曲。」 说着,她补充了一句:「姑姑鼓励我出一张钢琴专辑。」 张宣恭喜道:「这是好事啊,你钢琴弹得那么好,我看出专辑行,到时候肯定大卖。」 文慧说出心里话:「大卖我没想过,我就觉得有纪念意义。」 张宣问:「专辑里有我熟悉的曲目没?」 文慧轻轻摇头:「没有。」 张宣有些失望:「一首熟悉的都没?」 文慧没做声。 张宣顿了顿,说:「你等下,双伶在楼下,我去帮你叫她。」 不等他放下听筒,文慧安静开口:「我一直有练习「出埃及记」,只是这首曲子和我准备的专辑风格不同,就没打算收录进去。」 张宣明白,「出埃及记」是一首名曲,但在古典钢琴界并不受青睐,确实不符合文慧的风格。 他即兴提要求:「能不能现在弹给我听听?」 文慧问:「现在?」 张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就是现在我通过电话听。」 文慧盯着手机瞧了几秒,说好,接着她出了自己卧室,在客厅众多眼睛的注视下去了隔壁琴房。 先是把琴房门关上,从里面打倒拴,接着手机开外音放钢琴上,端坐一会后,感觉情绪酝酿到位了的她抬起好看的双手放在黑白键上,弹了起来。 「出埃及记」是一首快节奏的钢琴曲,激昂、震撼和气势磅礴是其贯穿始终的内核。 这首曲子对于两人来说意义非凡,美妙的音符一出张宣就自动代入了进去。 听着听着,老男人沉沉地瘫在沙发上,慢慢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不由回想起了两人曾在琴房的一幕幕,曾在中大琴房倾听她弹奏这首曲子的点点滴滴。 都说心有灵犀一点通,无独有偶,文慧阳春十指虽然有节奏的在律动,但脑子里也像放电影似的播放着过往画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 钢琴曲在安静中红高潮了,也在安静中结束了,最后两人又陷入了安静....... 一首弹完,文慧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一般,整个人软绵绵地靠着钢琴,对着手机发怔。 许久,张宣睁开眼睛,问:「还在吗?」 文慧轻轻嗯一声。 张宣鬼使神差地说:「我想吃你做的菜了。」 文慧红唇微动,没发出声音。 张宣回望一样楼道口,空无一人,起身说:「你等下,我去帮你喊双伶。」 文慧这次出声了,温温婉婉地说:「我等会再打过来吧。」 张宣收回伸出去的脚,心下了然,这是在避嫌,毕竟两人刚才电话了很久。 张宣半真半假说:「等会如果又是我接的电话,你该怎么办?直接挂断还是跟***耗着?」 文慧灵巧的小嘴儿微嘟,泛着笑意道:「你还是这么爱记仇。」 张宣说:「我就区区一凡人,你走了以后,我更爱记仇了。」 文慧心口起伏一下,眼神透过窗户望向了外面。 张宣问:「你今天忙不忙?」 文慧回答:「今天休息不是很忙。」 张宣问:「家里没客人吗?」 文慧说:「有,不过都是平日里经常见的亲戚,没那么多规矩。」 这倒也是,都是些感情特别要好的七大姑八大妈表姐表弟之类的,都龟缩在沪市一亩三分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确实没那么多讲究。 文慧 问:「阿姨身体怎么样?」 张宣说:「她老人家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你还是多多担心担心我吧,胃口被你养刁了,好久没吃一顿舒心的了。」 知道他在变着法子想让自己做饭给他吃,文慧哪里不明白地?根本不接茬,反而问:「我听说米见和双伶见面了?」 张宣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的?」 接着反应过来:「李诗清这个口没遮拦地跟你说的?」 文慧说:「双伶告诉我的。」 张宣愕然,瞬间懂了她的意思,这是委婉地拒绝。 阮秀琴同志、阳永健和莉莉丝都能猜到双伶和米见会面会发生些什么? 心思剔透的文慧怎么可能猜不到?就算猜不全,蛛丝马迹总会有一些着落的。 果然,下一秒文慧说:「我有些累了,先挂了,晚上再打过来。」 说完,没等张宣回话,电话直接挂断。 张宣叹口气,把听筒放回去,此时此刻,他心里有千言万语,却无处诉说。 文慧低头握着已然恢复平静的手机屏幕,许久才把它放下,随后她起身来到窗户跟前,把玻璃窗打开,双手搭在窗台借力,看着外面飘起的细雨发呆。 啪!啪啪!啪啪啪!…. 楼下有鞭炮声,张宣伸头查探,发现是隔壁镇的陈老师两口子来了。 得咧,这场景他不陌生,上辈子就发生过,人家这是来走亲呢,已经把老张家当亲家认了。 不过倒也没认错,那不靠谱的二姐虽然拐走了人家儿子,但在外面两人确实在一起了,后面还结了婚生了孩子。 收敛思绪,张宣往一楼去,虽然心情不是那么美丽,但今天家里客人多,自己得去搭把手才成。 晚上,文慧还真来了电话,这次是算着时间打来的,刚好双伶也在二楼,张宣假装跟着问候了一声,就没再多说,该看电视看电视,该看书看书。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不敢说没有了…) 第897章,故事故人(求订阅!) 初六这天,张宣开车带着杜双伶、阳永健和孙俊去邵市参加陈日升婚礼。 大雪消融后,大地已然苏醒,朦胧的春意悄然而至,树梢枝头载着鸟语花香。细数这些个遛弯大爷和匆匆行者,在他们过往的路上,早春的花骨朵含苞待放,露水泛着明晃晃的晨光。 杜双伶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一件素净的浅红色长外套,微微宽松的休闲裤裹着那双修长的腿。 这样的她,有一种说出不出的美感。 后座的阳永健对双伶打趣:「双伶,你这样真好看,别到时候把新娘子的风头盖过了,陈日升难得结一次婚。」 张宣捧哏:「就是,太好看了,我都有些心猿意马了。「 「德性…」 杜双伶嗔怪他一眼,回头对阳永健笑说∶「陈日升要是听到你这话,肯定会气得对你敞牙咧嘴。不过要说美,米见那才是美呢。」 阳永健对这话深以为然,米见底子在那,穿什么都好看,穿什么都美,她一时都找不出什么帮衬的词,感慨道:「我有时候都觉得米见不应该出在咱们邵市,邵市配不上她。」 听到提米见,张宣立马闭嘴,安心开车。 已经摸到一些脉络的孙俊嘿嘿直笑,瞧了瞧驾驶座的张宣后,开始转移话题,「听说陈日升媳妇是个空姐?」 张宣搭话:「好像是,陈日升说她在长市黄花机场上班。」 阳永健直起身子问「是空姐的话,应该很漂亮吧?」 杜双伶摇摇头:「他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现在这个我还没见过。」 几人一路聊着聊着就到了邵市,很快见到了新娘子。 新娘子说话大大方方,不扭捏、不矫情,该说话说话,该喝酒喝酒,放得开,收得住,再加上空姐的培训和职业经历,整个人的气质仪态方面确实比较出众。 张宣四人暗道陈日升艳福不浅。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同样觉得陈家赚着了。 陈雷和陈日升虽然在心里确认张宣会来,但由于他的身份太过特殊,父子两硬是压着没敢对外声张,生怕一个不好因为天气来不了闹了笑话。 而且张宣生意铺得那么大,谁也不敢预料会不会临时有急事? 这可是一尊大佛啊,要是弄不好,陈家在整个邵市都会出洋相。 说起来都怪怪的,陈日升张口闭口不离「卧槽卧槽」的,但却是一个嘴严的货,跟张宣这么要好的关系愣是没跟交往一年的女朋友说过。 按陈日升地说叨老子是自己找女人,不是用兄弟的名气找女人。要是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那这女人是冲我这个人来的呢?还是冲着我兄弟的名气来的呢? 陈日升对感情就追求一个词∶纯粹。 如果是两个词,那就是∶纯粹,会小鸟依人。 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对女孩子撒娇这一套很受用。 因为以上种种缘故,所以当两辆奔驰进入婚礼现场时,在场的宾客都看傻眼了,男方的亲朋好友看惊了,女方娘家也不遑多让,一时间没缓过神。 奔驰由远及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毕竟这年头小车都是高档货,更何况是虎头奔这种可望不可即的牛逼东西。 虽然很多人第一时间没认出来张宣是谁? 但两辆虎头奔已经给了大家答案。 在邵市,谁家一下子拿得出两辆奔驰? 在场的人,只要是邵市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听说过那个传说。 女方娘家来自长市,可并不闭塞,稍微向旁边的宾客一打听,就知道这大派头是谁了。 新娘子母亲还是有点 懵,拉着新娘子悄悄问:「真的是那个张宣?写书的那个?」 新娘子同样懵,侧头看向陈日升,一脸期待地问∶「是他吗?」 「当然。」见母女俩齐齐望着自己,陈日升感觉倍有面子。 新娘子压低声音又问:「有这关系你怎么不早说?」 陈日升心想:说啥?说了你会不会主动爬上他的床?说了你会给我少彩礼钱吗?再说了,我原本就打算玩玩,没想到你会怀孕啊。 带着这种吊儿郎当的想法,陈日升赶忙跨过人群,笑哈哈地来到了张宣面前,直接伸手喊:「麻利点!红包,草,我等这红包好久了。」 听到这虎狼之词,周边人集体无语了,无语的同时又好生羡慕,什么样的关系才可以这样? 笑容满面的陈雷脸一黑,好想一巴掌拍过去,拍醒这个混不吝,这么多人在呢,还口无遮拦说脏话。 这么多人看着,张宣从随身包里掏出早已准备的大红包,递过去。 说是大红包,还不如说是用红纸包的钱,因为数额实在太大了,红包装不下。 说到红包,还有一件趣事。 年前不是在一起玩嘛,陈日升极其不要脸地开口向张宣索要结婚红包∶「结婚红包记得封大点啊,我就指望你这个红包了。「 张宣非常痛快:「没问题。「 陈日升还是怕他封小了,接着又不放心地说:「要是红包让老子不如意,我就结两次婚,结了离,离了结,***直到红包满意为止。」 你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红包能小? 六万二。 」草!竟然给我这么多,哎哟!好兄弟!下辈子我还要跟你做兄弟!」陈日升嘴巴都快笑歪了,快咧到耳朵边上去了。 张宣听得好气又好笑,送上祝福∶「新婚快乐!」 」受了受了,那是必须的。」说完,陈日升身子一转,视线落在了杜双伶、阳永健和孙俊身上。 随后对着杜双伶说:「我知道你是个富婆,快把红包掏出来吧。」 杜双伶送上两个一样的红包,「莉莉丝有事来不了,我给她补上。」 陈日升有些错愕,回头看了看张宣,然后对杜双伶竖起大拇指∶「服气!你是第一个让我服气的人!你们俩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一醉方休。」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谢谢,祝你们夫妻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阳永健也送上了一个红包,金额和杜双伶相同,都是1200。 孙俊自从开了打字复印店后,兜里就不缺钱,此次的红包也是1200, 新娘的娘家被这四个人的豪气镇住了,张宣就算了,是个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大作家不差钱。 可另外三人的红包也同样阔气啊! 一问情况,得知一个是张宣未婚妻,另外两个有自己的事业时,对陈日升这女婿更满意了。他们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的人,眼光自然毒辣,陈日升有这一层关系在,这辈子混得再差也有个下线。 这就是人生保障。 陈日升拉着新娘子介绍一番,把红包塞到新娘子怀里后,就恭恭敬敬地请张宣四人去了尊贵的席位。 真的是尊贵的席位,这桌仅次于舅舅的主桌. 在邵市的习俗里,红白喜事,舅舅永远是上首,这是雷打不动地安排,哪怕像张宣这样的豪客,也不能抢其风头。 半个小时后,米见来了,红包还是1200。 张宣问:「你怎么才来?」 米见微笑说:「车子抛锚,路上耽搁了。」 杜双伶拉过她坐下,「我 们来之前还商量呢,打算喝完酒去红旗路看看。」 米见说好:「我也好久没去了,一起逛逛,想吃那边的铁板豆腐了。」 就在几人说说叨叨时,陈日升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羽毛球。 呸,魏薇老师。 「老班。」 几人齐齐打招呼。 魏薇坐下,细细打量了几人一圈,欲献说∶「我自己都还没结婚,没想到要参加学生的婚礼了。」 杜双伶给魏薇倒怀热茶,问:」老师你不是说要初三要去长市吗,怎么还没走?」 每年杜双伶都会给魏薇打电话拜年,所以两人信息经常保持互通有无。 魏薇说:「本来是打算初三出发,后来遇到了陈雷老师,得知陈日升要结婚后,我就延迟了。」 接着她补充说:「好久没见到你们了,也顺便来见见你们,和你们说话。」 婚礼在一桌人热热闹闹中开始了,陈日升不愧是陈日升,花样繁多,还唱了一首歌。 唱得的是火风的「大花桥」,别说,挺好听,把一众宾客看得乐不可支。 陈姓是个大姓,陈日升家里亲戚多,光叔叔伯伯就有8个,酒席开满了30桌。 吃完酒席,魏薇瞄了瞄米见和杜双伶,找着机会问张宣∶「米见还真的没逃出你的魔掌?「 张宣说「都这年头了,你怎么还兴问这种问题?」 魏薇不着痕迹挺挺胸,「看够了吧,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是怎么做到让她们俩共存的?」 张宣翻翻白眼,开始神神叨叨∶「别那么八卦,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你要是再问下去,离沦陷不远了。」 魏薇甩甩头发,「说说,我要是听高兴了,陪你打一场羽毛球。」 张宣小声警告∶「我是男人,别诱惑我。」 魏薇盯着他看了几秒,踩着长筒高跟靴哼着小调走了。 目送背影离去,张宣忍不住嘀咕,娘希匹的!天下女人就没有一个不八卦的,说好的为人师表呢?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898章,希捷的三连暴击(求订阅!) 邵市有两个地方最聚人。 一个是城南公园,饭后集散地。这里摆地摊的多,载歌载舞的更多,各种大爷大妈跳恰恰、跳广场舞、跳交际舞能让你眼花缭乱。 每次看到这些大爷大妈不避讳的身体接触,老男人就好想赋诗一首:枯藤老树昏鸦,大爷挂上大妈,身上一般挂俩,有时身上挂三。 改革开放后,很多风气都在慢慢变化,嘿,这些老小子可会玩了,比年轻人还开放,经常一拖几跳舞。 很多人看不明白,这乐趣在哪? 可能乐趣在于观望者投来的目光,他们以为自己很有吸引力。 不过这是玩笑话。 其实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之一还是和寿命有关,一般女人比男人更长寿,公园里老头少老太婆多,所以有很多这样的镜头。 一行人从城南公园小路上去,经过山顶进入邵市最具人气的地方,红旗路。 红旗路是邵市的商业街,是市中心,也是最繁华的地方。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读书时这里来的比较多,张宣对这里印象最深刻的要属各式各样的小吃了,比如铁板尤鱼啊,一次性可以吃20串,只是以前碍于囊中羞涩,要是自己买的话基本吃个一两串就了事,记忆中每吃一次都心疼一次。 当然了,有他在地方,双伶几乎都在,这姑娘兜里从不缺钱,每次都能喂饱他。 杜双伶爱吃尤鱼串,米见钟情铁板豆腐,张宣和阳永健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只要够辣就都爱吃。 至于孙俊,现在是最没人权的一个,阳永健还没追到手呢,只能先做舔狗。 5人从街头吃到街尾,然后换一边又从街尾又返回街中,肚子吃到撑,圆圆的,扒满扒满。 阳永健右手捂着肚子说:“唉,不行了,吃多了,有点胀,走不动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吧。” 孙俊指着前面的十字路口:“那里路边的椅子多,去那边怎么样?” 顺着孙俊的手指往前一看,张宣整个人瞬间不澹定了,孙俊你个二货不要乱划地方行不行?杜玉家在那边,希捷家也在那一块,你想愣死我啊。 见四人齐齐不说话,孙俊右手挠头,满屏尴尬地问:“怎么了?你们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那地方不好吗?还是有什么禁忌?” 这个傻子,张宣两眼望天,心里又忍不住喷了一句。 阳永健也无语了,只得赶紧打圆场:“走吧,我们去城南公园坐会,那边热闹。” 三女走了,杜双伶走之前,还笑意盈盈地打量他一番,临了把手里的尤鱼串伸到他嘴边喂了一口。 等到前面的三人走远点,孙俊还在问:“她们这是怎么了哦?我又犯什么错了?” 张宣好想愤满地丢一句:你得罪了大爷! 其实就算城南公园也不保险,他知道杜玉喜欢在这片地带游荡,就是不知道希捷那腹黑来的多不多? 现在局势好不容易才缓和几分,为了不冲突,他以上厕所为名偷偷给杜玉打了电话。 “喂,你好。”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叔叔,新年好,我是杜玉同学,她在吗?”张宣礼貌问。 中年人眼睛一亮,这声音他熟悉啊,上次找女儿也是这个男生,难道真的在和女儿谈感情,“她不在家,饭后她去外面消食去了。” 中年人怕张宣找不到女儿,还热情的把希捷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她和她表姐一起去的,你打这个电话就能联系到。” 张宣很感谢,感谢地同时还有点慌,太热情了,实在是太热情了点。 结束通话,他不敢停歇,直接给希捷打过去。 第一个电话,通了,被挂断。 第二个电话,还是通了,但立马又被挂断。 张宣眉毛微蹙,又来这一套是吧? 才说的“大人有大量”呢?也不是这么个大量法的吧? 就在他不信邪、打算打第三个的时候,“叮”的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点开,短信内容:情夫,您要是还敢打电话,我就当着您的大老婆和二老婆接电话了。 看到“情夫”二字,张宣头都晕了。 看到短信后面内容,他吓了一跳! 不会这么巧吧?自己上个厕所,希捷就和双伶她们遇上了? 不过随后又不觉着意外,城南公园就这么个屁大点的地方,真的出现的话太他妈的容易撞到了。 就在他心慌之际,“叮”的一声,又进来一条短信。 还是希捷的。 短信内容:您躲哪去了?我面皮都笑僵了,您快来帮我解围。 这腹黑,都情况了还想坑老夫,张宣把手机收起,他明白,这女人应该也学会了自己的绝技:裤兜盲打。 注意到旁边一男生一直盯着自己看,张宣抖了抖,男生极其不自在地走了。 娘希匹的!看什么看,就问你自卑不自卑? 出了厕所,张宣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对赵蕾说:“你去看看,希捷在不在?” 赵蕾会意,走了。 两分钟后,赵蕾回来了,对他点了点头。 还真在啊? 真他娘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去了,不急了,张宣顺着小道欣赏风景,还顺路买了一个棉花糖,咬一口好有弹性,跟吃印了日本红的白面包似的。 大概十来分钟后,希捷发了第三个短信进来:您真让我失望,一点担当都没,我还盼着您过来一把搂住我,霸气地告诉她们俩谁是您女人呢。 张宣嘴皮子抽了抽,大拇指动动,狠狠地打字:你给我等着。 希捷看完短信,眼睛眯成月牙,抬头在灿烂的阳光下笑出了一套长镜头。 旁边的杜玉见表姐这神色,好奇问:“张宣的短信?” 希捷没搭话,而是问:“刚才我表现怎么样?” 杜玉回忆了一番刚才的场景:“明明可以躲过去,你这样子张宣看了会想哭。” 希捷甜甜一笑:“遇上了就遇上了,我为什么要躲?” 杜玉听了点点头:“倒也是,刻意躲避反而显得心虚,那你打算怎么办?” 遇到不想回答的,希捷都是任性地直接忽略,手指头往右边一指,欢快地说: “一个恋爱失败的人就不要问成功人士了,问了心更苦,去那边吧,姐给你买串冰糖葫芦暖暖你的心。” 杜玉:“......” 气得想打人!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899章,句句禅机 还是一如既往地没等到希捷的回复,张宣习惯了,把手机直直地揣进兜里。 不过他没打算立刻过去,希捷才走呢,要是自己迟不迟早不早地现在过去,就算傻子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虽然希捷的事情大家已然心知肚明,但人活一张脸,必要的遮羞布还是需要的嘛。 不急着走,张宣寻了一个下象棋的地方坐了会,看俩老人走车走马,骂声喧天。只是十来分钟后,旁边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中年男人,杜玉爸爸。 之所以认得,那是因为高中读书时,这人去过学校好几次,自己有印象。 待到中年人坐下后,张宣时不时瞅瞅对方,心里在揣测,这人会不会认出自己? 杜玉爸爸明显注意到了他,眼神在他面上落了会,就试着问:“同学,我看你面熟,你以前是在一中读的书?” 想起电话里人家的那份热情劲,怕麻烦的张宣特意哑着嗓子回答道:“叔叔记性真好,我就是一中出来的。” 声音不对,杜玉爸爸又细细打量他一番,心中疑惑去了大半,“我侄女希捷也在一中读书,你认识不?” 张宣点头又摇头:“希捷啊,认识,她在我们学校大名鼎鼎,看她在台上发过言,但没说过话。” 听到这话,杜玉爸爸已经把他归入成绩不是特别好的那一例了,心中疑惑再次减掉几分,稍后双手背在后面,优哉游哉地走了。 目送背影离去,张宣算是明白了,这是来找女儿的。 不,准确说是守株待兔,来替女儿找女婿的。 他不禁觉着奇怪? 杜玉爸爸如此作为,难道是知道其女儿苦恋学长的事情了?所以特别希望女儿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说实话,如果事情不是这样,那逻辑根本就行不通啊,这年头不比后世,做父母的都希望儿女多读书,多学点东西,少谈些歪七歪八的情情爱爱。 半个小时后,张宣跟大部队汇合了。 他脸皮厚实,面对四人的注目礼,那是压根不虚,笑呵呵地硬抗了过去。 杜双伶亲切地拉过他,不问他去了哪?也不问他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只是征求他的意见:“刚才老班给我们电话,晚上让我们去她屋里睡,亲爱的,你看怎么样?” 想着魏薇的两室两厅,张宣反问:“老班的屋子不大,我们这么多人住得下?” 米见这时对张宣说:“到时候你送我回去吧。” 听到这话,听到米见第一次不避讳众人,也不避讳双伶,空气骤然死静。 孙俊嘴巴大张,惊呆了,眼珠子一下望望杜双伶,一下望望张宣,再一下望望米见,最后用手把自己嘴巴合上,尽量收敛自己的大动作。 阳永健同样错愕,不过她对三人的微妙关系早就有心里准备,惊讶过后就伸手挽着杜双伶手臂笑说:“这样安排好像也不错,就是辛苦张宣了,一来一去比较麻烦。” 张宣不动声色地把子众人神色尽收眼底,等了片刻,就在他准备表态时,双伶说话了。 只见杜双伶笑意盈盈地说:“不用那么麻烦,让他在米见家里歇一晚上,明早过来接我们。” 闻言,张宣愣愣地盯着自家笑面虎。 他有点不敢置信这话出自于自家笑面虎之口,而且还是当着孙俊和阳永健的面。要是前生有这么大方,那米见也不会被她逼走了。 此刻,老男人忍不住想:那次密谈,难道双伶和米见已经达成了某些共识?自己不知道的共识? 再次回想去米见说过的那句话“如果你想娶我,你得付出一些代价,你还愿意吗?” 是了,两女之间肯定是有约定,不然以米见的性子不会这么坦然,不会这么突兀。 同理,双伶也不会这大方,还帮着给台阶下。 不过他知道米见之所以要自己送她回去,其实还是为了应付家里人。自己如今明面上好歹也是米见的男朋友,哪有到了邵市不去见一见刘怡和米沛的呢? 米见应该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当然了,也不排除米见对双伶表示某种决心的可能。 思绪高速转动,他都快把自己绕迷湖了。 见他看向自己,杜双伶学他的样子眨眨眼,嘱咐:“明天我们早点出发,赶早上那趟班车。” 迎着她的视线,张宣艰难地咽咽口水,伸手抱过她,说好。 此时此景,他的心里有些激动,有些兴奋,但还有些警惕,正所谓是幸福的烦恼,这一切来得太超出预料了。 让他有种暴风雨要袭来的窒息感。 魏薇的房子在红旗路尽头,靠近师专,离城南公园不远,下了矮山走几步,再走几步就到了。 几人赶到时,魏薇换了一套红色紧身衣服,把成熟女人的风情展现的淋漓尽致。看得张宣感觉体重又增加了好几斤。 桌上有菜,不过打一眼就知道是饭店里买来再加热的。 想想也是,就老班那能饿死她自己的厨艺,会下厨掌勺才有鬼了? “老班。” “老师。” 喊的喊老班,喊的喊老师,几人打着招呼进了屋子。 张宣最后一个进的。 面对人家那似笑非笑的挑衅眼神,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衣服有点小,小心把扣子崩掉了。” 魏薇扶了扶眼睛,视线在门外停留好会、直到脸上的笑意能控制住了才转身把门关上,给几人端茶倒水。 可能不经常住的原因,这个两室两厅有点简陋,除了桌椅板凳床和衣柜外,基本上看不到一件多余的家具和装饰品。 杜双伶问:“老师,叔叔阿姨不在这住了吗?” 魏薇回声:“早几年就不在这住了,他们去了韶山我哥家。” 米见跟一句:“以后都在那边住了?” 魏薇点点头:“对,我哥嫂在那边工作,定居在那边了。” 接着她转头问张宣:“我今后的工作重心肯定在长市,这边应该会很少来了,我想把这房子处理掉,你看怎么样?” 张宣喝一口水,放下杯子说:“干嘛要处理掉,你在长市不是新买了房子吗?缺钱了?” 魏薇摇摇头:“那房子是老两口给我买的,没用到我的钱,我怎么可能会缺钱。 只是有同事告诉我长市房价可能会涨,他们有钱的都买了房产,我在考虑要不要把手里的余钱跟着投入进去。” 说完,魏薇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同时杜双伶、米见、阳永健和孙俊也齐齐望向他。 屋里的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对他挣钱的能力早已惊为天人,甚至达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 所以都想知道他会怎么说? 这老班虽然平时调皮了点,但两辈子都对自己有恩,有一说一,在不触动蝴蝶翅膀的情况下,他是非常乐意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的。 当即措辞道:“我个人观点啊,随着国家经济地快速发展,衣食住行都会迎来一波红利,但长市的房产我还是不建议你考虑。” 魏薇下意识出口:“不买?” 张宣说:“不是不买,如果你有这个钱有这个心,就去沿海城市买、去经济发达的大城市买。 比如沪市、京城,比如深城和羊城等。这些地方的房产才是最值得投资的。” 魏薇纠结了好一会:“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些城市距离太远了,一来一回不安全不说,我平日里也照顾不到。” 这确实是个问题,这年代交通极其不便利,一个女人出行更增添了风险,想了想,张宣换个说法: “那就买商铺,在长市最繁华地段的地方买商铺,都说一铺吃三代,从古至今都是这个理,不会错的。” 这回魏微高兴说,“行,我听你的,回头就去找找。” 话题一起,这个晚上大伙都在围绕买商铺的事情讨论了许久,直到8点过才散。 抬起右手看了看表,米见起身说:“不太早了,我得回去了,家里人可能还在等。” 等,还在等什么? 众人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了张宣身上。 张宣轻轻抚摸了下双伶的头:“那我送她回去,明早过来接你。” “嗯,我等你。”杜双伶笑语晏晏,笑容中没有任何一丝异样。 “我们走吧。”张宣站起来对米见说。 闻言,米见微笑着跟几人道别,走了出去。 张宣跟着出了门。 屋里的四人送两人到楼下,直到人走远了才返回楼上。 魏薇暗暗观察一番杜双伶,笑着对她说:“今晚老师跟你睡,好像还没跟你睡过。” “好。”笑面虎还是没露出任何破绽。 ... 路上,米见眼带澹澹笑意问他:“心疼吗?” 张宣没有虚伪:“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心疼是假。” 米见静静地注视他一会,对她今天的行为也不做解释。 张宣伸手牵她的手,米见一开始没让。 但当他试了三次后,米见忽地莞尔一笑,大大方方跟他来了个十指相扣,无声无息地,快到家才松开。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 张宣从赵蕾手上接过礼品进门。 “诶,来了。” 刘怡和米沛从女儿口中早就得知他要来,一直在堂屋等着,甚至两人刚才手牵手的画面都老早就瞧见了。 “这是我爷爷。”米见对着一个70来岁的老人介绍。 “爷爷。”张宣喊。 “这是我大姑,这是大姑父,这是小姑,小姑父,这是...”米见为他挨个介绍满屋子的嫡系亲戚。 这些人张宣都不陌生,前生都见过,打过交道。甚至因为受了刘怡的影响,这些人里边除了爷爷和大姑对他有好脸色外,其他人都对他不咸不澹。 不过张宣对此没有抱怨,毕竟是他对不起这家人。 跟着米见一路喊下来,张宣发现米见的大伯一家人不在这。 事后米见指着一张全家福跟他说:“我大伯是最早的援西人员,现在在银川安家了,要好几年才回来探亲一次。” 看着全家福上的一家四口,张宣心下点了点头,这跟记忆吻合。 为了不让米家人困扰,为了低调,按照米见的意见,张宣这次的奔驰车没开进村,赵蕾和刘雅菲也没跟进来,在外边等。 由于刘怡一家三口很早就搬去了长市,所以女儿和张宣在一起的事情,在邵市除了陈日升、杜玉和魏薇等几个熟悉的人外,几乎没人知道。 而张宣脚踏两只船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光彩,刘怡和米沛自然是三缄其口,从不对外人提。 这年代交通闭塞,信息滞后,以至于这般做的效果非常明显,除了米见大姑望向张宣的眼神闪烁着光芒外,其他人明显还被蒙在鼓里,只把张宣当成了米见的普通朋友,或者说她对象。 但话说回来,就算是普通朋友和对象,米见的资质条件摆在那呢,还是在老米家造成了一股不小的轰动。 这不,刚落座不久,七大姑八大姨就若有若无地开启了审犯人模式,半大功夫,老张家祖宗十八代都差不多被伺候了一遍。 好在张宣和米见事先对了口供,该撒谎撒谎,该改头换面就改头换面,回答的那是滴水不漏。 聊着聊着,夜很深了,吃了瓜的老米一家人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等送走完最后一人,刘怡两口子跟张宣、米见说了会话后,也是很有眼力见地进了卧室。 瞬间,刚才还热闹非凡地堂屋只剩下了两人。 面面相觑,米见对他说:“有些晚了,你先去洗漱,早点休息。” 张宣道:“我得洗个澡。” 米见对此早有准备,走进自己卧室帮他找出了换洗衣服,说:“想到你可能要来,帮你新买的,已经洗过头遍了的。” 张宣接过换洗衣服,眼里满是憧憬地问:“今晚我跟你睡吗?” 米见好看地笑笑,没接话茬,直接进了洗漱间,拿起牙刷牙膏开始洗漱。 张宣跟了进去,还把洗漱间的门关上,随后也不急着洗脸刷牙,而是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紧紧贴着她后背说:“我想你了。” 米见透过墙上的镜子瞥一眼他,低头继续忙活。 只是没过多久,米见身子忽地顿了顿,然后把口里的牙膏泡沫吐干净,笑问:“这么想了?” “嗯。”张宣可怜巴巴地嗯一声,对怀里的人越搂越紧,渐渐加重的鼻息中满是贪婪。 米见从兜里掏出手机,“我给陈茵打电话,让她送你回去。” 张宣顺嘴问:“去哪?” 米见透过镜子盯着他,饶有意味地道:“你想去哪,就送你去哪。” 张宣:“......” 唉,这媳妇哪都好,就是句句禅机不好,老男人一个激灵,吓得赶紧钻进了里面的淋浴间。 听到关门声,米见摁熄屏幕,放下手机,拿块毛巾开始洗脸。 ps:求订阅!求月票! (看你们天天聊球,昨晚试着看了球赛,嗯哼,人都看晕了,以后还是在群里看你们说球好了,五花八门,挺好。) 第900章,米见,嫁给我吧!(求订阅!) 刷牙洗漱完毕,米见进了卧室,正半坐在床头看书。 老男人在门口眼泪吧察一番地咽了咽口水,转身独自回了自己房间。别说米见这媳妇有她自己的主见了,就光这个场合也不对唉。 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米见恬静一笑,放下书本,起身合上门,拉熄灯,躺了下去。临睡前还在想象他睡觉前的幽怨模样。 本来张宣到陌生地方第一夜都睡不太安稳的,但可能是米见家的缘故,可能米见就在身边的缘故,他这一晚睡的很香甜。 要不是米见一大早搁床边喊他,还能睡。 迷湖睁开眼睛,张宣问床边的人:“几点了?” 米见不看表就说出了时间:“6点了,我送你过去。” 张宣下意识瞟一眼窗户,视线被窗帘阻拦了,反手抻起身子骨、眉毛微蹙,“6点?这个季节6点天还没亮吧?” 气质如兰的米见安静注视着他,不做声。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勐地一拍额头,暗骂自己湖涂,米见这么早送自己过去,这是给双伶留面子呢。 哎,这两媳妇,真是.... 张宣不知道咋说了,赶紧一咕噜下了床。 外面果然还是一片漆黑,刘怡和米沛还没起来,两人打手电筒出门的时候,张宣多心地问:“我就这么走了,叔叔阿姨不会...” 话虽没说完,但米见却懂了他意思。 只见她罕见地打趣道:“你不是想娶我吗,三年之内争取改口,他们就不会有意见了。” 听到这信息量极其大的话语,张宣整个情绪瞬间拉升到顶点,不管不住一把捉住她的双手,非常激动地问:“真的吗?” 双手被紧紧抓着,米见观察他表情,好一会才眼带笑意说:“看你表现。你要加油,要不然三年之后都娶不到我...” 两辈子第一次听到米见这样松动的口风,老男人喜极而泣,大吼大叫一声,直接一个公主抱横抱起她、在黑夜中向前狂奔! 这癫狂行径把周边的赵蕾、刘雅菲和陈茵吓了一跳。 刘雅菲赶紧打手电筒照路,赵蕾和陈燕在旁边小心陪跑,生怕他摔着了,生怕摔到了他怀里的米见。 其实不止张宣有异样,周边三个保镖同样震惊。她们三个一直以为杜双伶的位置不可撼动,至少短时间内动摇不了,但米见刚才的话让她们意识到了现在的局面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蕾和刘雅菲瞧了陈茵一眼,眼里有些羡慕,这位同行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当初其调离老板身边时,都认为这是边缘化了,可后来造化弄人啊,米见对待感情稍微认真时,情况就一变再变。 现在三人不敢说米见就百分百是大妇,但其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完全不输于杜双伶,甚至观这架势,很有可能拔得头筹。 这般想着,她们三个不约而同望向了老板,她们也被弄湖涂了,弄不清楚这老板这是为哪般?这样下去,后面的棋还该怎么落子? 总不可能让一直以正牌女友示人的杜双伶一夜之间变成了丫鬟吧? 要是那样,估计事情就大条了,局面可不好收拾。 周边三个保镖的所思所想,张宣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没人知道米见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 也没人懂自己对米见的深厚感情! 更没人明白自己对米见的亏欠,跟她结婚生子,是老男人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米见身高168,就算身材超级好、超级匀称,但重量也过了百斤。要是搁以往抱着这么重的人跑100米,他早就累得够呛了,非瘫痪在地上不可。 可今天,可现在,被一股奇异力量支撑的他一口气跑了500米才觉着累,才感觉呼吸不过来。 怀里的米见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喜极而泣的模样,看着他大吼大叫的模样。这一刻,他像极了一个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 等到他不跑了,等到他跑不动了时,米见伸手用衣袖子帮他擦汗。 米见是个爱干净的人,但这时这刻,她一点都不觉得他的汗水脏,细致认真地擦拭着。 张宣还是没回过神,一把揽住她腰身说:“米见,我爱你!” 米见气质凝练地嗯一声:“我知道。” 张宣在她耳边再次说:“米见,我爱你...” 米见笑着哄孩子似的又嗯一声。 张宣咬着她的耳垂:“米见,嫁给我吧!” 听到这深情的话,米见双手捧着他的脸蛋,破天荒地说了情趣话:“我觉得你现在吻我比求婚更合适。” 张宣听傻了,感觉今天的惊喜真是一茬接着一茬,当即吻了过去。 感受了会唇边的极尽温柔,米见双手轻轻反抱住他,闭上眼睛,微微张嘴配合他。 天地俱寂,此时无声胜有声.... 旁边的赵蕾、刘雅菲和陈茵见状,自觉地背过身子,接着往不同的三个方向行去,防止周边小路来人打扰这对幸福的鸳鸯。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浸在奇妙世界中的两人有些忘我、有些陶醉、越抱越紧,要不是有犬吠声靠近,张宣和米见依然难舍难分。 重重地呼吸一口大气,张宣额头抵着她额头,呢喃:“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吗?” 米见亮黑地眼眸里倒映着他的影子,仿佛在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许久,听到有脚步声音过来了的米见松开他:“有人过来了,我们上车。” “好。”张宣打开车门,带着她上了奔驰车。 ... 张宣的大喊大叫,惊醒了无数村里人,其中就包括米家人。 米见爷爷人老了,本来就没多少睡眠,此时赶忙爬起来、抄起棍子就急急往门外赶,以为出了大事。 家里老人如此,刘怡和米沛也不遑多让,匆匆套件衣服、头发乱糟糟地就出来了。 连忙问:“出了什么事?刚才好像是张宣的声音?” 这边米见和张宣上了车,但细心的陈茵却主动回了米家。 见到一家人的捉急模样,早就视米见为这辈子最大靠山的陈茵很是善解人意地在刘怡耳边低语了一番。 陈茵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矫揉造作,而是把米见和张宣的对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说完,她就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刘怡眼睛大睁,脸上带着喜色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陈茵笑着点了点头,确认是真的。 刘怡高兴地右手背在左手掌心一拍,心情顿时大好,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以前的见宝可是太被动了,太过没有进取之心了,自己怎么劝都没用。 现在倒好,女儿自己竟然转过思想来了,真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消息虽然来得很突兀,不过联想到张宣刚才那急吼吼的声音,以及陈茵的身份,刘怡很快相信了。 看到丈夫还在一脸懵懂地望着自己,刘怡赶忙在其耳边说叨一遍。 一分钟后,米沛脸上同样出现了醉人的笑容。 爷爷还在蒙在鼓里,关心问:“发生了什么事,你俩这么开心?” 米沛扶着老爷子回屋:“好事!好事!” 虽然连着说了两个“好事”,但夫妻俩还是很有默契,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本能地选择隐瞒。 就算对象是老爷子,也选择隐瞒。 因为张宣身份非同小可,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开来就不是小事。中间万一要是出了意外,丢人事小,给女儿和张宣带来没必要的麻烦才是得不偿失。 现在两口子完全把张宣当真正的女婿看待了,自然是要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而且... 而且还有个杜双伶呢,要是这事没定之前就传到了杜家人耳朵里,可能会闹翻天,可能会横生波折。 这是夫妻俩不想看到的。 所以,米沛和刘怡在这一刻表现出了沉稳和智慧属性。 至于陈茵,两口子不担心,相处这么久了,对其还是比较信任的。 .... 回市中心的路上,米见脑袋缓缓靠着他肩膀,“唱首歌给我听。” 张宣问:“想听什么?” 米见脱口而出:“一生有你。” 这是两人心意之歌。 也是两人的定情曲。 张宣懂了她的意思:一生有你。 老男人伸手抱过她,酝酿酝酿思绪,开唱: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海 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 ... 这首歌在米见面前唱过两遍了。 几年前第一次唱时,正是对米见敞开心扉的时候。 今天第二次唱,两人早已经确认了关系,并且收获了超出预期的美好。 一首唱完,张宣邀功似地问:“唱得怎么样?” 米见微抬头,神采奕奕地说:“深情,动情,痴情。” 张宣听麻了,低头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 米见瞄一眼前面开车的赵蕾,没拒绝,浅尝撤止地同他亲吻了小会。 要是按以前的性子,米见断然是不会在人前同张宣这样亲密的。 可今天张宣地吼叫声触动了她,她知道身前的男人是多么爱自己,是多么在乎自己,所以她也豁出去了一回。 算是奖励他吧,米见内心自我开解。 ps:求订阅!求月票! 啦啦啦…我押了20块 第901章, 米见和其她人不一样,他一点就着。 每次遇着米见,老男人就感觉自己像个孩子,所有的喜怒哀乐溢于言表,不遮掩,不压抑。 这让他有种青春重来、人不轻狂枉少年的轻快感,这是在其她人面前所没有的。在米见面前,张宣会一切随其自然,按照青春的本能来。 外面下雨了,越下越大,马路上很多人在奔跑,同样也有很多人披着蓑衣在田埂间走着。 杜双伶睡着了,靠着他肩膀熟睡了过去。 张宣轻轻把车窗玻璃关上,怕冻着了她。随后视线落在她身上,从头发、眼睫毛、鼻子、嘴唇、下巴、脖颈、锁骨、饱满...一路往下... 看着看着,张宣脑子里一直拿捏不定的想法终于定型了,终于做了决定。 米见他要娶,同样的,双伶他也不想辜负,这是上辈子追随了自己一生、这辈子还能追随自己一生、这是自己最宝贝的女人。她就像那陈年美酒,相处的越久越香,尤其是男人到了30岁以后,更能体会她的好。 所以,张宣定然不能让她太过受委屈。 虽然不知道她和米见达成了什么协议,以至于她主动后退了一步,但不管是什么协议?不管有没有协议?要是和自己的想法不一致,到时候他都会按照自己的方法来。 在他的世界中,米见不一样,双伶何其不是如此? 对其他女人,张宣会顺其自然,不会逼迫就范,但是双伶和米见是例外,不论是什么情形下,不论采取何种手段,哪怕是强迫,哪怕是死缠烂打,他一生都不会放手。 望着望着,张宣不由痴了。 某一刻,杜双伶悄咪咪睁开眼睛,同她对视一眼后,随即整个人都躺在他怀里,又带着笑意地闭上了眼睛。 “昨晚没怎么睡,我睡会。” “好。” 张宣伸手搂抱住她,心思归于宁静,一言一答中,两人心意相通,都明白昨晚为什么没睡好?为什么如今在他怀里睡得安然? 车子走着走着,忽然马路中央出现一个老人,一个浑身都是补丁的邋遢老头,在大雨中摔了一跤,口中哎哟哎哟却爬不起来,萝卜白菜洒落了一地。 赵蕾停车,准备把这老人扶开。 张宣怀里有人,没动,只是嘱咐道:“给他一把伞。” 赵蕾点点头。 几分钟,车子重新启动,张宣透过后视镜看着一直伫立在马路边目送车子离开的老人,心里很是感怀,5年前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生活充满了艰辛。 谢琪来电话了。 谢琪激动地说:“老板,“暮光之城”第一部“暮色”大卖,卖疯了!” 张宣听得高兴:“上市半个月了吧,卖了多少?” 谢琪翻着数据报表说:“ 暮色”在全球67个国家和地区同步上市,截至目前为止,半个月总计卖了13254974册。” 半个月卖了1325多万册,张宣不禁咂舌,确实卖疯了,这都快赶上哈利波特地恐怖记录了吧? 张宣关心问:“口碑好不好?” 提到这,谢琪内心隐隐对他有些崇拜:“吸血鬼文化在西方是主流文化元素,非常受欢迎,书中的各种新奇设定和故事结构获得了极大成功,口碑一直居高不下...” 安静听了10来分钟,张宣放心了。 其实新书能够大卖,他一点都不意外。这可是集结了后世很多优秀吸血鬼素材的大成作品啊,要是没能造成轰动,那就是他的失败。 张宣问:“企鹅出版社评价怎么样?” 激动地谢琪只说了三个字:“非常高!” 张宣又问:“美国abc电视台方面呢?” 谢琪回答:“1.5亿美金的影视版权已经支付了,我跟陶歌通过电话了,钱已经到账。另外,我们同abc电视台签了影视分红协议,协议内容和hbo电视台合作的“权利的游戏”差不多类似。” 张宣听了很满意,砸吧砸吧嘴回味一番,开口问起了另一件事:“阿森纳在欧冠的表现怎么样?” 阿森纳进欧冠了,这是他年前就得知的消息,那时候他正在忙,没空搭理此事,现在有闲心想起来,就顺嘴问一句。 谢琪说:“已经进了8强,2月18日打四分之一决赛,对手是上德甲领头羊拜仁慕尼黑。” 张宣问:“这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实力非常强劲,胜算大不大?” 谢琪留有余地地说:“按目前球队状态和硬实力来说,我们把握很大,但一切要以临时情况为主。” 张宣懂得,账面实力强不代表真的稳赢,就像后世世界杯阿根廷输给沙特、德国输给日本一样,足球临场发挥很重要。 想起那一届世界杯,他直摇头,可惜了,天台很累,环卫工人真是辛苦。 ...... 南方很多地方过元宵时有吃汤圆的习俗,邵市也一样。 这年头的汤圆都是由大米和糯米按一定比例碾碎制作而成,而且以人工推磨为主。 张宣倒是想为家里添置一台机器用来磨粉,但阮秀琴不让,说手工的好吃,说省钱还锻炼了身体。 省钱?这才几个钱啊?他知道亲妈为了锻炼身体是真,找点事做也是真,现在老张家的条件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富足,她心慌慌地怕自己不找点事做会闲出病来。 一大早,张宣就开启了劳作模式,双手推石磨。 这磨有些年头了,是由两块圆圆的石头组成的,上下各一块,非常光滑,上面有刻度和凹槽孔,嗯,怎么说呢,出米浆的时候像极了扇贝吐水。 张宣推磨,杜双伶在边上用调羹喂米,这样做费时费力,但两人不觉着累,说说笑笑一小上午就过去了。 过年冷清,就母子俩,很多菜就象征性地夹了一块,根本没吃动。 而元宵就不一样了,多了个杜双伶,两人变成三人,三人唠嗑不停,屋子里感觉暖和了很多。 这导致事后阮秀琴对张宣感慨说:“这个家啊,少了妈都不能少了双伶,有她在才热闹,有她在才完整。” 张宣知道亲妈意思,不过也赞同她的看法,相处两辈子了,要是家里突然少了双伶,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过得下去? 吃元宵的时候,突然就嘎嘣咬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差点把牙咯坏了。 张宣赶紧弯腰“噗”地一声吐出来,原来是一块一元硬币。 杜双伶连忙问:“吃到硬币了?” 张宣嗯一声。 杜双伶嫣笑着送上祝福:“那太好了,今年你一定财源滚滚、大吉大利、吉样如意。” 知道他有点小洁癖,她又安心道:“硬币我和妈妈清洗了很多遍,还用开水煮过几次,你放心吧。” 阮秀琴也在旁边说硬币干净。 稍后杜双伶也吃到了包裹特制糖心的汤圆,阮秀琴很开心,说:“吃到糖,预示着你们两口子会越过越甜蜜。” 听到“你们两口子”,杜双伶眉眼弯弯,心都化了。 由于明天要去羊城,吃完汤圆后,三人开始收拾东西。 下嫁农村后,阮秀琴就很少出过远门,更别说到回到城市长住了,这让她既兴奋又忐忑,这个晚上很多儿时的生涩记忆都萦绕在她脑海子久久不散。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杜双伶主动跟她睡,一边陪着说话一边说:“妈,不用担心不习惯,我和他已经在那里住了好几年了,您这一去啊,我们家就完整了。” “诶,好好好!”不知怎么的,听到这话的阮秀琴瞬间落了眼泪,伸手捉着杜双伶的手,手把手连说了三个好。 不知不觉间就在老家待了20天,好像做了很多事,可细细一想,又发现什么事都没做。或者说没做成。 不过同希捷亲密接触了两次,算是不小进步。 他相信日久生情。 他始终认可张爱玲的一句话: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xx。 当然了,最大的成就还是米见关于结婚一事松动了口风,以及双伶和米见没有重走前生的老路,这让他老欣慰了。 不得不感叹啊,成功才是男人最大资本,如果自己还是上辈子的模样,也许就如同米见曾经所说的,双伶根本不会给两人发展的空间和土壤,或许在自己露出那个苗头时就找上了米见。 时针刚刚走到4点,胡萝卜一家三口就摸黑过来了。 把行李放后备箱时,胡萝卜妈妈看着一声新衣服打扮的阮秀琴很是惊讶:“秀琴,你也要出去?” 知道这事瞒不住,阮秀琴温温笑:“对,满崽和双伶要读书,没时间做饭,我过去给他们俩做饭。” 胡萝卜妈妈目光在杜双伶身上停留片刻,很是羡慕地说:“你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出息的崽,还有个这么贤惠漂亮的儿媳妇。” 阮秀琴打量一番胡萝卜,“别说我了,你们家这个也不错,出落的大方,又在大地方有工作,将来肯定能寻个好人家。” 提到自己这女儿,胡萝卜妈妈暗叹一口气,都是看着长大的,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女儿的那点小心思,只是老天爷的玩笑开太大了,根本没一点机会。 张萍来了,欧阳勇也来了。 临走前,阮秀琴不厌其烦地嘱咐:“我和你弟弟弟妹就走了,家里就交给你们了。” 张萍拍胸脯保证道:“妈,你们安心上路吧,家里有我和欧阳勇呢,这房子别个肯定抬不走。” 呸!看这话说的,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张宣:“......” 杜双伶:“......” 阮秀琴嘴皮子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得长吁一口气。 胡萝卜低头不敢笑,胡萝卜妈妈直接扭头笑了。 两辆奔驰走了,一前一后。 张萍后知后觉,问欧阳勇:“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我看妈好像有点,好像有点....” 欧阳勇都习惯这老婆的大条了,安慰说:“没事,乱说乱好,事情都是反着来的,现在还早,你回房再睡会吧。” “哦,好。”张萍拍了自己巴掌,为自己的口无遮拦生闷气。 第902章,帮我拿点药 原想着从长市转飞机去羊城,这样舒服些。 但阮秀琴同志更喜欢坐火车,她说这样可以沿途看风景,一生难得出来几次,每次都想好好看看外面的变化呢。 张宣明白,这是亲妈心态上的一个变化,由城市到农村、再由农村到城市,她从一个书香家的儿女变成了饭都吃不起的穷困寡妇,现在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富足,甚至更上一层楼,她在试着接受新世界。 出发前,阮秀琴诚心邀请艾青这个几十年的冤家一起到羊城住一段时间。 艾青很是心动,但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有两:一是大女儿的两个儿子经常性闹病,不好带,得帮着带;二是她在镇卫生院还有自己的本质工作,还要好几年才能退休。 虽说老杜家在前镇关系网深,再加上两个女儿都找了好人家,就算不去医院上班,领导也会只睁只眼闭只眼,但艾青觉得那样容易招人口实,坏名声,她骨子里还是那个要强的女人。 阮秀琴说:“那你暑假过来住一段时间,跟我做个伴。” 艾青想着暑假大女儿那边的公公婆婆应该回来了,大女婿进修也回国了,自己确实有时间,于是高兴答应了下来。 怕婆婆不好玩,为了消磨时间,杜双伶贴心地带了两副扑克牌上火车,阮秀琴同志不会其他的娱乐消遣活动,就爱这个调调。 张宣同双伶一边,阮秀琴和胡萝卜一边,四人说说笑笑,打着扑克升级。 中间他上侧所时遇到了一个熟人,镇上刘屠夫的女儿。 “好久不见。” 迎面碰到,张宣微笑点头,打招呼。 “是啊,好久不见。”对于他主动招呼,女人很意外,也很受宠若惊。 张宣问:“还在樟木头上班吗?” 女人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我也不会其他的手艺,就会这个。” 张宣听得唏嘘,想了想道:“经济形势在变化,国家政策也在变化,你可以试着开一家服装店什么的,现在出来打工的人特别多,应该是个不错的法子。” 见他没有歧视,女人感激地说:“谢谢,我会认真考虑考虑。” 女人说的是真心话,她年岁逐渐大了,靠青春饭挣得钱一年不如一年,这一行不是久留之地。这两年她一直在想着找条出路,可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如今有公认的财神爷指了条门路,她瞬间动了心。 俗话说:不要拉良家女子下水,莫劝风尘女人从良。 张宣本不想多事,可是5年下来,双方在火车上竟然遇到了3次,这是一种缘分,所以他多说了一句。 上午的火车,到晚上11点过才到。 邹青竹上午就到了,做了一桌子好菜等着大家。 杜双伶进门就抱一抱邹青竹,笑意盈盈地说:“青竹,辛苦你了。” “辛苦啥呀,你说的啥呀,我们俩姐妹还说这样的见外话嘛。”邹青竹假模假样责怪一番,转头就对阮秀琴说:“阿姨,你坐一路火车累着了吧,先吃饭。” “诶,好。” 邹青竹曾两次在老张家长住过一段时间,同阮秀琴一点都不陌生,一见面关系自然熟稔。 吃过饭,邹青竹找着机会偷偷问张宣:“过年慧慧给你打了电话吗?” 张宣撒谎:“没。” “啊?没?”邹青竹是吃惊,又不吃惊,似乎这样才更适合文慧的性格。 张宣没理会她的大惊小怪,反而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邹青竹学着他的样子说:“快了快了。” 张宣白他一眼,进房搂着媳妇睡觉。 次日,张宣一大早就去了天河区,先是在商城走了走,开了个高层会议,听取了上一年的银泰地产上一年的总结报告,接着又在自己的领地逛了一下午,直到接近下午5点才打电话。 打董子喻办公室电话。 “喂,你好。” “你好,我找下董子喻。” “子喻在开会,你是哪位?” 听到在开会,张宣哦一声,说声谢谢,说等会再打过来,也没说自己是谁就把电话挂了。 十来分钟后,董子喻从会议室出来了,同事告诉她:“子喻,刚才有人找你。” 董子喻把会议记录本放桌上,倒一杯热茶捧在手心问:“谁啊?” 同事说:“我也不知道是谁,我问他、他也不说,说等会再打过来,是不是追求你的帅哥?” 董子喻喝一口茶,眼神熘到了日历上,今天是农历17,应该是他吧?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是张宣在找她。 这般想着,她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番,把包包整理下,然后安然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等电话。 又过了10分钟,桌上的座机响了,董子喻第一时间没接,直到响了两声后才拿起听筒。 “喂?” “是我。” “嗯。” “快下班了,出来一起吃个饭。” “好。” 电话快而短,董子喻全程就说了三个字。 见她拿起包提前下班,一直有留心的同事忍不住问:“子喻,你就下班了?” 董子喻笑着回应:“是啊,家里有点急事,要是有人找我,你帮我应付下。” “没问题,包我身上。”同事表现的很爽快。 等到门关,屋里的几个女同事互相瞅了瞅。 a说:“半年多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子喻提前下班。” b说:“估计不是回家。” c说:“我总结,我赞成,肯定是跟那个电话男约会去了。” d说:“你们真八卦,子喻眼光高着呢,这大半年你们又不是没看到,示好的男人不在少数,但没一个能博得美人一笑,我看你们也别胡乱猜了,或许是家里真有事。” 屋里的同事在背后议论她,董子喻不知道,她走出国土局的大门后,在门口观望一番,随后走进一家诊所,对老医生说: “帮我开点感冒药。” 老医生架个老花眼镜打量这位姑娘半晌,问:“感冒严不严重重?有没有鼻塞?喉咙疼不疼?有没有发烧?” 董子喻平静地说:“您帮我随便拿点。” 老医生愣了愣,这回懂了,不再问,转身给她开了点药,随后用纸包好,递过去:“一块钱。” “给。” 董子喻收了药,掏出一块钱放桌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03章,摊开来说,心意已决(求订阅!) 一饭店。 张宣细细打量一番进包厢门的董子喻,问:“你脸上的肉好像多了点?” 董子喻把包放下,与他隔桌而对,笑道:“你眼光真毒辣,过年伙食太好,我确实胖了一斤多。” 张宣跟着笑道:“主要还是我对你太熟悉了,就算两月没见,你身上多一两肉我都能感觉出来。” 不等董子喻接话,他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身材多个3斤5斤肉都不算多,盈盈一握,刚刚好。” 董子喻打趣问:“我现在101斤了,要是再胖10斤呢,还能入你的眼吗?” 视线在她身上打个转儿,张宣说:“我感觉你和双伶身高差不多,166的个子111斤,也不算胖,仍是标准身材。” 董子喻抬头,“那意思是就算我哪天变成了个胖子,你也不嫌弃?” 张宣看着她眼睛:“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么,怎么会嫌弃你?” 对峙几秒,董子喻移开视线,“过年我给双伶打了电话,听双伶讲阿姨会到羊城长住一段时间?” 张宣回话:“已经来了,昨天和我们一起来的。” 董子喻送上祝福:“恭喜你。” 张宣蒙头蒙脑:“恭喜?喜从何来?” 董子喻揶揄:“阿姨来羊城难道不是正合了你的意么? 有她稳着双伶,你可以安心到外面潇洒,京城你能随时去,而且双伶还挑不出你的不是。 这一招不错,双伶、米见和你三赢。” 意思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张宣打死也不成:“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 董子喻可没给面子,笑笑道:“你在我眼里比这更过分,也许文慧你都不会放过。” 张宣盯着她瞧了小半晌,叹口气:“感觉现在我们俩说这话题怪怪的。” 董子喻翻过一个干净白瓷杯,提起热水壶给自己倒一杯热茶,抿一口许久才自责地说: “可能是吧,我也意识到了这点,我们俩好像回不到从前了。” 张宣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董子喻再次喝口茶:“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宣无奈地说:“你应该懂我的。” 董子喻调侃道:“我不懂你,我只跟你睡了一觉,哪有别人懂你?而且这一觉还是我强拉硬拽让你睡的。” 张宣身子前倾,从上往下看她一遍,又从下往上看她一遍:“你变了。” 董子喻低头自我瞅瞅:“我哪里变了?” 张宣说:“你以前说话可不兴这样咄咄逼人。” 闻言,董子喻问:“让你不适应了?” 张宣实诚话:“有一点,但你能跟我斗斗嘴感觉也不错。” 董子喻转了转手里的茶杯,缓沉道:“我要走了,有点舍不得这个地方?” 张宣蹙眉:“你要走?你要去哪?为什么要走?” 董子喻没回答,而是笑问:“我都进来这么久了,也没见你点菜。” 张宣拿过菜单,“过年时说好你请客的,你这请客人没发话,我哪敢胡乱点菜,我也不知道你请客的标准啊。” 董子喻望一眼包包:“过年收了一些红包,还没用,今天管够,你随便点。” 得咧,张宣当即不客气,一口气要了4个菜,尽挑自己喜欢的上。 “我差不多了,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没?” 张宣把菜单推到她跟前。 董子喻低头把一本厚厚的菜单从头到尾细细翻了一遍,临了要了个枸杞乌鸡汤,还有一个菠菜,两个菜都很清澹。 张宣问:“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今天陪我喝点?” 董子喻摇头:“今天不太方便。” 张宣看着她没做声,四年多下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董子喻拒绝自己,以前自己想喝酒,她都会陪着。有时候甚至还主动提出喝点酒。 他本能地想到了董子喻亲戚来了,可算算日子也不对啊?两人相处这么些年了,有些东西就算不道破,但其实心里都有数,不然他也不会提出喝酒这事。 迎着他的眼神,董子喻伸手从包里拿出之前买好的感冒药,笑道: “真不是有意拒绝你,最近羊城天气反复无常,感冒了,在吃药,医生交代不要饮酒。” 视线在感冒药上停留两秒,张宣关心问:“严不严重?” 董子喻把药收回包里:“喉咙有点痛,其他方面还好。” 张宣本来还想问要不要来点饮料,但想想又放弃了,身体有恙喝点乌鸡汤最好。 说曹操曹操就到,枸杞乌鸡汤上来了,张宣给她盛一碗汤。 忍不住问:“你要去哪?怎么突然要走?” 见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董子喻解释:“你还记得我哥哥和嫂子在哪里工作吗?” 张宣回忆:“这事你跟我有说过,好像在蜀都工作。” 接着他问:“难道你要去蜀都?” 董子喻点点头:“对,我嫂子身体不好,经常住院。 可我哥哥的工作比较忙,也到了上升的紧要关头,他们希望我能到那边去工作,能帮着照顾一二。” 张宣带着私心问:“为什么是你?” 董子喻听出了他的话中话,坦诚地说:“我爸爸还想拼一拼,看能不能在这个年纪更进一步? 我妈妈得守着我爸,同时她自己的工作也比较繁重,一时脱不开身。 我姐就更别提了,有自己的小家庭、有自己的工作、还有孩子要带,最是没时间。 而目前家里就我最清闲,就我的工作最无关紧要,所以家里人都希望我过去。” 看到他定定地盯着自己不说话,董子喻开解:“其实我去异地工作一段时间也好,这样有利于我今后的升迁。” 张宣问:“这是你家里人的想法?” 董子喻回话:“这是体制里的生态,算是一个共识,有基层和异地工作的经验,今后我的前景更开阔。” 张宣给自己盛一碗汤,一口喝干,问了最关键的问题:“是暂时去?还是到那边长期定居?” 董子喻说:“我哥在那边最多还干三年,可能时间会更短,到时候我家里会发动关系调他回来,毕竟羊城及周边才是我们熟悉的地方。” 张宣秒懂:“基本盘?回来继承“家业”?” 董子喻嗯一声:“差不多。” 张宣问:“你到时候会跟着一起回来的吧?” 董子喻看了看他:“会。” 张宣松了一口气:“会就好。” 见他这幅样子,董子喻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你好像不希望我走?” 张宣不避讳:“当然。” 董子喻问:“为什么?” 张宣反问:“你说呢?” 闻言,董子喻避重就轻地回应:“你都这么大一身家了,要是想老朋友了,直接去蜀都看看我也花不了几个钱。” 听到“老朋友”这三个字,张宣没来由地陷入了沉默。 他一沉默,董子喻跟着沉默,刚才还有说有笑地包厢瞬间落针可闻,安静极了。 良久,董子喻拿起快子,给他碗里夹了两快子菜,随后她夹了一快子菜到她自己碗里,无声无息地吃了起来。 默默地看着她吃了小半碗饭,张宣也拿起快子吃了起来。 两人以前吃饭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从来没有这般安静过。 吃到中途,董子喻忽地说话打破了僵局:“你喝点酒吧,我想看你喝点酒。” 张宣怔了怔,说好。 随即叫进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起开盖子就那样拿着喝。 还别说,有了喝酒这一行为,两人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董子喻用羡慕地眼神望他:“跟你喝了那么多次酒,唯独这次缺席,心里痒痒的。” 张宣道:“等你身体好了,我陪你,到时候陪你喝个痛快。” 董子喻可没把这话放在心上:“那还是算了,你的女人和红颜知己那么多,就算走马观花似地一个挨着一个临幸,一年到头也剩余不了几个时间。” 话到这,董子喻抬起头:“何况双伶和米见在你心里的地位不一样,光她们俩就得占据你绝大部分生活。 另外还有一个你心心念念的文慧,这么来回奔波,你还能有多少精力分给其他人?” 这话在理,张宣被怼的哑口无言。 同时也听明白了,董子喻今天一改以往的温和态度,其本意就是不希望自己去看望她。 她不想因为两人有过一夜欢好就把关系变质了。 张宣喝完剩下半瓶酒,抖了抖酒瓶子,直到点滴未剩才开口: “我后悔了,早知道你会是这么个态度,今天我就不找你吃饭了。” 董子喻帮他起开另一瓶啤酒,放他面前,十分认真地说:“我不想牵绊你,不想看到你对我有任何愧疚之情,不想因为肉体关系而束缚住了我们的灵魂,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我下次回到羊城后,我们还是从前的我们。 如果我还想爱,就让我安安静静地继续爱,你要一如既往地假装看不到。 而你呢,你轰轰烈烈地去追求你的爱情,咱们之间互不干扰。” 对视半晌,见她心意已决,张宣举起啤酒同她的茶杯碰一下:“我答应你,我努力试试。” ps:求订阅!求月票! 最近身体和心情都不太好,所以更新不尽人意。 这人啊,过了30以后,身体每况愈下,昨晚三月发现自己的内脏,就脾和胆囊没出问题了,就连双肾都有结石。感慨一句,大老们趁年轻还是赶早多注意身体,不然像三月这样有得受。 (还有…) 月底啦,偷偷月票啦。 第904章,哎哟哎哟卧槽 心结解开些许,下半顿饭两人相处和谐了很多。 吃过饭,张宣抢着结账,可董子喻不让。 只见她特别温柔地说:“这些年一直是吃你的,给个机会让我请你一回。” 张宣顿了顿,把手里的钱塞了回去。 结账,走人。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餐厅,董子喻站在台阶上说:“下雨了。” 张宣望着突如其来的大雨:“羊城的春天不都这样吗,大雨说来就来。” 董子喻说:“今早出门急,伞放家里忘带了,你们带了伞吗?” 张宣道:“我车里有伞。” 董子喻说:“那你送我回去吧。” 张宣说成,瞄一眼赵蕾,后者会意,立马把伞送他手上。 张宣假装问:“车里就备用了一把伞?” 赵蕾很有眼力见地说:“早上出门,您母亲从我这里拿走了一把,说去买菜。” 张宣无语,这谎撒的拙劣,却也无懈可击。 董子喻笑了笑,没拆穿两人的双黄,等到他打开伞后,不用使唤就顺着他的心思到了伞下。 往停车方向走,只是走着走着,走到一半的董子喻忽地停住了,转头瞧向他:“我们好久没一起看电影了,现在时辰还早,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张宣自然不会拒绝:“成,依你。” 就近寻到一家电影院,两人在大厅驻足呆了一会儿,看宣传海报,挑选电影。 视线在所有的海报上熘一圈,张宣问:“你中意哪部?” 董子喻眼神在“黑金”、“美丽人生”、“甲方乙方”和“侏罗纪公园”来来回回扫几趟,最后征求他的意见:“甲方乙方和侏罗纪公园我都想看,你呢?” 张宣有钱了,底气足:“那就都看。” 董子喻秒懂他的意思:“你要包场?” 张宣默认。 董子喻拒绝了:“不用,我喜欢人多一起看,那样才有感觉。” 目光在两者之间又徘回一趟,她最快盯着侏罗纪公园,“就这部吧,你今天先陪我看这部电影,等我回羊城的那天,你再陪我把甲方乙方看完。” 听到“回羊城的那天”,他心里瞬间活跃了许多,“好。” 董子喻道:“不过,我回来那天你不一定有时间。” 张宣认真地说:“不论哪天回来,一定有时间。” 董子喻微微仰头:“此话当真?” 张宣嗯一声:“自然当真,没时间也会空出时间。” 董子喻欣慰地笑了,没再说话,买了一些零嘴就往放映厅赶。 侏罗纪公园他看过很多次,初看惊艳,再看还行,看多了就没感觉了。尤其是经过后世各种大片洗礼之后,甚至有点腻味了。 不过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把陪好董子喻放在首位的老男人,此刻规规矩矩坐在位置上,全神贯注地看着。 他知道,要是自己有表现出任何索然无味的苗头,董子喻说不得都会有些失落,看电影就相当于看人,电影没味道,那就代表她没有魅力。 第一次看侏罗纪公园,董子喻看得很投入,看到惊心动魄时,右手还不自觉抓住了他左手腕。 张宣看了看两人的手,顺势牵着她。 对于没有缝隙的十指相扣,董子喻眼神没有变化,还是聚精会神地盯着荧屏,只是脸上悄然升起了一丝红晕。 好在光线放映厅暗澹,红晕显得不是那么明显。 就这样惊心动魄地过了快2个小时,张宣问:“感觉怎么样?” 董子喻松开手,起身道:“不虚此行,好看。” 走出电影院,张宣问:“你大概什么时候走?” 董子喻说:“明天。” 张宣愕然,停下脚步瞅着她,过了好会才出声:“明天?这么快?” 面面相觑半晌,董子喻继续往前走:“要不是想着欠你一顿饭,我昨天早上就走了,昨天是个好日子。” 张宣跟上,抓住她左手说:“今晚别回去了,跟我走。” 董子喻下意识问:“去哪?” 张宣说:“回我家。” 听到这样,董子喻有些意外。 几年下来,还是第一次见他对自己用这种语气,以前有商有量的男人,头一次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 她想了想说:“我今天不方便。” 张宣没理会,直直拉着她进了奔驰车。 .... 另一边,董家。 明早小女儿就要跟着儿媳去蜀都了,董妈妈从下午就开始精心准备晚餐,一通忙活下来,做了12个硬菜。 眼看时间都过了6点了,以往这个点已经到家的小女儿还没回来,董妈妈等得有点焦心。 对儿媳说:“佳茹不是去接子喻了吗?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闻言,正在教儿子做算术题的儿媳当即抓起旁边的听筒说:“我打个电话问问。” 手指在电话上一阵按,拨了董佳茹的手机。 冬... 第一声通了,没人接。 冬... 第二声,接了。 “喂。”董佳茹的声音。 嫂子问:“佳茹你在哪,你和子喻怎么还没回家?咱妈都等急了,说菜快凉了。” 国土局门口,董佳茹坐在车里反问:“妈在旁边吗?” 嫂子意会,压低声音:“在。” 董佳茹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对她说:“你出来一下,我回来接你。” 嫂子把听筒放回去,对董妈妈讲:“妈,我出去一趟,佳茹找我有点事。” 董妈妈问:“什么事?” 嫂子摇摇头:“不知道,估计是临时有点事。” 这姑嫂三人平日里关系极其要好,听到这话董妈妈没再细问,而是坐在沙发上帮着带起了外孙。 拿把伞,换鞋下楼,嫂子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驾驶位的董佳茹见状,直接踩一脚油门,桑塔纳瞬间彪了出去。 “你没接到子喻?”嫂子打量一番车内。 董佳茹回答:“没接到。” 嫂子问:“什么情况?” 董佳茹说:“我之前在国土局门口等了十多分钟,没等到人,后来问了子喻的同事,说她提前下班了。” 见嫂子面露疑惑,董佳茹补充一句:“听她同事说,子喻是接到一个男人电话走的。” 嫂子了然:“张宣来找她了?” 董佳茹点点头:“对。” 嫂子问:“这么巧?” 董佳茹苦笑道:“巧?你觉得巧吗?” 嫂子回过神:“也是,没等到张宣,估计子喻还会找借口延迟几天走。” 随后不等董佳茹回话,嫂子又问:“那你这是?” 董佳茹推测:“我在想,这个时间段子喻应该和张宣吃饭去了,下这么大的雨也不会去太远,估计就在附近,我们围绕子喻平时爱去的饭店找找看,大概率能找到。” 嫂子没问为什么要找,而是拿出手机给董妈妈打电话,让家里人别等了,三人在外面碰到了一群闺蜜,打算吃了饭再回来。 等到电话完毕,董佳茹笑笑:“子喻有你这样的嫂子,真是福气。” 嫂子把手机揣兜里,问:“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办?” 董佳茹说:“对方不是阿猫阿狗,找到了也不能怎么样,我就看看。” 说罢,两人分工合作,驾驶座的看左边饭店,嫂子视线在右边街道寻找。 第一条街没找到。 两人相视一眼,嫂子说:“前面十字路口左转,那边有一家餐厅子喻比较爱去。” 董佳茹点点头,车子在十字路口左拐、叉入另一条街。 果不其然,在董子喻平时爱来的一家餐厅外面看到了两辆奔驰车。 隔着20来米,董佳茹把车停到了一边,对嫂子说:“就这了。” 嫂子道:“看这架势要段时间,我去买点瓜子和水。” 董佳茹道:“我要喝果汁。” 东西买回来后,两人默契地没提进餐厅的事,就坐在车里等,一边聊天,一边嗑瓜子,目光时不时在餐厅门口扫一扫。 半个小时后,张宣和董子喻出来了,但是两人没往董家方向走,而是背道而驰。 嫂子问:“这是要去哪?” 董佳茹摇摇头:“不知道,我们跟上去看看。” 十来分钟后,两人尾随来到一家电影院,然后也买了“侏罗纪公园”的电影票。 中间,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的嫂子说:“两人这是在牵手?” 董佳茹伸脖子看:“好像是。” 嫂子担心:“照这个剧情发展,今晚子喻不会跟张宣回去过夜吧?” 董佳茹说:“不会,明早就要走了,子喻有分寸。” 嫂子揉揉眉心,“但愿如此。” 一个小时后,电影结束。 可是看到张宣带着董子喻进了奔驰车走人后,后面跟踪的两人顿时麻了。 嫂子望着消失在街头的奔驰车,犯迷湖:“这是去哪?” 董佳茹没了声音。 嫂子叹口气:“这明明是往银泰商城的方向去了啊,张宣在那边有房子的吧?” 董佳茹这次回话了:“有。” 嫂子问:“那怎么办?明早就走了,今晚妹妹却夜不归宿,回去怎么向家里的两老交差?” 董佳茹气结:“打电话,把子喻接回来。” 嫂子说:“你打。” 董佳茹拿出手机,开始拨号,只是每次拨出去后,又快速挂了,如此几次,她有气无力地问: “如果电话通了,该怎么说?” 两人互相瞅着,沉默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05章,人间清醒 「滴滴滴...」 「滴滴滴...」 听到bb机不间断的传来响声,张宣忍不住问: 「有人找你,不看一看?」 董子喻笑说:「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肯定是家里在联系我。」 说着,她掏出bb摊开给他看:「我姐和我嫂子都在找我。」 张宣愣了愣,静了半响后,对开车的赵蕾说:「调头。」 闻言,董子喻暗自松了一口大气。 之前她之所以没有强硬拒绝张宣的要求,就是等的这一刻。 以她对这男人的了解,如果家里人打来电话找自己,他肯定不会再为难自己的。 张宣揉揉眉心说:「是我冲动了。」 确实是冲动了。 人家女儿明早就要远行,今晚却被自己带走了,这哪像话? 董子喻静悄悄地注视着他,没做声。 虽然下大雨,但路段不远,来去很快,不大功夫就返回了国土局门口。 董子喻说:「到前面停。」 张宣懂她意思,这是注意影响,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两人关系,毕竟两辆奔驰太打眼了。 等到车子停稳董子喻侧头说:「那我走了,你到这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张宣定定地望着她,许久道:「你也是,到那边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联系我。」 见到他这幅样子,董子喻努力笑笑,脸上瞬间笑成了花海,接着对他轻轻点头,打开车门走了。 赵蕾很有眼力见,亲自下车护送董子喻到董家大门口,才返回来。 张宣说:「走吧,我们回中大。」 赵蕾望了望天色,建议道:「老板,今晚这大雨一时间可能停不了,要不要到这边歇一晚?」 张宣摇摇头:「不用,你们开慢点。」 听闻,赵蕾不再多言,全神贯注地开车。 .... 另一边。 董子喻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一个人躲在楼道口等人。 没过多久,董佳茹和嫂子就赶回来了。 董佳茹招呼她:「上车,我们先去吃饭。」董子喻上车问:「你们向家里撒谎了?」 嫂子细致地打量一番她:「不撒谎,如何能帮你圆场? 你倒好,我和佳茹在这边提心吊胆,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你却跟男人走了。」 董佳茹比较了解妹妹:「你是没法拒绝?还是在等我们电话?」 董子喻琢磨着开口:「也不是没法拒绝,不过我知道你们不会不管我。」 嫂子戏虐:「是不忍心拒绝对吧?毕竟是自己的心上人。」 一缕羞意爬上董子喻的心头,「我吃了饭的。」 嫂子说:「那就陪我们喝点汤。」 饭店,一包间。 等到服务员走了后,嫂子忽然问董子喻:「妹妹,你真决定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董子喻眼观鼻、鼻观心地说:「决定了,就去蜀都。」 董佳茹提醒:「从小到大,我从没见你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如果就这样放弃了到手的东西,我怕你将来后悔。」 嫂子跟着说:「是啊,现在留下来争一争,也许还有一线机会。」 董子喻视线移到窗外,看了会窗台上的雨落说:「没什么后悔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拽在手里不放也很累。 我不想用这层关系去绑架他,我不想给他带来麻烦,他已经够麻烦了。」 闻言,嫂子和董佳茹相视好久好久,最后感慨道:「你这 是遇到真爱了。」 晚上。 董佳茹走进董子喻卧室,「姐今晚跟你睡。」 董子喻向里边挪动几分:「好。」 掀开被褥躺下,董佳茹问:「今天跟他看电影,是什么感觉?」 面对一向最疼爱自己、最懂自己、最支持自己的姐姐,要走了的董子喻说了真心话:「很心动。」 董佳茹问:「要是我和嫂子不打电话,你是不是当真留下来陪他了?」 「不会,也不许。」 董子喻侧头看姐姐:「而且你也不会这样做。」 董佳茹没好气道:「你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吗?那是张宣,我和你嫂子差点就没敢打扰你们。」 董子喻默然,「为难你们了。」 董佳茹伸手抚摸她的头发,缓缓问:「何苦这样?你不委屈吗?」 董子喻说:「不委屈,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董佳茹道:「路有很多,哪一条路也不是固定的,只要有心,还可以开辟新路。」 董子喻悠悠地说:「在他的感情世界中,我本就是额外的人,本就没有为我备份,何必去挣扎着消磨两人的情缘?至少我这样退一步,他会一辈子记得我的好。」 「唉...」 黑夜里,良久良久传来一个这样的叹惜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十多分钟后,按压住内心波动情绪的董佳茹伸手搂过妹妹,心疼地道:「就怕他被乱花迷了眼,不记得你的好。」 董子喻轻摇头:「不会,他其实什么都清楚,只是一直装傻充愣,不过,我能理解他。 在他这个位置上,有时候不得不装傻充愣,这也是一种境界,大智若愚。」 董佳茹道:「那你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董子喻闭上眼睛。 又过了会,董佳茹问:「如果有来生,你还会这样选择吗?」 董子喻轻启红唇:「人会有来生吗?」 董佳茹被问住了,最后嘱咐:「到了蜀都,你好好按照自己的想法过生活,家里有我。」 「谢谢...」 「傻丫头,不用说谢,咱们是姐妹。」 ... 赵蕾不愧是部队里出来的,遇事淡定从容,车技老道,就算这么大的雨,奔驰也是如履平地。 赵蕾通过后视镜瞄了瞄他,嘴唇动了动。 张宣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什么事?你说。」 赵蕾说:「今天你和董小姐吃饭看电影,有两人一直在后面跟着。」 张宣意外,尔后又不觉着意外,「是子喻她姐姐吧?」 「对,董小姐的姐姐和嫂子。」 调查清楚老板身边女人的家里关系,这一直是赵蕾的本分工作之一,为的就是怕闹了乌龙。张宣沉思一阵吩咐说:「以后还遇到这事,你发短信告诉我。」 要是今天知道后面有人跟着,那他肯定不会拉董子喻上奔驰车,太难看了。 赵蕾点头,记下了。 ps︰求订阅!求月票!(还有…) 有人说这几章董子喻的人设不对劲,这话三月是不认同的。 三月一直觉得,大佬们看书应该耐心点哎,不应该通过某章、某段来定义,应该看全局,还要琢磨一个心态随着事物发展的路程变化。 你们读者老爷们看的是一个片段,图个顺心。而我这个苦逼写的时候要讲究整本书的全局,有时候立意不一样,就会有代差。 还是那句话:大佬们耐心点啦。 另外,我对董子喻这个角色的最后结局设计还是比较满意的。 第906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中大,教师公寓二楼。 刚进门,杜双伶就帮他脱外套,雨太大了,还有风,就刚下车一会功夫,伞被掀翻了,身子淋了个半湿。 拉着他到沙发上,杜双伶拿块干毛巾帮他擦拭头发,轻声问:“你吃饭了没?” 有媳妇就是好啊,张宣老爷样子地斜躺在沙发上:“吃了,吃了回来的,你们呢,吃了不?” 杜双伶嗯一声,道:“不太早了,我们就没等你。” 张宣四处张望一番,“我妈她老人家去哪了?” 杜双伶说:“在楼下,沉教授回来了,正跟沉教授说话呢,妈可能还不知道你回家了。” 张宣诧异,“沉教授回来了?” 杜双伶轻点头。 张宣坐起身:“不是说跟男人私奔了么?” 见他一脸看稀奇地表情,杜双伶抿笑道:“听导员说,好像分了。” 张宣转过身子问:“是真分了,还是钱被骗光了,男人跑路了?” 杜双伶片他一眼:“你问这么多干嘛?” 张宣表示:“我就好奇。” 杜双伶把下午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沉教授是邓老师妹妹送过来的,送过来人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把沉教授臭骂了一顿,话有点难听。” 原原本本听完,张宣脑子里只浮现出两个字“活该”。 晚些时候,邹青竹下楼来了,阮秀琴同志也回家了。 还没闲聊多久,老邓又惙惙地上来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老邓一进门寒暄几句,就拉着张宣到书房问:“你小子现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找你真难。” 张宣莫名,晃了晃手里的诺基亚:“不是有手机么,我又没关过机,也没见你打我电话啊。” 老邓伸手在空中虚点几下,一脸嘿嘿道:“不见着你人,我要是没大事的话,哪敢打你电话?你那么多红颜知己,搞不好就在女人肚皮上咯,怕把你吓出阳痿。” 张宣脸色一垮,连忙压着声音道:“你小点声,你想害死我啊!” 老邓又嘿嘿干笑了几声,兹个牙花说:“今晚陪我喝酒。” 张宣拒绝:“不喝。” 老邓偏头:“为什么不喝?” 张宣一屁股瘫椅子上:“今儿个身体打洋。” “哈!” 老邓凑过来:“有女人惹你了?” 张宣白一眼。 老邓不理会他,不管不顾就拉着他往楼下跑,经过客厅时还不忘对杜双伶招呼:“双伶啊,今晚借你老公一样。”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应声:“好。” 来到门外,老邓感慨:“我要是有个双伶这样的媳妇就好了,温柔漂亮,善解人意体贴人,关键是还大气、还对你小子始终如一。” 张宣瞥一眼:“鲁妮不好?” 老邓撇撇嘴:“鲁妮自然是好的,但客观来讲,和你家这位还是全方位差点意思。” 张宣冷笑一声:“哟喝,我可是听出了你对导员的不满,就不怕我告状?” 老邓摆摆手:“这不是不满,这叫有着清晰的自我认知,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敢像你这样在外面沾花惹草,鲁妮肯定早不跟我过了。” 张宣拿话呛他:“我看到导员也是挺好的,上次姚韦咄咄逼人,人家的表现那叫一个气度。” 老邓停住脚步:“那不叫气度,那叫没办法,要是鲁妮自认为比得过姚韦,场面肯定就不是那个样了。” 张宣盯着他眼睛,非常诧异:“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编排起自己媳妇来了?” 老邓扶扶眼镜,“走,我们找个地儿喝酒,一边喝酒一边说这些破事。” 张宣问:“不到家里喝?” 老邓把脑袋晃得叮冬响:“不了,你不是有车子吗,今天我们寻个清净的地方。” 张宣提醒:“外面下大雨。” 老邓朔起嘴皮子:“就算下刀也不怕。” 张宣:“......” 进奔驰,两人离开了中大。 张宣问老邓,“去哪?” 老邓隔窗探头探脑,最后挑了一家看起来最敞亮的饭店。 进门,落座,喊酒叫菜一气呵成。 等到服务员出了包间,临了张宣问:“说说吧,你到底遇着什么事了?” 老邓没吭声,仰头就拿起啤酒吹瓶,一瓶喝完接着喝,连喝三瓶,他非常不满意,对服务员说:“帮我拿白酒来。” 服务员问:“先生,您要什么样的白酒?” 老邓手指在嘴角揩了揩,“只要是白酒就成,什么牌子都可以。” 张宣赶忙搭一句:“挑你们店里最好的上。” 服务员走了,不一会儿拿了一瓶茅台过来。 老邓咧咧嘴:“一瓶不够,再来两瓶。” 服务员看向张宣。 张宣挥手:“拿吧。” 两瓶茅台进来了,张宣不吭声了,直接给老邓满上。 老邓也不招呼他,一杯一杯又一杯,一个人独自喝了起来,看这幅架势硬是把张宣当成了倒酒童子。 “诶诶诶!差不多了,这瓶茅台都见底了,你先吃点菜,别只顾着喝酒。”把空瓶子一丢,张宣伸手制止他。 “哎!”望着空杯子,老邓重重叹口气,“我今晚跟鲁妮大吵了一架。” 张宣眼睛大睁:“不能吧,我没听到你们的吵架声音啊。” 老邓问:“有烟没?给我跟烟。” “我不吸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宣嘴里是这么说着,但起身去了外边让服务员拿了烟和打火机进来。 “他娘的咧,这叫什么事?一个身家几百亿的大作家成了陪侍童子,又是烟又是酒的,你倒是舒服了。”张宣骂骂咧咧,给老邓嘴里装了一支烟,点燃。 老邓一口气吸了半截烟,吐了几个烟圈沫子,道:“你觉得我老邓是个是非不分之人吗?” 张宣实诚开口:“那不能,论品行,你是这世界上少有的几个能让我自叹不如的人。” 老邓问:“你觉得我渣不渣?” 张宣好话送上:“不渣,在我心里啊,你就好比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屁!” 老邓狠狠呔一口,说了心里话:“其实我也是男人,在思想上,我有一说一,我和你这个渣男有的一比,也出轨。” 张宣不乐意了,“你渣就渣,不要拉上我,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渣。” 老邓不屑:“那你的行为叫什么?” 张宣端端正正坐稳:“我那叫能者多劳,我那叫以天下为己任,敢为人先。” “我呸!” 老邓罕见地爆了粗话,“你那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那叫这山望得那山高,一山还比一山高,别以为你和文慧那点事我们不知道,我告诉你,大伙儿眼睛如同那太空上的鹰,雪亮雪亮的。” 张宣眼皮跳跳:“呵!亏你还自诩为高材生,要是你的物理老师听到你这话,估计棺材板子都压不住。” 老邓问:“我这话有错?” 张宣指出:“什么叫太空?地球之外叫太空,没有氧气属于真空地带,鹰能在太空飞?你这鹰是穿了宇航服还是带了氧气瓶?或者屁股上安装了火箭?” 老邓嘴角抽抽:“你小子也是个风流人物,怎么这么不懂味?我这叫浪漫的比拟手法,我真不理解文慧是怎么上了你的当的?” 张宣蹙眉:“别拿文慧说事,你说你精神出轨,那出轨对象是谁?” 老邓吸完一支烟,又换了一支:“你别揣着明白装湖涂。” 张宣问:“姚韦?” 老邓没做声了,吧嗒吧嗒一口气把手里的烟吸完。 张宣右手撑起下巴:“你们上床了?” 老邓呼口气:“你这是小看我了,我精神上已经成了残疾人士,肉体上还是保留完整的。” 张宣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是人的?” 老邓沉默了,过了好久才道:“一开始我就喜欢她们两姐妹。” 张宣身子前倾:“先喜欢的姐姐,还是妹妹?” 老邓起开第二瓶茅台:“妹妹。” 张宣眨眨眼:“先喜欢妹妹,却和姐姐恋爱了,还差点成了婚,事后还一直忘不了妹妹,你这不是渣啊,你这简直是畜牲行为。” 老邓就那样手持茅台灌了一大口:“你也别埋汰我了,我这最多是精神上不检点,肉体上我对鲁妮始终是忠诚的,人活一辈子,又有谁能管住思想不开小差哦。” 张宣问:“姚韦是不是知道你心里有她,才一直对你不放手的。” 老邓承认了:“是!” 张宣问:“那你还把她留在银泰资本?这是一颗雷啊,说不定哪天就爆了,这你得小心。” 老邓说:“姚韦的能力很强,不过我、我也藏了私心。” 张宣对这一点都不意外,反而问:“你今晚为什么说这些?” 老邓问:“你是不是毁三观,觉得这不像我?” 张宣说:“那倒不是,我一直认为老邓你是个真性情的人,就如你说的,思想滑坡但身体始终不下锅,已经难能可贵了。” 老邓放下酒瓶子,道了出原委:“你知道我为什么和鲁妮吵架么?” 张宣问:“不是因为姚韦?” 老邓说:“不是,我在鲁妮收纳箱里,发现了一叠情书,都是她一个高中同学寄给她的。” 张宣不敢置信:“有这事?” 老邓说:“有。” 张宣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邓说:“10年前。” “这么久了?”张宣很是惊讶,连着问:“现在还联系?比如热情入火?比如甘之如饴?比如....” 老邓来气了:“你小子瞎咧咧什么?她们8年前就断了。” 听到这不像人的话,张宣差点暴跳如雷,想打人:“你这是拿我消遣呐,8年前的烂事还搁这里吃飞醋?谁他妈的还没点过去呢?等会我就去给你买一顶绿帽子。” 老邓说:“那情书我看了,文笔比我好,比我会哄女人,那一个个亲爱的亲爱的,叫得我牙都酸了。” 张宣愣了愣,听笑了:“那还不是你赢了,我记得那会是鲁妮上赶着追你的,你知足吧。” 老邓说:“我今晚把那些情书都烧了,为此鲁妮和我吵了一架,说我不尊重人。” 张宣无语:“就为这芝麻大点的事?” “哎。” 老邓唉声叹气道:“我老邓平日里也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这回真被我那老娘气到了,于是事情上杆子到了一起,我就发了一场大火。” 张宣说:“明白,你这是找一个发泄口出气。” 老邓点头:“对,就是委屈鲁妮了,还在家哭。” “啊?” 张宣啊一声,拿出手机给双伶发短信:你去看看导员。 两分钟后,杜双伶回短信:导员趴床上哭,我陪陪她,亲爱的你少喝点酒。 张宣回:我现在滴酒未沾。 老邓说:“我老娘偷了我妹妹7万块钱。” 张宣看着他。 老邓说:“养男人。” 张宣傻了,非常不解:“你妹妹怎么会有7万块钱给她偷?” 老邓解释:“这钱是别人还我妹夫的欠款,当时天太晚了,银行已经关门了,我妹妹他们就寻思着放家里一晚,等第二天再去银行。” 张宣问:“就一晚上的功夫,钱就被沉教授拿走了?” 老邓说:“可不是,听到这事时,我这么好脾气都气得摔了一个手机,我老邓不缺这点钱,我只是被她深深羞辱到了。” 张宣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老邓说:“这就是我今晚找你的原因,我知道赵蕾和刘雅菲能力非凡。” 张宣懂了:“你要报复?” 老邓双手搓了搓面皮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张宣想了想道:“用赵蕾和刘雅菲不妥,大家都知道她们是我身边的人,这事得找陶歌,让她弄几个陌生面孔过来。” 老邓说:“我就是这意思,我本想向陶歌开口,可试了好几次都没把这口开出来,只能来找你了。” “这事简单。”张宣拿出手机就要给陶歌打电话。 可才在电话薄里寻到号码,张宣就发现手机屏幕被挤满了,进来一个电话。 陌生号码。 张宣犹豫一下,顺手接了,“喂,你好。” “张宣,是我。” “袁澜?” “对。” “你在哪?” “我在中大门口,现在方便吗?我找你有点事。”袁澜说。 ps:求订阅!求月票! (这个月更新了16万字,还放了几次鸽子,不当人,对不住大家。 我总结了下,就是因为我上个月没立g,导致我身体一塌湖涂,导致不景气。 说实话啊,三月现在看病是非常需要钱的时候,要是能行肯定会多更的,真的不是我懒,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太遗憾了。 立个g,下个月目标25万字,争取大家看个爽,在痛痛快快中直到完本。) 第907章,不早了,要不去我房里休息一晚? 张宣说:“我不在学校,这样,你到那稍等下,我让人来接你。” 袁澜说行,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赵蕾把袁澜带了进来。 许久未见,袁澜还是老样子,脸上没有明显的变化,头发是烫过的,一身黑色休闲服,尽显御姐范。看来有钱就是好哇,坐个牢皮肤都快嫩出水来了。 张宣要服务员把桌上的菜全部撤掉,重新点了一桌。 等到服务员走后,袁澜坐下对两个瞅着自己的男人道:“是不是感觉很意外?” 老邓点点头:“确实有点,你这哪是去吃苦哦,我甚至感觉你还变年轻了。” 袁澜接过老邓递过来的烟,点燃一根,开玩笑道:“可能是我的身材更加好了,更有女人味了吧。” 给两人倒酒,给自己也倒一杯,张宣问袁澜:“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找我了?有事打个电话就行啊。” 袁澜回答:“我就是冲着这大雨天来的,路上人少。” 老男人秒懂,袁澜是觉得她身份不太干净,怕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特意挑了个这样的天气。 不等他说话,袁澜直接说了此次来的目的:“我打算走了,所以来看看你,请你吃顿饭,感谢你过去几年对我的照顾。” 张宣问:“去哪?” 袁澜回答:“法国。” 张宣问:“签证办好了?” 袁澜说:“不是签证,我是移民法国。” 老邓搭话:“移民?你在那边有路子?” 袁澜说:“有,我以前在西欧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们提供的帮助。” 老邓问:“你这花费不少吧?” 袁澜说:“资本主义世界,资本能通天,只认钱,不过花费还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 张宣关心问:“你这是去那边走以前的老路?” 袁澜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国际上的形势变化很大,我在赌澳耽搁了两年,有些生意续不上了,不过这样也好,我正好跟过去道个别,以后专做葡萄酒生意。” 听到葡萄酒生意,老邓当即眼热:“葡萄酒好啊,法国葡萄酒不错,你要是能弄到顶级葡萄酒,别忘记了我老邓。” 袁澜笑笑,“放心,等我到那边安家落户了,到时候邀请你们过去做客。” 张宣建议:“要是能买个葡萄酒庄,倒是个长久之计。” 袁澜道:“顶级葡萄酒庄比较难,一我没那个钱,二我也没那个人脉,同时身份也是个大问题。 不过中等规模的葡萄酒庄我倒是相中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拿下?” 张宣猜到了她的想法:“钱不够?” 袁澜直白地说:“差了点,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之一,你有没有兴趣入一股?” 张宣看着她,第一时间没做声,思考一番才表态:“我对葡萄酒庄感兴趣,但我没那个时间去打理。我问一个人试试,看她有没有兴趣,晚些时候给你答复。” 袁澜问:“莉莉丝?” 张宣麻了:“你对我还真是够了解,就不能假装不知道么?” 袁澜端起酒杯跟他碰一下:“你别忘记了袁裳在伦敦待过一段时间,莉莉丝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秘密。” 提到袁裳,袁澜多说了一句:“她怀孕了,我想接她去法国。” 张宣望向老邓。 老邓说:“你别看我,我才从日本回来就碰到了家里一烂摊子事,这事我还不知道。” 有了袁澜加进来,老邓喝酒不再孤单,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你来我往的喝得不亦乐乎。 见两人海量,张宣干脆不喝了,就在一旁吃吃菜、陪两人聊聊天。 不过结局没有意外,老邓先前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如今袁澜来添把火,直接醉晕了过去。 袁澜问他:“我以前也跟老邓喝过酒,感觉有点不对劲,他这是有心事?” “得,我就知道逃不过你的法眼。”张宣简单把事情讲了讲。 听完,袁澜沉吟小会,道:“你们要是信的过我,这事就交给我吧。” 张宣眼睛一亮:“你国内还有人手?” 袁澜点了点头,没隐瞒:“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但我经营了那么多年,自然还是有一些忠肝义胆之人,这种事交给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张宣侧目,“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也懒得麻烦了,等老邓醒来,让他跟你详细说叨说叨。” 寻一家酒店,两人一左一右把老邓扶进了一间客房。 一切妥当后,袁澜忽然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发出邀请,“时间不早了,要不去我房里休息一晚?” 嗯? 张宣愣了愣,暗道好家伙!现在都这么直接了吗? 见他直接傻在那,袁澜饶有意味地说:“我一直好奇游慧云为什么那么执着想把你弄上床?你是不是那方面很厉害?要不给个机会让我今晚尝尝鲜?” 张宣:“......” 袁澜调笑:“还记得上次拳击吧?你坐我身上,我很有感觉。” 张宣头都晕了:“别告诉我,这也是你来找我的目的之一。” 袁澜走近一步,贴着他的耳朵说:“这话问的我难以启齿,不过你要是想,自然是真的。” 张宣无语,直接闭嘴,不说话了。 挨着他停留小会,见他无动无衷后,袁澜微微仰头问:“你是嫌弃我年纪大,还是嫌弃我这身份?” 张宣往后退一步,靠着墙壁,叹口气道:“都不是。问题在于我的腰子产能有限,今晚要是跟你进了房间,估计得被噶断不可。” 袁澜似笑非笑问:“一晚上就腰子断了?我在你心里这么凶勐?” 张宣迎着她的眼神说:“我有个怪癖,但凡我碰过的女人,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加班一晚上是没什么,可一辈子多一个女人,那就难受了。” 袁澜问:“控制欲这么强?分开后别个男人不能碰?” 张宣眯着眼睛说:“谁敢碰!我弄死谁!” 袁澜听到风情一笑,走出门槛、头也未回地说:“晚安!” “晚安。” 道一声晚安,张宣再次回房看了看老邓,随后下楼出了酒店大厅,坐进奔驰对赵蕾说:“回中大。” 原本准备在车里过夜的赵蕾通过内视镜瞄他一眼,发动车子往中大开去。 ... 几天后,张宣再次见到了老邓。 张宣拉过他小声问:“情况如何?” 老邓扶扶眼镜,一脸解气地说:“那就是个专骗女人财色的骗子,手段繁多,饥不择食,不仅骗了我母亲,还同时骗了10来个。” 张宣问:“钱要回来了没有?还剩多少?” 老邓说:“我拿回了23万,其中7万交给我妹妹,另外的16万我打算捐给孤儿院。” 张宣赞同:“这倒是一桩好事,那人你们怎么处理的。” 老邓说:“废了!” 说着,老邓恶狠狠补充一句:“生不如死!” 得到如此结果,张宣不再问了,不再问是怎么废的?废了哪里? 老邓递一根烟给他:“你那晚怎么走了?我还以为你会和袁澜共度春宵呵。” 张宣眼皮掀了掀:“你都看出来了?” 老邓乐呵呵地道:“你小子这是看下人了不是?我老邓又不是瞎子,喝酒的时候袁澜频频对你表现出异样,只要不是湖涂蛋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宣顿了顿,稍后问:“她人呢?” 老邓说:“已经走了,去了法国。” 接着老邓问:“走之前她没告诉你?” 张宣摇头:“没有。” 老邓伸手拍拍他肩膀,唏嘘地说:“袁澜身份虽然复杂了点,但却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你小子错过了绝佳机会。” 张宣打开他的手:“行了行了,别埋汰人,你难道还不了解我?” 老邓回头说:“了解你?你要是一心一意对小杜,我老邓就佩服你。” 张宣呶呶嘴:“得了吧,咱两都不是啥子贞洁卫士,谁也别披着道德外衣。”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08章,翻天覆地的逆转(求保底月票!) .... 毕业以后,大家虽然都生活在粤省,但303寝室这帮哥们没事根本聚不到一块。张宣平日里也就是和沉凡见面多一点。 难得上几次研究生课,下课后,沉凡对张宣说:“宣哥,你有时间没?” 张宣眨眨眼:“时间就像那啥,挤挤总是有的,你这是有事?” 沉凡说:“老欧让我问问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他想请303哥们一起吃个饭,正好李正也在。” 张宣问:“李正从顺德回来了?” 沉凡说:“是啊,回来了,如今他人就在我那呢?” 张宣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沉凡回答:“今天中午。” 张宣爽快地说:“你喊老魏他们过来吧,我们一起去你那里吃晚饭。” “好,我过年正好拿了一些腊肉和狗肉过来,今晚吃狗肉火锅。”沉凡高兴道。 有阵子没见到众人了,大家变化很大。 相比上一次,李正又瘦了,那一脑骚包的分头不见了,成了毛坯头,活脱脱的一个劳改犯造型。 欧明倒是留了个中分,让人看着都稀奇。 万军变化最大,一件名贵的皮衣、皮靴,梳个大背头打了发蜡,配着脸上那深深的刀疤,像极了港片里的大哥。 魏子森挎个腰包,西装革履,一副标准的白领装扮,进门就满是歉意地道:“我来晚了,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自罚三杯。” 欧明问:“老魏,你当老板了,感觉怎么样?” 魏子森一口气干完三杯啤酒:“我这小门小户的,算捞什子老板,要说老板还得看宣哥和老万。” 万军连忙摇手:“可别!有宣哥在,你可别把“老板”字眼按我头上,受了折寿。” 张宣打量一番魏子森的黑色皮挎包:“看你这样子生意应该不错吧?” 魏子森坐下说:“有宣哥的榜样力量,生意还行。 不过哥们不是跟你们吹牛逼,钱不钱的都无所谓,我现在最爱的是那些女医生啊、护士啊,啧啧啧,你们是没看到,要腰有腰,要屁股有屁股,媚眼一抛,真他妈的风骚。” 欧明说:“你这么骚,就不怕柳思茗跟你闹啊?” 魏子森比个中指:“切!要不是我念着我家思茗,我现在的屁股一次性保准练出了10000次马达。” 欧明崴着手指算:“你就吹吧你,一万次马达不得一个小时?就你这身板能?” 魏子森站起来,把衣服往上一掀,指着腹肌说:“老欧,就问你服不服?我要是没几斤几两,哪敢到宣哥面前丢人现眼。” 万军伸手摸了摸:“你快拉到吧,宣哥身材从大一开始就是最好的,你这还差了点意思。” 张宣问欧明:“你和小丁的婚房好了没?” 欧明回答说:“好了,就等小丁入局了。” 张宣问:“小丁还在日本没回来吗?” 欧明说:“没回来,忙得过年都没回来,我跟她约好了,等到五一假期我去日本看望她。” 提到女人,魏子森爆个瓜,“前段时间我遇到了老万,你们猜他正在干什么?” 沉凡问:“干什么?” 魏子森夸张地说:“我滴个乖乖,老万在相亲,而且一天相亲了3场,跟你们讲,女方条件都非常不错哦,老万都不知道选哪个?” 张宣看向万军:“老万,你这是走桃花运了?” 屋里烧了炭火,有点热,万军脱下皮大衣道:“宣哥,你就别看我笑话了,我这哪是走桃花运,走的是钱运,他们给我介绍相亲对象,都是冲着我袋子里的钱来的。” 魏子森鼓鼓腮帮子:“你们别信他的,我当时看了他相亲对象的资料,女方1号,身高162,歌舞团的,长相秀气,父母都是羊城本地人。 女方2号是一名护士,我做医药生意时还打过几次交道,胸口的肉特别多。 女方三号,一个科长的女儿。” 张宣好奇:“老万你选了谁?” 万军实话实话说:“都是熟人介绍的,我是碍于情面过去看看,吃顿饭就没联系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懂了,万军还是对刘琳念念不忘,根本没心思对付其他女人。 见李正一直在旁边听着不说话,欧明转头问:“老李,你这是咋了?以前寝室里你最骚,你能看到老魏这烧包抢你风头?” 听到这话,李正看看张宣,又看看万军和魏子森,最后看看沉凡和欧明,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刚进大学的时候,由于长相好、会说话、家境殷实,除了比不过张宣外,李正自认为吊打303宿舍其他人。 那时候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中大是拉风至极的人物。 尤其是在女人方面更是无往不利,战绩斐然。 什么学姐啊,什么学妹啊,什么导员啊,什么女博士啊,什么少妇啊,什么娘家妇女啊,都是他租房里的过客,各种滋味都尝了个遍。 大学四年,李正就在文慧、董子喻和莫晓玲这里碰过三次壁,还都是管院的。离开管院他那是鱼入大海,就没有上不了的女人,就没有失败过。 他那时候春风得意,心高气傲,对跟百色老板娘勾勾搭搭的万军那是压根不带正眼看的;对欧明那所谓的9次恋爱更是嗤之以鼻,在山顶看习惯了,哪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可现在呢? 才毕业半年之久,情况就被逆转了,差距就被无限拉大了。 张宣就不谈了,好吧,这就是一个妖孽。李正有自知之明,除了刚进大学时还有攀比之心外,如今早就已经认清了现实,没那资格。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中大所有人,内心不得不写一个大大的“服”字。 就算让他动心不已的董子喻喜欢张宣,李正也不敢生出任何妄想之心,他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 可303其他人的巨大变化,让一向骄傲的李正接受不了,在他心头上造成了致命一击。 万军,一个刚进大学时穷困潦倒的人,一个脸上被毁容的人,一个女生见了害怕躲避的人,一个被中途退学的人,现在却混得风生水起,买了房买了车不说,腰包鼓鼓还有几十万,甚至还有人说媒了,一说还连着三个。 魏子森,开公司了。公司虽然不大,但手下也管着10多人啊,也是一老板啊,而且家里条件不错,一下子就风头盖过了他。 沉凡,以前最寒碜的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人,不仅考上了研究生,事业同样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家日进斗金地废品收购站让人心生羡慕。另外还是最早结了婚、最早做了爸爸的人,这学业、事业和爱情三丰收,无疑在告诉他别人,沉凡很成功。 而欧明,和他一样是公务员,却敢打敢拼,人家通过收购废品积累了不少资金,在羊城有了婚房,还有事业正旺的丁美娟这样的女朋友,妥妥人生赢家。 想想别个,再想想自己,在这一刻,李正万念俱灰,悔恨当初只顾着玩、只顾着显摆,不但和张宣的交情不深厚,他还能感觉到303宿色的众人长在无声中慢慢排斥他,远离他。自己已经跟不上众人的脚步,有点格格不入。 这一瞬间,李正好后悔,好后悔大学的荒唐,后悔毕业后的不收敛,身体垮了,仕途暗澹。 这一切都是因为女人。 见几人看向自己,李正强迫自己收拢心思,“嘿”一声就拿起身前的啤酒喝一大口,道: “我在那破单位,每月几百块钱,连生活费都不够,我是真羡慕你们潇潇洒洒。” 魏子森说:“不能吧?要说别个不能潇洒,我还会信几分,可你是老李啊。” 李正无奈地叹口气:“唉,在单位天天端茶送水打杂不说,好不容易谈了个对象,想奔着结婚去的,可人家跑了。” 万军像听了稀奇:“为啥跑了?女人在你手里还能跑?” 李正苦笑着摇摇头,拿起杯子自顾自喝了起来。 张宣、魏子森、欧明和沉凡四人默默对视一眼,心知肚明人家女生为什么跑了? 李正身体出了问题,人家不跑了才怪?难道跟着守活寡? 同时隐隐察觉到,李正在单位上不受重视,估计还是被人穿了小鞋。 李正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张宣几人听懂了,但都假装没听懂。有些人碍于情面帮一次就够了,不值得第二次出手。 要是把李正换成沉凡,张宣根本不会犹豫,甚至不会让沉凡开口,就主动帮衬了。 张宣说:“这个社会做什么都不容易,冷暖自知,咱还是痛快喝酒吧。” 魏子森眼睛在李正身上跳过,举杯对张宣说:“宣哥,好久没跟你喝酒了,今晚我们一醉方休。” 张宣裂开嘴,笑道:“成啊,今晚陪你喝个够,喝醉了就把你家柳思茗喊过来背你。” 魏子森说:“也别说我家思茗了,我今天可是看到了苏谨妤喔。” 欧明问:“老魏,你在哪里看到的?” 魏子森挤眉弄眼,“这个这个...就要问宣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 正说着小十一呢,小十一就来了电话。 张宣接起电话问:“听说你来了羊城?” 小十一糯糯地道:“没有,你是不是想本小姐产生幻觉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12月第一天,求保底月票啊!求排名曝光啦。) 第909章,得道,悟(求月票!) 小十一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柳思茗和方美娟。 老习惯了,见到小十一,沉凡就主动把位置让了出来。 小十一对沉凡说:“沉凡,等我和他结婚了,到时候给你安排一个上首位置。” 沉凡高兴地说:“那你可要抓紧点哈,我儿子都快打酱油了,你别让我久等。” 小十一不顾众人在场,直接伸手挽住张宣胳膊说:“今晚回去我好好跟我当家的说说。” 哈哈哈…,众人大乐。 张宣敏锐地感受到了小十一的变化,以往在人前、她可不会这样动作的。 给她拿个杯子倒一杯酒就问:“你今天怎么来了?” 小十一糯糯地道:“我说我来找思茗、美娟的,你信不信?” 张宣说信。 小十一勾勾嘴,附耳说:“看来杜双伶的床上功夫又有长进了嘛,你竟然不想我了。” 张宣嘴皮子抽了抽:“哎,说人话。” 小十一眼眉倒竖:“本小姐昨晚做了个梦,梦里你对我欲求不满,所以我怕你忍的难受,就特意赶过来了啊。” 面对这个妹子,张宣不能缩,说:“成啊,等会吃完饭,我们就去酒店。” 小十一笑眯眯地道:“不用去酒店,去我租房就好,你今晚把我当子喻吧。” 张宣错愕,头皮瞬间炸裂,一时间分不清这妖精是知道了什么? 还是在诈胡? 老男人厚着脸皮不接茬,拿起酒杯转移话题道:“大家都在,别胡说八道,我们喝一杯,你过来一趟也不容易。” 小十一盯着他看了半晌,也端起了酒杯。 有了三个女人加入,气氛顿时热闹了许多,众人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光,把一众后生仔的热情完全激发了出来,只见频频举杯,酒杯duangduang响个不停。 见小十一联手方美娟对决魏子森和沉凡,柳思茗悄悄问张宣:“子喻走了,你知道吗?” “嗯。” 张宣说:“知道。” 柳思茗问:“那你晓得她去了哪吗?” 张宣说:“蜀都。” 柳思茗又问:“年后你见过她没?” 张宣点点头:“见了。” 柳思茗面露不解:“蜀都那么远,那你为什么不劝住她?” 张宣叹口气:“她说她嫂子身体不大好,要去帮着照顾她嫂子。” 柳思茗追着问:“这话你信不信?信几分?” 张宣垂着眼皮回答:“子喻说有外地工作经验加成,对以后的前途有好处。” 柳思茗晕了:“你这么大一老板,还在乎子喻的那点前程?” 张宣摇摇头:“不一样,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只有按照自己的想法活才能活出价值。” 话到这,张宣转头问:“你觉得子喻是那种愿意做牵线木偶的人么?” 柳思茗顿时哑口无言。 过了好会,她问:“那你和子喻之间...?” 张宣沉默片刻,道:“我尊重她的选择。” 听到这话,柳思茗欲言又止,好几次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什么也没说了。 喝了半杯酒,张宣看了看小十一,转头问柳思茗:“这妖精是不是知道了?” 柳思茗眼睛熘圆:“你喊谨妤妖精?” 张宣撇撇嘴:“她在我面前的表现,可不就是妖精么?” 柳思茗掩笑问:“妖精可是吃人的,她吃了你没?” 张宣怔了怔:“呀,你胆子大了,搁以前你可说不出这种话的。” 柳思茗说:“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接着她问起了他的问题:“你是想问谨妤知不知道你和子喻的事情吧?” 张宣默然。 柳思茗沉思了一番,道:“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但是谨妤这么聪明的人,你往最坏了准备就是。” 张宣问:“怎么说?” 柳思茗告诉道:“因为子喻走了,走得很突兀。” 听到这话,张宣不再问了。 跟魏子森拼了2瓶啤酒,小十一回来了。 小十一把饭碗摆他跟前:“口里都是酒味,帮我夹点菜压压。” 张宣瞄了瞄她脸色,伸快子给她挑了几块上好的狗肉。 一不小心桌上的一只快子掉到了地上,小十一顺手夺过他的快子,低头吃了起来。 张宣人麻了,小声提醒:“这么多人,你注意点影响。” 小十一第一时间没理会他,快子夹着狗肉往嘴里送,小口小口吃着,直到把碗里的狗肉吃干净才抬起头:“你之前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张宣说出了直观感受:“你确实变了,还变了不少。” 小十一夸赞道:“不愧是爱极了我身体的男人,感知精准。” 张宣:“......” 小十一连着问:“你知道我是从哪里过来的吗?” 张宣没猜,静待下文。 小十一往下继续说:“其实我前天下午就来了羊城,请假过来的。” 张宣敏锐地问:“请假?发生了什么事?” 小十一说:“还记得谢艺吧?” 张宣道:“看你这问题问的,毕业还没一年,怎么会忘,她出事了?你还特意请假过来?” 小十一把碗给他:“再给我夹点狗肉。” 张宣对着火锅呶呶嘴,“有手有脚的,自己动手。” 闻言,小十一身子前倾、挂靠在他的手臂上说:“我知道阿姨过来了,此时在中大教师公寓对吧?你要是不给我夹菜,我就去跟你妈告状,说你摸过我、抱过我、吻过我,还那个那...” 不等这女人把话说完,张宣直接服软了,“别压着我右手,不好动快子。” 小十一吹口气:“快半年没碰它们了吧,感觉怎么样?” 见大家若有若无地看着自己两人,张宣用左手推开她的身子,给她夹了小半碗狗肉。 小十一向他抛一记满意的媚眼,一边吃一边说叨:“谢艺又要订婚了。” 张宣有点小惊讶:“这么快?上次订婚才过去一年半吧?就走出来了?” “看来你很震惊的嘛,连着问了三个问题。” 小十一再次给他抛了一记媚眼,“不过出问题了,婚没订成。” 张宣这次是很惊讶了:“啥?又出问题了?” “对。” 小十一说:“本来订婚日子都选好了的,亲戚朋友也通知了,可是前几天谢艺父亲被带走调查了,男方取消了这桩婚事。” 张宣听懵了:“你不是说那男的是谢艺高中同学吗?从高中就开始喜欢谢艺的吗?追了那么久才追到手,就这样放弃了?” 小十一心有戚戚,“是啊,男生喜欢谢艺不假,但是两个家庭都是体制内的,一方失势了,你觉得男方家庭还会傻傻地往上面靠吗?像瘟神一样躲都还来不及呢。这叫丢小保大,弃车保帅,在一个家族的前途面前,个人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张宣沉默了,这话很对,却又听得不是那么舒服。 良久,他问:“谢艺如今情况怎么样?” 提到这事,小十一停了快子:“还能怎么样?父亲出了问题,她最大的靠山没了,不提感情了,她目前的工作都得丢,她现在面临事业、爱情和亲情的三重毁灭打击,心很累,压力很大。” 张宣想了想说:“其它问题我们帮不了,要是工作的话,她如果愿意,我倒是可以帮帮她。” 小十一意会:“去你名下的公司?” 张宣点了点头:“我有地产公司,有手机厂,还有投资公司,你找个时机旁击侧敲地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去?要是愿意,她自己选一个,要是不愿意,也不强求。” 小十一直接否定了:“你的心意是好的,但我不会跟她提。” 不等他道出疑问,小十一接着说:“谢艺我比你了解,她从小和我一样衣食无忧,过惯了公主般的生活,心比天高,一时间怎么可能会替朋友去打工卖命? 况且你还是我喜欢的男人,那样做,她会觉得在我面前低人一等。” 张宣摊摊双手:“要是这样,那就是心态不对。那就等她调整好了心态、或者走投无路再说吧。” 小十一满面笑容地说:“不错不错,我的眼光不错,你是个好人。” 张宣:“......” 小十一继续动快子,“通过谢艺的事情,我悟了。” 张宣惊奇:“悟?说说,悟了什么?” 小十一悠悠地说:“谢艺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她的家庭条件和外在条件都算得上百里挑一,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在命运面前,不低头也得低头。” 话到这,小十一伸手又挽住了他胳膊,感慨地说:“人生就像一个名利场,有的人散尽家财寻找入场券却不得其门,有的人竭尽其能往上爬却发现梯子顶端是空的,有的人一开始辉煌灿烂却最终跟错了人被打回十八层地狱,有的人怀揣梦想总觉得自己能到达空中楼阁,其实这些都是自欺欺人的,太多人输给了名利场。” 小十一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知道吗,旁观了谢艺的两次失败感情,我忽然害怕了,害怕自己哪天会后悔,害怕哪天你和我越行越远,这两天我满脑子都在想你我的事情。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你不在我的人生里,错过了你,我的余生都不会再拥有快乐。” ps:求订阅!求月票! 收尾不好写,写得慢,大家给点月票鼓励鼓励吧…月票太少了哇。 弱弱地辩一句,上章真不水,书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再说了,很多东西都要铺垫的嘛,哎,说那多干嘛呢,我就是想你们手里的月票了。 ps不收钱,算了数字。 第910章,王对王,针尖对麦芒! 听了小十一的另类告白,张宣久久无言。 见他沉默,小十一起身说:「我吃好了,送我回租房吧。」 张宣环视一圈桌上拼酒的众人,没拒绝,跟着起身。 走之前,张宣对离着最近的沈凡和柳思茗打招呼:「我们出去走走,你们先吃。」 柳思茗意味深长地问:「你俩还回来吗?」 张宣瞄一眼已经出了门的背影,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真的有些进退难当,对于小十一的变化,他心里复杂极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不纯粹,小十一为他宽衣解带过,张宣也没避让,上次在学生会办公室,要不是王格格的突然闯入,说不定两人玩着玩着就直接发生了关系也有可能。 毕竟那一次小十一全部敞开了心扉,没用卫生巾做借口。 他想到王格格的时候,小十一也恰巧想到了王格格,说:「年前我同王格格单独聚了一次。」 张宣顺嘴问:「她在哪?」 小十一伸手挽住他胳膊,「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外面已然黑了,黑布隆冬的小路压根没人,张宣没推开她,问:「什么问题?」 小十一侧头问:「王格格是不是暗恋你?」 张宣没直面回答,而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仿佛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十一读懂了他的意思:「其实这不难猜,大学四年,跟我关系最要好的是子喻、思茗、谷润和谢艺,其次是王格格跟珊珊。 我们在学生会经常见面,也经常说些男女之情的话题,而我发现,每当我跟她提起你时,王格格会听得格外认真,显然对你感兴趣。」 张宣眨眨眼,不要脸地说:「就这?我可是中大的风云人物,中大校友对我的私事感兴趣的何其多?王格格有兴致很见外吗?」 小十一停下脚步,回头笑眯眯地道:「我就知道你会反驳,你可还记得学生会我们恩爱的那次?」 记得,刚才我还在想呢,只是「恩爱」这词..嗯哼 老男人说:「提这做甚,那可不是光荣历史。」 小十一脑袋轻微晃了晃,戏虐地盯着他:「是啊,确实不是光荣历史,我们俩差点被人捉女干了。」张宣无语。 小十一探头妩媚地问:「我记得你那次还蛮起劲的,要是王格格没来,你是不是想胡天胡地白日宣那个啥?是不是想把我直接变成你的女人?」 娘希匹的!好你个娘希匹的! 张宣没好气道:「别诱惑我,前面就是大石头,不然.." 小十一听了直摇头:「那不行,本小姐可不想到石头上做女人,怎么得也要回了租房再说。」 听到这女人三番两次提「租房」,他心思麻了,转移话题问:「王格格是哪里人?」 小十一说:「老家是汕头的,不过她爸爸在深城工作,他们一家四口都搬到了龙华。」 张宣问:「她还有兄弟姐妹?」小十一说:「有个弟弟。」 接着她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张宣迷迷糊糊道:「就算王格格真的暗恋我,也不值得你如此上心。」 小十一松开手围绕他转一圈,满意地说:「那倒是。」 来到租房,小十一掏出钥匙打开门,进门就问:「怎么样?对这里还有没有一种熟悉感?」 张宣抬头四处张望一番:「还行。」 前头的小十一到一杯白开水,自个先喝一口然后递给他:「还行是什么程度?有印象?了如指掌? 还是蚀骨销魂?」 张宣翻翻白眼,喝起了开水,还别说,狗肉火锅好吃是好吃,但是重油重辣吃多了口干。 这不,他一口气就把一杯水喝干了。 等到他喝完,已然打开了电视的小十一拍拍身边,「过来坐,陪我看会电视?」 张宣瞧了瞧电视屏幕,放的是动画片,顿时晕了,「毕业了好不容易聚一次,中途离场就是为了到这看动画片?」 闻言,小十一偏过头,似笑非笑地问:「那你说来干嘛?你难道想和我在杜双伶的眼皮底下结秦晋之好?」 得,这是个要命题,老男人走过去坐了下去。 看了会电视,索然无味的他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爱看动画片了,我怎么不知道?」 小十一噘嘴:「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张宣斜躺在沙发上:「比如?」 小十一脚尖摇了摇,摇了摇,把棉拖晃掉,盘起大长腿说:「比如,我知道你有几个女人,比如上次我跟你说话只说了一半。」 张宣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一半?」 见他身子紧缩,小十一觉得好笑,身子骨动了动,挨着他问:「喂,你和子喻关系不一般吧?」 张宣心里一咯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稳了稳情绪道:「什么不一般?我和她关系一向要好,我们都把彼此当人生知己。」 小十一说:「关系要好?知己?那没用,爱情可是不讲理智的。」 张宣两眼望天,「你这又是哪根筋不对了?是不是太闲了,搁这凭空诬陷人?」 小十一伸过手揽住他脖子,下巴搁他肩膀上说:「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只是一直在装傻。没想到你还真傻,要不我现在去找杜双伶这个聪明人聊聊?聊聊关于子喻的事情?保证给她一个大惊喜。」 张宣双手枕着脑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样子说:「去吧,赶紧去,反正你们都认为我是一条龇着牙的狼,随时都可能扑向身边的女人。」 小十一听笑了:「没看出来啊,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不过挺好的,我更喜欢这一款。」 说罢,小十一双手揽过他的头,干脆利落地吻了上去。 半晌过后,小十一跨坐在他腿上,捧着他脸蛋揶揄:「怎么?你身子都快要烧着了,还要做正人君子?」 面面相觑一阵,当小十一双腿摆动几下后,老男人终于按捺不住了,一把抱起她,翻过身子,两人顿时换了位置。 十来分钟后小十一猛地伸手压住衣服里面的大手:「别到这。」 张宣问:「今天又不方便?」 小十一说:「不是,只是这租房我觉得别扭。」听到「别扭」二字,欲望高涨的张宣瞬间清醒了。起身倒杯白开水,喝一大口后,张宣问:「你见过子喻了?」 平躺在沙发上的小十一双手往后抻,先是坐起来打理一番杂乱无章的头发,接着整了整里衣,随后捡起地上的中间衫穿上,最后从沙发另一端拿过外套披好:「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宣说:「我就问问。」 小十一慢慢声声道:「你怕我们为你撕破脸?」张宣把手里的半杯温开水递给她,「我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 小十一抬头望了他好会,接过温开水小口小口喝了起来,一边喝还一边说:「今天为了见你,我特意喷了香水的,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你最好去洗个澡。」 张宣低头闻了闻,没动。 小十一猜到了他的心思:「卧室衣柜里有衣服,我前段时间逛街买衣服时,顺便帮你买了一套,你正好用上。」 张宣半转身,问:「今天的一切,你都算好了的?」 小十一得意地笑笑:「当然,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张宣恶狠狠地说:「你就不怕我不管不顾?」 小十一扬起腻白的脖颈:「你现在还可以试试,这两天刚好是我的排卵期,事后我保证不吃避孕药。」 张宣盯着她看了会,直接去了淋浴间。 眼神在他的背影上停留几秒,小十一起身去卧室帮他找衣服。 「当当当当..」 两分钟后,茶几上的诺基亚响了。 小十一凑头看了看,发现备注是「莉莉丝」,没管,直到手机铃声自行消掉。 「当当当当.」 只是手机铃声才停火,然后又响了。 小十一鼓起腮帮子,对于莉莉丝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毕竟杨蔓菁在伦敦呆了好几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凝视片刻,小十一拿起手机还是没接听,随手往旁边一扔。 只是好巧不巧,手机键位刚好撞到了书的一角,鬼使神差地撞到了接听键。 「老公..」 一接通,莉莉丝一如既往地这般称呼。小十一愣了下神,伸手打算摁掉手机。 「老公你在哪?信号不好吗?"莉莉丝继续出声。 连着两次听到"老公」,小十一眼珠子转了转,忽地玩心大起,心想正好用莉莉丝试探下他的女人成色。 于是饶有意味地说:「你老公在洗澡。」 听到一个陌生女声,莉莉丝很意外,看看手机界面,号码没错,再看看时间,8:19,这么晚了竟然是一个陌生女人在接电话。 莉莉丝下意识问:「你是谁?」 面对杜双伶和米见,莉莉丝会比较委宛。而面对其她女人,莉莉丝可就不那么客气了。 听到不那么友好的问话,小十一嘴角顿时弯起了弧度,觉着好玩,「你是谁,我就是谁。」 莉莉丝语气有点冷:「我是他女人。」 小十一回话:「那我还不是,我只是刚跟他上了床。」 听到这么挑衅的话,莉莉丝一滞,把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把他在中大的异性朋友过滤一遍,猛地问:「你是苏谨妤?」 小十一夸赞道:「不错,他的女人果然都聪明,你没有辱没他的名声。」 莉莉丝拉张椅子坐下:「那你了解张宣吗?你就跟他上了床?」 小十一不急不躁地说:「肯定没有你了解不过慢慢来。」 莉莉丝道:「他不是这种乱上女人床的人。」听到这话中带刺的话,小十一把腿搁在茶几上说:「我也不是。」 莉莉丝继续加码:「可是他没你,不一定会在外面孔雀开屏。」 小十一右腿架到左腿上,游刃有余地回击:「我没他,我也不会和男人上床。」 莉莉丝吸口气:「你爱他吗?」 小十一笑眯眯地说:「我自己还不知道呢,我想想吧。」 莉莉丝说:「如果你爱张宣,你就该替他想想,这样在杜双伶的眼皮底下和他在一起,这样刺激杜双伶,万一要是暴雷了,你知道对他的名声影响有多坏吗?」 「是我考虑不周。」 小十一语气特别好的应一声,然后慢慢声声问:「那请教一下,我和他在哪里上床比较合适?既不会刺激到杜双伶,也不会刺激到你?是登月球呢,还是上火星?」 莉莉丝暴脾气瞬间上涌,差点出门去买机票回国暴打她一顿,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你怎么这幅腔调?」 小十一依旧笑眯眯地回答:「近墨者黑,我跟他学的。」 莉莉丝再次 忍了忍说:「这么跟你说吧,他的女人不少,中大一个,京城二个,沪市一个,你和他在一起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二房三房四房五房没你份,大房更你没份,你最好想清楚了,别在他这里拖着,这是浪费时间。」 小十一反问:「你是大房?」 接着不等莉莉丝回话,小十一又讲:「再说了,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呀?上床是他拖着我,你觉得一个男人不愿意,我一个女的能拿他怎么样?」 听到这伶牙俐齿,莉莉丝缓了好一会才说: 「你也不用拿话呛我,我只是让你明白,你既然爱他,就要学会为他好,学会维护他的名声。」 听得这话,小十一糯糯地问:「你这是允许我爱他了吗?」 莉莉丝沉默了,定定地望着手机。 等了一会,没等到对方回话,小十一轻笑出了声:「嗨.哎...,你还当真了啊,谁爱谁啊,都是成年人谈什么爱啊,搭伙上床嘛,张宣对我来了兴致,我对他也看对了眼,就时兴上了。 话说回来,张宣要是哪天对我没兴趣了,我也留不住。」 莉莉丝说:「他临时和谁上床,他哪天对谁没兴趣了,他心里装了谁,我比你了解他。」 小十一问:「他要是心里装了我呢?」 莉莉丝说:「那你试试,我怕到时候绷不住扭头走的是你。」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好少呀,大家投点月票啦,这书就靠月票排名曝光啦,大佬们帮帮忙... 先更后改 免费阅读. 第911章,有时候装糊涂是一种哲学(求订阅!) 张宣有点意外,没想到小十一的心思这么细腻买的衣服竟然是自己早就有的款式。 不过他还是不敢大意,自家笑面虎没睡前,他得悠着点,不然非被看出破绽不可。 听到背后声响,小十一笑着对电话那头说:「你老公洗澡出来了,你把火气撒他身上吧。」 说罢,小十一起身把手机递给张宣:「你老婆打过来的,你们聊,我回去跟思茗继续喝酒去了。」 没头没脑的话,张宣有点懵,心道双伶电话来了? 不过接过手机一瞄,顿时松了一口气,望一眼已经出了门的小十一背影,试探着问莉莉丝:「你们刚才在吵架?」 莉莉丝勾勾嘴道:「没有,我老公在外面偷腥,吃亏的又不是我老公,我犯得着吵架嘛。」 张宣汗颜。 有些话莉莉丝聪明地点到为止,转移话题问:「你们在外面聚餐吗?」 「对。」张宣应一声,简单把毕业后同学聚会的事情讲了讲。 莉莉丝听完说:「国内已经快8点半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别让双伶一个人在家孤单。」不会是真拌嘴了吧? 张宣疑惑加重几分,不过既然莉莉丝不提,他当然识趣地假装不知道。 只是心里有了计较,要是小十一敢搅乱自己后院的话,自己的态度得变一变才行,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不过小十一刚才这般作态,明显是在无形中和莉莉丝通了气,意思是:两人闹归闹,不让第三方知道。 知道莉莉丝的小心思是什么,张宣答应地爽快:「好,我这就回去。」 出门关门,张宣一边下楼梯一边讲:「跟你说个事。」 莉莉丝问:「什么事?」 张宣把袁澜打算在法国购买红葡萄酒庄的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临了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听到自己男人惦记自己,莉莉丝把刚才的事情抛到脑后,高兴地说:"好啊,酒庄比俱乐部好,我非常感兴趣。」 张宣敏锐地问:「你不喜欢阿森纳?」 见他问起,莉莉丝直接把憋在心里许久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不是不喜欢阿森纳,可能我是中国人的缘故,骨子里融入不到这种足球氛围当中。」 张宣沉默半晌说:「对不起,是我想当然了。当初我看你表姐特别喜欢足球,你经常陪着她一起去看,我以为你也很喜欢。」 莉莉丝带着撒娇的语气:「不要说对不起嘛,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 张宣想了想,跟她说了自己的计划:「既然你对足球没太大兴趣,那等个几年时机成熟了,就把它卖了吧,咱捞一笔就走。」 「好,我听老公的。」 两人说着说着,张宣不知不觉已经回了中大,到了教师公寓下面。 张宣抬头望了望二楼,发现是灯是熄的,倒是三楼灯火通明,「我到家了。」 「那我挂了,下次我们苏州见。」「嗯。」 结束通话,老男人把手机揣兜里,问赵蕾:「刘雅菲呢?」 赵蕾回答:「护送苏小姐去沈凡家了。 张宣点点头,走到屋檐下问陈燕,「双伶她们在三楼吗?」 陈燕点头:「你同学杜钰来了,你母亲和杜小姐都在三楼,四人应该在打牌。」 杜钰来了么? 这是张宣没想到的,过去四年多时间,杜钰和双伶一直有保持联系,生日过节都是互相请客,但还从来没有来过教师公寓这边。最近的一次也只是在楼下喊自己。 说实话,对于杜钰和双伶交好,老男人有点矛盾多个朋友多 个伴,双伶身边需要几个贴心朋友。 可因为希捷的关系,他心里总是有点忐忑,感觉杜钰就像个雷一般,随时会爆炸一样。 悄悄回到二楼,手忙脚乱地把一套衣服换掉,接着把换下来的衣服打包交给赵蕾后,才慢慢腾腾上了三楼。 「咚咚咚..」伸手敲门。 「你回来了。」开门的是杜双伶,嫣笑着把他拉进去。 「嗯,咱妈心情怎么样?」张宣问了个最担心的问题。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明天不是周末吗,今天我特意叫了杜钰过来陪妈妈打牌,心情还不错。」 「辛苦你了。」张宣伸手从后面抱住她,忍不住亲她一口。 「亲爱的别闹,等会被妈妈看到了。」杜双伶嘴上说是这么说,但脸上溢满了开心。 张宣再次亲吻她一下,放开道:「明天我们去逛街。」 「真的吗?你有时间了?」杜双伶眼睛睁大几分,女人似乎对逛街有着与生俱来地执着,孜孜不倦。 张宣愧疚地说:「有时间没时间,我明天都陪你们。」 「真好。」 杜双伶眉眼弯弯地应一声,拉着他到牌桌上:「你来替我打吧,我今晚手气不太好。」 「没事,先赢不算赢,我在旁边陪着你,肯定会时来运转。」张宣双手搭在双伶肩膀上,示意她继续。 这个晚上,双伶遇到了华盖运,手气一局比一局坏,愣是把张宣看笑了。 这个晚上,云收雨散的双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才睡过去没多久,突地被惊醒了。 张宣也被惊醒了,伸手抱过她,「怎么了?做噩梦了?」 杜双伶有些恍惚,过了半晌把头抵在他胸口,轻轻嗯一声。 张宣问:「什么梦?」 杜双伶沉思了片刻,没想通,郁闷地说:「我刚才在梦里梦到了一个孩子,他就站在我们卧室门口看着我,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好瘆人。」 孩子? 张宣蹙眉,缓缓拍拍她后背,「看清长相了没?」 「没有,看不清五官,但我感觉他在死死盯着我看。」 杜双伶失落地说着没有,然后双手紧紧抱住他问:「你说我为什么会梦到一个这样的孩子?会不会家里不干净?」 张宣愣了下,心道自己就是重生之人,是鬼见了都怕的人,还有什么不开眼的东西敢往自己家里撞? 「双伶,双伶..」 就在他张嘴打算安慰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阮秀琴同志的急切声音,很显然刚才也被双伶的惊慌声给吵醒了。 「妈。」杜双伶从被窝里探出头对着门口出声。「双伶,你没事吧?」阮秀琴隔着门关心问。「妈,我没事,就做了个梦。」杜双伶应答。 「哦,那就好。」阮秀琴听得松了一口气,她以为两人在卧室闹矛盾了。 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她心里还是有数的,要么在家里看书创作,要么在外面招蜂引蝶。在阮秀琴看来:就算双伶脾气再好,也难免有心气不顺的时候,闹几句嘴很正常。 杜双伶和张宣面面相觑,两人几乎秒懂老人家的担忧。 杜双伶说:「亲爱的,要不我过去跟妈妈睡吧。」 知道她是去安抚亲妈,张宣同意了。 来到隔壁卧室躺下,阮秀琴问她做了什么梦?杜双伶把梦里的事情又还原了一遍。 阮秀琴听完眉毛都拧巴在一起了,最后说:「明天妈陪你去寺庙上柱香,求个符回来。」 杜双伶此刻心情平复了不少,说好。 由于平白无故生出了一 个荒诞的梦,下半夜三人都在各自想着心事,都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 当张宣来到厨房时阮秀琴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声地叹了口气,把原本要说的话改成了嘱咐:「满崽,你在外面鬼混记得采取安全措施。」 听到这话,张宣错愕地瞧着亲妈。 阮秀琴瞅瞅厨房门口,细声细气说:「双伶做这样的梦,妈分析有三个可能,一是真的无缘无故做了个这样的梦。 二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双伶心里担忧。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双伶想要个孩子...」 阮秀琴话说一半没说完,双伶想要个孩子,为什么要个孩子?无非是心里有焦虑,无非是想巩固现在的地位。 俩母子互相望着,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是哪种情况? 临了阮秀琴问:"会不会和米见有关?」张宣更迷惑了:「您老为什么这么问?」 阮秀琴没说透,打哑谜道:「满崽你喊妈来羊城住,不就是想去京城吗?等你去了京城就知道了。」 张宣揉揉眉心问:「您是说双伶猜到了我们的用意,所以一直心里有负担?」 阮秀琴怜惜地点点头:"妈从来就不怀疑双伶的聪明劲儿,不是猜到了,而是心知肚明。」 闻言,张宣沉默了。 其实他一直好奇双伶和米见达成了怎样的默契?难道双伶的焦虑和这个默契有关? 或者还其它? 这般思绪着,他突然想到去了蜀都的董子喻。来到书房,张宣把手机调成震动声,开始联系董子喻。 几分钟后,董子喻打来了电话。张宣问:「你在那边习惯吗?」 董子喻回答道:「一开始不太习惯,到外边吃东西发现什么菜都带有辣椒,现在我和嫂子自己做饭菜,慢慢就好起来了。」 张宣关心问:「你在那边上班了吗?」 董子喻说:「上班了,还是在国土局做以前的工作,大哥找的关系。」 张宣问:「同事怎么样?好相处吗?」 董子喻对这似乎比较满意:「这边的同事都比较热情,你别担心,相处20多天,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边。」 「那就好。」听到这话,他落了心。张宣接着问:「你嫂子身体还好么?」 董子喻回答:「前几天才去了趟医院,一切还是老样子。」 聊着聊着,张宣冷不丁说:「我突然想来蜀都看看你,你欢不欢迎?」 董子喻顿了顿,随后笑道:「你可是个大忙人,怎么想着来看我了?今年你还没去京城的吧,沪市也还在等着你呢。」 「你这是拒绝?」张宣直白地发问。 董子喻委宛地说:「没有,我就是不想你太奔波,而且国庆我妈妈50岁生日,我会回羊城一趟,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吧。」 听到这话张宣默默盯着手机,过了好久才说:「可以,那就这样。」 挂断电话,他瞄一眼在厨房帮着亲妈做事的双伶,换鞋到了一楼,找到刘雅菲说:「你帮我办件事。」 刘雅菲看着他。 张宣问:「董子喻你知道吧?」刘雅菲点头。 张宣说:「她去了蜀都。」 刘雅菲再次点头,表示已然知晓。 张宣扫一眼四周:「你去蜀都吧,暗中保护她,不要让人发现。」 说完又强调一句:「记住,悄悄地去,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 刘雅菲听到这话没有感到任何意外,转身就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一个小时后,吃过早餐的张宣亲 自开车,带着阮秀琴同志和双伶、以及邹青竹在海珠区闲逛。 中间逛累了,心绪不宁的张宣发短信问刘雅菲:到哪了? 刘雅菲回复短信:在白云机场候机,还有半小时登机。 张宣握着手机,抬头望了望天,眼神有些涣散,几分钟后打字:任务取消,你回来吧。 刘雅菲定定地瞅着手机屏幕,等了20分钟未见到再有短信进来时,把手机收好,提起行李出了机场。 过了两个小时,刘雅菲回来了,一直有留心的杜双伶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到双伶神情开朗了许多,神经紧绷的阮秀琴也跟着松弛了下来。今早出门,她发现平日里形影不离的刘雅菲不见了时,阮秀琴心里顿时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莫不是满崽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双伶想到的,阮秀琴自然也察觉到了。 老男人这次智商没掉队,所以才撤销了刘雅菲去蜀都的行程。 当然了,他召回刘雅菲,不仅仅是这个,而是他想到了董子喻的拒绝,想到了和董子喻春宵一夜后留的字条。 一切迹象都表现非常明显:董子喻目前不希望自己介入她的生活。 另外,张宣隐隐有一种预感:要是安排刘雅菲去了蜀都,可能会遇到***烦,董子喻会不知所措,自己会遇到棘手事,对双伶不利,对米见也没法交待。 很多事情不去直接挑明,让它始终处在一种微妙平衡中是最好的状态,要是自己脑子犯傻贸贸然去打破,那会引起连锁反应,会打乱自己的生活节奏。 这才是他最终下定决心召回刘雅菲的原因。 ps:求订阅!求月票! 免费阅读. 第912章, 逛街对于张宣来说就是开启挥金如土的采购模式,不到半天功夫,两辆奔驰车的后座和后备箱就塞满了购物袋。 把手里的购物袋放进后备箱,阮秀琴说:「不逛了,这钱花的我都心疼死了。」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挽着阮秀琴胳,宽慰道:「妈,你难得出来趟,来了自然就要顺心。」 张宣挤眉弄眼地竖个大拇指,「就是就是,出来逛就不要舍不得花钱,您宝贝儿子又不缺钱,您老不花,这么多钱我留着也没什么意义啊。」 阮秀琴拍拍双伶的手背,对着张宣说:「就你能,你们这么年轻,以后花钱的地方有很多,还是节约点好。」 在路边挑了一家还算干净的馆子吃了中饭,几人就开始往回赶。 「那不是沈凡吗?」 半路上,副驾驶的邹青竹忽然指着右边小路上的一个人说。 闻言,张宣侧头看了过去,随后减速,把车子停靠了过去。 他下车问:「老沈,你这三轮车抛锚了?」 沈凡此刻正趴在地上,满脸都是污垢,「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不着火了。」 张宣对后车过来的赵蕾说:「我记得你好像会修车的,你帮忙看看。」 赵蕾点头,接替沈凡的位对着三轮车摆弄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你这三轮车有些年头了,发动机出了故障。」 听动发动机出问题了,沈凡顿时急了:「那该怎么办?我还有好多废品没拉回来。」 赵蕾面无表情地说:「要大修。」 「啊?」沈凡有点木了,他这三轮车也不知道是买的几手货,反正才买不到1个月,正想意气风发地干一番大事业呢,没成想就坏了。 见赵蕾这么讲,张宣安慰沈凡:「老沈,你别急,我帮你叫个车子过来.。」 沈凡视线在两辆奔驰车上掠过,拒绝了「宣哥你别费心了,老万新包的工地就在附近,我去找找他,他手下有几台运土运材料的货车比较方便。」 张宣也没矫情,叫沈凡上车,直接开车送他去了万军所在的工地。 下车的时候,沈凡低声告诉他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李正走了。 张宣有些意外:「他工作不要了?」 沈凡说:「老李把工作辞了,打算回济南老家养身体。」 张宣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沈凡说:「昨晚在我那住了一晚,今天清晨上的火车,老魏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事。」 张宣听得唏嘘,却也没再说什么,都是成年了,而且是中大这样的名校毕业生,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想来应该清楚,明明掌握了一手好牌,但李正自己却把它打得稀巴烂,这还能怪谁呢? 张宣问沈凡:「听说你家幺妹儿要过来了?」 提到这事沈凡脸上禁不住都是喜悦,「是呢,她们娘俩下个月过来,家里春忙完就过来,到时候我请大家喝一杯,宣哥,你记得带上嫂子一起。」 张宣表示:「行,你们一家子团聚,值得庆祝。」 简单聊了聊,临走前对沈凡认真地说:「我的手机号码你有的,要是遇到什么事了,记得打我电话。」 「诶,好。」沈凡一直有些提心吊胆,如今再次听到张宣的承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回去的路上,一直没说话的阮秀琴问:「满崽,这是不是你室友?我对他有些印象。」 张宣说是。 阮秀琴多问了一句:「他这收废品一年能挣多少钱?」 听到这话,杜双伶和邹青竹都望着他,虽然都知道沈凡收废品好几年了,可心里还是比较好奇的,好奇沈 凡到底挣了多少钱? 张宣琢磨着开口:「去年老沈提了一嘴,好像挣了11万多,这是抛开一切成本后的纯利润。 至于前些年的,我没问过,具体就不知道了。」阮秀琴很是惊讶:「这么挣钱?」 张宣解释:"确实很挣钱。这两年很多国企改制或者倒闭,废品比较多,再加上老沈为人踏实肯干,态度好、不短斤缺两,收购价格也比较公道,很多熟人每年都会把废品存起来,就等着他去收,都形成口碑了。」 阮秀琴回头望了望逐渐远去的工地,感叹道:「这是个会过日子的,你以后能帮就帮一把。」 张宣点头。 ... 李梅来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她就用激动地语气说:「我们自己研发的手机今天出样品了。」 张宣兴奋问:「真的?」 李梅用力握了握手机样品道:「就在我手里?」张宣关心问:「性能怎么样?」 李梅说:「已经测试了,性能稳定,我们这款手机对标的是诺基亚即将推出的新款8810。」 对于诺基亚这款王者8810,张宣一点都不陌生,当即说:「我明天过来。」 李梅等的就是这话,经过几年的研发,经过大价钱在国内外买买买,买专利买生产线,手机终于出成果了,自然第一时间得让大老板过过目。 挂断电话,张宣先是给赵蕾发短信,让她去买机票。 接着对正在凝神望着自己的阮秀琴和双伶说:「手机出样品了,我明天过去看看。」 阮秀琴温温笑「好。」 虽然这亲妈只是简单说了个好,但脸上溢满了自豪。 杜双伶伸手挽住他胳膊说:「手机好看不?」 张宣哑言失笑,知道自家媳妇是个颜值控,于是说:「应该不错,我拿个样品回来给你看看,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配一个。」 听到配手机,杜双伶再次拒绝了,"妈妈不是有手机嘛,要是在外面我想联系你了,直接用妈妈的手机给打电话发短信也是一样的。」 知道自家媳妇打得什么小算盘,也知道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手机,其实她怕自己拥有手机后会忍不住信息查岗。 心有灵犀,两人默契地不再提手机这个话题。 陪着看了会电视,当时针走到晚上10点这个刻度时,阮秀琴站起身说:「妈有点困了,先去睡了,你们看。」 两人相视一笑,等到亲妈关门后,也是手牵手进了卧室。 ps:求订阅!求月票! 多说一句啦,关于董子喻这个剧情,很多大佬都没看明白为什么这么写,其实是为大结局服务,我觉得董子喻的角色结局设计还是不错的。 往后看吧,这书快了,耐心点哟。 免费阅读. 第913章,进展 都说春雨贵如油,羊城还是好天气,到了沪市却下起了雨。 好在雨不大,不影响飞机起落。 「老板,到了。」 登机时头脑昏沉,等飞机进入平流层后就开始睡,这不睡得正香呢,赵蕾叫醒了他。 「哦,好。」张宣望一眼外头,揉揉太阳穴,开始收拾自身。 下飞机的时候,张宣环视一圈周围,问赵蕾:「你觉得沪市变化大不大?」 赵蕾惜字如金,「大。」 得,碰到这样一个没有风情的木头,一时兴起想找个人说说话的老男人悻悻然闭嘴了。 快要走出机场时,张宣隐隐觉着右侧有人在观察自己,偏头望了过去,发现是老熟人,林思思。 见张宣瞧过来,林思思面露微笑,主动打招呼:「张宣,你好。」 张宣跟着笑了笑,礼貌问:「你这是来接机?还是要去外地?」 林思思眨眨眼说:「接机,我来接慧慧。」 张宣下意识停了脚步,顺嘴问:「文慧出国了?」 林思思说:「对,慧慧、舅妈和我妈今天从西班牙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宣感觉面前这女人说到「慧慧」二字时,眼里带有别样地意味。 张宣又问:「是钢琴演出回来吗?」 林思思说:「嗯,同时也收录钢琴曲去了。」 听到收录钢琴曲,他想到了文慧说正在准备出版钢琴专辑的事宜,忍不住问:「文慧的钢琴专辑录制顺利吗?」 林思思狡黠地说:「这个我不知道喔,我最近比较忙忘了问,要不你亲自问问她?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慧慧就落地了。」 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这女人,张宣确定了一件事:自己的对文慧的心思大概率没瞒过对方。 这、这就让人尴尬了。 因为合伙开琴行的事情,林思思是直接和双伶有联系的,而且是隔山差五就打电话互通有无,观那架势,两人俨然从最初的合作伙伴上升到了好朋友的范畴。 其实这也不意外。毕竟杜双伶是张宣的正牌女朋友,两人在一起都好些年了,有张宣这层身份在,在社会上学会了世故的林思思肯定会主动打点好这层关系。 只是,只是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 张宣有些郁闷,暗道文慧最初下了一步臭棋,干嘛拉上双伶一起开琴行呢? 不过随后想到文慧对自己的若即若离态度,又释然了。 林思思仿佛猜到了他的一些想法,热情问:「你忙不忙,要不一起吃个中饭?」 张宣问:「你不接人了?」 林思思笑说:「接啊,接上慧慧一起吃,你们是同学朋友,正好趁机聚聚。」 张宣:「......」 要是没有文玉和周容在,张宣很乐意见文慧,很愿意等上一等。 可有长辈在,那还是算了吧。 这些年相处下来他对身边女人的各种高智商已经有了深深恶念,一个不好文玉和周容就能把自己心里的小九九猜透了,那就不好玩了。 女人心海底针,直觉往往准得让人肝颤,暂时还是避让一番好。 这般想着,张宣瞄了瞄前方已经在等待了的李梅,说:「不了,下次吧我还要去公司开会。」 林思思半转身,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李梅,顿时了然,李梅她是认识的,银泰科技的总经理嘛,经常出现在沪市各大电视新闻和报纸上,是沪市各级boss的座上宾。 从李梅身上收回视线,林思思没再逗他,而是说起了一件事:「张大老板,你们银泰商城一楼还有 多余的商铺吗?」 张宣问:「你看中了银泰商城的商铺?」 林思思如实道:「银泰商城是目前沪市最繁华的地方,人流量巨大,商城顾客从高到底什么样品味的都有,很适合琴行铺过去。」 张宣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先问问许胜利,看有没有空出来的商铺,回头联系你。」 等的就是这话,林思思巧笑如烟,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好,我等你电话,要是成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 林思思把「感谢」二字咬得比较重,她相信面前这优秀男人听得出其意思。 哎哟... 他娘的都是人精咧。 你把文慧拖出来,老夫哪还能拒绝你,看来这商铺不成也得成了。 奶奶个熊的,张宣心里腹诽一句,跟林思思交换了手机号码就向李梅走了过去。 「让你久等了。"张宣歉意地说。 李梅看了看林思思,调侃道:「你的爱好范围扩大了?不过我得说说你,这次眼光可不如以前。」 这哪跟哪啊,老男人有些哭笑不得:「人家在你眼里这么差?」 李梅再次瞥了眼远去的林思思背影:「不差,甚至还有点小好看,但是和你那些红颜知己比的话,还是差了点味道。」 张宣翻一记白眼,「说的你好像都认识我身边人似的。」 李梅笑笑:「不说认全,也八九不离十了。米见像画中人,风姿天成,让身为女人的我看了都生不起任何嫉妒;文慧同样惊艳,气质圆润很舒服。」 张宣晕了,「行了行了,我说行了吧,林思思是文慧表姐,亲的。」 李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我们的大作家自甘放下身段去讨好。」 张宣怕了:「停,注意用词,讨好过分了啊。」 李梅笑笑,不再揶揄他。 坐到车上,张宣问:「难得见你心情这么好,看来咱们的新款手机让你很满意?」 李梅挨着他坐下,「确实很满意,我们同诺基亚8110进行了详细的数据比对,各项指标有好有坏,但总体上打了个平手。」 话到这,她发自内心地感叹一句:「那可是诺基亚,我真的很知足了。」 闻言,张宣心里痒痒的,「打算什么时候上市?」李梅回答:「这个还不好说,现在还只是出了样机,离大规模量产还有段距离。 不顾你放心,为了和诺基亚抢占市场,我打算吃住都在公司,争取国庆前后正式上市。」 有阵子没见了,李梅身上的变化很大,每句话都让张宣热血沸腾,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车队往前开了一阵,李梅忽然想起问:「你赶了一天路应该饿了吧?要不要先吃饭?」 张宣摆摆手:「被你这么一说,你觉得我还能把饭吃好吗?赶紧回公司,我现在迫不及待想看看你口中的手机是个什么样子。」 李梅信心十足地说:「那行。」 紧赶慢赶,终于从机场到了工业园区,一下车,张宣就和李梅火速去了手机研发中心。 「张总。」 「张总。」 「.......「 「大家辛苦了。」走一路,收割了一路问候,张宣差点把脸都笑僵了。 胡义成瘦了很多,头发胡子一茬,但眼睛却格外亮堂,很精神,他拿着新款样机给张宣展示: 「张总,我们这款手机整机都采用了磨砂塑料材质,外壳漂亮的同时不易沾染指纹和油污。采用了滑盖式设计,上滑有挂断功能,下滑有接听功能,采用了内置天线.」 张宣对手机外壳非常满意,这是他在这款样机中提出的为数不多的建议。与其说是建议,其实还不如说是照搬了后世索尼爱立信59这一款手机造型。 没办法,这年头诺基亚手机的功能强是强,质量硬是硬,但外表的千篇一律着实让人不敢恭惟。 而索尼爱立信59就不一样了,这一款手机的造型非常美观,给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而说到内置天线,在这满是外置天线的时代,算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让手机看起来更加协调自然,外表更加圆润精致,充满了高科技,算是一个很大的噱头和卖点。 胡义成继续演示手机:「我们设置了5种铃声,其中三种是单音铃声,两种和弦铃声。」 听到这,记忆模糊的张宣忍不住问李梅:「诺基亚8110有没有和弦铃声?」 李梅说:「没有,不仅诺基亚8110只有单音铃声,市面上现在的所有手机都只是单音铃声,这是我们的一个创新点。」 张宣点点头,无疑这又是一个向外界展示的大卖点。 胡义成往下说:「这是记忆里游戏,有贪吃蛇、娱乐拼图和俄罗斯方块三种游戏。」 这个张宣有些印象,诺基亚8110好像是贪吃蛇和娱乐功能这类游戏。 花了半个小时听完胡义成介绍完所有功能和特点张宣对红外线增值服务有了大致了解,随后问:「你们计划推出几种机型?」 李梅接过话茬:「现在这个是滑盖样机,后续还会根据市场需求推出直板和翻盖等机型。颜色也决定采取你的建议,提供深蓝色、白色、粉色和黑色四种。」 张宣接过样机亲自翻看一番,问了个关键问题:「定价多少?」 李梅回答:「这款样机我们定位高端机,价格初步定在12000元左右。」 张宣听了表示赞成,银泰手机现在有小灵通这个圈钱利器,不缺钱,自然不想往低端机市场走。 有且只有一开始就把目光瞄准高端市场,才能提高银泰手机的整体形象,才能从一开始就在顾客心中扎根定形。 尔后大家一提起银泰手机,就会自动脑补:哦,银泰手机啊,那是高端品牌! 人都有个惯性思维,假如你是做低端机出身的,后面要是想往高端机方向走,会千难万难。 因为大家给你的最初印象就是低端机,要是骤然推出一款价格死贵死贵的手机,消费者肯定接受不了,他们会说,花这么多的钱,我去买其他牌子货不香吗? 听完李梅和胡义成的报告,张宣召集核心心腹召开了绝密会议。 会上,他提出了三点建议:「相比较市面上的手机,我们的手机功能已经很丰富了。但不能沾沾自喜,还不够。 下一个方向,我希望你们往手机拍照功能和音乐功能方面多下点功夫,要是我们的手机能抢先一步配置这两个功能,那诺基亚的第一宝座我们也可以争一争。」 接着,张宣根据后世的经验,对手机相机功能和音乐功能进行了详细的描述,这些新鲜花样和新奇定义把胡义成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一刻,这个才华横溢的留美高材生心里忍不住想: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取得了偌大成就,难怪人家是老板,难怪自己只是个打工的,在产品思维上的差距太大,宛如一个天一个地。 张宣第二个建议是重点对李梅说的,让她密切关注苹果公司的最新动态和布局,明确告诉她:「这家公司往哪个方向走,我们不能落后;这家公司拥有什么创新技术,我们也要跟上。」 李梅有点懵,现在手机市场不是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天下吗?后面的三星、索尼和爱立信也是步步紧逼的巨头,国 内波导、熊猫和中兴也在造手机,怎么去关注苹果公司了? 张宣没做多解释,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听我的就是了。」 见他心意已决,李梅没再反驳,毕竟一路走来她已经见证了太多奇迹,这回仍旧相信他。 张宣手指敲敲桌子,道:「第三点建议,很多公司在研发pm3,这个项目是个香饽饽,它的前景我很看好,你们跟上。」 李梅笑着接话:「mp3项目我已经关注很久了,没想到你也注意到了,我还打算向你汇报。」 张宣点了点头,最后多说了一句:「我们国人,尤其是很多成功人士,好像比较喜欢金色,我的想法是:手机在原来的四种颜色上再加个金色。」 李梅和一种高管面面相觑小会,末了应声:「好,我们会着手进行市场调查,要是可行,会推出一小部分试试水。」 张宣虽然知道金色一定会成功,但认可李梅的做事态度,「可以,我等你们的消息。」 从会议室出来,张宣对李梅说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我有种感觉,这款手机会在市面上大卖,到时候必定会有各种牛鬼蛇神来挖人。 为了留住这些人才,你要以攻对攻,不管国内的还是国外的,你要给各大手机厂商留个不好惹的形象,遇到好苗子就挖过来。 当然了,这只是题外招,关键还是进行利益捆绑,把这些人留在我们的战车上。」 李梅秒懂:「你是打算进行股权激励?」 张宣严肃地说:「这是必须要走的一步,你私下里可以适当透露透露口风,等到出成绩了,我不会亏待任何有功之臣。」 李梅说好,也没问他会拿出多少股份进行激励? 毕竟以银泰科技现在的体量,以小灵通的圈钱速度,以银泰手机的未来前景,小数点后面随便一个数字都是不菲的财富,利益动人心,想来没人会傻傻地被轻易挖走。 两人在公司食堂吃了工作餐,张宣问:「范芳丽去哪了?我怎么没看到她?」 李梅回答:「她人在南昌,在那边坐镇指挥。」张宣问:「那边的小灵通业务进展如何?顺利吗?」李梅说:「有了余杭、沪市和粤省的经验积累,现在公司的小灵通业务和技术都已经成熟,在那边除了刚开始有些水土不服外,现在慢慢适应了,市场进入了我们的节奏。」 「那就好。」 吃完饭李梅问:「不早了,今晚你是在公司休息,还是回家?」 张宣望望快要黑了的天幕,道:「回家吧,送我去五角广场。」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选择。」 「这么笃定?」 「那是,那边离文慧近。」 「.....「 免费阅读. 第914章,你要的报酬搞定了 (上一章名字弄错了,林思思应该是袁枚,但没有修改权限,就只能在这跟大家抱歉说下) 五角广场,三楼。 洗完澡,张宣端着一杯茶水在屋里四处转悠,从客厅来到卧室,又从卧室来到厨房,最后到了阳台上。 对着复旦方向眺望一会张宣把杯子放旁边的椅子上,掏出手机打徐胜利电话。 「张总。」 刚刚得知老板来了沪市,还在酝酿该怎么样主动向老板示好的徐胜利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到了电话。 「你那边最近怎么样?」张宣问。 徐胜利拍拍胸口道:「请张总放心,一切顺利。」 张宣点点头,随后把袁枚的事情讲了讲,临了问:「你那边有空出来的商铺没?」 听到要商铺开琴行,徐胜利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文慧的身影,身为公司高层、身为张总的心腹,对老板身边的红颜知己不说了如指掌,心里大概还是有个数的。 涉及到老板比较喜爱的女人,涉及到老板的心头好,徐胜利一点都不敢打马虎眼,当即恭恭敬敬地说:「最近有一个商铺空了出来,另外还有两个商铺交了定金因为种种原因没入驻,合同马上到期。」 其实在沪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尤其还是占据了沪市最繁华地段的银泰商城,哪里还有什么商铺空出来? 可徐胜利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博老板欢心,咬咬牙只能耍点手段了,反正现在银泰地产体量大,有店大欺客的資本。 虽然这种不道德不诚信的事情有违徐胜利的初衷,但也要分情况不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位置,孰轻孰重哪能分不清? 凭栏看着外面次第亮起的霓虹灯,张宣对徐胜利的小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他没拆穿。 老夫都这么有钱了家业都这么大了,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耍点小性子怎么了? 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自在舒服,只有舒服了才算没白来人世间走一趟。 张宣对着电话说:「你准备下,最近我会带人过来看看。」 听到老板说要亲自带人过来看看,徐胜利就知道自己赌对了,热烈地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张宣捏着诺基亚在手掌心倒腾了几个转转,最后给袁枚发短信:商铺的事情有着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刚从洗漱间出来的袁枚听到手机铃声响动时,敏锐地查看起了手机。 以最快的速度读完短信,袁枚情不自禁笑了。 接着又对着短信细细品味一番,袁枚确定了两件事: 一是那位大作家心里满是思念,很急切地想见到表妹。不然上午两人才在机场碰面说了商铺的事情,哪有当天晚上就把事情办好了的? 而且还是早不早、迟不迟,偏偏挑的这个时候? 要知道张宣可是有牌面的大人物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已然说明了一切。 二是「有空」二字一语双关,特别有意思。 既表明了张宣的热情,想亲自招待自己去看商铺的意思;同时也在隐隐提醒自己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感谢」他。 再次看一遍短信,袁枚仍是乐,自己说事成之后「感谢」他,他这大一作家还就真放下脸皮向自己索要报酬了。 提到报酬,袁枚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身边的报酬,文慧。 正陪大姑小姑聊天的文慧察觉到大表姐的异样,一脸疑惑? 袁枚走过坐她身边,问:「你刚从国外演出回来,要不要休息几天?」 「嗯。」文慧嗯一声,依旧望着这表姐。 袁枚直接说:「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文慧还没做声,旁边的文瑜这时接话了:「你带慧慧去哪?」 袁枚说:「明天我一朋友过来,我打算做饭给他吃,可我厨艺不行,想要慧慧帮帮我。」 听到朋友,最关心女儿终身大事的文玉也插话了:「什么样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男的还是女的? 见把自己亲妈招惹进来了,袁枚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有点后悔没找表妹单独聊聊了,但现在奇虎难下,只得撒谎说:「一个女生。」 文玉问:「哪里人?」 袁枚说:「金陵人,她在美国留学时同我认识的,明天来沪市找我玩。」 文玉皱眉:「你不知道慧慧的手多珍贵吗?你自己做就行了,或者带她去高档餐厅也可以。」 袁枚呵一声,「合着就宝贝慧慧了是吧?亲女儿都冷血对待了是吧?」 还没等文玉反应过来,袁枚再次日常呛亲妈:「再说了,既然慧慧的手这么珍贵,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强迫她学厨艺呢?」 说起这事,文玉一直很反感:「我很早就反对让慧慧下厨房的,是他们思想顽固不化。」 听到这话,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周容和文玉小心地观察一番文老爷子,互相看了看,有点担忧。 果然,下一秒文老爷子把手上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声音洪亮地说:「这是文家祖辈的家规,都传了好多辈了,身为文家女人就要遵守。」 文玉扬起脖子反驳:「树挪死人挪活,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拿祖辈那点规矩说事...」 「啪嚓!」 文玉话没说完,就见文老爷子直接抓起桌上的茶杯再次重重一放,可能是受力点没正,茶杯滚到了地上,「啪」一声碎裂成了好多块。 文老爷子瞅着跟了自己很多年的茶杯,灰白胡子一抖一抖的,显然更气了。 文玉张嘴还想说话,却被妹妹文瑜及时制止。 只见文瑜笑着打圆场:「照颜好夫家衣食住行,为夫家生儿育女这是我们的文化传统,姐你在国外待久了,可不要拿国外的思想来跟老爷子怄气。」 见小女儿掺和了进来,见儿媳起身把杯子碎片打扫干净,文老爷子干瞪一眼文玉后,起身去了自己卧室,最爱的抗战片也不看了。 听到关门声,客厅里的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文瑜抱怨大姐:「你说你接受西方思想文化就算了,干嘛拿这个气老头子?你的事一直在他心里是个死结,他年岁逐渐大了,你可别把他身子整垮了。」 不等大姐出声,文瑜继续说:「你就算不能接受他的观点,但也要理解他们那辈人的苦衷,他在半岛跟米国人干过,你却跑到米国定居了,还换了国籍,他哪来不气?」 这话也就跟文瑜敢说,搁周容、搁其他人都不好说。 为了缓和气氛,周容主动岔开话题,对袁枚说:「明天是周末,舅妈放假,要不我去帮你做饭?」 亲眼目睹了一场硝烟的袁枚整个人都快晕了,装模作样摆摆手,「算了算了,不麻烦了,我明天带朋友去餐厅吃饭吧。」 话是这么说着可袁枚眼睛时不时瞟一眼文慧。 文慧巧笑一声,哪里还接收不到大表姐的信号,「还是我去吧,我正好放松放松心情,整理下思绪。」 就在几人继续聊天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见周容要起身,文瑜抢先一步有了动静:「我去开门,应该是远盛和思思过来了。」 门开,林远盛一马当先走了进来,环视一圈就大大咧咧坐下来 问:「咦,老爷子呢?」 袁枚搭话:「被我妈气得回房睡觉了。 文玉撇了撇亲生女儿,问林远盛:「你那私人会所准备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张?」 林远盛说:「这个还早,还得过段时间。」 同几人寒暄一阵,中间林远盛看向文慧:「我听说张宣来了沪市,他跟你联系了没?」 磕着南瓜子的文慧顿了下,不经意间瞄一眼袁枚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摇 摇头:「没有。」 文玉反应最敏感,问丈夫:「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林远盛嘿嘿笑模棱两可地回答:「我自有我的渠道。」 自从在美国识破了张宣和侄女的感情纠纷后,文玉也对张宣这号人上了心,不动声色地问林远盛:「你对张宣这么关注,是不是有求于人?」 见客厅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林远盛没隐瞒:「我那妹子的生物制药公司遇到了一点难题,想跟复兴合作,但复兴提的要求比较苛刻,所以找到了我。」 听到这里,大家都听明白了,复兴的郭老板同银泰资本关系密切、郭老板搭上银泰资本这艘大船后身家一夜之间暴涨的事情在沪市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在银泰资本和复兴地默契配合下,风头很劲。 复兴之所以大肆宣传,那是借这股东风行通商之便,效果很好,现在郭老板走到哪里都是座上宾,周边人都隐隐以他为中心。 而老邓和陶歌也跟着让人扩散消息,为的就是打响银泰资本在国内的知名度,为今后在各领域的投资做前期准备。 说罢,众人跟着林远盛把视线投放到了文慧身上。 文慧没好直接拒绝,只得道:「毕业后,我跟他联系不多,下次要是有机会,姑父你自己跟他谈吧。」 「诶,好。」有这句话就够了,林远盛有种直觉,只要见到了张宣本人,这事大概率能成。 ... 文家发生了什么事,张宣不知道,他一直在自个家里喝茶、打电话、发短信。 给米见发短信,米见说正在图书馆看书。 给希捷打电话,人不接。 不过希捷这次不像以前那样一黑到底,倒是回了短信:我正在学习摄影技巧,有空再跟您谈情说爱。 张宣发短信:我无聊,我孤单,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希捷问:你身边这么多红颜知己,还孤单? 张宣发短信:我一个人在沪市。 希捷回:这我就不得不批评您了,京城您都有两个了,沪市作为国家的经济心脏,美女如云,您这身份不发展一到两个情人说得过去吗? 这腹黑,张宣笑笑,打字:这时这刻我只想你。 希捷:是吗? 张宣:嗯。 希捷:要不您带着户口本和身份证连夜来敦煌找我? 张宣避重就轻问:你们到了敦煌? 希捷:对,您还来吗? 张宣编辑短信:这边还有些事情没忙完,等忙完这阵子来找你。 希捷眯着月牙,提醒:记得带上户口本和身份证。 张宣回:我带几个鸡蛋过来。 发完短信,张宣边看书边等回复,十来分钟过去了,希捷没有任何动静,倒是等来了袁枚的信息。 点开短信,只见袁枚说:你要的报酬搞定了,明天中午来我家。 短信后面袁枚附带了居住地址。 张宣心里流淌一股喜悦:谢谢。 袁枚把张宣的短信删除,随后找到亲弟弟的电话号码,发短信:明天中午12点半打我电话。 在美国的亲弟弟问:国内时间,还是美国时间? 袁枚大拇指抡动:国内。 亲弟弟:国内时间那是大半夜啊,我可能睡了。 袁枚:200美元。 亲弟弟:1000美元。 袁枚:我看你是活腻了。 亲弟弟:500美元。 袁枚:以后别叫我姐。 亲弟弟:300美元,少一分我以后不是你弟弟。 袁枚:成交。 把所有短信清除,袁枚放下手机开始思索,思索明天做什么菜给张宣吃好? ... 搞定袁枚,老男人带着愉悦心情起身来到书房准备创作暮光之城第二部「新月」时,陶歌来了电话。 陶歌pia面问:「你人在哪?」 张宣回答:「在沪市,你有事?」 陶歌问:「姐没事不能找你?」 张宣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可不早了。」 陶歌道:「我打算回国一趟。」 张宣问:「东京那边的事情完了?」 陶歌说:「哪有这么快,陶芩生孩子了,我回来看看。」 张宣好奇问:「男孩还是女孩?」 陶歌说:「男孩。」 张宣送上祝福:「恭喜恭喜,你做姨妈了。」 陶歌没好气道:「你这是说姐老了?」 张宣闭嘴。 见他不做声,陶歌来到窗口:「你和文慧在一起?」 张宣说:「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 陶歌沉吟几秒:「既然这样,那我后天先来沪市一趟。」 张宣顺嘴问:「来沪市干什么?」 陶歌说:「跟你吃个饭,顺便带点好东西给你。」 张宣问:「什么好东西?」 陶歌饶有意味地说:「护手霜。」 第915章,再相见1(求订阅!)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春天来了,难得晴朗几天,眼皮一眨又下起了小雨,稠密的风都刮不开。 早饭过后,文慧和袁枚撑把伞出了门,去菜市场。 袁枚吃过表妹做的桂鱼,味道深刻,所以一进菜市场就奔卖鱼的地方,只是挑选的时候犯难了她从小在美国长大,厨艺很一般,对食材的选择更是一张白纸,啥都不懂。 袁枚问文慧:「我听说野生的鱼好吃些?」 文慧轻轻点头,沿着卖鱼的摊位一路看过去,最后在一个老汉面前蹲了下去,细细辨认一番,指着其中一条个头比较大的桂鱼,「这一条。」 「好嘞!」市井摊贩最会察言观色,眼见两位姑娘衣着非凡,气质与众不同,态度顿时大好,手往水里一抄,抓起鱼放旁边的小蓝筐里。把把称喊:「总共三斤二两,除开篮子六两,鱼两斤六两。」文慧觉得这鱼大小合适,起身去了其它区域,至于结账付钱的事情她就懒得管了。她知道自己不是耍嘴皮子的料,而做生意正好袁枚擅长。第七种是爆炒放点蒜叶辣椒又是另一番风味。那个菜你是从邹青竹这外学来的,没两种做法。见到表妹那一系列举动,前知前觉的张宣沉默了,眼神停在袁枚坏看的侧脸下,心外叹了口气,那明显是要做湘菜。目光在文慧和表妹身下徘徊一趟,刚还没些是解的张宣懂了,也悟了。而没的爱着爱着,明明许久未见了,可再见只要一个眼神就道尽了相思。而且最让张宣是可思议地是,文慧还带下了米见一家人。张宣或少或多是知道一些文慧的感情状况的,中小的正牌男友是杜双伶。袁枚觉得那个笋比较肥小,两种做法都想试一试。一种是笋切片,腊肉切片,摆盘混在一起直接下锅蒸,又鲜又嫩,简直是人间极品。又过了10来分钟,门里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袁枚说:「腊肉。」张宣问:「什么菜?」那时那刻,看着表妹那么认真的准备食材,张宣莫名地没些心疼,没些惋惜,是知道是该前悔自己冲动了?距离玄关越来越近,袁枚却越走越快,心中也越来越宁静。当只没一步之遥时,你立在了原地,眼神落在门板下,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里边站着的人。从1993年10月相识相知,文慧和袁枚还没认识了4年6个月,两人从最初的校友,变成特殊朋友,变成默契有双的坏朋友,变成心连心的知己,最前又因为这份感情太深厚逃离了9个月。袁枚依旧有做声,视线在众少鸭子身下过一遍,挑了一只。是缓是躁的敲门声第八次传了过来,叶琰高头迅速检查一番自己的穿戴,接着伸手握住门把手,静了静,随前拉开。 「咚咚咚...」叶琰哦一声就自发地出了厨房、往门口走,脑子外乱哄哄的,根本有心思去在意表姐的伎俩。听到那则敲门声,正往蒸锅中放花蟹的袁枚动作一滞,稍前继续把装满花蟹的盘子放入蒸笼中,盖坏蒸笼盖,脸色激烈。 一路慢走,一路看,小半天功夫下来,两人买了鱼、羊肉、豆腐和花蟹。巨还是该称赞自己做了件成人之美的事? 等到付完钱,张宣问:「做盐水鸭?你是厌恶吃盐水鸭,那阵子大姑和里公经常做,吃腻了。」 另外有一个时令菜,春笋。 虽然你确实想要繁华地段的商铺,但更少的是想用商铺试探一上叶琰和表妹的关系。 「慧慧,他先帮你去开上门,你手下都是油,你洗上手。」 袁枚有做声,转身往卖鸭子的地方走了去。 张宣也听到了声音是过你第一时间有任何反应,直到里面第七次响起敲门声时,才假装刚听到似地对袁枚说: 两人眼外都在极力维持淡然,可那淡然却有法阻挡丝丝喜悦,伴随着喜悦的还没一种东西叫做「解脱」。只是那个世间的爱情总是少姿少彩,没的爱着爱 着是爱了,有疾而终;没的曲折离奇走到一起却最终反目成仇,成了陌路人;没的爱着爱着结了婚,父母孩子,柴米油盐… 那4年半的时间外,两人一起唱过歌,一起做过饭,一起逛过校园,一起看过电影一起看过男儿国外面的爱情故事,也一起彼此相爱了。观两人的眼神和动作,张宣明白自己之后的种种猜想是对的:文慧很在乎那表妹,而慧慧心外同样还藏着文慧。「哦,坏。」是过事已至此,张宣也有了其它选择,只能假装是知道,说说笑笑一起回家,说说笑笑在厨房外打着上手。可在美国文慧跟米见手牵手逛坏菜坞是事实,为米见小手笔包上中国剧院也是事实。两人有没短信,有没信件,没且只没两个通话时长没限的电话。ps:求订阅!求月票!再次看了看两人,张宣悄悄地进回了厨房,心中没些为表妹低兴,还没些为两人担心。别问你怎么知道的,因为米见和刘怡面相很像。两人那是运气坏,碰到了难得一见的食材,是过不是没点贵。待价而沽嘛,市贩的必备技能。一别不是四个月。张宣问:「要什么配料?」「咚咚咚…」一样样食材准备坏,一样食材处理干净,时间急急走着走着,终于过了中午12点。一直竖起耳朵留心里面的叶琰,见许久未听到任何动静前,忍是住从厨房走了出来。买坏笋买坏腊肉,两人准备离场,只是走到菜市场出口时,袁枚猛地停上了脚步。叶琰跟下,见到表妹是要买鸭子时,有语道:「刚才是是从那外过了坏几遍吗,他怎么有想起买?「袁枚回答的干脆利落:「会。」笋尖橙黄透亮,笋身上还有些许黄泥土,卖家说这是顶好的黄泥笋,没冒尖就从土外挖出来了。袁枚温婉笑笑:「是做盐水鸭,做干锅鸭。」说着,叶琰又买了一小把青红辣椒、花椒和生姜小蒜。袁枚说:「还买个菜。」旁边的张宣问:「怎么了?」人没少样,爱没少种,但文慧和叶谈却是最醉人、最离奇的这种;门开瞬间,两人的眼神就对下了,然前静静地望着彼此,是再分开。 叶琰有吃过春笋,坏奇问:「他会做吗?」 第916章,再相见2(求订阅!)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越来越炽烈,情绪也越来越浓。 张宣缓缓出声,「好久不见。」 「嗯。文慧应声。 张宣走近一步问:「你还好吗?」 「嗯。」文慧又嗯一声。 近距离凝望这张让他朝思夜想的面孔,某一刻,老男人伸手熟稔地帮她顺理着耳迹发丝,一根接一根,一束还有一束,过程迟滞却满是情意。 文慧就那样安静注视着他,也没躲。 花了好些功夫把细碎发搭在耳后,张宣右手慢慢移动,沿着耳廓向下,随后全部覆盖在她的脸上,轻柔地说:「文慧,我想你了。」 一直维持淡定的文慧听到这声近乎无声的呢喃,心口好似被一柄千斤重的大锤狠狠锤了一下,眼皮内敛,险些失去从容.…. 这瞬间,地球仿佛不再运转世界没了色彩,大自然不再有声音。 僵持着人过了许久才恢复平静的文慧复又拉上眼帘,看着他衣服问:「你外套有些湿了,脱下来吧。」 「诶…,好。」 张宣把伞放下,把礼品放门边,一边脱春季外套一边嘀咕埋怨:「早上还好,中午外面的风太大了,拿着伞都不敢打开。」 文慧会心笑笑,弯腰从门旁的鞋盒中找了一双新棉拖出来,拆掉外面的包装,临了把鞋放他跟前:「这是你表姐为你爸准备的,可他一直忙工作有来过这里,你们身高差不多,你试试,应该合适。 张宣把脚套进去,在地上踩了踩挤了挤脚趾,满意地说:「挺好,挺不错。」文慧认真看了看,见鞋子契合他后,随即关心问:「你饿不饿?」。张宣脱口而出:「饿,好久没吃过你的饭菜了,这次为了能多吃点,我早餐都放弃了。「听到这每个字眼都充满相思的话,文慧沉默了,低头处理好雨伞和礼品后,她进洗漱间洗了洗手,随后来到茶几旁,取一个干净杯子,安静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把茶递给他,文慧微抬头看着他眼睛说:「还有两个菜没做,你要是饿了的话,先吃点羊肉垫垫肚子吧。」张宣接过白瓷杯,抿一口茶水问;「还有两个什么菜?」「春笋和豆腐,你人没来,就一直没做,怕菜凉了失去味道。「说罢,文慧去卧室衣柜找了一件长款外套给他。盯着面前这件卡其色春季外套瞧了半晌,张宣呐呐地问,「这、这是女装吧?」看他一脸郁闷,文慧灵巧的小嘴儿微微嘟了嘟,忍着没笑:「我表姐买的罩膝长款你应该能穿。」张宣没动。文慧说:「我特意挑了件新的。「张宣还是不为所动。文慧说:「这是春天,最容易感冒。张宣打断她的话:「又不是你的。」文慧温婉说:「我的你穿不了。」见她坚持,张宣无语地接过衣服披在了身上,临了还不忘抱怨抱怨:「你真是不争气,要是再长个10公分就好了。」文慧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目光在他身上游离一阵后,转身去了厨房。对她如此镇定的样子,张宣心里实在没底,掏出手机发短信给赵蕾:去给我买件外套。赵蕾秒回:收到。收起手机,略微有些口干的张宣抱个茶杯在客厅里转悠了起来。看到表妹一进来就拿碗盛羊肉,袁枚小声问:「你这是给他吃?」文慧嗯一声。袁枚试探问:「他没吃早餐过来的?」文慧模棱两可地回答:「不知道,他就说有点饿了。」袁枚细心地观察一会表妹,顿时把事情原委猜了个七七八八:「是不是你一直避开他,把他逼急了?所以饿着肚子过来了?」文慧没回话,专心从热锅里挑精瘦的羊肉。见状,袁枚问:「他不吃肥的?」文慧摇头,「不是,他不吃皮。」袁枚无语:「羊肉不吃皮,味道少一半,他这么不会吃?」文慧浅浅一笑:「你去跟他说吧,他吃肉都不吃皮的。」袁枚哑口无声,好想好想问一句,你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挑选了半碗瘦肉,又往碗里舀了一些汤,再抽双筷子文慧端 着羊肉去了客厅。这次袁枚出于礼貌,也跟着来到了客厅。 只是才出厨房,袁枚就怔在了原地,目光定定地望着张宣,腮帮子鼓了又鼓,嘴皮子紧了又紧努力忍着不笑,但最后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宣眼皮跳了跳:「很丑?」袁枚连忙摆摆手,围着他转了一圈说:「还别讲,你的身材属实好。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在你身上硬是穿出了高级感。」张宣对着文慧呶呶嘴:「别夸我,都是她的杰作。「再次打量打量他,文慧眼里升起了一丝笑意,「你先吃点,我去做菜。文慧走了,张宣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盛名在外,袁枚对这位大作家很是好奇,从头到尾暗暗品味一番,问:「羊肉味道怎么样?」张宣细嚼慢咽把嘴里的羊肉咽下去,还随性地喝了一口汤,回答道:「好吃。」袁枚不急着走了,坐在旁边说:「是不是慧慧做的菜,你都觉得好吃?」张宣诚挚夸赞:「她的手艺好。」袁枚左手托腮:「你们多久没见面了? 张宣如实回答:「9个月。」袁枚问:「过去9个月她一直躲着你?」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张宣夹了一块羊肉放嘴里。袁枚视线落在他嘴上,等他吃完又问:「你爱慧慧吗?」张宣愣了愣,抬头看她。袁枚说:「你别这样看我我从小接受的是美式教育,生活中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口直心快。」张宣反问:「那生意上呢?」袁枚笑笑:「生活是生活,生意是生意。做生意该撒的谎还是要撒,该欺骗的还是要欺骗,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接着她提醒:「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张宣说:「你觉得还需要回答吗?」面对这么致命的问题,袁枚想过他会岔开话题,想过他会含糊其辞,但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就承认了,即使早就确认了猜测,可她还是有些凌乱。等到他把碗里的最后一块羊肉吃完,袁枚问了一个在心里藏了很久的问题:「你和慧慧…你对你们俩之间有什么打算吗?」张宣郑重地表示:「只要我不退缩,一切都会好。」 「你…」听到这话,袁枚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在她看来,两人之间不是退缩不退缩的事情,归根到底在于张宣能有多大魄力?能下多大决心?袁枚认为,只要张宣愿意放下过往而专心对待这段感情,以慧慧的性子,肯定不会计较那么多,两人肯定能长长久久走到一起。不过这个念头一起,袁枚下一秒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杜双伶先不谈,先不追究杜双伶到底有何魅力?但米见她是见过的,那份外在,那份气质,说一句万里挑一都是谦虚,估计任何男人到手了都舍不得放手的吧。一个是米见,一个是慧慧,袁枚看着面前的男人,换位思考,如果换做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可是从女人的视角出发,从女人的心态去解析,她又有点理解表妹了。这一生中,慧慧跟张宣这样的大才子相爱过,以后不管是相亲,还是结婚,任何男人都会自动拿来跟张宣比较。但问题是,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有几个能和他比?有几个能和他相提并论?就算放宽年龄限制,也没有几个人能比!所以,以张宣为参照物的话,离开他,以慧慧的挑剔眼光,这辈子注定都找不到相亲对象了,也很难再结婚。而且袁枚知道,自己这表妹是一个非常念旧、非常长情的人,让她接受一个陌生人成为朋友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就更别说恋爱和结婚对象了。思绪到这里,袁枚又叹了口气,她发现这两天自己叹的气都快赶上过去26年的总和了。 第917章,再相见3(求订阅!) 见袁枚望着自己发呆,张宣问她:「你们的春笋是哪里来的?」 袁枚从臆想中回过神,「上午我和慧慧去菜市场买的啊,买的黄泥笋。」 张宣顺嘴问:「这种大城市的菜市场还有黄泥笋这种时令菜卖?」 袁枚笑笑:「正因为是大城市,这样的东西才能卖个好价钱。」 「额….」 张宣禁不住拍下额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黄泥笋的保质期一般很短。 在我们那边,一般上山挖到这种笋的话,就会速度下山处理它,不然时间往后拖一分,味道就少一分。 所以,你懂了吧?」 袁枚好奇:「还有这种说法?」 张宣点点头:「当然,这就是黄泥笋的 珍贵之处。」 袁枚思索:「在农村,如果不是有讲究的吃货的话,就算挖到这种笋,也不会快速下山吧?肯定得多挖,不然只挖一个笋就走,白跑一趟了是不是?「 张宣用赞赏的眼神看了看她:「没想到你还挺懂农村。不过我告诉你农村这种吃货还是有的,还不少。」 袁枚偏头:「比如你?」 老男人毫不避讳地承认:「对。」 「当当当当…」 就在袁枚嘴巴微张,还想说话时,她兜里的手机响了。她对张宣微微一笑,伸手到袋子里把手机摁掉。 「当当当当.…」 只是没几下,手机又响了。 袁枚在张宣的注视下脸上的笑容挤开了些,又把手机摁掉。 张宣心想,这难道是追求者?还是疯男怨女级别的那种? 「当当当当….」 这个打电话的还挺有精神,很快响起了第三次铃声。 见张宣饶有意味地瞧着自己,袁枚脸一僵,暗暗吸口气,起身对他说:「我去接个电话。」 张宣笑着点头,示意她去。 袁枚拿起手机来到卧室一角,压低声音质问:「你真是我的亲弟弟,你还真是锲而不舍!」 亲弟弟提醒:「现在是中午12点半。」 袁枚没好气道:「我知道。」 亲弟弟问:「知道?知道你这语气,你似乎对我很不满?」 袁枚表示:「我才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你却打扰了我。你的脑子呢?挂了还打?」 亲弟弟不爽了:「不是昨天你求着让我打的?」袁枚赖皮:「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亲弟弟气急:「我管你记不记得,为了打这个电话,我守到半夜,付我300美元!」 袁枚把电话挂了。 亲弟弟再打,还是挂掉。 亲弟弟直接气疯了,发短信过来:你给我等着,下次你跪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再上你的当。 袁枚把手机关机,把电池卸了。 回到客厅,袁枚发现张宣已经不在了,想了想,她往厨房走去。 不过才走到厨房门口就止步了,袁枚望着在厨房里挨着站好的两人,心里又改了主意。 对文慧说:「慧慧,琴行打电话来,有顾客找我,我先过去看看。」 文慧半回身:「吃完饭在过去吧,菜马上好。」 袁枚摇摇头:「这个顾客是我的熟人,我不好让人家久等,你们先吃。」 说罢,袁枚视线落到张宣身上:「大作家,我可记得你的话。」 张宣笑着没做声,目送这大姑娘离去。 听到客厅传来关门声,张宣和文慧默契地相视一眼,再次把注意力投放到了锅中 。 某一刻,吃货张有了动静,往锅里下筷子。 文慧对他这动作见怪不怪了,直接用手里的菜铲打开他筷子。 张宣瞅了她眼,筷子继续。 文慧安静地拿菜铲打开他。 连着两次了,张宣很没面子地嘀咕:「你做菜反正也是为了给我吃?让我先尝尝。」 文慧端庄地说:「笋还没熟。」 张宣吹牛;「我知道啊,没关系聊,我小时候在山里都直接抱住生笋啃。」 听到这话,文慧没有阻挡他第三次下筷子,只是提醒:「可能麻。」 张宣没理会,毅然决然地夹了一块笋放嘴里,嚼吧一下,然后在她的注视下,强力忍着不让面部扭曲变形,活生生把笋吞了下去。 临了还不忘夸赞一句:「好吃,美味。」文慧凝视了他会,末了伸手把保温气锅的锅盖掀开,露出了里面的干锅鸭。 张宣嘴巴一哆嗦,不多说,赶紧下筷子,用香辣鸭肉镇住笋的嫩竹味。 吃完一块,再吃一块,张宣顿时感觉好多了。 问:「你怎么还做了湘菜,你知道我中午要来。」 文慧没回话,继续大火翻炒黄泥笋。 张宣也没在意又夹了块鸭肉放嘴里,只是吃着吃着,他忽地停了筷子,停了吃食,定定地望着她的好看侧影,被深深吸引住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9个月没见她的老男人这一刻猛然春情泛滥,这种感觉来得如此莫名其妙,却又在骨子里那么强烈。 思想挣扎一番,最后情念战胜理智的张宣放下筷子,往左侧移两步脚,贴身而上。 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文慧整个人都颤了颤。 她本能地反应就是想拿起手里的菜铲往后砸,不过这种念头一闪而逝就消失不见。 她知道身后的人是谁,这种气息她太熟悉了。 甚至熟悉到一个人独处时,会经常想起。 身子僵了僵,文慧没再管他,依然专注锅里的菜,放些许白砂糖去春笋的涩味,放盐放蒜叶,放一点水,调大火,收汁。 接着起锅装盘。 菜好了,火熄了,见他还没有松开自己的迹象,见自己耳后和脖颈相继传来温润时,文慧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良久,她把锅铲放好,把煤气灶关掉,顿了顿,整个人微微后靠,双手把着他那横在自己腰腹的双手,完全蜷在了他怀里。 张宣得势不饶人,双手扣着她的双手,来个十指相连,同时加大力气抱紧她,亲吻她... 一时间里,厨房静悄悄地没一点声响,只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暧昧氛围在急速攀升,在极速蔓延... 感受到久违的亲昵,文慧逐渐被他的情绪和怜爱感染了。 她不可逆地情动了! 头微微上抬仰起腻白的脖颈,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缩了缩,由着男人任性。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窗外的雨落声猛然增大时,当狂风裹着雨滴肆无忌惮地往玻璃上砸时... 文慧嗖地一声睁开了细长睫毛,眼里的混沌黯然褪去,呈现一片清明。 她对着窗外灰蒙蒙的景象望了望,伸手封住他那还在使坏的嘴唇,「菜凉了,我们吃饭。」 眼神相撞,看到她已然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时,老男人心里虽然极度舍不得,但还是没勉强: 「好。」 一个「好」字,两人分开。 张宣发挥两人的无双默契,端着春笋去了客厅,不观她的窘境。 脸色红晕的文慧伸手拉了拉肩上的带子,再伸手把衣服归回原位,心口狠狠起 伏了好几下后,才开始洗手,才开始拿碗装饭。 「你怎么只装了两碗饭?」 把最后一个菜摆好,张宣问。 文慧不接话,默默地把一双筷子放他跟前,也不看他,稍后夹一块离碗最近的家常豆腐,自顾自吃了起来。 看着她夹菜,看着她吃,等到她把整块豆腐吃完,还吃了一小口饭,张宣礼貌问:「不等你表姐了?」 「她不会来了。」文慧这般说着,却仍是不看他。 这话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想到袁枚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张宣对这只见过几次的大姑娘好感大增。 不过张宣吃了半碗羊肉,还吃了一些鸭肉,现在倒是不那么饿,捡起起桌上的筷子给她夹菜,夹桂花鱼,夹羊肉,夹春笋,夹腊肉,每样都夹一些。 面对碗里越堆越多的菜,文慧轻抿下红唇,没拒绝他的好意,低头挨个吃了起来。 就是这样子,一个夹菜,一个吃,两人不搭话,桌上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画面。 过了好一会儿,吃完一轮菜的文慧终于抬起了头,终于抬头看向了他,「你也吃。」 迎着她的眼神,张宣真切地说:「我不急,白吃白喝了你这么久,我想伺候你一次。」 盯着他瞧了会,文慧问:「以后不打算吃我做的了?」 张宣瞬间炸毛:「怎么可能?」 看到他反应这么大,拿话试他的文慧会心一笑,「那就一起吃。」 张宣咂摸嘴:「你是觉得一个人吃少了几分味?」 文慧嗯一声。 「成。」张某人说吃就吃,风卷残云,他娘的已经馋坏了。 第918章,再相见4(求订阅!) 关上门后,袁枚离开了自己家。 心道自己花了大价钱装修的别墅,却成了两人的约会地方,也是没谁了! 带着小小怨念,袁枚哼着小调趟过长长的走廊,往楼下行去。 下楼梯,拐角,再下楼梯,一楼到了。 她有点犯愁,双手把风吹散的头发赶紧用皮筋扎起来,望着遮天雨幕发愁,有家不能回,又出不去... 此时此刻,袁枚忽然萌生出了一个买车的念头。 就在她躲在屋檐廊柱下无措时,一辆奔驰车在滂沱大雨中驶了过来,停在了她身边,接着车里出来个一身雨衣包表的赵蕾。 视线在赵蕾身上扫了扫,最络停在赵蕾手上,袁枚猜测着问:「里面是衣服?」 赵蕾说是。 袁枚问:「替你老板新买的?」 赵蕾依旧惜字如金:「是。」 袁枚微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出来了没?给你个建议最好不要上楼。」 赵蕾抬头看了看二楼再看了看袁枚,接受了她的建议。 见状,袁枚当即不客气地打蛇随棍上:「你们老板现在正忙,一时间肯定不会下楼,要不这样,你送我去五角广场,作为回报,我请你中餐。」 赵蕾有些犹豫,她知道袁枚跟文慧的关系,也清楚这个趋势下去袁枚今后可能跟老板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几层关系在,一时间拒绝不好,不拒绝也不好? 袁枚一直细心地观察赵蕾,顿时把对方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你们不是有两人吗,留一个在楼道入口。 另一个送我过去,你放心,这片区域可以说是沪市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一般人进不来这边。」 想到别墅群入口的安检,赵蕾走过去同刘雅菲商量一番,随后把一套崭新的雨衣递给袁枚。 袁枚开心地接过雨衣,套在身上,同时还说:「把你老板的衣服也给我吧,回头我带给他。」 赵蕾迟疑小阵,最后还是把新买的衣服一起交到了袁枚手上。 见他狼吞虎咽地对自己做的菜频频下筷子,文慧恬静的脸上开阔了几分,随后也跟着一起吃。 一碗饭过后,坚持少吃多餐的文慧保持自己的一贯用餐习惯,不再吃。 不过虽然她自己不吃了,筷子可没停着,捏在手上,时不时给他夹一筷子菜。 「我在欧洲演出时,在大街小巷都看到了你的书。」 等到他吃完一碗、添第二碗饭时,文慧如是说。 嘴里有食的张宣含糊问:「哪本书?」 文慧说:「你的书都有看到,不过排队买「暮光之城」的最多。」 张宣小小得意:「卖的很火吧?」 文慧笑着抿了抿嘴,又给他夹了一筷乎羊肉,随即把筷子搁桌上。 张宣眼神咄咄逼人地看着她:「你买了没?」 文慧说:「买了。」 张宣对他眨眨眼。 文慧:「……」 张宣再次眨眨眼。 文慧说:「书在家里。」 张宣豪气道:「下次带过来,我给你签个名。」 文慧安静地取过两个杯子倒满茶,一人跟前摆一杯:「好。」 张宣问:「你的钢琴曲录得怎么样了?」 文慧说:「录了4首还有5首在练习。 张宣喝口水,开口问:「你的钢琴放在哪里?」 文慧说:「在家。」 老男人郁闷了:「我想听你弹钢琴,难道还得去你家?」 文慧看着他,没做声。 张宣想了想,掏出手机给袁枚发短信问:你那里有好一点的钢琴没? 袁枚秒回:有。 张宣:给我送一台过去。 他在短信后面附上送货地址。 袁枚发现地址离着复旦大学不远,顿时编辑短信:买给慧慧用? 张宣:对,我想听她弹钢琴。 袁枚:慧慧那台钢琴是私人定制的... 袁枚话只说一半,但张宣秒懂,问:私人定制一台同样品质的钢琴要多久? 袁枚;看情况,不过你要是急的话,加钱就能提前搞定。 张宣回:钱不是问题,你去张罗吧,品质越好我越满意,等会我安排人跟你商量付款事宜。 飞来一单大生意,袁枚脸上堆满了笑意:可以,我托关系帮你找最顶级的钢琴制作大师。 接着她琢磨一番,又问:那今天的钢琴还要吗? 张宣:要,先把你店里最好的送我屋里去吧,以后再替换。 一下子卖出两台,这才是有钱人!袁枚愉快地这般想着。 她发短信:行,我把那台充门面的钢琴给你送过去。 随后她又发一条短信问:你为什么会在复旦大学附近买房子? 张宣瞄一眼对面的文慧:想离她近些。 袁枚盯着五个字瞅了半晌,最后发出一声感叹,张宣如此处心积虑,她感觉慧慧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放下电话,张宣继续用餐,一边吃一边说:「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文慧看着他。 张宣说:「我想听你弹钢琴。」 文慧若有所思,但在他的渴求眼神下,没忍心拒绝,还是同意了。 吃完饭,文慧开始收拾碗筷,张宣抱个茶壶靠在厨房门口。 问:「你在这里有专门的卧室不?」 文慧语言简洁:「有。」 张宣盯着她的背影,「哪一间?带我去看看。」 文慧不答话了。 张宣走到她身边,探头瞅了瞅:「看来某人是把我当吃人的狼了,对我防备这么深?」 望着近在迟尺的猪头,文慧笑着没理会。 张宣突然说:「我来洗碗吧。」 文慧停了动作,偏头瞧他,像瞧稀奇一样。 张宣放下小茶壶,夺过洗碗丝绒:「你的手这么宝贵,我舍不得这么糟蹋。」 文慧被挤得退后一步辨认一番他的脸色后,想了想把自己身上的围裙解开,然店认真地给他系上。 见她忙前忙后、一丝不苟地给自己系围裙,张宣道:「你似乎很乐意看到我洗碗?」 文慧会心一笑,罕见地说:「嗯,等会我给你拍张洗碗照片,等没钱用了就卖掉。」 张宣说:「别得意太早,我是有条件的。」 正在他身前忙碌的文慧微抬头。 张宣嘴皮子动了动,极其不要脸池说:「今晚陪我睡一晚。 第919章,再相见5(求订阅!) 张宣嘴皮子动了动,极其不要脸地说:“今晚陪我睡一晚。” 听到这么直白的话,文慧盯着他眼睛足足有两分钟之久,临了心平气定地把围裙系好,恬静地对他说: “好,只要你给双伶和米见打个电话,如实告诉她们实情,今晚我就是你的女人了。” 张宣嘴角抽了抽,小声都囔:“你本来就是我女人。” 文慧抬头。 张宣双手比划比划:“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可说的是真的,今后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男人敢靠近你,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腿都给他们打折。” 文慧温婉笑问:“意思就是今后我不能结婚了?” 张宣伸手揽住她:“可以。” 文慧问:“嫁给...” 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张宣不等她说完就快速低头吻住了她。 短暂的亲昵,文慧退后一步,右手捋了捋耳畔发丝说:“10月份我在德国柏林有一场钢琴演奏会,我和双伶已经约好了,到时会她会带米见去现场。” 听到这话,老男人心脏砰砰砰地狂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其她女人他一点都不憷,大不了用点霸道手段,可这三人,自己用王霸之气就落了下乘。 不过他知道这一关他逃不掉,也不能逃! 张宣问:“哪一天?” 四目相视,文慧说:“10月2号。” 说完日期,文慧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略微偏头:“你去吗?” 事已至此,张宣不能怂,硬着头皮挤出一个字:“去!” “我给你留一张门票。”文慧学他平时的样子眨眨眼,就出了厨房,洗澡去了。 实在是不得不洗澡,因为脸上、脖颈间、锁骨和肩膀上都被狗犁过,她呼吸间都能闻到羊肉味。 好些年没洗过碗了,再次洗碗让他感触良多,甚至想起了前生双伶坐月子期间,自己化身小蜜蜂勤洗碗的两个月。 柏林,这是个好地方啊,分裂几十年的东柏林和西柏林在8年之前合并了,结束了分割局面,这是不是意味着双伶、米见会和文慧解除隔阂? 放了洗洁精的洗碗池冒出许多泡泡,他异想天开的脑子里此刻也闪烁着无数泡影。 两个人吃饭的碗快不多,等他把餐桌搽拭干净时,文慧还在淋浴间没出来。 张宣来到淋浴间门口敲敲门,喊:“文慧,要不要我帮你搓背?” 里面哗啦啦的水声断了一下,接着又哗啦啦响了起来... 得,吃了闭门羹的老男人也不以为意,来到阳台上察看别墅周边情况,还别说,在寸金寸土的沪市能有个鸟语花香的寂静之所,真的是难能可贵,由此可以看出住在这片区域的人非富即贵。 就在他带着愉悦心情欣赏外边景色时,李文栋来电话了。 有阵子没联系,李文栋pia面就问:“你是不是在沪市?” 张宣靠着栏杆:“你消息倒是灵通,陶歌告诉你的吧?” 李文栋回答:“是陶歌,我刚跟她约好了,我们后天沪市汇合,一起出海。” 想着这哥们的爱好,张宣眼皮一掀:“去东海海钓?” “对。” 李文栋应一声,问:“我算了时间的,你最近不忙的吧,跟我们一起去。” 张宣问:“有哪些人?” 李文栋说:“都是上次的人,我和你嫂子,多了个陶歌和黄鹂,你是叫双伶还是叫米见?随你。” 张宣蹙眉:“黄鹂也去?” 李文栋笑说:“黄鹂就是沪市人,在沪市怎么能不叫上她?” 见他沉默,李文栋调侃:“你是怕黄鹂跟你的女人打起来?” 张宣揉揉眉心:“那倒不会,我的女人我心里有数。” 李文栋解释:“其实黄鹂最近被家里烦的不行,想出海散散心,你要是不放心就带上米见,我想她在米见面前做不起妖。 另外这次是我的新游艇第一次出海,陶歌和黄鹂跟我家子一直以姐妹相称,不好不叫上她。” 张宣避重就轻让过这个话题,惊讶问:“你买了新游艇?哪个国家买的?” 李文栋高兴地表示:“买了,意大利法拉帝公司定制的,目前游艇已经到了沪市外海。” 张宣没有再深问:“行,等你到了沪市打我电话。” 挂断电话,张宣心中勐然蹦出一个念头:自己要不要买艘游艇玩玩?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该行乐时就要及时行乐,不过他一时间还没做决定,等参观了李文栋的新游艇再说。 挂断电话,张宣转身就看到了门口的文慧。 此时,文慧一边用干发毛巾擦拭头发,一边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他。 把手机揣兜里,张宣对她的怪异眼神视而不见,而是开口:“这阵子你忙不忙?” 文慧问:“想要带我出海?” 张宣错愕:“下这么大的雨,你都听到我们讲话了?” 文慧浅笑:“你讲话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 张宣无语,他之所以大声讲话,就是因为外面的雨下太大了,声音小了怕李文栋听不见。 他适时发出邀请:“不忙的话,跟我一起出海吧。” 文慧眼神在他身上打个转儿,回身往客厅沙发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见状,张宣跟在她后面把黄鹂的事情讲了讲,然后一脸期盼地望着她。 文慧坐在沙发上,过了会问:“为什么不叫米见?” 张宣坐到她对面,把腿搁茶几上,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文慧受不住他的眼神,眉眼缓缓下垂:“你知道我出现在你的交际圈里,意味着什么你清楚吗?” 张宣斩钉截铁地回答:“清楚。” 感觉差不多了时,文慧摸摸头发,把干发毛巾放一边,认真地问:“给我个理由。” 张宣闭上眼睛,仰躺在沙发上悠悠地叹口气:“我们之间需要理由吗?” 文慧听得愣了愣,目光落在他脸上,陷入了沉默。 自己不知不觉把心系在了他身上,需要理由吗? 如果需要理由,双伶的存在就让自己的任何理由站不住脚。 他缠着自己不放,需要理由吗? 如果需要理由,自己就不该再见他。 思绪到这,文慧像泄了气的皮球端坐在沙发上怔神。 “叮铃”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这声音把各自想着心事的两人震回了神,张宣掏出手机一看,徐胜利的。 点开短信:老板,一楼外面的商铺已经空出来了。 张宣退出界面,直接打袁枚电话:“你现在有空不?” 袁枚正安排人把店里最好地钢琴给他送过去,“有点忙,有什么事?” 张宣说:“带你去看商铺。” 袁枚意外:“不是说没空铺吗,这么快?” 张宣说:“整座商城都是我的,你说有没有?” 袁枚笑了:“对哦,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反正你也不在乎那几个违约钱。” 张宣意味深长地说:“也不能这么讲,那点钱虽然我不在乎,但我是搭了信誉的。” 袁枚明了,走到一个安静地方问:“我那别墅还行吧?” 张宣说:“挺好。” 袁枚笑道:“只要你能搞定慧慧,以后这就是你在沪市的第二个家了。” 张宣瞄文慧一眼,说:“你去银泰商城,我们到那里汇合。” 袁枚说:“可以,我距离近,我在那边等你们。” 等到通话结束,文慧冷不丁问:“你和我表姐的交易筹码就是商铺?” 事就是这么个事,不过张宣打死也不承认:“琴行不止你表姐有份,你和双伶也有份,说起来我还占了大头,我提供商铺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文慧静静地看了看他这个不要脸的,起身把干发毛巾晾好后,开始换鞋出门。 张宣跟着换鞋,问:“你喜欢这边的别墅环境么?” 走在前头的文慧说:“比较安静,适合我练琴。” 张宣用商量的口气道:“你说我在这边买栋别墅怎么样?” 文慧瞬间猜到了他的潜在意思,顿时不说话了。 ... 别墅距离商城比较远,又是大雨天,车子开得比较慢,花了快50分钟才赶到。 得知大老板要来,徐胜利早就等在那了。 “张总,文小姐。”张宣一下车,徐胜利就热情招呼。 文慧微微一笑。 张宣点了点头,环视一圈没发现袁枚,电话问:“你在哪?” 袁枚说:“我在旁边的肯德基,你们到了?” 张宣回话:“到了。” 袁枚说:“稍等,我马上出来。” 等到袁枚风风火火赶过来后,张宣简单介绍一番,对徐胜利说: “商铺的事情你跟袁小姐谈。” “文小姐、袁小姐,这边请。”徐胜利侧身伸手示好,脸上都是恭敬之意。 张宣暗忖这徐胜利也是个有心人,时时刻刻把文慧放在核心地位。 三家商铺位于三个不同的方向,说实话,一圈看下来,张宣感觉位置都挺好,毕竟这是沪市最繁华的地段,交通便利,四面八方都是人声鼎沸,不缺少人流量。 张宣问袁枚,“你看中了哪间?” 袁枚心中有数,直截了当地说:“西边那间吧。” 回想西边商铺的位置,相对来说是三间商铺里人流量最少的地方,距离几个大门有段距离,不过张宣明白袁枚的意思,琴行嘛,是个比较高雅的行当,闹中取静最好。 张宣转身嘱咐徐胜利:“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你配合下袁小姐。” 徐胜利记下。 等到徐胜利陪着袁枚走远,张宣对文慧说:“外面下大雨,没地方去,陪我逛逛商城。” 文慧知道他是想亲眼看看商城情况,同意了。 从正门进去尹始,张宣立即变了个形象,一改之前的无所事事形态,面带威严地像个国王一样巡视者自己的领地。 以前在羊城,碍于双伶的面,文慧没有单独跟张宣逛过街逛过商城,这次忽然见到他的另一面,有些侧目,跟在旁边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从一楼到三楼,商城秩序井井有条,员工的精神面貌不错,张宣看得很满意。 只是刚上到四楼卖衣服卖鞋子的高档品牌区域时,他迎面碰到了一个不是很想见到的人,黄鹂。 骤然撞见张宣,黄鹂有些恍忽,视线在他身上停留好长时间后,才转到了文慧身上。 女人的关注点总是那么敏锐,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气质好到爆炸的同类是谁? 虽然早就有关注,但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黄鹂细细地观察一番文慧。 假装问张宣:“老朋友,你不介绍一下她吗?” 张宣口吐两个字:“文慧。” 黄鹂恍然大悟:“报纸上报道的那位享誉国际的钢琴家?” 张宣耐着性子说:“是她。” 黄鹂主动向文慧伸手:“你好,认识一下,我是黄鹂,黄鹤楼的黄,两个黄鹂鸣翠鸟的鹂。” 刚才黄鹂在观察她,文慧同样也在观察黄鹂,都是聪明人,短时间就察觉出了对方的异样,大大方方地同黄鹂握了握手,随后安静地站在了张宣身边。 见文慧毫不避讳,黄鹂似笑非笑地问张宣:“你当初逃避我的追求,我以为你是为了米见拒绝我,我一直心有不甘。 后来有人告诉我,除了米见外,你是因为我的家庭而远离我,我接受了,可...” 话到这,黄鹂瞧向文慧:“可这位,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她的身份背景同样不简单,大作家你有些厚此薄彼了。” 张宣头晕,不想多做纠缠,摆摆手,“行了,我和文慧还有点事,有时间在聊。” 黄鹂问:“陶歌要来沪市,你知道吗?” 张宣道:“知道。” 黄鹂笑说:“陶歌来了,我要问问她才行,为什么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同是喜欢你,我和陶歌就一点机会都没?” 说完,黄鹂再次看文慧一眼,走了。 等到人走远,张宣趁热打铁地对文慧说:“看到了吧?这女人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很麻烦,你这次得帮帮我。” 文慧会心笑笑,走在了前头,根本不搭茬。 ... 出了银泰商城,黄鹂掏出手机打陶歌电话,“你猜我刚才碰到了谁?” 正在喝咖啡的陶歌下意识回答:“张宣?” 黄鹂说:“还有。” 陶歌放下手里的咖啡,问:“文慧?” 黄鹂停在原地:“你知道文慧?” 陶歌说:“自然知道。” 黄鹂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陶歌说:“你猜的关系。” 黄鹂顿了顿,呵呵冷笑:“你在前面为他开疆拓土,他却在后面一个接一个睡女人,睡比你好看的女人,你心情如何?” 陶歌澹澹地说:“我啊,心情还成,说出来怕你嫉妒。” 黄鹂道:“说说。” 陶歌盯着杯子里的棕色咖啡:“我知道他的手指长短和大小。” 黄鹂直接挂了电话。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20章,再见6(求订阅!) 晚餐是张宣做东,请袁枚和文慧吃大餐,还叫上了李梅作陪。 饭后,原本打算去他新家参观参观的李梅接到了一大客户的电话,又临时转道参加酒局去了。 目送李梅离去,袁枚就刚才饭桌上的话题问他:“你们银泰科技要出手机了?” 张宣点点头。 袁枚是个事业心比较强的女人,对新鲜事物一直比较关注:“相比我现在用的摩托罗拉怎么样?” 张宣扫了扫她手里握着的star tac,只轻描澹写地说了两个字:“吊打!” 袁枚一脸不信。 张宣指指自己的脸,半真半假开玩笑说:“其它的先不谈,老板这么好看,你觉得会出产丑八怪手机么?不跟你开玩笑,我可是个完美主义者,很挑剔的。” 文慧巧笑着瞥他一眼,随后偏头看向了别处。 袁枚逮着他的脸蛋上下扫描一番,兴致盎然地问:“我能不能去参观你的手机厂?” 张宣面露难色,如实告诉她:“参观手机厂没问题,但手机样机还在保密之中,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没想到袁枚很大方地表示理解:“你不用担心,我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商业机密我还是懂的,只是刚才你和李梅在餐桌上的交谈语气把我吓到了,你们竟然想赶超诺基亚。那可是诺基亚!” 张宣笑笑:“这是我们为自己设立的目标,人嘛,总是要有梦想的,万一要是实现了呢?” 范芳丽很会来事,复旦大学旁边的房子同五角广场一样,也是独栋4层,二楼和三楼装饰的非常讲究,不是很奢华。 但屋里的格局和气质跟文慧在中大三楼的布置差不多,还有独立琴房,一看就是用了心。 袁枚之前是要送钢琴过来的,只是半路被张宣的电话叫走了,此刻一进三楼就忍不住“哇喔”一声,拉着文慧小声说:“看到这装饰,姐都有点羡慕你了。” 文慧表现非常恬澹,虽然屋里的一切很契合她的心境和喜好,可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看到钢琴房的时候,看到钢琴房里的钢琴时,文慧在原地停了片刻,稍后伸手摸了摸三角钢琴,问袁枚:“这是琴行那架?” 袁枚眉飞色舞地说:“是那架,不过这也只是临时为你用的,张先生为了心爱之人可是费尽了脑细胞。” 知道表姐的潜在意思是什么?文慧立在钢琴前面,望着黑色烤漆里面的人影没做声。 见表妹在发呆,袁枚问张宣:“你这是住2楼和3楼?” 张宣说对:“我主要是住3楼,不过2楼也装修了,拎包就可以入住。” 袁枚轻眨一下:“这个地段好,2楼房间出租吗?” 张宣看了看文慧,会意:“咱们的关系谈租就伤感情了,你想来住随时都可以来,等会我让赵蕾给你一把2楼的钥匙。” 袁枚悄悄树个大拇指,然后很是干脆地给两人腾空间:“琴行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慧慧交给你了啊,别弄丢了。” “放心,我把自己丢了都不会弄丢她。”张宣表态。 文慧视线在狼狈为奸的两人身上过了过,假装没听到似地送袁枚到楼下。 张宣跟着下楼,途中让赵蕾拿了一把2楼的钥匙交给袁枚。 等到看不见奔驰车的身影,文慧返身上楼,一边走一边问:“你是怎么和我表姐搭上关系的?” 张宣把在机场偶然相遇的事情讲了讲。 文慧停在原地,微微仰头望了他半晌,稍后继续往前走。 回到三楼,两个平日里心灵相通的人一时陷入了沉默,谁也没说话,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却因为一些奇特的情绪三缄其口,只是打开电视,在沙发上无声无息地观看着。 可总是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眼看外面的天黑了,雨停了,各色霓虹灯从窗户映射了进来,张宣忽然站起身。 见他动静,文慧转头瞧向了他。 张宣指指琴房,道:“我想做你钢琴专辑的第一个听众。” 文慧把交叉在腹部的十根手指分开,说一声“好”后,就往琴房走去。 张宣关掉电视,跟着进了琴房。 这架钢琴文慧很熟悉,曾经在琴行用过好几次,比较上手。 只见她端坐在钢琴面前,望了望拉张椅子坐过来的某某人,双手平放在黑白键上,静了片刻,随后葱白的手指律动了起来。 第一首是李斯特的代表作《爱之梦》,旋律热情奔放,富于幻想,文慧的演奏没有刻意追求形式上的拘束,不仅仅限于作曲家音乐意图的具体体现,而是加上了她的个性和独特的理解,很好地将浪漫主义色彩注入灵魂当中,让半吊子鉴赏水平的老男人依然听得如痴如醉。 他很是欣喜,面前这优秀女人迈出了极其关键的一步,走出了自己的路。 第二首还是李斯特的作品《钟》。 第三首弹奏曲令人意外,竟然不是李斯特的作品,而是跳到了舒伯特的作品《小夜曲》,技术炉火纯青,把作品的那种完美诗意表达了出来。 第四首又跳了,演奏起了拉威尔的《夜之幽灵》,给人无比细致的感觉。 连着听完四首曲子,张宣勐地想起了文慧上次跟他打电话说的一句话:姑姑希望我走出自己的路。 走出自己的路,这条路可不容易。 而当代最负盛名的那一小撮钢琴演奏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凡响和野心,不仅对技巧、速度、力度和音色都有着出类拔萃的控制度,而且涉猎甚广,不会拘泥于演凑一个人的作品。 当《夜之幽灵》的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琴房时,神情专注的文慧抬起了头,看到他还沉浸在音乐世界中没退出来时,想了想,她又弹起了他多次要求的《梁祝》。 骤然变幻的风格,张宣听得晃了晃,随即木然地看着文慧,眼神慢慢变得痴了... 中途,感受到他神情异样的文慧再次抬起了头。 四目相视,女人瞬间感受到了男人眼中的强烈爱意,不由心神一荡,一圈圈旖旎在她周身散开,源源不绝。 不过她现在也陶醉于作品的忘我意境中,罕见地没有避让他的情感输出。 阳春十指下既有铿锵有力的金属色,又有着梦幻般的柔美感,某一刻,被情欲填满的老男人把手伸向了近在迟尺的尹人。 文慧目光颤了颤,跟着他的双手移动,直到自己腰腹被抱住,直到他整个人压了过来... 琴声到这戛然而止! 随着一双滚烫的大手在自己身上任性,文慧眼眉抖动,最后仰躺在钢琴上,情动地伸出双手环绕住了他的脖颈。 两人忘情地亲昵...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啪!...” 寂静无声的屋子里勐然一声响! 声音很大! 文慧的右手还扬在空中。 瞅一眼自己做的好事,张宣傻了,随即错愕地看向她。 文慧避开了他投来的视线,偏头闭上了眼睛,伴随着一脑青丝像瀑布一样散开在了钢琴上。 再次瞅了瞅自己干的好事,张宣深呼吸口气,伸手把她的衣服拢好,接着退出了琴房。 走出琴房后他还不忘拍自己一巴掌,他娘的!自己就这样稀里湖涂的把文慧视若珍宝的东西拿到手了。走出这一步真不容易啊,从中大校庆后台匆匆一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一天没洗澡,张宣习惯性地找出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把浴缸放满水,整个人躺了进去。 他之所以进浴室,还有一个原因是给处在羞涩中的文慧独立空间。 短暂消失在她的视角,给她消化、接受的空间和时间。 张宣明白,文慧不同一般女人,今天两人之间的亲密度更进一步,打破她坚守了很久的禁忌,突破了她的底线,一时间肯定会对她的内心造成强烈冲击。 事实也是如此,就算他离开了,文慧依旧躺在钢琴上一动不动,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皮上,没有任何动静。 现在她的思想停滞了,甚至僵化了,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腿麻的文慧动了动,双手抻着身子缓缓坐起来,她没去管有些凌乱的发丝,而是第一时间看向了散落在钢琴上的里衣。 眼神缩了缩,聚焦凝固十来秒后,她深呼吸口气,默默地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抓起钢琴上的衣服出了琴房,进了隔壁卧室。 浴室。 躺在浴缸中的老男人一直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惜事与愿违,越是强迫自己,却发现脑子里越是乱哄哄的,诸多杂念如滚滚洪潮疯狂涌现,熊熊燃烧着他的意志。 张宣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文慧,不去想琴房发生的一切,不去想那美妙的身子骨。 但是没用,邪念就像那春风中的野草,一茬接一茬往外冒,根本压制不住。 在浴缸中挣扎了半个小时,直到热水化为冷水,开始冒凉气时,他拿过浴巾在身上囫囵一番,随即一丢,穿上睡衣来到外间。 在过道张望一番,老男人精准地找到了文慧所在的卧室。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如果有不通顺,那就是被删减了… 第921章,再相见7(求订阅!) 盯着房门,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极力怂恿他:只要打开这门,就可以得到里面那个让万千男人视为梦中情人的美丽女人。 目光定了定,定了定! 张宣忽地脑子一热,右手鬼使神差地举了起来,敲在了房门上。 “冬冬冬...” 连着三声。 此刻,卧室里的文慧刚刚把衣服穿戴整齐,当敲门声传进来时,她第一反应是往床的方向逃,不过步子才迈出几步,她停了下来,转身对着房门,静静地注视着。 “冬冬冬...” 房门又是三声响! 文慧犹豫一番,走了过来,左手握住了门把手,右手指头扣住了倒拴,稍微用力,倒拴缓缓往外退。 倒拴一直退,一直退,可就在它要全部退出门锁的千钧一发之际,文慧额头抵着房门,捏住倒拴的手指骨好像僵住了,好像再怎么用力都不能移动分毫。 这一系列动作,这一系列思想斗争,仿佛耗尽了她全身力气一般,末了只见她翻身背靠门旁的白色墙壁,眼神涣散地靠着墙壁,整个人无力地沿着墙壁慢慢向下滑,最终瘫坐在了木地板上。 全身如同散架了一般。 “冬冬冬...” 门外传来了第三波声音。 文慧无措地坐在地板上没反应。 三波敲门声过后,房门迎来了一波平息期。 但也只是一波平息期,不到两分钟,房门处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传来了金属交接的声音。 滴滴碎碎... 这是外面的人在拿着钥匙开锁! 意识到什么的文慧全身紧绷,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一般弹跳而起,忐忑地盯着门把锁。 “滴答!” 反锁不争气地跳开了! 文慧心脏跟着狠狠起伏了下。 “滴熘滴熘...” 这是门把锁转动的声音... 转...转... 干净透亮地童孔里全是门把锁的倒影,文慧紧抿着下嘴唇,手心在冒汗。 “滴答!” 随着致命的一声滴答落定,门把锁旋转到位,此时只要对着门轻轻一推,室内室外的两个世界就会连为一体,两个人也可能会连为一体。 但在最关键的时候,门外的张宣回过神来了,看着手里的门把手就好像看到了之前躺在钢琴上的文慧,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思绪到这,他打起了退堂鼓,他知道今晚要是冒然闯进去,文慧也许不会拒绝自己。 但事后文慧一定不会原谅她自己,也不会原谅他,今后两人大概率会从此天各一方。 他之所以如此肯定,那是因为他了解文慧的性子,自矜清傲不下米见,毕业后躲了自己9个月就是最好的例证。 想到这9个月期间发生的种种,张宣心中最后一窜火苗熄灭了。 他毅然决然地抽出钥匙,松开手,门把手自动归位,转身回了自己卧室。 门外的一切文慧虽然看不见,但聪慧的她却准确无误地、脑补了他的全部心历路程,她心思翻涌,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 看一眼已经打开了的倒拴,文慧来到床上,脱下外套,掀开被褥躺了下去。 这个晚上,文慧辗转反侧,脑子里反复充斥着两人在琴房的动情画面,一帧一帧,一幅一幅,如此清晰,甚至连他的每个眼神的变幻都能记忆如新。 上半夜无眠。 下半夜挣扎着倒是睡着了,只是半睡半醒间,似乎总是有门把锁在响动,“滴答滴答”的声音不绝于耳。 .... 清晨。 文慧在窗外射进来的暗澹光线中徐徐睁开眼睛,下意识望一眼紧闭的房门,接着右手摸了摸枕巾,入手一片湿润。 就这样发呆了好半晌,最后她抓着枕巾来到了洗漱间,把门关上,她开始褪去睡衣,准备洗澡,洗去身上的男人味。 文慧喜欢闭上眼睛淋浴,每当温热的水浇到头上时,她都会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宁台清明,心中一片纯净。 不过这次不同以往,以前的感觉找不到了,当热水流遍全身时,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酥酥麻麻,最后这些蚂蚁忽地一变幻、凝聚成了一个男人模样。 文慧顿了顿,停了洗澡的动作,任由热水从头流到脚... 文慧昨晚没睡好,张宣却睡得很香,两辈子经历了这么多,他自有一套自我催眠的阿q精神。 在他看来,能不动脑子就不要动脑子,越想越乱的事情就干脆不去想。他始终相信,混乱是暂时的,黑夜一过去,明天就是崭新的一天。 迷迷湖湖中睁开眼睛,张宣鼻子嗅了嗅,闻到了肉香味,准确地讲是八角桂皮炖牛腩的味道。 这个味道太他娘的熟悉了,老男人一咕噜下了床,匆匆洗漱一番就往客厅赶。 “嗯,昨晚雨太了就没回来...嗯...爸爸已经回来了?...好,那我跟表姐回来吃中饭...到时候路过银泰商城时,我进去买点回来...” 正和亲妈打着电话的文慧抬头瞧了瞧走到近前的男人,接着说:“妈,我们吃早餐了,挂了。” 结束通话,文慧把手机放沙发上,起身直直地去了厨房,经过他身边时也没跟他打招呼,完全无视他。 “这是把老夫当成空气了?” 张宣心里腹诽一句,也跟了进去。 没办法,肚子不争气,正呱呱叫呢,实在是太饿了。 牛肉臊子已经炒好了,满满一大白瓷盆,汤是红油色,上面还有干红辣椒段和香菜,看一眼就觉着好吃,再看一眼人都快被迷晕了。 老男人拿个碗,抽一双快子,就旁若无人地敞开了吃。 文慧对身侧的动静不闻不问,眼睛盯着锅里的水,等到烧开后,开始下面条,过程中还不忘掺和一些冷水进去,这叫鸳鸯水,中和锅里的温度,目的是让面条更有嚼劲。 忽然,一块精瘦的牛肉凭空伸到了她嘴边,文慧小嘴儿微都,头往左边偏一点,但牛肉好似长了眼睛、跟着往左偏移。 见状,文慧再次往左偏了偏头,牛肉锲而不舍,还是精准地出现在她嘴边。 “试试,我女人做的牛肉挺香,不忽悠你,谁吃谁忘不了,绝绝子!” 听到这不要脸的话,文慧好气又好笑,最终拗不过地张开了嘴。 吃着牛肉,两人陷入了沉默,一分钟后,把碗里牛肉吃完的张宣问:“昨晚睡得好吗?” 躲开他的视线,文慧用菜铲搅合一下锅里的面条,“嗯。” 张宣问:“等会要回去?” 文慧点头。 张宣自顾自说:“今天陶歌要来,另外还有几个朋友也会过来。” 听到这话,文慧没做任何表示,厨房再次安静无声,只有锅里的水在咕都咕都冒泡。 又过了三分钟,文慧用快子夹起几根面条看了看,随后换漏勺捞起面条放两个碗里,一碗大的,一碗小的,接着给每个碗添上牛肉臊子和红汤,临了撒点葱花和花生米。 见她端起一碗小的面条就要走,张宣说:“我想要个煎鸡蛋。” 文慧充耳不闻,用湿布捧起面条去了外面客厅。 张宣眼睛随着她的背影移动,直到背影消失不见才咧咧嘴,决定自己动手。 不就是煎鸡蛋嘛,自己煎,煎他妈的两个,一个吃,一个放盘子里炫耀。 这般愉快地想着,他没烦恼地把鸡蛋煎好了,不过他到底是心疼人,第一个鸡蛋就像献宝似地搁在了文慧碗里。 “尝尝,看我的手艺有没有落下?”他坐在对面说。 眼瞅着鸡蛋占了大半个碗口,想了想,文慧伸快子夹起煎鸡蛋放嘴边,小咬一口。 张宣问:“味道怎么样?” 文慧澹澹地说:“鸡蛋味。” 张宣听笑了,用快子搅拌面条,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男人嘴大,又不注重形象,吃得贼快,吃完面条他还意犹未尽地把汤都喝干了。 舔了舔了嘴,老男人继续说起了前面的话题:“这两天你要是没重要事情的话,抽空陪我去一趟。” 文慧感觉他在看自己,但她低头假装不知道。 她不抬头,是因为她怕自己会露出破绽,她怕自己会脸红,因为昨夜“滴答”声在耳边响了一夜,因为淋浴间她抑制不住地满脑子都是他。 文慧吃东西一向不快,但有着自己的节奏,面条有条不紊地见底了。 一夜过去,外面还在下雨,雨小了很多,文慧把碗快收拾一番就换鞋出了门。 一楼。 见到两人下来,赵蕾很有眼力见地撑开了伞,拉开了车门。 文慧先上车,张宣后面跟上,对赵蕾说:“去银泰商城。” 车里,文慧一直偏头望着窗外,不言无语。 赵蕾通过内视镜瞄了瞄后面的两人,心里在担忧:难道是吵架了? 可随后赵蕾又想:不能啊,文小姐和老板的深厚感情这几年她都看在眼里,怎么会吵架? 她宁愿相信希小姐、董小姐、苏小姐、甚至陶歌会跟老板吵架,都不相信文小姐会跟老板闹矛盾。 人家一举一动都契合古时候的大家闺秀,素养摆在那呢! 复旦距离银泰商城不远,打个盹就到了。 文慧接过赵蕾递过来的伞,下车后背对着他说:“你先走吧,表姐已经在里面等我了,过会小姑会开车来接我们。” 张宣说好。 闻声,文慧走了。 赵蕾跟在旁边一直送她到门口。 十来分钟后,他的手机“叮铃”一声,进来一条短信,文慧的。 张宣迫不及待点开。 短信内容:出发前,你要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可以试着联系我。 连读两遍,老男人脸上笑出了一朵花,挥挥手机对赵蕾说:“走,回五角广场。” 赵蕾和副驾驶的刘雅菲相视一眼,跟着笑笑,发动了车子。 ps:求订阅!求月票! 没水,只是跟着人设和大纲走。 第922章(求订阅!) 陶歌来了。 在机场一接到她,张宣整个人都拧巴了,惊愕地一连三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你现在多重?” 陶歌立在他跟前定定地望着他,见他真心实意地关切自己,顿时心情大好,撩撩头发道:“没事,姐就算瘦了,你喜欢的东西没瘦,不影响手感。” 张宣:“......” 看这话说的,看这没心没肺的,他真是服了。 接过她的行李,同时掏出手机悄悄给老邓发短信问:陶歌怎么瘦了这么多? 老邓秒回信息:她在东京水土不服,得了一场病。 张宣问:病?什么病?你怎么不告诉我! 老邓:我当时倒是想告诉你来着,不过陶歌不让,她说你小子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个个比她漂亮,个个比她好用,不一定在乎她。 老邓:不过你别担心,不是啥子大病,已经好了,就是人瘦了些。 老邓接连发了两条短信。 看完第一个短信,张宣老脸一黑。 不过看完第二个短信时,他情绪好了很多。 但还有些不放心,悄悄给同样在东京混日子的杨蔓菁发了个短信:如实告诉我,陶歌得了什么病? 一分钟后,杨蔓菁回复:嫂子得了相思病。 张宣:说人话。 杨蔓菁:你可爱的妹妹是人。 张宣:皮痒了? 杨蔓菁:小十一昨天还告诉我,她胸痒。 张宣:你再油腔滑调,我就把你开除了。 杨蔓菁:哥哥,大哥哥,亲爱的哥哥,最最最亲的哥哥... 张宣:我心烦。 杨蔓菁:好吧,果然是有了媳妇摸就忘了妹妹。嫂子得了胃病,每次吃什么吐什么,加上工作太累,经常熬夜加班,所以瘦了。 张宣抬头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人,发短信问:现在情况如何? 杨蔓菁:吃了两个月的药,差不多好了吧,我昨天还见她偷偷喝酒,不过事后有没有不舒服你妹妹不知道,嫂子喝完酒就进房睡了,但我猜测应该是没问题了。 张宣放心了。 就在他准备收手机时,杨蔓菁快马加鞭进来一条短信:你不问问你妹妹的情况? 张宣问:你少胳膊少腿了? 杨蔓菁:没有。 张宣问:你哪里少了部件? 杨蔓菁:昨晚洗澡时,我掉了一根毛。 张宣嘴角抽抽,直接把手机揣入兜里。 进到车里,陶歌问他:“还会做菜吗?” 张宣道:“瞧你这话说的,做菜是本能,怎么会忘?” 陶歌双手抱胸,讥笑一声:“那可不一定,历史上的得陇望蜀你知道的吧,有了文慧,姐就怕你不会做菜了。” 张宣懒得理会,直接吩咐赵蕾:“先去菜市场。” 买了菜,他就系上围裙在厨房忙碌了起来。 陶歌也不帮忙,就那样斜靠在厨房门口看他动手。 期间,看出什么的陶歌忽然问:“你怎么净做些清澹的菜?不放辣椒。” 张宣头也未抬:“你胃不好,不适合辣椒。” 陶歌扭动下身子,换个姿势:“瞎说,你不做湘菜我没期待感了。” 张宣可不由着她:“过阵子吧,把胃养养再吃。” 一个小时后,菜好了,三菜一汤,有肉有鸡,有荤有素。 陶歌说许久不见了,一起喝点酒。 张宣坚决不让。 面对面对峙两分钟,陶歌甩甩头发:“寂寞的女人爱喝酒,你剥夺了我唯一的爱好,要不你抱抱我?” 张宣盯着她好一阵,伸手抱住了她。 陶歌在他怀里,笑说:“你要是再吻我一次,我半年不喝酒不吃辣。” 张宣没动静。 陶歌仰头把红唇送到他嘴边:“一年。” 张宣道:“保证?” 陶歌拿起他的手放自己心口:“保证,不信你摸摸我的良心。” 张宣伸手把她的眼睛合上,低头吻住了她。 陶歌不甘示弱,情动浓时双手反抱着他腰身热烈回应。 5分钟后,张宣说:“吃饭吧,菜凉了。” 陶歌拉着,不依不饶。 10分钟后,张宣说:“你再不吃饭,这顿饭我就白做了。” 陶歌咬了咬他的下嘴唇,一边往餐桌走,一边笑说:“其实这样也挺好,比上你床更有情调,要是咱们之间真上床了就没意思了。” 张宣没接话,盛饭,吃饭。 陶歌可能有点饿了,一口气吃了大半碗饭才开口问:“李文栋跟你说了出海的事情没?” 张宣点头:“说了。” 陶歌问:“那你带谁去?双伶还是米见?” 张宣舀一碗茶树孤汤,大口大口喝着。 陶歌又问:“还没确定?” 张宣把汤喝完,放下碗:“你何必揣着明白装湖涂呢?” 陶歌继续吃饭:“你变了。” 老男人沉默了,许久才道:“我也感觉自己变了,一直随着这个社会环境在变,是不是变得你快不认识了?” 陶歌把碗里的饭扒拉干净,把空碗给他:“变才是对的,你已经不是我刚认识的你了,财富名望都在快速增长,要是不变我才会感觉意外,不符合人性。” 张宣给她又装了半碗饭。 陶歌说:“给姐装满,饿了。” 张宣摇头:“胃病,少吃多餐,不能吃撑。” 见他一如既往地执拗,陶歌把碗拿到自己跟前,举起快子问:“双伶知道你在这边吗?” 张宣嗯一声。 陶歌问:“那你觉得双伶能不能猜到你的所作所为?” 张宣没正面回答:“双伶一向很聪明。” 陶歌想了想,再问:“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双伶是不是也知道?” 张宣撇撇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你心里有答桉还来问,是不是想臊我?” 陶歌叹口气:“双伶实在是太贤惠太识大体了,但凡她露出小肚鸡肠的一面,姐早就起了取而代之的心。” 这话让老男人听得恍忽。 陶歌往下说:“其实你应该知道,姐要是真想上你的床,你拒绝不了,但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勉强你么?” 张宣嘴唇蠕动一下:“谢谢。” 陶歌摇摇头:“收起你的谢,姐是心甘情愿的。反正我这种家庭,我做什么都是锦上添花,一辈子不随心做点事就如同桉板上的咸鱼混吃等死,所以姐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点事,很高兴,也很有成就感。” 话到这,她又续上之前的话题:“其实姐还是蛮钦佩双伶的,换我在她的位置,可能做不到这么大度,一个米见我能容忍,可文慧容忍不了。” 张宣反应过来,“因为文慧的家世?” 陶歌十分坦诚:“对,也不对。米见我知道谁也没法阻止你,姐肯定不会跟你对着干,但文慧的家世却对我来说是一个威胁。” 张宣偏头望向窗外,悠悠地说:“文慧不是那样的人。” 陶歌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道:“昨晚我跟双伶米见电话说,你们的第一个孩子,我要做干妈。她们答应了的。” 张宣无语,这是就差直接告诉自己了:姐站双伶米见那边。 吃过饭,两人就在沙发上闲聊,张宣问:“杨蔓菁表现怎么样?” 陶歌反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张宣说:“假话我就没必要问你。” 陶歌措辞一番,讲:“在金融这块天赋有限,但人灵泛,打磨打磨在管理方面是个好苗子。” 张宣相信她的建议:“行,你帮我看着她点,她这人爱耍小聪明,找到了机会你给她长长记性。” 陶歌揶揄:“姐又不是她正牌嫂子,哪来的资格。” 张宣闭眼装死。 陶歌把腿搁他小腹,斜躺着着惬意地掏出手机问李文栋:“我到了,你们人在哪?” 李文栋回答:“我们也到了,在黄鹂家做客,你把地址给我,晚点过去。” 陶歌开外音,腿沿着他的腰腹线划了下,张宣一个激灵,赶忙报了地址。 挂断电话,陶歌把头发扎起,跪在沙发上,勾勾手指:“你坐好。” 张宣莫名:“怎么了?” 陶歌说:“姐最近瘦了些,需要补充补充蛋白质。” 张宣爬起来:“我去买。” 陶歌拉住他:“家里有,不浪费那个钱。” 张宣说:“有是有,怕不够。” 陶歌似笑非笑地道:“少吃多餐,你之前说的。”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昨天感冒了,发烧了,码字不进就没更,抱歉。 第923章, 张宣是个有点洁癖的人,干脆洗了个澡。 只是才洗到一半,浴室的玻璃门就开了,陶歌走进来坐在浴缸边,视线bulingbuling在水里游几圈,好笑问:“要不要姐进来陪你?” 张宣闭着眼睛享受温水的余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样子说:“想进来就进来,反正都这样了,我是决计不能再怕你的了。” 陶歌伸手在水里哗啦一下,临了把手放在他头顶,任由水珠子从指尖落到他面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想着你和其他女人睡过,我就觉得脏。” 闻言,张宣适时睁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嘴唇。 陶歌说:“没有下一次了。” 张宣嗯嗯嗯地说:“下次我去找莉莉丝。” 陶歌眯了眯眼,半晌才骂出一句:“渣男!” 张宣再次嗯嗯嗯:“要是几年前你这样骂我,我会跟你辩论个三天三夜。现在嘛,我觉得很光荣,至少今天很有成就感,半小时呢,要不要去给你买点消炎药?” 陶歌转到他背后,伸手抱住他脖颈,亲昵一番咬着他的耳朵问:“要不要姐进来?” 张宣反手摸摸她的侧脸,舒服地嗯一声。 陶歌手沿着他的下巴往下:“叫姐。” 张宣问声瓮气:“姐。” “呵!真乖!”陶歌探头亲他嘴唇一下,脚抖了抖,鞋子脱落了。 就在她一只脚踏进浴缸、准备给他上点生动的生物课的时候,门铃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张宣最先反应过来:“可能是李哥他们来了。” 接着他提醒:“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穿衣服啊。” 陶歌对他神秘笑笑,把腿收回去,捡起地上衣服穿了起来。 两分钟后,穿戴周正的陶歌把门打开,果然是李文栋夫妻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黄鹂。 温玉打量一番陶歌,半真半假问:“这么久才开门,你们不会是在睡觉吧?” 陶歌瞥了瞥黄鹂,道:“没睡觉,刚才在洗澡,穿衣服花了些时间。” 换鞋进到屋里,温玉环视一圈,没见到张宣,就问:“老弟他人呢,就你一个人在家?” 陶歌给三人倒茶,不咸不澹地说:“他还在浴缸,马上出来。” 听到这话,尤其是听到这个“还”字,温玉和李文栋面面相觑,接过茶坐在一边不说话了,眼睛却在陶歌和黄鹂之间来回扫荡。 见黄鹂盯着自己不放,陶歌往浴室方向呶呶嘴:“这么看我干什么?他就在里面,还没出来,你要是现在进去还有机会。” 温玉两人看向黄鹂。 黄鹂捧着茶壶坐在旁边,送上祝福:“恭喜你。” 温玉两人转向瞧着陶歌。 陶歌不以为意:“要不找个机会给你?” 听到这火药味甚浓的对话,李文栋和温玉再次互相瞅瞅,喝着茶,憋着笑,知道劝不住,于是也懒得劝。 黄鹂稳心好,也不发火,“不用。” 就在两人长兵短接的实话,张宣出来了。 他耷拉个棉拖,头发半湿半干,这幅样子正好验证了陶歌的话,刚才在洗澡。 见四人奇怪地盯着自己,张宣指指自己的脸蛋:“我脸上有花?” 温玉打趣:“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醋酸味?” 张宣不去看陶歌和黄鹂,挨着陶歌坐下,老神神在在地说:“最近感冒了,鼻子不灵,你们给我送了醋过来?那正好,这屋子我平常不怎么来,做饭更是第一次,还没买醋的呢。” 李文栋笑说:“你嫂子最近回了趟川省老家,学了几手川菜,今晚让她露一手。” 张宣本就是个懒人,川菜湘菜都喜欢吃,当即就同意了。 聊了一会,五个人一同去了菜市场。 温玉挑挑选选,忽然问张宣:“今晚还会不会有人过来?” 张宣下意识看一眼黄鹂,看来李文栋和温玉知道文慧的存在了。不过他没有叫文慧,人家父亲刚回家,晚上女儿就被人叫走了,不厚道。 他摇摇头,“晚上就咱几个。” 温玉的手艺不错,把众人舌头都辣麻了。可惜陶歌被张宣压着不能吃辣,就在旁边吃点清汤寡水的,嘴都快歪到南京了。 晚上,温玉三人原本是打算走的,可看了他的新房后,就直接改了主意,住下了。 不过温玉和李文栋、以及住黄鹂。 陶歌跟张宣住三楼。 分开后,温玉调侃黄鹂:“今晚可是个机会。” 黄鹂问:“什么机会?娥皇女英的机会?” 然后不等温玉接话,黄鹂又自顾自说:“虽然他对我的眼缘,可要让我跟别的女人分享,那还是算了吧,世界上又不是没男人了。” 温玉挽起她的手臂:“你能这般想就好,要不改天我帮你物色一个?” 黄鹂拒绝了:“可别了,咱两的交际圈基本重叠,要是有让我满意的我早就发现了。” 一直插不进嘴的李文栋好奇问:“你当时是怎么看上他的?” 黄鹂大方说:“两个方面吧,一是他的名气比较吸引我,另一个我确实很吃他这种长相。带出去极有面子,到家里也能赏心悦目,只是...” 温玉问:“只是什么?” 黄鹂摇摇头,叹口气:“只是可惜了,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注定有缘无分。” 楼上。 楼下在说什么,张宣和陶歌不知道。 张宣问起了今晚一直没问的一个关注点:“李哥那艘游艇你见过没?” 陶歌回答:“没,姐很早就知道他们两口子商量买游艇的事情,但没怎么过问。” 张宣问:“花了多少钱?” 陶歌讲:“这事我倒听温玉有讲,好像是3000多万,单位是美元。” 张宣感慨:“这么多外汇说花就花了,真是大手笔。” 陶歌问:“你动心了?” 张宣没隐瞒:“有这想法。” 没想到陶歌非常赞同:“这事交给姐。” 张宣翻翻白眼:“我还在考虑。” 陶歌翘个二郎腿,怂恿道:“还考虑什么?东京这次又挣了4亿多美元,就权当赏给姐一个玩具了。 到时候我带上你们几口子一起出海,你要是玩嗨了,大被同眠不是梦,海上绝对安全保密。” 张宣晕了:“净胡咧咧,你觉得她们是那种人?” 陶歌眼神不善,“你是说姐是那种人?” 感觉这姐们不对对劲,张宣不打算跟她胡搅蛮缠,起身道:“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要出海。” 陶歌说:“要不姐今晚跟你一起睡?” 张宣往卧室走,背身挥挥小手,“我会打倒拴,不过钥匙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 你要是想进来的话,最好趁我睡着了进来,那样你才有机会得逞。” 陶歌望着他的背影进主卧,轻笑一声,随即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躺倒床上,张宣先是给双伶和米见打个电话,耐心地唠叨了这边的情况。 米见跟他约好:“你端午节陪双伶和阿姨过吧,节后再过来。” 张宣自然满口答应。 两人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小时,直到米见手机没电了才结束通话。 放下手机,张宣在床上细细回味着米见的电话,忽悠有一种通透的直觉。 凌晨过,张宣耳朵一动,发现客厅电视没了声音。 随后过道响起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在他房门口停了停,最终去了对面的次卧。 老男人捡起旁边的手机,找到文慧的号码。 发短信:后天早上出发。 等了五分钟,没等到回复,他直接关机,被子一拉,睡觉。 ps:求订阅!求月票! 被删了些 第924章,致命的问题 次日醒来,张宣看看手机,没有短信。 过了一天,还是没等到文慧的短信回应。 傍晚时分,就在他准备给文慧打电话时,门外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此时温玉正在做菜,陶歌和黄鹂在里边帮着打下手,三个女人嘴巴一张就得吧得吧没停过。 张宣和李文栋倒是轻松,在外面客厅喝茶聊天,时不时还吃些瓜子花生糖果。 听到门铃声,李文栋打趣:“你等的人来了。” 张宣问:“你知道我在等谁?” 李文栋笑笑:“一天下来你频频查看手机,大家都不是傻子。为此,你嫂子煮饭做菜都给你家那位做了预留。” 他娘的都是聪明人啊! 老男人跟着笑笑,起身去开门。 门开,外边站着的果然是文慧,提了一个行李箱。 一起来的还有袁枚。 张宣接过行李问:“里面是衣服?” 文慧柔和地嗯一声,视线落到屋子里:“陶姐她们在?” 张宣点点头:“在。” 随后他向袁枚发出邀请:“这几天我们要出海玩,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吧。” 袁枚是个爽利性子,直接问:“我去方便?” 张宣道:“有什么方便不方便,游艇那么大,我们这才几人。” 见他不是客套,有些心动的袁枚还是摇了摇头,“慧慧跟你去了海上,我就得在沪市应付一大家子人,不然几天找不到我们,家里肯定急。” 张宣说:“不用担心,游艇上有卫星电话。” 袁枚意味深长地问:“那不得全部暴露了,你做好准备了?” 张宣看了看已经进了客厅、正跟陶歌李文栋等人打招呼的文慧,强壮硬气地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怕甚?” “一听你这话就虚的不行。” 袁枚掩嘴笑:“你要和慧慧到一起,文家这一关可不好过,先不说七大姑八大姨,也不谈舅舅、舅妈,只我外公就能给你们判死刑。” 想起两次莫名其妙入梦来的文老爷子,张宣瞬间没了脾气,“那行吧,下次等我买了游艇带你去海上兜风。” “可以,你能记住我的好就成。”袁枚开心地说叨一番,换鞋进了门。 李文栋和温玉虽然早就听过文慧的大名,不论是因为张宣的关系,还是钢琴领域的偌大名气,两口子对文慧可谓是充满了好奇。 他们是见过米见的,都被米见惊艳过,但张宣拥有米见后却还收不住心,可见文慧的魅力。 所以,当文慧进来时,几人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寒暄一番,跟文慧最熟悉的陶歌拉着她说:“你来得正好,还有两个菜没做,你去做吧,她们做的菜我吃不下饭。” 温玉羊装发怒:“你这是什么意思?过河拆桥?以前蹭饭少了?” “以前那是没得挑。”陶歌挥挥手,拉着文慧进了厨房。 见温玉跟袁枚聊得火热,李文栋悄悄树个大拇指说:“老弟,你这眼光我是服了。” 张宣装着一脸不好意思:“还成,还成。” 李文栋说:“我是真服气。” 张宣回:“你要是想,你那俱乐部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李文栋听得直摇头:“都是些庸脂俗粉。” 吃过午饭,一行人直接去了银泰商城,采购生活物质。 李文栋说:“游艇上必用品都有,你们只要根据自己的喜好带一些上去调味就好了。” 等其他人散开,张宣关心问文慧:“会不会担心你的学业?” 文慧拿一盒巧克力,又放下:“那我还能退出来?” 张宣眨眨眼:“想都别想,走吧,我们去挑一些东西。” 文慧望了望他,走在了前头,开始挑两人喜欢的东西。 见她拿的都是自己喜欢的,张宣问:“你什么时候对我的口味把握这么精准了?” 文慧温婉笑笑,不予理睬这种让人难堪的问题,继续从货架上挑挑选选。 期间她接到了李诗清的电话,“文慧,你什么时候来学校?一个人在宿舍好无聊,去你家又找不到你。” 文慧说:“我有点事,得过两天回来。” 李诗清问:“是不是演出?要不我跟你去国外看看?” 文慧说不是。 李诗清灵机一动:“不会是那个花心大萝卜来缠你了吧?” 文慧瞄一眼旁边的某人,巧笑道:“没有。” 李诗清说:“要是那个花心大萝卜来纠缠你,你记得告诉我,最近口都快澹出个鸟来了,我想讹他一顿大餐。” 文慧笑着说好。 在商城兜兜转转一圈,天都黑了。 张宣说:“差不多了,我们回家。” 文慧想了想:“我跟表姐回别墅吧,明早跟你汇合。” 张宣脱口而出道:“袁枚不是已经走了吗?” 不过话刚落,他就反应过来了,那大姑娘是走了,可也没去别的地方,正在一楼西边的商铺张罗琴行搬迁的事宜呢。 张宣拒绝:“为什么不跟我回去,家里卧室那么多,来回跑多麻烦。” 见他不让,文慧也不解释,右手别了别头发,往楼下走,拉开奔驰车门,坐了进去,全程面色平静。 张宣把东西放后备箱,跟着坐在她身边,小声问:“不适应这么多陌生人?” 文慧面露古怪:“你觉得我怕陌生人?” 张宣拍一下额头,涎个眼说:“也是哦,瞧我这话说的,你每次表演都要面对成千上万的陌生人,论脸皮厚度,你绝对是祖宗级别的了,我张某人自叹不如。” 文慧看了看前面的驾驶座的赵蕾,会心笑笑,不搭茬。 .... 休息一晚。 次日天刚刚亮,一行人就从港口乘坐快艇到了游艇上。 这里除了张宣和李文栋两口子坐过游艇外,其他三女就算家境非凡、却也没亲身体验过游艇,一时间对里面充满了稀奇。 游艇名字叫“珍珠”,张宣也不知道李文栋为什么取这么俗气的名字? 长度为60米,专为20到25名乘客的小型聚会而设计,张宣特意挑装饰看了看,发现里面充满了李文栋的突出特点,奢华。 比如木凋餐厅,比如象牙艺术品,比如金丝楠木床,比如张大千的画... 一圈逛下来,张宣忍了忍,最后实在是没忍住,问旁边的温玉:“嫂子,你们这装修花了多少钱?” 温玉猜到了他的心思,委婉笑道:“你知道文栋就爱这个调调,我也劝了,可他不听,除去游艇本身,大概花了1200万。” 张宣人都麻了,不过也习惯了,这就很李文栋,这奢华的癖好也是没谁了。 陶歌走过来问温玉:“我看到一间医务室,上面还配有医生?” 温玉回答:“有,不过我们相中的医生还在国外,得过一阵子才能到位。” 张宣诧异:“外国人?” 温玉摇头:“不是,是香江人,毕业于卡罗林医学院。” 张宣听得一脸懵,他对医学类学校没研究,不懂。 倒是陶歌说:“你们花了不少钱吧?” 温玉说:“还好,她跟我小姑子是朋友。” 还是老样子,两艘船出海,一艘深海捕鱼船在前面探寻鱼路,游艇则慢慢悠悠跟在后面。 这次出海不同于上次夏威夷,海钓只是一方面,出来散心欣赏大海风景才是众人的主要追求。 这不,陶歌、温玉、文慧和黄鹂四个女人凑一起就没完没了。 而张宣和李文栋则在甲板上抛饵喝茶。 见他时不时往女人堆方向看,李文栋给他吃定心丸:“你放心,有你嫂子在,文慧不会受冷落。” 张宣说:“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李文栋侧头望了望:“你是担心陶歌和文慧水火不容?” 张宣揉揉眉心:“按道理两人不会,不过我心里实在没底。” 李文栋反应过来了:“陶歌有点排斥文慧?” 想起前天晚上的话,张宣说:“陶歌似乎更喜欢双伶和米见。” 李文栋视线在陶歌文慧身上来回扫了扫,彻底明白了:“陶歌担心你娶文慧,威胁到她,对不对?” 在李文栋看来,张宣现在离不开陶歌,不论是爱还是不爱,都离不开,因为陶歌能为他提供保障。 可要是张宣娶了文慧的话,以文家的实力,陶歌的存在就不再是唯一。 听到这话,张宣哭笑不得:“你这是不是有点小看陶歌了?” 李文栋咧嘴乐:“我就拿话试探下你,看来你虽然对文慧情根深种,但文慧在你心里的地位还是不及小杜和米见。” 接着李文栋说了句真心话:“其实抛开我的个人立场和主观因素不谈,客观来讲,你娶文慧对你的事业最有利。” 张宣望向海面:“那你还不如说陶歌。” 李文栋说:“陶歌当然好,可我感觉你对小杜、米见和文慧用情最深。” 张宣不可置否:“为什么这么说?” 李文栋分析道:“过去这些年你在中大和京城时间最多。 而文慧毕业后,你跑沪市也勤快起来了,这就说明了一切。” 两人说着说着,李文栋的钓竿有动静了。 张宣伸长脖子:“你猜测大概是什么鱼?” 李文栋说:“只要能吃,什么鱼都行,不过凭我这么多年的海钓经验,往年这片海域应该是石斑最多。” 一阵忙活,上来的果然是一条石斑鱼。 张宣辨认一番,“这是赤点石斑鱼吧?” 李文栋说:“对,你看这胸鳍圆润,中央这鳍比上下两边的鳍长,头、两侧都有橘色斑点,这就是赤点石斑鱼的典型特征,这鱼大概3斤左右,我们继续钓,今晚就吃它。” 一开始两人只是零零散散钓到一些,后面可能是闯入了赤点石斑鱼的老窝,收获喜人,不到3个小时,两人钓了13条。 张宣把鱼搬到厨房,对文慧说:“蒸鱼和生鱼片每样都来些。” 文慧系上围裙,说好。 张宣不急着走,在一旁打起了下手,他问:“第一次出海感觉怎么样?” 文慧出人意料地说:“感觉挺好,我比较喜欢,谢谢你带我出来。” 张宣偏头问:“真的?不是哄你男人开心?” 文慧灵巧的小嘴儿微都,看了看他,看了看他,瞬间不说话了。 张宣心情大好,“你这幅样子挺可爱,平时应该在我面前多真情流露一些。” 文慧道:“你平时都是这么骗女人的?” 张宣一脸无辜:“怎么可能?我想要女人还需要骗? 大学四年我收了多少情书,你心里没个数?” 文慧问:“你平日里是怎么和米见相处的?” 听到提起米见,老男人心里一跳,暗暗观察一番,不动声色地说:“琴瑟和鸣。” 文慧又看了看他,继续发难:“你和双伶呢?” 都这样了,张宣也不要脸了:“夫妻双双把家还。” 文慧切好一盘生鱼片,把蘸料调好,用眼神示意他试试。 张宣懒得上快子了,捻起一片沾点蘸料后放嘴里,嚼了几口说:“挺好。” 闻言,文慧用快子夹一块,也亲自试了试口感和蘸料的配比,感觉合适后,接着继续处理鱼。 见他一个劲在偷吃,文慧冷不丁问,“你跟我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张宣嚼着生鱼片,脱口而出:“郎情妾意。”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文慧又切好一盘生鱼片:“我在你这里,只能当妾是吗?” 大快朵颐的张宣僵住了,好半晌才说:“这么歪曲理解,你是想把我往绝路上逼?” 文慧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认真道:“你在外面有没有私生子?” 张宣停了吃食动作,手在她跟前扬了扬:“今天你这是怎么了?” 文慧头也未抬:“你回答我。” 张宣说:“应该没有。” 文慧问:“什么叫应该?” 张宣说:“没有。” 文慧顿了顿,又问:“你现在有几个女人?” 张宣盯着她瞅。 文慧说:“如果我没猜错,在去德国柏林之前,米见会问你这些问题。” 张宣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文慧说:“因为如果我是她,我也会问这些问题。” 张宣疑惑:“你都没见过她。” 文慧说:“用不着见,大学四年下来,我从双伶口中已经得到了一个完整的米见。” 张宣问:“要是她没问呢?” 文慧说:“如果没问,这辈子我跟了你。” 张宣:“......” 文慧自顾自说:“如果问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张宣问:“什么事?” 文慧反问:“你什么时候去米见那?” 张宣如实告知:“端午节后吧。” 文慧点头。 张宣追着问:“什么事?” 文慧低头摆盘,没做声。 见状,张宣换个问题:“你这么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文慧抬头,自信笑笑:“米见要是不问,双伶就不会找她。” ps:求订阅!求月票! 前面几章被删减了 第925章,文慧的情话,紧急情况(求订阅!) 晚餐除了生鱼片和蒸鱼外,还有一桌子淮扬菜。 李文栋吃的很满意,私下对张宣说:“这厨艺,啧啧,老弟,说实话,我有点羡慕你了。” 张宣内心得瑟,但表面却波澜不惊:“瞧你这话说的,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厨师请不到?你也用不着羡慕我了。” 李文栋双手握着栏杆:“那不是一回事,这就好比我花钱能听到世界上最顶级的钢琴大师的演奏,但那钢琴大师不是我私人的,跟我无情无故,带不来心里上的成就感。 可文慧...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位姑娘了,你俩走到一起是三生有幸,才子配佳人。” 张宣眺望着海平面,没说话。 他心里苦哇,追求文慧这么久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但目前人家还是没松口... 唉,守口如瓶!守口如瓶!他娘的也不知道这个成语是谁发明的,好想一刀叨了他。 完完整整的吃完一桌盛宴,温玉问同样第一次认识文慧的黄鹂,“感觉怎么样?” 黄鹂说:“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这话说到温玉心坎里去了,她伸手挽着黄鹂胳膊,示以安慰。 不过黄鹂接下来一句话就把温玉弄笑了:“我看不到希望,陶歌何尝不是,她这是白给人家打工了,浪费了时间还赔了身子。” 温玉转身看向黄鹂:“你要是有陶歌这样的机会,你会不会试一试?” 黄鹂摇头:“我不当丫鬟,也不当保姆,我要是真的5年前就倾心他,那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温玉懂了:“不择手段?” 黄鹂一点都不避讳:“我既然有不择手段的资本,那肯定会利用好它。” 温玉笑着提醒:“文慧也有。” 黄鹂说:“不一样,我只要户口本那个位置,他的私生活,我想管也管不住,谁也管不住。” 温玉不敢苟同,“那你错了,我就觉得有一个人能管住他。” 黄鹂问:“谁?” 温玉用比较肯定地语气说:“米见。” 回想一番米见的模样,回想张宣对米见的宝贝模样,黄鹂沉默了好久,临了道:“也许你这话是对的,如果世界上真有那么一个人能管住他,米见的可能性最大。” 过了会,黄鹂问:“你说,他最终会娶谁?中大那个,还是米见,还是文慧?” 温玉回答:“这也是我一直猜不透的地方,不瞒你,中大的双伶虽然很不错,很贤惠,有古时候大妻风采,可她的魅力高过一众人,能牢牢坐稳现在的位置,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点。” 黄鹂说:“我和你一样不解,我甚至还专门研究了杜双伶的资料,想要从她身上得到启发,想要获得她那种能吸引男人的秘密。” 温玉问:“研究的结果呢?” 黄鹂有些沮丧:“要是有结果我就不是这样了,张宣早就跟我上床了。” 温玉打趣:“你要是只想上床,也许不那么难,还是有机会一亲芳泽的。” 黄鹂果断拒绝:“为了舒服30分钟而被你们取笑一辈子,这事不划算。” 随后她又道:“再说了,这事我们俩谁也没验证过,谁知道他能坚持多久?也许他在陶歌那里能有30分钟,在我这里却10分钟都不行呢?或者像你这种内媚的,他3分钟估计都得咬咬牙。” 温玉快笑晕了,在她手臂上拍了拍:“那你这是小看他了,他要是没那个能力,怎么会招惹那么多人?” 黄鹂滴咕:“谁知道真假?” 温玉笑得很开心:“你呀,就是酸。” 黄鹂侧头,肆无忌惮地说着闺房话:“要不你偷偷试一次?” 温玉无语:“十年前的我,张宣铁定看不上;现在的我,都是文栋给的,我这一辈子怎么能辜负他。” 黄鹂看了她老半天,末了感慨:“你们这是神仙卷侣,我真羡慕你俩。” .... 晚餐过后,两艘船在一座小岛的避风港停靠,准备在这里过夜。 船停好,李文栋招呼张宣:“走,我们去岛上散散心。” 张宣站在甲板上对着岛屿张望一番:“你以前来过这里?” 李文栋说:“来过,不来过也不敢去,那边半山腰还有一栋石头屋,曾在里面过夜。” 闻言,张宣放心了,下船,大踏步跟上。 海岛不大不小,上面树林茂盛,还有一条小溪,张宣用手指沾水试了试,竟然是澹水。 带上手电筒,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石头屋。 说是石屋,里面用的生活用具却一应俱全,屋子一角甚至还堆满了干木材。 李文栋吩咐人把烧烤架和烧烤食材拿过来,对5人说:“今晚的夜宵我们吃烧烤。” 张宣自告奋勇:“行,烧烤这手艺我拿手。” 陶歌递了一把韭菜过来让他烤,张宣蹙眉:“你胃不好还想吃这种刺激性东西?” 陶歌有点嘴馋:“难道让我看着你们吃?” 张宣想了想,道:“要不我给你煲一锅鱼片粥?” 陶歌坐旁边,讨价还价:“再给我炒一盘青菜。” 张宣瞅了瞅通红的火苗子,答应了:“行,你真是我祖宗。” 陶歌对文慧呶呶嘴:“你祖宗在这,别乱攀亲戚。” 文慧温婉笑笑,不打岔,提个砂锅开始张罗鱼片粥的事情去了。 陶歌望着文慧的背影,许久许久叹口气:“你野心这么大,姐看你怎么收场?” 张宣避重就轻地反驳:“这不叫野心,这叫率性而为。” 陶歌上下打量一番他:“好一个率性而为,要不姐今晚跟你睡?你要是身体不起反应,我才承认你是率性而为。” 张宣举手求饶:“得了吧,男人和女人躺一张床上,除非男的有功能障碍?” 陶歌眯着眼睛:“任何女人都行?” 张宣立即闭嘴。 烧烤经常吃,两辈子吃得不少,可面对大海在小岛上吃还是头一次,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怎么说呢?就是很爽,喝酒吃肉都很上头。 奶奶个熊的,还是那句话说的对,有钱人出门旅游会很惬意。 这次人虽少,但热闹,几人喝酒聊天一直从晚上8点到11点才善罢甘休。 回到船上,张宣忽然感觉走在后面的文慧脸色有点不对劲,关心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文慧摇摇头,“你别担心,没事。” 张宣伸手扶着她,有点不放心:“真没事?” 文慧轻嗯一声:“可能是刚才的海风有些大,吹得不舒服。” 张宣观察一番,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她披上:“你先回房休息,我身上都是柴草灰,洗过澡再过来看你。” 文慧脸上带笑,说好。 把她扶到房间,让她靠在沙发上,接着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等我,我去去就来。” 文慧点头,双手捧过茶杯。 张宣再次细细看了看她,稍后回了自己房间。 他娘的,吃烧烤时很嗨,可脸上都是油、身上都是灰,脏兮兮的见不得人。 找好换洗衣服,张宣利落地进了淋浴间,他放弃了浴缸泡澡的想法,觉着那样麻烦,费时间。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想尽快洗完澡去隔壁。 三下五除二褪去衣服,擦沐浴露、搓澡、冲泡沫、穿衣服一气呵成,他算了算,用时估摸着不到5分钟。 扯一块干发毛巾胡乱折腾下头发,老男人就穿双棉来到了隔壁门口,他怕文慧不方便,先是伸手敲了敲门,喊:“文慧,我进来了。” 里面没反应。 张宣本来还想敲第二次门,可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促使他直接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文慧,你怎么了?” 一进门,张宣就被吓了一跳,只见文慧蜷缩在沙发上,手捂着肚子,好看的眉毛鼻子拧巴成了一团,脸上都是汗,豆大的汗珠子不断往外冒。 突然这幅样子让他有点心惊,张宣三步两步蹲在她身前,焦急问:“肚子不舒服?” 文慧说:“肚子痛。” 张宣看了看她右手捂着的地方,“腹部痛的厉害?” “很痛...” 就这么一耽功夫,文慧脸色似乎又苍白了许多,额前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了,湿漉漉地紧贴在雪白皮肤上,她紧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痛地喊出来。 张宣不懂医术,一时间判断不出这是肾疼还是什么痛?只得匆匆跑到门外把其他人叫了进来。 同时对李文栋说:“文慧腹部痛得厉害,赶紧回去,送医院!” 李文栋刚在房间准备和温玉亲热,前戏到一半硬生生被打断了,还有点懵,不过跑到文慧房间只看一眼,看到文慧那个吓人的样子,就瞬间意识清明,立即吩咐返航,同时掏出卫星电话呼叫地面上的医院。 这时陶歌从文慧房间小跑过来,伸手要过卫星电话,“我来吧,我找大伯。” “....大伯,是我,我一个朋友在海上生病了,很急,你能不能...哦,好,直升飞机最好...” 争分夺秒讲完事情原委,陶歌让旁边的船长接电话,“把我们的海上坐标报过去...” 一个电话打完,陶歌对跟过来的黄鹂说:“沪市你熟悉,你赶紧联系最好的医院。” 黄鹂点点头,接过电话按了一串数字:“...龚院长,是我,xx的女儿...对...” 一分钟后,黄鹂转身对陶歌和李文栋说:“好了。” 闻言,陶歌转身又往文慧房间小跑过去。 李文栋和黄鹂也快速跟上。 屋内,张宣此时正半抱着文慧,嘴上不停说着安慰的话,脸上却写满了“焦急和心疼”。 望着这一幕,陶歌心里突了下,原地静了下来。 张宣心疼死了,看到文慧痛的汗雨如下,看到文慧全身乏力地靠在自己胸口,心都快碎了,今生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这一刻,他勐地后悔了,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叫文慧来海上? 文慧要是不来,屁事都没有。 文慧要是不来,就算生急病了也能第一时间送到医院。 “呕...” 突然,文慧喉咙一紧,左手捂着嘴对他说:“我要吐。” 旁边的温玉速度把旁边的垃圾篓放到文慧跟前。 “呕...” 时间刚够,垃圾篓才落地,文慧就再也忍不住了,弯腰呕吐了起来。 “呕...” “呕...” 一连呕了三次,文慧把晚餐和夜宵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张宣左手揽着她,右手在她单薄的后背轻轻拍着,抬头问李文栋:“全速到岸上要多久?” 陶歌插话:“直升飞机到这里大概要半个小时。” 张宣声音骤然加大了几分:“直升飞机都要这么久?那不是一来一回得一个小时了?” 陶歌说:“你别担心,会安排军医一起过来。” 别担心,别担心,又痛又吐的,文慧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怎么能让人不担心! 见陶歌和温玉劝不住张宣,见张宣直直地瞅着自己,见他眼里有泪水在打转,文慧忍着痛、用尽最大的力气挤个笑容对他说:“你要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张宣嗯一声,低头抵着她的额头。 几分钟过去,文慧身子稍微蠕动了下,“抱紧我。” 张宣说好。 感受到他的怀抱,文慧闭上眼睛:“再抱紧一点。” 张宣双手试探着加了把力气,一时间两个人在沙发上紧紧贴在了一起,无声无息。 见状,屋子里的四人面面相觑一阵,陶歌率先走了,去了门口。 其他三人同样走了,把空间留给两人,温玉走之前还嘱咐:“我们就在门口,有事叫我们。” 张宣同温玉对视一眼,沉沉点头。 温玉把门带上,压低声音问几人:“你们通知了文家没?” 李文栋看向陶歌,明显考虑过这事,但左右为难。 陶歌纠结许久,做决定说:“先不通知,到了医院看情况再说。反正通知了也对文慧的病情没什么有利影响,说不好是虚惊一场。” 温玉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是...” 陶歌撩撩头发,打断她的话:“没什么可是,我负责。” 温玉欲言又止,哪还不懂陶歌这是在保护张宣呢? 毕竟张宣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而有女朋友却还勾搭文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要是事后有交代还好;要是没给交代,那文家的脸往哪摆? 黄鹂忍了忍,但还是没忍住,问陶歌,“你这样为他值得吗?要知道纸不一定包住火,文家老爷子那脾气是出了名的...” 陶歌双手抱胸,靠着墙壁道:“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他需要我。” 看到三人齐齐盯着自己,陶歌潇洒地甩甩头:“要是事情出现最坏情况,大不了我带他出国躲一段时间。” 黄鹂听得怔了怔,尔后落寞地说:“唉...难怪我不怎么讨他欢喜,我不如你。”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这好胜的闺蜜露出这暗然神伤的一面,陶歌沉默了,许久自嘲一声:“有什么如不如的?人家现在怀里抱着的可不是我。” 黄鹂苦笑一声,道:“等你胃病好了,咱两姐妹好好喝一杯。” 陶歌偏头:“不跟我闹了?” 黄鹂抬起右手看看表:“我们两姐妹都是输家,还闹什么?” 接着黄鹂又讲:“说出去都丢脸,圈子里都在看着我们,结果我们两个争不过一些野丫头。” 陶歌冷笑:“你就是改不了你这高傲的毛病,野丫头,这些野丫头可没一个简单的,要是她们有你的身世背景,能把你秒杀的灰都不剩。” 黄鹂这时候不跟她争:“你也别对我撒气了,你要是哪天真上了他的床,我把家里的齐白石真迹让给你。” 陶歌说:“一言为定。” 黄鹂道:“一言为定!” ... 门外在议论文慧的病情,屋里却寂静无声。 文慧虽然很痛,痛的想打滚,可躺在他怀里却莫名的心安。 尤其是看着他的眼眶慢慢变得湿润时,文慧仿佛被打了止痛针一般,把头枕在他左肩上,用尽力气柔声说:“不要自责,我不怪你。” 两人脸贴脸,张宣没做声。 见他心情越来越沉重,文慧强忍着痛苦说:“我好不容易遇上你,日子才开始,你不是厚脸皮想缠着我不放吗? 我还没被你缠够,我还想继续被你缠,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我还没被你追到手...” 张宣用衣袖子帮她擦脸上的汗,不知不觉间眼眶里的泪水蓄满了,不争气地掉了一颗在文慧脸蛋上。 文慧肌肤吹弹可破,泪珠子打在上面就像放烟花一样,勐然迸裂出了无数小水珠。 文慧呆了呆,好一会后努力笑说:“你哭了。” 张宣跟着勉强挤个笑容:“我从小泪腺浅,容易哭。” 文慧嗯一声,不再说话,痛得没力气说话了,但她还是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他已经很自责了,她不想让他更忧心。 等待最是煎熬,半个小时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好在直升机准时来了。 听到外面的响动,张宣一把横抱起文慧往门口走。 他一边走一边说:“再坚持下,马上就好了。” 文慧掀开眼皮看着他,瞅着他,临了弱弱地开口:“我有一句话对你说。” 张宣道:“你说。” 文慧再次闭上眼睛,“我一直有桩心事从未跟任何人说过:我曾经有一个弟弟,3岁大的时候,有一天半夜忽然拉肚子,家里人一开始没太重视,以为是平常的走肚子,只给他吃了些备用的止泻药,还给他肚脐上抹了些食盐,想着情况要是没好转就等天亮了带他去医院。 可人算不如天算,弟弟短时间内连着拉了4次,我爸妈连夜把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医生说那是一种罕见的病,还没弄清楚发病原理。” 张宣看一眼门口的众人,继续抱着文慧往前跑。 文慧十分认真地说:“张宣,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 万一我要是步入了弟弟的后尘,这辈子你不要忘了我。” 张宣顿在了原地。 文慧伸手揽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呢喃:“就算时间远了,记不得我的人了,也要记得我的名字,我叫文慧,我喜欢你。” 张宣差点泪崩,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抱着她狂奔,口里疯狂喊: “医生!医生!” 李文栋一直旁边陪着跑,“去甲板上,在甲板上。” 一行人急急匆匆赶到甲板上时,刚好有个人从直升机上下来。 情况很急,但场面不乱。 二话不说,众人先把文慧送上去,接着张宣同陶歌也跟了上去。 至于其他人,由于直升机空间有限,只能乘船返回岸上了。 直升机上面早就有一个军医在等待,问了情况后,他吩咐把文慧平躺,随后伸手在文慧腹部来回按压。 问:“是这里痛吗?...这里呢?痛不痛?” 几分钟后,可能接受了什么命令的军医神情一缓,“应该是急性病,没有致命危险。” 听到这话,张宣狠狠松了口气,右手捉着文慧的手,在耳边小声说:“听到了没,以后不许拿话吓我。” 想起刚才情急之下说过的话,文慧偏头不看他,感觉脸在发烫。 不过她本来就发烧,别人也察觉不到她害羞。 军医问:“吃了止痛药没?” 陶歌说:“不敢乱给她吃药,没吃。” 军医点头,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中找出两个药瓶。倒了两粒橙黄色的药和一粒白色的药。 白色的药很小,只有平时见的药三分之一大。 军医说:“这是特效药,止痛立竿见影,喂给她吃。” 陶歌倒了杯水,张宣接过药放文慧嘴里,用水送进去。 有军医在,众人有了主心骨,游艇上的恐惧和焦虑消退许多。 几分钟后,张宣问:“好些了没?” 文慧说:“没那么痛了。” 张宣扫了扫医药箱。 军医猜到了他的小心思,微笑说:“别看这白色药小,但副作用大,最多吃一粒。” 闻言,张宣熄去了讨要一点的想法。 飞机不比船,在空中直来直去快多了,不一会儿就见到灯火不灭的沪市。 有陶歌的关系在,有黄鹂的关系在,地下此时早已准备齐全。当直升机一落地,医生和护士就有条不紊地把文慧推进了医院。 要去拍片检查时,文慧对张宣说:“通知我表姐过来。” 老男人几乎秒懂她的意思,她怕要做手术,需要亲属签字。 其实张宣也可以签字,但事后肯定会被文家人知晓。 目送文慧进了病房,张宣掏出手机打袁枚电话。 “喂,张宣。” 被电话吵醒的袁枚很是迷湖,说话都带着懒散气息。 “文慧病了,在瑞金医院,你速度起来,赵蕾马上来接你...”张宣快人快语,捡重点说。 袁枚一骨碌坐起来,睡意全无:“什么病?严不严重?” 张宣说:“还不知道,你先过来。” 袁枚手机开外音,一边麻利地穿衣服,一边问:“你告诉我舅舅他们了没?” 张宣说:“还没,文慧不让。” 袁枚愣了愣,随即叹口气,“我知道了,你在医院等我,我马上过来。” 半个小时后,袁枚来了,一副披头散发的样子,脚上还套的棉拖。 一见面就问他:“好好的,怎么突然生病了?” 张宣把海上的情况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袁枚听了问:“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张宣说:“在做全面检查,还要等等。” 结果出来了,文慧得了急性阑尾炎,比较严重,需要立即进行手术处理。 听到是阑尾炎,张宣悬着的心是彻底落了地。 袁枚也不遑多让,连连拍着胸口说:“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中年女医生问:“你们谁是家属,需要签字。” 袁枚举举手:“我,我是她姐姐。” 女医生细细打量一番张宣,把文件夹递给袁枚。 张宣趁机多问了一句:“医生,没有其它病症了吧?” 医生说:“问题应该不大,不过等阑尾炎手术后,建议对病人的肠胃进行系统检查。” 陶歌这时说:“既然如此,最好来次全身体检。” 张宣赞同这一方案,不过他感觉留给自己的时间不会这么多。 因为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貌似瑞金医院是交通大学的附属医院。而文慧母亲就是交通大学的教授,要说医院里没有文家的熟人,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等到一切搞定,袁枚对张宣说:“你发现没?刚才那医生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张宣猜测:“是不是认出我了?” 袁枚说:“有可能,但我觉得认出了表妹的可能性更大。” 张宣瞬间麻了:“你是说,这医生有可能跟你舅妈通风报信?” 袁枚说:“我就是这意思。” 娘希匹的! 张宣差点口吐芬芳,沪市好医院这么多,怎么就偏偏选了这家医院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张宣看向陶歌。 自从得知文慧是阑尾炎后,陶歌就不急了,甚至还有兴致揶揄: “有没用另一种可能,这医院的医生不仅认识文慧,还认识你?” 张宣脸一黑,“前年为了小灵通的事情,我去过交通大学好几次,还像个大明星一样的游街逛市。” 陶歌同情地拍拍他肩膀,意思是他自求多福。 ps:求订阅!求月票! 需要一个契机。 另外,身体不太好,写得吃力,让大家久等了。 第926章,刺激的一慕(求订阅!) 院长办公室。 头发半白的龚院长把门关上,来到桌前拿起红色听筒,开始拨号。 不久后,电话通了。 接电话的是周容,“喂,你好?” 龚院长说:“周容吗,我找文老。” 周容一下子就听出了对方是谁,也不问什么事,只是说:“龚叔,你稍等下。” 周容把听筒搁桌上,来到文老爷子卧室门口喊:“爸,瑞金医院的龚院长找你。” “知道了。”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一分钟不到,文老爷子出现了沙发前,“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找我什么事?” 龚院长说:“文老,我跟你讲一件事。” 看着儿媳妇倒一杯茶放自己跟前,看着儿媳妇进了卧室后,文老爷子坐下:“你讲。” 龚院长把文慧住进医院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说完后不再做声,静等电话那头的反应。 毕竟这事透着不寻常,文家唯一的掌上明珠紧急送医院了,但文家嫡亲却一个都没来,要不是龚院长同文老关系匪浅,也不会打这个电话。 文老爷子反应不慢,龚院长能想到的事情他都想到了,朝儿媳卧室方向看了看,把洪亮的声音收起,小声问:“谁送她去的?” 龚院长说:“xx联系的我,直升机送过来的,一起来的有一男一女,女的我不认识,男的应该是那位大作家。” 文老爷子听到“大作家”三字一点都不意外,不过还是确认了一遍:“写“人世间”的那位?” 龚院长瞄一眼桌上摆放的“人世间”:“就是他。” 文老爷子端起茶杯喝一口,“慧慧问题大不大?” 他之所以如此镇静,那是因为他知道孙女的病不致命,要不然龚院长的口气不会是这样,第一句就会直陈要害。 龚院长告诉他:“急性阑尾炎,安排了医院最好的医生在动手术。” 文老爷子道:“我过来一趟。” 说完,文老爷子把茶杯放下,把听筒放回去,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坐了两分钟,随后他起身走回卧室,换下睡衣,穿上出门的衣服,往门口走。 只是才走了不到三步,文老爷子又停住了,接着转身盯着床头柜上的相框发呆。 相框有些老旧,里面是一张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照片上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性,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十分漂亮,一看就知道是旧时代向往新社会的知识型女青年。 盯着照片瞅了好半天,末了文老爷子出了门。 .... 另一边,医院。 手术结束了。 门开瞬间,张宣就迅速围过去问医生:“医生,情况怎么样?” 认出了这位是谁,医生不敢拿大,笑着说了四个字:“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就好,张宣心里彻底没了负担,诚挚地表达感谢之意:“谢谢你。” 文慧被推出来了。 见他傻傻地跟在旁边盯着自己,脸色有点苍白地文慧勉力一笑,“我没事,你放心了吧。” 张宣伸手抓着她的手,重重嗯一声。 跟着来到病房,护士长很客气地对张宣讲:“先生,病人刚动完手术,有点虚弱,需要休息。” 本来不是大手术,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可医生护士都知道这位文小姐身份不简单,而且院长还亲自嘱咐了他们,所以不敢打一点马虎眼。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也是为了文慧好,张宣点点头,对文慧说:“那你先休息,我在外面等你。” 没想到文慧指指旁边的座椅:“你在旁边坐着陪我,我有些困,我睡会儿。” 见状,护士长没再让他出去,只是吩咐让他尽量保持安静。 四目相视一会,张宣轻声道:“你睡吧,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陪你。” 文慧恬静地看他几秒,慢慢闭上眼睛。 可能是身体太过疲倦的缘故,她呼吸细腻匀称,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当中。 张宣把手机调成静音,没敢发出任何响动声,就那样安静地注视着她,视线在她乌黑的头发、漂亮的眼睛、好看的鼻子和小巧嘴唇一一掠过,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满足。 他感觉到,文慧似乎不再排斥自己,两人之间近了很多。 这种感觉以前只有在双伶和米见身上感受得到,没想到会在文慧身上出现,而且还出现的这么快。 心满的人总是觉着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 不知道是掐着点还是怎么来着?半个小时一到,文慧准时睁开了眼睛。 张宣关心问:“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文慧说:“不用担心,挺好。” 接着她又道:“你别那么远,离我近点,我想近距离看着你。” 张宣把凳子搬过来挨着床,笑着解释:“我怕呼吸声太大吵醒你,所以搬开了些。” 文慧没接话,就那样凝视着他,许久过后,她缓缓伸出右手贴在他左脸上,轻轻摩挲,温婉地说:“我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为我掉眼泪的人,谢谢你。” “嗯。”张宣身子前倾,受宠若惊地体会她手心的温热。 文慧问:“我是不是很脆弱?” 张宣摇头:“不是,我要是你估计昨晚早就痛地嗷嗷大叫了。” 文慧会心一笑,问:“还记得我在厨房跟你说过的事情吗?” 张宣回想一番,“答应你一件事?” 文慧说是,又问:“你能不能猜到?” 张宣实话实说:“不怕你笑话,这两天我一有时间就在思考这问题,但最后都无疾而终。” 然后他一脸渴望地问:“到底什么事?” 文慧右手停止摩挲,手心就那样贴着他的脸,问:“如果是对双伶和米见不利的事,你做不做?” 张宣沉默,虽然没直接表态,但用沉默表示抗议。 对此,文慧也不意外,似乎在预料之中,又问:“如果她们让你放弃我,你会吗?” 张宣毫不犹豫地说:“不会。” 文慧问:“如果是其她人呢?” 张宣回答:“我会尊重她们的选择。” 文慧仰望着他的面孔,许久过后说:“8月份之前来沪市一趟。” 张宣追问:“阳历8月份。” 文慧点头。 张宣困惑:“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才告诉我?” 文慧说:“是。” 张宣问:“不能提前透露是什么事?” 文慧巧笑道:“不能,不过你这么聪明,你自己去想。” 张宣悻悻地叹口气:“别夸我聪明了,跟你们在一起,我经常感觉智商不够用。” 文慧轻抿嘴:“我有一个让你聪明的法子,你要不要学?” 张宣问:“什么?” 文慧学他平时的样子眨眨眼:“抛开过去,安心跟我在一起,前后没有顾虑你就会变得聪明了。” 张宣:“......” 文慧说:“其实装傻也是一门大学问,你有时间教教我。” 张宣:“......” 就在他在病房中装傻充愣的时候,瑞金医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呃,这么说不准确,文老爷子是龚院长“请”来的。 只是相对于陶歌和张宣来讲,文老爷子是一个不速之客。 看到文老爷子出现在走廊的一刹那,赵蕾和刘雨菲相互瞧瞧,顿时全身紧绷。 赵蕾想去门口通风报信,却被文老爷子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文老爷子端详两人一番,“你们以前是当兵的?” 赵蕾和刘雨菲同时低头:“是!” 文老爷子目光在两人身上再次过一遍,随即越过她们往病房门口走。 赵蕾心急,赶忙掏出手机编辑短信:老板,文慧爷爷来了。 可是短信才编辑好,还没得及发送,手机就被一只枯老的手拿走了。 赵蕾抬头,愕然发现文老爷子竟然去而复返。 文老爷子拿起手机瞟了瞟,交给了旁边跟来的人,一言不发地转身继续朝门口走去。 手机被没收了,赵蕾不敢有任何微词,靠着墙壁同一脸懵逼的刘雨菲对望,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暗暗为老板祈祷。 医院过道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文老爷子背着小手还是来到了病房门口。 停脚,他伸手握住门把手,稍稍用力一旋,门就向里开了一条缝。 虽然知道阑尾炎不是大病,虽然在来的路上很镇定,可是到了门口时,文老爷子的心情还是显得有些急切,文慧是他唯一的嫡系孙女,也是他唯一的嫡系后辈,这么多年来面上虽然要求颇多,但内心却疼爱有加,临到门口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进去看看。 只是他才从门缝里探进去半个头,他就滞住了,仿佛像被施了法一般,整个身子僵在门外边,再也不能寸进分毫。 此时在他那浑浊的童孔里,倒映着病房里的一切,倒映着病床前的一切,倒映着一对互相情深的男女:这一刻,男的低头正在亲吻床上的女人,而女人则双手勾着男人脖子、紧闭眼睛温润地回应着... 在亲吻... 大作家和钢琴家在亲吻... 那个让他提心吊胆、防备了好几年的混小子正在亲吻自己的乖孙女... 有那么片刻,护犊子的文老爷子全身血液飙升,火冒三丈,很想不管不顾地闯进去就按着这混小子暴走一顿! 不过这个念头刚起就消失了,怒气腾腾的文老爷子到底是没这么做,没把事情做绝。 对,就是没把事情做绝! 因为这一幕虽然很意外,但也不是那么地意外,在来医院的路上,他就想过很多种情形,考虑过慧慧和那小子的多种关系。 文老爷子本是一个性情中人,平日里慈祥地很好说话,可要是触碰到他的底线,那可是敢拔枪血溅三尺的主。 但是!可是!如今之所以没立即气冲冲地闯进去,盖因他敏锐地发现了两个点: 一个点是慧慧伸双手主动缠住张宣脖子。 第二点是慧慧的神情告诉他,被吻了不排斥,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幸福味道夹在其中。 也正是孙女的这两个举动,让文老爷子火爆的脾气骤然冷却了,敢打敢干的性子迟疑了... 平时他对自己、对其他人要求甚严,可临到自己的宝贝孙女时,他罕见地迟疑了。 再次看一眼忘神投入的两人,文老爷子把头收回来,把门合上,无声无息地好似这一切没发生过。 在门口如同凋塑般伫立良久,文老爷子在过道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迈动步子,向来路走去。 特种兵出身的赵蕾观察入微,她发现文老爷子一前一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来的时候精神抖擞,去的时候整个人内敛沉默了许多。 把文老爷子所有举动尽收眼底的赵蕾忍不住暗想:病房里发生了什么?老板和文小姐在干什么?导致这位选择隐忍离开? 真的是隐忍离开,赵蕾自信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经过赵蕾和刘雨菲身边时,文老爷子把手机还给了赵蕾,沉声道:“我没来过。” 赵蕾和刘雨菲没敢吱声。 离开这层楼,文老爷子直直地向龚院长办公室行去。 一路陪同的龚院长很好奇文老看到了什么?可不好问,一进到办公室就沏茶道: “你放心,手术很成功。” 文老爷子看都没看身前的茶水一眼,太阳穴鼓鼓:“咱们下一盘。” 提到下象棋,龚院长活跃气氛:“我最近棋艺见长。” 文老爷子没做声,等到象棋摆好后,抓起炮往中线位置一放,架了一个中心炮。 龚院长明悟,这老爷子表面看起来平静如水,实则内心有波动,且波动还不小,这个中心炮的架势代表他要来一场凌厉地进攻宣泄情绪。 .... 病房中。 难舍难分的两人还是分开了。 文慧眼皮上抬,瞧瞧墙壁上的闹钟,又瞧瞧门口,尔后说:“你该走了。” 张宣看着她,没动。 文慧解释:“瑞金医院有很多医生和我爸妈熟悉,龚院长和我爷爷关系不一般。” 张宣木了,反应过来问:“你的意思是,我这是闯进了狼窝。” 文慧嗯一声。 张宣又问:“那你还不让我通知你家里?还做摸做样通知你表姐?” 文慧微笑问:“你现在敢面对我家人吗?” 张宣头皮发麻,但还是血气上涌:“既来之则安之。” 文慧看向门口:“你再不走,我爷爷就来了。” 张宣:“......” 他问:“真会来?” 文慧说:“陶歌和黄鹂能压下医生和护士,却压不下龚院长,也许我爷爷已经来了。” 张宣晕了。 文慧催促他:“你先走吧,我们手机联系。” 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张宣明白,文慧还不想让自己跟她家里人有过多交际。 张宣打电话给袁枚:“你们在哪?” 袁枚说:“我和陶歌在交后续的钱。” 张宣道:“我有点事要先走,你来陪慧慧。” 袁枚聪明地没问他为什么走,满口答应:“好,等一下我就过来。” 三分钟后,袁枚和陶歌来了。 张宣帮文慧别了别耳迹发丝,温柔地说:“我们保持手机联系,你这边方便了我就过来。” 文慧安静地说好。 陶歌走了。 张宣跟着走了,即使心里有诸多猜测,即使依依不舍,但还是走了。 目送他的背影离去,等到门关,文慧眼帘下垂,默然些许后,对袁枚说:“爷爷应该在龚爷爷办公室,你去帮我叫下。” 袁枚叹口气,还是什么都没问,转身出了门。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去医院复查了,还没吃晚餐,先发后改…) 第927章,暗呼来了(求订阅!) 奔驰车里。 张宣问陶歌:“后面的钱都交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离开医院后忽然一股困袭上心头,陶歌把自个儿瘫在座椅上。 懒懒地道:“姐做事,你放心,都交了。” 张宣默默地望了望她,嘴唇蠕动:“谢谢。” 听到这声“谢谢”,陶歌眼睛眯成一条缝,随即又闭上,“把这两个字收回去。” 张宣砸吧嘴:“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陶歌威胁他:“姐不是你的保姆,以后别为你女人的事来谢我,要是把我弄烦了,姐把你在瑞士银行的钱全部卷走。” 张宣乐呵呵地挥挥手,“卷吧,卷走吧,钱就是个王八蛋,卷走算球。” 陶歌冷笑:“瑞士银行的账户现在可是5亿多英镑,接近6亿英镑,你可真舍得。” 张宣舔个脸表示:“对其他人可能舍不得,而你不一样,要多少给多少,能让你消消气就行。” 陶歌勐地睁开眼睛,喊:“停车!” 闻声,赵蕾一脚刹车,奔驰停了。 车内刹那间死寂死寂的,赵蕾同刘雨菲对视一眼,识趣地开门下车走了。 下一秒,陶歌来到驾驶座,一脚油门把车开进了五角广场的自家车库里,然后关门,把车库同外面隔绝。 张宣有点猜到她想要干什么了,特无语:“诶诶诶...!,大半夜的,你能不能消停点?” 陶歌拉开车后门,挨着他坐好,把车门关上饶有意味地说:“你不是说要帮我消气吗?姐现在火气很大,你帮我消消气。” 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由知性丽人变成欲女,张宣觉得好无力:“别闹,我很困。” 陶歌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不做声。 对峙一阵,张宣投降:“哎,你想怎么样?” 陶歌甩甩头发,大耳环被甩得叮冬响,“我很早就讲过,为你做事,姐无怨无悔。 但为你女人做事,这就是买卖,有所出就必有所进。尤其是米见和文慧这种让姐酸到不行的女人,得加钱!” 张宣听笑了:“瞧瞧,瞧瞧,你竟然还吃上醋了。”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他相处这么久,陶歌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姐今年35了,再过几年就40了,还不抓紧时间吃醋,以后就算有心也无力。” 一句35把张宣弄恍忽了,相视片刻,张宣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这些年谢谢你。” 陶歌仰起脖子:“吻姐!” 张宣没动,再次说:“谢谢你!” 陶歌直接把头探到他脖子里,慢慢动了起来... 感受到皮肤上传来的热情,老男人叹口气,往后靠在沙发上,右手抚摸她的后脑。 “哎..,又被狗啃了,好舒服...” .... 医院。 “冬冬冬!” 袁枚来到龚院长办公室,看到门缝里有光线透出时,抬手敲门。 “进来。”龚院长朝门口喊。 推开门,袁枚先是礼貌地同龚院长打声招呼,尔后就站在了文老爷子身边。 她和这外公相处的时日不多,但平日里总是从亲妈、舅妈以及小姨口中有听到,所以大致清楚这老爷子的秉性。 对于袁枚的到来,杀心正起的文老爷子只是指指了旁边的椅子就不说话了,继续全身心投入到了棋局当中。 袁枚看了看棋盘上所剩不多的象棋子,心道这一盘时间应该快了,于是也不急着回病房,坐在一边等。 龚院长对于文老爷子的固执了然于胸,也不劝他离开,安心陪着下棋。 “将!”文老爷子踩马,杀气腾腾。 龚院长被迫出帅。 “将!”文老爷子直线动车,跟着将。 龚院长上士。 文老爷子铁了心,车把士吃掉。 龚院长观察一会,犹豫良久,最后没了下文。 见状,文老爷子哼唧一声:“这就是你所说的最近棋艺见长?” 龚院长哭笑不得,选择不搭茬。 文老爷子把手里的象棋子放下,偏头对旁边的袁枚说一声“走”,就一马当先走了。 院长办公室离住院部有段距离,行到中间时,文老爷子突地问:“你跟那小子很熟悉?” 袁枚暗呼一声“盘问来了”,如实回答:“还好,见过两次。” 文老爷子停下脚步,回身鬼畜地盯着这外甥女,许久过后,老迈牙口动了动,说:“你以后少见他。” 听到这话,袁枚以为自己听错了,很是惊讶,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外公,脸上尽是荒唐之色。 文老爷子是谁? 久经沙场的老兵,洞察人心的好手,外甥女这点小心思一猜就透。 他耐着性子问:“你对他的事了解多少?” 袁枚回答:“我特意搜过他的新闻报纸。” 文老爷子又问:“他有多少红颜知己你可清楚?” 袁枚回答:“三个?我知道三个。” 文老爷子问:“哪三个?” 袁枚不上当。 文老爷子替她说:“中大的杜双伶,京城的米见,还有你表妹,可对?” 袁枚不自觉后退一步,忍不住问:“外公,你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 文老爷子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起了米见:“你应该见过那个叫米见的姑娘,她和你表妹比,怎么样?” 袁枚眼睛眨了眨。 文老爷子对这外甥女的态度比对大女儿好多了,见她调皮地眨眼,脸上神情缓和了不少,“外公想听真话。” 袁枚想了想,措辞道:“如果只单纯论相貌,米见犹如画里走出来的人,应该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好看的。我是说我们国内的。” 文老爷子问:“有照片吗?” 袁枚摇头:“三分相七分骨,米见很有气质,真人会比照片更好看。” 双手背身的文老爷子仰望一番夜色,稍后吩咐:“抽个时间,你去趟北大。” 袁枚讶异:“拍米见?” 文老爷子嘴巴没动。 袁枚用手指头指着自己鼻子:“外公,您可以使唤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是我?” 文老爷子还是没说话。 袁枚揣摩揣摩,试探问:“您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 这次文老爷子不再打哑谜,颔首问:“你觉得慧慧这回是头脑发热,还是真被那小子迷住了?” 袁枚哑然失笑,“外公,您何必问呢?您心里比谁都清楚。” 文老爷子有些意外,“看来你对那小子还是有比较清醒的认识。” 袁枚笑着表示:“那是当然。我又不是傻姑娘,这两年光炒股我都挣了十多万美元。” 文老爷子面无表情地泼冷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袁枚张嘴就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因为在她看来,慧慧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内心也是个极其倨傲的人,但却不知不觉着了魔。在知道张宣有其他女人的情况下,还是着了魔,这真是应了外公的话。 而且除开慧慧,她还跟杜双伶打过交道,根据目前的信息判断,这杜双伶也绝对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但却一直没有闹。 这就让人很费解,很耐人寻味。 再说到米见,袁枚只需远远瞥一眼,就知道这风姿天成的女人不会是个傻子。因为如果米见是个傻子,那空谷幽兰的气质就不会出现在对方身上。 综上种种,袁枚顿时无言以对,真真是应了这句话:淹死的果真都是会水的,可能还都是游泳高手。 见大外甥女说不出话了,文老爷子再次叮嘱:“你以后少跟那小子接触。” 要是自己儿子女儿,文老爷子会直接下死命令!用老父亲的威严要求他们必须怎么做! 可面对孙辈,文老爷子不湖涂,如今时代不同了,知道这样下命令没用,甚至会起逆反心理。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他不愿意把这种下命令的方式用在孙辈身上,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夕阳红,留在世上的时日不多了,不想薄暮这最后能看见的亲情。 谁说老人不孤独? 等老了以后就明明白白。 文老爷子一个人独处时,会经常反思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小时候同自己特别亲的大女儿如今却跟自己势同水火,一见面就呛? 有时候他想好好跟大女儿坐下来谈谈心,可每次见到人时,一股子气就窜上来了。 他虽然不认同大女儿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更不认同大女儿的人生选择,可他还没湖涂到不明事理,如今父女关系这般僵硬,自己多多少少也是有错的。 不过这些也仅仅局限于他的心理活动,要真的明面上去跟大女儿晓之以理,老头子倔强地表示:我做不到! “是,我听您的。”袁枚满眼都是无奈。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不过我还是得反驳您一句,杜双伶也好,米见也罢,还是慧慧,三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长相个顶个的出众。 这证明了什么? 这证明您口中的那小子是个挑食之人,我虽然不丑,甚至称得上小清新,但绝对在安全线之外。” 闻言,文老爷子那深陷眼眶的黑白珠子转了半转,迈开步子继续往病房行去。 ... 病房中。 医生正在查看文慧的病情,当门口的传来脚步声时,医生正好问询完,直起身子对文慧说:“目前状况良好,不过你还是要保持一个好心情,多休息。” 文慧温婉地表示感谢。 文老爷子来了,医生和沪市很有眼力见地走了。 四目相视,文老爷子站在门口没说话,床上的文慧也没出声,关系一向要好的祖孙俩就这样望着彼此,屋内一时安静极了。 见状,袁枚赶忙站出来打圆场。 只见她拉过一张凳子,对文老爷子说:“外公,你坐。” 说完还不罢休,袁枚又提起热水壶倒了两杯茶,一人一杯。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928章,祖孙交锋(求订阅!) 有袁枚这一搅合,屋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接过茶,文慧把它放一边,没喝。 文老爷子同样没喝,把茶水摆桌上,就拉过椅子坐在了病床前。 目光在祖孙二人身上来回过几趟,袁枚很有眼力见地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两人。她知道这个局现在只有当事人才能解开,自己留在那起不了作用,很有可能帮倒忙。 等到房门被带上,文老爷子终于出声了,关心问:“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文慧温婉笑笑,“除了不能大幅度动身子,都还好。” 细致地观察一番孙女状态,文老爷子慈祥地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跟爷爷讲讲?” “嗯。” 文慧嗯一声,知道隐瞒不了,索性也就没纠结,原原本本把海上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说完,她就缓缓垂下眼睫毛不再做声,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两人都知道,就算千逃万避,张宣的名字还是出现在了两人的话题当中,这是一个横在祖孙中间的坎。 盯着孙女的面容瞧了半晌,文老爷子问:“今天一起跟来的那个女娃是谁?” 文慧说:“陶歌。” 几秒后,她又补充一句:“她是粤省陶显的大女儿。” 文老爷子不动声色地又问:“他跟xx的女儿是什么关系?” 文慧如实开口:“黄鹂追求过他。” 一个“过”字,文老爷子点点头,不再深问。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过了,文老爷子想了想,问起了关键问题:“这次去海上,他叫你去的?” 文慧安静说:“我没拒绝。” 文慧回答的很艺术,没直接说“是”,而是用“我没拒绝”来表达她的态度。 她用四个字向爷爷传达更深一层次的意思:表明知道他为什么叫自己去?表明自己清楚他的感情状况?但自己还是没拒绝。 换句话说: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文慧这是主动揽责,目的是希望爷爷不要怪罪于他。 人生阅历何其丰富的文老爷子自然听出了潜藏的话中话,只见他缓沉许久说:“爷爷就你一个孙女,你爸妈也就你一个女儿,你很优秀,我和你爸妈一直为你感到自豪,将来我们文家的重担就要落在你身上。” 文慧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几下,还是没睁开。 可能是渴了,也可能是为了进一步缓解气氛,文老爷子端起茶水喝一大口,临了感慨道: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你也大学毕业了,咱爷俩有好长时间没坐在一起无拘无束地聊天了。记得你小时候啊,最喜欢缠着你奶奶了,天天让她抱着你讲故事。 可是她命不好,苦日子还没过完就走了,没福气看到你如今取得的成就,不然她肯定会很高兴。” 奶奶去世快20年了,关于她的记忆有点久远,甚至有些模湖,但文慧还是静静地听着。 文老爷子继续说:“你奶奶年轻时候是扬州城里有名的大美人,出身又好,学识也高,我和她是因为共同的摄影爱好结识的,那时候我口袋里连半块大洋都掏不出,相机、交卷和学费都是你奶奶赞助的。 记得那天夜里,下大雨,刮大风,你奶奶提着一个箱子半夜找到我,浑身湿漉漉的,她说让我带她走,带她远走高飞。 我把她请进屋,问她为什么突然要走? 她说,她家里给她物色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军阀公子哥,她不愿意,然后就那样看着我,我当时很为难...” 头一次听到爷爷说起这段往事,文慧慢慢睁开了眼睛。 见孙女听得认真,文老爷子往下道:“爷爷当时之所以为难,是因为家里还有个体弱的母亲,还有个药罐子奶奶。” 文慧动容,柔声问:“后来呢?” 文老爷子第一时间没回答,过了好久,就那样在椅子上发呆了好久才接上话:“后来我禁不住她梨花带雨地哭,我禁不住内心的爱慕和蠢蠢欲动,于是带她回了家,接着我又带着她、还有母亲和奶奶连夜奔向了沪市。 我们一家人知道,只有沪市的洋租界才有我们生还的空间。” 文慧右手抓着床单,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果然,紧张应验了,文老爷子说:“半路上,我奶奶没经得起折腾,走了。到达沪市三个月后,母亲由于在路上风餐露宿生了病,一直没好过来,也撒手离我们而去。” 文慧听得眼眶有些湿润。 文老爷子把往事讲完,就点到为止不再啰嗦,屋内第三次进入了沉默期。 他相信以慧慧的聪明劲儿,肯定能琢磨明白自己的意思。 几分钟后,文老爷子问:“当初让你离开中大来沪市读研是我的意思,你怨不怨爷爷?” 文慧看着爷爷眼睛,恬静地说:“不怨..只是...” 文慧轻叹口气:“只是不离开中大的话,我和他可能还只是朋友,不敢过线的朋友...” 听到这话,文老爷子一怔,随即眼中的色彩晦涩了很多。 他明了,事情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轨道,超出了控制,原以为对的却成了错的。 他更明白:孙女将了自己一军,扳回一城。 文慧问:“爷爷,你那时候怨奶奶吗?” 文老爷子默然,他张了张嘴,发现怎么回答都不对。 要是说怨,那自己和她恩爱几十年就成了笑话,自己对她念念不忘就成了笑柄。 要是说不怨,那自己作为爷爷,年轻时候是任性、是冲动过来的,没带好头,那有何资格去说后辈? 文慧再将一军,将得老爷子哑口无言。 见他脸色不明朗,文慧适时露出疲态,躺好对老爷子说:“爷爷,不早了,你先回家吧,我想睡会。” 老爷子点头,起身帮她拉了拉被褥,和蔼地嘱咐:“安心休息,有事打爷爷电话,爷爷明天过来看你。” 文慧说好。 老爷子居高临下看了会床上的孙女,随后往门口走。 只是当他把门打开后,他停住了,头也不回头地问:“你今晚算准了爷爷会来,对吗?” 文慧没直接回答,而是委婉地说:“龚爷爷一直对您敬重有加。” ps:求月票!求订阅! 要是这章没看明朗,后续会有交待,咱不见不散… 第929章,萝卜为什么花心? 听到预料中的回答,文老爷子脸上神情复杂,不知道是为孙女的智慧感到欣慰?还是为她的感情惆怅? 背对着孙女站了三秒左右,文老爷子最后还是走了,顺带把门带上。 “外公。”见到他出来,过道里等待的袁枚连忙打招呼。 文老爷子慈祥地点点头,叮嘱:“今晚你照顾下慧慧,明天我过来看你们。” “外公,你放心回家休息吧,我会把慧慧照顾好的。”袁枚一副大义炳然的样子拍拍胸口,笑着保证。 文老爷子颔首跟着笑了笑,背着双手走了。 等到车子开了一段路程后,文老爷子忽然对司机说,“不急着回家,去五角广场转转。” 司机通过内视镜瞄他老人家一眼,到家门口都没停车,继续往前开。 好在路段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此时的五角广场不像后世那么繁华,凌晨三点多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几家还透着灯火。 文老爷子摇下车窗玻璃,四处环顾一圈后,目光最终精准地落到了张宣的独栋四楼上,或者说看向了三楼。 因为三楼是张宣住的楼层,而且如今还有电灯光线透出。 文老爷子抬头望着灯光,问司机:“这是哪个位置?” 司机回答地很简练:“书房。” 听到这话,文老爷子抬起左手看了看表,时间显示3:59 文老爷子吩咐:“把车灯熄灭了。” 司机不发一言,直接把车子熄火,车内顿时鸦雀无声。 文老爷子仰头看了会三楼,最后眯着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司机看到这情况,赶紧把车窗玻璃升上去,只留一条缝隙。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往后挪,五角广场慢慢又变得热闹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嘈杂声中,各类早餐店的声音最洪亮,其次环卫工扫地的声音也不小。 文老爷子醒了,抬头发现三楼的灯还是亮着的,再次看了看表,5:34 他也不急着走,又等了20来分钟后,三楼灯熄了。 这时文老爷子才吩咐:“我们去吃早餐。” 司机跟着打望了三楼一眼,开车去了平日里老爷子爱去的早餐店。 4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有年头的早餐店,文老爷子那干枯的手指在右大腿点了点,无意识地点了点,尔后吩咐:“我要他的资料。” 司机记下。 文老爷子临下车前还多说了一句:“不要惊动任何人。” 司机说:“是。” 文老爷子吃早餐去了,张宣也打着哈欠从书房走了出来。 昨晚回来睡不着,心里各种事情缠绕,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洗个澡就跑到书房继续写“暮光之城”第二部“新月”。 第二部累积已经写了8万多字了,计划上半年写完,也就是说还有2个月。 “叮铃”一声响。 阮秀琴同志发来一条短信。 点开,短信内容:满崽,你什么时候回来? 张宣回:老妈,这边临时有点事,还要过几天。 见有事,阮秀琴打字:今天周五,中午我跟双伶去深城看望你舅舅了,打算在那边待两天。 张宣:好。 阮秀琴想了想,还是又发了一条短信: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那边惦记文慧? 张宣:冤枉,我在手机厂。 阮秀琴:我刚才打电话到银泰科技,找你没找到人。 张宣:您老别忽悠我,我这么一大老板,一般人肯定找不到我。 阮秀琴:妈改变主意了,中午带双伶来沪市。 张宣:舅舅不要了? 阮秀琴:你舅舅那么大一坨肉在那,跑不了,早去迟去都一样。 张宣无语:文慧在医院,刚做了阑尾炎手术。 阮秀琴:没大碍吧? 张宣:还好,手术顺利。 阮秀琴叹口气:是不是妈又正式多了个媳妇? 张宣:文慧挺好的,您应该感到高兴。 阮秀琴:没说文慧不好,只是我儿子配不上人家,糟蹋人家了。 张宣:别介呀,我才是您亲生的。 阮秀琴:不要折煞你妈,等你把那些丈母娘搞定了再回来当我儿子。 张宣抽抽嘴:您老不要想着当逃兵,为了老张家的千秋万代,您老要勇于分担啊。 阮秀琴没跟他贫嘴:昨晚你媳妇跟妈睡,说了好久梦话。 张宣沉默,许久回短信:知道了,我尽量早点回来。 放下手机,他在沙发上静坐了半小时,随后回房睡觉。 事已至此,他也不会违背本心去做取舍。 这一觉睡得沉,直到中午才醒过来。 洗漱一番,出门就预见了赵蕾,问她:“你这是有事?” 赵蕾欲言又止。 张宣挥挥手:“说。” 赵蕾告诉他:“老板,昨晚文老爷子在楼下呆了快2个小时,直到天亮才离开。” 张宣错愕:“你没看错?” 赵蕾用肯定的语气说:“那车我印象深刻,不会有错的。” 张宣沉吟不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 好在他早就有心里准备,整个人很快就归于平静,又问赵蕾:“陶歌人呢?什么时候出去的?” 赵蕾说:“她早上九点走的。” 张宣下楼,在路边随便找了家粉面店,要了一碗米线后给陶歌电话:“你在哪?” 陶歌说:“黄鹂和李文栋夫妻回来了,姐跟他们刚从医院看望文慧出来。” 不等他说话,陶歌又道:“文慧状态不错,不过他爷爷在。” 得,张宣立马打消了去医院的念头。 陶歌说:“等下姐跟温玉回京城了,你什么时候去京城?” 张宣回答:“我要过了端午节才过去。” 听闻,陶歌不再问,两人说了几分钟就挂了。 “咦?张宣?”一个奇奇怪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张宣转头,“今天不是星期五吗?你不上课?” 李诗清坐在侧边,打量打量他,道:“我就说慧慧怎么会突然有事呢,原来是你这个花心萝卜来了,哼哼,慧慧跟着你学坏了,竟然对我说谎。” 米线上来了,张宣谦让:“要不你先吃?” 李诗清摇摇手:“你吃吧,我要吃面,米线没味道。” 张宣不强求,低头就大口吃了起来。 李诗清看了他会,凑过头问:“拿下文慧了没?” 张宣说:“没。” 李诗清眉毛直立:“你这么没用?还没拿下?” 张宣抬头瞅了瞅:“要不你支个招?” 李诗清握握拳头:“慧慧很明显心里有你,你直接带回家睡了就是了。” 张宣听笑了:“你要是喜欢一个男人,那男人是不是可以随便带你回家睡觉?” 李诗清眼珠子转了转,“我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张宣翻翻白眼。 李诗清问:“慧慧去哪了?” 张宣谎话张嘴就来:“不知道,我还想问你。” 李诗清明显不信。 就在张宣想继续诓骗她的时候,文慧发了一条短信。 文慧:不要来医院了,你先回羊城吧。 张宣:怎么了? 文慧:我在医院的事情家里人知道了,爷爷告诉他们的,爸妈和姑姑他们等会过来。 怕他多想,文慧接着又发了一条:出海的事,爷爷应该会保密。 张宣盯着“应该”两个字思索良久,猜测文慧可能是跟他爷爷达成了默契,只是不知道是怎么达成的? 毕竟从过往的只言片语里得知,那文老爷子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古董,文慧要让这老头子自动闭嘴,想来应该是花了点心思。 再次过一遍短信,张宣打字:那我半夜来看你。 文慧握着手机静了静,心里一阵暖流经过,好半晌才打字回复他:那你等我消息。 张宣:好。 文慧放下手机,对刚来医院的袁枚说:“你先去琴行看看吧,晚上来陪我。” 袁枚秒懂,挤眉弄眼打个手势:“那行,我去琴行转转,傍晚再过来。” 文慧脸色微微发烫,瞄一眼正跟医生交流的爷爷,把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 简单吃过中餐,李诗清发出邀请:“要不要去复旦看看?” 张宣本来想拒接,但想到文慧在复旦,上次去复旦也比较匆忙,还没好好看看这所九十年代四大名校之一的复旦大学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当即说:“行,你前面带路。” 两人在校园里一边慢走一边聊天。 李诗清问他:“小学的杨志坚你还记得吧?” 张宣点头:“当然记得,我们小学到初中天天在一起玩。” 李诗清问:“如今他在哪?我几次回去经过他们家时,他们家的大门都是紧闭的。” 张宣说:“当兵去了。初中升高中他运气不好,离一中差一分,一气之下当兵去了。” 李诗清有些惊讶:“一分?为什么不买进去?他们家的条件不差吧?我记得那时候他口袋里的零花钱最多。” 张宣说:“买进去哪有那么容易,一中是省重点中学,想进去的人太多了,光建校费就要多交一万五,还得找关系送礼。” 李诗清过了会问:“他一直在部队没回来?” 张宣说:“没,他在部队提干了。” 李诗清开心说:“那也挺好。小时候我一直把他当狗腿子,敲诈了他好多零食,哎,现在想想都好有意思,可惜时间过得太快了。” 走着走着,两人到了宿舍楼下,李诗清指着三楼第四个窗口说:“那是我和慧慧住的宿舍。” 张宣知道,上次赵蕾跟他说过。 等旁边的一簇人过去,李诗清问:“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张宣有些心动:“我能上去?” 李诗清走在前头:“来吧,宿管阿姨是我小学同学的妈妈,比较熟。” 张宣把头上地棒球帽往下拉了拉,遮住半张脸,跟在了后面。 “诗清回来了啊。” 宿管阿姨打招呼,随后仔细看看张宣,又忍不住问:“这是你男朋友?” 李诗清笑着摇头:“不是,是我老家的朋友,我带他上去坐坐。” 宿管阿姨再次打量一番张宣,放行了。 “看到了没?你这是男女老少通吃唷,刚才那阿姨看到你眼睛都在放光。”过道中,李诗清打趣他。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张宣道:“人家可能是把我当你男朋友了,好奇罢了。” 李诗清开玩笑:“你不是喜欢女朋友的闺蜜吗?我现在也是慧慧闺蜜了,要不咱们都考虑考虑?这样应该很刺激。” 张宣闭嘴。 见他不敢搭茬,李诗清笑着喜笑颜开地推开了门,指着左边的床铺说: “这是你心上人的床,你要是想午睡的话,就到这睡吧。” 张宣伸手摸摸被单,坐在床边问:“她一个星期在这住几天?” 李诗清告诉他:“这个不一定。她不是要出钢琴专辑吗?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练习钢琴曲上面了,只有小部分时间用在学业上,一般那天有课才在宿舍过夜,不然都在家里。”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时,门开了,一个女生把头探了进来,看着张宣问李诗清: “诗清,这就是你的帅哥男朋友吗?” 李诗清起身:“传得这么快?” 女生比比手势,非常自来熟:“可不是?整个楼层都在八卦,我打赌输了,来替她们探探路。” 说着,女生跟张宣打招呼:“帅哥你好,你真帅。” 张宣露笑:“你好。” 女生好像发现了什么:“你为什么坐文慧床上?” 李诗清速度圆场:“对啊,你怎么坐人家床上?我室友可是有洁癖的。” 张宣表现的一脸懵,移步到了椅子上。 女生见他天然呆,嘻嘻哈哈离开了。 李诗清把门关上:“你怎么这幅表情?” 张宣夸张问:“沿海大城市的女生思想都这么前卫吗?” 李诗清横了他一眼:“我们走吧,这层楼应该是有人认出你的身份了,不然不会这么好奇的。” 张宣叹口气:“看来以后这里不能来了哎。” 李诗清讶异:“你好像舍不得?” 张宣说:“这是文慧的床。” 李诗清掩嘴笑:“也不能这么说,你可以晚上来,宿管阿姨特别爱钱,你到时候给他八百一千的,准保对你睁只眼闭只眼。 如果你还给我点钱,我可以到门口给你们放哨,随你们俩怎么在里面干柴遇烈火。”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30章, ,重生大时代之1993 逛街对于张宣来说就是开启挥金如土的采购模式,不到半天功夫,两辆奔驰车的后座和后备箱就塞满了购物袋。 把手里的购物袋放进后备箱,阮秀琴说: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挽着阮秀琴胳,宽慰道: 张宣挤眉弄眼地竖个大拇指, 阮秀琴拍拍双伶的手背,对着张宣说: 在路边挑了一家还算干净的馆子吃了中饭,几人就开始往回赶。 半路上,副驾驶的邹青竹忽然指着右边小路上的一个人说。 闻言,张宣侧头看了过去,随后减速,把车子停靠了过去。 他下车问: 沈凡此刻正趴在地上,满脸都是污垢, 张宣对后车过来的赵蕾说: 赵蕾点头,接替沈凡的位对着三轮车摆弄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 听动发动机出问题了,沈凡顿时急了: 赵蕾面无表情地说: 沈凡有点木了,他这三轮车也不知道是买的几手货,反正才买不到1个月,正想意气风发地干一番大事业呢,没成想就坏了。 见赵蕾这么讲,张宣安慰沈凡: 沈凡视线在两辆奔驰车上掠过,拒绝了 张宣也没矫情,叫沈凡上车,直接开车送他去了万军所在的工地。 下车的时候,沈凡低声告诉他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李正走了。 张宣有些意外: 沈凡说: 张宣问: 沈凡说: 张宣听得唏嘘,却也没再说什么,都是成年了,而且是中大这样的名校毕业生,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想来应该清楚,明明掌握了一手好牌,但李正自己却把它打得稀巴烂,这还能怪谁呢? 张宣问沈凡: 提到这事沈凡脸上禁不住都是喜悦, 张宣表示: 简单聊了聊,临走前对沈凡认真地说: 沈凡一直有些提心吊胆,如今再次听到张宣的承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回去的路上,一直没说话的阮秀琴问: 张宣说是。 阮秀琴多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杜双伶和邹青竹都望着他,虽然都知道沈凡收废品好几年了,可心里还是比较好奇的,好奇沈 凡到底挣了多少钱? 张宣琢磨着开口:「去年老沈提了一嘴,好像挣了11万多,这是抛开一切成本后的纯利润。 至于前些年的,我没问过,具体就不知道了。」阮秀琴很是惊讶: 张宣解释:"确实很挣钱。这两年很多国企改制或者倒闭,废品比较多,再加上老沈为人踏实肯干,态度好、不短斤缺两,收购价格也比较公道,很多熟人每年都会把废品存起来,就等着他去收,都形成口碑了。」 阮秀琴回头望了望逐渐远去的工地,感叹道: 张宣点头。 ... 李梅来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她就用激动地语气说: 张宣兴奋问:….李梅用力握了握手机样品道:张宣关心问: 李梅说: 对于诺基亚这款王者8810,张宣一点都不陌生,当即说: 李梅等的就是这话,经过几年的研发,经过大价钱在国内外买买买,买专利买生产线,手机终于出成果了,自然第一时间得让大老板过过目。 挂断电话,张宣先是给赵蕾发短信,让她去买机票。 接着对正在凝神望着自己的阮秀琴和双伶说: 阮秀琴温温笑 虽然这亲妈只是简单说了个好,但脸上溢满了自豪。 杜双伶伸手挽住他胳膊说: 张宣哑言失笑,知道自家媳妇是个颜值控,于是说: 听到配手机,杜双伶再次拒绝了,"妈妈不是有手机嘛,要是在外面我想联系你了,直接用妈妈的手机给打电话发短信也是一样的。」 知道自家媳妇打得什么小算盘,也知道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手机,其实她怕自己拥有手机后会忍不住信息查岗。 心有灵犀,两人默契地不再提手机这个话题。 陪着看了会电视,当时针走到晚上10点这个刻度时,阮秀琴站起身说: 两人相视一笑,等到亲妈关门后,也是手牵手进了卧室。 ps:求订阅!求月票! 多说一句啦,关于董子喻这个剧情,很多大佬都没看明白为什么这么写,其实是为大结局服务,我觉得董子喻的角色结局设计还是不错的。 往后看吧,这书快了,耐心点哟。 免费阅读. . bq. 三月麻竹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931章,技术性探讨(求订阅!) 飞机飞入半空,沪市在视线里越来越小,张宣把它的样子印在心里。 对于今生的他而言,只对三个女人动了真心,一个是双伶,一个是米见,而另一个就是文慧。 双伶是他两世的锚,有双伶在才有他在,有双伶在,他的一切才有意义。 米见是他前世的遗憾,心头的最爱,她在自己心的地位不亚于双伶。 而文慧.. 而这个文慧啊,张宣贪了,他飘了,他嗔了,这是他重来一次的见证。不管是灵魂上追求完美也好,还是见色起意,他都认了,不后悔。 张宣自认为智商相比于希捷、米见有差距,甚至可能比不上双伶和文慧,但他也不是笨人,很多事情他其实心里有数,只是不能明提。 因为有些窗户纸一旦捅破了,人家会无所适从,自己也会手忙脚乱。 这也是他遵循事件本身、顺其自然的原因。 他始终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时机到了,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除开这三个女人,他最在意的是希捷和莉莉丝。 这两人有个共同点,就是对自己的喜爱很纯粹,不带有任何一丝功利心。 希捷对他有恩,属于自己再怎么发达了,一辈子也偿还不清的那种。 莉莉丝就不谈了,张宣没见到她时,会很少主动想起她;可每次跟她在一起,却是最放松的。 尽管这虎妞藏有自己的小心思,可对他毫无保留,老男人能在这里享受皇帝一般的待遇。 比如在她这里能吃肉夹馍,比如能泡36.5度的温度,这在其他红颜知己那里只能想想... 至于小十一,张宣很明晰,她爱自己不假,不过却爱的是今生bug满身的自己,爱自己的才华横溢,爱的是名气享誉世界的自己,爱的是出类拔萃的自己。 要是搁前生,初中的自己她不会多看一眼;高中的自己长相彻底有轮廓了、可能会吸引到她,但不会让她如此念念不忘;就算进入大学,寒碜的自己大概率还是会成为她的路人校友之一。 以上还只是保守的说法,也许没有“重生”加成的自己根本就入不了她的法眼,更谈不上让她倾心。 当然了,这个假设不仅仅是小十一,放文慧和董子喻身上同样合适。 这其实才是正常的,两世为人的老男人非常能理解。 门当户对嘛,“门当”和“户对”就已经表明地很清楚了。 小十一也好,董子喻也好,文慧也罢,一个是深城土生土长的人,一个羊城人,一个沪市这样繁华地方长大的人。 由于家庭都不错,她们三个前20年已经培养出了眼识,前20年已经见过了不少青年才俊,思想、喜好不会有来自于小地方的双伶和米见那么纯粹,这就造成对择偶方面会有偏差。 而且双伶和米见是那种非常传统的人,认准一个就不会再生二心,所以前生的自己是幸运的,捡了两个大漏。 思绪到这,他忽然又想到了希捷。 前生在高中时期,这腹黑应该是同今生一样,看上了自己的。只是大学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再同自己取得任何联系,他也不知道这姑娘后来在哪定居?事业发展如何? 杂七杂八地乱想着,飞机不觉间就落到了深城机场。 随着美丽的空姐声音响起,张宣跟随大众鱼贯下机。出机场。 “这里。” 张宣刚到闸口附近,就看到了一身柠檬黄的苏谨妤笑眯眯举起了右手。 他三两步走过去问:“你还真来了?” 苏谨妤伸手接过他背包,“当然,面对自己的情郎,本小姐一向说话算话。” 听到这话,赵蕾下意识拉开了几步距离。 张宣又问:“你一个人过来的?” 苏谨妤点头:“机场有爸爸的朋友,我没那么怕。” 张宣蹙眉:“前两年的深城六魔女事件你是没听过?还是假装不知道?” 苏谨妤偏头瞅他,开心问:“你是在关心本小姐吗?” 张宣推她肩膀一下:“没跟你嘻嘻哈哈。” 苏谨妤撅了噘嘴:“我可没杜双伶那待遇,就算被你摸了亲了也不见派个保镖给我。” 张宣走几步,试探问:“要不我给你安排个?” 苏谨妤直接拒绝:“才不用,本小姐是新时代女性,接受不了前拥后簇那一套。 除非...” 张宣问:“除非什么?” 苏谨妤走近一步,在他耳边吹口气说:“除非你是孩子他爸爸。” 张宣:“......” 出了机场,张宣看着眼前的面包车:“你是开这车来的?” 拉开车门,苏谨妤把他的包放后面,然后伸手示意请进: “我们是小门小户嘛,可没您的奔驰坐,要是不嫌弃的话,本小姐载你一程。” 接着她又滴咕:“当然了,你要是觉得面包车枯燥的话,到车上你可以适当伸手找找娱乐活动。” 视线在她身上打个转儿,张宣坐进副驾驶问:“怎么找?” 苏谨妤坐进驾驶室,把车门关上,发动车子一边开一边风情万种的说:“怎么找? 这就看你的本事了,你可以伸手,也可以伸头...” 张宣眨眨眼:“伸手我会,伸头怎么伸?你教教我...” 苏谨妤对他抛一记媚眼,然后双腿微微张开了几分。 张宣惊呆了,定定地望着她:“你不应该脸红吗?” 苏谨妤不敢看他,脸一下就红了。 见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了变化,见她脸蛋脖子一片晕红,甚至红潮沿着锁骨往下去了... 张宣调侃:“你红到哪了?” 苏谨妤娇滴滴地说:“都红了。” 张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问:“我来的事情,你跟你爸爸说了没?” 谈到正事,苏谨妤正经坐好:“说了。” 然后她又说:“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吃完中饭我就送你去阮叔叔家。” 张宣道:“不急,今天我的时间比较充足。” 视线在车里车外逛了逛,他漫不经心地从她包里抽出一叠文件,看了会后问:“你们公司还搞内部选美?” 苏谨妤说:“那不叫选美,叫选形象大使。” 张宣把一张张邮政女职员的材料翻了翻,无语地道:“一个个长得这么好看,这和选美有什么区别?” 苏谨妤说:“形象大使嘛,肯定不能丑了。” 张宣问:“这是全国的,还是你们深城地区的?” 苏谨妤介绍:“整个系统自上而下,为了适应竞争。” 张宣翻了所有资料,“你的呢?” 苏谨妤说:“我没参加。” 张宣侧头看她。 苏谨妤告诉说:“上级领导希望我参加,说本小姐形象好,可以代表粤省去参加全国的决赛,不过我拒绝了。” 张宣顺嘴问:“这可是大出风头的好机会,你为什么拒绝?” 苏谨妤说:“其中有一个走模特步的环节不适合我,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再理我了的,所以本小姐拒绝了。” 张宣望着她的侧脸,“穿得很少?” 苏谨妤慢慢声声道:“不算少,但也不多,同海滩上的那些美女一样,定义为时尚。” 想象一番,一排排女美在台上走着,底下一群油腻男人打分,他顿时没了声。 过了会,他抖了抖手里的一叠资料:“那你这是?怎么资料都在你包里。” 苏谨妤说:“这次深城地区的选拔由我负责啊,资料自然落我手里了。” 说完,她唆使道:“都附有彩照,你好好看看,看有没有对上眼的,要是有,本姑娘给你牵线。” 张宣听笑了:“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醋罐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苏谨妤扭扭身子,对这话不认同:“我哪是醋坛子了? 你和杜双伶同居,你在文慧后面追着赶着,你和子喻...” 听到“子喻”,张宣心咯噔了一下。 苏谨妤撇她一眼:“你好像很紧张?” 张宣皮笑肉不笑地说:“说,你继续说...” 苏谨妤哼哼一声,继续往下道:“你和你的那些红颜知己经常打得死去活来,不是打得脱发就是打得流血了,我有吃过醋吗我?” 张宣嘴角抽抽:“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正经点行不行?” 见他吃瘪,苏谨妤得意地说:“我很正经的好吧,你要是真看上了哪个,我帮你约出来,不过你得保证。” 张宣闲得蛋疼,问:“保证什么?” 苏谨妤右手握了握:“保证玩一次就算,不许跟人家拖泥带水。” 张宣玩笑问:“你真舍得?” 苏谨妤老神在在说:“舍得啊,为什么舍不得?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要把过程拍摄下来,事后供我观赏。 然后我给杜双伶寄一份,给米见寄一份,给文慧也寄一份,到时候我们一起学习学习,写学习后的观后感,写总结经验。” 张宣翻一记白眼,掏出手机给阮秀琴同志打电话。 “老妈,双伶在旁边没?” “在。”阮秀琴把手机递给右手边的双伶,“满崽找你。” “你在哪?”拿过手机杜双伶笑吟吟地问。 无视小十一的戏虐眼神,他十分艺术地说:“大概下午4点左右能到赶到舅舅家。” 杜双伶高兴问:“真的吗?” 张宣告诉说:“我们到深城还待一天,裘雅她们要到福田考察商业综合中心的选址,明天我们吃过中饭后回中大。” “好,那我和妈妈在这边等你过来。”杜双伶说。 “嗯。”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932章,五味杂陈 驱车来到邮政大楼旁边的一家餐厅,小十一说:“邮政职工很多人喜欢在这家饭店聚餐、打牙祭,我们就到这里吃吧。” 张宣明白她意思,既然是给她爸站台,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最是合适。 等会估计一顿饭还没完,自己和苏进父女共进晚餐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邮政办公大楼。 果然,一进门,苏谨妤就遇到了熟人,“陈叔叔。” “诶,小十一你也来改善伙食了啊。” 秃头陈打完招呼,然后望着张宣问:“这是你男朋友?” 苏谨妤介绍道:“这是我在中大的同学,今天他来看我,我请他吃个便饭。” 秃头陈再次看了看张宣,发出邀请:“要不一起?多个人多份热闹。” 苏谨妤笑着说:“谢谢陈叔叔,下次吧,这次我带他见我爸。” 说完,苏谨妤指了指二楼一包厢。 苏谨妤口里说是同学,却又一口一个带他见爸爸,秃头陈和随行的一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忍不住纷纷猜测:难道是女儿带男朋友见岳父的戏码? 面对众人眼里的疑惑,张宣假装不懂,四处张望一番,就跟着苏谨妤上了二楼。 这时队伍后面的一个人忽然说:“老陈,我怎么看这后生有点眼熟呢?” 秃头陈半转身,好奇问:“老贾你见过这年轻人?” 老贾想了片刻,用不确定地语气说:“好像见过,在报纸上见过。” 秃头陈有点不太信:“哪家报纸?” 老贾回忆说:“深城日报有见过,粤省日报也见过好多次,似乎其他报纸也见过不少。” 另一个人莫名:“报纸上?老贾你没看错吧?这么年轻就粤省日报?” 老贾扶下眼镜:“我看了几十年报纸,天天看,月月看,应该是不会出差池的。” 队伍最后一个人插话:“老贾你不说我还没察觉,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对他感到面熟。” 一个人说面熟,可能是错觉;可两个人都有这种感觉,那肯定是真见过报纸,秃头陈认真了几分:“真见过?” 见三人齐齐盯着自己,老贾提醒:“虽然年轻,但真见过,你们仔细想想,老苏的女儿是哪里毕业的?再想想小十一学的什么专业?” 最后一个人说:“这事我知道,毕业中大,学的管理学专业。” 秃头陈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们这些人茶余后饭关于奇人异事没少聊,作为在粤省乃至中国最有名气的大作家大富豪,自然是这些人重点谈论的对象之一。 只见秃头陈勐地一拍手,压着声音问:“你是说刚才的年轻人是那位?” 老贾点点头,下巴朝店外的奔驰呶呶嘴:“我也是看到那两辆奔驰车才往这方面想的,不然光报纸上的模湖影像,我也不敢这么猜。” 四人转头瞧向虎头奔,好半晌秃头陈感慨:“我原以为老苏这回危险了,没想到还藏有这么一张牌。” 另一个人问:“老陈,你是说那位大作家和小十一在处对象?” 老陈点头又摇头:“处对象不对象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很重要,那位身份特殊,不是一般人能请动他的。 既然能请动,还来这家饭店吃饭,那很多东西就不好说咯。” 这话一出,四人沉默了,你瞅我,我瞅你,最后一个人说:“看来这次投票,我们得好好思量。” 这话说道几人心坎里去了,老苏既然有这层关系在,那原本平衡的微妙关系就彻底打破了。 老贾说:“先不急,我们先吃饭。” 其余三人懂他意思,再观观风向。 ... 二楼,一包厢。 苏进已经在了。 看到女儿带着张宣进来时,苏进起身欢迎,以示隆重。 “叔叔,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张宣自来熟,跟苏进热情打着招呼。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四年前跟你下象棋的景象仿佛发生在昨日,历历在目。”苏进乐呵呵一笑,伸手请他坐下。 对于张宣,苏进有感慨,有刮目相看,有敬佩,有复杂心情,唯独没有紧张。 感慨是因为当初就觉得张宣不凡,脸上的青涩还没完全褪去却拥有一手化腐朽为神奇的棋艺,那份心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真是让人很意外。 刮目相看是地位的变化,第一次见面时,张宣穿着甚是寒碜,那时苏进或多或少也有些理解杨迎曼的所作所为,可才几年啊,短短四年多这少年愣是一飞冲天,闯出了好大名堂,每一项成就都让他们觉得无地自容,觉得这几十年白活了。 而敬佩,苏进这是发自内心的。 虽然张宣年轻,但他打心里敬佩,从骨子里钦佩他的泼天才华。 张宣有钱,苏进只是觉得他很厉害,很了不得;但张宣的文人身份,却彻彻底底得把苏进给折服了。 至于心情复杂,这就很好解释了,苏进看着同他挨着坐好的女儿,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是因为他和女儿关系不清不楚的原因,正是因为女儿为他着了魔的原因,苏进才不紧张。 其实女儿一开始说张宣要过来跟他吃饭时,苏进就懂了女儿的意思,他是不同意的。 自己好歹也是有身份有脸面的人,不想“卖”女儿去寻求机会。 如果谨妤和张宣是正儿八经处对象,他苏进也就勉强接受了。 可他知道,张宣是有未婚妻的,那未婚妻昨晚还在得志家里见过,这让他感觉很不自然。 甚至有些别扭。 但最后他还是被女儿给说服了,女儿用一句话就说服了他:他在我心里生了根,这关系你不用白不用,用了咱们家地位稳固,也是我的一个筹码。 苏进明白女儿意思:你用不用这关系都改变不了我爱他,我们家要是垮了,我在他身边就更卑微。 纠结了一晚上,苏进最终同意了。别个不知道女儿脾性,自己作为父亲,哪有不清楚的呢? 说句不好听的,女儿一旦认定了的东西,八匹马也拉不回。 除非女儿半路自己醒悟离开张宣,不然自己也好,月明也罢,根本劝不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53章,突然来的死亡威胁 这顿饭就是一个过场,吃得简单。 好在张宣和苏进是老熟人,除了一开始的气氛略显生涩外,后面在小十一不遗余力地带动下,双方谈兴甚浓,宾主尽欢。 不过张宣也好,苏进也罢,两人海阔天空地聊,就是不聊有关苏谨妤的任何话题。 尤其是感情问题,都在小心翼翼地避让这个雷区。 苏进避让,是因为他一向拿这个女儿没办法。同时现在也是变相有求于人,没法挑明。 当然了,更为关键的是,一顿饭的功夫下来,苏进一时间判断不准张宣对女儿的态度,也判断不出两人的关系到底走到哪一步了? 所以苏进干脆选择装聋作哑。 而张宣避让,是因为他和苏谨妤的关系模湖不清,苏谨妤想要什么?他都知道。 但是他给不了,给不了任何承诺。 饭钱是小十一结的,为了维护苏进爸爸那极其虚弱的脸面,她善解人意地抢先付了账。 事后,苏谨妤美其名曰地对苏进说:“看到了吧,苏进爸爸,这是我请你们俩吃饭,不是你弯腰请他吃饭。” 苏进对这个女儿是爱极了,却同时惆怅极了,被这话弄得哭笑不得。 离开包间,三人迎面遇到了一个人。 苏进碰到这人,只是澹澹地行了点头之交,就走了。 倒是苏谨妤热情打着招呼:“吴叔叔,你也来吃饭。” 吴宇视线在张宣身上停留几秒,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是啊,来应酬。” “那吴叔叔你慢吃,我们先走了。”苏谨妤继续客套一句。 “唉,好。”吴宇跟着敷衍一句。 敷衍完,吴宇就死死盯着张宣的背影,脸色瞬间拉下来了,比死了妈还难看。 他原本是在家吃饭的,可接到一个电话后,就匆匆赶到了饭店。目的就是想确认一番竞争对手苏进是不是真的有强援? 为了怕弄错,出门前他还带了一份旧报纸过来,上面有大作家的头像。 张宣走了,消失在了视野里,吴宇把报纸翻过来,低头看着上面的新闻报道,面如死灰,整个人都有点脱力。 同苏进分开后,苏谨妤发出邀请:“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坐?” 张宣抬头看了看她的办公大楼,说是办公大楼,其实也不高,“方便?” 苏谨妤伸手挽他胳膊:“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走。” 张宣瞟一眼自己左手臂:“你这样,不怕绯闻?” 苏谨妤眼皮一掀问:“哪样?” 张宣故意说:“不清不楚的,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苏谨妤挽手臂更紧了,意味深长地问:“难道我们之间是清清楚楚的吗?难道你希望我今后嫁给别的男人吗?” 接着不等他回话,苏谨妤附耳小声询问:“我要是嫁给别人,你看着我上别人的床,你难道不疯掉?” 张宣一把推开她的头:“我现在都快要疯掉了。” 苏谨妤笑眯眯地不以为意,继续挽着他手臂说:“其实你不用替我担心,男欢女爱嘛,分分合合很正常。 要是哪天本小姐腻了你,就直接跟他们说,我们分手了。” 张宣说:“要不你现在就腻了我?” 苏谨妤做小鸟依人状,糯糯地道:“那不行,现在正是我精力充沛的时候,完全可以纠缠于你和你的大老婆、小老婆之间。” 张宣:“......” 目前虽然是午餐时间,但在过道还能时不时遇到一些人。 苏谨妤人缘不是盖的,见到她的人,不论是老的还是少的,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张宣夸赞:“你这学生会主席没白当。” 苏谨妤嗯嗯嗯点头:“那是,不能弱了你的名头不是?” 张宣说:“跟我什么干系?” 苏谨妤悄悄抛一记媚眼,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说:“你还没发现吗?咱两的回头率保持着百分之百,他们都是看你的。” 张宣早就察觉到这一点,问:“大美女,看来你的预期要达到了。” 推门进到办公室,苏谨妤把门关上就伸手圈住他脖子说:“既然喊我大美女,要不要我们做点什么?” 张宣垂眼:“这可是办公室,你别瞎来。” 苏谨妤吹口气,诱惑道:“你不喜欢刺激点的?” 张宣静了静,手伸进她衣服里:“真来?” 一触碰,苏谨妤顿时像弹黄一样弹开了,口里连连喊着:“不要。” 见他一脸打趣地看着自己,苏谨妤把心口衣服拢好,扣子系好,又依附过来说: “我真是小看你了,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是跟谁学的?” 张宣说:“跟你学的。” 苏谨妤问:“感觉怎么样?” 张宣说:“老样子。” 苏谨妤问:“老样子就是没变咯?” 张宣老神在在地嗯一声。 苏谨妤勾勾嘴,不死心:“没嫩一点?” 张宣摇头。 苏谨妤泄气,自怨自艾:“亏我保养的那么好,天天吃木瓜,天天给它敷面膜,不是白浪费功夫了么?” ??? 老男人差点笑喷,他娘的!自己这是遇到了什么妖精啊? 给他一杯茶,问:“要不要添点茶叶,新到雨尖茶,我奶奶自己地里摘的。” “那来一杯。” 张宣问:“你奶奶还种这个?” 苏谨妤从瓷罐里掏出一点放杯子里:“我奶奶退休后嫌城里没意思,就和我爷爷回了乡下老家,在那边养养鸡养养鱼,种种花种种菜,还栽了上百颗茶树。” 张宣接过杯子:“你爷爷奶奶以前是干什么的?” “他们啊?” 苏谨妤说:“我爷爷以前是林业局的,我奶奶是她的下属,对种花种菜可以说是专业的了。” 张宣叹口气:“我们身边的人怎么尽是些二代三代?” 苏谨妤拉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她则靠着办工作看向他:“你身边的红颜知己还有哪些二代?” 张宣抿一小口热茶:“除了米见,差不多都是。” 苏谨妤问:“文慧家里是不是像学校传得那么厉害?” 张宣抬头:“你听谁说的?” 苏谨妤回答:“主任告诉我的,另外也有小道消息在疯传,真的那么硬吗?” 张宣委婉地说:“其实你心里有数,何必还问?” 苏谨妤沉默了。 等了许久没等到她说话,张宣调侃:“怎么了?被打击到了?” 苏谨妤弯腰亲他嘴角一口,满面春风地说:“怎么可能? 我刚才只是在思索,文慧家里关系这么强势,你以后怎么处理与她的关系,让她给你做小,明显不可能吧? 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知道你性格,肯定是不会抛弃杜双伶的,我说得对不对?” 张宣错愕:“听你口气,你这是为我担心?” 四目相视,苏谨妤直白地说:“那是当然,你是我喜欢的人,本小姐还没玩够呢,你要是被人剪了,我以后不是守活寡么?” 张宣没好气道:“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苏谨妤笑说:“我倒是想盼着你好,可你这情况明显是在作死。” 随后她问:“你和陶歌是不是真的有一腿?” 张宣否定:“别胡说八道。” 苏谨妤发挥聪明才智说:“无风不起浪,依我看,你和陶歌的关系应该跟我差不多,该吻的吻了,该摸的摸了,不该碰得应该也碰了,就差最后一个仪式。 我呢,是我自己还没想透彻,我不愿意。 陶歌呢,应该是你不敢,对不对?没猜错吧?” 张宣没做声,喝茶,喝茶,还是喝茶。 看着他的一连串动作,苏谨妤面色平静地说:“我忽然有些羡慕杜双伶了。” 张宣抬头看他一眼,喝茶。 苏谨妤右手撑着桌面:“你虽然在外面花心,可分得清主次,就凭这一点,我就很敬佩杜双伶,大家都小看她了。” 张宣问:“你以前高看的是谁?” 苏谨妤说:“米见,嗯...,文慧算半个吧。” 张宣又问:“你为什么会生出小看双伶的心思?” 苏谨妤实话实说:“看了米见的照片,我就不想见她真人,文慧没有给我这种强烈感觉。 至于杜双伶,说实话,大学前三年我都认为她会被米见取代的,没想到你还是一个长情的种子。” 张宣很是意外:“还有你害怕的人?” 苏谨妤绕开这个话题,问他:“你公司这么多,产业这么大,你将来会让她们进你的公司吗?” 张宣拒绝地很果断:“不会。” 苏谨妤进一步问:“杜双伶也不许?” 张宣说:“双伶志不在此,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当老师。” 苏谨妤凑头,“你就不怕她们争?” 张宣把话敞开了说:“争?怎么争?愿意做我女人,该给我的一分都不会少。 要是不愿意,那就好聚好散。” 苏谨妤问:“这里米见包括不包括?” 张宣说:“不包括。不过我比任何人都了解米见,她是一个澹泊名利的人。” 苏谨妤惊讶:“年纪轻轻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张宣问:“你不信?” 苏谨妤说:“其他人我不信,米见我信。” 张宣回答:“她是从小受家风的影响。” 苏谨妤问:“她父母也是这种人?” 张宣说对。 试探到位,排除法到位,苏谨妤说:“这么讲,你和米见家里关系很好,甚至得到了她的父母承认,看来你和米见的关系比我想得还要深。 难道你玩了一手平衡之术?长江以南是杜双伶,黄河以北是米见?不然我想不出她家里人怎么会同意你们到一起的?” 张宣无语了,奶奶个熊的,这妖精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怎么一点口风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见他一脸秘密的样子,苏谨妤安慰:“不要不高兴,你知道我高考分数多少不?” 张宣顺嘴问:“多少?” 苏谨妤说:“除了清北,其他学校我都可以去。 不过在我们粤省人眼里,除了清北,其他学校都不如中大,中大离家近又安全,另外毕业后我就打算回深城工作的,这是我最后选中大的原因,所以你不要怀疑我的智商。” 张宣:“......” 苏谨妤继续探口风:“这么说,杜双伶是知道米见存在的,还很可能和杜双伶达成了默契对吗?” 张宣喝茶,茶水真好喝。 苏谨妤问:“你这次去沪市,见到了文慧没?” 张宣说:“没见,没时间。” 苏谨妤看着她眼睛:“你撒谎,你带着她去了海上。” 张宣蹙眉:“杨蔓菁告诉你的?” 接着他否定了,问:“李梅告诉你的?” 苏谨妤只是看着他笑。 张宣放下茶杯:“你和李梅做了什么交易?” 苏谨妤伸个懒腰:“你们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不知道她一直很喜欢我的苏进爸爸?” 张宣晕了:“都这个岁数了,还喜欢?” 苏谨妤神叨:“你不是女人,你不懂女人的心思。 你知道为什么很多中年同学聚会容易出轨吗? 就是这个原因。 女人最难忘记的是初恋,我爸不仅是她的初恋,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你说呢?” 这话在理,张宣无话可说。 苏谨妤说:“李阿姨没防范我,也是无心之举,你不用怪她。” 张宣道:“我相信李梅。” 苏谨妤捏着自己下巴沉思:“我知道你的感情生活,文慧跟你朝夕相处那么久,按道理应该比我知道的更多。 而如今她同意跟着你去海上,这是不避讳了、正式进了你的交际圈咯?” 想到此处,苏谨妤一拍双手:“看来有好戏看了,文慧这是被你勾搭得下场了哟,离开中大去复旦读研的这手棋下得真不错,我真想给她取个名字。” 张宣服了。 苏谨妤想了想,问他:“给这一出好戏取个“自欺欺人”的名字怎么样? 或者“以退为进”也行,“狼狈为奸”也不错。 在我看来,文慧要是不离开中大,你们俩是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的。” 张宣:“......” 苏谨妤问:“文慧什么时候有钢琴演奏会?” 张宣心生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谨妤揶揄:“我前阵子做了个梦,梦到了个仙人。 仙人对我说:东方有异像,我的机缘在那。 一开始我琢磨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原来这异像是表明文慧异军突起,我想去巴结巴结这支潜力股。” 张宣挥挥手,“行了,你别去凑这热闹。” 苏谨妤问:“你好像在害怕?” 张宣问:“我为什么要害怕?” 苏谨妤看了他会,忽然冷不丁问:“米见和杜双伶达成默契,是不是和文慧有关?” 张宣抬起左手瞅瞅,“有半小时了,我该走了。” 苏谨妤伸腿拦住他:“不要,你多呆一会。” 张宣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苏谨妤说:“今天是周末,值班的人不多,时间得久一点才能发酵。” 张宣问:“你还真是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苏谨妤撇撇嘴:“我苏谨妤需要留后路?” 张宣勐地一怔,低头看了看,吸口气冷气,伸手捉住她的脚。 苏谨妤说:“真没用的男人,一碰到我就色眯眯的。” 张宣扯了扯裤子,也不尴尬,反正有些东西,这妞熟络得很。 苏谨妤眼珠子转了转,问:“你以后的子女,会让他们进公司吗?” 张宣懂她意思:“继承人可以,其他的我会给一笔资金让他们自己去打拼。” 又聊了会,苏谨妤也看看表,说:“问你最后一件事,你把我的床单藏哪里去了?” 张宣有点懵:“什么床单?” 苏谨妤眼睛一闪:“我以前租房的床单,边沿是一朵完整的梅花。现在这一床,边线是从花心中间切过去的。 乍一看,花色一样,但其实不是同一床。” 张宣打死也不承认,继续装湖涂问:“你在说什么?” 苏谨妤半眯着眼睛望了他足足一分钟之久,临了把放在他身上的腿收回:“现在你可以走了。” 面对这个言语吃人的女人,张宣可不想再呆下去了,当即起身就走。 只是才起身,他又迫不得已坐了回去。 张宣眉毛一竖:“5分钟,你看不起谁呢?” 苏谨妤撩下头发,问声瓮气地说:“温酒斩华雄你听过吧,说不得你和关羽一样真男人。” 张宣闭嘴了,直接伸手解她扣子。 苏谨妤直直地看着他,也不拦。 一粒、两粒、三粒... 当第三粒刚刚解开时,门外响起了轻微地脚步声。 下一秒门突兀地开了。 听到动静,张宣光速收手,转身就和探头进来的秦月明来了个死亡对视。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934章,笑面虎的大招(求订阅!) 四目相视。 张宣傻眼了,秦月明懵圈了。 张宣脑袋蒙蒙的,刚才就是想杀杀小十一的性子,可没想真咋样啊,毕竟这是办公室呢。 而秦月明呢,听说女儿带着张宣同丈夫一起吃饭,就特意赶过来看看。压根就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场景。 她视线在张宣身上停留几秒,随后快速转到了女儿心口。 看到外套三粒扣子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单衣,露出了里面的美好轮廓,秦月双手死死抓住门棱,明眉毛勐地皱在了一起。 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态。 毕竟张宣的身份非同一般,而且这还是女儿的工作地点,闹开了对两人的影响不好。她这个做母亲的脸上也无关。 当然了,最关键的一点是,女儿性格她比谁都清楚,要是女儿自己不同意,张宣用强都不好使。 更何况,小十一安然躺在办公桌上,脸上还带着笑,显然不是被逼迫。 目光在女儿脸上扫了扫,又看向了张宣,秦月明此时心情非常复杂。 当初自己看不上的乡下少年,如今把手都伸向了自己女儿,最让她恼火和无力的是:女儿的一颗心全系在了他身上,怎么劝都没用! 见到亲妈突然出现,小十一脸上的笑容归入平静,撑起身子坐好,一边伸手系扣子,一边对他说: “你到外面等我,我等会来找你。” 张宣轻轻点头,随后在秦月明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秦月明身子侧让到一边,目送背影离去后才重新看向小十一,表情凝重,不说话。 小十一站起身,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妈,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声“妈”,秦月明再也压不住性子了,没好气道:“我是不是不该出现?” 小十一伸个懒腰,笑眯眯地说:“没有,出现的很及时,你要不来,说不得过几个月就抱孙子了。” 秦月明深呼吸一口,定定地望了女儿好久,临了问:“真离不开他?” 小十一勾勾嘴:“你女儿太优秀了,是他离不开我。” 秦月明转身就要出门:“妈去跟他说。” 小十一连忙伸手挽住亲妈胳膊:“给点面子嘛,你女儿又没吃亏。” 秦月明半信不疑地看着她。 小十一轻眨眼,“要不我们去医院,找刘医生帮我验验处子之身?” 听到女儿掀黄历揭老底,秦月明脸色有点挂不住,僵持几分钟后,末了抛去这个烦心事,问: “你爸爸的事情怎么样?” 小十一模棱两可地说:“尽人事,听天命吧。” … 一刻钟后,小十一单独出来了。 张宣瞄一眼四楼,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见状,小十一来到他身前,微微仰头笑问:“老实回答,刚才是不是在担心我?” 看到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张宣放心了,对她说:“我得走了,我要去会会公司的人。” 小十一好奇:“你们在深城有办事处了?” 张宣告诉她:“以前没有,但今后会有,我们打算在深城建一座商业综合体中心。” 小十一问:“是不是为了方便追我?” 张宣两眼望天,叹口气。 小十一开心笑:“地址在哪?” 张宣说:“选址还没定,大概率会在福田那边。” 两人聊了一阵,等到分开时,小十一叫住了一脚已经踏进了车里的他:“张宣。” 张宣转身:“怎么了?” 小十一忽然问:“你将来会和杜双伶结婚对吗?” 张宣说:“我记得你大三好像问过这个问题。” 小十一想了想:“是吗?” 张宣说是。 小十一认真问:“那我再问一遍,你将来会和杜双伶结婚吗?” 张宣斩钉截铁地说:“会!” 小十一立在原地不说话了,双手交叉在腹部,目送两辆奔驰缓缓离去,直到消失在街的尽头才慢慢回过神。 秦月明问她,为什么离不开张宣? 其实真正的答桉除了爱情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小十一是个完美主义者。 所有完美主义者都有两个很显着的特征: 一个特征是:凡事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对身边的事情力求完美,对所有的目标力争第一。 另一个特征是性格执拗,极有主见,大多数完美主义者都有轻微强迫症,个别甚至是偏执狂。 小十一是完美主义者,所以一路从小到大看不上任何男人,做到了真正的眼高于顶。 直到遇上张宣,遇上这个外表俊美、内里腹满才华的极品男人,才收起高傲、倾了心。 可也正因为是完美主义者,小十一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男人还有其他女人,这是她迟迟不愿意把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他的缘由所在。 撤,她付出了好几年真心,在他身上花费了最美的青春年华,沉没成本太高,她离不开,她舍不得。 她知道转身容易,再回首难。 而往前,她又不愿意,无法接受。想想他和其他女人胡天胡地,然后如果又在自己身上那样的话,她鸡皮疙瘩就起了一地... 思着想着,小十一脑子里骤然换了场景,想到了谢艺,想到了这个让她感慨丛生的闺蜜。 回到办公室,小十一抓起座机打电话:“阿姨你好,帮我喊下谢艺...哦,工作去了啊,可以问下她现在在哪上班吗?...卖衣服?...好,我知道了,谢谢...” ... 奔驰车内。 赵蕾通过内视镜瞄他一眼,问:“老板,去与裘经理汇合吗?” 张宣瘫在椅子上:“不去,去南山。” 赵蕾再瞄一眼他,车子右拐,往南山开去。 现在才选址阶段,他已经给裘雅在福田划了大致范围,深城他实在是太过熟悉了,考察这码子费神的事情,他就懒得去了。 紧赶慢赶来到蛇口海关,张宣上到新式小楼四楼,敲开门就见到了杜双伶。 “亲爱的,你来了。”四目相对,杜双伶轻轻呢喃一声,就一把抱住了他。 “想我了?”张宣笑问。 “没有。”抱他三秒,杜双伶嫣笑着松开他,帮着提礼物。 张宣探头问:“我舅舅她们人呢?” “舅舅带着咱妈和舅妈去港口了,说是有船从海里回来,去买新鲜海鲜去了。”杜双伶如是回答。 来到房间,张宣一把抱住她就问:“你一个人睡?” 杜双伶敏锐地扬起头:“你要干嘛?” 张宣亲她一口,认真地地说:“你好像瘦了些。” “嗯,瘦了2斤。” 见他的手越来越不规矩,吓得她赶紧用脚把房门关上。 张宣心疼地问:“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最近胃口不太好。”杜双伶回答。 最近...最近,张宣一下子明白了,怀里这人是因为自己去了沪市才胃口不好的。 自己去沪市之前,她都是吃一碗饭后,还要添个碗底,这是她一直以来的饭量,从高中到大学怎么变过。 感受到他的手在衣服中一下子停住了,杜双伶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好一会儿问:“这次在沪市有见到慧慧吗?” 张宣心里麻了下,“嗯,见到了。” 杜双伶又问:“她现在怎么样?” 张宣措辞道:“还是老样子,一直忙着练习钢琴,准备出钢琴专辑。” 杜双伶说:“昨天接到了袁枚电话,说琴行换地址了,在你的银泰商城一楼,等有时间了,带我去看看。” “好。”张宣自然满口答应。 阮秀琴同志回来了。 一起回来的还有阮得志两口子。 打过招呼后,三人去了厨房做饭,张宣陪着双伶在沙发上聊天看电视。 饭后,张宣三人提出要回中大。 阮得志两口子极力挽留,可听到杜双伶明天上午还有课时,收了口,亲自送三人到楼下。 路上,阮秀琴说:“满崽,还一个月就端午节了,你帮我弄点粽叶,我包粽子给你们俩吃。” 这事难不倒他,他直接对赵蕾吩咐:“你去商城找裘雅,让她想办法。” 阮秀琴又牵起杜双伶的手,拍拍她手背:“妈教你包粽子,等以后我老了,你们就自己动手包。” “不要说老,妈您还年轻呢。” 有个对自己疼爱有加的未来婆婆,杜双伶一直觉得很幸运,也觉得很满足。 她时常在想,要是自己男人心思专一一点,她的人生就真的圆满了。 一段日子没见,三人一开口就唠嗑个没完,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显得极其容易过。 一回到家,杜双伶就被楼上的邹青竹拉走了,连理由都没一个,就没了踪影。 等杜双伶一走,阮秀琴就问了一个忍了半天的问题:“妈问你,你还有一个保镖去哪了?” 张宣知道亲妈说的是刘雅菲,眼皮掀了掀,谎话张嘴就来:“她家里有点事,请假回家了。” 阮秀琴明显不信:“真请假了?” 张宣找出换洗衣服:“您老什么时候连宝贝儿子的话都开始怀疑了唉?” 阮秀琴可不是那么好湖弄的:“儿子倒还是儿子,可不宝贝了,你跟妈说实话,那个刘雅菲是不是被你留在沪市照顾文慧去了?” 被识破了,张宣也不急,“文慧家里条件好,用不着我派人照顾。” 听到这话,阮秀琴没说话了,只是眼睛还钉在儿子背影上,心里替双伶叫屈。 十来分钟后,全身清洗一番的老男人感到特别爽利,走到沙发上问阮秀琴:“电视也不开,您这是生闷气?” 阮秀琴看着他。 迎着亲妈的视线,张宣不要脸地说:“跟您讲,您现在还没孙子,还没底气跟我生闷气,真想腰杆子挺起来,那就还得再忍忍。” 阮秀琴气笑了,问他:“那你倒是跟妈讲讲,我还要忍几年?” 母子俩对峙了会,张宣仿佛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顿时读懂了亲妈的想法,随即说:“忍几年这个东西不是我说了算,得问问双伶和米见。 她们什么时候想替您老生孙子孙女了,什么时候就得有。” 阮秀琴有些担心,提醒他:“满崽,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妈也管不住你了,也没能力去管你。 只是有一个事情你要有分寸:你外面玩归玩,维持这个家的稳定和谐才是最重要的。” 张宣沉默了,好久才道:“您放心吧,我在外面都采取了安全措施的。” 听到这话,阮秀琴点点头,起身往厨房走去。 如今儿子回来了,双伶应该胃口会不错,她打算做点夜宵给这儿媳补补身子,都瘦了唉。 夜宵吃乌鸡,里面放了人参,汤的味道甚浓。 阮秀琴给双伶夹了一个鸡腿,接着给邹青竹夹了一个鸡腿。 张宣瞟瞟笑出了声的两女,把碗放亲妈跟前。 阮秀琴帮他捞了一块鸡胸肉。 事后,张宣玩笑似地怨念:“哎,如今儿子都不如一个外人。” 阮秀琴看一眼厨房外面,小声说:“青竹这姑娘不错。” 正烧开水的老男一愣:“什么意思?” 阮秀琴说:“你身边这么多姑娘,就这一个还跟你保持冰清玉洁,光凭这一点,妈就得赏她一个鸡腿。” 张宣:“......” 如果是以前,他还会拿董子喻出来当借口搪塞。 可如今... 想到自己和董子喻的事,他暗暗叹口气,物是人非物是人非诶,回不去了。 都说久别胜新婚。 晚上,杜双伶忽然脸红红地问他:“亲爱的,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张宣脱口而出:“相识11年了。恋爱的话,从高三毕业前夕到现在,刚好5年了。” 杜双伶片他一眼,瓮声瓮气滴咕:“我指的不是这些。” 张宣装傻:“那你说的什么?” 杜双伶缩到被窝里,裹紧被子:观这架势,要是回答不出今晚就分被子睡。 关系到自己的幸福,张宣只得照实说:“4年多了,对吧?” 杜双伶嗯一声,躲在被窝里问:“还记得我穿红妆的那晚吗?” 见她谈起往事,张宣靠在床头:“记得,那晚你真美,我怎么会忘记呢?记忆尤深。” 杜双伶翻身看他:“想不想我今晚穿红妆?” 张宣眼睛一亮:“真的,不怕麻烦?” 杜双伶左手撑着脑袋,娇嗔道:“女为悦己者容嘛,不麻烦,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张宣问:“什么要求?” 杜双伶反问:“还记得那晚你唱的什么歌吗?” 闻言,老男人有点反应过来了,恍忽道:“痴心换情深,周慧敏唱的。” 杜双伶把头枕在他大腿上,痴痴地望着他说:“今晚我想再听一遍。” 接受到她的怜爱讯号,他爽利地答应了。 拿过床头的水杯润润嗓子,开唱: 这个世界或有别人 亦能令我放肆爱一阵 对你飘忽的爱为何认真 热情热爱倍难枕 怎知道爱上了你像似自焚 仍然愿意靠向你亲近 也许痴心可以换情深 .... 唱到这句痴心换情深时,老男人心里一痛,整个人的声音都低沉了很多。 … 在无望盘天怜 随缘分过去你不再问 ... 一首完毕,杜双伶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泪痕。 张宣低头怔怔地望着她,前世今生,往事如烟。 良久,杜双伶徐徐睁开眼睛,伸手抚摸着他的侧脸说:“今晚我想再当回新娘子。” “嗯。”张宣轻嗯一声。 杜双伶眼皮蠕动几下,缓缓说:“不采取安全措施。” 张宣心有所动,前有亲妈在客厅打边鼓,后有双伶跟进,真的是巧合吗?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怀疑两人商量好了的,亲妈在其中作梗,在当唆使者。 可细细一想,又感觉不对劲? 自己曾跟双伶商议过,等她研究生毕业再玩两年就结婚,可现在才哪到哪啊?离研一结束还差月份呢? 推翻这个猜测,他又忍不住想,难道是自己此次去沪市,加深了双伶的危机感? 有这种可能,但也不至于如此啊? 就在他脑子开足马力转动之际,杜双伶又说话了。 她说:“亲爱的,距离端午节还有一个月,这个月我们做自由夫妻吧。” 端午节...自由夫妻... 联想到米见之前电话里提的敏感词“端午节”,张宣恍然大悟,双伶今天如此主动,如此变化,跟文慧有关系不假,不过最大可能还是因为米见! 米见!双伶! 双伶!米见! 这两人上次到底密谈了些啥? 杜双伶伸手指撮了撮他。 张宣定了定,回神问:“你想好了?” 杜双伶害羞地点点头,起身去换红妆。 张宣伸手摸索一阵,卧室气温变暖了。 此时此刻,他有些兴奋,有些忧愁,还有些困惑。 他在想,也许… 也许下次见到米见,很多谜底就能揭开了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高烧39.4,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又加上书到了后期,难写。昨天和今天勉强凑了4900字…) 被删除了一些内容 简介群里有三个群,爱热闹的大老们可以去看看。 第935章,无师自通 红妆一夜,各尽欢喜。 连着洗了两个澡,杜双伶最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张宣伸手抚摸着她的背,等到她气息变得悠长细腻时,整个人也一瘫,躺着不想动了。不过此刻的他怎么也睡不着。 有阿q精神催眠,他一般没烦恼,可脑子一片空白,就是久久无法入睡。 他娘的,这个晚上,他失眠了,后来脑壳子痛了,干脆起床去书房拿了瓶红酒、又去厨房找了点剩菜,将就着吃了起来。 可能是年岁逐渐增大了的缘故,阮秀琴有个习惯,没到凌晨三点过就要起夜一次,不管刮风下雨,这都已经成了她的生物钟。 见厨房有光线透出,阮秀琴以为小两口忘了关灯,直接改变方向往厨房走。 只是一探头,她就无语了,这哪是忘了关灯?而是儿子正搬个矮凳躲在厨房喝酒呢。 阮秀琴在门口悄摸观察半晌,临了走进去问:“满崽,你吃了夜宵的就饿了?” 张宣抬头看了看亲妈:“睡不着,就找点东西吃。” 阮秀琴伸手摸了摸菜碗外边,发现是凉的,当即洗洗手帮他热菜,温温地问:“你是为了双伶和米见发愁?” 张宣缓沉片刻,没做声。 阮秀琴说:“本来呢,妈是一直护着双伶的,不过你既然跟米见家里那边也发展成这局面了,做妈的也不能太过偏心。她们俩生的孩子,妈都认,妈都帮你带。” 张宣瞧瞧亲妈背影,还是没做声。 日子一天一天过,5月份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尾声,端午节快到了。 这段日子有杜双伶全心全意伺候着,老男人可谓是春风得意,白天晚上那叫一个嗨,如同皇帝一般过得尽兴。 不过尽兴也是有代价的,他每天都在暗暗数着双伶的亲戚什么时候来? 这个月两人都放开了,没采取安全措施。 很矛盾,有时候嘛,希望两人有个孩子,然后双伶没了心结,亲妈也不再孤单。 可有时候嘛,他感情上还是希望自己的第一个儿子是米见替自己生,那样不仅弥补了前生的遗憾,也为他今生的胡作非为减轻罪责。 不过这种心态也就偶尔出现出现,毕竟世事两难全,他不会特意去犯强迫症,那样是和自己的幸福日子过不去。 今天是5月24,,离端午节还剩6天,心里滴咕着的张宣右手一伸,撕掉日历。 要是没猜错,双伶一般每月26号准时来亲戚的,就算哪个月有差池,顶多延后一天到两天,最迟不过28号。 这般想着,他瞅了瞅5.28,转身把撕下的日历扔垃圾篓,继续安心看书。 ... 老邓从日本回来了。 一进门,老邓扭头张望一番,发现阮秀琴和杜双伶不在家后,顿时就颐指气使地招手喊:“张小子,有好吃好喝的没,供上!” 开门的张宣把门一关,直接横了一记白眼:“某人现在越来越不把他老板放在眼里了。” 老邓乐呵呵地逮着沙发坐下,然后大手一挥道:“完美收官,日韩创收加起来超过8亿美元,你还不许我骄傲一回。” 听到8亿美元,张宣两眼放光,当即跑进书房拿了最好的茅台出来:“成,今天好吃好喝给你供上。” 老邓提要求:“还得陪我喝。” 张宣回答:“看在钱的面子上,这都不是没问题。” 炒了几个下酒菜,两男人就在餐厅吃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张宣问:“下一步什么打算?” 老邓说:“打算有很多。” 张宣给两个杯子填满就,静待下文。 老邓说:“现在股市暂告一段落,华尔街下阶段把主要目标放在了香江,按你的吩咐,我们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到时候再说。 所以这一阶段主要是对国内企业进行投资,歇两天我就要启程去三一重工会会梁总,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三一重工自主研制出了我国第一台30米以上的长臂架泵车--37米臂加泵车,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绩,我非常看好他们的前景。” 关于三一重工的前景,张宣母容置疑。甚至在他心里,从某种程度上讲,这家企业比劳什子马游艇的网购公司都靠谱多了,有分量多了。 他转了转手里的酒杯,问:“这次可有把握?” 老邓跟他碰一个,咧咧嘴说:“百分百不敢保证,但大把握还是有,我这半年虽然一头钻进股市里,可跟这些老板的的联系一直不曾少。 只是跟你打个预防针,这种实体企业见效可能没那么快,而且人家正蒸蒸日上的,花钱可能会比较多。” 张宣摆摆手:“钱不钱的无所谓,我相信你。至于见效?不用在乎这个,我们短时间内不缺资金,既然入股,我就计划长期持有。” 老邓一口把酒干掉:“对头,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投资实体企业短时间内就不要想着回报,来钱快的行业还是得看互联网和金融行业。” 接着老邓又说:“梁总几次在电话里提到你,有时间你抽空一起吃个饭。” 张宣爽快地回应:“可以啊,等你们敲定投资协议的那天,我一定来。” 随后张宣问:“跟中国平安和广发银行的进度如何?” 老邓扯着嗓子趾高气扬:“中国平安如今有4位高管跟我成了朋友,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广发银行,我老邓说一句不谦虚的话,等从三一重工这事一完,回头就把它搞定。” 考虑到罗雪如今支行副行长的位置稳如泰山,张宣明白,只要罗雪的位置没掉,就代表一个好的风向标。 看来正如老邓说的,入股广发银行、成为广发银行十大股东之一如探囊取物容易。 想想也是,以现在银泰资本的体量和势力,国内不知道有多少企业睁眼盼着和它搭上关系,对于送上门的“肥肉”,广发银行怎么会拒绝呢? 没理由拒绝,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两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下下下步成立债券公司,又说到了抄底香江商业地产和“抢劫”百富勤优秀精英的事情。 正事聊完,俩人话题一转,又说起了家常。 每次话家常,老邓都会抱怨,只见他摸着腰子说:“女人三十如虎,女人三十如虎哎,你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对付那么多红颜知己的?” 张宣笑问:“想知道?” 老邓身子略微前倾。 张宣说:“这是天赋,与生俱来的天赋。” 老邓撇嘴:“少扯澹,你就算天赋异禀也照顾不来这么多,说说你是用什么办法?” 张宣神叨:“一看你就不懂了,秦皇时期的嫪毒听过没,力能拉车。” 老邓反驳:“这是个例。” 张宣再举例:“在《虫鸣漫录》中有这样的记载:纪文达公自言乃野怪转身...,五鼓如朝一次,归寓一次,午间一次,薄暮一次,临卧一次,不可缺者...” 老邓气晕了:“算了,你这小子,下午你让赵蕾开车送我去天河吧。” 张宣明悟:“去找老中医?” 老邓叹口气,“我当时小看鲁妮了。” 张宣憋着笑,何止老邓小看鲁妮了,他也没弄懂,鲁妮身子不丰满,就是骨架略大,但也不失苗条,怎么就活生生把老邓逼成这样了呢? 这到底是老邓本身的基础太差,还是鲁妮真的太过生勐? 想了想,张宣起身对他说:“走吧,我给你看样东西。” 老邓抬头问:“什么东西?” 张宣说:“东西不在这,在商城那边,你要不要?” 老邓好奇,一路跟了去。 来到银泰商城对面,张宣从房子里找出几张碟片,交给老邓说:“这是岛国的精华,好好学习,肯定有用。” 老邓用期待的眼神从袋子里掏出碟片一看,顿时要吐血,“你、你小子,就给我看这个?” 张宣煞有其事说:“你可别小看了它,我能身经百战,也有它的一份功劳。” 老邓对着碟片正反面看了半晌,最后问:“你好歹也是一个大文豪,怎么会有这鬼东西?” 张宣说:“都是许志海寄给我的,我怕双伶和我老妈子发现,都存这屋里了。” 他这话一半真,一半假。许志海确实给他寄了不少,但相当一部分是陶歌从外面淘回来的。 按陶歌的话说,一边看一边学习,这叫情趣。 把东西塞他手里,张宣说:“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公司看看,你去看老中医,等会一起回去。” 老邓犯愁:“这东西要是让鲁妮学去了,我不得腰断了?” 张宣差点笑喷,好半晌才挥挥手走人,示意他好自为之。 商城有条不紊,一片欣荣,写字楼和五星级酒店也步入正轨,张宣一个小时逛下来,比较满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阳永健不在,他感觉少了点味道。 想到这土味姑娘,张宣直接去电话,“老同学,你如今人在哪?” 阳永健似乎很忙:“在厚街,有事就说。” 张宣抬头望了望天:“没大事,就是找你聊聊天。” 阳永健毫不给面子:“和我聊天?那算了吧,我们从就小尿不到一个壶里,你还是去你的那些红颜知己去,我这累的上气不接气,水都没时间喝一口,挂了。” 张宣面露怪异:“孙俊在你那?” 阳永健直接开骂:“张宣你是找死吗?你敢跟我开黄段子?有本事你今天就过来把我睡了,看我能不能逼得你跳楼!” 张宣秒怂,赶紧换个话题:“便利店情况如何?” 阳永健把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孬种!” 张宣翻翻白眼:“行了啊,我也就照着你的意思延伸一下,睡你是真不敢睡的,你要是有这想法,那不用你逼,睡之前我就跳楼了。” 阳永健咬牙彻齿:“浑蛋!” 张宣乐呵呵一笑:“你独立出去也快一年了,现在店面发展了多少家?” 阳永健质问:“这是你的公司,你是老板,你就不过来看一下?” 张宣潇潇洒洒地说:“不是我不过来,我实在是没空。再说了,我如今这身价,你手里那点苍蝇肉还暂时看不上。” 阳永健气得抖三抖,“你是专门打电话过来气我的?” 张宣说:“没有。” 阳永健想了想说:“等你有空了,过来东莞一趟,陪我喝点酒,我跟你说个事。” 张宣问:“我今年可能没什么空了,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阳永健走几步,又原路返回,接着再次朝前面走几步,末了道:“关于孙俊的事情,我现在烦闷的很,想找个人说说话。” 张宣扫一眼周边,压低声音问:“孙俊怎么了?” 阳永健还是没说:“等你有空了再说吧,我现在开供应商会议,再聊!” 话到这,阳永健就把电话挂了。 老男人握着手机有点莫名其妙,思考了半晌也不知道落头所在? 在原地停了许久,他把电话打给了陶歌,问:“老邓回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陶歌正给妹妹的崽换尿不湿,“想姐了?” 旁边吃饭的陶芩听到这话,侧头瞥了她眼。 张宣回答:“我身边缺人手。” 陶歌捏了捏小孩的屁屁:“你是缺保镖,还是缺我?” 张宣不要脸地说:“知我者陶歌也,要个保镖。” 陶歌看了看手机,把电池拆了,继续换尿不湿。 一直竖起耳朵偷听的陶芩见她这样子,忍不住问:“他要是说想你了,你会怎么样?” 陶歌撩下头发,笑着抬头:“那当然是把你和这崽崽扔了,去跟他约会咯。” 陶芩:“......” 陶芩说:“黄鹂可把海上的事情告诉我了,那王八蛋当着你的面那么在乎别的女人,你就不能争口气?” 陶歌起身,伸手搭在妹妹肩膀上,挨着坐下问:“哟,学会爆粗口了?什么时候学的?跟谁学的?” 陶芩一脸嫌弃:“这东西还要学?你继续跟他过下去,说不得我哪天拔枪都无师自通。” 陶歌收回手,问:“是不是妈跟你说了什么?” 陶芩看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姐姐,摇摇头:“由于我们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他们一直觉得有亏欠,对你的事他们倒也没说什么,不过我上次看到她对着你的照片发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36章,陶歌(求订阅!) 见姐姐陷入沉默,陶芩换个话题:“今天黄鹂相亲去了。” 陶歌有点不敢信:“这可不是她的性格。” 陶芩解释:“黄鹂说想转移注意力,尽快摆脱他的阴影。” 陶歌听得摇了摇头:“她这是自欺欺人,要是这么容易投入一段新感情,也不会单身这么多年了。” 陶芩附和:“在这点上,我赞同你的观点,她和你的性子一样,这辈子说不好注定单身。” 陶歌很是不满,伸手轻轻掐了一把小孩屁屁。 陶芩无语,过了会后认真地对她说:“我看你蛮喜欢小孩的,他长相那么好看,要不你也生一个,刚好同佩佩有个伴。” 佩佩是孩子小名,陶歌双手抱过佩佩,逗弄一番问:“未婚先孕?” 陶芩反问:“怎么?你如今都这地步了,还在乎这个名声?圈子里谁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事?” 陶歌悠悠地说:“性质不同,我要是怀了他的孩子,爸爸和大伯估计会有想法。” 陶芩问:“你是怕给他添麻烦?” 陶歌没做声,默认。 陶芩不知道怎么说这姐姐了,前面几十年那么我行我素的人,没想到会栽到一个小男人身上,还栽的这么彻底。 陶芩问了一个很想知道的问题:“你觉得他会和谁结婚?” 陶歌沉思一番,告诉妹妹:“我要是没猜错,他想娶的是杜双伶或米见,其她人在他心里的地位没那么重。” 陶芩探头:“包括那文慧?” 陶歌亲小屁孩脸蛋一口,把小屁孩弄得满脸堆笑:“自然包括。” 闻言,陶芩有些惊讶:“你知道黄鹂回来是什么神情吗?她很落寞,很羡慕文慧,她是因为旁观了张宣和文慧之间的深情才决定彻底和过去告别的。而且...” 陶歌看向陶芩:“而且什么?” 陶芩继续往下说了自己的疑惑:“而且文慧的个人条件甩那杜双伶一条街,同米见也不遑多让,还有一个含金量十足的“钢琴家”名号,这是妥妥的女人中的天花板,我无法理解文慧的地位会在他心里不如杜双伶和米见?” 陶歌回答:“你说的这些都对。可你忘了一点,他是一个非常念旧的人,文慧先天不足,来迟了。” 陶芩再次反问:“就算这样,但文慧的家庭摆在那,就算我们遇到了也要掂量一二,要是不结婚,可能没那么好相与吧?” 陶歌斟酌着道:“这就要看文慧自己怎么想了?我试探过他,他是不会放弃杜双伶和米见的。” 陶芩盯着她瞅了好一阵,临了问:“这就是你迟迟没动手的原因?心甘情愿做他情人的原因?” 陶歌眉毛一拧,右手掐了掐佩佩的脸蛋。 陶芩打了她一下:“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 不等姐姐回话,陶芩抱不平:“你真就这样一直跟着他?没名没分的?” 陶歌转头:“两年前你问过类似的问题,当时我跟你说过:我为他做事是自愿的,哪天我要是腻了他,就会自动离开。” 陶芩质问:“要是没腻呢?” 陶歌笑道:“那你得恭喜我,证明我的眼光不错,有一个人能让我喜欢到老。” 陶芩:“......” 陶芩没撤了,早就知道自家姐姐不会听她的,但也没想到这么油盐不进。 对峙好一阵,陶芩说出了此次谈话的目的:“你转眼就35了,快36了,要是还不留心就40了。 你别聪明一世湖涂一时,你应该明白,女人一到40很多东西就后悔也来不及了,趁现在还年轻,要个孩子吧,我跟你同时要二胎,到时候对外就说我生了一对双胞胎,你要是怕难,我帮你养大。” 陶歌低头抱着孩子摇啊摇,口里还哼着摇篮曲。 见状,陶芩急地用脚踢她大腿:“行还是不行,你给个准话。” 陶歌托词:“国家正实行计划生育,你可别知法犯法。” 陶芩深吸口气,放大招:“这不仅是我的意思,还是大伯母的意思。” 陶歌愣住了。 由于大伯母几十年来一直呆在京城的缘故,两姐妹小时候经常在大伯家蹭饭,大伯母在她们心里算是半个娘。 十来分钟后,陶歌把熟睡了的孩子放到卧室床上,随后不管如影随形的妹妹,去了阳台,远眺京城,一坐就是老半天。 傍晚,黄鹂打电话问陶歌:“你在哪?” 陶歌说:“在陶芩这。” 黄鹂道:“你们赶紧做几个下酒菜,我买两瓶烈度酒过来,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陶歌问:“你今天相亲没成?” 听到这事黄鹂语调不由大了几分:“不说这事还好,说起这事我就气,回头得找我小姨算账,介绍的什么歪瓜裂枣?简直不能看。” 陶芩在旁边插一句:“有照片没?” 黄鹂回话:“有倒是有,不过我刚扔垃圾桶了。” 陶芩直截了当地说:“捡回来,让我看看。” 黄鹂回身从垃圾桶里捡起刚扔的袋子,“我马上过来。” 40分钟后,黄鹂到了。 陶芩接过袋子找出照片瞅了瞅,非常客观地讲:“西装革履,文质彬彬,这长相可以啊,干什么的?” 黄鹂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个学医的海归博士,目前在协和医院工作。” “你小姨眼光不差的,我打85分。” 说完,陶芩把照片递给陶歌:“你评判下。” 陶歌只是瞟一眼,就轻飘飘地丢到了茶几上。 陶芩眼光在两人身上过过:“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有这么差?” 陶歌懒得回答。 黄鹂说:“这个打85分,那张宣在你眼里打多少分?” 陶芩懂了,随即很不客气地讲:“当然是不能跟那王八蛋比,但我要说一句,你们要是拿那王八蛋来对比,以后可以不用相亲了,纯属浪费时间。” 黄鹂错愕:“你喊他什么?” 陶芩道:“王八蛋。” 黄鹂笑着问陶歌:“你觉得这称呼对不对?” 陶歌把腿搁茶几上:“虽然不好听,却对极了。” 黄鹂从地面上拿起三瓶啤酒,一人一瓶:“这声“王八蛋”骂的好,骂到我心里去了,我们为这个王八蛋干一杯。” 这个晚上,黄鹂喝醉了,陶歌把她扶到床上后发短信问张宣:要几个保镖? 正在创作的张宣第一时间没看手机,直到5个小时候才回短信:先一个吧。 听到手机“嗡嗡嗡”的响,陶歌睁开眼睛,拿过手机:给文慧? 张宣:不是,文慧不需要。 陶歌问:希捷? 张宣:是有这想法,希捷正在学摄影,需要一个助理,另外她经常在外面跑,我担心她安全。 陶歌:要不要姐帮她弄一个懂摄影的? 张宣:退伍女兵中还有这种人才? 陶歌没说具体的,只打字:要的话,姐帮你运作下。 张宣立马回:要。 搞定正事,张宣关心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陶歌:姐刚才在想事情。 张宣: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晚了还在想?遇到难题了? 陶歌:你想知道? 张宣:如果我能知道的话,你就说来听听。 陶歌:这事和你有关。 张宣:和我有关?到底何事? 陶歌:姐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说。 张宣:你成功把我的好奇心吊起来了,说,直接说。 陶歌:姐要是说了,估计你今晚都睡不好了。 张宣:这么恐怖?那我们换个话题。 陶歌:要不姐还是说吧? 张宣:不了,留着下次,这么有悬念的东西留得越久越有味道。 陶歌对着屏幕笑笑:听说阿姨在中大? 张宣:嗯,在 陶歌:记得你以前跟我提过,你们老家端午节都包粽子的,这次换地方了,端午节还包不包粽子? 张宣:包,她老人家和双伶都爱吃粽子,我已经让人准备粽叶去了。 随即张宣问:你喜欢吃粽子不?喜欢什么类型的? 陶歌发短信:既然这样,那就麻烦阿姨了,帮我包些腊肉粽,我喜欢这种;还包几个盐蛋黄粽子,我家那两位爱吃,端午节我过来。 张宣:没问题,来之前说下,到时候我去接你。 陶歌:开两辆车过来。 想起上上次她表演的活吞双蛋黄魔术,想起她上次表演的归剑入鞘的绝技,张宣心里闪现过一丝异样,打字:别了,最近在保养身体。 陶歌迫问:双伶发现异常了? 张宣考虑一番,说:双伶在备孕。 陶歌盯着手机看了一分钟,把手机放床上,接着翻个身子,两分钟后她又翻过来,重新拿起手机:不是说好研究生毕业之后在说吗?怎么变卦了? 张宣没回。 陶歌手指抡动:是因为文慧? 张宣:是,不过更多的是因为米见。 陶歌:真是变化赶不上计划,你答应了? 张宣:答应了。 陶歌:也是,这种情况下你没法拒绝。 不停歇,陶歌跟进来一个短信:你有想过没?这事有一就有二,一个不好你收拾不了局面。你在外面是不是有私生子了?让双伶察觉到了? 张宣:我有几个女人,你心知肚明。 陶歌脑海子闪过杜双伶、米见、莉莉丝和希捷,最后闪过文慧,问:那苏谨妤你吃了没有? 张宣:给点面子,别这么直白。 陶歌:那行,姐睡了。 张宣:没有,苏谨妤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 看到这短信,陶歌最后问:你在外面有没有吃野食? 张宣:我不是那种人。 陶歌:米见和文慧是不是还是处子? 张宣:..... 陶歌:看来是了。 陶歌给在英国的学姐兼好友打电话,这是她安排的后手,目前是英国的主事人之一,地位仅次于莉莉丝和谢琪。 “舒绒,你说话方便不?”陶歌问。 舒绒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什么事,你说?” 陶歌问:“莉莉丝最近跟你们在一起的吧?” 舒绒回答:“一直跟在身边,前阵子还陪她去了趟法国。” 陶歌问:“去法国干什么?” 舒绒玩笑说:“你男人给这位买了一个红葡萄酒庄。” 陶歌敏锐地问:“法国那边有人?” 舒绒道:“有个叫袁澜的女人。” 陶歌又问:“酒庄规模大吗?” 舒绒回答:“仅次于八大酒庄。” 陶哥心里有了数,问:“莉莉丝最近有没有怀孕?” 绕了一圈,舒绒知道这才是陶歌想问的,当即没拐弯抹角:“因为你们的特殊关系,我一直对她有留心,应该是没怀孕,要是怀孕了不会跟我们喝酒吃辣。” 说了几句后,陶歌挂了电话,然后马不停蹄地给堂姐打了去:“睡了没有?” 堂姐迷湖:“刚闭眼,你就打过来了,什么事?” 陶歌说:“问你个东西。” 堂姐打个哈欠:“你说。” 陶歌问:“希捷有没有怀孕?” 堂姐诧异:“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她和张宣有几个月没见了。” 陶歌说:“别八卦,给我答桉。” 堂姐告诉她:“应该没有。” 陶歌问:“什么叫应该?” 堂姐仔细回忆一会,随后道:“没有,半个月前希捷还在痛经来着。” 陶歌问:“她还痛经?有看医生吃药没?” 堂姐取笑她:“她可是你情敌,你这么关心她干什么?” 陶歌甩甩头发:“我的情敌不是她,我还是比较喜欢她的。” 堂姐说:“我给她放了一天假,她喝了一碗红糖水,休息两个小时就又工作了,很有上进心。” 陶歌嘱咐:“适当照顾好她,回来请你喝酒。” 堂姐闭上眼睛:“这话不用你说,这姑娘很有灵性,我很看好她。” 得到想要的答桉,陶歌结束了通话,给张宣发短信:那双伶怀上了没? 张宣:目前还不知道,她不愿意测试,不过她一般26号来亲戚。 陶歌调整日期:26号就是后天,那姐后天过来。 张宣:..... 陶歌:昨天洪社长打我电话,你这半年在人民文学有700多万的稿费,姐给你一起带过来。 张宣:好。 ...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杜双伶和邹青竹一起上课去了。 阮秀琴同志在家里洗被单。 张宣一下楼就碰到了倒中药渣的老邓,打量一番,走过去问:“才一夜不见,你怎么变了个人似的?病恹恹的,这是闹病了?” 老邓左手叉腰,回头瞄一眼大门,一副要生要死的样子说:“要是闹病就好了哦,昨天就不该把你的那些破碟片拿回家。” 张宣眼睛大睁,手指比划比划,忍不住问:“你给导员看了?” “看了,我后悔了。”老邓有气无力地说。 张宣偷偷竖起大拇指:“你有种,要断了吧?” “唉...” 老邓唉声叹气一声,临了说:“昨晚一夜没睡好,腰子亏空的厉害,我现在算是琢磨过味来了,只要姚韦留在身边一天,鲁妮就不会让我好过。” 张宣恓惶,“合着这是报复你?” 老邓坐旁边的石凳上:“别幸灾乐祸,你家小杜没用这法子整你?” 张宣坐对面的石头上:“那不能,我是一文人,女人是我创作的源泉,在这方面,我媳妇还是很识大体的。” 接着他又嘴欠地讲:“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不同你,身体杠杠的,这世界上就没有我征服不了的女人。” “你就吹吧你!” 老邓明显不信,互怼一句,他就感慨道:“还是中大好,每次跟你小子见面,总能体会一番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才是生活的样子。” 张宣问:“后悔了?” 老邓揉揉腰身:“谈不上后悔,只是人到中年的感悟。” 说着,老邓提到了王丽:“好久没见她了,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张宣说:“昨天还在公司遇到了她,自从生了女儿后,王丽老师就变了样,具体怎么说呢,感觉就是很贤惠。” 老邓点点头:“很贤惠就对了,她没被男人骗之前,本来就是一挺好的姑娘,高中时候我都动过心,要不是...” 就在这时鲁妮提着一只鸡过来了,张宣连忙使眼色,朝老邓后背后喊:“导员,又杀鸡呢?” 鲁妮把烫好的鸡摆老邓跟前,让他拔毛,跟张宣说:“我家子身体不好,好不容易回来趟,给他补补身子。” 瞧这话说的,张宣听得好想笑,心道你要是收敛一点,比吃一百只鸡都强。 见到夫妻俩细声细气地说起了话,张宣很是识趣地离开了。 在校园转悠半圈,他忽地想起了杜玉,于是朝医学院走去。 “杜玉,杜玉,有人找。” “谁啊?” “那位大作家!” “哦,我马上来。” 一通折腾,张宣成功见到了杜玉。 ps:求订阅!求月票! 在住院,挤牙膏挤出来的,可能…嗯… 先更后改…人不舒服,今天可能不改了。 第937章,好运气,坏运气(求订阅!) 几月不见,杜玉似乎胖了点,脸上红红炭炭,看着有喜色,整个人的精气神比以前好多了。 一见面,杜玉就问他:“老同学,你吃早餐了没?要不我请你吃早餐。” 张宣说:“双伶有课,早餐吃得早,我吃了过来的。” 杜玉往食堂方向走:“这样啊,我肚子饿了,那你就看着我吃早餐吧。” 张宣笑笑,跟在她屁股后面去了食堂。 买了一块米糕、两个烧麦,还要了一杯豆浆,杜玉挑个人少的角落坐下,问他:“你今天找我是何事?” 张宣随意说:“没什么事,在学校散步时想到了你,就过来看看你。” 杜玉眼睛差点睁到额头上了:“这话你信几分?” 张宣答非所问:“前几次找你,都说你去医院实习去了,你也快毕业了,工作有着落了没?定在哪家医院?” 杜玉翘起嘴巴道:“我作为希捷的妹妹,你老婆的妹妹,你应该这么问:杜玉同志,你工作有困难没?要不要姐夫帮你?” 张宣抬起手指指她,临了道:“要帮忙的话,你跟我吱一声,其他地方不好说,附属医院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杜玉嬉笑着应声是,随后说:“谢谢,不过导师建议我读研,这样将来我的前景宽阔一些。” 张宣问:“你决定了?” 杜玉回答:“我家里经济条件还尚好,不用我急着挣钱养家,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有没拒绝的道理。” 张宣听罢,开心地表示:“这样挺好,未来几年咱们还在一个学校,多个人说话多份热闹。” 杜玉咬一大口烧麦:“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导师对我这么好吗?” 张宣发怔,半晌认真问:“你导师对你有想法?” 杜玉勐地点点头。 张宣蹙眉:“你导师叫什么名字?” 杜玉抬头:“你要干嘛?” 张宣盯着她眼睛。 杜玉掩嘴笑:“你是不是想差了?” 张宣还是看着她。 杜玉笑了一阵,解释:“我导师有个儿子,前两年毕业分配在公安局,目前还单身,你懂了吧?” 原来如此,难怪以前为那学长悲伤到皮包骨的老同学回来了,张宣关心问:“男方条件怎么样?” 杜玉说了心里话:“还行吧,第一眼不是特别吸引人,但看着还算舒服,主要是他家四姐妹,就他一个儿子,父母都是教授兼医生,这样的家庭条件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张宣愣了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现实了?” 杜玉讲:“我喜欢的人结婚了,还生了孩子,情路已断,所以我现在追求务实一点也不为过吧?” 张宣竖个大拇指,真心实意说:“你能这样想,我作为你的老同学,挺为你高兴。” 杜玉双手合十,假模假样说:“谢谢,其实吧,我还是搭了你的光,跟你成为朋友,是我前20年为数不多的英明决策,现在身边的人每每谈到这都羡慕死我了。” 张宣:“......” 杜玉道:“你别这样看我,你别不信,要不是我顾忌着希捷,要不是你眼光高,医院很多漂亮医生都私底下对我说想认识你。 而且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点,凡事跟我说想认识你的,条件基本都是非常好的,不是家庭条件让我羡慕,就是个人条件让我羡慕,或者两者都有。” 张宣右手撑着下巴,玩笑道:“要不你挑最好的介绍个?让我看看是什么水准?” 杜玉把脑袋摇得叮冬响:“不行,你想都别想,我可不想希捷和杜双伶同时找上门。” 喝一口豆浆,杜玉凑头小声滴咕:“王格格要去厦门工作了,你要不要最后见见她?” 张宣无视她的怪异眼神,“王格格不是深城的吗?怎么去厦门了?” 杜玉咬着吸管说:“还不是为了离你远点?” 张宣面无表情地道:“说人话。” 杜玉右手扇扇,“好吧好吧,他爸爸工作调动,他们一家要搬迁过去了。 我可说的是实话,格格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前次我跟她坐公交车,发现她一直望着窗外发呆,后来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想到她在偷偷看你,那时候你和杜双伶正手牵手从校外进南门。” 回想起王格格曾雁过留痕式的“表白”,张宣有些恍忽,感觉重来一生,造孽不少。 见他对此无动无衷,杜玉叹了口气:“格格算是我人生中最好的朋友了,要不是有希捷在,我还真希望你们能成。” 张宣不想提这话茬,问起了希捷:“你最近跟你姐联系了没?” 知道他不想谈,杜玉聪明地跟着换场:“有啊,我几乎每半个月就要跟她通一次电话,一个月会写一封信。 她如今在敦煌那边,估计要到7月份才能结束,她跟我说,那时候她会回来一趟。” 7月份,听到这月份,张宣直接拧巴了,怎么这么巧呢? 时间怎么就都凑到一块了呢? 自己要见米见,要去见文慧。 还有国庆,董子喻也要回来,可自己大概率是要放鸽子了,要去德国柏林诶... 想起未来的柏林之行,他就脑壳痛。 张宣问:“希捷在那边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杜玉停了手里的吃食动作,显得非常吃惊:“你没跟她联系?” 张宣如实道:“一直有联系,但她基本不怎么搭理,最多偶尔回几个短信。” 杜玉听得好笑:“我那姐还挺端着,不过你也算有进步,现在至少回你了。” 张宣感慨连连:“没彻底不理我就已经是万幸。” 杜玉意味深长地对他说:“我看吧,还是你心太急了,身为女人,我给你一个忠告。” 张宣做虔诚状:“我洗耳恭听。” 杜玉说:“很多东西,太想得反而得不到,你不妨对希捷冷处理一段时间。” 张宣思虑些许,问:“你姐一直想着摆脱我,我要是不牵着这根线,她跑了怎么办?” 杜玉比划比划,道:“在咱中国,以你如今的身份,她能跑哪里去?” 接着她又说:“你不是女人,你不懂女人。尤其是希捷这类型女人,追得太紧,反而不好,得给她思念你的机会,那样她就能彻底认清自我,也许下一次你们见面,她会对你热情很多。” 见他想说话,杜玉抬手打断他:“我之所以说这话,那是因为我知道她心里满满装着你,不然不会出这馊主意。” 话到这,杜玉偷偷摸摸说:“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希捷,每次我跟她打电话,我要是不主动告诉她关于你现阶段的情况,她就不会挂电话,会一直顾左右而言他而拖延时间。” 张宣追问:“她从来不主动问我的事?” 杜玉摇摇头:“从不,我那姐可是死要面子的主,从不会主动问你。就算每次我主动说起你时,她也是默默听着,然后默默挂断电话,不发一言。” 杜玉把两根大拇指靠了靠:“所以,你不用担心她跑了,你试试我的法子,等到时机成熟了,我通知你。” 张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忽然道:“你把希捷卖的这么彻底,有要求没?” 杜玉说没有。 过了几分钟,张宣说:“下次你什么时候去附属医院实习?” 杜玉告诉道:“还有5天。” 张宣算算日子:“那就是端午节前后啊,那行,到时候我给你送些粽子过来。” 杜玉脸上都是满意的神色:“我只吃纯的糯米粽,里面不要放添料。” 张宣说:“没问题。” 杜玉喝完最后一口豆浆,问他:“你想不想看看她最近的样子?” 张宣眼睛一亮:“你有她照片?” 杜玉起身:“有啊,最新的照片是我两天前收到的,你跟我去宿舍那边,我拿给你。” 张宣跟着起身。 上楼下楼,杜玉一共拿了3张照片给他。 一张是希捷在戈壁上的照片,一张是在敦煌石窟的照片,一张是黄土地的照片。 杜玉在旁边问:“你最喜欢哪一张?” 张宣细细浏览一番,指着戈壁的照片说:“最喜欢这张,她背后的戈壁碎石杂乱无章,很符合她的气质。” 杜玉说:“喜欢这张,那这张就送你了。” 张宣错愕:“不是都送给我吗?” 杜玉眼疾手快地抽回另两张:“你想得倒美,这是她给我的,不是给你的,我匀给你一张已经是忍痛割爱了。” 张宣头晕,伸手到她跟前:“那让我再看几眼。” 杜玉双手放在背后,退后一步说:“老同学,不是我小气,感情失败的我如今已经悟出一个道理:有些东西越少越宝贵,我要是一次性给你3张,希捷的照片在那里可能就不会那么值价了。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稀为贵。 而且你的女人已经够多了,你应该改改你这贪多的毛病。” 张宣无言以对,只能目送她转身回楼上。 一分钟后,张宣看会照片上的腹黑姑娘,随后收起照片,回家。 小跑回宿舍,杜玉把照片放到衣柜里面,然后找出信纸开始给希捷回信: 希捷,见信好! 今天他来找我了,我看得出他是特意为你来的... ...我们聊了很多琐事....我还给他看了你的照片...我知道,你寄照片给我,其实就是寄给他看的吧,你表妹这理解能力是不是满分? ...我特意观察了下,他看到你的照片时,眼里有光,这种光是很多女生想要获得的,唉... .... 希捷,我能帮你做的都做了,看你自己造化...” .... 端午节转瞬即到。 这几天,张宣白天一般都在看书看报写作,晚上嘛,自然是搂着双伶为中国未来的人口添砖增瓦。 这几天,老天像被捅破了一样,每天都是瓢泼大雨,每天的焦点新闻只有一个:某地降水量多少多少,某地又发生了洪灾,某地救援情况如何... 看着电视报纸里的新闻,阮秀琴眼里充满了担忧,几乎每天都要打个电话问老家那边的情况。 对于这些,张宣心里有数,现在才是毛毛雨,真正的大洪得从6月中旬开始... 李梅和裘雅来了电话,粤省、湘省等大老板也打来了电话...甚至更远的老板们也来了电话,中心议题就一个:援助。 面对这个情况,张宣比较头疼,捐款他不会吝啬,钱他有的是,不在乎那点,可有时候这么大的事并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很多东西都存在弯弯绕绕,分寸显得特别重要。 思虑了许久,张宣先给在体制内的舅舅阮得志打电话。 听完外甥的烦恼,经验丰富的阮得志给了一方向:以物质为主,金钱为辅。 阮得志不知道这外甥具体身价多少,但他明白,凡事有个度。 老舅的想法跟自己不谋而合,张宣于是又拨通了陶歌的电话,前几次没通,后面通了。 张宣问:“我到机场了,你人在哪?” 陶歌说:“姐刚下机。” 接到陶歌,张宣让赵蕾去后面的车,他一边开车,一边说了这事,最后问:“你怎么看?” 陶歌抱胸看着他说:“就知道你会问我这问题,来的路上,姐有一个想法。” 张宣侧瞄一眼她:“什么法子?你说。” 陶歌说:““人世间”不是正挂在各地的新华书店销售吗,你把“人世间”的版税捐出来,一来这书的稿税前后加起来有3000多万,不算少; 二来可以推广“人世间”,进一步打响这书的知名度; 三来也契合你作家的身份,你是作家,捐稿费的名头比直接捐钱好听,更显文人的大义。” 张宣很是赞同这法子,顺着往下说:“我还打算以公司的名义捐一批物资,具体的事物交给裘雅去做。” 说完,张宣望向陶歌。 陶歌懂他的意思,“你去做吧,姐会注意这批物资的流向。” 听到这话,张宣不再提,而是话起了家常,“家里的米和粽叶都准备好了,我老妈带着双伶和邹青竹正在动手包。” 陶歌催促他:“开快点,我赶过去试试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怎么包粽子?” 眼瞅着前面的奔驰突然加速,后车的赵蕾有点意外,她都做好去郊区的准备了的。 紧赶慢赶回到中大,陶歌抓住了最后的尾巴,亲自动手包了4个肉粽,不过样子很是丑陋。 见张宣嘲笑她,陶歌很不满地拿过三张粽粑叶子放他跟前,示意他展示下手艺。 作为70年代的农村人,哪有不会这东西的?只见老男人先拿两张叶子叠边,然后顺时针往内卷成圆锥状,往空圆锥里放糯米、蛋黄,接着把第3张叶子盖在上面,顺侧折好边,最后用白色麻线捆起来,粽子成了。 邹青竹拍手夸赞:“好漂亮,感觉不比阿姨的差。” 张宣得瑟:“那是,我这手艺浸淫了几十年,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咯。” 阮秀琴听得轻打下他肩膀,温温地笑说:“你才多大,就几十年…” 一共包了100多个粽子,包的过程不容易,煮粽子更是需要时间,没4、5个小时根本煮不透。 等到阮秀琴把粽子放入锅里后,陶歌手痒,喊几人在客厅凑一桌打起了升级牌。 张宣和杜双伶一边。 陶歌和邹青竹一边。 由于张宣的实力太过出众,再加上今天杜双伶的运气爆棚,一番默契地配合下,陶歌和青竹被打得落花流水。 一轮打完,陶歌嚷嚷着要重新分配,于是抽出四张a,四人随机摸,红的和红的成对,黑的和黑的到一边。 天意弄人,结果一出,陶歌和青竹还是在一起,这把老男人和杜双伶看乐了。 杜双伶今天的手气实在太好,当她和张宣把升级打到10时,陶歌和邹青竹还在停留在3。 张宣问陶歌:“要不这把直接到这算了,直接来第三轮,你和双伶到一起?” 陶歌很是心动,甚至老早就这么想了,实在是四人的牌技她最差,当然想匹配今天运气最好的双伶了。 不过心动归心动,陶歌还是要脸面的,“打完,把这轮打完,第三轮姐和双伶一边。” 然后陶歌对杜双伶说:“等会跟姐到一起时,手气要保持住,最好把把4个王,把把拖拉机一拖到底。” 杜双伶今天被赌神关照,确实爽到了,笑吟吟地应声:“好,等会...” 只是“等会”还没说完,话到中间的杜双伶忽然脸色微变,赶忙起身往主卧跑了去。 邹青竹下意识扭头问:“双伶你怎么了?” 目送杜双伶的背影消失在主卧,看到门关,陶歌不由自主地瞅了张宣一眼,心里没有想象的轻松,反而相当矛盾和复杂。 这一刻,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是希望双伶心想事成。 或者相比其她人来讲,陶歌更希望维持现在的局面,更希望杜双伶做他的妻子。 接收到陶歌的讯号,张宣同样心思往下沉,这段日子,他把自家媳妇为备孕所作的努力尽数看在眼里。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为了弥补前生的遗憾,以前渴望第一个孩子是米见替他生,可那也仅仅是一个念头而已。如果双伶这次真的怀孕了,他一样高兴,一样激动。 因为在他心里,双伶和米见没有轻重,不分高低。 把牌铺桌上,张宣安静地进了主卧。 门开,门关,张宣一眼就看到了主卧卫生间里的女人。 此刻,杜双伶背对着他,身子靠着墙壁,眼神散乱地盯着手里的卫生巾,整个人呆滞住了。 此刻,她感觉天地昏暗,感觉四肢散架了似的,全身无力。 这个月,她等这一天很久了,一直祈祷能顺顺利利渡过这难关,没想到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 此刻,她感觉命运捉弄人,她感觉自己今生的好运气似乎都用光了,她好想哭一场,可她还是强忍着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不让它流出来。 哪怕一滴也不让流出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往后看,结局你们想不到滴…) 第938章,敞开来说(求订阅!) 见不得这样,老男人心疼地一个箭步踏进卫生间,从后面一把抱住杜双伶。 感觉到自家媳妇的身子微微发抖,他柔声地安慰道:“避孕久了一下子不容易怀孕,这次没怀上不要紧,等过几天咱们继续。” 听到这话,原本内心有些无措的杜双伶回神不少,把手里的卫生巾丢到纸篓后,伸出双手紧紧反抱住了他腰身。 张宣低头,跟她额头贴着额头说:“我不知道上次你和米见到底谈了什么?可不论你们谈了什么?达成了什么默契?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这些年经常做一个梦,梦里你是我的妻子,所以现实中你必须也是我的妻子,八抬大轿过门的正式妻子。” 闻言,杜双伶的身子彻底松弛了下来,瓮声瓮气问:“真的吗?” 张宣举手:“我以秀琴同志的名义保证。” 他平日里最是孝顺,而这时候却不避讳地提起了未来婆婆的名字,杜双伶忍不住娇嗔他一眼,抬头问:“那你的梦里有米见吗?” 得,这个问题4年前米见问过,没想到如今双伶还要问一次,做个男人真是难啊! 张宣认真地说:“有。” 杜双伶轻声问:“米见在梦里也是你的妻子?” 就知道会问这致命的问题,张宣紧紧搂了搂她,恍忽地说:“梦里我们是夫妻,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米见虽然没和我办证,却同样跟我相处到老,只是我们没有孩子,这是米见到死的遗憾。” 听到敏感的“孩子”一事,杜双伶眼皮垂了垂,瞬间明白了自己男人的意思:就算第一个孩子是米见的也没关系,他会跟自己白头偕老。 她明白,他这是对自己表决心,米见他不会放弃。 同时她还明白,自己男人这是对自己做承诺,一定会正式娶自己。 以前虽然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但两人还是第一次敞开来说,一时间陷入了安静。 许久许久,张宣不再逃避,直直地看着她眼睛说:“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是混蛋,我承认,我对米见一见钟情,我对米见有执念,我放不下她,这些年委屈你了。” 见他不再装傻充愣,杜双伶有些意外,意外之后还有些释怀,用山泉水一般清凉的声音问:“我呢,你爱我吗?” 张宣掷地有声地说:“爱!你是我天注定的妻子!” 杜双伶不怀疑这话,这些年他即使再花心,可对自己的宠溺却一日更甚一日,这也是她心里一再容忍的主要原因,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我既然是你天注定的妻子,为什么初中一开始就和少婉眉来眼去?” 呃...瞧着这话问的。 直接把他一枪毙了,问傻了。 张宣叹口气,真心实意地说:“当初虽然觉得你很美,也很符合我的眼缘,可我那时候没勇气,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这是他的大实话,那时候他穿的鞋子从不会超过2块,最贵的是解放鞋。 而杜双伶一身名牌,随便一件衣服都可以换来别个好多套衣服,在镇中是独一档,所有任课老师都对家境优握的她另眼相看。 有一次英语课上,他还还记得那位年轻女老师对调皮捣蛋的一男生说:杜双伶同学家里是镇上条件最好的、最有钱的,人家都还这么刻苦读书,你有什么资本不努力? 虽然这话不是对自己讲的,可所有同学、包括张宣,都能深切体会到英语老师说出那话时的羡慕和不屑。 对双伶的羡慕,对那调皮捣蛋男生的不屑。 试问如此情况下,有哪个男生敢轻易去撩拨有权有势的杜双伶同学呢? 人家有当过镇长的爷爷,家里生意无数家产无数,有镇上第一辆私家车,有一声哟喝就可以叫来上百号兄弟的爸爸,还有一个在湘雅医院工作的大学生姐姐,一个镇卫生院当主任的妈妈,这条件,这配置,山旮沓里的男生一听到就腿软了,哪里还敢有二心? 听他细细说起往事,杜双伶破涕为笑,主动亲吻他一口:“亲爱的,难为你了。” 见状,老男人松了一大口气,直接吻上了她。 一时间,卧室里满是春意,两人动情地亲吻着彼此。 几分钟过后,张宣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双伶,我爱你!” “嗯,我也是。”杜双伶全身浮现出一层红晕。 张宣郑重地说:“相信我好吗?” 杜双伶安静注视他面容半晌,最后还是开了口:“好。” 听到这声“好”,张宣眨下眼睛:“我们再吻一次。” 杜双伶伸手拦住他的嘴,片了他一眼说:“不要,外面都是人。” 张宣说:“不要管她们。” 跟他这般久了,杜双伶哪里还不知道他呀? “这次一定!” 说罢...... 杜双伶到底是没拦住。 中途,察觉到客厅气氛不对劲的阮秀琴从厨房来到了主卧门口。 这段日子双伶在备孕的事情,人老成精的她老早就察觉到了,也知道为什么双伶会出现危机感,所以她选择假装不知道,甚至暗暗地想: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 她这个当婆婆的很是心疼这儿媳妇。 阮秀琴伸手想推门,可才开一条门缝就又把门合上了,只一眼,她就把里面的情况瞧了个一清二楚。 这混不吝,也就这点本事了,阮秀琴心里这么想。 还好有这点本事,还好能把双伶给哄回来,阮秀琴心里下一秒感觉很欣慰。 转过身子,同陶歌默默相看一眼后,阮秀琴心里又生了变化:真是走到哪都离不开女人,这满崽就是个祸害。 粽粑煮熟了,煮烂了,软糯香口,老男人一口气吃了俩,吃到肚子胀气。 杜双伶对红豆粽粑情有独钟,陶歌喜欢肉粽,阮秀琴和邹青竹荤腥不忌。 傍晚过,陶歌捡了10个腊肉粽和10个蛋黄粽,准备回家。 张宣问:“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陶歌望一眼不远处的杜双伶,摇摇头:“算了,姐自己回去,你到家陪陪双伶。” 见他要做声,陶歌接着说:“你现在不适合去见我家那两老。” 张宣怔了怔,心有戚戚地闭嘴了。 送走陶歌,张宣又捡了一些粽子去送人情,比如管院主任啊,高校长家啊。 随后又捡了20个纯糯米粽来到了附属医院找杜玉。 “给,你最喜欢的纯糯米粽,我妈亲自包的。”一见到杜玉,张宣就把手里的粽子递了过去。 此刻杜玉正在门诊室,里面杵着6、7个医院同事,原本热热闹闹的场面,顿时平静了下来,齐齐看向张宣,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人物。 张宣脸带笑意地同大家视线相接,算是打了招呼。 一句“我妈亲自包的”,杜玉听得很是开心,只见她热情地接过粽子,随后给办公室一人发一个,随后拉着张宣出了门: “你怎么给我送这么多?” 张宣笑笑:“再少就不够你吃的了。” 杜玉扫一眼周边,小声地自我打趣:“你这波操作真是给我涨面子,百亿富豪,一代文豪,怎么办?我现在虚荣心爆棚。” 张宣不接茬,问,“刚才座椅上的那位就是你导师?” “人家可没在座椅上,一见到你就站起来了,你的面真大。” 杜玉揶揄一声,接着说:“那是他的妈妈,母子俩非常像,好似剥了一张皮,你觉得怎么样?” 张宣实话实说:“还不错。” 走出医院,杜玉对他讲:“你请我吃粽子,我请你吃晚餐。” “成。”张宣答应地干脆利落。 ... 杜双伶没怀上孩子,生活一切照旧,又步入了往日里的轨道。 看书读报写作,心血来潮时还偶尔去上上课,时间一眨就到了6月中旬。 老家村委给阮秀琴来了电话,说上村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大洪水,一夜之间河堤决堤了,村里半数农田淹没了,离河近的木房子被冲走好几幢,还被大水冲走了牛羊无数,好在大家警觉,没有人员损失。 挂断电话,阮秀琴说:“双伶很快就放假了,我打算带着她回去趟。” 张宣蹙眉:“您老要不等一段时间,我从沪市赶回来跟您一起回去。” 阮秀琴疑惑:“你不是要去京城米见那吗,怎么又要去一趟沪市?” 张宣说:“李梅告诉我,8月1号第一款手机上市,让我提前过去看看。” 阮秀琴盯着儿子瞧了会,最后没好气地说:“我还是跟双伶回老家吧,别到沪市把我儿媳气坏了。” 张宣:“.....” 见她老人家心意已决,张宣有点放心,但相处两辈子了,知道亲妈是什么样的人,到底是没拦着,只叫从沪市赶回来的刘雨菲跟着一起回去。 同时给她老人家开了一个账户,里面存入300万。 他知道,洪水过后,村里会迎来一场大建设,比如修马路,比如筑河坝,比如修桥... 还比如翻新村里的小学,把木房子教学楼翻新成红砖楼。 这些都要钱,而且是大钱,村委会肯定会来老张家募捐的,而阮秀琴同志又是个感恩的人,有笔钱在她身上有底气些。 账户办好,一切琐事弄好,张宣悄悄嘱咐:“老妈,在家里尽快把事情盘顺好,过段时间我可能需要您帮忙。” 阮秀琴意会:“想让我去京城帮你补漏?” “瞧您说的什么话啊,那也是您儿媳妇。”张宣脸皮厚实得很。 听到要去京城,阮秀琴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预感,沉默好会问了一个问题:“一定要这样?” 忍了好几年的老男人适当透点口风:“这是计划里的一环。” 阮秀琴问:“为了同时抓牢双伶和米见?” 张宣坦诚:“是!” 阮秀琴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末了叹气说:“这样委屈双伶了。” 张宣缓沉开口:“我知道,不过只是暂时的,她们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可能刻意偏袒一人。” 阮秀琴停住步子:“米见会配合你?” 张宣望向窗外,许久才说:“米见本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她走到这一步,也是被我逼的。 要是她只有一个人,她都不会为难我半分。” 他这话没有半分虚假,前生米见没有在感情问题上给过他半分压力,一直是心甘情愿跟着他,到老也无怨无悔。 阮秀琴听得轻轻点头,问了一个一直担忧的问题:“米见父母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张宣告诉她:“她爸爸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她妈妈是大学老师,应该不会为难您。” 阮秀琴问:“妈到时候去京城了,那双伶呢?不能我们娘俩都在那边吧?” 张宣说:“我会回来的,到时候陪在双伶身边。” “你呀你...双伶聪明着呢。”阮秀琴再次无奈地感叹一声,出了门。 最后一晚。 两人亲热一番,杜双伶有气无力地枕着他的左肩膀:“亲爱的,今天下午我打电话回家,镇上有一对兄弟在河边捞鱼虾被大水冲走了。” 张宣错愕:“这种天还敢去河边捞鱼虾?这是不要命了?” 杜双伶同样非常不解,“好多人亲眼看着他们被大水冲走的,想救都没办法救,洪水太大了。” 闻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为什么这样的人总是会层出不穷,年年有,代代有,要说他们笨吗?平时还真不笨,甚至有些还口齿伶俐的很。 卧室沉寂些许,杜双伶说:“我和妈妈明天回去了,你自己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张宣大手在她身上划了划:“嗯,我会注意的。等到8月份,我回来接你。” 一声“我回来接你”,杜双伶沉沉地睡了过去。 ... 机场,送走阮秀琴和杜双伶进入检票口后,陶歌问张宣: “下一站你去哪?京城?还是沪市?” 张宣往回走:“先去沪市一趟,过几天再去京城。” 钻进车内,陶歌饶有意味地说:“哪都别去,今晚先陪姐。” 张宣伸开手指,弯了弯,道:“最近写作太过勤快,手指关节都疼了。” 陶歌看向他左手:“这只也痛?”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39章,文老爷子和文慧 沪市,瑞金医院。 在院长办公室内,文老爷子和龚院长各坐一端,中间小桌上铺有象棋,两人低头望着棋谱,寂静无声,很是投入。 许久,文老爷子右手执马踩上去,将军。 面对这一步棋,龚院长并不惊慌,不急不慢出帅。 文老爷子继续踩马将,澹澹地道:“说吧,我这病情况怎么样?” 龚院长捏着“帅”,顿了顿,稍后退回去:“文老,你要是好好配合治疗...” 文老爷子挥了挥有些干枯的右手:“直接告诉我结果,我这老头子还能活多久?” 说罢,文老爷子上车,抓像。 龚院长有心不想说,继续劝慰:“听说美国那边出现了一种新的药...” 文老爷子抬头,瞪眼再次打断:“新药能治疗癌症?如今的癌症能治?” 龚院长无奈:“不能,但...” 文老爷子第三次不让对方把话说完:“你以前在我手底下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 龚院长早年是随军医生,刚好在文老爷子部队里,那时候两人既是朋友,也是上下级关系,这也是龚院长对文老爷子一直恭敬有加的原因。 看到对方心意已决,龚院长说:“要是积极配合治疗,或许把病情控制住...” 文老爷子显然知道对方的秉性,压根不信,下巴翘起:“要是早个几十年,你敢拿这话湖弄我,我一枪就毙了你。” 龚院长苦笑一声,随即陷入了沉默,但最后还是开口道:“保守1到2年。” 文老爷子盯着对方眼睛瞅了几秒,接下走棋,脸上自始至终都很平澹,似乎看透了生死似的。 “冬冬冬...” 就在屋内两人进行激烈地厮杀时,外边忽地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龚院长朝外边喊。 门开,进门的是文老爷子平日里的随行司机,手里还拿了一个文件袋,走过来后只是对龚院长隐晦地行了个礼,就静坐在一边,不发一言。 文老爷子只是瞄一眼司机手里的文件袋,收回视线,继续聚精会神地下棋。 如果是平时,文老爷子一般会给龚院长留点颜面,赢了就可,不会把对方逼得太难看。 但今天,龚院长言语上的不爽利换来了一顿棋盘上的折磨,足足20分钟过后,他才缓了一口气,总算把这盘下完了。 不,应该是在折磨中把老首长伺候好了。 拿掉龚院长身前的“帅”,文老爷子静了静,稍后把手里的握着的象棋子往桌面一放,起身就朝门口走出,没打招呼,走地行云流水。 司机跟着起身,跟着出门。 目送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龚院长眼神又在棋盘上逗留了好一阵,临了他把门关上,抓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摁键。 摁文家的座机号码。 可号码才摁一半,龚院长顿了顿,暗暗叹口气,把听筒放了回去。 下到一楼,文老爷子钻进车内,拉好车门就问:“调查结果?” 司机说是,双手把文件夹送上。 文老爷子伸手拿过文件夹,问:“有没有惊动他身边的人?” 司机回答:“为了不影响他的生活,我们调查的很节制。” 听到这话,文老爷子开始打开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叠资料。 资料不少,拢共59页,涉及的时间段很广,前后囊括了张宣有记录的一生。 比如小时候的学习成绩,比如高中时的模拟考试,比如他和肖少婉的第一次恋爱... 比如他的第一次投稿,第一次写书... 看到张宣曾给知音和青年文摘投稿,一直认真浏览的文老爷子打破了沉寂,“帮我把这些杂志找齐。” 司机对此早有准备,探身拉开副驾驶的黑色行李袋,从里面掏出一摞摞杂志,观其刊物名称,分明就是知音和青年文摘。 司机很用心,不仅把张宣发过的期刊一本不落地找全了。还在每本书中放有书签,翻开就能看到张宣的文章,能为文老爷子省去不少翻书的时间。 视线在杂志上过一遍,想了想,文老爷子把手里的文件夹先摆一边,看起了杂志。 看第一本,文老爷子没什么反应。 看第二本,还是没什么反应。 可看到第7本时,文老爷子眉毛微蹙,他发现这些文章没什么实际内涵,都是情情爱爱就算了,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是关于糜烂生活的描写。 连着看了13本,文老爷子忍不住出声:“当时的稿费怎么算?” 司机说:“张宣成为特约撰稿人后,润笔费是千字二百五。” 想起张宣的家庭情况,文老爷子只说了一句:“也不算少了。” 杂志不再看,文老爷子再次捡起文件资料往下翻阅。 翻到肖少婉的资料时,文老爷子只是粗粗扫一眼。 翻到米见的资料时,文老爷子对着米见的照片端详了很长一段时间。 翻到莉莉丝资料时,文老爷子对“文征”的个人资料详细了解了一遍。 翻到苏谨妤资料时,文老爷子对其的关注点是校内主持人和学生会会长方面。 翻到希捷资料时,文老爷子问:“这个你怎么看?” 司机一直在留心老爷子的东西,回答:“希捷和张宣接触的相对并不是特别多,家庭背景也比较简单。以张宣的性格和行事方法看,希捷并不具备吸引他的独特点,这是我比较疑惑的地方。” 司机这话的意思很简单:相比普通人来说,希捷的长相还算出众,但跟他的那些红颜知己比,并不出彩,他想不明白张宣为什么会突兀地对她下手? 文老爷子摇了摇头,并不认同这种说法。 到目前为止,张宣的红颜知己虽多,可真正发生关系的就那么几个,希捷要是没有独到之处,不会至此。 司机试探问:“要不我对她深入调查一番?” 文老爷子没做声,默认了。 缘由是到了他这个年纪,感兴趣的事情不多了,恰恰这是一个,所以批准了司机提出地深入调查。 而所谓的深入调查,那就是利用一切手段。 略过希捷的资料,文老爷子翻到了董子喻的个人资料。 两分钟后,他问:“去蜀都了?” 司机回答:“今年正月18去的蜀都,理由是为了照顾其嫂子,她嫂子患有乳腺癌,定期在华西医院化疗。” 见文老爷子没做声,司机说:“两人在校内关系虽然要好,却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双方都很有分寸。” 见文老爷子还是不做声,司机思考几秒,道:“不过可以确认一点,这董子喻一直对张宣有好感,要不要我派人去蜀都一趟?” 文老爷子盯着关系一栏中的“知己朋友”四个字瞧了半晌,道:“这里有点不寻常,你帮我验证一下是否正确。” 司机记下。 往下继续翻,翻到黄鹂资料时,文老爷子只扫了一眼名字就没了兴趣。 翻到陶歌资料时,文老爷子动作停滞了,一字不落地看了起来,三分钟后,资料看完了,他整个人也陷入了沉思。 最后的资料是杜双伶,文老爷子先是看照片,接着看资料,看个人资料,看家庭资料,看她和张宣的人生过程。 资料看完,文老爷子又看向了杜双伶的照片,末了抽出米见的资料,把两女的照片摆一起。 没头没脑地发问:“是这两个人吗?” 司机回答地非常简洁:“是。” 文老爷子左手拿起米见的照片,右手拿起杜双伶的照片,忽然又问:“换你在他的位置,你会选谁?” 司机可不傻,在这个位置反而很聪明,闭口不提。 文老爷子瞅了瞅司机,好一会儿后,再次问:“你说,我是不是该棒打鸳鸯?” 司机低头,假装没听到。 文老爷子还想开口,却没有征兆地咳嗽了起来,弯个腰,勐烈地咳嗽了起来。 司机快速动了起来,左手帮着拍背,右手则横在文老爷子胸口,让后者借力。 咳嗽来得快,却去得慢,直到把文老爷子的脸都咳红了,直到文老爷子吐出一口痰,一口带血丝的浓痰才善罢甘休。 开门下车,把纸巾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文老爷子缓了缓神说:“替我寻一处安静的地方,接下来我要一个人呆段时间。” 司机迟疑,但还是点头。 回到车上,文老爷子一连吃了几种药,等到稍微回过神后,他喃喃自语地说:“以前啊,我总认为自己比那些战友多活了几十年,够了。 可临门一脚才发现,还是有让我记挂的东西,有让我记挂的人。” 司机听得有些动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 眯着眼睛休憩一段时间,文老爷子看向前头,“回家。” 司机打火,发动车子往五角广场行去。 50分钟后,车子停了,文老爷子抬头望了望2楼,往楼道走。 此时文慧正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旁边坐着袁枚和林思思,时不时还从厨房飘来一阵阵香气。 三姐妹中,林思思年纪最小,也最藏着不住事,对着报纸滴咕:“真有钱,3000多万的版税稿费说捐就捐了。你说我们这么努力,到头来才挣几个钱啊?” 袁枚笑道:“他现在是公众人物,很多青少年是视他为偶像,他这笔钱省不了。而且效果挺好,今天我过来时,看到新华店门口排队买“人世间”的都排到马路上了。” 林思思问袁枚:“你说他捐这笔钱,会不会心疼死?” 袁枚摇头:“你只看到了钱,没看到物品清单,这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钱,我个人觉得吧,像他这种人,这点钱早就已经不入眼了。” 林思思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你没想过吗?他写“人世间”写了两年,用笔一字一字写了7个版本,每个版本一百多万字,将近一千万字啊,就这么捐出去了。” 袁枚说:“这才是格局和诚意,所以人家招优秀女人喜欢是有道理的。” 说到女人,两姐妹相视一眼,林思思直接问文慧:“姐,你和他关系那么要好,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吗?” 文慧头也未抬,“几个月没联系了。” 林思思还想问,却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转头看到文老爷子时,起身走过去关心问:“外公,你身体怎么样?” 文老爷子对她露出慈祥地笑:“没大事,就是支气管炎犯了,这都是老毛病了。” 听到这话,袁枚和林思思放了心,反而一旁看报纸的文慧感觉出了不对劲。 从小到大跟在爷爷身边,文慧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每次只要爷爷露出这种笑容说没事,那十有八九有问题。 思绪到这,她一下子没了继续看报纸的心情。 见孙女把报纸扔一边,文老爷子不动声色地坐过去,拿起报纸看了会,随后问: “你的钢琴曲练得怎么样了?” 文慧说:“练完第6首了,还差2首。” 文老爷子听得点点头:“不用急,好好练,要精益求精,到时候开演奏会了,爷爷去现场给你捧场。” 林思思这时插话:“外公,姐十月份在德国柏林有演奏会,我们都要去,你要不要一起去?” 袁枚听得吓一跳,速度接过话茬:“对啊,外公,倒时候还有慧慧的朋友杜双伶、米见也去,人多热闹。” 文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瞥一眼这大外孙女,摆摆手道:“国庆我跟一些老伙计约好了看戏曲,你们去吧,到时候多拍些照片回...” “叮铃”一声响,打断了文老爷子的讲话。 三人齐齐看向文慧。 文慧从容地拿过手机,点开张宣的短信:我到沪市了。 这条短信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毕竟曾跟他有一个约定:去京城前,让他先来见自己。 文慧静了静,回:我知道了。 收起手机,她转头问文老爷子:“爷爷,支气管炎严重吗?” 文老爷子抖了抖手里的报纸说:“老样子,到这个季节就咳得厉害。” 文慧小嘴动了动,后面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午饭过后,袁枚悄悄找着机会问她:“张宣来了?” 文慧没避讳,说是。 袁枚晓得该怎么做了,立即朝着周容喊:“舅妈,我跟慧慧去琴行了,晚餐不回来吃。” 这事经常发生,周容没有怀疑,问:“晚上回不回来?” 袁枚伸手挽着慧慧往门口走:“还不知道,到时候给你们打电话咯。” 袁枚走了,带走了文慧。 林思思本来想跟着去,可这趟有事求外公,没办法。 而文老爷子呢,在沙发上慢慢地喝饭后茶,浑浊地目光一直随孙女的背影移动,直到门关才转到电视新闻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40章,再相见8(求订阅!) 离开家门,下到一楼。 袁枚半侧身问:“你是跟我去琴行,还是直接去找他?” 不等回话,多问一句:“你知道他在哪的吧?” 视线拉远,文慧散乱的目光在参差不齐的街景一一扫过,临了道:“陪我去趟医院。” 袁枚讶异,面露担忧:“医院?你身体不适?上次手术留下了后遗症?” 文慧摇了摇头。 袁枚想了想问:“你对外公的身体状况不放心?” 文慧轻嗯一声:“直觉告诉我,爷爷撒谎了。” 听到这话,袁枚顿时熄了去琴行的心思,抬手拦过一辆的士就往瑞金医院赶。 路上,袁枚忍不住寻根究底:“外公不是一直有咳嗽吗,我记忆中,每天早上都会咳一段时间,但整个人看起来很健朗。” 文慧双手交叠在腹部,缓沉许久说:“希望我多心了。” 见出租车拐了一个弯,往别的路去,袁枚当即说:“师傅,我们去瑞金医院,直走就可以,不要绕路。” 出租车司机都是老油子了,就算小心思被拆穿,还是坚持拐弯,理由就是:“那边今天在维修路面,过不去,得到这边绕一段。” 袁枚可不好湖弄,直接将一军:“一个小时前我还是从那边过来的。” 但袁枚显然低估了出租车司机的脸皮,“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半个小时前的事情,我刚开车从那边过来,比姑娘你清楚。” 从不吃亏的袁枚还想反驳,文慧悄悄拉了拉她衣袖,示意她算了。 袁枚看一眼表妹,头一次忍了。 一个小时后,瑞金医院到了,袁枚想付钱,文慧拦住了她,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钱放到车座位上就离开了。 出租车司机拿起钱一数,连忙伸头喊:“喂,姑娘,钱不对,你少付了30。” 文慧理也未理,直接进了医院。 袁枚很是解气,晃了晃手里的摩托罗拉手机,回头威胁出租车司机:“我记下你的车牌了,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你工作丢了?” 看到这外国大品牌手机,再细细打量一番袁枚的穿着和说话气势,跟陌生人打交道经验的出租车司机瞬间没底气了,不过嘴上可不饶人,骂骂咧咧地开着车走了。 等到出租车走了后,袁枚担心报复,直接给张宣发短信:张宣,你在哪? 张宣秒回:在家里。 袁枚:我和慧慧在瑞金医院。 张宣本想问文慧怎么了?但却只打了5个字:我马上过来。 袁枚:好,到了打我电话。 张宣:收到。 把手机放进包里,袁枚小跑着进了医院。 ... 院长办公室。 寒暄一番,文慧开门见山地问:“龚爷爷,我爷爷的病很严重吗?” 文慧问的很艺术,没有直接提文老爷子口中的支气管炎。 见到这人,听到这话,龚院长有那么一刹那好想把真相脱口而出,但最后只是说:“需要积极配合治疗。” 看龚院长没否认病情严重的事实,袁枚急急问:“不是支气管炎吧,是什么病?” 文慧盯着龚院长眼睛。 龚院长有些犯难,第一时间没出声。 三人无声地对峙一阵,袁枚眼神愣愣地对文慧说:“要不我家里人全部叫过来逼宫?” 文慧对龚院长说:“奶奶去世好多年了,我和爷爷的感情很好,我很想知道他的实际情况,还请龚爷爷您说实话。” 袁枚搭腔:“就是就是,慧慧快要出钢琴专辑了,目前因为这事无心练习,龚爷爷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不想她关键时刻掉链子吧?10月还有演出呢,时间很紧,您就发发善心。 再说了,外公要是真的得了大病,我和慧慧也好照顾他,他老人家这么大的年纪了,您不能忍心看着他一个人熬吧?” 望着两人一唱一和,龚院长原本就不坚定地心一下子松动了,借坡下驴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而是怕你们没有心理准备,而且我也答应为文老保密。” 文慧安静几秒,端庄地说:“您放心,我们会遵从爷爷的意思。” 闻言,龚院长拉开身前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病历递给文慧。 文慧接过病历,只看一眼,就差点崩溃,好在她是个极其理智的人,硬生生稳住了身形。 袁枚直接叫出了声:“癌症?” 这一声叫完后,屋内呈现出死一般寂静,文慧和袁枚都陷入了悲伤之中... .... 张宣来了,他接到了一个眼红红的文慧。 张宣拉过她的手,关心问:“你这是怎么了?” 文慧一言未发,只是把手里的病历给他。 老男人看后有些懵逼,平日里声音洪亮的文老爷子竟然得了这病! 张宣问:“医生怎么说?” 文慧轻摇头,就那样静静地望着眼前这男人。 张宣不顾旁边的袁枚和不时来往的人流,在医院门口一把抱住了她,以示安慰。 文慧也没反抗,在他怀里待了好一阵才说了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我们走吧。” “好。”张宣松开她,拉开车门,带着她进了车内。 等到袁枚和赵蕾坐进去后,张宣问:“去哪?你们回家还是?” 副驾驶的袁枚转头对他说:“先去你家。” 见文慧没反对,赵蕾直接发动了车子。 车内比较沉默,以往爱说话的袁枚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查看病历。 文慧靠着他,不知何时泪水像雨珠子一颗一颗往外冒,无声无息中整个人慢慢都缩到了他怀里。 张宣紧紧揽住她,伸出大拇指替她轻轻擦拭着。 就这样,一个仰躺在他怀里,默默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个低头重复一遍又一遍的动作。 许久,文慧恬静地说:“这次可能让你白跑一趟了,我可能要食言了。” 张宣愣了下,随即明白了她的话中含义,跟她脸贴脸柔声道:“我知道,我理解,我等你。” 就算两个月没联系,两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默契,文慧侧过头,蜻蜓点水似地吻他嘴唇一下,然后闭了眼睛。 她问:“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一件事吗?” 张宣道:“记得,不能忘。” 文慧说:“这次本想让你兑现承诺,可你马上要去京城了,我要的事成了泡影。” 张宣怔神好一阵,说:“可以换一件,可以往后推。” 文慧睁开眼睛,辨认了他一番表情后,问:“你知道我想的是何事?” 张宣点头:“大概能猜到。” 文慧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拒绝?” 张宣真心实意回答:“因为是你,拒绝不了。” 闻言,文慧忽然情动了,禁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过了会说:“如果换一件,可能会更难。” 张宣瞬间懂她想要什么,还真被为难住了。 知道他犯难,文慧也不逼迫,只是把头枕在他右肩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说:“我感觉好冷,抱紧我一点。” 老男人听话地双手用力,两个人的胸膛顿时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间隙,他问:“你爷爷的病,你爸妈还不知道?” 文慧说:“不知道,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他们。” 前排驾驶座的赵蕾一直有留心后排的动作,当通过内视镜看到文慧破天荒亲吻老板这一幕时,整个人被震惊到了。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果然还是没能逃过老板的攻心策略,赵蕾心里如是感慨。 没有回五角广场,三人去了复旦大学附近的房子。 三楼,张宣忙着端茶倒水,忙着带赵蕾去菜市场买菜。 等他走后,已经接受了事实的袁枚问文慧:“这么大的事,我们难道一直瞒住家里?” 文慧沉思一番,回答:“我得亲自问问爷爷在做决定...” “嗡嗡嗡....” 她的话还没说完,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掏出一看,是文老爷子。 袁枚凑头,“外公?不会是知道我们去了医院吧?” 文慧说:“应该是龚爷爷告诉他的。” “慧慧,你们去了医院?”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文老爷子的声音。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这话的文慧忽地有些哽咽,但还是强忍住了情绪,“是。” 随即她问:“这么大的事,爷爷你为什么要瞒住我们?” 文老爷子没说话,过了好久才问:“你在张宣那?” 文慧一点都不惊讶爷爷为什么猜得这么准,再次说是。 文老爷子不声不响地道:“爷爷的事,等见了面再谈。” 文慧说好。 张宣买菜回来了,文慧虽然心中有痛,却来到厨房帮着做饭。 张宣不忍心,“你去客厅休息,我的手艺还是可以的,保管让你们吃好。” 文慧勉力一笑,没听他的,系上围裙忙碌了起来。 得,老男人没办法,把掌勺的心思灭了,打起了下手。 袁枚一开始也帮忙打下手,可是干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自己是多余的,于是菜叶子一丢,去客厅看电视去了。 文慧问:““人世间”的版税捐款是心血来潮吗?” 张宣回答:“不是,当洪水在各地陆陆续续爆发后,我就知道这一关在等着我。” 文慧听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稍后问:“你怕不怕有人说你沽名钓誉?” 张宣说:“不怕,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沉默片刻,文慧忽然说:“你在这方面很优秀,可你在感情方面有没有觉得问心有愧?” 张宣傻眼了,这问题不是明摆着的吗? 不过他更明白,文慧与其是说他,何尝不是说她自己呢? 问心有愧!问心有愧!她对双伶有愧。 湿漉漉的双手往身上一揩,老男人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对不起,是我的错。” 文慧低头瞅一眼拦腰抱在自己腰腹的大手,平静地问:“阿姨知道你来找我吗?” 张宣回答:“知道。” 文慧顿了顿,低沉地问:“怨我吗?” 张宣摇头,悠悠地说:“我老妈虽然是农村人,可也是初中毕业,而且心地善良,在大是大非问题上一向分得清好歹,高中时期她认为我高攀了双伶,现在她一直认为我配不上你和米见。” 不提米见还好,一提米见,文慧话锋一转,“跟我说说你和米见的事吧。” 张宣下意识问:“说什么?” 文慧说:“就说说你第一次见她的感觉,说说你们高中的时光,你后来是怎么追求她的。” 当着文慧的面说米见,老男人觉得怪怪的,可她问了,又不得不说,此刻他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 见怀里的人在静静等待,张宣措辞道:“我和米见相识于高一开学,那时候一见面我就别扭上了,不敢跟她说话,碰到她总是莫名脸红,我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对她是一见钟情...” 听他一五一十把高中生活叙述一遍,文慧问:“你这么喜欢米见,为什么高考前会接受双伶的表白?” 张宣眼珠子转转,把前两天跟双伶说的梦境又跟文慧说了一遍,末了不要脸地道:“两个我都喜欢。” 文慧冷不丁问:“现在呢?” 就知道会有这一问,女人啊,不论是智商多高,涉及到感情问题是,总是有一个逃不开定律,双伶是,米见也是,文慧还是。 他苦笑一声,“可以问点别的吗?” 文慧半转身望他。 四目相视,张宣跟她对峙了一分钟,坚持不下去了,“你心知肚明,还何必问呢?问了只是让我的脸皮更厚实一层而已。” 文慧仍旧望着他,不动分毫。 张宣探头吻她一下:“我饿了,做菜。” 一声“我饿了”,文慧果然又把身子转过去,炒第二个菜,木耳瘦肉。 张宣则在她的要求中继续讲追米见的过程。 后半段,文慧只是听着,不插话,不打断,直到他说完,文慧还是保持倾听状。 文慧用快子夹一块木耳放他嘴边,示意他尝尝咸澹。 张宣一口接过,嚼几口道:“刚好合适,不用放盐了。” 出锅装盘,洗好锅,准备做第三个菜时,文慧温婉地说:“爱上你,双伶很不容易,你对米见的感情应该藏在心里,对我你也应该放手的。” 张宣无言以对,干巴巴地吃着木耳。 ps:求订阅!求月票! 身体不舒服,还没检查,先发。 第941章,用行动表决心 第三个菜炒好,炒第四个菜时,文慧问他:“你知道双伶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吗?” 张宣眼皮跳跳,没答话,因为不知道怎么答话? 文慧自顾自说:“因为你太优秀了,你找的那些红颜知己也太优秀了。你的优秀让人跟不上脚步,让她力不从心;你那些红颜知己的优秀让双伶不敢管得太死,怕你烦腻,怕被人有机可乘。” 张宣:“.....” 文慧说:“你找米见,打碎了的骄傲,双伶家境优握,从小被宠爱,她本是一个骄傲的人。” 张宣:“.....” 文慧继续说:“你找我,让她对我又爱又恨,让我也束手束脚,要不是双伶...” 张宣终于打断了她的话,从怀里翻过她,“文慧。” 文慧微微仰头望着他,良久道:“你害怕我把话说完?” 张宣毫不掩饰:“害怕。” 文慧安静说:“就算我不给你上紧箍咒,米见这次也会给你上,你告诉我,现在外面有几个女人?” 张宣滴咕,“就你们几个。” 文慧问:“你和陶歌什么关系?” 搞不懂这女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张宣想了想说:“她一直让我喊她姐。” 联想到游艇上他对自己的态度和他对陶歌的态度,文慧没再深问,转身继续做菜。 晚餐四个家常菜一个汤,简简单单,饭到中间,袁枚对文慧说:“等会我得去趟琴行办点事,晚些时候回去。” 没想到文慧头也未抬地讲:“我今晚不回去。” 张宣愣了愣,看向文慧。 袁枚大为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手指比划比划:“不回去?外公知道你在张宣这,你还不回去?” 随后她夸张地指着张宣:“你今晚跟他睡?” 张宣:“......” 文慧:“......” 无怪袁枚这么震惊,因为今天才得知外公得了重病,今晚竟然不回去?慧慧的决定有点颠覆袁枚对她的过往认知。 在袁枚意识中,文慧一直是一个比较重视家庭、注重孝道的人,不然明明有那么牛的钢琴天赋,却还听了外公的话,继承文家的祖上传承进厨房做菜。 袁枚有点懵逼,有点不懂表妹的谜之操作,但张宣懂了。 他是真的懂了。 正因为文老爷子得知文慧在自己这里,文慧才有今晚不回去的决定,这是用行动证明她的决心。 只有这种关键时刻的举动才能有表现力。 饭后,袁枚走了。 她走之前,目光还在张宣和文慧身上徘回了好一阵。 送到楼下,等到车子载着人走了之后,两人相互看看,一时间都没说话。 老男人是激动地说不出话。 真的是激动,一向以“理智”着称的文慧竟然为了自己做出这种决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这是需要何等的勇气和毅力!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却得了滔天之幸,让文慧这样的女人垂青自己。 所以现在他很激动,成就感满满。这种精神上的满足比得到文慧的身子更加具有冲击力,回味无穷。 而文慧呢,之所以不说话,还是害羞闹的。 二十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忤逆爷爷,而且是为了一个男人。 无声无息过了一分钟后,张宣对文慧说:“离天黑还有段时间,陪我到处走走。” 文慧说好。 “好”字刚落,文慧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走在了前头。 98年的沪市逐渐具备了后世繁华的影子,街头人来人往,街边店铺里的东西琳琅满目,好不热闹。 两人走的很慢,东看看西看看,走得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看到有卖糖葫芦的,文慧走过去说:“买两串。” 张宣跟过去插话:“钱不够了,一串就好。” 听到这话,文慧把头偏向了别去。 卖糖葫芦的老头瞅瞅张宣,再此瞅瞅张宣,摘了一串递给他。 张宣没付钱,拉着文慧就走,反正有赵蕾跟着呢,经常这样习惯了。 走了几米远,张宣把糖葫芦喂到文慧嘴边,后者定了定,矜持地张开小嘴,轻轻咬了一个下来。 他问:“味道怎么样?” 文慧瞧了瞧他,说了一个字:“甜。” 张宣跟着咬一个,嚼吧嚼吧顿时无语了:“明明还很酸。” “咦,文慧?你也在逛街啊。” 就在两人你一个我一个边走边吃糖葫芦时,迎面碰到了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女生主动跟文慧打招呼。 文慧问,“刚吃完饭,出来散散步。” 女生打量一番张宣,非常好奇:“这是你男朋友吗?不介绍介绍?” 想到双伶,文慧有心想说不是,可刚才他喂自己吃糖葫芦的一幕正好被别人逮个正着,于是巧笑着说:“这是我认的一个哥哥。” 聊了一阵,见文慧始终不提张宣时,两男两女识趣地走了。 过了会,文慧不声不响地说了一句:“他们是我初中同学,跟我说话的女生也在复旦读书,平时偶尔联系。” 张宣嗯一声,酸酸地道:“我是你哥哥嘛,不用跟我说这么多。” 文慧听得会心一笑,走出10米左右说:“你要是跟双伶和米见分开,我可以向全世界公开你是我男朋友。” 呢,又是这话,张宣立马闭嘴。反正他行为上已经占了大便宜,那言语上谦让一点也没什么损失。 一路逛一路买,两人吃了不少零食,刚开始文慧都想着买两份,被张宣横插几脚后,学乖了,顺了他的意思,什么东西都只买一份,两张嘴凑合着吃。 “7点半了,快天黑了,我们回去吧。”把附近逛了个遍,吃的有点撑了的文慧看看表,如是对他说。 “成,我脚有些累了,走不动了,咱回去。”张宣转身就准备往家里走。 “蛋糕店里面那个人是不是认识你?她一直盯着你看,好一会儿了。”文慧突兀地这样说。 张宣顺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头有点诧异,这不是陈松大姐么?这些来沪市好多次了,这是第二次碰到。 同对方微微一笑,解释:“她是我邻居,在沪市工作很多年了,找的老公是浦东那边的。” 文慧再次瞄一眼蛋糕店,跟着他回了家。 回到家,两人先是在客厅沙发上看了会电视,看的是“穆桂英十二寡妇征西”。 九点半,两集电视剧放完了,文慧起身去浴室洗澡。 张宣看着她进去,看着门关,一开始没甚在意,凑到电视跟前,不断换台,直到找着了一个能看下去的电视剧,才回到沙发上。 “啊!” 中间,浴室勐地传来一声响,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有人摔倒在地的声音。 闻言,他电视也不看了,嗖地一下就往淋浴室跑去,扭门把锁,发现门竟然直接开了,里面没上锁。 此时摔倒在地的文慧正双手抻地,试图爬起来,只是还没等起身,浴室门就豁然开了。 四目相视,文慧脸上瞬间生了红晕。 视线在她身上以极快地速度过一遍,老男人走过去蹲下身子问:“没事吧?有没有摔倒哪?” 文慧没做声,怔怔地注视着他眼睛。 张宣拍自己一下额头,伸手拿过浴袍给她遮上,随后双手一用力,一个公主抱把她横抱了起来,往自己主卧走去。 原本文慧已经默认了他的一系列动作,可是看到他抱着自己进了他的卧室,放到他的床上,顿时不自在了,躺床上死死盯着他。 张宣咂摸嘴,拉过薄薄的被子替她盖上,随后又跑去淋浴间把她的换洗衣服拿了进来。 接着他厚脸皮的功夫实在出乎了文慧预料,只见他鞋一脱,整个人就上了床,然后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来。 文慧微微蹙眉,偏过头,眼神像追踪导弹一样对着他。 张宣闭上眼睛,见她还是不依不饶,干脆背过身子。 道:“别得理不饶人,你自己有多吸引我,你心里要有个数,我能这样,已经很正人君子了。” 目光在他背上停留足足两分钟之久,见他一动不动,文慧嘴角泛笑,整个人缩到被子里穿起了衣服。 半分钟后,张宣问:“好了没?” 文慧懒得理会。 一分钟后,张宣说:“我右肩膀疼,不能久侧,你好了吱个声。” 文慧抬头看了看,继续忙活,先穿裤子,后穿衣服。 只是内衣还没穿好,当准备系吊带时,一只大手不知道从哪个角度突然钻了出来,压着她的小手。 附耳道:“别都穿好了,给你男人留点幻想。” 文慧右手用力,发现动不了分毫。 张宣眨巴眼说:“都老夫老妻了,留点余地。” 文慧不死心,右手轴了轴,还是没能抽动。 反而这动作激起了男人的脾性,大手顺着吊带延伸下去,跟她来了个踏踏实实的亲密接触。 虽然一切都发生在被子里,可强装镇定的文慧还是受到了一股异样。 文慧赶紧用手压住他的手,打岔说:“你客厅电视还没关。” 张宣一副我很有钱地样子道:“没关系,浪费不了几个电。” 感受到耳垂传来的温热,文慧脸色发烫,“你去把电视关了。” 张宣充耳不闻。 文慧脑袋移开几分,温婉地说:“大作家不是都应该挺有情趣的吗,这么大的电视声音我进入不了状态。” 张宣不信:“不会是想我趁我去关电视的间隙,跑回隔壁卧室去吧?” 文慧垂着眼帘,默不作声,双手却在被子里跟他较劲,不让他寸进一丝一厘。 张宣无语:“行,我去关了电视。” 然后他又自言自语:“我倒是想看看电视关了后,你还能又什么幺蛾子?” 说罢,他真的起身下床,穿鞋去了客厅。 不过他的动作很快,赶回来时刚好在主卧门口碰到了一身睡衣的文慧。 张宣问:“你去哪?” 文慧不看他:“我渴了,去喝水。” 整个身子把住门口,张宣说:“你躺回去,我去给你倒。” 文慧不听,想从他侧边出去。 张宣不让,伸手拦在她腰腹,神神叨叨:“你知不知道?人和人之间一旦有了暧昧,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而有了肌肤之亲后,就会上瘾,你给我的这种瘾,我戒不掉。” 文慧没法了,问:“你对米见也这样吗?” 张宣直白地说:“不会。” 文慧不动了。 张宣说:“米见是一个界限分明的人,没发生的事,她没考虑好,就坚决不会发生。 而一旦发生了,后面她就会依了我。 她才不会像你这样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开倒车,还动不动就给我上耳光。 跟你讲,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所有的耳光都是拜你所赐,这事要是让我老妈知道了,非得...” 文慧迎向他的视线:“非得什么?” 张宣刹车:“非得再给我几个耳光不可。按她老人家的话说:文慧那闺女那么好,肯定是我欺负你了。” 文慧听得会心一笑。 这笑容如同轻罗小扇的白兰花,把近距离的老男人看痴了。 察觉到他的眼眸里的星星之火,文慧一麻,下意识合上双唇。可还是迟了,下一秒被吻得瓷瓷实实。 那气势,那霸道,啧啧!文慧根本挡不住。 还没等她从波涛汹涌中回过神,文慧双脚一空,发现整个人已然被他拦腰抱了起来,仅仅片刻功夫再次回到了床上。 五分钟后,文慧离开他的嘴唇,深呼吸了一口气。 一刻钟后,文慧右手按压在他胸口,柔声说:“把门关上,我不习惯。” 这次张宣听话了,没再刁难她。 门关,老男人一上床就抱过她往怀里挤。 文慧只是起初抗争了下,后面见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温柔乡里时,想了想,双手自然垂落,闭着眼睛,由着他任性。 ... 张宣动作一滞,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他知道,文慧因为爷爷病情的关系,现在没这个心思。 文慧双手轻轻地反抱住他,歉意地说:“对不起。” 张宣亲吻她一口:“不用说对不起,我理解。” 文慧把头搁在他左肩上,恬静地说:“唱首歌给我听吧。” 张宣问:“你想听哪首?” 文慧说:“再回首。” 张宣问:“姜育恒的。” 文慧嗯一声。 张宣清了下嗓子,开唱: 再回首 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 荆棘密布 ... 文家。 自从接到了龚院长的电话后,文老爷子就一直在客厅看电视,等孙女回来。 可是左等右等,眼看着时间都过了晚上10点了,文慧还没回来。 耐着性子瞅瞅墙上的闹钟,文老爷子继续等。 半个小时后,周容从卧室走过来问:“爸,你在等慧慧?” 文老爷子没隐瞒:“找她有点事。” 周容告诉他:“刚才枚子打电话给我,说今晚不回来了,她和慧慧回了别墅。” 文老爷子沉寂半晌,随即起身,心情复杂地往卧室行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末了,给点月票嘛,话说你们阳了,全身酸痛吗?… 第942章, 次日,天才蒙蒙亮,文慧就坐起身子开始穿衣服。 听到动静,旁侧的张宣迷迷湖湖睁开眼睛问:“这么早就走?” 文慧温婉地说:“我去买点新鲜菜,吃完早餐再走。” 张宣一骨碌爬起来,手脚麻利地跟着穿衣服:“我陪你一起去。” 文慧把外套扣子系好:“菜市场容易遇到熟人。” 张宣好奇:“谁?” 文慧说:“诗清她妈妈,有时候诗清也偶尔跟在身边。” 秒懂她的意思,张宣打个哈欠,不甚在意:“没事,反正胖小孩姐姐昨晚也看到我们在一起散步了。” 文慧看了看他,又说了一句:“也有可能碰到我小姑。” 张宣顿时停了穿衣服的活计,“你小姑的家在这一片?” 文慧平静道:“直线距离不超过300米。” 卧槽!他心头飘过一万匹草泥马,要不要这么巧的? 这边好不容易避开文家,没想到离林远盛又挨着近。 张宣感觉不对劲:“你就不怕被发现?” 文慧静了静,往门口走去,没回答他的问题。 为了不被抓现场,张宣被她吓退了,真的留在屋里,只派了面孔相对比较陌生的刘雨菲跟着去。 “叮铃”进来一条短信,陶歌发过来的。 陶歌:你要的保镖到了。 张宣回:这么快? 陶歌:姐拖了大关系。 张宣:谢谢,回头请你吃饭。 正在吃板栗的陶歌顺手打字:行,姐回请你吃板栗。 张宣:带壳的板栗? 陶歌对着短信愣了几秒,稍后意味深长地问:姐请你吃,你敢吗? 张宣:熟了吗?板栗壳开叉了吗? 陶歌:姐今天板栗带过来,你自己看? 啊哈!张宣打个哈哈,回:保镖人怎么样?可靠不? 陶歌:履历光鲜,姐已经替你把过关了。 接着陶歌又发一条:你要不要亲自见见?要的话,我让她来沪市找你。 张宣:她人在哪? 陶歌:京城。 张宣想了想,打字:不用那么麻烦了,让她直接去敦煌找希捷。 陶歌发短信:姐现在刚好有点空余时间,同她一起过去趟,你有什么要带给希捷的没? 张宣:我不知道希捷缺什么,你到那边看情况帮我照顾下她吧。 陶歌:我又不是你保姆。 张宣:你是我姐。 陶歌问:你什么时候从沪市的温柔乡里出来? 张宣:今天去一趟手机厂就走。 陶歌把手机收起,不再回复,问对面的欣欣:“大清早的来找我,有什么好事?” 欣欣捏个白色调羹在咖啡杯里搅着,“我要结婚了。” 陶歌问:“在新加坡谈的那个富二代?” 欣欣说:“不是,是我舅妈介绍的。” 陶歌问:“干什么的?” 欣欣说:“在铁路系统工作。” 陶歌细细打量她一番:“你是心甘情愿的?” 欣欣点头又摇头:“无所谓心甘情愿,我就是突然想结婚了,刚好舅妈介绍的对象不算差,我就同意了。” 陶歌郁闷了:“这种好事打个电话告诉我就成,没必要这个点跑过来。” 欣欣似乎知道她在郁闷什么,认真说:“你和黄鹂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要面对面亲口告诉你们。” 陶歌撩下头发:“黄鹂什么反应?” 欣欣抿一小口咖啡,忍不住笑道:“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过了几秒,陶歌问:“我还是没懂,你不是蛮喜欢新加坡那富二代的吗?” 欣欣不避讳:“经历了几段感情,我也想明白了,有些人适合恋爱,有些人适合结婚,那富二代玩的花,床上给我了很大的满足感,却也恰恰是这样,我不敢跟他结婚,所以回国后我就跟他彻底做了了断。” 陶歌后靠着椅子,翘起二郎腿:“你这是指桑骂槐?” 欣欣摇摇头,十分真诚地讲:“并不是,这是我突然悟出来的道理,以前亲朋好友跟我提及时,总觉得难听,真是应了那句话: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陶歌右手撩下大耳环:“那画家呢?也彻底忘了?” 欣欣说:“忘得差不多了,现在就算偶尔想起也觉得当时的自己太过于纯粹了。” 陶歌陷入了沉默。 见她不说话,欣欣反问:“你呢?还打算呆他身边?” 陶歌没直接回答,而是问:“如果我们俩换个位置,你会怎么样?” 欣欣愣住了,思考了好久才苦笑说:“唉,我没机会遇到张宣这样的人,不过我能理解你。” 不等陶歌回话,欣欣又说:“我现在还没进入婚姻,所以不知道这婚姻到底有多恐惧?但我观我爸妈的情况,我觉得“有苦难言”四个字会贯穿始终。” 陶歌不解:“你爸妈感情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会这么说?” 目光飘过阳台,欣欣望着窗外悠悠地道:“别说你真的没听过一点风声?” 陶歌身子前倾:“你爸爸真的有外室?” 欣欣用确定地语气道:“有,在济南那边,还替我生了一个妹妹。” 小圈子里的谣言被证实,陶歌没有太过惊讶,但想着欣欣她爸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还是有点小小惊讶。 她问:“你妈妈什么反应?” 欣欣无奈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能有什么反应?” 话到这,欣欣接着说:“所以,你不结婚我也能理解。” 等对方喝完咖啡,安静许久的陶歌看看手表,直接起身:“我要去一趟敦煌,你要不要去散散心?” 欣欣问:“去那干嘛?” 陶歌说:“我堂姐在那,我去看看她。” 欣欣明显不信。 陶歌戴上太阳帽,提起包包:“希捷也在那,也顺道看看她。” 欣欣欣然一笑:“这理由就说得通了,我相信你这样为他着想,你将来会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陶歌在心里琢磨一下这四个字,再问:“你去不去?给个痛快话?” 欣欣起身:“去,我反正是一画画的,正好去莫高窟找找感觉。” 文慧买菜回来了。 张宣开门,接过菜,顺嘴问:“今天有遇到熟人没?” 文慧说:“有。” 张宣问:“你小姑?” 文慧说:“不是我小姑,是小姑的朋友。” 来到厨房,文慧对他说:“接下来我会专心练钢琴曲,会比较忙,你什么时候走?” 张宣咂摸嘴:“快了。” 文慧点点头,熟练地做菜。 吃完饭,张宣把这三楼的钥匙递给她:“袁枚告诉我,9月份会有一台钢琴运到这,钥匙你拿着,到时候你有时间就过来看看。” 文慧沉吟些许,伸手接了。 把她送到五角广场,张宣直接去了银泰科技。 “这是上半年小灵通的财务报表,你过过目。”刚进办公室,茶都还没来得及喝一杯,李梅就紧锣密鼓地给他安排活计了。 细细翻了翻,张宣比较满意,起身说:“走,陪我四处走走。” 路上,张宣问:“你家里人还适应这边么?” 李梅回答:“一开始不适应,磨合期过后就好多了,主要是现在手头宽裕,钱能带来很大便利。” 两人先是去的研发部,接着去了生产车间,望着崭新的流水线,老男人问:“辛苦你了,花了不少精力吧?” 李梅道:“还好,这些机器要是凭我们公司的自身实力很难购买到,这多亏了李文栋在其中斡旋。” 说到这,李梅从包里掏出2部自产的手机给他:“你把这两部手机转交给李文栋,上次我承诺了的。” 张宣接过手机揣入兜里,稍后说:“再给我拿几部。” 李梅笑了笑,好像就在等这话,手一掏,又从包里拿出一打:“早就替你准备好了,呐,这是10部手机。” 听到这敏感的“10”,张宣手指头指指她,“你呀你,你这是把双伶和米见都算进去了。” 沿着生产车间走一圈,张宣询问了员工情况,询问了工厂产量,最后问李梅:“第一批计划上市多少?” 李梅说:“2万台。” 张宣问:“有把握没?” 李梅这次说的比较保守:“我们虽然有小灵通打底,但在手机领域毕竟是新品牌,而且主打高端市场,同等价位有诺基亚和摩托罗拉这样的巨头在,竞争激烈,还得到时候看市场反应情况。” 张宣听得点点头,倒是不怎么担心,先不说质量不比诺基亚最新款差,手机颜值摆在那呢,超前了好些年,总有一些颜狗会忍不住试试水的。 关于新手机上市,李梅团队准备的比较充足,张宣没什么大的建议,只是提了一句:“多花点钱请所谓的权威专家吹吹水,消费者就信这个。” “好。” 李梅应一声,对他说:“新手机发布那天,你得来。” 张宣没拒绝,自己好歹也是一名人,是国内很多青少年的偶像,只要往那一站自带光环,不管对销量拉升有多大,但好处肯定是有的。 而且还有一点,只有他去了,沪市大老板来站台才觉得感受到了重视,这种场面他自然不会缺席。 在银泰科技待了一天,次日早上,张宣就带着10台自产手机回了湘省,接机的是先一步率队到湘省捐赠物资的裘雅。 只是才从黄花机场赶到市内,就被一群闻风而动的记者媒体包围了。说实话,看着这一群突然而至的长枪短炮有点懵,怀疑是机场泄露了风声。 面对堵住自己不让走的记者,张宣被逼无奈,“我只回答几个问题,后面有什么事,我们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到时候你们再问。” 跟在身侧的裘雅点了一位中年男性,后者问:“三月你好,请问这次从沪市回来,是专程来一线布置捐赠救灾工作的吗?” 老夫是不放心老家,不放心老娘和双伶,才特意回来看看家里的,他心里如此腹诽,但嘴上却说:“抗洪救灾,人人有责,我身为湘南的一份子,自然是要为此贡献一份力量才行。” 另个一女记者问:“三月,你捐出了3000多万版税,银泰地产和银泰科技准备捐赠多少数额的物质?会比3000万多吗?” 听到这问题,在场的人都是微微一怔,这女记者是真的这么耿直呢?还是不怀好心?道德绑架? 不等张宣回答,裘雅很有眼力见地接过了这个棘手的问题,“不好意思,我插句嘴,由于张总最近一直在忙着创作,捐赠物资的事情都是我在具体负责。 不过张总曾对我交代,捐赠物资多少得视灾情情况而定,我们当然是希望洪灾很快就过去,还大家一个安定地家园。 但是如果洪灾继续扩大,我们银泰地产和银泰科技绝对不会视而不见,会尽最大力量提供物质,争取为灾区的战士和群众能吃一口饱饭而尽绵薄之力...” 裘雅回答的很艺术,不说具体金额数字,简直就是在打太极拳,反正她不是张总,说话行事没那么多顾忌,身处她这个位置,自然是怎么圆滑怎么来。 裘雅说完,不给女记者反驳的机会,又另外点了一名青年男记者。 花了5分钟左右,回答了几个问题,张宣就在银泰地产的一众人护送下,离开了现场。 冒着大雨来到裘雅的临时仓储中心,他问:“这边情况怎么样?” 裘雅给他倒杯水,“这边的领导对我们很客气,还算舒心。” 接着她又讲:“我建议你赶紧走人,别到长市逗留,要是湘南boss们知道你在市里,说不得就会登门拜访。”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他跟湘南大boss通过电话打过几次交道,为的就是商业综合体中心的建设。 要是这次真被人堵门了,增加物质捐赠的事小,在长市建设商业综合体中心暂时做不到啊,金陵和深城正在同步建设呢,每个项目要100个亿的预算,银泰地产的人力不够不说,账目上也掏不出钱了。 简单吃了一碗米粉,张宣一行人急匆匆地走了,回了老家。 就像阮秀琴同志在电话里所说的,上村是洪灾受害比较严重的地区,好几处地方洪水都漫到了马路边,村里一半农田成了滩涂,以往河边那几套木材土砖结构的房子不见了。 另外,村里四座桥垮了两座,没垮的是前两年新修的石拱桥。至于两座平板桥,在这次洪水中没经得住考验。 “满崽,你赶了一天路,饿了吧?”阮秀琴见到他,忧愁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看着满桌子菜,张宣眼睛发光:“都快饿晕了。” 闻言,知道他今天要回家而特意赶来上村的杜双伶连忙给他盛了一碗饭,笑吟吟地说:“妈今天做了一桌子好菜,都是你爱吃的。” 张宣招呼:“老妈,你也赶紧吃啊,不然双伶等着你呢。” “好。”阮秀琴温温笑。 三人吃饭的时候,一直都是阮秀琴在讲话,果然同预料的一样,洪水爆发后,村委会来了老张家好几次,目的是募捐。 而阮秀琴这次说的,就是一些募捐情况... 张宣一边吃一边细细听着,时不时附和一声,如今他不缺钱,只要老妈心里舒坦,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他看得很开。 在村里待了两天,见村里大小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喜欢找自己后,他终于体会了一把有钱人回家的烦恼,后来为了图个清净,把事往亲妈身上一抛,干脆躲到老杜家去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抱歉,过渡章有点水,断断续续写了7次才写完,这病毒看下人,为什么就我浑身疼得要死要活的? 第943章,渣渣宣在行动 阴雨连绵,挨着下了好多天,外面都是泥泞地,哪都去不了,只能天天缩在家里不出门。 好在老杜家人多,还有杜静伶两个蹦蹦跳跳的小孩子,倒是热闹。张宣要是兴致来了,还会伸手抱抱,甚至脖子一低、让小屁孩骑会马骨朵朵。 看他和小孩玩的高兴,双伶的堂伯母就打趣说:“你这么喜欢小孩,就赶紧和双伶生个吧。” 得,听到这话,张宣心里一咯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双伶前阵子备孕了一個月,硬是没怀上,现在提及,不是往伤口上撒盐么? 不止张宣有反应,就连一旁的杜静伶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妹妹,很显然,她是非常赞成这个看似玩笑般的建议的。 尽管杜静伶老早就从张宣口中得知了两人的结婚计划:要等双伶研究生毕业后再自由两年。 可如今“大敌当前”,形势并不乐观,杜静伶虽然稳着不提,但内心其实替妹妹担忧不已。 在她看来,时间就是一个变量,越往后拖却越容易生变故。 不过这一切杜静伶也只是在心里干焦急,没法去明说,更不能主导张宣的意志。 她明白,现在的张宣已经今非昔比,别说一个小小前镇,就算放眼全省、全国,他一旦决定了的事,真正能改变他想法的人几乎没有。 如果就算有,那也是凤毛麟角,阮秀琴算一个,双伶算半个,还有那京城读书的米见同样算半个。 想到米见,想起这个如同画里走出的人,杜静伶心气都打了折扣,忍不住为妹妹捏把汗。 杜静伶如此,正在门外择菜的艾青何尝不是心思翻涌呢? 只是她知道,随着双方地位逆转,她最多在秀琴那里敲敲边鼓,跟张宣是万万不能多提的,这是她的智慧和生存哲学,也是现阶段她对小女儿主要采取安抚策略的缘由。 杜克栋倒是没想这么多,他从一开始就尊重女儿的选择,相信儿孙自有儿孙福,做父母的只要在女儿有需求时力所能及地帮帮忙就可以,平日里还是让小辈自己过日子的好,主张不过分干涉。 担心双伶多想,晚上睡觉时张宣搂着她说:“要不我们再试试?说不得这次能怀上。” 杜双伶片他一眼,轻声道:“不要。” 张宣狐疑地望着她。 杜双伶不做解释,被子一拉就好笑地问:“今晚还要吗?不要你老婆就睡了。” 张宣:“......” 这个晚上,两人纠缠了很久,虽然张宣坚持没采取安全措施,但第二天杜双伶就悄悄去镇上买了事后药吃,后来得知这一消息的老男人原地恍惚了好久... 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是,双伶的这举动肯定是跟米见有关,证明双伶变了,针对米见双伶没有了前生那样步步紧逼,这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而忧,双伶今生的变化,何尝不是一种妥协、一种无奈之举呢?都是自己造的孽,有一说一,抛开大局讲,他很是心疼。 在老杜家待了三天,第四天中午一大家子人正在桌上吃饭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声惊呼,声音很大,半个村落都能听见。 杜克栋率先反应过来,吃到一半的碗筷往桌上一摆,就大踏步出了门。 张宣和双伶等人面面相觑小会,随即跟了出去。 原来是一处河坝决堤了,离着河坝比较近的十多户人家纷纷撤离,场面极其混乱,有人赶忙牵着自家的猪羊往高处避难,有人用麻袋扛着谷子,有人抬衣柜转移。 家庭稍微富裕点的,率先抢救的是电视机和影碟机... 眼看杜克栋同乡亲邻居一样赶去帮忙了,张宣和杜双伶等人也没闲住,纷纷伸出了援手。 不过大水无情,就算人多,还是有很多东西被水冲走了,比如房子,比如锅碗瓢盆,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阵阵妇女的撕心裂肺哭声。 来到一处高地,有人帮着砍树搭棚子,有人临时建起了土灶,有人回家拿米,有人回家拿油拿肉,还有人回家拿钱....一直忙到深夜才停歇。 见到河对门肖少婉家化为虚有,杜双伶心有余悸,挽着他的手臂慢声道:“还好我们家在马路边,这洪水好可怕。” 白天看到肖少婉手忙脚乱的身影,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大自然面前,人力太渺小了,他连着安慰:“不用担心,肖少婉她们不是在镇上还有新房子么,今后只是换个地方而已。” 其实他说是这么说,但在记忆中,后来肖家还是在村里建了房子,只是位置变了,从河对门搬了过来,成了老杜家的邻居。 又连着呆了两天,这天晚上当他来到书房准备继续写作“暮光之城”第二部时,米见来了短信。 米见:白天听双伶讲,你们老家遭灾了,严重吗? 张宣回:还好,这么大的洪水财物损失在所难免,但目前没有人伤亡。 米见:那就好。 聊了一阵,张宣主动问:叔叔阿姨在京城没? 米见:还没,爸爸手头的活没忙完,在赶工,妈妈在照顾他起居,大概要到8月中旬才能过来。 张宣想了想,问:那你一个人在京城? 米见:也不是,表妹白天上班,晚上会来陪我,我有时间了也去她的糕点店帮着做做事。对了,她今年端午节开了一家糕点店,由于她们两口子的钱不够,拉着我入了百分之三十的股,目前生意还不错。 张宣好奇问:你哪来的钱? 米见:我大学跟着希捷做翻译时存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大头是妈妈给的。 张宣没问她身上还有没有钱,发短信:过两天我过来。 米见过了几秒问:你那边忙完了? 张宣:忙完了,本来早就该过来了,只是老家遭了洪水,就回了老家一趟。 米见:我能理解,阿姨现在心情怎么样?有没有受影响。 张宣:她老人家是个心软的人,这辈子吃苦吃多了,见不得别个也这样,心情还是受了很大影响。不过我给了她一笔钱,倒是能为邻里提供一些实际性的帮助。 两人一直聊,聊到晚上十点过才收手,前后发了一百多条短信,收件箱都快装不下了。 洗漱完毕后,米见又拿着手机从到头尾温习了一遍短信,想到他后天要过来,她心里忽然有些紧张。 米见在紧张,张宣则老神神在在地端坐在位置上,暗暗盘算着此去京城自己务必要做的事。 歇一晚,第二天张宣就带着杜双伶回了上村。 后院厨房,趁杜双伶不在的功夫,阮秀琴悄悄问儿子:“满崽,你明天早上走?” 张宣点头:“去京城。” 知道儿子此去京城想干什么?阮秀琴侧身看着前院正跟大女儿有说有笑的准儿媳妇,心乱如麻,许久才艰难地收回视线,问:“双伶知道了?” 张宣沉默片刻,坦诚道:“说了,我跟她说了去京城,她就没再多问。” 阮秀琴盯着眼睛瞅了会这个混不吝儿子,最后只得叹口气,什么也没说了。 晚餐过后,阮秀琴拉着双伶的手说:“双伶,跟妈出去走走。” “好。”杜双伶眉眼弯弯,答应地很是爽利,反正这样散步也不是第一次了,前面两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秀琴,你就吃过饭了啊?”田娥老师正在大门口洗小白菜,小白菜根部都是泥土,洗的费劲,瞧见两人出门就直接招呼。 “诶,吃了,你们今天的晚饭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阮秀琴问。 “今天二女儿打电话回来,接电话去了,接了一个小多小时,就晚了点。” 田娥老师应声,然后搬出两个矮凳子放一边:“来,你和双伶先坐会,等我吃了饭陪你们打牌。” 阮秀琴没落座,而是说:“今晚吃的有点多,我跟双伶先四处走走,消消食,等会来。” 田娥老师视线落在杜双伶身上,一脸羡慕:“你儿媳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前段日子我大姐不是从益阳来家里住了几天嘛,看到你家双伶顿时眼睛放光,一个劲追着我问是不是结婚了?她那样子是想要谋双伶回家做儿媳呢。” 阮秀琴假装不悦:“让你家大姐死了心吧啊,想都别想,这是我们老张家的人。” 知道未来婆婆和田娥老师关系要好,杜双伶只是在旁边笑意盈盈地听着两人闹嘴,不搭话。 离开十字路口,往上走了一段,阮秀琴忽然说:“双伶,明天满崽就走了,你要是没事就来上村陪陪妈,妈上半年跟你们住了那么久,突然变回一个人有些不习惯。” 闻言,心思剔透的杜双伶立马懂了未来婆婆带自己出来散步地目的,这是在安抚自己的同时也是给自己撑腰,仿佛如一颗定心丸。 他在去沪市之前向自己承诺过,现在未来婆婆再次类似承诺,杜双伶心角落里隐藏地委屈顿时去掉大半,当即笑语晏晏地挽着阮秀琴胳膊:“好,只要妈您不嫌弃,我就待在上面不走了。” 阮秀琴心里听得高兴,笑开怀地拍拍她手背:“咱们是一家人,可不兴说这话。” 晚上,张宣在书房写作,阮秀琴带着双伶直到9点过才回来。 洗漱一番,躺到床上他就问双伶:“今天你陪老妈打牌赢了没?” 杜双伶轻笑着摇头:“妈今天的手气不好,一直输。” 张宣撇撇嘴:“一直输还打到这么晚?” 杜双伶学着阮秀琴的口气说:“今天不赢一把,我就不走了,只有赢一把才能结束这霉运。” 张宣测过身子:“那最后赢了没?” 杜双伶把头贴在他胸口,眉眼弯弯不说话了,显然是没赢。 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趁着双伶还没起床的间隙,张宣偷偷问正在一楼院子里喂鸡的阮秀琴:“咱家的户口本您锁起来了?我昨晚没找到。” 阮秀琴说:“家里老鼠多,我就锁箱子里了,怕被老鼠喳了。” 张宣伸手索要:“您老把它给我。” 阮秀琴心下了然:“你要带去京城?” 张宣很直白:“是。” 阮秀琴定定地望了好会儿子,最后起身去了卧室,经过儿子主卧时,还特意谨慎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两分钟后,阮秀琴小心翼翼地从楼上下来了,没有第一时间把户口本给他,而是说:“妈向你要一个承诺。” 张宣知道亲妈要什么承诺,郑重地说:“您老放心,我丢了谁也不会丢双伶和米见。” 阮秀琴脸一拉:“妈养你到这么大,还不如你两个媳妇?” 张宣嘴角抽抽。 阮秀琴把户口本塞给他,“记住你今天的话,你要是把双伶弄丢了,以后就别回来了。” 张宣把户口本揣入随行包里,随后双手推着亲妈肩膀往后院走:“都说知子莫若母,这么多年了,您还不知道您宝贝儿子是什么样人么?” 阮秀琴低声叹口气:“你不提这个还好,你提这个,妈就觉得愧对张家列祖列宗。” 得咧,老男人目的达成了,可不敢跟她老人家扯皮了,赶紧做饭。 早饭后,张宣走了,留下6部国产手机走了。 杜双伶望着消失在十字路口的奔驰车,心中的力气这瞬间仿佛被抽掉了大半。 见状,阮秀琴心疼地对她说:“今天隔壁镇赶集,等会我们走小路去赶集。” 杜双伶适时回过魂,嫣笑着说:“好。” .... 车子经过邵市到达长市时,张宣没直接去白云机场,而是带一些礼品先去了一趟米家。 既然知道刘怡和米沛还在长市,总得去一趟,不然事后被刘怡一家子得知其“三过家门而不入”,那也是极其不好的,说不得就有些想法了。 果不其然,面对张宣的突然登门,米沛也好,刘怡也好,显得很是高兴。 老男人有一种感觉,自从去年美国之行后,刘怡对自己的态度有了根本性变化。 接过行李,刘怡问:“你还没吃中饭的吧,阿姨马上就给你做。” 张宣也没客套:“才到长市就过来了,确实有些饿了。” 说着,他的肚子还咕噜几声,似乎在回应他没撒谎。 雕刻到了关键时刻,米沛并没因为他的到来还停手,张宣在旁边观望了一会后。 问:“叔,你这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完工?” 米沛说:“快的话半个月,慢的话要20来天去了。” 张宣多问了一句:“客户是哪里的?” 米沛说:“香江。” 张宣点点头,这物件造价不低,内地一般人是玩不转的,只有沿海和香江这些地方的有钱人才有闲钱和心思玩。 刘怡手脚麻利,很快就做好了4菜一汤。 “怕你饿,就做得比较赶,菜简单了些。”刘怡招呼他上桌。 “谢谢阿姨,这些菜已经够了,我们三个都吃不完。”他确实饿了,直接上碗筷,上菜。 三人边吃边聊,吃到中间,张宣话题一转,说起了此次过来地目的,“阿姨,米见有没有跟你们说户口本的事情?她让过来拿下户口本,她在京城有用。” 刘怡和米沛对视一眼,相互用眼神儿询问:女儿有跟你说这事吗? 两口子的小动作他看在眼里,不过他很淡定,不怕拿不到户口本,因为这次用的是阳谋。 ps:求订阅!求月票! (昨天出院,忙得忘了请假,让大家久等了) 第944章,猜测 听到这虎狼之词,张宣人都麻了。 心道运气真就这般不好?去一趟爱晚亭就被发现了? 就在他思虑之际,电话被挂断了。 杜钰把电话交给希捷:“我刚才的说辞没出问题吧?” 希捷抿笑抿笑:“没问题。” 杜钰还是惊疑不定:“张宣难道真的发现手机在你手里了?” 希捷说:“我也只是怀疑,不敢确定。” 杜钰偷瞄一眼不远处的魏薇:“米见真的是张宣女朋友?” 希捷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她:“你们同班同学三年,你就真的没发现任何异常?” 杜钰摇头。 希捷右手拄着下巴说:“那算了,我也懒得跟伱讲了,恋爱这么高深的问题想来你也消化不了。” 杜钰回嘴:“我是消化不了,但你也不一样没上桌?” 希捷把手机放手心:“一分钟之内,会进来一条短信。” 杜钰问:“要是没进来呢?” 希捷说:“你不要质疑一名花丛老手的专业性。”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一下,进来一条短信:过完年我来邵市。 希捷把手机收好,欢快地说:“看吧,只要饵足够好鱼就会上钩。” 杜钰不满了:“你这是在指桑骂槐呢?” 握着手机,张宣给赵蕾发条短信:今天爱晚亭是否看到希捷和赵蕾两姐妹? 曲晓回:有无。 那话我信了,因为今天上雪,这边压根有人。 要是然米见也是会允许自己在公开场合搂抱你。 雅礼:去一趟魏薇中学,看看两人是是是在杜钰这外做客? 发完,雅礼又紧着发一条:别被发现了。 曲晓:收到。 雅礼把玩着手机,想来想去也只无一个可能,就是刚才米见和杜钰打电话的时候两姐妹在旁边。 以希捷的腹白属性,估计刚才赵蕾那通电话就是你自导自演的。 这那样推算一上,手机应该还在希捷手外才对。 嗯哼,看来以前是能打电话给希捷了,免得打草惊蛇。 当雅礼在阳台下想得入神时,米见走了过来问:“遇到事情了?” 曲晓回过神:“有无。” 米见微笑说:“忙完了就过去坐吧,陪你爸妈聊会天,是然我们以为有招待好他。” 看自己干的好事,雅礼重拍上额头,嗯一声跟着米见回了客厅。 那个晚下,七人磕着瓜子聊到很晚才各自回房睡觉。 米见走退我的房间,跟我说:“想着他也是是里人,被单被褥就有去刻意买了,是过那些都很干净,他忧虑睡。” 听到那句“是是里人”,雅礼心花怒放地躺床下,拍拍旁边:“陪你躺会儿。” 米见安安静静盯着我,直到盯得我发毛了,才微笑说:“是早了,他早点休息吧,明天你们去一趟曲晓中学。” “同床”的美梦破灭了,老女人心外无些大失望,后生两人经常在草地下躺着晒太阳,今生还有无过。….米见走了,等到门关时,雅礼也是放松心情准备入睡。 “叮”,一声响。 就在我迷迷糊糊之际手机退来一条短信。 雅礼挣扎着拿起手机,一看,是张宣的短信。 点开:希捷和赵蕾在杜钰这外做客,早下来的,今晚歇在这外。 果然如此,那两姐妹还想诈唬自己,手指头无节奏地点点手机,老女人心想:希捷同志,他既然想玩,这你就陪他玩,上次他保准还下你的床。 给张宣回短信:辛苦了,他早点休息。 放上手机,我快快睡着了。 第七天,为了给刘怡和米沛留个好印象,雅礼特意起了个小早。 “早。”有想到刚出门就遇到了米见。 “早。” 沙发下老书的米见起身说:“昨晚虽然上小雪,但你今早出门看了看,路下的积雪已经被铲除了,无公交车通行,等会你们去魏薇中学。” “成,听他的。” 吃过早餐,雅礼和米见去百货买了一些礼品,随前打车去了曲晓中学。 现在虽然是寒假,但外面的学生可还是多,目测应该是低八学生在补课。 杜钰还是老样子,硕果累累很是迷人,人比在邵市打扮得更就好了些。 兴低采烈地把两人把迎退去,杜钰倒茶说:“人来了老师就很低兴了,是要次次都带东西。” 米见笑说:“也是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主要还是来看看他。” 聊了一阵,杜钰问雅礼:“他的厨艺还有落上吧?” 雅礼叹口气:“来之后你脑子外想了很少种他欢迎你的方式,可就是有想到他还让你上厨,要知道你去米见家做客,人家父母都是让你退厨房的。” 曲晓根是把我的话当回事:“他自己心外含糊,他去米见家是安的什么心? 老师那外可是惯着他他要是是上厨,咱们八个中午去里面吃蛋炒饭。” 瞧那话说的,曲晓直接起身去了厨房。 杜钰跟退来说:“那是腊猪脚,那是东汉菜,还做个碎骨肉萝卜丁,还无一只鸡,中午咱们吃七个菜就行。” 瞅一眼门口,雅礼大声说:“老班同志,把住嘴,米见面皮子薄。” 曲晓讥笑一声:“他那样脚踏两条船,也是怕哪天东窗事发?” 雅礼快悠悠地说:“无些事情心知肚明,是捅破就好。” 曲晓惊奇:“怎么个说法?” 曲晓瞄你后面一眼:“就像你们打羽毛球时,你厌恶看他的羽毛球,他也假装是知道,愿意让你看,但以后是说破就相安有事,是是么?” 随着那话一落,厨房空气瞬间凝固,气温都骤降了好几度。 乌黑的贝齿咬着上嘴唇,杜钰眼外都是安全的信号,气得:“曲晓他个大混蛋,他那嘴皮子是越来越厉害了。” 雅礼拿刀剁腊猪脚:“看,说到他心坎下了,他气缓败坏了吧?” 杜钰抄手:“他狗胆那么小,要是要老师辞职去羊城给他打工,给他当秘书?” 无事秘书干,有事干秘书,雅礼摇摇头:“这算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别害你。” 杜钰哼哼一声,张嘴道:“你看他” 那时听到里面无脚步声过来,正要发功的杜钰脸色一变,笑容满面地道:“米见越来越好看了,他俩无夫妻相。” 曲晓一脸诚挚地说:“谢谢。” 心外暗爽,几年上来的嘴皮仗终于赢了一回。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八月小姐乔迁之喜赶去另一个城市喝了喜酒,今天就那么少了,另里一章前面补下。) (本章完). 三月麻竹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945章,见面 第二天清晨,张宣吃过匆匆手机就走了,奔向了黄花机场,奔向京城。 目送车子离去,回到屋内的刘怡拿起张宣留下来的两款手机左看看右看看,稍后说:“这是他公司即将要上市的那款手机?” 米沛接过一部黑色的辨认一番,“就是那款。” 刘怡一向比较钟情红色,对新手机一眼就喜欢上了,“女人都爱美,这设计倒是抓住了我们女人的心。” 米沛提醒:“也贵,要12000。” 刘怡知道丈夫的意思:“要不你帮我退回去?” 米沛被呛得顿时呐呐无言,关系到这个程度了,这手机还怎么退? 说太贵了,用不起?张宣都那身价了,而且还是他自己公司的手机,你跟他说价钱?你让张宣怎么想? 刘怡上下滑盖试了试手感,说:“你呀,就别矫情了,拿着用吧。你用他送的手机,兴许张宣看到了会更加高兴。” ... 另一边,张宣一上飞机就睡着了。 要不是中间有个人试图靠近他、惊醒了他,能一觉睡到京城。 “哟,你终于醒了,我隔老远就看到你了,想过来打个招呼,你俩保镖没让,我在旁边气得直瞪眼。”发小杨志坚一身军装。 张宣抬头愣了片刻,很是诧异,起身结结实实跟他来了一个拥抱,“你不是在部队吗?怎么出现在这?” 杨志坚指指下面这座城市:“我一个月前就来了长市,抗洪救灾,你懂的吧。” 张宣问:“你没回家?” 杨志坚回答:“没回,上下有人看着,我老早就把要回家的心思给灭了。” 张宣问:“洪水都还没过去,那你这是?” 说起这事,杨志坚一脸得意地叹口气:“我不像你,没什么文化,经常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这不,一不小心就把一领导女儿的肚子弄大了,昨天媳妇进了产科,就强行给了我两天假。” 旁边的赵蕾听不下去了,直接偏过了头。 张宣笑了:“你小时候就爱和女孩子玩,没想到大了这爱好还是没变。” 杨志坚听到这话顿时不干了:“你别把锅都甩我头上哇,小时候女人缘不是你最好?我都是跟你屁股后面摸摸小女孩的手。” 张宣扫一眼周边,小声道:“你穿着这身衣服,注意下形象行不行?” 杨志坚笑嘻嘻地把军装脱了,换一件短袖穿上:“你这是去京城干什么?” 张宣说:“去那边的商城看看。” 杨志坚对他的事迹关注得比较多,自然知道他在经常地一些产业,于是换个话题:“你如今经常往沪市跑,有联系到李诗清没?” 张宣眼睛睁大几分:“你还记得她?你这是想干什么?” 杨志坚摸摸鼻子,“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这大姐头怎么样也看不上我,我只是听人说她这两年好像有回来,就问问。” 张宣点头:“如今她在复旦,她上次经过你家,还特意问起你。” 杨志坚听得高兴:“你怎么跟她说我的?” 张宣说:“我说你成家了。” 杨志坚气结:“下次换个说法,就说我已经离婚了。” 张宣问:“怎么,你还真对她有想法?” 杨志坚勐摇头:“怎么可能,我虽然内心一向猥琐,但一向专情,我爱的那个人已经结婚生子了。” 张宣无语:“你是说初中同学陈凤?” 杨志坚手指比划:“对,就是她,前几年我回家探亲时去特意找过她,没想到她在外面打工已经找了,害我白写了那么多情书。” 两人一路瞎聊,很快就到了京城。 杨志坚伸手要电话号码:“把你号码给我,下次我放假了去看看你。” 张宣把号码给他,顺带还封了一个红包:“小孩红包你先拿着,下次多有多份还我。” 杨志坚麻麻利利接过红包:“杜双伶不是还在读书吗?你知道我的,记性不行,再过几年我也许就忘了。” “放心吧,用不了几年。” 看到这个扯犊子的发小离去,张宣内心感慨连连,小学初中一起玩了十多年,几乎影形不离,没想到后面两人基本不再联系了。 倒是今生又给续上了。 就在他在原地感慨地时候,眼角余光忽地瞟到了一人,一身素白的衣服,胜似画中人。 张宣勐然转身,大踏步走过去问:“你怎么来机场了?不说好你在家里等我吗?” 米见静静地看着他,没接话。 相视一会,张宣自顾自地环视一圈,随后心虚地问:“怎么了?” 米见说:“同我们约定的时间,你足足迟了一个月。” 张宣无话可说,只得强行挽尊:“不是想着在你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嘛,就把事情处理好再过来。” 米见盯着他眼睛:“都处理好了?” 张宣摇头:“8月1号新手机上市,有个发布会,我到时候得过去一趟。” 米见算算时间,还有十来天,随即眼神往下看,关心道:“你比以前瘦了,最近有称体重吗?” “瘦了?” 张宣有些惊疑,再次低头环顾自身一圈,“我没感觉啊,真的瘦了?” 见周围的人纷纷往这边侧目,米见眼带笑意地说:“先跟我回家吧,不然明天就该上新闻见报了。” 张宣得瑟:“上新闻就上新闻,咱两郎才女貌,羡慕死他们。” 米见古怪地瞅他一眼:“你就这么不顾忌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了?” 瞧这话说的,老男人瞬间哑火,脸皮抽抽地说:“我这次已经做好下油锅的准备了。” 拉开车门坐进去,米见问他:“你这次打算待多久?” 张宣道:“不知道,没规划,我是打算待到你赶我走的那天的。” 米见笑说:“你要是表现好,我可能就不赶你走了。” 张宣:“......” 老夫不就是没跟她商量拿了户口本嘛,瞧这一见面就一个个暗招使地,差点被凌迟了。 车子一路往前开,见他在装傻看外面的街景,米见漫不经心问: “报纸上都在讲羊城和沪市这些年变化很大,你看京城和那两座城市比,有没有落后?” 羊城?沪市?京城? 老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的原因,怎么听得这么不对劲呢? 这个时候他哪敢比? 当即用湖涂战法表示:“这个怎么说呢?我觉得吧...嗯...我去过纽约,去过伦敦,去过巴黎,也去过香江和新加坡,见得太多了,已经... 这样吧,反正我月末要去一趟沪市,你到时候跟我一起过去,你自己亲身体会一下两座城市的不同,这样更有说服力。” 没想到米见答应地非常爽利:“好。” 听到这话,张宣就像那霜打的茄子,真想一巴掌呼死自己,直接焉了。 我就客气客气,你咋就不跟我客气客气回来呢? 米见几乎摸透了他的心思,抿笑问:“把户口本给我看看。” 张宣眨巴眼,掏出她的户口本给她。 米见说:“你的。” 张宣掏出自己的。 米见接过他的户口本翻页,好半晌开口:“我是不是让阿姨挺为难?” 张宣伸手捉住她的手:“不要这么想,有些话我既然当着你的面敢说,那当着我老妈和双伶的面自然也敢说。” 视线在户口本上停留良久,米见越过这个话题:“你二姐我还没看到过,如今有联系了吗?” 张宣摇摇头:“没,其实你不用担心她,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混不下去了,我也不会怀疑她混不下去。 她现在之所以不回来,无非是兜里的钱还不能足够撑起她的面子和里子,那是一个很要强的人。” 米见望了望他,把户口本合上,感叹一句:“你应该平凡一点。” 张宣秒懂她的话中话,“平不平凡都不打紧,你要相信:我还是那个我。” 米见轻轻嗯了一声。 车子路过一个十字路口,问他:“你饿不饿?” 张宣摸摸肚子:“早餐吃的有些早,有些饿了。” 米见说:“表妹和诗雨在家里做饭,回去就有的吃,你在坚持下。” 张宣问:“陆诗雨也在?” “在。”米见把陆诗雨留下来的原因说了说。 听闻,张宣顺过随行包,从里面拿出最后一台手机:“这是我公司的新手机,你觉得怎么样?” 米见接过体验了两分钟,临了微笑说:“挺好,她应该会喜欢。” 张宣不愿意了:“这是我给你的。” 米见打趣:“这么小气?” 张宣辩解:“这不是小气,这是我给你的心意,天下间独此一份,是万万不能送人的。” 米见把手机放进自己包里:“这话你要是早个几年跟我说,我肯定很好骗。” 张宣:“......” 见他沉默,米见莞尔一笑,偏头看着他:“我其实现在也很好骗。” 眼瞅着气质如兰的佳人近在眼前,老男人春心大动,“以前不敢骗你,现在更不敢骗你。” 进到南锣鼓巷胡同口时,张宣看着大门紧闭的李文栋房子,问:“大白天的关门,他们不在家?” 米见说:“温玉娘家有喜事,他们一家四口回川蜀去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排名好低,求月票哟… (还有…) 第946章,摊牌 回到四合院,刘欣和刘诗雨张罗着已经把菜做好了。 六菜一汤,看起来挺丰盛。 “姐夫,你来了。”刘欣突然脱口而出。 这声称呼一出,堂屋顿时静了几秒。 张宣笑着应声:“诶,辛苦你了。” 接着他又调皮地说一句:“这次来得匆忙,没准备红包,下次补给你。” 习俗嘛,改口一般都有改口红包滴。 同陆诗雨礼貌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两人虽然过去说话不多,但彼此的名字一点都不陌生,相处起来倒也不拘谨。 “你先去洗澡吧,洗完我们吃饭。”米见带他到卧室,指了指里面的浴室后,就去找换洗衣服去了。 望着她有条不紊地从衣柜里找出里衣里裤,老男人的心里有些触动,好像梦回前生一样,这场景在上辈子出现了无数次。 见他突然走过来,见他突然从后面伸手抱住自己,米见侧头微笑:“怎么了?” 张宣摇头,没做声。 米见提醒:“门没锁,外面有人。” 张宣嗯一声,“我知道,我只是想抱抱你。” 听闻这话,米见没再理会他,转头继续找起了衣服。 张宣看着满柜子的新衣服,“都是你买的?” 米见半真半假说:“我每次外出买衣服,也会给你买一件,可是给足了你面子。” 张宣得意地嗅了嗅她头发。 “好了,你进去吧,别让她们久等了。”一阵功夫,米见就找齐了所有衣服,包括袜子。 “成,我洗澡很快的。”张宣抱着衣服进了淋浴间。 见此情景,米见也没在卧室久呆,从包里掏出手机走出去对陆诗雨说:“这次他带了一个样机过来,诗雨你看看,合适不合适?” 陆诗雨欣喜地接过手机,坐在凳子上摆弄了起来:“这是他送给你的?” 米见坦诚说是:“你觉得怎么样?” 陆诗雨很满意:“挺好,比我想象的还好。” 米见说:“喜欢的话,这部手机你就拿去用吧。” 陆诗雨很诧异:“他送给你的,你也舍得转让?” 米见轻晃了下手里的诺基亚,浅笑道:“这也是他送给我的,第一部对我来说更有意义。” 陆诗雨可不傻,也不贪:“嘻嘻,手机虽好,但我也不能夺你所爱,等他的新手机上市了,你让他给我打个折。” “好。”米见知道这闺蜜的性子,看起来总是嬉笑颜开,其实是个很知进退的人,既然这么说了,那这部手机就肯定不会要了。 吃完饭,四人结伴去了糕点房,张宣对刘欣的门店有些好奇,所以特意提出要去看看,同时也算是消食散步了。 店里还有一个营业员,生意很好,一个人此时有些手忙脚乱。见状,刘欣和陆诗雨赶忙过去帮忙。 张宣跟在米见后头四处看了看,他观察到,短短15分钟左右,这糕点店竟然成交了9单。 他问:“平时的生意都有这么好吗?” 前头的米见解释:“现在是晚餐时间,所以买糕点的人相对多一点,而且店里的部分糕点到这个时候会打折销售,这吸引了一批特定人群,他们每天都这个时候来。” 原来如此,张宣又问:“一个月你能分到多少钱?” 米见莞尔一笑,没直接告诉他:“够我开销和买我们俩的衣服了。” 张宣望着忙忙碌碌的刘欣,问:“有没有想过开连锁店的事情?” “分店?”米见问。 张宣点头:“对,意思差不多。” 米见摇头:“这间店铺已经够大,我和表妹的想法是更倾向于打造一个吸引回头客的金字招牌,开分店会影响我们的精力。” 张宣本来想劝慰几句,不过想起后世全聚德烤鸭和天津狗不理包子,都是盲目扩张惹的祸,导致口碑一败涂地,于是熄了这个心思:“挺好的想法,我希望你们始终保持初心。” 进到烘焙房,米见问他:“想不想吃蛋糕?” 张宣意会:“你亲自给我做?” 米见脸带澹澹笑意:“我了解你,我不亲手做,你也不会吃。” 确实,他对蛋糕类东西天然无感,或者说他对甜品类食物天然不喜欢,不过凡事无绝对,分人。 看到她洗手、戴手套准备开工,他走过去凑热闹:“我来帮你。” 米见抬起眼皮瞅一眼他,说好。 可能是凋刻的原因,张宣感觉米见的手法很轻盈,做起蛋糕来像是在跳一种掌中舞,艺术到了极致,很美。 见他痴痴地盯着自己,米见一开始没什么反应,后来见他还不收敛,突地用沾满奶油的手指往他脸上一抹,似笑非笑地问:“很好看吗?” 张宣下意识伸舌头舔了舔嘴角,“你可是米见,当然好看。” 米见手上不停,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一件事?” 张宣问:“什么事?” 米见说:“你三年前跟我说过的事,那时候我问你:你这辈子最想做的是什么?” 往事历历在目,张宣脑壳清晰:“记得。” 米见抬头。 张宣回忆说:“那时候我的答桉是:得到你,娶你,让你给我生孩子,跟你一起终老。” 米见再次问:“这件事你现在还做得到吗?” 不等他回话,米见埋首给蛋糕做形状:“时过境迁,你不用急着回答,想好了再告诉我。” 张宣没有犹豫:“做得到,这个答桉永远不会变。” 米见第一时间没做声,过了好久才问:“这次你之所以迟来京城一个月,是因为文慧的缘故?” 面对她,张宣选择坦诚:“有一部分原因,不过也不全是。” 米见顿了顿:“你可以撒谎的。” 张宣道:“对你和双伶,我从不撒谎。” 米见说:“你过去告诉我:我和双伶是你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曾经信了。” 张宣认真开口:“现在同样值得信任。” 米见切一块蛋糕喂到嘴边:“双伶这次备孕了多久?” 听到这话,张宣心下了然,自己的猜测思路是对的,端午前双伶的异常举动果然同米见有关,一口咬住蛋糕吞进嘴里:“一个月。” 米见叹口气:“没成?” 张宣嗯一声。 米见问:“为什么?” 张宣分析:“可能是避孕太久了。” 米见陷入了沉默,好半晌好半晌才认真地说:“你信吗?其实我希望双伶怀上你的孩子。” 前世今生的相处,张宣明白眼前人是什么样的脾性,“我信。” 米见低头问:“双伶备孕的事情,你是否有想过原因?” 张宣缓沉开口,“有。” 20来分钟后,蛋糕彻底完工,米见拉着他问:“你看看,我做的怎么样?” 张宣由衷地赞美:“好看!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你又学了一门手艺。” 米见放下刀,“这个蛋糕我们带回去吃。” “听你的。”张宣拿过盒子开始学着包装。 这时候店里的生意还是很好,不过米见并没打算逗留太久,对刘欣和陆诗雨说: “我带着他先走一步,你们在店里注意安全。” 陆诗雨视线在两人身上划过,笑着说ok。 刘欣用袋子捡了一些干的糕点放里面,塞米见手里:“不用担心我们,这个点他已经下班了,很快就会过来。” 米见显然清楚此事,所以很放心地走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47章,米见大魔王(大章求订阅!) 回到南锣鼓巷,一进门,米见就带着他往杂货间走。 张宣没懂:“这是.?” 米见微微一笑,打开杂货间的门,然后指着磅秤说:“你站上去,我给你过过称。” 张宣要晕了:“都过去一下午了,体重的事你还记得呢?” 站上去,她开始上码下码,最后体重显示为:61kg 米见说:“小半年,伱瘦了5斤。” 张宣同样感觉很惊讶:“怎么就瘦了这么多?我竟然一点没感觉到。” 其实不止是他自己没感觉,就连亲妈阮秀琴也没发现,因为上半年天天见面,一些细微变化很难察觉到。 晚上,以打着他瘦了的名号,米见给他切了一大块蛋糕,老男人也不拒绝,乐呵呵地接受了。 不仅如此,从第二天开始,米见一改以往喜静的形象,带着他满京城跑,吃遍全京城,说他平日里写作太费神了,趁这个给他好好补补,同时也放松放松,见见不同的人和事,说不定还能找到新的创作源泉。 自己女人这样安排,吃货张巴不得如此,带着一个张嘴和一个肚子跟在后头,真真是过足了瘾。 什么全聚德啊,什么柳泉居饭庄啊,什么烤肉宛、烤肉季、砂锅居饭庄啊,什么东来顺、一条龙啊,什么玉华台和伪善饭庄啊 满京城跑的过程中,张宣甚至有点怀疑,米见是不是对这八大楼、八大居和四大顺馋很久了? 所以这次打着自己的旗号,好好地吃了一遍? 就这样一连吃了一个礼拜,米见再次拉着他进了杂货间,一过称,她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怎么还是61kg?怎么体重没变化?你吃的东西去哪了?” 三连问过后,她定定地盯着张宣肚皮。 张宣默默干瘪瘪的肚子,龇个牙花乐了:“这星期我虽然吃了不少,但我们也去不少名胜古迹啊,尤其是爬长城和香山,真的是个体力活,如此一天天脚不沾地的,能不消化了么?” 米见小幅度偏头望着他面庞,想了会,最后点点头:“那接下来我们就在家改善伙食吧,你做菜,我给你打下手。” 张宣伸手在他面前扬扬,“你是不是有点魔怔了,非得把我养胖啊?不是有一句话怎么说的,一胖毁所有,你想把我变丑?” 米见莞尔一笑,告诉他缘由:“双伶说你工作很辛苦,希望你稍微胖一点。” 张宣错愕,原来双伶察觉出自己的体重下降了啊,还以为没发现呢。 过了会,他问:“双伶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米见把杂货间的门关上:“你来京城之前。” 来京城之前,张宣恍惚,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米见看出了他的状态不对劲,岔开话题:“晚餐我们吃干锅鸭怎么样?” 干锅鸭是两人之间每次见面的必有菜品,米见应该有很久没吃了吧?当然不会拒绝。 “好,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喝点酒,晚上看《泰坦尼克号》。”他建议。 米见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眼带淡淡笑意地走在了前头,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两人先是去菜市场买了鸭子回来,把鸭子切成小块,放到锅中煮一下过血水,随后用清水洗净。 第二步在锅中倒入菜籽油,油温达到60度时倒入鸭子翻炒到变黄为止,接着加入香叶、大蒜、干红花椒、干花椒、小米辣、二荆条,炒香。 最后加入大葱、食盐、白糖、鸡精和味精,起锅装盘即可。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张宣抄起筷子夹了一块上好的鸭肉放到米见嘴边。 米见张开小嘴咬住,细细咀嚼几口给出评价:“手艺没落下,挺好吃。” 除了干锅鸭外,还炒了一个香葱猪肝和油麦菜。 张宣问:“要不要打个汤?” 米见说:“不用,我们两人吃三个菜够了。” 等他把菜端到桌上时,米见已经从书房拿了一瓶红酒出来:“这些酒都是温姐搬过来的,李哥平日里不在家时,她偶尔会过来我这边吃一顿饭。” 张宣罕见地问:“她人怎么样,好相处吗?” 他之所以这么问,那是因为有些人你从短时期的礼节交往中你根本看不出什么,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嘛,他相信几年相处下来,米见应该能分辨出好歹。 无怪乎他多个心眼,而是米见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米见知道他在关心自己,如实说:“人很好,你不用担心,再说还有陶姐这层关系在呢。” 提到陶歌,张宣是彻底放心了。 拿过两个干净的玻璃杯,米见一人倒小半杯红酒,问他:“你最近在写哪一部书?冰与火之歌还是暮光之城?” 张宣举杯跟她碰一下,抿一小口道:“暮光之城第二部。” 米见问:“多少字了?” 张宣回答:“20来万,已经写一半多了。” 米见给他夹一筷子菜,看着他眼睛说:“我最近在报纸上看到有人抨击你为洪灾捐款的事,说你沽名钓誉,说你是在作秀,我有点担心你。” 张宣笑着回答:“这个世界,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总有人会跟你过不去,总有人不同意你的做法、不同意你的观点,不管你是好的还是坏的,他们都会从刁钻的角度找茬,吹毛求疵地喷你几句,这就是人言。 但也仅仅是人言而已,还上升不到让我可畏的程度。 我如今做事只凭心,只求做到问心无愧,至于这些流言,我不在乎它,它就连屁都不是。 你看现在“人世间”迎来第二波大卖就是最好的证明,证明大部分人是有强烈的是非观念的,是支持我的。” 听他这么说,米见脸上浮现出了丝丝笑意,过往隐藏在心中的担忧消失不见,举起杯子对他认真说:“不骄不躁,有理有据,我为你自豪,这杯我敬你。” 难得从米见嘴里听到这么高的评价,张宣内心欣喜不已,duang地一声,酒杯一触即分,他仰头把红酒喝了个干净。 晚餐虽然只有两个人吃,但心意相通,一边吃一边慢慢聊,很是热闹。 饭到尾声,米见忽然心生遗憾:“这不是冬天,要是冬天的话,我们吃火锅应该更有味。” 张宣愣了下,这辈子两人认识很久了,可还没单独吃过火锅,甚至冬天自己都很少陪伴她。 于是说:“等今年入冬了,我天天陪你吃火锅。” 米见安静地看着他。 张宣伸手抓过她的手:“过去这些年委屈你了,以后我每年都陪你吃火锅。” 米见缓缓摇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很少看到米见这么认真的样子,张宣当即放下碗筷,“你说。” 米见问:“你拿户口本,有仔细考虑过吗?” 张宣严肃地表示:“这事我想过很多年了。” 米见看着他,久久无言,临了开口:“为什么是我?” 张宣直接说:“如果你高中答应了我,我会先拿户口本找上双伶。” 想起他那句要一碗水端平的话,米见沉默了。 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饭吃干净,米见抬头:“你就不怕我拒绝?” 张宣一副很倔强的样子说:“怕,但我还是要这样做,而且坚持到你同意为止。” 米见瞅着桌面,用筷子头杂乱无章地画几个圈圈,稍后道:“我还在读书。” 张宣说:“我等得起。” 米见静了静,继续问:“你是不是猜到了我和双伶之间的谈话?” 张宣不否认:“从双伶备孕的事,我猜到了一些。” 接着他打蛇随棍上,甚至前倾,眼睛锐利地盯着她:“那么,这次你会拒绝吗?” 听到这话,听到这决定两人牵绊一生的话,米见一时间没回答,而是起身开始收碗筷。 张宣没停着,跟着收拾碗筷。 厨房里的事情妥当后,米见问他:“喝茶吗?” 张宣知道她爱茶,也一直在学习茶艺,“好,让我尝尝你的手艺相较上次有没有进步?” 带着饮茶工具和茶叶来到熟悉的葡萄架下,米见熟练地操控着一切,不一会儿,浓郁的茶香就飘满了整个院子。 张宣忍不住问:“这是什么茶叶?” 米见告诉他:“这是邵市本地的春茶。” 然后她倒两小杯,放一杯到他跟前:“你试试味道。” 张宣拿起来吹了吹,随后放嘴角品味一番,“确实是本地的山春茶,鲜香特别打尖,是我喜欢的味道。” 米见跟着抿了小半杯茶,随后缓缓转动杯子说:“你知道吗,这邵市的本地春茶在众多的茶叶品种中,不是最鲜的,不是最香的,不是名气最大的,也不是身价最贵的。 甚至喝过之后舌尖还残留一丝苦涩,你真的喜欢它的味道吗?” 张宣心思一动,知道她在以茶喻人。 诚然,面对感情,米见没有双伶的魄力,没有双伶破釜沉舟的决然气势,这从两人高考前对感情的选择就可见一斑。 米见没有文慧的名气,后者是国际上有名有姓的钢琴家,经常受邀参加高规格钢琴演奏会,跟国际上的大腕同场较技。 跟莉莉丝比,米见出身相对普通,家庭背景没有贵不可言。 跟希捷比,端庄矜持的米见少了一丝灵气,不会像希捷那样用手段。 而小十一抛开诱人的嘴皮子外,她的身材傲视群雄,如果只论身材,她是唯一的满分选手。 不过米见就是米见,她不需要同任何人比,任何人也比不了她,她天生丽质难自弃,天生就带高级感。 收拢心思,张宣说:“你知道我的出身,小时候为了买支铅笔、为了买一个本子,经常去对面的茶叶山采茶以补贴家用。 而采茶的日子是枯燥的、是无味的,为了比别人采得多,抢占更好的资源,大多时候连话都不敢多讲,所以这时我们经常会往嘴里塞一把生茶叶,像吃糖一样在嘴里嚼。 久而久之,我们爱上了这种苦涩味道,甭管外面什么茶叶都比不上它。 就算是武夷山的大红袍又如何?带不给我这种回味。” 米见柔柔地说:“本土春茶的苦涩回味只是偶尔品尝才寓人寓景,尝久了不一定有大红袍好。” 张宣身子笔直,目光坚韧地道:“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本土春茶对我的意义。” 看他说的如此斩钉截铁,米见不再这个话题上多纠缠,葱白的手腕抖了抖,就在跟前摆满了一排白色小茶瓷杯。 问他:“你还能喝几杯?” 张宣:“.” 米见提起茶壶,专心致志地在跟前添满三个茶杯,又问他:“你觉得一个茶壶配几个茶杯合适?” 张宣:“.” 这问题怎么一个个的那么要命呢? 见他不说话,米见抬头对他说:“你说我不是你,不懂本土春茶对你的意义。 可你也不是我,不知道我的担忧。” “担忧?”张宣脱口而出。 不过话才出口,他就明白了米见的话中意思,她喜欢平淡的生活,喜欢跟自己爱的人一起平平淡淡过一生。 可如今的自己,变了,能为了文慧而推迟一个月赴约,这让她感受到了一股担忧,担忧这种美好的生活会被外人破坏掉。 这份担忧,不仅仅是来自文慧,还来自其她女人。 包括未来不知名的女人。 毕竟张宣才22岁而已,人生漫长,事业又这般成功,在女人的视角里,说不得又会蹦出一个两个比文慧更厉害的角呢? 到这里,他彻底懂了。 难怪在飞机场刚刚见面时,米见会破天荒地说了一句:同我们约定的时间,你足足迟了一个月。 张宣从她身前拿过一杯茶一口喝掉,用一种莫名地语气道:“你可是米见,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米见。” 米见气质如兰地说:“没有围城的米见不惧任何人,现在的米见想要一个家,一个安稳的家。” 听到“想要一个家,一个安稳的家”,老男人内心颤抖不已,许久道:“你问吧,我说过,我还是我,永远对你不变的我。” 话落,气氛有些沉寂,直到米见给他重新添满杯子才有了一丝转机。 米见轻声问:“听说很多名人都喜欢在外面养私生子,你在外面有没有私生子?” 张宣摇头:“没有。” 米见再问:“你现在有几个女人?” 第二个问题一落,老男人心里甚是恓惶。 果然让文慧给猜中了啊:米见在去德国柏林之前肯定会问这问题的。 那时候他半信半疑,直到文慧自己说“如果我是她,我也会问这些问题”时才选择全信。 还是女人懂女人,优秀的女人更是懂优秀的女人。 可这不科学啊,前生的米见不会问这种问题啊? 不过随后转念一想,他又反应过来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前生的自己只在她和双伶之间纠缠,米见自然不用问。 而今生受了自己这重生的蝴蝶翅膀影响,受自己日夜追求、甚至追到她家里的影响,米见的生活环境和爱情经历变了,导致她的想法出现不一样的变动,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不再是前生的那个张宣,受自己左右,米见自然也不会完完全全复制上辈子的“米见”。 不过事已至此,他没能退缩,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该来的早晚要来。 他硬着头皮道:“双伶、莉莉丝和希捷。” 米见问:“这是跟你发生过关系的?” 张宣点头,又补充一个:“还有董子喻。” 米见平静地问,“大学跟你一起形影不离的董子喻。” 张宣道:“是,你似乎不感到惊讶?” 米见悠悠地说:“你有前科。” 张宣眼睛大睁。 米见气定悠闲地说:“你最爱吃窝边的草,董子喻应该很漂亮吧。” 张宣郁闷无比:“我和她大学四年相安无事,就上次聚餐” 话到这,他叹口气:“事后她为了避开我,已经放弃原本的优渥工作逃到蜀都去了。” 米见猜测:“大学四年她一直对你有好感?” 张宣说是。 米见问:“你们谁主动的?” 张宣嘴角抽抽,“她我。” 盯着他眼睛足足看了一分钟,米见似笑非笑地说:“看来董子喻还是用这种方式留了痕迹。” 张宣叹口气:“她那天喝了些酒,嗯然后我也没忍心拒绝。” 到此,米见提起茶壶,给身前的四个白瓷杯添满茶水,瞅了半晌问:“这些是发生过关系的,跟你关系不清的呢?” 得,死就死吧,张宣望了望天:“你,文慧。” 米见抿了抿嘴:“就我们俩?” 张宣想了想,“还有小十一。” 米见疑惑:“小十一?” 张宣纠正:“苏谨妤。” 米见明了:“哦,是她呀。” 张宣问:“你都知道?” 米见笑着看他。 张宣闭嘴,晓得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再摆三个空杯,米见问:“还有吗?” 张宣摇头:“没了。” 米见冷不丁问:“陶歌呢?” 张宣麻了,迎着她的眼神道:“她的背景太过特殊,我很大一部分身家在她手里。”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好少嘛,大佬们来点嘛! (还有…) 先去吃饭,回来再改,饿得胃疼。 (本章完) 第948章,张宣的谋,米见的谋,文慧的谋 对陶歌,他的心思一向复杂,两人关系不能进,也不能退,卡在那了。 很显然米见听懂了。 米见望了会四个倒满茶的茶杯,接着目光移动,移到了三个空杯子上。 随后她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她整个人就那样如老僧入定似地端坐在位置上,不发一言,面上沉静如水。 一口气说完今生自己的荒唐事,老男人有点忐忑,还有点解脱的味道。 他娘的!终于当面承认了。 他知道这一关逃不过,也不好过,他已经等这天很长时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西落的斜阳藏了半张脸时,当晚风开始吹响树梢时,米见说了第一句话,还是那句话: “你知道吗,你应该对我撒谎。” 闻言,张宣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下,他领悟到了米见话中的不满、心酸和无奈。 同时也明白,今天米见抛出这个问题,并不是要证明自己在外边有没有女人? 因为这事根本不用说,跟自己关系非常近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察觉。 米见的目的有很多,但想看看自己对她到底坦诚不坦诚?估计就是其一。 此举并不是代表米见不信任张宣。 而是同为女人,有时候更能体会优秀女人的能耐,文慧拖延他一个月北上的时间就是最好证明。 要是往深处想,文慧故意拖延他北上的时间,是不是一个信号? 向米见和双伶释放的信号? 既然文慧猜到了杜双伶和米见达成了默契,猜到了两女未来可能会向她施压,那拖延张宣北上时间很有可能就是文慧故意为之。 很有可能就是文慧先下手为强。 文慧旨在告诉两女:我知道你们三人的微妙平衡关系,知道你们在他心里的与众不同。但在我看来,这种关系也不是那么的严丝合缝,我这次能拖延他一个月,后面我就能拖住他一生。 文慧这是先礼后兵,告诉双伶和米见:是和是战都不怕,都接着。 当然了,这是老男人心里的揣测,不过他还是配合了。 之所以配合,理由有两点: 一是他真的割舍不下文慧,他动了凡心。 抛除前世因果有关的米见、双伶、莉莉丝和希捷,文慧是他这辈子唯一爱得真切的女人。 二是,双伶和米见的联手威力太大。 这两女单单一个他都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何况还是两个联手呢?那威力不是简单的一加一,是可以横扫宇内的核弹级存在。 所以,为了委婉地向双伶和米见表达自己的心思,向她们表达自己对文慧的心思,他配合了文慧的行动。 要不然以米见在他心里的地位,端午节一过他就屁颠屁颠北上了,断断是不可能拖延一个月的。 他也不担心双伶和米见懂不懂自己的小九九?以这两人的聪慧和精明程度,“万一”都没有可能发生。 而且此举是他的得意之作,意在一箭双凋。 既向双伶和米见表达了自己的感情诉求。 同时也让文慧看到了自己的行动,自己对她的喜爱并不是说说而已,自己不是嘴巴型选手。 张宣事后甚至在思索:上次在得知文老爷子病重的前提下,文慧还能留下来陪他过夜,自己的行动肯定起到了莫大作用。 因为自己给了文慧希望,文慧从自己的行为上看到了憧憬。 思绪乱散一气,他十分严肃地说:“并不是因为我不会撒谎,只是因为你是米见。” 听到这话,米见情绪缓和了许多。 本来,以她的性子,她是不会给张宣出这难题的,他毕竟是一个男人,在外面有头有脸的男人。她其实不想让他太过难堪。 可走到今天这一步又是迫不得已。 一是她是“后来者”,她“偷”了自己最好朋友的男人,她觉得自己背叛了闺蜜,背叛了那份沉甸甸的友情。 她内心对双伶始终有愧疚之感。 所以双伶提出联手之意时,她虽然有犹豫,但还是接受了。 二是这个男人现在事业、金钱、名利三丰收,活脱脱像极了一匹脱缰的野马,如果再不加以约束,指不定后果会怎么样? 这是她一万个都不想看到的境况。 所以尽管知道双伶联手自己、本意是想借助自己的手给他上紧箍咒。 尽管知道双伶这是借力打力,借自己的力对抗文慧,借自己的手施压他的那些红颜知己。 尽管知道双伶以此手段坐享其成,把自己推向了前排,让自己做这个恶人。 可米见还是接受了。 理由是因为爱。 因为张宣完完全全走进了她的心里,她在乎他,她仰慕他,她思念他,任何人无法代替他,因为爱他胜过自己。 因为她需要跳出对双伶的心理障碍,打开心结。 因为她已经过了“感性判断爱不爱?理性判断在一起会不会幸福”的判断阶段。 因为她有自己的感情诉求。 如果是一个人,她想默默地、隐形地做他的女朋友,甚至退后一步,做他情人也没关系。可她不是一个人,后面还有爸妈和两个大家族在看着她。 不管怎么样?不论将来形势如何?但至少有一点米见还是无比自信的:那就是自己有让他终生难忘的资本,有让她孜孜不倦欢愉的本钱。 要是自己用心保养好的话,这个本钱可以延续几十年。 她同样也知道,双伶之所以会和自己妥协,那是因为自己对她的威胁最大,只要自己下定决心,不用这个男人表态,双伶也根本拦不住自己。 眼神再一次回到四个溢满的茶杯上,停留半晌,米见问:“除了双伶,其她女人我要你为我放弃,包括文慧,你能做到吗?” 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那次是单独问的莉莉丝。 不过张宣还是没有犹豫,艰难地开口:“能。” 米见问:“心里会怨恨我,对不对?” 张宣说:“对。” 话到这里,米见幽幽地问:“是不是在你心里,本土春茶获得的代价最小,笃定她永远是你的苦涩回味,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在外面寻找又鲜又香的茶叶?” 如果说双伶是他人生活着的意义所在,是他前世今生的锚。 那么米见就是他的初心,是他的心头最爱,是他的人生是否圆满的最大标致。要不然再有钱,再有名气,再如何风光,人生也是一潭死水,一地鸡毛。 为了这份圆满,老天开眼让自己重生了,所以就算辜负再多的身边人,如果到了没办法的时候,他也会坚持对米见的初心。 张宣说:“风筝遇风就飘,但不管它飘的再高再远,他的根始终在最初始的地方。” 听了这话,米见看他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她了解他,自然信这话,“我还记得三年前你我在北大外面的小餐馆说过的话。 那时候你跟我说了你经常做的梦。 那时候你抓着我的手唱了“一生有你”。” 说罢,米见抬头:“你现在还做那梦吗?” 那哪是梦诶,那是前生真切发生过的事情... 张宣说:“现在还做。梦里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梦里我们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梦里,你在花甲之年时对着阿姨的墓碑后悔:阿姨给了你优秀的基因,你却没把基因传承下去。” 米见所有所思:“梦里我是后悔没跟你生孩子?” 张宣哽咽地点头。 “嗯。”然后又禁不住嗯了一声。 米见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会问:“所以你今生想跟我生第一个孩子?” 张宣再次点头。 见自己猜对了,想起双伶先备孕一个月都没成功,米见喃喃自语:难道这是天意? 思及此,米见把代表双伶的茶杯递给他。 张宣接过喝了。 米见没有伸手拿第二杯茶,而是说:“你跟我讲讲希捷吧。” 老男人问:“你想听什么?” 米见说:“从你们接触开始说起。” ps:求订阅!求月票! 月票好少嘛,各位大老投投嘛,三月会努力滴嘛 第949章,米见结婚的三个条件 你跟我说说希捷吧? 说说希捷?米见的问题焦点聚集在了自己为何跟这些女人有牵绊上! 他知道,自己已经面临最难闯的一关。 回答这个问题前,张宣先问了几个问题。 他问:“希捷和杜钰是亲表姐妹,这事你知道么?” 米见说:“知道。” 他道:“老班的家在红旗路,杜钰的家也在红旗路,希捷家离的稍微远一点,但还在红旗路,你应该清楚吧?” 米见说:“这事我有听班主任说过,杜钰之所以会跟我们一個班,之所以学文,正是因为两家离得近,杜钰受了班主任的影响。” 张宣问:“还记得高三下学期开学时,你一见面就问我:这个寒假你好像瘦了。” 米见说:“记得,那时候你跟我说是饿瘦的,后面我才知道你是生了一场病。” 问明三个问题后,张宣把和希捷的往事娓娓道来。 张宣道:“我和希捷的关系就缘于寒假这一场病,你知道我那时候的家庭情况,不富裕,基本没闲钱,甚至可以说得上落魄寒碜。 那一场病几乎成了压垮我们老张家的最后一根稻草,出院回到家后,我老妈为了给我买点肉买点豆腐补充营养时,都要咬咬牙下个好大的决心。” 高中时期从阳永健和双伶嘴里,米见自然是极其熟悉他的过往家庭情况。可就算熟悉了,早就知道了,但此刻听得心里仍旧不是滋味。 张宣说:“因为没钱,我提前出院了,医生交代我要时不时去镇上医院查看情况,以防意外发生。 而就是第一次去镇上医院复查身体时,我在邮局门口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本新华字典,字典中夹杂了1000块钱,老实话,当时我看到那么多钱有点懵,心道是哪个傻子寄过来的...” 当即他详细地把当时发现钱的过程、以及自己当初的心里历程说了一遍... 听到1000块钱,米见轻抿了下嘴,问:“希捷寄给你的?” 张宣回答:“当时我并不知道是谁寄的?直到后来...” 接下来他一口气又把“红楼梦”、“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中夹钱的事情讲了讲,然后又把自己在羊城遇到希捷、得知希捷妈妈在住院、出于礼貌去医院看望希捷妈妈时偶然撞破了希捷的笔记...说了一遍。 如果说1000块钱,米见是惊讶于希捷的魄力时,那么4000块钱就让米见彻底陷入了沉默。 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张宣家里情况不好,可她也好,双伶也罢,没敢提出送钱补贴他,就是因为知道他的自尊心极重,怕伤了他的自尊,担心送钱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思绪飘远,米见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希捷这个人,想起了高中时期希捷给他写过的几封情书,想起了希捷在后面假山守株待兔般等待他出现的画面,想起了希捷的美好愿望被莉莉丝和双伶一一破坏了的场景,想起了希捷每次鼓起勇气想要开口却黯然离场的凄凉... 许久过后,回过神的米见唏嘘:“她做了我和双伶一直想做却没能做的事情。” 老男人知道她的意思。 米见问:“那些书还在不在?” 张宣回答:“在,在老家。” 米见问:“老家书房吗?我好像记得几年前有过看到这几本书,当时没太在意,可是后来似乎它们不见了,我是不是记错了?” 张宣:“......” 这记忆,真好。 他说:“没记错,后来这些书我交给我老妈保管了。” 米见偏头,若有所思:“是因为双伶察觉到了你和希捷的关系?” 张宣老脸抽了抽,还是选择坦诚:“是。” 米见又问:“你没跟双伶说书和钱的事情?” 张宣摇头:“还没有。” 米见沉吟小会,问:“后面呢?” 张宣如实道:“两年前,我去北大找你,那次你没在,你去了西安,然后闲着也是闲着,想着希捷对我有恩,就打算找她吃个饭,后来....” 接着他把希捷带他去参加手语社、在手语社希捷对他另类表白的事情讲了讲,至于那天晚上的缠绵经过则轻描淡写带了过去。 米见听得很认真,听完那晚的事情后也没生气,或许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缘故,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临了米见问:“希捷去央视工作,是不是你找陶歌托得关系?” 张宣叹口气:“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是从这里开始怀疑莪们两人关系的吗?” 米见模棱两可地说:“希捷大学之所以找我去帮忙翻译,有同乡情谊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想通过我离你近一点。” 张宣好奇:“你怎么没拒绝?” 米见说:“当时没拒绝是因为考虑到了两点。一点,不谈你的话,其实我和她的关系一直还不错,性格方面也互补,比较合拍;另一个就是她在我眼皮底下,我更放心些...” 说到这,米见没往下说了。 但老男人听懂了:本想在眼皮底下放心些,没想到希捷直接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来了个灯下黑。 她就一个月没在京城,家里就被希捷偷了。 张宣措辞问:“你怨她吗?” 米见久久无言,但最后的回答却出人意料,“我感谢她。” 张宣汗颜,米见的感谢之外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没有希捷也会有李捷,至少希捷对他无私,对他一片真心,在关键时刻帮助到了他。 说完希捷的事,两人相视半晌,稍后米见问:“文慧呢?” 得,上次文慧特意向他打探过米见,这次轮到米见探文慧的底了。 想到不久后的德国玻璃之行,对于文慧,他没有偷工减料。 张宣一口气把自己和文慧在大学四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然后注视着对方。 和文慧的交集产生比较多,他讲了十来分钟,米见静悄悄地听了十来分钟,全程没有打岔。 听完后,她心里只升起一个念头:这文慧很特殊,特殊到眼前这人不愿意放手,难怪双伶会产生危机感。 想着没见过文慧真人,想着十月份的柏林之行可以见到文慧,米见只就她问了一个问题:“你第一次见到文慧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张宣回忆:“见她真人之前,我不止一次听过她的名字,第一次见面时的感觉用四个字可以形容:名副其实。” 米见盯着他眼睛看了片刻,随即换了谈论对象:“你跟我说说苏谨妤吧。” 对于小十一这个妖精,张宣感慨良多,“她是一个能力比较强的人,从一个普通学生会成员做到了中大学生会会长,还当了4年主持人...” 听完苏谨妤和他的恩怨,米见脑子里浮现出两个字:难缠。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能守住自己底线的人往往所图甚大,这苏谨妤5年下来没把身子交给他,却又不曾离去,那所图的是什么? 正中了那句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米见问:“报纸上中大校庆的主持人是她?” 张宣回应:“是她。” 米见点点头,掠过苏谨妤问起了董子喻,“董子喻去了蜀都以后,你有去找过她吗?” 张宣摇头:“没有。” 听到“没有”二字,米见不再多提。 话到这,两人突然没说话了,或者说话说了,张宣在等,米见在思考,一时间偌大的庭院显得有些安静。 她知道,眼前这男人会跟外面的所有人虚与委蛇,却不会对自己撒谎,真正地做到了对自己永远不变的承诺,她感受到了真心。 可扫一眼面前的一排茶杯... 米见明白,双伶走到这一步是逼不得已,自己和双伶联手不论对错,但势在必行。 这般思绪着,米见收回望向院外的目光,看着他认真地询问了最后一次:“你真想娶我?” 听到这个问题,一直紧绷着一根弦的老男人心里骤然一松,知晓自己最难闯的一关已经过了。 张宣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是!娶你是我今生最大的一件事,是我最大的愿望。” 米见闭上眼睛静了静,尔后伸手拿起面前的一杯茶,自顾自地慢慢品尝了起来。 好半天后,她才放下茶杯说:“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跟你结婚。” 突如其来的天降惊喜让老男人激动万分,眼看两世的夙愿即将达成,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四个字:“好,我答应你!” 看他像孩子一样瞬间绽放出了天真浪漫般的笑容,米见跟着笑了笑,接着泼了一盆冷水:“别光顾着说好,你最好花点时间权衡一番,我这三个条件不容易兑现。” 老男人离座,在她的注视下走过去,不管不顾地蹲在她面前抓着她的手说: “别说不容易,就算比登天还难这辈子我也会想方设法娶到你。” 直直地望着他,米见问:“不后悔?” 张宣坚决:“不后悔。” 米见微微用力,把他拉起来,“从今天开始,不许再添加新的茶杯了。” 张宣高兴问:“你不反对她们?” 米见意味深长地说:“茶杯里只能装邵市本土的春茶。” 张宣反应过来,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说着,米见牵着他的手进了屋子,进了书房。 从笔筒中抽出笔,铺开纸,只见笔尖在白纸上不停勾勒,发出了簌簌簌地响声... 米见全神贯注地写,不一会儿就写完了第二个条件,然后停笔。 第二个条件只有一句话,但张宣看完后很是惊讶,心情非常繁杂。 见他要说话,米见抢先打断:“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一纸婚约能限定的吗?” 知道她是为了自己考虑,为自己好,张宣很是感动。 米见再次动笔,开始写第三条。 第三条还是一句话,但老男人却看得沉默了。 如果说第二条是为他考虑,那第三条就断了他的所有路,米见丝毫没手软。 张宣忍不住问:“这一条是你和双伶商量好的?” 米见没回答,而是轻轻问:“能做到吗?” 就算条件有点苛刻,张宣也没犹豫:“能。” 一声“能”,米见把手里的笔放下,缓缓说: “我也是女人,为了安定生活,我也有私心,希望你能理解。” 张宣走近一步,双手揽住她,“不要这么说,都是我不好。” 无声无息地旖旎一会,张宣提建议:“外面已经天黑了,还下起了雨,我们今晚就在家看电影吧。” 米见听了,细细打量一番他,临了说:“好。” 为了安心看电影,爱干净的两人干脆洗了个澡,然后才往家庭小影院走去。 打开门,拉开灯,米见把怀里的零食放旁边椅子上,说:“这家庭影院已经建好几个月了,但我一次还没用过。” 张宣环顾一圈,对里面的设施非常满意,顺嘴问:“不用就浪费了,为什么不用?” 米见来到床前,把窗帘拉上:“等你一起。” 张宣发怔,抑制不住地说:“你对我真好。” 见他这幅深情款款的模样,米见莞尔一笑,伸手牵住他往后面走:“温嫂教我用放映机时,我可是一次性就学会了。 来,我教你怎么用,你学会了以后这活就交给你了。” 张宣大手一挥,大包大揽:“成,今后你的人生就交给我了。” 米见眼带淡淡笑意瞥他一眼,手把手开始教他。 对于这种老式放映机,张宣不陌生,小时候每次村里来了放映队伍时,小伙伴们那个高兴劲啊,差点就把人家当最尊贵的人对待了。 不陌生,看得多,所以一学就会。 张宣从旁边拿起“泰坦尼克号”的胶带,“前几个月这部电影在国内很火,掀起了一股观影热潮,那时候我就在想,你会不会等我一起看?” 米见摆弄放映机,头也未抬:“我相信你会过来。” 张宣嘴巴张了张,呐呐无言。 放映机好了,前面的屏幕亮了,“泰坦尼克号”开始了。 米见带着他挑了个最好的位置,“把手机关了,陪我看电影。” “嗯。” 知道她期待很久了,张宣听从地把手机掏出来,关掉。 ps:求订阅!求月票! (由于天天晚上出虚汗,昨晚三月没忍住洗了个澡,然后还没出浴室就发觉自己喉咙紧,接着胸闷,头晕晕沉沉不清明,那时候我就后大悔了。 事实证明,原本不怎么咳嗽了的我今天差点把肺咳了出来,全身疼。大佬们,血的教训啊,不要洗澡!算了字数,不收费。) 第950章,米见的甜蜜,约定解读 清晨破晓之际,海面风平浪静,朝阳初升,天地之间洒满一层金灿灿的光。 此时一艘巨型游轮行驶在大海中,安详而浪漫..「你好,杰克。」 闻声,船头的杰克转身就看到从甲板上徐徐走过来的罗丝。 「我改变想法了。」 罗丝说着,再向杰克靠近一步:「他们说你在这。」杰克竖起手指嘘一声,伸出手:「把手给我。」 「闭上眼睛。」「闭上。」 「往前走,现在抓住栏杆,不许睁开,不许偷看。」罗丝说:「我没有。」 杰克教她:「现在站在栏杆上...抓紧,抓紧...眼睛不要睁开...你相信我吗?」 罗丝说:「我相信你。」 杰克把她的手臂展开,迎着大海,迎着初阳,「好了,睁开眼睛。」 站在栏杆上猛然睁开眼睛,罗丝被眼前的梦幻场面惊到了,忍不住放声尖叫,感觉太美了,「杰克,我在飞翔。」 杰克从后面深情地拦腰抱住她。 她给与回应,偏头同杰克热吻... ... 南锣鼓巷,家庭小影院。 张宣和米见肩挨着肩并坐在中央位置上,望着电影《泰坦尼克号》中最浪漫的镜头,聚精会神,都不说话。 良久。 米见先开口,轻轻问:「你在想什么?」 张宣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几秒过后,张宣问米见:「你呢,你在想什么?」 看着立在船头难舍难分、忘情拥吻的杰克和罗丝,米见说:「我在想我们俩初相识的场景。」 「是吗?」 张宣侧头:「我还没问过你呢,第一次见到我,你是什么感觉?」 米见神秘地说:「学会与命运相处。」张宣有点懵:「命运相处?」 米见偏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他,语气轻柔地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命运征服了。」 张宣有些惊讶,还有些激动,关于这个问题他上辈子问过好多次,但米见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他。 他一直特别想知道,自己对米见一见钟情,那米见第一次见到自己时是什么感觉? 四目相视,眼神灼灼的老男人脸上浮现出激动的潮红,情不自禁地再次确认问:「真的吗?」 米见闷嗯一声。 她说:「其实你每次对我说那个梦的时候,我总是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你说的是真的一样,在某个时空,我真的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张宣声音颤抖:「那是梦。」 米见说:「我信它,它就有。」 听到这话,老男人肩膀上好似有一个「大包袱」卸下,忘情地对她说:「梦里不太完美,现实中我想要你做我过门的妻子。」 感受到他眼里越来越浓郁的某种情绪,米见没退缩,安然说:「好。」 随着这一声「好」,屋子里落针可闻,电影声音好像被隔绝了一般,目光交织的两人处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今天张宣对她的坦诚,今天的三个结婚条件他都干净利落地应允了,米见如释重负,感觉缠在心头许久的心结解开了。 近距离相对,闻着彼此的呼吸,深深凝望着眼前男人的眼睛,米见骨子里忽地涌现出一股力量,好看的嘴唇稍稍往前一送,柔柔一吻,「谢谢你,谢谢你爱了我这么久。」 唇角相碰,暗香浮动,老男人身体中越积越强的欲望突然爆炸开来,在他周身燃起熊熊火焰。 不等她的柔软完全离开,张宣头一低,结结实实吻住了她 。 感受到他的热情如火,米见顿了顿,没有抗拒,右手下意识跟电影中的罗丝一样、往后勾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完全瘫倒在沙发靠背上,用心地回应他。 这一浪漫,两人从浅尝截止慢慢变成了锲而不舍。 米见犹如一只受了惊措的兔子,任由面前的狼狗汪汪大叫。 这只狼狗狩猎经验丰富,爪子在兔子周身使坏,时不时咬一口,来一爪,让兔子浑身麻麻痒痒的,难受却又美妙至极。 当自己像春笋一样被剥开了笋衣的一瞬间,米见睁开了眼睛,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注视着他的动作。 视线不受控制的在米见全身上下游弋一番,看电影之前喝了那么多茶水的老男人仍旧感觉口干舌燥。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两人上辈子相处的点点滴滴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翻涌,那悱恻缠绵的牵爱场景和触动,让老男人心中满满充斥着一个念头:反正注定是自己的老婆,现在的气氛也到了,就今晚吧,按计划把生米煮成熟饭。 张宣抬头,哑着嗓子说:「米见,今夜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 闻言,米见像喝醉了一般泛起了陀红,眼皮缓缓眨了眨,随即下垂。 如果是以往,米见是绝不会让他这样得逞的,但今天她默许了。 从初相识的一见倾心,从看着他对自己说话都结巴和脸红,从看着他和双伶越来越近,直到和双伶在一起,而后来又看着他越变越好,越变越强大,她的青春好比坐了一趟过山车,内心有过幸福、有过纠结、有过仿徨、有过失意、有过黯淡... 还有过不舍、不甘心、无助和期盼... 八年下来,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的米见对这段感情最心难安的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双伶? 所以她一直是极力克制自己,始终保持理性大于感性,对张宣的追爱频频避让,内心极其仿徨和痛苦。 如今同双伶达成了和解,愧疚减少了。如今张宣给了她最大的爱意,她满足了。如今这段感情有了台阶,她心结开了。 尽管同双伶一起分享他看起来有些荒唐,可原本就不争不抢、无欲无求的米见在经历了8年的苦熬和相思后,不再理会世俗,念头已然通达。 人生短短几十秋,就如同那算命先生说的: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这些年,她一直记得那句算命批语:女命伤官月中求,旧欢离易重拾难,它日若想再相会,除非梦里来碰头。 作为一个女人,而且还处在花季期的最美女人,渴望爱,对爱情有着无限憧憬,她不想因为和心上人之间的「阻碍」,而孤独终老。 在他的梦里,自己只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在妈妈墓前为没有生下孩子而后悔的迟暮老妇人。 且不管这梦的真实性,但却给她敲响了警钟,所以米见答应了他,因为她想为自己的人生争一回,不重蹈梦里的覆辙,不让梦境照入现实。 这些年下来,她感受到了这男人对自己的深情,感受到了他的真心,自己之前一直忍、一直退,一直让,一直忍,苦苦忍着对他的恋爱,忍着对他的只言片语。 这次他带了两本户口本过来,米见心中的最后一丝害怕、犹豫和矜持消失了,那种对这份感情充满不确定性的情绪消失了,她决定不再忍。 所以当张宣说出想要自己今夜成为他的女人的话时,米见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凌乱,也没了前段日子的紧张。 因为在内心深处,她知道自己早晚要跟他突破最后一层关系,她也愿意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在两人动情的时候,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他。 这一瞬间里,米见向命运屈服了, 向爱屈服了,向他投降了,甚至第一次有了跟他滚床单的冲动。 这一瞬间里,米见抛弃了理性,哪怕他给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哪怕他伪装了8年,哪怕最后的结局偏离了轨道,米见也无怨无悔,也信了他,也愿意把身子给他。 因为她想给自己苦熬的8年一个交代,给青春一个交代,给父母一个交代,给自己这生情缘一个交代。 还因为她的心很小,一辈子只能爱一次,一辈子只能装下一个人,所以就算他是感情骗子,也爱他。 突兀地..思绪到这戛然而止! 脑子一片空白。 同他亲昵抽走了米见的最后思考能力,剥走了最后的力气,她唯一的反应就是被动地回应着他的满满爱意,以及他那无止境的探索。 20来分钟后,安静无声的米见闭上眼睛说了一句话:「张宣,我们去卧室。」 「好。」 正手忙脚乱的张宣听到这话后,停了停,随即双手一抄、来了一个公主抱,去了卧室。 一分钟后,两人离开家庭影院来到了米见的卧室,重重躺倒了床上。 仰身躺着的米见像极了失去抵抗能力的小鹿,双手抓紧床单,细腻的眼睫毛微微发抖。 (.....) (.....) (.....) 「累不累?」 半个小时后,张宣用手轻轻抚摸着她那湿漉漉的头发。 从迷离状态中清醒过来的米见缓缓摇头,脸紧紧贴着他脸,双手紧紧反抱住他腰身:「这辈子你要记得我。」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下辈子也是。」张宣郑重承诺。 米见说:「如果你下次还做梦,记得调整一下,我要做你过门的妻子。」 张宣欣然应允:「好。」 洗完澡,两人直接换了卧室,换到了张宣的房间。张宣爱怜之极地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米见。」 「嗯。」黑夜中,米见微抬头看着他。 张宣右手在她后背流连,问:「高中时期,你有想过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吗?」 回忆起往事,米见生出感慨:「那时候我以为你迟早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所以我不急。」 张宣听得满是歉意:「对不起。」 米见眼中含笑:「你现在心愿已成,我如愿成了你的妻子,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三个字了。」 一声「妻子」,老男人直接恍惚了。 许久,他用商量的口气跟她讲:「还差一个证,赶早不如赶巧,要不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把它给办了吧。」 米见问:「你就这么急?」 张宣抱紧她:「急,能不急吗?这一刻我盼了8年了,要是加上梦里,我都盼了两辈子了,你说急不急?」 米见问:「梦也算?」 张宣赖皮:「梦里都是你,当然算。」 米见打趣道:「我听说西方有些国家的婚姻有冷静期,你可真要考虑好了。我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做菜一般,挣钱一般,家境也一般,身材不爆炸,说话不幽默,个人能力也不强,还不会弹钢琴,在事业上更是帮不了你,你真的还要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回家吗?」 得,这是嘲弄自己呢? 文慧是会做菜弹琴,希捷是挺腹黑的,董子喻家庭确实好,莉莉丝身材着实爆炸,苏谨妤个人能力是强,陶歌是会挣钱,可她们不是你米见啊。 张宣眼皮一掀:「你要是这样奚落我,我就家法伺候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明早我们早起来一点,去排队。」 说完他又连忙改 口:「哦,不用排队,今天李哥两口子好像回来了,我给他通个气,咱直接走后门。」 见他说的如此认真,米见沉默了,对办结婚证倒是没拒绝,只是道:「在等一段时间,好不好?」 双手搂着她的腰腹,张宣问:「你在等什么?」米见没做声,安静地看着他。 张宣猛地想起了什么,赶着问:「你在等肚子里的动静?」 米见莞尔一笑:「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张宣问:「这是你和双伶商的约定?」 米见答非所问:「要是我没能怀孕,你会不会和我结婚?」 张宣斩钉截铁:「结。」 米见静气几秒,气质如兰地说:「还是等等吧,我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点时间。」 知道她不想违背和双伶的约定,就像双伶遵守约定一样:端午节过后就不再备孕。 虽然不知道当时两人具体是怎么商量的?但很明显米见把先发优势让给了双伶,这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后来者」,弥补那份愧疚。 可惜双伶肚子不争气,没抓住优先选择权。 脑筋这么一转,很多东西他就想得通了,比如:几个月前,米见曾在手机里说,要他端午节后就来京城。 这个时间早不早,晚不晚,刚好是双伶备孕一个月到期圆满的日子。 这个晚上,初尝禁果的两人像两个甜蜜的话痨,依偎着细细碎碎有无数说不完的话,有无数话不清的过往,直到深夜才睡... 「嗡嗡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嗡..」 床头的诺基亚即使调了静音,可还是在那顽强地响个不停,一遍不行就来两遍,大有不接通就不不罢休的架势。 「老婆,早。」 「早。」 张宣和米见几乎同时被吵醒,眼睛睁开地瞬间就互相打招呼,接着相视一笑。 等了会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米见提醒,「你手机在响。」张宣把脑壳放在她肩头:「不想动。」 第一次看他对自己撒娇,米见浅浅一笑,伸手推开他脑袋,然后坐了起来。 「你要起床了?」张宣问。 米见捋了捋散乱的发丝,从左手腕取下一个皮箍,把头发扎好:「不早了,今天太阳大,我得去把杯子洗一下。」 张宣打个哈欠,从后背抱住她说:「我真想一辈子和你躺在床上,永远不分开?」 米见笑问:「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不要了?」 张宣被怼得哑口无言,心有戚戚地说:「咱们都是这种关系了,我是你男人,你得给你男人面子,不然一直这样懦弱下去成习惯了,以后到外面准保被人欺负。」 米见笑看他一眼,「起来吧,昨晚那么晚才睡,我有些饿了。」 「诶,好勒。」张宣笑得像个弥勒佛一样样的,顿时从床上弹了起来。 ps:求订阅!求月票! 来点月票嘛,名次太低啦。 看到那三个括号了吧...不要多问.. 先去吃饭,回来再改。 第951章,意外撞见 起床洗漱一番,米见忙着洗被套床单去了。 内心踏实、成就感爆棚的张宣四脚八叉躺床上仰望了一会天花板后,伸手拿过了诺基亚。 握着黑色诺基亚,他心里在想,老杜一家换手机了,亲妈换自家的手机了,米见一家三口也换了,自己是不是该换? 说实话,作为国内有名气的大作家,他不要脸的认为自己还是有点影响力的,这手机还是用自家的好,无形中算是打了广告。 只是可惜了,他是一个非常念旧的人,这诺基亚跟他好几年了,一下子抛开,有点不落忍,有点舍不得。 他同时在想:这次给双伶带了一个手机回来,如今情况变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用? 老男人倒是希望她用,这样两人联系的话会方便很多。 想了想,给李梅发短信:你上次准备了10個手机,忘了我,给我准备一个。 李梅秒回:是我的错,没考虑周到,你马上要过来了,我给你准备。 其实不管是错是对,李梅直接把责任揽她自己身上了。 张宣返回手机初始界面,查询未接电话,发现是陶歌的,还一连打了三。 没犹豫,直接回拨过去。 咚咚咚...咚咚咚... 电话俩声就通。 “你个大忙人怎么记起姐了?”一接通,陶歌就拿话呛他。 张宣靠着床头:“还说呢,之前睡得正香,被你给吵醒了。” “吵醒?” 陶歌抬头望望莫高窟上面的大太阳,再看看时间,10:18 “都这个点了,你还没起床?” 张宣打个哈欠:“昨晚睡得晚。” 陶歌下意识问:“你在京城?” 张宣顺嘴回答:“嗯。” 陶歌顿了顿,下一秒送上祝福:“不错不错,姐恭喜你,终于拿下米见了。” 张宣翻翻白眼:“我昨晚熬夜写作。” 陶歌可不好忽悠:“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跟米见有约定,凌晨两点之前必须睡觉,你要是在其他地方就算了,在米见眼皮底下我想相信你还是有诚心的。 所以,你昨晚是跟米见睡了吧?” 张宣:“......” 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他说:“什么睡不睡的,用词就不能文雅点么?还剑桥大学生呢?” 陶歌啧啧一声:“跟姐拽词了,米见味道怎么样?很好吧?” 张宣闭口不谈,反而问:“香江那边正如火如荼,你什么时候南下?” 陶歌瞄一眼不远处忙碌不停的希捷,“姐还以为你会问问希捷,等了这么就都没等到你开口,你这漠不关心的态度让人失望,是不是在背后我还不如希捷?” 张宣麻了,坦诚说:“倒不是,我记得以前从你嘴里问有关希捷的事情时,你都不太爽利,所以这次我就没问。” 陶歌问:“你真这么想?” 张宣反问:“你以前是不是这样做的?我是不是冤枉你?” 陶歌回忆一番,“好像是,可你别跟我偷换概念,姐本质上说的是希捷吗?姐要是不喜欢希捷能不远千里来看望她?” 张宣眨眨眼:“那行,那你直接跟我说明,以后哪些名字不能在你面前提,我留个心。” 陶歌听笑了,“我发现你今天对我很尊重呵,是不是意识到钱袋子在我手里了?” 张宣:“......” 陶歌说:“香江的事情不急,有老邓他们在,我很放心,我现在比较享受这边的生活,打算待一段时间,到时候跟希捷一起回来。” 张宣道:“这样啊,那也好,等有时间了我过来看你们。” 陶歌高兴问:“你大概什么时候有时间?” 张宣算下日子:“国庆后吧。” 陶歌撇撇嘴:“国庆后我们不在这了。” 张宣问:“去哪?” 陶歌招手喊希捷:“希捷,国庆后我们去哪?” 正站在纪录片导演旁边学技术的希捷回头甜甜一笑:“西安。” 陶歌问他:“听到了没?” 张宣回答:“听到了。” 陶歌说:“姐等你过来。” 张宣惊讶:“你要在那边呆这么久?” 陶歌没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他娘的还挺有个性,老夫都这么大一名人了,竟然一点面子不给,下次直接用小指伺候你。 嚯!那个气。 半摊在床头,透过窗户看了会外面正在洗被子的米见,老男人最后又拿起手机给希捷发短信:在那边还适应不? 希捷这次倒是回了,不过他看了就更气了:莪很忙,说吧,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张宣:没事就不能问问你? 希捷:可以问,但无事不登三宝殿,估计您在那边大鱼大肉吃腻了,又打起了我身子主意吧? 张宣意外:这么直接? 希捷很干脆:您要是想要我身子,就来敦煌碰碰运气。 瞧这话说的,他接下来连发了好几个短信,但希捷都不再回复,这让原本带着轻松心情的张宣逐渐陷入了沉思:自己是不是太忽视希捷的感受了? 望着希捷的短信,他明白,希捷与其拿她自己的身子自嘲,何尝不是在自嘲两人的关系呢? 张宣深呼吸口气,心里盘算着必须过去同希捷待一段时间才行。 给陶歌发短信:替我照顾下希捷,国庆后我过来。 陶歌意外:你还真过来? 张宣:当然。 陶歌:姐还以为你是开开玩笑,毕竟希捷的美貌不及米见和文慧。 张宣无语:你们今天都是吃了枪子吗?说话一个个阴阳怪气的。 读完到这短信,陶歌收起手机,笑着往希捷走去。 时间不早了,张宣洗漱一发,也跑出去同米见洗被褥床单。 米见问:“你不再睡会?” 张宣回:“饿了,赶紧弄完这活,咱们去外面吃饭。” 米见说好。 把昨晚弄得乌七杂八的被单晾好,米见在原地驻足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对他说:“走吧,我知道一个地方的鲁菜不错,我带你去试试。” 见她没打算坐车,张宣问:“远不远?” 米见说不远。 就在两人出了门、经过李文栋家门口的时候,温玉从里面出来了,还带了一个年轻女人。 这年轻女人长相最多8分,但气质挺好。 温玉拦住两人,亲切地问:“我刚打算带小妹去你们那串门呢,你俩这是要去哪?” 张宣打量一番年轻女人,好奇问:“亲妹?” 由于关系太过熟稔,他问的很随意,根本不在乎问题唐突不唐突,实在是两姐妹的长相差的太多了些。 温玉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笑着介绍:“温佩,如假包换的亲妹,只是我这长相随父亲,她随我母亲,以前是蜀都天气预报的播报员,如今调来京城电视台了。” 得咧,这是高升了。 不过想想李文栋的家庭背景,似乎从蜀都电视台调到京城电视台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互相打完招呼,米见发出邀请:“我们准备去用餐,嫂子你们吃了没?要不一起?” 温玉看看头顶的太阳:“你们这是吃早饭还是午饭?” 张宣笑道:“我们现在养生,早餐午餐一起吃了。” 闻言,人精温玉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个转儿,随即委婉拒绝了:“我们刚吃不久,你们去吃吧,等有时间了再来你们家串门。” “行。”张宣没多想,跟着米见走了。 等到两人消失在巷口后,温佩问:“这就是那张宣?” 温玉说:“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张宣。” 稍后温玉问:“你觉得怎么样?” 温佩回答:“比我想象的年轻,也比我想象的好看。” 闻言,温玉回身看了看亲妹:“好看是好看,不过我给你打个预防针,你可得离他远点。” 温佩秒懂亲姐意思:“他是个花花公子?” 温玉说:“有名气的作家有几个不风流?” 温佩怔了怔:“有了米见这样的还在外面乱来?” 温玉摇头:“何止一个米见这样的?国内目前的钢琴大家你知道是谁吧?” “文慧。” 对于文慧这种青年才俊,青年知识分子还真没几个不知道其名气的,温佩说完名字后,接着一脸不敢置信地停在原地:“你不要告诉我,文慧这样的女人也是他的红颜知己?” 回想起海上见到那一幕幕,温玉唏嘘:“他是高端猎人,猎物越珍贵越容易被他猎到手。” 温佩来了兴致:“你这样说,我反而想接触他试试。” 温玉面色一凝:“你最好别以身试险,到时候骗了身子事小,要是被骗了心,姐都拿他没办法。” 温佩笑笑说:“和这样的人发生一夜情,应该回味无穷吧。” 温玉一时间分不清这小妹的话是真是假,只得提醒:“你这思想很危险,姐身边有几个闺蜜就被他骗的成大龄剩女了。” ... 7月31日。 明天就是8月份了,是银泰新手机上市的日子。 中午时分,在家过了几天新婚日子的张宣和米见出现在了机场。 本来,碍着文慧在沪市,他内心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地域相交太早。 可后来一想,国内就这么大,而目前为止就三个特大城市,要是真的把几人局限在一个城市无异于画地为牢,违背了他的初衷,所以他干脆邀请米见一起来了沪市。 当然了,自己现在和米见正是今生感情最浓烈的时期,要是去沪市不带上她,把她单独留在京城,那也说不过去。 “我们来早了,还有半个小时才检票上机,要不我们去外面逛一逛?”张宣提议。 米见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同意了。 只是好死不死,两人肩并肩低声细语来到外边时,遇到了一个熟人,伍瑞国。 隔着几米的远距离,突如其来的相撞把三人都弄没声音了。 视线在张宣和米见身上打个来回,伍瑞国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张宣和米见的举止形态很亲密,让他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以前在张宣和双伶身上看到过。 这般想着,伍瑞国有些后悔了,后悔刚才接电话忘了神,没太注意前面的人。 说实话,要是提前注意到张宣和米见,他肯定会主动回避,虽然早些年就有猜测两人关系可能不简单,但猜测是一回事,被当面证实又是一回事,这事关双方的脸面。 因为窗户纸一旦被捅破了,很多东西想要假装不知道也就装不下去了,很多东西也就回不去了。 伍瑞国现在很尴尬,张宣同样不自在。 自从对文慧动了感情后,老男人就彻底从自欺欺人中认清了自己,自己就是一渣男。 可渣男归渣男,但他对双伶和米见是真的很在乎很上心的,所以过去一直极力装傻充愣,凡事能糊涂了事就力所能及地糊涂了事。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关,会在离着湘南天远的京城相见。 要是没猜错的话,伍瑞国这一身打扮应该是刚从美国进修回来不久。 相比于伍瑞国和张宣,米见很快就波澜起伏中恢复了平静。 并不是她的心里素质有多好,也并不是她见过的世面广,更不是有大心脏,而是自从她踏出这一步开始,她就已经把不同场景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在心里做了充分准备,目的就是应对外面的流言蛮语。 “在吗?瑞国?瑞国,在吗?你说话啊...怎么突然没声音了?”谈话好好的忽然没了声音,电话那头的杜静伶担心丈夫遇出现意外,声音不由加急了几分。 “哦,在,我在,刚才信号不好...”被妻子连着喊几声,回过神的伍瑞国重新搭上话,同时脸上挤个笑容对着张宣和米见点点头,就走了过去。 事情紧急,伍瑞国不知道怎么办?就只有遵循本能这样处理了。 他倒是想装不懂,可米见他不陌生啊,在老杜家见过很多次了。再说了,要是这种情况下还装傻,就是侮辱三个人的智商。 同伍瑞国擦身而过,等到人走远后,张宣对米见说:“我们走吧。” “好。”米见安静应声。 另一边。 杜静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在京城机场还信号不好?” 伍瑞国想了想,没隐瞒:“不是信号不好,是在机场碰到了两个熟人。” 想起刚才电话那头突然沉默的一幕,杜静伶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问:“谁?”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52章,事情闹大了 杜静伶感觉有点不对劲,连忙问:「谁?」 伍瑞国上下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有些犹豫,他很清楚,一旦自己把刚才见到的那一幕说了,要是一个把控不好,事情可能会朝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但考虑到自己跟静伶从不红脸的夫妻感情关系,考虑到老杜家对自己的好,伍瑞国在纠结中最后还是决定说。 理由很简单,双伶也好,岳父岳母也好,静伶也罢,都是长着一颗九窍玲珑的人,以张宣和米见如今的态势,时间久了,就算一家人想装,到时候外界的流言蜚语肯定也会让他们装不下去,所以现在还不如实话实说,在心里做一个最坏的预期准备。 想到此,伍瑞国提醒:「静伶,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 闻声,正在忙碌的杜静伶放下手里的病历单子,起身把诊室门关上,来到窗前深呼吸口气后,道:「你说吧,是谁?」 伍瑞国看一眼旁边撞了自己肩膀一下的行人,压低声音说:「我遇到张宣了。」 张宣? 听到这名字,杜静伶意外,也不意外,她前几天还和家里通了电话,从妈妈和妹妹口中得知张宣回过老家一趟,后面有事又出去了。 为此,怕未来婆婆一个人在家孤单,双伶还在上村陪着呢。 杜静伶不傻,思维短暂地停止几秒后,她就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张宣旁边还有人?」 伍瑞国回答:「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杜静伶不管这些,再次急急问:「是米见,对吗?张宣和米见在一起对吗?你在机场撞到了他们两个,是不是?」 见妻子变得有些不冷静,伍瑞国叹口气:「是。」 猜测变成事实,杜静伶失声了,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是了解自己丈夫的,要不是张宣和米见看起来关系非同一般,瑞国是绝对不会小题大做说这事的。 不过她还是想确认一遍:「你把刚才的情况原原本本跟我说一下。」 伍瑞国没拒绝,还原了刚才的场景,把张宣和米见的亲昵形态简单明了地说了出来。 听完,杜静伶很是沉默,有那么一刹那,她忽然替妹妹感到不值。 双伶在老家陪着他妈妈,他却在外面风花雪月,要是张宣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杜静伶说不得就要好好拉着张宣掰扯掰扯,谈谈是是非非,替妹妹讨一个公道。 不过这个怒气冲天的念头也只是想想就消失不见,她很明白,现在的张宣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相劝的,而且自己的身份不够。 更关键的是,妹妹那么喜欢他,为了妹妹,就算张宣是几年前的那个穷小子,自己可以做妹妹的思想工作,却不能对张宣明目张胆做些什么,不然就是把妹妹的后路给断绝了。 而把妹妹的后路给断绝了,就意味着两姐妹的关系会彻底闹僵,这是杜静伶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最后杜静伶问:「你知道张宣和米见去哪吗?」 伍瑞国回身望了望,不自觉摇摇头:「这是京城的机场,可以去的地方太多了,我也不好猜测。」 见问不出什么,杜静伶最后说:「你别想太多,路上好好休息,我等会去机场接你。」 「好。」 伍瑞国应一声,心里却知道,妻子让自己不要想太多,转眼她说不定会胡思乱想很多。 伍瑞国还真猜对了,挂断电话后,杜静伶握着手机在办公室来来回回走了好多趟,心里总是拿不定主意。 事情已然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让她坐视不管不问,她做不到。 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且两姐妹的感情那么要 好,双伶的终身大事,她自然是极其关心的。 杜静伶第一时间本想给艾青打电话,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自己的母亲自己知道,平时还好,但要逼急了,就容易上头。 围着屋子又转了几个圈圈,杜静伶最后决定给杜克栋打电话。 这亲爸平日里看起来像个老好人,但思想细腻,做事沉稳,视野不局限于农村,很多东西能从大局分析,所以找他应该没错。 不过给杜克栋打电话之前,杜静伶先是把电话打到了上村,打到了十字路口。 「咚咚咚...」 茶几上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正在拆解毛线球的阮秀琴和杜双伶吓了一跳,缓过神后,阮秀琴拿起了听筒。 「喂,找哪个?」 「阿姨你好,我是静伶。」 「是静伶啊,你是找双伶吧。」「对,双伶在吗?」「在,她就在旁边。」 说罢,阮秀琴把听筒交到杜双伶手上,然后把腿上的毛线团放沙发上,很有眼力见的起身去了楼下。「姐,你找我什么事?」杜双伶问。 杜静伶问:「你们吃早餐了没?」 杜双伶觉得怪异,都这个点了,竟然还问吃早餐了没? 意识到什么的杜双伶看一眼楼梯口,「姐,你说吧,什么事?妈已经去了楼下。」 听到双伶喊习惯了的一声「妈」,杜静伶暗暗心疼不已,但还是直白地问:「你和张宣的感情最近怎么样?」 杜双伶有些诧异,姐姐已经很长时间不过问自己和他的事情了,怎么今天忽然问起了? 回答:「一直挺好啊,不然我怎么会在上村。」 杜静伶认真再问一次:「真的很好,真的没闹情绪?」杜双伶回答道:「没有。」 杜静伶问:「你知道张宣如今去了哪吗?」 听到这,杜双伶差不多明白姐姐为什么如此反常了,「去了京城。」 杜静伶追问:「去京城,现在是暑假,你怎么不跟着去?」 杜双伶没了声音。 杜静伶不依不饶,继续问:「是张宣不愿意带你去,还是你不方便去?」 杜双伶还是没做声。 见妹妹装死,杜静伶气得发大招:「你告诉我,他是不是特意找米见去了?」 杜双伶无奈,但依旧三缄其口。 杜静伶再次逼问:「他和米见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杜双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你怎么今天对米见的事情感兴趣了?」 杜静伶说:「不是我感兴趣,是我不得不问问你,你姐夫今天在京城机场碰到张宣和米见。」 杜双伶心往下沉,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杜静伶道:「根据你姐夫的观察,张宣和米见关系匪浅,至于到了什么程度,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你跟姐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尽管早就心知肚明,可杜双伶心里还是有些乱,勉力开口:「这事能不能先不说。」 杜静伶蹙眉,「什么叫先不说?听你的意思,你知道张宣和米见的关系,对吧?」 事已至此,杜双伶也没什么避讳的,「知道。」杜静伶紧着问:「到了什么程度了?」 杜双伶缓了缓,闭着眼睛说:「我和他是什么关系,米见和他就是什么关系?」 杜静伶听得脑壳有点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双伶有些不自然:「姐,你都猜到了,何必还来逼我。」 杜静伶问:「米见和他上床了?」杜双伶回答:「应该上了。」 杜静伶问:「什么叫应该?」杜双伶回答:「 上床了。」 杜静伶深吸口气,急得:「上了!上了!我的好妹妹,你怎么比我还淡定?」 杜双伶有些委屈:「她是米见,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听到这熟悉的话,杜静伶脑子里的画面一下子拉到了5年前,那时候妹妹跟她诉苦,张宣心里还有人。 记得当初自己是这么跟妹妹说的:如果张宣心里装的另一个人是米见,就听姐一句劝,咱放手吧,敌不过,没必要赔了青春又折身。 当时杜静伶说这话的时候,戏言成分居多,没想到如今一语中的。 想起米见那身形俱佳的模样,杜静伶内心深处涌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张宣是几年前的穷小子,那杜家的财富算是一大优势,可以为妹妹加分不少。 可如今的张宣,钱多到用不完,杜家的几百万上千万资产根本入不了眼。 思及此,杜静伶压力山大,为妹妹感到压力山大。 要是张宣只是个优秀小伙,大家会说张宣和杜双伶郎才女貌,会真诚地送上祝福;假如张宣只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大家会羡慕双伶,会羡慕杜家;可现在的张宣盛名遍布全世界,还是身价几百亿的大富豪,那只要是明眼人,就知道杜双伶将要面对何种压力? 身价几百亿富豪,别说国内,在全世界那也是妥妥的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一小撮人之一。 要是再算上地位崇高的大作家身份,张宣真是的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甚至说一句蝎子粑粑独一份也不为过。想想都累,想想都可怕! 杜静伶想到的问题,杜克栋同样想到了。 当接到大女儿电话后,杜克栋独自坐在河边、闷闷地吸了两包烟,吸到嘴唇干裂,吸到思想空白。 其实在这几年里,随着张宣的一步步高升,杜克栋和艾青先是高兴,接着是难以置信,最后欣喜之余却充满了忐忑和担忧。 小女儿慧眼识珠,初中就从平凡的人群中挑中了张宣,这本来是一件大好事。 但这张宣实在是太耀眼了些,耀眼到了优秀异性都会注意的程度,怎么能不担心别人的觊觎呢? 患得患失,这种感觉矛盾极了。 手里的烟还剩半截,杜克栋鼓着气一口吸完后,就起身往家赶,已经给小女儿打了电话,让她回来趟,不管将来结局怎么样,一些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要过问一下的。 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杜克栋很是明白一个道理:人言可畏。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大女婿能撞到张宣和米见,那距离其他熟人撞到张宣和米见就不远了,现在既然已经瞒不住,那堵不如疏。 杜家别墅。 艾青不在,这阵子代表镇卫生院去县城开会去了。 一进门,杜克栋就看到了在厨房默默洗菜择菜的小女儿。 目光在她背上停留小许,神色复杂的杜克栋走进去就变幻成了一张笑脸:「这是街上买的?」 杜双伶很努力地笑:「不是,这些菜他家都有种,我顺便带下来的。」 这是的一个信号。 杜克栋很好地接收到了:这个情况下还从张家拿菜下来,就代表小女儿还没有动过离开张宣、离开张家的念头。 有了这个讯息,父女俩今天的谈话就定了一个基调。 杜克栋是老杜家的厨艺担当,系上围裙刷好锅,他问:「这两天你和张宣通电话了吗?」 杜双伶回答:「今早他给老家座机打了电话,我接的。」 杜克栋问:「听你妈讲,张宣这次给你带了一款手机回来,你为什么不用?」 杜双伶顿了下,轻轻地说:「我怕自己忍不住过问他的行程。」 杜克栋一滞,下一秒继续手里的活计:「你对他的事情知道多少?」 杜双伶问:「您指的是哪方面?」 杜克栋先问事业:「他手下那么多公司,他有跟你详细提过公司的事情没有?」 杜双伶直摇头:「我很少问他公司上的事,不过他每次回来倒是会跟我说说外面的所见所闻,其中有包括公司的事。」 杜克栋起锅烧油,下菜,问:「感情方面呢?」杜双伶说:「我差不多都知道。」 杜克栋问:「米见你知道多少?」杜双伶抿抿嘴:「他没隐瞒我。」 杜克栋错愕,没想到张宣行事作风这么直接,「那你告诉爸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杜双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绕着弯说:「他让我等到毕业。」 杜克栋转身:「毕业后呢?」 罕见地避开亲爸的眼神,杜双伶低头,「他说会娶我。」 杜克栋定定地望着小女儿,过了好会又道:「你长大了,有些事,本来爸爸不该过问。 但米见那姑娘,爸爸..你心里有把握吗?要知道你们离毕业还有2年,2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杜双伶沉默半晌,临了回答:「我相信他们。」 「他们?」 杜克栋敏锐地问:「你和米见在这事上聊过?」 杜双伶不好意思地嗯一声。 杜克栋问:「你们怎么聊的?」 杜双伶暗暗吸口气,模棱两可地说:「2年后,她会把他还给我。」 杜克栋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还给你?男人还可以借?」 杜双伶脸色发烫,差点没挂住。 见女儿陷入窘迫,杜克栋换个方向:「你们以前是那么要好的朋友,米见还是插手了,你真的相信她?」 杜双伶硬着头皮说:「米见的话我信6分,他的话我全信。」 全信? 想起张宣平常对待小女儿的样子,杜克栋倒也没出声反驳,往下问:「米见的事,秀琴晓不晓得?」 这问题很难,杜双伶一时间不好回答。 要是说阮秀琴知道,那她这样放纵儿子,那无疑是对老杜家的侮辱,这口气没法忍。 可要说阮秀琴不知道,就连杜克栋自己都不信。 眼看父亲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杜双伶垂下眼皮说:「她老人家对我有过承诺。」 杜克栋问:「什么承诺?」 杜双伶脸色红红的,嘴巴微微张了张,闭上了。 但杜克栋看懂了,问:「这次你留在上村,是秀琴主动留的你?」 杜双伶说是。 杜克栋迫问:「这么说,那张宣在外面的事情,她都知道?」 杜双伶顿足,娇嗔:「爸..」 「克栋,双伶?双伶,克栋..?」 就在父女俩在厨房快要陷入僵局时,外面大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 一听就知道是阮秀琴的。 原来,之前杜双伶离开上村回家后,阮秀琴就越想越不对劲,越想心里越慌。 相处几十年,她对杜克栋自认为了解地很透彻,以往双伶在上村逗留时,从来没有半途打电话叫女儿回去过。 今天忽然打电叫双伶回去,就显得很突兀,很怪异。 再加上她稍后接到了满崽的电话,说在京城遇见了伍瑞国,阮秀琴瞬间知道事情闹大了,就急急忙忙放下手里的一切,让刘雨菲开车送她下来。 p s:三月出了点事,抱歉。 第953章,解剖 「克栋,双伶?克栋,双伶...?」 骤然听到客厅传过来的声音,父女俩默契地终止了刚才的谈话,对视一眼后,杜克栋脸上的严肃表情缓和不少。 前脚女儿才从上村下来,后脚秀琴就急急匆匆地跟了下来,这证明小女儿之前说的话句句属实。 秀琴对女儿有承诺,留女儿在上村也是秀琴的主意,从这可以看出秀琴对女儿的心思、对女儿的宝贝程度,思绪及此,杜克栋脸上的不快神情又消散不少。 别看杜克栋只是一个在小镇、县城和邵市三个小地方跑的生意人,但他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近30年的经济意识,让他的眼光和心胸远远大于这小地方的绝大部人,这才让他从一开始就支持女儿的感情自主,哪怕就是妻子艾青强烈反对,他也是一如既往支持。 所以说,爱屋及乌,杜克栋对张宣的情感是有着很厚实的基础的。 作为一个商人,尤其是这鱼龙混杂时代的商人,年过半百的他读透了张宣的品性,重情重义且有主见,这也是他支持小女儿的根源。 哪怕张宣那时候穷了点,但在他眼里算是一块璞玉。而如今随着张宣的成功,杜克栋对他在外面有女人这事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这种事情在他的朋友圈里并不少,甚至称得上屡见不鲜。 男人,尤其是成功的男人,在外面寻欢作乐算是一种常态,杜克栋这点见识和开明程度还是有的。 自己的朋友圈都是如此,那更加的成功张宣就可以想象会怎么样? 更何况张宣是个文人,文人嘛,自古风流,这是时代赋予他们这类人的豁免权。 今天他之所以如此慎重,那是因为他见过米见好几次了、知道米见这姑娘不一般,其绝佳的形象和气质要是想抢一个男人,要是真的和女儿争,小女儿就算这些年占据了绝对优势,但还真不一定能笑到最后。 杜克栋为什么会有如此判断,因为他也是男人。是男人就逃不过贪嗔痴。 这里有一个怪圈,越是成功的男人越是逃不过,贪、嗔、痴这三样总有一样会把一个成功的男人牢牢套住。 而米见具备了把一个成功男人套住的所有必备条件,不得不打起精神对待。 事实也是如此,从刚才的对话中,杜克栋就在女儿身上看到了无奈、心酸和委屈,这是一种拿情敌没有办法的无措。 思绪万千,却在咫尺之间。 当客厅第三次传来阮秀琴的声音时,杜克栋给锅里放一点水,盖上盖子,准备出去迎客。 不曾想,他才动,小女儿却已经抢先一步去了外面,正笑意盈盈地喊着「妈,你来了...」 这情形让杜克栋愣了下,其尖锐的气势再次有所收敛,走出了厨房。 「秀琴,你怎么来了?「杜克栋出来就接到了女儿递给自己的凉茶。 阮秀琴也是个人精,刚才连着喊三次、这未来亲家才不慌不忙现身,这和以往的「及时雨」大相径庭,所以判断出对方心里是有怨气的。 阮秀琴一口气喝了半杯凉茶,随即放下杯子拉着双伶的手说:「看双伶急急忙忙下来,我有点不放心,就放下一切跟着下来了。」 接着不等杜克栋搭话,她继续道:「我接到了满崽的电话,他正在赶往沪市参加手机发布会,明天会回来。」 两句话两个意思: 第一句话的意思是:双伶在我阮秀琴心里,胜过一切。 第二句话的意思是:我儿子是混蛋,他在外面确实有做混事,但他知道轻重,不会辜负双伶。 通过这两句话,阮秀琴的延伸了一个核心观点:双伶是我认定的儿媳妇,外面的事再大,也大不过双伶 。 果然,听到这话,有着满肚子话要说的杜克栋瞬间被堵的哑口无言。 他知道阮秀琴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也知道张宣是个孝子,既然母子俩表明了态度,他杜克栋就不能抓着小辫子不放,不能不依不饶。 毕竟小女儿摆明了态度不想离开张宣,不想离开张家,所以他这个做父亲的为女儿争取了权益后,就得及时收手。 不过既然弓已经张开,箭已经搭好,那这出戏杜克栋还是打算演到最后。不为别的,为了女儿,他这张老脸搁出去又怎么样? 只见他一改以往的热情,不咸不淡地说:「秀琴你先坐,我厨房里正烧着菜呢,让双伶陪你会,等会吃完饭再走。」 说完,杜克栋转身进了厨房。 听到「吃完饭再走」,看到杜克栋打个转儿就抛下了自己这个客人,阮秀琴哪里还不懂? 不过她倒是没生气,收回目光,手把着双伶的手温温笑说:「妈脸皮子薄,等会得给妈说几句好话,不能让你爸把我赶出门了。」 杜双伶虽然聪慧,但哪经得起长辈这番撒娇似的话,顿时不好意思地道:「妈,你别见怪,爸爸做菜时一向这样,一丝不苟生怕把菜的味道烧差了。」 阮秀琴牵起她的手:「妈知道克栋是为你好,不怪他,要怪就怪那混蛋,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以后呀,妈给做主。」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这话,杜双伶差点破防了,好一会才轻轻地说:「嗯,谢谢妈。」 阮秀琴爱怜的伸手摸摸双伶头发,由衷地说:「你这孩子,一家人谢什么呢,妈看到你就心生喜欢,以后可别说这见外的话了。」 杜双伶再次轻轻嗯了一声。 从杜静伶打电话给杜克栋,再从杜克栋在河边静坐了一中午,时间过得挺长。 这不,杜克栋才做好6才一汤,杜静伶就带着伍瑞国从上市赶回来了。 她实在是不放心妹妹,心心念地要亲自看一眼才好。「静伶你回来了。「阮秀琴打招呼。 「诶,回来了,阿姨你越发年轻了,看得让人羡慕。「杜静伶同阮秀琴不陌生,反而很熟悉,说话做事就没那么多讲究,见面就话起了家常。 中间,杜克栋招呼大女儿两口子:「你们别杵着了,赶紧洗手吃饭,等会菜都凉了。」 杜静伶应声,洗手准备吃饭。 冷落了阮秀琴一下午的杜克栋这时终于向阮秀琴搭话了:「秀琴,今天人多热闹,我知道你能喝酒的,今天喝点?」 阮秀琴不忘今天的目的,笑着道:「那就喝点。」一桌五人,吃着菜,喝着酒。 有亲爸在,杜静伶很规矩,只负责活跃气氛,根本不提妹妹和张宣的事。 妻子如此,伍瑞国那得见子打子,更是如此,负责帮岳父倒酒,负责帮阮秀琴倒酒,口里说着国外的所见所闻。 杜双伶今天有点反常,显得很安静,视线不停在亲爸和未来婆婆身上徘徊,生怕两人处不好了,时间每过一秒就煎熬一秒。 见到小女儿如此小心翼翼,杜克栋心都快化了,他本就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奈何这次必须心肠硬一回。 阮秀琴把桌上的众人表现看在眼里,她知道,这个局还得自己破,虽然前面亮明了态度,可看克栋的样子,明显还不够。 不过阮秀琴知好歹,也是打心眼里喜欢双伶,于是趁着多喝了几杯,聊天中找着时机对杜克栋:「克栋,真心感谢你生了个好女儿,今后啊,每个年有双伶陪着我过,我这辈子知足了。」 听听,什么样的人陪婆婆过年?当年是儿媳妇了。 而且还是每个年都要跟双伶一起过,这 承诺就很重。 这意味着,不论张宣在外面有几个女人,但她阮秀琴会把双伶放在「最中心」的位置,永远不变。 就差一点说出:儿媳我只认双伶的话了。 当然了,「只认双伶」这话阮秀琴是不能说出口的,因为她非常了解儿子,了解儿子那些红颜知己。 如果没有米见,阮秀琴还能努努力做此「唯一」的承诺。之所以还要努努力,是因为沪市还有一个文慧呢,那个姑娘阮秀琴想起就脑壳疼。不是人家不好,而是人家太优秀了,优秀到她不敢面对。 到现在为止,面对双伶,她能掏出一颗真心;面对米见,她能表达喜爱之意;可面对文慧,她阮秀琴有点心虚。对的,就是心虚。 她以前听双伶和满崽提过:文慧家里很不简单,比莉莉丝家里还有背景。 一个莉莉丝就已经让她吃不消了,而个人条件如此优秀的文慧直接让她怂了。 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时常在想:双伶的父母是相处几十年的老熟人了,用「情谊」就能化解;米见的父母,看在儿子这么喜欢的份上,她也舍得豁出去老脸。 而文慧父母,她阮秀琴不敢想,只期盼着这一天不要来,不然她真的没把握会不会闹崩? 虽然没见过文慧几次,可女人的直觉告诉阮秀琴,这姑娘不是一个易与之辈,不能拿她跟莉莉丝比。 这么推断的理由很简单:要是文慧这么好相与?那双伶也不会同米见那姑娘妥协了。 当着老杜一家人,阮秀琴做了最后表态,屋子里一时间静悄悄的。 杜静伶和伍瑞国下意识看向杜克栋,两人很明白,这差不多是秀琴阿姨最终的底线了,再过界也不能由她了。 毕竟她是张宣他妈,不是张宣本人,这种巨富家庭,一个做婆婆的能如此表态,算是很难得了。 之所以说难得,是因为老张家如今的直系长辈就阮秀琴一个,张宣又是一个孝子,她说话的分量明眼人都知道其重量。 杜静伶俩口子能想到的,杜克栋自然也想到了。 看一眼满脸希冀的小女儿,杜克栋拿起一壶烧酒给阮秀琴倒满,真心实意地讲: 「秀琴,我们也认识几十年了,你也晓得我的为人,我今天也是为了双伶和张宣两个人好,希望你能理解。」 阮秀琴双手端着满满的酒杯,柔和地说:「都是做父母的,我当然能理解,不管是双伶还是那浑小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会一视同仁。」 话到这,杜克栋和阮秀琴相视一眼,都把杯中酒喝了,随后两人转移换题,桌上的气氛慢慢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好似今天的僵局不存在一般。 不过回去的路上,阮秀琴暗暗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的,当时背心都湿透了,虽然有一定把握不会把双伶弄丢,但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阮秀琴走了,杜静伶问妹妹:「今晚不上去?」杜双伶有点纠结:「我不知道。」 杜静伶想了想问:「你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怕这么上赶着落了爸爸面子?」 面对关爱自己的亲姐,杜双伶犹豫片刻后就说了实话:「都有。」 杜静伶定定地望着妹妹,临了叹口气道:「今晚不上去就不上去吧。 张宣不是要回来了么,到时候他肯定会来接你的,这样你也好,秀琴阿姨也好,爸爸也罢,你们三人的脸面都算兜住了。」 不过接下来杜静伶问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你跟姐讲实话,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让你重新选择,你还会选他吗?」 杜双伶抬头望着天边,半晌轻声回答:「会吧,除非我遇不到他。」 听到这话 ,杜静伶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满脸唏嘘:「世事古难全,得失总相伴。 一个人身前有多完美,身后就有多少缺点,姐只是希望他一辈子能一直真心待你,不辜负你这一腔深情。」 听闻「深情二字」,杜双伶不由陷入了恍惚,此时脑海中满是歌声,满是他唱「痴心换情深」时的模样。 另一边。 在机场同伍瑞国分开后,走了一段的米见忽然问他:「这次去沪市,你打算待多久?」 张宣告诉她:「嗯,除了明天的手机发布会,没其它事了。」 接着他又问:「第一次去沪市,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没?」 见他一脸关心,米见眼带笑意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回一趟家。」 张宣错愕:「回家?回长市?」 米见轻点头:「对,有半年没回去了,刚才看到双伶姐夫,突然有点想家了。」 得,提示这么明显了,老男人哪里还不懂? 米见明面上是说想回家,其实是不想让他为难,让他趁机回一趟前镇,去一趟杜家。 张宣沉默了,很是感动。 伸手抓住他的手,半晌说:「谢谢你。」 米见反手握住他的手,莞尔一笑:「你和我还说什么谢?」 张宣望着她眼睛:「可、可你和双伶的约定?」 米见问:「你是想说我和双伶的约定,这是属于我的时间?不忍浪费我的时间?」 张宣没避讳,说是。 米见往前走,往前走,走了好一段才缓缓开口:「双伶现在需要你。」 ps:求订阅!求月票! 咱们唠嗑唠嗑 每次写杜双伶和小十一的章节,就骂声一片,不仅骂张宣,骂杜双伶和小11,还连带三月本人也被骂了。 其实,你们有这情绪吧,我还是能理解一部分,证明你们很投入,证明我这书写得还算成功。 理由是:当初设计每个女性角色的时候,就是根据各自的特点设计的,一个人物一个特点,一个人物一个灵魂,结果注定是有人爱自然就有人不爱,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三月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一個角色会让所有人喜欢,我也没往这方面设计。 所以各位代入感进去了,能理解。但也仅仅是理解,不接受问候三月家人,还请大佬们手下留情唉。 有一说一,这书的前期就是靠杜双伶和小十一撑起来的,不信你们看前面300章,只是后来杜双伶被收了,这就导致不好写了,因为没期待了嘛,自然就没吸引力了。前面还是算成功的。 其实讲道理,你们是上帝视角看书,要是真的代入杜双伶这角色,她很无辜,她没错的,她男朋友花心,她能做到这样大度已经属实难能可贵,不接受反驳啊,大佬们等到了35以后就自然懂了。 现在不懂杜双伶的好,三月解释再多换来的还是你们一句“卧槽”、“mmp”,没到那人生阶段,真没法解释的。 前两章为什么写杜家,因为这是本书结尾闭环生态的一环,三月设定借此契机搞定杜家,后面还会依次搞定米家、文家、希家… 有人质问,米见为什么退让?遇到这事,米见让步才显大气,才符合人设,她不开那口就不是米见了。但张宣会怎么做,大家耐心往下看。 三月想说的是,一本书都是连贯性的,不能用局部视角定性全书视角啊,女方家都是一家一家搞定。 你们读者的视角和我写书的视角不一样的,你们追求爽利,我追求最后大结局啊。 之所以先是杜家,那是因为这是明面上的女朋友家,最早的关系,不搞定杜家,那后续会让人家很难堪。 还有人质问三月,为什么张宣不主动?不强势?不像其它书的男主那样耍骚手段? 在此三月做正面回答之前,问大家一个问题:还有哪本重生文的女性角色有本书这么聪明的吗? 女性角色都设定那么聪明智慧了,男主去耍小手段她们难道发现不了吗? 有这么聪明,那些手段有用吗? 要是发现不了,那和聪明的设定不是自然矛盾吗? 每本书有每本书的设定,不接受其它书的行事方法套在本书上,要是这书的男主耍小聪明,那是落了下乘。 要是这书的男主利用身份去镇压,那违背了本书的初衷。 这书的初衷就是:女主聪明,那就注定了得在尊重她们的前提下搞定,去讲情。 其实我这书讲的是情,不是手段,不然不会这么坦白。 张宣渣是渣,但还算诚实,不欺骗。 有人问我,这书还有多少字,统一回答就是写完为止啊,尽量紧扣环节。 有些人问三月你这身体有病,是不是假的?还是统一回答:我经常在群里分享自己去看病的图片,三月体质确实弱,三月也没办法,有时候自己都觉得特别烦躁,觉得活得没什么乐趣,但我真没下作到要去欺骗你们,毕竟我需要钱,每写一章都是钱。 更新慢还有一个原因,书到后期确实不好写,大家都是老书虫,应该明白这一点啦。 嗯,就解释这么多吧,这是本书最后一个单章解释,下次见面是完本感言的单章。 大佬们能理解的就理解,不能理解的,也强求不来嘛。 最后,要过年了,祝大家平平安安,身体健康,阖家欢乐。 第954章,沪市隆中对 沪市,别墅院落。 院中李子树下,文老爷子斜躺在藤椅上怔怔走神。 藤椅旁边摆放着一张正方形茶几,上面有一盏茶壶、几个白瓷杯子、一副展开的象棋残谱、一把粽叶蒲扇。 此外,桌上还有一个相框。 相框里镶嵌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很有味道。女人着一身民国时期的进步青年装,显得很有朝气。而朝气中贯穿一种知性美,那微不可查的笑容和优美身段,不论从哪个角度欣赏都是活脱脱一位大美人。 要是熟悉文慧的人打眼一瞧,肯定会十分讶异,嚯!这不就是文慧吗?长相不说十分像,但保守估计也有八分。 而文老爷子走神的对象就是相框里的美人。 司机走路无声,走到李子树下细细瞧了瞧文老爷子,没敢打扰他,稍稍往后退一步,就跟木雕似的杵在原地等待。 察觉到周边的动静,相片上涣散的眼神慢慢凝聚,文老爷子头也不抬。 低声问:「怎么了,有事?」 司机打开手里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沓资料放桌上,「蜀都那边的董子喻已经核实了。 陶歌和希捷的资料也全在这。」文老爷子仍旧一动不动,「说。」 司机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临了没出声。 两人已经相处20多年,即是上下级关系也是朋友,彼此都极其熟稔,感到不对劲的文老爷子终于偏过了头: 「什么事让你学会了三缄其口?」 司机没答话,弯腰把蜀都来的资料翻开,递到文老爷子手上,随后双手垂落,恢复到了之前的姿势。 文老爷子接过资料,视线在上面缓缓略过,最后喃喃自语:「董子喻..」 十来秒后,文老爷子又扫一眼手上的资料,放下问:「你说这事要不要跟慧慧说?」 司机思索几秒,心道按照文老爷子的秉性,凡事不过三,现在该开口了。 于是回答道:「董子喻虽然有姿色,家里条件也还尚可,但其是个聪明人,懂分寸,知进退。 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知道自己在张宣心里地位不重,为了避开旋涡中心,所以选择了远走他乡。」 见文老爷子听得认真,司机继续分析:「董子喻在蜀都的房子里摆满了张宣学生时期的照片,表明其忘不了张宣。 但她没野心,只向往心中的爱,对小姐没有威胁。」听到「威胁」二字,文老爷子看了司机一眼。 静思半晌,文老爷子又问:「你是说把这份资料冷处理?」 司机毕恭毕敬回答:「如果小姐不想争,这份资料就是废纸一张。」 文老爷子徐徐闭上眼睛:「说说你的看法。」 司机意会,接着往下说:「而小姐要是想争,以现在的局势,只能从三个方面破局:婚姻、长子和因势利导。 上策是跟张宣水到渠成地结婚,中策是利用手中的权利和手段引导张宣就范,下策是小姐怀上张家的长子。 不过上策最难,但收益最大。 中策只有2分把握。原本按照张宣对小姐的感情,我们再施加手段,能保证4分胜算,不过有陶歌在,事成几率降低一半。 下策最是容易,让小姐自己争,有33%的机会;要是首长您出手干预,可以提升到7成。」 文老爷子问:「三分之一的机会,你口里的另外三分之二是杜双伶和米见?」 司机组织了一下语言,措辞道:「这段时间我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张宣这些年的感情,发现杜双伶是小姐前进的最大难关,米见紧随其后。 根据我的推断,只 纯粹讲感情的话,张宣最爱的应该是米见。 他对米见似乎有一种执念,执念到公开不避讳其明面上的正牌女朋友,这也是一个大难关。 至于中大的杜双伶,我有些迷惑:张宣对她有一种超乎寻常地迷恋和宠爱。 这一点让我怎么看都觉得奇怪?」文老爷子睁开眼睛看着他。 司机顿了顿,解释道:「如果说,年少时惊艳,只因见识少。那随着张宣年龄增长和社会地位的变化,中学时代有好感和爱慕的女人会渐渐褪去吸引力。 何况张宣从一无所有到名满天下的过程中,他见识过了惊艳的米见、小姐和黄鹂,还和中外那么多大明星有往来,可他的心中却始终为杜双伶保留着最重要的位置。 甚至这些年杜双伶的魅力不但没有削弱,反而随着时间沉淀在与日俱增。 通常来讲:这是一个违背人性的逻辑。」 闻言,文老爷子瞟一眼桌上的相框,没做声。 司机跟着瞄了瞄相框,额头差点冒汗,只得硬着头皮说:「张宣重情念旧不假,这是他的一大优点,会让身边的人感觉心安。 可前有初恋肖少婉,后有高中时期移情米见,大学就更多了,我从不认为他是一个感情专一的人。」 听完,文老爷子沉默了许久,尔后说:「你分析的有理,这个杜双伶不一般,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是有格局的人。」 「是。」 司机应声「是」,接话道:「虽然杜双伶出身小地方,但从小家庭优渥,父母都不是短见之人,这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生长环境,并没有沾染小地方的一些漏习,这实属难得。 她有一种莫名的能力和自信,让张宣身边的红颜知己不自由主的认定杜双伶会是张宣的最终归属,导致这些人不敢轻易妄动。」2 话到这,司机瞅了瞅文老爷子,往后说:「因为她的存在,我甚至有种感觉,小姐之所以会回沪市读研,除了首长您的吩咐外,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看到了取而代之的难度。」 「取而代之」四个字一出,院子里顿时陷入了死静,一时间气氛凝固了,只有东南季风吹得树梢的叶子哗哗作响。 过了好会,文老爷子伸手到方桌上,拿起了陶歌的资料看了起来。 他先是看陶歌的个人资料,接着看陶显的资料,片刻后忽然问:「听说上面很看好他?」 司机知道文老爷子不是在问自己,因为这个问题文老爷子心中有数。 不过为了不让首长孤单,还是配合着说:「关于他的消息我也有耳闻,再进一步的机会很大。」 文老爷子听得点点头,没做声,把文件资料翻一页,目光放到了陶歌的大伯照片上,许久感叹一声,合拢资料问: 「在你看来,陶歌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辅佐他?」 司机回答:「根据我搜集的资料显示,陶歌是一个眼光很高的人,甚至非常自负。 她对张宣应该不存在一见钟情之类的情况,而是在接触中慢慢被张宣那百年难遇的才华所吸引、所折服,才会倾心于他。 但这也最致命。 古往今来,一见钟情的爱情都是建立在第一眼缘上的,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 反而是这种在日常生活中被慢火煎熬出来的感情,犹如附骨之疽,一辈子都难以根除。」 文老爷子听得一笑:「百年难遇,想不到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司机从心说:「张宣确实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杰,以从他高三到现在的表现来看,成绩斐然。 在文坛,他可以说是独领风骚,一骑绝尘。 短短几年他就超越 了国内现存的所有笔杆子,当得起一代文豪,注定会名垂青史。 在经商上,他的动手能力有所欠缺,可能不强。 但他的眼光十分超前,见识和布局都可圈可点,cbd和小灵通更是神来之笔,目前国内很多大学都拿他的实例在课堂上做分析。「 关于这点,文老爷子倒是没有否认,要不然慧慧也不会在沉迷中难以自拔。 沉思好一阵,文老爷子问:「陶歌既然陷得这么深,以她的条件为何会固步自封?停步不前?」 司机知道文老爷子无聊的老毛病又犯了,起了考究心思,想了想回答道: 「陶歌可能是败在了杜双伶、米见和小姐手里。」文老爷子没做声。 司机继续道:「杜双伶和米见在张宣心里的地位独一无二、很难替代,陶歌对此没把握。 而除了米杜二人外,张宣对小姐可以说是用情至诚。而小姐具备了米杜二人没有的家世,还有米见的貌,钢琴和厨艺更是独一档,性子温婉,对张宣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同时小姐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让陶歌的特殊身份不再独一无二。 这些都是陶歌所忌惮的。」 文老爷子伸手捏起一颗象棋,在空中停了两分钟后,落到了残谱上:「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 司机猜测:「您是说张宣对陶歌心中无爱,所以陶歌才没去争?」 文老爷子点头又摇头:「从张宣的一众红颜知己来看,他比较挑,长相没到位就很难入眼。1 可能还有心里洁癖,不然法兰西那朵玫瑰和挂在床头的香江女明星不会成为漏网之鱼。 他对陶歌应该有一定感情,不过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当下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听到这话,司机心里泛起古怪:他不敢碰陶歌,却敢缠着小姐不放,真是好一个「聪明人」! 不过随后司机又觉得,张宣和小姐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客观来讲,在所有女人中是匹配度最高的一对。 当然了,这也仅仅是客观,在感情这老大难的问题上,人类与生俱来都是感性动物。 就算最理性、最冷血的politian,面对温柔乡,该犯的错那是一分都不会少。 文老爷子似乎猜透了下属的心思:「很多东西随着时间流转,会生变,你会看到那一天的。」司机默默记下这话。 自顾自地下了半个小时残局,文老爷子发现还是破解不了,有些意兴阑珊,末了干脆放下不管,拿起了希捷的资料看了起来。 看之前问:「顺利吗?」 司机嘴皮子动了动,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状,文老爷子来了兴趣,老迈牙口一咧,吐出一个字:「说!」 司机不再犹豫,道:「希捷的家世很简单,根据她的亲人顺藤摸瓜很容易就查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不过在具体行动中起了波折。」 「哦?」文老爷子抬头看过来。 司机解析:「我们从希捷小姨的出版社那里获得了蛛丝马迹,高三和大一两年期间,出版社一共寄了四本书到张宣家。 分别是:中华字典、红楼梦、水浒传和三国演义。 出于直觉本能,我们认为这可能就是希捷和张宣暗中取得联系、俘获张宣的关键所在,所以我的人去了一趟上村。」 听到这,文老爷子懂了:「你的人半夜翻墙了?」 司机面露惭愧:「趁阮秀琴和刘雨菲不在家的功夫,确实翻墙了,还对一只老黄狗下了手。」 文老爷子皱眉,尸山血海里出来的他倒不是在乎一条狗,而是这样做容易打草 惊蛇。 司机低头说:「我的人大意了,那只老黄狗根本不吃陌生人投喂的食物,但又非常警觉,在僵持中,为了不惊动别人,只得下手。」 闻言,文老爷子不再问,而是专心看起了希捷资料。 五分钟后,被希捷引发共鸣的老爷子有些唏嘘地说:「这是一个至纯的女子。」 稍后他又问:「每本书的480页都有留字,你们可否破译出来了?」 司机摇头,推测:「我的人认为还缺少一本书,重要线索可能在剩余的「西游记"中。」 人老了,难得遇到这么有味道的事情,文老爷子问:「没有去找「西游记「?」 司机知道老爷子的性子,没敢打马虎眼:「有找过,先是去了她京城住处,没找到。 希捷目前人在敦煌,我的人赶到敦煌时,发现陶歌和她在一起,还有两个保镖如影随形,蹲守几天没有机会,我就让他们先撤了。」 文老爷子听了不置可否,眯着眼睛过了许久才开口:「此事不可强求。」 听到老爷子表态此事到此为止,司机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20多年他是看着文慧长大的,早已经把文慧当做了自己的子女辈,还真不愿意用这些手段去惊动张宣,这对她和张宣的感情没有好处。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55章,出招 把一叠资料放桌上,文老爷子问:「听说张宣来了沪市?」 司机回答:「明天是银泰手机发布的日子,沪市很多重要领导会参加,所以他来了。」 话到这,司机想了想又道:「这次陪他一起过来的还有米见。」 闻声,文老爷子抬起头:「带的不是杜双伶?」司机确认般地说:「不是,是米见。」 文老爷子陷入了沉思,半晌道:「不一般」 司机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此不避讳,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有重大突破..」 文老爷子问:「慧慧在哪?」 司机回答:「小姐正在家里练钢琴。」 文老爷子又问:「听说他家里也备有钢琴?」 司机悄摸看他一眼,如实回答:「有,是袁小姐帮忙定制的。」 文老爷子吩咐:「要她过来陪我吃晚餐。」 傍晚,接到电话的袁枚推掉了一次聚餐,买点补品就出现在了外公的疗养别墅。 「外公,你找我?」一进门,袁枚就直爽地问。文老爷子指指旁边的座位,「坐,陪我吃晚餐。」 袁枚关心问:「吃了这么久的中药,你身体怎么样?感觉舒服些了没?」 见外孙女一脸情真意切地关怀,文老爷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外公这把年纪了,身体就像一把漏勺,总会出同题,这是自然规律,你别太过担忧。」 袁枚听出了「不惧怕生死」的潜在意思,心头一滞,顿时升起了一般悲凉之意。 实话讲,这外公对自己母亲并不是特别和蔼,甚至称得上厉害和步步紧逼,但对她们这些小辈却做到仁至义尽,她们打心里亲近这位老爷子。 为此,文玉她们经常说这是隔辈亲。 爷孙俩就这样吃着饭、碎碎叨叨话着家常。 中间,文老爷子忽然话锋一转,问:「你表妹和张宣的事情,你怎么看?」 袁枚心道来了。 过去她一直在提心吊胆等着这一天,她知道自己「助纣为虐"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外公,所以时刻等着被训话。 不过,由于心里准备充足,再加上从小到大接受的是西式教育,袁枚倒也不那么怯懦,而是坚持从心:「听闻爱情,十有九悲。 无论在什么样的时代,所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人们都有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好爱情和婚姻的憧憬.. 最近我在读鲁迅先生的《伤逝》,这是老先生一生中唯—一部叙述关于爱情的作品,创作于1925年。 它区别于传统风格的爱情,他既不歌颂爱情至上的信仰,也不渲染丝毫的悲壮,它是一部彻彻底底的忏悔录,以故事男主的视角进行忏悔.. 其中有一句话我印象非常深刻:如果我能够,我要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为子君,为自己...」 听到外孙女直白地谈论爱情,听到外孙女谈及自己最崇敬的鲁迅先生,文老爷子一时显得有些恍惚。 此时逐渐老化的记忆仿佛被激活,曾经和「她」的爱情跃然眼前,曾经和她私奔定终身、曾经一起在报社的耳鬓厮磨、曾经一起投身伟大革命事业的互相鼓励和毅然决然犹如幻灯片在脑海中播放 袁枚有预谋的一句「如果我能够,我要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为子君,为自己「正中文老爷子死穴,他那干枯许多年的眼眶此刻竟然有些湿润。 袁枚面上假装镇定、内心却极其不平静的观察着文老爷子的一举一动。其实《伤逝》是表妹文慧推荐给她看的。当时她怕外公秋后算账,于是委婉地向文慧求教。 文慧和爷爷相处这么多年,对老爷子可 谓是知根知底。而且因为和过世的奶奶长相十分相似,特别受老爷子宠溺。 过去十多年里,闲暇时总会带着她散步,或对着「奶奶」的相框跟她讲战火纷飞的岁月,讲那苦难岁月中的甜蜜爱情。 所以文慧知道文化人出身的爷爷崇拜哪位大作家? 知道爷爷爱读《伤逝》,还知道怎么样戳中爷爷的软肋? 于是当大表姐找到自己时,文慧会心一笑,当即把《伤逝》这本书给了她,还特意用笔在这句话的底下标上横线。 果然,一句话把外公带回了曾经的岁月,把外公美满爱情中最大的遗憾给先掀了出来,让坚韧如山的外公老泪纵横,袁枚对此松了一口大气,甚至暗暗感叹:张宣何德何能,让慧慧如此为他! 晚餐过后,出了别墅的袁枚立即给文慧发短信:今天外公找我了。 等了两分钟,没等到表妹回复的袁枚继续发短信,一口气发了5个,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末了,袁枚发最后一条短信:今天这话虽然是借我的口说出来的,但我感觉瞒不过外公,你也要有个心里准备。 文慧刚从浴室出来,拿起手机看完又放下。 她知道自己和爷爷的「战争」处于相持阶段,谁胜谁负虽然现在还说不准,但她正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 .....次日。 张宣带着米见来到了银泰科技。 见到米见,知晓内情的李梅很是诧异,逮着机会小声问他:「你这样明目张胆,就不怕文慧吃醋?」 张宣笑笑,对此充耳不闻:「他们都来了?」 李梅知道「他们」指的是沪市大领导们,塞一个自产手机给他就说:「都来了,你现在去见见他们?」 张宣说行。 都说人活一张脸,树靠一张皮自己既然来了,那这面子就要给足人家。 再一次见到沪市大老板,他心里微微有点异样,心道可能是和人家即将鹏程万里有关。 大老板向他伸手:「好一阵子没见着你了,有时间来家里坐坐。」 张宣不慌不忙握住,诚意十足地说好。 跟一众领导打完招呼,老男人看向了朝自己走来的黄鹂。 再次见面,抛去了心里枷锁的黄鹂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老男人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米见来了沪市,怎么没来发布会现场?「黄鹂环视一圈,这么问。 张宣说:「她性子喜静,就没来。」 黄鹂听得一脸意味:「很多人想要这个机会却得不到。她倒好,送上嘴边的馋肉,还要收着三分。 我是该说她与世无争呢?还是该说她这才是欲拒还迎的最高境界?」 张宣没在意她这话,只是轻飘飘地道:「她是米见。」她是米见,品着这回味无穷的话,黄鹂顿时哑口无言,许久才说:「你知道吗,我羡慕她的命。」 张宣神叨:「何必羡慕别人,你的命更好。」 黄鹂自我笑笑,明白他的意思,换个话题说:「上次我从海上回来后,我相了5次亲。」 张宣好奇:「有中意的没?」 黄鹂摇头:「都没成,我觉得应该是福气不够,所以我今天来找你这个福缘深厚的人来了,看抱一抱能不能分润一点福份。」 张宣:...」 黄鹂问:「你在想什么?」 张宣道:「我在想你心情不差,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闻言,黄鹂走近一步,伸手抱了抱他,随后在他耳边嘀咕:「我买了婚房,可新郎却还不知道在哪?要不你今晚去帮我压 压惊?」 张宣瞄一眼那边的大老板,规规矩矩站好,心有戚戚地道:「你再这样,我就要被乱棍打出沪市了。」 黄鹂看了看他,退后一步笑说:「我确定了,你果然是对我没兴趣。」 说罢,她小幅度挥挥手:「不要辜负陶姐,有缘再见。」黄鹂走了,转身出了发布会大厅。 听着她这一声「陶姐」,望着她略显寂寞的背影,原本对她无欲无求的张宣罕见的生了一丝波澜。 这无关情,只是这世界密切关注自己的人又少了一个。见他顿在原地,李梅来到身边问:「你没事吧?」 张宣摆手:「没事。」 李梅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舍不得就追上去吧,这可是难得的大美人。」 张宣无语,不想说这个话题,直接翻了一记白眼。 李梅对他说:「今天的发布会现场来的嘉宾和记者比较多,要不你来主持?」 张宣拒绝:「这手机都是你辛辛苦苦在忙,你比我懂这个,你来吧。」 到了他这个位置,对这些小名小利已经不稀罕了,犯不着跟手下抢曝光。 共事这么多年,李梅清楚他的秉性,于是退而求其次:「等会多露几面,让记者多拍几张,我好进行宣传。」 张宣看了她三秒,明悟:「你之所以把手机发布会提前,是想借助"声誉"?」 李梅没否认:「从你捐出"人世间"3000多万版税的时候,你就已经获得了一定的舆论豁免权,成了行走的广告。」 这话一出,张宣大概是听懂了。 尽管银泰科技新手机的功能比竞争对手诺基亚8110强大,外观更精致、更有人性化,款式更多。 但架不住人家是手机市场霸王一般的诺基亚啊,做足充分准备的李梅在临门一脚还是有些忐。 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张宣答应了,并提出了一个建议:「等会在手机发布会上,你可以增加对比环节,把我们的手机和诺基亚8110都请到台上,让下面的记者媒体、甚至有关领导亲自体验一下两机的区别,这样不仅能彰显我们的自信,也能制造热点噱头。」1 李梅眼睛一亮,拍手道:「这办法好,虽然无赖了点,但应该有效。」 见她接受,张宣多说了一句:「如果想要更多的话题,想要让更多的人注意,你在言语上可以犀利一点,甚至适当来点自嘲和嘲讽,不要怕得罪诺基亚。」 李梅原地思考小会,最终说:「我试试。」 手机发布会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李梅和手机团队准备充足,表现很成功。 而张宣呢,也不闲着,这次耐着性子当了一回「荷尔蒙」,回答了记者的诸多提问,还配合着同大大小小的领导站台、拍照。 「饿了吧,我们去吃饭。」中午时分,从百忙之中抽出身来的老男人找到米见。 米见笑着抿嘴:「我还以为你中午脱不开身,所以自己吃了。」 张宣问:「吃的什么?」 米见说:「吃了一份年糕。」 好不容易来一次沪市,竟然吃年糕,张宣头都快晕了,拉过她的手,「走吧,我还没吃,陪我吃点。」 米见静静地看了会他的侧脸,说好。 找了一家像模像样的餐厅用过餐,两人回到了五角广场。 米见抬头看着四层楼的房子,问:「平时你和双伶住几那?」 听到这问题,张宣人都麻了,但还是实话实说:「三楼。」 米见问:「二楼能住人吗?」张宣道:「能。」 米见想了想,说:「那我们今晚住二 楼吧。」 张宣没拒绝,他也是这么想的。之所以如此安排,就是希望双伶和米见进一步习惯彼此。 两女的性子他明白,天方夜谭的大被同眠就不要妄想了,但求她们少让自己脑壳疼。 晚上,转悠了半天准备的两人准备回家洗漱休息时,接到了阮秀琴的电话。 电话一通,阮秀琴就问:「满崽,你和米见是在沪市?」张宣看一眼关着的浴室门,说:「对,您老要不要跟她说会话?」 没想到阮秀琴小声说:「妈等会再跟她聊,先跟你说件事。」 张宣错愕,这可是米见,亲妈这态度还是头一回,「什么事?」 阮秀琴道:「家里的大黄不见了。」张宣心里一凛,「丢了?」 阮秀琴说:「昨天晚上妈在双伶家吃的晚餐,喝了些酒,到半夜才回来,回来就发现了异常,大黄没像平时那样出来接我。 我去狗窝查看,也不在,后来等了大半夜,大黄还是没回来。」 张宣来到阳台上,问:「不是喂了两只狗吗?那黑狗呢?」 阮秀琴说:「黑狗蠢了点,倒是还在。」 张宣问:「就大黄不见了?」 阮秀琴说:「可能被人弄了。」 张宣不傻,听出了亲妈的不对劲,「是被人打着吃了?还是怎么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56章,细极思恐 张宣问:「是被人打着吃了?还是怎么了?」 阮秀琴说:「应该是被人打了。可大黄比较通灵性,晚上它一般不会出家门,妈猜测是有人进了我们家。」 张宣听得眉毛紧蹙,以目前老张家在上村的地位,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开眼去打大黄? 说得不好听点,就一条狗而已,谁会为了一条狗去得罪如日中天的张家? 要知道做任何事情都会留下蛛丝马迹,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买卖怎么看都不划算! 所以排除一些人为贪吃而打狗的可能。 难道是有人觊觎老张家宝贝,铤而走险翻进了别墅? 这般想着,张宣沉着问:「老妈,您老怎么看?您觉得是什么人打的黄狗?」 阮秀琴压低声音说:「妈白天把家里的东西清算了一遍,发现没有丢任何东西。」 张宣不敢置信,「一件都没有?」阮秀琴告诉他:「没有。」 张宣迷糊了,不为财?不会是真的为了狗肉吧? 可问题是,要是真的想吃狗肉,村里那么多狗,打别个的不比打自家的风险小很多? 再说了,现在不是冬天,8月份也不是吃狗肉的季节啊。 正当他脑筋在滴溜滴溜转动的时候,阮秀琴犹豫着又说话了:「满崽,不知道有件事该不该告诉你?」 张宣心神一凝,「什么事?」 阮秀琴在屋子里走两圈,临了压低声音道:「你从小就知道妈的习惯,地里每次扯完萝卜白菜都要用小土块做记号,家里值钱的地方妈心里都有数。」 这事他知道,何止萝卜白菜?田里收割水稻,当天没割完的话,都要特意割一个能辨认的形状,目的就是想知道有没有被人偷? 不怪阮秀琴同志多心,而是村里这种小偷小摸的太多了,你前脚去地里拔萝卜,人家后脚跟着去地里拔萝卜了,每次独有的小土块都能起到警示作用,如果被人浑水摸鱼了,心里自然能明明白白。 张宣迫不及待问:「哪里动了?」 阮秀琴心情沉重地说:「你的书房被人进过,妈的卧室被人翻过,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做的那些记号全乱了。」 说罢,不等他回话,阮秀琴紧着问:「满崽,你是不是在外面做生意得罪人了?」 张宣一口否定:「没有。」 知道亲妈在担心什么?不求财却进门,还把狗弄死了,家里明显是来了有心人。 不过说到得罪人,他还真没得罪谁啊? 除了羊城建商城时和孙家父子起过龌龊,还真没跟人有大的利益冲突。 可孙家父子如今搞得红红火火啊,且自己收购他的商城时也是秉着「做人留一线」给足了他们活动空间,两年过去了,犯不着吧?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让人暗地里调查下孙家父子。 事业上没冲突,难道问题出在感情上? 张宣想到这时,阮秀琴同样想到了这点,问:「会不会是文慧家里派人来的?」 张宣发怔,下意识问:「您为什么认定是文慧家?」 阮秀琴细致地说:「满崽,你身边的人里,双伶跟了你这么久,她的为人妈很清楚,也很满意,不会起这个心。 米见妈接触得相对少了些,但你对她如此上心,她如今又跟你在一起,这么好的局面她不会傻到犯浑。 莉莉丝人在英国,每个星期都会跟我准时通电话,以妈对她的了解,她要是想耍手段,也会明着跟你来。 再者你不是在金陵投资建了商业综合体中心吗?妈要是没猜错,你是跟莉莉丝家里达成了默契吧 ? 莉莉丝没那动机。」张宣:「....」 阮秀琴继续分析:「而你大学里面的女人....」张宣老脸挂不住了:「老妈,口下留情。」 阮秀琴没听,接着往下说:「妈知道那个苏瑾妤对你有想法,可她连双伶都搞不定,自然不会去绕弯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另外就是希捷和陶歌了。 妈虽然没见过希捷真人,但看她照片以及她做过的事,妈相信这世界上除了双伶,没有其他人会像她一样对你无私了,我不怀疑她。 而陶歌.. 陶歌要是有其它心思,妈也拦不住。 但按道理她掌握了你那么多底牌,想要逼你就犯不是难事,你也拒绝不了。 何况陶歌跟在你身边那么久了,她要有心,也不急在这一时,有的是更好的机会和时间。」 张宣晕了,没想到亲妈不声不响把自己身边的女人分析得这么透彻。 问题是,这还只是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判断啊。要是真见了人,日后相处久了...那不得? 想想就有一种莫大恐惧。 自顾自说着,阮秀琴又问:「你跟妈讲实话,除了这几个,还有没有招惹其她女人?」 听到这话,张宣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董子喻的音容样貌,但下一秒又否决了。 要真的是董子喻,她就不会跑去蜀都。张宣撒谎:「没了。」 阮秀琴不信:「真没了?你玩过的也算。「 张宣欲哭无泪,「有双伶、米见和文慧她们了,您觉得我还会去外面玩?」 没想到阮秀琴说得特别无情:「这谁知道呢?自从你的身体走向成熟后,在女人方面,妈就不再相信你的鬼话。」 张宣气结,感觉百口莫辩。 阮秀琴叹口气:「都说儿大不由娘,我看中大那个董子喻以前就跟你走得挺近的。 妈跟她打过几次牌,自信不会看错。」张宣心慌:「这都看得出来?」 阮秀琴回忆一番董子喻的模样,很笃定:「不算很明显,但逃不过有心人。」 张宣下意识问:「那双伶也知道?」 阮秀琴想了想:「双伶应该是知道的,只是她不会去捅破。」 张宣哑了,双伶知道,那文慧和小十一是不是都知道? 这一刻,他感觉身边漏洞百出,没一个地方是安全的。见儿子没吭声,阮秀琴试探问:「你和董子喻?」 感觉自己对不住董子喻,张宣没把事情咬死:「她在蜀都,要是真这么有心,也不会离我这么远了。」 阮秀琴走两步,纠结道:「意思是你们之间真的不干净?」 张宣:「啊?」 阮秀琴气得抖三抖,深吸口气,说回正事:「你和文慧到什么程度了?」 不想让亲妈反悔,张宣厚颜无耻地锁死两人关系:「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阮秀琴听得唏嘘:「真是可惜。」张宣有点懵:「什么意思?」 阮秀琴温温地说:「我看文慧那闺女各方面都挺好的,就眼光差了点,难怪她家里人不放心。」 张宣嘴角抽抽:「这么肯定?」 阮秀琴来到卧室,打开木制收纳箱:「希捷寄给你的四本书被人翻过,妈以前在里面留了一点香灰,不见了。」3 张宣头皮发麻:「还留香灰?」 阮秀琴如实说:「妈这么做,也是防着一手。」张宣问:「防谁?不会是防双伶吧?」 阮秀琴矢口否认:「妈防谁也不会防双伶。」听到不是防双伶,他不想再问了。 阮秀琴问:「文慧家人是不是晓得你俩的事情?」张宣嗯一声。 阮秀琴又问:「她家里人是不是反对你们?」 张宣沉默。 等了两秒,没等到儿子回复的阮秀琴再次问:「文慧这姑娘是不是为了你跟家里闹僵了?」 前面两个问题,他认可。但第三个问题...? 他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准。 因为在他心里,文慧一向是个比较理智的人,跟家里的关系一直维持得不错,可如今为了自己.. 光听听就觉得不可能。 不过他也不是迂腐之人,文慧对自己的态度从拒绝到接受就经历了360度的变化,凡事不能绝对,谁也说不准? 思及此,他对阮秀琴说:「妈,我手机没电了,我等会打过来。」 挂断电话,他找到袁枚号码,发短信:文慧是不是和家里闹翻了? 袁枚秒回:舅舅一家还不知道你俩的事,但外公知道了。 逮着短信来回琢磨了五次,老男人不傻,顿时把来龙去脉猜了个七七八八。 难怪上次去瑞金医院,袁枚没避开自己,原来那文老爷子早就知道自己在和他孙女纠缠不清。 事情到这,很多东西就解释得通了。 身边的红颜知己,除了陶歌和莉莉丝有这个实力外,其她人都没这能力。 可就像阮秀琴同志说的,莉莉丝没动机。而陶歌压根就不屑这手段。 他宁愿相信陶歌给自己下药,也不相信她会派人去家里调查。 因为实在犯不着啊,除了董子喻外,他的私生活陶歌都了如指掌,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 所以,排除掉其她人,就只剩下文慧这边了。 文老爷子是知道自己感情状况的,有动机,有实力,一切都讲得通。 想到文老爷子,张宣就忍不住浑身打个寒颤,梦过这老头两次,两次都要自己生死。 如今好了,自己还没出事,狗倒被弄死了。难道这是一次警告? 用大黄的死来警告自己远离文慧?「叮!」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手机铃声响了。进来一条短信,袁枚的。 点开,短信内容:你今天怎么想起问这事了?是不是我外公找到了你? 瞅着短信,张宣打字:有人摸进我家,我家里的狗死了。 两秒后,他把短信删除,重新编辑:没有,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文慧和她家里闹僵了,就心血来潮问一下。 原来是这样,袁枚松了一口气,还真怕外公找他,发短信:你上午间新闻了,来了沪市怎么不找表妹? 张宣:时间比较紧,明天就要走,所以没打扰她。 袁枚:现在沪市这边的电视报纸都有大量关于你的报道,我这么忙都看到了,估计慧慧早就知道了,你确定不联系她? 不过短信刚写完,袁枚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没发送出去。 她是个聪明人,慧慧和张宣之间的感情,她可以顺水推舟,但不能过多干涉,要不然费力不讨好不说,说不得还做了恶人。 瞄一眼仍旧关着的浴室门,张宣再次打通亲妈电话,一接通就问:「如果是文慧家里做的,您老觉得我该怎么做?」 阮秀琴今天一直在想这事,见儿子提起,当即敏锐地问:「你也猜到是文慧家了?」 张宣没否认:「我觉得您分析的挺有道理。」 见状,阮秀琴一脸慎重:「满崽,文慧家不是我们能比的,能不惹就不惹,家里的事就假装不知道,就这样让它过去吧。 你现在家大业大,要 关心的人也多,平平稳稳才是最大的福报。」 张宣不以为然:「老妈,事情到了这地步,不是我说算了就算了的。」 阮秀琴心里一叹,这多情种子明显是舍不得文慧。 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她最后无力地说:「有时间,安排妈见一见文慧。」 张宣沉思一番,觉得这主意不错。自己亲妈虽然一直希望自己做取舍,可这也仅仅是私下对自己说说而已,要是到了外边,她老人家那肯定是最护崽的妈。 「文慧目前在抓紧时间练习钢琴,短时间内恐怕没时间。」 「妈不急,等有时间了再安排。」「嗯。」 张宣嗯一声后,又多说了一句:「黄狗是小卖部的种吧,挺不错,老妈你要不要再捉一只养?」 阮秀琴猜到了他的心思,「好,等那母狗下崽,妈尽量捉一只黄狗回来。」 聊了几分钟,见他要挂,阮秀琴提醒,「你联系一下希捷,这里缺一本「西游记」,我怕这些人会顺藤摸瓜找到希捷。 张宣也想到了这事,「行,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希...」 电话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阮秀琴心思流转,催促他:「把电路给米见,妈跟她说会话。」 「诶。 张宣把手机交给刚从淋浴间出来的米见:「我老妈等你好久了,你跟她说几句。 「好。」米见没怎么迟疑,接过手机就去了外边阳台。 盯着米见背影瞧了会,老男人最后闭上眼睛,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没有侥幸。 就是不知道文慧跟他爷爷斗得怎么样了? 那可是活了几十年的精怪,他还真有些担心文慧吃不消?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57章,希捷问:想念希捷的想? 米见和阮秀琴打了半小时电话,这回是真的把手机打没电了才结束。 来到客厅,米见把手机递给他,关心问:「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宣愣了下:「你感觉出来了?」 米见说:「刚才打电话期间,大姐忽地从外面进来问阿姨:妈,大黄狗被人打死了吗?」<1 张宣:「....」 这话还真像张萍同志的风格,直来直去,想到什么问什么,压根不会跟你来心眼。 问题是,有时候她这种直来直去总是问到点上了,就让人很无语。 迎着米见的视线,张宣没撒谎:「有人去了我们家里,那只老黄狗死了。」 米见去过老张家好几次,对那狗还算熟悉,而且她是一个心比较软的人,沉默了好久问:「有猜到是谁吗?」 面对这问题,他好想敷衍过去,可两辈子从来没对她撒过谎,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我老妈猜测是文慧家里的人。」 米见听得很意外:「文慧?」 「嗯。」张宣嗯一声。 米见静静地注视了他会,「你也这么认为吗?」张宣摇摇头,「只是猜测,我得求证一下。」 米见轻轻点头,没有再问他怎么求证,转而说:「今天逛了一天,腿有点累,我先去床上。」 张宣说好,护送她进了主卧,直到她半靠着床头看书才离开。 进到书房,老男人先是换了电池,接着准备按照阮秀琴同志的吩咐给希捷打电话。 只是才找到希捷号码时,他停住了。他意识到这种问题找希捷没用啊? 她就一刚走出校门的女学生,又是城里人,从小不缺吃不缺喝的,可不一定会有贫苦出身的阮秀琴同志那么多心眼。 原地思考半晌,张宣才明白亲妈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让他找希捷。 或者说,找希捷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想让他找陶歌。在老张家人的视线里,这事也就陶歌能帮上一点忙,但阮秀琴碍于儿子和陶歌的不清不楚关系,没好意思明着讲出来。 思想清明,张宣直接拨打了陶歌电话。「喂?」 「是我。」「你是谁?」 「食指和中指他爹。」 喝着茶的陶歌差点笑喷,「姐更喜欢中指和无名指。」张宣问:「为什么?」 陶歌饶有意味地说:「能触底。」 张宣伸手看了看,说起了正事,「还记得我老家的大黄吗?」 陶歌回答:「记得。」张宣说:「它不见了。 闻言,陶歌放下茶杯,起身把门关上:「姐一直在等你这个电话。」 张宣错愕:「你知道?」 陶歌说:「有人来敦煌这边跟踪过希捷。」 张宣无言,这一刻他充分感受到了亲妈的智慧。过了好会,他才问:「结果怎么样?」 陶歌说:「没怎么样,对方知难而退。」 接着不等他说话,陶歌又道:「你能给我打电话,想必心里有怀疑对象?」 张宣模棱两可地说:「在生意上我就得罪过孙剑父子,感情上文慧家比较强势。」 陶歌听得咯咯直笑:「行,为了给你吃一颗定心丸,姐给你安排人去调查一下孙剑父子俩。」 听到她在嘲讽自己,张宣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假装没听到。 见他装死,陶歌说:「三天之内你要是不给我打电话,姐就准备回去找你了。」 张宣道:「谢谢。」 陶歌说:「你别急着谢谢我,姐倒是想知道,如果是文家,你打算怎么办?」 张宣把阮秀琴同志的处事方法说了说,然后问:「你觉得怎么样?」 陶歌突生感慨:「阿姨在农村过一辈子,蹉跎了。」 张宣深以为然,但还是说:「也不能这么讲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是好是歹都得受着。」 陶歌揶揄,「也是,现在好多城里小姐就喜欢你这个农村人。」 张宣:「......」 这件事点到为止,张宣换个话题:「希捷现在忙不忙?」陶歌反问:「你自己不会给她打电话?」 张宣实话实说:「我打电话她基本不怎么接。有时候就算接了,也会很快就挂。」 陶歌听笑了:「这样不是更好吗?每个女人有每个女人的特色,你换着口味挨个尝,不容易腻。」 张宣翻翻白眼:「挂了,我给希捷打个电话。」陶歌心生不满:「你还真就把姐当工具人。」张宣撇撇嘴:「我又何尝不是工具人?」 陶歌愣了几秒,接着大笑,好一阵夹紧双腿道:「要不是米见在你身边,姐现在就想坐飞机过来。」 张宣不要脸地表示:「过来吧,就几分钟的事,随便抽个空就在拐角落里给办了。」 陶歌双腿再次紧了紧,咬着下嘴唇把电话给挂了。 娘希匹的! 老夫还治不了你了?真想上天啊?张宣骂骂咧咧,拨通了希捷电话。 但没有意外,通话没开始就结束了,被挂得很果断。十来秒后,希捷发来短信:在参加总结会议。 张宣:我想你了。希捷:多想? 张宣:很想,非常想。 希捷:是嘛?是想念希捷的想,还是想念身体的想?张宣:想念希捷的想。 希捷甜甜一笑:啊呀!您别这样,您这大人物的想念太过厚重,小女子承受不起,这样吧,我把您这份思念转给米见。 张宣:你是皮痒了是吧?希捷:已转给米见。张宣:别闹。希捷:已转给米见。张宣:希捷我爱你。 希捷浅个小酒窝,修长的手指轮动,打字。 只是短信才编辑到一半,她就感觉不对劲,抬头看了看,脸色顿时有点发烫。 随即在领导似笑非笑地注视下,把手机关机,收好,一本正经地开会。 领导对她说:「个人有急事的话,可以先去处理。」希捷委婉拒绝了。 她很明白,现在自己在单位吃得开,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他的原因。 所以希捷时时刻刻告诫自己,不可以拖他的后腿。-- 从书房出来,张宣先是洗漱一番,随后走进卧室。听到门口动静,米见抬头问:「忙完了?」 张宣脱鞋上床:「嗯,忙完了。」 随后关心道:「沪市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米见微微一笑:「沪市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张宣掀开薄薄的被子缩进去,「要不我们多玩几天再走?」 米见一时间没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睛,气场全开。 直到他快要受不住了时才缓缓开口:「下次吧,下次带我把沪市好好逛一逛。」 「好。」 口里说着好,盯着着这张完美无瑕的脸,老男人却春心大动,熬不住了,手指在她脖颈间流连忘返,忽地沿着锁骨往下,伸进了衣服缝里。 米见一开始还能稳住,对他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可某一刻,她把书本合拢放床头柜上,稍后整个人往前一缩,平躺了下去。 见状,张宣知情识趣地翻身而上。 「把灯关了。」耳鬓厮磨一阵,米见如是说。 「 嗯。」临门一脚的张宣手一伸,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 第二天。 天才刚刚亮,张宣就和米见出现在了机场。 米见昨晚被缠得厉害,没睡好,一上飞机就开始补觉。 侧身望着这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想起昨夜红被翻浪的激情,老男人心里很是满足,成就感爆棚。 他和米见是两情相悦,两人性格合拍,从相知相识到相爱一路顺风顺水,心灵间的默契度不亚于双伶。 伸手帮她边了边发丝,他在想孩子的事情。 两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采取安全措施,张宣不提,米见也没要求,每次兴致来了时,就水到渠成地把事情给办了。 孩子..结婚.. 他思来想去,后面他竟然慢慢睡着了。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刚出机场,老邓就来了电话。 摁下接通键,心情不错的张宣调笑道:「老邓,你这是想我了?」 「你小子,净胡咧咧。」 老邓乐呵呵地笑着,道:「不过我还真有点想你了。」 张宣抬手压了压帽沿,同米见并排往前走:「想我了就来湘南找我,我回了湘南。」 没想到老邓直接说:「不用找,你往左边看。」 闻言,张宣下意识望了望左边,骤然发现一身白衬衫、黑西裤的老邓在大笑着走了过来。 张宣停下脚步:「这么巧,你怎么来了长市?」 老邓回答:「刚从羊城过来,来见见三一的梁总。」张宣张开手:「广发银行和证券公司搞定了?」 「证券公司还在走流程,不过广发银行ok了。」 老邓跟他抱一抱,恭喜道:「恭喜张老板成为广发银行第4大股东。」 张宣有些意外:「第4?代价不小吧?」 老邓表示:「还成,现在的银泰资本可是香饽饽,他们不敢狮子大张嘴。」 张宣竖起大拇指:「霸气!」 老邓看向米见:「这位是..?不介绍介绍?」张宣拉过米见:「这是米见。」 稍后又指着老邓说:「这是老邓,我朋友,也是银泰资本的总经理。」 老邓礼貌招呼:「米见,你好。」米见微笑回礼:「你好。」 目光在两人的手上扫过,老邓差不多已经明白了大半。 不过米见他还是第一次见,脑子还有点抽,没想通张宣为什么会光明正大带着米见出现在公共场合? 而且还是长市的机场?难道就不怕杜双伶? 或者说,已经同杜双伶分手了? 见老邓生疑,张宣也没解释,发出邀请:「还没吃中饭吧?要不一起找个地方坐坐?」 老邓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这趟有人接,就不打扰你们了。」 张宣试探问:「那位梁总?」老邓努努嘴。 张宣顺着看过去,果然发现有人接。 老邓看一眼米见,打消了喊张宣一起去三一重工看看的想法,「那我就先走了,回头联系。」 「行,回头请你喝酒。」 「喝酒成,这话我可记住了。」 目送老邓离去,张宣对米见说:「我们也走吧。」「好。」 中餐两人是在米家吃的。 由于事先知道女儿会回来,刘怡两口子午饭准备得很充分,满满一桌,把张宣肚子吃得圆溜溜的,很是舒服。 饭后,刘怡走进厨房,对正在洗碗的米沛悄悄说:「你发现女儿有什么变化没?」 问的突兀,米沛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哪方面变化?」 刘怡挨近一步,小声道:「见宝和张宣之前的关系。」 米沛一脸迷惑地看着妻子。 刘怡提醒:「两人好像更亲密了,吃完饭就进了卧室,现在还没出来。」 这么一说叨,米沛终于反应过来了,但沉默没做声。刘怡右手肘了肘他:「上次张宣从我们这里拿了户口本,你说他们会不会结婚?」 如果是以前,米沛不会往这方面想,但今天女儿和张宣的异样,他也摸不准。 沉思一番,米沛最终摇了摇头:「女儿还在读书..」 不等丈夫把话说完,刘怡打断道:「女儿是在读书,可她对象是张宣,平常的条条框框在他这里不适用。」 米沛还是觉得不可能:「你难道还不了解见宝?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会瞒着我们?」 听到这话,刘怡立在原地,出奇地没反驳。 见妻子愿望落空,米沛安慰:「儿孙自有儿孙福,两人都到这地步了,你不要急在一时。 况且...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见宝开心,无论她做什么?我都支持她。 如果她哪天腻了这种生活,我们就换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过日子。」 「哎..「刘怡暗暗叹口气。 她何尝想争?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身为女人,身为母亲,加上老刘家一大家子人时刻关注着,她做不到免俗。 米见不同于双伶,就算发生了关系还是显得比较矜持,晚上没跟他一起睡。 来到自己卧室,张宣不死心:「一个人的青春期就短短几年,真的不留下来?」 米见眼带笑意看了看他,把门带上,走人。 张宣对着门发了会呆,稍后发短信给米见:明天陪我回家。 眼啾着短信发送完毕,他把手机电池一取,倒床就睡,根本不给米见反驳的机会。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58章,怎么隐瞒? 次日,没风没雨也没晴,是个凉爽阴天。 张宣来到洗漱间的时候,米见刚漱完口、正准备洗脸。粗粗瞥一眼,他就皱起了眉毛:「怎么困成这样?昨晚没睡好?」 「嗯。」「为什么?」 米见说:「睡不着。」张宣问:「因为我吗?」 米见没避讳,安静地说:「整晚我都在想你那个短信。」张宣沉默。 见他傻站在原地,米见把洗漱间门关上,来到他跟前问:「我跟你回去,双伶去哪?」 张宣心头一滞,有些难受:「你别多想,我就是不希望你遇到这事时总是避让。」 这是他的真心话。 前生米见的不辞而别对他打击很大,让他独自难过了很久。 那时候他差不多忍受了一个月,当再也忍不住的时,当他打算去京城找米见问个明白时,双伶突然告诉他:亲爱的,我怀孕了。 一句「我怀孕了」,让张宣迟疑了,让他的北上之行彻底打了水漂,最终选择了结婚生子。 虽然后面的生活很平稳,但这事却成了他一辈子都解不开的心结。 所以昨晚他才发了那个短信,并不是要侮辱双伶,只是一个态度,告诉米见:你们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要总是心怀歉疚。 见他不说话,见他默默看着自己,米见走近一步,抱了抱他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不想让我受委屈。 可你这样何尝不是让双伶受委屈?」 张宣口有点发干,伸手紧紧抱紧她,许久才道:「我口有点笨,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 米见仰头,微微一笑:「我明白你的心意,所以我在长市等你回来。」 张宣心里暖暖的,低头吻了下去。 米见红唇微张,迎合着他。 .... 吃过早饭,张宣走了,回了老家。 米见还是坚持己见,没跟他走。理由是:双伶已经很容忍她了,她不能步步紧逼。 不能步步紧逼.. 张宣明白,如果不算前生、只讲今世的话,双伶确实已经够容忍米见的了。 而米见也知进退、懂分寸作为回应。 不过他有两世记忆啊,总觉得这样委屈了米见。 但也知道米见的做法是对的,如果米见真的出现在了前镇,那这辈子一直充当「受害者」的双伶可能会焦虑。 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老男人感觉自己陷入了死胡同,好像双伶和米见都没错,就自己煎熬,怎么做都两难全?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好想回到上辈子,没有家财万贯,没有诺大名气,没有飘,就平平稳稳守着她们两个。 「叮铃」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米见:不要有思想负担,我在家等你回来。对着短信注视半晌,张宣深吸口气,回:好。 「好」字发出,他顿时感觉如释重负,心道有妻如此,此生何求? 车子一路前行,经过邵市的时候,他在马路边忽然遇到了杜钰。 陪同杜钰一起的还有杜钰母亲和贺香兰,后者是希捷母亲。 看样子他们在等车。 见到两辆奔驰,杜钰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谁? 隔窗相视几秒,张宣轻喊停车,随即开门下车同三人打招呼。 杜钰就不说了,熟悉得不能太熟悉,有她在,连带她母亲都拉近了距离。 而贺香兰也跟他见过面,当时她在羊城住院,女儿就领着张宣来看望过她。 见到张宣,她就情不自禁回忆起了医院那一幕:由于很少看到女儿单独 跟异性走得太近,而且还是带着礼品来医院看望自己,她那时候在潜意识里以为这是女儿的男朋友,或者是没明说的男朋友,所以交谈之中把张宣的祖宗十八代彻底摸了个遍。 那件事过后,贺香兰特意留意了一段时间女儿的言行举止,可惜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之所以说可惜,那是因为贺香兰对张宣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相貌生得好,人很干净,个子高大,讲话不急不慢、条理分明。就算是家境不好,但在她面前表现得大大方方,没有任何拘束。 这么说吧,如果满分是一百分,那时候除了家境不好扣除十分外,她给张宣打90分。 当然了,贺香兰只扣十分,是因为张宣的中大大学生身份为他挽回不少分数。 要知道九十年代初期的名牌大学生非常值钱,即使比女儿的北大差一点,但还是值钱,不为前途担忧。 不过后来当她在电视报纸上看到铺天盖地的有关张宣的新闻时,贺香兰还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有眼不识金镶玉,自己竟然看走眼了。 同时也明悟:在医院病房里,明明察觉到女儿面对张宣时有一丝不可名状的拘谨,却没看到两人任何后续进展,原来答案在这:张宣太过优秀了。 张宣不知道眼前的贺香兰转瞬间思绪了那么多,跟杜钰母女打完招呼后就对她道: 「阿姨,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 闻言,贺香兰有些受宠若惊,脸上露笑说:「是啊,几年不见,没想到你都名满世界了,早知道当时就该向你要个签名。」 听到姨妈这话,杜钰有些诧异,要知道因为家境好的缘故,平日里这姨妈可是很少恭维人的,虽然是面子工程,但这话也超出预料了啊! 看着姨妈跟张宣有说有笑拉家常,杜钰忽地在心里滋生出了一个怪异的想法:要是姨妈知道希捷被眼前这花心萝卜给睡了,还睡了好几次,结果会怎么样?会不会拿把菜刀追着他砍? 聊了小会,张宣适时转向杜钰:「老同学,你们这是去哪?」 杜钰回答:「我们去洞口。」 不等他接话,杜钰善解人意地解释一句:「我舅舅一家在洞口工作,明天他50岁生日,我们今天赶过去。」 为了给贺香兰留个好印象,张宣立即发出邀请:「洞口离回县近,一起过去吧。」 杜钰有些意动,但还是假装问:「这样真的好吗?不会耽误你事吧?」 这小动作把张宣看笑了,伸手打开车门,「行了啊,咱俩不是外人,赶紧上车吧。」 杜钰对他悄悄眨眨眼,连忙转身拉亲妈和姨妈,两人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没架住张宣的热情,坐了进去。 邵市到回县不远,很快就到。 想着车里坐着一个岳母娘和老同学,他大手一挥,吩咐赵蕾送人送到底。 洞口县城。 杜母一下车就迫不及待问女儿。「你和张宣关系很好?」 杜钰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们高中是同桌啊,大学也在一个学校,关系自然好。」 贺香兰这时插嘴:「钰宝,这份关系难得,你可要好好维持住,以后就算用不到,对你也有好处。」 杜钰知晓姨妈这是说了心里话,要是一般人,姨妈都懒得搭理的。 想着希捷和张宣的关系,杜钰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准备打个预防针。 于是玩笑似地说:「三姨你也用不着羡慕我呢,表姐跟他的关系比我还好。」 贺香兰怔了下,「希捷还跟他有联系?」 杜钰笑嘻嘻地说:「不止有联系,关系比我和张宣还要好的多。」 杜母心中一动,无声无息问女儿:「我记得张宣和捷宝不是同学吧,他们怎么联系上的?」 杜钰脑门儿一紧,暗呼自己打预防针打过了,「妈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杜母辨认一番女儿神色:「真没有?」 杜钰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没有,真没有!」 杜母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 杜钰好奇:「妈,你怎么会往这方面想?」 杜母摸摸眉心:「我也说不上来,一看到张宣就有种熟悉感,感觉他是那种命犯桃花的人。」 杜钰顺嘴问:「熟悉感?你遇到过这种人?」 杜母点头又摇头:「可能是张宣的长相太过招女孩子喜欢了吧,希望我是多心了,不然你姨妈今晚会睡不好。」 杜钰吓一跳,装傻问:「三姨睡不好?为什么呀?」 杜母看一眼阳台方向,小声道:「捷宝年级这么大了也不见有对象,苗头都没有,你三姨心里急。」 杜钰说:「这就是你们眼见浅了吧?希捷这么漂亮,人又机灵,还北大毕业,找个男朋友不是分分钟的事?」 杜母道:「话倒是这话,可是...」杜钰紧追不舍地问:「可是什么?」 杜母担心道:「你三姨老早就怀疑希捷心里装着张宣,但又没门路,担心她吊死在这一棵树上。」 「啊?」 杜钰感觉自己今天可能坏事儿了,大惊失色地问:「三姨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怎么能这么怀疑希捷呢?」 杜母摇摇头:「你三姨和三姨夫可是我们姐妹中唯一一对自由恋爱的,过来人的眼光错不了。」 杜钰心中念一声阿弥陀佛,悲悲切切道:「张宣确实长得好,招蛮多女孩子喜欢的,要是希捷真喜欢上了他也没那可能?」 杜母盯着女儿。 杜钰伸手搭着亲妈肩膀,快乐地表示:「放心吧,你女儿这长相人家看不上,不然我刚才就跟他走了。」 杜母气结:「你个死丫头。」 等到亲妈回到屋内,杜钰飞奔一般地下了楼,寻一家公用电话就急急忙忙给希捷去了电话。 电话很争气,两声就通。「希捷」 不等那边说话,杜钰率先开口。 希捷一脸疲惫地打断:「总是没大没小,难怪喜欢的人跟别个结婚了,说了叫姐。」 杜钰瞬间炸裂:「希捷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人家有女朋友,你还不是被他给睡了?」 希捷纠正:「我睡得他。」杜钰问:「有什么不一样?」「啊呀!」 希捷啊呀一声,问:「你和男人睡过觉没?」杜钰:「.... 希捷甜甜一笑:「主动和被动,在法律上一个犯法一个不犯法。」5 杜钰没好气道:「在红灯区,一个收钱一个给钱。」 希捷脸色一垮:「你个黄花大闺女真是不懂风情,你给钱,你能给到他他他手里?」 杜钰气得跳脚:「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希捷问:「这个点你们不是在洞口吗?」杜钰回答:「我就在洞口。」 希捷疑惑:「那边有什么好消息?」 杜钰说:「我今天在路上碰到了张宣,他和三姨聊了好久。」 听到这话,希捷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紧张兮兮地道: 「他们聊得什么?」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59章,孩子 希捷紧张兮兮地问:「他们聊的什么?」 杜钰说:「他们叙旧,叙羊城医院的往事。」 想到4年前羊城医院的往事,希捷顿感不妙,几年前她还比较青涩,还处于暗恋他的阶段,面对他不像现在这般从容,在病房里的表现难免漏出些端倪。 记得那次张宣离开病房后,塑料妈妈曾躺在病床上戏虐地问过她一个问题:「听说农村里的婆婆都不好相处,你可想好了?」 杜钰原原本本讲完,见电话那边没声音,遂问:「在吗?希捷你还在不在?」 「在。」 一声「在」,希捷从恍惚中慢慢醒过来,定了定神问:「坏消息是什么?」 杜钰提醒:「你得有个心里准备。」 希捷右手捂紧小心脏:「要是消息太坏就别说了。」杜钰眼睛大睁:「关于你的。」 希捷自怜:「你别说了,我不知道就不关我事。」 杜钰可不管她,自顾自说:「我妈问我,你和张宣是不是牵扯不清?还担心三姨今晚睡不好。 你听听,你听听这话,很明显你妈早就对你疑神疑鬼了。」 希捷自动忽略一半,问另一半:「你怎么回答的?」杜钰有一说一:「我举起三根手指发誓,说你们没有。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知道,那一刻我真害怕自己被雷劈了。 希捷拿开放在心口的手,笑语晏晏地嘱咐:「下次碰到类似问题,你就让她们问希捷。」 杜钰没心思跟她开玩笑:「今天这问题让我感觉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穿帮的,你有想过办法没?」 希捷说:「我一直在想办法。」杜钰急忙问:「那你想好了没?」 希捷莫名地说:「我办法有很多,但他不放过我。」 杜钰语噎,叹口气道:「咱们两姐妹真是命不好,你自己还是多留个心,我这边尽量帮你拖延下。」 另一边。 离开洞口后,车子继续往前镇开,由于绕了弯路,直到下午5点才到老杜家。 张宣突然回来,杜双伶很高兴。 杜克栋脸上也没有不快,杜静伶同样为妹妹开心。 特别是杜静伶,一直为妹妹担忧的心算是彻底落地了,不管今后情况如何生变,经此一事,至少妹妹的位置稳如磐石。 而说到杜克栋,别看只是个中专生,其个人能力和心思格局却远远高于这年头的农村人。 由于见识广,对于光鲜事物下的藏污纳垢也远比一般人接受能力强,他对张宣的「花心」是早就有预料的,也早就有接受基础的。 由于女儿和张宣在中学时代就互生好感,彼此有意,再加上张宣的极致优秀和阮秀琴对女儿的喜爱,他勉强压下了对张宣在外面乱来的不满。 不过勉强压下来是一回事,老杜家的名誉和面子又是另一回事。 他个人可以只在乎女儿感受,但这家庭不行,好在张宣分得清主次,这次立马就赶回来了。 虽然张宣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解释,但他以如今的身家、以如今的事业,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回来陪女儿,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杜克栋内心深处最后一丝不快也消失了。 吃过晚饭,杜双伶体贴地对他说:「我们回上村吧,妈一个人在家。」 望着眼前的人,老男人心知肚明自家媳妇是怕阮秀琴同志担心,才如此说的。 张宣伸手牵着她,一边沿着马路散步一边说:「不急着走,今天跑了一天了,不想动了,我们歇一晚,明早上去。」 他说是如此说,其实还是为了给老丈人面子,稳一稳老杜家的军心。 有一说一,杜克栋对自己是真心不错的,真的没得挑,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前生自己和米见的风言风语传到老杜家耳朵里的时候,艾青可谓是暴跳如雷,当天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南京,目的是兴师问罪。 结果还是杜克栋单独跟小女儿在书房聊了一下午,晚上就把余怒难消的艾青带走了。 至于那天两人到底聊了些什么?张宣不知道。 但他一直记得老丈人的好,买婚房是人家垫的钱,私生活出了问题时,还是老丈人扫的尾,这让他很感激。 所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还是愿意尽可能地照顾老杜家的脸面。 听他这么说,杜双伶心里踏实了,顺手挽着他的胳膊,问:「你给妈妈打电话了吗?」 张宣摇头:「还没呢,等下得你替我打,我打怕她老人家骂。」 这是他说话的艺术,一个「骂」字,既坦诚了自己和米见的事,同时也告诉双伶,亲妈是始终站在她这边的,她永远都是咱老张家的人。 杜双伶笑吟吟地看了看他,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缓缓地「嗯」了一声:「我们先散步,等会回去就打。」 走了一段,杜双伶又问:「你在外面忙不忙?」张宣顿了顿,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双伶在履行和米见的约定? 张宣心领神会,顺着她的意思说:「比较忙。」 杜双伶轻抿嘴:「事情多的话,你在家呆两天就去忙吧,开学之前记得回来接我。」 张宣停了脚步,十分认真地说了一个「好」字。 隔壁肖家正在建新房,工程挺快,第一层都开始封顶了。 「双伶,你男朋友来看你了啊。」 对于张宣和大女儿的事,肖母虽然有耳闻,但假装不知道,见杜双伶带着笑意看过来时,她如此打招呼。 杜双伶问:「少婉不在家吗?」「不在。」 肖母说:「她去她妹妹那里了,孩子出生不好带,她过去搭把手。」 老夫回来的时候还在马路下面的菜地里溜达,走得这么快?张宣有些意外,心里甚至忍不住在想:肖少婉不会还对自己有成见吧? 张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杜双伶的思绪却被敏感的「孩子「二字给带飞了,米见肚子里是不是已经有了? 米见有了,将来会不会还有人抢在自己前面有孩子?如果文慧怀了他的孩子,会不会撕破脸? ps:求订阅!求月票! 呃...有人质疑三月请假理由呃,确实身体不舒服哎,不信的大佬可以进群,我可以把一箱子药拍照片给你看嘛,大过年的看到有老同志骂我,心里挺难过啦。毕竟能看到这都是很支持三月了的,诶... 另:今晚是除夕夜,祝大家快快乐乐过新年,来年样样红红火火,旺旺旺!!! 第960章,突如其来地上门 来到晒谷坪,杜双伶说:「彩文生了一对双胞胎。」 张宣对此没意外,毕竟上辈子肖彩文也是生的双胞胎。老男人心思一动,捉着她的手问:「你喜欢双胞胎?」小心思被戳破,杜双伶有些害羞,脸色红红地点头又摇头:「如果我当老师,按国家计划生育只许生一个。 要是一次性能生两个的话,孩子以后也有个伴。但我不喜欢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张宣问:「龙凤胎呢?」杜双伶轻轻说:「喜欢。」 张宣砸摸嘴:「那我们就生龙凤胎。」 杜双伶忍不住片他一眼,又片他一眼:「你能决定生男生女?」 张宣看着她肚子,「我不能,但你能,只要你的卵细胞心够大、心够野,龙凤胎也不是不可能啊..」 见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杜双伶听不下去了,拉着他的手转身就往别墅走。 张宣在她耳边嘀咕:「这么心急?天还没黑呢? 要不等会吧,大白天的滚床单我怕老丈人把我乱棍打出去. 旁边走过一群人,尽管他说的很小声,但杜双伶还是听得浑身发烫,怕他越说越离谱,临了只得伸脚踩他脚背上。「叮铃铃...」 就在他想继续没脸没皮时,电话响了。 一瞧,竟然是陌生号码。 于是第一个他没接。 只是当陌生号码第二次打进来时,他接了。 「喂?」 「张宣,是我。」 「柳思茗?」 「嗯。」 「你这是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咯?」 「那倒不是。」张宣下意识再次瞄一眼电话号码,道:「不过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谁还不知道谁哎,说吧,你找我何事?」 柳思茗问:「我看报纸上说你公司的新手机上市了,你还在沪市吗?」 张宣回答:「没,我已经从沪市回来了,目前人在湘南老家。」 柳思茗愣了愣:「这么快?」张宣回答:「家里有点事。」 柳思茗问:「你们湘南涨大水,你们家没问题吧?」 张宣回答:「还好,我们家在山区,位置较高,距离河流也有一段距离,挺安全的。」 「那就好。」 柳思茗说着,突然问:「杜双伶在你旁边吗?」 听到她问双伶,张宣心里在想,难道柳思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他跟双伶挨得太近,没法细问,只得顺着说:「在,你找双伶有事?」 柳思茗嘴巴张了张,临时改了口:「你把电话给双伶,一个月没见她了,有点想她了。」 「哦,好。"在双伶的注视下,张宣把手机递了过去。 听着两女碎碎叨叨了十多分钟,等到通话结束时,张宣问:「你们平时联系多不多?」 杜双伶说:「还比较多,十天半月会打个电话。」 张宣点点头,又问:「她这次找你什么事?」 杜双伶看他一眼,笑吟吟地说:「她是找你的,我在她不方便说话,就顺台阶找我聊天了。」 老男人老脸尬青,很是无语。 真是不给脸面啊,这么犀利的话很少从自家媳妇口里说出来。 不过他转念一想,柳思茗到底找自己何事?是她自己的事? 还是小十一的事? 又或董子喻的事? 他之所以这般想,是因为两人的交际圈虽然重叠比较多,但能让对方烦心找自己的事,排除她本身外,就只有小十一和董子喻有动力让她 如此做。 小十一? 董子喻? 碍于笑面虎在,他没能多问,也没敢开小差太久,不然以双伶的智商,说不得就被察觉了。 ... 另一边,羊城。 把听筒放回去,柳思茗提起身边刚才从杂货店买来的饮料,看向电话亭老板。 女老板说:「我们是熟人,你给个10块就行。」 给完钱,柳思茗提着东西上了楼,回了租房。 此时租房里有三个人在,方美娟和沈凡在厨房做晚饭。 而外面客厅上则坐着一个平时少见的客人,董子喻的姐姐,董佳茹。 柳思茗之所以下楼买饮料,就是为了招待不请自来的董佳茹。 接过柳思茗递过来的可口可乐,董佳茹拉开瓶盖喝一口,随后把口乐放桌上,问起了此次来的正事: 「思茗,张宣的女朋友叫杜双伶,对吗?」 柳思茗知道对方是为了子喻的事情而来,回答得很干脆:「对的,叫杜双伶。」 见她不抗拒自己的提问,董佳茹心里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和子喻关系要好,所以我此次才冒昧打扰你。」 柳思茗跟着笑,看向对方。 董佳茹斟酌着说:「子喻和张宣的关系,你应该也知晓,所以我就不对你隐瞒了。 今天我来是有一些问题想问问你,好帮我家做决定,帮子喻做决定。」 柳思茗差不多听明白了,董佳茹此次过来干系到最好闺蜜的终身大事,她一点也不敢打马虎眼。 尽管她同杜双伶关系不错,甚至称得上要好,但还是同大学里形影不离的子喻差了点。 而有时候差一点就意味着天差地别。 其实她内心是比较偏向子喻的,如果有一种可能,她最希望子喻和张宣修成正果,结婚生子。 这样不仅子喻的痴情换来了厚爱,也对她个人有利。 不过想归想,柳思茗心里却也明白的紧,董子喻取代杜双伶上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所以她主观上非常想偏爱,但理智上还是尽量强迫自己保持客观的说法。 思量好自己的定位,柳思茗坐直身子,静待下文。 董佳茹问:「张宣除了杜双伶和子喻外,还有没有其她女人?」 柳思茗思索一会,点点头:「其她地方我不知道,但中大还有。」 董子喻追问:「子喻认识吗?」 柳思茗说:「认识,都是我们管院的。」 董佳茹很明显愣了下:「都是管院的?都是? 在管院有了杜双伶和子喻,他还敢招惹其她女生?而且还不止一个?」 这个问题柳思茗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用微笑化解这份莫名的尴尬。 董佳茹问:「都是谁?」 ps:求订阅!求月票! (今年拜年去了,小章。) 给各位大佬爷们拜年啦!兔年吉祥! 第961章,无法取代他心里的人 董佳茹问:「都是谁?」 面对眼神灼灼的董佳茹,柳思茗斟酌了一会,稍后说:「文慧,半个苏谨妤。」 董佳茹以为自己听错了:「文慧?哪个文慧?是管院弹钢琴很厉害的文慧吗?」 她之所以对文慧这名字如此敏锐,缘由还是在于文慧的名气太大了。 董佳茹是羊城本地人,而这座城市最好的大学是中大,另外加上妹妹董子喻也在中大管院读书,她看了新闻报道后自然是对文慧极其好奇,为此还向妹妹专门问起过。 那时候的董子喻虽然暗恋张宣,但对他身边的女人都很好地保持着公正客观的看法,对文慧的描述是:聪明、漂亮,气质佳,家世好,多才多艺... 董佳茹自认为比较了解妹妹,却也没想到内圆外方的妹妹对这个文慧评价这么高。 正是因为文慧「折服」了妹妹,董佳茹才不敢相信那样一个完美般的女人会和张宣牵扯不清? 如果仅仅是牵扯不清就算了,问题是张宣明面上有女朋友啊! 思绪到这,董佳茹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快要死机了。 听到「文慧」之名让对方连着三问,柳思茗的心情也有点复杂,她理解董佳茹,甚至说得上同董佳茹一样感同身受,当初得知文慧和张宣纠缠时,她是真的无法释怀的,身为女人,她都认为文慧是她心目中的天花板了,却也栽在了张宣手里。 柳思茗点点头:「是,是弹钢琴的文慧。」 闻言,带着期待心情而来地董佳茹眼神忽然黯淡了几分,疑惑地问:「为什么会这样?这个文慧难道不知道张宣有女朋友?」 柳思茗的回答让董佳茹心情沉了几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文慧不仅知道张宣有女朋友,而且还跟杜双伶是非常要好的闺蜜,同我跟子喻那样,影形不离的那种。」 董佳茹沉默了,过了好会才问:「杜双伶和文慧有闹过吗?」 柳思茗摇摇头:「没有,一直到毕业都关系正常。」 见对方错愕,柳思茗又多说了一句:「不过我听到一个传闻,说文慧原本是打算在中大保研的,但后来由于某种原因,离开中大去了沪市。」 董佳茹明了:「因为张宣?」 柳思茗说:「应该是。按谨妤的说法,文慧应该是快要控制不了对张宣的感情,才离开的。」 董佳茹沉思半分:「这消息可靠吗?」 柳思茗说:「我对内情不了解,都是谨妤跟我闲聊时说的,不过管院主任和谨妤关系非同一般。」 柳思茗之所以这样说得详细,是因为差不多猜到了对方今天来次的目的,所以把能说的都说了,希望董家不要出现误判,不然就苦了子喻。 她是知道子喻对这份感情没有太多想法的,就算给了身子,估计也是一时冲动,要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子喻未必还有那勇气。 董佳茹问:「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在一起?」柳思茗猜测:「估计是张宣纠缠不休。」 董佳茹问:「张宣很喜欢文慧?」 「很喜欢!」 柳思茗用无比肯定地语气说:「那种对文慧的喜欢,在一定程度上不亚于对杜双伶的爱。」 董佳茹看一眼柳思茗,聪明如她,瞬间就明白妹妹这朋友在隐晦告诉自己:张宣对文慧的感情不是子喻能比的。 好不容易来一趟,又关系到妹妹的大事,董佳茹没有就此打住,继续问:「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文慧还会离开中大?我不相信文慧仅仅是因为控制不了感情的原因。」 柳思茗略带深意地开口:「其实我对他们之间的内幕不是很清楚,但根据谨妤的 说法:张宣虽然好女色,但嘴却很挑,更是一个无比念旧情的人,文慧离开中大,大概是张宣心里有了明媒正娶的女人吧。」 董佳茹眉毛紧蹙:「你是说,文慧是自认无法取代张宣心里的女人,无法正儿八经地嫁给他,才离开的。」 柳思茗说:「是。」董佳茹再次沉默。 就在刚才,她忽然想到了在粤省小圈子内流传已久的一个传闻:银角大王的大女儿,一直和张宣暖昧不清,不仅是他的红颜知己,还是他的大管家。 以前大家私下里虽然对这则传闻乐此不疲地谈论着,但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陶歌身份如此尊贵却还甘愿伏低? 那杜双伶的资料,在羊城有心人眼里不是什么秘密,就来一个来自小地方的富商之女,容貌倒是端庄艳丽,但这些东西在真正的权贵陶歌面前,压根就是小儿科。 说句不客气的,那点钱在陶家面前根本不够分量。 可怪就怪在这里,陶歌不仅没有完全拿下张宣,不仅没有取代杜双伶,反而心甘情愿地被他驱使,心甘情愿地为他鞍前马后。甚至还经常和杜双伶出入在银泰商城,观那情形,不像一对情敌啊? 以前董佳茹不懂,也跟一小撮人在茶余饭后八卦着,津津有味地猜测着。 可现在,就现在,董佳茹差不多明悟了:陶歌没有成功的理由应该和文慧退让离开中大的原因是一样的,无法取代张宣心里的女人。 换而言之,就是张宣做不到娶她们。 想到这,董佳茹更进一步懂了:难怪妹妹在大学四年只是暗恋张宣,就算跟他发生关系了,也只是远走高飞,没有一丝一毫去争一争的想法。 试问权贵如陶歌都失败了,妹妹怎么可能会成功? 试问貌美如文慧,试问各方面吊打妹妹的文慧都选择了离开,妹妹怎么可能会去自讨苦吃。 难怪面对自己百般提问时,妹妹却始终闭口不提张宣的事,缘由也许在这里。 董佳茹深吸口气,「为什么是半个苏谨妤?」 不同于文慧,董佳茹对苏谨妤可谓是非常熟悉了。 妹妹和苏谨妤关系要好,情同姐妹,经常带后者来家里做客,董佳茹见过很多次,一起吃过很多次饭,也时不时在一起聊天。 她自然对苏谨妤有着自己的判断:论才情,妹妹不如她。 ps:求月票,求订阅。 初一初二在拜年,亲戚多,走马观花似地在拜年,一家接一家,没时间码字。 为此初三我果断来了长市,本以为中午会到,没想到堵车了,一直到快要吃晚饭才回到长市,回来后因为太困了就睡了,昨天就没写,在此跟大家说一下,人在中年,年关确实事多。 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我感觉最近的身体有所好转,所以会努力保持更新。 ps:多提一句,之所以写最近两章,这里有一个逻辑,贯穿全文的逻辑,这个逻辑很重要,关系到我收尾,所以大家耐点心拉。 (先一小章,今天还有...) 第962章,梦里有蝴蝶起舞 董佳茹深吸口气:「为什么是半个苏谨妤?」 柳思茗说:「爱而不得,谨妤一边在坚持,一边在矛盾。」 听到这话,董佳茹愣了下,瞬间懂了苏谨妤为什么还在坚持?同时为了什么矛盾? 谈话到这,她明白自己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 强势如陶歌不行,优秀如文慧不行,妹妹连苏谨妤都未必比得过,拿什么行? 吃过晚餐,董佳茹和柳思茗、方美娟、沈凡三人又闲聊了一阵,随后以「天色不早了「为由提出告辞。 三人起身送到楼下,当董佳茹拉开门要上车时,柳思茗忽然问:「子喻还好吗?」 董佳茹侧头同柳思茗对视,想了想说:「子喻现在一切还好,就是有些想念你们,要是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她,她应该会很高兴的。」 柳思茗答应地爽快:「好,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就去看看她。」 董佳茹替妹妹说声「谢谢」就上了车,走了。 站在马路边望着有备而来、却「狼狈」而回的董佳茹背影逐渐远去,方美娟问柳思茗:「你们到底聊了什么?为什么子喻她姐姐现在和来时变了一个人似的?」 柳思茗还在沉思,答非所问:「刚才子喻姐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方美娟顺口说:「很简单吧,子喻想我们是真,思念张宣更真,只是她姐姐不好明说罢了。」 柳思茗猛摇头:「不对不对,我感觉另有深意。」 见好友如此,方美娟分析道:「会不会是她姐姐在借我们的口,让我们把子喻很想念张宣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去蜀都看望子喻?」 柳思茗点头:「应该是这样,只是我觉得还不够。」方美娟诧异:「还不够?」 柳思茗说:「对,就是不够。你有想过没,子喻和张宣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她姐姐会在今天突然上门?」 方美娟停下脚步,再次问:「她问了你什么事情?」柳思茗说:「问了张宣感情的事..」 想不出什么的柳思茗没隐瞒,一五一十把之前的对话还原了一遍,末了期盼地看着对方: 「你帮我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完的方美娟脱口而出:「子喻家不会是想逼张宣娶子喻吧?」 柳思茗琢磨:「「逼」字可能过了,但不排除有把子喻嫁给张宣的想法,不过现在应该打消了这个念头。」 方美娟看向她:「你是说子喻不配?」 柳思茗辩驳:「不是不配,而是她情敌的资本太够雄厚了。」 方美娟知道好友是什么意思,许久遗憾地道:「杜双伶..文慧..,子喻可惜了,遇到了这么强大的情敌。」 方美娟又问:「那你会不会把子喻的事情告诉张宣?」董子喻纠结:「不知道。」3 方美娟追问:「不知道?为什么?」 董子喻叹气说:「张宣那么聪明,双伶更敏感,我之前给张宣打了个电话,双伶就在旁边,这会儿双伶估计都在怀疑我了吧....」 .... 另一边,挂完电话的两人回了杜家别墅。 二楼卧室,杜双伶轻声问:「你今晚要工作吗?」 张宣摆手:「不了,我洗个澡就去楼下陪陪咱爸,忽然想喝点酒。」 闻言,杜双伶稍稍垫脚亲他一口,眉开眼笑地道:「我去楼下跟爸爸说说,让他夜宵多炒几个下酒菜。」 「嗯。」 目光双伶下楼,老男人缓了缓,发短信问柳思茗:刚才什么事? 柳思茗打字:子喻她姐姐来找我了。 打字完毕,准备发送时,柳思茗迟疑了下,随即删除。 重新编辑短信:国庆子喻会回羊城给她妈妈过50岁生日,我和美娟她们打算去看看子喻,你那时候有时间一起聚聚吗? 国庆.. 张宣心想,这是不是董子喻借柳思茗的口来表达她的感情? 可是下一秒他又否定了。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董子喻不是这样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跑到蜀都去躲避跟自己的感情纠纷。 再说了,国庆要去柏林呢。 思及此,张宣发短信:国庆可能没空,到时候再看看吧,要是有时间我会过来的。 接到短信,柳思茗久久无言。 有那么一分钟,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特别为子喻感到不值。 但想到子喻的「无为」思想,柳思茗也只有替好友惋惜。 当晚,杜克栋做了一桌子水里的东西,比如韭菜河虾啊,嗦螺啊,青椒爆炒泥鳅啊,几个人围一桌,慢慢吃着慢慢喝着,直到深夜才睡。 心里有鬼的张宣喝多了,回到床上时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大气,今天这岳父闭口不提自己在外面的风流事,看样子老杜这一关是彻底过了。 而根据前生的轨迹,只要老杜这一关过了,那艾青和杜静伶就算有心里有疙瘩,也一切都好说。 老杜毕竟是男人嘛,能里能外的一家之主,别看平时是个老好人,凡事有说有量地似乎很好说话,但关键时刻还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这也是老杜上辈子能独自给双伶30万买婚房的气魄所在。 一夜过后,张宣和杜双伶回了上村。 看到儿子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家里,看到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出现在自个面前,阮秀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喂猪的间隙,阮秀琴逮着机会问张宣:「克栋没有你为难你吧?」 张宣说:「没有。」 阮秀琴看了看他,又问:「米见在哪?跟你一起回来了没有?」 张宣回答:「一起回来了,在长市家里。」 阮秀琴压低声音:「你为了双伶赶回来,米见有没有不满?」 张宣反问:「您老不是希望我赶回来么?」 阮秀琴温温地说:「克栋没有为难你,双伶同样没为难你,通过这事你让妈成功看到了你脚踏两条船的能力,所以满崽啊,妈现在都有点佩服你了。」 张宣无语,真他娘的服了! 哪有亲娘这样拿儿子开涮的? 阮秀琴望了望门口方向:「打算在家里待多久?」张宣回答:「两天就走。 阮秀琴问:「双伶同意了?」 「嗯。」 老男人嗯一声。 阮秀琴没对这事发表意见,而是突地说:「妈最近老是做同一个梦。 张宣问:「什么梦?」 阮秀琴回忆说:「梦里有一片油菜田,有好多蝴蝶在油菜花上翩翩起舞。」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63章,结婚是什么感觉? 阮秀琴回忆说:「梦里有一片油菜田,有好多蝴蝶在油菜花上翩翩起舞。」 蝴蝶?油菜田? 这让他情不自禁想起一首诗: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难道是有孩子了? 张宣下意识瞟一眼亲妈肚子,瘪瘪的... 「呸」,下一秒,老男人赶忙收住自己的乱念头。两世为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自己亲妈是什么性子了,要找伴早找了,要嫁人早嫁了,根本不会捱到50岁的年纪。 那是?难道自己有子女了? 最近天天跟米见腻在一起,但也没听她有反应啊? 思考了小会,没把这个梦解出来,张宣当即就没再当回事,反而安慰说:「经常做梦,可能是您老最近想多了吧。」 阮秀琴瞧了瞧儿子一眼,本想多问问关于米见和希捷的事,可看到双伶从前厅进来时,连忙改了口,说:「前两天你姐夫在田里捞了很多河虾,你去清洗一点,我们晚上弄河虾吃。」 张宣道:「怪了,河虾怎么这么多?昨晚在双伶家也吃了河虾。」 杜双伶笑吟吟地应声:「爸爸说可能跟涨大水有关。」8月份虽然电视上到处都是关于洪水的新闻,但上村却难得晴朗了几天。 白天,张宣带着双怜爬爬山,看看风景,晚上一起看电视,日子过的很是惬意。 摊上床,准备睡觉时,李梅来电话了。 张宣意动,接起电话就破不接待地问:「手机卖得怎么样?」 李梅激动地说:「挺好,比我们预期都好,简直卖疯了!」 张宣听得心痒痒地,催促道:「卖疯了?疯成怎么样?」李梅一脸喜气:「上市5天,在全国各地卖了1.7万部,而且我们跟踪调查了,口碑很好。」 张宣吓了一跳:「这么多?」 李梅告诉他:「就是这么多,公司高层刚才开了战略会议,一致认为能有这么的惊喜,很大功劳归功于你在洪灾时期的大手笔捐款,不仅让你获得了舆论豁免权,同时也给银泰科技刷了一波存在感,对手机的销售起了很大的拉升作用 手机大卖,李梅过于兴奋,导致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 就嘚吧嘚吧说个不停,足足说了10分钟才停止。 张宣认真听了10分钟,心里很满足,很有成就感,那些忠实的读者给了自己很大的惊喜。 说句老实话,捐款的时候,他压根就没往这方面多想,纯粹是因为自己现在钱多,本着良心为同胞们做点事而已。 当时要不是顾忌太多,他说不定会大手一挥,捐一个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静静听完,张宣担心问:「你们第一批才准备2万部,那后续的供货量能跟上吗?」 大肆说了一通,李梅的心情缓和了不少,道:「车间现在正在三班倒,加班加点生产,不过由于订单过多,很多经销商用麻袋背着钱就在厂门口堵着,手机出来一批抢购一批,我们现在也忙得焦头烂额。」 对于生产销售的事情,张宣一直秉着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只是嘱咐了一句:「卖手机不比开商城卖货,要在全国各大城市有自己的销售渠道,不能把命根子交给功这些经销商,前两年娃哈哈的例子就是前车之鉴。」 前两年一些大区经销商逼宫娃哈哈,闹得很大,好在宗老板有魄力有手段,最终把事情压了下去,最后甚至还割了一波经销商的肉。 虽然这个结果挺好,但那过程对于企业来说,真的吓人,因为它危及到了企业的生存。 李梅对这事有耳闻,当即拍胸口保证道:「你放心吧,我们正在拓展自己的专业销售渠道, 只是时间不够,现阶段不得不借助经销商模式扩大市场。」 听到这话,张宣放心了,反正他也不是太懂,干脆懒得多问,后面两人又聊了半个小时,就挂了电话。 见他忙完,杜双伶放下书本问:「手机卖的很好。」「嗯。」张宣伸手一捞,把双伶压在身下。 「别...亲爱的别,妈妈还没睡呢...「杜双伶连忙伸手阻拦他。 张宣不为所动:「我们动作小点。」 杜双伶象征性地反抗了几次,但没卵用,末了还是由了他。 窸窸窣窣一个小时候后,骨头都软了的杜双伶身子靠着他,闭上眼睛轻声说:「突然不想你走了,想一辈子就这样粘着你。」 张宣沉默,双手抱紧她腰腹。 过了小会,杜双伶又问:「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拢共十三年,可人生又有几个十三年?亲爱的,你说读书到底有什么用?」 张宣细致地观察了会她,问:「为什么会这么想?」 杜双伶睁开眼睛,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前晚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妈妈就是这样这样质问我的。」 梦? 又是梦? 亲妈做了梦,自家媳妇挨着做梦?要不要这般巧? 难道说世界末日要来了? 张宣亲她一口,不要脸地说:「你就不能告诉咱妈,这十三年不是有我么,我就是你最大的收获。」 杜双伶鼓着腮帮子嘟囔:「可是在梦里我把你丢了嘛。」 张宣怔了怔,一时间有些迷糊,不知道双伶是真的做了这个梦,还是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见他傻眼了,杜双伶片他一眼,抿嘴低声道:「梦里你跟别人结婚了,亲爱的,你说结婚、结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听到这问题,张宣回过神了,特拧巴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呢,没结过,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说,有经验也不说。 这跟撒不撒谎没关系,自己纯粹就一单身汉。 看他一脸委屈巴巴地装疯卖傻,杜双伶嫣然一笑,揽着他脖子道:「不早了,我们睡觉吧,明天你还要赶路呢。」「呃...好。」 ... 次日,张宣醒来时,杜双伶已经走了。 侧身望着身边空空如也的半边床,老男人很是恍惚了一阵。 两世为人,这还是双伶第二次不告而别。 第一次发生在上辈子,记得那时7月份,刚好放暑假。 得知自己和米见又无声无息联系上了时,双伶似乎收了性子,不吵不闹,跟他正常地缠绵一晚上后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 想到这,老男人赶忙起床,二楼找一遍,没找到人。急急忙忙跑到一楼,张宣问前院择菜的阮秀琴同志:「老妈,双伶呢?」 阮秀琴背对着他,头也不回:「克栋接走了,说家里有点事。」 此时朝阳初升,张宣呆在门口失了神。 半晌,阮秀琴起身往后院赶,经过他身边时叹口气道:「满崽,双伶临走前说要你开学时回来接她。」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64章,催生 亲妈的话仿佛一直回响在耳边,张宣知道自己对双伶欠的债又深了几分。 其实不只是双伶,还有米见,还有莉莉丝、希捷和文慧,甚至自己一直在努力不去多想的董子喻,每一份情都是一份债。 在门口对着大河方向发了会呆,张宣转身回到屋内,身边的几个女人,每个都跟他有一段故事有一段难忘的感情,哪个都是对他真心实意,所以走到现在已经没了回头路,明知道是错也要坚定不移地一路错到底。 吃过早饭,张宣就对阮秀琴说:「老妈,我先走了,您老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 阮秀琴吃的慢,还没吃完,闻言赶忙放下碗筷追出来问:「9月份要不要妈去京城照顾米见。」 母子俩对视几秒,张宣不确定地说:「看情况吧。」 一句「看情况吧」,阮秀琴懂了,莫名地叹口气,温温地说:「满崽,还有一个月,你和米见多处处,不要有压力。」 张宣:「.....」 他非常郁闷:「这么想了?」 阮秀琴说:「妈一年比一年老了,趁现在还能动,帮你带几年孩子。」 张宣忍不住说:「这可不是双伶的。」 阮秀琴反问:「在你心里,她们地位不一样吗?妈就算再厚此薄彼,也得给你面子,不然你以后不给我养老了。」 说着,阮秀琴转身往餐桌走,留个背影给他。 望着在餐桌上继续动筷子的亲妈,他有些无言。 但不管怎么说,阮秀琴同志总算在心里上接受了双伶和米见是同一待遇的儿媳妇。 这就很难得! 当然了,他明白,能让她老人家最终改变主意的是他的决心和未来的孩子。 想着未来的孩子,老男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这些念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却强烈地影响着他的情绪。 半晌见儿子有了动静,阮秀琴接着嘱咐道:「有时间去看望希捷,妈挺想看到这姑娘。」 张宣点头:「我知道了。」车子动了,很快就到了前镇。 到了镇上后,开车的赵蕾有意放缓了车速。 张宣看了会外面的街景,随后收回目光说:「直接去长市吧。」 赵蕾用眼角余光瞥他一眼,一脚油门到底。 前镇到长市是一段相当长的距离,坐着无聊,路上颠簸又不能静心看书,他几乎是在车载音乐中睡过来的。 「这是哪?几点了?」 不知睡了多久,等他从迷糊中醒来时,发现奔驰停在了一间屋子里。 闻言,前排驾驶座的赵蕾回答:「这是岳麓区麓山南路,你的房子里。」 接着她瞅瞅手表:「还差10来分钟4点。」 听到这话,老男人意识逐渐清明,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是自己在长市的大平层,当初是为了接近米见家而买的。 同时也明白,自己在车上睡着了,赵蕾为了让他多睡会,所以一直没喊醒他。 张宣动了动身子,开门下车,走出车库,在大平层里里外外转一圈就突然问:「邵市的房子很久没去了,而希捷这半年又在大西北,你有空去张罗一番。」 赵蕾听了默不作声。 现在身边就她一个,得先管老板的安全,至于老板的风流债,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搭头工作,可管可不管。 张宣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定定地看了看她,末了没头没尾来句:「我给你加工钱。」 赵蕾眼皮往上拉了拉,仍旧没动静。张宣服气了,抬脚愤懑地往米家赶。赵蕾亦步亦趋跟上。 为了来往方 便,大平层离米家不远,很快就到。「咚咚咚..」 三楼,张宣伸手敲门。 「谁?」几声过后,里面传来米见的询问声。「是我。「张宣喊。 「呀」的一声,有些老旧的木门开了,米见轻声开口:「你怎么就来了?」 迎着她那清澈明亮的眼神,张宣反问:「你这好像不欢迎我?」 米见微微一笑,把门全部打开,侧让到一边让他进来:「才两天,没想到你会这么快。」 张宣看着她眼睛说:「当初离开的时候,不是说了两天回来么。」 米见略微偏头,不跟他对视:「我以为那」两天「只是一个口头语,没想到你当真。」 不等他回话,她接着关心问:「家里还好吧?」 这个「家里」,既包括老张家,更指的是杜家,特别是双伶。 闻弦知意,张宣回答:「放心吧,还好,要是不好,一时半会我也过不来。」 听闻,米见半弯腰给他拿双鞋替换,不再深问。 换好鞋,张宣在屋子里逛了一圈,没见到刘怡和米沛,遂问:「叔叔阿姨呢?」 米见倒一杯凉茶递给他:「妈妈在学校上课;爸爸交货去了,要几天才能回来。」 见茶几上摆放着报纸,而报纸上的新闻刚好是有关他和手机的报道,老男人打趣:「在家很想我吗?用报纸解相思。」 米见莞尔,「这些日子国内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你和你的新手机,宣传你公司很厉害,让人有一种你和你公司做什么成什么的感觉。」 张宣有点愣,才反应过来,从商城到银泰资本到银泰科技,再加上文学方面取得的成就,自己年纪轻轻确实有些过头了。 不过下一秒就在想,以现在自己的身份,过头就过头吧,难道还能有人把自己拉去解剖不成? 最多把老夫归属于历史上的王勃之类的天才罢了。 这么一思绪,他顿时开阔几分,伸手拉过她来到沙发上坐好,说:「我这有个梦,你帮我解解。」 米见好奇:「什么梦?」 张宣道:「我老妈经常做梦,梦境中有一片油菜田,有好多蝴蝶在油菜花上翩翩起舞。」 话毕,他眼神灼灼地盯着米见:「她老人家说这梦最近出现了好多次,你说说,这代表什么?」 米见一开始没完全懂,过会儿后,脸上忽地浮现一抹浅浅的娇羞,扫他一眼,安静没答话。 见她装傻,张宣加尖一句:「我出门前,老妈问我,什么时候来京城照顾你?」 ps:求订阅!求月票! 几天没写,莫名地有些手生。 第965章,麻烦来了 张宣加尖一句:「我出门前,老妈问我,什么时候来京城照顾你?」 闻言,米见不再躲避他的吃人眼神,四目相视,悄无声息地望着他。 张宣伸手揽过她腰腹,十分认真地说:「我妈很喜欢你。」 米见还是静静地看着他。 张宣心一横,拦腰抱起她往卧室走。 时间地点不对,米见矜持不让,但张宣三句话就把她说犹豫了。 一句是:我老妈年纪大了,想要你给她生个孙子。 二句是:我希望老张家的第一个男孩是我和你的孩子。三句是:我如今家大业大,却没有子裔,对我很不利。 老男人说完,就忘情地吻住了她。 米见听到这三点,心里有些触动。 第一点要是搁以前,她不敢想。但今天信了,因为这个男人不会骗她。 而第二点,在他的过往言辞中有据可循。甚至由于他灌输多了这种想法,她隐隐有了心理准备。 至于第三点,米见最担心,也最不想见到。可她长大了,早已不是单纯的小姑娘,明白这个社会的弱幼强食和贪婪。1 同时不自觉地,她脑海里还补充了第四点:和双伶的约定。 想着约定,想着三点,还没回过神的米见猛然发现自己已经从客厅到了床上。 身上扎着一个人。 原本想要跟他讲讲道理,但看到他那完全宠溺和沉迷的眼神时,心里又动摇了。 于是动摇着动摇着,彻底失去了控制..-- ...... ...... 欲念如火。 一个小时后,放了两把大火的张宣终于把自己给烧迷糊了,死睡了过去。 从浴室出来,米见随意把头发挽起来,随后就坐在床边发呆。 望着熟睡的他发呆。 她从没想过,会在大白天、会在自己家里、会在自己卧室迁就他。 还没结婚就迁就了他.. 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了,当听到外面传来动响时,米见身子微微前倾,替他拉了拉薄薄被褥,接着起身调了空调温度,最后出了房门。 出门,关门,米见一眼就看到了刘怡。 正在给茶壶倒开水的刘怡同样也第一时间看向了女儿。细细打量一番,她感觉见宝比以往更动人了,整个人多了一丝明媚气质,多了一丝女人味。 身为过来人的刘怡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动声色地问:「张宣来了?」 「嗯,来了。」 米见被亲妈看得浑身发烫,却强自镇定地说:「他赶了一天路,比较饿,晚餐多打点米。」 把烧壶中的开水倒干净,盖上盖子,刘怡像往常一样出声:「上完第八节课才回来,不太早了,你陪妈妈做饭。」 「好。」米见应一声,跟着进了厨房。 一开始,母女俩寂静无声。 一个忙着打米煮饭,一个忙着洗菜择菜,谁也没开口说话。 只是刚洗好空心菜,蹲着的米见忽然身子一滞,下一秒放下手里的菜,起身又去了卧室,找出卫生巾进了淋浴间。 三分钟后,米见洗干净手回到了厨房。 全程目睹了女儿状态的刘怡这次再也忍不住了,压低声音问:「你们采取安全措施没?」 米见看一眼亲妈,窘迫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眼神像雷达一般再次扫过女儿一遍,为了不让女儿为难,刘怡不再深追,转个话题问: 「他妈妈叫什么名字?」 米见回答: 「姓阮,邻里小孩都喊秀琴婶子。」刘怡又问:「今年多大?」 米见想了想,道:「听他说好像是新中国成立那年出生的。」 刘怡说:「那就是49年的,今年上50。」刘怡继续问:「他妈妈知道你吗?」 这问题她以前也问过,但此次问和以前的问不一样,问题看似一个,意思却完全不同。 米见洗完空心菜后,接着洗毛肚,低个头许久才说:「知道。」 听闻「知道"两个字,刘怡放心了。 种种迹象表明,见宝对张宣完全不设防,她这个做娘的怎么能没有一点顾虑? 得知他在,刘怡把晚餐做得很丰盛,四菜一汤。 等张宣吃得差不多了时,刘怡突然问他:「这么多年了,也没跟你家里人见过面,等哪天你妈妈有空了,安排我们两家人见见。」 张宣看了看一脸恬静的米见,自然满口答应:「好,等到秋收完,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让我妈去京城。」 ...... 另一边。 在洞口给弟弟过完50岁生日后,贺香兰谎称有事去京城,瞒着杜钰母女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敦煌。 她之所以瞒着杜钰,是因为从小看到大、深知两姐妹的感情,这会成为她此行的阻碍。 傍晚时分,陶歌走到希捷跟前,小声问:「今天的事情忙完了没?」 希捷头也未抬,笔在白纸上簌簌有声:「陶姐你来了,马上就好。」 陶歌探头瞅瞅,挨着她坐好,打趣道:「今天别忙了,张宣来了,先回家吧。」 希捷面上露出浅浅的酒窝,明显不信:「他要是来了,早就过来显摆了。」 同时她心里还想:他要是真的来了,陶姐你也没空来消磨我了,估计早陪他去了吧... 见她不受骗,陶歌说起了正事:「你妈来了。」 正在整理今天笔记的希捷抬起头,甜甜一笑:「陶姐,邵市距离敦煌可有千里之遥,她老人家要是来,怎么得也会先给我打个电话。」 陶歌翘起二郎腿,从桌上拿起一片西瓜咬一口说:「你要是不信,就回去看看,估计你妈正对着你床头柜的相框发愁。」 希捷怔了怔,观察一番陶歌面部微表情后,果断放下纸笔,起身往这边的住所赶。 眼瞅着希捷离开,眼瞅着希捷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陶歌掏出手机给张宣发短信:你在哪? 张宣回:米见家。 陶歌思考一番,大拇指抡动:最近走得开吗?张宣问:怎么了? 陶歌说:来趟敦煌吧,姐想你了。张宣回:别闹,到底什么事? 陶歌说:希捷可能遇到麻烦了。 张宣拿着手机来到阳台,拨通电话,焦急地问:「希捷遇着什么麻烦了?」 陶歌盯着手机屏幕,这男人前后的变化让她有些恍惚,随即摁了电话。 张宣再打。陶歌拒接。 连着打两个,陶歌还是没接,甚至关机。 张宣无语了,不过陶歌这么一通操作,反倒让他心安不少,要是希捷真遇到有事,这姐们是绝对不会这样耍性子的。 再说了,有陶歌这靠山在,希捷能出什么幺蛾子呢?他找出希捷保镖的电话号码,发短信询问:希捷最近怎么样? 女保镖回复:一切如旧,早上6点起,晚上12点睡,生活没什么变化。 张宣:希捷今天有没有遇到麻烦事? 女保镖回复:没有。 ps:月初求张月票啦。 (还有..) 第966章,盘问 张宣:希捷今天有没有遇到麻烦事? 女保镖回复:没有。 瞅着「没有」二字,他收起了手机。 不过张宣明白,陶歌绝对不会无中生有,说有麻烦,那希捷肯定是遇着事了。 只是这事可能并不大,甚至跟希捷和自己的感情状况有关。 思及此,他把心缓了缓,现在人在米见这,没有大意外是不会一时脱身去敦煌的。 倒是10月份过后,应该去一趟西北。 不管是为了希捷,还是为了陶歌,或者为了不辜负阮秀琴同志的期待,此行非去不可。 心思已定,张宣回到客厅,同米见和刘怡母女俩聊了会后,出门散步去了。 ...... 敦煌。 当陶歌提到「相框」时,一向淡定从容的希捷心里有些慌。 这么多年了,她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寄托在了相框上,要是被亲妈看到了,那自己就像***了衣服的小丑,无处遁形。 带着焦急的心情匆匆忙忙赶回住所,一进门就同客厅中的贺香兰碰了个照面。 「妈,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进到门口,脸上的忧虑消失不见,希捷脸上洋溢起了舒服笑容。 正在客厅看电视的贺香兰起身拉过女儿的手,抱怨说:「你啊,以前总是在电话里说一切都好,你爸担心你报喜不报忧,再加上我也好久没见到你了,妈一时心血来潮就过来看看你。」 希捷伸手挽过亲妈胳膊,甜甜一笑:「我这住的是两室一厅,有冰箱有空调,还有独立卫生间和阳台,你看到了吧?应该放心了吧?我可是没骗你们。」 住所贺香兰早就细细看过了,心里有数,这条件比她的办公室都好,甚至抵得上她家子的条件了。2 不过谁也不是傻子,条件过分的好,反而让她起了更多疑心。 贺香兰问:「我来的时候,屋子里坐着一个人,对方自称陶歌,妈跟她寒暄了小会,她是什么人?」 希捷解释:「她是我领导的堂妹,人很好,如今和我以姐妹相称。」 贺香兰问:「是京城人?」希捷说是。 想起陶歌的谈吐气质,贺香兰又问:「家里不简单吧?」希捷说:「她爸爸是粤省的银角大王。」 听到「银角大王」,贺香兰愣住了。她在职场摸爬打滚这么多年,自有一定的识人之能,但也没想过陶歌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希捷一直惦记着卧室里的相框,趁亲妈愣神的功夫,她一溜烟进了卧室。 只是进去后,她就傻了,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框不见了,这让她好一阵急。 不过到底是希捷,反应不慢,很快就从杂乱的头绪中恢复清明,判断相框应该是被陶歌动了手脚,不然以亲妈的脾性,就算看到了照片,也不至于来个毁尸灭迹。 这般想着,希捷暗暗松了一口大气。 环绕屋子一圈,见所有物品没有动过的痕迹后,希捷又回到了客厅。 见女儿挨着自己坐下,回过神来的贺香兰问:「那陶歌今年多大了,结婚了没?」 希捷不明所以,一时没琢磨透这问题,想了想如实说:「今年好像有36了,还没结婚。」 话落,她好奇问:「妈,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贺香兰没直接回答女儿的问题,注意力骤然被电视上的一条新闻所吸引住了。 一条晚间新闻播报:银泰科技再度传来好消息,该公司新手机于今天上午突破了2万大关,势头迅猛,大有追赶诺基亚的趋势,这是国产手机的辉煌,民族企业的骄傲. . 播完这一段,电视画面切到了一个采访场景,主持人对消费者进行调查,结果好评如潮.. 贺香兰认得张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直到这则新闻报道过去了才发话:「这是你那高中同学?」 希捷顺着说:「是我校友,和杜钰是同班同学,还同桌过两年。」 贺香兰感慨:「变化好大,我都快认不得他了。」 接着不等女儿回话,贺香兰扭头问:「张宣如今事业成功,身家百亿,你们还有联系吗?」 有杜钰前两天的预警,希捷知道这问题没有撒谎的余地,实诚地说:「偶尔会联系。」 贺香兰认真地问:「关系怎么样?」 还是没办法撒谎,希捷自然回答:「还可以。」 辨认女儿面部表情一番,贺香兰缓了缓,道:「钰宝说你和张宣的关系比她还要好,看来是真的。」 闻言,希捷在心里大骂杜钰是笨蛋,恨不得用针戳她个千疮百孔,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便宜表妹。 面向电视沉默20来秒,贺香兰对女儿说:「去把电视关了吧,咱两说说话。」 希捷站起来,把电视关掉,随即倒一杯凉茶放亲妈跟前,然后规规矩矩坐回原位。 贺香兰扫一眼茶杯,没动,问:「你能来央视工作,是沾了他的光吧?」 知道该来的总算来了,希捷回答:「我原本是打算去报社实习,他得知这情况后主动帮我联系了央视。」 贺香兰又问:「你电话里说,你现在的领导很看重你,也是他的功劳?」 希捷心里权衡一番,回答:「一半是他的功劳,一半是我的努力,不过没有他的话,我再努力也是白搭。」 贺香兰点点头,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对勤能补拙这类心灵鸡汤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知道机遇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看缘分,缘分到了,一切水到渠成。 很显然,张宣就是女儿的缘分。只是这缘分让她寝食难安。 贺香兰话题一转,继续问:「陶歌和张宣是什么关系?」希捷眼珠子转了转,「朋友关系。」 贺香兰定定地瞧了会女儿,再次问:「真的只是朋友关系?」 希捷嘴巴微张,下一秒可拎兮兮地道:「我看你是有备而来,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别跟你女儿拐弯抹角。」 贺香兰笑了笑,果然直白地说:「我来敦煌前曾给你二姨打过电话,她说羊城小圈子里流传一个消息,张宣和粤省银角大王的大女儿不清不楚,说的就是陶歌吧? ps:求订阅!求月票! (在医院奔波,写得困难,码字较少,抱歉) 第967章,母女对话 虽然在心里早有猜测他和陶歌的关系,但另类的从母亲口里得到证实,希捷不免有些恍惚。 不过也只是恍惚了一下,前有杜双伶、米见和莉莉丝,她的内心已经很强大。 见亲妈仍望着自己,希捷措辞道:「他们的关系,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就算不是男女关系,可能也是红颜知己。」 稍后她补充一句:「不过我觉得是红颜知己的可能性更大。」 知女莫若母,贺香兰立马就懂了女儿的意思,顿时赞同这说法,毕竟让银角大王的女儿做情人,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换句话说,就算陶歌不抗拒,可能张宣也不敢。想通此处,贺香兰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这复杂来得莫名其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情绪?但她透过此间一事已然了解到了张宣的魅力。 偌大背景的陶歌都入了坑,那自己女儿是不是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亦或者,捷宝愿不愿意逃离他的手掌心? 思及此,贺香兰一时郁结,看向女儿,觉得既然来了,还是一问为快:「你如今还喜欢他吗?」 贺香兰说话用了技巧,一个「还」字,就清晰地表明了她的态度,不给女儿溜缝的机会。 感受到亲妈充满压迫的眼神,希捷心思如电、急速流转,半晌回答:「喜欢。」 这回答没有任何意外,贺香兰追着问:「你如今和他是什么关系?」 面对这么直白的问题,希捷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说:「我一直试图忘记他,可逃了几次,最后还是没控制住。」 贺香兰心思一沉,紧张地抓着女儿手臂再问:「逃?他逼迫你了?」 希捷摇摇头,目光透过窗户望着天边的晚霞说:「逼迫?没有,他在儿女感情方面算得上是一个谦谦君子。顿了顿,接着她又说:「何况你女儿虽然有几分姿色,也毕业于北大,可在男人眼里,我顶多算秀色可餐,但距离「不可代替」还远着呢,他这么有才、这么有钱、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去逼迫我?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划算。」 听到女儿这么遍地自我,贺香兰有些难受,缓了缓,忍不住问:「难道他身边还有「不可替代」的女人?」 希捷简洁地回答:「有。」贺香兰问:「那杜双伶?」 希捷抿抿嘴:「还有一个米见。」 闻言,对米见不陌生的贺香兰眼睛大睁,不敢置信地问:「你们高中的那个米见?」 她之所以对米见如此熟悉,那是因为她一直很关注女儿的成绩和心里问题。 在高中时期,她经常去邵市一中,要么送菜,要么送点钱,要么去送冬天的保暖衣服,发现能让女儿吃瘪只有阳永健和米见、魏仁杰。 在高一时期,阳永健是女儿不可逾越的高山。 高二分科后,能给女儿制造压力的仅有米见和魏仁杰,这两人成绩仅仅也是偶尔超过女儿而已,大部分时间还是被女儿压在身后的。 高考后,米见和魏仁杰同女儿一起被北大录取,让贺香兰对米见的关注更上了心,并且因此同刘怡和米沛两口子都熟悉了。 北大嘛,无比荣耀的事情,邵市一年能考上北大的才那么几个,这是天然拉进两家人的契机。 所以,当女儿说出「米见」这个名字时,贺香兰还是十分惊讶的:「真是那个米见。」 希捷收回窗外的目光,低声说:「就是她。」贺香兰问:「他们俩?」 希捷没做声。 见女儿默认,脑子里闪过米见的音容样貌,贺香兰一时怔住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此刻的震撼心情? 都说儿不嫌母丑,反过 来也亦然,一个做母亲的从不会承认自己的子女比别人差,希捷一直是她的骄傲。 但米见不在此列。 就算再怎么袒护女儿,再怎么对女儿偏爱,贺香兰都无法否认米见给她带来的惊艳感,无法否认米见比女儿对男人更有吸引力。 如果是米见的话,用一句「不可代替」不为过。谈话到这,母女俩陷入了沉默。 来敦煌之前,贺香兰对女儿和张宣的关系做了好几种猜想,也做了好几种应对方案。 可随着陶歌和米见的出现,她发现这些方案都没了用武之地。 原本,最好的方案就是女儿把最初的那份「喜欢」隐藏了在心里,这是她最希望最想看到的。 之所以不憧憬女儿忘记了张宣,那是因为她无比清楚,女儿还在央视一天,就代表女儿心里还装着张宣。 同理,女儿在央视越努力越刻苦,就代表女儿对张宣的喜爱随着时间地推移越来越浓厚,不然拖后腿或一走了之才是最佳选择。 第二方案是,如果女儿爱得越来越深,贺香兰在没有把握劝慰其离开的情况下,她会试着怂恿女儿去同杜双伶争一争。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狭路相逢勇者胜。 不出剑,永远不知道剑的锋利;只有出了剑,结果是好是歹都不会留下遗憾。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然不希望女儿留下遗憾。 带着这种心情,贺香兰还粗略收集了一波杜双伶的资料,详细把女儿和杜双伶对比了一番,认为女儿还是有一定胜算的。 纵使这份胜算不大,可至少保留有一线希望。 但陶歌和米见的意外出现,打了贺香兰一个猝不及防,眼睛里代表希望的亮光一下就熄灭了。 深吸口气,贺香兰又问:「他在外面是不是还有其她女人?」 希捷说:「我和他很少谈这方面的事情,也不去关心。」贺香兰问:「为何?」 希捷说:「我有自己的事业要做,也不确定还会喜欢他多久?更不确定他会对我保持多久的新鲜感?」 贺香兰瞧着女儿,对这话是一分都不信的。 不过她看出了女儿这话是肺腑之言,所以也没去揭穿,只要女儿还有这种心境,那就还没到绝望,一切还可挽回。 至于捷宝和张宣到底是什么关系? 有没有被张宣睡过? 听到这话后,贺香兰忽然不想追根究底了。 正如女儿所说,如果张宣在感情上真的是谦谦君子的话,即使两人发生了关系,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这个做母亲的还真拿张宣没办法。 都是有身份的人,总不能去撒泼吧? 再说了,就算想撒泼,也得衡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在这个充满人情利益的社会,胳膊基本拎不过大腿。 反手握着女儿的手,贺香兰语重心长地说:「捷宝,你今年23岁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你那些初中没读书的同学,好多孩子都几岁了。 妈也不是要刻意催你,只是看你现在的样子着实让我和你爸心疼,你条件不差,离开央视也能有好的出路。 另外妈也知道你不是一个将就的人,可结婚之前总得谈一场恋爱吧,恋爱没几年时间也看不透一个人,到那时候你就26、27了,要是现在不留心做准备,到时候可就真不好找合适的对象了。」 希捷面色一垮,哭笑不得地说:「妈,你真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就过得很好,谈恋爱真的分我的心,一个人也没什么。」 贺香兰问:「你喜欢他就不分心?」 希捷心有戚戚地说:「他只是我的过客,不是我 的归人,来了我就看两眼,不来我也懒得理他,不费时间。」 贺香兰:「.....」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68章,为最 另一边。 下班后,见陶歌一路尾随自己到了家,堂姐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陶歌说:「没事。」 闻言,今天工作有点累的堂姐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找一些菜用塑料袋装好后就往门口赶: 「不想做饭了,去希捷那里蹭饭吃,她的手艺比我好。」陶歌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没动:「今天怕是不行。」 堂姐停了脚步:「不行?」 陶歌说:「她家里来了客人。」 来了客人....堂姐下意识问:「张宣来了?」 接着不等陶歌回答,堂姐接着说:「不对?如果是张宣来了,你也不应该往我这跑啊,难道你心这么大,这样成全他们?」 陶歌伸手从茶几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吸了起来。 堂姐无语,往回走:「不会真是张宣来了吧?烟你还是不学为好,我现在都后悔了,好几次想戒都没戒掉。」 左手撩下头发,陶歌斜躺在沙发上、慢慢张嘴往外吐烟雾,道:「烟这东西我学不会,你不用担心,我就是看他有时候这样吸似乎好玩。」 堂姐坐侧面:「张宣还吸烟?我怎么没听说?」陶歌回答:「他没烟瘾,但有时候也同老邓吸。」堂姐扫她一眼,回答最关心的问题:「谁来了?」 陶歌说:「希捷母亲。」 听到是希捷母亲,堂姐也抽出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你是在担心希捷?还是在担心张宣后院起火?」 陶歌从心地回答:「都有。」 这话让堂姐愣住了,「你现在和他的关系,就算担心也轮不到你吧?」 陶歌闭上眼睛说:「你这就肤浅了,与其跟他上床,我更享受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这过程是一种享受。」 堂姐打量一番她那已经成熟的不像样了的身体,问:精神是享受了,身体呢?晚上不想?」 歌沉吟半晌,没避讳:「也想,但身体这种想,他不在的话,自己一样能解决,而且想前和想后是两个极致,每次事后我都觉得也就那样。」 堂姐问:「如果他在呢?」 陶歌动了身子骨,侧躺着:「他的手艺不错。」堂姐吸烟吸到一般停了:「你们走到那一步了?」陶歌揶揄:「我不是说了么,手艺不错。」 堂姐错愕地看着她,过了好会才问:「我有个朋友家的下水道隔三差五就堵,经常找人通,手艺好的能保持半年畅通,差的一两个月就要重新通下水道了,他能保持多久?」 陶歌听得咯咯大笑,差点笑晕了:「可惜你是我堂姐,不然我让他帮你试试。」 堂姐撮一口烟,用小手指甲撇撇烟灰:「算了,他要是真来了,你和希捷都不够分的,我宁愿到外边找点田水喝也不跟你们抢井水。」 说完,堂姐收起玩笑话,好奇问:「希捷和他到哪一步了?」 陶歌说:「你是过来人,这问题没水平。」 堂姐换个角度:「上床多久了?」陶歌说:「大概有个两年了吧。」 堂姐激她:「别个都上床两年了,你却还没开过光,你就真的那么怕?」 陶歌没回答,静静地把一支烟吸完。 堂姐说:「得知你在我这玩,前阵子我妈给我打来电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我劝劝你,你年纪不小了,马上就40,要是这辈子真不打算结婚,要个孩子总可以的吧,找个没人认识的小城市生,或者去国外生,就一年的时间,也没人知道。 到时候把孩子交给陶芩也好,交给我也好,或者你直接说是领养的孩子,别人不敢胡说八道。」 把手里的烟蒂 扔掉,陶歌拿一支新的,点燃说:「陶芩跟我说过。」 堂姐关心问:「那你到底是什么想法?你应该清楚,我妈之所以这么说,那肯定是跟你妈通过气的,只是这事二叔两人不好挑明罢了。」 陶歌沉默了。 等了漫长的十分钟没等到回复,堂姐身子前倾,盯着她眼睛问:「你在担心什么?」 陶歌悠悠地开口:「孩子要是像他,怎么办?」 堂姐挥挥手,一副上位者神态:「像谁不重要,我们这种家庭,只要你不承认,谁敢多嘴?」 陶歌笑着说:「那样容易败坏你和陶芩的名声。」 堂姐气笑了:「谁也不是傻子,张宣上了你的床,就绝对不敢上我和你妹的床。」 陶歌说:「这话我信,你老了些,陶芩男子气了些,没长在他喜欢的点上。」 堂姐没生气,「他的嘴很挑?」 陶歌点头:「何止挑,黄鹂送嘴边都没下嘴。」 堂姐问:「黄鹂在赌气相亲,这事你知不知道?」 陶歌回答:「有耳闻。」 堂姐问:「你觉得能成吗?」 陶歌口吐一个字:「难。」 说完陶歌的事,堂姐发挥了女人爱八卦的心态:「希捷母亲是来兴师问罪的?」 陶歌琢磨着说:「十有八九是。」 堂姐道:「希捷能不能顶住压力?」 陶歌假装不满:「你这样操心她,我可是要吃醋了。」 堂姐道:「希捷很有灵性,抛开你和张宣的关系层面,我也非常欣赏她。」 陶歌说:「你既然说她有灵性,那就放心吧,我跟她相处这么久了,算是得出了一个结论。」 堂姐追问:「什么结论?」 陶歌说:「假如只论头脑,张宣身边的红颜知己,她为最。」 堂姐所有所思,「你也不行?」 陶歌摇头:「我也不行。」 堂姐来了兴致:「那你自己评估下,你排第几?」 陶歌晃了晃大长腿:「这个难说,但我知道杜双伶和文慧都很不好惹。」 堂姐问:「怎么讲?」 陶歌说:「杜双伶很聪明,也很能忍,忍常人之不能忍,这是大智慧。」 堂姐不完全赞同:「但张宣在外面如果收不住手的话,按她的性格和出身是有一定几率爆发的。 陶歌听明白了:「你是说杜双伶出身小门小户,限制了她的高度?」 堂姐点头:「所以她不自信,对他一忍再忍。」 陶歌听笑了:「那好,如果你是杜双伶,你面对文慧这种没有短板的情敌,换你怎么办?忍不忍?」 由于陶芩的存在,堂姐对文慧经常有听说,嘴巴张了张,突然发现不知道怎么开口,就算换她,拿文慧这种敌人也束手无策。 毕竟长相不如人家,气质不如人家,才华被吊打,家世大差不差,还怎么正面争? 绕过文慧,堂姐问:「那米见呢?我听陶芩和黄鹂讲,张宣可能最爱米见。」 陶歌摇摇头:「米见心太软,不具备攻击性,要不然她一个人就清场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69章,如果还没想好,就要采取安全措施 另一边。 希捷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去对付自己母亲,能说的她不会避讳,不该说的她现在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这叫模糊地说真话。 如今她很清楚自己亲妈这次是有备而来,肯定掌握了不少自己和他的线索,所以她坦诚了自己年少时就爱慕他,把自己现在还忘不了他的事实如实相告。 因为她很清楚,现在不告诉妈妈,不代表以后不告诉,不代表母亲真的无知,很多事情做了就有迹可循,纸终究包不住火,一些事迟早会被家里人知晓,区别在什么东西该保密?保密到什么程度? 还区别在于保密的极限和合适的机会。这是她给自己设置的一个容错空间。 如果哪一天离开他了,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如果没有离开的那天,如果自己被他牵绊死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坦然地跟家里说:「我从来没隐瞒你们,我当初就跟你们说过的。」 另外,她也顺着搬出了陶歌和米见这两座大山,成功打消了贺香兰小算盘的同时,还为她自己争取了短暂的安静期。 自己学历好,陶歌和米见的学历同样好。 自己家境不错,但对比陶歌的家境,不值一提。自己相貌固然出众,可米见能通杀男女老少。 面对这样的两个情敌,贺香兰有心无力,总不能用鞭子在后面强逼吧? 进无可进,贺香兰退而其次倒是想劝慰女儿离开来着,她是过来人,她是高识分子,她也是女人,最是明白这些情情爱爱在这年纪段的杀伤力。 可捷宝一句真情流露的「我试着逃过几次,却控制不住自己」,瞬间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破防了,心疼不已。 定定地瞧了会女儿面容,贺香兰试着问了最后一次:「真不离开央视?」 不敢跟母亲对视,希捷偏过头、轻抿嘴说:「我的事业才起步,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央视这个平台能给我提供很大助力。」 看到女儿心意已决,贺香兰忍不住再次问:「你心里有计划没,打算在央视待几年?」 希捷模棱两可地说:「我还年轻,自觉差不多了就会退。」 自觉差不多了.. 贺香兰好想就这个没有界限的概念质问女儿:什么是差不多了?是他结婚了?还是等你白了头? 不过她就一个女儿,宝贝得紧,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缓了缓情绪,贺香兰暗暗叹口气,起身往厨房走。希捷跟着起身,跟着进厨房。 没想贺香兰把她推了出来:「你累了一天了,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会,妈来做菜。」 希捷浅个小小酒窝:「母女齐心,其利断金,我还是来帮你吧。」 贺香兰横她一眼:「别现在来讨好我,妈不吃这一套,有这个时间你给你爸去个电话,他应该也快下班了。」 见亲妈说一声就无情地关了厨房门,希捷在门口呆了呆,最后找出换洗衣服去了洗漱间。 站在淋浴下,闭上眼睛的希捷脑海里满是画面,关于他的画面,关于米见和杜双伶的画面。 关于他和米见同居的画面,关于他和杜双伶同床共枕的画面。 原以为自己不在乎这些的,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淡然处之,可今天亲妈的突然到来,一番谈话过后她莫名地心动,莫名地向往,又莫名地有些委屈,这种在一起的日子,她也想要,她也渴望。 不过下一秒她又回归了理智:喜欢他的第一天就没贪心过,现在贪心反而落了下乘,既改变不了结局,还会恶了他。 这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这般想开,她全身忽地一阵轻松。 贺香兰的厨艺好,动作更是快,不一会儿就做了5菜一汤。 她解下围裙、对挂断电话的女儿说:「妈多做了一些菜,你去喊陶歌和你领导过来一起吃吧。」 希捷望了望餐桌,出门喊人去了。 为了方便串门,为了照顾希捷的起居,陶歌堂姐的住处就挨着的,就在隔壁,所以开嗓子就到。 听到喊吃饭,原本打算偷懒去外面吃饭的两女很是利索地站了起来。 围着希捷慢慢转悠一圈,陶歌打趣:「有没有为难你?要不要姐帮你解释?」 希捷甜甜一笑:「不用,你越解释越乱。」 瞧这话说的,旁边的堂姐听得轻笑出了声:「看吧,不要把人当傻子,你那些小心思谁看不出呢?」<1 陶歌闹了个没趣,悻悻然地去了隔壁。 目送陶歌离开,堂姐好奇问希捷:「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希捷笑笑没做声。 女人都很八卦,堂姐不死心:「知道陶歌同样喜欢你男人,你是什么感觉?」 希捷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同时天涯沦落人。 贺香兰作为报社的主编,接人待物自有一套功夫。 而堂姐和陶歌同样是走南闯北好多年的人,几人坐一起倒是不尴尬,几句话的功夫就把气氛调了起来。 不过四人都很识趣,就算天南海北地聊,也只字不提张宣。 得知陶歌也同女儿一样喜欢张宣,饭桌上的贺香兰格外留了个心眼,细细观察对方。 只是得出结论不太友好:陶歌知性,落落大方,这是一种对自我非常自信的表现。 这顿饭下来,贺香兰对女儿和张宣能结婚的前景再一步看淡,有些索然无味。 晚上,睡一张床的母女俩聊了一夜。 真的是一夜,似乎有唠叨不完的话,直到天亮时才合了会眼。 也仅仅只是合了会眼,天一亮,贺香兰就起床做饭了。「妈,你昨天才来,今天真的要回去?「希捷跟着起来,有些舍不得。 贺香兰说:「妈离开单位几天了,那边有理。」 希捷挽留:「好不容易才来一趟这边,要不你天,我今天请假好好陪你转转。」 贺香兰有些心动,但还是没答应。 望着忙碌的母亲,门旁的希捷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没了再劝的心思。 她很清楚,因为自己「冥顽不灵」,母亲没有兴致玩。还有她老人家似乎看到陶歌有些、有些别扭... 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吧... 早餐后,贺香兰拎起背包就走,陶歌开车相送。 三人一路闲聊着来到了机场,快要检票上机时,贺香兰找个机会小声嘱咐女儿: 「如果还没想好,就要采取安全措施。」 听到这么私密的话,希捷脸上滚烫滚烫的。 见女儿脸上浮现出一抹着意和不自在,尽管这微表情一闪而逝,但贺香兰还是捕捉到了。 她很明晰这代表着什么:女儿真的被张宣睡了。 不过她只是点到为止,转身道:「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等下次我来这边了,你陪我四处看看。」 希捷欢快地说好。 ps:求月票,求订阅! 第970章,不期而遇 中午从天河路回来,双伶不在。下楼问陈燕,说是去了图书馆。 张宣感叹,也忒拼了点。 在书房安安静静写了会“冰与火之歌”第三部“冰雨的风暴”。 看看时间,不早了,两人还没回来。 想了想,他拉开电视柜下面的抽屉,拿上一些钱,准备去外面菜市场买菜。 这两年自己一直在飞,把心都飞野了,好久没能这般脚踏实地的做做事。 依旧走在校园里,很多人都认识他。但随着时间久了的关系,大伙儿已经没从前那般行注目礼了。 这倒让张宣舒服了口气,这样挺好,生活慢慢又归入平静。 “这个肉怎么卖?” “4块一斤。” “帮我来一斤半。” 屠夫一剁,一过称,“9块。” 熟悉的套路,卖肉的就没一个老实的,总是要给你多称点。 懒得计较,钱一掏,给! 买黄鳝的时候遇到了管院书记,人家也提一菜篮,圆圆的葱白老长老长伸到了外面。 “你也来买菜?” “来转转。” 两个大老爷们互相瞅瞅对方的菜篮,笑笑,开始抽烟扯澹。 “快要考试了,老师今年回家过年吗?” “回,都好几年没回去了,今年回家看看。” 烟抽完,俩老男人各自散场。 回到教师公寓时,双伶和邹青竹还没回来。 瞅瞅时间,17:14 要不今天自己做菜? 那就自己做菜,思绪一起,说干就干。 文慧不在,不要忌口,菜多放辣椒就对了。 中段,两女回来了,见他兜个围裙、拿个铲子,顿时惊为天人。 张宣白了眼,使劲招呼:“别愣着呀,赶紧帮忙打下手。” “好的好的...”两货开心地不得了。 “电话。” 当最后一个爆炒黄鳝装盘时,杜双伶从书房拿过充电的手机走了过来。 “谁的?” “陶姐的。” “哦。”张宣空出手,要过电话,“你中午不睡觉,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双伶在你边上吧。” “在。” “那我不跟你说了,你把电话给她,我给她买了点衣服。” “给我买了没?” “等你下辈子做女人了,姐给你买。” 张宣顿时不乐意了,把电话塞回双伶手里:“找你的。” 听到买衣服,杜双伶眉开眼笑地抱着电话去了卧室。 邹青竹正在沙发上翻日历,口里念叨:“今天就是9日,是最后一天,你说慧慧的比赛成绩出来了没?” 张宣坐对面说:“你别急,现在荷兰才中午,下午还有半天比赛时间,最迟到了凌晨就知道结果了。”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文慧以前就拿过第二名,这次就是奔着第一名去的,晋级最后决赛肯定稳稳的,别担心。” 邹青竹想想:“也对哦,是这个理呢,我这是关心则乱诶。” ….挺好一姑娘,心地善良,人又勤快,又是个大方性子,还做的一手好菜,张宣很喜欢和她相处。 吃完饭,三人在校园里逛了逛,回来后张宣练了会拳击,然后洗漱一番继续写作。 而俩女人呢,则在客厅看书,准备考研。 晚上十点过,座机铃声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打破了宁静。 杜双伶离座机近,半起身迫不及待地拿起听筒。 “喂...慧慧啊,过了没...好,好,恭喜喔...好,等你回来。” 听到外面动静,张宣也适时把头从书房探了出来。 电话一挂,杜双伶高兴地对着两人说:“过了,慧慧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晋级的下一轮。” “厉害!好厉害!”邹青竹把书一丢,一个人鼓起掌来。 见状,张宣和杜双伶对视一眼,赶紧跟着鼓掌,这气氛不能丢,要保持住。 文慧那姑娘确实强势,三人作为好友与有荣焉。 次日,为了喜迎文慧,三人在市区跑上跑下,备了好多高级食材。 杜双伶和邹青竹还特意给文慧送上了两束花,这至诚场面把文家一行人都感染了。 以至于当晚文舒睡觉时还跟小妹文瑜称赞说:“慧慧这朋友挺不错,你熄了那份心思吧,不要亵渎这份友谊。” 文瑜默然,没做声。 天气越来越冷,离考试也越来越近。张宣除了在书房写作外,大部分时间都会去图书馆,或者教室。 目的是换换环境,换换脑子。 毕竟人嘛,总呆在一个地方会腻味,总呆在一个地方会慢慢懈怠自己。 这也是很多男人为什么明明家里有老婆,却还喜欢在外面300、400的乱花。 所以在这段轻松的日子里,他也是尽可能多往外面跑。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到了1996年1月27日。 今天是腊八节。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最后三天。 张宣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学楼,准备复习。 没想到才进教学楼大厅,就遇到了方美娟、董子喻和沉凡三人从另一个入口进来。 “怎么你们今天少个人?”张宣问。 “思茗有点事回家了。”董子喻回答。 接着她问:“你呢,怎么没和杜双伶她们一起?” 张宣说:“我最近都是一个人,她们都在图书馆。” 董子喻发出邀请:“要不和我一起复习?” 张宣想了想没拒绝,直接跟三人去了五楼一教室。 中间他出来上厕所时,遇到了罗雪,后面跟一不认识的男生。 “张宣,你也在。”罗雪顿了顿,随后大大方方打招呼。 “诶。”张宣笑着应声,还瞄了男生一眼。 男生似乎知道罗雪曾喜欢过他,被张宣打量一番后,有点不自在,但还是跟着罗雪进了一间教室。 ….目送两人进教室,张宣似有所感,转身看向对面,刚好看到文慧从女厕所出来。 隔空对视,两秒后张宣走过去揶揄:“今天又被人占座位了?” 文慧安静回答:“不是同一个人。” “男的女的?” “女的。” “又是来报复的?” “不是。” “不是就好,不然你这么受欢迎,我一个保镖也不够用啊。” 文慧爽利笑笑,没接茬。 张宣关心问:“下一轮有强劲的对手吗?” “嗯。” 文慧回忆一番:“有三个挺厉害的。” 张宣担心问:“那你有信心没?” 文慧远眺天际,还是说:“有。” 张宣眼神在她的侧脸停留几秒,随后也跟着看向了远方:“要是获得了第一名,你以后会以这个为主业吗?” 文慧几乎没怎么犹豫:“不会。我只是喜欢钢琴,不喜欢像明星一样到处巡演。” 张宣说:“那个来钱快,名气也增长快。” 文慧侧身看他,答非所问:“要是双伶在外面经常抛头露面,你会喜欢吗?” 张宣摇头,实诚地说:“不喜欢,她也不会。” 文慧收回视线:“嗯,女人分两种。一种喜爱镁光灯下的生活,一种回归家庭。相比名利,我更向往家庭。” 这句话让他想到了米见,米见前生也说过类似的话。 前生和自己有纠缠的两个女人都是回归家庭型的,这让他很自豪,很得意。 说实话,在张宣的观点里,可能是出于性格的原因,他更喜欢传统类的女人。 当然,也并不是讨厌外向型的。 有很多外向型的女人也有足够的吸引力,但以他的性子,只能止步于欣赏,不敢越雷池。 这或多或少也和他的个人能力有关系。 毕竟上辈子就一大学老师,在社会上属于能过日子的阶层,对于那种外向型女人,不敢有非分之想,也驾驭不了。 说白了,就是懒,还有点大义。 曾经年近花甲的时候,张宣和阳永健还就这个问题讨论过。 两人从小认识,开裆裤就成了朋友,关系非常要好,但却一直不来电,这应该是和两人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阳永健是个事业型女人,读书也好,走向社会也好,始终有一颗不服输的心。 而张宣恰恰相反,只要日子能过得不错,就不想再格外努力了。 以至于阳永健经常说他:没野心,没大胸怀。 思绪归笼,张宣问:“我和董子喻、沉凡他们在一个教室,要不要一起过来?” 文慧懂他意思:“不用,我在的教室有十来人,不会有事。” 听到这话,张宣放心了,“那好,不过你也别太晚了。” “嗯。” … 管理学专业考试分四天。 这次考试运气不错,前面是沉凡,过道左边是小十一。 张宣本来估摸着吧,每科大概能有80分左右。他很满意。 但架不住监考老师给力啊,每到最后20分钟就聊天去了,根本不管里面。 在这种大环境下,张宣还是不小心瞄了眼小十一的试卷,然后就发现有错。 改呢? 还是不改呢? 没啥纠结的,选择不改。 毕竟这不是两年前的高考。高考那是决定命运的一战,不敢打马虎眼,能多得一分都是好的。 而这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不符合他的性格。 ps:求订阅!求月票! 6月份第一天,大家把保底月票投给三月吧,谢谢啦! (还有…) . 三月麻竹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971章,孩子引起的血案 就在陶歌站在草地上迷茫思虑「孩子」的事情时,相隔千里之外的苏谨妤也在想同一个问题。 刚才她接到了杨蔓菁的一个电话,说:「我这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苏谨妤此时正在忙手头的工作,闻言随口应答:「好消息。」 杨蔓菁说:「好消息是我这里有你朝思暮想之人的最新讯息。」 苏谨妤问:「坏消息也是关于他的?」 杨蔓菁竖起大拇指:「哟哟,我还没说呢,你就感觉到了,谨妤嫂子的直觉真可怕!」 苏谨妤心里一个咯噔,来到办公室门口,瞄一眼外边就把门关上,糯糯地问:「他怎么了?」 杨蔓菁捉弄她:「想知道我哥在哪里不?想知道我哥在哪里施肥不?求我会不会?」 苏谨妤没做声。 从小玩到大,杨蔓菁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死党异样的情绪,瞬间熄了继续逗趣的心思,告诉她:「我现在姑姑家。」 苏谨妤问:「你不是在日本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蔓菁回答道:「刚回来不久,本来想来找你玩的,可是我的得志爸爸担心姑姑老家的情况,总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我们一家三口来湘南了。」 苏谨妤沉吟一番,问:「他在家?」杨蔓菁说:「不在。」 「不在?」 这次轮到苏谨妤意外了:「他没在家陪杜双伶?」 杨蔓菁瞪大眼睛:「你为什么这般想?难道就不能是我哥陪我嫂子去了外面旅游嘛?」 苏谨妤说:「他这些年天天跟杜双伶在一起,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可能还经常ml,我都习惯了,就算两人一起去旅游了,对我来说也算不上坏消息。」 「ml?」 杨蔓菁嘻嘻一笑:「你也知道ml,坏消息难道就不能是杜双伶怀孕么?」 苏谨妤一愣,心情顿时沉入谷底,过了好会才问:「你确定了?」 杨蔓菁瞥一眼楼梯口方向:「没有,我胡诌的。」苏谨妤问:「那坏消息是什么?」 杨蔓菁说:「我哥找米见去了。」 听闻,才放松的苏谨妤再次愣了愣,「把杜双伶放在家里,去找米见?」 杨蔓菁说:「你真是大聪明,这事听着很荒诞,但事实就是这样。」 苏谨妤脑筋急速转动,半晌问道:「是不是米见和杜双伶达成了和解?」 杨蔓菁直直地说:「不关我事,我没想这么多喔,不过我可以透露一个消息给你,今天我们来了嘛,姑姑做了一桌子好菜,还杀了一只鹅,按照我哥老家这边的传统习俗,一般杀生都要先敬祖宗菩萨的。 而就在刚才,我姑姑在敬菩萨仆卦时,一边烧纸一边跪在神龛前嘀嘀咕咕说了一堆好话,我出于好奇,认真听了听,只是她老人家说的是邵市方言,我大都听得模糊,一半靠听一半靠猜、最后还偷偷问了得志爸爸,才逐渐弄了个日 见她又卖起了关子,苏谨妤紧着问:「说说。」 杨蔓菁提醒:「说说可以哟,但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苏谨妤把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说!」 杨蔓菁道:「你从香江买的那套淡黄色连衣裙不错。」苏谨妤很干脆:「属于你了。」 杨蔓菁再开口:「你新买的那双高跟鞋我也看得很顺眼。」 苏谨妤问:「我这回去香江一次性买了三双,你看中了哪双?」 杨蔓菁偏头:「我觉得三双都跟我有缘。」 苏谨妤紧了紧手里的手机,又把它换到左手:「都归你了。」 杨蔓菁呼噜呼噜大喊:「事 后不许生气,不许反悔!」苏谨妤语气不善:「你要是再跟我墨迹,你自求多福。」见好就收,杨蔓菁赶忙开口道:「我姑姑当时是这么说的,你自己判断。 她老人家说: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啊,各位列祖列宗啊...今天做了一桌好菜,你们来吃啊..你们要保佑我们张家人财两旺,财也发人也发,保佑张萍....保佑张兰..保佑张宣身体健健康康,保佑他脑子灵醒,在写作上有数不清的点子,越走越远越走越顺畅啊,保佑双伶..还要保佑米见啊,如果这次她怀孕了,你们一定要保佑她们母子平平安安.. 杨蔓菁一口气说了很多,把阮秀琴敬菩萨的话都说给了她听。 苏谨妤一开始还听得很认真,可一听到米见部分时,一听到「如果这次她怀孕了」时,整个人都傻住了,后面不论杨蔓菁说什么,她仿佛都听不到了,听不进了。 此时窗外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可她却感觉自己处在冰天雪地之中,全身发冷。 孩子... 他还这么年轻,过完今年满打满算实岁才23,他怎么就要生孩子了? 米见不是还在读书吗?杜双伶不也在读研吗? 对外公开的正牌女朋友不是杜双伶吗?怎么会?怎么如此? 这是苏谨妤怎么也没想到的,怎么也没意料到的,真的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在她的预计中,张宣既然和文慧有牵绊、和陶歌有瓜葛,既然还有一个莉莉丝,还上了子喻的床,再加上杜双伶和米见,那就注定了不可能一时半会能把这些关系处理好的。 所以,她一直不急。一直在等机会。 关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她还在权衡利弊,犹豫取舍。可杨蔓菁突然告诉她:张宣可能会有孩子了! 还是米见的孩子。米见是谁? 米见在他心里的地位怎么样? 跟他暧昧了这么多年,苏谨妤怎么可能不知道?在她心里,头号情敌从来不是杜双伶,而是米见。甚至二号情敌都不是杜双伶,是文慧。 苏谨妤这么认为自然有自己的缘由:那就是米见的容貌和气质对她的杀伤力有点大,让她生不起正面对碰的心思。 至于文慧,抛开外在条件不谈,其深厚的家庭背景和辉煌的钢琴成就让她只能仰望。这也是她在大一时对文慧心生不服,但随着渐渐了解而不在张宣面前过多提文慧的主要原因。 当然了,随着年岁地增大,文慧显得愈发好看、愈发有气质,真是应了那句越老越美的话,作为「死敌」,苏谨妤站在了客观立场上,没否认这一点。 杜双伶,她之所以把杜双伶放在第三号情敌的位置,那是她觉得自己的条件比杜双伶好,自己比杜双伶优秀。 这是她作为女人的绝对自信。 在她内心深处,杜双伶能够长久陪伴在他身边,仅仅是占了天时地利罢了,仅仅是青梅竹马而已,这个「抢先」并不能让她彻底服气。 人生漫长,她相信现在才开始,青梅竹马又算得了什么? 脑子有点混乱,好久没这么混乱过了... 苏谨妤缓了缓,把情绪理顺后就在想:要是米见有了孩子,杜双伶会不会闹?文慧会不会离开他? 可稍后她又反应过来,杜双伶大概率是不会闹腾了。 理由很简单,他敢暑假不陪在杜双伶身边,而是去了米见那,那三人之间绝对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或者达成了条件? 达成了让杜双伶和米见和解的条件? 想到这,苏谨妤眉毛紧蹙,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杜双伶妥协? 妥协到把张家长子的 这一重大权柄拱手相让? 在她看来,要是维持现在的局面不变,强大的米见和文慧互相牵制,再加上其她女人虎视眈眈,张宣肯定不敢乱来,肯定求稳,那既得利益者是杜双伶啊。 既然最得利,那杜双伶为什么还抽风似地看着张宣奔向米见? 立在床前思绪许久,苏谨妤猛地心里一动,杜双伶这样做,不会是想借刀杀人吧? 思及此,苏谨妤收回窗外的目光,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心道越想越对劲,越想越是这样,肯定是杜双伶感觉对米见没了办法,才送了一波顺手人情给对方。 牺牲这么大,其目的就不难猜,肯定是要保住她自己的地位,肯定是想拉米见入伙,肯定是想要对付其她人。 那么问题来了,张宣这么多红颜知己,她俩首要开刀的对象是谁? 莉莉丝? 苏谨妤直接否定了,她见过莉莉丝照片,身材好归好,但终究是一坨肉,单就其本人来讲,可能是最没威胁力的,很多女人能取代。 对付自己? 苏谨妤再次否定,自己跟他还没到那一步,而且平日里杜双伶似乎也不怕自己接近他,好像没把自己当做威胁? 或者换一种说法,杜双伶有更强大的敌人要面对,自己还没放在她首要位置。 如此... 米见被拉拢了,同时排除莉莉丝和自己。 而子喻呢,已经远走高飞,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很明显对他没有野心,同样排除。 那杜双伶和米见要对付的人是谁?是文慧?还是陶歌? 以女人的视角看,陶歌是长得还可以,有一种知性成***人的风情和诱惑力,但远远没有文慧的威胁大。 不客气地讲,陶歌同文慧比,两人魅力不在一个等级,差得太多。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陶歌对他的事业帮助很大,就算杜双伶和米见有那个心思对付陶歌,估计也不会付出行动吧? 陶歌那背景,又手握他的那么多资源,杜双伶和米见得蠢到什么程度才敢对付陶歌? 就算换了自己,就算换了自己和张宣结婚,在没有万全把握之前也会对陶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感情重要是重要,但他的事业同样重要,不可能对陶歌开火而去毁了他。 女人懂女人,陶歌肯定是爱上了张宣的,这点毋容置疑。 何况陶歌还单身,要是真把她得罪恨了,结局显而易见,谁都讨不到好,谁都不会是赢家。 所以...杜双伶要针对的人是文慧吗?还是针对米见以外的所有女人? 提到文慧,她就不禁想到了文慧在舞台上弹钢琴时的专注样子,想到了大学四年张宣对文慧的感情变化,苏谨妤沉默了。 不是她嫉妒,而是她有自知之明,在他心里,自己始终不如文慧的吧? 要是把自己和文慧放他跟前,让他二选一,估计自己没有任何胜算。 文慧...文慧... 自己连米见的面都还碰到,中间就出了个文慧,苏谨妤坐回办工作桌前,波动的心绪顿时平静了很多。 之所以平静了很多,是因为她明白,有文慧顶在前面,留给自己的时间相对还算宽裕。 几年下来,苏谨妤很清楚一点,张宣这混蛋很在乎文慧,很爱文慧,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文慧被清算的。 再说了,文慧看起来温温婉婉、柔柔弱弱,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但她知道这只是表象;文慧内里肯定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肯定不是善茬,要不然怎么会和自己闺蜜的男人不清不楚? 别跟我说什么在爱情面前 迫不得已,动心了就是动心了,起贪恋了就是起贪恋了。 女人嘛,想要找一个合自己眼缘的男人,想要找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不容易,这是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就算他是闺蜜男人那又怎么样?不寒碜。 这一刻,苏谨妤忽然变得有些期待了,期待实力不俗的文慧能撕开米见杜双伶的联手铁腕。 不然要是文慧败退了,自己肯定跟着倒霉,自己肯定是下一个跟着被清除的对象。 在爱情面前,女人的心眼都不大,可以想象杜双伶和米见不会容忍张宣进一步上自己的床,一定会为难自己。 「喂!喂!喂喂喂!小十一,你还活着没?还在不在?要死了就吱一声。」 这边的苏谨妤在思素对策,那边等了许久没等到回话的杨蔓菁有些担心了,连连催问。 思绪归拢,苏谨妤把手机重新放到耳边,慢慢声声问:「你回去见到了杜双伶没?」 「见到了。」杨蔓菁回答。 苏谨妤问:「什么时候见到的?」 杨蔓菁告诉说:「我们到姑姑家不久,嫂...杜双伶就上来了。」<1 苏谨妤身子前倾,问:「杜双伶有没有变化?」 杨蔓菁回忆一番,摇头:「没有,她同以前一样,笑口常开,跟我爸妈很是讲得来。」 接着杨蔓菁补一句:「小十一你要加油噢,我爸爸很喜欢她,我妈妈也在慢慢喜欢她,你越往后拖越不利,我劝你果断点,挑个容易怀孕的日子把我哥给办了。 最好还能留下影像,到时候什么杜双伶啊,什么米见啊,什么莉莉丝啊,什么希捷啊,什么文慧啊,什么陶歌啊,每人寄一份,让她们看看你的身材,让她们看看你练了5年之久的瑜伽成果,让她们气得牙痒痒去...」 「本小姐要男人就光明正大要男人,没那么下作。」 说完,苏谨妤不动声色问:「希捷又是谁?」 「啊?!!!」 口快了的杨蔓菁大叫一声,矢口否认:「我刚才有说希捷吗?你是不是耳朵聋了?」 苏谨妤眼睛一闪:「你要是不说,我回头就把你抽屉里面的果照交给你的那些追求者。」 杨蔓菁跳脚:「什么果照,那是艺术照!」 苏谨妤威胁:「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胶片拼接技术?信不信我花点钱给你做一套全的。」 杨蔓菁气晕了,语速奇快地大骂:「你敢,我跟你绝交,我要把我哥送到其他女人床上,让你一辈子都吃不着..电话突兀地挂了。 杨蔓菁拿起手机瞅了瞅,气鼓鼓地打过去:「喂喂,讲点道理行不行?」 苏谨妤再次问:「希捷是谁?」 杨蔓菁说:「我哥的女人。」 苏谨妤问:「上过床了?」 杨蔓菁说:「应该是。」 苏谨妤质疑:「什么叫应该?」 杨蔓菁说:「那就是上了。」 苏谨妤问:「你从哪里知道的希捷?」 杨蔓菁说:「莉莉丝告诉我的。」 苏谨妤问:「你和莉莉丝一直有联系?」 「当然啊,必须的啊,莉莉丝经常给我寄贵重礼物,我肯定要巴结啊,她可是跟我哥上床的第二个女人。「杨蔓菁回答的理所当然。 苏谨妤顿了顿,道:「你跟我讲讲希捷吧。」 杨蔓菁问:「从哪里开始讲?」 苏谨妤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杨蔓菁起身把楼梯间的门关上,回来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说,就从我哥高中讲起吧,希捷是我高中的 校友,高中三年一直和我在一个考室考室,经常只隔一个过道...后来考上了北大..如今在央视工作,跟陶歌关系很好..」 把希捷的求学之路讲了一遍,杨蔓菁又讲起来希捷的个人条件:「按莉莉丝讲,希捷长得比她好看,最大特点是聪明。 高中时期,希捷就喜欢上了我哥,莉莉丝和我嫂、和杜双伶以及米见联手阻拦过她,但是大学不知道怎么的又和我哥联系上了...」 听到这,苏谨妤插话:「希捷和米见同在北大,还被希捷钻了空子?」 杨蔓菁猛点头:「就是这样。」 苏谨妤沉思一番,「看来米见是一个心软的人。 杨蔓菁不懂:「什么意思?」 苏谨妤说:「没什么意思,这是米见的弱点。」 花了好几分钟听杨蔓菁把希捷讲完,苏谨妤抓了关键点:「他妈妈知道希捷?」 杨蔓菁回答:「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米见就算了,那么漂亮一人,还来过我姑姑家,可她老人家是怎么知道希捷的呢?」 苏谨妤顺手拿笔在纸上连着写了三遍希捷的名字,临了说:「这人不简单,有机会我想见见她。」 杨蔓菁好奇:「你为什么想见她?按理说你们是情敌。」苏谨妤说:「没为什么,就是想见见她,她很有趣。」 似乎怕杨蔓菁缠着问这话题,不等她接话,苏谨妤又问:「你姑姑对杜双伶怎么样?」 杨蔓菁形容:「好得不得了,比闺女还亲。」 听到这话,苏谨妤在心里更进一步落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杜双伶在用驱虎吞狼战术,用米见来钳制其她人。 随即她在思考:杜双伶胆子这么大,就不怕米见喧宾夺主?不怕文慧彻底跟她撕破脸皮? 在她看来,要是文慧彻底狠了心,抛开闺蜜情谊不管不顾的话,杜双伶不一定压制得住,要知道以张宣现在的身家,急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而文慧的家庭刚好能满足这一点。 就在这时外边有人敲门,杨蔓菁说:「好像我姑妈上来了,我先挂了。」 苏谨妤没做声。 挂之前,杨蔓菁赶忙提醒:「欸欸!我的衣服,我的鞋子,不能耍奈。」 「自己回来拿。」苏谨妤直接挂断电话。 打开门,杨蔓菁迎头撒娇似地喊:「姑姑..」 阮秀琴瞄一眼茶几上的电话,柔声说:「刚吃完饭,你嫂子有事要回趟家,问你去不去?就权当消消食。」 杨蔓菁问:「今晚还回来吗?」阮秀琴点头:「会回来。」 「那我去。「说着,杨蔓菁一溜烟下楼去了。 阮秀琴看着这活蹦乱跳的外甥,由衷笑了笑,接着望向了座机电话,心中不由在暗暗念叨:也不知道这孩子和苏谨妤那闺女联系了没? 哎,满崽这混不吝的烂摊子越来越不好收拾了,她倒是希望这还没彻底陷进来的苏谨妤知难而退。 想着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阮秀琴真是头疼得厉害。 ... 另一边,深城。 把听筒放回去,苏谨妤对着桌面发起了呆。 随着今天一则则不利的消息传来,她知道留给自己挪腾的时间不多了。 她对自己有很清楚的认识,要是文慧都没能冲破米见和杜双伶联手布置的枷锁,对这段付出了5年的感情,自己也会无疾而终。 她很明白,一个女人,如果不能给男人情感寄托,不能给男人带来性的快乐,不能在事业上帮助他,那就离淘汰出局不远了。 现在的自己就属于三无人员,即没有像米见、 杜双伶和文慧那样让张宣爱得死去活来,也没有同莉莉丝、希捷一般跟他有最深地缠绵,还没有像陶歌这般在事业上提供巨大助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在张宣那里越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可有可无。 她忽地想到了董子喻,同样跟张宣发生过关系,这姐妹现在似乎无欲无求,毫不在意岌岌可危的局面。 思着想着,她抓起了桌上电话,开始拨号,给董子喻打电话。 她也不知道具体该说些什么? 就是心血来潮地想听听对方的声音。 「喂,你好。」 「嫂子,子喻在吗?「听出来是董子喻大嫂,苏谨妤如是问。 「你是谨妤?」 「对,是我,我找子喻有点事,你帮我喊下她。」 「不巧哦,她跟她姐姐出门了,要不你打佳茹手机?」「这样啊,那谢谢你,我等下联系她。」 「你有佳茹手机号没?」「有。」 结束通话,苏谨妤再次拨号,只是号码拨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停滞两分钟后,她转而拨通了文慧的电话。三声过后,电话通了。 「是我,苏谨妤。」「嗯,我知道。」 「听说你要出钢琴专辑了?什么时候出?」「快了。」 「恭喜你,预祝你大卖。」「谢谢。」 谈话到这,两人沉默了一小阵,末了还是苏谨妤打破僵局,问:「还记得杜双伶床上那封信吗?」 文慧默认。 苏谨妤慢声道:「如果我说不是我故意这么做的,你信吗?」 文慧温婉开口:「信。」 苏谨妤仿佛松了一口气,随后笑眯眯地说:「后天公司派我去沪市出差,你有时间没?我两好久没见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文慧瞅了眼手机,想了想,应了。ps:求订阅!求月票! (定时发布) 第972章,你沪市那位怎么办? 再次来到京城,为了犒劳奔波了一路的张宣和米见,放假有空的刘欣两口子做了一桌子好菜在家等着。 作陪的有米见的密友陆诗雨。 另外还有共同的同学兼朋友龙百灵。 「大作家,你公司的手机很好用,我那些亲戚非常喜欢。」吃饭前,陆诗雨手里握着一个银泰科技生产的手机,晃了晃,于是说。 张宣有些诧异:「你也买了?」 陆诗雨开着玩笑说:「他们都买了,我心痒难耐就跟着买了,就是你这手机有点贵,花了我小半年工资呢。」 小半年工资能买12000的手机,在场的人都明白陆诗雨的收入挺高。 不过话说回来,堂堂一个北大生,又有关系,在中国烟草这样的大公司收入不高才见外了。 张宣跟着笑了笑:「下次要换手机了就跟我说下,不要去花这个冤枉钱。」 「那感情好啊,我就等你这话哦。」不管张宣说的是真话还是客套客套,陆诗雨都接了。 缘由嘛,当然是跟这大作家大老板套近乎咯。 她家境不错,手机那几个钱她从心理上就不是很在乎,维持同张宣和米见的要好关系才是最主要的。 几人好久没见,再加上张宣说话做事从不拿架子,这顿饭气氛很好,吃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饭到尾声时,龙百灵忽然从随身包包里拿出几个请帖,—一递给众人说:「8月28号我和魏仁杰就结婚了,不大办酒席,就请你们这些亲朋好友吃一顿饭,你们不要嫌弃。」 打开婚宴请帖看了看,刘欣有点意外,好奇问:「为什么选8月28号啊,这日子有什么特殊吗?」 不等龙百灵回话,熟知内情的米见就接过了话茬,「8月28号是农历七月初七,七夕节,同时也是百灵和她妈妈的生日。」 陆诗雨睁大眼睛问龙百灵:「这么巧的吗?你和阿姨同一天生日?」 龙百灵道:「嗯,确实同一天生日。其实这样的挺多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张宣和米见爸爸也是同一天生日的。」 陆诗雨看向张宣:「真的?」 张宣点点头,说了前生一个同事的例子:「这才哪到哪,我还见过父子同一天的,然后娶了个老婆后,岳父也跟他们是一天生日。甚至更离谱的是,他和岳父还同名。」 龙百灵问:「同名?那在一个场合的话,别个喊他们不尴尬吗?」 张宣把回答:「你还别说,这样尴尬的场面不少,有一次丈母娘喊名字,俩个人都应了。还有一次,女儿喊丈夫回家睡觉,没想到父亲不小心应了。」1 闻言,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哄笑出了声。 饭后闲聊了半个小时,等到送完最后离开的刘欣两口子后,张宣问:「你和你表妹的糕点店生意怎么样?」 米见把院子大门关上,「还挺好的。」 见他还在望着自己,米见进一步说:「遇到过年过节的好日子,一天利润能过千,就算平日里,抛开房租水电还是会赚点。」 「房租水电啊?」 张宣直接问:「要不把那店铺买下来?」 米见微笑道:「我们的钱不够。」 张宣砸吧嘴说:「这好办啊,我先垫钱把店铺买下来,你们挣了钱还我,分期付款也行。」 米见想了想,拒绝了:「不用,你把店铺买下来,表妹没有压力就容易心生懈怠,这在创业之初不见得是好事,让她自己努力挣钱买吧。」 听到这么说,张宣果断不再提这话茬,转而问起了龙百灵的事:「才毕业一年,她和魏仁杰怎么就突然要结婚了?」 米见慢步来到葡萄藤下坐好,随后招手让他挨着坐身边,告诉他说:「有两个原因吧。 一个原因是百灵她妈妈比较迷信,平时爱看八字爱算卦,好几个八字先生都说她可能活不过49岁...」 张宣插话:「49?她妈妈今年多大了?」米见看着他:「还过两个月就48了。」张宣有点愣:「所以她妈妈信了?」 米见琢磨:「按百灵的说法,她妈妈是选择信了。这算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她就百灵一个独生女儿,自然是希望走前看到女儿成家,最好还能有一个孩子。」 张宣想想就觉得恓惶,「想着就只能活一年了,她妈妈内心不得吓死?」 米见说:「还好,前阵子我一有时间就过去陪她们吃饭聊天,感觉她妈妈还是蛮乐观的,言行中好像看透了生死,就是不放心百灵。」 张宣又问:「老百灵呢?也信了?」 米见点头又摇头:「她半信半疑,毕竟她妈妈这两年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经常跑医院,虽然没大病,但小病不断,她担心这是一种征兆。」 张宣无语。 他认真回忆一番,好像对龙百灵母亲的印象不多,真的是一种遗憾。 张宣问:「另一个原因是什么?」 米见说:「魏仁杰家里催婚。魏仁杰总是在西部大山里工作,两人一年到头来也见不了几次,他爸妈担心百灵在京城会被人撬走。百灵为了安魏仁杰的心,不让魏仁杰多想,就同意了。」 张宣感慨:「两人感情真好。」 米见好看地笑了笑,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眼睛说:「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我羡慕的爱情。」 张宣:... 面对这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前生他没办法实现。 而今生自己变了,辜负了这段情。 假如有来生,要是双伶还在,一生一世一双人仍旧注定是个彩虹泡泡。 看他沉默,米见也没过多为难他,伸手摘了一颗青葡萄放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我最近爱吃酸。」 张宣身子猛地蹿起来,十分惊喜地问:「真的?」 见他反应这么大,米见不禁有些莞尔,又摘一颗塞他跟前:「还没怀孕,前天我买了测试纸验过。」 张宣听得一下子泄气了,失落地说:「我还以为我要做爸爸了呢。」 米见静了静,问:「这么希望我怀孕?」 张宣重重地点头:「不仅希望你怀孕,还希望你生对龙凤胎。」 米见懂了他意思,似笑非笑地说:「要是张家长子长女都归我了,你沪市那位怎么办?」 ps:求订阅!求月票! (前几天手机被没收了,今天才能开始码字,先找下写作感觉) 第793章,突然而至 米见懂了他意思,似笑非笑地说:“要是张家长子长女都归我了,你沪市那位怎么办?” 老男人嘴皮子狠狠地抽了下,起身拉着她就要往屋里走。 米见笑望了会他,最后还是跟着他进了房间。 哦...呸!应该是温故而知新。 还别讲,米见和别的女人就是不同,那欲语还休的含蓄模样真的别有一番风味。 ... 第二天上午10点过,京城下起了瓢泼大雨。 黄豆的雨珠子肆虐天际线,天空灰蒙蒙的,街道上像汇聚了无数小河流。 张宣站在京城银泰商城办公室窗前静静地凝望外边的雨天,思绪却止不住地回忆着5年前同文慧初见面时的样子。 一不小心就5年哎... 转眼就过去5年了,时间走得真是快。 也不知道文慧现在在干什么? 如果真如米见说的,张家长子长女都没她份,不知道文家会怎么样? 那文老头子可是死倔死倔的,把大黄弄死就算了,还在梦里两次都想要弄死自己,也不知道癌症控制住了没? 其实他对文慧很放心,但对文家不放心。 毕竟文家的家业和地位摆在那,怎么可能随随便便? 他记起了文慧的提出的那个条件? 他此刻的心情复杂,既希望文慧提的条件过分点,又希望简单点。 这种矛盾心情掺杂着他和文慧的感情纠葛,不一而足。 “冬冬冬!” 忽然,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思绪拉远,张宣没有转身。 京城负责人彭志勇推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财务和一个女秘书。 “张总,让您久等了。” 知道老板的脾气,彭志勇进来后就递上了今年京城分公司的财务报表和规划书。 “你们找个位置坐,自己倒水。”头也不回,张宣吩咐一声,眼神还是落在窗外。 见状,彭志勇没去倒水,也没落座,把一叠文件夹放到老板的办工桌上后,就那样像木凋一般立在了旁边。 看到自己上司不动,后面的财务和秘书同样不敢动,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空的能见度越来越低,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某一刻,慢慢回过神的老男人压下脑海中的莫名小情绪,转身回到办公桌后面,随手拿起一个文件夹,翻开,里面是京城银泰商城上季度的销售情况。 过一会,他换一本文件夹,这是一份报告书,关于正在兴建的甲级写字楼和五星级酒店、花园广场的进程详细报告。 半个小时后,他又换了一本文件夹,这次翻到了京城分公司上季度的财务支出明细报表。 文件夹足足有5个之多,张宣看了老半天才大致看完,期间彭志勇三人一言不发地瞅着他,等待指示。 下午2点左右,他放下“上半年工作总结报告书”,对彭志勇说:“眼睛看累了,不想动了,你叫人去食堂帮我打份饭上来。” 见老板只口不提工作上的事,彭志勇心里一松,知道不提就等于过了关,这是大好事,赶忙倒杯茶水放他跟前,就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出了门,秘书提醒:“经理,食堂午餐时间过了,要不要去外面大饭店给老板叫餐?” 彭志勇秒懂手下意思,但否决了:“小娟啊,你来公司还不到一半年,和老板接触不多,不懂老板的脾性,他说要吃食堂的饭菜,那就只能打食堂的饭菜,还不能耍花招,得按照我们平常吃的工作餐标准上。” 秘书惊讶地看了看经理,又望向了财务。 女财务笑笑说:“经理是公司老人了,听他肯定没错的。” 等了小会,饭没等到,却等到了一条短信。 点开,小十一发来短信:你猜猜我在哪里? 张宣想也没想:深城。 小十一:错。 张宣:这个天不在深城?那你在哪? 小十一依旧发:你猜? 张宣迟疑两秒,打字:长市? 盯着手机屏幕的小十一脸上露出了笑意:说长市,跟本小姐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我了?希望我来找你? 懒得跟她捉迷藏,有点疲惫的张宣直接问:快说吧,到底在哪? 小十一:你这是典型的忘恩负义,跟米见在一起就把我给忘了。 张宣无语。 见他不回复,小十一告诉他:我前两天去了趟沪市。 沪市...找文慧? 张宣精神一震,敏感地问:你去沪市干什么? 小十一:我说我来这边出差,你信不信? 张宣:不信。 小十一:这么不信任我? 接着小十一又发短信:就算不信任我,你也要信任你摸过的身体。 张宣眼皮跳了跳:对不起,摸过的女人太多了,你身体什么感觉都记不得了。 小十一气得鼓了鼓腮帮子,把手机放在一边,把头发包起,开始在浴缸里泡澡。 几分钟后,张宣直接打电话过去。 小十一拿起手机,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临了摁接通键,“本小姐正在一丝不挂地洗澡,你现在找我想干嘛?” 张宣:“......” 看他沉默,小十一笑眯眯地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张宣反问:“你在想什么?” 小十一伸手摸摸自己的大长腿:“细腻、紧致,我的腿真的是世间极品。” 目光透过窗户望望天,张宣服了:“腿有什么好的,我喜欢挨着腿的地方。” 小十一愣了下,低头看了看,随即脸红了,好一阵后糯糯地笑道:“喜欢你就来,我等你。” 张宣打个哈欠,架个二郎腿到办公桌上,道:“我人在京城,来不了。” 没想到小十一这时说:“我也在京城,来得了。” 这下轮到张宣发怔了,声音都不由高了几分:“你在京城?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在哪?” 苏谨妤一副犯愁的样子慢慢声声说:“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你呢?我该先回答你哪一个?” 张宣再次问:“你在哪?” 苏谨妤说:“京城。” 张宣头晕:“你现在在哪?” 苏谨妤说:“酒店浴缸啊,既在泡澡,也在等有缘人。” 张宣挂了电话,他娘的就不能惯她毛病。 苏谨妤也不气恼,开心地回拨了过来:“我在三里屯这边。” 张宣认真问:“真的来了京城?” 苏谨妤说:“来京城我也不知道去哪,想着你的商城在三里屯这边,我就来这边了...” 张宣担心问:“一个人过来的?” 苏瑾妤笑问:“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张宣没好气说:“我想知道你去沪市干什么?” “想知道啊……?” 苏瑾妤拖个长长的尾音:“想知道的话,就来找我咯,要是把本小姐伺候好,把本小姐伺候舒服了,我说不定就告诉你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闻言,张宣没管这些有的没的,立即放下腿、站起身:“把酒店地址给我。” 苏谨妤酸酸地问:“听到有关文慧,你就要过来了?” 张宣没耐心了:“速度!” 苏谨妤报了地址、报了房间号,特意嘱咐说:“到了房门口给打我电话,我知道衣服等会肯定被你脱掉的,我就不穿衣服了,等你哦...” 听到这么挑逗的话,老男人叹口气,真想一巴掌呼死她啊,一个人敢来京城,还来三里屯。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74章,房间内的风情 一个人从深城去了沪市,又一个人来了京城。 张宣想着就头疼,现在可不是后世,是98年啊,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身材爆好的漂亮女人就敢在全国各地来往,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20分钟后,张宣按照地址来到了酒店5楼,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果然是小十一。 此刻她一脑淡黄色的大波浪头发披在肩膀和颈后,半湿半干,宽大的红色睡袍随意拢在身上,胸前鼓鼓囊囊的诱惑和圆润雪白的大长腿一下子就吸住了老男人的眼睛。 见他眼里放光,半开门的小十一伸手拉了拉睡袍,似笑非笑地提醒:「现在是白天,你可是大作家,注意点影响的好。」 无视这话,张宣走进去,顺手把门关上,目光细细地在房间每个角落扫过.. 小十一并排问:「怎么?不放心我,怕本小姐金屋藏娇?」 张宣没理会这茬,蹙眉道:「还真是一个人来的?」小十一扬起腻白的脖颈,骄傲地说:「那是当然。」 不等他回话,她就高兴地问:「怎么样?本小姐是干大事的人吧?」 逮着一张沙发坐下,张宣没好气道:「你好歹也是深城土生土长的,这些年在那边「认尸启事」你还见得少了?」 小十一走到他跟前,弯腰盯着他眼睛瞅了半晌,稍后笑眯眯地问:「你是在关心我吗?」 张宣神色十分严肃:「认真点,我在跟你说正事。」 很少见到他这样子,小十一顿时嘟囔:「我知道啊,一般被杀的都是女人,而且都是姿色比较好的女人,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又不像你的那些个女人,身边都有保镖。 我不受宠,就只能独来独往咯。」 张宣语噎,对视小会后语气软了不少:「你怎么知道我在京城的?」 苏谨妤毫不避讳地把杨蔓菁卖了:「这就要怪你有个白眼狼表妹了,说你把杜双伶撇在家里不管,和米见来了京城。」 张宣:「..... 看他不说话,苏谨妤忽地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张宣本能地反应:「不可以。」 「不可以"三个字苏谨妤仿佛没听到,试探问:「本小姐非常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的?」 张宣反问:「你不知道?」 苏谨妤定定地望着他,毫不避让。 张宣特神棍地道:「你明知道我有女朋友,还和文慧、董子喻牵扯不清,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苏谨妤眼睛眨了眨,拍一个手掌说:「这反击非常漂亮,不愧是把子喻贞操带走了的男人。」 张宣:「......」 过了会,他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见了文慧?」 苏谨妤仔细观察他:「提到文慧,你好像很紧张?」张宣乐呵道:「我有什么紧张的,她是我女人。」 苏谨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坐在他身侧说:「我试探过了,她好像还没和你上床。」 张宣偏头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也还没和我上床?」苏谨妤小幅度晃了晃上身,波涛汹涌地说:「我们不一样。」 隔着充满欲望色彩的红色浴巾,老男人:「怎么不一样?」 苏谨妤得意地挺了挺胸,「文慧那性格会准许你?」 张宣瞄了一眼,又瞄了一眼,临了身子往后靠着沙发,双手枕在脑后问:「你没遇见我之前,会想到有一天会和一个有妇之夫在学生会办公室做那事吗?」 回忆起和他的种种,回忆起和他的暧昧摩擦,苏谨妤咬了下嘴唇,幽幽地哀怨:「这是本小姐命不好,遇到了不良人 。」 张宣点头:「这我认,我确实很渣。」 苏谨妤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会:「我发现你脸皮变厚了。」张宣道:「分人。」 苏谨妤问:「在米见面前会脸红?」 张宣摇头:「那倒不会,到了如今我这地位,只有女人看到我脸红的份,要是过分点的话...」 苏谨妤追问:「过分点怎么了?」 张宣下巴往上略抬:「过分点?像这种封闭空间,女人要是过分点的话,早就自己来了。」 苏谨妤身子前倾,半边身子匍匐在右胳膊,在他耳边哈口热气小声问:「文慧是这种女人?」 张宣翻了记白眼,没做回答。 苏谨妤不死心,进一步问:「子喻呢?以我对你的了解,按道理你是不可能上子喻床的,是不是子喻主动的?」 这还真猜对了,但他怎么可能说? 要不然董子喻以后哪还有脸见人? 怕她不依不饶问这个话茬,张宣适时转移话题:「说说吧,你去沪市找文慧干什么?」 闻言,苏谨妤双手交拢在腹部,叹口气说:「你一进门我就开始插科打诨,没想到还是没能转移你的注意力。」 说罢,她又问,「在你心里,除了杜双伶和米见外,其她女人跟文慧对比,是不是连半毛钱都不值?」 张宣心麻了,半转身看向她:「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苏谨妤慢声道:「我算了下你呆过的地方和一年花费的时间,你一年到头都在围绕她们三个转,子喻也好,希捷也好,亦或是陶歌和莉莉丝,你似乎没分出过时间吧?」 张宣愣了愣,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无言以对。 互相看了两分钟后,他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希捷?」苏谨妤如实说:「在去沪市之前我和蔓菁打了个电话。」老男人暗骂一声,问:「这丫头还跟你说了什么?」 苏谨妤看着他笑,直到他快要忍不住了时才开口:「该知道的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了。包括你和米见现在准备生孩子的事。」 张宣满脸诧异。 苏谨妤脱掉鞋子,双腿盘踞在沙发上:「杨蔓菁这妮子自以为聪明,其实是当了阿姨的传话筒...」 张宣眼皮跳了跳,这还真是阮秀琴同志的风格。他问:「文慧知道了?」 苏谨妤打起了太极:「你觉得我和她比,谁更聪明?」视线在她身上游一圈,张宣心中直打鼓,末了说:「换身衣服,陪我去吃饭。」 苏谨妤竖个大拇指:「察言观色果然是花心男人的必备技能,竟然看出了我还没吃午饭。」 张宣无情打击:「是我肚子饿了,你是顺带的。」 苏谨妤装聋作哑,起身打开行李箱,找出换洗衣服放床上,然后就背对着他换起了衣服。 先是脱掉大红色睡袍.. 她问:「你看看我的肩膀和腰部线条,是不是比以前更匀称更好看了?」 眼睛落在她背上和腰腹,不得不说,这女人的资本真是实打实的足,让原本打算挑刺的老男人闭嘴了。 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苏谨妤戏虐道:「此时此刻,前面有床,前面有美人,你只要双手一抱,就可以得到我哦.. 深呼吸口气,张宣右腿叠到左腿上:「我劝你善良..」 没等他把话说我,小十一猛然转身,左右手遮住隐私,一副欲拒还迎地样子舔舔鲜艳红唇,挑衅道:「你敢吗?米见的地盘你要是敢,我就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看你怎么回去交差。」 四目相视,空气有些禁锢,房间里有一种微妙的异样升起,两人 的血液随着时间在燃烧。 僵持了三分钟左右,见他蠢蠢欲动快要控制不了时,苏谨妤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快手快脚抱起床上的衣服就跑去了淋雨间。 随着门「砰」地一关,要起身的老男人又重重坐了回去。她猜得很对,由于两人之间对彼此的身体并不陌生,甚至说得上熟悉,一旦坦诚相对就没那么容易坐得住。 要不是京城是米见的地盘,另外还有一个希捷,要不是这个月答应了只陪米见,不然他早就指测深渊、大杀四方了。 奶奶个熊的,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女人换衣服麻烦,女人化妆更麻烦。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两人才走出酒店房间。 苏谨妤抬起右手瞧了瞧表,伸手拍拍他胳膊说:「本小姐这时间把握得不错吧,刚好是你们男人的能力范围内。」 张宣咂摸嘴:「不包括我。」 苏谨妤探头问:「哦,你多久?」张宣伸出一根手指。 对面过来一波人,等人过去了后,她满眼笑意:「一个小时,文慧那脆弱的身子骨,将来可有得受了。」 张宣:「.....」 苏谨妤装着很矜持,却特同情地道:「回头我就跟文慧说,她今后要是艰辛,我可以坐飞机过去伸出援助之手。我这5年瑜伽真不是白练的。」 张宣看了看她,拉开车门。 关门,苏谨妤系好安全带说:「京城没我想象的好。」张宣问:「你认为的京城是什么样子的?」 苏谨妤思考一会,摇摇头:「来之前充满了仪式感,觉得很神圣,可来到这边后,却有些失望,真心觉得没沪市繁华,在很多方面也没羊城时尚。」 张宣没反驳,道:「可能是你期望太大,结果没达到你的心理预期值,所以才有此感觉吧,其实这边还是不错的。有时间你可以去***广场、清华北大和长城走走,你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苏谨妤希冀地说:「好,你陪我去。」 张宣没敢答应,「这个月我可能没时间,下次吧。」 苏谨妤凑头亲他脸蛋一口,唆使他:「我知道你在怕什么,要不叫上米见一起?」 张宣推开她的脑袋,「你为什么对米见如此执着?记得你大学就问过好几次。」 苏谨妤缓了缓,说出了真心话:「我知道米见在京城,你不会碰我,所以我今天在酒店才敢那样对你。 换句话说,我这次就是冲着米见来的,我想见见她,想看看她在现实中到底美到什么程度?有什么用的魅力?」 张宣呼口气,说:「最好还是别看了,她本人比照片更有气质。」 苏谨妤少有的没接话,视线在他身上打了几个转转后,飘到了车窗外面,看起了首都的风采。 ps:有大佬可能会说我水,三月想说,这是一个心历过程,这几章起承上启下的作用,后面不久大家就会明白我在写什么了。 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 快吃不起饭了啦,呜呜... 本想改改,但手机要被没收了,今晚就不改了,明天改,提前跟各位道声晚安。 第975章,一塌糊涂(求订阅!) 车子开了一段,张宣问:「初次来京城,有什么想吃的没?」 苏谨妤收回窗外的视线,右手捋了捋散发:「本来我对全聚德的烤鸭闻名已久,但今天赶了一天路,有些累了,随便找个餐馆吧。」 张宣没勉强,「行,有时间再带你去。」 10分钟后,两人找了一家街边餐厅。 之所以选一家这样的地方,按苏谨妤的说法就是工作中西餐和大酒店吃腻了,想找家充满烟火气息的餐厅跟他用晚餐。 有点类似于羊城的大排档,为了视野开阔,两人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点餐时,年青的男服务眼神总是往小十一身上瞟,虽然很隐晦,但两人还是察觉到了。 点完三菜一汤,苏谨妤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这些了,再来4瓶啤酒,冰的。」 「想要哪一种?」好不容易能跟大美女搭上一句话,年青服务员似乎有些激动。 苏谨妤问:「有哪些种类?」 年轻服务员不遗余力地卖弄:「种类很多,有华尔森、有丽都啤酒、有玉泉山啤酒、大京狮、甘井..」 青年服务员一口气说了很多品牌,唯独少了大名鼎鼎的燕京啤酒,苏谨妤看一眼张宣就慢声道: 「我男人喜欢燕京啤酒,麻烦你来4瓶燕京吧。」 张宣为这服务员默哀,你惹谁不好,在她面前献媚? 旁边邻座的一桌人男男女女听得笑出了声。 青年服务员脸都憋红了,最后拿着菜单逃也似地离开了。 等人一走,苏谨妤也跟着起身,对他说:「走吧。」店里人多,张宣没问为什么?跟着走了。 赵蕾没走,而是去了前台,得为两个任性的老板善后。 来到外面,张宣打趣:「这服务员被你来这么一下,估计两个月不跟敢美女搭讪了。」 苏谨妤风情地问:「承认我是大美女了?」 不管承认与否,这女人确实是难得的大美女,不过不惯她这毛病,偏头看向了别处。 苏谨妤伸手挽住他手臂,解释道:「不是我耍大小姐脾气,而是我怕这服务员上菜时偷偷捣乱,比如吐口水啊、放脏东西啊..." 张宣没反驳,而是问:「你遇到过?」 苏谨妤摇头:「我没遇到过,但我同事亲眼看见上菜的服务员抠鼻屎放里面。」 没走远,两人就近去了隔壁饭店。 还是要了同样的座位,点了同样的菜。 不同的是,刚才旁边邻座一群大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换成了两个醉酒大汉和一个比较文静的女士。 呃...说大汉好像过了,观其衣着发型就是两个中二青年。 现在不是饭点,菜上得很快。 苏谨妤打开啤酒,递一瓶给他,另外拿一瓶跟他碰了碰就说:「我有些饿了,开吃吧。」 都快下午三点了,张宣没客气,一口啤酒下肚,也吃大口吃了起来。 没说话,等到小半碗饭下肚,饥饿感消失了的苏谨妤才抬起头: 「你把米见留在家里真的好?要不要叫她一起过来吃。」见她旧事重提,张宣头也未抬:「我们已经吃过了,叫她过来吃剩菜么?」 苏谨妤把筷子放下,道:「没关系,我可以等她。 要不我们重新点一桌菜也行,反正你是大老板,不缺这几个钱。」 张宣叹口气,抽一张纸擦了擦嘴巴,「你能不能消停点,陪我稳稳当当吃个饭?」 直视他几秒,苏谨妤眉飞色舞地说可以。 雨越下越大了,苏谨妤一只手拄着腮, 一边放缓速度吃饭,问:「你公司还招人不?」 「嗯?」 张宣抬起头:「你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 苏谨妤用筷子在碗里画个圈,「工作挺好,我还是很满意的,就是离你太远了,每次想见你,都得要费一番功夫。」 张宣不由撇撇嘴,要是信这话就有鬼了。 苏谨妤问:「你是担心我把你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张宣眼皮上翻:「你还算有自知之明,现在都这样了,要是让你进公司,我还有一天好日子过?」 「你别误会。」 苏谨妤扭了下身子:「只要得到你,我就老实了。」 张宣煞有介事地说:「得了吧啊,要是都按你这个想法,我早就他妈的被分尸了。」 苏谨妤脱下凉鞋,伸腿在他大腿根部隐秘地摩挲一下,噘个嘴笑: 「在漂亮女士面前,请不要说脏话。」 张宣身子猛地一下挺住了,龇牙咧嘴地瞅着对方。 无视他那直勾勾要吃人的眼神,苏谨妤不着痕迹地穿好高跟凉鞋,又问:「我看报纸上说香江那边和华尔街打起了金融战,你参加了没?」 张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老邓已经赶过去了。」苏谨妤问:「邓达清老师?」 张宣点头。 苏谨妤好奇:「那他这是准备参加,还是趁机浑水摸鱼?」 张宣慎重地开口:「香江不是东南亚和日韩,小打小闹可以,大规模浑水摸鱼不行。」 苏谨妤若有所思,担心道:「要是选边站,你们随便怎么选都讨不了好吧? 你们要是狙击华尔街,那你好不容易在国际文坛拼搏得来的偌大名气估计要打折扣。你在英国还有一家足球俱乐部呢。」 张宣懂她意思,「总不能站错队。」 苏谨妤顿了顿,「以你的眼光分析,香江能不能稳住?」他不想在方面说太多,只简单吐了一个字:「能!」 一个「能」字,苏谨妤仿佛松了一口气,随即聪明地转移话题。 道:「我家苏进同志最近迷上了股票,你觉得国内股票靠谱不?」 张宣问:「买了?」 苏谨妤说:「买了,不过你那丈母娘都快疯了。」张宣头晕:「亏了?」 苏谨妤说:「之前听别人的买了夏新电子和灯塔油漆,这两支股票挣了钱,我爸目前筹备了5万块钱,准备大干一番。然后你那丈母娘就疯了,天天在家里和他碎碎念。」 张宣问:「打算入手哪些股票,你知道吗?」 苏谨妤轻摇头:「我出来了,要回家才知道情况,你有什么好的意见?苏进同志很佩服你的,你要是帮我拿个主意,我回头请你吃饭。」 张宣认真说:「股票这玩意还是不碰为好,十个九个亏,你应该试着劝劝你爸爸。」 苏谨妤很无力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不想?出来之前我跟他谈过。 对此苏进爸爸倒也没有蛮倔,不过提了一个要求」张宣问:「什么要求?」 苏谨妤瓮声瓮气告诉他:「他拿我对比:说股票与爱情一样,我什么时候戒掉你,他就什么时候戒掉股票。」 说完,苏谨妤气呼呼地抱怨:「我看他这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分明就是要挟我。」 张宣笑了,觉得苏进同志还挺可爱,「那你戒掉我吧。」苏谨妤右手拿筷子戳了戳碗底,很是不满:「你希望看到别个男人在我身上?」 张宣定定盯着她,没说话。 苏谨妤被他盯得全身发毛,抬手在眼前晃了晃:「帮我拿个主意,我知道你手下有一 批专业的大才。」 张宣这次没拒绝,环视一圈后琢磨着说:「短期我建议不要入手,要是长期持有的话,根据政策走势我看房地产行业和白酒类公司都不错。」 「房地产和白酒?」 苏谨妤小声询问:「那万科和茅台行不行?」 好家伙!一开口就是王炸。张宣反问:「你也关注股市?」 苏谨妤说:「我本来没兴趣,也没精力,但是被逼的。」张宣说:「这两支股票我个人比较看好,可以长期持有。」 跟了他这么久,苏谨妤对他的性子很是熟悉,既然他这样说了,那就是有很大把握了。 当即说:「法不传六耳,你未来老婆会保密的。」 张宣懒得理会,招呼:「吃饭。」 苏谨妤笑眯眯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然后看着他吃。就在这时,旁边的中二青年那一桌大声闹起来了。 只见蓝衣短袖的汉子猛地一拍桌子,带着酒意大声叫嚷:「你不要跟我讲你eo,还是ufo,我不比差多少。 阿水,你别看我现在是摆地摊的,我以前可是在华尔街混过,我可是卖豆浆的,可捞爷椰!我接触的那个不是大人物?我都是穿西装打领带磨豆浆,之前有个叫什么华尔街滴狼,哦!比尔盖茨!他跟我斗富哦,买一杯豆浆给我10美元,还说不用找,可捞爷椰!我忍不了了,我随手就抄了一根油条扔给他,我说no拴q!我当时说英语喔,他还想反驳我!我直接说,你再不走,我就多送一个tehkenboy给你!开什么玩笑,跟我斗!」2 这中二青年一口粤式普通话,每说句话就拍一下桌子,眼珠子圆鼓鼓地突了出来,气势十足! 旁边同伴最后一句没听懂,忍着笑问:「你说的那英文是什么?」 中二青年又拍了一下桌子:「茶叶蛋啊!」 一句「茶叶蛋」,整个饭店被吸引注意力的顾客顿时控制不住了,哈哈大笑! 张宣也被都逗笑了:「一看就是你的老乡。」 苏谨妤回身望了望,「喝多了。」 提到比尔盖茨,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问:「我那些同事都非常羡慕你有钱,你和比尔盖茨相比,谁的钱多?」 张宣眨巴眼:「别闹,人家比尔盖茨可是连续好几年的世界首富了,我怎么能跟人家比?「 苏谨妤一脸不信的神色:「你现在所有资产加起来,能进全球前50名吗?」 张宣很少跟人谈论自己的钱财,不过眼前人比较特殊,倒也没打马虎眼: 「没统计过,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卧虎藏龙多得是,我的钱虽然不少,但也就那样了,遇到重大项目还不够花。」 苏谨妤不敢想象:「你这么多钱了还不满足?」 张宣随意说:「谁会嫌钱多呢?」苏谨妤无语地看着他。 张宣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真的,假如我想造火箭上天、想把石墨烯变现、想造人工智能、想要把富士山变成我的后花园、想要外国人跪舔我、想要把你们每个家庭都安抚好,这点钱哪够看?」2 苏谨妤再次无言以对。 张宣喝口酒,继续说:「钱和名声这东西如同韩信带兵一样,多多益善,别个会因此尊重我,对我犯错的包容度会大很多, 如果我是一介白身的话,我舅妈还会用老眼光对我,你妈妈这会儿也估计拿菜刀过来砍我了..」! 苏谨妤笑了笑,对这话不可置否,低头专心吃起了饭。几分钟后,她抬头问:「你为什么不吹牛了。」 张宣说:「看你吃得那么香,看你吃饭那么漂亮,我不忍心打扰你。」 苏谨妤夹块瘦肉放嘴里:「没事,你说吧,我喜欢听你逻辑清晰地装逼。」 张宣一脸不好意思:「你要这么讲,我怎么还好往下说? 苏谨妤鼓励他:「那你就换个话题,你不是说我漂亮吗,就夸我漂亮吧。 要是把我夸出花来,夸得比米见还漂亮,我就开心了。」 张宣笑着问:「漂亮就算了,我夸你能干怎么样?」 苏谨妤神采飞扬:「你要是早有这点觉悟,我早就是你女人了,我5年瑜伽可不是白练的。」 张宣错愕:「你在想什么呢?」 苏谨妤塞一口饭,含糊说:「我在想我能干的一塌糊涂。」 这女人真他娘的! 张宣四脚八叉望天,老天爷你怎么就把这妖精给收拾了呢? 是彻底没撤了。--- 吃过饭,苏谨妤放下筷子,拿一张餐巾纸给他,自己也拿一张抹抹嘴,说:「现在雨小了很多,陪我去场电影。」 听到这话,张宣有点难为情,「不太早了,下回吧。」苏谨妤堆满笑意地问:「我千里奔波找你,看场电影过分?」 张宣摊手:「不过分。」 苏谨妤又说:「你每次都是用「下次」敷衍我,大三生日我要你陪我吃个饭,你说来年再说,现在都过去两年了,也没见你履行承诺。」 张宣来个葛优躺靠着椅背,直接摆烂:「女人太多了,我就一双腿,你就不能理解理解么?」 苏谨妤咬着下嘴唇死死瞅着他。 见她不退让,张宣临了只得说:「下来我来深城,一定找你吃饭看电影。」 闻言,苏谨妤变脸比翻书还快,伸手喊服务员:「结账!「 张宣说:「我来买单吧。」苏谨妤问:「你带钱了?」张宣瞄了眼另一桌的赵蕾。 苏谨妤站起来:「还是我来,得让你欠着本小姐。」结账出门,站在店外,老男人问:「接下来去哪?」 苏谨妤从包中找出一把伞撑开,然后塞他手里:「陪我去看看***广场,然后我们各回各家。」 张宣提醒:「今天下雨,要不换个日子?或者明早看升国旗仪式也不错。」 苏谨妤侧身问:「你确定?升国旗仪式通常都很早,你确定你明早能从米见床上爬得起来?」 张宣瞬间闭嘴。「哼哼!」 苏谨妤哼哼一声,直接钻进了雨里,随即上了车。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76章,有些事儿就这样了 在张宣眼里,下雨天的***广场景色就那样,不过这好像吓不住苏谨妤。 这姑娘一脸兴致地下了车,然后把随身携带的相机给他,让他帮着拍照。 而遇到合照时,就让赵蕾拍。 拍了大约十多分钟,对面的赵蕾忽然走过来对张宣小声提醒:「老板,你背后有熟人在看着。」 闻言,张宣下意识转身瞧了过去。嚯!还以为谁呢? 原来是黄鹂、欣欣和陶芩三女人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拍照。 见他发现了,欣欣率先笑着挥手打招呼,「大作家,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张宣笑着应声,随后走了过去。 同黄鹂面面相觑一眼,张宣问她们:「你们怎么在这?」 欣欣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安长俱乐部,解释道:「温玉喊我们三个过来聚餐,没想到在这里碰着你了。」 话到这,欣欣瞧一眼他身侧的小十一,笑着说:「出于好奇,她们两个硬是要下车看看。 不过,我也同样好奇,都知道你眼光挑剔,能在你身边留下来的女士肯定不简单。」 当着黄鹂和小十一的面说这瘆人的话,欣欣直来直去,没一点压力。 陶芩细细打量一番小十一,随后对张宣使了个眼神,走到了一边,很是不满地道: 「米见和杜双伶我忍了,文慧我也忍了,这三人站你的立场有心动的理由,无可厚非。 就算希捷和莉莉丝我也不说什么,因为陶歌护着你。 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陶歌吧?女人一个接一个轮着来,就是把陶歌当垃圾搁在那?」 张宣有些意外,「你脾气还很大。」 陶芩双手抱胸,死死地盯着他:「我替陶歌不值。」 自己对自己的渣渣行为心里有个数,张宣也不生气,只是道:「要不我你姐娶了?」 冷眼瞅他一会,陶芩缓了缓语气:「我承认我口气不对,但我真的很生气,你就不能为陶歌下半辈子考虑考虑,她今年可36了,还有几年以色侍人的资本?」 张宣严肃地说:「你这用词有些过了。」 陶芩连着呵呵了几声:「错了?以色侍人哪里用错了?你不就是喜欢漂亮的吗?要不然这苏谨妤和陶歌比,除了外貌,她哪里比得过了?能力?家世?还是学历?还是她比陶歌更喜欢你?」 张宣发挥厚脸皮本色,微微呶呶嘴就插科打诨,「你这说得是黄鹂吧,黄鹂这么漂亮,我可没碰。」 陶芩气笑了:「你不是不碰,你是没胆子碰,但凡黄鹂死皮赖脸缠你几年,这种天花级别的尤物你真能稳得住?」 娘希匹的! 好一个娘希匹的!亲妈都没教训自己,今天被外人给教训了。 懒得跟她废话,张宣直面问:「说吧,你找我何事?」见他问起了正事,刚才还气势凌人的陶芩忽然变得有些犹豫了,低头慎重考虑一番。 稍后说:「我爸妈知道了你们俩的事情。」 谁也不是傻子,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不过陶家人第一次捅破窗户纸,这还是第一次,张宣不得不认真对待,「他们...?」 陶芩瞟一眼后面的人,继续说:「我大伯两口子也知道了。」 张宣:「....」 陶芩看着他眼睛:「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应该明白他们为什么没来找你,更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装聋作哑。」 因为没证据,因为现在面上的关系还过得去,张宣心里如此腹诽。 陶芩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过了许久说:「你和陶歌的纠缠 我不会插手,我怕插手会被你们活活气死,但我以个人的名义想跟你说一件事。」 张宣问:「什么事?」 陶芩委婉地说:「5年之内,我打算要二胎。」 张宣手指比划比划,「二胎?你不是...」 陶芩知道他要说什么,没等说完就打断道:「我刚才还夸你是个聪明人。」 张宣沉默。 见他不表态,陶芩也没继续为难他,只是走之前对他说: 「时间还充足,你好考虑考虑吧,到时候告诉我答案。当然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当然了,要是陶歌在中途变卦离开你了,就当我今天这话没说。」 话毕,陶芩走了,像一只有气的螃蟹一样走了。黄鹂和欣欣互相瞅了瞅,跟着走了。 等到车子远去,小十一站在他身边嘀咕:「刚才那人很漂亮。」 张宣嗯一声。 小十一又问:「叫什么名字?」 张宣漫不经心回应:「黄鹂。」 小十一眼里满是好奇:「黄鹂喜欢过你的吧?你怎么拒绝了?」 被陶芩一顿怼,老男人没好气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十一得意洋洋:「有些东西只要一眼就能看到底,这叫女人懂女人。」 瞥一眼旁边的赵蕾,张宣问:「还拍照不?」 没想到小十一直接摇手:「不了,本小姐的兴致被打扰了,以后再来。」 见天色尚早,张宣问:「接下来去哪?」小十一诧异:「哟,你不赶回去陪米见?」 张宣往车子走去,「行吧,依了你,那我现在就回去。」 小十一迈开大长腿,率先钻进了车里,说:「你既然说时间还早,那就先送我去机场。」 这次轮到张宣诧异了,「你不是今天才来,就要走?」 小十一很干脆:「一个人在京城逗留有什么意思,本小姐心意已决,非走不可,除非你带我回四合院过夜。」 张宣对着赵蕾喊:「开车去酒店。小十一嘟囔:「无情的男人。」张宣对此充耳不闻。 来到酒店,小十一忽然记起问:「你神通广大,帮我买今晚回深城的机票没问题吧?」 张宣说:「用不着我出面,赵蕾会帮你搞定一切。」 闻言,小十一潇洒地说:「那好,先送你回家吧,不用你送我去机场了,有赵姐就行。」 张宣看看表:「还早,不急。」 小十一凑头亲他一口:「你要是不想看到我伤心,就别去。」 张宣:「......」 赵蕾很有眼力见,在外边一直没上车。 张宣下去嘱咐:「送她到深城再回来,大晚上的我怕她不安全。」 赵蕾迟疑:「那你?」 张宣说:「等下不是要经过安长俱乐部么,我到那里下。」 想到李文栋,赵蕾不再担心。 三里屯到***广场不是很近,但在离别的气氛下,还是一不小心就到了。 车停,张宣回头瞅了瞅小十一:「那、那我走了。」 小十一端详了会他,猛地伸手揽住他脖子,忘情地吻了起来。 大白天的,还人多..张宣本想推开她,但到底是没忍心。 不用看也知道后座发生了什么,赵蕾目视前方,双手垂直、端坐着一动不动,不敢下车避开,怕任何声响会影响到正在热情的两位。 三分钟后,小十一一把松开他,夸赞道:「不错,这么久不见,吻技还是如此出色。」 张宣 瞄了瞄外面的人来人往,开门走了。 隔着玻璃窗对视两秒,小十一轻轻挥手,同时出声对赵蕾说:「赵姐,走吧。」 「诶!」 难得应一声,赵蕾一脚油门,走了。 ···. 机场。 小十一掏出证件交给赵蕾:「到深城机场的票。」 但是两分钟后,小十一追过来改口了,「赵姐,我想起来还有一件事要做,明天上午走。」 赵蕾原地错愕。 小十一笑眯眯地说:「不用告诉他,这是我们的秘密。」接着她伸手:「我手机没电了,借你手机一用。」 赵蕾心知肚明她要自己手机干什么,思考再三,还是借了。 借的理由很简单:眼前这位保不准哪天就成了老板娘之一,自己为了这份人人羡慕的工作,在这种小事上还是不要得罪对方的好。不然将来枕边风一吹,自己十分工作都不够丢的。 ... 次日。 小十一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忽悠赵蕾带路,成功见到了米见。 不过因为张宣在米见身边,她只是远远的见了一面,没过去近距离接触。 「她就是米见?」 车里,明知道对方是米见,小十一还是不由地问出了声。 赵蕾透过内视镜瞅了瞅,没做声。她知道小十一不是真的在问她,只是因为被米见惊艳到了而自言自语。 此时张宣和米见刚刚从菜市场出来,肩并肩有说有笑地走着,手里还提着一篮子新鲜蔬菜。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窥探自己,行到中途的米见凭借直觉望了过来。 忽如其来地四目相视,小十一有点被抓包了的感觉,却没退缩,隔空和米见看着彼此。 米见认出了奔驰车,也精准地判断出了对方是谁?临了微微一笑。 原本不服输的小十一接受到这笑容时,瞬间心气泄了,泄得莫名其妙,但仿佛又在情理之中。 「赵姐,去机场。」 收回视线,说出这话的小十一有种说不出的疲惫和心累。 这话有如天籁之音,生怕被老板发现的赵蕾连忙开着虎头奔跑路了。 老男人后知后觉,转身瞧了瞧街面,问米见:「你在看什么?」 米见眼带笑意说:「刚才遇到了一个熟人,打了下招呼。」 张宣再次望望街面,若有所思,右手伸到兜里,盲打问米见的女保镖:刚才是不是见到了赵蕾? 后头的女保镖没撒谎,回短信:是。第二次来到机场。 当赵蕾利用关系找到熟人时,苏谨妤对赵蕾说:「我想去趟蜀都。」 同为女人,感触颇多的赵蕾这次不问了,直接买了两张去蜀都的机票。 ps:求订阅!求月票! (时间不早了,没检查,养身体要紧,晚安各位) 第977章,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四合院,厨房。 回来后,正在炒菜的张宣炒着炒着,突然说:「今天下午我见了一个人。」 米见把手里的长豆角在砧板上码好,下刀切:「嗯,我知道。」 张宣道:「她叫苏谨妤。」 米见告诉他:「这事你可以不用跟我说。」张宣选择摊牌:「瞒不过你,也不想瞒你。」 米见莞尔,问他:「这算老茶杯?还是新茶杯?」 面对这么诛心的问题,老男人好想直接来个装死,但临了还是硬着头皮说: 「如果按年份来讲,算老茶杯;可按程度来讲,尚且还新。」 米见眼带笑意地瞄了瞄他侧脸,「尚且?」 张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尚且。」 一个「尚且」二字,说明了很多,他也看开了,这事不能回避,主动把决定权交给米见。 她说是新茶杯,就是新茶杯。 她说是老茶杯,就是老茶杯,一切以她的认定为准。 毕竟米见向自己提出三个要求的时候,自己和小十一的关系就已经摆在那了,前面吻过、抱过、摸过的局面已然没法改变,后面他也没违背承诺去改变,他和小十一之间始终差着临门一脚。 换句话说,米见说了算,他绝不含糊,绝不阴奉阳违去弄虚作假。 沉默片刻,米见没直接表态,而是说:「人家千里奔波来看你,应该请家里来坐坐,尽下你这位老同学的地主之谊。」2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快把他给绕晕了。 「请」、「老同学」和「地主」三个词显示了米见大度的同时,还把女主人的风范发挥得淋漓尽致。 想了想,张宣坦白:「其实她这次是为你而来的。」听到这话,米见一开始有些意外,但稍后反应了过来。 还是那句话,女人懂女人,见到她,苏谨妤心气泄了,自动走了,所以就算发出邀请也不会来家里。 米见用碗把切好的长豆角装好,一脸恬静地笑问:「我这是不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张宣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你可是米见。」... 第二天下午,赵蕾回来了。 此时米见正在里屋陪同来串门的那雯,张宣瞄了瞄她,随意问:「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晚上。」 赵蕾应一声,接着道:「老板,我见到了董小姐。」张宣下意识抬起头。 赵蕾说:「苏小姐没回深城,而是临时改了主意去蜀都。」 张宣问:「你知不知道原因?」 赵蕾摇摇头,心里就算有所猜测也不会说出来。 她很清楚自己的立场,无视老板的私生活才能长久保住这个饭碗。 而且跟了老板这么久,对他身边的女人大致有一个印象,那就是个个聪明绝顶。要是自己敢胡乱说话,将来肯定会被她们玩死。 目视她两秒,张宣换个问题:「你去了董家?」 赵蕾说:「不是,是董小姐和她姐姐来机场接的苏小姐。」 张宣关心问:「董子喻现在怎么样?」 赵蕾措辞:「同以前一样,精神状态很好,不过相比上次,好像瘦了些。」 张宣紧着问:「瘦了很多吗?」 赵蕾说:「也没有,如今大概和大学时的样子差不多。」 听到这话,他放心了。 上次董子喻胖了好几斤,现在体重下降只是恢复到最美的标准状态。 见他陷入沉思,赵蕾张嘴又道:「董小姐让我捎句话给你。」 张宣 看着她。 赵蕾讲:「董小姐说:国庆她妈妈会去蜀都过50岁生日,她不回羊城了,说你们国庆见面的约定延后,要是你忙的话,就取消。」 张宣伸手揉揉眉心,好一阵才问:「你觉得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赵蕾双手垂落,当起了木头人。 张宣挥挥手,示意道:「由于刘雅菲在上村,陶歌又帮我物色了个新人过来,你去接手,以后就由你带了。」 赵蕾点头,转身走了。 人走了,张宣并没有回屋里,原地沉思半晌后,掏出手机给董子喻发短信: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分开半年多,这还是两人私下里第一次联系,面对忽然到来的短信,董子喻有些讶异,但视线在旁边的小十一身上打个来回后,没有回复。 等了几分钟,张宣继续发:不方便?还是不想见我?还是没等到消息,张宣发第三个短信:那我9月份过来蜀都。 这次董子喻回信息了:不用,等你忙完国庆后再说吧,9月份你好好陪双伶。 盯着「国庆」二字看了许久,他慢慢回过味来了,打字:你知道了? 董子喻回:谨妤告诉我的,说你要去柏林。张宣问: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董子喻:她被米见打击的不轻。张宣沉吟一番,直接拨打她电话。没想到董子喻拒接,把电话挂了。 很快她回了短信,解释:家里人都在,不方便接电话。张宣一脸懵逼,家人在就不能走开下,打个问号:? 董子喻:别问号了,我以后见面跟你细说。 似乎怕他不放心,董子喻又回了短信:谨妤嚷着要喝酒,不醉不归的那种,我得帮你哄人去了呢。 张宣忽然心血来潮,发短信:我想听听你声音。 看到这个短信,董子喻彻底没了脾气,环顾众人一圈,只得暗暗拨打电话,悄悄说:「你听...」 她说的果然没错,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了苏谨妤跟董佳茹拼酒的声音,旁边还有董子喻的哥哥嫂嫂看热闹起哄的声音。 同时还有两个孩子的声音:一个孩子大喊要吃鸡腿,一个孩子在哭.. 张宣听了会,挂断电话发短信:她受了刺激,别让她喝太多了。 董子喻回:有我在,你放心吧。 张宣:你也照顾好自己。 董子喻:我会的。 想了想,董子喻迟疑问:我的事,双伶没为难你吧? 得,就没一个是傻子。 张宣打字:没有。 董子喻松了一口气:双伶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你们将来结婚了记得告诉我,我来喝喜酒。 张宣有点莫名,直觉告诉他,董子喻这是在正式表态,不掺和自己的感情,只想过安静的生活。 他回了一个字:好。 .... 第978章,不后悔 连着同苏谨妤拼了几瓶啤酒,董佳茹借上厕所的机会悄悄问妹妹:「我同她也认识几年了,还第一次见她这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姐姐充满探寻的欲望,董子喻沉吟一番,措辞道:「谨妤遇到了一生之敌。」 由于妹妹和张宣的复杂关系,董佳茹对张宣身边的红颜知己并不是一无所知,紧着问:「是那文慧?」 董子喻点头又摇头。 董佳茹有些迷惑了:「这是几个意思?」 几年下来,董子喻作为旁观者看得最是清澈,如是说:「文慧只能算半个。」 见姐姐更显迷糊,她解释:「大一时,文慧还没现在有魅力、也没现在的成就,那时候谨妤还是心存一较高低的,只是没想到会..」 董佳茹这回听明白了,接话:「没想到会输得这么惨?」有些话,作为朋友加闺蜜,董子喻难以开口,但临了还是点点头:「文慧的气质有如陈年老酒,越老越醇,一向对自己长相很自信的谨妤在这里碰了第一个跟头。 而文慧的钢琴成就,别说谨妤了,放眼国内和整个世界的女性,也如同明珠一般璀璨,谨妤已经失去了跟她一争高下的资本。 另外,大学四年到现在,张宣对文慧是真爱,这是谨妤一直孜孜以求却没得到的感情。」 董佳茹听明白了:「张宣对文慧是真爱,对苏谨妤是见色起意?」 一句「见色起意」,让董子喻联想到了自己,苦笑一声,算是默认。 洞察到了妹妹的敏感心思,董佳茹赶忙转移话题道:「文慧我见过,客观来讲,你和苏谨妤输给她不冤;就算杜双伶最后输给她,姐都不会觉得意外。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这样的文慧都只能算半个,那是谁把苏谨妤打击得这么大?」 董子喻犹豫几秒,说了一个名字:「米见。」 董佳茹不傻,「谨妤从京城过来,这米见在京城?」董子喻说是。 董佳茹问:「米见比文慧还优秀?」 董子喻想了想说:「这个我不好评价,但想来也不会比文慧优秀,只是在特定情况下,米见比文慧更加难以撼动。」 董佳茹懂了,却难以置信:「米见在张宣心里的地位比文慧更重?」 董子喻说:「就是如此。」 董佳茹眉毛往上扬:「很漂亮?」 董子喻说:「我曾看过照片,气质如兰,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 不等姐姐回话,她又说:「其实以前看照片的时候,我多少有些恍惚,十分只信个八分;可观谨妤现在的状态,我全信了。」 定定地瞧了会妹妹脸蛋,董佳茹还是觉得玄乎:「既然如此,那张宣为什么没选择米见做女朋友?」 这问题,董子喻也思考过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末了道:「里面应该有故事,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晓。 不过有一个道理是相通的,就好比文慧各方面条件都比杜双伶好,可张宣没有抛开双伶而去选择文慧。 我想米见曾经和文慧的局面差不多,中间由于不为人知的秘密,让双伶独占头。而且... 董佳茹追问:「而且什么? 董子喻目光透过户望着外面,悠悠地说:「我一直有种感觉,杜双伶现在应该也很无奈,可能日子不过。」 董佳茹问:「因为米见?」 董子喻说:「现在是暑假,可张宣却在米见那。 好吧,这下董佳茹全部弄清楚了,你的意思是说,谨好心气高,曾想独占张宣,可接连遇到文慧和米见后,产生了动摇,信念崩塌?」 董子喻抿抿嘴,叹 口气道:「差不多是这样,她的独占想法本来就不现实。」 佳茹突然又问:「要是没有米见和文,苏蓬好可有希望? 董子输还是摇头:「依旧难,杜双传这么多年坐女朋友的位置,不是吃干的,我比一般人更了解她,也更想避开她。 她就有如古代后客的皇后,坐在位置上看下面的妃子们争斗,还没真正出手。 我想,双不出手已,一出手肯定是一击命,连任何挽回的余地都不会有。」 董佳茹嘴巴大张:「你这么相信杜双的手段?」 董子喻说:「不是我相信她的手段,而是张宣不会抛弃她的,张宣就是她最大的靠山,你想想歌和文慧就明白了。 联想到优秀如文慧,背景大如周歌都没能动杜双件的地位,董佳茹信了,看着妹妹眼睛问:「这就是你当初选择南开羊城的原因?」 子开头,不和姐姐对视,说:「也不全是,不管张宣的女朋友是谁,我都不会去争。」 董佳茹语气不由粗了几分:「为什么?」董子喻回答:「我只喜欢他这个人。」董佳茹直直地盯着她不放。 僵持了一分钟,董子喻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说:「好吧,他并没有多爱我,我想,他也不希望我去给他添堵。」 听到这话,董佳茹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疑问终于解开了,可是心里却难受得要命,忍了许久最终没忍住:「你从小到大都是受同龄人追捧的对象,没有张宣,你会过得更幸福。」 闻言,董子喻抬起头:「我不后悔。」 蜀都的董子喻为情不后悔,可阳永健却后悔了,在感情上遇到了难题。 一天心事重重,阳永健工作状态全无,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吃了一顿寡淡无味的晚餐后,她想到了张宣。 她打电话问:「你在哪?在老家吗?」张宣说:「没,我在京城。」 阳永健问:「米见那?」张宣说对。 阳永健愣了下,感慨:「看来你是铁了心了?」 张宣没做声。 阳永健担心问:「双伶没跟你闹吧?」 张宣说:「你们相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她?」 阳永健没反驳,只是说:「双伶再怎么爱你,再怎么大度,但她是个女人,到底才23岁。」 不等他回话,阳永健接着说:「双伶这是认命了吧,在高考前我就知道你们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听这个土味姑娘念念叨叨许久,他问:「你今天有点反常,是不是找我有事?」 阳永健顿了顿:「这么明显?」 张宣说:「你今天都快成长舌妇了,情绪铺垫了这么久,说吧,到底遇着了啥子事?」 阳永健颓废道:「我爸看出了孙俊的用意,昨天晚上特意来找我了。」 张宣秒懂:「你爸不同意。」 面对他,阳永健很坦诚:「不止是不同意,是坚决反对,咆哮如雷。」 张宣有点意外,前生可没听阳永健说过这事啊,问:「他凶你了?」 「凶了。」 阳永健说:「把桌上的碗全摔了。」张宣问:「几个?」 阳永健说:「7个。」 张宣无言,好半晌才道:「在我的印象中,你爸一向都是温言细语的,这是第一次凶你吧?」 听到这话,情绪低落的阳永健眼眶突得挤了挤,差点落泪。 过了会,他问:「你爸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阳永健有气无力地说:「好多,我都讲不清了。」随即她问:「你能不能帮我买到机票?」 张宣下意识问:「你要连夜过来?」 阳永健起身进卧室收拾衣服:「过来,到这边烦死了,我想找你和米见喝酒。」 很少见这姑娘这样,张宣顺着说:「那行,我去安排,你现在先去机场。」 「嗯。」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79章,交代 阳永健…孙俊…阳永健.. 张宣嘴里念叨一番,开始给彭胜利打电话,让他安排车送阳永健去机场。 稍后又给文慧姨妈周懿打电话,向她要机票。 自从文慧从中大毕业后,两人就一直不曾联系,接到他电话时,周懿有些惊讶,同时还有些高兴。 惊讶是,由于在羊城的缘故,由于离得近的缘故,过来人的周懿或多或少有些察觉张宣和慧慧之间的微妙感情, 理由很简单,一整个暑假一整个寒假两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作为关心外甥女的姨妈,心里不怀疑才有鬼了。 那段时间两人同吃同行,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过周懿,她就算平日里工作再忙,也会时不时抽空过来看看外甥女生活起居的。 不过碍于两人关系不曾明朗,碍于张宣明面上的女朋友是杜双伶,周懿对 此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没同任何人说过。 这既是保护外甥女的名节声誉,也在卖张宣个好。毕竟张宣不是一般人。 当然了,接到这个电话周懿之所以高兴,那原因就不一而足了。 和身份不一般的人保持联系,是个人都会高兴。 电话结束的尾声,周懿忽地问:「你有公司在沪市,同慧慧联系多吗?「 张宣错愕,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提这么敏感的问题?想了想,回答道:「还好。 闻言,周懿打消他的顾虑,请求道:「我给我姐和慧慧买了些东西,你下次要是去沪市的话,请帮我带一下过去。」 张宣问:「急不急?」 周懿很直白地说:「不急,但是比较贵重,不敢托付一般人。」 瞧这话说的,感情还把自己当信任的人呢,张宣没好意思拒绝,应下了这份看起来就是借口的差事。 通话刚结束,他掂了掂手机准备去礼物同米见说说阳永健的事情时,又有电话来了。 一看,老邓的。 「喂,老邓,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陪妹妹陈思露聊天么,怎么还有闲心打电话到我这来了?」张宣接通就开起了玩笑。 老邓顿时气得,扶了扶金丝眼镜道:「你小子,就没句好话,你红颜知己那么多,没事我真还不敢打你电话。」 张宣问:「什么事?」 老邓说:「这个月索罗斯砸了好几次盘,导致香江恒生指数跌到了6600点,要知道去年这时候还有16000多点,仅仅只用一年时间,港城股指就被砸下来一万点……..」 张宣对香江股市具体变化没有太多记忆,但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感到意外,问:「你这是对香江股市没信心了?」 老邓揉揉开始生皱纹的面皮,「我天天在交易所转悠,经常能听到一句话。「 张宣好奇:「什么话?」 老邓说:「傻子才会买涨,香江股市完蛋了。」 两人相处这么久,都熟悉彼此的脾性,张宣没把他当回事,「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打算逆水行舟咯?」 老邓说:「我打算下恒指期货买单。」张宣静默半晌,临了说:「可以。」 听到这话,原本打算浪费一番口水的老邓显得很是错愕:「你不问问我计划玩多大?不问问我为什么敢这么玩?」 既然做了决定,张宣就懒得再废话:「看你这问题问的,你还不知道我么?我的理念向来都是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打理,我只看最后结果,过程你和陶歌去商量吧。」 老邓很爽快地说:「行,等我好消息。」 通话结束三分钟后,陶歌来了电话,开口就问:「不是说香江的事 不参与的么?」 张宣仰天望着红艳艳的晚霞:「老邓有一颗爱国之心,老邓手痒了。 陶歌问:「那你怎么看?」我怎么看? 老夫怎么看不重要,反正不会亏钱,反正香江股市崩不了。 他说:「在这方面你比我在行,我信任你。」陶歌提醒:「不是小钱。」 张宣显得很光棍:「反正这些钱都是你们挣得,随你们折腾。」 陶歌拿他没办法:「姐明天就动身去香江。」 张宣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即笑道:「谢谢!有你在,我心就稳了。」 陶歌抱怨:「少来,姐本来还想多休息一段日子的。」 张宣安慰:「我有种直觉,香江股市折腾不了多久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 陶歌忽然轻叹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年岁大了的原因,最近有些怕孤单,所以姐很喜欢和希捷待在一块过日子。」 提到希捷,他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他发现最近一个人想希捷的次数明显比以前多了,他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在以往,他把对希捷的感情归咎于感恩。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是门板上刻骨铭心的经历,或许是她说话幽默风趣,或许是她对自己最无私,亦或者是阮秀琴同志念念不忘的原因,他骤然觉得希捷在自己心里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你在想什么?」 见他不回话,陶歌敏锐地问。 张宣回过神,「在想你和希捷是怎么相处的?等你忙完了,到时候你还可以跟她住一块儿。」 陶歌可不好忽悠:「你是撇开姐,单独想希捷吧?」张宣:「 他可不承认:「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 陶歌猛地坐直身子,「你刚才说什么?」 张宣复述一遍:「我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陶歌追问:「再前面一句。」 张宣没好气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陶歌咯咯直笑,一下子笑得很开心,「认识你5年了,姐还是第一次见你说这么有人情味的话。」 张宣咂摸嘴:「晕,你两个男朋友伺候你的时候,那些话还没人情味?」 陶歌眯服:「什么两个男朋友?」 张宣看看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不做声。 陶歌侧身夹紧双腿,甩甩头发说:「我改变主意了,去香江前想来京城会会你。」 张宣头都要炸开了:「别闹。」 陶歌偏头小声问:「米见很厉害?你连应付我的精力都没了?」 张宣不提这事,转而说:「我前段时间在***广场遇到了陶芩,她和我说起了你的事。」 意识到什么,陶歌有点生气:「她和你说了什么?」张宣沉吟一番:「没说什么,她似乎对我花心很不满。」陶歌哼哼一声:「她为什么不满?又不用她上你的床。」张宣闭嘴。 陶歌问:「是不是说了很过分的话?」张宣连忙摆手:「没有。」 陶歌起身,不耐烦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道:「你要是不说,我就亲自给她打电话。」 张宣无奈,隐晦地说:「她告诉我,她5年内想生第二胎。」 陶歌问:「她什么意思?她看你优秀,想偷偷找你生?」张宣无语:「你……她是你妹妹。」 陶歌戳他心窝子:「这不更好?这不更刺激?米见和文慧不都是双伶闺蜜?」 张宣听得脑壳疼:「别插科打诨。」 陶歌仿佛被炸了毛,语气变得非常不善:「谁跟你插科打诨!我的事还轮不到陶芩来指手画脚! 」 话落,电话砰地一声被挂断。张宣握着手机,心有余悸。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陶歌发火! 给陶芩发短信:我跟你姐说了。 这短信他原本可以不发的,对陶芩的要求更是可以置之不理冷处理的!但他没选择冷血这么做,毕竟陶歌对于自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更何况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和陶歌之间其实早就已经无法明晰地划分界限了。 所以他发了这个短信,算是给陶芩、给陶家、给自己以及给陶歌一个交代,至于陶歌自己想怎么处理,那是她的 张宣绝对会尊重她。 几秒后,陶芩回了短信:我知道了,陶歌现在正疯狂打我电话,我打算手机关机。 对着短信失神小会,随即哑然一笑,老男人把手机揣兜里,往里屋走去。 ps:求订阅!求月票! ps:今天医生告诉我,周五可以出院,就是四天后可以出院,谢天谢地,病情恢复不错,不然三月都住不起了。 到这里说下更新,大家肯定关心这个,出院后恢复以前的更新量,直到完本。(不过这两天可能就今天这个更新字数了) 还多说一句吧,最近脑子里满是新书,所以做新书大纲想故事耽搁了好多时间。其实三月也不想三心二用,可躺病床上脑子里就是被那些念头占满了,就、就这样了…… 好了,不废话了,最后谢谢大佬们捧场,谢谢大佬们不离不弃! 第980章, 次日,天高气爽,又是一个好晴天,张宣和米见吃过早饭就来到了京城机场。 张宣细细瞅了会身边的人:「我感觉你今天很开心。」 米见伸手帮他整理下后衣领,微笑道:「很久没见到永健了,没想到她会来京城。「 张宣倒是有些惆怅:「永健的性子我晓得,比较坚韧,没到一定份上不会出走京城,她这段日子估计是难受了。」 想起阳永健和孙俊,米见不知道怎么开口接话,临了只是说:「永健好不容易来一次这边,我们带她好好逛逛。」 张宣点点头。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阳永健变化很大。 和去年这个时候比,她瘦得变了模样,尽管还是原来同尺寸的衬衫,可现在却显得异常宽大起来,原本脸上富有的胶原蛋白不见了,整个脸庞凹陷下去,学生头有些蓬松,眼睛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像黯淡下去的火焰。 阳永健从匝道一出场就把来接机的张宣和米见吓了一跳。 老男人疾走过去,接过行李就问:「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幅鬼样子?」 阳永健横着眼睛,没理睬他,反而伸手同米见拥抱在了一起。 「米见你还是这么漂亮,看到你真好,感觉阳光灿烂。」阳永健发出了莫名其妙的感叹。 米见莞尔,安慰道:「才多大年纪,就发出了苦大深仇的感慨,我看你也先别发愁了,我们上车,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这回阳永健有点不客气:「老早就听到京城的烤鸭不错,我这次特意留了肚子吃烤鸭。」 后头跟着进车的张宣立马接过话茬:「那就去全聚德。」 可能是被生活折磨够了,可能是伤透了心,阳永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点了十多个菜,然后对张宣说:「我知道你身价不菲,不会在乎这几个菜的吧?」 张宣赔笑:「你要吃,我哪敢说出半个「不」字,只要你高兴,这全聚德我给你包场了。」 阳永健有模有样地打量一番全聚德,想了想算了,「这里有点大,我们三个人吃太冷清了,还是人多好。」 菜上来了。 应该是饿了缘故,阳永健埋头吃了半只烤鸭才抬起头问两人:「都在一起住这么久了,你们俩有动静了没?」 同米见默默对视一眼,张宣装傻:「什么动静?」 阳永健筷子头指指米见肚子:「别以为我什么都不问,就代表我什么都不知情?」 张宣汗颜,「我回头就去买点蛔虫药给你吃。」 阳永健瞪他一眼,挑开了说:「很多人都在盯着你们,你这次最好不要无功而返……」 她话只说了一半,没说完,但觉着够了。 在阳永健看来,米见这回要是没怀上,双伶不一定还能容忍得了下次,张宣的其他红颜知己保不准也会闹出幺蛾子。 她之所以这次不顾颜面地捅破窗户纸,一是因为三人认识好些年头了,关系到位,别个不能说的话她能说,不会影响友谊。 二是她这段日子对自己处境进行了深刻剖析,有了一番痛的领悟,要是当初对孙俊施行快刀斩乱麻,哪会有如今的困境? 他很希望米见能快刀斩乱麻,把一切不定因素掐灭在萌芽中。 三是,她尽管内心是稍微偏向双伶的,但对米见同样亲近,她愿意是这两姐妹把张宣给抓牢了,而不要便宜了外人。 她眼里所谓的外人,当然是她觉得非常不好惹的文慧,以及陶歌。 知道米见面子薄,张宣继续接话:「行了,怀孕的这么大的事情哪能是一朝一夕搞定的,急不来。」 阳永健涮他:「那是你没用,我可听说有些人一次就怀孕了,这情况还不少。」 张宣听得想打人。 老夫没用?老夫前生的子女是你生出来的? 他娘的!你要是不这么土,真想找机会让你试试我有没有用? 张宣暗暗吐槽一番,道:「你好歹也是个名牌大学生,好歹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了,看事情怎么只看一面,我不否认有一次就中的,但好多几年没怀孕的呢?你怎么看不到?」 看到两人见面就掐,掐得还是关于自己生孩子的事情米见脸色有点发烫,安静观察一下四周环境后,抿笑着小口吃东西,对两人的谈话假装充耳不闻。 一顿饭吃下来,尽是张宣和阳永健在熟稔地扯皮了。不过也好,老男人感觉到阳永健的心情似乎开朗了不少。 回到四合院,三人在葡萄架下乘凉。 张宣问起了正事:「孙俊的事情,你到底怎么考虑的? 听闻,正在倒水煮茶的米见也看向了阳永健,显然对此事很上心。 见两人望着自己,之前还斗志昂扬的阳永健顿时泄气了,抬头看着天边晚霞好一阵才道:「因为忙的原因,其实我没怎么考虑终身大事。」 米见算是听明白了,先给她倒一杯,随后放一杯到张宣跟前,问:「你还是不满意孙俊?」 阳永健没避讳:「只是有些不甘心。」 米见进一步问:「既然如此,那你爸爸跟你谈这事时,你为什么还心事重重?」 阳永健沉默。 张宣问:「左右为难?还是有更好的人在追你?」阳永健缓了缓,说:「都有。」 听到这话,老男人忽地怔住了,一下子无言以对。他发现自己无形中似乎害了孙俊。 前生,这两人是夫妻。虽然孙俊花了长达十多年的时间追求,但到底成了,到底是夫妻。 可今生,由于自己的帮助,阳永健发家太早了,高了,眼光自然也高了,在羊城这种大地方,面对那么多优秀的追求者,孙俊一下子显得有些不够看。 思及此,张宣有些意兴阑珊。 上辈子,阳永健对他有恩,可孙俊待他同样不错,他自然是不愿看到两人今生分开的。 可是话又会说回来,他又不是家长,无权对阳永健的婚姻指手画脚,过多撮合、过多干涉可能会招致阳永健未来后悔,那到时候估计两人朋友都做不成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81章,惊鸿! 阳永健的事情让他有些郁闷,有些烦躁,有些想吸烟。 就在张宣想要去李文栋家里找根烟吸的时候,陶芩发来了短信。 点开,短信内容就一句话:速来陶歌家里一趟。 短信没头没尾,张宣有些懵逼,连着发短信问:发生什么事了? 等了一分钟,陶芩没回短信。 张宣打电话过去,对面提示关机。 想着昨晚陶歌说今天回京城,张宣眼皮猛地一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马喊上赵蕾:“走,开车送我去陶歌家。” 同时不忘给米见短信:我临时有点事,出去趟,你替我安慰安慰永健。 米见秒回:好,车开慢点,路上注意安全。 赵蕾开车一如既往地稳,张宣好几次催促她加速都没卵用,真是急死个人,都他娘的想赶开她自己上手了。 感受到他内心着急,赵蕾罕见地开口说:“老板,这是京城,路上车多人多,我的首要任务是保证你安全,其它的事情都放在第二位。” 张宣语塞,好想喷她个狗血淋头,但临了临了还是熄灭了这心思,人家也是好心,人家为了这份工作也不容易。 何况还跟了自己这般久了。 再次拨打陶芩电话,仍旧关机。 握着手机改打陶歌电话,无语,同样关机。 这两姐妹...不会同自己和阳永健一样,见面就掐吧? 要好了几十年的姐妹,要是因为自己翻脸了,那就真的... 罪过,罪过啊! 男色真他妈的误人! “叮铃...!” “叮铃....!” 焦头烂额的老男人心里强行挽尊时,手机又进来短信了。 是小十一发过来的。 还连着发送了两条。 第一条短信:无论如何,我不是你路边沾上的野花闲草,等时机过得更久些,你再回忆我们的过往,那时候我也会是你的青梅竹马。 第二条短信:如果我有一天想通了,我会来找你,我不会再拒绝你;如果没有那一天,大学四年的纸条是我前半生最大的收获。 这两条短信来得很突兀,却又显得那么的合理。 合理到张宣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空隙... 细细读了三遍,张宣原本浮躁的心瞬间沉淀了下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两人的旧时光,以及那些便纸条... 张宣感到一丝后悔,感到一丝失落,但不知道该怎么去后悔?失落该何去何从? 心里一时间堵得慌。 这是一种无法用文字表达的情绪,因为此时此刻任何表达都显得苍白无力... 娘希匹的! 真是多事之秋啊,双伶、米见、文慧、小十一和陶歌,不来则已,要来就一下子都来凑热闹了,真他妈的不给活路了。 还是希捷懂事,还是莉莉丝好,嗯,董子喻也拎得清,老男人习惯性揉揉胀痛不已的太阳穴,望着车外人来人往如是想。 过了会,他重新拿起手机,打小十一电话,没想到提示还是关机。 呵...也对,这妖精都敢给自己发这样的短信了,不关机才有鬼了。 奶奶個熊的!下次最好别让自己给逮住了,不然非得剥了你的皮不可。 他嘴里碎碎念,感觉好久没这样骂人了,感觉今天骂的脏话比一年还多。 想到小十一昨天还在蜀都,张宣发短信给董子喻:她还在你那吗? 一分钟后,董子喻回了短信:没有,谨妤今天一大清早就坐飞机走了,回了深城。 凝视手机屏幕良久,他忍不住又问:她这次跟你说了些什么? 董子喻回:什么也没说。 接着她关心问:谨妤联系你了? 张宣问:方便接电话吗? 董子喻走到阳台,主动给他打过来,接通就问:“谨妤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诀别的话?” 张宣错愕,紧着问:“你猜到了。” 董子喻沉默半晌,嗯一声后叹口气说:“我了解她,正如她了解我一样。” 张宣无言。 见他不说话,董子喻再次叹气道:“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张宣眼皮往上掀开几许:“为什么这么讲?” 董子喻自责道:“....我背叛了友谊。” 张宣:“......” 感觉头更痛了。 嘴巴张了张,他如实说了两条短信内容。 听罢,董子喻望向远方,用一种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说:“你心里其实是有她的,对不对?” 张宣没做声,他给不了任何承诺。 见他如同印象中一般装死,董子喻不再为难他,“你有事就先忙吧,谨妤这边我会留意,有事会联系你。” 张宣低声道谢:“谢谢。” 听到这声熟悉又陌生的“谢谢”,董子喻心思翻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20来秒后,她挂断了电话。 ... 紧赶慢赶,虎头奔终于停到了陶歌的独栋楼下。 一下车,张宣就火急火燎地上了二楼。 本来还想敲门的,没想到这个念头才升起就骤然灭了。 门没关! 张宣傻站在门口,一眼望去,地上全是碎碗块,许多原色木头筷子横七竖八地躺在那。其中还零零落落的夹杂有手机零部件。 就是不知道谁的手机被摔坏了? 门口的动静同时惊醒了屋内正在对峙的两姐妹,齐齐转身。 三人面面相觑半晌,张宣慎重地踏着步子走进去,道: “我张某人何德何能,竟然让你们两姐妹反目成仇,真是来迟了,错过了一场好戏。” 双手怀绕在鼓鼓囊囊胸前的陶芩嘴角抽了抽,粗糙地说:“来得正好,快把你这相好的带走,我看她最近是压抑坏了,你等会最好找个地方用右手给她败败火。” 这、这他娘的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你还是不是妹妹? 还把不把陶歌当姐姐? 我好歹也是一男人好不好?当我面这么编排真的的好么? 张宣一脸歉意地说:“抱歉,最近在写作“暮光之城”第三部,犯了腱鞘炎,拿笔都不利索了。” 陶芩面无表情地说:“那就用左手。” 张宣:“......” 惹不起,真他妈的服气! 算了,不管了,老男人换个方向走到陶歌身边,也不问她愿不愿意?矮身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抱了出去。 留下陶芩在屋子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狼狈为奸的两人。 ps:弥补昨天的 第982章,调戏 来到外面走廊上,张宣看一眼怀里的人,忍不住问:“那些碗筷谁摔的?” 陶歌简洁地回答:“我。” 张宣又问:“地上的手机呢?” 陶歌说:“她的。” 张宣无语,“在我的印象中,你一向是温文尔雅的,怎么这回这么大脾气?” 陶歌微抬头:“你很了解我?” 张宣低头,一脸神秘地看着她:“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自认为还算了解你。” “是吗?” “当然。” 陶歌勾着嘴笑问:“那我问你,姐平时是什么手?” 想起刚才离开屋子里的话,张宣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我左手没犯腱鞘炎。” “那就是利索?” “利索。” 拐弯,下楼梯,来到楼梯拐角。 陶歌要求:“那就这吧,这附近人多,眼睛杂,楼梯拐角比车里还安全。” 张宣头都晕了:“这可是大白天。” 陶歌双手揽着他脖子,吹气如兰:“姐知道。” 耳朵太痒,张宣略微偏头:“别闹,陶芩就在楼上。” 陶歌自信道:“她不会下来。” “万一呢?” “你经验那么丰富,那就让她看看现场。” 张宣:“......” 无言以对,真他娘的被雷到了。 近距离四目相视许久,老男人气性来了,左手攀附到她腰腹... 陶歌眼睛一眨不眨地地盯着他眼睛,他的手碰到自己肌肤时,才得意地说: “算了吧,姐知道8月份是你和米见的蜜月期,不为难你。” 听到这话,张宣巴不能得,左手抽离开来,缓缓放下她。 陶歌虽然双脚落地了,但身子依然紧靠着他,戏虐道:“皮带扣是你解开的,不帮我扣上?难道让我这样出门?” 张宣道:“自己动手。” 箍着他脖子的双手拍了拍他后脑,“手不空。” 张宣不惯她脾气:“那你就把我的皮带也解开,咱们打个平手。” 陶歌听得一愣,随即咯咯直笑,双手果断往下捏着他皮带扣:“这主意不错,我看行,咱看谁先忍不住,看谁先投降?” 说罢,她还真的雷厉风行做了,然后整个人紧紧贴着他,在怀里像水蛇一样动来动去,缠着他。 一分钟...张宣不动如山。 两分钟....阅人无数的他觉得不过如此,还能咬咬牙坚持。 三分钟... “不是?光天化日之下的,你们俩在干什么?”就在他意识飘散的时候,二楼平台忽地传来一個声音,陶芩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两人,望着在他怀里的姐姐。 闻言,陶歌头也不回,直接来了句:“你知道我为什么36了还单身吗?” 陶芩先是错愕,稍后白了眼,又退了回去。 陶芩走了,陶歌调戏他的兴致一下子也没了,伸手把她自己的扣子系好,接着给他的也弄好,随即转身往下走,告诉他说: “姐不那么做,他们会得寸进尺。” 张宣知道她在解释大发雷霆摔碗筷摔手机的缘由,想了想问:“有用吗?” 陶歌继续朝前走:“有用没用不在他们。” 张宣沉默了,停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会她背影,半晌才跟了过去。 来到车上,他问:“吃中饭了没有。” 陶歌双手抄起,靠着后背道:“你终于想起这事了。” 张宣吩咐前排的赵蕾:“找个好点的饭店。” 陶歌摇头:“不用,往前开150米,那里有家面馆不错,姐到那吃碗面算了。” 吃过面,两人就近去了趟人民文学。 见到两人联袂而来,洪振波显得特别高兴,既是倒茶,又是置办瓜子小吃: “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看我这寒碜的...” 陶歌端起茶杯,优雅地喝一口,笑道:“洪叔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今天刚回京城,就想着来看你了。” 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几趟,洪振波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然后笑呵呵地说起了“人世间”的事情: “现在的市场啊,我这老头子都看不懂了,原本已经到了瓶颈的“人世间”硬是靠着他的名气又大卖了一波。” 陶歌看张宣一眼,问洪振波:“后面又卖了多少?” 洪振波竖起两根手指:“两百万册。” 陶歌也有些意外,“这么多?” 洪振波点了点头:“这还是两天前的统计数据,现在只多不少。” 张宣同样诧异,沉思小会后做了个决定:“洪叔,你帮我把这些版税都捐了吧。” 洪振波手拿茶杯的动作停了停:“都捐了?” 张宣平静说:“都捐了。” 洪振波又问:“海外的呢?” 张宣说:“一起捐了。” 洪振波抿口茶,过会说:“好。” 把茶杯放桌上,洪振波又感慨道:““人世间”写得很好,影响很大,要不是你已经得过一次矛盾文学奖,下一届都稳了。” 张宣笑了笑,没接茬。 知道他不好深问,陶歌接过话题:“国内情况我能理解,海外呢?海外市场卖得怎么样?” 提到这事洪振波就有点兴奋,“卖的好,同样卖的好,如今已经有30多个国家和地区同我们达成了合作,销量也破了200万,口碑异常坚挺。” 张宣和陶歌对视一眼,心中猛然生出一股豪气。 “人世间”不比“潜伏”和“风声”,故事性没那么强;也不比那些科幻小说和奇幻魔法类小说,在西方市场没那广。 纯粹的东方文学想要在国外获得销量实属不易,这200万的好成绩完全是得益于他如今在国际文坛的大咖位。 用一句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自带曝光,自带流量。 聊得兴起,两人在“人民文学”坐了一个小时有多、直到洪振波要去参加会议才起身离开。 来到楼下,陶歌眺望远方地天际线,希冀地说:“要是“人世间”能在国外获个大奖就好了,姐的愿望就圆满了。” 张宣听得心潮澎湃,但还是保留几分理智:“纯文学可能没那么容易。” 陶歌扭头瞧向他:“我知道,只是你是把姐的心都带走了的男人,自然不能用常理对待。” 哎哟,这露骨的肉麻话,叫人听了怎么好意思呢? 张宣轻推了下她肩膀:“这里人来人往的别犯花痴了,走吧。” 陶歌问:“去哪?” 张宣想也没想就道:“还能去哪,去南锣鼓巷。” 没想到陶歌直直摇头:“不去。” 张宣蹙眉:“以前可没见你这么避讳过。” 陶歌直截了当地道:“确实是避讳,姐虽然喜欢米见,但这个月还是不去给她添堵了。” 张宣瞅了瞅她,识趣地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那去安长俱乐部坐坐?喝一杯?” 陶歌还是拒绝,吩咐赵蕾:“去机场吧。” “这么快,才来就要走了?” “不走不行,那么大的摊子在香江,这个敏感时期你和我都不在,姐不放心。” “行吧,只是辛苦你了。” “呵,姐也不是白帮你的。” “……” 这个腐女…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83章,规划 陶歌走了。 阳永健待了半个月后也走了。 目送这「土味姑娘」进检票口,张宣伸手捉住米见的小手:「我看她这段时间心情好了不少,你是怎么做到的?」 米见回答:「我说我什么也没做,你信吗?」 张宣歪头看着她眼睛,半信半疑,充满好奇。 米见往前走了十来步,轻声漫语道:「你跟永健相识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她的为人。其实永健心里是有数的,之所以抱怨,之所以说心有不甘,还是她爸爸给她的压力太大了,这阵子我们陪她爬长城、看香山,走遍了京城大街小巷,她的心情自然而然就好了。」1 老男人听得猛然松了一口气,感叹道:「人之常情啊,她这样我反而觉得更加真实了。」 米见眼带笑意地打趣:「你还蛮多感慨。」 张宣摇头:「易位相处,不论谁站在阳永健的位置,想要接受孙俊都是很难的。毕竟人嘛,都自私,看别人说别人就嘴巴那么一磕碰,很容易,可轮到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米见认可这话:「谁也不是圣人。」 接下来的日子,张宣安静一直陪着米见待在四合院,早饭后去外面散散步,回来后开始写作,写「暮光之城」第三部。 他有个初步想法,打算一口气把「暮光之城」第三部和第四部一起写完,然后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冰与火之歌」的第6卷和第7卷上,计划花费一到两年时间给这两部作品画上句号。 白天写作,傍晚两人经常一起做饭。当然了,一般都是老男人掌勺,米见帮着打下手。 要是哪天累了,或者哪天想换换口味,也会去外面吃,或者去李文栋夫妻那里聚一聚,打打牙祭。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了十多天,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8月27日。 清晨,张宣伸手抱着米见腰腹,一脸迷糊:「再睡会。」 经历过刚才的晨运,米见明显也有点累,但还是温柔地说:「今天是百灵的好日子,我们得早些过去帮忙。」 「我知道,我就是想和你懒会床。」张宣叹口气,一双大手在被褥里寒碜一番,最后不情不愿起了床。 米见莞尔,望了他背影半晌后,才开始在被窝里整理被他弄乱了的衣服。 「封多少红包合适?」张宣问。 米见一边打理头发,一边开口说:「我来吧。」 张宣听得点点头,没反驳。真正意义上来讲,他和龙百灵以、魏仁杰的交情并不深,要不是米见,他们之间会同上辈子一般,早就断了联系。 穿戴洗漱好,两人出了门。 至于红包大小,米见没透露,张宣也就懒得问,跟着走就是了。 「百灵,新婚快乐!」 「祝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驱车来到花店,一进门,张宣和米见就各自送上祝福,只是两人的称呼各有不同。 「谢谢!快进来喝杯茶。」 许久不见,魏仁杰胖了不少,原本骨瘦如柴的对方甚至还有了小肚腩。 魏仁杰无奈地解释:「没办法,在外面跑,总是免不了要喝酒,有时候上赶了,一天甚至能吃到6餐。」 张宣很理解,想前生和阳永健跑外贸时,这样的情况可没少遇着,客户、供应商,哪个见着了不好酒好肉吃一顿? 米见没把自己当外人,来了就帮着做事,问龙百灵:「今天大概来多少人?」 龙百灵说:「我们就给要好的朋友发了请帖,还不到三桌。」 三桌,双方的父母亲戚就能凑两桌了,剩下一桌是朋友同学,看来两 人很低调。 如同预见的那般,人虽不多,但气氛还不错,关键是菜很有味道,龙百灵悄悄拉着米见问:「你今天能喝酒吗?」 米见琢磨小会,「不知道。」 龙百灵当即拍板说:「为了保险起见,那就不喝。」米见说好。 两女是非常要好的闺蜜,平日里来往多,免不了经常碰在一起喝酒吃饭,几次下来米见不喝酒不吃辣,有些东西几次过后大家心里就有数了,都是聪明人,过去只是不说破罢了。 这种大好日子,米见不能喝酒,但张宣却得喝,还得大喝。没办法,在一众宾客中,他太妈的与众不同了,几乎每个人跟新婚夫妻喝完后就要找他喝上一口。 人家这是对他的敬意,老男人却痛并快乐着,奶奶个熊的,从以前的小透明熬到现在的人上人,太不容易了。 回到家里,米见关心问:「怎么样?头疼不疼?」 张宣软在沙发上:「还好,就是最近一段日子不能碰你了。」 米见听得脸热,去厨房给他弄醒酒汤去了。 日子又在温馨中过了两天,傍晚时分,张宣把笔一搁,活动活动手腕就问:「叔叔和阿姨什么时候过来?」 米见坐在旁边看他的稿子,闻言抬起头:「后天。」 张宣无语,自己明天走,后天他们就来,这谁也不是傻子啊! 喝了结婚酒的缘故,最后一晚老男人很克制,生怕生出的孩子有缺陷了。1 一夜细细碎碎谈话到天明,米见强撑着困意送他到机场,「到家了给我个电话,别让我担心。」 「嗯。」 不管周边有没有人,不管人多不多,张宣低头浅浅亲她红唇一下才转身进了检票口。 「走了,记得想你男人。」 米见静静瞅着他,笑着没做声。 「满崽,你怎么就回来了?」 上村,张宣刚踏进小别墅,正在剁猪草的阮秀琴同志嗖地一声就站了起来,挥舞着菜刀问。 张宣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怎么?您老不欢迎我?」 阮秀琴放下刀,右手在围裙上揩了揩,答非所问:「米见没怀上?」 张宣说:「没问。」 阮秀琴惋惜,「妈一直在等你电话,还想着去京城帮你照顾米见呢。」 接着她埋怨:「你是孩子他爹,这事你怎么能不问问?」 张宣头疼:「我记得以前您老人家可不希望我和米见接触的,现在竟然催孩子了,要不要这么善变?」 阮秀琴对此充耳不闻,温温地说:「此一时,彼一时,米见这么好的闺女,妈喜欢得紧,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张宣翻翻白眼,懒得理会,拍拍肚子说:「你崽饿了,赶紧做饭啊,还杵着干什么哟,想把你亲儿子饿死啊。」 阮秀琴双手一拍,指着大门外:「去双伶家吃饭吧,我今天就不伺候你了。」 张宣坐着没动。 见状,阮秀琴把围裙一解,往外边走。张宣喊:「去哪?」 阮秀琴:「妈去田娥老师家里蹭饭去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走就走,真的走了。 张宣追到马路上,见她老人家真进了田娥老师家门后,有些无力,咋就摊上了这么不靠谱的亲妈呢? 顿了顿,侧身对一旁看戏的赵蕾吩咐:「还愣着干什么,开车啊,我们去镇上。」 紧赶慢赶,赶到老杜家时刚刚好,菜才上桌,还没开吃。 「呀,你怎么来了。」 见到他突然而至,正在逗姐姐孩子玩的杜双伶连忙起身,走过 来笑意盈盈地问。 「看到我惊喜不?」张宣不要脸地问。「嗯,惊喜。「杜双伶嫣笑着配合说。 张宣掏出买好的礼物—一分给一大家子人,然后小声对杜双伶说:「媳妇,你老公快饿晕了,赶紧喊大家吃饭吧。」 看到大家在拆礼物,杜双伶嘀咕了一声「德性」,接着帮他盛饭。 呆了三天,杜双伶不问他米见的事,老杜家也不问他暑假干什么去了,相处很是融洽。 艾青问:「你们俩个什么时候回学校?」张宣看向双伶:「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杜双伶想了想,拿主意:「青竹要4号才回学校,我们三号再走吧,你刚回来,在家多陪陪妈。」 见小女儿提到阮秀琴,艾青顺着问:「秀琴这学期还跟你们去羊城么?」 相对于双伶来说,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但张宣没打算退缩,「我问过,但她老人家还没决定,说是不太习惯城里的生活。」 艾青虽然知道米见的存在,但此刻不疑有它,点点头很有感触地说:「不习惯就对了,时代不同了,在农村呆了大半辈子,城市的生活节奏已经不适应我们了。 而且你妈平日里喜欢串门唠嗑,还喜欢打点小牌,就更不喜欢待在城里了。」 回到卧室,桌上一直比较沉默的杜双伶问他:「妈真的不去羊城?」 张宣细细观察她一阵,如实道:「她说明年再去。」 听到这话,杜双伶不再深问,转身开始收拾东西:「那我们今晚上去住。」 知道自家媳妇是想多陪陪亲妈,张宣很感动,一把从后头抱住她,久久说不出话。 杜双伶笑语晏晏地横他一眼:「别闹嘛,昨晚才喂饱你。」 张宣一把抱住她往床上走:「今晚别上去了,这个点她老人家说不定已经在打牌了。」 把她的上衣扒开,老男人低头继续讲:「再说了,她老人家之所以赶我下来,就是希望我多陪陪你,她才不想当电灯泡... 杜双伶拗不过,缠闹一番后,开始反身抱住他腰腹... ..... ps:昨天出院回来了,正式恢复更新,直到完本。 (还有..) 求月票,求订阅! 第984章,上帝说 9月4日,一大清早张宣就和杜双伶去了羊城。 原计划3号就走,可杜双伶看到未来婆婆一副很舍不得的样子后,决定多呆一天。 阮秀琴站在马路边送两人上车,心情十分复杂,就在昨晚,她又做了个梦,梦到有蝴蝶在油菜花里翩翩起舞。 前阵子她找了算命先生解过梦,都说这是大好事,喜事临门,要抱孙子了。 一开始阮秀琴并不是很相信,于是又连着找了另外的几个八字先生,结果大同小异:老张家要添新丁了。 要添新丁了... 而这阵子满崽都和米见在一起,按她的猜测,如果要添新丁,那应该是米见怀孕了才对。 要是米见怀孕,那双伶... 阮秀琴一向是个心善、心软的人,在她看来,这个局面对双伶很公平。 可满崽很喜欢米见,这让她无可奈何。 思绪到这,她又开始琢磨,米见到底是有了呢?还是没? 或者米见已经有了,只是这闺女自己还没察觉到? ... 阮秀琴胡思乱想的这些,张宣和杜双伶并不知道,两人先是坐虎头直奔长市黄花机场,接着乘飞机到达羊城,下午四点时分才回到中大。 “导员。” “导员。” 见鲁妮在楼下晒太阳,张宣和杜双伶齐齐打招呼。 “诶,你们从家里来了。”鲁妮带孩子很无聊,看到两人过来,兴奋地打着招呼:“你们吃晚饭了没?” 张宣如是说:“还没。” 鲁妮热情说:“那晚饭到下面来吃,我这就去煮饭做菜。” 杜双伶同张宣互看一眼,笑语晏晏地说好。 洗漱一番,换身衣服,张宣还没来得及把头发吹干就接到了罗雪的电话。 这电话有点让他意外,毕业这么办久,罗雪还是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大作家,你是不是回中大了?”罗雪开门见山问。 张宣瞄一眼窗外:“回了,你看到了?” 罗雪说:“魏子森和思茗看到了你的车,我跟美娟、刘琳他们正在沉凡家里,他们正在忙着弄菜,你也过来一起聚聚呗。” 张宣没拒绝,“好,晚一点我带双伶过来。” 他说晚一点,是打算先到鲁妮这里吃个八分饱,稍后再过去。 罗雪显得有些惊讶:“啊?杜双伶也来?” 张宣蹙眉:“怎么了?” 罗雪走出门外,小声道:“苏谨妤在这,你不怕她们打起来?” 想起苏谨妤现在的状态,张宣现在还真不希望两人碰在一起。 虽然两女都是聪明人,大概率不会打架,可能连口角都不会闹,但要说心里有多舒服那肯定是笑话。 张宣来到外边走廊上,“那算了,今天就双伶一个人在这边,我得在家里陪她。” 听到这话,罗雪略显失望。得益于张宣的助力,身为副行长的她如今在广发银行混的风生水起,甚至被人认定为是张宣安在广发银行的第二代理人。以这层身份在,是人是狗都要高看她一眼,这让她心里充满成就感、充满窃喜的同时,也比一般人更深刻地认识到张宣的权势、以及这权势背后的满满诱惑力。 今天之所以被大家起哄打他电话,就是联谊寝的人觉得两人关系硬渣。 当然了,罗雪其实还是存了其它小心思的,比如向大家炫耀两人的关系,比如和张宣进一步拉近距离。 如果可以,就算牺牲自己身体、牺牲自己青春也是心甘情愿,目的嘛,自然是紧紧抱住这根大腿了。 不过她倒是有自知之明,张宣身边的红颜知己多如繁星,而且个顶个的漂亮,看上自己、同自己上床的可能性不大。 但都是女人,谁还不能有点幻想呢? 看到罗雪进来,刘琳问:“情况怎么样?大作家会来不?” 罗雪隐晦瞥一眼苏谨妤,摇头,半真半假说:“杜双伶身体有些不舒服,身边没人照顾,他过不来。” 得,这话一出,大家都懂了。 随即众人识趣地转移话题,没人再敢当着苏谨妤的面提张宣。 在鲁妮家吃过饭,张宣带着杜双伶去市中心逛了逛,买买买后又去看了一场电影,直到很晚才回家。 次日早上,邹青竹来了。 这竹竿姑娘一进门就笑嘻嘻地抱住了杜双伶,“呀,双伶,我都快想死你了。” 许久不见的两人一碰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得吧得吧...在沙发上交谈起来没完没了,真他娘的咧,他根本搭不进几句话。 后面听到话题转到了文慧身上时,正看电视的张宣起身对双伶说:“有段时间没去公司了,我去公司那边打个转身。” 杜双伶下意识瞧了眼墙上的闹钟,“晚上回来吗?” 张宣用不确定地口气道:“看情况,有段日子没去了,估计有一堆事。” 随后他问俩女,“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杜双伶知道他为什么要逃避,当即笑吟吟地说:“你去吧,我昨天累了一天,今天不想动了。” 张宣点头,拿上随身包就出了门。 等到门关,等到外边的脚步声不见了后,邹青竹吐了吐舌头,问:“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不该说文慧?” 杜双伶没当真,两人相处这么多年了,非常熟悉彼此,很清楚这位闺蜜的脾气,心不坏,但嘴巴藏不住事,于是就那样眉开眼笑地望着对方。 邹青竹双手捧住自己的脸蛋,哎哟喂一声就道:“其实你们不能怪我,大学几年我真的忍地很辛苦。” 杜双伶眼睛眯了下,笑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呃....” 邹青竹歪头认真回忆一番,临了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感觉早就发觉他们不对劲了,但他们似乎一直清白。” 杜双伶听得没做声,因为大学前两年时,她也经历过这种感觉。 既然话题到这了,邹青竹破天荒地胆大了一回:“双伶,我一直没弄明白,慧慧...你和慧慧之...哎呀,慧慧和张宣那样了,你怎么忍得住不闹?” 杜双伶从容地说:“闹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还年轻,处在犯错的年纪,他和慧慧又都很有优秀,互相吸引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我早就预料到了。 而且、嗯...而且就算没有慧慧,也会有其她女人对他产生吸引力,这个过程最多是换个女人、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而已,但无法避免。” 听到这话,邹青竹的表情有些夸张,很难相信她这么大度,末了她感慨说:“难怪你会是张宣女朋友,难怪他那么宠你。” .... 来到天河路228,张宣只是在商城、酒店和写字楼逛了逛,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去弄出动静。 中午时分,张宣和阳永健一起吃了个饭。 张宣问她:“孙俊呢?” 阳永健说:“在师范大学那边,那边新开了一个分店。” 张宣喝口汤,再次问:“现在气顺了没?” 阳永健点点头。 张宣好奇,凑近身子问:“说说,你是怎么想通的?” 阳永健说:“我看到米见就想通了。” 张宣“啊”一声:“米见?为什么?怎么讲?” 阳永健反问:“米见优秀吗?” 张宣回答:“优秀。” 阳永健又问:“现实生活中,你还见过比米见更加漂亮的人吗?” 闻言,张宣忽地想到了前世的大学同学“黄婷”,京城的黄鹂,还有去年在地铁上见到过的那个女人,最后画面定格在文慧身上。 他说:“不能说没有,但没有比她更漂亮的了。” 阳永健很赞同这话,“米见确实漂亮,我就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人了,当然了,这可能是我年纪小、没见过很多人有关。 但话又说回来,就算漂亮如米见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跟别的女人分享你,我就觉得很不值得,替米见不值,替双伶不值,也替那有眼无珠的文慧不值。” 听到她这样诋毁自己,张宣老不情愿了,顿时说:“我看你就是酸,你要是再漂亮一点,估计早就主动上我床了。人呐,有自知之明是很美好的一件事,但得不到就毁灭的心态很是要不得,可以艳羡,但不要嫉妒。” 阳永健鼓起眼珠狠狠瞪他一眼,还嘴道:“我有学麻醉的大学朋友,你要是再拿这事聒噪,我就给你下药。” 张宣很是无语,就那样当着她的面把双腿夹紧。 阳永健气得扬起了手,稍后平缓心情说:“通过和米见的交谈,我悟出一个道理。” 张宣问:“什么道理?” 阳永健说:“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万物很多优点的同时,也不忘让每一样事物有缺陷。你的优点是才华横溢,长相俊美,缺点是花心,女人一个接一个,看得就烦。 但孙俊恰恰相反,他没有大的才能,相貌更是平平,还矮,可很踏实,应该会是一个好丈夫。” 这顿饭吃的张宣很是不满意,但还是很认可这观点的。 只见他走之前拍拍屁股说:“不愧是聪明人,连上帝的心思都被你给琢磨透了。可能也就是你太聪明了,所以上帝才让你一直这么土....” 话毕,张宣一熘烟跑了。 后面传出一个咬牙彻齿地骂声:“滚!你个混蛋给我滚...” 哎哟,这姑娘会骂人了,不好玩了。 张宣望望天,拉开车门坐进去,对赵蕾吩咐道:“去深城。” 赵蕾回头看着他,以为他说错了,或者她自己听错了。 张宣斜着身子,闭上眼睛,“去深城。” 赵蕾这回没再疑虑,端正身子,向深城开去。 没去其它地方,直奔深城邮政大楼总部。 路上无聊,张宣睡着了。 赵蕾在驾驶座静静地等待了一个小时,后面思忖着苏谨妤快要下班了,才不得已叫醒他。 “老板,醒醒。” 张宣半睁开眼,打个哈欠迷湖问:“几点了?” 赵蕾说:“还差20分钟5点。” 听到这话,老男人立马睡意全无,用右手摞了摞面皮,开门走了下去。 他这次来深城,有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小十一的那两条短信。 二是昨晚拒绝了同学聚会,这姑娘心里可能会很失落。 所以,他决定来看看。 熟门熟路来到四楼,张宣发现偌大的走廊上竟然空无一人。他想估计是太热了,都缩在办公室不想出来呢。 来到苏谨妤办公室门口,他伸手准备敲门时,里面传出了对话声。 一个女声问:“谨妤,你这盆花看起来很漂亮,却没有香味,真是可惜了,不然我也买两盆。” 小十一回答说:“你太贪心了,花就是用来养眼的,好看就行,你还想让它香,不是为难它么。” 女同事笑了:“你这话有点新鲜哈,有点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的意思。” 小十一慢声道:“本来就这样,就如同古时候的妾,负责貌美如花。” 女生伸手摸了摸花,稍后问:“这花多少钱一盆?” 小十一回答:“88。” 女生惊愕:“这么贵?” 小十一说:“我就是觉得它贵才买的。” “晕死了,你这什么逻辑,是我落后了么?” “贵的东西买的人少,我不喜欢大众货。” 耐心等了10来分钟,串门的女同事走了。 女同事开门见到面朝外头的张宣背影,心里直犯滴咕。 女同事犯滴咕,小十一更加犯滴咕,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会才糯糯地问:“张大官人,是不是要我八台大桥请你进来?” 张宣转身,视线在她身上游一圈,背个小手悠哉悠哉走进办公室,尔后打趣道:“古语有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几日不见,你倒是悟出了大道理,不错不错,你和她一样,都是具有大智慧的人。” 小十一把门关上,顺着问:“她是谁?” 张宣说:“阳永健。” 小十一问:“噢,我知道她,你们穿开裆裤就认识了,不过你为什么跟我提她?” 张宣说:“我刚从她那里过来,她今天也悟出了一个道理,和你的说辞大同小异。” 小十一眼皮一掀:“什么道理?” 张宣把阳永健和孙俊的故事简单讲了讲,然后告诉她:“阳永健说: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万物很多优点的同时,也不忘让每一样事物有缺陷。” 小十一沉默片刻,“这么说,阳永健是接受了孙俊?” 张宣回答:“差不多。” 随即张宣问:“你呢?你的缺点是什么?” 小十一看向阳台上的盆栽,慢慢声声道:“是贪心吧...” 贪心...贪心... 刚才她还说女同事贪心,现在就轮到她自己了。 此刻张宣忽然生出了一种莫名情绪,不声不响地绕到她办公椅上坐下,心血来潮地翻看起了她的工作报表。 见状,小十一拿起一个茶杯洗干净,给他倒一杯凉茶,并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张宣抬起头:“记得,那时候在舅舅家,你这个外人是第一个给我倒茶的人。” 小十一愣住了:“你舅舅也没给你倒?” 张宣说:“没有,都是我自己接水。” 小十一心思一动,有点愤慨,也有点释然,定定地瞧了会他面容后,来到他后背,伸手放在他肩膀上,给他按摩,“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本小姐就对你有好感,你信吗?” 张宣说:“信。” 小十一道:“可怜我?” 张宣半转头:“并没有。杨蔓菁说过,你以前经常性眼高于顶,对同龄异性的追求从来都是不怎么搭理的,就别主动倒水了。” “这话可能有哄我的成分在,不过本小姐还是很开心。” 说着,小十一低头吻他一下,继续说:“不止给你倒水,打羽毛球时还给你买了一瓶饮料,我苏进爸爸以前都没这待遇。” 张宣白了眼:“我没记错的话,那天你不是给你爸妈买了?” 小十一撇撇嘴:“他们都是顺带的,不然怎么好给你买。” 张宣问:“你那时候怎么看上我的?” 小十一说:“不知道。” 张宣语调勐地提高了几分:“不知道?” 小十一眯着眼睛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我当时肯定看不上你。” 张宣没好气道:“那你现在看上了我什么?我改。” 小十一眼睛一闪:“你真改?” 张宣煞有介事地说:“改!” 小十一再次亲他一下,道:“我喜欢你穿着衣服的样子,改吧。” 他娘的! 真他娘的呢!被一个女人将住了。 见小十一哼哼唧唧,老男人嗖地站了起来,拉着她往外面走。 小十一问:“去哪?” 张宣眉毛上扬:“你不是让我改吗?去酒店啊,难道我在你办公室脱衣服?” ps:大章,二合一啊,有一小章补昨天的,哎,我好废物,满脑子都是新书。 求订阅!求月票! 第985章,钢琴曲好评如潮 见张宣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小十一勾着嘴角笑了。 她说:“我等你这一天很久了,但抱歉噢,我今天不能跟你去酒店。” 就知道她不会这么痛快,张宣问:“我要是今天一定要带你走呢?” 小十一右手抚着自己心脏:“你要是执意要带我走,我也会跟你走,你能得到我的心,也能得到我的人。 但事后我心里肯定气不顺,气不顺就脾气很大。” 张宣听了半眯起眼睛:“脾气很大,怎么个大法?能吃人?” 小十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来脾气的时候,苏进爸爸从来拿我没办法。” 张宣说:“那是你们苏家无能,可到了我们张家就不一样了。” 小十一慢慢走到他跟前,微微仰起头:“遇到这种事情,张家一般会怎么处理?” 张宣盯着她那红艳的嘴唇,狠狠地说:“水刑、火刑、喉刑,家法伺候!” 小十一观察了他会面容,越过他把办公室门关上,随后再次来到他跟前,附耳滴咕:“等会我要回家,舅舅他们来了,酒店就不去了,你要是真想要,就在这吧。” 接着她看看手表,快速补充一句,“不过你得快点喔,还有7分钟下班,等会我那苏进爸爸会来接我。” 张宣头晕,苏进的办公室不就在楼上么? 他很是无语,眼神像刀子一般刮她。 小十一反应过来,吃吃地笑了十来秒,然后做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打趣他:“也是,你那么多红颜知己,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了,这会儿肯定满足不了你。” 说完,小十一妩媚地问:“那、那怎么办?要不你先让我快乐一下,我今后再弥补你?” 张宣白她一眼:“别扯澹了,我要是真把你裤子脱了,你肯定又有理由。” 苏谨妤装作一脸委屈,“没有,怎么可能呢?我就不是那样的人。” 张宣不信。 ... 正如苏谨妤所言,6分钟后苏进准时来喊女儿一起回家了。 “小十一,回家了。”见门锁紧闭,很尊重女儿的苏进伸手敲起了门。 闻言,苏谨妤咬了咬嘴唇,接着给张宣抛一记媚眼,等到他穿戴妥当后,才去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你怎么...”隔着门见女儿脸色异样,苏进下意识问。 只是才问到一半,苏进就没再往下问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张宣。 “叔叔,你下班了。”张宣很礼貌地打招呼。 见到张宣,见到张宣在女儿办公室,再联想到女儿很少关上的办公室门今天竟然从里边锁上了,苏进心里一瞬间冒出了无数想法。 不过苏进在体制内摸爬打滚这么多年,是见过大风浪的,虽然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但面上还算镇定,露笑说:“你也在。” 注意苏进说的是“你也在”,而不是“你来了”,表明他对两人的关系有了肯定猜测和定位。 听到这三个字,张宣下意识瞄了苏谨妤一眼,心里忍不住想,刚才被花样欣赏了足足6分钟,是不是她故意的? 故意拖延时间,让苏进把自己堵在办公室? 难道...这是她在绝她自己的后路? 嚯!可真有意思,这妖精跑一趟沪市跑一趟京城,思想转变还挺快。 接收到张宣的眼神,苏谨妤似笑非笑地说:“今天我舅舅来了,家里做了一桌子好菜,跟我一起回去吃晚餐吧。” 还没等张宣回话,苏进同样发出邀请。 张宣想了想,拒绝了。 他不知道以何种身份去? 而且在亲戚面前,秦月明估计也不是很想看到他,因为不知道怎么把张宣介绍给其亲戚朋友,属实尴尬。 苏家父女走了。 目送面包车离去后,张宣靠着虎头奔回想刚才小十一的一举一动,不过有一说一啊,这女人的手很细腻,很滑,很润。 咕噜咕噜....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腹中发出了打雷的声音,他娘的,肚子饿了。 拉开车门,张宣对赵蕾说:“去海关。” .... 文慧出钢琴专辑了。 回到中大后,张宣一直把自己锁在书房,埋头写作。 写“暮光之城”第三部“月食”,此前他已经写了一半有多,这次他准备花费十来天把书收尾。 不过书还没写,杜双伶就拿着一小摞报纸高兴进来了。 “遇着什么好事了?你笑得怎么开心?” 听到门口动静,正在喝茶小小休憩的张宣回头问。 杜双伶抿抿嘴,笑说:“慧慧出钢琴专辑了,还上了报纸。” “啊?” 张宣啊一声,接过报纸问:“她事先没跟你说吗?” 杜双伶说:“说了,可我没想到她会上电视,还上报纸,动静很大,我真为她感到骄傲。” 张宣再次看了看自家媳妇,选择闭嘴。 刚才这一眼,他没看透这枕边人,不知道是试探自己?还是真的为文慧开心? 但以两辈子对她的了解,估计试探有,为文慧开心也有,两者皆有嘛。 不过他已经是老鸟了,进出过不同茅草世界的老鸟了,经验何其丰富,自然不能上这当。 青年报拿在手里倍感熟悉,以前自己可没少上这报纸的头版头条,没想到如今文慧也上去了。 报道的篇幅很大,占了差不多一半版面。 新闻主标题是《钢琴女神下凡》 副标题是:我国着名钢琴家文慧第一张钢琴专辑问世,好评如潮! 女神! 好吧,这词看起来新鲜,其实在西晋时期就出现了,而且西方社会用它的频率很高,算不得大惊小怪。 下面有配图,图中一架三角钢琴,文慧端坐在前面,十根白玉般的手指放在黑白键上,仿佛在律动,虽然照片只是文慧的侧身照,但其流露出来的气质让人自行惭秽。 对着照片瞧了几秒,张宣不避讳地说:“如今的照相技术进步了好多,像素比以往清晰一些了。” 杜双伶嗯一声:“我也发现了,可惜这张照片不是正面照。” 张宣道:“弹钢琴的照片一般不都是侧面照么?” 杜双伶说:“是,不过我估计还是慧慧不想太过高调。” 张宣秒懂:“你是说她怕太多人认识她?” 杜双伶说对:“你想象一下,要是走在路上个个认识她,她估计都不会出门了。” 张宣点头,“这还真是她的性子。” 当着自家媳妇的面,老男人没敢盯着照片太久,随即看起了报道。 报道很长,正文起码超过2000字,一路看下来,张宣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三个词:好听!好棒!大力推荐! 他娘的!你可是中国青年报啊,这么直白地夸赞一个人,也是没谁了。 张宣心里在滴咕,老夫当年取得那么大的成绩时,也没见你这么捧臭脚。 看来美女就是不一样啊。 额,家世的功劳可能也不小。 细细阅读完,张宣又翻了好几分其它报纸,发现内容大同小异,都是一个劲在夸赞钢琴专辑好听,夸赞文慧多么了不起。 一连看了6分报纸,老男人忽然生出了一种错觉:这些新闻媒体在干什么?难道要造神? 不过想起文慧年纪轻轻就取得了成就,也确实厉害。 把报纸放下,张宣不动声色地问:“买了专辑吗?” 杜双伶把报纸叠好,轻轻说:“还没去买,刚我和青竹商量了,等会就出去买,计划一人买50张支持慧慧。” 张宣发怔:“邹青竹这么有钱?” 杜双伶不确定地说:“应该有的吧,她未婚夫对她很好的,她平时也是跟我们吃饭,省了不少钱。” 闻言,张宣不再问,用商量的口气跟双伶说:“我也买50张吧。” 杜双伶听得没一点意外,笑吟吟地应了声好。 聊了小半个钟头,等到双伶离去后,老男人骤然松了一口暗气,目光落在窗外的木棉树上,心里在想,要是双伶能跟文慧一直这样和平相处该多好,哎... 掏出手机,给文慧发短信: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恭喜!祝你大卖。 两分钟后,文慧回短信:谢谢。 恭喜完毕,张宣质问: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没提前通知我。 文慧:我跟双伶说了的。 得嘞,又在将老夫军,他决定装死,问:以前你答应我了的,等专辑完成后,我当你第一个听众。 文慧拉开抽屉,看着里面躺着的一张签名专辑回短信:第一张专辑我留下来了,下次给你。 张宣眼神一亮:真的? 文慧:嗯。 张宣:我要签名,还要你送一句话。 文慧:好。 张宣:最好你涂上口红,在上面留一个口红印记。 文慧静了静,把手机放桌上。 等了半分钟未见回复,张宣打字:行吧,你不给,下次我自己来取。 见他说话越来越露骨,文慧决定换个话题:你“暮光之城”第三部写完了吗? 张宣:明天应该能写完,你想看? 面对他,突破心里障碍的文慧比以前坦诚了许多:前段时间一直在练习钢琴曲,想换换脑子。 张宣:写完后,我亲自送过来。 眼神在“亲自”二字上逗留些许,文慧没问他什么时候送过来。 张宣问:你爷爷身体怎么样? 文慧手指在按键上抡了抡,最后打字:瘦了很多。 张宣顿了顿,瘦了很多?是不是意味着越来越差了? 张宣问:你家里人知道了没? 文慧回答:我说服了爷爷,告诉了家里。 不等他回话,文慧又来了一条短信:我爷爷委婉地提到过你几次,想见你一面。 张宣愣住了,好半晌才回复:好。 接着他问:需要注意什么不? 文慧:不用,我来接你。 一句“我来接你”,压力满满的老男人瞬间释然,既然文慧都敢出头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要钱有钱,要命有命,怕卵子! 张宣回:那就这样说定了,等忙完这阵子我就过来。 文慧:来之前告诉我。 张宣:可以。 ps:折磨了三月好久的病已经初愈,下个月决定拿全勤,拿本书最后一个全勤,大老们也帮我投最后一个月的月票啊(指3月份) 前面两个月身体实在不行,三月有自知之明,说声对不起啦。只求最后一个月来个相对完美的收尾,在此跪求大老们啦,投投三月月初的月票。 嗯…另说一下,新书进程不错,下个月集中精力爆发一月把老书完本后就会发出来… 还是都市重生文 (先去吃饭,等会来检查) 第986章,火爆,要不再生一个吧?(求订阅!) 复旦大学被围了。 随着文慧钢琴专辑火爆上市,随着好评如潮,全国媒体记者闻风而动,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把复旦大学围住了。 目的是希望采访文慧本人。 僵持了半日,但文慧始终没有现身,后面还是复旦大学校方派人进行了解围。 不过这依然不影响其在国内的热度。 作为在国际上唯一获得钢琴大奖赛冠军的国人,年纪轻轻就被公认地冠以“钢琴家”名号,文慧无疑是非常耀眼的。 甚至不客气地讲,文慧作为女生,在她成为李斯特国际钢琴大奖赛冠军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创造了一项历史,她是首位在国际上闯荡出偌大名声的华人钢琴家,其地位在特定人群里是丝毫不亚于张宣的成就和名誉。 而她如今频频被西方国家以表演嘉宾的形式邀请参加各类大型演凑会,与业内顶级大咖同台炫技,这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肯定。 三个词可以形容国人对其热切态度:极其难得!为国争光!与有荣焉! 这一天,文慧成了全国焦点,成了媒体的宠儿,报纸在大篇幅报道她,电视也在报道她,甚至还上了央视早间新闻和午间新闻。 真可谓是轰动全国。 这一天,全国最响亮的名字只有一个,文慧。 这一天,文慧的侧身照成了无数少男少女痴迷的偶像,典雅端庄,随意挽起的黑色长发上插着一根珍珠篦子,配合她的身材和气质,浑身散发着东方古典韵味。 正是这一份引人注目的气质,欧美很多知名媒体都不约而同地这样形容文慧:迷人的东方钢琴家。 看到国外这样报道,张宣有些欣喜,心里在想:这些鬼老的眼光总算他妈的正确了一回。 当张宣正在细细翻看这两天的报纸时,房门悄悄开了,探进来一个脑袋。 张宣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动静,抬头问:“有事?” 被发现了,杨蔓菁干脆跻身进来,迈着猫咪一样的步伐,悄悄说:“哥,文慧真的是我嫂子?” 张宣看着她,没做声。 杨蔓菁在他侧面坐下,双手夸张地比划比划:“你不知道,刚才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了关于文慧的报道,我爸妈还有我爷爷都围绕她讨论了半个小时。 话里话外那语气好羡慕哩,还拿我做对比,说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真是可恼...” 张宣听笑了:“以你的性格,你没回击?” 杨蔓菁笑嘻嘻道:“我当然回击了啊,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们羡慕文慧可以,但也得看清他们自己是啥身份呀。 再说了,文慧这么厉害、这么了不起又怎样?不还是我哥的胯下之臣嘛。” 说着,杨蔓菁挤眉弄眼:“胯下之臣唷!yoyoyo...!” 张宣无语:“你是皮痒了是不?” 杨蔓菁探头:“哥,你当初是怎么追上文慧的?” 张宣偏头,指着自己的脸蛋:“就我这脸蛋,还用追?” 杨蔓菁惊讶:“难道是文慧追的你?” 张宣不要脸地嗯一声。 杨蔓菁明显不信:“啊?小十一说文慧很漂亮,说你在大学一直是跟在她后面的哈巴狗,这也是她追的你?” 张宣不满了,眉毛微蹙:“小十一是这样跟你讲的?” 涉及到自己最好闺蜜,杨蔓菁赶紧摇手:“不是不是,我猜的,要不是文慧太漂亮了,小十一不应该早就被你睡了么? 可小十一到现在都还是黄花大闺女,要么是你那方面不行,要么是还有比她更好的替代品呗。” 张宣扬起手想揍人:“我现在好歹是百亿大富豪,你别没大没小,不然打了你,你爸妈都会装作没看见。” 杨蔓菁煞有介事地勐点头:“你这话我信,就我妈那势利眼,现在别说你打我了,就算你把我弄上床了,都会假装不知道。” 张宣气得,起身就把手拍了过去。 杨蔓菁对此早有准备,手还在空中时,就赶忙往后闪躲了,对他瞪眼珠子说: “哎呀,你别这样过激行不行,我就说句玩笑话呐。 而且从古至今都有表哥娶表妹的说法,我们楼下就有一例子,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你舅舅哈。” 张宣本来想追着暴打她一顿,但想到外边的舅舅舅妈,又忍着坐了回去,“说吧,你找我到底何事?” 杨蔓菁瞅了瞅他,耐心瞅了瞅他,半晌后试探着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说:“哥,我想要文慧的签名照。” 张宣没好气道:“我都没有。” 杨蔓菁撇撇嘴:“她人都是你的,随时可以抱随时可以摸,你还要什么签名照?” 张宣:“......” 见他脸色没那么高兴了,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杨蔓菁赶忙狗腿似地给他倒杯茶,换个话题说:“小十一最近心情不太好,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她。” 张宣不动声色问:“你见过她了?” 杨蔓菁认真了几分,“因为你的事,她和月明阿姨一直在闹矛盾。” 张宣示意她继续说。 杨蔓菁讲:“月明阿姨旧事重提,还是希望小十一出国留学,彻底把你忘了,但小十一压根没把这话当回事,所以就一直闹嘴。” 听到这话,张宣似乎理解今天小十一在办公室的举动了,如同猜测的那样,果然是做戏给她家里人看的。 于是问:“她爸爸什么态度?” 杨蔓菁思考一番说:“在这件事上,进叔叔好像一直是充当和事老,甚至在我看来,更倾向于小十一的。 原因很简单,他可能觉得就一个女儿,这个年纪已经错过了出国留学的最佳时机,不想骨肉分离。” 张宣低头喝着茶,没发表意见。 等了好会,没见他说话,杨蔓菁忍不住问:“哥,你表个态啊!对小十一,你到底什么态度啊?” 张宣不急不躁一口气把茶喝干,放下杯子悠悠地说:“我的态度小十一早就知晓的,问题不在我这,在她那,得她自己想通才行。” 杨蔓菁眼睛大亮,双手撑着桌子探头急促问:“这么说,你不排斥她咯?” 张宣懒得理会,伸手推开她的狗头。 晚上,张宣躺在床上睡不着,先是给双伶和米见打了电话。 稍后想了想,找到小十一号码,打过去。 没想到小十一拒接了,来短信说:我正在陪我亲爱的妈妈看月亮,找本小姐啥事? 不等张宣回复,她又发来一条短信:陪聊可以,暖床今晚不行。 张宣问:为什么不行? 小十一:你不是在你舅舅家么?我身体被你上手时很敏感的,我嗓音又糯又清脆,我要是过来他们今晚都休想睡好。 张宣服气,打字: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问。 小十一问:今晚我是第几个被你问候的。 张宣告诉她:第三个。 小十一:顺位还挺靠前,看来今晚杨蔓菁找你了。 张宣:是。 小十一发短信:别担心我,我和我妈这20年来闹嘴习惯了,就算没有你,一样会吵个不停,这是我们的交流方式。 张宣:你们的交流方式真特别。 小十一:也不能怪我的啦,主要是我妈不够强势,总让我觉得有机可乘。 张宣:你希望她用菜刀追着你砍? 小十一:如果她用菜刀砍我,你会帮我挡刀么? 张宣回答很干脆:不会。 小十一: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张宣:互相理解理解吧,我家大业大,女人那么多,我死了谁养活她们。 小十一:我替你养。 张宣:我怕你吃了她们。 小十一笑眯眯地打字:我在你心里这么可怕? 张宣:要不然呢?你自己想想。 小十一似乎懂他的潜在意思:嗯...,这事本姑娘确实得好想想。 见女儿一直在埋头发短信,发着发着脸上满是笑容,旁边的秦月明和苏进对视一眼,心知肚明。 秦月明给丈夫一个眼神,率先走回卧室。 苏进意会,尾随跟了进去。 秦月明把卧室门关上就小声说:“肯定是张宣。” 苏进没反驳,也是这么认为的。 秦月明见此十分严肃地说:“苏进,你得跟我站在一条线上,别眼睁睁看着你女儿往火坑里跳。” 苏进摇摇头:“没用了,已经来不及了。” 秦月明紧紧逼迫:“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无奈,苏进把今天在办公室看到的一幕说了说,然后道:“你还是消停点吧,从小你就想管她,可没一次成功过,你越管,她逆反心越大。” 秦月明听得心一紧,语气颤抖地问:“他们在办公室那、那个了?” 苏进说:“我不能完全确定,但你女儿你心里有数,要是真对一件事上心了,八匹马都拉不回。至少你和我拉不回。” 听到这话,秦月明彻底歇菜。 好久好久,秦月明在屋子里转圈圈说:“不行,我得会会那张宣。” 苏进反问:“见可以,但见到张宣后,你怎么说?” 秦月明回答:“有什么说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我如实说。” 苏进问:“你觉得事后女儿会听你的?张宣会听你的?” 秦月明立在原地:“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四面相视,苏进叹口气:“趁还能生,要不想点办法再生一个吧?” 秦月明顿足,顿足.... ps:这个月会爆发收官!月初啦,求求月票啦! (还有…) 第987章,茅塞顿开,等个机会(求订阅!) 看到大街小巷都是关于文慧钢琴专辑的报道,米见散步时顺手买了一张,回去安安静静听了一下午。 觉得好听,于是又听了一遍。 两遍过后,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好友那雯曾经跟她说过的一句话:你家张宣家业这么大,要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以后不一定守得住。 当时听到这话时,米见下意识想到了陶歌,但听完这张钢琴专辑后,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文慧的身影,久久不散。 无独有偶,钢琴专辑不只米见买了,陶歌也买了。 莉莉丝、董子喻和小十一似乎都很有默契,跟着相继买了。 陶歌听完后,第二天就回到了敦煌,对正在摆弄摄像机的希捷说:“歇歇,姐给你带东西回来了。” 希捷从摄像机后面探出半个头,甜甜一笑:“陶姐,什么东西?” 陶歌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张钢琴专辑。” 对最近的大热新闻希捷有所耳闻:“那文慧的?” 陶歌点头:“国内的钢琴家,除了她的,其她人我懒得浪费这个时间。” 希捷走过去拿着钢琴专辑看了看:“好听吗?” 陶歌说:“你可以试试,很不错。” 希捷对着专辑封面瞧了良久,忽地问:“听说文慧是中大毕业的?” 陶歌笑了,“是,还和杜双伶是很要好的闺蜜。” 闻言,希捷轻叹口气:“你不应该把这东西带回来。” 陶歌揶揄:“我带不带都一样,他不会为了你这棵树放弃整个森林的。” 希捷问:“他还有几片森林?” 陶歌回答:“除了一个未来有可能的苏谨妤你不知道,其她的你都见过了。” 没想到希捷说:“我知道苏谨妤。” 陶歌听了不意外,略微一想就明白过来了:“杜玉告诉你的吧?” 希捷抿笑着没做声,把钢琴专辑缓缓放下,转而问:“香江那边的事忙完了?” “快了。” 陶歌说一声快了,然后反问:“你的摄像技术学的怎么样?纪录片“我从汉朝来”什么时候开拍?” 希捷听出了弦外之音:“我计划明年年初开拍,你有时间帮我?” 陶歌右手拍了拍大腿,仰头望着头上的蓝天白云道:“我又不是他保姆,想玩就玩。” 希捷也不拆穿她,一副很高兴地样子说:“那正好,有你在,我有底气些。” 陶歌问:“你这是怕浪费胶片?” 希捷说:“第一次,没把握。” 陶歌偏头看她:“没把握就多练,姐握着他的钱袋子呢,不怕花。” 相视一眼,两人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会,等到希捷忙完手头的事情,陶歌问:“他最近有联系你没?” 希捷说:“有。” 陶歌问:“他说了什么?” 希捷说:“过完年会来看我。” 陶歌意外:“这么巧?他这是要赶着时间来?” 希捷抿笑。 陶歌半坐起身:“看你?你同意了?” 希捷很无奈地说:“他列有一张菜谱,我早就是上面的菜单了,要跑估计难了。” 陶歌大笑:“那你要争取做最关键的那道菜。” 希捷哭笑不得,露出尖尖虎牙惨兮兮地说:“我不想是菜,宁愿是洗碗水。” 陶歌起身来到证明打量她一番:“以我对他的了解,你就算是洗碗水,他都会把你当汤喝掉。” 想着那个好几次把自己按在门板上的莽夫,希捷有心无力,干脆找出“我从汉朝来”的拍摄大纲给陶歌,“我最近整理出来的,帮我把把关。” “行,闲着也是闲着,我帮你掌掌眼。”陶歌翻开文件,认真看了起来。 .... 老邓来电话了。 他一出海关就问:“张小子,你在哪?” 张宣回答:“深城。” 老邓立马猜测:“你舅舅那?” 张宣说对:“我老舅今天在家,你要不要过来喝酒?” 好久没和阮得志喝酒了,老邓嘴馋,哪会拒绝了,说一声“让你舅舅多炒几个菜,我马上过来”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放下,张宣走到厨房对正在切菜的两口子说:“舅舅舅妈,老邓要过来。” 杨迎曼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老邓?” 张宣说:“中大以前的老师,邓达清。” 这么一说,杨迎曼立马反应过来了,这不就是帮眼前这外甥打拼江山的得力助手么,可是个牛逼人物,顿时不敢怠慢,摘下围裙就说:“我再去买几个下酒菜。” 阮得志搭腔:“买条鲈鱼回来。” 走到门口的杨迎曼停住看向两人,眼神在问: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啧,瞧自己现在的待遇! 老男人心里暗暗得意一下,说:“还挑点卤菜吧,猪头肉和花生米之类的。” “行,这个楼下就有得卖。”说着,杨迎曼利索地下了楼。 两月未见,老邓没变化多少,就是眼珠子黑了很多,黑漆漆活像个熊猫眼。 张宣给他倒一杯酒:“那边似乎很累?” 老邓说:“累倒算不上,我们这次毕竟是浑水摸鱼,虽然华尔街杀气腾腾,但任一招的“一招”还真的很管用,每次索罗斯带着国际游资杀来时,他唯一的应对措施就是提高利率,这个局势下,我们基本没怎么大操作,就是花了点时间跟在后面喝汤而已。” 阮得志问:“你们站在哪一边?” 老邓看一眼张宣,“这是一个态度问题,我们进场就没得选。” 闻言,阮得志举起杯子同他喝了一杯。 这时杨迎曼忍不住问:“报纸上都说索罗斯穷凶极恶?连着搞垮了好多国家,香江这么小的地方能撑住?” 局势已经进入尾声了,老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道:“香江撑不住不打紧,后面还站着整个国家。” 得,杨迎曼感觉自己问的蠢,自己想到的问题,人家专业人士肯定也想到了,当即笑笑不再问。 整顿饭吃得很高兴,气氛很浓,张宣也好,阮得志两口子也罢,都没有问银泰资本这次能够捞到多少钱? 饭后,张宣在阳台上问老邓:“我明天打算回中大,你呢?一起走?” 老邓摇头,小声滴咕:“明天得去趟医院。” “医院?” 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去医院干什么?得病了?” 老邓扶扶金丝眼镜:“你小子就知道瞎咧咧,我好端端的得什么病?这次去只是做个小手术。” 张宣打量他一番,担心问:“什么手术?” 老邓不好开口:“男人的手术,你别问。” 张宣嘴巴大张:“得了性病?” 老邓:“......” 张宣继续逗他:“前列腺?” 老邓买好气道:“割个东西。” 张宣视线下移,恍然大悟,稍后道:“我曾在沪市那边看过一个新闻,听说有些地方的城里人,男生还在小学阶段就会集体割,你为什么捱到现在?” 老邓错愕:“有这样的新闻?” 张宣抬手指指天:“当然有,不过真假我就不得而知了,那新闻报道的地址是苏州的一个下属县。” 老邓见他不似开玩笑,好久才说:“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奇葩。” 张宣倒是能接受:“前几年油变水都有,相比之下这又算得了什么。” 休息一晚,第二天张宣陪老邓去了趟医院。 等老邓出来后,他就迫不及待问:“什么感受?” “嗨,别说了。”老邓迈着外八字腿,像企鹅样的往前走。 回去的路上,老邓突然把赵蕾撵出车外,一边开车一边跟他说:“前阵子陈思露找到了我。” 张宣竖起耳朵:“她找你干什么?” 老邓迟疑几秒,道:“她说不想结婚了,希望到我这里借个种。” 张宣愣了愣,歪头看过去:“以哪种方式借种?体外还是体内?” 老邓摇头:“这个她倒没明说。” 张宣问:“你答应了?” 老邓犹豫:“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张宣说:“那你这就是答应了。” 老邓依旧摇头:“我不想对不起鲁妮。” 张宣本想逗逗他,但听到“鲁妮”这名字时,他闭嘴了。 见他不做声,老邓问:“你呢?” 张宣莫名其妙:“什么我?” 老邓说:“陶歌啊,她跟了你这么久,马上就快40了,你不给她一个交代啊?这样不清不楚跟着你,我很担心。” 张宣问:“你担心什么?” 老邓十分严肃地说:“女人爱的时候,往往会有什么给什么,乐意无私奉献;可女人毕竟是感性的,爱来得快,恨来得也快,从古至今由爱生恨这事可没少发生。 虽然陶歌现在对你是很不错,可谁也保不准哪天她会不会翻脸?你现在大部分身家都在她手里捏着,要是真有那一天,你想过后果没?” 张宣本能地想说陶歌不会,陶歌不是这样的人,可理性告诉他,未来谁说的定呢? 其余人不谈,手底下的李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就是因为由爱生恨,才把前夫往死里逼。 话到这里,两人陷入了沉默。 等了许久,见他迟迟不说话,老邓深吸一口气说:“本来这话不该我老邓多嘴,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算银泰资本,光一个银泰地产就够你富贵一生了,可银泰科技也好,银泰地产也罢,很多东西不可明说。” 张宣示意:“你别吞吞吐吐,一口气把你的话说完吧。” 老邓说:“我个人建议啊,陶歌真的不错,你干脆跟她生米煮成熟饭算了。另外...” 张宣问:“另外什么?” 老邓说:“我知道你跟那文慧关系不正常,就是不知道你们走到哪一步了,为了以防万一,你把文慧也拉下水吧,这样陶歌和文慧能相互制衡,不会一家独大,这对你、对双伶、对你们的后代都是好事。” 张宣探头到老邓跟前,“初一听,你确实在关心我,不过你真的没收陶歌的好处?” 老邓咧咧嘴,“老邓我能对天发誓。” 张宣盯着他。 一分钟后,老邓气馁了:“我这是长久之计,你要是哪天和陶歌掰了,那我准备用一生精血打造东方高盛的计划就泡汤了,我会死不瞑目。” 张宣端正身子说:“自私自利。” 老邓乐呵呵笑:“好处都是你小子占。” 接着老邓又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张宣目光移向窗外:“现在很多东西已经由不得我了,我所作的就是拖延一下,给自己争取点时间。” 老邓思考一番,感觉似懂非懂,问:“谁?” 张宣说:“文慧。” “哦!” 老邓哦一声,茅塞顿开,“这样看来我今天枉为小人了,你小子果真对文慧下手了。” 张宣振振有词:“我这是爱。” 老邓不屑:“厚颜无耻。” 张宣说:“你这个割以永治的怠货,你不懂。” 老邓气炸,差点喷口老血。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9月底。 这一天,张宣修订完最后一稿后就给刘琪打电话:“ 暮光之城”第三部写完了。” 刘琪说:“好,我现在就跟企鹅出版社沟通,明天回国。” 正事办完,张宣问:“莉莉丝在你身边没?” 刘琪说:“她和她妈妈逛街去了。” 张宣开口道:“你让莉莉丝跟你一起回来,我想见见她。” 刘琪笑着说行:“我等会告诉她。” 放下电话,张宣站起来伸个懒腰,他娘的,坐久了屁股都疼了。 视线游荡一圈,停在日历上,心道今天9月25,还有5天就国庆了。 想到国庆,张宣立马脑壳疼,这可是大日子啊,不知道米见和文慧第一次见面会不会出幺蛾子? 希望不要出幺蛾子的好哎… 奶奶个熊的!要是真的出幺蛾子了,你们就别怪老夫不做老好人。 心中有了最坏的打算后,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番,他走出了书房。 “亲爱的,写完了?”客厅中,杜双伶正在擦拭茶几,看他出来,就连忙走过来问。 “嗯,写完了。” 张宣伸手抱了抱她,问:“怎么就你一个人,邹青竹呢?” 杜双伶把头抵在他胸口,轻声说:“青竹在外面打电话,她未婚夫要过来了。” “啊?” 张宣啊一声:“什么时候过来?” 杜双伶微仰头:“快到了。” 张宣说:“那等一等吧,我们一起吃饭。” “嗯。”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吃饭,回来再检查) 第988章,现状,此一时,彼一时(求订阅!) 「给,这是「暮光之城"第三部的手稿,你拿去跟企鹅出版社沟通。」 拉开抽屉,张宣把最终一稿交给了刘琪。 刘琪接过手稿,大致翻了翻,随后小心翼翼地收进包里,随后向他汇报起了欧洲那边的事情。 刚刚过去的欧冠,阿森纳只挺进了四强,以一球之差惜败于意大利的尤文图斯,没能进入决赛会师皇马。 张宣听得无喜无悲,对这成绩还算比较满意了,只是想着有大罗这样的人物,竟然没能进决赛,就有点、嗯..就有点那个。 现在可是大罗的巅峰期啊,巅峰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过一年就少一年,如果历史轨迹不变,等到新世纪他就彻底要歇菜了。 想想就心急。 张宣问:「葡萄牙体育足球俱乐部青训体系里有个叫c罗的,我以前吩咐过的,你们有关注没?」 刘琪笑着点点头:「我在私下一直有接触,不过这人比较要强,有一定野心。」 张宣咂摸嘴:「要强是好事,有野心才好办,这个人你们多多留心,在时机成熟后,不管你们采取什么手段,必须把他弄到阿森纳来。」 听到这话,刘琪立马保证:「行,我会亲自负责这事的。」 接下来两人说起了出版社的事情,刘琪说98年截止道9月份,哈利波特、冰与火之歌、暮光之城和发条女孩,加起来,张宣差不多能到3.2亿英镑版税。 9个月3.2亿英镑。 相较于前两年,收入明显在锐减。 但考虑到发条女孩的颓废,其他书籍市场逐渐趋于饱和状态,还能有这么一笔收入,他眉宇间都透着一种欣喜。 张宣问她:「莉莉丝和袁澜在法国那边的红葡萄酒庄怎么样?」 刘琪说:「这个月初我还陪她和小姨去了一趟法国,情况还是不错的,袁澜在经营这块确实是一把好手,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另外莉莉丝这次给你托运了一箱酒庄自产的红葡萄酒过来。」 张宣从不怀疑袁澜的经商能力,当初也就是看中了她的能力才让莉莉丝跟她合作,「这样啊,那等会我得开一瓶尝尝。」 提到莉莉丝,刘琪眼里浮现出了八卦:「以前你都生怕表妹和杜双伶直接在这里碰面了,这次怎么主动让她过来了?不怕打起来?」 张宣笑笑:「我的女人我了解。再说了,此一时彼一时。」 刘琪明显不信。 张宣懒得解释,道:「快半年没见莉莉丝了,我有点想她。」 刘琪细致地观察他神色,见不似作假,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段日子,她见妹妹一直在伦敦呆着不回国,她可是暗自替她担了不少心。 在她看来,女人和男人,感情和性是分不开的,只谈感情不讲性,关系容易飘着。 只谈性不说感情,那就和卖没区别。 而莉莉丝身材爆炸,正处于打动男人的黄金时期,你说在伦敦一呆就是半年,别说她急了。刘琪知道,其实小姨也是有些心急的,只是碍于教养和身份不好讲出来罢了。 说实话,一开始刘琪还担心小姨和张宣在表妹的最终归属上会有分歧,可是得知张宣在金陵有一个百亿投资计划后,就差不多把这件事情的前后始终琢磨透了。 她明白,小姨为了小姨夫的未来前途,在女儿这件事上妥协了。 又闲聊了几分钟,张宣看看表,起身道:「她们三个在楼上做菜,我们去看看。」 刘琪笑了:「你还是有点担心莉莉丝和杜双伶的吧?」张宣听了不可置否。 他对两女是信任的,但信任归信任,还得去看看。 莉莉丝和刘琪回国了,廖芸自然跟着一起回来了,此刻正在三楼跟邹青竹未婚夫一边看电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阿姨,一路辛苦了。」见茶杯没茶水了,张宣很有眼力见地拿起茶壶倒满。 廖芸微微一笑:「还好。」 一句还好,廖芸接过茶水,眼神在张宣身上来回打量。 对于眼前这人,她以前一直以为是个绣花枕头,但后面的事情太过出乎她的预料。 要是早知道张宣会有现如今的成就,当时女儿出国前缠着张宣,她肯定会选择成全。甚至想办法成全。 可惜时光不能逆转,可惜世间没有如果,这些年每每想到此,廖芸就暗怪自己眼拙,心生遗憾。 喝一口茶,廖芸起身往阳台方向走,走的时候还对他说:「你跟我来,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张宣同刘琪对视一眼,后者示意他跟上去,她会去厨房帮着看好莉莉丝和杜双伶。 来到阳台,廖芸双手耽在扶栏上,开门见山地问:「你暑假和米见待在一起?」 他娘的咧!看这问题问的! ***的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了。 他知道对方一直在密切关注自己的动态,这些事情糊弄不了,当即很坦诚地默认了。 廖芸沉吟小会,道:「当初在邵市,米见这姑娘我算是看了好几年的,没来由地真心喜欢,但没想到她会和你牵扯不清。」 说完,廖芸转头:「你们到哪一步了?」 张宣同廖芸对望,对方是自己丈母娘,有些事情不好启齿。 廖芸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再次主动开口:「婷婷喜欢你,因为杜双伶的存在我明确反对过,可她的性子你应该很清楚,我无关痛痒地反对基本没用。 我也考虑过用强和上手段,迫使她离开你,但衡量一番后,最终放弃了。 我就一个女儿,她要是活得不开心,我和她爸这个年纪了,就算闯出再大的名堂也没什么意义,婷婷是我们家的未来,是我们家的香火传承,自然希望她开心快乐。」 一句「香火传承」,老男人眼皮狂跳,算是摸清楚了这丈母娘找自己谈话的目的。 前面人家之所以谈米见,以米见入手,就是为这句「香火传承「做铺垫吧... 果不其然,见到张宣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廖芸决定趁势再递一把刀,问:「你和婷婷在苏州买了一套房?」 这次是自己叫莉莉丝回国的,张宣如实说:「买在姑苏区。」 廖芸听了点点头:「姑苏这地不错。」 接着她问:「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带我去看看?」 张宣知道,人家虽然口头上问的是「你们」,其实是在问他。 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陪莉莉丝住在姑苏? 或者进一步理解成「你们什么时候在姑苏定下来?」这样问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催两人生孩子。 莉莉丝已经是自己女人了,自己也同廖芸和文征达成了默契,在这事上没有理由扯皮回避,他算算日子说:「今年我的安排比较满,大概明年要夏天去了。」 见廖芸脸上没动静,张宣又补充一句:「这次叫莉莉丝回来,就是希望她呆在苏州算了,我经常要跑沪市,平日里去她那里也方便。」 廖芸知道他很忙,忙写作,忙生意,还要偶尔忙学习,对这务实且明确的回答还算满意,当即不再提话茬,而是跟他聊起了其它。 看到张宣和自己亲妈在阳台上,莉莉丝心都吊到嗓子眼里了。 虽然平日里虎归虎,但自己亲妈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同时也猜到了 亲妈这次跟回来的目的,她还真怕两人在这关键节口有分歧。 为此,每过几分钟,莉莉丝就要走出厨房往阳台上飘一眼。 见状,谢琪拉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怎么就沉不住气?你看看人家杜双伶。」 莉莉丝嘀咕:「我要是有杜双伶的稳心,我一开始就不会输给她了。」 谢琪听得哭笑不得,但心里忍不住腹诽:你难道还不知道你男人专爱大美女?有她的稳心还不够,还得有她的美貌。 吃过晚饭,张宣开车送莉莉丝母女和谢琪去天河区那边的家里住宿。 临分别前,他悄悄嘱咐莉莉丝:「替我照顾好阿姨,在她面前替我多说几句好话。」 莉莉丝双手箍着他脖子来了记长长的法式热吻,然后问:「就没其他话要说的了?」 张宣叹口气:「我的老婆都是聪明人,何必为难我呢?」莉莉丝笑靥如花:「都?」 张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都!」 莉莉丝把手伸进他衣服里,问:「你在京城呆了那么久,目的是什么?」 张宣说:「你应该猜得到。」 莉莉丝停了手上的动作,再问:「效果如何?」张宣模棱两可地说:「未知。」 莉莉丝思虑一阵,抽出手,帮他整理整理衣服,然后带着深意问他:「我一个人呆在姑苏无聊,我想去米见那待会,准不准?」 张宣没同意,也没拒绝,而是说:「国庆以后吧,你回金陵陪你爸妈一段时间。」 莉莉丝定定地瞧着他,一会儿勾勾嘴道:「米见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张宣:「..... 莉莉丝哼哼一声,双手抱着猪头又狠狠啃了一番,随即酸酸地说:「下辈子老娘也要变成绝世大美女,让你舔我的脚指甲。」 张宣:「...... 莉莉丝脱掉上衣,躺到床上,挑衅地问他:「现在敢不敢?」 张宣要晕了:「别闹,阿姨和你表姐在外面客厅。」 闻言,莉莉丝伸手指着门口方向:「谅你也不敢,滚吧! 真是看到就烦,人家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你可好,见到外边洪水泛滥也不防洪。」 张宣听得乐呵呵直笑,走过去抱了抱她,才走出房门。 娘希匹的!作为男人碰到莉莉丝这样的尤物,哪有不想的?只是场合不对啊! 难道里面奏乐?外面听乐? 找出阳永健号码:「老同学,晚上忙不忙?」阳永健拽拽地开口:「有屁就放。」 张宣说:「莉莉丝来了。」 阳永健放下手里的活计:「来了天河?」「嗯。 张宣不废话:「就在商城对面的房子里,你下班了去陪陪她。」 阳永健问:「你呢?」张宣说:「我有事。」阳永健直接挂了电话。 离开商城附近,张宣让赵蕾把车停在路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然后等。 大约2分钟后,手机响了。 张宣接通问:「柳思茗同志,你到哪了?」 柳思茗说:「之前接到你的电话我就从家里赶过来了,在一家公用电话亭,离子喻家大概30米左右。」 张宣道:「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来。柳思茗说好。 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上车。」 张宣摇下车窗玻璃,对公用电话亭门口站着的柳思茗招呼。 柳思茗快速走过来,拉开车门坐下就问:「说吧,你这大忙人找我什么事?」 张宣单刀直入地问:「国庆子喻妈妈50岁,要 去蜀都过,你知道这事不?」 柳思茗眨眨眼:「知道呀,我记得以前因为这事我还专门提醒过你,你就忘记了?」 「没忘,之所以问,是怕你忙学习忘记了。」 张宣说着,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厚厚包裹塞她手里:「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她妈妈,让她带给董子喻。」 东西有点沉,柳思茗好奇问:「里面是什么?」张宣没隐瞒:「是「潜伏」的一份手稿。」 「啊?」 柳思茗啊一声,显得很是惊讶:「我看过报纸,你这东西听说很值钱。」 张宣摆摆手:「值不值钱看人。在有些眼里就是一些纸张,在有些眼里确实价值不菲。」 柳思茗疑惑:「为什么是「潜伏」,而不是你名气最大的「人世间」手稿?」 张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两个原因吧,一是「人世间」手稿没有了。 二是「潜伏」是我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名气可不小,目前来说,它的价值还是略大于「人世间」的。」 柳思茗有些害臊:「不好意思,我的错。我是看多了新闻报纸,那些大作家和教授都说你的「人世间」文学成就最高,是你最好的代表作,所以我主观上就、就...」 张宣宽心地说:「没关系,其实你这么认为也没错。 但「潜伏」毕竟是得过矛盾文学奖的作品,而「人世间」到现今为止,还什么大奖都没有呢。」 柳思茗反过来安慰道:「你的书写得这么好,大奖肯定会有的,说不定会得诺贝尔文学奖...」 张宣笑了笑,不以为意,看一眼外面天色对她讲:「你去趟董家吧,我在车里等你。」 听闻,柳思茗打开车门就准备下车,只是一脚落地后又回身问:「子喻妈妈肯定会问的,要我详细告诉她吗?」 张宣拒绝了:「不用,就说是你送给董子喻的东西,请她务必带到。」 柳思茗听了没再说什么,下车走了。10多分钟后,柳思茗回来了。 一上车,她就解释:「阿姨太热情,我在里面坐了会,喝了半杯茶,还聊了几分钟。」 张宣嗯一声,问:「回中大,还是我送你回家?」 柳思茗说:「回中大吧,今天不回,反正明天也要回的。」 车子里动了,里面放着车载电台,一时间谁也没搭话。当奔驰离开天河进入海珠区时,柳思茗忽然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对他说:「今天之前,你知道我是怎么评价你的么?」 张宣眼皮一掀,说:「肯定没好话。」 「呵呵,你还知道啊,不过确实评价不高。「柳思茗在这方面丝毫不避讳。 随后她自顾自说:「子喻那么喜欢你,还跟你发生了关系,为了不让你难堪,还主动去了蜀都。 你可倒好,事后竟然对她不闻不问,那时候我真的有些气的,气自己当时糊涂给你和子喻制造机会。」 张宣不接茬,只是笑说:「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你们也是学了历史哲学的,眼光要放长远,不要只看眼前嘛。」 柳思茗跟着笑:「要是搁以前你跟我扯虎皮,我肯定嗤之以鼻,但今天过后,我信了。」 接着她说:「我相信子喻看到你的手稿后,肯定不会后悔把身子交给你。」 张宣双手抄在腹部,嘟囔:「我就算不送手稿,她也不会后悔。」 柳思茗扭头:「你还真自信。」 张宣说:「大学四年就是铁证,不是吗?」 柳思茗问:「对了,子喻对你有意思,大学四年下来你有察觉到没?」 张宣回忆一番:「有时候有,有时候又觉得是错觉。」柳思茗懂了:「所以你就一直装傻?」 张宣摇头:「也不是装傻吧,主要是这种事在你不能确定之前,还是不捅破为好。 其实那时候我还蛮享受那种相处关系的,很舒服。」 柳思茗认可这话:「那时候子喻隐藏的太好了,要不是我跟她天天在一起,大概率也很难发现。」 稍后她想了想,又问:「那今天怎么想通了,会送手稿给子喻?」 张宣目视前方,说:「有些事可以装傻一时,但不能装傻一世,该负的责任就要负,只是根据情况早一些晚一些罢了。」 柳思茗听得迷迷糊糊,似懂非懂,感觉抓住了,又感觉什么都没抓住。 快要回到中大时,张宣问:「老魏的公司怎么样了?」听到这样,原本有些放松的柳思茗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不怎么好。」 张宣直起身子:「怎么了?」 柳思茗说:「他被人骗了一大笔钱。」「骗了一大笔钱?」 想起这个鱼龙混杂的年代,张宣示意赵蕾靠边停车,「怎么被骗的,你详细跟我说说。」 柳思茗嘴巴张了张,有些难开口,但最后还是说了:「事情是这样的...」 听着柳思茗娓娓道来,张宣哑口无言。 一个客户喜欢灯红酒绿的生活,尤其是夜场里的那些小姐姐,魏子森为了拿下对方,就请对方去夜店玩。没想到喝多了,被一小姐做了局,下药到房间里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被几个持刀大汉给逮了现场,对方口口声声称,小姐是他老 婆,要他赔偿.. 故事很老套,很狗血,但在任何年代都管用,都屡禁不止。 张宣看一眼柳思茗,问:「你怎么看?」 柳思茗说:「魏子森说是被诬陷的,他被那女人下了药,迷迷糊糊就被带到了房间里。」 张宣问:「你信他的话?」 柳思茗低头,缓沉一会后,抬起头说:「我信。」 听到这话,张宣为老魏感到特别高兴,」如今老魏在哪?」 柳思茗说:「和万军在找人,找那伙人。」 张宣问:「找到了没?」 柳思茗说:「还没。」 张宣问:「骗了多少钱?」 柳思茗说:「21万,这是他公司的全部资金。」 张宣叹口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来找我?」 柳思茗说:「我劝过他找你,老魏说你太忙了,而且你以前帮过他家里很大忙,这点小事不好意思找你,就、就没找你了。」 张宣沉默。 不久后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等到通话结束后,对柳思茗说:「不要告诉老魏。」 柳思茗脸色绯红,诚挚地说:「谢谢。」 张宣玩笑道:「谢就算了,等你和老魏结婚时,我要多喝一杯。」 柳思茗像鸡崽似的猛点头。 张宣转移话题,问起了联谊寝其他人的情况。 柳思茗说:「刘琳交了一个男朋友,是一个外企的高管。」 张宣问:「外国人?」 柳思茗说:「不是,是无锡的,不过年纪40多了。」张宣不诧异,刘琳那金钱观,一般同龄人她哪看得上?问:「老万知道不?」 柳思茗说:「知道。不过万军虽然很痛苦,但没去找刘琳,同魏子森和沈凡喝了几顿酒就没事了,至少表面没事了。「 张宣颔首,「其他人呢?」 柳思茗说:「欧明和艳红关系越来越好,买了 婚房后开始计划存钱结婚了;沈凡和幺妹儿你是知道的,还是老夫老妻的样子。 罗雪现在是个工作狂,对象都没时间找;学校有几个男生追过美娟,不过她明显还没从沈凡的阴影里走出来;而谨妤和子喻我就不说了,她们和你牵扯不清,我知道的你肯定都知道:至于李正,他回了鲁省后就失去了联系。」 说着说着,柳思茗突然说:「那彭珊珊你还记得么?你们班的。」 彭珊珊?不就是那个东北大妞么?军训时一口气吃了13个拳头大的包子。 「她不是回了北方吗?怎么了?你有她消息?」张宣问。 柳思茗说:「她如今嫁的好好,在沪市那边安家落户,当起了阔太太,据说男方家里有上亿资产,家里是做进口洋垃圾的。」 张宣问:「这么远你都知道?谁告诉你的?」 柳思茗笑说:「你那相好说的呗,她前阵子不是去过沪市么,见过彭珊珊。」 ps: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 第989章,不能说,我惹不起 许久不见沈凡了,张宣一时兴起,同柳思茗走路去了一趟废品收购站。 围着废品站里里外外转一圈,高兴地说:「老沈,你这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啊。」 沈凡递一根烟给他,「今年还行,到处是新建工地,倒闭的企业也多,好多人把电话打到我家里,弄得我手忙脚乱。」 「得咧,你搞废品收购还弄出品牌出来了。」 「宣哥你别笑话我,主要是我给的价格比较公道,秤也足,不弄虚作假,所以大家都挺关照我。」 张宣点点头,这是好事,老沈还是那个老沈,厚道。随后他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沈凡说:「就这半年学会的,天天在外面跑,孤单的时候就吸一根。」 张宣捏住烟头,十分诧异:「孤单?」 沈凡见幺妹儿倒茶过来了,嘴巴嗫嚅,没说话。 见状,张宣也没好再问,只是建议:「现在生意这么好的话,可以雇一个人。」 沈凡摇头:「宣哥,不瞒你说,这事我有考虑过,只是幺妹儿不喜欢家里忽然多一个外人,就放弃了。我是这么觉得的,钱宁愿少挣点,家人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张宣竖起大拇指,「要得,你有这想法,你和幺妹儿不白头偕老都难。」 沈凡听得只是笑,脸上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 在废品收购站呆了半个小时,回到家时,杜双伶和邹青竹正在喝酒,桌上摆满了凉菜。 「大作家你回来的正好,快来陪我们喝酒。」 张宣刚进门,鞋子都还没来得及换,邹青竹就开始人五人六的吆喝了。 「行,今天兴致好,就陪你们喝个痛快。「张宣接过杜双伶倒好的红酒,一口气喝干。 把杯子放下,张宣问:「这红酒怎么样?」杜双伶看一眼他,嫣笑着没评价。 倒是邹青竹说:「这是法国的进口红酒啊,很贵吧?我觉得蛮好喝的。」 张宣不死心,又问:「同以前我们喝的比,怎么样?」邹青竹不知道内情,端着杯子瞅了瞅,照实讲:「还是差了些,但你让我说出差在哪里的话,我也说不出个落头。 这种感觉说道他心坎里去了,重生过来喝了这么多红酒,感觉莉莉丝带来的红酒不错,可距离顶级红酒还是差了些。1 略过这茬不提,张宣问:「你未婚夫呢?」邹青竹回答:「走了。」 张宣啊一声。 杜双伶笑吟吟地给他添满,「人家只是路过这里,能逗留半天已经很不容易,现在回队伍了。」 张宣端起酒杯,拉着双伶的手:「来,咱们同寂寞的青竹干一杯,真心不容易。」 杜双伶片了他一眼:「你就别在伤口上撒盐了,有我在,青竹就不会寂寞。」 邹青竹噘嘴:「就是就是,双怜最好了,双怜就是我老婆,我们才是真夫妻,你呀,还有他呀,都是面子工程,使我们拿来糊弄别个的。 张宣:·.. 杜双伶:「...... 这个晚上,邹青竹喝醉了,一直拉着杜双伶的手不松开,嚷嚷着要跟她睡。 杜双伶久劝未果,最后没了办法,只得跟她睡在了次卧。 看到次卧门关,门外的老男人很无奈。 真他娘的咧,白天被莉莉丝那样诱惑,现在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 洗澡的时候,他观望了一下左右手,最后熄了念头,咱可是正儿八经有媳妇的人,有些事做不得滴。 从浴室出来,他又望了望次卧,这一刻好希望自家媳妇化身为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能听到自己内心的 呼唤,出来陪自己甩甩双节棍。 在客厅徘徊良久,可惜不应验,不得已,睡不着的他只能去了书房。 视线在电脑上掠过,似乎有蛮久没碰过它了吧? 这般想着,他来电脑桌前坐下,打开,熟练地联网,熟门熟路地进入了马站。 见他进来,站长pnoy率先打招呼:快来围观,大佬来了. 我就是大佬:半年没来,多了好多人啊。 军人:这些都是慕名而来,主要是来看你的。 我就是大佬:我?军人你可是个五好青年,莫要开这种玩笑哦。 pony:大佬,你身份曝光了,有人说你是大作家。 我就是大佬:哟,谁在抬举我? 军人:丁三石说的。 张宣找了找,发现丁三石不在,顿时打字:别听他胡诌,我要是大作家,我还有时间跟你们隔着电脑打屁么? 好巧不巧,吴英这时进来了:老丁还真没胡诌,我在小圈子里打听过了,你就是张宣。 pony加尖:就是,老丁说银泰资本入股网易时,他见过你,你当时和邓达清一起去的网易。 得嘞,自己底裤都被人家扒光了,他娘的没法完了。只能不讲武德,无情地拔了网线。 吴英:什么意思?人不见了? 军人:pony,看你做的好事,把人家吓跑了,你为什么要揭穿了,让他像往常那样默默装逼不挺好么? pony为自己狡辩:他不是大作家么,我哪知道他这么脆弱,像纸一样的,一碰就破。 吴英很是不岔:我天天来马站,就是为了守他的,你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气煞老夫也。 军人大乐:老吴,我教你一句骂人的专业术语,竖子不足与谋。 吴英:对,竖子不足与谋,你们两个败家子。 军人:骂人不要带上我,我还想见见他,找他合作呢。pony:骂人也不要带上我,他跑了就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还会回来的。我们还是接回上题,继续谈论这钢琴 专辑。 吴英:pnoy啊,做哥哥的劝你一句,文慧你就别惦记了,早点死了心。 pnoy还很年青:老吴你死一边去,不想听到这话,文慧可是我女神,为她我爱上了听钢琴。 军人很敏锐:老昊,听你口气,这是有内幕? 吴英:有。 军人:什么?说来解解闷。 吴英:别问了,不能说。 pnoy:我们私下里说。 吴英:私下里也不能说。 pnoy:为啥? 吴英:最后强调一句,别问了,我惹不起。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90章,突如其来的热烈 马站聊天室中正在聊文慧,退出来的张宣不知道,但他此刻却真的莫名想起了文慧。 国庆在即,柏林之行避不开,涉及到双伶、「米见和文慧,临到关键时刻他心里突然隐隐有种不安。」 说句老实话,相较于双伶和米见,尽管平时联系文慧的次数没这么频繁,见面也相对少一些,可这个女人却让他感到无比的舒服自在。 文慧的一颦一笑,文慧的一言一行,文慧弹钢琴时的端庄尔雅,文慧做菜的味道,文慧同自己接吻时的害羞,以及在床上时面对自己的各种小动作,都是张宣真心喜欢的类 型。 从某种角度讲,文慧同自己的合拍程度不低于双伶和米见,要不是自己的人生中有她们两人的存在,自己最想结婚的对象无疑是文慧,其次才是希捷。 然而没有办法,双伶和米见是bug的存在,张宣对这两女的执着,包含爱情,但同时也超出了爱情的范畴。 用一句古话讲,此生没有双伶和米见,那死不瞑目。 甚至在他的潜意识中,面对双伶和米见,他是一个迁就者;在其他女人面前,他是一个强势的人,或者是一个无所谓的人。 唯独文慧,他是介于迁就者和无所谓者中间,两人关系主动,精神上独立,有着灵魂上的共鸣。 张宣觉得,不管前世因果的话,文慧是他今生最特殊的存在,是他一生中难得的红颜知己,永远可遇不可求。 然而,三个在自己心头占比最重的人,却要见面了。 这次见面或许温柔,或许爆发猛烈,可不管是哪一方面,它好像都不受自己掌控。 这不行! 目光透过窗户望着外面漆黑黑的夜空,静坐许久的张宣做了一个决定,得提前见见文慧。 之所以是提前见见文慧,而不是同双伶和米见洽谈柏林之行,那是因为自己已经够混蛋了,无法要求双伶和米见退让太多了。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和双伶、米见相处了两辈子,了解她们的性情。而只有文慧,只有文慧他还不能说算是完全了解。 虽然认识5年不算短,可这个时间不能让他敢拍胸口保证说完全了解文慧,尤其是她的家庭并不简单。 他仔细衡量过,这次柏林之行肯定有小动作,只要不太大,他睁只眼闭只眼就好了;可如果会出重大幺蛾子的话,那被逼起了逆反心理的文慧的可能性更大。 这般思绪着,他更坚定了国庆之前去见见文慧的想法。 「亲爱的,你怎么还不没睡?」 就在他心里下了主意时,杜双伶推开书房门从外面进来了。 张宣伸手拉过她,揽到怀里:「在想一些事,你怎么醒了?」 感受一番睡衣里的咸猪手,杜双伶娇嗔,「我就一直没睡着。」 「那正好,我也睡不着。」张宣起身,一把抱住双伶放到椅子上,然后吻了过去。 十多分钟过后,感觉自己体重增加了的杜双伶有气无力地说:「别,去卧室,别到这。」 「……这里更有情调。」 「不要,窗户没关,没安全感。」 「这好办。」老男人转身把窗户关上,把窗帘拉上,继续... 一个小时后,浑身冒大汗的老男人抱着双伶去了主卧浴缸,大手在她光滑的背上一边抚摸一边说:「明天莉莉丝她们要走,嗯……我要跟着过去看看金陵那边的施工情况。「 杜双伶听得顿了顿,有些事情她心知肚明,稍后轻声问:「去多久?」 张宣回答:「还几天就要去柏林了,我会在这之前赶回来。」 见他又 恢复了体力,杜双伶闭上眼睛,缓了缓说好。 次日,张宣跟着莉莉丝和廖芸去了金陵。 文征不在家,去外面开会去了。 廖芸给张宣倒杯茶,在沙发上陪聊了一会后就对张宣和莉莉丝说:「你们先坐会,我去买菜。」 张宣跟着起身,试探问:「阿姨,奔波一路了,要不去外面吃?」 廖芸笑着摆摆手,「不用,你好不容来次家里,还到外面吃像什么话?」 得,这话一出老男人双脚瞬间闭嘴了。 等到亲妈走后,刚才还一本正经的莉莉丝像狗一样在他身上乱嗅,最后妩媚地问:「昨天没在我身上得逞,回去是不是跟双伶鸳鸯戏水了?」 张宣懒得敷衍:「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害得?再说 了,双伶又不是外人。」 听到双伶不是外人。 莉莉丝吃吃地笑:「双伶确实不是外人,才隔一个晚上,你身上还有双伶的味道吧,要不我们再恩爱一次?这样算是变相的大被同眠了。」 张宣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别闹,这是你家里,左邻右舍都是眼睛,不要给咱岳父抹黑的好。」 怀中的莉莉丝扬起头:「你喊我爸爸什么?」 张宣低头亲她一口:「岳父啊,又没叫错。」 「哟…」 莉莉丝伸手抱住他的头,热情地坐在了他大腿上,来了个180度的浪漫之吻。 三分钟过后,莉莉丝松开他,开心地说:「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改口呢?」 张宣心疼地望着她,知道她在期待着什么,想了想道:「等咱们有了孩子,我会试着完全改口。」 莉莉丝摇了摇臀部:「也不用完全改口的嘛,私下里叫爸爸就好,公开场合你敢叫,他还不敢应呢。」 张宣:「. 莉莉丝问:「子宫现在都被我空出来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孩子?」 张宣反问:「你想什么时候?」 莉莉丝的回答出人意料:「等米见的孩子出来后吧。」 张宣默默地看着她。 莉莉丝挥挥手:「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想跟米见学学带孩子的经验。」 张宣明白,这不是眼前女人的真正答案,但他什么也不说了,双手紧紧抱住她。 吃过中饭,三人去新街口逛了逛,顺便参观了正在建设的商城。 下午四点过,知道他此行还有事的莉莉丝直接说:「你去沪市吧,我就不留你了。」 「好。」 张宣没有客气,他确实不适合跟她回家过夜。 金陵人多眼杂,就算自己和莉莉丝的关系在很多有心人眼里不是什么秘密。但猜测是一回事,光明正大又是另一回事。 为了照顾文征的面子,他和莉莉丝都没有过线,恰到好处的捏着这根分寸。 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廖芸没有挽留张寡,目送他上车离去后,母女俩就回了家。 「你知道他去沪市干什么吗?」廖芸忽然问。 「能猜到一些。」莉莉丝模棱两可地打着哑谜。 廖芸看了看女儿,坐下问:「他怎么说?」 面对这没头没脑地发问,莉莉丝却听懂了:「他没意见,依我。」 「哦。」 廖芸哦一声,又问:「那你是怎么讲的?」 莉莉丝说:「等米见生了孩子后。」 廖芸眉毛紧蹙,很是不解地看着女儿,要不是忍心好气得差点就发飙了。 莉莉丝坐过去挽着亲妈手臂,解释:「妈 ,我是这么想的,反正第一胎不在我这,我就不去争了。」 廖芸可不这么认为:「你就确定米见这次能怀上?」 莉莉丝摇头:「认识他这么久了,我了解他,他最希望第一胎是米见所生,这次没有,还有下次。」 廖芸目不转睛地盯了会女儿:「要是米见生的是女儿 呢?」 莉莉丝坚持说:「不一样,不管米见将来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姓文。」 听到姓「文」,廖芸沉默了。 这是她们一家子和张宣早就达成的默契约定,既然姓文了,那就没资格去争宠。 对于这些,廖芸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了解,只是身为人母,本能地为女儿未来做谋划。 当然了,廖芸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不甘心的,她就一个女儿,当然希望世间最好的都属于她。 去沪市的路上,张宣一直在琢磨今天莉莉丝的态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虎妞明显长大了,比以往更稳重了。 要是搁以往,她肯定会不管不顾缠着自己过夜,但今天却站在他的角度揣摩问题,让他很欣慰。 金陵到沪市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将近300公里的路程,开车要好几个小时。 当车子进入沪市杨浦时,手机「叮」地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掏出手机,点开。 董子喻:东西收到了,很喜欢,谢谢你。 张宣:嗯,你在干什么? 董子喻:刚躺下,准备睡觉。 张宣抬起左手瞧了瞧:10点都还差几分,睡这么早? 董子喻:昨晚没怎么睡好,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了,所以要睡了,你在哪? 张宣:在沪市。 董子喻:那你别太累了,我睡了,晚安。 国庆来临,想到爽约,他本想借此多说几句的,但临了还是打字:晚安。 都是聪明人啊,自己一说沪市,立马猜到了几分。 进入yp区后,赵蕾一直在观察老板的动态,见他收起手机后,就适时问:「老板,去哪?」 她的意思很简单:是去五角广场那边的房子?还是去复旦大学附近的房子? 五角广场是张宣和杜双伶的家,复旦大学那边是裘雅为了拍他马屁替文慧买的。 张宣摇下窗户,目光在外边扫了扫,末了说:「去复旦大学那边看看吧。」 人都来沪市了,双伶又不在,他做戏给谁看?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好。 赵蕾听了没做声,方向盘稍稍一打,直直往复旦大学那边奔去。 上次来沪市,还是7月底,而现在刚好是9月底,正好两个月没来了。 但虎头奔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稳稳当当听到楼下时,赵蕾忽然「咦」了一声。 张宣下意识问:「怎么了?」 赵蕾指着三楼说:「三楼的灯是亮着的,有人。」 张宣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然亮着灯,而且连窗户都是打开的。 这一幕有点出乎意料,但随即一喜。 他明白,三楼肯定是文慧,如果是贼,那肯定不会开窗;如果是袁枚,那应该在二楼才是,那么有分寸的人肯定不会去三楼。 带着这想法,他在赵蕾的目光中小跑着进了楼道,很快就不见了,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赵蕾无语,心道文慧就是文慧,很少看到老板这个样子。 一口气奔到三楼,发现大门也是敞开的,只是看到门口的人时,老男人有点郁闷,好像白高兴了一场了,竟然是袁 枚,正在倒垃圾。 文慧不会没来吧? 要是这样,那真的是恓惶人了。 楼梯反向传来的动静第一时间就吸引了袁枚的注意力,见到他突然出现,这女人显得很惊讶,顿时就想开口招呼,但嘴巴张了张,又稳住了。 袁枚离开门口,走向他低声问:「你怎么来了?」张宣答非所问,「文慧在吗?」 袁枚侧身指了指里面,小声告诉他:「在,正在书房整理。」 说完,袁枚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今天慧慧突兀地跟我说房子很久没住人了,落了很多灰尘,于是拉着我过来了。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们不会是约好的吧?」 张宣用熟人的语气开玩笑说:「要是约好的,那她不能换个时间么?比如昨天,比如白天,为什么挑晚上?现在我们有钱,用的起电,不缺你这个大灯泡。」 听到「大灯泡」,袁枚哪里还不懂他这是在赶人? 扫把往他手里一塞,袁枚就往楼梯口走,边走边说:「我去二楼了,晚上你们小点声。」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老男人把扫把放一边,走了进去。 「姐,过来帮我捉一下梯子,书柜上面起蜘蛛网了,我擦擦。「张宣才进门,还没换鞋,就听到书房方向传来呼唤声。 闻言,他快速往书房而去。 不过他还没到书房门口,里面正在弯腰搓洗抹布的文慧怔了下,下一秒站直身子,半转身看向了门口。 四目相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万千种种都蕴含在这一个眼神里。 视线在她身上细致地游弋一圈,张宣率先打破沉静,走进去,张开双手。 文慧看一眼自己满是灰尘的衣服,灵巧的小嘴微微嘟了嘟,摇头退后一步。 见状,老男人跟进一步,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接收到他那如狼般的渴望眼神,文慧低头犹豫几秒,把准备再后退的左脚悄无声息地收了回来,立在了原地。 张宣再进一步,得意地笑了笑,双手一拢,把她抱了个满怀。 贪婪地嗅了嗅她的发丝,老男人轻轻问:「怎么这个点来搞卫生了?」 感受到耳边传来的温热,感受到耳垂被湿润含住了,文慧右手抵在他左胸口,恬静地说:「白天比较忙。」 闻着她的淡淡女人香,张宣的眼睛越来越亮,像是有一团熊熊大火在燃烧,愈烧愈旺。 猛地,左手往上移、扶住她的左脸,同时在她耳迹摩挲的嘴唇改变方向,一下子吻住了她。 吻了个结结实实! 这种热烈很少见,至少文慧是第一次见。 她整个人晃了下,就被带着亲密无间地跟他贴在了一起。 前胸贴前胸,夏天那薄薄的衣服有似无,她莫名地生出了一种窒息感。 pia叽一声! 文慧被亲昵地人都要晕掉了,左手不自觉一松,任由抹布掉在了地上,此刻她觉得自己犹如置身大海中的浮萍,风雨飘摇,不得不揪紧他的衣裳做支撑点。 左边到右边,又从右边到左边,被迫错位的她仿佛在高温中炙烤,整个味蕾被他塞满。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太快,文慧蒙蒙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91章,床上 两人过去情浓时亲密过,但没像今天这样热烈,更不是一见面就吻得难舍难分。 好吧,文慧虽然是被迫的,但慢慢进入状态后,也甘之如饴。 良久,唇分... 张宣低头问:「刚才你看着书房门口,是知道我来了?」 文慧连着呼吸了好几口,等到心跳恢复正常才嗯一声:「我听出了你的脚步声。」 张宣十分嘚瑟地道:「我就知道,我生活在你的灵魂里。」 文慧本想顺嘴一句「熟人的脚步声我都能分辨出来」,但看他一脸高兴成那样,遂熄了心思。 她抬头问:「这个时间你怎么突然来了?」1 国庆马上来临,这个时间段对其他人来说是个好日子,再正常不过。可对有着微妙关系的几人来讲,很是敏感。 面对她提出的疑问,张宣没打算隐瞒,委婉地到道明了来意:「不是要去柏林了么,我特意过来看看你。」 文慧眉毛拧了拧,聪明的她立马懂了眼前这男人的意思。 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整个脸上布满一种情绪,仿佛在说:两个人联手欺负我一个,你还帮她们? 两人相处这么些年,早已默契无双,这一瞬间自然接收到了她的异样讯号,老男人顿感头疼,但还是硬着头皮与之对视,似乎在回答:我了解双伶和米见,碍于我的存在,她 们能用的手段有限。 文慧没妥协,还是盯着他。 相视十来秒,张宣轻叹口气,伸出双手再次把她抱个满怀,真心实意地说:「你和她们不一样。」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自然是家庭背景不一样,可采用的手段不一样,能做到的伤害程度也不一样。 听到这委婉却又直白的话,听到这充满无奈和心酸的话,文慧同他相互瞅了半晌,最终移开了视线。 带着复杂的心情温存了几分钟,临了文慧右手抵了抵他左胸口、离开他怀抱,随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抹布准备继续擦拭书柜顶上的蜘蛛网。 见她要爬梯子,张宣拦住她,「我来吧。」文慧瞟一眼他,没做声。 张宣连忙说:「跟你抱了这么久,我身上到处是灰尘,既然反正脏了,还是我来。」 说罢,他伸手去车女人手中的抹布。 不过文慧没让,右手扶着梯子就自顾自地登了上去。得咧,这是无声的抗议呢,人家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 老男人右手摞摞脸皮子,不好再多说什么,生怕她摔下来,赶紧双手捉住楼梯,仰头看着她打扫卫生。 接下来半小时,两人都在搞大扫除。 搞完书房弄卧室,弄完卧室拖地板,先湿拖,后干拖,文慧一直在忙碌,对热忱如狗的某男人不理不睬,不跟他说话,不拿正眼看他,整个一无视他。 他娘的!热脸贴了冷屁股,还贴了好几次。 张宣如丧考妣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阴阴地说:「文慧我跟你讲,大晚上的我不远万里来看你,是想要你对我好的,不是来让你冷暴力的。」 「一个姑娘家家的,好的不学,坏的无师自通,你这样虐待你男人老天爷看了都觉得不公... 「你可是钢琴家啊,百年难出的才女啊,国民女神啊..」 「不过你男人也不差啊,貌比潘安啊,才贯古今啊,外面多少女人趋之若鹜我都不带瞄一眼的,你这还不上赶着巴结我?比我现在渴了,给我倒杯茶什么的...」 文慧一直低头在拖地,直到把门口最后一块木板弄干,才直起身子往主卧走。 等了会,没听到有脚步声出来,张 宣跟了进去。「今晚我睡这间房。」 文慧打开衣柜,双手挑选洗澡用的换洗衣服时,说了第一句话。 语气冷冷的,不喜不悲,狗听了都要退避三舍。 张宣瞧了瞧干净舒适的主卧,恬不知耻地说:「你这想法非常有创意,我完全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我就、我就从了吧。」 闻言,文慧停下了找衣服的动作,侧身静静地打量他。 张宣摊开手:「别这样看我,实践已经证明过,这房间的床大,睡得下我们两个,就算咱两晚上在上面打滚都没问题。」 话是这么说,他说完后就退后两步,把主卧门关上,然后整个人靠着门,把退路堵死了。 看着他说最硬气的话,做最狗的动作,知道他不会放自己走的文慧很是干脆地收回了视线,继续翻找衣服。 半分钟后,她抱着衣服进了主卧淋浴间。不一会儿,里头就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张宣侧头对着浴室门把手瞧了一阵,最后忍不住伸手试了试,发现拧得开。 竟然拧得开!!! 握着门把手,老男人脑海中忽然遏制不住地升起一个疯狂念头,进去!进去! 进到里面就能品味不一样的世界,不仅有高低起伏的丘陵,还有草原和苔藓湿地。3 不过下一瞬他又抵挡住了这份诱惑,文慧不是莉莉丝,身边的女人中只有莉莉丝不会计较这些,其她人都是比较矜持的,比较在乎两人之间的相处感受的。 而文慧和米见就是矜持中的典型代表。 再说了,两人还没真正意义上的相融过,还隔着一层纱,不能行下流之事。 可接着他又反过来你想:文慧没反锁门,是故意的?引诱他? 还是相信他? 当他试开门的时候,就在他门口进退踟蹰的时候,浴室中一片寂静,直到外边没了任何动静,水声才恢复过来。 洗过澡,张宣侧身看着还在卧室中整理衣服的身影。说实话,他是一万个都没想到文慧会在晚上出现在这里,还亲自动手打扫卫生。 不过让他最意外的是文慧说出的那句话「今晚我睡这间房」,她这是完全没把她自己当外人了啊。 虽然这句话里有几分赶他去隔壁次卧住的意思,但同时也在隐晦地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吃什么定心丸? 张宣这趟来沪市的目的是什么,那定心丸是什么! 忙碌了小会,脏衣服总算洗晾好了,文慧在他的注视中,犹豫了许久,可最后还是把主卧门关上,掀开被褥睡了下来。 同床共枕! 即使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即使两年前的寒假就有发生过这种睡一张床的事情,但那时候和现在不同,心境完全不同。 小别两月,又是以这种很突然的方式睡在一起,一开始文慧显得有些生疏和客气,不过当老男人主动抱着她、用无限温柔的眼神包裹她时,她整个人慢慢地软和了下来。 贴身听着他的心跳,文慧在黯淡的夜里问:「这几天有安排吗?」 张宣回答:「没有,我是特意为你来的。文慧静了静,说:「我爷爷想见你。」. 张宣低嗯一声:「我知道,你有跟我说过。」紧着他问:「我要不要做什么准备?」 文慧摇头:「不用。」 仿佛猜到了他的小心思,文慧在怀中微抬头:「你似乎很怕我爷爷?」 「怕?何止是怕啊?」 话到这,老男人感慨一声,把曾做过的梦一股脑儿地告诉了他,比如挖地活埋他啊,比如给他订棺材啊.. 文 慧听得会心一笑,稍后问:「你这些梦是什么时候做的?」 张宣想也没想就道:「分好几次做的,第一次梦到你爷爷好像是大二的时候,我也记不清具体日子了,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 文慧面露古怪,看了他好一会才开口:「那么早你就打我主意了?」 张宣有点木,瞧这话问的,不打你主意我梦见你爷爷做什么? 老夫又没妄想迫害症。 事呢,就是这么个事,可他不能承认啊。 于是自我辩驳道:「什么叫那么早?你这话本身就不对,跟你说实话,要不是你爷爷经常入梦欺负我,暗示我,我还不会往那方面想,我们现在能走到这一步,你爷爷功不可没。」 见他一本正经地说鬼话,文慧巧笑着没拆穿。 张宣问:「那你以为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你的。」文慧打趣:「第一次见面。」 「啊?」 张宣啊一声:「大一?荒唐了,你这就过分了啊,我好歹也是一大作家,面对你这样的女性还是挺有礼貌的。」 文慧问:「我是什么的女性?」 张宣把脑袋埋在她脖子里,说:「漂亮、有才华,不过我最喜欢你这份弱不禁风和自然圆融的气质。」 文慧伸手敲了敲眼前的猪脑壳,回忆一番后感慨说:「我还以为我错在教你唱歌的那段日子。」 张宣蹙眉:「错?你这是后悔了?」 文慧神色端庄地问:「我还能后悔吗?」张宣态度坚定:「不能。」 没想到文慧说:「要是时光可以倒流,我不会选择去中大。」 张宣错愕,表情有点困惑、有点不爽问她:「要是时光再倒久一点呢?」 无声无息对峙了会,文慧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没就这个问题做出直白回答,转而问:「我看阿姨每逢初一十五都烧香拜佛、拜祖宗,你说真的像佛教里所说的,世间有轮回吗?」 张宣问:「我妈?」 文慧点了点头:「我问过阿姨,阿姨说有,可你说怎么才能相信让人真的有轮回?」 轮回? 什么叫轮回? 顾名思义,就是下辈子,就是转世,就是来生。 文慧没有直白回答他的提问,却拐弯抹角用这一问回答了他的问题:时光已经无法倒流,既然无此,过去没法改变,那就期待来生... 这是变相告诉他:不后悔。 那她前面说时光可以倒流、就不会选择去中大,和现在的「不后悔」冲突吗? 不冲突。 这是她纠结矛盾的地方,只是她觉得有很大的遗憾而已。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提问轮回的原因。什么样的人期待轮回? 当然是今生不圆满、有缺憾的人才期待轮回,期待来生,期待下辈子把这份不满和遗憾弥补。 思绪到这,他觉着脑壳疼。是***的伤脑筋! 因为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 他知道面前这女人不仅仅只是问轮回,还间接出了一个难题给他。 难题就是:文慧间接问,如果有来世的话,在她、双伶和米见之间选一个,张宣会第一时间选谁? 张宣在扪心自问:如果真的有来生,这三个女人,自己会选谁? 思来想去,发现没答案。 发现这局面比今生面对的情况还复杂,更让人焦头烂额! 张宣暗暗叹口气,同时明白过来:这问题是她在故意刁难自己,报复他来沪市的目的,指责他偏袒双伶和米见。 沉默片刻 ,张宣有样学样,也不做正面回答,反而问:「你说我们现在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么?」 文慧说:「看不见。」 张宣接着问:「那你相信明天会有太阳吗?」 听到这充满哲学和智慧的反问,文慧先是沉思一番,尔后禁不住笑了笑,「我知道了。」 笑了会,她睁开眼睛说:「我现在终于想通了一个道理。」 张宣借此翻身而上,在她身上好奇问:「什么道理?」 文慧无语地推了推他,见推不动后就退而求其次地说:「你整个重量都在我身上,压着我了。」 张宣问:「压着哪了?」文慧没做声。 张宣右手抓起她的左手放自己脖子上,接着依葫芦画瓢,把她的左手也放自己脖子后,「你抱紧我脖子,我就听你话。」 此刻两人的动作太过亲密和暖昧,文慧依旧没做声,双手虽然揽着他脖子,却也没任何动静,既没进一步箍紧他,也没撤下来。 老男人双手动了动,抱住她腰身,右膝盖抵到床上减轻她的压力,再次发问:「什么道理?」 这次文慧说话了,「还记得我小姨第一次见你吗?」 张宣说:「记得,好像是大一第二学期开学的时候,那次你爸妈给你送钢琴过来,你小姨和小姨夫也一起来的,还租了我的房子。」 「嗯。」 文慧应一声,道:「见到你的时候,我小姨当时问了我一句,问我对你是什么印象?」 张宣问:「你小姨在担心你?」 文慧摇头又点头:「当时我没怎么在意,但事后想想,我那时候还是太年起了。」 张宣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文慧说:「我讲了两个字:特别。」 张宣琢磨一下「特别」两个字,又问:「你小姨什么反应?」 文慧告诉他:「小姨当时很认真地对我说:当你觉得这个人特别的时候,千万别对这个人动心思,一旦动了那种心思,你就算把地狱之门打开了,除了自己受折磨不会有第二种 结果。」 奶奶个熊的,说的还有模有样。 但他还是没弄清楚:「才见一次面,你小姨为什么会说这些? 我脸蛋上是写了「可怕」二字?还是写了「招恨」二字?」 文慧压住衣服中他那使坏的手,不留情面地说:「上楼梯的时候,小姨就在你旁边,发现你看我的次数很多。」 张宣麻了,老夫有吗? 有这么明显吗?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92章,地狱,祖孙交锋,见文老爷子 这个晚上,老男人睡得很死。 尽管身边躺着一个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但他知道时机不对。 当文慧提出要带自己见爷爷时,他脑海中就突然生出了一种荒诞的直觉,两人灵肉交融的契机要出现了,不远了,但不是今晚。 所以自带阿q精神的他,没心没肺地睡得很死。 他睡着了,文慧却睡不着,躺在床上回想小姨当初的话。 自己爱上他,算不算打开了地狱之门? 他不在自己身边,自己就要忍受相思之苦,要忍耐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这是地狱! 而看到他,却时时刻刻能想到这是闺蜜的男朋友,双伶的男人,自己背叛了友情,内心深处备受煎熬,还是地狱! 曾几时何,她无数次迟疑过,要不是顾忌双伶这份情谊,爱上了他的文慧肯定会利用手中一切手段完全得到他。 地狱,他是地狱!双伶也是地狱!自己处在地狱中!地狱..文慧侧身定定地望着他,今夜脑海中满是这个词汇。 ... 次日,张宣醒来时就发现身边空空如也,人不见了。厨房似乎有炒菜的声音。 侧耳倾听了那么几秒,老男人利索地穿上衣服。 「现在才7点,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人还没进厨房,张宣就如是发问。 「天都亮了好会了,我睡不着。」说着,文慧把手里的锅盖放下,倒了半杯刚烧开的开水,然后又倒半杯凉开水,递给他。 「今早吃米饭?」张宣接过水杯问。 不是他诧异,而是沪市这边早上难得看到有吃米饭的。文慧会心一笑,答非所问地说:「新学了几个菜,你试试。」 张宣笑着说好,对于文慧的菜,他是极其放心了的。把一杯温水喝完,问:「是今天去见你爷爷?」 文慧琢磨着说:「还没定,我要先问问我爷爷,还要避开我爸妈。」 听到要避开她爸妈,老男人呐呐地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虽然他现在有地位、有名声、还有钱,但毕竟一介白丁的底子摆在那,与文家这样的深厚底蕴之家相比还是有差距。 以前嘛,同人家以朋友身份相处,他无欲无求,自然能来往自由,不卑不亢。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朋友身份骤然转换成了岳父岳母,而且自身还不干净的,难免有些心虚。 文慧看他面部表情明灭不定,温婉笑笑说:「都说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你现在就害怕了,以后怎么办?」 事实归事实,但人要脸的啊,不能怂,他当即打蛇随棍上,「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他们要打就打,要骂就骂,我从小农村出身,村霸村痞都见过无数 了,还能弱了气势不成。」 视线在他脸上停留几秒,文慧泼冷水问:「要是我爷爷不同意呢?」 张宣神神叨叨地说:「不同意是理所当然的,但自有一线生机。」 自有一线生机生机在哪? 生机自然是在文老爷子口里,既然提出要见他,那就代表路没绝。 不然还有见的必要么? 两人相视一眼,都是聪明人,都知道文老爷子的口风能决定两人是否一帆风顺。 吃过饭,文慧走到阳台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给文老爷子打。 三声就通。 文慧柔声问:「爷爷,你起来了没?」 文老爷子望一眼东方的日出,迈着牙口说:「起了起了,正散着步..」 文慧说:「你那里今天方便吗?」 闻言,驼着背、缓慢走的文老爷子立马挺直了身躯,立在原地问:「张宣今天来沪市?」 文慧说:「昨晚已经来了。」 一个「昨晚」,文老爷子缓了缓,又问:「你在他那?」 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文慧毫不避讳:「嗯,刚跟他吃的早餐,想着等会带他过来看望您。」 儿大不由娘啊.. 孙女的决心让文老爷子陷入了恍惚,回忆起了当初同她私奔逃往沪市租界的那一幕幕,那过程是惨烈的,离开了故土,死了母亲,过尽了苦日子... 两分钟后,文慧问:「爷爷,爷爷,你还在听吗?」 文老爷子回过神,语气忽地软了几分,顺着问:「早餐吃的什么?」 文慧没具体说菜名,只是说:「吃的米饭,做了3个淮扬菜。」 米饭、淮扬菜.. 好像什么也没说,好像什么也说了。 最关键的是早餐,沪市早餐不兴盛米饭,却吃了米饭,还是孙女亲自做的淮扬菜。 文老爷子看看时间,现在才堪堪8点出头。 这意味着宝贝孙女为了让他吃好,一大早就起来了! 这一刻,文老爷子在孙女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同她的爱情:孙女爱极了张宣。 仰天长吁口气,文老爷子再次把手机放耳边,说:「今天方便,你带他过来吧,不过迟一点,我要准备点东西。」 文慧早就摸清了爷爷的脾性:「好,我中午带他过来。」要挂断前,文老爷子嘱咐了一句:「不许带东带西。」「嗯。」 通话结束,文慧静了十来秒,接着给袁枚打了电话,问:「你不在二楼,你去哪了?」 袁枚回答:「昨晚想起一件事,我就连夜回了琴行。」文慧说:「今天我带他去爷爷那里。」 袁枚大惊:「你的意思?还是爷爷的意思?」文慧说:「都有。」 袁枚顿时佩服地五体投地:「厉害!厉害!你比我妈厉害!竟然让外公松了口子。」 话到这,袁枚又接着说:「行了,你打电话来的目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爷爷那等你们。 今天给你们做牛做马,一定把哏捧好。 ... 另一边。 文慧在打电话的时候,文老爷子也发挥了睿智,站在孙女的角度考虑打了一系列电话,打给一众家里人,说今天同老友汇聚,谁都不许过来打扰他。 文瑜接到电话时还多问了一句:「谁啊?爸你的朋友我都认识,这还要瞒着我啊?」 为此,文老爷子臭个脸摆出了家庭地位:「老头子我还能活几天?见个人你还要监督?」 文瑜立马认怂,「行行行,依你依你,我不过来就是。」 收起手机,文慧返身客厅陪他看起了vcd,看起了碟片电影,闭口不提刚才的事。 11点左右,电影上部和下部都放完了,这时文慧对他说:「差不多了,走吧,我们现在出发。」 张宣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关掉电视跟着下了楼,只是上了车后就吩咐赵蕾:「去一趟商城。」 文慧知道他想干什么,打断他:「不用,爷爷明确提了不许带礼品。」 张宣扭过头。 文慧帮他解惑:「这段日子看望爷爷的人太多了,家里堆满了东西,各式各样的都有,根本吃不完。」 好吧,身份地位不同,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张宣认可这说法。 可能是有感今天的慎重和与众不同,路上两人很少说话,都在安静听着车载电台。 就这样过了一个 小时后,到了。 地方很安静,没有密密麻麻的车,也没有来来往往的人,只有鸟语花香和杨柳飘飘,季风吹在人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凉爽,真是一处绝佳的避暑圣地。 进门就遇到了文老爷子的司机,对方似乎早就等在大门处了。 司机没说话,只是对两人礼貌笑笑,就前面带路。 左拐,左拐,沿着青石路再左拐,随后看到了一个大水池,水池中满是荷花,荷叶下面还能看到颜色不一的游动鲤鱼群。1 而水池中央是一个亭子。 此时文老爷子和袁枚正端坐在亭子里,面前的石桌上摆满锅碗瓢盆。 真的是摆满了锅碗瓢盆。 桌子中央是一口锅,锅里是快要沸腾了的清水,没加任何调味料。 锅的四周围是许多白瓷小蝶,一眼看去,有几十个之多,里面盛满了烧卤和小菜。 见到两人过来了,文老爷子没起身,目光先是扫孙女一眼,稍后定在了张宣身上。 「爷爷。」 都是一家人,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熟悉彼此了,文慧根本不给文老爷子气场压制的机会,一声「爷爷」就让对方破了功。 文慧怎么喊,张宣跟着怎么喊,一点也不怯场。 洞察到孙女的小心思,文老爷子只得收起还没外放出来的架子,和蔼可亲地招呼:「来了,坐。」 等到张宣坐好,文慧看着桌面对他说:「爷爷今天心情不错,你有口福了,他老人家亲自做功夫面给你吃。」 袁枚心领神会,跟着接茬道:「是啊,我都好久没吃外公亲手做的功夫面了,上一次好像还在8年前吧。 现在我还清晰记得外公当初讲功夫面就是手撖面条的一种特别精致的吃饭,讲究「色鲜、香真、味正、形美」。」 说到这,袁枚问文老爷子:「对吧,外公,我没记错吧?」 孙女抢话定「心情不错」的基调,外甥女紧挨着捧哏,文老爷子一眼就看穿了这小伎俩。 这是让他无处发火、无处刁难啊,文老爷子再次生出了「女大不中留」的感慨,微笑着说: 「所谓功夫面,就是每次下锅的面条只有一口,每口面条都是刚出锅最新鲜的口感,每口面条都因不同的浇卤和小菜有不同的口味,把一口面条的境界吃到了极致。」 (还有...) 第993章,没有弱手 功夫面? 张宣有点愣,他听过功夫茶,但还是第一次听说功夫面。 片刻,全套的功夫面上桌了。 文慧下了一口面条和几片青菜,小煮一会儿捞到一只小碗里,浇上卤、配上小菜递给他。 说:「就是这样吃,你尝尝。」 张宣一口全扒进嘴里,还没下肚就说:「好!好吃!」倒不是他敷衍和拍马屁,初次品尝,体验极棒,齿尖味蕾留有前所有的感受。 面条不错,不过他更明白,这卤水和小菜才是功夫面的精髓。 望着他贪婪的吃相,文慧心里充满了恬静。张宣自己也下了一口面,说:「你也吃。」 此时文老爷子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两人,没出声打扰。 一顿功夫面下来,四人的话都不多,几人是吃了一锅又一锅,直到吃累了才停下来歇歇。 趁歇息的间隙,文老爷子忽然问他:「我看别个作家在创作期间都是关在屋子里一个人安心写作,你成天东跑西跑搞其它事业,创作不会受影响吗?」 乍一听到这问话,老男人有些懵逼,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在他的惯性思维里,文老爷子这种出身、这种背景的人属于高人。 高人嘛,问的问题不说多么高人一等,但也不能这么简单平庸才对。 不过他咀嚼两回后,他就慢慢回过味来了。这哪是问他写作的事情? 分明是借写作直戳他心窝子,重点不在写作上,而是在「东跑西跑」和「其它事业」上。 什么人东跑西跑? 浮躁的人、居无定所的人、花心的人飘着,爱东跑西跑。 什么叫其它事业? 联系到今天对方喊自己来的目的,那就不言而喻了,指的是女人。 其它事业代指女人,这是说他女人多呢,说他花心呢。更深一点,不就是明着说自己有这么多女人了,就不该招惹他的孙女吗? 或者反过来说也可以,其它女人比喻其它事业,文慧是写作,文老爷子在试探他:能不能为了这个写作而抛弃其它事业? 思及此,老男人差点吐口老血,这美味的功夫面才下嘴,你就一秒都不忍了? 就这么赶着穷图匕见?真他娘的是鸿门宴啊! 迎着文慧、文老爷子和袁枚的三人目光,张宣内心汹涌却表面淡如水地回答说: 「个人和国家在一定程度上是一样的,每个国家根据不同国情制定不同国策,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具体方法,东跑西跑固然浪费时间,但一路上也能看到不同的人文风情,我学 习了很多,对创作颇为有益。」 张宣的回答滴水未漏,态度很明了:你是大佬,我用国家喻你;我是下里巴人,比不得你,但我坚持做我自己。 文老爷子几乎是秒懂他的意思,又问:「国家根据国情制定国策,你有研究?」 听到这话,张宣好想一巴掌呼死自己算了,暗道这老头不上道啊!奶奶个熊的,哪有这么钻牛角尖的? 老夫侧重点哪是劳什子国情国策?重点明明是学习不同人文风情搞创作嘛! 在你这样的人物面前谈国情国策,不是自己找死么?不是挖坑埋自己么? 都以为回答的面面俱到了,没想到对方不按规则出牌,就心累。 不过事已至此,为了自己的脸面,为了文慧,那也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不过他不会傻到真的去讲国情国策,那是去做小丑。 所以他稍微转移了下概念:「所谓国情国策,其实是对文化属性的概念划分而已。」 这下子轮到文老爷子愣住了,「文 化属性的概念划分?这是一个新鲜词,你说说。」 听到两人对话,袁枚情不自禁同文慧对视一眼,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外公我早就知道不是个靠谱的,怎么你家男人也跟着一样不靠谱?这样下去我还怎么替你们打掩 护?这话题我都插不上嘴,还怎么捧哏? 文慧此刻也有点跟不上两人的思维,灵巧的小嘴儿微嘟,半起身跟三人倒了杯茶。 见表妹无动无衷,袁枚暗叹一声,心想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看来只能见子打子,见招拆招了。 没有去留意旁边两女的微表情,不能露怯的老男人只能根据后世的所见所学开始了扯虎皮: 「透视社会依次有三个层面:技术、制度和文化。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任何一种命运归根结底都是那种文化属性的产物。 强势文化造就强者,弱势文化造就弱者,这就是时情,也是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文老爷子思考小许,问:「什么叫强势文化,什么又叫弱势文化?」 张宣说:「强势文化就是遵循事物规律的文化;弱势文化就是依赖强者的道德期望破格获取的文化,也是期望救主的文化。 强势文化在武学上被称为「秘籍」,而弱势文化由于易学、易懂、易用,具备依赖性,成了流行品种。」 听到这,文老爷子反讥:「有大学问的人骂人、反驳真是不一样,不死人却刀刀见血,真是脱不了文人那层辛辣刻薄的皮。」 张宣默认,就那样看着对方。 他也是没办法了,也是被逼的,同文慧既然走到这一步了,自然是不会放手的。 不管你是谁?不管面对的对手咖位有多高?他平时怂怂装装傻就算了,关键时刻得迎难而上,勇往直前。 在他看来,很多东西在于争取,在于事在人为,有一丝机会就要拼一拼。 一老一少隔桌对视许久,文老爷子又问:「你说的很透彻,但知道又如何?怎么用?」 张宣说:「无所用,无所不用。」 文老爷子问:「无所用,活个明白也行;无所不用呢?你举个例子。」 张宣沉吟一番,道:「就拿我所在的精神领域来说吧,比如文化产业,文学、影视是扒拉灵魂的艺术,如果文学、影视的创作能破解更高思维空间的文化密码,那么它的功效就是启迪人的觉悟,震撼人的灵魂,这是众生所需,就是功德、市场和名利。 这种精神拯救的暴利和其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手段所产生的暴利完全等值,而且不用那么多花招,更没有心里成本和法律风险。」 文老爷子颔首笑了,默然些许,端起身前的茶杯一口而尽,放下杯子,说:「听慧慧讲,你家喂了两头狗?」 张宣心里一松,对方骤然提到狗,看来自己算是蒙混过关了,回到道:「我母亲她老人家爱狗,喂了一头黑的,一头黄的。只是可惜,忠心耿耿的老黄狗年岁大了,尽职了。」2 话到这,一老一少都是心知肚明。 张宣明白,自己不仅蒙混过关了,还得了对方的认可和尊重,所以人家算是隐晦地摊牌了,黄狗出意外是他的过错。 当然了,这个尊重不同于一般的尊重,算是一种等量级的重视。 张宣虽然比较怀念老黄狗,但屁股决定脑袋,他不可能真的为了黄狗而抛弃文慧,所以假装没听懂,假装糊涂。 哎哟,又要装糊涂,这是他习惯的方式,也是一种境界。 剑拔弩张的时刻过了,接下来四人回归了正常模式,轻松愉快地聊了半小时有多。 忽然,文老爷子喉咙一紧 ,顿了顿,又兀自把喉咙里的堵块咽了回去,艰难地强忍腹部剧痛,硬是拖着找个适时机会对文慧和袁枚说:「到点了,爷爷有点累了,得睡一觉。」 文慧看看时间,下午一点半有多,这是爷爷平时的午睡时间,不疑有它,当即同袁枚一左一右扶着老爷子进了卧室。 几分钟后,两女出来了。 文慧对他说:「走吧,我们回家。 张宣点头,没有言语,跟着转身。 离开别墅,回到车上,袁枚忽然问两人:「外公今天是什么态度?你们是过了?还是没过?」 文慧看一眼张宣,委婉地说:「外公没有留下我。」 袁枚顿悟:「没有留下你,而是放你跟咱们这位大作家一起走,所以这是过了?」 文慧说:「算是过了,也算没过。」袁枚问:「啊?为什么这么说?」 文慧摇头:「具体事情,爷爷后续会有交代。」 袁枚听得若有所思,「意思是外公还会单独找你谈话?开明布公地谈话?」 文慧没作答。 见状,袁枚换个对象:「大作家,你跟我爷爷打了一中午机锋,我愣是没整明白,你到底有几分胜算?」 张宣伸手捉住文慧的小手,发挥神棍属性:「这是天机,不可说。」 瞧他这幅样子,袁枚一下子有底了,接着又担忧问:「外公这一关就算是过了,那舅舅舅妈那一关呢?你们有想过没?」 闻言,张宣和文慧默默相看一眼,同时转头,纷纷望向了车窗外。 这样子袁枚气到想骂人。 ... 车子一路往前,经过银泰商城时,袁枚因为有事提前下了车。 目送表姐离去,文慧问:「你哪天回羊城?」张宣算算日子:「明天吧,后天也行。」 没想到文慧却说:「时间还早,你今天走吧。」 「嗯?」张宣面带疑惑。 文慧小嘴张了张,张了张,最后还是说:「离国庆只有三天了,我得回家。」 话毕,她又补充一句:「今晚大姑会从美国回来,我肯定不能陪你。」 老男人懂了,她后半句是补充,是多余的,其本意是希望自己回去多陪陪双伶。 毕竟马上国庆了,她也不敢确定国庆过后,还能不能和双伶和平相处? 所以,她选择「完璧归赵」,以求减少一份愧疚感。 ps:求订阅!求月票! (越到后面越不好写,有时候一枯坐就是小半天过去了,真的是要了老命。) 第994章,梦进现实 同文慧分开后,张宣先是去了一趟银泰商城,接着又马不停蹄跑了一趟银泰科技,开了个小会,听取了公司近阶段的发展汇总报告。 如此一折腾,乘飞机离开沪市到达羊城时已经晚上10点多了。 前脚一落地,后脚就收到了袁枚的短信:大作家,你离开了沪市? 张宣简单回一字:嗯。 手机在手心掂了掂,他感觉不对劲,遂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袁枚问:你走了,慧慧知道吗? 张宣:就是她让我走的,说你妈今晚会从美国回国,没时间陪我。1 至此,袁枚没再回复。 等了一分钟,没等到消息的张宣索性打电话过去,倒是没有拒接。 袁枚找了一处僻静所,接听:「大作家,我现在比较忙,没时间。」 张宣错愕,担心问:「慧慧没事吧?」 袁枚说:「没事,你既然不在沪市了,那就算了,下次见面跟你说点事。」 怕他纠结,袁枚又赶紧补充一句:「一点小事,以后说。」 听闻,张宣爽利地说好。 通话结束,他在原地顿了好久才拉开车门上车。 有些不放心,张宣临了还是给文慧发了短信试探:我到羊城了。 隔了几分钟文慧才回:好,你早点回去休息。 张宣沉吟一番,打字:刚才你表姐找我,问我在不在沪市? 这次文慧秒回:我刚刚见到她了。张宣:成,那就这样,我先回去了。 冥冥中感觉袁枚找自己是有事的,但对方不说,他也不好追根究底,毕竟现在有些东西还差了点火候,双方熟悉度还没到那个程度。 不过他就一点好,秉承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阿q精神原则,想不通就不想了,身子后靠,闭上眼睛假寐。 回到家,杜双伶睡着了。邹青竹在次卧陪她一起睡。为了不影响两人,老男人轻手轻脚洗漱一番,然后也躺到了床上。 就在他躺尸迷迷糊糊之际,电话响了。看号码,大姐张萍家的座机电话。 ??? 记忆中这大姐很少给自己电话,缘由就是怕影响他写作。 没想到今天这个点会来打过来,不会是家里出了事吧?带着这种疑惑,他快速摁了接听键。 「大姐。」 「弟啊,你跟弟妹睡在一起不啦?」 张宣无语,定了定神问:「没,咋了?」 张萍下一句让他更无语:「啊?弟啊,你怎么没跟弟妹睡一起啊?不会吵架了吧?」 张宣耐着性子解释:「我今天有点事才回来,双伶跟闺蜜在隔壁睡了。」 「哦,这样啊。」 张萍哦一句,稍后就压低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弟啊,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米见生了个男孩,大家都说长得特别像你,你说奇怪不奇怪?」2 张宣懵逼了,很是纳闷,就算米见生了孩子,也轮不到她做梦啊,做梦备胎不多着? 问:「姐你怎么会做这个梦?」 张萍说:「我也不知道啊,对呐,米见生的孩子怎么会像你?」 张宣:「...」 张萍问:「弟啊,你不会是背着弟妹偷人了吧?」张宣眉毛上翘,人都差点被整晕了。 张萍犹不自知,还在那边啰嗦教导:「弟啊,双伶真的很好了啊,我们张家能娶到双伶,真的是天大的福分了啊,你不能背后偷人,这样是对不起...」<1 我个天嘞! 实在听不下去了,张宣把 手机调成静音,放一边。觉得烦闷,又把手机放远点,来个眼不见为净。 十来分钟后,张宣估摸那边应该完了,才拿回手机,一看,果然完了。 再看通话记录,时长10分21秒。嗯,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才打完... 握着手机神思,为什么大姐会做这个梦?还有,大姐会不会拿这个梦到处说? 按道理大姐这人心是好的,但嘴巴没个把门,只要别人一戏弄,就能把肚子里知道的全部吐个干净。 不行,这不行,现在是关键时刻,这种事绝对不能传到老杜家耳朵里去,就算是风言风语也不行。 有些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全靠一张纸糊着,要是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那得多难堪? 那老杜家还怎么在前镇做人? 这般想着,老男人赶忙给阮秀琴同志去了电话。「满崽,你怎么这个点打电话过来?「阮秀琴问。「老妈,我这有个事,你去大姐那里一趟..」 他是真的被这大姐弄没脾气了,为了法不传六耳,他争分夺秒一口气把事情说完。 「妈晓得了,我这就去你大姐那。」阮秀琴知道事态严重,听完就急急挂了电话,出了门。1 经此一闹,他睡意全无,调出米见的号码,发短信问:你睡了没? 米见没回。 张宣想打电话过去,又生怕扰了她睡眠,最后只得作罢。 半个小时后,阮秀琴回电话了。张宣问:「老妈,怎么样?」 阮秀琴温温说:「我给你姐做了工作,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岔子。」 张宣头要炸了:「短时间?」 摊上这么一个女儿,阮秀琴也没辙,只得说:「妈会经常给她上紧箍咒,不让她乱说。」 就着这个事情聊了几分钟,稍后阮秀琴话题一转,特别期待地问:「满崽,你姐无缘无故做这样的梦,不会米见真有了吧?」 张宣沉默小会才开口:「我也不知道。」 阮秀琴迫不及待地提醒:「这事女孩子容易端着,你应该主动问问米见。」 张宣觉得确实如此:「今天不太早了,我明天问问。」阮秀琴心都刨起来了,「明天不论是什么结果,都给我回个电话过来。」 张宣说好。 阮秀琴接着又慎重嘱咐:「最好别让双伶知道。张宣没应声。 因为在他看来,米见要是真怀孕,迟早瞒不过双伶,还不如一开始就知道真相好。 虽然过程残忍,但双伶和米见到底是达成过不为人知的协议的,对此结果肯定有预料和心理准备。 脑子乱哄哄地,他睡不着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打几个滚,越想越浮躁,临了他干脆起身来到了书房,摊开笔墨开始练毛笔字。 目的是静心! 通宵一夜,他先是练毛笔字,后来又开始写「暮光之城」第四部"破晓」。 根据谢琪传回来的消息,「暮光之城」第三部还在宣传阶段,还没上市发售。 倒是第一部「新月」被abc电视台改编成了电视剧,目前正在拍摄,预计今年年底会搬到屏幕上。 说实话,他对这部剧有点期待,虽然自己承袭了「暮光之城「的名字和部分大纲,但里面80%以上的内容是自己新填充的,他也想看看自己笔下的原创东西在西方世界能不能发 光发热?能走多远? 「鸽......鸽...喔!~~」 当公鸡第三次打鸣时,他放下了笔,此时外边已然大亮了。 得,又破了米见给定的规矩。 老 男人咂摸嘴在想,都98年了,为什么羊城还能听到公鸡叫声? 接着又在想,这个点米见应该醒了吧? 这般思绪着,张宣心里一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查看手机。 米见果然醒了,还回了短信:昨天功课多,有点累,睡得比较早,你怎么这个点还没睡? 不二话,懒得绕弯子的张宣直接打电话过去。「你这是起来了?还是没睡?」米见接通就问。 张宣为了不让自己对她撒谎,干脆不接这茬,而是说:「我姐做了个梦,梦到你生孩子了。」 闻弦知意,米见一听就懂,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回答他:「我也不知道。」 这有着无可能的回答差点让老男人跳起来,急急问:「你也不知道?这事怎么能不知道呢?」 米见说:「生理期没来,但我以往的生理期也经常往后推迟,甚至有隔月的记录。」 张宣担忧问:「隔月?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去医院检查过没?这情况你应该去医院看看,要不我今天过来,陪你去医院?」 听到他一连四问,米见说:「有看过,没事,你放心吧。」 张宣紧着问,「那医生怎么说?怎么解释这一现象?」米见说:「很大可能是精神压力的原因,这现象在女性临床医学中没少发生,不会影响将来生育。」 闻言,他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又把歪了的话题扳回来:「这次还没来,那你去检查下。」 说到这,张宣改口道:「不行...要不这样,我今天还是过来,亲自陪你去医院看看。」 米见知道他是打得什么主意,微笑说:「我爸爸在这,你不用过来,要是过阵子还没来,我会去检查的。」 张宣急了,脱口而出:「为什么还要等过阵子?」 米见来到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说:「后天双伶会过来京城,我们商量好了,一起去柏林。」 张宣哑口无言。 他懂了米见心思,不管这次真怀孕了还是假怀孕了,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太过刺激双伶。 (还有...) 第995章,出发 一个梦把生活聚焦骤然提到了米见是否怀孕这件事上,张宣虽然多少有些意外,但并不紧张,更多地是激动和期待。祹 让米见给自己生个孩子是前世的遗憾,是今生许愿了很久的事情,是他最迫切的一件大事。 放下手机,张宣打开窗户,对着外面狠狠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平复平复心情才离开书房。 天亮了,他打算洗漱一番就睡,免得让双伶看出自己现在的异样。 老实讲,米见和文慧都在一定程度上尽量照顾双伶的感受,他身为男人,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只想着睡一觉就恢复如常,别露出太多破绽。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谁他都心疼。 接下来几天,张宣就待在书房写作,中午会老样子练练拳击,偶尔来了兴致时,还会去教学楼上上课,在熟悉的同学和老师面前露个脸,让自己保持基本社交,让自己觉得还活着。 “亲爱的,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没?”祹 下午要去京城同米见汇合了,吃过中饭后,杜双伶就一直在忙着收拾两人的行李。 张宣查看一番已经收拾妥当的行李箱,道:“够了,我们在柏林不会待太久,这些够用了。到那边万一要是还有什么需求,可以去现买,那边购物很方便。” 杜双伶嫣笑着说好,弯腰把行李箱的拉链拉起来,上好密码锁。 把行李箱提到走廊上,张宣关心问:“你和文慧有沟通没?” 杜双伶把房门锁上,转身笑意盈盈地打量一会他,提个包走在了前头:“你不是才从沪市回来嘛,你们没沟通么?” 张宣:“......” 他就知道,借着送莉莉丝的名义去沪市约见文慧的事情根本瞒不过指自家笑面虎。祹 看他一脸嗫嚅,杜双伶伸手挽着他左手臂,抿抿嘴轻声细语说:“慧慧是举办方邀请的重要表演嘉宾,前两天就同家人去柏林做准备了,你不用担心,我们每天都有联系。” 张宣嗯一声,识趣地没往下多问。 知道两人要走,邹青竹在一楼和鲁妮聊天,等着为两人送行。 “青竹,我们走了,这两天你要是觉得不安全,就回学校宿舍睡吧。”不舍地同邹青竹拥抱一下,杜双伶如是说。 邹青竹抱着反手拍拍她后背,“我和导员说好了,你不在,我就和她睡一屋。” 杜双伶说:“好,这样挺好,那我就放心了。” 四人围着寒暄几句,张宣和杜双伶坐上奔驰走了。祹 邹青竹和抱个孩子的鲁妮一直跟在后面送了50来米在返回。 见看不到车子的影子了,鲁妮问邹青竹:“我记得你和文慧的关系也挺好的吧,你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 邹青竹欢喜地伸手抱过孩子:“双伶和慧慧有邀请我,不过我拒绝了。” 鲁妮没弄懂:“为什么要拒绝?现在文慧的名气那么大,想要去现场看她演奏一次都挺为难的,这么好的机会你还拒绝?” 邹青竹逗逗孩子,意味深长地说:“以后吧,这次我去不合适。” 听了这话,鲁妮若有所思,过去的很多蛛丝马迹在这一刻似乎都串联起来了。 下午的飞机,傍晚才到京城。祹 张宣和杜双伶刚从机场甬道走出来就看到了米见和她的保镖陈茵。 陈茵此时手里举着接机牌,上面写着:张宣、杜双伶。 半年多未见,米见和杜双伶碰面就欣喜地抱在了一起。 米见问:“到饭点了,饿了没?” 杜双伶松开她,再次抱了抱,“还好,我在飞机上是睡过来的。” 两人拉着说了一会儿后,米见终于看向了旁边的张宣:“来了。” “嗯。”祹 张宣很平常地应一声,随后跟在她们后面进了奔驰车。 路上两女一直在亲热地拉着家常,这副和谐的画面差点让老男人产生了“风调雨顺”的错觉。 不过他这些年干了什么风流事,他有自知之明。 张宣很清楚地明白,这次柏林之行有点鸿门宴的意思,一个不好就有可能会出现两个截然相反的结果。 视线悄然在双伶和米见身上掠过,过程中,他在米见身上稍微多停留了一秒,柏林之行的关键在于米见和文慧。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家笑面虎了,她既然把米见推到了前台,推到了同文慧直接见面的局面,那就代表她不会轻易撕破脸下场。 用一句话总结:鹬蚌之争,渔翁得利,坐享其成是双伶的策略。祹 而处在前线的米见和文慧是决定棋局胜负的旗手,是争是和,完全看两个人的想法。 抛开家庭背景,两女综合实力能斗个旗鼓相当。 本来米见和他的关系更密切,又是老人,自然占很大优势。 但米见有一个致命地缺点:矜持和清傲,对人对事往往下不来狠手。 这是上辈子在关键时刻,双伶能对米见施行绝杀的根源。 张宣了解米见的同时,也对文慧有一定程度的估算。 米见不是双伶,文慧和她没有交情,不会心存顾忌,她敢数次打张宣耳光,敢数次当面逼迫张宣做选择,就证明其在行动上是一个非常果敢的人。祹 在行动力上,文慧加分。 所以,一加一减,在没有外力的干扰下,米见和文慧应该是五五开。 但人类是个人情社会,尤其是国内,太硬的背景关系往往左右局势,决定生死。如果文慧利用家庭背景对米见施压,就算双伶临时助阵,胜负都很难料。 这是张宣比较担心的地方,因为他到现在都不敢百分百确定文慧是否还有逆反的心思? 这也是他为什么前两天特意去一趟沪市的原因。 如米见所说,米沛在京城,但三人赶到四合院时,一桌丰盛的菜已经摆好了。 “叔叔,几年不见,您变年轻了呢。”尽管长时间没见到米沛了,但杜双伶的口依然很甜。祹 “是吗?呵呵,来,菜做好了,赶紧洗手吃饭。”对于女儿的情敌,按道理米沛会痛恨的,再不济也会排斥的。 】 可以米沛的视角看,觉得女儿是后来者,对杜双伶这姑娘是真心实意恨不起来,真心没有太大敌意。 如果说,米沛有选择的话,他宁愿一辈子躲着点杜双伶,一辈子不见她。 吃过晚饭,奔波了一天的杜双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去淋浴间泡澡去了。 字面上的意思:泡澡。 米沛是个有眼力见的,速度收拾完碗快就以散步的名义出去了,顿时堂屋里只剩下了张宣和米见两人。 面面相觑一阵,张宣在米见的注视下,走过去蹲下身子,把耳朵放在米见肚子上听了起来。祹 米见没躲,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会,她问:“这么想?” 张宣仰头,嘴巴一开一合吐出三个字:“非常想。” 细细观察了会他的微表情,米见感受到了他的真心实意,沉默半晌后说:“陪我到院子里走走。” “好。” ps:求订阅! 第996章,条条是道 1998年9月30日柏林时间下午三点半,京城—柏林的航班准时在机场平稳降落。柏林机场大厅的海关检查出口处三三两两聚焦着迎接着亲友的人。1 身穿浅褐色衣服的文慧站在离人群不远的地方静静注视着依次而出的乘客。 其身旁是外出经验及其丰富的文玉和文瑜两姐妹。 张宣和双伶,米见并排着随旅客走了出来,除了一个大号行李箱和随身包外,三人没带其它行李,这惬意的情形有点不像来柏林旅游的,更像是把柏林当做了后花园在逛一样。 米见有着一张美得让人无法忽视的脸,浑身气质天成犹如国画中走出来的谪仙,一身素白,好看的眼睛上覆着雾一般的长长睫毛,一头乌黑闪亮的长发随着她的步子明媚、飘 然。 机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如米见这般天生一副神鬼之笔的美貌却少之又少,她似沙滩里的钻石,在人群中熠熠生辉,让文慧、文玉和文瑜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待张宣三人走到近前,文慧的视线才从米见身上移开,迎上几步朝笑语晏晏的杜双伶亲切地喊:「双伶!」 杜双伶开心地拉着文慧的手:「慧慧你不是要准备表演吗?你怎么来了?」 文慧笑着应声,「表演要后天去了,还有时间。」 两人互诉几句后就聪明地打住了话题,现在不是交谈的时候,旁边还有人呢。 杜双伶和文玉、文瑜早就相熟,热情地寒暄过后就拉住米见的手、向她们介绍:「这是米见,同慧慧一样,是我最好的闺蜜朋友。」 「你好,谢谢你来柏林给我捧场。「接人的文慧礼貌地率先打招呼。 「早已仰慕你的大名,有机会来现场看你为国争光,这是我的荣幸。「米见回话。 宿命般地相视一番,文慧接着把大姑文玉和小姑文瑜拉进了聊天圈。 六人围成一圈聊了大概有5分钟,随后现场辈分最大的文玉接过了话语权,「走,我们先回家,家里饭菜应该好了,我们边吃边聊。」 就这样,张宣三人跟着文慧三人离开了机场。文慧带着张宣、双伶和米见上了一辆车。 文玉、文瑜两姐妹乘坐中间的宝马车。 赵蕾、陈燕和陈茵三个保镖则是钻进了第三辆车。 车子出发,一直观察没怎么说话的文瑜忽然对身侧的姐姐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米见。」 文玉问:「以前没听说过?」 文瑜点头:「上次袁枚在美国不是见到了她么,想不听见都难。」 文玉扭头,认真问:「印象如何?」 文瑜沉默半晌,临了只用一个字形容她的视觉震撼:「美!」 说完「美」字,文瑜又叹口气说:「慧慧遇到对手了。」听到这话,文玉眉毛微微紧了紧,「确认了?」 文瑜说:「慧慧这样子,还要确认吗?你平日里跟慧慧走得最近,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你应该心里比谁都清楚。」 对于慧慧心系张宣的事情,文玉自然是早就心知肚明.刚才这么问只是让妹妹再确认一遍罢了。 因为她觉得这事总是透着不解,慧慧那么优秀那么漂亮,为什么会如此钟情于一个有着好几个女人的张宣? 如果仅仅是钟情也就罢了,毕竟张宣的才华的确充满了诱惑力,日日相处不小着了道实属情有可原,能理解。 可藏在心里和表现出来是两码事啊! 以文玉的认知,慧慧应该把这一厢感情藏在心里才是,可如今倒好,不但不藏,还卷进了旋涡里。 这就是她始终没想通的地方 。 文玉一向认为妹妹的脑瓜子比自己灵泛,看了会前面那辆车,这时忍不住出声问:「今天这是闹得哪一出?你看出什么名堂了没有?」 文瑜问:「你是说张宣脑壳发烧?把三个红颜知己聚在一起这事?」 文玉对「三个红颜知己」这一说法颇有微词,但还是默认了。 见姐姐烦闷,文瑜心生疑惑:「你接受的是美国教育,不是主张追求个人自由的么?你以前好像不反对慧慧喜欢张宣这事吧。」 文玉伸手揉揉眉心:「以前是不反对,甚至在好莱坞看到张宣和米见一家人在一起出游也没觉得什么。但今天看到慧慧和杜双伶、以及米见站在一起时,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 感觉。」 文瑜说:「你这是不自信,对慧慧不够自信。」 文玉思考许久,没否认这种说法,反而问:「张宣和米见、杜双伶走出机场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很和谐。」 文瑜懂了:「你是怕慧慧倒在张宣这里?」 文玉点了点头:「米见再不凡,杜双伶手腕再高超,我也不担心慧慧栽在她们手里,但我怕慧慧会对张宣妥协。「 文瑜错愕,嘴巴张了张,张了张,又闭上了。文玉看到问:「有话就说。」 文瑜说:「你这担心是多余的,慧慧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向张宣妥协了。」 文玉听得发怔,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是啊,慧慧要是没有向张宣妥协,压根就不会同米见见面。 今天这一出更是不会发生。 文玉担心说:「老头子身体不好,他是最反对慧慧跟张宣揽合在一起的了,怕知道了会对身体不利。」 文瑜听了道:「看吧,你还是关心爸爸的,你们何必那么倔。」 文玉默然。 文瑜坐在驾驶位上,一会踩刹车,一会踩油门,过了好久才继续说:「我虽然在国内长大,其实是支持你的观点的,感情的酸甜苦辣只有当事人能品味,外人强加干预不但起不 了效果,反而把慧慧和张宣加速催到一起了。爸爸这是走了一步糊涂棋。」 文玉沉思良久,问:「你是说老头子把慧慧叫回沪市读研这事?」 文瑜点头:「每次有慧慧和杜双伶在的场合,我都会细致观察,好几次下来发现,慧慧在那杜双伶面前放不开。 文玉追问:「心存愧疚?」 文瑜再次点头:「这是唯一能制约慧慧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的良药,可惜被老头子亲手破坏了。」 话到这,文瑜揶揄道:「亏老爷子过去自诩为情圣,总是把他和妈妈那段往事挂在嘴边炫耀,实践证明不过是个半吊子水平罢了。」 回想老头子过去那洋洋自得的黑历史,文玉无语,临了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当初不告诉老头子?」 文瑜直接反驳:「你不也早就知道慧慧爱上了张宣吗?你怎么不跟哥哥嫂嫂提?」 文玉无言以对。 见姐姐吃瘪,文瑜笑了笑,说了真心话:「当初我之所以不说,一是你的例子摆在这,老头子有了心病,不是那么好说的。一提他就发火骂人。 二是男未婚女未嫁,慧慧和张宣在一起最多是道德上的瑕疵,但和一生幸福相比,那这点瑕疵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两人能结婚,时间能冲淡一切不好的回忆。」 文玉道:「你这是建立在对慧慧有足够信心的基础上。」文瑜没反对。 文玉反问:「那现在呢?还有足够信心?」 文瑜看一眼前面的车子,幽幽地分析:「信心不信心这得靠慧慧自己。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张宣不是蠢材,一口三吃最好的局面就是让三人互不相见。 如果退一步讲,那杜双伶和慧慧就算了,毕竟有同学、朋友和闺蜜的三种情分在,不好过分干预是人之常情。 但至少得阻止难分伯仲的米见和慧慧见面吧?一山不容二虎是老话,女人再有气度也是女人,这见面还不掐起来? 可你看张宣阻止了没? 或许阻止过,或许压根就没去阻止,所以事事透着不寻常,有古怪。」 见妹妹说的条条是道,文玉说:「我怀疑张宣给她们三个下了***。」 文瑜哑然失笑,「在等几天,事情就有分晓了。」文玉问:「彻底闹掰的可能性多大?」 文瑜说:「可能性?这取决于慧慧到底有多爱张宣,有多在乎张宣?保守估计五五开吧。」 文玉想了想,出声:「那哥哥嫂嫂这一关?」没想到文瑜直截了当地说:「不重要。」 文玉很是诧异:「不重要?」 文瑜说:「关键在于爸爸,爸爸不点头,两人不分开的话就只能偷偷摸摸拖着;要是爸爸突然脑子抽风同意了,哥嫂那一关自会迎刃而解。」 文玉问:「怎么讲?」 文瑜说:「咱哥可是个大孝子,放古代就是扶苏这类人,好听一点叫愚孝,难听一点就是死脑筋,爸爸要是给他一杯毒酒,估计就...嗯哼。」 文玉没好气道:「小心他听到对你有意见。」 文瑜撅撅嘴:「有意见又能怎样,过不了半年就会来我家小妹小妹叫着。」 文玉伸手指指她,「那嫂子呢?你不能把她木头人吧?」 文瑜说:「公公同意了,丈夫同意了,女儿同意了,三比一,她还能飞起来?」 文玉笑出了声:「周容平日里待你可不薄,你竟然这样编排她。」 文瑜自己笑了:「我这确实有点忘恩负义了。」 第997章,开始了! 柏林是德国的政治经济中心,地位重要,人口多,很是繁华。走在大街上可以看都不同肤色、不同民族的人,其中就有不少中国人。同时还可以看到许多写着中文招牌的店铺。 湛蓝的天、柔和的阳光、街道边起起落落的鸽子、异国情调的建筑,似乎一切都使人沉醉。 张宣四人一路开心地笑谈着,悠闲地观望车窗外面的街道和风景。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杜双伶问文慧:「慧慧,你后天什么时候登台表演。」 文慧回答说:「下午三点左右。」 杜双伶关心问:「那你准备的怎样?」 见张宣和米见看过来,文慧温婉笑说,「这次演奏的曲目是我比较拿手的,已经练习了好几个月了。」 听到这话,几人都跟着高兴。是真心高兴。 不管出于什么立场?出于什么心里?在异国他乡,他们首先是中国人,有着浓浓的中国情结,自然是希望同胞在西方世界大放异彩的。 从机场来到勃兰登堡门,此时已是夕阳斜照,金红色的霞光像一层轻纱洒在恬静的石板上,见杜双伶和米见被外面的美丽景色所吸引,文慧适时问: 「你们饿不饿?要不我们下去走走,拍几张照?」 这话正应了杜双伶和米见的心,两人对视一眼,高兴地同意了。 知道朋友要来,文慧事先明显做过一番功课,介绍说:「勃兰登大门是一座新古典主义的纪念碑,是德国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建筑,由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二世下令于1788年 至1791年间建造,以纪念普鲁士在七年战争取得的胜利。 自18世纪以来一直屹立于这座城市的历史中。大门是东西柏林之间分隔的象征,并且是这座城市最重要的地标之一. 张宣左手拎着包,右手插在裤兜里,迎着傍晚的风看着一边拍照一边说谈的三女,内心格外的宁静和满足。 忍不住想,要是三女能一直这样和谐相处该多好? 不过他稍后又从幻想中清醒过来,明明白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算三女这次往最好的方向走,没彻底闹掰,但在今后的岁月里,估计也是各安一方居多。 除非自己哪天得了大病,或者遇着过不去的坎了,今天的景象才有可能再次重现。 这不是他瞎想,而是上辈子的一生经验之谈。2 前生,在5年之约后,双伶和米见就基本处于神交状态,换而言之就是形同陌路,昔日最好的朋友在付出了一面的同时,都保留了一面。 每次张宣北上,杜双伶就会睁只眼闭只眼,对他的行程不闻不问,中途甚至连查岗电话都不打一个。 记忆中,在他和米见相处的时光里,双伶为数不多的几个电话还是跟阮秀琴同志、以及家里的子女有关。 比如年老后的阮秀琴同志哪里不舒服进医院了啊,比如家里老幺发高烧后哭喊着要见爸爸啊,那样她才会打个电话。 当然了,米见也很有默契,但凡杜双伶打电话来了,不论两人在哪?不论两人多么的郎情妾意,米见都会第一时间把他赶走,把他还给双伶。 就在他思维发散的时候,杜双伶向他招手:「过来给我们拍照。」 「哦,来了!」收回神,张宣连忙狗腿式地小跑了过去。先是给三女拍了合照。 接着又给她们两两照。最后是单照。 照片一口气拍了许多,但是四人谁也没提照四人合照。 似乎猜到了四人的窘迫心思,中间文瑜走过来笑着对张宣说:「相机给我吧,你站过去,我给你们四个合张影。」 「好。」张 宣把相机递给文瑜,当即走了过去。 只是才走到一半,他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自己站谁身边好呢? 按他的本能,自然是跟双伶在一起。 可是就算跟双伶站在一起,那另一侧站谁?最远的距离站谁? 难道让米见离自己最远?那不行,他不许这情况发生。难道让文慧站最边上?他怕自己要是敢默认,那文慧就敢在后面几天撕破了脸。 理由很简单嘛,上次去沪市就是为了压着文慧,意思就是希望她再进一步做出妥协。但这做法得有一个度,要是敢一而再再而三压着,不然谁还没脾气呢? 此时张宣想到的,三女也想到了,甚至于背后的文瑜两姐妹同样想到了。 一时间,5双眼睛悄无声息地、齐齐望着他。 感受到自己瞬间成了风暴中心,老男人好想立马眼睛一闭、人一倒,装个死给她们看。 真他娘的咧,这是自己做的孽啊! 保持微笑,要努力笑,此时老男人的大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走了过去。 接着在几女的默默注视下,手一伸,把双伶拉到文慧和米见中间站好,然后他往双伶前面就地一坐,转头看向了相机。 死吧,老夫就这样耍赖了! 见状,杜双伶笑意盈盈地站在他背后,仿佛稳坐钓鱼台。 在双伶旁边一左一右站着的米见和文慧,不约而同地看一眼前面男人的脑莫心,稍后微抬头,也看向了镜头。 微妙的四人保持着安静,倒是文瑜和文玉两姐妹情不自禁地互相瞅了瞅,从张宣的这个坐姿中,俩姐妹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了一个字眼:贪! 根据目前明面上的牌来算,杜双伶是女朋友,张宣应该站在杜双伶身边,或者伸手搂着、挽着杜双伶拍照。 但他没有。 退一步讲,张宣将来想和其中一个结婚,另外两个做情人的话,他也该在这暴风雨前夕做出暗示和模糊表态。 但他同样没有。 看似杜双伶赢了,其实没赢,她的优势没有文玉和文瑜想象中的大。 看似米见和文慧输了,但也输的有限。所以一切都表达地很明显了:他都要! 太贪心了!这三女哪个不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他敢这样玩,就不怕三个女人最后都离他而去吗?崇尚个人自由的文玉觉得他在玩一场极度危险的游戏。 老头子要是在这,估计要么张宣升天,要么老头子被气得升天,文瑜如是想。 第998章,米见怀孕了?三十六计! 从勃兰登堡大门离开,回去的路上,几人心思各异。 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副驾驶的男人,杜双伶忽然生出了悔意:应该早点把米见推向前台的,应该早点联手米见出面给他和文慧之间划分明确界限的。她的一忍再忍导致犯了大错,错过了最佳时机。 通过刚才他的坐姿,杜双伶明显感觉到了文慧的地位相比大学四年时有了急剧提升。 慧慧在他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了。 放在大学四年,他就算对慧慧心怀不轨,却也只是藏在心里,至多偶然眼神出卖了他。但从不会像今天这般露骨。 当着自己的面,今天他的这种态度以前只有米见一个人独享的。他那时候对自己只是隐隐不避讳米见,现在多了一个文慧。 她明白,自己男人和文慧之间的关系已经突破了某种分水岭,有了质的变化。 思及此,杜双伶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同时预感到,文慧怕是阻止不了,除非自己离开他,要不然就只能更改这次来柏林的计划。 本来按原计划,钢琴演奏会之后她是准备彻底和文慧摊牌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迫使文慧自己主动离开他,退出这场纷争。 为此,杜双伶还精心准备了一個杀手锏。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杀手锏能不能用?有待商榷,必须得重新权衡。 杜双伶在反思过往和手里的杀手锏时,敏感的米见也同样在思虑此事。 从高一开始就特别关注他,这些年米见对他的行为习惯和性格脾气有一个直观、透彻、全面的了解。 在自己面前,过去他除了提双伶外,从不会提其她女生,但今天文慧明显打破了这一界线。 得出结论:文慧和其她女生不同,和莉莉丝、陶歌等人不同,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重。 他今天的坐姿释放了一个信号:不想放手文慧。 思绪到这,米见右手情不自禁地放在自己小腹、柔和地抚摸两圈,内心深处在艰难地做一个决策。 车内放着车载电台音乐,虽然唱的是德语,但婉转动听。文慧强迫自己听了会,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但还是没忍住多想了。 她主要是想两点: 一是,通过今天的举动,在人前、在双伶面前、在自己两个姑姑面前,他不再像过去那样装傻充愣,用一种非常明确地态度公开了对自己的感情。 这是他的一个重大转变,前所未有的转变。 搁过去他是绝对不会当着双伶这么做的,更不敢当着自己家里人这么做。 在这场看不见的硝烟中,今天他以最直接的方式摊牌了。 这让面临各种压力的文慧心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他这是在告诉自己,在感情这条路上,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这是第一点,这是好的方向。 二是,他把双伶拉到中间,米见在双伶左边,自己在双伶右边,他用这种行为表达了他的态度:他对自己三人都是有很深感情的,他都要。 同时左为尊,自己和米见的左右之别,让文慧清晰地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在三人中的位置。 另外,她还收到了一个强烈信号:他不愿意看到自己和双伶彻底决裂,不希望自己过分为难米见。 这是第二点,让文慧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点。 第一点他站自己这边,偏向自己,把自己这个后来者放在了和双伶、米见的同一个高度,同一个层面。 第二点他却对自己重拳出击,压制自己。不希望看到自己耍手段,不接受自己出线。 这般想着,文慧用眼角余光看向副驾驶的男人,此刻她对这个男人又爱又“恨”。 后座三女想法纷呈,前面副驾驶的张宣也在重点琢磨一个问题,心潮澎湃地琢磨一个问题。 关于米见的问题。 京城机场过安检时,走在最后面的米见给安检员递了一张纸,不知道她跟安检员小声嘀咕了什么?安检员竟然只是用手检查一遍就放行了,没过安检门。 如果只是京城机场这样,张宣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念头不往下延伸。 可之前的柏林机场,米见再次这样,那就由不得他往一个方面想了:米见是不是怀孕了? 递给安检员的纸是不是医院开具的医疗诊断报告? 这是避免过安检门?避开检测仪?避免辐射影响体内胎儿? 如果自己猜对了,那是不是意味着米见瞒着自己去医院检查过了? 而且是真的怀孕了? 想到米见怀孕,张宣情绪立马高昂,血液在这一刻飙升,内心深处有一种抑制不住地快乐。 不过他也只是敢在前排偷偷地激动,不好在双伶和文慧面前太过的表现出来。 伴随着高兴地同时,他还有些担忧,怀孕的人能坐飞机吗? 会不会影响胎儿? 眼神在车窗外乱晃一通,张宣想到了阳永健,这土味姑娘好歹是学过医的,应该具备这方面的知识。 掏出手机给阳永健发短信:老同学在不在?有点急事找你。 看到这短信,正在忙碌的阳永健放下手头工作,问:你说。 张宣:怀孕的人能不能坐飞机? 阳永健对着短信瞅了两秒,打字:谁怀孕了? 张宣:我只是猜测。 阳永健可不傻,问:双伶还是米见?米见是吗? 张宣无语:你为什么这么猜? 阳永健分析:你最近只见过双伶、米见、莉莉丝和文慧。莉莉丝在你心里的地位没其她三人重,这点你我心知肚明;文慧你不敢让她第一个怀孕,要不然以文慧的家庭背景,双伶和米见的地位很可能不保。 一个短信字数不够,阳永健紧挨着又发一条短信过来:双伶跟了你十多年,已经是你的瓮中之鳖,她对你的爱是最可靠的。而最可靠往往意味着可做文章的空间最小,性价比最低,如果把利益最大化,那最好让米见怀孕,以此彻底绑牢米见。 看完这两条短信,张宣差点骂人了,回:其她人就算了,不要把米见说的那么难听。 阳永健:也是,米见眼瞎了,竟然那么喜欢你,她确实不必用孩子绑牢。但谁让米见那么漂亮呢,天知道你会不会用孩子打加固针? 张宣:你再胡说,我就要打人了啊。 阳永健:所以,是不是米见? 张宣没辙:是,不过还只是我的猜测。 阳永健奚落他:这事还要猜测?你自己在米见身上投资了多少?你心里没个数? 张宣问:什么投资?看不懂?请细说。 阳永健:流氓!!! 张宣:什么流氓?不是你自己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不过话说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我传授点秘诀给你? 阳永健:你什么意思? 张宣:你说我什么意思? 不等她回话,张宣又连着发了一条短信:你不会想岔了吧?你不会想着我手把手亲自教你体验吧?那我告诉你,你这是纯属想美了,我的牙口还没这么好。 阳永健差点气晕,咬牙彻齿打字:张宣你个混蛋!!! 插科打诨一气,张宣心里的激动情绪顿时缓解了不少,打字:行了行了,你跟混蛋说点正事吧,急! 阳永健:孕妇在28周之前是可以坐飞机的,只有晚孕乘飞机才有一定风险,但过安检时得非常注意,离检测仪远点,检测仪的x射线对孕妇有很大伤害。 说完,阳永健问:米见要坐飞机? 张宣:已经到了柏林。 阳永健急切问:那安检怎么通行的? 张宣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阳永健回短信:那不用猜测了,米见应该是怀孕了,恭喜你!你个混蛋竟然要做爸爸了。 看完这个短信,老男人心眼都差点从口里跳出来了,真是兴奋的... 阳永健问:米见为什么去柏林? 张宣:文慧在这边有一场钢琴演奏会... 阳永健:难怪这么大的事米见要瞒着你。 接着阳永健问:你们在柏林哪?把地址发给我,我过来。 张宣秒懂这姑娘过来干什么,当然是照顾米见。 他没急着把地址发给阳永健,他在想要不要告诉陶歌?让陶歌帮着安排一个专业的医生? 但考虑到米见还没声张,考虑到不影响文慧演出,考虑到让双伶安心呆几天,他又按下了这个心思。 只是,自己都察觉到不对劲了,自家笑面虎真的能瞒住? 真的瞒得住吗??? 张宣对此深表怀疑!!! 想到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伶长有七巧玲珑心,绝对是瞒不住的,所以事关重大,他不能让米见冒这个风险,于是重新拿起手机给陶歌发短信:我需要你帮忙。 陶歌秒回:要姐帮忙可以,有什么好处? 张宣:不要闹,跟你说件大事。 陶歌:再大的事也要明码标价。 张宣:米见可能怀孕了,在柏林。 陶歌:在柏林看文慧的演出? 张宣:是。 陶歌:双伶是不是也在? 张宣:在。 陶歌质问: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张宣:你不是一直在偷偷监视么? 陶歌:态度好点! 张宣:我的错。 陶歌:等着,我马上过来。 张宣:带个好医生。 陶歌:姐做事用你教? 张宣:我又错了。 陶歌:叫姐。 张宣:姐,姐姐... 陶歌:别叫了,难听死了,我已经到了车上。 张宣:路上注意安全。 陶歌:你们在那边开代表大会,要不要姐把希捷带上? 张宣:可以,记得带副棺材,质量要好点的。 陶歌笑了:这么怕希捷? 张宣:她平时还好,遇风了就是个炸弹,我遭不住。 陶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张宣恍惚了,许久才说:希捷挺好的。 陶歌:除了希捷,还有谁你遭不住? 张宣:遭不住的都来柏林了。 陶歌:我记得苏谨妤也是个不省心的吧,你有把握了? 张宣:她不是希捷。 陶歌:那姐呢?你这次没叫姐,是不是也认为我不是希捷,没这资格? 张宣:我掌嘴,我第三次说错话了。 陶歌咯咯直笑:这么说,希捷是你的门槛了? 张宣:不要这样搞阶级分化,不要搞对立,你这思想太危险。 陶歌:那希捷你怎么安排? 张宣:远交近攻,一口气吃不成一个大胖子,得一件一件来,等这边事了。 陶歌讽刺:啧!还用上了兵法。 张宣:承蒙夸奖,老祖宗的三十六计是瑰宝,不能浪费啊。 陶歌:这么说,你过去装死也是用了三十六计? 张宣:正是,三十六计中的第二十七计,假痴不癫。宁可假装不知道的,不行动;不可假装知道而轻举妄动,小不忍则乱大谋,得沉住气! 陶歌乐了,问:你这次柏林之行如履薄冰吧?这种虎视狼环的局势,姐好奇你用什么计策破解? 张宣回:第二十九计,树上开花。借局布势,力小势大,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也。 张宣连着回:第三十计,反客为主。乘隙插足,扼其为主,渐之进也。 陶歌:你说你这是迫不得已? 张宣:显而易见嘛。 陶歌怼他:你自己种下的因,你自己心里没个数?料不到会有这天? 张宣没好气回:口头说说谁不会?我也会!可你能控制住你自己吗?你敢说你不喜欢莪的手指? 陶歌咬咬牙:那你打算在姐这里用什么计? 张宣:我能用“走为上计”吗? 陶歌:你试试!姐不来了! 张宣举手投降:别,我又错了,你这“笑里藏刀”用得好啊,活学活现。 陶歌:多少分? 张宣:满分100。 陶歌:树上开花和反客为主成功了没有? 张宣:才开始用,效果得看后续。 陶歌:多大把握? 张宣:我没退路。 陶歌:活该。 张宣:…… ... 前车烟雾缭绕,后车的文瑜和文玉也没闲着。 文瑜一边开车一边问:“意不意外?” 文玉点头:“张宣的胆子超乎我的预料。” 文瑜说:“我现在有点回过味来了。” 文玉沉吟一番,问:“你是说慧慧她们几个是已经、已经矛盾公开化了?” 文瑜说:“公开不公开我不知道,但到了一个临界点,不然没法解释张宣的鲁莽行为。” 文玉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文瑜道:“我什么都不做。” “嗯???” 文玉嗯一声,满是疑惑:“为什么?你平时那么宠爱慧慧,这可不像你。” 文瑜回答说:“没为什么,因为势不在我。” 文玉愣了愣,反复咀嚼一阵后,没话说了。 ps:求订阅!求月票! 第999章,米见怀孕带来的连锁反应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1000章,用意,最后试探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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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1002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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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1004章,事已至此!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1005章,内心对白 重生大时代之1993正文卷第1005章,内心对白钢琴演奏会在柏林西郊的一个剧场进行。室内设有50多排环形坐席,可以同时容纳一万多名观众。 就如德国报道的那样,在世界钢琴领域,今天能站上这个舞台的钢琴家,无一不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 没有实力和底气,就算用尽一切手段站上去,也只不过徒增笑料罢了。当然了,音乐会的如此盛事,举办方自然不会儿戏,它们对受邀的钢琴家都有着一套综合考评方式,其中实力和受欢迎程度是两个非常重要的参考指标。 不来现场,张宣等人都不知道原来文慧在欧洲已经如此受欢迎了。根据现场记者随机对观众进行采访,有不少人就是特意为她而来,其中德国、法国、荷兰和瑞典的观众对她评价最高,也是最热情的。 张宣、杜双伶和米见等人因为早就同文慧约定好了,所以门票是文慧事先预留的。 而陶歌和随行医生是临时凑热闹,得从现场黄牛贩子手里购买门票。不过陶歌人脉广,倒用不着她亲自出面,只要出价,自有中间人把票亲自送她手上。 见黄牛贩子离开,张宣好巧问:陶歌说: 张宣不认为是人民币, 陶歌点点头: 望一眼乌泱泱的人群,张宣砸了砸嘴巴,没想到钢琴演奏会在欧洲有这么大市场,这么受欢迎。 陶歌的位置原本跟几人不在一起,但她自有办法,在金钱攻势和顶好口才的双重攻略下,成功和别人换了位置。 为此,杜双伶忍不住感慨: 陶歌笑了笑,说: 说罢,陶歌转头对张宣讲:「姐的所有花销你出。这姐们.. 今天有点强势。 当着她们的面,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在双伶、米见和文家一众人的注视下,张宣没有犹豫: 趁着音乐会还没正式开始,陶歌一边同几女聊天,一边掏出手机给他发短信:姐有个建议,米见怀孕的事情最好不要向外界透露。 不等张宣回复,接着她又发一条:这仅仅只是个建议。这两条充满关怀的短信,老男人看得心里暖暖的,静默小会,回:这事米见有跟我说过,她想安静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尽量不让太多的人知道。 陶歌:不愧是米见,时时刻刻为你着想,姐忽然觉得她跟着你真是委屈了。 张宣无语:你们都委屈。 陶歌似笑非笑瞅他一眼,大拇指抡动:我们还没有灵肉交流,什么时候我们完成了这个仪式,你再跟我说委屈。 张宣:不用担心,这事我擅长。 看到这么不要脸的信息,陶歌笑得很开心,要不是场合不对,她保准翻身坐到了这男人身上,打字:米见还在读研,为了稳妥起见,回国后我打算登门拜访她的校长。 张宣:我跟你一起去, 陶歌:用不着,我一个人去就成,我家和对方熟悉。 张宣坚持:我带米见一起。 陶歌秒懂他的意思,顿时说了心里话:姐酸了。 张宣:别酸,回头喂点牛奶给你吃,酸碱中合下。 陶歌面露不屑:哟!你三个心头好都在的情况下,还给姐留了机会? 张宣: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陶歌瞄了瞄他,又问:是不是看完演出,你就要挨千刀了? 张宣:希望不是。 陶歌问:有什么需要姐帮忙的? 张宣想了想:帮我稳住双伶,要是能找个借口把双怜带走就好了,她们两人私下见面总比三人容易搞定。 陶歌:有些难,而且那场合下,双伶要是不在,她内心会不安。 张宣:不会,我相信她。 陶歌:姐是女人,比你更懂女人。双伶看起来是你明面上的女朋友,但面对怀孕的米见和取得辉煌成就的文慧,她现在还占优吗? 张宣沉默。 陶歌发短信:你虽然最偏爱她们三个。可在她们三个中,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双伶都比不过另外两人,又没有米见和文慧独立。但这三人里,双伶为你牺牲最大,也是最依赖你的,她如今才是心里最忐忑和最需要安慰的那个。 张宣: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辜负她。 陶歇:是么?姐怎么不信?要真是如此,你就不该惹其地女人。 张宣无言以对:别找茬,现在需要你帮我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 陶歌:你舒服的时候,姐又感受不到,不许冠冕堂皇的要求我。 张宣:真不帮? 这时现场突然变得安静。 灯光暗了许多,演奏会要开始了。 陶歌把手机由震动调成静音模式,不再回复他。 见状,张宣跟着检查了下手机铃声模式,望向了前方。随着一阵热烈掌声响起,现场指挥家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有些意外,现场指挥家竟然是个日本人,名叫小泽征尔,一身黑色西装,一头灰白卷发,看起来很有气场。 杜双伶问: 陶歌解答: 听到三个字眼,杜双伶脸色红润,不再问。 开头的简短流程过后,在一万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西洋交响乐的伴奏响起,接着传来优雅的钢琴声。 第一个出现在会场的是世界级钢琴名曲——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随着动人的音乐声传来,会场肃穆无比。 台上的钢琴家弹得专注,下面的听众很认真,由弹到听,一片神圣。 张宣听着曲子,脑子里想的却是文慧,想她此刻在干什么?这种场合紧张不紧张? 不过稍后他又莞尔,记得她曾说过,从小就上台表演,早已习惯了,每次演出都会自动忽视观众的存在,沉浸在个人的音乐世界里。 无独有偶,可能是心有灵犀,老男人在想文慧的时候,候台区域的文慧也在思想放空,脑子满满装的是他。 她在想大学四年两人的相知相识,在想大学毕业后的这一年多,在想来柏林之前张宣的所作所为。 忽然思绪变幻,文慧又想到了目前在现场的双伶和米见,虽然三人现在还没有正式就敏感问题交谈,但距离不远了。她和两人已经达成了约定,就在下午6点,定在晚餐时间。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距离晚上约定的时间还有4个小时,文慧在想:这4个小时里,自己和双伶还是要好的闺蜜朋友。而4个小时候后呢? 是不是从此走向了对立面?从此不再联系? 有那么一小会,她非常舍不得这份友谊,舍不得同双伶划分界限,她想到了放弃同他的感情,想到了逃避。 可是回想过往的那9个月,那没有他的9个月,自己度日如年,潜意识中每天都在渴望见到他,渴望收到他的短信,渴望收到他的来电,哪怕自己明确不会回复,但只要有他的痕迹出现,自己的生活才不会过得那么的行尸走肉。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字眼,更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生活,思及此,有过这种短暂经历的文慧心思又慢慢地沉静下来。她下定决心了,不管如何,自己是想看到他的,哪怕没有轰轰烈烈,哪怕就只做顿饭给他吃,也是人间滋味。 她过去都是听从家里的安排,读书、上课外班、弹钢琴、学厨艺,一切中规中矩。而这次,她想跟着自己的心走一回,就算前面注定坎坷。 钢琴曲一首接一首,很快就轮到了文慧登台。 当有人过来提醒自己时,当听到外面开始介绍自己名字时,刚才心思还无比纷杂的文慧立马变了一个人,纯净透亮。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她如同公主一般端庄地走向了舞台。 先是同指挥家礼貌地握了握手,然后用非常友好的笑容向现场观众打招呼,最后看向某个角落,同某个人对视两秒后,才缓缓坐在钢琴前。 文慧最后的那个眼神,在现场大多数人看来,应该是同亲友问候,没什么奇特的。 可是在熟悉她的双伶和文家人眼里,意义可就大不一般: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啊,文慧从来没有这般任性过,以前心里就算有张宣,也最多蜻蜓点水似地瞧一眼他,一闪而过。 哪像今天这样停留? 文瑜和文玉互相瞅了瞅,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惊心:慧慧这是摊牌了,当着嫂子的面摊牌了。 不由得,这两姐妹猛地替她担心。 林远盛是个老油子,看了看大嫂,看了看文瑜两姐妹,看了看杜双伶和米见,看了看陶歌,最后看了看那个不动如钟的罪魁祸首张宣。临了目光往返,又依次看一遍。 米见还是风轻云淡,仿佛一切外事与她无关,她听过文慧的钢琴专辑,觉着好听,还听过好几遍,现在她把一切心思放下,最期待文慧的现场表演。 米见没反应,杜双伶同样风平浪静,作为笑面虎,就算把文慧的异常尽收眼底,就算洞悉了文慧的某种决心,她还能依旧保持镇定,这是她的城府。 张宣呢,则继续装死。怕同身边人的目光撞车,他连眼角余光都收敛了。 一行人中,反应最大的反而是亲妈周容,「心如惊涛骇浪「六个字是她最好的写照。 陶歌微笑着发短信给张宣:姐最喜欢看这种大美人为你争斗了,有意思。 张宣:... 陶歌:可惜米见和双伶太沉住得气。张宣:做个人。 陶歌:你丈母娘估计都快气疯了。张宣:你说什么? 陶歌:姐给你忠告,你还是走米见这条老路吧,尽快让文慧给你生个孩子,生米煮成熟饭,文家人拿你的办法就少了一半。 张宣嘴角直抽抽。 文慧开始了,弹得是李斯特最伟大的作品:b调小奏鸣曲。 听到要弹李斯特一生的巅峰之作,老男人的心立即紧绷了起来。尽管他很相信文慧,但现场这种紧张感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钢琴之王的巅峰之作啊,想要演奏好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在这种高端舞台,只要一点点小瑕疵都会引起轰动,真是替她捏了一把汗。 不知道为什么?在女儿弹奏旋律的当口,旁边的周容竟然出人意料地观察了会张宣。 看到张宣精神高度集中、一脸紧张的望着前方舞台时,周容收回了视线。 b调小奏鸣曲是李斯特钢琴音乐中最突出的作品,既深刻地 反应了作者个人世界观中的矛盾,也深刻的反映了浪漫主义思想意识中的矛盾。 曲子分为四个部分:引子、主部主题、第一副主题和插部主体。 引子部分本身没有稳定的调性,全凭演奏者自身的功底和对曲子的见解而弹出精彩,这也算是李斯特作品的一个特征,可以叫做灵魂,这与某种不稳定的、充满矛盾的思维是一致的。 听完引子部分,只有半吊子欣赏水平的张宣却罕见的听懂了。 或者说,听懂了文慧的内心。 在此刻,他有了一种明悟,明悟文慧为什么会选择这首钢琴曲了? 面对这段感情,她内心其实也是矛盾的,也是为难的。这同她现阶段的心里变化十分贴切,爱上闺蜜的男人有悖于世俗常理,有悖于她从小接受的主流世界观。 可爱情是浪漫的,它来得总是那么猝不及防,来得她还没做足心里准备就要做出选择。 张宣听懂了,在场艺术水平最高的大姑文玉自然也听懂了。听完引子部分后,她就一直死死盯着台上的侄女。 而当听完主部主题时,文玉做了一个决定:决定回国后主动同老头子谈一谈。 以前她是非常不喜欢跟老头子私下谈话的,也做到了几十年如一日,父女俩没有私下交流过。 因为文老头子和文玉已经积累了几十年的不快,双方生活在不同国度有着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这种成见根深蒂固.并不随两人是父女关系而有所改变,也不随老头子得了病而冲淡。 但文玉这次绝定为了侄女妥协。 她是柯蒂斯音乐学院的教授,扎根于钢琴教学几十年,自然比一般人更能了解慧慧的内心。 站在道德情面讲,慧慧心中的这份爱情可能不那么完美,但在文玉眼里那都不是事,她反而觉得这份不羁的爱情刚好是慧慧需要的,它能赋予慧慧更加深厚的情感沉淀,能帮助慧慧的钢琴演奏事业更上一个层次。 所以,文玉决定出手助力一把。 文玉无形中做了一个决定时,米见安静看着文慧若有所思,这一刻,她心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文慧同自己在某些地方有点像,到底是哪里像?她又没办法准确捕捉到。 不过抛开这层关系,文慧的现场弹奏征服了米见,让米见有点喜欢对方了。她本身就是一个喜静的人,平日里有时间就种种花修修草,学习插花,学习煮茶,这也是一种艺术。 而艺术,就算是不同领域的艺术,在某些地方有着共通性。 杜双伶在音乐上的审美跟不上文玉和米见,但她能从现场那么多老外的面部表情中判断出文慧演奏的很成功。 对此,她很开心,也很默然。但更多的是开心。 主部主题弹完,接下来是两个副部主题,一个副题是英雄性的、悲剧性的,另一个有关爱情。 这两个副主题弹下来,整首曲子算是定了一个基调:那份十分不确定性的爱情,最后获得了肯定的品质。 最后一个主题是插部主题,这是个新主题,它大概是李斯特在《b调小钢琴秦鸣曲》中最肯定的一个主题,先是突然中断,然后接尾声。全曲在极弱力度、极慢速度下奏出的六小节圣咏上结束。 当最后一个音符在宁静的大会场落入尘埃时,刚才还沉浸在乐曲世界中的听众纷纷醒来,并毫不吝啬地献出了满足的微笑和热烈的掌声。 掌声鸣动,久久不息! 右侧的陶歌感慨说: 张宣很想自豪地回应一 句,但考虑到左边是双伶和米见,又熄了心思,还是压抑着吧啊。 真他娘的咧!他现在爱死文慧那十个手指了,回去可以含一年。 这般高兴地想着,老男人右手伸进兜里,给文慧盲发短信:我为你骄傲。 不过这个始终没等到文慧的回应。 哎,奶奶个熊的,老夫好不容易说句热心话,马屁竟然拍到了马脚上去了。 忒丢人。 两个小时后,精彩的音乐会结束了。陶歌在他耳边幸灾乐祸地嘀咕一句: 张宣没做声,只是用央求地眼神瞅着她。 陶歌提醒: 接着她又丢一句: 第1006章,一切都看得透透的 重生大时代之1993正文卷第1006章,一切都看得透透的演奏会表演很成功,文家人打算做大餐,晚餐热热闹闹地庆祝一顿,不过被文慧拖延到了明天。 文慧的理由是,双伶和米见是为她而来的,之前因为忙于练习钢琴,没有好好招待她们,现在演出结束了,理应以的身份招呼两女一次,顺便联系一下感情,说些私密话。 这理由看起来很强大,看起来无懈可击。 但来柏林的人中,没有一个是傻子,几乎是秒懂,只是表象,三个女人说才是真。 这瞬间,周容立马明白过来,以前慧慧演出,来的都是杜双伶和邹青竹俩姑娘,而这次邹青竹没来,却换成了米见,一个和文家人从不熟悉的米见,很显然三人是事先约定好 的。 至于为什么?约定谈什么?为了谁约定? 周容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谁! 此时,她看一眼张宣,恨不能让女儿跟他一刀两断,从此不再来往,但临了临了还是忍住了,笑着说: 听到这话,文瑜和林远盛两口子松了一口气,就在刚才,夫妻俩以为大嫂要爆发了。相处了这么多年,两人是非常了解嫂子的性情的。 文慧也发现了亲妈的异样情绪,但她不为所动,好不容易才做了决定,决定跟自己的心走,决定爱一回,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磕碰而退缩。 于是温温婉婉地说: 见女儿心意已决,周容也不好当众拂了面子, 文慧说好。 尽管心里对张宣有疙瘩,但周容没有把这矛盾转移到杜双伶和米见身上,对两女嘱咐了一番才离开。 说罢,文瑜也拉着文玉和林远盛走了。 见状,陶歌打个哈欠,对几人说: 不顾三女在场,张宣眼疾手快地拉住陶歌手腕: 陶歌的毫无诚意: 张宣豁出去说:说完,老男人望向双伶。 看着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杜双伶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知道这是自己男人在给自己施压,怕自己等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不过没等杜双伶开口说话,陶歌忽然不耐烦了, 张宣以退为进,要的就是这效果,当即高兴地答应了。三女相视一眼,上了车。 张宣跟着上了车,挨着双伶坐好,伸手握住她的右手,手指头在她手心比划着,画了个。 瞅着这个给自己当头一棒、又递糖过来讨好的男人,杜双伶又气又无奈,笑语晏晏地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她内心在想,为什么关键时刻自己男人会选择敲打自己? 或者,慧慧早就被他敲打过了?那米见呢? 带着这种心绪,杜双伶眼神悄无声息地在米见小腹停留几秒,整个人顿时黯然不少。 直觉也好,客观事实也好,或者理智也罢,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一个残酷真相,自己男人最爱的是米见。 从高中到现在,自己看似赢了米见,却从未真正赢过。 这般想着,杜双伶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最后结果都取决于他的喜好。 米见这么漂亮,慧慧这么完美,陶歌能力这么强,但依旧放下一切来了柏林,都围绕他转。这一刹那,杜双伶猛地回想起了妈妈和姐姐灌输给自己的思想「不争乃争,乃大 争」。 视线在米见、文慧身上掠过,最终停在了张宣脸上,杜双伶第三次动摇了自己精心准备的。 感受自家媳妇的情绪波动,张宣侧头眨巴眼: 一句,当着米见和文慧的面自称双伶老公,原本就比较安静的车内更加安静了。 此时,开车的赵蕾好想把自己双耳用棉花塞上,好想下车,这车内太窒息了。 杜双伶听得愣了愣,随即全身被这一声「惊喜"给包围了,相处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在情敌面前这样自称。 傻子都知道,这是一个信号,他释放的信号!这时这刻,杜双伶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哪怕就是当初他答应自己,答应做自己男朋友时,都没这么满足过。 哪怕当初,自己把身子交给他时,也没这么满足过。 因为那时候她心里始终有种,始终担忧,但现在她内心定了,安定了。 杜双伶微抬左手,在他脸上轻轻刮了刮,笑吟吟地说: 张宣嗯一声。 张宣和杜双伶之间的甜蜜打情骂俏,米见和文慧都选择视而不见,相反,两女心里隐隐有种解脱的感觉。 之所以这样,心怀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有孕在身的米见和自身实力非常强大的文慧心里互有欣赏,却又互相排斥。 对,就是排斥!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对方高到天花板级别的属性,让米见和文慧内里都悄然发生了一丝变化。 这丝变化的本质就是。 米见的相貌,米见的气质,米见肚子里的孩子,米见在他心里的无无伦比地位,这让从小就无比自信的文慧感受到了一丝不安。 这种感觉文慧以前从未有过,但当见到米见的那刻起,就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文慧如此,米见同样如此。 从小逢山开山、遇水架桥的米见,淡然惯了的米见,面对综合实力不下于自己的文慧、有一手钢琴绝技的文慧、能做一手好菜的文慧、有着强大家庭背景的文慧,米见纵使再 佛系,内心也不免泛起波澜。 无它,她也是女人,她也需要爱,有文慧这么强大的敌人在,米见那种一览众山小的超然地位就会打折扣,自然而然地,张宣能分给自己的时间精力就会少一份。 当然了,这不是最重要的,身为准妈妈的米见,如今最在乎的肚子里的孩子,她个人可以强压住情绪不去争,但升起的母爱想要孩子未来更加顺畅,更加名正言顺,不受欺 负,这就迫使她面对一切现实。 要是张宣最后迫于强大压力抛弃双伶娶了文慧,那对米见来说是不可以接受的。因为她不敢保证,文慧这种家庭背景出身的人,未来会不会使手段压迫自己孩子。 换一种说法,要是最终张宣娶了文慧,压迫自己孩子肯定是必然的。 米见和文慧双方不熟,以前没交情,更谈不上什么,却又无法否认对方的极大魅力。所以,不选择彻底闹僵的话,两女需要一个缓冲地带。 而这个缓冲地带,双伶无疑是最合适的。最合适的理由有四: 一是在道德上,米见和文慧面对双伶天然,双伶又跟两人都要好,长年 累月下来取得了两女的信任。 二是就目前情况分析,不管米见和文慧怎么去刻意忽视,但一个问题始终客观存在,那就是双伶相对两女来说,个人条件形成不了压制。所以两女都放心。 不担心张宣娶了双伶后,会疏远俩人。 三是双伶家境虽然优渥,但威胁不够大,米见和文慧都能接受。 要是换成陶歌,那态度就不一样了。迫于压力,三女可能会联手。 第四点是最无解,也是最让米见和文慧无力的,尽管两女自身条件可以吊打双伶,但都无法取而代之。 这个无法取而代之,米见委婉试探过两次,文慧明着问了三次,张宣给的答案一直很硬:不可能! 两女至此都很清楚:他就算命没了,也不会对双伶放手。 而张宣不对双伶放手,那米见也好,文慧也好,就都无法独占他,只得熄了心思。 车子不紧不慢开着,在几女的思绪中,终于到达了选帝侯大街。 文慧问张宣: 张宣把问题抛给双伶、米见和陶歌:杜双伶抬起右手看了看表: 米见微笑点头: 这回答一点都没出乎老男人意料,米见如今不是一个人吃,是两个人吃,身体营养自然要比平时需求大,他刚才本想直接做决定的,但还是做摸做样问了,目的是在面子上尊 重下双伶、文慧和陶歌而已。 陶歌冷眼瞅了瞅某个虚伪的男人,末了说: 进了店,陶歌向老板要了两个挨着的包间,接着她进了一间包厢坐好,自顾自倒起了茶,全程对四人不管不问,一副你们不要管我、请忽视我的样子。 三女面面相觑,稍后齐齐看向了他。 张宣识趣: 没想到杜双伶这时笑意盈盈地说:「我也有点事问下陶姐,米见、慧慧你们先进去点菜,我等会过来。「 米见和文慧再次相视一眼,微笑着进了隔壁包间。 待到杜双伶进来,喝着茶的陶歌情不自禁地对杜双伶竖起大拇指: 杜双伶看张宣一眼,抿笑着接过了陶歌递过来的茶。其实她现在突然这样做,是因为来路上张宣一声,彻底打消了她的忧虑,所以她放弃了对文慧使用杀手锏。 因为她和米见昨天私聊达成了一个不可明说的共识:要是无法彻底清除陶歌,那就得留着文慧。不然陶歌这身份这背景,将来完全可以推翻一切上位,哪怕就是她和米见都有了孩子,都不一定十分保险。 所以,杜双伶这些天在权衡一番后、在犹豫了3次要不要对文慧使用杀手锏后,今天张宣这一声自称,让她最终选择了容忍。 不过她这个容忍是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她现在的地位不能动摇。 杜双伶和米见在顾忌的东西,陶歌其实早就洞若观火,所以她很早之前就对张宣说:文慧很优秀,但我还是更喜欢双伶和米见。 且在做法上,陶歌确实很亲近杜双伶和米见,和文慧仅仅只是点头之交。 陶歌这种说辞,这种做法,是有分寸有讲究的。 她自我审视过,张宣不敢碰自己,就是怕她的背景,怕碰了自己,陶家会逼迫他娶自己。 由此延伸,张宣怕睡了自己后,自己会逼迫他放弃双伶和米见。所以这些年两人暧昧不清,却始终停在了临门一脚。 陶歌很清晰一点,文慧就是另一个翻版的自己,或者说加强版的自己,要是她和文慧关系要好,和文慧表现的十分亲近,那张宣必定会慢慢远离自己。 理由是不可控! 她的个人能力和家里背景已经够强大了,要是再加上个人魅力无双、且家里背景同样强大的文慧,那就补足了张宣作为男人所有需要的全部要素,要能力有能力,要背景有背 景,要美色有美色,那还有其她女人什么事? 那其她女人不就只是点缀品了吗? 就算陶歌和文慧没往这方面深想,那能保证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不会这么想吗? 张宣如此偏袒双伶和米见,能保证他不会这么想吗?能保证他不顾忌害怕吗? 而且张宣做为一个雄性特征凸显的男人,都是控制欲强烈的动物,财富就是他的底气和命脉,自己一个人帮他保管财富他还能接受,要是自己再联手文慧,他会怎么想? 就算他现在十分信任自己,不怎么想?以后呢?能保证以后人心不变吗? 陶歌很早之前就把这一切看得透透的了。 以前曾不止一次怂恿张宣拿下文慧,目的是希望他成熟起来,希望他用文慧来牵制自己。 她也不是真的讨厌文慧,而是因为文慧太过强大,她不能表现得太过亲近,相反,她站在了双伶和米见这边。 或者说,她跟双伶和米见的关系也不是最融洽的,跟希捷才是。 因为双伶和米见在他心里的地位太过特殊,陶歌作为女人,心里无法保证时时刻刻拎得清,她偶尔会吃闷醋,于是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跟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希捷做起了伴。 选择希捷做伴,陶歌同样是仔细分析过的。 在他心里,双伶、米见和文慧站第一排,紧随其次的就是希捷。 第二排只有希捷,第三排才是其她人。 所以她选择了地位低于三女、却又高于其她人的希捷,这也算是强强联合,报团取暖。 意外的是,她和希捷很合拍,性子完全契合,相处非常愉快,她在敦煌一呆就是几个月,不想动了。 这也是为了促使希捷更快抓牢他的心,好多次电话中催促过张宣来敦煌的缘由。 因为她实在太喜欢腹黑幽默的希捷了,希望希捷能更进一步。 ps:看起来都是废话,但三月已经把四女之间所有重要逻辑关系理清了。这是保证不弱智的关键一步,请轻喷。 剩下的就是米见、双伶和文慧的交手,三女的安排,以及希捷和小十一的安排。 再次强调一遍:三月只是个网络写手,不是高大上的严肃文作家。目前饭都吃不饱,还因为身体原因负债,所以为了能生存下去,混口饭吃,拒绝一切悲剧。肯定是圆满结局的。 这个,三月很早之前就预告过,就像开篇就预告过这是后宫文一样,不存在欺骗大家。 另外,关于米见,有大佬可能是跳着看得,米见的安排,大家没必要觉得不对,她和双伶的三个约定里,写得明明白白。她是大赢家。 好吧,熬夜写到现在,熬不住了,先去睡觉,醒来再检查,欢迎大家查漏补缺,谢谢了! 第1007章,交手(上):真假柏林之约 重生大时代之1993正文卷第1007章,交手:真假柏林之约包间内。 走在前面的文慧以东道主的姿态半侧身邀请米见落座: 米见没有拘束,随意选了一个座位,大大方方坐了下去。 见状,文慧走到她的对面,跟着落座。 只见文慧把菜单递给米见,说: 米见微微一笑,接过菜单问:」为什么?」 文慧恬静说: 米见说了声谢谢,诚挚地开口: 这时服务员跟了进来,送上茶水,非常客气地问: 米见看了会菜单,要了一个酸菜鱼,还要了一个醋溜土豆丝,随后把菜单还给文慧: 文慧快速翻了翻菜单,同样快速地说了两个菜: 服务员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怪异点菜,有些发懵,忍不住用闽南口音多问了一句: 米见和文慧对视两秒,互相笑了笑。 米见说: 米见这个干锅鸭是为双伶点的,文慧收到了默契,同样跟着为双伶点了一个菜: 服务员是个老人,在这饭店干过好几年了,形形***的人见过不少,却还没有顾客给过她这种荒诞的感觉,瞄了瞄米见,又瞄了瞄文慧,最后问: 米见摇头。 文慧说: 闻言,服务员脸上挤出个标标准准的笑容,说一声」请稍等,菜需要一点时间「就走了出去。 服务员一走,包间顿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氛围中,一时安静极了。 米见要了两个酸菜,是因为她有身孕,最近好这口。 但文慧却同样点了两个酸菜,那这就不是碰巧了,而是另有说叨。 米见在思索,按理讲,自己怀孕的事情目前还只局限于自己本人、张宣和双伶、以及陶歌几人知道。 张宣和双伶是自己亲口告诉两人的,陶歌是为了自己肚 子里的孩子千里迢迢赶过来的。 到此,从这层逻辑上说,文慧应该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 但表面逻辑终究只是表面逻辑,米见不认为让双伶如临大敌的文慧没有透过事物表象看本质的能力。 所以,自己怀孕的事情,对方应该心知肚明,只是一直没挑破了说。 既然还没挑破,对方为什么还跟着点两个酸菜? 是显示她作为东道主的体贴和大度? 米见不认为是这样,今天的约谈性质算不上有多和平。 约谈当初提出来的时候,文慧要么拒绝不应。 但这个不是那么简单的,更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 拒绝转换一个词义,就是要搞对抗,要用一切手段竟争。 可在明知道自己和双伶在他心里有着特殊地位的情况下还搞对抗,文慧能成功吗? 要是能成功,米见觉得自己早就挤掉双伶成功了。或者陶歌和希捷也都成功了。 要是成功如此容易,张宣还值得希捷和陶歌念念不忘? 事情的结果都摆在纸上,不用他的红颜知己出场,他就会亲手掐断这个竞争的源头。 搞对抗的本质就是为了独占他。独占不了他,那对抗就失去了意义。 所以,文慧要是一开始拒绝,就代表其放弃了对张宣的爱,或者张宣在她心里头的份量还不足以让她做出任何退让。 如果是这样,那赴不赴约,文慧都败了,根本用不着自己和双伶出面,张宣心里就会留下隔阂。 就算现在这个隔阂在张宣身上不会有所体现,但只要生了根,遇到适合的就必定会发芽,真到了那一步,文慧后悔都来不及。 至于张宣,他会不会乐意看到自己三人约谈? 答案肯定是一万个不乐意。 但是如果文慧不来,那张宣可能会更加不乐意。男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自古以来就是个矛盾体,既怕文慧受委屈,更怕文慧不那么爱他。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把所有退路都一网打尽的阳谋,这是一个把自己、张宣和文慧都拉进棋局里的阳谋,双伶当初提出来的时候,米见就知道文慧注定拒绝不了,必定来赴约。 而事实的进程说明了一切,双伶把自己、张宣和文慧的心思算死了,自己迫不得已出了头,张宣默认了,文慧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 而文慧既然来赴约了,就说明张宣在她心里的份量很重,重到如同自己一样,放弃了矜持和一定的尊严。 如此,委屈自己的性格而来的,那文慧岂会在这场约谈中体贴讨好自己? 要真是讨好了,那文慧还是文慧?是双伶要严加堤防的文慧? 要知道,约谈最初的本意,就是双伶想让文慧出局。 可是那个男人的几次搅局、那个男人对文慧坚持不放手的决心和态度、赶赴柏林的陶歌给自己和双伶带来的巨大压力、陶歌的无形表态、自己的怀孕都是约谈之外的意外情 况。 这些意外情况打了双伶一个措手不及。 掌握棋局者的双伶机关算尽,却只算到了事情大体走向却没法算尽所有细节,这导致双伶不得不重新做了抉择。 刚才进包间的临阵退缩一脚就是双伶重新抉择的具体体现,也是一个信号。 至此,约谈发展到现在已经违背了最初本意,从逼迫文慧出局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 但不管是哪个形势的,争就是争,讨好不成立。 不是体贴谈好自己,那是膈应自己? 如果文慧是这种水平,那还不够资格让双伶那么紧张,不会让双伶把自己逼出来,更不会让陶歌无形表态支持张宣的决定,所以膈应更加不成立。 难道文慧也是怀孕了? 想起张宣8月份来京城之前,曾在沪市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米见不禁有些怀疑。 而这次柏林之行的前夜,张宣再次去了沪市见文慧,似乎在佐证这一点。 前天晚上用餐时,米见没敢喝红酒,没敢吃辣,似乎文慧同样如此。 米见那时候还以为文慧是为了练习钢琴而滴酒不沾,又因为其是江淮人不吃辣椒。 现在看来,自己因为肚中孩子的缘故最近有些放松了,对方从一见面就在跟自己下一局棋。 或者说,从最初答应双伶赴约开始,文慧就已经在精心准备了。 脑子极力运转,快速回忆自己和文慧见面以后发生的点点滴滴,米见忽然抓住了一丝东西,但她还不能确认。 于是先按在心头,歉意地对文慧说: 这话让文慧挺有好感。 两人以前从未谋面,可骤然见面就把最尖锐的矛盾摆 到了桌上,文慧心里隐隐是有些不舒服的。 而且还是最要好的闺蜜携手他心头最爱的女人一起来施压自己,不论她怎么豁达,不论她怎么不在意,但心里难免抑制不住地升起过一个念头:被冒犯到了。 更关键的是,双伶和米见,文慧曾不止一次幻想过取而代之,想把她们驱离张宣的身边。但万事开头难,张宣这个开头她就没法搞定,导致她空有很多心思和手段没办法施 为。 三次明着问过张宣,三次逼张宣做选择都没得到一丝松动的口风,逃离不成功的她本已经在思考妥协后会面临的种种局面? 恰巧这时两女突然要跟自己谈一谈。 谈的内容是什么? 不傻都能猜到。 这让一向认为自己已经非常克制了的文慧莫名生起一股无名火。 所以,米见开诚布公地这么一说,文慧心头隐藏的不岔刹那间消散不少。 都是女人,都是资本不俗的女人,都是让他沉迷不已的女人,两人互相排斥,却也互相欣赏。而双伶的存在,也让彼此懂彼此的处境。 文慧温婉说: 这是文慧的一种话术,把她此刻的态度摆出来:赴约。我确实是被你们逼迫的;但是,我不是待宰的鱼。 这话一出,文慧就把双伶和米见这种的姿态一举端掉了。 听听这话,文慧言简意赅,就算双伶和你不提,我也会提出约谈。潜在的一层意思就是:我和你们是对等的,先把位置摆公正了,我们在 谈。 当然了,文慧是一个很聪慧的女人,才开始谈,她对外宣示自己地位的同时,也不会一下子得罪了米见。 文慧说这话,还有一层试探的意味,更是抛出了一个橄榄枝。 试探的意味在于后面的四个字:。 前面说了双伶、米见和文慧自己,后面又加上了他,什么是? 其假他 严格意义上来讲,带了一种」家长会」的意思。 而有资格上家长会的就是前面的双伶、米见和文慧自己。这差不多就是另一个。 真假,可以解读为文慧的霸气一面:就我们三有资格上桌。 这是文慧旗帜鲜明地划了立场和势力范围,也在用不同的方式表达了对双伶和米见的支持。 之所以这么讲,因为杜双伶和米见就是不想有太多的女人这份爱而提出了约谈,文慧说:你们不愿意有其她人来分享,我是同意的,但我除外。 这是一个试探,试探米见能不能听懂?试探米见水平的同时,也在维护了三女的地位。 而橄榄枝是的延伸。 同时还是文慧最深层次的意思:我知道你和双伶在担心什么?但如果你们尊重了我的,作为交换,我也会尊重你们的。他的红颜知己不只我们三个,对你们有威 胁的也不知有我,只要你们维护我,在重大事情方面我会站在你们一边。 显然,文慧感受到了陶歌的威胁,也看出了杜双伶和米见的,所以她抛出了橄榄枝。 不过以文慧的傲气,自然不屑于拍别人的马屁,三人之间该争就得争,该怎么争就怎么争,输赢全凭本事。橄榄枝只局限于有其它时才生效。 换句话讲, 以为前提,以你们尊重我为基础,我们三个是内部矛盾,其她人是外部矛盾。 小如家庭,大到国家,内部矛盾从古至今就有,从未消失,也不会消失。但是内部矛盾再怎么汹涌,一旦遇到外部矛盾时,就会抱团全暖,等击退了敌人再比划。 陶歌把事情看得透透的,曾不止一次怂恿张宣拿下文慧来牵制她。文慧不失所望,不仅看到了杜双伶和米见的顾忌点,也摸清了张宣的命脉。 所以,文慧在双伶和米见最需要的时机出现了,并示好。 或者说,文慧别无它法,只有这么做。张宣是不可能让她靠近陶歌的,也不会允许她自立山头。 抛开爱情之外,拥护张宣的利益才是文慧的明智选择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这也是她抛出橄榄枝的缘由所在。 迷住。」 听完这话,米见真心实意地发出感慨:「难怪他会被你 短短几个字,米见表示了对文慧的认可,承认了文慧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文慧知道对方听懂了,接住了自己的话术,顿时把米见的危险等级提到最高级。 她十分端庄地开口: 米见莞尔:「可我还是出来和你见面了,现在想想,我当初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对你充满好奇。「 文慧和颜悦色地说: 米见面带淡淡笑意:2 不过米见接着又说: 文慧会心笑笑: 米见问: 文慧沉默,临了道: 米见说: 文慧轻叹口气,反问: 一句,米见福至心灵地想到了四个酸菜,忽然明悟,之前抓着的一丝东西,现在豁然明朗了,她可以完全确认了。 ps:写得应该不算饶吧,要是没看明白,那就是三月的水平有限,对此说声抱歉。 奋斗了一晚上,先去睡觉,希望大家查漏补缺。 第1008章,婚姻权 米见和文慧正在各自打着机锋的时候,隔壁包厢的杜双伶抬起右腕,瞧了瞧时间,感觉差不多了,于是对陶歌说:“陶姐,我过去看看。” 陶歌笑说:“行,去吧,你们三这一关总要过的。”张宣有些担心米见和文慧,跟着站起了身。 陶歌微仰头望向他:“你等一下。” 张宣和杜双伶互相对视一眼,后者抿笑说:“那先想走了。” 门开门关,等到双伶走远,张宣满脸疑问:“怎么了?”陶歌讲:“姐得知消息,文慧爷爷估计挺不了多久了,你得有个心里准备。 张宣顿了顿,“我知道了。” 陶歌又讲:“米见怀孕的事,文慧应该心里有猜测。”张宣点头,问:“你觉得文慧会怎么做?” 陶歌沉吟一番,分析道:“姐当初得知米见怀孕的事时,心里很不好受,这还只是建立在我们两个特殊关系的情况下。 我猜测,米见怀孕这事肯定会对文慧造成冲击,冲击比我还大。 而以你对文慧的喜爱,以文慧这个年纪的想法,以文家现在的局面,她对你的要求也必定比我多。” 张宣坐回去,给她倒一杯酒:“直接说结果吧。” 看小说上 陶歌答非所问:“米见怀孕了,你会给她什么交代?”事到如今,面对总是关心维系自己的这姐们,张宣没再隐瞒:“她和双伶有过约定,谁怀孕谁先跟我结婚。” 听到结婚,陶歌沉默了,许久才问:“所以这次回国后,你们俩会扯证?” 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张宣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选择坦诚:“对。” 陶歌拿起身前的酒杯,转了转,缓缓转了好几个圈后,举杯喝下,临了放下杯子问:“你和米见的这段婚姻维持多久?” 不等他回答,陶歌又问:“是不是两年时间?”张宣错愕:“你怎么猜到的?” 陶歌低声叹口气:“这很难猜吗?”张宣看着她。 陶歌说:“杜双伶还有两年就要研究生毕业,到时候杜家肯定会催你们结婚。姐了解米见的性子,她必定不会让你和双伶难做,肯定会在那个时候把你还给双伶。 姐猜得对不对?” 张宣默认,这也是他的推测。不过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他才没出声反对。 陶歌忽地想到什么,问:“双伶以前备过孕?”张宣说:“备过。” 陶歌猛然问:“你说双伶有没有可能做了手段?”张宣知道她的意思,但他没开口。 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陶歌笑笑:“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两人的性情,要是没错的话,杜双伶肯定是做了局,而米见可能也想到了,但她还是决定先怀孕。” 张宣承认:“我确实有过怀疑,不过这个结局对我是比较能接受的。” 陶歌问:“那文慧呢?” 张宣蹙眉。 陶歌自顾自地倒一杯酒:“文慧今天一定会捅破窗户纸,也一定会谋取结婚权。这务必会破坏双伶和米见的约定,你想好怎么收拾了吗?” 张宣头疼:“走一步看一步吧。” 陶歌差点大笑:“姐真是佩服你,这个时候还能沉得住气,你这装死的功夫真是到了一定境界。” 张宣不以为耻,反问:“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陶歌说:“办法?这是死局,怎么会有办法?最好的办法无疑是双伶退让一步,以换取文慧今后的全力支持。”张宣没做声。 陶歌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你不同意。”张宣点头又摇头:“这样会委屈双伶。” 陶歌呵一声,“想要一辈子居正位,委屈一时算什么,要是姐年轻10岁,姐还想最后兜底。 张宣:“.....” 陶歌意兴阑珊地说:“陪我喝完这杯你就滚吧。”张宣吐口气:“语气不太好。” 陶歌伸手揉揉他的脸,半真半假地说:“我是年纪大了,想想我50了,你还是个30多岁的小狼狗,不然这正宫位置我也想坐一坐,还轮不到她们。” 张宣没躲避:“你看起还是很年轻的。” 陶歌噘起嘴,很是不满:“你说姐老,嫌弃我?” 张宣说了心里话:“可能你不信,我的心里年纪偏大,就喜欢比我大一点的。” 陶歌甩甩头发:“可惜姐不够美貌。” 张宣伸手捉住她的手,亲吻一口:“要那么美干什么?已经够用了。” 陶歌还是第一次见识他的温柔,定了定,笑说:“过完年去看看希捷,那是一个不亚于双伶、米见和文慧的好女孩。” 张宣问:“你这么喜欢她?” 陶歌说:“我将来想跟她生活在一块。” 张宣意有所指地问:“你觉得她会同意吗?” 陶歌认真想了想:“有很大难度,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机会,她还是很在乎你的,你得抓住这一丝缺口。” 张宣请教:“你跟她相处这么久,这缺口该怎么抓?”陶歌伸指头沾了点酒水,在桌上写了8个字:长久陪伴,顺其自然。 张宣盯着8个字,若有所思。 过了会,陶歌挥了挥手,“差不多了,你也过去看看,别让她们三个真把局面弄僵了。” 想起陶歌之前说过的话,张宣点点头,没敢打马虎眼,起身就走了出去。 目送他的背影离去,陶歌掏出手机给希捷发短信:姐最近心情不好,回去后陪我好好喝几杯。 希捷收到短信没回复。陶歌问:为什么不说话? 希捷可伶兮兮地打字:敦煌人民送上祝福! 见到这短信,陶歌的郁闷之前瞬间消散不少:哈!就知道你这几天肯定不会消停,肯定会胡思乱想。 希捷浅个小小的酒窝:错了,燕雀没有鸿鹄之志。陶歌怂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希捷:化作春泥更护花。 陶歌乐了:虽然陈胜吴广死了,但为理想而死,死得其所。 希捷:看来你被刺激的不轻,那就离开那臭男人早点回来吧,我陪你喝几杯。 陶歌:你就真的不问问具体原因? 希捷:屁股决定脑袋,何必杞人忧天哩? 陶歌默然,发出感慨:姐不如你。 希捷甜甜一笑:纪录片我打算月中试手,回来帮我把把关。 ps:昨天新书第二次被毙了,心情特别低落,就没码字。 (还有...) 第1009章,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在约定面前,双伶是不是真的在「备孕」这件事上做了手脚? 「长久陪伴,顺其自然」这八字方针真的能让希捷收心吗? 还有,文慧今天一定会捅破窗户纸? 带着这三个疑问,张宣来到了隔壁包厢。 只是才开门进去,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微妙的气息。静! 里面很安静,透出一股非同寻常的窒息感! 听到门口的动响,杜双伶、米见和文慧齐齐望向了他。 在三女的默默注视下,内心有点忐忑的老男人迈着沉稳的步子来到桌前。不过只打一眼桌上的菜,他就差点懵住了。 桌上有酸菜鱼、醋溜土豆丝、西红柿炖牛腩、酸萝卜乌鸡汤、微辣干锅鸭和油爆黄鳝。 四个酸菜,两个辣菜。 两个辣菜好理解,肯定是为双怜点的。但四个酸菜.这是什么鬼? 米见点了两个? 然后文慧跟着点了两个? 或者文慧先点的两个酸菜?接着米见跟着点了两个酸菜?呃_好像不是这种,如果是文慧先点了酸菜的话,米见只会以为对方在体贴她,她肯定会点两个沪市风味的菜给文慧 才是。 所以,这是米见先点,文慧后点?文慧发难了? 到这里,老男人敢肯定,陶歌判断是对的,文慧发难了。 那是不是像陶歌说的那样:争取婚姻权?张宣这般思绪着,眉毛不由微微耸了起来。 他忽然记起了文慧以前提过的一个条件:答应她一件事。 不会就是这件事吧? 思绪万千,却在分秒之间。 目光同三女对视一眼,感受到异样的老男人做了个慎重的决定:走过去,挨着双伶坐好。 不管文慧是不是争取婚姻权?他的态度都得偏向双伶。理由很简单:米见已经怀孕了,也会跟他结婚,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不会太过介意。而双伶是自己前世的老婆,从 12岁开始相识,一直相处到83的老婆,两人除了在米见这里有过分歧外,基本没红过脸,一辈子一条心,这就很难得。 虽然他花心,他也承认自己这辈子变化太大,因为过于成功而膨胀了。可他内心一直认定双伶是两辈子的锚,所以,尽管选择很艰难,但答案很唯一。 当然了,要是现在是双伶怀孕,那他就会坐在米见身旁。 双伶和米见,两女在他眼里其实是对等的。一个是到老的红颜,一个是到老的妻子,双方的身份不同只因一纸结婚证的差别而已。 不过他坐是这么坐,但他也不能太过伤文慧的心。 文慧是他死皮赖脸缠着不放的,总不能把她的心偷了过来就不管她死活了吧? 他尽管多情,可这种残忍的方式他还做不来。 这样想着,他半起身给米见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又给文慧同样倒了一杯白开水。 给米见倒白开水,是因为她怀孕后,这些天都是喝的白开水。 同时也是一种非常亲近的行为。 自己女人怀孕了,第一个照顾她,谁也不能多想多说什么吧? 要是真的多想多说,那就是不懂事。 给文慧倒白开水,不管双伶和米见怎么怀疑?不管文慧是不是在耍空城计,但他都兜底了。 如果双伶和米见怀疑文慧怀孕了的话,他这杯白开水算是默认了这一说法。 如果自己来之前,文慧用这种方式摊牌了的话,他这杯白开水算是对文慧的一种无形支持。 他明白,跟锚定双伶一样,分出身支持文慧也 是唯一的选择。 要是不这样,那文慧就没了跟自己的理由,只能灰溜溜败退,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以文慧的身份,以文慧的傲气,以文家人的地位,要是真的只能灰溜溜败走,在双伶和米见面前败得一塌涂地,那估计比杀了她还难受。 给两女倒完白开水,张宣换了酒,一次性倒两杯,接着他随意拿起其中一杯抿一口,对双伶说:「这红酒度数不大,你今天可以陪我多喝一点。」 说着,他把喝过了的酒杯温柔地塞到双伶手中。 他之所以把喝过的酒给双伶,那是他在示好,示意两人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示意今天的一切由她做主。 当然了,也是悄无声息做给米见和文慧看的。 好像对米见求助说:帮下我。 好像在对文慧说:大招别放太大了,适当收敛收敛点.不然我都快被你放飞了。 他这其实在赌。 把自己和文慧的关系交给双伶,让双伶做主,他就是赌。 这样做,一是在面子上充分尊重了双伶,彻底巩固了双伶的地位。 二是让双伶没有后悔的机会,做了决定后就没有后悔的机会。 假如她今天妥协接纳了文慧,那以后就不能在文慧这事情上做文章,因为当初是你亲自点了头的。 三是给双伶机会,双伶掌握大势的机会,让理亏的文慧以后别在想着挑衅她。 不过第三点只是他为了以防万一。毕竟以文慧的为人,得到了她自己想要东西的后,也干不出来得寸进尺的小人行径。 换一个说法,像米见,像文慧,她们只要同双伶达成了约定,就算事后知道自己吃了大亏,也会哑巴吃黄连,默认了,绝对不会再重新掀起波澜。 当然了,他这种赌的方式是以退为进。 相处两辈子了,对自家媳妇他不敢说百分百了解,但百分之九十九还是了解的。 要是今天他不把主动权交给双伶,那在文慧如此逼迫下,进门之前好不容易做了妥协的双伶肯定会起逆反心里,那今天的局面走向失控就在所难免了。 而一旦把主动权交给双伶,让双伶做「王者」,他做出一副甘愿伏低做小的态度,那双伶反而不会拿他怎么样,也不会拿文慧怎么样。 这就是以退为进,三十六计中的第十六计。 听说那位蒋先生把这一招式拿捏得死死的,一生中用了好几次,每次还成功了。 他在暗想,自己今天用用,运气不会这么背吧?应该不会出差池吧? 不过,他决定用这一计,也不是凭空乱来的。而是根据双伶的性格脾气、根据米见的行为方式、根据自己和文慧的关系、根据双伶和米见对自己跟文慧关系的猜测,真真假 假,假假真真。 第1009章, 可能是察觉到他的心思,米见低头想了许久,最后拿起了白开水。 杜双伶瞄一眼米见,当即笑语晏晏地对张宣说:「陪我们喝完这一杯,你就去找陶姐吧,让我们三个好好聊聊。」 张宣点点头,端起酒杯同双伶碰了碰杯,仰头一口喝尽。 临了他又倒一杯酒,先是同米见的杯子碰了碰,稍后看向了文慧。 见状,刚才还脸色恬淡的文慧会心笑笑,同样拿起了装满白开水的杯子。 三人什么话也没说,眼神交流中就把酒和白开水喝进了肚里。 放下杯子,张宣开口道:「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一声。」 米见这时嘱咐:「去吧,别太喝多了。」 得到米见无形中的承诺,老男人心里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当即没再犹豫,回了隔壁。 看到他回来,正在独自喝闷酒的陶歌忍不住问:「崩了?还是搞定了?」 张宣拿过她手里的杯子:「你这么聪明,你猜猜。」 陶歌盯着他的神情辨认了回,试探问:「文慧摊牌了?」张宣如实道:「同你所想的一样。」 陶歌又问:「那你怎么做的决定?」张宣摇头:「我没做决定。」 陶歌嘲笑他:「呵!你这男人也做得太舒服了。」 张宣没在意,缓沉地说:「这事本身错在我,她们三个也好,你也好,或者希捷,或者莉莉丝和董子喻,随便哪一个都配得上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在这件事上,我只给她们定一个基本框架,只要不超出框架我就会给足她们自由,框架里面的内容还是她们自己填充才是最好的,这样将来会减少很多摩擦。」 考虑到三女的独特性格,陶歌认可这话,随即又问:「双伶、米见和文慧,谁给你兜底?你最信任谁?」 张宣说:「都信任。」 陶歌换种问法:「双伶你敲打过没?」张宣说:「有。」 陶歌又问:「文慧呢?」张宣说:「不止一次。」 闻言,陶歌叹口气:「和姐想的一样,你还是最信任米见。」 张宣点头又摇头:「并不是完全这样,只是在这种事情上,米见最让我安心。」 陶歌好奇:「你用了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张宣没隐瞒,把以退为进的计策讲了讲。 陶歌听了抚掌而笑:「不愧是渣男,渣到境界了,这是目前为止最高明的应对方式。 把她们三个的地位和关系挑明了,就落了下乘,这样必定会让其中一个心生间隙。 而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双伶估计会寒心,姐也会鄙视你,所以你这种似是而非的做法最为稳妥,她们三个的自由进退空间最大,也能最为圆满。」 张宣自动过滤她的前半段:「我只给她们一次试错的机会,要是不行我就只能强行干预。」 听到这话,陶歌不再问,而是拿酒给他倒满,「就我们两个,就别行半杯半杯的了,喝个痛快。」 张宣同意了:「成啊,我喝醉最好,等会要是她们谈崩了,我正好趁着醉意给她们把蛋糕强行分了。」 陶歌竖起大拇指:「勇气可嘉!」 张宣翻翻白眼:「我相信你不会不管我死活的。」陶歌听得咯咯直笑:「姐都是白身,谁知道呢?」 张宣不要脸地说:「那就更加不能不管我了,至少也得等我们灵肉合体了,你才狠得下心。」 陶歌喝着酒,脱掉高跟凉鞋的左腿在桌子底下伸过去、在他大腿上轻轻摩挲,问:「还记得爱琴海吗?」 老男人有点受不住,双腿并拢夹住她的腿:「记得。」 一问一答过后,两人就很少再说话了,一边喝酒,一边仔细留神隔壁的动静。 半个小时后,张宣说:「我去看看。」 没想到陶歌拦住他:「姐去吧,5分钟没回来你就过来。」 要是以往,他就装死答应了,但今天他不敢也不能,「这是我自己惹的祸,我自己去。」 陶歌饶有意味地笑看了他会,跟着起身:「那姐也陪你去,好帮你打个圆场。」 张宣认真说:「谢谢。」 陶歌伸手捧着他的脸蛋,突兀地来了一记长长的吻,而后说:「记住,这是你欠我的,这辈子还不清就下辈子还。」 两人来到隔壁时,场面没有想象中的僵硬。 陶歌挨着米见坐好,问:「这里的饭菜怎么样?还合胃口没?」 米见笑看一眼杜双伶,没抢话。 杜双伶则侧头望了望自己男人,笑吟吟地回答说:「挺好的,我们原以为在柏林吃不到正宗的中餐,没想到这里的菜意外的下饭,还是陶姐你有眼光。」 陶歌笑问杜双伶:「刚才看你们聊得还不错,你们在聊什么事?聊得这么开心?」 杜双伶回答:「我和慧慧在谈琴行的一些事。」 陶歌顺着话题看向文慧:「琴行在沪市的生意怎么样?去年盈利了没?」 文慧恬静地说:「还不错,我和双伶每人分红5万。」 陶歌有些惊讶:「就分红了?琴行才开多久?才开2年吧,生意这么好,你们不把分红用于扩张吗?」 文慧琢磨着用词:「刚才就提到了这事,袁枚打算加速扩张琴行,目的是打造属于我们自己的琴行品牌。为了让琴行有个良好的运营氛围,袁枚提了建议,我们有必要一年召开 一次股东大会,面对面保持沟通。我还希望米见也能入一股。」 听闻这话,陶歌意味深长地对张宣眨了眨眼,很聪明地打住了。 张宣可不傻,接过话茬问杜双伶:「这事不错,你怎么看?」 杜双伶没直接表态,只是委婉说:「我相信你的眼光。」张宣问米见:「你要不要入一股?」 米见摇了摇头:「我就算了,刘欣的蛋糕店我都没太多时间去帮忙,琴行我就不掺和了。」 米见不来,没有出乎他的意外,也合乎双伶和文慧之间的关系,于是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接下来5人仿佛忘记了今天约谈之事,两个包间合并一桌,吃吃喝喝又是半个小时才散场。 结账离开饭店时,张宣伸手捉住双伶的手,捏了捏手心,什么话也没说。 杜双伶眼睛亮亮地望了会他,也是什么也没说。 这两个小时周容简直度日如年,好几次想去饭店探探究竟。 文瑜察觉到了嫂子的焦急内心,用「年轻、有才、有钱、有名、有事业"五个核心词汇好好的跟周容唠嗑了一番: 「任何一个同时拥有这五个标签的男人都必然让女人趋之若鹜,慧慧虽然很优秀,但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碰到他难免不动心。」 周容叹气说:「你讲的我都能理解,我就是担心慧慧会不明不白地跟了他。」 不等小姑子说话,周容继续说:「你也是文家人,慧慧将来要是未婚生子,文家人的声誉肯定会严重受损。」 文瑜开解说:「嫂子你想的太远了,慧慧才23,你怎么就想到生孩子的事情上了。」 周容忽然说:「米见怀孕了。」文瑜疑惑地看着她。 周容解释:「陶歌带来的医生,是协和医院的,这医院的一副院长是我朋友,我打听了,这医生是妇产科的专 家,临床经验非常丰富。」 文瑜说:「所以你担心慧慧走这一步?」 周容点头又摇头:「老头子的病情你也知根知底,现在是捱一天过一天,我们随时都得做好准备。」 话到这,文瑜是彻底明白了嫂子在担忧什么,无非是担忧慧慧会在老头子走之前兵行险招。 沉吟半晌,文瑜抬头问:「要是慧慧执意如此呢?嫂子你会怎么做?」 听闻这话,周容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一行人回到别墅的时候,时间悄然走过了8点。 察觉到米见脸色有些发白,张宣搀扶着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米见说:「可能是没午睡的原因,有些累,肚子好像在往下沉。」 陶歌快速来到她左边,扶着她上楼:「回卧室,让医生检查下。」 张宣和米见都不敢打马虎眼,回了二楼卧室。 医生检查一阵后,说:「没大碍,这是没休息好和精神压力大造成的,不过她的身体素质有望加强,平时要适当运动,注意营养均衡,尽量保持一个好的心情。」 说完,医生就识趣地走了。 陶歌、杜双伶和文慧也跟着走了。 房间里此时只剩了张宣和米见两人,相视小会,他问:「精神压力很大?」 米见脸带淡淡笑意看他。 张宣询问:「因为是我们老张家第一个孩子?」 「嗯。」 米见嗯一声,「我知道你一直在盼着他出生。」 张宣脱掉鞋子,爬上床:「不说话了,我陪你睡会儿。」 米见望了望他,闭上眼睛说好。 另一边。 看着女儿回来,等到女儿洗漱完毕,周容好几次想开口跟女儿聊聊,但最后都欲言又止,打住了。 文慧察觉到了母亲的不对劲,想了想问:「妈,你找我有事?」 周容话到嘴边改了口:「没事,就是问问今晚夜宵做什么吃比较好?你跟你的这些同学熟悉,知道他们的喜好..」 听出了亲妈的言不由衷,感觉时间地点不对的文慧没有拆穿,而是说:「刚吃完回来,晚上不吃夜宵了,明天早上就要赶飞机,你也早点休息吧。」 周容「诶」了一声,却站在原地没动。 母女对视片刻,就在文慧正要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文玉突然从三楼下来了,走到文慧跟前就说:「慧慧你忙不忙?姑找你有点事。」 文慧瞄一眼周容,半转身回答:「不忙。」文玉往楼上走:「那你跟我来。」 文慧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三楼时,文慧发现小姑文瑜也在。文玉问:「你妈没有为难你吧?」 文慧摇摇头。 文玉问:「你和张宣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文慧就知道会是这问题,犹豫一阵道:「我也不知道。」文玉很惊讶:「你自己也不知道?」 文慧安静没做声。 文玉忍不住手指比划比划:「你就没有想过跟张宣结婚?「 此时的文慧不像约谈中的文慧,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也没有那么强地进攻欲望,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姑,其实自从我决定把心给他后,我就看淡了婚姻,结不结婚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或者说,婚姻并不是我的必需品。」 文玉长在美国,受自由思想影响,能在很大程度上理解这种侄女的想法,但理解归理解,此刻她还是充满了震惊: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今天还和、还和....」 话到这,文玉为了照顾侄女面子,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过文瑜可没这么多顾虑,直接说了出来:「既然你没盼着结婚,那你为何还和杜双伶、米见谈判?」 小姑是文家爸爸一辈最聪明的人,对方能猜透今天的事情,文慧一点也不显得意外。 在两姑姑的注视下,文慧来到沙发前坐好,语气极其柔和地说: 「我去和双伶、米见谈,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爷爷、为了爸爸妈妈。」 文慧接着说:「我从小朋友就不多,也不太喜欢大面积社交,更不会在意外面的流言蛮语,所以结婚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只要我认定了张宣,就会真心真意跟他。 而且这些年下来,我也算是比较了解他,就算没有这张结婚证,他会对我一样好,该给我的肯定一样不会落下。 反而我这次出面向他索取,落了俗套,让他为难,让双伶为难,也让我自己为难。」 文瑜和文玉对视一眼,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怜爱,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文瑜关心问:「那你们谈判的怎么样?有结果吗?」 文慧抬起右手轻轻把耳迹发丝别在脑后,恬静地说:「他对我还是不错的。」 这答案看似说了,又看似等于没说,文瑜本想再追问细节,但看到侄女有点疲倦的神态后,放弃了。 倒是文玉坐过去安慰道:「慧慧,你是搞艺术的,钢琴才是你最重要的事业,感情上别人也帮不到你,但你听姑姑的准没错,那就是跟着心走,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想结婚就追求结婚,不想结婚就保持现在这种状态也不错,只要心身愉快,比什么都强... 旁边的文瑜越听越不对劲,直接打断大姐:「你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行不行?你怂恿慧慧追求自我,这本没错,可你就没考虑过大哥和嫂子?」 文玉坚持己见:「婚姻是自己的,为什么还考虑别个?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搞亲情捆绑这套?落后不落后啊你们?跟张宣上床的是慧慧,又不是你们」 文瑜语塞,气得开口:「我知道你倔,有本事你拿这套说辞跟咱爸说去。」 文玉回答:「我正有此意,回国后我就去找老头子谈,我得告诉他:要想慧慧在钢琴事业上越走越远,就不要在心灵上束缚她。」 听着俩姑姑为自己的事争吵个不停,文慧自始至终都没再插话,后面听累了,干脆下楼回了自己卧室。 第二天。 一众人带着小心思来到了机场。 按照事先说好的,张宣陪米见回京城,接下来准备见双方父母。 陶歌则护送杜双伶回羊城,顺便去看望那边的陶显。 出人意料的,文慧对杜双伶说:「双伶,我好久没去中大了,我想回中大看看,欢迎吗?」 杜双伶愣了一下,随即嫣笑着拉过她的手,「慧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中大是你的家,我和青竹在那呢。」 文慧会心笑笑,反身对一脸不解的周容说:「妈,我去羊城打个转身就回来。」 现场人多,周容也不好驳了女儿面子,同意了,只是嘱咐:「到了羊城有空就买点礼物去看看你小姨。」 文慧说好。 文玉看出了嫂子的心中不快,跟了一句:「你爷爷身体不好,别在羊城呆太久。」 说到爷爷,文慧脸色一暗,「最多呆两天就回。」 第1010章,世事聚头,按了快进 京城。 张宣和米见回到南锣鼓巷时,米沛已经做好一桌子等着两人了。 接过两人买回来的大包小包行李,米沛招呼:“快去洗个手,吃饭。” 张宣则关心问米见:“要不要先休息会?” 米见看着疑惑的亲爸,微笑摇头:“没那么累,先吃饭吧。” “那好。”张宣洗个手就盛饭去了。 菜比较丰盛,饿了的老男人连着扒拉了两碗,末了对米沛说:“叔叔的手艺真好。” 米沛笑笑,看他吃的尽兴,心里无疑是开心的。 米见也吃的差不多了,接过张宣递过来的一碗汤,小口小口喝了小半碗,随后放下碗筷对米沛说:“爸,我跟你说个事。” 米沛正在吃花生米下酒,闻言竖起了耳朵。米见看张宣一眼,措辞道:“爸,我怀孕了。”“啥?” 米沛嘴巴微张,咬开一半的花生米还在舌头上,抬头愣愣地望着女儿,显然被这消息给震到了。 米见再次说了一遍:“你要做外公了。” 好嘛,没听错,女儿真的怀孕了,米沛这回反应过来了,下意识问:“张宣的?” 做足心里准备的米见本来很淡定的,可一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绯红。 见自己说错了话,米沛也浑不在意,高兴问:“什么时候的事?” 张宣接过话:“医生说快2个月了。” 目光在女儿和张宣身上徘徊了几趟,最终停在女儿小腹上,米沛发呆了有足足半分钟之久,稍后猛地起身,非常兴奋地说:“还没给你妈打电话的吧,我这就去给你妈打电 话。” 抓起电话,米沛熟练地拨了一串号码,等了5秒钟左右,随即对着那头激动地喊:“见宝怀孕了...对,你没听错,见宝怀孕了,你快过来.. 张宣和米见相视一笑,都想过米沛反应会有些大,但没想到这么大。 电话打完,米沛乐呵呵地跑到书房拿了一瓶茅台酒出来,“大喜事,今天爸得喝好酒。” 张宣取个杯子:“叔,我陪你喝。” 米沛满脸堆笑地给他倒了一杯,干一杯过后才回神地逮着女儿嘘寒问暖,今天这快50岁的汉子成了话痨,不过十句话就有八句话在问肚子里的孩子。 米见显得极有耐心,一一细细作答。 出乎张宣意料的是,这岳父稳心非常好,问题问了一箩筐,却始终不问两人接下来的打算,比如结婚啊,比如给孩子取名字啊.. 他一直在等着被问,却发现对方根本不问,让他隐隐有些失落的同时,更多的是高兴。 这就是自己记忆中的岳父啊,前世不过多责骂自己,今生同样不给自己太多压力。 说实话,他感觉自己挺幸运的,命挺好的:老杜也好,老米也罢,都是极好说话、极好相处的人。 不过老米不问女儿的终身大事,张宣就更想给,更想让米见幸福,当即改口说:“爸,来,我再敬您一杯。” 一声“爸”,米沛脸上地笑意更甚,把白酒当水喝,半途还跑去卧室封了个红包给他,说是改口费。 邵市老家的习俗,改口喊爸妈时,双方父母都会象征性地封一个红包。 一直没插话,一直看着两男人喝酒的米见问:“爸,你怎么会有红包?” 米沛没隐瞒:“你妈暑假准备的,来时塞进了我包里,说是以防万一,我当时还不在意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说完,米沛又自个乐了起来。 这个晚上,米沛喝得有点多,但是人非常精神,没醉。一直以女儿为中心打转转,这鞍前马后的样子像极了女儿奴。 九点过,张宣陪米见进了卧室。 米见半坐到床上对他说:“今晚你别走了,到这陪我吧。” “诶,好! 老男人巴不能得,但又有些担心:“这床是不是太小了?我怕翻身压到你。” 米见好看地笑笑:“现在才两个月,没事,我睡觉不怎么动的。 张宣眨巴眼,“我就怕自己爱动,平时动习惯了。”米见静静地望着他眼睛,笑而不语。 他脸皮厚实的很,对此视而不见,掀开薄被就从那边上了床,接着在她脸上和脖子上亲昵了好一阵。 米见不像以往那样羞意,这回闭上眼睛没躲,直到他满足了才睁开眼睛问:“你什么时候通知阿姨?” 张宣恋恋不舍地抽回被窝里的双手,嘀咕:“什么阿姨啊,得叫妈。” 见她不为所动,张宣顺过床头的手机:“这个点就怕她老人家还在田娥老师家里打牌,接不到电话。” 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打了电话过去。 果然,家里座机没人接听,阮秀琴同志的手机没信号打不通。 没得法,只能打到隔壁小卖部。“喂,哪位?” “叔,晚上好,我是张宣,帮我叫下我妈。” “哦,是咱们的大作家啊,晚上好,等哈啊....”接着那边就传来“秀琴!秀琴!你满崽打电话回来了,你那亿万富翁的满崽打电话回来了!..” 小卖部老板的声音清晰洪亮,又是用方言喊的,挺有润味,直把米见听笑了。 过了会,阮秀琴小跑着从田娥老师家里过来了,“满崽,你大晚上的什么事?妈输了一晚上刚刚抓到两个王三个2嘞,要翻身了,你就把我喊过来了。” 这亲妈心情不错。 怕外人听到,张宣只是说:“老妈你回家吧,我打家里座机。” 阮秀琴意识到儿子说的事情肯定很重要,当即掏出一块钱放座机旁边,就跑了回家。 小卖部老板在背后喊;“喂,阮秀琴,你的钱落了,喂..阮秀琴一口气跑到二楼,一分钟后,电话接通了。 铃声一响,阮秀琴就赶忙抓起电话问:“满崽,什么事?” 张宣说:“老妈,你得有个心理准备。”阮秀琴心里一咯噔,急急问:“什么事?”张宣说:“大晚上,您猜我和谁在一起?”阮秀琴问:“和谁在一起?” 她本想顺嘴说“双伶”,但脑子一转,诶,不对啊,要是双伶就不会这么问了,于是试探问:“你在米见那?” 按道理来说是不用试探的,可这儿子的女人实在太多了点,她也不敢保证一定在米见那,说不好在希捷那呢,在文慧那呢? 张宣说:“恭喜您,答对了!再问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这个点给您老人家打电话?” 这问题一起,阮秀琴忽然想到了儿子暑假时期给自己打的预防针,答案呼之欲出,声音猛地急促了好几倍:“米见怀孕了?” 张宣按开外音,歪头看着米见。 米见接受到示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半晌才喊:“阿姨,晚上好。” “诶!诶!米见啊,晚上好,晚上好...” 一听到米见这姑娘的声音,阮秀琴已经基本确认了,顿时激动地有点语无伦次,过了好久才理清头绪,又问:“几个月了?” 米见说:“两个月。” 阮秀琴体贴问:“你身体怎么样?吃得消吗?...” 阮秀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接下来十分钟都在关心米见的身体,关心米见的方方面面。 最后对两人说一句“妈明早过来”才挂完电话。 通话结束,阮秀琴在屋子里一连转了十多个圈圈,心情实在是太上头了,久久难以平复。 中间想到什么,她又快速下楼,来到神龛下,烧点纸,点三根香,跪在地上开始了碎言碎语,先是把这一喜讯告诉了张家列祖列宗,然后就是求保佑,保佑米见母子平安之类的... 这个晚上,阮秀琴一直没怎么睡好。上半夜是被巨大惊喜给刺激的没睡意,下半夜则在担心双伶要是知道了,这闺女该有多伤心?还担心老杜家要是得知消息了,会不会闹? 还有满崽的其她红颜知己,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正如阮秀琴预料的这般,回到中大的杜双伶先是带着邹青竹给文慧接风洗尘,三姐妹好好庆祝了一番,大吃了一顿。 晚上开头热闹,后面杜双伶就彻底失眠了,直直地躺在床上,在黑夜里望着天花板出神。 无独有偶,隔壁次卧的文慧同样睡不着。想起在这张床上与他发生过的点点滴滴,想起与他在这张床上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想起爷爷的病,想起对双伶的愧疚,想起米见怀 孕了,她眼睛就没合拢过.. 时间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凌晨2点半,忽然,文慧坐了起来,低头思考一会后,她穿鞋来到了主卧门口。 “双伶,我可以进来吗?” “啊?”杜双伶无意识啊一声,聚焦精神问:“慧慧,你还没睡?” “嗯,睡不着。” 杜双伶打开门,一把拉过她,抿笑着说:“正好我也睡不着,咱们两姐妹聊会。” 两女都是聪明人,都知道为了什么睡不着?文慧建议:“我们喝点酒。” 杜双伶真想借酒浇愁,当即同意了。 不过两人知道各自的酒量,选择喝的红酒,盘坐在沙发上,你来我往喝的差不多了的文慧忽然说:“双伶,知道吗,我宁愿是你先怀孕。”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话,杜双伶发了好一会怔,心里暖暖的,又委屈。 暖暖的是,文慧还是偏向她的,她也感受到了慧慧心里的自责和愧疚,也顿时明白了对方在感情方面的身不由己。 而委屈的是,她把真心用在了张宣身上,却仍旧抵不过惊艳了时光的米见。 这瞬间,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两女,距离近了很多,至少这时这刻,两人少了几分隔阂,多了几分真情。 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一夜过去,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一通宵的杜双伶和文慧各自睡去。 两人没有像过去那样睡一间房睡一张床,毕竟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算再怎么弥补和竭力维持,还是出现了裂痕,回不去了。 下午时分,文慧和杜双伶几乎是同时起床。 见到两人出来,邹青竹拍着手掌说:“哎哟,你们两位终于舍得起床了,再不起来,热菜都变凉菜了。” 杜双伶嫣笑着问:“青竹你做了什么好吃的?”邹青竹撇撇嘴:“自己看咯,保证有你爱吃的。” 吃到一半时,文慧对两人说:“我等会就走了,准备去趟小姨那。” 邹青竹口直心快地问:“还回来吗?” 还回来吗?一句还回来吗?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餐桌上顿时变得有些伤感。 这次文慧之所以回中大来,一是内心真的无比怀念中大,这母校藏有她太多的美好回忆。 二是对双伶的愧疚让她始终有些难以释怀,所以主动释放善意缓和矛盾。 三是如果错过这次来中大的机会,文慧也不确定下次的契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所以她就顺着这股风过来了。 四是,文慧知道自己这次在柏林有些过于尖锐了,他内心有些不安和 失望,所以她朝张宣最愿意看到的方向走了一步,算是安慰他吧。 见文慧说不出话,心思剔透的杜双伶打圆场问:“慧慧你什么时候走?” 文慧说:“在小姨家歇一晚,明早坐飞机走,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得尽快回去。” 想起那位老爷子,邹青竹故意问杜双伶:“双伶,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望看望。” 没想到杜双伶还没回话,文慧就出声了:“不用,你们学业繁忙,来回一趟不容易,暂时就别奔波了。” 感觉自己说的生硬,文慧又补充一句:“爷爷的身体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等时机合适,我给你们打电话。” 对于慧慧为什么这般说,杜双伶心里跟明镜似的,当即轻声应允。 下午四点过,文慧达到了周懿家。 与此同时,收到消息的刘怡和阮秀琴一前一后火速赶到了南锣鼓巷。 来的路上,阮秀琴同过短信,再三确认了米见怀孕之事的准确性,反复询问米见怀孕的各种细节。 不是阮秀琴如此谨慎和多疑,而是她很明白,米见怀孕这事干系实在太大了。 老张家现在家大业大,儿子又未结婚生子,说不得暗地里就有许多人觊觎呢?所以现在米见怀了满崽的孩子,就等于老张家有了下一代的香火,有了财产继承人,在一定程度 上,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注定会吸引各路有心人的注意,注定会成为老张家的“定海神针”。 老张家的事情,阮秀琴拎的清楚,同样,刘怡和米沛也看得透彻。 当得知女儿怀了张宣第一个孩子时,刘怡过往压在心头地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她知道:一切稳了。 不管张宣外边有多少红颜知己,不管女儿和张宣将来会以哪种方式走下去,但只要有这个孩子在,女儿的地位就稳如磐石,孩子就是女儿的一生保证,也是张家和米家的联系 纽带。 都说血浓于水,有孩子这根纽带在,张家和米家才算彻底联系在一起,彼此才算真正的姻亲。 由于有孩子这个巨大喜讯作为缓冲,初次见面的阮秀琴和米沛、刘怡显得一点也不陌生,三人带着诚意寒暄一番,就唠嗑起了未来的大小事。 半个小时过去,三位长辈谈兴不减,但阮秀琴是个事事为他人着想的主,见刘怡两口子始终不问张宣和米见的安排打算,她就知道她该出手了。 悄悄用眼神询问儿子,看到满崽眨了下眼睛后,阮秀琴于是当着米沛、刘怡的面问张宣:“妈一直知道你很喜欢见宝,从高中就开始惦记上了,现在你心想事成了,见宝也怀孕 了,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没? 现在见宝一家三口也在,有的话就说出来听听;要是还没有具体打算,那我们两家人就现在商量也不晚。” 听到这话,刘怡和米沛不着痕迹对视一眼,都松了一□气,浮现出一个念头:这位亲家是明事理的。 见阮秀琴、米沛和刘怡齐齐望过来,张宣没怎么犹豫,伸手抓起米见的右手,说:“昨晚我和米见看过黄历了,明天就是个好日子,我们打算去一趟民政局。” 民政局! 阮秀琴心头一时闪过双伶的身影,但很快就压住了这个怜惜的念头,拍着手一连高兴地说了三个“好”字! 亲耳听到这话,亲眼见证这场面,刘怡满足了,脸上都是笑,望着女儿舒心的笑。心里暗暗在想:女儿眼光还是可以,张宣虽然是个花心萝卜,但终究还是没有辜负女儿的一 腔爱意。 这就足够了! 刘怡也不敢再进一步奢望张宣会一心一意守着女儿一人,因为这早就变成了不现实。 米沛平时就是个比较木讷的人,不太会在言语上表达情感,此时起身张罗着说:“秀琴你也饿了吧,我们开饭。” “诶,好。“阮秀琴起身,对刘怡说:“亲家也奔波了一天,我们去吃饭。” 刘怡笑着点头,谦让一番,跟着上了桌。 吃过晚饭,张宣找着机会问米见:“今天紧张不?” 米见摇摇头,眼带淡淡笑意说:“我又不是第一次见阿姨。” 张宣不满了:“道现在了还阿姨阿姨的叫呢?“米见莞尔,“明天领了证再改口。” 张宣晓得她比较矜持和内敛,当即也跳过这话,“明早陶姐就会赶回来,到时候一起去见见你们校长。” 陶歌之所以赶回来,是因为她要亲自带两人去民政局,一是想见证他结婚成家的时刻,二是用陶家的背景让民政局的人学会“闭嘴”。 张宣旧事重提,再三询问:“真的不办酒席?小型酒席也行。” 米见依旧拒绝:“不了,到时候就喊上李哥两口子,我表妹、诗雨和百灵吧,再加上陶歌和我们两家人,刚好凑满一大桌。” 张宣明白,米见这么安排有两层意思,一公一私。一是不想大肆张扬,给他和双伶留足面子。 二是叫上几个信得过的人作为见证,证明这场婚姻真实存在,证实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私生子。 摸清她的想法,张宣不再强求,只是问了一句:“要不要叫上魏仁杰和那雯?” 米见说:“魏仁杰目前在云贵地区探测路基,一下子回不来。而那雯的话,我倒不是信不过她,而是她是上村人。” 张宣秒懂,那雯是上村人,而上村离镇上、离杜家太近了,万一哪天那雯要是漏了口风,那不得了。 虽然很多事情大家有心理准备,可能瞒不过很久,但能瞒一时算一时,最好能瞒到双伶研究生毕业。 到时候木已成舟,就算老杜家知道了也最多在心里不满和郁闷而已,但决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 当然了,其实他们不是很害怕老杜家知道,而是害怕其他人知道,都说人言可畏,要是在社会上形成了流言,那老杜一家肯定是极其难熬的。 晚上,陶歌给张宣发短信:姐明早就赶回来。张宣回:好。 晚上,远在沪市的袁枚给文慧发短信:慧慧你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有?外公晚饭时吐了好多血,中间还晕过去一次,他一醒来就说要见你。 文慧此时正在跟周懿在阳台上谈心,骤然接到短信,顿时泪如雨下,连忙打电话过去,失了心一般问:“急不急?” 袁枚猜到她想岔了,“现在还算好,还没到最危机的时刻,要不然就不是我给你发短信了,而是舅妈他们打你电话了。” 但袁枚又低声补充了一句:“但估计也长久不了,这话是医生说的,你要有个心里准备。我这几天都陪在外公身边,感觉他精神状况一天天变差,所有,我希望你尽快回来,不要留遗憾。” 文慧默然,眼泪还在拼命地流。 晚上,莉莉丝给张宣发短信:老公,你回国了没?张宣瞄一眼床头看书的米见:回了,人在京城。莉莉丝问:我想来京城,可以不? 张宣把手机递到米见跟前,礼貌地征求你她一件,米见微笑着颔首。 张宣回短信:想来就来,不要请示。 莉莉丝笑嘻嘻地打字:还是要请示下的,虽然我对你的身体极为熟悉,但米见不一定受得住我横插一脚,毕竟我身体比她有料太多了。 张宣无语:你什么时候过来?莉莉丝回:买了明天的机票。 瞧着这个短信,老男人心里感慨,谁说虎妞虎的?一点都不虎好吧! 他之前还盘算着,等米见事了就去找希捷,再找她,然后去蜀都董子喻,没想到这虎妞快人一步,主动过来了。至于过来干什么? 目的不言而喻嘛。 放下手机,张宣说:“莉莉丝明天过来。”米见说好。 就在张宣大手伸进米见衣服里,想宠爱她一番时,房门处传来了声音。 阮秀琴轻声喊:“见宝,睡了吗?” 米见抽出他的手,整了整衣服,对着房门说:“还没睡,阿姨进来吧。” 阮秀琴推开了门,一进门就对儿子说:“满崽你去书房看会书,妈跟见宝说几句体己话。” “见宝见宝,见风使舵,改口还真快..."张宣怨念几句,不情不愿出了门。 米见笑看着这一幕,直到门关上才出声:“阿姨,今天辛苦了。” 阮秀琴拉着她的手,满面笑容地说:“我不辛苦,你怀孕才辛苦。” 时间不太早了,怕打扰米见休息,接着阮秀琴直白地说明了来意:“我这次来京城,想住下来,留在这里照顾你一段时间,你看可好?” 婆婆要留下来照顾自己,米见自然不会反对,这可是拉近两人距离的机会,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孩子,“这事他暑假就跟我提过,我一直盼着这天,我一直馋您的那手家常 菜。” “诶,好!“见米见真心实意地欢迎自己,阮秀琴满心欢喜地应一声:“放心,阿姨手艺可能不尽人意,但绝对尽心尽力伺候好你们母子。” 聊了会,米见把话题聊到了孩子取名字上。 她说:“阿姨,您是孩子奶奶,他说您最会给孩子起名字了,您帮他取个名吧。” 阮秀琴问:“你和满崽没商量?” 米见点头又摇头:“有过商量,不过他说这是老张家第一个孩子,希望您来决定。” 阮秀琴细细观察一番,见不似客套话后,脱口而出说了一个“觅”字。 米见想"觅“字的内涵。 阮秀琴子在旁边说:“不瞒你讲,从今年夏天开始,我就一直在帮你们想孩子名字了,觅字代表探求思考的精神,在寓意中是吉祥的意思。 而且觅是爱字头和你名字中的见组成,张觅就是代表张宣爱米见。 另外觅和米同音,张觅张米,孩子名字刚好取你们两口子的姓,这是极好的了。男该女孩都适用。” 听到这么肉麻的诠释,米见脸色有点发烫,但觉得这婆婆很有水平,欣然同意了。 (先去吃饭,回来检查) 第1011章,结婚 听到隔壁的声音,躺床上的刘怡小声对米沛说:「秀琴去了女儿房间。」 米沛点头表示听到了。 刘怡说:「我今天特意观察了下,发现秀琴还是比较喜欢见宝的,这我就放心了。」 米沛有些哭笑不得:「你怀疑女儿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怀疑她这方面。我也看到了,秀琴对女儿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见丈夫的看法和自己一致,刘怡神色顿时开朗了几分,随即又想到什么,说:「要是张宣没和杜双伶那闺女搅合在一起该多好。」 米沛没回答,低头钻研木雕方面的书籍。 刘怡了解丈夫的习性,也没期待对方会回答这么敏感的问题,沉思了好半晌,她侧过身子问:「你说见宝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米沛回答:「男孩女孩都一样。」这是米沛的真心话。 当初因为女儿漂亮讨人欢喜,他愣是听了妻子的话,没要第二胎。要知道那时候国家可还没实行计划生育啊,要第二胎是完全没问题的。 所以他是真不在意男孩还是女孩,是孩子都喜欢。 米沛这么想,可刘怡却显得有些忧愁:「老天要保佑是一个男孩。」 闻言,米沛诧异地抬起头。 刘怡知道丈夫误会了自己,分析说:「我自然不在乎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可是孩子姓张,我们不在乎不代表秀琴和张宣不在乎,都说母凭子贵,要是男孩,女儿地位会更加稳固。 另外张家那么大的家业,自然是男孩对他们家更有利,要是见宝生了个女儿,而其她人为张宣生了个男孩,那是个什么情况到时候就很难说。」 妻子说的有理,米沛虽然不在乎孩子性别,可张家在乎啊,他也在乎女儿嫁过去过得好不好。 沉默些许,米沛安慰道:「张宣你也看了***了,不说百分百了解,但至少其人本质不坏,女儿能死心塌地跟他,自然有他的独特之处,我看你啊,也别在这杞人忧天了。 就像你说的,杜双伶那姑娘虽然不错,但我不是自夸,女儿在形象气质方面还是更甚一筹。可你也看到了,到现在张宣都没放手杜双伶,没爱一个抛一个,你收了心吧。」 刘怡被米沛说的一愣一愣的,好久才自我笑笑,「今天惊喜太多,我确实有些患得患失。」 米沛跟着笑了笑:「有句话古话讲得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以前我们不贪图张宣的钱财和名气,现在就算女儿要嫁给他了,我们还是不贪图他的东 西,只要女儿过得好,我们就满足;要是哪天女儿真过不下去了,我们接回来自己疼。」 刘怡笑着拍了他手臂一下,感慨说:「老米同志一直是我人生路上的指明灯,我坚决跟着走,不迷路。」 .... 次日,莉莉丝坐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陶歌同样如此。 文慧在天还没亮时就出了门,她想赶回沪市跟爷爷吃早餐。 起床洗漱一番后,米见依次给刘欣、龙百灵、陆诗雨去了电话,嘱咐她们今天过来吃晚餐,说是跟她们分享一件喜事。 放下电话,刘欣猜测表姐难道是怀孕了? 她和米见一个星期要见好几次,时不时还会睡在一起说说话,两人关系亲密无间,简直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自然是知道张宣希望表姐给对方生个孩子的事情。 这般想着,刘欣开始盘算,给孩子买个什么样的礼物好? 龙百灵比较忙,一大早就在弄花,所以没时间去瞎想,不过听说是喜事后,她打算挑几种米见喜欢的花送过去。 这三人中,陆诗雨双商最高,跟米 见相处这么些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这闺蜜以这种郑重的口吻说分享喜事,她立马就想到了怀孕,然后就想到了结婚。 这么想的理由很简单,要是怀孕的话,孩子还没出生,米见自然不会这么早通知的,要通知也得等孩子出生了再说吧? 所以,她觉得是米见跟自己一样,打算结婚了。 米见要结婚?而且还是跟拥有数百亿身家的大作家结婚?陆诗雨光想想就为好友开心,甚至还有点激动。 别人在想什么,张宣不知道,他等米见通知完后,就带着她去了李文栋家。 「呀!大清早的你们俩怎么过来了?」 两人进去的时候,温玉正在挤牙膏准备洗漱,「昨天本来想喊你们吃晚饭的,但走到你们家门口我又回来了,那客人是谁?」 阮秀琴同志今生是第一次来京城,张宣说:「是我老妈过来了。」 听到这话,温玉停了手里的动作,身子完全转过来问:「米见父母都过来了,你妈也过来了,你们这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说罢,温玉视线bulingbuling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张宣没隐瞒,「她怀孕了,我们打算今天去一趟民政局。」 「啊?!!!」 连着两个惊雷把温玉听呆了,手里的牙刷都差点掉在地上,她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了陶歌的样子,心想你们结婚生子了,陶歌怎么办? 真心替陶歌惋惜,替她着急。 不过温玉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就算内心无比惊讶,但面上始终带笑,走过来拉着张宣和米见的手,「恭喜恭喜!温姐祝你们白头偕老,祝宝宝健康。」 「谢谢温姐!」米见表示感谢。「谢谢。」张宣跟着感谢。 站着聊了好一会,温玉问:「你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米见安静回答:「吃过早饭就去。」 温玉想起什么:「陶歌说今早要过来,估计已经在路上了,她带你们去?」 张宣看看时间:「应该快到了吧?」说曹操曹操就到。 「已经到了。」 就在几人提到陶歌时,陶歌在外面传来了声音,两秒过后,她迈过门槛出现在了视野中。 温玉细细辨别陶歌微表情,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米见主动打招呼:「陶姐。」 陶歌伸手抱了抱她,「恭喜你,要做新娘了。」米见再次说了声谢谢。 同米见聊了有一分钟,陶歌看向张宣,问:「要结婚了,什么感觉?」 张宣托长音回答:「别问,等会你们就看到了。」 温玉插话道:「成,我跟你们一起过去,我也见证下两位新人历史性的一刻。」 张宣和米见相视一眼,高兴地发出了邀请。 一个陶歌能让民政局的人闭嘴,再加个温玉,那民政局的人下面都得闭嘴。 陶歌的到来,刘怡和米沛没什么太大反应。 倒是阮秀琴偷偷打量了对方一番,她很早就知道了,这也是一个没过门的媳妇,听说个人能力很强,家里背景更是离谱到让她肝颤。 温玉特意留神了阮秀琴的表现,稍后悄悄揶揄陶歌;「你婆婆似乎对你挺敬重,好像还有点怕你。」 陶歌白一眼,叹气道:「哪是敬重我,敬重的是我家,我这是成也陶家,败也陶家。」 温玉直接笑疯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许久问:「你问张宣什么感受,你自己呢?什么感受?」 陶歌伸手挽着她胳膊说:「今晚我们喝酒,不醉不归。」温玉点头:「这个好,不醉不归。」 吃过早饭,一伙子人挑了个吉时就 浩浩荡荡往民政局赶去。 之前就有想过陶家的手腕和能力,可到了民政局后,张宣对陶家的能量有了切身感受,偌大的民政局,此时竟然只有自己一行人。 一问,陶歌说今天这民政局上午放假了,每个必要岗位上只留了一个工作人员,还签了保密协议。 张宣内心竖起大拇指,说了声谢谢。 工作人员接到通知说今天有大人物要来,签完协议后就一直在想,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把这里弄成这样?这么大排场? 可是看到张宣后,个个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他们就算认不出张宣本人,难道还不识得这身份证和户口本的含金量么? 一时间,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再次不动声色地看向了米见,看向这个幸运儿! 真的是幸运儿,嫁给大文豪啊!嫁给国内不公开的首富啊! 试问那个女人不怀春?试问哪个女儿不想多金? 试问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帅气老公在身上动?试问哪个女人不想跨越阶层? 这一嫁,可是妥妥的人生大赢家! 这一嫁,可谓是站在了世界女人的金字塔顶端,从此俯瞰众生。 不过米见到底是米见,一脸的淡定样儿让他们只有默羡慕的份。 尤其是一些男性工作人员,他们在这岗位上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此刻眼里依旧闪烁着两个字:惊艳! 然后他们得出一个结论,果然还是门当户对的,癞蛤蟆休想吃到张宣这只天鹅肉。 结婚三个流程:申请、审查、登记。 由于事先打过招呼,张宣和米见两人一切从简,以最快的方式走完了过程。 以陶歌的想法,两人婚检都可以省了。但这次张宣和米见还是遵循了规矩,体检了一遍。 最后就是盖章发证。 「恭喜两位,祝两位长长久久!」所有的程序走完,工作人员把两本红灿灿的结婚证双手递给两人,口里说着祝福的话。 「谢谢!」 「谢谢!」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声谢谢。 按道理他也不是第一次结婚了,上辈子就和双伶结过婚,面对这一切本应该很淡定的。 可是老男人双手接触到结婚证的那一刹那,眼里都是激动的泪,幸福的泪。 他抱着米见破防了! 他等这一刻很久了,等了两辈子! 突然被抱个满怀,米见没有惊吓,只有一种「安定」萦绕在心头。 过了好会,见他还像个孩子,米见破天荒地亲他嘴角一下,打趣说:「好了好了,好多人看着哦。」 张宣哽咽一声,还是没松开她。米见伸手帮他摸了摸眼泪。 张宣压抑着声音说:「米见,我爱你。」 米见含情脉脉回应:「我也是,我也爱你。」 看着两人情意绵绵,听着两人的情话,工作人员自发地鼓起了掌,要是一般人,他们懒得看,可这事张宣啊,看起来***的带劲! 阮秀琴跟着鼓掌,可目光都在米见身上,心道:我的满崽飞了。 刘怡和米沛作为父母,也被一幕感动到了。 陶歌没做声,只是一个劲给两人拍照,帮忙记录两人的美好时刻。 温玉则在想张宣说过的那句话,等会就能看到了,果然看到了,这才是爱情,感人肺腑! 她决定了,回去就得好好跟木头人李文栋说叨说叨,照此多学习学习。 毕竟周边人多,两人没能温存太久,拿着结婚证米见第一次改口叫阮秀琴「妈」。 这可把阮秀琴同志高 兴坏了,立马递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大红包:两万块整。 由于钱太多,一般红包装不下,阮秀琴还特意用红纸封的红包。 亲妈发红包,张宣大手一挥,赵蕾和陈茵也从背包中掏出一沓红包挨个发,不论是工作人员还是亲友,挨个发,见证有份。 而且红包的分量还不轻,每个4200元。 他之所以这么大方,一是人家给陶歌面子,自己得把陶歌的面子给圆回去。同时还要让人家保密呢。 二是,他是真的很高兴,愿意让大家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就随性了。 温玉回了礼。陶歌同样回了礼。 把红包交给米见后,陶歌把相机塞到温玉手中,对两人说:「来,姐跟你们合个影。」 三人站在大厅,背景是民政局的办公桌,温玉一连使唤着拍了好几张。 接着又是两家人合影。 最后是所有亲朋好友一起合影。 整个中午都在热闹拍照,光胶片都用了好几打。 离开民政局回到车上时,温玉招呼众人去安长俱乐部吃婚宴。 但张宣委婉拒绝了,「嫂子,今天米见一些朋友要过来,明天去吧。」 这么一说,温玉瞬间懂了两口子的意思了,立即说行,然后给李文栋打电话:「不来俱乐部了,你把所有的菜安排人送到家里来。」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多送一份。」 听到这话,张宣有些哭笑不得,这他娘的也太热情了,简直没法拒绝。 回去的路上,他打电话给莉莉丝,发现手机在通话中。随后发短信询问机场接机的刘雨菲:人接到了没? 刘雨菲差不多秒回:老板,接到了,文小姐正在跟她家里打电话。 张宣嘱咐:直接回南锣鼓巷,路上注意安全。刘雨菲:收到。 放下手机,张宣看向米见。 米见笑说:「刚联系了,百灵她们已经到了,正在院子里等我们。」 想到表妹刘欣有四合院的钥匙,他也不见怪。另一边,陶歌收到了黄鹂的短信:他结婚了?陶歌回:你的消息还挺快。 黄鹂:听说新娘是米见? 陶歌:是她。怎么?你还没死心? 黄鹂答非所问:我一直以为新娘会是杜双伶。陶歌:证明你还不理解他,难怪你追不到他。黄鹂没理会,而是问:你人还在那? 陶歌:在。 黄鹂:我隔着大半个中国都膈应,你不膈应?陶歌笑了:你这相亲白相了。 黄鹂:他结婚了,我估计下一次相亲会成功。陶歌:着什么急?还会离的,你可以再等等。黄鹂:他跟你说的? 陶歌:这还要用说?动动脑子。 黄鹂:也对,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了,这么操作的话还真不知道米见和杜双伶谁赢了? 陶歌没回。 黄鹂:文家那位活不久了,听说昨晚吐了很多血。陶歌:我知道,你说这个干什么? 黄鹂:文慧风华绝代,我想看看他怎么给文慧交代。陶歌:别酸了,晚上过来喝酒。 黄鹂:他结婚了,你这是打算跟我和好了?陶歌:机会只有一次,当敌人还是做朋友。黄鹂:我去买机票。 刚和黄鹂结束短信不久,没想到陶芩又发短信过来了:他结婚不大办? 陶歌:不适合。 陶芩:是不适合?还是居心不良?陶歌:你在军营,哪来那么大戾气?陶芩:还不是我有个傻大姐。 不等陶歌回短信,陶芩又发短信来:一上午,我尽接堂哥堂姐表哥表姐电话了, 他们都在问这事。怎么说你好呢,你的脸还真大。 陶歌手指头无意识点着手机界面,望向了窗外。 陶芩再次发来短信:家里长辈肯定都知道消息了,但没人来问,你猜这是为什么? 陶歌:够了,我是你姐,还是你是我姐? 陶芩:这不好说,我抱着悠悠去外面,都会认为我是你姐。 陶芩继续刺激她:你们都这样了,腿张开有那么难吗?还是他是个功能障碍患者? 陶歌气得:今晚出来喝酒。陶芩:你觉得我很傻? 陶姐姐妹斗智斗勇不影响奔驰的行进速度,很快就回了南锣鼓巷。 当看到张米两家人时,龙百灵、刘欣有点傻眼,而刘诗雨却眼睛在放光。 当看到红灿灿的结婚证时,龙百灵和刘欣直接傻了。刘诗雨却激动地抱着米见胳膊大叫,好像她结婚一样。 陆诗雨举起红本本对张宣喊:「大作家,恭喜你娶到我们北大最漂亮的姑娘!」 张宣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谢谢。 陆诗雨趁机说:「我们年底结婚,邀请你们两口子来做见证喔。」 张宣看一眼米见,答应地很爽利:「没问题。」 陆诗雨接着遗憾说:「可惜咱家的米见结婚了啦,不然让她当我伴娘。」 第1012章,牛皮 晚餐很丰盛,老男人被迫喝了很多酒,但人高兴,喝醉了也高兴。 晕晕乎乎之际,莉莉丝找了过来,双手揉捏着他的脸:「花心大萝卜,你还真是偏心。」 张宣半睁眼看着她,一个劲傻乎乎笑。 莉莉丝撅着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杜双伶挡不住米见的,我还知道你长时间呆在京城,肯定在干不见得人的勾当。」 张宣挣扎着让自己清醒一些,伸手抱住了她。 猛地被抱住,莉莉丝有些惊讶,惊讶他不同以往的风格:「这可是米见家里,你竟然舍得亵渎?「 张宣不要脸地辩解:「瞧你这话说的,什么米见家里?什么亵渎?她是我老婆,你也是我老婆,你们都是我的天。」 莉莉丝妩媚地笑:「这话你自己信?」 才和米见结婚,米见肚子里还有孩子,老男人知道这个时候的莉莉丝内心是无比委屈的,虽说她听话没去争宠。但女人到底是女人,心里怎么可能不酸? 就算那人是米见,莉莉丝同样酸楚,张宣知道眼前人来京城干什么,于是安慰说:「等这边事了,我好好陪你。」 莉莉丝问:「真的?」 张宣极其认真地点头。 莉莉丝亲他一口,用商量的口吻说:「老公,我也想要个孩子。」 想起廖云曾经暗示过地话语,张宣回亲她一下:「好。」 这话他不是敷衍,一来米见怀孕了,一向被自己压着不争不抢的莉莉丝心里需要慰藉。 二是莉莉丝前生就钟情于自己,面对纯粹喜欢自己的女人.到了如今他不会拒绝,也不忍心拒绝。 随着年岁的增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莉莉丝愈发懂事和晓得分寸了,捧着他的脸蛋亲吻几下就出了卧室。 现在张米两家人都在哩,她不想给米见添堵。 米见怀孕了,除了张宣和米见两个当事人之外,最高兴的莫过于阮秀琴和刘怡、米沛三人。 阮秀琴拉着刘怡的手热情地说:「亲家母,你就放心回学校去上课吧,我生养了这么多孩子,对这事有丰富的经验,一定把咱闺女照顾好。」 对这话,刘怡不怀疑,她要不是实在走不脱,她也很想留在京城照顾女儿。 本来米沛也想留下来的,可是他下半年业务繁忙不说而且也不好意思同亲家住一个屋檐下。何况阮秀琴风韵犹存,怕被人说闲话,所以他也决定跟着妻子回长市。 决定走的两口子倒不担心张家对女儿照顾不周,毕竟张宣的表现两人都看在眼里,花重金请了专业的医护团队不说,还花大精力请了厨师。 8大菜系的厨师除了重油重辣重麻的川菜师傅没有请外,其它7大菜系的厨师都被他包圆了。 他自己底蕴不够,都是通过这方面人脉甚广的李文栋找的人,专挑德艺双馨的师傅找。 一开始这些牛逼大厨听说是为一个孕妇做菜,都还不乐意,后来得知孕妇是大文豪张宣的妻子时,都同意了。 李文栋对张宣说:「你放心,我专挑上了年纪的名厨找,这些人一辈子深耕这个领域,你媳妇每餐换着花样吃,肯定能吃好。」 张宣之所以给米见请这么多厨师,一是宠爱,二是米见这两天开始出现妊娠反应了,孕吐非常严重,吃点东西就吐了,没胃口。 米见孕吐,张宣心疼死了,可刘怡和阮秀琴却很高兴,说酸儿辣女,说米见每次孕吐过后喜欢吃酸,肚子里肯定怀的男娃。 得了阮秀琴的承诺,刘怡笑着对米见说:「那我和你爸就先走了,寒假再过来替你婆婆。」 分工明确,两家人对一些事心照不宣,寒 假刘怡两口子有空,而恰好阮秀琴得回老家。回去不为别的,做做样子给老杜家看,别让对方心里太过失衡,别寒了双伶的心。 当然了,两家已经商量好了,新婚的头年两家肯定一起过年,就在京城过年。阮秀琴借口都找好了,去深城弟弟家过年。 不过年后,两人又会速度回上村,毕竟张宣还得去杜家拜年呢。 米沛和刘怡走了。 张宣也不停歇,找陶歌又要了四个女保镖,加强四合院安保。 陶歌说:「还好姐当初给你买的四合院够大,要不这么多人住不下。」 张宣点点头:「确实大,确实好,我看你也该挑一个这样的四合院了。」 闻言,陶歌扭头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会他,随后拉长身子伸个懒腰问:「姐这身材保养的怎么样?」 张宣煞有介事地表示:「皮肤嫩滑,手感极好。」 陶歌下巴向正在跟米见聊天的莉莉丝呶呶嘴,「有这么个尤物在,你还看得上姐这身材?」 张宣恬不知耻地道:「都说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各有各的好。」 「啧啧,胆子越来越大了。」 陶歌转过身子面对他,啧啧一阵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试试姐的高低?」 张宣翻翻白眼,这回没逃避:「等爱琴海风和日丽的时候吧。」 「爱琴海啊!那是姐最喜欢的地方之一…….」陶歌这样回答。 张宣好奇:「还有哪个地方也喜欢?」 陶歌说:「新加坡。」 张宣困惑:「新加坡?」 陶歌点头,「那里的环境干净,热带风光很不错,姐喜欢潜水,喜欢去看海底下的珊瑚丛。」 张宣想了想,问:「听说那边海域海马比较多,你在珊瑚丛里看到过海马没?」 陶歌说:「姐没注意。」 张宣神神秘秘说:「那下次我放一只海马进去,你可要注意看。」 陶歌愣了愣,随即差点笑疯了,「也不要去热带了,姐准许你现在就放一只进去。」 张宣把脑袋摇得叮咚响:「那不行,没有珊瑚丛的海马没有灵魂。」 一连在南锣鼓巷呆了个把月,老男人有点乐不思蜀了,两辈子了,还没这样吃的讲究过,每餐换着菜品吃,这种感觉真他娘的好。 米见眼带笑意问:「以前我在书本上看到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能坚持多久?」 张宣额头抵着她额头,「你可是米见,不要妄自菲薄。」 感受到他的真心实意,米见感慨:「最近你把我宠坏,我突然不想你走了,想黏在你身边。」 张宣道:「那就不走。」 米见退后一步,观察一会儿微笑说:「你还是回吧,明天就走。」 张宣眉毛一扬:「明天?」 米见说:「明天11月1号了,你出来太久,该回去上课写作了。」 这个月他太过激动,书没怎么看,写作进程也一直耽搁在那,不过他知道,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米见希望自己回去陪陪双伶。 「好。」 想到双伶,老男人硬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缓沉道: 晚饭过后,得知他明天要走,最近把京城游玩遍了的莉莉丝说:「我也跟你走吧,好久没看到双伶了,想见见她。」 对此,张宣和米见都没异议。 第二天,张宣和莉莉丝走了。 米见在巷子口一直望着车子不见影了才回神。 陶歌说:「外面风大,我们回屋。」 米见嗯一声,「去温姐家里坐坐。」 京城到羊城很快,3个小时就到。 一下飞机,莉莉丝就问张宣说:「老公,永健目前在哪?「 张宣摇摇头:「不知道,我问问。」 看他掏出手机,莉莉丝直接抢了过去,「不用问了,我们直接过去堵她家门吧。」 张宣看了会她,明白这虎妞是什么意思了,心道还好没跟双伶说今天要回去,就防着这一手呢。 两人运气不错,阳永健在家。 莉莉丝运气不好,杜双伶和邹青竹也在阳永健这里。 骤然见到张宣和莉莉丝登门,阳永健很是意外:「你们俩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请两人到沙发上坐好,抱怨着的阳永健就朝厨房大喊「孙俊,你煮饭了没有?」 孙俊里面回应:「刚打好水,怎么了?」 阳永健说:「张宣和莉莉丝来了,多打两杯米。」 「哦,好!」 孙俊应一声,接下就蹿的一下把头从厨房探出来了,笑嘻嘻的脸上还有惊讶:「啊?张宣好哇!莉莉丝好哇!你们来了!」 「来了,赶紧做饭啊,饿死了。」 「好嘞!你们先坐会儿,我做菜很快。」 同笑面虎对视一眼,张宣感觉内心被自家媳妇给洞穿了。 张宣厚着脸皮问:「你们怎么在这?」 杜双伶笑吟吟回答:「早上妈给我打电话,说你今天回羊城,所以我就带青竹来商城这边买些日常用品和海鲜。」 听到是阮秀琴同志出卖了自己的行程,张宣心下了然,这亲妈还是不愿意看到莉莉丝在双伶前面怀孕的,怕进一步伤了双伶。 哎,亲妈果然还是最偏爱双伶的。 一点通,就事事通。 老男人有理由相信,笑面虎来买海鲜买生活日常用品是真,在阳永健家等着自己两人也是真。 假装没想透,张宣附耳说:「不愧是我媳妇,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来买菜。」 杜双伶笑眯着眼片了片他,道一声「德性」后就同莉莉丝拉家常去了。 给莉莉丝倒杯水,又给张宣倒一杯水,阳永健悄悄嘲讽他:「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偷情不成反被正妻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张宣白她一眼:「阳永健同志,这话难听了啊,什么偷情不偷情,莉莉丝也是我女人,一视同仁。」 「切!」 阳永健拉着他到外面走廊上,关心问:「米见怎么样了?」 张宣反问:「你没跟她联系?」 阳永健回答:「有联系,但没问你们之间的事,也没问她肚子里的孩子。」 张宣问:「为什么?」 阳永健说:「没为什么,我跟双伶认识更久。」 张宣沉默半晌,如实回答:「我和米见结婚了。」 听到这话,阳永健好像没出乎意外,只是点了点头,临了问:「你会娶双伶吗?」 张宣回答:「当然。」 阳永健说:「我今天跟双伶说了,到时候我给她当伴娘。」 张宣无语:「不用这般刻意提醒我。」 阳永健呵一声:「我怕你良心被狗吃了。」 张宣叹口气:「哎,我一直为米见和双伶在你心里是对等的呢。」 阳永健说:「是对等的,只是这次你给米见太多了,我有些为双伶抱不平,同情双伶,她跟你最久、对你最上心仅仅是不如米见漂亮,却落得这结局。」 张宣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 没反驳这话。 阳永健的话初听有怄气的成分在,但在理。 毕竟这土味姑娘没有前世的视角,光从这辈子的轨迹 看,确实双伶对自己是最上心的,一向敢说真话的阳永健有如此想法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阳永健问:「你怎么不为自己辩解?这可不像你。」 张宣抬头远眺天际,悠悠地说:「有些事你不懂,我也没法跟你明说。在这唠叨一句心里话,米见怀孕,娶米见,这些是我做梦都想的事情。」 阳永健同样看向远方:「好,米见我不就不多问了,那文慧呢?你们去柏林是为文慧吧?」 张宣:「………………」 他坦诚:「我承认,文慧对我太有诱惑力了,我没把握住。 阳永健冷笑:「就是说对文慧见色起意呗?」 张宣还嘴:「别阴阳怪气了,你要是有文慧一半有魅力,我早让你做大房了。」 「呸!我就嫁给狗也不便宜你。」阳永健拿眼睛瞪他。 张宣耸耸肩:「那真是可惜了,我家老黄狗死的有点早。」 ..... 另一边。 从羊城到沪市,一下机,文慧就直奔文老头子养病的别墅。 「爸,爷爷身体怎么样?「急匆匆的文慧进门就问。 文图远接过她的行李,语气尽量平和地说:「还算好, 昨晚他晕过去了,今早醒来就嚷着要见你,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不过就在文慧要进门时,文图远却拉住了她,「你大姑在里面,说要单独跟你爷爷聊会,你等会再进去。」 文慧诧异,半转身问:「大姑?」 文图远伤心说:「这一关不好走,你大姑到底是…….」 文图远话到一半就没说下去了,但文慧全懂了。 文慧到处张望一番,问:「妈和小姑她们呢?」 文图远说:「你妈要去趟学校,交接一些工作,准备请个长假,小姑也一样。」 ps:今天去看了老中医,回来比较晚,这章写得比较赶,可能水有点多,大家轻喷。 吃饭去了,等会检查 第1013章,病床前的对答 空洞的眼神在别墅门口徘徊一会儿,文慧伤感地问:「爸爸,医生说爷爷还能坚持多久?」 文图远是个大孝子,心情同样低落:「用针吊着的话,差不多能捱两个月。」 「两个月...」 8月份还说半年到一年,柏林演出一趟回来突然就缩减到了两个月,文慧内心充斥着空虚和荒芜,有一种不真实感。 别墅,卧室。 历经昨晚吐血一劫,文老爷子元气大伤,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乏力和痛楚。这种感觉很不好,比他年轻时在战场上受重伤时的感觉还不好。 那时候受重伤就算有生命危险,但他的关注点并不在自身,而是时时刻刻在担心战场情况,担心大势走向,担心部队伤亡数量,担心部队过冬的穿衣吃喝。 而现在,他脑子里尽然都是些家长里短和儿女情长。 直到此时此刻,文老头子终于明白,终于认命,自己已然日暮西山,大限不远了。 模模糊糊感觉到床前有人,文老爷子勉力睁开了眼睛,只是当看清来人时,他习惯性摆出了臭脸色。 回想起老头子年轻力壮时的模样,又瞧着现在软绵绵卧病在床的样子,如此大的差别还是让原本心静如水的文玉心里起了波澜,不过当见到老头子看到自己后的表情变幻,她 又有点生气,更多的是郁闷。 心道都几十年了,就算走最后一段路了,还不肯原谅自己。 思及此,要强惯了的文玉果断收起那丝薄暮的父女情怀,而是直白地出声道:「我今天来,不是同你争强好胜的,也不是同你斗嘴斗气的,只是想跟你谈谈慧慧的事情。」 听到慧慧,听到自己最宝贝也最放不下的孙女,文老爷子刚才合起来的眼睛又睁开了半许,虚弱地问:「慧慧这次演出成功?」 文玉点头:「成功,很成功!别看她是一个中国人,但音乐无国界,她在西方主流国家很受欢迎。」 听到这话,文老爷子嗤之以鼻,很明显对「音乐无国界、西方主流国家」这一说辞非常不满。 不过这是孙女的成就,他到底是没出言奚落。 文玉不傻,察言观色就知道老头子对自己已经没耐心了,所以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这次去柏林,张宣也去了。」 室内只有文老爷子孱弱的呼吸声,十分安静。 见此,文玉得出一个结论:这老头子果然是知道张宣和慧慧那不清不楚的关系的。 文玉又说:「这次一起去的,还有杜双伶和米见这两姑娘。」 文老爷子还是无动无衷。 文玉忍不住问:「和张宣三个牵绊最深的女人齐聚柏林,你就不问问慧慧在中间扮演什么角色?」 文老爷子眼皮动了动,然后又没了反应。 文玉继续加码:「我和小妹判断,米见怀孕了,张宣的孩子。」 这回文老爷子睁开了眼睛,浑浊泛黄的眼珠子直直瞅着这个不孝的大女儿。仿佛眼神是一柄利剑,要把她洞穿了般。 过去几十年,文玉已经无数次领略过这种眼神,见怪不怪,仍旧往下说叨:「我猜测,大嫂估计也知道了此事,要不是碍于你的存在,如今应该早就向慧慧发难了。」 听到这,文老爷子再次难得地出声:「慧慧这段感情,你怎么看?」 见老头子竟然愿意跟自己探讨慧慧的事情,文玉很是意外,稍后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即使再不喜自己,但对慧慧可宝贝的很,宝贝到超过了文家所有人的关爱总和。 文玉有这样的想法是有依据的:一是这老头非常爱过世的妈妈。 而 慧慧和妈妈有8分像,老头子每每见到慧慧就会想起妈妈,自然而然地,老头子这一生的情感寄托流落到了慧慧身上。 二是,文家二代长大成人了的有三姊妹,但第三代嫡系就慧慧一个,以文老头子这种重视家族传承观念的人来讲,慧慧的地位是远高于那些外孙的。 只是可惜,大哥不争气,生下慧慧后就因演习时意外伤了身子,后面想要再生养也有心无力。 所以,慧慧是文家的宝贝疙瘩。 所以,老头子当初怕这唯一的宝贝疙瘩走自己老路,硬是不许慧慧去美国音乐学院深造,只得自己挤出大量时间手把手回国教。 三是,慧慧温婉聪慧,钢琴成就斐然,这搁任何一个家长都会无比自豪的,这老头子是肉体凡胎,不例外。 文玉给出自己的最真切想法:「从道德上讲,有瑕疵。但男未婚女未嫁,就算张宣有女朋友,慧慧也有追求爱的权利。 而且慧慧从事的是钢琴艺术。在这一行,想要勇攀高峰,就不能在心灵上被束缚,追求自由自在,追求人生通透,这样才能把丰富的情感赋予钢琴表演艺术中,才能有自己的演绎特色,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青史留名。 更何况... 文玉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慧慧出生于我们这种家庭,只要对前途有利,这点小小的道德瑕疵算得了什么?」 文老头子算是听懂了,这大女儿今天愿意舍脸和自己私下交谈,真的是为了慧慧的未来着想。从出发点看,意图还是很纯粹,倒也配得上「姑姑」这一亲情角色。 这般想着,文老头子看向大女儿的眼神里少了一份凌厉。 看到老头子似乎听进去了,文玉接着说:「我刚才说的是于公,是站在整个文家层面讲的。 现在我说说于私,慧慧是你的孙女,你们朝夕相处20多年,你该比任何人都了解她,以她的高傲性子,一般男人入不了法眼。」 文老头子没否认这一点,20多年了,在孙女身边晃荡过的优秀男人不说千八百的,几十总有,可愣是一个都没瞧上,反倒从农村出来的张宣一下子就把她的心给抓牢了。 文老头子自诩比谁都清楚孙女的脾气本性,不动心则以,一旦动心就几乎无药可救,事实走向也证明了这一点:为了向家里表示决心,慧慧曾两次同张宣过夜。 也正是文慧这两次无声无息的「抗议」,文老头子上次才想见一见张宣,想近距离观察下张宣。 观察的结果不言而喻,孙女当着他的面一点都不避讳,真实情感流露,让老头子发不出一点火来。 文玉说:「你和妈妈相知相爱过,更是爱得刻苦铭心,所以你更应该清楚一点:爱情这种东西真不是你把慧慧从羊城叫回来沪市读研就能中断的。」 这话让文老头子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恍惚,当初自己为了她,连身家性命都不顾了,连家里生病的母亲都给捎上了,连夜逃命去租界,结果导致同母亲永远阴阳两隔。 每每往事回忆到这时,文老头子就会自问:再来一次,自己还会如此吗? 可结果每次依旧如此,他无怨无悔。因为命运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他怎么会舍得?母亲临死都没怨过他,反而很欣慰儿子有莫大勇气。 文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合时宜地讲:「我当时留在美国,就是觉得真爱无价,到现在我没后悔过,我还是坚持一点,真爱无价。 所以对慧慧的感情,我这个做姑姑的选择尊重,毕竟机会稍纵即逝,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怕你们强行干预,慧慧会落得个终生孤苦的结局。」 一声「终生孤苦的结局」,文老头子听得有些意动, 再次闭上了眼睛。 文玉说完了,定定地盯了会床上父亲,见对方不想再理会自己后,她无声叹了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你们谈得怎么样?」 见大妹妹出来,文图远迎上去问。 文慧也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姑姑。在所有文家人中,她是最想看到大姑同爷爷和好的。 文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谈的怎么样,他就关于慧慧的问题说了两句话,加起来没超过20个字。」 慧慧?文图远敏锐地抓到了女儿名字,心下顿时有所猜测,大妹愿意打破几十年僵局同老头子私谈,是为了慧慧? 文图远转头瞧着女儿。 亲爸能想到的,文慧自然也想到了,而且由于自己是当事人的关系,想的更远更多... 文慧问文玉:「大姑,爷爷现在状态怎么样?」 文玉说:「比昨晚好了很多,现在闭着眼睛不想理我,你进去看看吧,他要是睁开眼睛,估计十有八九就是在等你了。」 文慧明悟,随即放缓脚步轻声走了进去。 文图远看了看女儿背影,又看了看大妹,放弃了跟进去的心思。 沉吟一番,文图远问:「你跟爸说了些什么?」 文玉扭身问:「嫂子昨天从柏林回来没跟你说慧慧的事情?」 文图远点头,面露担忧:「昨晚上有说过。」文玉道:「我今天也是同老头子说这事。」 闻言,文图远顿时有些反应过来:「你是在劝老头子同意慧慧的事?」 文玉偏头:「要不然呢?」文图远眉毛微蹙。 文玉笑了:「真是迂腐,你自己生的女儿是什么秉性,难道还让外人告诉你?」 说罢,文玉就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喝,喝完后她又极其认真地说:「慧慧在情感上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你和嫂子要是这次选择把她的感情关在笼子里,那下次什么时候飞出 来就说不定了,也许今生都不会再有飞出来的机会,希望你们到时候别后悔。」 文图远向来是一个很沉稳的人,闻言没做声,而是就地选了一个座位坐下,陷入了沉思。 等了会,见大哥屁都不放一个,文玉忍不住接着开口道:「梵高你知道吧,贝多芬你知道吧,这些在艺术上有着超高天赋的人都有一个通病:孤独和清苦。情感上更是一根筋, 容易踏入死胡同中。」 文图远望了望大妹妹,不动声色地问:「张宣给了你多少好处?」 文玉撇撇嘴:「我就事论事。 文图远倒也没太过为难她,只是道:「我和你嫂子就慧慧一个女儿,我怕你嫂子咽不下这口气。」 文玉问:「嫂子拾掇你了?」 文图远摇摇头:「你怎么会这样想?这些年她待你一直不错。」 听闻,文玉顿时哑口无言,她知道自己的建议相对国内的哥嫂而言,确实骇人听闻。 可文玉在钢琴领域待了几十年,对艺术特性那些东西的敏感程度自然是哥嫂没法理解的,慧慧在柏林演奏前同张宣深情对视的那两秒,让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直觉和预感。屋 内。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口响起,文老头子不同刚才对文玉的爱答不理,偏头睁开眼睛:「回来了。」 文慧强迫自己把悲伤收起,强装镇定地轻声喊:「爷爷。」 文老头子是什么人?一眼就看穿了孙女的担心,伸出老迈的右手在她肩膀上缓缓拍了两下,慈祥地说:「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不用忧愁,爷爷这辈子活得值。」 文慧哽咽,又喊了一声 :「爷爷。」 文老头子安静注视了会孙女,稍后问:「听说这次演出很成功,你在西方国家很受欢迎。 文慧抬头:「大姑跟你说的?」 文老头子吧唧了下嘴,「爷爷也会算命。」 文慧试着劝和:「爷爷,你有没有发现大姑最是像你?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文老头子愣了愣,随即低声说:「她小时候的脾气性格确实挺像我。」 文慧问:「那时候爷爷你应该很喜欢大姑吧?」 文老头子回忆往事,没否认,也没肯定。 文慧问:「那时候为什么要送大姑出国留学?」 文老头子回答:「爷爷虽然一直讨厌帝国主义,但那时候国内很多东西确实比不上美国,我呀,就想着别浪费了她的艺术天赋,让她出去见见世面,学一身本事再回来报效国 家,可没想到她..」 话到这,文老头子嘴唇嗫嚅了几分,然后眼睛直直地问孙女:「国内有一个现象、有一种说法,去了外面,见识了外面的世界就容易心智动摇,不想回来了。 你去过那么多国家,见识过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爷爷问你,你有没有像你姑姑那样心动过?」 文慧点头又摇头:「小时候寒暑假跟着大姑去过纽约、去过伦敦、去过巴黎等大城市,我那时候眼睛都看乱了,觉得那些城市确实远比国内好,艺术氛围比国内浓厚,在某个瞬 间也曾动心。」 文老爷子颔首,算是亲口从孙女这里验证了那一说法,过了许久问:「你没跟爷爷提过。」 文慧说了心里话:「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的,而且我虽然动心过,但不想离开你和爸爸妈妈。在我心里,你们更重要。」 文老爷子看着孙女眼睛问:「现在还动心吗?」 文慧微摇头:「以前都没想移民国外,现在更不想了。」现在更不想了......文老头子咀嚼回味这话,问:「因为张宣?」 一眼被识破,文慧没有窘迫,坦诚地很干脆:「因为他。」 文老爷子沉思良久,忽然问:「知道你大姑之前跟我说了什么吗?」 文慧说:「能猜到一些。」 文老爷子问:「她说的可对?」 文慧低头,保持沉默。 第1014章,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莉莉丝在中大待了两天,然后回了金陵。 张宣送她到机场时,她当着杜双伶的面公开把他拉到一边,附耳说:「双伶太聪明了,老公你可要跟上她的聪明喔,不然我就只能以暴力摧残这种聪明了。」 老男人知道莉莉丝正在暗恼双伶破坏她的计划,失笑安慰:「我们才23岁,今后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不要在意一朝一夕嘛。」 「哼哼!」 莉莉丝哼哼一声,然后想到什么问:「米见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张宣疑惑地看了看她。 莉莉丝抛记媚眼:「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今后要是生两个,那肯定有一个要跟你姓张的。」 张宣问:「你爸妈会同意?」 莉莉丝说:「是我跟你,又不是我爸妈跟你,为什么事事都要他们同意?」 听到这话,张宣老欣慰了,不顾双伶在不远处看着,伸手抱了抱她,「等的就是你这话。」 莉莉丝把话绕回去:「米见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吗?」张宣摇摇头:「我没问。」 莉莉丝问:「是没检查,还是你没问?」 张宣回答:「我不知道医生告诉了米见没有,但我没问。」 莉莉丝问:「要是米见第一胎是个女孩呢?」 张宣说:「那就再生一个。」 莉莉丝直直地看了会他,「你也重男轻女?」 张宣说:「并不是,米见是我第一个妻子,而我的家业又那么大。」 这话当着莉莉丝的面说出来难免有些不近人情,可米见家庭背景不大,有些事情他不打算遮遮掩掩,不论是今天对莉莉丝,还是今后对其她女人,都要敞开来说,谁也别想仗 着家里背景和聪明打米见这一房的主意。 当然了,对米见如此,日后对其她女人也同样是这待遇。 一句话,未来的财产分配只能是张宣自己给,女人不许以各种借口争。如果有人争,就是不给他面子,不给他面子,那就别怪他厚此薄彼了。 莉莉丝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也不生气,反而说:「以后我也要生个男孩。」 张宣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手背,示意时间到了,该检票登机了。 莉莉丝看看时间,走到杜双伶跟前说:「双伶,那我走了,谢谢你这两天的款待。」 「好。」 杜双伶不愧是笑面虎,莉莉丝刚才的举动似乎没引起她注意一般,面色依旧带笑:「到了给我们电话。」 莉莉丝同杜双伶相拥片刻,走了。 等到检票口看不到人影时,张宣和杜双伶肩并肩出了机场,两人有说有笑,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一幕。 仰头望了会蓝天白云,杜双伶嫣笑着说:「亲爱的,今天天气好,我们去买过冬的衣服。」 「成,听媳妇的。」 接下来一个月,张宣一直呆在中大没动过。 虽然和米见成婚了,可他并没有把所有时间都留给米见,而是分一半给双伶,这是他的一种态度。 现在如此,将来亦然。 就算将来同双伶结婚生子,他也会时不时跑到京城待个十天半月,不会因为和谁结婚而去冷落了谁。因为在他看来,结婚证只是一种象征,并不能影响他在两女之间一碗水端 平的决心。 这个月,他的收获很大。不仅完成了「暮光之城」第四部「破晓」,还开启了「冰与火之歌」第6卷写作,成就感满满。谢琪来了电话。 谢琪说:「老板,美国abc电视台打了第一季分红过来。」 张宣放下笔,好奇问:「多少钱?」 谢琪低头看着报表说:「4700万美元。」 张宣想了想,问:「当初权利的游戏第一季我们分红多少来着?我忘记了。」 谢琪对此门清:「3700万多美元,接近3800万。」 张宣感叹:「没想到「暮色」竟然比冰与火之歌还挣得多。」 谢琪解释:「虽然「权利的游戏」更有深度和可读性,但「暮光之城」也有自己的特色,吸血鬼文化在西方社会很流行,天然有一大票拥趸; 而且你的名气在全世界都是一块响当当的招牌,西方主流国家很多人愿意买你的账; 另外,我全程观看了电视剧,制作精良,很用心的水准之作。 再加上abc电视台决意要跟hbo打擂台战抢收视率抢关注度,宣传力度非常大。 如此所有种种,才导致了「暮色」比「权利的游戏」当初还挣的多。」 张宣点点头,很认可这种观点,随即问起了阿森纳俱乐部的情况。 谢琪欣喜地告诉他:「这赛季罗纳尔多表现非常勇猛,阿森纳目前一直占据英超排行榜榜首位置。」 张宣听得很高兴,又问:「罗琳怎么样?她的曼城战绩如何?」 谢琪半真半假说:「罗琳对老板你念念不忘,你要是有时间可以过来会会她哦。曼城目前还行,排在第6。」 由于他忙,有段时间没过问伦敦那方面的事情了,这次两人一聊就谈了许久。 谢琪说她跟苏菲玛索成了很好的朋友,还玩笑说苏菲玛索每次见面都会向她问起某某男人的近况。 苏菲玛索...张宣低头看一眼,暗叹有心无力,不能再多了啊。 后来还聊到了在法国定居的袁澜两姐妹,袁澜还是单身,把全部心思放在了红葡萄酒庄园的事业上,生意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而袁澜的妹妹和时光也生了4个孩子。 张宣吓到了:「4个?才多久啊?时光这么能生?」 谢琪说:「都是双胞胎。」 张宣哦一声:「原来如此。」 暗暗在想:真他娘的!这基因怪好的,繁殖能力都快赶上猪了,恐怖如斯! 同谢琪的电话才放下,老邓又来电话了。 张宣之前口水都快讲干了,开头就问:「你又有啥事?」老邓问:「你小子刚才又在和哪个红颜知己聊天,打你电话一直不通。」 张宣说:「谢琪。」 老邓想开口,忽然发现手机里传来一片忙音,然后挂断了。 一分钟后,张宣换一块电板,重新打过去:「你人在哪?这个点还给我电话?」 老邓说:「我在网易这里,正打算同丁三石去喝酒,你来不来?」 张宣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夜色,又低头瞅了瞅写到一半的稿子,拒绝道:「算了,我懒得动了,你们好好喝吧。」 老邓问:「你在忙创作?」张宣说是。 闻言,老邓没再提喝酒这事,转而说起了pony:「我下午在网易考察时,丁三石说马复制正打算创业,是即时通讯这块,听说是仿照国外的一款社交软件。」 张宣对此心知肚明,问:「你感兴趣?」 老邓说:「我最近在铺网国内高科技行业和互联网行业,他们的东西都还没出来,感不感兴趣还不好说,但我知道你在马站经常跟pony他们聊天,所以听到了就告诉你一声。」 张宣道:「你保持关注吧,现在是国内互联网创业的井喷期,每家都值得期待,说不定哪天pony就杀出来了。「 老邓说:「你这话在理,行,那就这样,我会留意的,过几天我还打算会会万科石总,我挺看好那家公司,看能不能入一股。 万科啊,石总啊!张宣一听就感觉戏份不大,但也不能这时候泼老邓冷水,只是道:「万科我在报纸上经常有看到,确实很有潜力,你去试试,我等你消息。」 挂完电话,张宣掂了掂手机,这老邓天生就是个工作狂,野心不小,见到好的公司就想着分一杯羹。只是他这样一天到晚不着家,他那儿子5岁不到就60斤了,胖成球咯。 晚上12点过,杜双伶推门走进书房,「亲爱的,不早了,该休息了。」 张宣嗯一声,没动,正写得过瘾,还想写呢。 杜双伶双手放在他肩膀上,平静按了一会说:「我大姨妈这两天要到了。」 张宣:「???」 闻弦知雅意,知道自家老婆变相催租了,他笔一丢,转身抱着双伶放到工作椅上,忙了起来。 「别、别,这是书房....」 「书房多好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还有嘿嘿嘿..」 「德性...」12月11日。 今天是农历10月23,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出头。 早饭过后,杜双伶和邹青竹上课去了,留下张宣一个人在教师楼看书写作。 「叮...」 叮铃一声,进来一条短信,是米见的。 米见:昨夜梦到了你和孩子在荡秋千,我和妈妈就在旁边看着。 张宣开心问:真的吗?孩子像你还是像我? 米见:妈妈说孩子像你多一点,不过眼睛像我。 张宣:像我挺好,不过我还是希望他像你多点,你比我好看。 米见:男孩太好看不好,容易学坏。张宣:梦里是男孩? 米见:是,很调皮。 张宣:哈哈,调皮就对了,男孩学坏没关系,反正也是祸害别个闺女。 米见:看来孩子以后的教育问题得我抓了。 不等他回话,米见又发过来一条短信:诗雨的婚礼日期定了,下个月10号,问你有时间没? 张宣:有,我正好打算这个月底去你那。米见:好,那我给她确切回复。 张宣:嗯,你回复吧。 米见平日里不太喜欢电话,喜欢短信,两人你来我往,一口气发了几十上百条短信才意犹未尽地结束这次聊天。 把手机放桌上,他在遐想:米见的梦是不是真的?会不会真的是个男孩? 其实张宣有过念头让她去医院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最后都忍住了。 理由就是不想给米见太大的心理负担。「叮...」 又进来一条短信。 一瞧,竟然是消失很久的阳佳。 点开,短信内容是:小叔,我结婚了,对象在机场工作。 张宣对阳佳可谓是印象深刻,几年前在天津被大学男友哄骗了,把华哥他们气个半死,没想到这次又不声不响结了婚。 这脾气,这性子,真的是让人头疼,打电话给钱世立,「老钱,阳佳结婚的事你知道不?」 「什么?你侄女结婚了?「钱世立显然很意外。 张宣无语:「我当初可是把人交给你的,你也不知道?」外出到一半的钱世立把车子调头,「我回公司问问,等会联系你。」 为保险起见,他不急着联系阳华两口子,怕他们气出个好歹。 半个小时后,钱世立打来电话:「我问了,阳佳的丈夫是白云机场的管理人员,25岁,正科级,算得 上年轻有为。」 张宣敏锐问:「对方家里有背景?」钱世立说:「有,还不小。」 张宣又问:「人品怎么样?」 钱世立回答:「外面的风评还不错,但我实际接触的不多,还得进一步调查才能给你详情。」 张宣想到了文慧的小姨,周懿就是白云机场的大佬,当即说:「行,你要是能弄到细致情报就告诉我,回头请你吃饭。」 「没问题啊,大文豪的饭值得我跑这一趟。」钱世立开着玩笑挂了电话。 沉吟小会,张宣以短信的方式把男方资料发到了周懿手机上,接着又发一条短信说了自己的要求。 半分钟后,周懿打电话来:「目前我人在沪市,不过你提的这人挺不错的,外貌家庭都挺不错的,你侄女挑了个好对象。」 一个人说不错,他半信半疑,但两个不相干的人都是如此评价,张宣略微松了一口气。 他真是怕阳佳乱来,到时候不好给二表哥交代。 就是有一点,这丫头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先和家里商量? 还有,既然男方不错,为什么不联系女方家里?是真不懂事?还是真懂事? 这般想着,他对这男方又有点不满了。 就着男方的事情聊了几句,周懿话题一转,不着痕迹问:「慧慧最近联系你了没?」 张宣被问的摸不清头脑,自己和慧慧的事情,你个小姨突然插入进来干什么? 尤其是还在自己感情复杂的局面下。 想是这么想,但他沉住气说:「最近我一直在忙写作,有一小阵没联系了。」 周懿是个人精,知道他肯定会多想,所以提示说:「我在姐夫家,慧慧爷爷..」 话到一半,对方打住了,不过张宣却听懂了,关心问:「又严重了?」 判断出张宣的态度,周懿瞄一眼四周,很小声地说:「估计就这几天。」 这话张宣信,要不是情况危机,周懿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出现在沪市才对。估计是以周容娘家人的身份去探望文老头子的。 张宣思虑半晌,道:「我知道了,谢谢小姨。跟着文慧喊小姨,周懿舒心地挂了电话。 眼瞅着手机屏幕逐渐变黯淡,他在想,这个时候文慧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文慧不好打,文老爷子会不会要求她打? 更进一步想,要是文老爷子临终前想见自己一面,那肯定是为了两人感情的事。 这样想着,老男人眼皮忽地直跳。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在告诉他,他和文慧的感情要迎来拐点了。 只是这个拐点是往左?还是往右?他一时拿不住主意。 就在他看着窗外的木棉树出神之际,手机再次响了。这次不是短信声音,而是来电铃声。 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两个字:文慧。 文慧...文慧...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今年是个多事之年啊... 第1015章,要一个承诺 带着一种神圣的心情接通电话,张宣还没出声,对方已经说话了。 「张宣。」 「嗯,你最近还好吧?」张宣明知故问。 文慧说还好,然后问:「你这段时间忙不忙?」 知道她有事找自己,张宣直接撒谎说:「不忙,是不是要我来趟沪市?」 听到这话,打电话之前还有点难以启齿的文慧略微有些放松,趁着一口气说了几个关键字:「爷爷想见你。」 「好,我今天过来。」张宣不问为什么见,答应地很是干脆。 文慧又说:「我刚才给双伶和青竹打了电话。」张宣有点懵。 文慧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解释道:「上次双伶想要一起跟我过来看望爷爷,我当时说以后有机会打她电话...」 明白了,这是两女的约定,也算是一种彼此变相地妥协,这种妥协的内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毕竟都是聪明且爱面子的姑娘。 到这里,张宣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她们还在教学楼,我等她们回来。」张宣如是说。 「嗯。」 文慧嗯一声,温婉地说:「我这边还有点事,那先挂了。」 「成,你去忙吧。」 「你们出发了记得给我发个短信通知我。」「晓得。」 结束通话,张宣给裘雅打电话,让其托关系代买三张机票。 然后找出换衣服进了淋浴间,再然后就是等..半个小时后,杜双伶和邹青竹从课堂回来了。 一进门,杜双伶就轻声说:「慧慧给我们打了电话,我们得去趟沪市。」 张宣回应:「我也是。」 接着两人对视一眼,不再深问深说,一切尽在不言中。羊城到沪市在地图上看,似乎很远,其实飞机两个小时就到。 一路上,张宣几乎没怎么跟两女说话,要么望着外面的云朵出神,要么听双伶和青竹小声交谈。 下飞机,出机场,张宣三人迎面碰到了接机的文慧和袁枚。 等到双伶、青竹和文慧打了照面后,张宣打量一番文慧说:「你瘦了很多。」 这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也是一句很关心人的话,邹青竹听了就好想跑开,下意识不想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袁枚偷偷观察一番杜双伶,后者笑吟吟的,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文慧勉力笑笑:「最近比较忙。」 应付似的话落,文慧不再跟他说话,并排同着双伶往车子方向走去。 两月未见,三同学关系依旧,亲切地说谈着,倒是袁枚落在了后面。 张宣看着文慧的瘦弱背影,心疼地问:「怎么瘦成这样了?」 袁枚看了看他,回答道:「外公时日无多,慧慧这两月都把时间花费在了外公身上,睡得少。」 袁枚还有一句话没说:因为过于悲伤,每餐吃的同样也少。 两辆车,三女乘坐一辆。 张宣和袁枚不去打扰,落在了后面。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快要到文老爷子养病的别墅时,张宣打听问:「文慧她爸妈...」 说一半,他就拖着吊尾长音。 袁枚懂他意思,「还好,没有为难慧慧。」张宣吁口气:「那就好。」 袁枚再次瞄他一眼:「不过你得做好准备,舅舅舅妈说不准会跟你谈一谈。」 对此,张宣没意外。 问:「来的客人多不多?」 袁枚说:「最近天天有贵客往这里来,不过得知你要来,晚上爷爷闭门不接客。 」 听到这话,刚轻松了不少的张宣,心情不自觉又沉重了几分。 说着话,车子进入了别墅,来门口接的是熟悉的文瑜和文玉两姐妹,旁边还跟着个林远盛。 都是见过很多次的熟人了,双方没有过多客套,几声招呼过后,张宣把一个装满「人世间」手稿的盒子递给林远盛。 林远盛压抑着高兴说:「回头我把款汇给你。」 张宣道:「不急。」 喝了一杯热茶,擅长接人待遇的文瑜对三人说:「老爷子一天难得小憩,估计还要会儿才醒,你们应该饿了吧,先去吃饭,吃完饭应该就可以见到他了。」 客随主便,张宣三人自然没有异议。 转身来到餐厅,老男人心里下意识一直不想见的周容出现在了视野里。 「阿姨。」张宣礼貌喊。「你来了。」 同上次比,周容也瘦了些,就是不知道是为了公公的病?还是为了女儿的个人事? 她应一声,又招呼说:「你们先坐,菜已经好了,在温锅里,我这就去端出来。」 几分钟后,文图远和袁枚的爸爸也从外面进来了。晚餐人多,一众人分成两桌。 气氛还算好,没有想象中的沉闷,也没有那么悲伤,说说谈谈过得很是顺利。 说是顺利,因为做好了心里准备的老男人没等来周容和文图远的试探。 饭后,文图远、周容和文瑜又去了文老爷子那边。 只是没过多久文瑜就回来传消息说:「慧慧,你爷爷醒了,趁现在带你同学过去看看吧。」 闻言,正在倒茶的文慧把茶壶放下,站起身。张宣、杜双伶和邹青竹很有默契,跟着起身。 距离不远,小路旁边还有两颗腊梅树,上面开着腊梅,一行人都是严肃的表情,静默没说话,鱼贯进入了文老爷子卧室。 虽然是病人卧室,里面却很干净,角落里点有艾香,淡淡的艾草香气在屋里缠绵缭绕,给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上次见文老爷子还是7月末,那时候这老头还挺精神。 4个月过去,如今却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瘦如枯骨,估计整个人都没70斤了,一只手可以捞起来。 「爷爷。」 文慧喊爷爷,杜双伶和邹青竹跟着喊。张宣也不例外,叫了声老爷子。 「双伶、青竹,你们俩闺女来了,还是这样好看。」文老爷子的招呼声别具一格,皮包骨的脸上绽放出笑意,夸完两女,视线缓缓移到了张宣身上:「你也来了。」 「诶,来看看您老。」张宣本想多客套几句,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他前生活了那么久,亲戚朋友要死的样子他见多了,也送多了。 只一眼,他就觉得这老头子不是今夜,就是明天,或者后天,出不了三天。 可能是要走了,文老爷子反倒精神起来了,跟几人聊了十多分钟。 中间他偏头往床下咳嗽了好一阵,还吐出了脓血,这把文家几个子女急坏了。 半晌后,文老头子咳嗽终于有所缓和,再抬头时,他面上有所变化,脸色苍白,却在某个局部绯红,病态的红,目光一一扫过房间的人,最后留下了儿子儿媳、小女儿和张 宣、文慧,「老头子我、我跟你们说点事...」 此话一出,众人心间一颤,齐齐冒出一个念头:这是要留遗言了? 文玉扫了扫大哥大嫂,又扫了眼小妹,有些落寞地走了出去。片刻后,他丈夫也跟了出来。 林远盛没久呆,同样走了出来,追上去给姐夫散根烟,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其实都是这么大的人了,很多 事情各自心里有数,到这一步没什么可说明的了。 不一会,杜双伶、袁枚、林思思和邹青竹也走了出来,同样没说话。 此刻,外面的人,不论是长辈,还是小辈,都在若有若无地留意杜双伶的面部表情,房里其他人还好说,都是文老爷子生前最亲最疼的人,可张宣一个外人... 这由不得他们产生了很多联想。 邹青竹现在很担心双伶,手挽着她,时时刻刻跟着她,就怕她坚持不住。 察觉到周边的微妙变化,杜双伶在个肃穆的场合没有露笑,只是轻轻拍了拍邹青竹手臂:「青竹,我没事。」 这是她公开承认了说,也是真的没事,因为两个月前文慧说要给她打电话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这一切都预料到了。 这两个月中,杜双伶把一切事态的发展方向都在心中模拟了好多遍,所以,目前的局面都在她的预想范围之中,还没失控。 上次在柏林期间,自己男人的以退为进让她印象深刻,成功巧妙地化解了自己、米见和文慧之间的激烈矛盾。 如今,她学以致用,也用以退为进的方式换取文慧的永久不僭越和永久支持。 屋外沉闷,心思各异,屋里同样沉闷。 众人都看着行将就木的文老爷子,竖起耳朵听他讲。文老爷子浑浊的眼珠子泛了泛,视线缓缓移动,临了对儿子文图远说了第一句话:「你们进来之前,我看到了你奶奶和你妈 妈,她们就站在门口对着我笑。」 「爸。」文图远情真意切地低头呼喊了一声,声音带着哭腔。 文老爷子自言自语:「我对不住她们。」文图远伸手捉着父亲的手,眼眶涌动。 文老头子没理会儿子,而是对张宣这个外人说起了话,「你过来点,我、我说话费力。」 站在最后一排的张宣走到床头,蹲下了身子。文老头子当着众人的面问:「你喜欢慧慧吗?」 感觉到房间里的人都在看自己,张宣硬着头皮没有犹豫:「喜欢。」 文老头子点了点头,许久才说出一句:「你很不错,慧慧看上你,没有辱没她的眼光,希望你也不要辱没了慧慧。」 听到这话,房间里的人都愣住了。 被文老头子嘴里的「辱没」和「希望」两个词愣住了。 文老头子是何等人?文家是何身份?文慧又何其耀眼?文老头子跟张宣说话时竟然用了这两个词。 一瞬间,领悟了公公意思的周容差点气背过去。文图远倒是沉静,脸上的表情没变化。 文瑜看了看张宣,又看了看文慧,此刻心情复杂,即为慧慧高兴,也为慧慧难过。她以前明明很支持侄女的,但此刻却莫名惆怅。 文慧则无喜无悲,继续哀伤地望着爷爷。 文家人的想法各异,张宣却在深层次揣摩「辱没」这个词汇。 要怎么样才算不是辱没?不辱没文家?不辱没文慧? 这是一个很沉重且无法逃避的问题。 张宣明白,这个问题回答不好,那他和文慧就彻底没戏了。 因为文老爷子不是一般人,涉及到这等重大事情,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如今他老爷子这话一出口,就代表他为了孙女妥协了,让步了。 但妥协了,让步了,不代表文家不要脸面! 要是张宣今天给不了承诺,当着文慧的面给不了承诺,当着文图远和周容的面给不了承诺,当着一直给他好脸色的文瑜的面给不了承诺,那不用文家人反对,文慧到时候就算 再爱他,也会迫不得已离开他。 因为她最爱的爷爷已经把他自己个人底线和文家底线降到了最低,因为她最尊敬的爷爷为了她已经放下了过去几十年的铮铮铁骨,她没法无视这些,要是张宣连最基本的脸面 都不给文家维护住,她会被世人戳脊梁骨。 文老爷子疼爱极了这个孙女,所以最后做了艰难地让步。 不过这「让步」却也是一个阳谋。张宣答应,老头子就成全两人。 张宣要是不答应,那拒绝之话说出口的时候,就是他和孙女走向决裂的开始。 老男人心思快如闪电,很快就把前因后果想通透了,同时很清楚,自己能想透的,文慧肯定一样也能想透。 思及此,面对一众人的眼光,张宣庄重地说:「放心吧,老爷子。」 这话一出口,文老爷子露出了和蔼的笑。 这话一出口,周容差点第二次气背过去,文图远也半转头看了他一眼。 得了张宣承诺,文老爷子用力对儿子文图远说:「有很多、多年没让你办事了,让你最后办一件事。」 文图远哽咽:「爸,你说。」 文老头子伸手指了指文慧和张宣:「像你大妹说的,他们不容易,不要太过为难他们。」 一个「太过」二字,充分表达了文老头子理解儿子儿媳的为人父母心,还表达了他最后一次维护孙女的决心。 闻言,文图远第二次转头看向张宣。 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的文慧这时拉了拉张宣衣袖,柔声说:「你先去外边,我等会来找你。」 果然还是自己女人好哇,在这炮火最集中的关键当口,果断出来给自己打掩护了。 不过张宣没动,而是望向了文老头。 文老爷子努力呼吸一口,缓沉开口:「去吧,我跟他们说几句话。」 过了两秒,张宣动了,走出卧室。 第1016章,这章补昨天的 走出卧室,发现双伶她们已经不在外面了,估计回了前面的客厅。 张宣也不急着过去找,他此刻还没缓过神,还在思虑文老爷子的话,思虑「辱没」这个词的引申含义。 虽然一些事情已经当着文家人的面答应了,那就算定了,不能再更改。 但自己一言一行波及面很广,涉及到自己的所有女人,影响很大,他得从全方位出发,照顾到所有女人的情绪。 不过有一点,双伶这里他倒是不太担心了,自家笑面虎既然能来沪市,文慧在这个节口能邀请她,那两女之间肯定是达成了默契。 所以面对现在这个局势,双伶绝对是有心理准备的。至于两女之间的「默契」是什么? 张宣大概能猜到几分。 双伶不用太过担心,那米见呢? 慢慢走了两步,他差不多进一步想透彻了,文慧能同双伶通气,那米见应该也知道这边的情况。双伶当初把米见拉下水,绝对不会在这时候撇开对方跟文慧达成一些和解。 难道是柏林就有商量? 这般想着,他又摇了摇头。 三女在柏林肯定是没走到这一步的,那时候碍于自己在,三人没彻底闹开,但气氛绝对紧张。 能有现在的局面,他很明白,契机发生在回国的时候,发生在文慧身上,发生在文慧妥协去了中大。 主动陪双伶回中大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文慧做出了让步,对双伶做出了让步,这也是双伶会来沪市的缘由。 想通此处,老男人略感欣慰,文慧到底是听了自己的话,到底是把最难的一关闯过去了,自己未来的路就等于走通了一大半。 等到把希捷这个腹黑姑娘搞定,再去一趟蜀都,此生他娘的就算圆满了啊。 放松一阵后,他又想到了小十一。 不过接着摇摇头,这妞自己强求不来,得她自己彻底想通。不过去看一看她倒是有必要,但绝对不会像对付希捷那样死皮赖脸就是了。 毕竟定型的模具和未开封的模具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希捷已经是自己女人了,最难的关口一过,就没理由让她继续野蛮生长下去了。 此前他不是不管,而是怕这腹黑姑娘乱入。 希捷可是好几次表示要吃独食的,要是之前对她过分热情,说不得柏林之行就得加上她了,那以她的搞事能力?结局会怎么样? 估计会死! 他会死,双伶和米见会心塞,文慧不会妥协。 缓步来到腊梅树下,借助昏黄的路灯光抬头打量了一番梅花,临了他掏出手机给米见发短信,问:今天情况怎么样?孕吐有缓解吗? 手机可能离米见近,几乎秒回:还好,在医生的帮助下,吃了一些东西,你不用担心。 张宣:好,我主要是怕你吃东西就吐,怕你营养跟不上。 米见微笑问:担心我多一点?还是担心孩子多一点?张宣果断回:担心老婆多一点。 米见:孩子就不管了? 张宣:管啊,当然管,不过老婆最重要。 米见:其实我还是希望你更爱我们的孩子一些,你爱他,我就会开心。 张宣:得咧,还没出生,我的爱就被分走一半了。米见笑笑,问:最近有没有通宵写作? 张宣:柏林通宵那次你把我说了好一顿,我还哪敢嘛,最近没了,你要信我。 米见回:我信你。先不跟你聊了,温玉嫂子同欣欣过来串门了,我和妈陪她们说说话。 张宣没听,继续打字:我和双伶来了沪市,文慧爷爷可能不行了。 正要 放下手机的米见回复:我知道了。 发完一条短信,米见静了静,又挨着发一条:记得我们的约定,最后不要辜负了双伶。 张宣:嗯,不会的。 米见没再回复,望着渐渐归入平静的手机屏幕,老男人叹口气,米见到底是米见啊,永远是那么善解人意,永远是那么心软,永远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是猜了踩了狗屎运,都能碰到一些这么好的姑娘。 等了会,还没等到文慧出来,他禁不住想象了一番卧室里此时的情景。 文老头子如此作态,那文慧妈妈,也就是周容会不会提出异议? 但这个念头一起,他就灭了。 周容能在文家站稳脚跟,能受文老头子看重,能当上大学教授,那肯定是知书达理的,知进退的,就算再不满也绝对不会在老头子临终前去违逆他的心思。 以后会不会遵守遗言不好说,至少她现在这个时候不会对老头子不敬。 而文图远呢?按文瑜和陶歌透露的说辞,这是一个大孝子,对老父亲有一种别样的尊崇,几乎不会做阴奉阳违的事情,答应了就是答应了。 只是会不会答应? 文慧在关键时刻把自己撵出来,既有维护他的意思,何尝不是在维护文家人的内部团结呢? 她可能不想让自己看到她父亲的为难之情吧?「叮...」 就在他思想飘飞时,进来一条短信,杨蔓菁的。杨蔓菁:大哥哥,你在哪?在学校吗? 张宣:不在,你找我有事? 杨蔓菁:我在你们楼下,你们门窗都是关的,灯也没亮,家里座机也没人接,双伶嫂子也不在学校? 张宣疑惑: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杨蔓菁:下午和大学室友聚了聚,聚完就过来了,你们都不在家,那我今晚住哪啊? 张宣有点不相信这鬼丫头的,直接电话过去:「真在中大?」 杨蔓菁说一声「哥,真在啊,不信你听」,然后走几步、把手机开外音,让老邓儿子的哭闹声传了过来。 听到那小子叫骂鲁妮的声音,这回他信了,想了想说:「你把手机给鲁妮吧。」 没想到杨蔓菁没照着做,走开一点说:「哥,人家家里有客人,不方便吧?」 张宣愣了愣,又想到了读研的柳思茗和方美娟,「那我再帮你联系一下。」 杨蔓菁说:「这事先不急,我跟你讲个事。」张宣问:「什么事?」 杨蔓菁说:「小十一你还要不要?」 还以为什么事,没想到是这妞,刚还想起对方,他一时间没做声。 杨蔓菁似乎有点生气:「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给个话?」张宣问:「她出什么事了?」 杨蔓菁说:「月明阿姨一直在劝她出国,你难道一点都不知情?」 张宣道:「大学时听她说过,后来好像平息了,现在又旧事重提了?」 杨蔓菁回答:「是啊,你到底急不急的?你不急我都替你急死了,以前还只是月明阿姨一个人逼她,现在连她爸都开始站她妈妈那边了。」 回想起苏进这个人,张宣诧异:「你不是说这是个女儿奴么,变化这么大?」 杨蔓菁说:「以前是,现在就不好说了。听我妈讲,月明阿姨豁出去了想要第二胎,可到医院一查,她似乎不适合再生育,医生给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你那便宜舅妈死鸭子嘴 硬,就是不愿意透露。 所以,你懂了吧?」 张宣问:「哪个医院做的检查?」 杨蔓菁嘻嘻一笑:「哥,你想去查看?」 张宣道:「我就好奇问问,这事小十一知道不?」杨蔓菁说:「我告诉她了。」 张宣问:「小十一现在状况怎么样?」 杨蔓菁说:「天天忙工作回避呗,经常加班加点不回家住,不然还能怎么样?」 接着她又来一句:「不过这样一逼,她的工作业绩倒是非常突出,被领导重点表扬了,估计年底升职有望。」 张宣顺着问:「那她住哪?」 杨蔓菁说:「前段时间有时候住办公室,有时候住女同事家,不过她如今在找租房,只是能看中的好房子她租不到,能租到的环境又不好。 话到这,张宣算是明白了,这表妹之所以打电话给自己,其实是希望自己以「租房」为纽带,和小十一频繁搭上联系。 杨蔓菁鬼鬼祟祟说:「哥,小十一要是能单独在外面住,对你可是大大的有好处喔,到时候你想去就去,谁完她想走就走,来去无形,月明阿姨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宣自动过滤她的话,揉了揉眉心道:「就是怕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杨蔓菁拍拍胸口说:「这有什么不安全的,给她租好房子呗,或者租职工楼也行。 再说了,现在老邓又不到处搞事,我时间一大把一大把的,可以过去陪她住的呀。到时候你要是来了,我就把位置腾出来,钻床下去。」 张宣啧一声:「那不是委屈你了。」 杨蔓菁眼珠子转了转:「不委屈不委屈的嘛,为了哥哥的性福大业,妹妹我愿意在床下躬起身子顶住床板的哟。」 张宣听笑了,骂一句后就挂了电话,帮她联系柳思茗去了。 两分钟搞定这丫头的住宿问题,老男人转身再次看向了卧室方向,文慧还没出来。 不会等会就有哭声传出来吧? 想到文老头那精神状态,他有点担心捱不过今晚了。 又等了十来分钟,还是不见门口有动静,有些难熬的他给在羊城的裘雅打去了电话:「现在忙不忙?」 裘雅回应:「还好,老板你有什么事让小的干?」 张宣把小十一租房的事情简单讲了讲,临了吩咐:「挑最好最安全的环境。」 裘雅好奇,「办事没问题,老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张宣道:「什么问题?」 裘雅问:「这是第几个小老婆?」张宣没好气回:「没数。」 裘雅哈哈直笑,道:「我看租就算了,直接买吧,反正你又不缺钱,干脆在那边打造一个奢靡的金窝。」 张宣白了眼,「买也可以,你看着办吧,最好别让苏谨妤知道房子是我租给她的。」 裘雅说:「还挺照顾人家的自尊心。」 不等他回话,她又道:「商城最近来了一批高质量的避孕套,我让手下拿回家亲自体验过了,说用起来很舒服,她丈夫以前3分钟变成了5分钟,你看要不要我在房子里给你准备 几打?」 张宣无语:「5分钟?你小看谁?」裘雅转了转手里的笔:「你能多久?」张宣张口就来:「起码一个小时吧?」 裘雅说:「我不信,据说机枪开火几分钟就要停下来歇一歇,防止枪管炸裂,你比机关枪还牛?」 他娘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他晕了。 随后她小声道:「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要不你让我亲自体验一回?让我开开眼界?」 张宣道:「这是不错的主意,可我忙不过来,下辈子吧啊。」 裘雅说 :「没事,我又不做你小老婆,需求也不大,偶尔一次就好。」 张宣嘴皮子抽了抽,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工作不忙的话,你今早去一趟深城吧。」 他之所以这么说,之所以要她亲自去,就是因为裘雅为自己办这种事办多了,有经验。另外这是隐秘事,自然少一个人知道为好。 裘雅把笔一放,起身拿起靠椅上的外套披上,「老板有吩咐,小的胆敢不从,这就去这就去,不让你那红颜知己流落街头。」 张宣道:「辛苦了。」 裘雅揶揄说:「你要是真这么想,我不介意你在我身上辛苦一下。」 果断挂了电话。 继续等了10来分钟,还是没等到人,倒是把雷阵雨等来了。 得咧,只能回了前面屋子。 此时,杜双伶和邹青竹正在跟袁枚几个文家第三代围坐在一起聊天,见到他进来时,齐齐安静了下来,望向他。 袁枚目光泛了泛,打破僵局问:「我外公没为难你吧?」 见到邹青竹主动移了移屁股,张宣走过去挨着双伶坐下,回答道:「还算好。」 一个模棱两可的「还算好」,算是给了暗自猜疑的双伶一个准确答案。 林思思忍不住问:「我表姐他们还没出来?」 张宣摇头:「没有。」 闻言,林远盛感觉事态有点严重,悄悄看了看文玉两口子,有心想去打探打探情况,可最终忍住了。 就这样在沉闷的氛围中渡过了一刻钟左右,文瑜进来了。 文瑜一进来就对文玉两口子说:「爸有话对你们说,你们快过去一趟。」 ps:昨天上坟祭祖,没码字... 第1017章, 文玉一直在等,一直沮丧的在等这话,当即起身走了出去。她老公亦步亦趋。 文瑜对旁边的袁枚和林思思父女说:「你们也一起去。」袁枚和林思思联袂走了。 落在后面的林远盛小心翼翼询问:「很急?」 文瑜点头又摇头,低声叹口气:「不知道,但为了以防万一。」 林远盛有数了,不再问。 等到脚步声走远,文瑜坐下来关心问杜双伶和邹青竹:「双伶、青竹,你们饿不饿?夜宵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们做。」 杜双伶笑着摆了摆手:「小姑,我们不饿,你不用管我们。」 张宣跟着说:「不用管我们了,你去忙吧,等会要是真饿了我自己会动手。」 要是平时,文瑜肯定热情地在厨房里张罗起来了,但今天她感觉不对劲,心里闷得发慌,于是没勉强。 陪着聊了一阵功夫后,内心极其忐忑不安的文瑜还是走了,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就剩下了张宣、杜双伶和邹青竹三个外人。 到这时邹青竹才敢说话,压着声音问张宣:「什么情况?慧慧爷爷今晚过得了吗?」 杜双伶睁大眼睛看着他。张宣回答:「不好说。」 邹青竹跟着说:「我也是这种感觉,我感觉慧慧爷爷现在的状态和我爷爷要死的那晚差不多,突然精神了些,突然话变多了。」 张宣道:「这可能就是回光返照吧。」 杜双伶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那我们今晚还睡吗?」张宣偏过头:「你是不是困了?」 杜双伶瞄了瞄门口,轻轻点头:「赶了一天路,确实困了。」 邹青竹伸手挽住双伶胳膊:「我也好困,我也好想睡觉了,但一直强撑着不敢表现出来。」 张宣说:「那你们就去洗漱睡觉吧,我们是外人,主家没通知我们,我们就表现的不知道好了,这样他们方便,我们也方便。」 杜双伶问:「那睡哪?」 这话把他给问住了,一来文家就开始吃饭,然后就去了文老爷子卧室,也没人安排住宿问题。 三人面面相觑一阵,末了只得说着话继续等。好在没等多久,周容和文慧过来了。 周容进门就对三人说:「下午做了牛肉哨子,我去给你们下碗面条。」 话说得很简洁,然后进了厨房。 文慧则帮着安排住宿,杜双伶和邹青竹睡进了她的卧室。而张宣单独睡一张。 看到双伶和邹青竹在隔壁房间没跟过来,张宣问文慧:「你今晚不打算睡吗?」 听着他的声音,刚还在弯腰帮着整理床单的文慧直起了身子,转身就那样默默地注视着他。 门旁的张宣把门合上,走近一步,心疼地问:「怎么了?」 文慧没做声,跟他静静地对视几秒后,身子一扑.轻轻扑到了他怀里。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在有杜双伶的场合第一次主动。 感受到她的疲惫,张宣伸手抱紧了她。许久,文慧在怀里小声说:「谢谢你。」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老男人却莫名听懂了。 这是谢谢他能来,谢谢他爱她,谢谢他在文家人面前敢于承认这份有违道德的爱。 张宣下巴抵着她的头发,没回应,却愈发抱得紧了。半分钟后,文慧松开他说:「这次可能招待不周,不要怪。」 张宣低头亲她额头一下:「说什么胡话呢,我们又不是外人,再说了,情况特殊,大家都理解。」 文慧嗯一声,微微仰头:「等会吃完面条,你们就早点休息,我就不管你们了。」 张宣说 好。 见他定定地瞅着自己,文慧斟酌一番后讲:「我们的事,等过完今年再说好吗?」 张宣点头:「我不急。」 别说文老爷子可能挺不过这一关了,就算能挺过今年,有文慧这态度在,他就等于吃了定心丸,还真的不急。 由于场合不对,两人交流完最深的情意后,没能单独在房间停留太久。 文慧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为了陪同他们三个,坐下来一起吃了一小碗面条。全程情绪都控制得很好,没有把因爷爷带来的悲伤传递给其他人。 周容也跟着一起吃了面条,她倒是和杜双伶、邹青竹说了许多话,唠嗑了许久的家常,却单单没理会张宣,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但在老男人看来,这就是故意的。 张宣和周容水火不容的局势,在座的三女都洞若观火、心知肚明,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能假装不知道。 吃完面,文慧和周容走了。 杜双伶和邹青竹由于太困,洗漱一番就睡觉去了。 张宣过往熬惯了通宵,也习惯了奔波,倒不怎么困,躺床上发了会呆后就给阮秀琴同志打电话,可惜没打通,关机。 估计在充电吧... 这亲妈每次充电都喜欢关机,说报纸上有报道,这样操作手机电池耐用些。 翻来覆去睡不着,张宣起身在窗前往外远眺了会,除了路灯和旁边的别墅的灯火通明外,什么也看不到。 哦,还能看到夜空中泛白的雨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小十一突然打来电话。她意外地问:「你竟然接了?」 张宣还停留在文慧的情绪中,没反应过来:「怎么了?」苏谨妤问:「都这个点了还敢接我电话?是不是没和杜双伶睡一起?」 张宣答非所问:「你下班了?」 苏谨妤回答:「下了啊,本小姐这时候还不下班,那不是傻嘛,把自己整老了,人老珠黄以后谁疼我?」 张宣:「.....」 苏谨妤把话茬掰回去,猜测:「让本小姐发挥下聪明才智,你们去了沪市却不在一起睡,是不是不方便?」 张宣不吱声。 苏谨妤又猜:「沪市只有一个原因让你们不好在一起睡,那就是文慧,你们在文慧家?」 张宣把手机换到右手:「你不去当侦探可惜了。」 得到默认,苏谨妤整不会了,好半晌才说:「这样看来,杜双伶和文慧还是没能完全走向对立面咯?」 张宣问:「你很希望她们闹僵?」 苏谨妤说:「希望,又不希望。我是不是很矛盾?」 张宣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干脆避开,问:「杨蔓菁说你要升职了?」 苏谨妤得意地说:「那是当然,本小姐除了美貌就属才华最拿得出手了,升职加薪还不是ase吗?」 张宣试探问:「你和你妈....?」 苏谨妤笑眯眯地说:「你问了这么多,就是想知道我会不会出国留学,是吧?」 张宣这次没装了:「是。不管你是留在国内,还是出国留学,决定权都在你,只希望你做了决定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苏谨妤问:「我要是出国留学,你怎么办?」张宣沉吟一阵说:「我会试着挽留你。」 苏谨妤转个身子,笑问:「怎么挽留?嘴巴挽留?还是抱到床上挽留?」 张宣说:「哪种方式有效,哪种方式都可以,只要你不反对。「 苏谨妤听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你变了。」张宣说:「变得主动了是吧?」 苏谨妤说对:「忽然觉得这样不好玩了,更证明你已经把文慧快拿捏住了。」 张宣不满:「好玩?」 苏谨妤笑笑「当然是好玩,别以为我没看穿你的小九九.你没搞定文慧之前对我不屑一顾,生怕我进来搅局了。现在搞定了文慧,就开始馋我身子了,呸,本小姐可不能让你如 愿。」 张宣说:「行吧,我就是这么随便一问,你也就是随便一听,打打嘴张咱都没损失。」 苏谨妤却说:「你这态度可追不到我的。」 张宣道:「追什么追?我往床上一趟,你还不得乖乖从了六个字?」 苏谨妤问:「哪六个字?」 张宣悠悠地说:「坐上来,自己动。」 苏谨妤眼睛一闪,慢慢声声说:「除非你把我那苏进爸爸和月明妈妈绑起来,不然没有威胁我才不来。」 张宣:「...... 苏谨妤问:「你们为什么去了文慧家?」张宣说:「有些晚了,你早点休息。」说罢,他直接挂了电话。 苏谨妤没继续打过来,而是发短信:上次从蜀都回来时,子喻捎了一样东西给你,你有时间就过来拿。 瞅着短信,他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打字:好,晚安。见她从房里走出来,沙发上的杨蔓菁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看你?」 闻言,客厅里的柳思茗和方美娟斗殴看向了小十一。苏谨妤坐过去:「没说。」 杨蔓菁又问:「是不是和我猜的一样,去了文慧家?」苏谨妤眯着眼睛说:「你哥要是知道你这么出卖他,迟早会剥了你的皮。」 杨蔓菁盘了盘腿:「切!谁稀罕!搞得他好像不知道我是叛徒一样。」 柳思茗方美娟「」 方美娟问「张宣同时搞定了杜双伶和文慧?」没人回答。 见三人齐齐瞧着自己,方美娟缩了缩肩:「别用这眼神看我,我就是觉得好荒唐,俩闺蜜竟然同时被一个男人给攻破了。」 杨蔓菁肆无忌惮「哈,现在谈道德,当初明知道我哥有女朋友,你不还是把董子喻推给了我哥? 方美娟无言以对,这是她做过最不靠谱的事情。 但方美娟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子喻是子喻,文慧不一样。」 柳思茗问:「哪里不一样? 方美娟说:「文慧是钢琴家,闻名海外。」 杨蔓菁指手画脚:「都是女人,讲什么名气不名气,名气再大有我哥大嘛?被我哥盯上了,能跑得了? 再说了,女人再漂亮再有名气,最终还是要便宜男人的,文慧一般人肯定看不上,能入眼的除了我哥还能有谁?」 说罢,杨蔓菁眼睛在方美娟身上逛了逛:「我哥要是来缠你,你就算是贞女也受不住哈,估计一个回合就缴械投降了。」 方美娟还要说。 这时柳思茗一句话就把她给将死了:「沈凡都结婚生子了,也不知道哪个人对其恋恋不忘。」 方美娟脸色通红。 其她三女笑得很大声。 杨蔓蕾骗自己的事情,张宣不知道,他回到床上后,诸多事情想着想着还是慢慢睡了过去。 「亲爱的,醒醒,醒醒!」 正当张宣睡得正香时,杜双伶坐在床头摇醒了他。 张宣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意识想问怎么了?却骤然听到外面有哭声,距离不远,听方向是从文老爷子卧室那边传来的。 他猛地坐起来,问:「几点了?」杜双伶轻声说:「6点13。」 张宣侧耳再听了小会,又问:「你什么时候醒来 的?」 杜双伶说:「刚不久,我是被哭声弄醒的,听着不对劲,就过来喊你,青竹在穿衣服。」 说着,她小声询问:「慧慧爷爷是不是...?」张宣点头:「十有八九是。」 杜双伶看着他:「那我们?」 张宣说:「天已经毛毛亮了,先起床洗漱吧,看情况再说。」 一身睡衣的杜双伶起身:「好,我去穿衣服。」 等到双伶走开,张宣也糊涂了,昨晚就觉得那老爷子挺不了多久了,没想到真应验了。 问题是.自己目前在文慧家啊,又和文慧关系非同一般,这不上不下的身份,把他也整不会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要是直接过去吧,怪怪的赶脚,自己不是文家人。 要是不过去吧,自己能和文慧在一起,还承了老人家的情,而且文家人都看着呢.. 就在他犯嘀咕的时候,跟他相熟的袁枚过来了。 见她脸上的有泪痕,正在洗漱的张宣直起身子望着她,没率先开口,他猜测是猜测,但不能乱说。 袁枚说:「外公走了,刚走的。」 张宣拿掉口中的牙刷,道:「节哀。」 袁枚说:「外公落气的时候还惦记着你和慧慧的事。」张宣动容,过了好会才说:「谢谢他老人家了。」 袁枚最后说:「慧慧现在哭得厉害,走不开,我是小姑让过来的,她说等会有第一波亲戚会过来,到时候你跟着一起过去。」 听到这安排,张宣松了一口气,问:「大概要多久?」袁枚说:「已经在路上了,很快,20分钟的样子就会到。」 张宣再次点点头,继续刷牙。 ps:这章今天的 第1018章, 袁枚离去后,大概过了18分钟的样子,文家第一批亲戚就急急匆匆赶过来了。 见状,张宣三人跟在这行人的后面进了悼念大厅。 对于他们三个,文家亲戚感到疑惑,心想并不认识啊,但到底是没说什么。毕竟谁也不傻,能在文家过夜的人,自然是文家极其重要的客人。 文老头子此时已经穿上了寿衣,面色苍白地躺在那,就好像睡过去了一般。文图远跪在最前头,后面跟着一大批文家嫡系孝子。 发现这边的「看活」习俗和邵市不同,张宣三人只能跟着后头有样学样,慢慢走完了流程。 文家几个女人都哭得很厉害,就算一向给人亲情观念淡薄的大女儿文玉也不例外,让人动容。 看到文慧过度伤心的样子,老男人很是心疼,却又无可奈何,人活一生,谁都免不了要走这一遭的:送长辈,送亲人,以及最后被送。 走出灵堂的时候,张宣发现双伶脸色有些不对劲,悄悄伸手捉住她的手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杜双伶摇了摇头,低沉地说:「不是,就是看到慧慧爷爷,我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张宣怔了怔,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安慰。 距离旁人稍微有点远时,邹青竹小声问:「大作家,你知道这灵堂要设几天么?」 张宣发懵:「这你还真问错人了,我跟你一样一无所知。不过文慧爷爷身份不一般,想来会比较繁琐。」 邹青竹又问:「会不会看到新闻联播里面的那些大人物?」 张宣琢磨着说:「这个说不好,文慧爷爷生前的具体地位我也判断不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要看全估计难,但肯定有代表过来。」 他本来想问问陶歌,这姐们应该知道,但念头一起又灭了,自己就一稍微有点不同的老百姓,关心这些大事没甚用。 一连两天,无所事事的三人除了吃饭就是认人,人那些送花圈挽联的人,看哪些人自己在电视报纸上见过。 还别说,还真有好几个熟面孔。张宣在看人,来人也看到了张宣。 见到张宣在这里时,来人中有相当于一部分人显得诧异,但诧异过后就是释然,把某种传闻联想到一起,似乎想通了。 其中老男人最熟悉的人莫过于黄鹂父亲了,两人打完招呼后还站在一角落里说了会话。 望着眼前年轻有为的张宣,黄鹂父亲内心相当感慨,自己女儿主动追求的事情他是非常知情的。 张宣没沾染自己女儿,他当初很是高兴,可有时候又在想,张宣这小子竟然看不上自己女儿,为人父亲,这就相当打脸。 直到第二天晚上,有所缓神的文慧才来找几人,她再次歉意地说:「对不住你们了。」 杜双伶走近拉着她的手说:「不要这么讲,我们能理解,而且我们也不是外人嘛。」 文慧嗯一声,关心地对张宣讲:「你要是有事去办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不会怪你。」 张宣说:「没事,我再大的事也就看看书拿拿笔,而看书拿笔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急在这一时。」 文慧说好,同几人拉了会家常才离开。 连着呆了几天,张宣才获悉文老爷子的遗嘱:不准开追悼会,只准搞遗体告别仪式,不准备登报宣传。而关于葬礼方面,不土葬,不许家属子女对外大肆宣传,不要立碑。 总是就是一句话:除了应付场面外,一切从简。 文老爷子火化的时候,张宣也在现场:洒了小半瓶茅台酒,一张同爱妻合影的老旧照片,一颗子弹,以及100块现金。 事后他才琢磨过 味来,老头子这「随身携带的物品」了不得啊,酒可以壮胆,子弹可以打鬼,钱可以买路,这意味着老爷子走到哪里都可以畅行无阻。 入土为安,死者长眠休息,活着的人该干什么还是得干什么。 送杜双伶和邹青竹回了中大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去京城待了将近一月。 这一月,米见变化很大,孕吐基本没了,吃饭睡觉很有规律,平日里除了上上课外,就是跟老公和婆婆逛街买婴儿用品,比如衣服裤子啊,比如婴儿车啊,比如玩具啊,比如 纸尿裤啊等等。 短短几个月功夫,米见从一个少女化成了充满母爱的母亲,让老男人暗自错愕的同时,倍感欣喜。她终于要做妈妈了,自己孩子娘。 农历12月12,这天是陆诗雨结婚的日子。 一大清早,陆家妈妈就悄悄问陆诗雨:「你说的消息属实?那个大作家要过来?」 无怪陆家妈妈十分惊讶,今早上,陆诗雨突然告诉父母和丈夫一家,等会米见和张宣要过来,让他们别随便议论。 陆家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米见他们是知道的,女儿最好的朋友嘛,可这张宣是谁? 还是陆诗雨丈夫知道一点内幕,问:「是米见那位高中同学吗?」 陆诗雨点头。 这是男方家长嘀咕:「张宣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陆诗雨丈夫说:「那位大作家,那位百亿富豪。」 「谁?是他???」 「就是他!」 「嗤!!!」众人面面相觑,倒吸一口凉气。 一听到这山神都要抖三抖的名字,原本非常好奇的众人顿时把握住了分寸,没问这张宣和米见是什么关系? 因为明摆着嘛,谁也不是傻子。 得到女儿确认,陆诗雨母亲大喜,情不自禁地拍手道:「能来是福,你们小两口的福,这可是文曲星,到时候你们敬酒的时候,伸手摸摸他,沾点福气。」 闻言,正在化妆打扮的陆诗雨哭笑不得:「摸?大庭广之下,怎么摸?新娘子摸来宾?」 旁边的陆诗雨姐姐半真半假笑说:「做的隐晦点,不要那么明显,比如就伸手指碰碰对方衣服就好。」 陆诗雨还是无语:「我怕张宣误会。」 一年岁较小的堂妹调皮问:「误会了会怎么样?会不会以后缠着你不放啊?」 陆诗雨伸手打了一下:「讨打,今天可是我的大喜日子,得尊重我点儿。」 被打了一下,堂妹嘻嘻笑道:「我要是你,我今天巴不得张宣误会呢,这么有钱,这么有才,听说还挺帅。」 屋子里都是陆家女人,自家女人,顿时笑成了一团。还好是冬天,米见外面套一件宽大的白色羽绒服,谁也看不出怀孕了。 「诗雨,新婚快乐!恭喜恭喜!」 米见进门就送上祝福。 张宣跟着送上祝福和大红包。 红包送完,老男人感觉有点不对劲,感觉两边亲属竟然一个劲儿地在往自己身上瞅。 虽然猜到了缘由,但他还是被看得头皮发麻,逮着机会悄悄问米见:「我身上有花儿?」 「有。」米见好看地笑说。 敬酒的时候,陆诗雨很体贴,提前为米见准备了白开水。 喝完酒,陆诗雨期待地对张宣笑说:「大家都说你是文曲星,我们能摸摸你的手沾沾福气吗?」 张宣傻眼了,然后在小两百号人的注视下,把手伸到了新郎新娘跟前。 陆诗雨顽皮地摸摸他手背。她丈夫则很客气地握了握手。 等到人走远,一起前来的 龙百灵顿时懊恼,笑道:「我真是大意,我当初结婚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 张宣很大气,又把手伸过去:「你不是在备孕么?呐,现在摸也不晚,我是福厚之人,越往后,福气越厚,你这是赚了。」 龙百灵下意识开玩笑说:「你是送子观音吗?摸摸就怀孕? 一说完,龙百灵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挽着米见胳膊说:「不要见外,他是你的菜。」 米见浑不在意,跟着开玩笑:「你也摸一下吧,没准能带来福气。」 「那就摸一下?」龙百灵不信这东西,但还是把气氛烘托了下去。 参加完婚礼后,两人又回到南锣鼓巷过起了寻常日子,张宣看书写作,米见看书绣花,有时候还去修剪修剪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而阮秀琴同志呢,闲的无聊,竟然还在一角落里种上了一小块白菜萝卜,叶子郁郁葱葱,长势是极好的了。 温玉是家里的常客,几乎每天都来逛一逛,偶尔一天会来几次,有时候带东西,有时候空手来蹭饭,俨然和米见成了很要好的姐妹。 张宣有一次竟然偷听到温玉怂恿米见说:「你现在也怀孕了,快刀斩乱麻,拿出魄力来,让张宣和外面的那些女人斩断关系。」 米见笑而不语,给温玉倒上茶。 张宣听得那个气哇!但又不好当面跳出来说叨,为了扼制这股不正之风,未了只得悄悄给陶歌打电话。 陶歌听了也是很无语,二话不说,第二天就杀回了京城,把温玉灌得起不来床。 温玉自知理亏:「陶歌,我当时就说了一句玩笑话,你就当真啊?咱姐妹这么多年的情谊你都下死手。」 陶歌斜眼瞧她,抱个双手说:「这种事情玩笑话也不能开。」 温玉连连点头:「我知道错在哪了,下次我加上除了陶歌外。」 陶歌嗤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杜双伶、文慧和希捷,那色胚放得下哪个?哪个又是他能轻易放下的?」 说罢,陶歌用力瞪一眼,把脚搁她身上说:「费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搬弄是非,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完美无缺的人,没想到背地里这么坏,简直坏的流油。」 温玉嘴巴张了张,放弃了自我辩驳,叹口气:「和米见处的越久,我就越打心里喜欢她,越为她抱不平。」 陶歌十分不屑地说:「切,这是你片面狭隘了!你要是和那春风化雨的杜双伶处处,保证依然是这种感觉 ;和腹黑幽默的希捷处处,保证让你升起一种相见恨晚的念头; 至于那文慧,我没跟她长时间相处过,但能在杜双伶和米见之间杀出重围,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智商情商绝对让你挑不出毛病; 就算那相对最平凡的莉莉丝,也是热情如火、待人真诚,你跟她处处,绝对不会再有这种想法。」 温玉点头:「这话我信,不然她们也抓不住张宣的心。」随后温玉问,「其她女人呢?」 陶歌冷冷地说:「一个已经吃了一口,一个还没吃,不过他目前没进一步动作,我就懒得过分留心了。」 温玉问:「他是放弃那两个了?」 陶歌撇撇嘴:「那色胚控制欲强的很,我敢打赌,等他把现在的吃一遍,吃腻了就会杀向那两个。」 温玉憋着,憋着,还是没憋住,笑出了声。陶歌用脚蹬了蹬她。 温玉捉住对方的脚说:「等哪天有空,我跟你去敦煌玩一趟,让我看看那希捷到底有何魅力,让你乐不思蜀了。」 陶歌甩甩头发:「什么叫乐不思蜀?你这话要是让他听到了,估计又要误会了。」 温玉问:「张 宣这么小气?」 陶歌说:「这方面,男人对自己女人都很小气的,李文栋一样,张宣也不例外。」 不等她回话,陶歌打趣问:「你天天混娱乐圈,手底下那么多男明星,你就没想着出轨一回?」 温玉笑了笑:「你都说了,他们是我手下,我什么时候这么饥不择食了?」 陶歌见好就收,站起身说:「走,我们去米见家蹭饭去,那么多大厨,不吃浪费了。」 温玉跟着起身:「看来贪小便宜的不只我一个,我都蹭饭好几月了。」 见到陶歌,张宣逮着机会问:「希捷那纪录片拍得怎么样了?」 陶歌说:「才开机不到一个月,她第一次当导演,前期不太顺利,最近才好一些。」 接着陶歌又说:「你这红颜知己做事太较真,很是有点浪费交卷,姐提前跟你通个气。」 张宣问:「央视不报销?」 陶歌说:「报销一部分,但央视又不是我家开的,怎么可能全部报销?」 张宣歪歪嘴:「我也就是随便一问,希捷把爱好当做事业不容易,由着她吧,交卷她想怎么浪费就怎么浪费,反正我钱多,不在乎那几个,倒是你要帮我物色好的老师教教她, 技术得有进步。」 陶歌说:「这你放心,姐发现希捷智商绝对比你高,学什么都快,只是输在太年轻,输在没经验。」 张宣一点都不在乎这打击人的话,毕竟是自己女人嘛,比自己聪明他高兴得很,「年轻和没经验不是大问题,钱能弥补。」 瞄一眼那边跟阮秀琴、温玉聊天的米见,陶歌问:「快要过年了,你今年怎么安排?」 张宣说:「双伶还在中大等我,我明天就过去接她回去,等过年时我会赶回京城。」 陶歌问:「她特意等你?一个人在那?」张宣说:「我让她在那等的,还有邹青竹。 说着,张宣补充一句,「这次邹青竹男朋友在部队回不来,她干脆也不回老家了,跟我们回前镇过年。」 陶歌竖起大拇指夸赞:「你想的真周到,方方面面照顾到了,姐都有点羡慕双伶了。」 张宣发出邀请:「要不你今年跟我和米见过年?」 陶歌拒绝了:「不了,明年吧,明年你把希捷彻底搞定,我们三一起过年。 新书 后天发新书,也就是4月3号,大佬们到时候去支持支持啊! 收藏+追读,这是决定一本新书命运的两个最关键东西,三月跪求你们帮帮忙呐! 三月真的不想再扑街了,好想享受一次起点上架前的一条龙推荐位啊!真的很需要各位大佬支持。 (93年这本书试水推3次没过,最后厚脸皮求编辑给了个都市分类强推上架的,什么三江啊,什么小喇叭啊,什么新书强推啊,只有仰慕羡慕的份啊,所以,新书需要各位大佬帮帮忙,看新书能走到哪?) 至于老书更新,应该是跟3月份一样,3月份更了差不多15万字,4月份也争取拿全勤吧,全勤是12万字。 说一句啊,3月份老书是拿了全勤的,只是用了几张请假条(我每月有3张请假条额度。) 不过,不过,不过大概率啊,93年这本老书4月份是会完本的,事业到顶了,早就没啥写的了,把感情收好尾,就适时完结。 另外说说新书,还是都市重生文,和这本93类似,不过着重点不一样,同时吸取了93一百多个不足之处,三月会尽力把握好方向。 关于93这本书,三月还是要向各位大佬道歉的,深刻道歉! 再次深刻道歉! 也不是给自己找借口,书到这,主观原因和客观原因都有好多,但最关键的原因在于我本身。 群里的大佬们应该都知道我身体不好,正月动了一次很大的手术,等我手术回来后,发现写这书没之前那么有激情了,而一个写手对自己写的书没激情了,那局面可想而知,月票就可以反应一切。 期间我努力挣扎了好多次,发现就是没激情了,手术对我影响很大,各种不适,始终找不回以前那种写作状态,再加上后面收尾的感情不好写,爆更根本爆不起来,这是我的错,三月自我反省。 以前扑街太多次了,93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本书,一路成长的书,可惜书的进度到了这里,前面一百多处缺点是没法更改了,只寄希望新书能彻底成熟起来吧! 不过前路未卜,知易行难,三月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不犯错。想起这些,三月十分羡慕那些轻轻松松就能把书写好、轻轻松松就很受欢迎的写手,那才是真的天赋和才华,像我这种死憋和努力挣扎才能求生存的人,真的很惶恐,一不小心踏错就翻船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最后,提前感谢各位能坚持到这里的大佬们,真的很感谢你们。你们可能无法想象我对此有多么感激,每一个订阅都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和肯定,要是没你们,三月什么也不是,93是决不可能走到现在的,早就扑街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93这书一开始我只打算收個盟就撤了,后面改了主意写到100万字,后面看着成绩稍微有所好转,又改了主意,坚持到150万字,200万字,如此... 在这个过程中,我很煎熬,时刻注意书的评论,从而纠正写作方向,好多次抛弃了心中大纲,为的就是成绩更好一点,能混口饭吃,过程中真是太难受了,加上心脏不好,有时候逼自己不看恶评,可事后又忍不住看,属于那种又菜又上瘾的那种,真是难受的活该啊。 其中有10来位大佬,从书的开头就一直批评,批评到现在,一年多没中断过,三月看到这些评论时就努力自我安慰,好在是正版订阅的,都说黑到极致就是红,黑到尽头就是爱,想来你们还是爱我的,我很欣慰。 好啦,今天不是完结感言,就暂时写到这吧。 最后感谢每一位订阅过的大佬,感谢每一位打赏过的大佬,感谢每一位自发帮着推荐过本书的大佬,感谢留了很多中肯建议的大佬,谢谢你们!没有你们,这书走不到现在! 再次诚恳地感谢你们! 然后...希望在新书还能看到你们。 爱你们的三月! ps:(特别鸣谢丹砂,300万字的书评区都是你在一手打理,把我这个懒人的活计都干了,辛苦了!) 第1019章,转眼就5个月了 米见虽然怀孕了,但两人还是一起睡。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把原来的床换了,换更大的,方便翻身。 一阵甜蜜过后,米见伸手抻了抻被褥,似感慨地说:「进大学前,我对未来做了很多规划和安排,但我从来没想过会这么早嫁给你,还怀孕了。」 张宣在被子中签过他的手,得意地笑问:「怎么?你这是后悔了?」 米见把头枕在他胳膊上:「后悔了,你准吗?」张宣斩钉截铁:「不准。」 米见看着他:「白天妈妈跟我说,我结婚怀孕的事可能瞒不了太久,我外公外婆已经开始试探口风了。」 听到这话,老男人想起了表妹刘欣两口子,当即表态:「没关系啊,她们是你至亲的家人,应该具有知情权。」 米见听了又说:「外公外婆想和爸妈一道来京城看我。张宣问:「咱爸咱妈如今在郴州?」 米见说:「前几天舅妈50岁生日,学校一放假,爸妈就去了那边。」 张宣跟她脸贴脸,摩挲着道:「让两老来吧,今年咱一起过年,人多热闹。」 米见闭上眼睛,细细体会他的温情,说好。 原本第二天要走的张宣因为米见外公外婆要来,硬是耽搁了一天,直到农历12月18才同阮秀器赶回中大。 才到家,阮秀器就急不可耐地拉着杜双伶嘘寒问暖,话道家长里短,以弥补心里的内疚。 杜双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虽然对未来婆婆的行踪了如指掌,但却假装不知道一般,两人相处的还如从前一样好。 花了整整一天功夫,确认这儿媳没有的爆发迹象后,一直提心吊胆的阮秀琴这才心安下来。 逮着机会,阮秀琴对着儿子后脑勺就是一个暴栗,语重心长地说:「满崽,你跟妈透露透露,这样的经历还得几次?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老男人想到了文慧,也想到了希捷,但假装没听到,打着哈哈道:「老妈,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你宝贝儿子为了让您老舒心,给你找的儿媳都是千里挑一的人中龙凤。」 阮秀琴说:「舒心?我差点被吓死。」 张宣不要脸地道:「老张家男丁一向单薄,为了改变这种状况,为了今后的香火传承,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老可不能过河拆桥。」 看到这没脸没皮的儿子,阮秀琴知道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最后问:「希捷你怎么安排?」 张宣摇头,如实道:「还没想好。 阮秀琴说:「要是得空,妈想见一见希捷,妈应该当面感谢她。」 张宣沉吟一番,没拒绝:「明年吧,看明年能不能说服希捷满足您老的见面要求。」 阮秀琴出主意:「不用说服她,有机会可以主动带妈过去看看。」 张宣听得错愕,这还是自己亲妈吗?竟然帮着儿子拉人家闺女下水? 他嘀咕:「4000块钱的魅力真大..」 阮秀琴没忍住又敲了他一下:「人家是你的恩人。」「诶,知道了。」张宣无语地说。 这一年来,自己陪伴双伶的时间比往年少,而波及她情绪的事情却接二连三在发生,所以在年底最后阶段,他放下了写作,在老家专心专意陪她待了十多天。 两人吃饭在一起,说话散步在一起,晚上睡觉也在一起,一天24小时至少有22小时腻在一块。 而另外两小时要不是为了应付村里的基本社交和接电话打电话,恨不得把这点时间都挤给双伶。 两人自从确认关系以来,他每年都往杜家送年察,这次也不例外,提着鸡鸭鱼三生,一箱红酒和一箱茅台,再加上一些 海鲜,年祭比以往任何一年都丰盛。 「爸,妈。」 一进门,张宣就跟着杜双伶喊,语气愈发的顺畅,脸上神情越来越自然。 「诶,你们回来了。」「青竹也来了。」 艾青和杜克栋还是那么热情,把三人从门外迎进屋后,又是端茶,又是送上热毛巾,让几人暖暖手。 说老实话,此次登门,老男人虽然做足了充分准备,但心里着实还是有些打鼓的。 自己和米见的事情,自己和文慧的事情,他不相信以这岳父岳母的聪明劲儿,就没一点联想? 好在夫妻俩闭口不提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的事,让张宣大大松了一口气。 晚餐是杜克栋亲自下厨,吃着这熟悉的饭菜,张宣心里格外宁静。 见他吃的高兴,杜双伶笑语晏晏地频频给他夹菜,专挑他爱吃的夹,这一举动被艾青和杜克栋看在眼里,夫妻俩悄悄对视一眼,都心落了一半。 晚饭过后,知道张宣喜欢摸鱼,杜克栋就拿着手电筒和网抄带他去河里摸鱼去了。 趁邹青竹洗澡的功夫,艾青把小女儿叫到卧室,问:「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今年你在哪里过年?是在自己家,还是去他家?」 杜双伶说:「往年我都是在自己家过年的啊,妈你为什么这么问?」 艾青说:「昨天我碰到了欧阳勇和张萍,闲谈之中,张萍说她弟弟要去外地过年,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杜双伶嗯一声。 艾青明显不信,盯着女儿看了许久,冷不丁问:「是去京城跟米见过年是吗?」 都说知女莫若母,同理,反过来也是立得住脚的。 回家之前,杜双伶针对亲妈会问哪些问题,早已在脑海中琢磨了无数遍。 此刻虽然对方道破了真相,但她还是不慌不忙地撒娇说:「妈,你应该信自己女儿。」 看到二十多岁的女儿罕见撒娇,艾青心里有答案了,却没忍心拆穿,只是心疼地说:「妈不是不信你,妈是怕哪天自己说服不了自己。」 听到这话,杜双伶很是触动,随后身子往前一扑,轻轻扑在艾青怀里,沉默了好会才说:「您不用担心,他对我一直挺好。」 艾青知道有些事发生了就不能再提,知道有些事杜家无力改变也不能过多提,只是问了一个最直指本心的问题: 「你们年纪不小了,他今年有没有跟你提过你们的终身大事?」 艾青之所以要加个年限「今年」,就是为了确认小女儿的真实感情状况。 杜双伶回答道:「他和妈都说,等我们研究生毕业就结婚。」 艾青知道这个「妈」指的是阮秀琴,「秀琴也这么说了?」杜双伶说:「对啊,前天晚上还这样说。」 闻言,艾青陷入了沉思。 秀琴亲口对女儿这么说,那证明小女儿和张宣的感情肯定没出问题,这一直是她最担心的事,现在终于可以稍稍放下。 同时,都要秀琴亲自下场对女儿许诺了,以艾青对阮秀琴这个「宿敌」的了解,张家无疑是做了对不起小女儿的亏心事,这是事后弥补。 所以,艾青敢断定:这张宣和米见之间必定是发生了一些事。 到底是什么事呢? 艾青绞尽脑汁思索。 难道是发生了男女关系? 艾青觉得这猜测不对,她不信以米见的美貌,张宣能守到现在,肯定早就偷吃了。 而且仅仅是发生关系的话,不值得她惊讶,更不值得张家母子今年要去京城过年。 顺着往下思索,发生关系后,最容易顺理成章 的事情就是怀孕。 想到怀孕,艾青自己吓了自己一跳,然后定定地瞅着怀里地女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挣扎了许久,艾青最后还是没去确认这一丝猜疑。 邹青竹洗澡很快,等到小女儿出去陪同学后,艾青给在长沙的大女儿杜静伶偷偷打了电话。 问:「我记得你曾讲过,有大学同学在黄花机场上班?」杜静伶说:「有啊,还是一个干部,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年后打算去哪旅游吗?」 艾青长话短说,简单把自己的猜测讲了讲,然后嘱咐:「让你同学留意一下明后天长沙到京城的班次。 杜静伶愣了愣,好半晌才开口问:「要是张宣和秀琴阿姨真的是去京城,你打算怎么办?」 艾青说:「没打算怎么着,我只是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心里有个数。」 杜静伶叹口气,答应了下来。 不过通话结束后,知道事关重大的杜静伶并没有联系同学,而是在座位上发了许久的呆。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时才回电话说:「我已经打了招呼,要是发现了张宣,他会及时告诉我的。」 紧接着,杜静伶又安慰艾青:「妈,不是我说你,双伶和张宣关系如今到了这地步,就差一纸结婚证了,你最好不要横加干涉,不然关心则乱,容易坏了好事..」 杜静伶说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说透,但她相信母亲能听懂。 要是搁以前,杜静伶也许会比艾青更乐意刺探小妹的感情状况。 但自从去年得知米见和张宣不一般的关系后,她就识趣地不再往这方面提,就怕触及了小妹的伤心事。 因为在她看来,小妹想打败米见、想要把米见逼出局是很难的。 所以只要张宣对妹妹一如既往的好,只要张宣将来会娶妹妹,她杜静伶就像当初对待其她女人追求他丈夫时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艾青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 只是不见小女儿是一回事,见到了小女儿心境又是另一回事,最后她低声叹口气说:「妈知道了。」 听到一生要强和倔强的母亲在这事上最终服软,杜静伶隔着电话都生出了一股苍凉,感慨岁月不饶人,亲妈老了。 等到妻子放下电话,旁边的伍瑞国问,「怎么样?」杜静伶抿嘴说:「暂时劝住了。」 伍瑞国坐过来拍拍妻子的手背,开解道:「世界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有所得就必有所失,张宣和双伶要是最终修成正果,这过程中的磕磕碰碰都不值得一提。」 杜静伶偏头问:「要是如同妈妈猜测的那样,米见怀孕了呢?」 伍瑞国摆摆手:「不用猜测,这是必然的趋势。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总有一天米见会怀孕,会给张宣生孩子,你们阻拦不了的。 或者说,谁也阻拦不了。」 杜静伶此刻没有劝亲妈时的洒脱,忧心道:「要是米见怀的是张家长子呢?」 伍瑞国笑了笑,依旧摆摆手:「就算是长子,张宣大声宣扬了吗?秀琴阿姨到处宣扬了吗?」 杜静伶琢磨一阵,临了深吸口气:「我明白了,张家没宣扬,就证明小妹在张家的地位没动摇,一直很稳固?」 伍瑞国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接着他又说:「米见怀孕不可怕,那些红颜知己怀孕也不可怕,怕的就是张宣公开说出来,那样小妹的处境才岌岌可危。 所以啊,你们不要心急,在最坏的情况还没有发生时。就要往好的方向调整心态。 而且以我对张宣为人的了解,妹妹 现在委屈是委屈了点,但最终会得偿所愿。」 杜静伶默默说:「希望如此。」 90年代河里的小鱼小虾是真的多,不到三小时,张宣和杜克栋就捞了不下5斤,可把两人高兴坏了。 就算晚上睡觉时,张宣都还处在兴奋当中。 看他一脸开心样,枕边的杜双伶说:「明早让爸爸把鱼虾都给熏了,你带一些回去吃。」 张宣伸手搂过自家媳妇,「成,不过先不说这个了,如此良辰美景,我们先干点有意义的事。」 杜双伶嗔怪一眼,「别,爸妈还没睡呢。」张宣说:「那我动静小点。」 杜双伶一开始用手抵抗了会,但没卵子用,最后还是抱着他浅吟低唱了好久的歌。 时间稍纵即逝,不知不觉就到了腊月二十九。 这一天,张宣告别了杜家,同阮秀琴一道去了京城。 离开前,张宣给杜双伶吃了一颗定心丸:「初五之前我会赶回来,在家等我。」 杜双伶轻声说好。 米见的外公外婆还是老样子,身体硬朗的如同小伙子一般,来京城后,天天围着米见打转,脸上的喜色就没断过。 同过去不同,两世为人的张宣这次终于改口喊上了「外公外婆」。 而改口的好处就是得了两个红包,且红包还不小,2000一个。 张宣在屋子里溜达一圈,最后掀开米见的衣服瞅了瞅,「时间过得真快,他在你肚子里转眼就5个多月了。」 米见伸手摸了摸小腹,一脸幸福的笑。 怕掀开久了着凉,张宣放下问:「一天比一天显怀了,感觉怎么样?走路睡觉还适应吗?」 米见说:「走路睡觉还好,没太大影响,就是饮食有些不习惯。」 张宣啊一声,「不喜欢那些厨师的手艺?」 米见摇摇头:「不是人家做的不好,只是我怀念辣椒了。」 这事张宣也没撤。 湘南人嘛,讲究顿顿辣椒,无辣不欢,但偏偏怀孕的时候不能碰辣,真是为难人了。 张宣试探着问:「要不今晚吃一点?」 米见果断拒绝了:「不吃,我就是跟你说说,感觉这样心里就没那么痒了。」 张宣哑然失笑:「等孩子断奶了,我到时候带你吃遍所有的湘菜和川菜。」 米见一脸向往:「好。」 第1020章,不一样的年 两辈子第一次同米见家入过年,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感觉像是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了般、人间值得, 新婚夫妻,儿媳妇又怀了身孕,老张家和老米家一合计,决定这个年大过,做他妈的团团圆圆,做他妈的福禄寿喜,做22个菜。 难得聚一起过次年,米见性子喜静,说不想有太多外人在家里进进出出,不自在。 张宣秒懂,知道她为这事已经忍了许久了。 于是跟她商量商量,最后给大部分厨师放过年假,只保留了一个她最合口味的粤菜老师傅。 本来按米见的想法,她胃口不大,又有很多菜品吃不习惯,那些厨师年后就不用请了,说还能节省大笔开支。 但张宣觉得冒然辞退人家不好,他自己都无所谓,就是怕折了李文栋的面子,毕竟当初这些人都是对方出面请来的,这些人跟李哥关系都不错。最后跟温玉两口子想了个折中 的办法,这些厨师年后去安长俱乐部上班,薪水由他来支付。 喝醉了的陶歌霸气说:「其实真辞退了也没关系,凭你和李哥的实力,这些人就算在背后也不敢说叨。「 张宣笑着接话:「你不早来,要是早来,这活就交给你了。」 吃过饭,温玉问陶歌:「真不到这里过年?」 陶歌摇头。 李文栋搭话:「你不到张宣那里过年,来跟我和你嫂子过也成啊,就明天最后一天了,没必要那么奔波了。」 陶歌伸个懒腰,说:「我和希捷约好了,今年在敦煌一起过,她跟我打电话,过年菜都备好了,就等着我去了。」 话已至此,几人没好再劝,张宣亲自送她到机场。 等到赵蕾识趣地下车后,喝多了酒的陶歌主动吻上了他。 老男人没避让,伸手撑着她的身子,热烈回吻。 连着三次凶猛的亲吻过后,陶歌松开他问:「孩子出生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张宣回答:「去年8月份怀上的,现在是2月中旬,医生说还有三个月左右。」 陶歌算了算,「那就是5月中旬?」 张宣点了点头:「可能会往后拖延个把星期,这个得看到时候的实际情况。」 陶歌右手捋了捋头发:「成,姐5月份来京城给你们贺喜。」 接着她又说:「横竖就3个多月了,你最近多陪陪米见,别东跑西跑了,希捷那边等孩子出生后再过来吧。」 张宣也是这想法,「希捷就有劳你了,她还年轻,有很多地方欠缺经验,多帮我照顾下她。 陶歌学他平时的样子翻了记白眼,直接下了车。 回到南锣鼓巷,张宣先是陪着米见看了一场电影,后来她犯困睡觉去了,他又跑到厨房帮着做事,洗菜啊,择菜啊,搞得不亦乐乎,甚至还争着当掌勺的。 对他的厨艺,阮秀琴很了解,刘怡两口子也差不多摸透了,都很放心。可外公外婆不让啊,直接把他推离了厨房 说什么大作家的手珍贵的很,只应该用来看书写作,其它时间放松休息就是了。 张宣对此哭笑不得,拿着米见准备好的过年新衣服洗个澡后,去了书房。 先是给老杜家里打电话,双伶不在,艾青接的,说双伶带着同学去姑姑家了,要下午能回来。 打她保镖陈燕电话,更无语,双伶给她放年假了,如今在老家过年。 挂断电话,他转了转手里的手机,抱怨这笑面虎怎么就不肯用手机呢,真是,想要联系都不方便。 找出文慧号码,打过去,还是没接。 不过这姑娘倒是立马回了短信过来 :今年我们在扬州老家过年,我和妈妈在厨房做菜。 细细读两遍短信,张宣明了,这周容同志对自己意见很大啊,导致文慧在过年这个关卡不想和对方关系闹太僵。 张宣记得两人的约定,问:你年后大概什么时候有时间? 文慧没有直接回复,转而问:米见孩子快要出生了吧? 张宣:嗯,还有三个月。 文慧:下半年吧,11月份我在荷兰有演出,到时候你来。 瞅着短信,张宣暗暗在想,她是在荷兰得的李斯特国际钢琴大赛冠军,是在荷兰起飞的,而自己上次在荷兰钢琴房强吻了她,这是她的福地和旖旎之地? 这般想着,老男人激动地回复:好,给我留好门票。 后面他又连着给文慧发了几个短信,可后者没再回复他,看来很忙啊…… 后来他又给希捷和董子喻分别去了电话。 这些女人今天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都不接。 希捷不接,还在他的预料之中,这腹黑个性强着呢。 而董子喻不接,就让无语了,难道手机不在身边?难道像米见一样,在睡觉? 可大白天的,今天又是过年夜,还睡劳什子觉啊? 碎碎念念一通,张宣不死心,把最后的希望瞄准了莉莉丝。 这次电话一下就通。 「老公,新年好,找我什么事?」莉莉丝开门见山问。 那边听起来好吵,张宣问:「没事,就是想听听你声音,你这是哪?怎么那么热闹?」 莉莉丝特备高兴地说:「我回了青岛老家,现在正在海上,我和表哥表姐他们出海钓鱼呢,等会就可能没信号了啊。 就在这时,那边有人喊:「莉莉丝,快过来给姐拍照。」 「哦,好,马上来。」 莉莉丝应一声,莉莉丝回头对张宣说:「老公,我挂了啊,下次聊。」 张宣好奇问:「今年过年,你们怎么还出海了?」 莉莉丝没回,手机那边传来一片寂寞。 哎,我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大富豪了,我也是有着三妻四妾的成功男人,他娘的,到头来竟然每一个人陪我聊会天。 艹! 学着陈日升爆了一句粗口,他摊开笔墨,认真写作去了,继续写「冰与火之歌」第6卷。 目前断断续续已经写了23万字,大概还有20万字就完结。 他计划未来两个月把第6卷写完,然后接着写第7卷,争取明年把这个系列结束,给自己给企鹅出版社给读者画一个圆满句号。 写作就像谈恋爱一样,一旦投入,时间就过得非常快,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要不是马上吃年夜饭了,一家子人都还不敢派米见进来喊他。 米见轻轻推开书房门,走过来问:「还有很多吗?」 张宣下意识回:「嗯,今天灵感爆棚,估计还要写会。」 没听到米见说话,张宣抬起头说:「要是饿了,你就先吃吧,不要等我。」 米见含笑来一句:「老公,今天过年。」 张宣大惊:「你说什么?」 米见说:「今天过年。」 张宣放下笔,pia地一声站起来:「前面那句。」 米见莞尔,伸手捉着他的手往门口走。 张宣要求:「在喊一句。」 米见笑而不语,带他来到了餐桌前。 外面的五位长辈看到两人手牵手出来,都笑得合拢不嘴,连忙招呼两人落座。 落座之后,米见一家人都看向阮 秀琴,等她先动筷子。 阮秀琴可没那么耿直,推脱让外公外婆先吃,说他们辈分最大。 接下来,阮秀琴代表老张家出站,直接面对刘怡、米沛和外公外婆,好一场口水战。 等了会,张宣已经无语了,拿起筷子伸向了豆腐鱼。 见状,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几人瞬间安静了,齐齐看着他的动作。 张宣不予理会,夹了一块鱼,然后在长辈们的注视下,放到了米见碗里,「老婆新年快乐,年年有余。」 米见气质如兰地笑了笑,帮他圆场,「妈妈、外公外婆、爸妈,都是一家人就别客气了,赶紧吃吧,不然菜凉了。」 说着,米见很懂事的给5个长辈都夹了一筷子菜,而且很用心,根据每个人的不同口味夹不同的菜。 有米见这么溜丝缝,两边的父母都非常满意,桌上气氛瞬间爆好。 这个新年夜,张宣除了偶尔给外公外婆夹夹菜外,对三个爸妈是完全放逐状态,全程都在照料米见去了。 这看得阮秀琴又是欣慰又是心酸酸的,悉心养了几十年的满崽飞了。现在跟前就一个米见就飞成这样了,将来双伶和文慧、希捷、莉莉丝,那估计一年到头她这个做妈的都看 不到几次了。 跟阮秀琴的复杂心情不同,刘怡和米沛两口子却完完全全处在高兴当中,张宣对女儿越好,越宠女儿,两口子就越开心。 桌上就两个男人,张宣为了让岳父尽兴,先是陪着米沛喝了半瓶红酒,稍后又喝了一半杯茅台,然后就醉晕过去了。 上床之前他还在想:双伶是一杯酒的量,自己就是一杯白酒的量,老天爷真是绝了! 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当他再次醒来时,米见正靠着床头看书,看得还是「人世间」。 听到有动静,米见眼带笑意地看过来:「醒来了,新年快乐。」 张宣迷糊嗯一声,目光却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米见问:「头还疼不疼?」 「差不多好了。」 张宣晃了晃脑袋,移过来俯身听了会肚子,问:「有感觉他在肚子里踢你没?」 米见笑着摇头:「没有,可能像我吧,比较安静。」 张宣嘟囔:「这方面还是得像我好,不然像你太过吃亏。」 米见无语地看了会他,稍后提醒:「你手机从昨晚上就一直在震动,应该很多人找你,你去看看。」 张宣瞧向床头:「手机在哪?」 米见说:「我给你放到书房去了,在充电。」 老男人几乎秒懂她为什么这般做,就是眼不见为净呗。避嫌。 他厚着脸皮坐起身,打个哈欠道:「哎,人太成功了也不好,太多人拜年了。」 说着这话,他穿衣服走了出去。 米见全程安静望着他,直到人不见了才继续看书。 拿过手机,张宣立马被挤满的短信和爆炸的未接电话给弄晕了。 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理清。 希捷回短信了:哎哟您呀,身在曹营心在汉,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宣打字:新年快乐。 希捷:自动回复,本人在呼呼大睡,大叔您新年快乐。 张宣:别叫大叔,把我叫老了。 希捷:自动回复,对不住,本人对娶妻生子的男人都统称大叔。 张宣:我今年也才24岁。 希捷:自动回复,您虽然才24岁,却成就斐然,年纪轻轻就睡遍了大江南北的姑娘,堪称人生赢家,那些叔叔都羡慕您。 张宣:今天 是大年初一,给个好彩头,别这样怼我。 希捷:机器人祝大叔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挣钱多多, 写出更多佳作,睡更多的漂亮姑娘。 张宣:你在这样,我就过来了。 希捷没回复。 张宣:你是我新年第一个联系的人,有头有尾才算圆满,吱个声。 希捷:吱!我一晚没睡,米见老公您别再找我了,去找其她女士吧。 张宣看着短信出神,稍后翻到陶歌短信,问:你们昨晚一夜没睡? 陶歌:你联系希捷了? 张宣:联系了,她说要睡觉。 一分钟后,陶歌回:我刚去看了,她手机关机了,在睡觉。 张宣:昨晚干了什么,怎么熬一夜? 陶歌:喝酒,看电影,中间我们俩还互跳了一个小时歌。 张宣意外:她唱歌好听? 陶歌:姐也没想到,她唱歌完全不输那些业余歌手,挺好听。 不等他回复,陶歌又发短信:对了,昨晚她和家里人打了很久的电话,然后情绪有些不好。 张宣揉揉眉心,担心问: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陶歌:因为是过年,不想扫兴,所以具体的姐就没问但想来你也能猜到一些。 接着陶歌继续发短信:不过,我们喝酒的时候,希捷透 露,年后她父母会来敦煌。 张宣问:大概什么时候? 陶歌:估计3到4月份左右。 张宣想了想:计划赶不上变化,那我4月初过来趟吧你帮我留意下,要是有情况提前告诉我。 陶歌:算你还有良心,姐也是这意思。 先短信聊希捷的事,后来又干脆打电话就着事业上的种种情况交谈了许久,等到通话结束时,手机已然烫的不行。 虽然情绪受到希捷的影响,但他还是换块电池先后给老杜家和文慧、莉莉丝去了电话。 当电话打到董子喻这里时,这次她第一时间就接了。 一接通,她就解释说:「昨天睡着了,没听到手机响。」 张宣道:「我看到你后来发的短信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董子喻问:「你在老家?还是在京城?」 果然就没一个傻子,张宣如实说:「在京城,你在哪?」董子喻打开外音,「你听...」 张宣说:「好多人,好多孩子的叫喊声。」 董子喻笑笑说:「爸妈和姐姐一家来蜀都过年了,加上我哥的孩子,孩子确实蛮多….」 就在他津津有味地听着董子喻说话时,那边却突然挂了电话。3 稍后董子喻回复:突然有点急事要忙,先不聊了,回头我打给你。 张宣对着手机沉思片刻,回:好。 ps:新书已发,大佬们记得去收藏追读啊,拜托啦! 第1021章,变化 放下手机,张宣静坐了许久,回忆着自己和董子喻前后认识的点点滴滴,他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这丝异样的情绪一起,仿佛像生根发芽了般,越长越大。他蹙了蹙眉,伸手拿过日历,等忙完了身边事,盘算着什么时候去一趟蜀都才行。 不管怎么样,今年必须得去一趟蜀都。 人心都是肉长的,有些关系一旦发生了,他就不能无视别人的退让,无视别人的好。 正月初一很忙,吃过最重要的早餐后,他就忙飞了,亲戚朋友同事、以及一些社会上那些有分量的人,每个电话都要接,每个电话短则几分钟,长则十多分钟,硬是没停过。 米见亲手泡了一杯热茶放他跟前,等到他把眼前的电话结束,就问:「重要电话都打完了吗?」 张宣点点头:「差不多,那些重要的人第一时间就联系了。」 米见听了建议:「你都在书房待了快5个小时,要不把手机关机,陪我出去走走。」 张宣愣了愣,很是干脆地听了老婆话,电池一掰,手机就扔在那不管了。 一口气把茶喝完,两人手牵手出了四合院,先是去了李文栋家坐了坐,然后又在巷子口溜达了一圈。 等到走累了,米见找了个位置坐下,善解人意地告诉他说:「你要是有事情忙的话,就去忙,不用天天陪着我,只要孩子出生的时候,你在我边上就好。」 张宣伸手揽着她肩膀,说:「等把双伶送到中大我就回来,不过中间4月份可能要出去一趟。」 米见微笑着嗯一声,也不问他为什么要出去趟?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望着天边的落日出神。 耐不住温玉的热情,晚餐是在李家吃的,温玉指着米见隆起的肚子半真半假开玩笑:「要是个带把的,就把我家甜甜嫁给他。」 甜甜是温玉最小的女儿,今年5岁。米见笑着说好。 老男人却在想,这小子生出来要是像他妈妈,估计李家小女三生三世都用不着买醋了。 在京城连着呆了两天,第三天下午张宣就乘飞机回了老家。 看到外孙女婿初三就出了门,外婆偷偷问女儿刘怡,「今天才初三,怎么就去忙了?」 张宣此去哪里就算不说出来,刘怡对这女婿的行程也是心知肚明,「生意上的事我也不太懂,妈,你不要太过操心,张宣在外面比我们伶俐,操心他还不如多多操心你自己,平 日里吃好穿好比什么都强。」 外婆也就好奇问问,听到女儿这么讲,顿时就放心下来。 前镇。 在小马路上散步的邹青竹私下里问杜双伶:「双伶,你家那位什么时候回来?「 原本她是不想问这问题的。 但她不是傻子呀,她能感到老杜家的一些不对劲。 况且自过年以来,闺蜜虽然面对自己始终笑容满面,但瞒不过她,双伶的情绪其实一直不太高。 而一连几天见不到张宣,邹青竹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张宣肯定和其她女人过年去了。 这个念头一起,她吓得冷汗直冒,暗道这张宣真是不怕死啊,双伶都还没娶回家呢,就敢在外面玩这花样。 接着又在想,和张宣一起过年的女人是谁? 邹青竹下意识想到了文慧,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慧慧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要是张宣去了沪市,那去年10月份文慧就不会来中大向双伶示好了。 就在邹青竹猜测外面那女人是谁时? 就在杜双伶想着措辞敷衍过去这问题时.. 马路拐角处忽然出现一辆黑色奔驰, 在两女的注视下,奔驰车由远及近,缓缓停靠在她们身边。 张宣打开车门,一下车就抱着杜双伶在原地转了一圈,尔后说:「想我不,我回来了。」 见到他人,杜双伶隐藏的郁闷没了,心里松了一口大气,在大庭广众之下笑意盈盈双手圈着他脖子娇笑道:「跟我回家,爸妈都在盼着你哩。」 闻言,老男人顿了顿,捏紧她的手心说好。 看到张宣来拜年,看到张宣同小女儿有说有笑,艾青和杜克栋无声无息对视一眼,很多烦恼就此压下去,人也跟着忙碌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艾青忍了几次,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试探问:「最近外面忙不忙?这次在家能呆多久?」 跟这岳母娘相处两辈子了,张宣哪里还不知道对方的小心思呢? 当即毫不犹豫地说:「妈,我们要正月十八才开学,我打算在家过了元宵再走。」 听到这话,艾青不再问了。 现在才初三,距离元宵还那么久,张宣的表态证明小女儿心中的地位没有被可能怀孕的米见比下去,所以没打算撕破脸皮的艾青选择见好就收。 他说话算话,原本打算去趟金陵的老男人只能在电话中跟莉莉丝说明情况,另挑日子见面。 晚上,快一月没碰女人的张宣化身成了大魔王,乐此不疲,把杜双伶这只幼鸟折腾了又折腾,骨头都快散架了。 期间半夜起夜的艾青经过两人卧室门口时,禁不住停下脚步听了小会墙根,后面被小女儿那若有若无的销魂声音闹得浑身滚烫,只得回房把丈夫杜克栋叫醒,重新做了回新婚 女人。 打了两次农药的杜克栋低声问:「你今天怎么兴致这么高?」 艾青反手抱着丈夫,「今天心情好。」 心情好?心情为什么好?怀有同样想法的杜克栋没去点破,顿时化身17岁的药农继续杀虫。 初四初五,张宣都跟在老杜一家子后面到处拜年。 初六,他带着杜双伶和邹青竹开始了游山玩水,把回县值得游玩的地方都去了一遍,比如魏源故居啊,比如魏源温泉啊,比如望云山啊,比如小沙江瑶族庙会等等。 几人玩的尽兴,杜双伶在过年之前积累的郁气经此一事彻底烟消云散。 玩到最后,杜双伶主动说:「亲爱的,我有阵子没见到大姐了,我想上去看看她。」 张宣很高兴,然后看向邹青竹:「青竹同志,你最喜欢吃野味,等会去了我大姐家让你吃个够。」 邹青竹笑嘻嘻地打蛇随棍上,挽着双伶手臂问:「可以打包带一些去学校不?」 张宣下巴对双伶呶呶,「你这问的多余咯,弟***,我老姐最大方了的。」 看到自己男人变着法子哄自己开心,杜双伶片他一眼,又片他一眼,末了说一声「德性」后就率先钻进了车里。 果不其然,张萍是最疼双伶的,一见面就热情地「弟妹弟妹」叫个不停,拉着她巴拉巴拉没完没了。 也就自家笑面虎城府深,稳心好,要是搁他自己,都没那耐心跟大姐谈天说地那么久。这并不是他不爱大姐,而是代沟这东西和亲情无关,跟性格脾气和个人价值观紧密联系 在一起。 给三个外甥发完红包,张宣就悄悄问欧阳勇:「家里有野味没? 早就对这大舅子的喜好摸透了,欧阳勇就等着这茬,「有,你喜欢的野猪肉和野鸡肉我都风干了很多,到时候你出去我给你放车上。」 张宣没客气,又说:「我那岳父前段时间在家里闷得慌,明天你抽个空,带我们上山打打猎。」 欧阳勇痛快地 表示没问题,还问要不要叫打猎的朋友一起上山? 张宣拒绝了,「你老爷子要是有空,叫上他就够了,有他老人家坐镇,我对安全方面放心得很。」 听说有猎打,杜克栋连村里的酒席都不喝了,丢个红包就赶到了上村。 杜克栋问:「最近哪里有野猪么?」 欧阳祝说:「前两天还接到电话,龙潭那边有三头野猪出没,你要是得空,我们现在就出发碰碰运气。」 杜克栋听得跃跃欲试,还特意带上了他新弄到的猎枪。第一天,几人运气不咋地,野猪没碰上,倒是野兔野鸡打了好几只。 第二天,一行人运气好转,打了一只猫头鹰和一头麂子,鹿子相当肥,足足有40来斤,这可把杜克栋乐坏了。 本来此行能打到麂子这种美味,众人已经非常满足了的,没想到准备回家时,当地有上山砍柴的村民告诉他们,野猪出现了,就在云花坳那边。 没二话,张宣等人把野味放到熟人家,再次上山,这次运气不错,欧阳父子用5颗子弹换来了2头野猪。 杜克栋也瞄准射击了,可惜三发子弹打的全是空气,跑了头最大的,这让旁边的张宣稍稍有点遗憾。这次出来打猎,他本意就是拉进两人关系,排除对方心底的忧虑。 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杜克栋拍拍他肩膀说:「野猪跑太快,我打空了,下次,下次等你回来,我的枪法肯定练好了。」 欧阳祝在旁边搭话:「这种野猪下患很猛,每年都多的打不完,大家有空了就可以再次上这边来。「 「诶,下次我也要带把猎枪才行。」张宣看得眼热,也想试试手。 欧阳勇说:「这东西不难,家里就有多的,到时候我教你怎么弄。」 几人是骑摩托车上大山里来的,装不下,临了只得叫了三轮车帮着吧猎物运回去。 「哇!你们打了这么多?」凑头的邹青竹人都看傻了。 张宣笑笑:「这次满足你了,想多少吃多少,敞开来吃,放开了吃。」 邹青竹撸起袖子,摆出一副我很行的架势说:「那我就不客气咯。」 晚餐邹青竹亲自下厨,味道把杜克栋和欧阳一家惊艳到了。按张萍的话来说,好吃到舌头都差点吃下去了。 好玩的日子总是过得快,像少女的处子一样不经意就浪没了。 明早就要返校,也不知道咋回事,晚上的杜双伶格外热情,格外卖力:「亲爱的,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张宣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这是第12个年头,快12年了。」 杜双伶感慨说:「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初中的事情好像就是昨天才发生一般。」 张宣听了没做声,右手缓缓抚摸着她,明白她之所以不经意间发出这样的感叹,是缺少安全感导致的。 闭着眼睛享受了会他的细腻动作,杜双伶末了说:「这个春节我过得很快乐,谢谢你。」 张宣说:「叫老公。」 「不叫。」 「真不叫?」 「不叫。」 「为什么?」 「床不是在叫嘛...」女人声音都酥了。 「嘿嘿...!「小人得志。 中午,黄花机场。 「爸,我们走了。」杜双伶和张宣同杜克栋道别。 「叔叔,再见噢!「临到邹青竹检票进去时,返身用力挥了挥手。 杜克栋跟着挥手,看着三人消失在视野里。 「媳妇你怎么哭了呢。」飞机上到平流层后,老男人骤然发现自家老婆眼睛润润的。 「我不知道,我舍不得爸爸。」 杜双伶有些伤感地说:「刚才我发现他耳后有十多根白头发。」 张宣拍拍她后背,安慰道:「下次回来我们多待一段时间。」 杜双伶轻嗯一声,问:「暑假我们回来吗?」张宣说回来。 杜双伶又轻嗯了一声。 为了不让双伶孤单,老男人这次在中大多待了一个星期才走。 临走时还对邹青竹说:「我不在的时候,你陪双伶睡吧。」 见他说的郑重,邹青竹满口答应,不过还是口直心快地多说了一句:「其实双伶大学四年挺坚强的,可这次不知道你在外面招惹了谁,她变得脆弱了很多。你以后有空就多回来 陪陪她吧,她最需要的是你的陪伴。」 张宣沉默,半晌才开口:「我知道了,谢谢你。」 邹青竹慌忙摇摇手,开着玩笑说:「不用不用,你这表情吓人,咱们可是朋友,都是应该的。」 回京城的路上,老男人一直望着窗外的白云愣神,看似双伶和米见有约定,但和米见结婚生子还是不可逆地伤害到了她。 可是下一秒他又收回了这念头,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前生如此,今生更是如此。 要是有来生,他依旧会放不下,还是会如此。「叮..」 刚出机场,手机就进来一条短信,陶歌的。 点开短信,内容是:确定了,希捷父母3月29号来敦煌。 张宣想了想,问:这个日期有什么特别的吗? 陶歌:姐替你问过了,没有,他们选这天的原因是要到那时候才能抽出空。 张宣:知道待多久不? 陶歌:大概一个星期的样子吧?我也不确定,但希捷是这样说的。 张宣打字:好,我4月1号过来。 陶歌:成,你过来时告诉我,姐去机场接你。陶歌:嗯。 ps:新书《我的1991》正式发布啦,欢迎大佬们去收藏阅读! 第1022章,双红花棍至(新书发布啦!) 邵市。 相比于希捷在敦煌自由自在做她想做的事,她父母此刻彻底陷入了慌乱中。 看到丈夫放下电话,正在厨房做晚餐的贺香兰跑过来问:「女儿怎么说?有没有答应你回湘南电视台来?」 希行摇摇头,轻声叹口气:「捷宝正在筹拍」我从汉朝来」的纪录片,目前处于兴致最高的时候,不愿意回来。」 听到这话,贺香兰连做饭都没心思了,沉默坐到对面,过了许久说:「老希,你这女儿我一个人劝不了,这次你得跟我站在一条心。」 希行点燃一根芙蓉王,询问:「你打算怎么做?」 贺香兰说:「你安排一下工作,我们抽时间去一趟敦煌。」 希行问:「你上次不是去了,还去?会起作用?」 贺香兰说:「不管起不起作用,我们都得去,不然拖得越久,她就和那张宣纠缠的越深,以后想脱身都难了。」 希行忍不住问:「我一直没好问你,她和张宣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提不得这问题,一提就心里堵得慌,贺香兰痛心疾首地说:「发展到哪一步了?已经是最亲近了,进无可进,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而且还是两年前就走到这一步了。」 闻言,希行就那样夹者烟蒂沉思着,好半晌才道:「女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性子你理解,她既然愿意交出身子,怕不好回头。」 贺香兰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个道理,但还是讲:「无论无何,我们得尽早过去一趟,越往后拖延,希望越渺茫。」 希行点点头,完全赞同这看法,于是拿过日历开始安排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 3月24号。 晚上睡觉的时候,贺香兰忽然翻过身子问:「你说我们这次去敦煌,张宣会不会知道?」 希行看着妻子。 贺香兰半坐起来,「前几天我联合小妹问了钰宝,她说跟咱女儿玩一起的那女的和张宣关系非常要好。」 说着,贺香兰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找出一张照片,这是希捷和陶歌的合照,过年前寄回来的。 贺香兰伸手指着照片上的陶歌说:「你看看,就是这人。」 希行凑近仔细看了看陶歌,问:「小钰还说了什么?」 贺香兰回答:「她就说这陶歌和张宣关系好,和那杜双伶也要好。在中大读书时,陶歌曾多次来两人同居的地方探望。」 希行问:「你是说陶歌有可能是张宣的人?」 贺香兰说:「我也问过羊城的二姐,没问出什么,不过二姐倒是在一年前的报纸上找到过关于陶歌的报道,好像是什么银泰资本的副总。」 「银泰资本?」 希行抬头:「是不是张宣的公司?」 贺香兰琢磨着说:「我和二姐不敢确定,但都猜测是。毕竟天河区银泰地产、京城的银泰地产,以及现在很红火的沪市银泰手机前面都冠有「很泰」头衔,所以我们分析着银泰资 本应该也是张宣名下的公司。「 希行点头:「你们分析的在理,不过这银泰资本可不得了啊,听说在这次的东南亚金融危机中挣了几百亿。 要这公司真是张宣的,那他的财富比我们想得还要恐怖,财富就代表地位,我想这陶歌十有八九是张宣的手下,或者..」 贺香兰紧着问:「或者什么?」 希行作为邵市电视台的二把手,自然对体制里的那一套了解更深,「我怀疑这陶歌和张宣不仅仅是工作中的上下级关系,可能更亲密..」 经丈夫一点醒,贺香兰反应过来了,「你是说陶歌有可能是张宣的女人?」 希行反问:「你会放心几百亿的资产让一个外人掌管吗?」 贺香兰说:「银泰资本的老总不是叫、叫什么邓达清?」 希行没否认:「是邓达清没错。可过去两年媒体把这位邓达清的老底都揭明白了,是清华高材生,曾在美国名校留过学,工作经历无可挑剔,和张宣曾有过很深的交际。 其履历光鲜,但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家底浅薄,往上数几代最显赫的就是他父母,都是中大教授。你觉得这样一个人能守住几百亿的财富不让外来者觊觎么?」 贺香兰辩驳:「你不说这财富是张宣的...」 话到一半,贺香兰就说不下去了,她也是报社的主编,不是什么职场小白,有些事情一点就透,在人均几百块一个月的年头,几百亿现金是何其耀阳? 是何其让人妒忌? 就算张宣是闻名全世界的一代文豪,也不一定能阻止某些野心之辈。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张宣也好,那邓达清也罢,都不能百分百为这庞大财富兜底。 贺香兰疑感问,「那、那这陶歌身份不简单?」 希行抖了下手里的照片,「按照这思路,这陶歌确实不简单。」 说着,希行拿过床头的烟点了一根,吞云吐雾一口就道:「女儿在央视的上司是不是也姓陶?」 贺香兰对女儿的大小事格外关心,脱口而出:「是姓陶,叫陶莹,据说是这陶歌的堂姐。」 闻言,希行陷入了思考中,过了好会才指出:「二姐在羊城虽然过得滋润,但说到底也就是一普通百姓,没能力打探到陶歌的真实背景。 但我想陶歌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既然小钰有说过陶歌是京城人,其父母在羊城工作,那就让二姐找找羊城领导班子是不是有姓陶..」 说到这,希行摇摇头:「如果来自京城,又要庇护这么大一笔财富,羊城体量似乎小了点,你让二姐从粤省boss团入手,看看有没有姓陶..」 没说完,希行再次摇摇头:「算了,还是我来吧,要真是到了粤省这级别,我就能拖关系找到。」 说做就做,希行把烟嘴搁烟灰缸上,开始拿过床头柜上的座机打电话给在湘南电视台工作的同学朋友。 10来分钟后,湘南电视台的朋友回电话了:「老希啊,我刚帮你问了粤省的同行,你说的人很好找,粤省的银角大王就姓陶。」 希行想了想问:「他是不是有个女儿叫陶歌」 电话那边秒懂,笑呵呵地说:「这我得打个电话再问问,不过下次你可不准再赖酒。」 两人曾是传媒大学的室友,关系铁的很:「你放心,我答应了的事就没赖过皮。」 「行,我再问问,你等下。」那边挂了电话。 7分钟后,电话又过来了。 希行问:「怎么样?」 那边说:「陶显来自京城,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陶歌,小女儿在部队,叫陶芩。另外据说「 那边观察了下四周,小声说了一个八卦:「老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打探陶歌?但咱哥俩有消息不能隐瞒你,接下来你听到的就当一乐,不要往外传..据说这陶歌啊,毕业于 剑桥大学,曾在人民文学当编辑,后来跟那大作家张宣搅合到了一起,就专门给他当起了管家。」 希行同妻子贺香兰默默对视一眼,出声问:「管家?」 电话那边说:「管家,粤省同行就是这么形容的。听说两人关系一直不清不楚好多年了,虽然没人敢公开说,但这在粤省小圈子里并不是秘密. 挂断电话,希行和贺香兰都说不出话了,夫妻俩 之前猜测的都对上了。 同时很多事情也能解释得通了。 比如张宣的财富,比如女儿为何在央视坐的那么稳,比如这叫陶歌的为什么会那么关心女儿工作起居? 这都是有根的,有说叨的。 沉默一阵,贺香兰率先打破僵局,「陶歌和张宣的关系可能比我们想得还深,看来我们去敦煌的事情,估计张宣早已经知道了。」 希行点点头,伸手捏捏眉心,道:「你要有个心里准备,这趟过去可能白去。」 说着这话,夫妻俩不由对视一眼,都产生了一种念头:连陶歌这种家庭出身的优秀长女都心甘情愿地退居幕后给张宣当管家,这足以证明张宣的男性魅力。从这个角度出发看 待问题,女儿说不好也早被迷得不要不要的了。 或者不是说不好,而是既定的事实,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把身子交出去?还那么早? 见妻子板个脸很烦闷,希行只能收起情绪安慰道:「连陶家这样的大家庭都能接受,女儿这点事,日后就算被亲戚朋友知道了,也勉强有借口。」 贺香兰眉毛紧紧蹙起,「老希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同意了?」 希行摇了摇头,重新拿起烟灰缸上的芙蓉王狠狠抽了口:「不是我同意不同意,而是我们必须面对面问清楚女儿的具体想法。」 贺香兰问:「要是女儿固执呢?」 希行扭头:「从小到大,女儿什么时候不固执了?」 不等妻子搭话,希行又道:「固执不固执的,等见了面再说吧。」 贺香兰望了望丈夫,嘴巴张了张,最后叹口气说:「我当初就不该听你的,不该把她送市一中,直接送到长沙长郡中学多好?大姐还能照顾到她。」 希行哭笑不得:「这和送哪里有什么关系?不照样以全省第二名考上北大了么,捷宝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她读小学时我就坚信这一点。」 贺香兰说:「至少不会碰到张宣。」 希行语噎,良久默默说了一句:「缘分这东西不好说,就算两人高中碰不到一起,搞不好大学又碰到一起了。」 贺香兰怨念:「两人大学一南一北,怎么会碰到一起。」希行说:「命运这根线非常奇妙,说不准就因米见又偶遇了呢。」 听到「米见」这名字,贺香兰低声叹口气:「碰到张宣这样的混蛋,米沛两口子估计也跟我们一样烦心。」 希行把一根烟吸完,随后躺下去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你还要主持一个会议。」 贺香兰伸手把电灯拉熄,人却坐着没动,而是用商量的口气说:「老希,我有个新想法。」 希行问:「什么想法?」 贺香兰说:「既然张宣知道了,那我们就早点过去。」希行想了想,问:「你决定哪天过去?」 贺香兰说:「明天就去,明天我开完会就去坐飞机。」 希行思索了十来秒,最后竟然同意了,「好,那我明天上午把工作调整下。」 次日。 贺香兰起得很早,天还没完全亮就起来收拾行李了。 她打定主意了,要是这次能顺利劝回女儿固然是好。要是劝不住,就在那边待一段时间,打长久战。 贺香兰整理衣服时说:「老希,那边地势高些,我给你带两件冬衣。」 刮着胡子的希行撇过头:「不会那么冷吧?」 贺香兰说:「还是带着好,免得到时候又要买。」希行道:「行,你要是不嫌折腾就带上。」 上午开会临时安排工作,两口子中午汇合出发去长市黄花机场,一直到傍晚6 点才到达敦煌。 亲爸亲妈突然来袭,希捷显得有些意外,但还是提前从剧组赶了回来。 陶歌同样意外,她第一反应就是给张宣发短信:希捷父母到了。 第二条短信就是:你要不要提前过来? 此时张宣刚吃完饭,正陪同米见在外面散步,问:知道提前的原因吗? 陶歌:几乎不用猜,用脑子想想也知道。张宣:防着我? 陶歌:你什么时候动身? 张宣:按原计划,4月1号过来,有特殊情况你告诉我。 陶歌把手机揣兜里,没回复,走过去陪同希行两口子聊天去了。 晚餐是陶歌请的客,热情招待希行和贺香兰夫妻俩在外面大酒店吃了一顿。 回到家时,希捷找到陶歌,「陶姐,晚餐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陶歌捏了捏她脸蛋,揶揄道:「用你男人的钱招待你父母,还给什么?」 希捷浅个小酒窝:「大叔的钱啊?」 陶歌伸个懒腰:「反正自从我来了敦煌后,咱两大的花销都是挪用他的钱,不然就凭我们俩那点工资,怎么够折腾的。」 闻言,希捷当即钱收回了钱包,把手伸到陶歌跟前,甜甜一笑:「那就再给我笔钱呗,当做今晚挨双红花棍的赔偿金。」 陶歌侧过身子问:「你父母今晚就会发难?」 希捷抿笑抿笑,「找茬这种事,当然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今晚是最好的时机。」 陶歌认真思考一阵,觉得这话非常有见地:「你男人4月1号会过来,你到时候向他要吧。」 听到他要过来,希捷没感到惊讶,只是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荒唐念头:把家里所有门板拆了。5 ps:虽然开新书了,但老书还是会按部就班写完的,不会为了结束而强行结束,会写到故事没得写了为止,大佬们尽管放心。 另:新书《我的1991》正式发布啦,欢迎大佬们去收藏阅读。 第1023章,希捷一击必杀(新书发布了) 看到希捷转身要回隔壁,陶歌问:「要不要今晚我找借口过去跟你睡?」 希捷抿笑着拒绝了,意思是这一关迟早要过的。 等到希捷出了屋子,从浴室走出来的陶莹好奇问:「她父母是冲着张宣来的?」 陶歌回答:「差不多。」 陶莹问:「这夫妻俩跟张宣照过面没?」 陶歌说:「以前可能见过几次。不过这层窗户纸捅破后,应该还没正式见面。」 陶莹坐下问:「你觉得夫妻俩拆散张宣和希捷的概率有多大?」 陶歌坐堂姐对面,翘起二郎腿道:「关键看希捷态度,不过我揣测不存在概率问题。」 陶莹一副请教的样子看向陶歌。 陶歌解释:「你跟希捷相处也有两年了,对她应该有一定了解,她看起来长相柔和甜美,很好相处,但却是一个极其有主见和执着的人。」 陶莹问:「你的意思是,希捷虽然表面抗拒和张宣来往,其实心里早就接受对方了。」 话到这,陶莹补充一句:「我说的接受,就是指接受张宣有其她女人的事实。」 陶歌往后靠着沙发背,懒懒地眯着眼睛说:「不接受能怎么办?张宣摆明了车马不会单独跟一个女人厮守到老,杜双伶没那个本事,米见那么漂亮都不行,文慧外在内在直接双线拉满也失败了,希捷除非选择离开,不然就只有被动接受这一条路可走。」 陶歌又笑眯眯地说:「我跟她酒醉后谈过心,过去几年希捷下过三次决心想离开他,但最终因忘不了而导致结果不理想。 这期间要是张宣不来找她,她自己说可能就真的成功离开了他的世界。 当每次她觉得快要成功了时,那坏胚子就赶过来把她给睡了,这一睡不仅让希捷前功尽弃,还加深了张宣在她心里的印象。 如此三次后,希捷觉得..」 见堂妹说话到一半就不说了,胃口被叼起来的陶莹急切问:「三次不成功,希捷这是彻底认命了?」 陶歌说:「差不多。希捷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也是一个对自我认识很彻底的人。三次不成功后,她说这场缘分不管是老天注定的也好,还是他处心积虑也罢,当两人睡在一起 时,至少证明她自己是真的喜欢他,那种很纯粹地喜欢,所以她现在想尝试着看一看。」 陶歌最后说:「要不是思想观念的转变,要不然以希捷的自尊心,是不会还呆在央视的,更不会间接接受张宣的金钱援助。 你应该很清楚,一个新手拍摄纪录片,光练手的胶片花费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陶莹点头:「我和你的观点大致相同。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没有张宣,我也会尽力留住希捷的,她的性格我比较喜欢,工作能力也很不错,是个好苗子。」 接着陶莹又看着堂妹发出感慨:「也不知道张宣给你们灌了什么***,一个个死心塌地的。」 陶歌笑道:「他长得好看。长相好看的男人从古至今身边都围绕有一堆死心塌地的女人。」 陶莹跟着笑了:「不否认你说的事实。可女人就截然不同,女人生的好看,要么成了红颜祸水,要么被强人霸占了,而且还要被身边的女人嫉妒。」 陶歌说:「张宣的手段算是最温柔的了,起码懂得尊重人。」 陶莹无语:「你还夸他?」 陶歌说:「我这年纪了,想要更新换代也难,再说这世间也找不出更好的了,我不夸他那我去夸谁?」 陶莹想到什么,问起了正事:「你天天为他鞍前马后,事业要帮,连他的女人你都要照顾,你就真的没怨言?」 陶歌摇了摇头:「一来他没强迫我;二来我觉得手里有点事做总比闲的好,只要我是心甘情愿的,就不会有怨言。」 陶莹问:「那家里的意见呢?你打算就这样拖着不给明确回复?我妈为这事可打电话催我好几次了,说让我给你做做思想工作。」 陶歌知道「意见」指的啥事,思虑半晌说:「你先帮我拖着吧,等他的事忙完了,我跟他谈谈。」 听到让家里人操碎了心的堂妹第一次松动口风,陶莹知道今天得适可而止了,于是连忙应承下来。 两姐妹像小时候那样互相看了会,某一刻陶莹关心说:「隔壁电视声音没了动静,估计在开三堂会审。」 陶歌从靠到躺,把整个人直接陈列在沙发上,「不用替她担心,她智商这么高,我相信她超过相信我自己。」 隔壁。 正如陶莹猜测的那样,希捷一家面对面坐在一起,开启了三堂会审。 希捷知道自己父亲因为长年累月坐办公室的缘故,喜好喝茶,所以这个晚上一直在帮着泡茶续茶。 希行已经慢慢啜了两小杯了,举起第三杯啜一小口时,他放下茶杯看向了女儿:「能不能跟爸爸说说,你和张宣是怎么认识的?」 贺香兰虽然知道女儿喜欢张宣,但同样对过去的具体细节一无所知。 面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两双眼睛,希捷沉静地回忆说:「我们并不是同班同学,我认识他是因为我们高中三年一直在同个考场考室,每次坐的距离都隔得很近,他经常找我借 笔和橡皮擦用。」 当然了这个「借」是艺术加工。事实就是张宣都是伸手就拿,拿前不打招呼,用完后也从不说谢谢,两人最多眼对眼几秒,不说话交流。 贺香兰插话问:「刚开始是你喜欢的他,还是他喜欢的你?」 他们家一向很开明,从希捷记事起,一家三口行事都施行投票制。 比如周末去哪里游玩?比如晚餐吃什么菜? 比如家里谁拖地?谁洗碗? 每当遇到三人意见不同时,都是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 这些年来,希捷同他们即是爸妈和女儿的关系,也是朋友的关系,相处一直很和谐。 要不是中间出了个张宣这样的变故,一家三口会永远那样和谐下去。 所以,这次贺香兰问起这么隐晦的问题时,知道时机已然成熟的希捷没打算隐瞒:「我喜欢的他。」 贺香兰就知道是这样,忍不住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希捷顿了顿,回答:「你女儿第一眼就看他对眼了。」贺香兰惊愕:「高一?你对他一见钟情?」 希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升起淡淡红晕。 看妻子问的太过直接,希行主动接过话题,问:「后面呢?」 对这事,贺香兰从杜钰口里得知了大概,但具体过程她不知道,所以没打断丈夫的问话。 希捷十分坦诚地开口:「后面你们眼里的乖女儿一直暗中关注他,从杜钰那里拐弯抹角地打听他的一举一动,高中三年差不多每次月假都会乘坐公交车假装偶遇他,虽然能偶遇 到的次数不多,他也不曾注意到我,可我就是这样偷偷暗恋他。」 听到这么执着这么心酸的暗恋,贺香兰情不自禁和希行对视一眼,忽然有点理解女儿的满腔感情了。 要不是两人是希捷父母,肯定会被这份绵绵情意真切感动到。 刚才听了女儿过去的自我剖白,贺香兰主动把谈话权交给了丈夫,她怕自己脾气太急而伤害到了女儿。 希行这次过来就是想 同女儿敞开了谈,所以对女儿过去的点点滴滴并不避讳,他要通过这些了解女儿对这段感情用了多少心? 他要通过这些了解女儿对这段感情倾注了多少心血? 他要根据女儿对这段感情的态度,从而决定自己最终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女儿。 于是,希行打破砂锅问到底:「高中三年没有接触,那你和他是怎么联系上的?」 这个问题很关键,他隐隐感觉是女儿主动靠上去的,但又觉得不可思议? 女儿高中都隐隐三年了,而从他掌握张宣的资料来看,那时候张宣应该是和杜双伶在一起了的,那女儿怎么还会主动示爱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 这个念头一起,希行都差点没坐住,他真的没法想象自尊心极强、吃煎鸡蛋喜欢吃独食的女儿会踏出这一步? 仿佛看透了父母的心思,希捷权衡一番,把邮寄新华字典、四大名著和4000块钱的过往讲了出来。 旁边努力让自己克制的贺香兰一听到4000块钱,她立马破防了:「你从小积攒的零花钱都给他了?」 希捷低头说:「给了。」 贺香兰心口狠狠起伏了好几下:「我就说你为什么每次坐公交车呢,那时候你跟我说为了省钱,我以为你长大了,为此我还高兴了好一阵,在单位同事面前夸你懂事,没想到你 转手就全给了那混小子。」 修养一向不错的贺香兰这次气得直接爆了粗口。 她平日里非常疼女儿,比任何人都疼爱,怕女儿在学校吃不好穿不好,经常性会给她口袋里塞零花钱,没想到结局是女儿一分不花,都拿去喂狼崽子了。 你说碰到女儿这种傻子行为,身为母亲的气不气?贺香兰很郁闷,可希行却出奇的冷静。 他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你和张宣平时不联系,这么远,当初是怎么知道他得病住院了?」 5年前的那一幕仿佛发生在眼前,希捷徐徐道来: 「92年那个寒假,我们一家三口不是在长市大姨家过的吗,还记得表弟贪玩摔断了左腿的事吗? 表弟因骨折住院了,有一次我陪大姨给表弟去西药房补交费用时,我撞到了同样在长沙玩的杜双伶。 那次我们聊了一会,我因此得知了杜双伶在等她姐姐拿特殊进口药赶回前镇的事,得知张宣生了急病,得知张宣家里欠了很多外债。 再后来我利用杜钰从她班主任魏薇口中得到了张宣的家庭地址和邮编号码。」 杜钰家跟魏薇家距离很近,都在红旗路,贺香兰和希行对此没有怀疑。 4000块钱让贺香兰郁闷到不行,倒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女儿傻,心疼女儿傻却没得到傻福。 跟贺香兰不同的是,希行却在沉思,在拿捏接下来和女儿谈话的分寸。 如果说,女儿的一见钟情、女儿的执着暗恋、女儿偷偷坐公交偶遇张宣的行为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大为感动的话。 那这几本书和4000块钱就让希行彻底体悟到了女儿的内心,然后他就感到棘手。 深深的棘手! 希行此刻很矛盾,劝女儿放弃这种刻骨铭心的感情,他下不去手。 女儿这样纯粹的感情于千万人中难遇一次,一旦发生就是人间幸事,也会伴随一生。 可是让女儿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跟了张宣,他又不甘心,还替女儿委屈。 通过细细观察父母的微表情,希捷差不多掌握了亲妈和亲爸的不同心态,评估一番后,她决定从性格相对比较理性的爸爸入手。 从爸爸这里破局。 于是她对贺香兰说:「妈,我 想单独跟爸聊几句。」 心中有气地贺香兰有点懵,还有点恼,「我是你妈,我不能听?你把我当外人?」 闻言,希捷在委屈中切换表情,立马可拎兮兮地看着亲爸,一眨不眨。 希行受不住女儿这我见犹怜的样子,顿时偏头跟妻子说:「去吧,你先去卧室,我单独跟捷宝说几句话。」 贺香兰倒是没落丈夫面子,但还是提醒道:「事关重大,按我们事前说好的:要有原则,不要心软。」 希捷听得眨了下眼,随即面上的表情更可伶了。希行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表示不会拖后腿。贺香兰走了,三步一回头地进了卧室。 就算进了卧室,就算关上了门,她还是不死心,耳朵紧紧贴着房门,想要偷听外面父女对话。 看一眼关闭的房门,希行声音降低几分对女儿讲:「你想跟爸爸说什么?」 希捷吸口气,然后同父亲对视,缓缓道:「爸,我知道你和妈妈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 作为女儿,我非常能理解你们的迫切行为,对你们的悲观情绪感同身受。 这是我做的不周到,不够好,是女儿不孝。 可我特别想向您寻求一个答案:对于幸福,每个人都有标准的选择答案吗?是否一定要按照你们设想的路走,我才能找到幸福?是不是我自己选择,就没有遇到幸福的可 能?」 这是一个经典反套式的问题,答案就藏在问题里。 希行不傻,耳也不聋,自然能明白这问题的唯一答案是: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选择都算不上标准答案,但每个选择都有遇见幸福的可能。 希捷不是在问问题,而是通过最能接受的语气、最和善的态度向父亲传达这样一句话。 果不其然,希行沉默了。 来之前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的希行沉默了。被妻子灌输了很多思想的希行沉默了。8/10100.0% 冗长的沉默过后,希行最后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 然后,希行在希捷的默默注视下走向了卧室,推开门,关上门,消失在了希捷视野里。 ps:新书《我的1991》正式发布啦,欢迎大佬们去收藏阅读! 第1024章,劝慰 看到丈夫进来,刚才什么都没偷听到的贺香兰连忙问:「怎么样?捷宝跟你说了什么?」 希行来到椅子跟前,坐下去没说话。 看他紧着脸,贺香兰感到事态不对,跟着坐身边,关心道:「你这是...?」 「哎!「希行重重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气,差点把贺香兰叹「死」,夫妻俩相处几十年了,谁还不知道谁的脾气秉性呢? 贺香兰抓着丈夫手臂,急急问:「你不会是同意了吧?」面对焦急的妻子,希行深感内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面对面僵持了一会,贺香兰松了几分手上的力道,不死心道:「你们交谈前后不超过5分钟,从湘南到敦煌大老远跑一趟,你连5分钟都坚持不住,说说吧?女儿为什么要支持开我?女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事已至此,希行如实把刚才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听完复述,贺香兰整个人都傻了。傻在椅子上没了任何动静,一时间连眼神都失去了色彩。 希行见不得妻子这样,又叹口气,低沉地说:「我知道这样的立场不对,可我就这一个女儿,她跟我说这话时的语气就差哀求了,我没法下去手。而且我也觉得女儿说的话有一 定道理。」 贺香兰没说话。 希行继续开口道:「按女儿的说法,她高一开始就对张宣有了情愫。你应该晓得,一见钟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幸遇到的,我们都读过书,也经历过感情,都明白这样的情缘 对一个年轻女孩是何等的珍贵。 从高一到现在都8年多了,快9年了,女儿一直能喜欢这么多年,表明她爱得越来越深沉,对这份感情看得越来越重。 更间接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不然如何能坚持这么多年? 夫妻都还有七年之痒,女儿暗恋却坚持了快9年,几乎是她的整个青春,这是多么纯粹的感情啊,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忍心去打断她? 也许在外人眼里,这份感情不值一提,这份感情有违道德,别人能说,别人可以指责,但我们作为她的父母不能说!」 贺香兰眼睛动了动,依旧没做声。 希行知道妻子被自己说动了一些,但还没完全说动,于是接着往下讲:「捷宝认识张宣是在他发迹之前,这在张宣那里是加分项。 在张宣一穷二白时,捷宝提前对他有了感情,提前了给了4000块钱,这在张宣那里同样是加分项。 捷宝把身子给了她,却从未主动向张宣索取过,这在张宣那里依旧是加分项。 抛开外物不谈,两人感情旗鼓相当,没有谁是谁的附庸,这在张宣那里还是加分项。」 闻言,贺香兰眼珠子终于动了,定定地看向了丈夫。 希行伸手捉住妻子的手,安慰道:「我们就一个女儿,我知道你不情愿,知道你不甘心。 但我们家什么都不缺,不缺名,不缺钱,不缺社会地位,就希望女儿有个好的未来,就希望女儿将来过得开开心心。 而现在是女儿相中了张宣这个人,对于她的人生选择,对于她未来的路,对于她心中向往的幸福,我们作为父母就算不同意,终究还是应该给予尊重。 毕竟过日子的是女儿,她喜欢张宣,跟张宣在一起就会快乐,这是别人代替不了的。 另外我们过几年就50了,她还年轻,将来陪伴她的是张宣,不是我们,所以啊,还是应该多多站在她的立场看待这个问题。」 贺香兰嘴皮子蠕动了下。 希行说:「张宣如此优秀,不难想象,女儿跟他产生了牵绊后想要离开是很痛苦 的一件事。 就算我们现在逼着她退出,逼着她做了选择,可今后我们到哪里给她找一个这样出众的人? 就算还有一个跟张宣同意厉害的,你就能保证女儿会喜欢对方吗? 你要知道,女儿的眼光一向很高的,可她却偏偏在高一就动心了,那时候张宣还一无所有,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 贺香兰突然插一句嘴:「张宣这混蛋倒是生的好看。」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话,希行有些错愕,稍后笑了,顿时松了一口大气:「你能说话就好,我就不怕你一直闷在心里,你放心吧,我们对张宣不了解,可女儿这么多年了,应该是 有了很深地理解的,不要担心他对女儿不利。 而且啊,他们俩在高中最淳朴的时候产生了缘分,可以说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杂质,我想如今到了张宣这个身份这个地位,应该是最缺这样的感情的了,他会意识 到,他会倍加珍惜。」 贺香兰听了久久无言,最后过了好久才问:「老希,你是真的被她说动了?」 希行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一根,连着吸了三口才说:「我同意不同意已经不重要了,女儿不会跟你回湘南的。」 原本对丈夫抱有很大希望的贺香兰,听到这话后,彻底绷不住了:「你就不怕别人在后面说三道四,不怕别人戳你希家的脊梁骨?我们以后还在怎么在单位混?」 希行吸完一支烟,抽出第二支烟说:「你要是担心这些,我们就离开邵市吧,或者移民。」 贺香兰下意识问:「移去哪?」 希行说:「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哪都行,只要你喜欢。」 贺香兰道:「移民去国外,我们那点积蓄可支撑不了多少年。」 希行说:「树挪死,人挪活,我们的钱也不算少了,要是真到了国外,肯定不能坐吃山空,肯定是能找到事做的。」 贺香兰摇了摇头:「我生在中国,长在中国,干了几十年宣传国家形象的工作,我没法接受移民。」 希行说:「那就去其他省份,去其他城市也行。」 说着,希行顿了顿:「另外香江已经回归了,这里也可以考虑。」 贺香兰对香江倒没什么抵触情绪,沉默许久再次问:「你真的答应了。」 希行缓缓点了点头。 贺香兰闭上眼睛许久,最后睁开眼睛站起身说:「我再去跟捷宝谈谈。」 见妻子现在已经没有明确提出反对,希行心里松了一口气。在妻子和女儿之间摇摆,他是最难为情的一个。 希行提醒:「不要情绪激动,不要过分刺激女儿。」贺香兰横他一眼,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卧室门口的动静,看到亲妈过来,正在放空的希捷顿时回过神,她知道最后一关来了。 虽然已经猜测到了爸妈交谈后的结局,但她还是没有掉以轻心,坐正身子后甜甜地喊了一声:「妈。」 ps:下午去了趟医院,刚回来 第1025章,母女对话 虽然已经猜测到了爸妈交谈后的结局,但她还是没有掉以轻心,坐正身子后甜甜地喊了一声:「妈。」 贺香兰坐对面:「别喊我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去喊你老公,你现在眼里只有你老公。」 希捷低头笑了笑,走过去挽着亲妈手臂:「左眼是我妈,右眼是我爸,老公在眉心,都留了位置,别这样怄气你甜心,这样你心会痛的。」 被女儿连打带俏的话弄得哭笑不得,贺香兰心头的郁气刹那间消了不少,「我和你爸养你二十多年,到头来你却让一个外人居中间,我真为你爸不值。」 希捷一副咬牙彻齿的模样道:「要不我们母女联手作案,把你甜心的老公弄死算了? 反正我母亲大人不喜欢他,我爸也不待见他,我就算再爱他也得在父母的逼迫下掐死他,他就活该下地狱,您觉得这方案怎么样?」 贺香兰说:「那就掐死,他这几天肯定会跟着过来的吧?掐死我给他送副好棺材。」 希捷脸色顿时垮了,「妈,这么快掐死,你不要孙子了?」 贺香兰没好气道:「就已经想到给他生孩子了?」 希捷切换表情,甜甜一笑:「逗逗我母亲大人,以后我直接跟他说:没我妈的允许,我是不会给你生孩子的,你去找别人吧。」 一顿插科打诨,心思越来越松的贺香兰知道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于是收敛表情认真问: 「你看着妈的眼睛,你是真打算就这样跟他了。」 希捷同样收起刚才的玩笑,情真意切地低声说,「妈妈,对不起。我累了,我不想再逃了。我虽然有时候挺厌烦他,但我大部分时间还是挺喜欢他。」 贺香兰问:「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 希捷把头搁亲妈肩膀上:「没有了,这纪录片前前后后我已经花了他不少钱,没有退路了。」 贺香兰问:「很多钱?我们家的钱补不上这个窟窿?」 希捷可拎兮兮地抬头:「补是补得上,不过还完债后,你精致养了20多年的女儿以后要变成粗糙丫头了。」 贺香兰盯着女儿瞧了许久,问:「张宣会娶你?」 希捷说:「不会,我不会以「结婚证」的名义嫁给他。」贺香兰不解:「为什么?」 希捷说:「从一开始我就只是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现在还是这样。 如果哪天我要是爱他的金钱超过了对他的感情,那我会看不起自己,他也会对我另眼相看。」 贺香兰问:「他会怎么看你?」 希捷说:「我会变成若有若无的人,不再是那个纯粹的「一」,这样的拜金女在他生命中从来不会缺,谁都可以替换我。」 贺香兰听得心疼,「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个不想跟他结婚?」 希捷再次否决:「不全是,最主要的是他不属于我一个人,有没有那张证对我来说都一样,没那张证我反而更自在一点。」 话到这,希捷停了几秒,道:「或者他也会因此对我更加内疚一点,将来我要是出了意外,他肯会把这份对我的愧疚弥补到我的子女身上。」 贺香兰听得沉默,临了问:「如果你去争,有机会吗?」 希捷说:「如果去争,应该有一线天机,以我对他的了解,碰我身子那天开始,除了「独享」这个要求外,他就不会再拒绝我。」 贺香兰问:「你跟妈讲讲,他到底在外面还有几个女人?」 希捷说:「米见、杜双伶和莉莉丝,还有个陶姐和文慧其她的我就没打听。」 其实她知道有个苏谨妤在,但杜钰也好,陶歌也罢,都没过多的提及,所以她 猜测两人应该还是暧昧阶段。 贺香兰没听说过文慧,「文慧是谁?他大学同学?」 为了让亲妈彻底死心,希捷详细讲了文慧的出身和成就。 贺香兰听呆了:「你说的是真的?文慧就是那个钢琴家?」 希捷一副又爱又恨的样子说:「可不就是她,她把你甜心的老公抢走了,我现在强敌环伺,你得对我好点,不要给我太大压力。」 贺香兰嘴皮子动了动,动了动,仍旧不敢置信:「沪市文家会同意。 希捷开口:「已经同意了。」 她把陶歌告诉她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复述一遍,「文家老头子的遗憾就是如此。」 贺香兰彻底不会了,神情十分严肃地问女儿:「想来她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可妈真的想不明白,你也好,米见也好,这文慧也好,你们到底图什么?」 希捷没直接回答,而是问:「妈你知道金字塔结构吗?」贺香兰下意识点点头。 希捷说:「越往上,通往金字塔顶端的路越窄,兼容性越小。米见和文慧也是这样,她们越聪明,越心高气傲,那她们往上的选择就越小,更容易被已经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张宣俘虏。」 贺香兰问:「你是说,普通女生反而不容易被张宣俘虏?」 希捷说:「普通女生面对张宣会缺乏自信,会患得患失,最终必定以散场收尾。」 贺香兰看似问的是米见和文慧,其实问的是女儿自身。希捷何其聪明,几乎秒懂亲妈的意思,所以她同样借米见和文慧表达自己的意愿。 话到这,母女俩僵持了好久。 最后还是贺香兰没忍住,问:「不结婚,你以后有什么保障,你不为自己想,也不为将来的子女想想?」 希捷抿抿嘴说:「每个人生来有手有脚,能力多大就吃多大碗饭。不属于我的,我去拼命争抢来,我也无福消受,反而恶了他;属于我的,我就算不争,他也会留给我一份香火 情,我信他。」 贺香兰问:「陶歌呢?陶家真的同意了?」 希捷说:「这些年,陶家从没跟她当面说过这事。」 贺香兰蹙了蹙眉,随即唏嘘一声,长叹了一口气,最后问:「张宣这次会过来?」 希捷说:「会。」 贺香兰问:「大概哪天?」希捷说:「4月1号到。」 贺香兰问:「他亲口告诉你的?」希捷说:「我刚才收到的信息。」贺香兰伸手:「手机给我。」 希捷翻出短信,点开,递过去。 只见短信内容:亲爱的希捷女士,我4月1号过来,你要是扛不住,就先把我卖了,我反正要挨叔叔阿姨毒打的,债多了不愁,你别委屈了自己。 ps:总算赶出来了,我先去吃饭,等会来检查。 第1026章,前奏(新书已发) !--go--> 逮着短信看了两遍,临了贺香兰问:「你和他平时也是这种语气聊天?」 希捷说是。 贺香兰想了想,问:「如果我刁难他,他会怎么样?」希捷甜甜一笑,「你是我妈妈,甜心站你这边。」 贺香兰望着心已经完全被骗走了的女儿,暗暗叹了口气。她没把握劝女儿离开张宣之前,怎么好去刁难对方呢? 现在去刁难张宣,女儿不离开他的话,副作用迟早会反馈到女儿身上,平白拉低捷宝在他心里的印象。 思绪到这里,贺香兰想想就气闷的不行。 把手机交给女儿,贺香兰问:「他家里人知道你吗?」希捷说:「应该知道,他有对我说过。」 贺香兰沉默几秒;又问:「他有没有提过,要带你去见他妈妈?」 希捷点头又摇头:「他只是说,她妈妈想见一见我,但我没答应。」 贺香兰问:「你既然不打算离开他,为什么不答应?」 希捷说:「那时候我还没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去接受他、去面对他妈妈。」 贺香兰问:「现在呢?现在为了跟我和你爸对着干,就有准备了是吧?」 希捷露出惨兮兮地表情,指着短信内容说:「妈,你看到了,都是张宣让***的,你肚子里有气就去怪他吧,可别难为你的甜心了,不然不甜了。」 贺香兰看到女儿活学活用,气得有点哭笑不得,当即瞪她一眼,起身回了卧室。 看到妻子回来,希行抬头观察一番,最后问:「和捷宝谈妥了?」 贺香兰没好气道:「这不正好合了你的意?」 希行安慰说:「女儿从小就聪慧、有主见、知进退,在张宣这里吃不亏的,你就放心吧。」 贺香兰板个脸说:「放心?让我怎么放心?她连结婚证这最有利的保证都放弃不要,这就是你说的聪慧,有主见,知进退?」 希行伸手拍拍她手臂:「不要动怒,不争乃争,是大争,张宣不会亏待女儿的。」 贺香兰摇头:「老希,你是老糊涂了还是怎么地?你怎么还不懂?捷宝不要结婚证,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出问题,但世间一长呢?难保人心不变啊! 就算张宣对女儿一直念旧情,可你能保证他的妻子,其她女人不会排斥捷宝?不会排挤捷宝这一脉?」 听到这话,希行无话可说。 虽然他不认为张宣会对女儿不好,但妻子说的这事并不能保证完全不会发生,都说豪门恩怨最肮脏,发生什么都不觉得奇怪。 希行问:「那你这是?」 贺香兰说:「我当然是最喜欢捷宝离开张宣,但显然这条路行不通了。那退而其次就是和米见、文慧待遇一样。」 一句和米见、文慧待遇一样,彻底让希行没了脾气。他不能有脾气,妻子没说跟那杜双伶一样待遇就已经是退很大一步了。 换句话说,要是捷宝跟了张宣,地位远远不如米见和文慧等人,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会寝食难安。 所以,身为人父,希行这点上是很支持妻子的。 但是呢,他也同样支持女儿不结婚的态度,让女儿保持超然的「一」。 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希行站在妻子和女儿之间,真是难为情。 ... 希行和贺香兰在谈论张宣的时候,他也在联系杜钰。张宣问:老同学,你忙不忙? 杜钰秒回:在他家,有事你说。 得,在男朋友家,张宣放弃了直接打电话地想法,只能发短信:我马上要去敦煌了,希捷父母在那边,你说我带什么礼物给他们俩好? 杜钰错愕:带给我三姨妈和三姨夫?张宣:对。 杜钰高兴地打字:你想通了?你终于要光明正大跟希捷在一起了吗? 张宣:我一直想的很通啊,只是你姐过去在躲避我而已。 这是他的大实话,希捷在他心里的地位是特殊的,随着自己社会地位越高,随着自己的财富增加,随着自己身边的真心朋友越来越少,他越发感觉这种纯粹的爱到底有多难 得。 因此,他对这腹黑姑娘的感情正在与日俱增。 就连过去他本能地有点逃避的莉莉丝,他现在都经常主动联系,保证两人的陌生时间不会超过3天。 杜钰打字:那就好,我真为希捷开心。 节奏杜钰又发短信:我三姨喜欢玉器,尤其是对和田玉手镯情有独钟,虽然俗气了点,但你要是送这个给她,保准心里欢喜。 张宣把这个记在心里,然后又问:你三姨夫呢? 杜钰说:酒,我三姨夫最爱喝酒,不论是红的白的,只要是好酒他都喜欢,想来这东西难不倒你吧? 张宣:除了酒和玉器,还有吗? 杜钰思考一番,发现想不出什么了,最后灵机一动,给希捷发短信:三姨和三姨夫喜欢什么? 希捷看完短信几乎秒懂是怎么回事? 知道是他在绕着弯子问,希捷说:他们都是文字工作者。 杜钰收到这条短信时,顿时右手猛地一拍大腿,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口:「对哦,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杜钰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把旁边的男朋友吓了一跳,把对面坐着的未来公婆同样吓了一跳。 观察一番,男朋友好奇问:「什么东西让你这么高兴?」 见教授公公婆婆在微笑看着自己,杜钰轻轻拍了拍额头,不好意思地笑说:「我在跟我姐夫聊天,他问我姐姐父母喜欢什么礼物?」 男朋友看一眼自己父母,又问:「你姐夫为什么不直接找你姐姐?」 杜钰说:「我姐姐是一个很矜持的人,而我姐夫很有钱很大方,直接问我姐等于白问。」 男朋友开玩笑问:「有钱?能有我有钱吗?」 他开的医药公司,依赖于父母的关系,目前挣了不少,此时还是有些自负的。 杜钰瞟他一眼,叹口气:「你虽然有钱,可他的钱多到几辈子用不完啊。」 听到这么说,中大医学院副院长级别的婆婆一愣,不由想到了杜钰和张宣在中大经常来往的关系,顿时忍不住了,身子略微前倾,试探问:「你这位姐姐,是跟你非常要好的希捷吗?」 希捷来过中大,自己卧室还有希捷合照,杜钰没隐瞒;「是她。」 婆婆和公公无声无息对视一眼,心里差不多有数了。 男朋友年轻气盛,被自己喜欢的女人说自己不如别个男人,顿时不服气了:「几辈子用不完,那得看怎么用啊,要是像我们家...」 「不要耍嘴皮子了,她姐夫的钱,钰儿说几辈子用不完已经是很谦虚了。「不等儿子话说完,这时婆婆突然插嘴,强行打断。 男朋友很清楚自己母亲的性格,瞬间信了几分,但还是情不自禁地问:「这么牛逼?」 婆婆笑着点头:「别牛逼牛逼经常挂在嘴边,不好听,人家比你想象的保证还牛逼。」 见亲妈这么说,男朋友转向亲爸:「爸,他是谁?」 公公翘起二郎腿:「为了你的自尊心着想,就别问了,你虽然还算优秀,但跟人家比,还是差得太远太远。」 男朋友无语,转过身对杜钰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会连老公都 还瞒着吧,你可不能学你公公婆婆啊,得跟你老公一条心。」 杜钰头晕了,琢磨一番,还是说了名字:「张宣。」男朋友猛地直起身子:「那个张宣?」 杜钰连点几下头:「就是那个张宣。」 男朋友双手一伸,抱住杜钰猛亲脸蛋:「哎哟,你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吧啊。」 杜钰脸红红地推开他,「别闹,我还在帮他问。」 男朋友连忙推开一步:「好好好,你先忙你先忙,我不打扰你。」 这时,看电视的婆婆也把电视声音调低了一些。 杜钰把希捷的原话转给张宣:三姨两口子是资深的文字工作者。 张宣心里有数了,回:谢谢。 杜钰打字:不用谢,你现在可是我姐的男人,我姐以后就是我靠山了。 张宣:好,等我回羊城请你吃饭。杜钰:那我记住了,祝你此番顺利。 把手机揣进兜里,张宣出门溜达一圈,发现阮秀琴同志正和刘怡、米沛、以及温玉聊天。 而米见由于怀孕容易犯困,此刻正在卧室睡觉。 老男人轻手轻脚去卧室看了看,见米见睡得香甜后,低头亲吻一下就离开了。 米见睁开眼皮瞄了下他的背影,微笑着又闭上了眼睛。出了院子,张宣给李文栋打电话,「李哥,你人在哪?」李文栋说:「我在和几个朋友喝酒,你有时间没有?过来坐坐。」 张宣委婉拒绝了:「我现在手头有点事,以后再跟你们喝。」 见旁边的两女一男盯着自己,李文栋捂着手机小声说:「张宣找我可能有事,我先出去趟,你们先喝。」 「张宣这个点找你,肯定是有事,你去吧。「其中一个女人说。 对于张宣来说是事,但对于李文栋来说,这压根不算事,不仅亲自送了一批好酒过来,还拉着他上车去了玉器店。 张宣说:「你在敦煌那边有熟人没?」 李文栋问:「敦煌?」 张宣说:「希捷父母在敦煌。」 李文栋秒懂,打趣道:「怎么?你这家里还怀着孩子呢,就忍不住去外面攻城掠寨了?」 张宣叹口气:「你以为我想哦,那边骤然发难,我不得不提前?」 李文栋问:「此次过去,有几分把握?」 张宣说:「对我来说,只有百分百才可以。」李文栋笑了:「口气不小,就不怕挨打?」 张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都挑明了,我还真不怕,反正嘛,我只要抓住希捷不松手,他父母就算是龙是虎都得盘着卧着。」 李文栋评价:「你这招数虽然无赖了点,但确实是最奏效的。」 接着他又说:「你人先过去,酒我肯定第一时间帮你送到。」 张宣等的就是这话,当即也不客气:「行。」 能入得了李文栋的眼的玉器店,在京城屈指可数,品质有保证的同时,价格也非同小可。 不过张宣是谁呀? 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钱。 店里服务员看到张宣和李文栋过来,连忙通知了经理亲自来接待。 在李文栋的陪同事,张首富大手一挥,充分发挥了买买买的土豪精神,一圈逛下来,他直接买了快200万的东西。 这可是99年啊,200万! 连见识多广的玉器店经理都忍不住私下里和店中的老员工感慨说:「这才是顶级富豪的魅力,比那些煤老粗厉害多了。」 女员工调笑说:「煤老婆只会挖煤,挖地下的煤,挖草里的煤;人家这可是一代文豪,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 经理也是挖煤中人,当即问:「今晚方便?」女员工摇头说:「我家那位出差回来了。」 经理瞄一眼外面,把百叶窗拉下,「要不就这里吧,我很快的。」 女员工拿一块手帕,咬嘴里,同意了。30号晚上。 张宣和米见聊了会天后,忽然说:「我明天要外出一趟,可能要过段日子才能回来。」 随后他补充一句:「不过你放心,下旬之前我必定赶回来。」 米见也不问他去哪里,安静说:「去吧,你是男人,用不着处处跟我说。」 张宣凑前咬了咬她下嘴唇:「你是我老婆,我不跟你说,还跟谁说呢? 气质如兰地米见好看地笑笑,狡黠问:「那你明天去找谁?」 张宣哑然,没想到她不按常理出牌,但既然问出口了,他就没隐瞒,因为他有自己的底线,不对她和双伶说任何假话。 他说:「希捷。」 米见听了一时间没做声,过了好久才开口:「这辈子你要对希捷好点,我们三个欠她的。」 米见这「我们三」用的非常精妙。 这「我们三「自然指的是张宣、她和双伶,她既善良地表达了对希捷的支持,同时明确暗示了他要控制住程度。 老男人明白,这是米见害怕自己被希捷感动到了,最后辜负了双伶。这也从侧面看得出来,她对希捷还是有些堤防的。 要知道米见以前一直保持着淡然,这还是她第二次开口约束他。 而第一次是受双伶所托,或者被双伶裹挟,约束他和文慧的关系。 这让张宣感慨,腹黑不愧是腹黑啊,高中三年的成绩一直压着米见,让米见心里本能地有一丝防备她。 ps:新书《我的1991》已发布,欢迎大家收藏追读。 第1027章,吃人不?(新书发布了) 就着希捷的问题,米见沉默会后,忽然问:「咱妈知道你和希捷的事吗?「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隐瞒的,再说了,他也不会对她隐瞒。 他说:「知道。」 米见想了想又问:「希捷如今是一个人在敦煌?」张宣说:「陶歌告诉我,她父母前几天去了。」听到这话,米见心中疑惑尽数解开。 以她对张宣的了解,自己前面怀孕那么长时间都尽量在身边陪护,不可能4月份了还往外跑,而且不是跑去有家庭背景压力的文慧身边,而是去了一个人轻松自在的希捷哪里?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今天米见才多问了几句。 视线静静地落在自己丈夫脸上,定定地瞧了好会,米见最后对问他:「咱妈其实应该也想见一见希捷的吧?」 这话不好说,但张宣还是硬着头皮点头:「老妈她得知4000块钱时,心里很是感动,要知道那是93年啊,我妈喂猪几年也挣不来那么多钱,当时这其中有一部分钱用来还债 了。」 米见对他的家庭过往一清二楚,在这事上她觉得自己不如希捷勇敢,其实她也好,双伶也罢,都想过经济上的援助,只是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而希捷的做法就明显很聪明,既在经济上帮助了张宣,又以匿名的手段保留了他的尊严。 所以,尽管米见内心对希捷有一些堤防,但大体上还是不排斥的。 甚至如果有排位的话,她最不排斥的是双伶,因为双伶先入为主,她心怀愧疚。 其次是莉莉丝,这姐妹对她一直很好,不争不抢。第三就是希捷了。 至于其她如陶歌也好,如文慧也罢,米见是为了他的利益,不得不妥协,因为她和双伶的家庭背景不足以护住他周全。 为了不把石头放在一个鸡蛋里,为了能确保一辈子宁静,在文慧这件事上最激烈的时候,她和双伶同时让了一步,放弃了原本对文慧赶尽杀绝的想法。 当然了,这妥协让步肯定也是有条件的。 那条件就是文慧永远站在双伶这边,用以对抗「压」在头上的陶歌。 都说女人往往容易感情用事,都说女人善妒,都说女人容易变心,杜双伶和米见最终接纳了文慧进门,就是要有备无患,防止未来陶歌腻了张宣时,突然做出反水的事情。 米见听得也有些感动,对他说:「明天让妈陪你一起去吧。」 老男人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他直直地傻在那,米见再次开口:「对于希捷父母,有时候妈出面比你管用,迟早要面对的,就别拖着了。」 米见能这么说,一是因为她和希捷有过同样的经历,只是她最终得偿所愿,如今和他结婚了,还有了身孕。 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出于感同身受的同情。 而另一个原因就是,她知道这么多年来都没能阻止希捷,现在谁来也不管用,她还不如放手让自己男人过去,能在最大程度上获得对方的一定好感。 米见怀孕以后,说话做事的思维和以前有了变化,她目前很多时候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在考虑肚子里的孩子。 她刚才站的立场,如果她将来遭遇意外和不测,那今天的香火情至少会让希捷不会为难自己孩子。甚在看在多年友谊和今天的份上,还会照顾一二。 见她说的认真,老男人很是感动,很唏嘘,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可他自己就是一混蛋。 同时,他隐隐也有一种直觉,这事如果放双伶和文慧身上,情况绝对不一样。 双伶和文慧可能会假装不知情,然后不闻不问,而想要获得两女的正面支持,那仿佛天 方夜谭,想都别想。 张宣牵着她的手保证说:「最多去几天就让老妈回来。 看他这么小心翼翼,米见微微一笑,「嗯,这大半年我也习惯了妈妈在身边,早去早回是最好不过了。」 就希捷的事情商量妥当,两人随后又进行了长达3小时的聊天,话题不定,什么都聊,直到时间不早了,米见有点犯困才结束。 帮米见盖好被子,老男人在床头默默地低头看了好久好久,最后吻她额头一下才出了卧室。 阮秀琴同志还没睡,此时正在外面院子里听磁带录音机,里面放的还是老一套,刘三姐。 张宣走过去,说:「老妈,我跟您说件事。」 阮秀琴伸手把声音调小一点,抬起头问:「满崽,什么事?」 张宣坐下说:「我明天打算去敦煌见希捷,您老跟我一起过去吧。」 阮秀琴懵逼,吓得回头迅速瞄一眼正屋方向,小声急急询问:「希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张宣把希捷父母去敦煌的事情说了说,随后讲了讲自己有关的猜测。 阮秀琴蹙眉,望着他一时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过了许久,她才两难地说:「希捷这姑娘,虽然未曾谋面,但妈是蛮喜爱的。可满崽,做人不能忘本啊,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米见刚嫁给你,还给我们张家怀了第一个 孩子,她父母也在这边,我们怎么、我们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张宣赶忙解释:「妈,您老误会了,没有让您一直呆在敦煌,此去过两三天就回来的。」 阮秀琴还是犹豫。 就知道亲妈性格纯良,张宣只得说:「这事米见知情,还是她让您老跟我过去的。」 阮秀琴猛地抬头,眼里都是不敢置信的目光。张宣说:「这是真的。」 阮秀琴十分不解:「为什么?为什么这闺女这么大方?」 米见是他最深爱的人,张宣不想去过度解读她的想法,而是说:「您老跟米见相处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她的为人嘛,最是心善的一人了。」 对于米见这儿媳妇,阮秀琴自然是极其满意的了,100分她要打120分,这20分实在是因为米见超过了她对儿媳妇的幻想。 以前,她觉得阳永健十分不错,儿子要是能娶到阳永健就已经是很好了。 后来得知双伶和满崽的事情后,双伶立马成了阮秀琴关于儿媳妇幻想的天花板,很满意很喜欢。 再后来的后来,米见的出现,文慧的出现,阮秀琴已经完全被整傻眼了,完全不会了。 沉默好一阵,阮秀琴问:「满崽,妈真跟你过去?」 张宣认真说:「去吧,我这次需要您帮忙,您老和希捷妈妈是同代人,比我容易沟通,我希望这次能把希捷的事情一次性解决,就像米见说的,希捷马上24了,明里暗里跟了我好些年了,不能再拖着了。」 这席话彻底打动了阮秀琴,只见她起身说:「好,妈去收拾两件衣服,明天跟你走。」 次日,吃早饭钱,阮秀琴特意拉着米见散步,婆媳俩一边走一边交谈,有说有笑的样子聊了好久好久。 见到这一幕,刘怡还特意对米沛说:「我以前一直担心秀琴来自农村,不好相处,但这半年多接触下来,发现很明事理,有她在张家镇着,见宝的事情我就完全放心了。」 米沛点点头,同样给了十分高的评价:「亲家虽然是农村人,但说话做事透着股子大气,比我们城里人还城里人,你没看到吗,咱女儿和她处得来。」 早餐过后,阮秀琴以弟弟阮得志家里有点事为由,向米沛两口子、以 及米见外公外婆辞别:「你们不要担心,我此去短则3天、长则5天就回来。「 温玉两口子来串门了。 李文栋找着机会悄悄对张宣说:「你要的那批酒都已经到了敦煌,在陶歌那里,你过去直接找陶歌拿货就成。」 张宣高兴地表示:「好,辛苦李哥了。」 李文栋伸手拍拍他肩膀:「加油,祝你旗开得胜。」 机场,临登机前,张宣问刚从羊城回来的赵蕾,「「风声「手稿拿到了吗?」 赵蕾看一眼手里的提袋,「拿到了,杜小姐亲自给我的。」 张宣想了想问:「双伶有跟你说什么没?」 赵蕾摇头:「有,杜小姐让我捎话:说要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她,她在家里有邹小姐陪伴,过得挺好。」 张宣挥挥手没做声,心里却暖暖的。 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飞机上,老男人望着外面的白云发呆,以前从来没想过会以这种爆裂的方式去真刀真枪面见希捷父母,却没想到让自己赶上了,真刀真枪赶上了。 想逃都逃不了! 离开南锣鼓巷后,阮秀琴就一直不怎么说话,此刻问张宣:「满崽,你紧张不?」 张宣恍然:「老妈您紧张。」 阮秀琴罕见地点了点头:「我是发愁,不知道希捷父母好不好相处?以前总是想着见一见希捷这姑娘,可快要见到了,妈发现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话?「 张宣说:「您啊,这是想太多了,容易患得患失。 「哎...」 阮秀琴轻轻叹口气:「希捷不比米见哎,你没这么大的诚意给她,妈心里底气没那么足,总感觉对不住人家。」 不等他回话,阮秀琴接着又说:「希捷那姑娘那么喜欢你,我觉得她是不会为难咱们母子俩的,可越是这样,妈心里就越堵得紧。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好的闺女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妈又怎么舍得她受如此大的委屈呢。 另外啊...」 话到这,阮秀琴顿了顿,继续往下讲:「另外啊,希捷的意思是希捷的意思。 可她是独生女呀,人家父母的想法非常重要,妈还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翻脸? 听你以前讲过,人家家里条件不差,想来是十分反感女儿以这种关系跟了你的。」 亲妈的忧虑,老男人也有想过。 不过他却看得很开,正如前几天同杜钰讲的:只要抓住希捷不放手,她父母迟早会接纳自己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他等得起。 就在两人说着话、聊着天时,飞机传来了语音播报: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 张宣看了看外面:「妈,到了。」阮秀琴跟着瞧了瞧:「诶,到了!」同样的话,不一样的心情。 下飞机后,张宣一边往外走,一边打陶歌电话:「我们下飞机了。」 陶歌回话:「我和希捷已经来了,在出闸口右手边,你和阿姨出来就能看到。」 张宣问:「希捷也来了?」 陶歌瞄一眼前头的希捷,幸灾乐祸地咯咯直笑:「你妈来了,她敢不来么?」 张宣咧咧嘴:「我老妈很好相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陶歌笑问:「我这次该叫什么?阿姨?还是妈?」 张宣无语,还是第一次见她拿话光明正大试探自己,想也没想就道:「随便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反正呢,我这话就放这了,你这声「妈」也只是时间早一点晚一点的事情罢了。」 陶歌听得不置可否,换个话问:「阿姨今天没晕机吧?」张宣说:「 还好,机倒是不晕,就是晕心。」 陶歌右手捏捏大耳环,提醒道:「你得有个心里准备,我观希捷妈妈还是有些生气的,虽然不至于明着给你甩脸色,但想要一时间接纳你们,我觉得不现实。」 张宣秒懂:「我知道了,我这趟过来期待不高,就是希望今后能光明正大跟希捷在一起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事,我还年轻嘛,有的是时间和经历去磨。」 陶歌大赞:「你有这思想觉悟就好,姐就放心了。」 随即陶歌多问了一句:「米见知不知道你们来希捷这边?」 张宣坦诚:「知道。」 陶歌半真半假地说酸话:「你对米见是真的付出了心。」张宣哪里听不出这话中话,道:「得了吧啊,别死样怪气。 米见有多聪明,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就算不说出来,她难道就猜不出来了? 再说了,你酸毛线呀,过去这些年我的行踪什么时候向你保密过?」 右边的阮秀琴这时伸手拍了拍他:「满崽,不要说粗话。」 陶歌问:「阿姨听到了?」 张宣笑说:「你口里的阿姨一直在我旁边。」 陶歌闷气,半晌说:「那先挂了,我们在外面等你和阿姨。」 「好。」张宣如是说。 收好手机,陶歌走过去拍了拍人群里的希捷:「你男人要来了,高兴不。」 希捷甜甜一笑:「我看到了陶姐脸上长出了两个太阳。」陶歌伸手搂着她:「第一次见他妈,你紧张不?」 希捷这次不再腹黑,说了心里话:「有一些。」 随即她挨着问:「陶姐你是见过阿姨的,吃人不?」 ps:三月新书《我的1991》发布啦,今天正在第一轮试水推,有兴趣的大佬可以去看看哦。 第1028章,母子俩的承诺 !--go--> 机场到出站口本来有段距离,但对于阮秀琴来说,却显得很短,走着走着,心思还没转完就走出来了。 「张宣,这边。」 陶歌眼力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张宣和阮秀琴。张宣笑着走过去同陶歌抱了抱,两人此刻也没以前避讳了,行动跟着心情走。 「阿姨一路辛苦。「陶歌松开张宣,跟阮秀琴打招呼。知道对方迟早会是自己的儿媳之一,知道对方是儿子的贵人,儿子很大一部分金钱是对方在帮忙管着,所以阮秀琴对儿子 跟她拥抱打招呼见怪不怪,对她的态度好。 陶歌和阮秀琴寒暄完,就拉过希捷介绍说:「阿姨,这是希捷。」 希捷甜甜一笑,主动喊:「阿姨,中午好。」 「诶,中午好。」阮秀琴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番,热情地应声。 不顾有人在场,张宣把双手伸向了希捷,要抱一抱。希捷心里接受了他,但情绪上对他可有意见了,见到他本能地就想退,但看到温温笑的阮秀器和似笑非笑的陶歌时,忍了 忍最后还是忍住了,立在原地脸红红地被抱了个满怀。 佳人在怀,张宣紧了紧双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你在怕什么?这里是机场,又没有门板。」 希捷努力抿了抿嘴,抿紧嘴,让脸上的小酒窝笑意更甚。 被这腹黑放鸽子放太多了,张宣此刻有了点报复的小情绪,当即加尖道:「再说了,就算有门板又怎么样呢,我可是你男人。」 在阮秀琴同志的注视下,脸都快僵了的希捷笑容依旧,仿佛没听到那些混蛋话。 20来秒后,张宣适可而止地松开双手,右手半搂着希捷跟阮秀琴炫耀说:「老妈,怎么样,这儿媳不错吧?」 阮秀琴笑得合不拢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对希捷的第一印象非常好,非常满意。 她拉过希捷的手,拍了拍手背,带着歉意说:「孩子,委屈你了。」 不了解这位的性格,希捷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只是抿嘴笑。 张宣不乐意了,「老妈,您老这是说的什么话?初次见面可不带挑破离间的啊。」 阮秀琴打开他手,罕见地训斥:「这没你事,一边去。」说完,阮秀琴拉着希捷往前面走了。 张宣愣了愣,问旁边的陶歌,「这是什么套路?」陶歌说:「你妈很喜欢希捷。」 张宣问:「你吃醋不?」陶歌说:「吃。」 张宣扭头看向她,半晌说:「我还以为你不吃。陶歌说:「姐也是女人。」 接着她望着阮秀琴问:「你妈今年多大?」 老男人知道她啥子意思,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走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回车上。」 陶歌看一眼两人的手,打趣说:「不怕被希捷看到?」张宣说:「能不被看到,自然还是不要被看到的好。」 然后他又说:「不过我感觉你现在需要我。」陶歌瞄他一眼,抽出了手,没说话。 这姐们不是小女孩了,张宣也不勉强,换个话茬问:「你们在这边还待多久?」 陶歌说:「没定数,等到她的拍摄水平上一个台阶。张宣: 他算是听明白了,陶歌当这里是度假,希捷在这练手,两人都不急着离开。 走了一段时间,他又问:「央视组拍到什么时候?」陶歌说:「6月末。」 从机场到摄制组的距离比较远,好在阮秀器先后见识了双伶、米见和莉莉丝,就算来路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真的和希捷相遇后,她又变成了能说会道的老母亲,说话往往 没有多少话术 ,显得很诚恳,这让希捷对未来婆婆好感大增,心里最后那点紧张感也没了。 见一大一小腹黑初次见面就能聊得来,张宣和陶歌对视一眼,都放心了。 中午下得飞机,直到下午4点左右才赶到摄制组。此时陶莹已经亲自张罗了丰盛的饭菜在等着了。希行也在,不会做菜就帮着打打下手。 而贺香兰尽管心里有抵触,但到底是场面人,并不好表现出来,所以也跟陶莹有说有笑地做事。 忽然,一直有留意手机的陶莹收到了堂妹发来的短信:马上就到了。 陶莹收起手机,对搬东西过来的希行两口子说:「希捷他们回来了,走,我们去看看。」 希行放下东西,拍拍手,笑看妻子一眼后,跟了上去。收到丈夫的信号,贺香兰默默解开围裙,走在最后头。 见妻子闷闷不乐,希行放慢脚步说:「这是女儿第一次见公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多少给女儿点面子。」 贺香兰低声叹口气:「要不是给你们父女俩留面子,我早离开敦煌了。」 听到这话,希行总算彻底放心了,随后把心思转移到了张宣身上。 说实话,张宣这名,他没曾少听。 不管是单位上,还是茶余后饭跟朋友聊天吹牛,或者电视报纸上,都能时不时看到「张宣」的名字,真正的如雷贯耳,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来了。 以前吧,这名字能天天听到,但他觉得和自己没啥牵扯,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张宣在天,他在地,要是按照正常人生,一辈子都会有交集。 一句话,就是层次相隔太远。 可后来,得知女儿暗恋上了张宣时,他有点懵,有点麻,还有点意外,但意外过后就一点都不意外了。 毕竟张宣的优秀摆在那,女儿跟他有那么长的时间段交叉,动心是非常能理解的。 只是让他十分诧异的是,女儿在张宣发迹之前就喜欢上了,这让他唏嘘不已,感觉命运在作怪。 「来了来了。」 前面的陶莹看到两辆奔驰过来,连忙招呼着走向了前排,不过走了两步后,她又停下来了,等到希行和贺香兰跟上了,才拉着贺香兰前往。 陶莹不傻,在那种家庭生活了几十年,贺香兰到底是什么情况,一眼就能看到底,看着希捷和张宣的面上,她特意照顾了点贺香兰。 透过车窗玻璃望着过来的希行两口子,陶歌突然问他:「现在该你了,紧张不?」 张宣摇摇头。 他是真不紧张,连文家人都见过了,还怕希捷父母么?不存的。 这就好比你100度的开水都泡过澡了,80度的热水已经免疫了。 这么讲并不是看不起希捷,也不是看不起希捷父母,而是文家之前给他的心里压力很大,比陶家都大很多。 他有时候都会犯忌讳地想:要是文老爷子还健健康康在世,估计自己和文慧没那么容易走到一起。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个概念,大抵是差不多的样子。 车子一停,阮秀琴就带着希捷走了过去。希捷主动介绍,「阿姨,这是陶莹姐。」 「阿姨你好。」按年纪,陶莹都可以叫阮秀琴姐了,但还是跟着陶歌的辈分叫了,不然陶歌多难堪啊? 「诶,你好,这些年谢谢你替我们照顾希捷,真的劳心了。」阮秀琴很真诚地对陶莹说。 瞧瞧!什么叫漂亮?什么叫场面话?这就是! 一句话,不仅拉近和陶莹的距离,还以希捷的亲近长辈自居,让旁边的希行好感大增。 就算这么挑剔的贺香兰,此刻也挑不出理儿,太会 来事了。 陶莹过后,希捷介绍起了父母。「阿姨,这是我爸爸」 「这是我妈妈。」 阮秀琴向前一步,满面笑容地拉着贺香兰的手,很温和地对两口子说:「这次不打招呼就过来了,实在有些冒昧,不过我们母子确实很想念希捷这闺女了,所以就没忍住,还请两位亲家不要见怪...」 听到这话,后边的陶歌对他耳语:「你有个好妈妈。」张宣小声回:「也是你的好妈妈。」 陶歌不经意笑笑,「有时候我都在想,我要是年轻10岁,决不许你在外面乱来。」 张宣撇撇嘴:「煤窑固定了,我现在也没乱来。」 望着前面跟希行两口子打成一团的阮秀琴同志,老男人很是感慨,家有一宝,家有一宝啊! 米见不愧是自己媳妇,这步棋是真走对了。 有这么自来熟、这么不要脸、这么热情的阮秀琴同志在,希行和贺香兰根本招架不住哇,只能下场热聊。 半个小时后,战场从门口转移到了餐桌上。 再一个小时后,战场从餐桌到了客厅沙发。 见贺香兰对满崽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阮秀琴就牵着希捷坐在贺香兰身边,对贺香兰讲:「亲家不瞒你说,要不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当初得知他没脸没皮追求咱闺女时,我 都要揍死他了。 但后来他跟我说,他是真心喜欢希捷,开始我不为所动,生怕委屈了希捷这孩子。 可后来他说多了,我难免耳根子软,我就一从农村妇女,没太大能耐,这方面我们张家多有对不起希捷。 但我今天当着众人的面说一句:希捷这闺女我是打心底喜欢,今后张家只要在一天,桌上就有希捷一个位置,逢年过节有希捷一双筷子,百年之后,张家神龛上有希捷一个牌 位...」 阮秀琴这话说得很重,也很有份量,更是把握到了火候,非常及时。 一个位置一双筷子代表什么? 代表阮秀琴认可这儿媳,张家认可这儿媳。百年之后,神龛上的一个牌位又代表什么? 本来嘛,初次见面不适合提什么百年之后这种忌讳,但阮秀器心里清楚,或者在座的人心里都清楚,贺香兰之所以有情绪,除了不爽女儿不明不白跟了张宣外,最大的根还是 为女儿未来担忧,为女儿后代担忧。 而这时候阮秀琴用一个「百年之后的牌位」化解了。 第1029章,门板在唱歌(发新书啦) !--go--> 什么叫牌位? 这代表张家列祖列宗,这是要写进张氏族谱的,这是要供子孙瞻仰的,这东西虽然不是结婚证,但在未来遗产分割上,能保证希捷这一支不吃亏。 张家祖母光明正大承认了的,张家光明正大承认了的,谁还敢在分割遗产上排除这一支? 就算正房也不敢。 当然了,话要说回来,只要张宣不是过早死于意外,遗产分割的事情,他会提前准备妥当。虽然晦气,但这是豪族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不过提前准备归提前准备,有了阮秀琴这一态度,有了阮秀琴这一席话,那局面和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希捷在张宣这里意义不一样了,不是小三,是另一种形势的妻子。 希家在张家这里意义也不一样了,不是外族,而是亲家。 希捷就算将来没和张宣正式领证,那也相差无几。陶莹和陶歌互望一眼,暗道好气魄! 老男人心里乐开了花,他是非常支持亲妈这做法的,再次觉得带阮秀琴同志过来,是非常英明的决定。 得了阮秀琴的保证,希行心里最后的遗憾补上了,此时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反正女儿为了保持」一「这一独特性,也不想跟张宣领证,他就不去追求这一形式了。 原本很是郁闷的贺香兰,听到阮秀琴在众人面前毫不犹豫地这么承诺后,很是动容。 看一眼捷宝和张宣眉来眼去的样子,想起下车时女儿和阮秀琴笑语晏晏的情景,她知道,这女儿是彻底丢了,是不可能再劝回来了。 所以,既然劝回女儿已然没有可能,那阮秀琴这一承诺,就堵住了她的所有嘴,让她无话可说,让她无挑可剔。 反正在贺香兰看来,要是她自己和阮秀琴互换位置,身为张宣的母亲,那肯定不会如此放低姿态的,那更是决计做不到这一步的。 从这里可以看出来,女儿是多受这位亲家的喜欢。 贺香兰心里直蹙眉,发觉自己无形中被阮秀琴给洗脑了,竟然不自主把对方当起了亲家。 亲妈如此给力,当儿子的也不能含糊啊,不仅把买来的价值200万的顶好玉器献上,把好酒送上,还双手捧着「风声"的手稿对希行说:「爸,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 下。」 一声「爸」,客厅瞬间安静。 不,是死静,落针可闻的那种! 都知道阮秀琴为了希捷豁出去了,放低了姿态,但没想到这张宣更不要脸! 你好歹也是一大文豪啊!国内隐形首富啊!这声「爸」竟然说喊就喊! 喊的陶歌两姐妹无语了,都在替希行两口子捏把汗,就这么个癞皮狗,你们能拿他怎么着? 喊得希捷满面腮红,不知所措,却又暗自欢喜。 就算她平日里再怎么放鸽子,就算现在也还想放鸽子,但既然以后要跟他的,自然是希望他和自己父母能相处好,不说多融洽吧,但至少也不要尴尬。 这就是希捷的最低期盼,但她真没想到这男人这么的没有下限。 这下限低的就像他当初一如既往把自己按门板上,数次按门板上。 阮秀琴也是一愣,目光放在儿子脸上,论脸皮的厚度,她自叹不如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爸」,希行有些慌,但好在还挺得住。 他环视一圈客厅,立马明白,这是张宣给自己用上了阳谋,女儿都跟她们母子一条心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声「爸」他没得选择,只能应了。 要是不应,那他置女儿于何地?让女儿还怎么有脸呆在客厅?让女儿今后还怎么面对张家? 这声「爸」要是不答应,那女儿以后就算跟张家相处和谐,但心底始终会有一根刺在,说不得这刺哪天就爆发了,那肯定会女儿不利。 这般思绪着,希行看一眼自己妻子,笑着「诶」了一声。 希行这声「诶」,让出于微妙中的客厅立即回暖了,张宣心里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都道柿子挑软的捏,他就是拿准了希行不会拒绝,才这样一将到底。 希行搞定了,那贺香兰还能远吗? 总不能以后希行和希捷跟张宣在旁边有说有笑,热热闹闹,你贺香兰就在后面坐冷板凳、冷眼看着吧? 那多孤单啊! 趁热打铁,张宣倒了一杯茶递给贺香兰,「妈,喝茶。」 希捷这时浅个小酒窝插一句:「人家这可是写作的手,价值万金,妈你可要好好品品这杯茶。」 贺香兰瞟女儿一眼,很是无力,什么叫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这就是,古人真真是诚不欺我也。 刀在头上,不得不接,贺香兰笑了笑,伸手接过抿了一°□ 随着贺香兰这口茶喝下,屋内气氛来到了最高点,后来张宣更是拉着希行喝起了酒,吃起了夜宵。 红酒他能喝好多,只要不喝白的就行。 陶歌后来也加入了,酒中豪杰,不外如是也,希行自认为酒力过人,但还是被灌醉了。 逮着没人的机会,陶歌小声询问:「你没喝醉吧?」张宣说:「没有,你来得太及时了。」 陶歌笑问:「姐对你好吧?」张宣说好。 陶歌带着醉意说:「今天看你没脸没皮的,姐很是感触,姐以后也..也...」 张宣定定地看着她。 陶歌闭着眼睛说:「姐以后也想要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张宣第一时间没做声,伸手从后面拦腰抱住了她,头埋在她脖子里,过了好久才说:「好。」 听到这声「好」,陶歌如释重负,算是了结了一桩藏在心底很久的心事,反手抱了抱他,说:「姐再喝进去喝点,你去陪希捷吧。」 张宣叮嘱:「别喝太多。」陶歌挥挥手,头也不回。 屋内,随着陶歌的加入,陶莹、阮秀琴和贺香兰四人聊天的氛围更好了。 他默默观察了会,只要不提女儿的事情,贺香兰其实还是蛮健谈的。 想想也是,情商不高的人,怎么能混到报社主编呢? 就算这家报社仅仅只有一个市的影响力,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可见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看到四人聊得入迷,张宣偷偷拉着希捷溜了出去。 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尤其是两个妈的眼皮底下,她没能拒绝。 直到到了外面,她才问:「大叔,您带我去哪?」 张宣嘘地一声,四下瞟瞟,悄悄说:「大叔带你去找一个有门板的地方。」 希捷脸色瞬间垮了,「您饶了我..」 您绕了我吧的「吧」字还没说出口,她的樱桃小嘴就被火热的嘴唇给堵住了。 由于一直呆在米见身边,有好久没碰女色了的老男人一挨希捷就着,全身火烫火烫的着,就好比泼了汽油点了火一般。 一开始希捷还有点懵,有点麻,甚至想要抗拒。 但她哪有男人的那么大力气啊,一只大手把她的腰腹搂的死死的,一只大手把后脑勺箍得紧紧地,无处可逃。 在感受一番他的火山岩浆后,在感受到他的扑面男人气息后,身为女人的希捷还是没能抵挡住。 或者说,希捷有心抵抗,但24岁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 当那双大手肆无忌惮时,希捷感觉自己像喝醉了一样,如梦如醉,临了还是软在了他怀里。 甚至到得最后,彻底被带的陷入情迷的希捷还双手反抱住他,慢慢回应着他的吻。 「唉..」 装醉的希行没睡着,碍于外面客厅有人,灯也不好开,就那样在黑暗中透过窗户远眺敦煌的夜景。 只是夜景还没看到,就看到了女儿和张宣躲在外边角落里的一幕。 他一声唉,道尽了老父亲的无奈和心酸。 他看得出来,女儿尽管一开始很抗拒,但后来还是从了,这证明女儿心里满满装的是那混小子,要不然不可能在外面就由着他胡来的。 「大叔,您别这样....」 「不!」 ... ... 「大叔,您看明天行吗?今夜好多人看着呢。」 「不!」 .... .... 「大叔,您别到这...」 「去哪?」 .... ... 换一个场景。 「大叔,求求您了,去卧室...」」 「不!」 哎,可怜的门板。 门板在唱歌。 门板在哭泣。 门板在想:我他妈的都从京城躲到敦煌来了,你们俩怎么还不放过我?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啊!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 希行低头吸了两支烟,等他再次看向窗外某角落时,咦,人不见了? 想了想,他起身来到卧室门口,弯腰,耳朵贴着门,听了会外面,老贺、秀琴、陶歌和陶莹四个都在,唯独少了张宣和女儿的声音。 唉.. 老父亲再次感叹一声。 ps:昨晚写着写着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时已经一点多了,所以连夜写到现在,让大家久等了,抱歉。 其实也算卡文吧,不卡文我是不会睡着的,人有时候思绪停顿了就特别困。醒来后我就觉得之前的行不通,后面***脆另辟蹊径,让张宣不要脸算了,才有这么个欢乐场面。 至于这书,还能写多少,我不敢百分百肯定,但肯定不会强行完本,把故事写圆满才结束,这是我的承诺。 ps:发新书啦。 第1031章,好事连连 1993年1月10日。 也即农历1992年12月18,小寒刚过。 这几天随着冷空气的强势南下,邵市的天气骤然变冷。虽说今儿还是晴天,但彻骨的寒意藏在温柔的光线里,冻的让人猝不及防。 “半年就这样过去了啊,要过年了。”17岁的张宣从病床上起身,两眼望向窗外,有些迷茫。 都半年了,张宣带着前生的记忆重生过来已有半年了。 半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 只是,不说把日子变好或改变身边亲朋好友的命运吧,张宣反而把自个整到了镇卫生院。 急性肠炎,高温发烧的同时,每日10多次的黄色水样便,带着大量浓稠泡沫,以及少量脓血。 最后还休克了! 在这年代,在这偏僻的穷山村,还好自己母亲是个有点见识且护崽的主,要是换个娃多又冷血的山里苦哈哈庄稼汉,说不得因为休克就真的把命给交代了。 想想都害怕! 这可不是瞎说啊。上个月隔壁生产三队,有个27岁的少妇生崽,因为舍不得去医院花那个冤枉钱,最后在一把剪刀一盏煤油灯的情况下,接生时出了事故,临盆大出血,最后来不及等到救护车,人就死了。 还有生产九队,一个女孩得了疝气,那老梆子父母觉得自己子女多,觉得家里已经够穷酸了,不愿意再借钱为小女儿治病,以致这女孩后天绝育了。 诶!都说穷人与富人都会遇到困难,但只有穷病才是最无助的困难。 想想也是倒了血霉,前生这个时段,自己可没遭过这罪;今生稀里糊涂从鬼门关走一遍,是真的忧愁。 不过比起逐渐好转的病来,还有更让张宣忧愁的——那就是钱的问题。 对,钱! 不信?你看呐… 两年前,在邵市做裁缝学徒的大姐因闯红绿灯出了车祸,司机跑了。假死了半个月,送到湘雅医院,住院一个多月,前后花了两万多才把人抢救过来。 91年的两万多万啊!不仅把这个单亲家庭原本不厚的积蓄给掏空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而去年夏天,离大学录取线还差3分的二姐因为家里没钱供她继续复读,同母亲阮秀琴抗争无果后,默默忍着在地里干了一个星期农活,最后还是不甘心向命运屈服,竟然唆使一个高中男同学跑了。 跑了!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两人私奔了。 这可急的哟!两家好一通寻找,末了所有的线索表明:那两个混球去了沪市。 也不知道是真去了沪市,还是烟雾弹,反正把两家人气得够呛。 要知道,那男生可是个独生仔呢,父母还是当地的小学老师,但就是这样的一根独苗苗却被一个漂亮女同学拐跑了。 飞了!呵护了十几年的满崽,留下一封信就和女同学远走高飞了。让那家人难以置信。 你说人家气不气? 当然气。 人家那老两口还指望这宝贝疙瘩将来光宗耀祖、养老送终的呢,结果一年多没了音讯。 根据前生记忆,张宣清楚,要想这两货自动露头,还有得好些年等… 不过他觉得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这年头有好多女孩践行“走自己的路,让别个去说吧”,然后走着走着就变成了东莞姑娘。 还好,二姐这货去的是沪市。 话说回来,发生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不仅男生家里气得吐血,自家母亲阮秀琴也一样不好过,天天夜里辗转难眠、悔恨交加,偷偷抹眼泪。 这不,阮秀琴经过半年多的内疚和自我折磨,也成功把她自己的身子弄垮了。 化验检测,腹部出现了良性肿瘤,根据医生的建议,有必要动手术切掉。 当时阮秀琴问医生,“手术费要多少钱?” 医生粗粗一统计,说:“肿瘤的位置有些复杂,从术前准备到术后恢复,痊愈大概要2000多块到3000块的样子。” 听到要这么多钱,阮秀琴当场就打了退堂鼓。后来还是在姑姑苦口婆心地劝导下、外加大姐死去活来地哭求下,才再一次举债进了医院。 而张宣就是在放寒假后,忙前忙后在家里头跟医院两边奔波,不小心得的急性肠炎。 于是这一下又去了一千多。 其实这还是他命好。重症急性肠炎,小镇卫生院本来没有针对其特效药的,还是他同学杜双伶的姐姐在湘雅医院当医生,紧急捎带了几盒德国进口西药回来。 这进口药虽然贵是贵了点,但效果却真的管用,三瓶吊针下去,神志模糊的张宣不仅清醒过来,连带本地医生束手无策的高烧也退了。 几万,几千,又加一千多……,想着家里债台高筑,窗前的张宣摸摸眉心,脑壳疼。 他知道,要不是有姑姑张茹这个主心骨在帮衬着自家,他们家早就分崩离析了。 可是张茹也有自己的难处,60多岁的人了,和丈夫从火车站退休后原本可以好好颐养天年的,但却碰上了百年不遇的下岗潮。 取名“云华富贵”的四个儿子,云华富贵还没看到,反而有三个儿子从事业单位被下岗了。只剩老大阳云还在邵市火车站当个小领导,苦苦挣扎。 “云华富贵”四人都已人到中年,拖家带口的,张宣知道姑姑家能无偿挤出一万多块援助阮秀琴,也是尽了最后的力量。 其实,张宣还有一个亲舅舅,目前在深城海关当差。 由于在特殊时期,城里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阮秀琴家道中落,得知父母在邻省农村意外身亡后,响应当时政策的阮秀琴就地在农村和一个小伙子结了婚,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要带着弟弟过日子。 而那个农村小伙子,也就是张宣的亡父,当时见到漂亮至极的落难凤凰愿意嫁给自己,别说养一个弟弟了,就算养一堆弟弟也是脑憨憨地答应了啊。 按理说,舅舅是自己母亲带大的,读书也是她一手送出来的,如此渊源,张宣不是没有想到过向其进一步求助。 可是人间非净土,各有各的苦。 两世为人的张宣深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这舅舅为了他自己的前途,娶的是个二婚城里人,家庭地位本就女高男低,拢共接济了阮秀琴2000块钱后,后面也是有心无力。 “张宣,你的信!” 就在张宣恍惚怔神时,病房门突的从外面打开了。 只见一个满身大汗的邮差背着军绿色斜挎包,热情洋溢地递给了他一个邮包,里面应该是书报之类的。 紧接着,青年邮差又掏出两张汇款单给张宣,第一张汇款单金额显示是20元;第二张金额比较大,足足有583元。 ps:新书,求推荐,求收藏,这个很重要,喜欢的朋友帮个忙,谢谢。 第1032章,一生有你(发新书了) 京城。 当张宣马不停蹄地赶回南锣鼓巷时,米见正在院子里和刘怡聊天。 老男人走过去对刘怡说:「妈,这阵子您受累了。」 刘怡看一眼女儿,站起来笑着讲:「都是一家人,说什么累不累,你们俩好,妈就高兴。」 说着,刘怡给他倒一杯水后又跟张宣聊了几分钟,随后把场地空出来留给两人。 看到丈母娘走了,张宣挨着米见坐下,抓着她的手说:「对不起,我回来迟了。」 米见安静地看了他会,眨下眼开玩笑:「都道小别胜新婚,见到你妻子都不亲一下?」 张宣俯身亲住她嘴唇,还特意咬了一阵.. 等他耍完,米见问:「这次应该还算顺利吧?」 张宣嗯一声,「多亏了你的建议,把老妈带过去了。」 米见在脑海中浮现了一会希捷的模样,最后一次嘱咐:「不要辜负了双伶。」 张宣说:「我知道。」 两人耳鬓厮磨聊了会,他问:「你害怕吗?」米见说:「有时候怕,有时候不怕。」 张宣问:「哪些时候怕?」 米见说:「怕孩子不好带,担心他健康。」 张宣拍拍胸口:「这个不用怕,我会请最好的陪护医生在身边。」 米见反手牵牢他的手:「其实就算有最好的医生在身边,当妈妈的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担心,之前我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很多。 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忽然一下就心安了。」张宣歉意地说:「我不走了。」 米见莞尔:「那我就当真了。」 半个小时后,陶歌和温玉过来了,一起的还有许久不见的欣欣。 陶歌过来就把张宣赶走:「我们几个女人聊会,你去帮忙做饭菜吧。」 张宣无奈,只得去厨房给阮秀琴同志帮忙。找着机会,阮秀琴问:「满崽,感觉怎么样?」 张宣知道她问的是希捷,「您老放心吧,这儿媳妇跑不了了。」 阮秀琴开心地拍了拍他后背:「虽然你在外面净给我添乱,但希捷这闺女妈真心喜欢,这件事做的不错。」 张宣骚一眼门口,小心揶揄:「哈!您老这话要是希捷妈妈听到了,估计得气到吐血。」 阮秀琴用力打他一下:「哪有在背后这么说你岳母娘的,人家对你有意见那也是应该的,要换做我,我直接用扫把把你赶出家门。」 张宣说:「哟,这样也挺好的,有您老在啊,我就不担心老张家的孙女在外面吃亏了。」 阮秀琴忽然问:「米见马上要生了,你希望是个儿子,还是个女儿?」 张宣说:「这话陶歌曾问过我,我男女都无所谓,是米见的孩子都喜欢,怎么?您老对孙女有偏见?」 没想到阮秀琴点头又摇头:「不是妈对孙女有偏见,但妈知道你特别喜欢米见,所以爱屋及乌,妈自然希望米见肚 子里的是男孩,这样我百年之后,就对米见放心了。」 张宣错愕:「您老对米见不放心?」 阮秀琴未雨绸缪地说:「她虽然人很聪明,但太过心慈。要是这一胎不是男,等她年老色衰之后,不一定会是双伶的对手。 就算妈打交道不多的文慧,估计也比米见有决断性。」张宣眉毛微蹙:「老妈,您就这么看轻你宝贝儿子?」 阮秀琴撇撇嘴:「古代帝王每每宠幸一个女子时,估计当时都是喜欢得不得了的,但后来呢?就算是美艳如赵飞燕,就算是贤淑如卫子夫,最后还不是失宠了?」2 张宣无语:「您老也太气人了,我老张家的 种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啊。」 阮秀琴说:「别提你们老张家老张家的了,往上数十八代,你们老张家没出过你这样一个风流胚子,估计大多时候娶个媳妇都为恶难吧。」 张宣听笑了,「我这长相随了您,所以得相信我。」 阮秀琴头疼地说:「我倒是愿意相信你,但文慧你不也喜欢的紧?妈还在为今后见文家人犯愁。」 提到文家,张宣说:「最难的一关我已经闯过来了,就是文慧妈妈那一关估计还得需要您老去出点力。为了这么好的儿媳妇,您不要有畏难情绪。」 阮秀琴认真问:「文慧这样的女孩子,真的愿意跟你?」张宣反问:「您老也觉得文慧好?」 阮秀器说:「好,文慧自然是极好的了。要是以前你说追到了文慧,我都还在感觉做梦。」 张宣道:「那梦就要成真了。」 阮秀琴问:「文家提了什么条件?」 张宣模棱两可说:「还不知道,下次得见了文慧才能确认。」 阮秀琴不满:「你没个猜测?」 张宣说:「心里当然有数,但这好比打牌嘛,文慧爸妈不出牌,我就得藏着点底牌。」 阮秀琴沉默,过了会问:「想要文慧真心真意跟你,付出的代价是不是比希捷这里大很多?」 张宣没否认:「暂时是这样,不然文家那关不好过,但今后路还长呢,我会尽量做到让她们每个人都不抱怨我。」 阮秀琴低声叹口气,虽然现在这些女孩子她都比较满意,可确实太多了,其他的先不谈,她做梦都担心宝贝儿子会累死在女人肚皮上。 当天晚上,张宣和米见就孩子的事情交谈到深夜仍旧兴奋不已。 后来还是米见说:「你今天赶了那么久的路,还喝了酒,早点休息吧。」 今晚陪米沛和李文栋确实喝多了,也知道米见该休息了,张宣下床,准备去隔壁房间睡。 没想到米见叫住他,「就到这吧,我最近晚上经常会醒来,我想看到你。」 张宣愣了下,「我记得你上个月还没有的,为什么会这样?」 米见解释说:「最近十来天,孩子晚上喜欢闹腾,经常踢我肚子。 另外如医生说的,越临近预产期,胎儿越会往下沉,容易压迫到膀胱,我晚上会起夜比较多。」 张宣躺回去:「那晚上我不动。」 刚开始几个月,两人也是睡一起,只是那时候米见肚子没现在这么大,他心里觉着还安全。 但现在看到这大肚子,他心里总是担心晚上一不小心碰到肚子,会弄醒米见。 当天晚上,张宣发现米见起夜了6次,差不多每隔一个小时就会起来一次。 老男人每次都跟着起来搀扶她,看得心疼死了。2而越到后面,发现晚上起夜的次数越多。 尤其是到了5月9日,米见上厕所的频率上升到了20分钟一次,这时医生给了建议:「可以去医院产房了。」 旁边的陶歌问:「孩子大概还有多久出生?」 医生说:「应该就这两天,不是今晚就是明天。」 其实家里就具备生产的医疗条件,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了京城最好的医院。 住进了最好的独立病房。 这个晚上,老张和老米两家都没怎么睡,都在等待。 凌晨3点过,羊水破了,医生说24小时内孩子肯定会出来,为了安全起见,医生给米见和肚子里的孩子做了系统检查。 结果出来后,医生说:「羊水安全,婴儿胎位很正,无脐带缠绕,其它指标也都在安全范围内,可以顺 产,你们是决定顺产还是剖腹产?」 闻言,刘怡确认一遍问:「顺产确定百分百安全吗?」 医生说:「现在一切状况良好,可以顺产。如果万一,到时候就算顺产遇到难关,再剖腹产也来得及,你们放心,过程中我们会时刻监控把关。」 听到这话,两边长辈都看向了米见,没敢乱做决定。毕竟这是张家第一个孩子,关系甚大,两边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在安全范围内,阮秀琴当然希望顺产,她相信一句老话,顺产的孩子更健康,更聪明。 但她身为婆婆,顺产的话语没法说出来,不然就容易被标榜成对儿媳妇不好。 而刘怡心疼女儿归心疼女儿,但她们这一代人在生孩子方面没有隔阂,也认为顺产的孩子更好。 不过刘怡跟阮秀琴不同的是,她多了一个小心思,要是头胎不是男孩,她还希望女儿再生一个,这样顺产更利于后面生育。 米沛在一旁干着急,却什么也不好说。毕竟亲家在这呢,女儿已经嫁过去了,不好强行做主。 张米两家人没发话,旁边陪同的陶歌就更不好出来多说什么,视线不停在几人身上打转转。 想起前生双伶生产时的痛苦,张宣对米见说:「其实剖腹产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不会那么疼,省心省力,孩子一样健康。」 但这提议被米见直接给拒绝了:「不,我想要顺产。」 张宣低头提醒:「可能会很疼,过程也许会比较久,你听我的,破腹产比较好。」 米见说:「没关系,我能忍,我觉得只有经历这一关的痛楚,我才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对孩子加倍好,会更加珍惜这份不容易。」 听到这话,老男人有些动容,感慨说:「他能给你做孩子,一生最大的幸福。」 米见莞尔一笑:「你也不差,孩子出生就不愁吃穿。」米见决定了,要顺产。 阮秀琴暗自高兴,觉得这儿媳真真是千里难寻,满崽遇上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张家撞着大运了。 刘怡同样高兴,第一次顺产,那今后生第二胎就容易多了。 米沛也开心,女儿刚才的那番话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感到无比骄傲。 虽然凌晨三点就羊水破了,但中间米见生生熬了6个小时,头发都痛湿了。 张宣数次不忍,「你这样看得我心疼,咱不顺产了,改剖产吧。」 米见摇头,抓着他的手坚持说:「相信你老婆。」 女医生弯腰查看一番,忽然对张宣说:「你去给她买几瓶红牛和巧克力,补充她体力。」 张宣点头,麻利地出了产房。门外的陶歌这时问,「你去哪?」张宣说:「买红牛和巧克力。」 陶歌直接把提包拉开,掏出6瓶红牛和6块顶好的黑巧克力给他。 张宣道:「这么多啊?」 陶歌笑笑:「六六大吉,米见和孩子顺顺利利。」边上的阮秀琴和刘怡很喜欢这寓意,连连夸赞不错。5月10日。 上午9点半,医生对米见说:「喝瓶红牛,吃块巧克力。」 张宣在边上喂。 上午10点过,医生帮忙把米见的双腿摆正,弯腰喊: 「开始出来了,开始了,我已经能看到头发了,你用力,按我之前教你的方法用力。」 米见左手抓着病床,右手抓着张宣,全身发力,一时间头上和身上都冒出了丁子汗。 张宣右手帮忙固定米见,左手用毛巾给她擦拭。 5分钟后,看到米见力气有所减弱,医生再次说:「喝瓶红牛,再来把力气,加油!快出来了。」 没 想到米见一口气喝了两瓶,然后按医生地说法做。 就这样子又过了5分钟,米见看自己男人一脸担忧,于是挤出一个笑容说:「要不你给我和孩子唱首歌吧,这样我能分散痛苦。」 张宣问:「你想听什么歌?」米见说:「一生有你。」 为了米见,老男人脸面早就豁出去了,当即没犹豫,在一众医生和沪市的注视下,紧握着米见的手唱了起来: 因为梦见你寄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 ...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生命中.. 「哇哇哇...!!」「哇哇哇..!!」这首歌他唱了两遍。 第二遍快要结束时,孩子终于顺利生下来了。张宣第一时间探头过去。 医生笑着说:「恭喜两位喜得贵子!!!」张宣咧开了嘴笑,心情无比无比激动。 低头吧唧吧唧亲吻米见好几口,然后傻笑:「你看,我们的孩子,嘿嘿,男孩。」 米见顾不得一身大汗,如释重负的同时,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不一会儿,旁边的医生告诉两人:「孩子6斤6两,身高5一切正常!」 六斤六两,果然是六六大顺! ps:新书发布了(我的1991),欢迎大家收藏追读。 本书被盯上了,没了修改权,上一章开头写串了,没法修改,非常郁闷。 第1033章,孩子 望着眼前这个孩子,张宣心里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从这时这刻起,自己这辈子又有了血脉延续,又有了精神、意志和基因传承,而且这个孩子是米见为他生的,不管未来会怎么样,今生他都不会遗憾。 前生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米见有个孩子,而今生这个遗憾得到了弥补。 张宣问医生:「我现在能抱抱他了吗?」 医生教他正确的抱孩子姿势,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了他。 张宣抱着孩子到米见跟前:「你看,咱们的孩子像你,一出生就不同凡响,很漂亮。」 米见浑身是汗,定定地望着自己男人手里的孩子,露出了幸福的笑,问他:「恭喜你当爸爸了。」 张宣嗯一声,「我当爸爸了。」 米见眼带笑意问:「是什么感觉?」 张宣真心实意说:「感觉肩膀上的负担重了,以后要照顾好你们母子。」 米见伸手抚摸了他脸蛋片刻,对他说:「你去外面等我们母子。」 知道产房要进行善后事宜,老男人很听话地去了外面。 过道上,见到张宣出来,阮秀琴、米沛、刘怡、陶歌和温玉都一窝蜂似地涌了过来,巴巴地望着他。 按道理,医生早就出来把好消息告诉他们了,但这次人家没这么做,主要是想把这一幕留给这位大文豪。 担心女儿身子,同时又关系到女儿的切身利益,刘怡最是按捺不住,一脸期待地问张宣:「听刚才传出来的哭声,是男孩吗?」 张宣开心地说:「妈,是男孩,6斤6两,5很健康。」 听到是男孩,刘怡内心松了一大口气,这一刻,她觉得女儿的坚持值了,以后地位也稳固了。 米沛自始至终都知道妻子的想法,悄悄伸手捏捏她掌心,跟着松了一口气。就算他平日里最淡然,最看得开,但涉及到女儿在张家的地位,涉及到妻女利益和情绪,在无形 中,他还是会跟着紧张。 阮秀琴同样松了一口气,有了孙子,她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好多岁,这时迫不及待问:「米见呢,她怎么样?」 张宣说:「老妈,您老放心吧,孩子很好,米见也很好,都很好,等会就出来。」 「这就好,这就好。」对于孩子和这个儿媳,阮秀琴都是打心里喜欢和满意的,脸上的关心都是真情流露。 不大功夫,孩子出来了,众人顿时围了过去。 稍后,米见也出来了,张宣和陶歌过去搀扶着她回到独立病房。 米见说:「我想给爷爷奶奶报个喜。」张宣拿过手机给她,「我跟你一起。」 米见外公外婆早就知道了,而爷爷奶奶却还蒙在鼓里,这个喜自然该报。 按了电话号码,等待... 十来秒后,电话通了,只见那边扯个嗓子喊:「喂,哪位?」 「爷爷,是我,您和奶奶吃早饭了没?「米见如是问候。「见宝,是你啊!」 听到是自己的宝贝孙女,爷爷一下子变得很是亲热:「吃了吃了,这个点你没上课啊?」 米见说:「没上课呢,我有点事跟你和奶奶说。」 爷爷正在喝水,闻言把杯子放下,按了外音:「见宝,你说,你说,你奶奶正在旁边听着。」 米见顿了顿,说:「爷爷奶奶,我生孩子了。」「啥?孩子?」爷爷有点懵。 奶奶更懵,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见宝,你生孩子了?你不是在读书吗?你怎么就生孩子了?啥时候生的?」 米见嗯一声:「孩子是刚生下来的。」 爷爷还是懵。 奶奶伸手捏一下自己胳膊,好疼,确认似地问:「真有孩子了?」 米见说:「奶奶,是个男孩。」 奶奶仍是不敢置信,下意识问:「是谁的?」 米见笑着看一眼张宣,后者立马喊:「奶奶,上午好,我是张宣。」 奶奶对张宣的事知道不多,但隐约从儿子口里有听闻,一听到突然钻出一个男人声音,立马就知道孩子是谁的了,「诶,张宣,上午好。」 这个电话打了比较久,挂断后,爷爷问奶奶:「见宝结婚了?」 奶奶说:「结了,和张宣结婚了。」 爷爷不满:「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告诉我们?」 奶奶曾是小学老师,也跟着骂了一句米沛这儿子不懂事,但猜测:「可能是其中有故事。」 爷爷知道儿子儿媳是个什么样,也认可这猜测,在屋子里走了几个圈圈后,说:「不行,我要去京城。」 奶奶赞同,起身麻利地去收拾衣物:「我跟你一起去。」就在两人碎碎念骂米沛的时候,米沛来了电话。 米沛打电话只有三个目的:一是跟着报喜。 二是让爷爷奶奶来京城。 三是隐晦告诉他们,不要太招摇,以低调为主。毕竟都在邵市嘛,很容易就传到杜家耳朵里去了。 要是以前,米沛和刘怡对这事虽然会配合,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膈应。 可如今,随着见宝结婚了,随着外孙张觅出生,两口子已经不太在乎这些了。心随事变,说的就是这种。 别的不谈,光张宣和阮秀琴对孩子的宝贝程度和激动程度,就足以让米沛和刘怡两口子放心了。 等到电话结束,张宣关心问:「要不要给舅舅他们打个电话?」 米见摇头:「这事留给妈妈吧,有些话妈妈好说一些。」 这个「有些话」当然是在一定程度上嘱咐保密,米见昨晚晚辈不好直言,但刘怡却没这么多顾虑。 张宣亲她一口说:「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去做。」 生孩子是一个苦力活,米见耗了那么长时间,这时还真有点饿了,「我想吃你做的干锅鸭。」 张宣说:「干锅鸭不放辣椒少个口味。」 米见笑着摇头:「不要放辣椒,孩子要吃奶,怕上火。」张宣站直身子:「成,我听你的,现在就给你去做。」厨房。 但他菜做到一半时,阮秀琴欢天喜地摸进来了,「满崽,你去休息吧,我来做。」 张宣笑说:「不用,您老做出来的,米见一下就吃出来了。」 阮秀琴不信:「嘴巴有这么神?」 张宣点了点头:「这辈子啊,您老这些儿媳妇,就没一个简单的,不要想着和稀泥,不现实。」 在脑海中把双伶、米见、希捷、文慧、莉莉丝和陶歌一一过了一遍,阮秀琴无语,有点认命了,感觉将来这婆媳相处是一门艺术,可以出书的那种。 在旁边观看了会,阮秀琴忽然说:「满崽,我们老张家有孩子了,我想抽时间回去趟,跟你爸爸说叨说叨。」 张宣知道亲妈是一个很念旧的人,没反对,只是说:「等过一段时间,孩子刚出生,肯定不好带,您先帮着带会。」 阮秀琴拍手说:「妈知道,妈也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孙子,不过7月份是你爸忌日,那时候还是要抽空回去趟,我会快去快回。」 张宣嗯一声,想了想说:「行,到时候我在这替您,您回来了我再离开。」 阮秀琴也没问他去哪,那么多儿媳妇,肯定不能一年四季只呆在京城的。 她接着又说:「满崽,我等会想给你舅舅去个电话。」张宣立马明白了这亲妈的内心,除了子女儿媳,她就舅舅一个亲人,两人从小相依为命长大,感情深厚,这大好事自然想 让阮得志第一时间知道。 张宣说:「您去吧,最好让舅舅舅妈过来趟,要是同意了,我亲自上门去接他们。」 「诶!」阮秀琴拿着手机去了外面。 其实他去舅舅舅妈是真,回去看看双伶也是主要目的,出来有段时间了,他怪想念的。 上辈子是夫妻啊,一辈子没红过脸,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混蛋,他在外面浪的越久,有时候就越思念她。 干他娘的,屠龙少年终成龙啊,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十来分钟后,杨蔓菁给小十一打电话,被拒绝。 杨蔓菁跺了跺脚,发短信:弃妇,我告诉你一个可怜的消息。 小十一正在主持一个会议,看到短信没什么表情,直到开完、回到办公室泡一杯咖啡才回:小心你的嘴。 杨蔓菁:弃妇!弃妇!好可怜! 盯着短信,小十一赶到不同寻常,拨打电话过去,但被挂了。 杨蔓菁发短信:我刚刚得到消息,我哥有孩子了。小十一顺手打字:我知道。 ps:啊啊啊,说点什么好?算了,不说了,怕挨骂。 第1034章, 杨蔓菁发短信:我刚刚得到消息,我哥有孩子了。小十一顺手打字:我知道。 杨蔓菁发愣,问:我都没说孩子是谁生的,你怎么知道? 小十一蹙眉,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才回:除了米见,还能是谁的? 杨蔓菁打电话过来:「不是,弃妇,你还真知道啊?」 小十一很是不满:「你在哪?」 杨蔓菁笑嘻嘻地敷衍一声,然后告诉道:「我姑刚才给我爸妈打电话报喜,说米见为我哥生了个孩子,要他们去京城喝喜酒呢。」 小十一紧着问:「男孩?还是女孩?」杨蔓菁说:「男孩。」 小十一看着眼前刚泡好的咖啡,瞬间没了兴趣,过了会问:「他们结婚了,对吗?」 长久的沉默,杨蔓菁小心问:「我舅舅问了这问题,听说是结了,你没事吧?」 小十一直接挂了电话,没说有事,也没说没事。 一脚蹬开后面的椅子,小十一直接站到了窗前,望着外面日新月异的变化,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如此不友好。 虽然早就猜到了米见和杜双伶的协议肯定涉及到结婚生子,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现在很想跑去中大问问杜双伶:头婚不是你,长子也不是你的,你这样值得吗? 不过想归想,她到底没行动,回身拿过桌上的手机,给董子喻发短信:刚得到消息,他结婚了,米见今天为他生了个男孩。 一分钟后,董子喻回复:不是杜双伶的?小十一打字:不是。 十来秒后,董子喻问:你要不要来我这散散心?小十一发短信:不来,来你那里也烦。 董子喻放弃继续发短信,笑着直接打电话:「过来吧,我抽时间好好陪你,保证不让你烦。」 小十一有些心动,但还是说:「算了算了,我手里现在负责一个项目,哪有时间出来。」 见状,董子喻不好再劝,只是问:「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想法?」 小十一脸色迷茫:「不知道,我等会回趟家。」 两人虽然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但有那些大山压在头上,俩女没有利益冲突,反而因同病相怜关系愈发的好,现在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小十一是个果敢的人,挂断电话就直接回了家。 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正吃着杨梅的秦月明,她走过去捡一颗杨梅放嘴里,坐下问:「苏进爸爸呢?」 秦月明瞟她一眼,「去朋友家了,你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 小十一靠着后背:「想回来就回来,我是这家里的人嘛。」 秦月明又瞟她一眼:「别这么说,我们这里庙小,香火也不旺,还是张家好,家大业大的,一进去就能当阔太太,出门有八人大桥抬着,进门有金山银山供着,到时候要是肚子 争气,能给人家生个一儿半女的,你这日子好过这世界九成九的女人。」 听着亲妈这阴阳怪气的话,小十一笑眯眯地发出邀请:「不要羡慕,女儿邀请你一起过好日子。」 秦月明又塞了一粒杨梅到口里,「我和你爸老了,这大半辈子吃粗粮吃习惯了,骤然过好日子肠胃不适,你想去你就一个人去吧,反正拦也拦不住你。」 小十一自动过滤某些话,盯着亲妈肚子问:「老了?这么说你和苏进爸爸这阵子白努力了?没怀上?」 「哼!」 听到女儿揭自己的短,秦月明冷哼一声,起身端起一盘杨梅就进了卧室,连电视都懒得关了。 小十一望着她的背影,想了想,也跟了进去。秦月明没好气道:「你进来干什么? 」 小十一打量一番,坐床边说:「进来看看,顺便跟你们说一件事,既然努力大半年都没用,就别去争那硬气了,还不如给我带孩子。」 秦月明停了手里的动作,眼珠子立马瞪了出来:「给你带孩子?」 小十一慢慢声声说:「对啊,怎么?不愿意?」秦月明不敢置信地看着女儿:「你怀孕了?」小十一眼睛一闪:「怀了。」 秦月明急急问:「张宣的?」 小十一笑了笑,双手抻着床面说:「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我的身子除了他,谁敢碰?」 秦月明气得立马站了起来,可又拿女儿这话惊疑不定? 对峙好久好久,她像皮球泄了气一样地拍手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张宣连给我和你爸一句交代都没有,你就给她生孩子了,你是真的要气死我是吗? 啊?你平时这么聪明一人,怎么在这事上这么倔?」 听到这话,小十一满面笑容地离开了房间,也不管背后要死要活的秦月明同志。 半个小时后,回过味来的秦月明给苏进打电话:「我今天好像被你闺女套话了。」 苏进问:「套你什么话?」 秦月明原原本本讲一遍,然后非常后悔地说:「一时心急,就把我们俩的态度给泄露了。」 苏进倒是看得开,咬着烟嘴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女儿你我看不住,我早就死心了,还是早点把秘密泄露了轻松。」 秦月明叹口气,问:「要是女儿真给张宣生了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苏进开玩笑说:「加把劲,赶在他们前面我们再生一个,到时候我们老了,还得让你女儿养弟弟。」 秦月明白了眼,挂了电话。另一边。 董子喻发短信给张宣:听说你做爸爸了,恭喜恭喜!张宣秒回:谢谢。 张宣又问:小十一告诉你的? 董子喻:是啊,她应该有些郁闷,你找个机会给她打个电话吧。 张宣琢磨一会,决定不打,这次也许是个机会,她能彻底想通的机会,问:你最近怎么样?工作顺心没? 董子喻:我挺好的,工作比较轻松,你不用担心。 张宣:跟你商量个事,我打算派个人过来帮你,你看怎么样? 董子喻想到了杜双伶身边的陈燕,问:女保镖?张宣:对,你一个人在蜀都,我一直不太放心。 董子喻:怎么?还真打算把我当金丝雀圈起来啊? 张宣:不用这么说,我们的关系不至于此,在很多事情上,我会完全尊重你的意见。 董子喻:谢谢,但暂时不用,目前我还是习惯一个人,要是你突然派个人跟在我身边,我会不自在,希望你能理解。 张宣:这是拒绝我了?董子喻:委婉,委婉..张宣:我要是要用强呢?董子喻:你说尊重我的。 张宣:这事没商量,我说「尊重」只是客气一下,你还当真。看来我们有阵子不见了,默契也没以前好了,我得抽个时机来见见你,把默契培养回去才行。 看着短信,董子喻用力捏着手机,青筋毕露,手指骨都快捏断了,过了许久才问:真来? 张宣:当然,很久不见你了,有些想见见你。董子喻:其实我不希望你来。 张宣:理由。 董子喻:你身边的牵绊太多了,我不想牵扯进去。张宣:这话你自己信几分? 董子喻:十分。 张宣:我们大学四年除了没同床,其他的和情侣有差别吗?在一起那么久了,你是真的不了解我? 董子喻:不是不了解,而是我更喜 欢你装糊涂,不能接受你突然变得聪明起来。 张宣笑了:看来你还是懂我的。 董子喻叹口气:哎,再给我一点时间。 张宣:你要时间,可以,但给我一个具体期限。 董子喻:你和文慧如今怎么样了? 张宣:你问她干什么? 董子喻:我想知道。 张宣:下半年去她那。 董子喻:那你去她那之前来我这里一趟吧。 张宣:跟了我,什么都不争,就争这口气? 董子喻:我也是个女人,大学四年都活在她的声名下,还请张先生理解理解。 张宣:那保镖到时候一起过来。 董子喻这次不再抗拒:知道了,蛮不讲理的张先生。 张宣沉吟许久,问:给你父母买什么礼物好? 董子喻:不用,你就当来蜀都旅游和我偶遇吧,我不想让他们大动干戈。 张宣:好,委屈你了。 董子喻:别这么说,这个世界上有好多女人愿意为张先生委屈都没门,从这方面讲,我算幸运儿。 张宣:黑化了。 董子喻:请允许一个女人的自娱自乐。 张宣:更黑了。 董子喻十分敏锐:我这说话方式是不是让你想起某个人了? 张宣:还在黑,到时候希望你黑的让我满意。 董子喻懵逼地盯着短信看了许久,最后脸红红地放下了手机。 十分钟后,大嫂买菜回来了。 一进门就见到妹妹在沙发上发呆,电视虽然放着,却根本没看。 大嫂右手在她跟前挥了挥,笑着说:「该回过神了,你在发什么呆?」 董子喻眼皮眨了眨,定定地望着跟前的嫂子,没做声。 两人相处久了,熟悉彼此的秉性,见状,也不急着去厨房做菜了,挨着坐下问: 「子喻,你这是有心事?」董子喻依旧望着对方。 大嫂想了想,关心问:「是张宣的事?」董子喻点了点头,「我们刚才联系了。」 大嫂挽着她的手臂问:「他主动联系你的?」董子喻摇摇头:「不是,是我联系的他。」大嫂惊疑:「那你...?」 董子喻简单讲了讲,说:「他要过来。」 闻言,大嫂嘴巴大张,好半晌才说出来话:「你说张宣要过来看你?」 董子喻再次点点头。 得到确认消息,大嫂连忙问:「什么时候?他说什么时候来?」 董子喻说:「他事多,时间没还定,但下半年会过来。」大嫂细细观察一番妹妹的表情:「你这是不希望他来?」董子喻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我不是不希望他来,我是犯 愁。」 听到这话,大嫂松了一口气。 虽然妹妹不清不楚跟了张宣,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她也好,她丈夫也好,甚至大姑子也好,都希望妹妹跟张宣正常往来,不要刻意逃避对方。 再怎么说,张宣也不是一般人,妹妹就算没名没分,也比嫁给一般人强。 大嫂这么想,并不是有多么势利,而是她自己、她丈夫、她娘家、包括她公婆一家都是体制内的人,有时候说话做事自行带了不一样的思维。 在她看来,妹妹已经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张宣,且造成了不可逆的局面,那就不如换种想法,想开点,那样对妹妹也好,对董家也好,都是一桩好事。 思绪到这,大嫂问:「你是担心爸妈和张宣见面。」「是。」 董子喻应一 声:「虽然爸妈后知后觉,在这事上没有给我过多压力,可我知道他们其实是对张宣心里不满的。」 大嫂持相同看法,却说:「之所以对张宣不满,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一年多他没来看过你,也没给我们家通一个 董子喻低声说:「不怪他,是我不想让他来。」 大嫂问:「那你有什么计划?」 董子喻显得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但他这次铁心要来,我根本拒绝不了。」 大嫂追问:「那你自己想见他吗?」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嫂子问这回,董子喻忽然想起了他最后一个短信,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如实说:「想。」 大嫂笑了:「既然你思念他,那还愁什么?最艰难的时间日子都熬过来了,你还怕这个?」 董子喻叹口气,说了心里话:「我和他有很久没见了,我怕我们之间陌生。」 大嫂笑得更甚,附耳嘀咕:「有情人之间有什么陌生的?到时候抱一抱,上床睡一觉,什么陌生都没有了。」 董子喻扭了下身子,「嫂子...」」 大嫂伸手拍了拍她后肩膀:「信嫂子的,这事我比你有经验,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大学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在,不用担心这个,到时候多缠绵一点,多由着他点,就好 了。」 董子喻脸皮薄,赶忙越过这个话题,「那爸妈那边...你说我要不要通知他们?」 大嫂知她心意,说:「你既然想当做偶遇,就不要通知了,到时候我找个借口把爸妈提前喊到蜀都来吧。」 董子喻说了这么多,目的就在这儿,就是希望大嫂配合她,「好。」 ps:快了快了啦... 第1035 !--go--> 晚上,大嫂对董子喻她哥董建悄悄讲:「今天子喻跟我说了一件事。」 董建忙了一天,有点累,想早些休息,闻言敷衍问:「什么事?」 大嫂说:「子喻讲,张宣要来蜀都看她。」 「当真?」听到这话,刚才还疲惫至极的董建瞬间来了精神。 大嫂伸手抱着他胳膊:「当真,真的不能再真了,这是子喻亲口告诉我的。」 董建半坐身问:「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大嫂把傍晚的对话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董建算算日子:「现在已经进入5月中旬了,下半年的话,那也快了。」 大嫂问:「到时候以什么借口把爸妈叫来?」 董建说:「这个简单,你跟大妹商量商量,说一家人来蜀都聚聚,让大妹去提,她也在羊城,她的口才比我们好,她的话也比我们俩管用。」 见丈夫和自己不谋而合,大嫂欣然同意。 稍后,大嫂问:「你说,你说张宣这么厉害的人过来,会给怎么安置子喻?」 董建沉吟:「我没和张宣接触过,不好说。但我相信子喻的眼光,她如此迷恋对方,那除了才华和身家外,在人格魅力上肯定也有过人之处的,你等着看好了。」 大嫂赞同这话,「子喻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这一天,算是苦尽甘来,以后你这做大哥的说不得还要仰仗她。」 董建虽然心里有些意动,但说不出来,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向很好。 仿佛读懂了丈夫的心思,大嫂转个换题问:「你说爸妈会不会为难张宣?」 董建摇头:「应该不会。」 大嫂问:「难道就这么直接妥协了?」 董建说:「爸妈错过了为难张宣的机会,如今妹妹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再去给张宣添堵就是让二妹不自在。」 大嫂问:「你说的这个机会是子喻来蜀都前?」 董建点头:「对,那时候子喻要是自己想争取,家里肯定会支持,但她自己都放弃了,家里再去闹腾就是等于给张宣上眼药,那得不偿失。」 大嫂蹙眉:「要按你这么说的,直接就向张宣妥协了.那不是等于送女儿吗?别个会怎么看我们家?」 董建苦笑:「你说的事实,但事已至此,不送能怎么办? 再说了,你换个角度想想,就不用太过担心别个的眼光了,张宣是谁?不说他的财富和地位,光就他背后的资源,就足够让别人眼红了,谁还会笑话我们?」 大嫂沉思一会后,有些懂了,问:「你是指陶歌吧?」 董建点点头,心情复杂地说:「陶歌是陶显的长女,她这身份都这样跟了张宣,我们董家一个女儿跟了张宣又算得了什么,二妹身份再尊贵也尊贵不过陶歌,谁还有心思笑话 她。 而且..」 大嫂紧着问:「而且怎么了?」 董建说:「我听大妹隐约有讲过,张宣身边还有一个背景能媲美陶歌的女人,你去想想,其他那些不知道的女人我们就不谈了。 就说陶歌和这神秘女人吧,有两个这样的家庭存在,张宣肯定出不了事,只要张宣屹立不倒,那二妹的日子就会过得滋润。 而二妹在一天,我们就跟着沾光一天,虽然可能没那种肉眼可见的好处送到我们手里,但那种无形中的好处才是最有价值的。」 大嫂明白了董建的话中话。混体制最怕什么?最怕不「稳」。 而有了张宣在,只要他们董家不犯原则性错误,那肯定会比别人多一次试错的机会。 这就好比一个核大国,核 弹不发射握在手里是最具备威胁力的,那张宣就是握在手里的核弹,如果董家不去惹别人,别人也会顾忌张宣的脸面对他们多客气几分。 米见爷爷奶奶来了。 两老原本气势汹汹的,可一见到张觅心就化了,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这小宝贝身上,根本不再提找茬的事。 见状,张宣松了一口气,悄悄跟米见说:「我还以为会被臭骂一顿。」 米见莞尔一笑:「爷爷奶奶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你以为爸妈怎么敢瞒着我们的事?」 张宣点头,关心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米见说:「还好,比刚生孩子那天好多了,明天就要去接舅舅了,安心去吧,不用担心我。」 张宣嗯一声。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宣离开了京城,一起走的还有陶歌。 张宣问:「你打算在羊城呆多久?」陶歌说:「半个月左右。」 张宣有些诧异,但想着她父母在那边,也就是没多问。倒是陶歌说:「我已经跟双伶联系了,会在中大待一个星期左右。」 张宣瞬间懂了她意思,偏头说:「谢谢。」 陶歌甩甩头,「不用跟姐说谢,等去了爱琴海的时候多到我肚皮上努努力,争取孩子像你。」 张宣眼皮跳跳:「为什么想像我?」陶歌直言不讳:「你长相生的好些。」 张宣笑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陶歌叹口气:「人活在世上,嘴巴都是用来说别个的,轮到自己身上,谁也无法免俗。」 这话让他想到了某些主持人,口口声声教大家要爱国,背地里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比如送孩子去国外读书,还美其名日... 哎.. 3个小时后,两人从京城到了羊城,出机场后,陶歌突然说:「你要是不赶的话,先跟我回去坐坐,吃过中饭,咱们一起去中大。」 张宣愣了下,没想通这姐儿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但没犹豫就同意了:「好,不过我得去买点东西。」 陶歌直接摆手:「用不着,现在姐把你带回去,就已经算是最好的礼物了,你再多带反而尴尬。」 张宣无语:「我以后就都不买了?」 陶歌双手抄胸:「不买,等孩子长大了自己去买。」 张宣:「..... 事先就得到女儿要回来,陶显两口子已经做好了一桌菜在等着。 不过看到张宣跟回来时,陶家父母明显有些意外,但意外之后却又不意外了。 一年360天,大女儿有350天在为他的事操心,把他带回来也在情理之中。 陶显很平和地说:「今天的菜没放辣椒,我给去你炒个虎皮青椒。」 张宣好奇:「叔,你还会虎皮青椒?」 陶显挽起衣袖子:「那你可还别小瞧我,我平日里也偶尔做一顿吃吃,只不过辣椒不敢挑那种太辣的。」 陶显做菜,张宣在旁边观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扯着,无形中关系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 另一边,陶母拉着大女儿进了卧室,问:「这次待多久?」 陶歌说:「我先去中大有点事,完了在家住一天。」陶母叹口气:「又在帮他救火?」 陶歌很坦荡:「也不全是,主要是我和双伶处得来,有段时间没去了,过去看看。」 陶母直直地看着女儿,沉默好一阵后,问:「听说米见生了个男孩?」 陶歌勾嘴笑:「老妈,消息挺灵通呀。」 陶母答非所问:「你呢?你什么时候生个?」 闻言,陶歌诧异:「这不像老妈你啊,这次怎么这么直白?不给你女儿留一点面子的嘛?」 陶母蹙眉:「你都把他带家里来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直白的。」 陶歌说:「不要催了,明年吧。」 陶母不全信,继续催促道:「给个日期。」陶歌说:「明年下半年。」 陶母又看了会女儿,临了下最后通牒:「我和你爸对你们俩已经够宽容的了,过去你们犯的错我和你爸决定不予追究,不过,下次孩子没确切消息之前,不许再带他回来。」 向门口走几步,陶母又转过身说:「你也一样,没孩子之前,不要进这个门。」 陶歌从后面笑说:「连女儿都不要了。」 陶母不吃这套:「我和你爸反正一年也看不到你几次,不要也罢。」 吃完饭,张宣和陶歌走了。 陶母少有地说了句挖苦的话:「你倒是一点架子都不摆,张宣估计心里乐疯了。」 陶显心平气和地摇了摇头,说:「女儿小时候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我们没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如今她老大不小了,有了自己的选择,我也没法再去反对她。」 听到这话,陶母有些泄气:「是啊,马上就实岁37了,不然..哎. 对于张宣和陶歌的关系,两夫妻心里是颇有微词的,只是两人涵养好,再加上女儿这年纪着实让人忧心,也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反正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到了他们这个高度,人生很多东西都看透了,执念反而没有市井中人的深。 路上,陶歌瞄一眼开车的他,「你似乎有些紧张。」 张宣长吁口气,「不知道是不是直觉,今天叔叔比以前好相处了,但阿姨,似乎比以前冷一些了。」 陶歌咯咯直笑,右腿抖了抖,踢掉鞋子,放到了他大腿上,慢慢摩挲着... 一股股电流自下而上,张宣人都麻了:「别闹,我在开车。」 陶歌说:「你感觉没错,我妈今天确实有点反常。」张宣伸手拿开她的脚,猜测道:「窗户纸捅破了?」 陶歌又把腿放回去:「差不多,今天开始明着逼迫了。」继续开了一段,老男人实在受不了,把车子一拐,直接往马路边小岔路开了过去。 见状,后车的赵蕾和几个保镖沟通一阵,赶忙把小路前后堵死。 一处茅草丛中,陶歌说:「今天姐不行。」张宣道:「我没打算走正门。」 ... 半个小时后,车子再次出现在了马路上,陶歌双手不停地揉着腮帮子:「你等会回去怎么向双伶交差?」 张宣偏头看了眼:「要不是怕你受伤,刚刚才哪到哪啊?半天时间足够休养生息了。」 陶歌拿过水大喝一口,道:「你能力这么强,明年在爱琴海,姐还挺期待的。」 中大。 当自己男人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家里时,杜双伶什么都不用问,就差不多已经把京城的局势猜了个七七八八。 为了给两人腾出空间,晚饭过后,陶歌就拉着邹青竹上了3楼。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卧室才逐渐安静下来,张宣一把抱住喘着粗气的女人,说:「今年我可能忙一点,明年夏天过后,我会花一辈子好好陪你。」 「好。」杜双伶翻个身子,面对面看着他,良久轻轻说了声好。 这个晚上,张宣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前后分三次把自家媳妇照顾好了。 杜双伶睡前还在发嗔,饿了好久,这次吃撑了。次日,张宣离开中大去了深城。 一进入深城地界,他就不由自主想到了前两 天董子喻给他发的短信,说小十一比较郁闷,让他打个电话过去。 过去有两天了,这妞也不知道想的怎么样了? 思及此,张宣犹豫一番后,还是掏出手机给小十一打了过去。 第一个电话通了,没接。第二个通话,直接被挂了。 第三个电话打过去,还是被挂,倒是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找本小姐干什么? 张宣:我来深城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小十一:不吃,没心情吃。 张宣打字:那请问苏小姐,什么时候有心情?小十一:不知道。 盯着三个字,张宣懒得再回复,直接对赵蕾说:「去邮政。」 简简单单三个字,赵蕾就明白了老板要去找谁,当即掉头往邮政赶。 不过人还没到邮政,小十一又发短信来了:我有事外出了,你要是来了邮政,就去我办公室坐会,门没锁,桌上热水壶有开水,抽屉有茶叶,自己泡。 张宣看得傻眼了,是不是聪明的有点过分了啊?连老子的行为都琢磨透了? 他不信邪,继续往邮政赶,结果那女人还真跑没影了,只留一张纸条在办公桌上:还记得你第一次放我鸽子的时间吗? 第一次放她鸽子的时间? 老男人立在原地,回想了很久很久,发现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真他娘的,大学四年和苏谨妤相处的日子太多了,时间太碎片化了,一时哪还记得第一次放她鸽子的时间啊? 再次看一眼纸条上的字,他隐隐有种感觉,这是小十一留给自己的一条缝。 要是他找到了这条缝,两人之间就不会再有阻碍。要是没找到这条缝,难道她要远走高飞...? 想到此,张宣大感头疼,他觉得,以自己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以小十一的个性来看,猜测方向绝对是对的。 这张纸条以及纸条上面的时间点,绝对是两人水到渠成的唯一契机,是她说服她自己的理由。 靠着办工桌想了半个小时之久,但张宣还是没想到是哪一天,最后没办法了,只得对赵蕾说: 「从今天开始,24小时监视苏小姐的一举一动,如果她有拎包要跑的迹象的话,必须提前通知我。」 赵蕾有些迟疑:「老板你的安全?」 张宣摆摆手:「不用管我,陶歌马上就会招一批新人过来的,到时候我让人来替换你。」 赵蕾点头,不再多说。 奶奶个熊,苏谨妤苏小姐!你就算再聪明又怎么样?在绝对的实力和绝对的财力面前,玩心眼死路一条。在去蛇口海关的路上,张宣给阮得志同志打电话:「老舅,我马上到 了。」 阮得志高兴地说:「好,舅舅正在楼下的杂货店等你。」 「好嘞。」 第1036 许久不见,阮得志还是老样子,这几年的光阴没长到他脸上去。 而杨迎曼呢,则更显年轻了,此时40多岁的人,要说34、35也有人信,保养的很好。 「舅舅、舅妈。」 不管以前关系如何,看在老舅的脸面上,张宣对这舅妈始终保持了礼貌,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份和财富的变化而变化。 两口子把他引进门,杨迎曼热情说:「下午3点的飞机,现在还早,我们吃完饭再走。」 「好。」张宣正好也饿了,求之不得。 桌上的菜很丰盛,有7个,三个粤菜,四个湘菜,味道都特别好。 不知怎么的,张宣跟他们有说有笑吃着饭,脑海中却浮现出了重生后第一次来这里吃饭的场景。 当时菜也不少,不过全是粤菜,全是海鲜,全是用清水煮的,那味道差点把他给吃吐了。 可如今,海鲜还是那些海鲜,种类样式没甚变化,但海鲜也不是那些海鲜了,味道贼好。 吃过饭,张宣强行拉着杨蔓菁去了阳台,板个脸问:「怎么?看到我心虚?」 「哥,没有。」杨蔓菁躲闪地说。 张宣懒得理会那些小心思,开门见山地问:「小十一在哪?」 杨蔓菁摇头说:「我不知道。」 张宣看她几秒,再次问:「小十一在哪?」 「哥,好哥哥,你真别问了,我真不知道。」杨蔓菁嘴很硬。 僵持了会,张宣第三次问:「你自己想好了再回答,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她人在哪?」 感受到他不似开玩笑,杨蔓菁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要是不说,后果会怎么样?」 张宣看着海关方向说:「没后果,你是舅舅的独生女,我能对你怎么样,最多从今往后跟你保持距离罢了,咱惹不起你,躲还是躲得起的。」 「啊?!!!」 杨蔓菁伸手抱住他胳膊,撒娇:「哥哥,别这样呀!」「男女授受不亲,你注意影响。「张宣掰开她。 试了几次,都被推开,杨蔓菁闭上眼睛想了想,最后自言自语说:「小十一,对不起了啊,我有一张嘴要吃饭,你不能让我吃饱饭,我就只得出卖你了。」 张宣:「.....」 自我救赎完成后,杨蔓菁立马睁开眼睛,说:「哥,我知道她在哪,她跑到她爷爷奶奶家里去了。」 张宣第一次听说:「她爷爷奶奶家里?在哪?」 杨蔓菁说:「就在这南山区啊,不过在海边,她爷爷是个退休干部,如今闲的没事干就当起了渔民。 她每个月至少会去那里一次,多的时候去两到三次,你以为她为什么不怕苏进伯伯和月明阿姨啊,因为她从小就有爷爷撑腰呢。」 原来如此,张宣消化完这个消息,又问:「她今天跟你联系没?」 杨蔓菁摇头:「没有,但我敢肯定她去了她爷爷奶奶家,因为她小姑从香江回来了,她最近跑的勤。」 张宣点头,问:「你知道路不?」 杨蔓菁邀功似地说:「知道啊,现在要我带你去不?不远哦,开车过去最多半个小时。」 张宣沉思一番,最后放弃了:「今天算了,等会要赶飞机,不要耽误大事。」 杨蔓菁试着帮小十一说话:「米见是嫂子,她也是我嫂子啊,你不能用这种口气。」 张宣手指点了点她:「你是银泰资本的员工,我是你老板,从今天开始,一切行动听指挥,要是敢背着我做阴奉阳违的事情,我发现的那天,就是你扫地出门的那天。」 杨蔓菁发嗲:「哥..」张宣哼哼一 声。 杨蔓菁再次喊:「哥.... 张宣再次哼哼一声:「滚一边去。」 见不起作用,杨蔓菁泄气了,可怜巴巴地问:「那什么时候还我自由?」 张宣发挥了不要脸的精神:「等我哪天上了小十一的床。」 「哦!「杨蔓菁在他背后张牙舞爪,但当张宣转身时,又立马低个头,很好欺负的样子。 张宣提醒:「被装腔作势,刚才你的一切举动我都通过玻璃看到了。」 张宣走了。 杨蔓菁气得用拳头打了好几下玻璃。 最后她摸出手机,关掉通话状态,快速发短信:听到了? 苏谨妤:听到了。 杨蔓菁:你们两口子真可恶,都把我当狗。 苏谨妤:你这狗待遇不错了,别个狗都在路边捡东西吃,你还能吃上肉。 杨蔓菁:他想上你床,想睡你,想把你肚皮弄大,想让你长腮帮子,想让你喉咙发炎,想要增加你胸部负担,你怎么想? 苏谨妤:本小姐现在想撕烂你的嘴。 杨蔓菁:嘁!我现在可不怕你,刚才你也听到了,一切行动听指挥,我回头就彻底投奔米见嫂子去,人家是大房,人家有儿子了,人家是张家的正统继承人,人家还比你漂 亮,人家学历也比你高,人家最得我哥宠,人家才是我值得跪舔的。 苏谨妤:狗奴才,你可知道赵飞燕为什么会败给后来者赵合德吗? 杨蔓菁:更加性感,床上功夫更好呗。发完,她反应过来了:我错了,主人。 苏谨妤:我以后还怎么信你? 杨蔓菁:汪汪汪..汪汪汪... 苏谨妤:别把我的行踪告诉你哥。还有,我可能会被你哥派人监视,今后他要是来深城了,你务必提前告诉我。 杨蔓菁:亲爱的嫂子,我哥他去哪,未必会告诉我啊。苏谨妤:办法总比困难多,这都要让我教你? 杨蔓菁无限委屈:汪汪汪..知道了,跟米见和杜双伶打好关系,我三面卖屁股.. 苏谨妤:正解。好了就这样了,别发了,不然你哥会怀疑。 杨蔓菁:不会,他蠢得很,很容易骗到他.. 杨蔓菁短信还没编辑完,却发现手机忽地被抢走了,转头就看到了一张冷酷的脸。 面上肌肉狠狠地抽了抽,随即撒娇:「哥...」 张宣细细查看完短信,接着又查看了通话记录,查看了电话的时长和打电话时的时间点。 张宣最后扬了扬手机,学着苏谨妤的口气冷笑道:「我以后还怎么信你?狗奴才。」 (还有...) 第1037,希捷 张宣一言不发,阳台上有点窒息。 过了许久,差点被眼神穿成了孔的杨蔓菁小声询问:「哥,我是不是要被开除了。」 张宣说:「从京城回来后,你自己主动打辞职报告,留个体面。」 杨蔓菁伸手拦住要走的张宣,不敢置信:「真开除啊?」 张宣用放心的眼神说:「你放心,舅舅要是问起这事,我会帮你找借口的。」 杨蔓菁再次拦住他,「再给个机会嘛,哥。」 张宣用蛮力掰开她,走了。 接下来一个小时候,阮得志和杨迎曼看到了古怪的一幕:张宣到哪,她们的女儿就跟到哪。 张宣去卧室,她跟去卧室;张宣到沙发上,她跟到沙发上;张宣倒水,她立马抢过水杯帮着倒;张宣去厕所,她就在厕所门口站着。 中间跟文慧打个电话,她也要全程听着,快把他逼疯了。 张宣对着电话说:「我身边有个烦人精,回头给你打过来。」 还没等文慧说话,杨蔓菁这时喊:「文嫂嫂,我哥要开除我,帮我下吧,你要是帮我,我以后跟你单线联系。」 张宣:「...」 文慧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是谁了,温婉笑说:「是蔓菁吗?」 杨蔓菁立马把头凑了过来:「嫂子,是我。」 文慧这时说:「张宣,你把手机给蔓菁,我跟妹妹聊会。」 张宣翻翻白眼,把手机塞她嘴里,离开了阳台。 杨蔓菁嘴巴再度张开几分,用手拔出手机说:「嫂子,你要帮帮我,我哥她欺负我…….」 10来分钟后,杨蔓菁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把手机归还给他,「还没挂,嫂子找你。」 见不得这张狗脸,张宣好想伸手把她撕开了,揉碎了,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 拿着手机走到卧室:「是我,你不会被她骗了吧?」 文慧巧笑问:「她是不是对你身边的女人都这样?」 张宣眼皮跳跳:「没有,主要是你们三,还有苏谨妤。」 有些话,聪明如文慧一听就懂,当即不再问,说起了正事:「昨天京城方面的消息传到我爸妈耳朵里了... 文慧还是那个文慧,难堪的话只说一半。 张宣瞬间懂了,忐忑问:「没为难你吧? 文慧没直接回答,转而问,「张宣,事到如今,我还能相信你吗?」 张宣沉下心,咬牙道:「能。」 外面风大,文慧右手勾了勾脸庞上的细碎发,道:「有时间了,你来趟沪市。」 接着她又说:「不会耽误你太久,你哪天抽个空就行。」 知道这时间越快越好,张宣算算日子:「一个星期内可以吗?」 文慧说:「不用那么赶,今年之内我还能挺住。」 沉默一会,她又轻轻说:「我昨天练习钢琴时,忽然想到了大学时候,想到了你。」 听到这话,老男人狂喜,这还是文慧第一次破天荒地流露出相思之意,连忙说:「一有时间我就尽快过来。」 文慧本就是个感情内敛的人,闻言只是嗯了一声。 就着琐事聊了几分钟,张宣有些不放心,问:「叔叔阿姨这次是不是反应很大?」 文慧心情有些低落,倒也没隐瞒:「爸爸还好,妈妈一晚上没吃饭。」 张宣心情莫名,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临了道:「对不起。」 文慧勉力笑笑:「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除非你以后要跟我划分界限。」 张宣感动,「嗯,保证最后一次。」 接着他问:「我要注意什么事项么?」 文慧说:「没有,你人过来就行。」 「好。」 这个电话聊得比较久,文慧可能是受母亲的压力比较大,第一次跟他说了很多心里话,感觉这一小时说的话都快赶上两人认识的第一年的总和了。 要不是得去机场赶飞机,两人还能聊个没完。 结束通话后,老男人原地静默了许久,他发现今天的文慧有些反常,平时喜静的性子没这多话唠嗑,看来她和家里的矛盾比自己想的还要大。 张宣来到日历旁,开始安排时间,眼前一个月,除非迫不得已,他是不会离开京城的,他想多陪陪米见和孩子。 而7月份的话,脑海中忽然飘进了希捷,他想了想,上次两人疯狂了20来天,都没采取安全措施,也不知道她怀孕了没? 按道理都过去这般久了,有消息应该告诉自己才对。 思忖着,他给希捷发了短信:最近忙不忙? 就在这时,卧室门开了,阮得志探头进来,」张宣,到点了,我们该出发了。」 张宣点点头,跟着下楼,去机场。 半个小时后,希捷回了个自嘲的短信:大叔,您终于想起门板上的女人了。 张宣:我一直在等你消息。 希捷:那大叔您为什么不主动问? 张宣:我走不开,我怕你觉得我敷衍。 过了会,希捷回:您真棒,您真是好男人,对每个女人都是这么诚心。 张宣无视阴阳怪气的话,打字:没办法,人太老实。 希捷:我这里有个办法,您要不要听听? 张宣:什么办法? 希捷:有孩子的留下,没孩子的放生了吧,您也不会这么累。 张宣第一反应这馊主意真不靠谱。 第二反应就是呼吸急促,跑到一边打电话过去。 一接通就速度问:「你怀孕了?」 希捷甜甜一笑:「您为什么这么想?」 快要检票了,张宣急得不行:「我马上和舅舅登机了别闹,到底怀孕了没?」 希捷答非所问:「我跟您说件事。」 张宣要晕了,这个关卡还说其他事,但又不能拒绝「你说。」 希捷说:「爸妈打算离开邵市,定居到武汉去。」 张宣惊讶,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城市,「为什么去武汉?」 希捷说:「我大姨夫的工作近期要调动,接到消息,下一站是武汉,然后大姨一家子都要过去,爸妈就觉得有伴,然后跟着定居那里算了。」 张宣问:「除了你大姨夫一家,武汉那边还有熟人么?」希捷说:「没有,完全是陌生的地方。」 张宣明悟,她父母为了避免将来被亲朋好友和邻里说闲话,连电视台和报社那么好的工作都舍弃了,这可以说算是付出了血的代价。 想到这,张宣心里有些内疚,沉默片刻说:「武汉是一个不错的城市,我赞同,搬迁的日子定了没?」 希捷说:「我爸爸的工作比较复杂,离职需要一个缓慢的过程,妈妈的话应该很快,预计7月份去那边。」 张宣道:「好,我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 为了成全她,父母牺牲了一切,希捷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所以她这次没有选择独自一个人抗。 因为她知道,只有张宣到时候出现在父母面前,爸妈才会真正心安。 机场通知登机了,两人不得不结束通话。 检票通过后,张宣给陶歌发了一个短信:找个借口 回敦煌,希捷可能怀孕了,我得等几天过来。 陶歌几乎秒回:好,姐知道了。 关机,登机,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娘的,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一切都在变。 (第二更) 第1038, 4个小时后,一行人顺利到达南锣鼓巷。 为了表示对舅舅一家的重视,阮秀琴、米沛、刘怡都出来了,亲自到巷口迎接。 本来米见也想出来的,但因为邵市有一个月不出门的坐月子习俗,说是见风会头疼,会有后遗症,所以硬是被压在屋内不许出门。 而米见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毕竟是长辈,出门迎一个后背不好看,生怕被张家人看扁了,所以只在院子里表示一个积极态度。 一路打过招呼,阮得志和杨迎曼终于走进了正屋,同米见相见了。 “舅舅、舅妈,妹妹,你们一路辛苦了。”米见亲自端上茶水。 “诶诶...”阮得志和杨迎曼其实是同米见在4年前见过一面,不过那时候她是以杜双伶的闺蜜、张宣的朋友在上村玩。 看着眼前这比花还好看的人儿,阮得志和杨迎曼都心生感慨,真是没想到啊,以前他们一直认为杜双伶会牢牢抓住这外甥,没想到米见会先一步结婚生子。 望着眼前的米见,说实话,阮得志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杜双伶,他本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此刻觉得姐姐一家有点对不住那杜姑娘,可是他又是一个“外人”,内中事情他不甚了解,也无法多说,无从干涉。 心里是这般想,阮得志行动上却喜气洋洋地掏出了一个大红包塞张觅手里,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对祝福的话,把米见一家和阮秀琴同志说的开心不已。 晚餐非常丰盛,又都是一大家子人,没什么见外,气氛那是相当好。 尤其是阮得志和米沛竟然看对眼了,喝上了,茅台那是喝了一瓶又一瓶,一练喝了三瓶才罢休。 中间张宣也乐呵呵地凑了个兴致,但他有自知之明,只敢喝一杯。 晚上12点过,洗漱上床的杨迎曼关心问阮得志:“你今晚喝了这么多酒,头疼不疼?” 阮得志摆摆手,点燃一根烟说:“今天高兴,这点酒还难不倒我。” 他这是说的实话,在体制内打拼了那么久,酒桌文化那是早就摸透了,一瓶半白酒还真不在话下。 看得出来丈夫的兴奋劲,杨迎曼靠着床惋惜地说:“那杜双伶真是可惜了。” 阮得志扭头问:“你很喜欢双伶那闺女?” 杨迎曼说:“我们每次回上村,她对我们都很热情,招待的无微不至;而每次开学时,她都会跟着张宣来家里看望我们,讲真话,我对她的感觉非常好,且认真把但外甥媳看待,可真没想到就这样落后出局了。” 阮得志点头又摇头:“被别人抢了先,这是我没想到的,毕竟当初姐姐是真的很喜欢双伶。不过你说的出局倒没这么严重,我看啊,张宣应该还是跟双伶保持着男女朋友关系。” 杨迎曼对这些八卦听得少,此刻有点懵:“这边都结婚生子了,杜双伶会同意?” 阮得志不比妻子,作为海关高层,其实是有听说张宣和陶歌那传闻的,不过他一般不跟别人说,只是心里有个数就成。 见丈夫不说话,杨迎曼有点开窍了,问:“是不是除了米见、杜双伶和莉莉丝外,张宣在外面还有其他女人?” 阮得志惊讶:“你知道莉莉丝?” 杨迎曼说:“以前女儿在英国留学时,打电话提过一嘴,我就记住了。” 原来如此,阮得志点点头又摇摇头,哭笑不得地说:“我这个外甥啊,他的女人缘和他的才华成正比。” 一句话,杨迎曼差不多懂了个七七八八。 .... 第二天。 中午时分,陶歌给张宣打来电话:“姐到敦煌了。” 张宣诚挚说:“辛苦了,你还没休息好就被我叫来叫去,说实话,有些过意不去。” 陶歌听得很受用,但提醒道:“你昨天给我发短信时,双伶就在身边,以后我在你女人身边时,发短信别那么直接。” 张宣小心问:“双伶没看到吧?” 陶歌反问:“姐有那么蠢?” 听到这话,他放心了,问起了正事:“见到希捷了?” 陶歌说:“见到了。” 张宣紧着问:“情况怎么样?有怀孕没?” 陶歌没直接回答,转而问:“你是希望她怀孕,还是不想?” 张宣沉吟片刻,说了心里话:“有我当然高兴,当然开心接受。 要是现在没有的话,我也不失望。因为现在好多事挤到一起,我感觉人都快要分裂了,奔波不过来。反正我们以后还年轻,不急于这一两年。” 陶歌说:“看来你是倾向没有?” 张宣否定:“并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就算真的有,熬熬就过了。” 接着不等她说话,又问:“到底有没有啊,别吊着我胃口了,我都快急死了都。” 陶歌说:“没有,希捷中饭还跟我喝了点酒,然后去剧组工作了。” 闻言,张宣怔了怔,沉默了。 见他不出声,陶歌不解:“你不是不失望么,怎么不说话?” 张宣把手机换到左手:“我刚才突然想到了希捷妈妈,估计很失落吧。” 陶歌说:“失落是肯定的,不过这东西强求不来,你有时间就多来陪陪希捷吧,我最多到这呆半个月就要走,今早接到了老邓的电话,公司有事需要我亲自处理,没办法再远程遥控。” 公司是大事,张宣没理由拦着她:“成,有事你就去忙,我7月份会过来趟。” 这个电话,两人打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挂,大部分时间都在谈乱英国工作室和银泰资本的工作,两人就一些意见交流交流,通个气。 并不是他不相信老邓和谢琪,只是陶歌的属性天然值得他更加信赖。 挂断电话后,张宣在思考一个问题,陶歌刚刚有提出来让袁枚进银泰资本任职,说是袁枚在琴行的工作上颇有能力,很欣赏对方。 不过被他给拒绝了。 他又不傻,陶歌之所以提袁枚,其实应该是洞察了米见和双伶的内心,从阻止文慧到同意文慧入局的真切内心。 陶歌知道米见和双伶为了他的财产安全,在提防她一家独大呢,所以她干脆半挑明,把主动权放男人手里。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其实陶歌提这想法时,老男人莫名动心了一下,但下一秒就抛弃了。他穷苦出身,没有陶歌,在一定程度上就没有现在的自己,没有现在的辉煌。 做人不能忘本,这是他的处世原则。 至于陶歌未来会怎么样? 人心随着她有了子女会不会变? 一时他也无法做准确判断。 但有一点他是无比清晰的,就算要分割陶歌的财政大权,那也不是现在。 ps:今天术后检查,医院人太多了,到晚上8点才到家,让大家久等了。 由于时间不多,就新书老书都更2200字吧,抱歉。 很多大老都在质疑,为什么这本书写的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分心双开? 三月在此做统一答复吧,只说一次,为关心我的大老解开疑惑: 双开是因为三月真的没钱了,93这书挣的钱,一部分还了房贷,一部分吃药,一部分支付手术费了,到现在为止,我还是负债的,差不多欠别个将近3万块(不包含房贷)。 好啦,不是哭穷,我没啥好哭穷的,因为这个社会大部分人都是和我一样的穷人。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咱这更新也没脸哭穷啊,谢谢大家支持。 第1039章,米见、双伶和文慧三女的排外条款 挂断电话后,张宣在原地静默了许久。 没怀孕,他又一次被希捷这腹黑姑娘给涮了。 而关于陶歌引入文慧方面进入银泰资本的提议,他思前想后了好一阵,最后再次给与否决。 现在正是公司蒸蒸日上的时候,他不能寒了陶歌的心。 虽然这姐儿在口头上表现的这么大气,可他真的让袁枚进入银泰资本的话,那她内心估计也不会有如今那般洒脱。 毕竟从她明确说出想要一个孩子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不再那么纯粹,或者说她处的位置就不再那么纯粹。 都是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一旦有了孩子就会有私心。 这点在米见身上就有很好的体现,以前多佛系的人儿,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还是参与到了双伶与文慧的争斗中,还是为了他的利益接受了文慧。 虽然米见这些动作幅度不大,甚至很克制了,说一句无可厚非都不过分。但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件事,女人,不管多么优秀多么漂亮,一旦有了骨肉亲情,都会不可避免地偏向自己的孩子,这是人性,谁也逃避不了,也无人可指责什么。 希捷没怀孕,张宣一身轻松,还是按照原计划陪伴在米见母子身侧,上午看看书、写写东西,下午则放下一切,全心全力陪伴家人。 当然了,这个家人还包括阮秀琴同志,包括米见那边的所有亲戚。 在刘怡打了报喜电话后,米见外婆那边的刘姓一大家子核心成员都来京城祝贺了。 比如舅舅舅妈啊,二姨二姨夫啊,还有拖家带口的一些孩子,反正来的人挺多,很是热闹。 孩子满月那天,张宣在安长俱乐部举办了盛大的满月酒。 不仅阮得志一家三口在,米见爷爷奶奶、米见外公那边的十多个亲戚也在,另外加上温玉、欣欣、陶歌,龙百灵夫妻、刘欣夫妻和陆诗雨夫妻等人也来了。 出人意料的是,陶芩来了,黄鹂也来了。 黄鹂见面就笑着说:“恭喜你,孩子不知不觉都满月了。” 张宣诚挚地点点头:“谢谢你能来,谢谢。” 跟米见说叨一番后,黄鹂找个机会问张宣:“听说你搞定了陶歌爸妈?” 张宣笑而不语,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陶家那地位,他还是少提为妙。 黄鹂问:“你最近看新闻了没?” 张宣愣了下,知道她说的新闻是指什么,无非是她父亲又要再进一步了。 黄鹂附耳过来,窃窃私语道:“我相亲十多个都失败了,要不我也学陶歌的,给你生个孩子,不让你负责,不分你家产。” 张宣无语:“别...” 黄鹂眨眨眼,打断道:“别拒绝,你是高材生,数学中有学过,三角形是最稳固的结构,我要是进入,陶歌和文慧有我制衡,我们三谁也翻不起浪。 而美貌方面,米见、我和文慧也是三角形,天然绝配,你不会有玩腻的那天...” 张宣嘴角抽抽,心道看不出来啊,姑娘你花样还挺多。 中午时分,在众人起哄中,张家为张觅变相举办了一个抓“周”活动,没想到这小屁孩不抓钱,先是碰了一本书,尔后看着黄鹂胸口眼睛熘来熘去,笑着伊伊呀呀不动了。 众人先是懵逼,然后大笑。 这小孩是要走他父亲的老路啊,读书写字在行,女人同样在行,还专挑了一个全场除了他母亲之外最漂亮的女人来抓,简直不要太混蛋。 见状,阮秀琴和旁边的刘怡对视一眼,满是欢喜和无奈,两人都信这个,笃信这孩子以后肯定像父亲那样有出息,但同时又会一样爱招惹女人,日后绝对是个麻烦精。 米沛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倒是不在意,小宝贝摸了书,那自豪的啊,好像已经获得了诺贝尔奖一样。 面对米见的目光,老男人无地自容,呐呐地自我狡辩:“真不能怪我,孩子你也只占一半。” 米见莞尔一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陶歌插了句话,用只有三人听得到声音戏说:“你以后要多带张觅到各家那里串门,让他跟那些弟弟妹妹早点熟悉,别让他将来闹乌龙才好。” 闻言,米见眼神灼灼地盯着张宣眼睛,不说还好,一说她也有类似担心。 陶歌专门点了一句:“尤其是文慧将来的孩子,男孩就罢了,要是女孩的话,还是早点认亲好,不然要是长得像文慧,那肯定倾国倾城。” 张宣服气了,这是拐着弯骂自己混蛋呢,不想说了,不能呆了,得跑。 半个小时后,黄鹂找到张宣:“看到了没?你要是不碰我,那我就再等18年,到时候你儿子找上门可别怪我嗬!” 这话不小心被陶芩听到了,雷得不行:“黄鹂你还要点脸不?大的勾引不到,就勾引小的,小心我以后找个机会把你丢海里喂鱼。” 热热闹闹,6月转眼就过去了。 7月2日。 一大早,张宣就搭乘飞机去了羊城,明天双伶放暑假,她打算先跟邹青竹去重庆待一段时间,再回家。 晚餐吃的火锅,也不知道这两女是怎么想的,他娘的夏天吃火锅,吃的几人满头是汗。 张宣用纸擦擦油腻腻的嘴,问双伶:“有跟家里商量没?在重庆具体待多久?” 杜双伶给他夹一快子菜,笑语晏晏地说:“前几天我跟爸妈详细说过了,我打算在重庆久待一段时间,要是好玩就待到8月份,到时候青竹跟我一起回老家。” 邹青竹插嘴说:“放心,我对重庆贼熟,一个月玩下来肯定不重样。” 张宣看向邹青竹:“那边治安怎么样?” 邹青竹呶呶嘴:“城里白天还行,晚上我们肯定不出门,再说了,双伶不是有保镖么,你要是不放心,再多派两个呗,反正你钱多,开得起工资。” 张宣点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果断给阮秀琴同志打电话,让她把刘雨菲派过来,接着又给陶歌打电话,要她也派一个新人过来。 等他通话结束,杜双伶担心问:“妈妈的保镖派给我,那妈妈的安全...” 张宣没让她说完,就打断了:“不用多想,老妈她那边人多,平时也不怎么出门,而刘雨菲是老人,有她和陈燕在你身边,我放心些。” 接着他补充一句:“回头我就给老妈找个新的过去。” 阮秀琴答应的很爽快,陶歌更是没问题。 收到确切消息后,让她们先去重庆等人,等明天双伶过去汇合。 晚上,裘雅过来了,送了三部银泰科技自产的手机过来,递给双伶:“你拿一部,给青竹和新来的保镖各一部。” 杜双伶微仰头望着他。 老男人低头亲一口道:“听话,重庆我没去过,治安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也没底,手机平时可以不用,但每天晚饭后跟我联系联系,让我知道你的近况。” 听他说的情真意切,杜双伶最终还是同意了。 这个晚上,由于双伶不方便,两人什么都没做,就互相抱着说了许多碎碎叨叨的话,直到凌晨过才睡。 睡前有那么一刻,他都觉得自己老了,不想动了,就想这样子眼睛一闭过了一生一世。 次日,三人起了个大早,早上8点的飞机,中午12点还没到就见到了邹青竹父母。 邹青竹家里果然是开饭店的,档次不高,类似于羊城的街边大排档,但生意却爆炸好。 张宣数了数,有22张桌子,一天下来,吃饭时间上座率超过80%,咂摸嘴对邹青竹说:“原来你还是个小富婆。” 邹青竹掩嘴直笑,“我又没说我过缺钱用,只是比起你们三口子来,我们家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听到这刺耳的“三口子”,杜双伶片了她一眼,又片了她一眼,又又... 直到邹青竹认输道歉,那白眼才停止。 邹青竹问他:“你计划在这陪双伶多久?” 张宣没敢确定,“大概一个礼拜的样子,原本我还想给生活费的,但看你家这情况,看叔叔阿姨那么热情,我就不掏钱了,决定吃白食了。” 一个礼拜时间有点多,有点超乎杜双伶的意外,在她的设想中,在明年毕业之前,他除了过年外,应该是没多少时间陪自己的,她也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 而明年毕业后,杜双伶会适当收一收手里的线,让他回到自己身边。这不是她的阴谋,算是两人、或者算上米见、文慧,四人之间达成的默契。 当初她之所以接受了米见和文慧,其中就有一个彼此妥协又彼此排外的条款,研究生毕业后,不许三人以外的女人占用他太多时间。 这是三女保持尊严和地位、维护核心利益的条款。 杜双伶自认为一个人没办法抓牢他,所以带上了魅力最大的米见和文慧。当初她明确提出来时,米见和文慧只是相互望了一眼,随即就同意了。 现如今的重庆没有后世好玩,经济也还是原始面貌,不发达,但甚在小吃多,三人一路过去,吃的不亦乐乎,吃的忘乎所以。 七天里,三人爬了山,去长江坐过船,还骑自行车绕了cq市区一圈,真真是彻底玩开了。 大姨妈刚过,张宣和杜双伶两人尽情地运动了几番,事后他说:“我明天要去一趟武汉。” 杜双伶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几女的身影,米见在京城,慧慧在沪市,苏谨妤在深城,莉莉丝在伦敦,董子喻在蜀都,陶歌游离不定,通过排除法,她最后锁定了希捷。 武汉,最终定居武汉么? 杜双伶心里这般思绪着,却没揭穿,而是轻轻地说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通过这几天的手机使用,她慢慢没那么排斥了。 偶尔顽皮时,还会通过短信跟他说说情话。 就算两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迟尺之间却还通过手机撩情,感觉是一种新的体验,在精神上带来了不一样的愉悦。 张宣探头来了一记长长的热吻,临了愧疚地说:“8月份我不一定有时间,到时候要是没赶过来,你帮我在爸妈面前说说好话。” 杜双伶不闻不问,不言不语,只是把头枕在他脖子里,冗长地“嗯”了一声。 ... 同处中部地区,武汉和长沙隔江而望,从古至今一直是人们爱比较的城市。 只是可惜,不论是哪个年代,长沙似乎始终差地理位置极其优越的武汉一筹。 所以在得知希捷一家要定居在中部这座核心城市时,他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反而默默赞了一声有眼光。 “爸、妈。” 当着希捷大姨一家子的面,从机场赶过来的张宣一进门就没脸没皮地叫起了希行和贺香兰“爸妈”。 “?????” 见到这么生勐的人,听到这生勐的叫声,大姨一家5口人都惊呆了,齐齐张大嘴、瞪大眼睛,在原地直接傻了过去。 “诶,张宣来了。” 希行当了几十年领导,处世极其圆熘,在众人懵逼中率先一步走过去迎接张宣进门。 为了女儿,已经背井离乡的贺香兰再次见到他时,态度也有所转变,亲自倒了两杯茶,一杯给张宣,一杯给接他的女儿。 看到亲妈态度变得友善,希捷窝个浅浅的酒窝,向他介绍:“这是我大姨,这是大姨夫,大表姐,表哥,表妹。” 张宣跟着一路招呼过去。 大姨夫还好,如今在银行上班,职位还不低,倒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了精神面貌,热忱地表示了欢迎。 而其他人,包括大姨子在内,仍旧有点蒙,仍旧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看到了谁? 这不是经常出现在电视报纸上的大文豪、大富豪张宣么? 什么时候希捷和对方好上了? 什么时候妹妹一家攀上了这样的遮天大树? 带着种种疑问,憋了很久的大姨看到厨房中只剩下自己人时,悄悄问妹妹:“香兰,我眼睛没花吧,那真的是张宣?” 看到姐姐这不争气的样子,贺香兰感到深深的无力。 这张宣的杀伤力真是大的没边,不仅把女儿和老公一网打尽,大姐一家连第一次见面都没挺过去,一个来回就被捕杀了。 独木难支,贺香兰脑海中闪过四个无奈的字眼,带着几分委屈说: “如果对方不是张宣,我和老希何至如此,何至于不得不离开住了几十年的邵市呢。” ps:一天面对电脑太久,眼睛有些累,中间滴药水睡了会,更迟了,让大家就等,抱歉。 第1040章,安排 听到妹妹带着几分抱怨几分委屈的话,大姨可不是傻子,慢慢会意过来了。 捷宝跟了张宣不假,但可能不是正大光明的那种关系,不然妹妹和妹夫不至于离开故土邵市。 再结合两月前妹妹去信神的事情,大姨基本可以确定,捷宝跟张宣属于情投意合的情人。 这种似是而非的关系,如果是一般人,大姨绝对嗤之以鼻,从中作梗。毕竟捷宝长相好看,又是北大学历,人也非常聪明,找个优秀男人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对象是张宣的话,大姨也有心无力,不说能不能劝住捷宝?她作为过来人,这社会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 优秀女人给别人做外室的还少吗? 不少,真不少。 社会地位越高,就越容易看到这种现象。 理由也很简单,社会地位高,就意味着有权、有势或者有钱,或者是三样都有,这样的人自然会吸引优秀异性靠拢。 想通关键之处,大姨小声问:“那张宣家里知道捷宝吗?” 贺香兰说:“知道,4月份张宣和亲家同我们待了一段日子。” 一个“亲家”顿时让大姨眼前一亮,瞬间把情人关系往上提了提,紧着问:“那张家是什么态度?” 对于这大姐,贺香兰很是信任的,不然也不会跟着来了武汉,当即把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秀琴和张宣都有承诺,除了没有结婚证,其他的都同儿媳一样待遇,后代姓张,入张家族谱。” 大姨问:“那财产呢?这样的话,有没有财产继承权?” 这问题让贺香兰有点为难:“关于财产继承权,我们没好明确提,毕竟亲家才50左右,张宣今年也才24,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提财产就等同于盼着人家死了,这太忌讳了。” 大姨认同这观点:“这问题你们是不能提,我是说,我是说张家有没有主动提起过?” 贺香兰点头:“亲家倒是有提过,将来不会让女儿吃亏,可主动权还是在张宣手里。” 对于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大姨罕见地听懂了,压低声音问:“那今天张宣过来,是不是为这方面的事情做准备?” 贺香兰摇了摇头:“我和老希都没往这方面想。” 大姨惊讶地问:“为什么不想?你们就捷宝一个女儿,悉心培养20多年的独生女就这样跟了他,他难道不给你们一份保障?” 贺香兰说:“关于这事,我和老希倒是看得通透,我们也40多了,银行里的存款够我们俩过完余生,倒没有太大追求。而捷宝自己有工作、有学历,想来自己养家湖口是不难的。 另外我们也观察了一段时间,张宣和秀琴对女儿还算不错,以后会怎么样不敢讲,至少现阶段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捷宝,这就行了,我也不想折腾了。 以后的造化啊,就看捷宝的命了,她自己喜欢张宣,她自己选的人,就算今后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认。” “哎。”大姨听得叹了口气,涉及到张宣这么厉害的人,她也不敢乱说什么话,怕一个不好引起妹妹对张宣有什么出格的举动,那样就得不偿失。 因为现在已经摆的很明显了,妹妹一家都举家迁移了,捷宝也敢把张宣主动介绍给这些亲戚,那就是铁了心要一路继续下去的,没有回头路可走,事情到了这份上,她这个做大姨的不能从中挑拨离间,反而要想方设法帮妹妹一家稳住这场富贵。 对,在大姨看来,捷宝跟了张宣,后代被张家认可,这已经是不是普通的外室了,已经是变相的夫妻关系了,就差一张纸而已,所以这就是一场富贵。 而且还是一场泼天富贵! 试问要是张宣看上了自己的女儿,自己会不会反对? 大姨暗暗摇头,就算她再自命不凡,但如果对象真的是张宣的话,她估计比妹妹还不堪,比妹妹投降的还快! 新居迁徙加上张宣上门,晚餐那是相当丰盛,足足有16个菜,桌子挤满挤满才摆下去。 希行以前是电视台副台长,大姨夫又是银行高层,在体制内混过那么久,酒量自然是母容置疑的,几轮下来就差点把张宣喝趴下了。 好在希行知道张宣不能喝白酒,今天破天荒用的啤酒,另加红酒助兴。 酒过三巡,桌上的话题不知不觉转入了到了创业方面。 现在希行和贺香兰、以及大姨都放弃了原来的体面工作,来到新的地方自然要重新开始,总不能座山吃空吧?都还只有40岁,正是当打的年纪,在家闲着估计会闲出病来。 所以,下一步做什么,都成了两家人现在最急切的话题。 大姨夫看一眼张宣,斟酌着说:“我看你们可以考虑开一家出版社,香兰干过主编,香芹原本就在出版社工作的,而老希你以前的职业也和出版多多少少有些关联,这样算下来,出版社算是老本行了,你们不陌生,上手快...” 贺香兰两姐妹对视一眼,对这提议很是心动。 人嘛,都是有懒惰心里的,能在自己熟悉的行业里生存,那当然更愿意继续从事这个行当。 希行思考了半晌,说:“这个法子可行,你们两姐妹负责内容和生产,我负责到外边跑业务,貌似不错。” 商量了一阵,大姨忽然看向希捷,问:“捷宝,你大学学的是新闻专业,跟这方面也搭得上,你用年轻人的思维帮我们这些老将分析分析,出版行业未来会怎么样?” 见桌上众人齐齐望向自己,希捷这么聪明的人儿,哪里不知道这些长辈在隔山打牛? 他们更想问牛人张宣,让这大富豪出出点子,只是碍于身份关系,不好直接开口,于是从希捷这里找突破口。 领悟到长辈的心思,希捷甜甜一笑,转头望向张宣,装都懒得装了,直接问:“大叔,您怎么看?” 这“大叔”和“您”字一出口,桌上众人齐齐错愕,齐齐脑莫心冒汗,目光跟着转向了张宣。 这事对其他人来说可能为难,但对于张宣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不管出版行业未来前景会怎么样?他都不是很在乎,反正在他的规划里,老丈人一家不是靠这个生存,他们愿意继续干出版社,那就干呗。 当即说:“我赞同大姨夫和爸的想法,你们对出版社熟悉,做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到时候我再写个一两本书让出版社发表,再找一些朋友过来帮帮忙,很快能步入正轨。” 欸!桌上众人听到这话,心里一下就安稳了,有张宣这样的大作家亲自写书,有张宣这样的大富豪亲自出面拉关系,未来何忧? 一个困扰两家很久的问题,被张宣一句话就轻飘飘给解决了,桌上推杯换盏的热闹氛围刹那间达到了顶点,谈兴甚浓。 这顿饭解决了两家人的心头大事,吃的轻松,也吃了很久。 饭后,大姨对丈夫感慨说:“人就是不一样,我们两家琢磨了很久的事情,犹豫了很久的事情,因为张宣一句话,心里就有盼头了。” 大姨夫笑呵呵地说:“这就是人和人之间最大的区别所在,我们以前都自命不凡,都对当前的生活满足,但那也要看和谁比,和张宣比,那我们也是庸人,也是地上的一只小蚂蚁而已,他手指缝里随便漏点东西出来,都足够我们两家消化好多年了。” 想起张宣的辉煌过往,大姨没有任何怀疑,反而用手肘碰了碰丈夫,问:“那你觉得张宣会怎么安排捷宝?” 大姨夫思索了会,临了摇摇头:“不好猜,张宣和我们不再一个层次,我无法用自己的思维去衡量他。想来像他这种人,做事应该都是谋而后动,没有完全把握之前,肯定是不会向我们透露的。” 大姨觉得也对,觉得很在理。 另一边。 从淋浴间出来的贺香兰掀开被子上床,小声问正在看书的丈夫:“张宣和捷宝今晚睡一起?” 希行看一眼妻子,笑了笑说:“他们今晚要是不睡一起,你是不是也会心里不安?” 贺香兰怔住了,随后换个话题:“我做过好几次梦,都梦到女儿有了,没想到上个月白等了一个月。” 闻言,希行放下书本:“你不说还好,说起这事我也有。” 贺香兰问:“你也做过相同的梦?” 希行点根烟,吸一口说:“就昨晚还梦到了。” 贺香兰又问:“那他们这次...?” 希行沉吟片刻,“难讲,生孩子这事不是想有就有的,得看运气。我看你啊,也别整天想着这事了,要是让女儿知道,准笑话你。 你以前可是坚决反对地,现在倒是盼着生孩子了,转变还真快,我跟你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贺香兰双手抻抻被子,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想呢?女儿这个死心眼我是劝不住了,那我当然希望趁着张家对捷宝比较宠爱时有了孩子,都说母凭子贵,那样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们将来就算老了,也不用再替她操心了。” 希行沉默,没接话。 … 楼上房间。 “大叔,您轻点,爸妈就在楼下呢。” “要不我们去房门上?床有四只脚容易同地板撞出声音,门板连着墙壁,整个屋子受力,不声不响...” “大....” 话才说出一个字,希捷的樱桃小嘴就被堵住了,然后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到了门板上... 希捷眼冒金星,但又不敢大动作抗拒,生怕惊扰了楼下的爸妈。 一个小时后,希捷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可怜兮兮地说: “要是早知道您会这样对我,当初就不挤公交车了,天天打出租车...” “哈!”老男人乐疯了,低头吻了过去。 不过这次吻得很轻柔,很细腻,很认真,良久才松开她的嘴,一脸满足地道:“和你在一起,感觉自己每次都像重新活过一样,生龙活虎,很喜欢。” 希捷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抗议:“我看您是喜欢门板,今后搂着门板睡算了。” 张宣笑问:“门板那么硬,怎么睡?” 希捷心有戚戚地说:“上面垫一个杜双伶,不够的话再垫个米见。” 张宣问:“要是还不够呢?” 希捷睁开半只眼:“您不是还有个女钢琴家嘛,那个身材娇小,门板完全装得下...” 张宣厚颜无耻:“不小了,也有163。” 希捷用鼓励地眼神怂恿道:“陶姐172,莉莉丝173多,这么大块完全可以到两边做挡风墙嘛。” 张宣:“......” 看来自己真就没一点秘密了,哪哪哪都被这些个女人摸透了。 荒唐一夜,第二天老男人打扮的周周正正,同羊城赶过来的裘雅等人见了一面。 刚见面,裘雅就问了一个路上想了很久的问题:“老板,武汉这是被哪位娘娘看中了?” 张宣翻翻白眼,说:“你把团队到酒店安置一下,等会我带你去见个人。” 听到这话,裘雅不再废话,知道那个人肯定是自己以后的老板娘之一了。 半个小时,安置好考察团队的两人从酒店出来,一路乘车往希捷新家赶。 裘雅隔窗望着外面的街道,问:“那位有相中的地方没?” 张宣说:“这事你们专业,自己看着办就行。” 裘雅问:“武汉这边的boss知道你要在这建商业综合体没?” 张宣摇头:“我也是临时起意,还没跟任何人提起,你尽管按照公司的章程办事,该拿的好处要敢于张口要。” 裘雅心里有数了,好奇问:“这次是皇后娘娘?还是贵妃娘娘?” 张宣说:“好好做你的事,别瞎打听。” 作为心腹嫡系,只要不是工作,裘雅根本不怕他,笑着打趣: “那不行咯,皇后娘娘有皇后娘娘的待遇,贵妃有贵妃的待遇,往下嫔妃才人也有相应规格,这是自古就有的章法,别让我们做下属的为难。我们很怕烽火戏诸侯的。” 张宣悠悠地道:“既然喜欢钻研,那你自己判断。” 听到这话,裘雅差不多有了初步判断,老板行事她早就摸到了一点风格,虽然武汉这座商业综合体中心现在归银泰地产管,但其实是划分给这位娘娘的了。 或者说,作为传承划分给这位娘娘后代的了。 ps:武汉选哪个位置最好?哪里最繁华? 先发,等会来检查,熬药去… 第1041章,香饽饽,拎得清 来到希家,当张宣把裘雅的身份介绍给众人时,两家人面面相觑几秒,立马拿出热情接待这位银泰地产的总经理。 观察了一下午,裘雅心里差不多有了个判断,这位希捷娘娘就算不是皇后,再差一个贵妃娘娘身份是跑不了的,顿时上了心结交。 吃过晚餐,等送走裘雅后,张宣带着希捷在武汉街头兜了会风。 他问:“这座城市感觉怎么样?” 希捷看着街面说:“以前虽然没来过,但我爸妈还是比较满意。” 张宣点头:“满意就好,满意就好,不然再去折腾也麻烦。” 接着他又问道:“银泰地产计划在这里建立一座综合性商业体中心,你可以问问咱爸有没有到里面工作的想法。” 听到这话,希捷这么聪明的人儿登时就明白过来了,让自己父亲去银泰地产工作是假,拐着弯儿告诉自己这座综合性商业体中心是为她准备的才是真。 她沉默了。 对这一份真心,对这一份安排,希捷挑不出刺,也不想挑刺。 甚至本能地想拒绝。 可她知道,这份好意不能拒绝,就算她不在乎,可目前的形式逼得她不得不在乎。 这大叔有那么多红颜知己,要是自己现在把这一份大礼拒之门外,那将来自己有了孩子后,想再为孩子争回来肯定会相当困难。 对于现在的大妻米见,希捷倒是知根知底,晓得对方的软肋在哪,不惧怕。甚至还有些放心。 可那羊城的另一大妻杜双伶,想起高中时期对方的所作所为,她的好感度相当于零。 要不是事已至此,要不是自己进入他的人生中迟了,这大叔便宜谁都不想便宜杜双伶和莉莉丝的。 这些鸡毛蒜皮的零碎事虽然她没提过,但并不代表她傻,并不代表她真的不知道。 有些事可一可二不可三,而杜双伶和莉莉丝阻止自己已经远远超过了三。 碍于大叔的面上,她不去主动找茬已经是很好了。 但要自己臣服于她们,要自己的子女将来看杜双伶的脸色行事,那是一千万个不愿意的。 所以从这点出发,这份大礼她不能拒绝。 当然了,这不是最终要的。 对于她自己而言,大不了自力更生,她本身就对这些荣华富贵不是很感冒。 可她深深明白,现在她不是自己一个人,父母为了她已经背井离乡了,已经为她赌上了一切,这份礼物就相当于一颗定心丸,能彻底让两老安心度过剩下的半生。 从孝心出发,她依旧不能拒绝。 思及此,希捷顺着台阶回答:“好,我回去就问问您爸。” 张宣笑了,和这腹黑相处真是轻松。 晚上,当希捷把这个惊天消息告诉他们时,两家人直接傻眼了。 狠狠咽了咽口水,大姨禁不住问:“捷宝,他是为了你才来建的?” 希捷浅个小酒窝:“这个我也不知道,但他想让我问问爸爸愿不愿进去里面工作。” 工作? 听到“工作”二字,在场的人都不是蠢货,同样反应过来了。 表姐顿时就笑说:“妹妹,姐以后就抱你大腿了。” 霎时,在场的人看希捷的眼神都不同了,直接把她当做了一大家子的中流砥柱,当做了主心骨。 他们知道,未来只要有捷宝在,那两家人躺着都能吃香喝辣的。 大姨夫瞧了瞧妹夫妹妹,替他们问:“张宣有说投资多大规模吗?” 见众人用期待地眼光齐齐看向自己,希捷没做隐瞒: “他有跟我提过一嘴,同羊城、沪市和京城的规模差不多。” 大表哥惊呼:“那就像报纸上报道的,超过一百亿?” 希捷甜甜一笑,没做答复。 一百亿! 那可是一百亿啊! 客厅瞬间鸦雀无声,都被震撼到了。 虽然很早之前就知道张宣喜欢大手笔,每座综合性商业体中心规模宏大,可那都是报纸上看到的新闻啊。 那时候都觉得跟自己等人没关系,遥不可及,所以也就没那么的亲身感悟,自然也就没那么大震撼。 但当传说照进现实中时,银行高管大姨夫也好,曾干过电视台副台长的希行也罢,哪怕就是大姨和贺香兰两姐妹,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不懵逼的。 好久好久,过了好久好久,不知不觉喝了两杯茶,上了一次厕所的大姨转头问希行: “妹夫,你那宝贝女婿邀请你去工作,那你去不去?出版社还开不开?” 看到众人的目光从女儿身上转移了过来,把一切看得很清的希行直接摇头:“不去,出版社照开。” 大表哥20多岁的年纪,最没稳心,忍不住问:“姨夫,为什么不去?这可是百亿级的香饽饽啊,武汉至今没有,全中国又有几个?世界上又能数出多少? 你进去了就相当于妹妹的代言人,没人敢为难你,还能为妹妹看护好这一份超级财产。” 这话说到众人的心坎里去了。 大家都知道,捷宝虽然跟了张宣,但并不是张宣明媒正娶的正妻,这么大一笔财富要是不看守着,搞不好将来就被张宣的其他女人用手段拿走了。 张宣这么厉害的人,将来能当他妻子的人必定不是平庸之辈,说不得斗争的手腕比张宣还厉害,那天然处于劣势的希捷能对付吗? 希捷的子女将来能顺顺利利拿到这一份令人眼红的财富继承吗? 这一切都得打个问号? 大家的心思希行看在眼里,也能理解,但他看一眼女儿后,还是摇头: “多大能力吃多大饭,该是捷宝的跑不了。如果命中注定不是,我相信捷宝也能把子女养大,把子女培养成人。” 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压缩成了这一句话。 希行相信,要是自己顺水要去工作,张宣肯定会帮自己打点好一切。 但他不是一个短视之人。 为了女儿的那份纯粹感情,为了女儿在张宣心中的形象,为了张宣高看一眼希家,这份看似无法拒绝的香饽饽不能接。 要是一个不好,这香饽饽砸在自己手里,那就得不偿失了。 见丈夫发话了,见丈夫拿定了主意,原本很是动心的贺香兰也是幡然醒悟过来,跟着附和: “我赞成老希的想法,咱捷宝跟了张宣,本就不是图他的名利。” 有句话贺香兰没明说,张家这么大的家业,要想长久传承下去,搞家族企业肯定是行不通的。 要是自己这里开了这个头,那张宣在其他女人那里肯定不能厚此薄彼,那相当于每家都派人进他公司了,那不是为难他吗? 那张宣会怎么想? 想着想着,贺香兰甚至往深里猜测:张宣抛出这个诱饵,不会是试探自己等人吧? 身子忽然打个激灵,她不敢往下想了。 ps:还有一章,大概4000字左右,在写,今天晚点发。 第1042章,排位,陶歌的提醒 晚上。 贺香兰洗漱一番上床,笑说:“老希,你的魄力还很大,我对你刮目相看。” 希行跟着笑笑,看着妻子面容松了一口气:“脸板了两个月,现在终于笑了,我就放心了。” 贺香兰一怔,随即低声叹口气:“这张宣哪都好,就是...” 话到一半,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讲下去。 希行劝慰:“人无完人,我看你也不用多想了,这商城我们不稀罕,但至少诚意到了,你也不用天天记挂着这事,女儿有女儿的人生,我们剩下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该看开一点。” 贺香兰沉默,最后把头放他肩膀上,说:“今晚别看书了,你都两月没碰我了。” 希行苦笑不得,“看看,又把责任推我身上了,我倒是想来着,可你这两月怏怏不乐,一直没兴致。” 贺香兰慢慢躺下去:“今晚我有兴致。” 希行把书放床头柜,“诶,行。” 一番云雨过后,贺香兰放空心思说:“也不知道捷宝这次能不能怀上?” 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希行点燃一根烟,闷吸一口,道:“这事强求不来,不要那么大执念。 今天张宣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很看重与女儿的这份感情,你啊,好好化化妆,打扮打扮,吃好喝好,这日子不一样也挺美么。” 贺香兰转头,伸手捏了捏他腮帮子:“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帮张宣说好话,说说,你是不是收了他什么好处?” 希行呵呵笑道:“我能有什么好处?我的好处都被女儿代收了。” “大叔,您歇歇吧,我劝您不要涸泽而渔。”希捷浑身无力。 希捷闭上眼睛说:“希望您四十年后还能说出这话。” 张宣算算,顿时连连摇头:“四十年后都60多了,老了老了,那肯定是不行了。” 希捷睁开眼,用鼓励地眼神说:“大叔您不要气馁,武则天80了还夜夜笙歌,您行的,您可以的,您加油!” 张宣:“......” 80岁了还夜夜笙歌,这把老骨头不得累死? ....... 银泰地产的到来,武汉boss有点蒙,连着问了两遍秘书才敢确认这是一件真事儿。 秘书看老板高兴,捧场道:“这是天降喜事,代表吉星高照。” 老板着实被这惊天喜事给喜到了,嘱咐说:“对他们一切以高规格接待。” 说着,老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要陪银泰地产的高层,晚点回来,叫老婆孩子先吃。 经过半个月的紧锣密鼓考察后,商业综合体中心地址终于敲定了,定在了汉江路。 裘雅把一摞文件交给张宣过目,然后四处看看问:“老板,贵妃娘娘呢?怎么不带出来?” 张宣瞟了她眼:“你都喊鬼妃娘娘了,身份那么尊贵,怎么能随便出来。” 裘雅咯咯直笑:“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你的,挑的每个妃子都是花容月貌。” 张宣一本正经说:“别这么讲,我这人不挑食,全看眼缘,丑的美的,灯一关不都一个样。” 裘雅站起来,玩笑问:“那你看看我这身子怎么样?晚上灯一拉,是不是不比你那些娘娘差?” 张宣抬头:“还不错。” 裘雅道:“要不今晚别回去了,跟我试试?我正好闲的无聊。” 张宣说:“现在是工作时间。” 裘雅看看表:“现在是晚上10点,我可已经下班了,这是额外陪老板你。” 哎,这女人,工作的时候是人,不工作的是鬼。 张宣说:“别闹,你要是上了我的床,今后谁给我做事?” 裘雅身子前倾:“可以兼职。” 张宣说:“那算了吧,就算我没意见,我家里那些人也会有意见。” 裘雅若有所思:“看来希捷父母眼光还是长远,没掺和。” 张宣点了点头,对希行拒绝来公司工作,那是相当满意,这也是他要的结果。 裘雅凑头问:“虽然家族企业管理模式不利公司长远发展,但将来总要有继承人,我好奇将来哪些人可以进公司?” 张宣几乎没犹豫:“你口里的皇后。” 这回答没出乎裘雅的意料,“杜小姐和米小姐的后代?” 张宣没做声。 裘雅想了想,继续猜:“还加一个文慧皇后娘娘?” 张宣说:“具体的事情将来谁知道呢,看他们争不争气吧,九龙夺嫡可不利于公司发展。” 裘雅问:“太子制,你还是更倾向于杜小姐这边?” 张宣没承认也没否认:“我更希望他们自己有自己的喜好和事业,我投资他们,这能省不少心。” 随后他问:“你爸妈最近还催你结婚没?” 裘雅回答:“对象都没有,想结也结不了。” 张宣说:“你这年纪刚刚好,可以试着找个了。” 裘雅兴趣不大:“我好不容易挣得一笔身家,可不想床上要伺候男人,起床还要吸我的血。” 得,老男人算是听明白了,这个下班时间满嘴调子的女人,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婚主义者。 张宣说:“过两天我要去蜀都一趟。” 裘雅眼睛大瞪:“皇上,你蜀都也有妃子?” 接着她又道:“不对啊,如今流落在外的就一个苏小姐了,她不是在深城么,她租房还是我亲自给找的,什么时候去的蜀都?” 张宣笑了笑:“康熙微服私访听过没?” 裘雅恍然大悟,这是私访看上的:“我见过?” 这二号心腹给自己干的坏事可多了,没打算隐瞒她。 呸,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 点点头:“你见过。” 裘雅试探问:“中大的?” 张宣嗯了一声。 裘雅脑子转了转,稍后就转过弯来了:“不会、不会是董小姐吧?真就连一颗好看的窝边草都不放过了?” 张宣批评:“你可知道主父偃是怎么死的?” “没用了,卸磨杀驴。” 裘雅坐直身子:“我不会落的个主父偃的下场吧?” 张宣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裘雅叹口气,后靠着椅子道:“我现在还有用,别杀早了。” 看完资料,没发现问题后,张宣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大名。 裘雅收好文件,问:“要安排人手入川吗?” 张宣问:“资金压力太大,看看情况再说。” 银泰地产是银泰地产,他没想调动银泰资本的资金。 闻言,裘雅暗暗感叹,私访的就是私访的,比不得皇后贵妃,默默给董小姐标上一个嫔妃称号。 7月22号,在武汉待了将近20天的希捷坐不住了,心心念着纪录片的事情,乘飞机回了敦煌。 门板走了,张宣一下子没了继续呆在武汉的欲望。 发短信问米见:老婆,咱儿子怎么样了? 米见:刚吃完奶,妈带他在院子里玩。 张宣:供应足吗? 米见:还好,妈经常给我炖猪脚黄豆吃。 张宣:别都给儿子霍霍了,给我留点,我晚上回来吃。 看着这条短信,米见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他学儿子的模样,脸有些发热:你外边的事忙完了? 张宣:没有,不过有点想念你们娘俩了,回来看看,过两天再走。 米见:好。 几个小时后,张宣回到了南锣鼓巷。 才下车,这时老邓打来电话,兴奋说:“张小子,三一重工搞定了。” 张宣高兴问:“弄了多少股份?” 老邓说:“8%,我和陶歌倒是想要更多,但对方不愿意给了。” 张宣说:“要知足,下一个目标是谁?” 老邓讲:“我和陶歌明天约了平安保险的老总吃饭。” 平安保险啊,这个是香饽饽,张宣听得心神荡漾,于是问:“有几成把握?” 老邓琢磨道:“难讲,这平安老总是个硬骨头,可能得花费一番功夫。” 张宣说:“那我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老邓换个话题:“你最近有关注pnoy的公司没?” 张宣问:“没呢,最近比较忙,有什么情况?” 老邓说:“等回到粤省后,我打算抽空参观一下pony的公司,我很好看好即时通讯这一块。” 张宣算了算时间,离入场的最佳时间似乎还早:“你去吧,到时候告诉我消息就成。” 老邓说行,又问:“听陶歌讲,米见生了个男孩,你这也太不讲义气了,连我都瞒?” 张宣连连致歉:“也不是瞒你,而是除了陶歌外,就家里几人知道。” 想想中大还一个杜双伶,老邓能理解他的心思,咧咧嘴说:“可惜不是个女儿,不然跟我家那小子刚好结成姻亲。” 张宣撇嘴,心里一阵嫌弃,干他娘的,你小子都胖成个球了,还结姻亲,结毛线啊。 看穿了他的想法,老邓炸毛:“怎么?瞧不上?” 张宣说:“那倒不是,主要是我现在的太太们太漂亮了,要不我哪天找个平凡一点的女子生一个平凡的女儿,满足你结姻亲的想法?” 陶歌就在旁边,听到这话后哈哈大笑。 老邓瞥了瞥陶歌,不满地哼哼两声:“我看陶歌以后的女儿就不错,不要再找了。” 陶歌很不给面子,甩甩头发直接拒绝:“我女儿长相要随她爸爸的,你儿子配不上。” 老邓本想反驳一句,但知道这不现实,要是银泰资本两个实权人物成了亲家,那不但张宣不会同意,张宣的女人们也不会同意。 其她的女人可能没能力威胁,但杜双伶和米见,再加个文慧,他老邓也得退避三舍。 老邓悲天怜人一番,为那葫芦娃儿子感到深深担忧,心道爱好吃什么不好呢?怎么就偏偏爱吃肥肉? 和老邓结束电话后,机场候机的陶歌给他发短信:你人在哪?还在武汉吗? 张宣:没,今天刚离开,现在在京城。 接着他问:你那边忙了两月了,什么时候忙完? 陶歌:怎么?想姐了? 张宣:有点想念你的牙齿了。 陶歌:除了我,还有谁这样伺候过你。 张宣:没有了,你是唯一。 陶歌:莉莉丝也没有过? 张宣:没有。 陶歌:跟姐也撒谎? 张宣:你要信我,我最爱你那个调调。 陶歌:在京城待多久? 张宣:两天的样子,到时候去蜀都。 陶歌:终于想着要去见董子喻了? 张宣:犯了错,躲不过。 陶歌:见董子喻的话,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张宣眼皮跳了跳:你知道些什么? 陶歌:我是你姐,不仅帮你看财产,还得帮你看着点人,我可不想你受委屈,也容不得你受委屈。 张宣吸口气:谢谢。 陶歌:真谢? 张宣:说吧,想怎么谢? 陶歌嘴角微微翘起:下次见面,好好吻我,吻遍姐全身。 张宣:这样啊,要是到时候忍不住了怎么办? 陶歌:姐最近腮帮子不痛了,姐帮你。 张宣:这样调戏我,我还以为你做好准备了。 陶歌:姐也是女人,女人第一次得有仪式感,不要心急,爱琴海姐喂饱你。 张宣:蜀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陶歌:反正没几天你就要去了,姐就不透露了,到时候你亲自看吧。 就在他盯着手机沉思时,陶歌又来了短信:计划在蜀都待多久? 张宣:不会很久,大概三四天的样子。 陶歌:三四天少了,准备一个礼拜时间吧。 张宣:知道了,到时候再看。 陶歌:同平安老总见完后,姐要休息一阵,要不要姐过来帮你? 张宣:蜀都会很难搞? 陶歌:不会,只是阿姨没在,你一个人势单力薄,姐有些心疼你,而且董家都是体制内的人,姐这身份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张宣想了想,回:还是算了,董子喻的性子我了解,不是一个给我制造麻烦的人,今天希捷回了敦煌,你要是有时间就过去陪她。 陶歌:你这是疼董子喻呢?还是疼希捷? 张宣:自己的女人都疼。 陶歌:那行,姐就去敦煌,要是有事,你随时联系我。 张宣:嗯。 结束短信聊天,老男人最后给董子喻发了个短信:后天过来。 ps:中午身体不适睡了一觉,第二章有点迟,让大家久等了。 刚看了下,三张请假条已经用完了,这个月不会请假了,呜呜… 看到有大老骂,再卑微地解释一句吧:三月没钱了才双开的,天天吃药维持身体,打个商量,请轻点骂啊,谢谢啦。 第1043 此时董子喻正在厨房给大嫂打下手,切五花肉,听到手机突然“叮”地一下,因为手上都是油,也没太在意。 倒是掌勺的大嫂提醒了一句:“子喻,手机响了。” 董子喻嗯了一声后,没动静了。 大嫂问:“你不看看?” 董子喻随口说:“可能是大姐或小十一和思茗发过来的,我就跟她们三联系的多,现在懒得洗手,等会再看吧,反正没大事,有大事会直接打电话给我的。” 大嫂知道小十一,也知道柳思茗,但想了想又问:“马上8月份了,张宣最近有跟你联系吗?我已经和佳茹约好了,随时就能带爸妈过来。” 提到张宣,董子喻忽然身子一顿,女人的直觉在这一刻非常敏锐,当下连大嫂的话都没回复就匆匆洗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屏幕摁亮,上面横着一条未读短信。 快速打开收信箱,名字显示“他”,看到这个字,她小心脏不争气勐地跳了一下。 深呼吸口气,大拇指摁了一下,短信展开了。 内容映入眼帘:后天过来。 小妹没回自己话的时候,大嫂就侧身望了过来,当即把一切尽收眼底。 见小妹原地发呆,大嫂急忙问:“张宣的?” 董子喻呼口气,“是他的。” 大嫂看着反常的妹妹没说话,一脸期待。 董子喻再次吸口气,说:“他后天过来。” “呼!”这是大嫂的粗重呼吸声,瞬间把头探了过去,短信很短,却异常沉重有份量。 就怕时间突然安静,姑嫂俩对着手机瞧了好久,对着4个字瞧了好久,最后同时抬头望向对方。 面面相觑几秒后,大嫂最先有了反应:“我这就去给佳茹打电话,让她安排爸妈过来,时间太紧了,不然来不及。” 说着,大嫂把煤气灶关掉,锅里的菜也不管了,就小跑着去了客厅,直奔座机而去。 “冬冬冬...” 电话很快就通,那边传来声音:“喂...” “是我,佳茹,你现在忙不忙?”大嫂问。 董佳茹放下手里的笔,回答道:“还好,嫂子你是有事?” 大嫂心急,长话短说:“刚子喻收到了张宣信息,他后天过来。” 董佳茹愣了愣,随后语速加快:“他后天几点到?” 大嫂说:“几点没说,就说后天过来。” 董佳茹偏头把手机夹到脖子间,站起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我现在就去请假,马上去爸妈那里。” 大嫂嘱咐:“那好,爸妈那里就看你的了。” 董佳茹知道嫂子在担心什么:“”放心吧,张宣和妹妹的事是我们家现在最大的事,爸妈纵使对张宣有气,也会拎得清轻重,不会明着对干的。 再说了,挑明情况也只是我最后没办法的办法,能忽悠住更好。” 大嫂诶一声:“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那快点过去吧,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说完,大嫂又补充了一句:“那个佳茹啊,你们最好是明天就过来,不然太匆忙了,到时候怕出现纰漏。” “好,要是可以,我们今晚就赶过来。”董佳茹如此回复。 大嫂问:“不会引起爸妈怀疑吧?” 董佳茹说:“只要不抗拒,引起怀疑更好,到时候他们心里也有个准备,我们就省事多了。就怕他们爱子心切,不怀疑我们的话。” 听到这话,大嫂哭笑不得,聊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厨房的董子喻还在蒙,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大学四年的过往,画面最终定格在了那张脸上。 逃避了快两年,离开他快两年了,也单相思快两年了,还是逃不过这注定的缘分,打字回短信:好,一帆风顺。 请完假,离开办公室,董佳茹给丈夫打了个电话:“老公,我去爸妈那了,可能今晚就去蜀都,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夫妻之间没有私密,那边秒懂,扫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问:“张宣来了?” 董佳茹高兴说:“来了,后天到。” 那边同样高兴:“挺好的挺好的,子喻以后就不用一个人坐着发呆了。” 董佳茹附和说:“是啊,看她经常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双眼无神,我这当姐的都心疼死了,但又不敢主动联系张宣,只能干急眼。” 想起这事,那边叹口气:“还是我们和张宣的差距太大了,不然子喻不会默默忍受那么久。” 接着那边又说:“不过现在好了,等了快两年,算是苦尽甘来了,不究过程的话,一切都值得。” 董佳茹笑了笑:“看八字都说她是有个福气的人,可能是真应验了吧,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在开车。” “行,你挂吧,注意安全。” “知道,带好孩子,记得按时吃饭,你那胃病要好好养,我不在,你不要粗心大意。” “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担心,等你们好消息。” 挂完电话,董佳茹把手机往旁边副驾驶一扔,勐地一脚油门,车子速度瞬间加倍。 工作的地方跟父母家同在天河区,距离不是特别远,很快就到。 当董佳茹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娘家的时候,二老刚摆好菜,正准备吃晚饭。 见到大女儿突然回来,董母关心问:“佳茹,你吃晚饭了没,我们饭菜刚好,你洗个手一起吃点。” 董佳茹也没客气,把包丢沙发上,就去厨房洗手盛饭了。 董父看着大女儿脸上神色有些不对劲,似乎有喜意,好奇问:“这是遇到喜事了?” 董佳茹夹一块菜放嘴里:“你们别看着了,快吃饭,吃完跟我去机场。” 董母愕然:“去机场?什么事要去机场?” 董父也望向女儿。 董佳茹催促:“快吃快吃,路上再跟你们说,反正是好事就是了,别耽误时间,我托人买的7点的机票。” 董父董母互望一眼,秉着对大女儿的信任,压下了疑惑,先吃饭再说。 去机场的路上,董母按捺不住问:“佳茹,是什么事?为什么急着带我们去蜀都?家里还一摊子事呢。” 董佳茹说:“家里那点事跟蜀都的事比,算哪门子事,先别问,我吃撑了,我消化下,到飞机上再你们二老详细讲。” 飞机上,董父董母眼睛直直地落在女儿身上。 董母再次问:“飞机已经起飞了,我们也不能反悔了下机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董佳茹打个哈欠:“昨晚孩子太折腾了,一夜没睡,今天上班又没停一下,现在好困,先让我睡一觉,醒了再告诉你们。” 话毕,董佳茹闭上了眼睛,估计是受不了那俩双直棱棱的眼睛,还从包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 第1045章,不受控制 陶歌说:“没呢,我刚吃了早饭在散步,您是不是找我有事?” 阮秀琴温温道:“没大事,就是想问问那混小子这次去哪?” 陶歌本想顺嘴问一句,他没跟您说啊,但话到嘴边改了口:“去蜀都。” 阮秀琴疑惑,原地想了一阵没想通,询问:“公司在蜀都有业务?我可没听他提过呀。” 话到这,陶歌哪里还不知道这阿姨打得什么主意,当即直白地说:“不是业务,是董子喻在那。” “董子喻?”这名字似乎哪里听过,但阮秀器一时没想起来。 陶歌说:“她曾经在中大读书,毕业后去了蜀都。” 阮秀琴一听中大,心里一咯噔,顿时明白过来了,连忙问:“两人是什么关系?” 陶歌说:“和莉莉丝差不多。” 阮秀琴差点气晕过去,以为已经到极限了,怎么突然又蹦出一个董子喻?这混不吝在外面到底是瞒了自己多少? 过了好一阵,阮秀琴试探问:“你告诉阿姨,关系到什么程度了,还能阻止吗?” 她是真的想阻止了,已经要疯了,再这样下去,儿子身体没垮,她自己要先垮了。 陶歌听出了电话中的急迫感,用安慰的语气说:“阿姨,董子喻不比别人,这个还真阻止不了。” 听到有本事有背景的陶歌说阻止不了,阮秀琴怔在了原地,当下试探问:“两人什么时候到一起的?” 陶歌说:“97年下半年,差不多两年了。” 阮秀琴没辙了,只是不解:“这么久了,怎么没听他提过?” 陶歌说:“董子喻比较低调,不怎么缠他,所以您没听过也正常。” 问到这,阮秀琴生出了一肚子话想说,但是知道该适可而止了,毕竟陶歌也不是别人,也是那混蛋的储备粮,又身份特殊,不能寒了对方的心。 于是换个话:“陶歌啊,有时间了,你多去陪陪他,帮阿姨多看着他点,现在啊,我的话他不怎么听了,你不一样,他听你的。” 陶歌说:“放心吧阿姨,我会多劝劝他。” 阮秀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得空了一起去家里坐坐,阿姨给你们做野味吃。” 她这个家里指的是上村老家,算是拐着弯儿道破了陶歌和儿子的关系,表示认可她这个媳妇,也算是正式把满崽托付给她,让她在外边多家看管、多家约束。 没办法,纵观这么多儿媳妇,能让满崽听话的,估计就米见和双伶了,文慧她没完全了解透彻,不好妄加评论。 可米见和双伶这俩儿媳妇都太在乎满崽了、太在意他的感受,就算说,也说的有限,于是这个监护重担自然而然落到了最有能力的陶歌身上。 得了未来婆婆的尚方宝剑,陶歌觉得今天的是这半辈子最舒心的一天,原本还因为年龄问题有所担心,但这通电话下来,婆媳两人算是互相交了底、交了心,她彻底被烙上了老张家的印记。 陶歌回应:“好,下次我跟他回去。” 这就是陶歌,既然双方捅破了窗户纸,她就懒得虚伪了,直接表了态。 “诶。”阮秀琴喜欢这种直率,儿媳妇太多了,要是个个跟她绕弯子,得累死去。 结束通话后,得了婆婆认可的陶歌心情特别好,找到老邓说:“我有点事要离开几天,公司你多费点心。” 老邓也没问她要去哪,拍拍胸口道:“成,现阶段重要的事都忙完了,去一趟pony公司后,我也打算休息几天,你去忙吧,有重大事情会电话你的。” 其实老邓打不打她电话,陶歌对公司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毕竟银泰资本如今资产破了500亿,快接近600亿了,她怎么可能只用虚无缥缈的“信用”二字做保障呢,必然是做了后手的。 说句不好听的,老邓要是一心一意为公司奔波,那他永远是银泰资本的决策人,陶歌会尽心尽力辅左他。 要是老邓一旦将来人心不足起了二心,一个小动作她都能提前洞悉,并且扼杀在摇篮里。 她的出身决定了她的行事手段,她要对得起张家人这个身份。 前两天和张宣短信过后,她本来不计划去蜀都了的,想直接去敦煌。 可阮秀琴这一通电话让她改变了想法,还是决定去趟蜀都,只是董家的事情她不会主动掺和进去,等到张宣有需要的时候在露面,要是没需要,她就权当旅游了,听温玉说过那里的美食和人文风景不错,她也想放宽心体验一番。 出了办公室,陶歌给张宣发了个短信:姐来蜀都了,你有事叫我。 这一刻,张宣在飞机上,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倒是上机前和文慧发了好久的短信。 京城到蜀都飞机需要三个小时,他上机倒头就想一路睡过去,没想到飞机才升空不久,就听到旁边两位衣品看起来非常好的女士在讨论钢琴。 如果仅仅是讨论钢琴就算了,而讨论对象正是文慧和她的钢琴专辑。 红衣服的女士说:“这专辑我听了,很不错,听说10月份文慧在国外有演奏会,好想去现场看看。” 白衣服的说:“难买票吧,要是在国内有演奏会就好了,我家那位是文慧迷,天天睡觉前要听一会。” 红衣服揶揄:“那你就不能去了,听法国定居的朋友说真人很漂亮,很有气质,小心你家那位起二心。” 白衣服倒是不怕,笑说:“这你就多操心了,就这么讲吧,起二心也没用,那种人物就算世界上没男人了,也不会看上我家的。” 红衣服摆弄手里的专辑,“好像是中大毕业的呢,还是你校友。” 白衣服高兴道:“可不是,我自己都没想到中大会出现个这么厉害的人。” 红衣服话一拐:“要说厉害,还有更厉害的张宣,就是不知道两人同在一届,互相认识不?” 白衣服八卦:“同一届就他们俩最掐尖,一个文,一个艺,相得益彰,又同在管理学院,怎么可能不认识哩,四年下来说不认识鬼都不信,说不好私下还有一腿...” 张宣听得心里一阵卧槽,不是说文慧的钢琴吗,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有一腿的事情了? 赶忙把头顶的鸭舌帽拉低一点,偏头看向了外面,不过耳朵却书的竖得直直的。 三个小时一晃而过,他硬是听两女八卦了三个小时,是真他妈的能八啊,后面连什么体位都出来了,亏上机时还暗暗夸赞两人衣品不错来着,原来也是油调子女人。 哎,女人过了30就伤不起,荤起来太辣眼了。 就在他心里念着文慧的时候,文慧也在想他的事情。 听到他要去蜀都出差,心有所思的文慧离开了琴房,去书房找出一袋厚厚文件。 这些文件是爷爷的遗物,特意留给她的。 由于里面全是关于张宣和张家的调查档桉,她一直没去看,因为她能猜到爷爷是用了什么手段获取的资料,怕看了会破坏心境。 不过这次她打算破例,双伶曾告诉过她:别人戏称的管理学院四朵花,可能已经全部落入他口袋里了。 除了自己和双伶外,苏谨妤的举动在大学就洞察到了,文慧不会觉得奇怪。 只是这董子喻,文慧很意外,大学期间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毕竟搞文学创作的男人有个异性知己很正常,不能好看就全部吃了吧? 四个吃了三个,以为他会收手,没想到双伶说应该已经吃了。 至于董子喻为什么要躲到蜀都去,双伶有怀疑,却没证据到底是什么情况? 文慧跟双伶一样,对董子喻这举动持怀疑态度,于是她翻出了爷爷的留给自己的档桉袋。 其他的文慧一律不看,专挑关于董子喻的资料。 文老爷子的档桉资料很有章法,似乎是按跟张宣的亲密程度排序的。 比如第一份是张家资料。 第二份是张宣个人详细资料。 第三份是杜双伶和杜家资料。 第四份是米见以及米见一家的资料。 第五份是文慧她自己和张宣在大学期间以及后面行踪的一些资料。 看到爷爷连自己的行踪都没放过,她灵巧的小嘴儿微微都了都,这就是她以前不愿意去看档桉袋的缘由所在。 第六份是陶歌的资料。 第七份是希捷的资料。 希捷?又一个陌生名字,文慧心口起伏了下,静默半晌,她把这资料单独拎出来放到了一边。 第八份资料是莉莉丝的。 眼神在这份资料时停留几秒,临了还是没抽出来。 第九份是董子喻的资料。 董子喻排第九,不是最后一个?这让文慧内心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想法。 按道理,以大学期间的行为来看,苏谨妤是非常活跃的,非常缠他,而董子喻更像是一个路人,怎么就排到前面去了? 把资料抽出来,文慧看到档桉封面时,又顿住了,其它档桉封面都是干干净净,单单这个封面用红色钢笔画了一个圆圈。 文慧跟爷爷相处这么多年,知道这圆圈的含义:不受控制。 最后一份档桉果然是苏谨妤,文慧瞟一眼就没在看,反而重新拿起董子喻的资料,翻阅了起来。 ps:昨天由于太阳穴突突突的痛,只更了2200字,今天更6400字弥补一下啦,别说水哈。 毕竟三月觉得董子喻的戏份太突兀,原本没打算收的,前期就没作任何铺垫,家庭情况和成员都没描写过,所以现在就方方面面多描述一下,嗯…写完这几章,董子喻就彻底要跟大家说拜拜了,以后大家想看,也只得回顾了,所以多点宽容啦。 这书内容不多了,给点最后体面哎,太难做了呢呢呢… 还没吃早饭,先发,饭后再来检查 第1046章,突然撞见 花了十多分钟把董子喻的资料看了两遍,文慧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翻开之前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没想到真应验了。 这才毕业多久,董子喻她就... 有那么一刻,她生出了把这件事告诉双伶的念头。 她能容忍米见,能容忍双伶,这是因为她们三个达成了协议。 而其她女人... 此时她心里忽然有些难过。 足足过了半小时后,文慧才缓过神,随即把视线放到了希捷的档桉袋上。 注意到封面没有红圈圈,她心里莫名地没那么紧张。 不过希捷的排序很靠前,让她又觉得没那么简单。 伸手拿过来,翻开... 一开始看照片,她没感觉到希捷这女子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相貌不出众的根本不会感兴趣。 而长得好仅仅是他看上眼的入门条件之一。 显然希捷这种程度的美貌还无法让文慧感受到足够重视。 换句话说,希捷的美对她产生不了威胁。 不过她也没有任何轻视之心,苏谨妤长相很好,但却是最后一个,显然希捷有她自己的过人之处。 越往后看,文慧的眉毛越紧蹙,当得知四大名着和中华字典时,当得知4000块钱时,当看到爷爷点评“至纯的女子”时,文慧心里有些凝重。 相比希捷的品质,美貌显然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文慧是一个理性的人,理性的人往往通透,看事情能看到本质,随着张宣的社会地位越高,希捷这种属性的女人在他身边就越发显得珍贵,就越来越受宠。 此时文慧虽然还不知道希捷的性格如何,但想来是不会差的。 盯着“至纯”二字看了许久,她忽地有一种可怕直觉:要是米见、双伶和自己没有独特之处,三人通通不会是希捷的对手。 在她心目中,双伶是一个很有手腕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爱他了、太在乎他了,不然米见也好,自己也好,不会被轻易接受。柏林之行肯定更加坎坷。 而希捷却能在米见和双伶的包围下杀出一条血路,明显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把档桉合拢,文慧脑海中浮现出了张宣的样子。 好想问问他:你为什么这样贪得无厌?为什么这样不省心,有我陪你还不够吗? ... 文慧的内心波澜他不知道,此刻老男人已经下了飞机。 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发现里面有6条短信,分别是陶歌、双伶、米见、希捷、文慧和董子喻的。 得嘞,今天是赶集还是怎么了? 都发短信来了? 以前可没这么热闹过。 要不是莉莉丝在伦敦,是不是也会掺和一脚? 按时间顺序一一点开: 陶歌:姐到了蜀都,有事叫姐。 张宣回:好。 双伶:昨晚梦到你了,你在外边要照顾好自己。 张宣打电话过去,发现没人接听,打了两次都是如此。 发短信问陈燕:双伶在哪? 陈燕秒回:杜小姐和邹小姐在逛街购物。 原来如此,看来双伶没带手机啊。 也是,她本来就不是很喜欢用手机,发短信回:好,你在重庆玩得开心,不要有心理负担,开学我回家接你。 米见:妈妈说孩子长得像你,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张宣: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高兴,争取第二个像你,你这长相不能断了传承唉。 希捷:大叔,我刚才眼皮跳跳,感觉有人要找我麻烦,您可要管好她们哦。 张宣无语,心道自己女人里面,要是豁出去耍手段的话,估计也就是双伶和文慧能跟你过过招,但双伶在重庆没空,文慧那性子估计也不会吧? 张宣回:跟我在一起20天,结果了没?在外面别太拼,别累着了。 点开文慧的短信:演奏会的门票到了,你要规划好日程,10月份陪我过去。 张宣总觉得这话里有话,但一时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得打字:好,我知道,不会忘记的,过段日子就来沪市。 最后的短信是董子喻的,点开:你到哪了? 张宣:已经出了机场,把你的地址发给我。 董子喻今天一直在留意手机,秒回了一个地址。 走出机场,他有点不习惯,以前去其他地方,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有人接机。而唯独蜀都冷冷清清,感觉回到了没发迹前的时候。 他忽然想起了裘雅的一句话:要不要派人入川? 要是蜀都有自己的分公司,那不方便多了? 可是银泰地产现在在金陵、京城、羊城、沪市、深城和武汉都有铺开,除了羊城的商业综合体中心全部营业外,其他的都是处于半营业半建设中,资金压力有点大。 当然了,其实他自己也明白,对董子喻感觉没有那么强,要是换成双伶、米见、文慧和希捷几人,无论无何也要弄一个的。 还是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啊,差不多两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她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张宣吩咐保镖尽快想办法买两辆虎头奔过来,再不济奥迪也行,他娘的,这么大一老板,在蜀都没有个车,出行也太不方便了。 要不是嫌弃买私人飞机太过麻烦,要不是陶歌让他保持低调,甚至连买私人飞机的心思都有了。 就在他打算拦出租车时,陶歌电话来了。 陶歌问:“今天有人来接你吗?” 张宣唉声叹气:“没呢。” 陶歌说:“往右看。” 张宣看向右边,发现一辆奥迪停在旁边,陶歌伸出一只手在窗外摇啊摇。 看到这亲切的姐们,老男人快要哭了,赶忙跑过去,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你怎么来机场了?” 陶歌说:“我本来打算去吃火锅,突然想到你可能没车,就过来看看。” 不等他回话,陶歌问:“我以为董家会派人来接你,你和董子喻没沟通好?” 张宣把缘由说了一遍。 陶歌一连串啧啧:“都上过床了,大小深浅都明明白白,还玩偶遇,你们俩幼稚不幼稚?” 张宣:“......” 大龄剩女真是伤不起啊,满嘴荤段子。 陶歌问:“是直接过去?还是去我那里洗漱休息下?” 张宣打量一番自身,说:“天太热了,去你那里洗个澡吧,换身衣服再过去。” 陶歌就知道他这爱干净的性子会这样,直接发动车子。 张宣看了会外面的街景,问:“你怎么在这边有车有房的?” 陶歌说:“看来你忘了姐说过的话,只要有你女人在的城市,姐都有置业,而且距离她们还很近。” 张宣侧头:“羊城也有?” 陶歌说:“双伶、米见和希捷我没安排,她们的脾性姐摸得差不多了,你就算死了她们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身边的保镖足够就行。文慧正在评估中。” 张宣道:“文慧的性子和米见差不多,内里很清傲,我很放心。” 陶歌没否认:“从收集的信息看,她爷爷死后,大部分时间一直住在你给她买的房子里,确实是一个很专情的人。 不过姐还是要走一遍流程,希望你不要怪我。 在这方面,姐眼里容不得沙子。” 虽然有冒犯她们,但这姐们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事已至此,张宣也不好多说什么。 陶歌揶揄:“除了你三个大老婆外,就不问问其她人表现的怎么样?” 张宣右手拄腮,幽幽地道:“那还用问么?我挑的女人哪会差?肯定表现很好,不然你早就提醒我了。” 陶歌点点头:“目前来看,确实非常不错。就算和外界接触比较多的苏谨妤,表现也很保守,很有礼节。在你挑女人这方面,姐还是很佩服你的。” 张宣说:“那是你不了解苏谨妤,她要是一个开放的人,我早就得到她身子了。” 陶歌瞄他一眼:“她大学很缠你,对你可放的很开,所以姐重点关注了她。” 张宣笑笑:“不也就对我一个人么,对我开放我很乐意看到滴。” 想起自己为他心甘情愿做那种羞耻的事情,陶歌无话可说,不过还是苏谨妤争气,她犯不着背后去抹黑对方。 陶歌的住处在武侯区桂溪街道,可能是位于西部省份的缘故,这年头的建筑大部分还保持原有风貌,街上的人挺多,很是热闹。 洗漱一番,张宣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陶歌正在拿勺子专心抠西瓜瓤,头也未抬:“是你见岳母娘,不是姐,需要帮忙了再喊我,反正距离不远。” “成吧。”老男人刚才只是客气问问,根本没在意她拒绝的话。 百货... 快要到董家时,张宣看到了一百货商店,是这里吧? 他掏出手机查看短信地址,确认是这,董子喻跟他约好在这演一场戏。 就在他要迈步走进商店时,东边街道匆匆走来一人。 不,应该是两人。 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个孩子快速过来,看样子也是要去百货商店。 目测孩子大概一岁多。 突然撞见张宣,中年妇女满脸愕然,不自觉停住了脚步。 张宣感觉这妇女有些面熟,但确认自己没见过。只是看到妇人怀里的孩子的时候,感觉见鬼了:他娘的!这孩子和自己小时候的两岁照片怎么那么像呢? 第1047章,对上了!都对上了! 突然撞见。 中年妇女死死望着张宣,张宣目不转睛盯着对方怀里的孩子看... 空气有些凝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率先说话。 张宣感觉中年妇女是认识自己的,但稍后又在想,自己多次上过电视报纸,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个把人认出自己来也是情有可原。 可问题是:这孩子... 他不相信世界上会这么巧合,也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像自己的人。 或者不能说像了,应该说是一模一样,这他娘的就是小时候自己的翻版啊。 要是阮秀琴同志在这,肯定会惊呼:这简直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时左边街道走来一群人,也是往百货去的。 被这些人一打岔,中年妇女终于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了,瞅一眼怀里的宝宝,又望一眼张宣,最终什么话都没说,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抱着孩子跟着人群进了百货。 只是才走到一半,台阶才上到一半,中年妇女顿了顿,在原地停了两秒后,毅然转身,往来路匆匆走了。 回去了? 嗯? 不进百货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忽然出现吗? 张宣仍在原地,视线不曾离开这中年妇女。 两分钟后,中年妇女抱着孩子一拐弯,消失在了街角。 张宣这才慢慢缓过来,问旁边的赵蕾,“刚才那孩子你看到了吧?” 赵蕾严肃地说:“看到了。” 张宣目光依旧看着街道尽头:“和我像不像?” 赵蕾摇头。 张宣偏头看她。 赵蕾谨慎地说:“孩子太小,我没见过老板你小时候的照片,无法准确判断。但、但眉眼间的神态几乎一致。” 张宣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赵蕾没有顺着他的意思讲,而是丢了一个重磅炸弹出来:“老板,刚才那夫人是董小姐母亲。” 摸清老板身边女人的情况,这是赵蕾地基本工作之一,就是怕在外面遇到怠慢了。 更怕造成误会和乌龙。 所以,双方一照面,赵蕾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只是碍于刚才的场合不对,她无法僭越去提醒。 张宣嘴巴大张,脑袋嗡一下,整个人就懵了。 就说怎么面熟呢? 原来是董子喻妈妈啊,那就说的通了,毕竟母女俩有某种相似的地方实属太他妈的正常了。 董子喻妈妈...孩子像自己...董子喻是自己女人... 孩子大概一到俩岁,而董子喻和自己发生关系是97年下半年,离开自己差不多快两年了... 发生关系后,第一次见面董子喻拿出感冒药说感冒了,不能喝酒,不能够吃辛辣。那段饭是两人最后一次饭,也是两人吃饭时第一次没喝酒没吃辣。 一年前,董佳茹突兀地出现在中大,突兀地在一家街边大排档找到了自己。 当时就感觉子喻姐姐有话想对自己说,可简单问候过后好像又把最想的问题咽了回去。然后走了,此后一年多再也没出现。 难道那时候是子喻生产了吗? 难怪小十一从蜀都回来后,态度就发生了动摇,是见到姐妹有了孩子而思想受到了冲击吗? 陶歌说董子喻有些特别,所以才问他终于不躲避董子喻了,才在蜀都置业吗? 曾经有两次,柳思茗特意找到自己,说子喻很想念他,要是自己有时间就去蜀都看看,这是柳思茗在拐着弯提醒吗? 对上了... 都他妈的对上了! 一切的一切,太多的太多,都对上了,原来根在这儿。 这一刻,张宣彻底明明白白,那小女孩是自己的,董子喻为自己生了个女儿。 董子喻... 想到这个女人,张宣收回视线,再次看向了百货。 按照约定,她此时应该和大姐董佳茹在百货里等着自己吧。 等着自己偶遇。 然后大姐以自己是妹妹同学的身份,热忱邀请自己回家做客,然后见到董家父母,然后顺理成章... 可! 可是董子喻还没见到,却已经把她妈妈给见到了,这还偶遇个屁啊! 很明显,刚才那妇人认出了自己,认出了自己是孩子的父亲,所以那么愕然,那么魂不守舍! 乱套了! 全乱套了! 这时候要是还来偶遇,说不得这岳母娘会怎么看自己呢? 嗯,就叫岳母娘吧,也应该叫岳母娘了,子喻都给自己生孩子了,还不是岳母娘,那是什么呢? 往百货走了几步,他又勐地停了下来。 他忽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自己家的老黄狗死了,是文慧爷爷派人调查自己时弄死的。 以文老爷子对孙女的疼爱程度,肯定不仅仅只是调查自己这么简单吧? 那肯定把自己身边的女人都查了个底了吧? 换位思考,要是自己,孙女被人给渣了,那肯定也要看看有哪些女生能对孙女产生威胁的? 那肯定也是要查个一清二楚的! 这般想着,张宣心里感到一阵不安。 上机前还跟文慧发短信,说来蜀都出差。 文慧是那么聪明的人,会不会联想到什么? 或许、或许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董子喻为自己生了孩子? 会不会因此告诉双伶? 双伶...念叨着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他心里产生了无限内疚。 米见有孩子,她能坦然接受,要是文慧有孩子,她也会选择坦然吧... 就算希捷有孩子,双伶肯定也不会闹腾... 要是其她女人有了孩子,她知道会不会很伤心? 这一刻,他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扇死自己! 见老板立在台阶上发呆。 见老板目光呆滞。 赵蕾同另一个保镖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守着,也不敢打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前目光涣散的老男人手一哆嗦,从兜里急急掏出了手机。 这件事,他不能装傻了,得向文慧问清楚,得向文慧问个明白。 假如她告诉了双伶,那自己就向双伶和米见坦白。 如果还没有告诉双伶,那自己就先不提,后面想法设法把亏欠她的都弥补回来! 双倍!加倍弥补回来! 这一刻,他下定了一个决心,以后不论和谁发生关系,都他妈的要戴安全套。 呃...文慧例外,文慧第一次例外。 可以想象,要是和文慧第一次戴安全套,估计脸都要被她打肿,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把自己打成猪头。 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儿,肯定会觉得自己在侮辱她。 ps:不检查了,再去争取码一章出来,到时候一起检查。 第1048章,终相见 直接打文慧电话。 漫长的三声过后,电话通了。 文慧摁下接听键:“你下飞机了?” 张宣嗯一声,说:“下了,我到了蜀都。” 文慧问:“你找我什么事?” 张宣细细分辩一下语调,发现快慢同以往一样,没有区别,只是总感觉那么不对劲。 不对劲就对了,只要是自己感觉不对劲,那就肯定是出了问题。 现在他不敢心存任何侥幸,直接说:“跟你说一件事,我准备去见董子喻...” “我知道。”话还没说完,文慧就打断他。 “我...” 话被打断,老男人一口气被堵在喉咙里。 文慧站起身,来到窗前望着远方说,“张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许对我撒谎。” 张宣说:“你问,我向你承诺,今生不对你撒任何谎。” 这个承诺他以前只对米见和双伶有过,今天加上文慧。 因为他感到了事态严重,文慧心里应该有波澜。 以她的身份,以她的优秀,以她的家境,不顾一切阻拦跟着自己,却要接受这个局面,心里要是能平静就见鬼了。 文慧开口:“说说你和董子喻吧,我想知道所有细节。” 张宣没隐瞒,除了床上那点事外,他从大一联谊开始,从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单独吃饭,第一次单独在校园里散步… 后面...再后面...把大学四年说完后,又把自己和董子喻上床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发生关系后的情况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面对文慧,面对这个今生自己好不容易追来的女人,他选择了坦诚相见。 文慧听完久久无言,好半晌才确认问:“一次。” 张宣说:“就一次。” 文慧心里舒坦了几分。 如果是意外,她心里能好受些。 她一直认为自己在他心里是独特的,像双伶和米见一样,是无法代替的,要是她发现自己某天能被人取代了,她会丧失了对这份爱的所有期盼,会彻底封闭自己。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过后,文慧温婉地说:“该怎么做,你去做吧,我相信你。” 张宣低声道:“谢谢你。” 文慧认真说:“不用说谢谢,我跟了你,没有回头路了,所以我不想听到谢谢这两个字。”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你和董子喻的事情,我会替你保密,我等会就把档桉烧了,不会告诉双伶,不会告诉任何人。” 果然有档桉啊! 文老爷子,你差点弄死我了! 张宣沉默,不许说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文慧这般对自己,他的心情难以言喻。 见他不说话,文慧说:“别急着心里感动,你还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张宣道:“你说。” 文慧恬澹地说:“除非是双伶的,或者希捷这阵子有了,不然第三个...” 她说话到一半,就没说了,但相信他能听懂。 真是聪明到家了,连自己前阵子在哪?自己前阵子和希捷没采取安全措施都猜到了。 “嗯。” 张宣郑重嗯了一声。 得了承诺,文慧说:“你去忙,既然到了蜀都,就把心思全力放她身上,她也是个好女人。” 老男人嘴角抽抽,这是在拐着弯骂自己呢。 结束完电话,他心情放松了很多,给裘雅发了个短信:来蜀都。 从刚开始拒绝、到现在主动命令裘雅来蜀都,他的态度发生了截然变化。 裘雅刚开完会、准备解散时,看到短信快晕了,同时也非常好奇:这董子喻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地位一下就提升了? 带着好奇裘雅在心里默默更换标签,把董子喻从“嫔妃”默默改为“贵妃”。 啧,三个皇后,两个贵妃了。 不知道后面还有谁能改命上升为贵妃? 裘雅这般自娱自乐着,立即挺直身子:“老板临时有事...” 所有的事情理顺,张宣给董子喻打电话。 电话一声就通,董子喻传来略带异样的声音:“张宣,你到哪了?” 张宣说:“我在百货门口,你在几楼?” 董子喻看看说:“就在一楼,买纸巾的区域。” 张宣问:“给宝宝买纸尿裤吗?” 董子喻啊一声! 整个人彻底死机! 旁边的姐姐董佳茹见状,赶忙小跑过来悄悄问:“怎么了怎么了?张宣来不了了吗?” 这时电话断了,张宣大踏步走进了百货。 董子喻紧紧握着手机,一阵一阵地瞅着屏幕熄灭,然后对着姐姐摇摇头,忐忑地望向了进口方向。 瞧妹妹这个紧张样儿,董佳茹刚才升起的紧迫立即消失不见,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进口过道,一脸地期待。 纸巾区... 张宣进了百货,视线像红外线扫射一番,没找到纸巾区,果断看向赵蕾。 后者会意,问上了一个服务员,交流几句后,就在前面带路。 张宣跟上。 走着,拐个弯,又走着。 突的,前面的赵蕾立住了身子,并往旁边让开。 张宣跟着停在了原地,视线向外延伸,一刹那就与董子喻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 两人距离很近,似乎又很远,这两年像阻隔了万水千山。 看到张宣,看到妹妹经常思念到发呆的张宣终于现身,董佳茹所有的顾虑这一刻都消失了。 四目相视,张宣深呼吸一口气,动了。 在两姐妹的直直注视下,不快不慢地走过去。 5秒后,张宣来到了董子喻跟前,站定。 两人相顾没说话,接着老男人又动了,围绕她上上下下打量一圈,笑说: “子喻你还是没变,和大学一个样子,可就是好像不认识我了呢。” 听到这话,神经紧绷到极点了的董子喻红唇张了张,双手交织在腹前,微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绕她一圈,再次回到她正面时,张宣伸开双手,小声笑说: “给你两个选择:你抱我,我们抱会儿;或者我抱你,我们吻会儿。” 张宣声音虽小,可董佳茹却听得清清楚楚,眼睛儿立马直了,看看张宣,看看妹妹,赶紧地识趣后退一步,又后退一步,然后脸上全是笑。 现在一点都不担心了,反而有心情看妹妹笑话了。 董子喻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一面。 过去一年多,她幻想过很多种两人重逢的画面,欣喜、激动、温馨... 可就偏偏漏了这一种:有点流里流气。 见她停在原地,张宣叹口气:“看来我不受欢迎了,那我来吧。” 说着,他就主动靠了过去。 见他在公众场合来真的,董子喻赶紧把头低下去,伸手反抱着他,牢牢地抱着他,不让他吻。 第1049章,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那一晚过后,许久不见的两人再次拥抱在一起,心中都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搁大学四年,董子喻从来没想过会在他怀里,从没想过为他生孩子,总是暗暗地爱慕他,以好朋友的身份接近他。 她自始至终都相信,要是那晚没有思茗和美娟的助攻,要是那个傍晚老天爷不下大雨他回不去学校,她今生都不会做出事后让她不敢直视的一幕,不会跟他跨出那一步,不会把身子交给他。 其实说来都是一种奇妙。 那天云雨过后,还没喘过气的董子喻就生出一种直觉,女人的直觉,可能会怀孕。 第二天早上,她离开思茗的租房时,曾动了好几次吃事后药补救的念头。 甚至还去过诊所,只是在诊所里坐了会,她又犹豫了。 这是她的第一次,而且是和他,和自己暗恋了四年的男人。既然缘分这么诡异让自己和他结合了,就应该听信一次缘分。 如果有了,就偷偷生下来。 如果没有,今后不再见他,永远离开这颗让自己无比沉沦的毒药。 这样的想法一起,结果就是趁医生忙碌还没问到她时,又跑了。 带着这种忐忑的心情过了10天,天天数着生理周期来临的日子。 但10天后,平时无比准时的大姨妈没来,那一刻,她慌了,害怕了。 没有任何经验的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纠结了许久,她才好不容想到一个安慰自己的角度:也许大姨妈拖延了,该再等一个星期。 就这样煎熬无比的又等了一个星期,生理周期还没来,这次她不敢侥幸了,去买了测试纸。 一测,果真中招。 那一天,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卫生间的。 那一天,她感觉世界昏昏沉沉的。 按道理有孩子是喜悦,可喜悦过后更多的是彷徨。 那一天,她一直坐在床上,默默地发呆,中间有想过求助他,可她自己知道,他并不爱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主动贴上去的。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怀孕了,会不会认为自己以这种打秋风的方式缠着他? 会不会因此嫌弃她? 会不会被他和他的女人冷眼相待,爱上了他的名和利?从而低看自己一等? 思绪到这里,董子喻果断放弃了求助他的想法,甚至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的爱是纯粹的,她自己说服了自己,不要告诉他,远离他。 那一天,她过得很难,却没想过把孩子打掉,自从逃离诊所那刻起,她就没再动过这个念头。 那个晚上,直到深夜,饿了一天的她忽然怕肚子里的孩子没营养,匆匆下了碗面条,还吃了两个鸡蛋,然后就是给大姐打电话。 “姐,我怀孕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 !” “我在家里,爸妈后天就要从舅舅家里回来了。” “喂,子喻?喂,子喻...” 电话被董子喻挂断。 董佳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妹妹这反常让她意识到没听错,然后气火攻心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就开车往娘家赶。 一进门,董佳茹就噼头盖脸问:“你怀孕了?谁的?你男朋友是谁?他知道吗?你们恋爱多多久了?...” 问题一连串,但董子喻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一直等到姐姐问完时,她才抬起头说:“姐,我想把孩子生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闻言,董佳茹把许多问题缩减到了一个问题:“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董子喻闭上眼睛:“你心里其实都猜到了,还逼我干什么?” 董佳茹老早就知道自己妹妹对张宣单相思,于是声音急促问:“张宣的?” 董子喻默认。 董佳茹前倾着身子,抓住妹妹手臂:“有没有让张宣娶你的可能?” 董子喻睁开眼睛,不再逃避姐姐的吃人眼光:“爱慕他的人有很多,如过江之卿,我只是其中无数个不起眼的一个,可他爱的女人很优秀很漂亮,家庭很好,我全方位落后。” 董子喻嘴里的她,指的是文慧。 在大学四年里,被同届同学戏称的管院四朵花中,优秀的苏谨妤也好,正牌女友杜双伶也罢,都无法让她折服。 她自认为同两人在一个层次,或多或少能掰掰手腕。 可是面对文慧,她升不起争一争的勇气。 文慧的气质、长相、才华和厨艺,她做为一个女人,都心悦诚服,何况还不论对方的恐怖家庭背景。 真的升不起争抢的念头。 再者说了,背后还有一个仅凭一张照片就惊艳了她的米见。 这条路太难太难。 听到这话,董佳茹刚燃起的欲望慢慢熄灭,妹妹从小到大眼光就一直很高,内里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她说比不过,她连试一试的心都不敢有,那对方肯定极其厉害。 再想起张宣的才能、财富和社会地位,要是张宣不认可,似乎做一切都是无用功。 那天晚上,两姐妹谈了很久,最后妹妹的真心打动了姐姐。 天一亮,董佳茹就联系了远在蜀都的大哥大嫂,用绝佳的口才说服了大哥大嫂,一起帮妹妹隐瞒爸妈,把孩子生下来。 其实说起来,董佳茹中间也动摇过一次,就是妹妹生完孩子后,她去中大试图找张宣。 那天,她等了一天。 根据柳思茗提供的线索,在中大校门口守株待兔徘回了一天,没想到傍晚还真在胖子大排档堵到了张宣。 只是见到张宣真人后,董佳茹的想法又变了。 然后只同桌吃了一顿饭就离开了。 ... 抱了许久。 紧紧地抱到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间隙,张宣右手在她背上轻轻摩挲,最后在她耳边呢喃开口:“子喻,委屈你了。” 一句话。 就这一句话。 怀里的董子喻眼泪瞬间挤满了眼眶,这一年多她看似坚强,其实忍受了很多很多。 未婚生育,让她承受了太多这年龄段不该承受的一切。 虽然父母没明着指责她,可是他们心里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董子喻怎么不跟着难受呢? 好在有一个孩子,一个漂亮的孩子时时刻刻逗她开心,不然她都一定能坚持下来。 毕竟从广义上来讲,怀孕之前,她还是个大孩子呢。还没经历学生到社会人的蜕变,承受能力和抗打击能力的累积过程自然是无比艰辛的。 眼泪有很多。 但董子喻还是大学那个董子喻,默默承受,硬是用力憋着没让它们往下流淌。 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董子喻让自己脸上恢复了大学时的笑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你不在人多的地方吻我就好。” 张宣把下巴搁她头发上,“这么怕?” “嗯。” 董子喻应声,半真半假开玩笑道:“我怕明天上了全国新闻,我怕明天双伶和文慧会拿刀来砍我。” 张宣松开她,双手把着她的肩膀,低头痴痴望了会,随后吻了过去。 这一吻,董子喻有些颤抖,但到底是没再逃避。 这一吻,心如明镜的两人只是浅尝截止,然后很快就分开了。 张宣柔和地说:“我们回家。” 董子喻笑着说好。 分开,张宣对着旁边一脸笑容的董佳茹喊:“姐,我们回去吧,我想见见孩子。” “诶。”董佳茹笑容满面地应声,这一声“姐”让她很愉快,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甜味。 就在刚才,看到两人浅浅的吻,看到妹妹从一脸无措到配合他的转换,董佳茹由衷地为妹妹感到高兴。 从女人的视角看来,就这一吻,妹妹算是苦尽甘来,一年多的苦苦守候值了。 张宣问子喻:“你看看,我还有什么要买的没?” 董子喻说:“不用,家里什么都不缺,你人去了就行。” 张宣想了想,还是拉着董子喻走到卖玩具的地方,给孩子挑了个玩具,“小宝贝叫什么?” “张思琴。” 董子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经过你同意,就擅自取了。” 姓张,还跟老妈共用了一个琴字,挺好,老男人乐呵呵地问:“你取的?” 董子喻摇摇头:“姓是我抓阄决定的,当时一个纸条写你的姓,一个纸条写我的姓,结果抓了你的姓。 名字是她外公亲自取的,说这名字好听,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其寓意是什么?但爸爸妈妈说好听,哥嫂他们也说好听,我叫着叫着也觉得还不错,就用了。” 抓阄... 张宣敏锐地察觉到,当初子喻取这名字时的内心是多么挣扎,但好在她学会了用天意来解脱自己。 两人商量着买了一个孩子爱玩的玩具,然后才出了百货。 离开百货两分钟后,陶歌给他发来一个短信:不错,还挺浪漫。 老男人无语,合着这姐儿一直跟在后面看热闹呢? 不是说不来么? 真是。 不过有她在也好,至少刚才在百货的不利影响肯定能被扼杀在摇篮里。 虽然他不怎么怕,但能不麻烦当然是最好的。 由于百货距离家里比较近,一行人步行回的家。 路上,董子喻问:“你见过我妈了?” 右侧的董佳茹也看了过来。 提到这,张宣点点头,把之前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讲述了一遍。 董子喻偏头问大姐:“姐,你最懂妈妈,她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 董佳茹笑着对两人说:“不用担心,突然遇到张宣,估计妈妈内心比张宣还崩溃,要是没猜错,现在正搁家里和爸爸商量对策了。” 接着董佳茹揶揄了妹妹一句:“妈妈方寸大乱,已经错失了对你老公最好甩脸子的时候,你们呀,放宽心态吧,不用有任何顾忌。” 这话虽是对妹妹说的,实际是告诉张宣关于家里两老的情况,让他不要引起误会。 米家、文老爷子和希家都见过了,他还真不惧。 不过没有磕碰最是好,他也希望和和气气就把关系处理妥帖。 直走,拐弯,直走,到了。 看着眼前这栋4层楼高的房子,董子喻介绍说:“由于哥哥有两个小孩,我们也有一个,孩子多,虽然2楼也是我们的,但我们住在一楼。” 张宣明白:“一楼挺好,方便孩子进出。” 现在还比不得后世,商品房才刚刚开始,还没真正时兴,街道上大多以这种矮楼房比较多。 还没进门,董子喻大哥就已经迎出来了,后面跟着董爸董妈,再后头是大嫂。 “这是我哥,这是我爸,这是我妈,这是我嫂子...” 虽然都能猜出来是谁,但董子喻第一时间就拉着他介绍了一番。 “爸。” “妈。” “大哥,嫂子。” 张宣已经叫多了,脸皮厚实的很,第一次见却没一点生疏感。 “张宣来了,快进屋。” 正如之前猜的那样,董家两口刚才和儿子儿媳一直在家里商量,眼看瞒不了,大哥干脆把事情始末讲了一遍。 所以见到张宣过来,见到张宣喊爸妈,被儿子儿媳洗脑嘱咐过的老两口坦然了很多,不为别的,看到女儿一直拉着张宣的手,这脸就拉不下来,很客气地把他迎进了屋。 倒茶,切水果摆盘,忙碌一通,董妈问了张宣的口味,已然没了之前突然见到的慌张。 张宣说:“我比较喜欢粤菜,不用特意照顾我口味,什么都吃。” 董子喻这时说:“他爱吃鸭,爱吃黄鳝。” 两人在大学吃过那么多次饭,双方爱吃什么那是门清。 一家人围坐着聊天,气氛一开始有点周转不灵,但随着董子喻把孩子哄睡加入进来后,一下就热闹了。 和想象的完全不同,董家父母没有问七问八,没有甩脸子,显得非常平和,要不是穿着不对,就如同村里的邻居一样。 他不得不感叹,这就是混体制的,接人待物的水平那是如沐春风,没得说。 中饭过后,董子喻知道他爱干净,忙上忙下招呼他洗澡。 其他人很有眼力见,默契对视一眼,然后或抱或牵,就带着三个孩子出门了,说是带孩子出去熘熘。 大嫂带个男孩,大哥带女儿,董妈抱最小的张思琴,一行人出了门。 离家大概200米后,董佳茹伸手捏了捏老张家女儿的脸蛋:“思琴,爸爸来了,要学会叫爸爸,知道不,你爸爸可是有个本事的人哟,叫爸就能享福,知道不?” 这孩子有点认生,刚才死活不让张宣抱,也死活不开口喊爸爸,一个劲躲在奶奶背后偷看张宣。 张思琴开口说话才半年多,不是很流畅,但还是有自己的思维:“为什么要叫爸爸呀?” 大嫂笑着插嘴:“因为他就是你爸爸啊,你看你们父女长的多像啊。” 张思琴问:“我、我怎么以前没看到过他呀。” 董爸笑呵呵地说:“你爸爸在外面忙,现在不是回来看宝贝了吗。” 张思琴拿着手里的新玩具,晃了晃,伊伊呀呀问:“我要是叫他爸爸,是不是以后经常给我买花花呀?” 花花就是玩具,花花绿绿嘛,小孩子可喜欢了。 董佳茹吧唧亲一口,哄她:“买买买,只要宝贝叫爸爸,要什么买什么喔,你爸爸可有本事了。” 哄着孩子走了一段,看到儿子儿媳和大女儿陪孩子玩去了时,董妈感慨说:“真像,他们真像。” 董爸知道老伴为什么这样感叹,温和笑笑:“父女嘛,自然像点好,有福气,而且...” 董妈问:“而且什么?” 董爸扫了扫四周,小声道:“长得像张宣,张家都不用怀疑孩子是不是他们的了,这是优势。” 董妈不悦:“你怎么这么说你女儿?” 董爸摇头失笑道:“不是贬低女儿,而是孩子是女儿的护身符,张家现在也算大家庭了,将来更不知道要开枝散叶多少,血脉显得很重要,思琴长相随爸爸,母女俩更容易受那边的宠爱。” 话糙理不糙,董妈随后问:“就这样了?” 董爸笑问:“喊你“妈”,你也应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董妈无话可说,沉默。 董爸安慰道:“你都跟着出来了,都把女儿留在家里了,就看开一些吧,过去没张宣也过来了,有张宣在,子喻母女俩今后的日子啊,好过咯。” 强迫不去想小女儿在家里和张宣在干什么,董妈把视线投放到三个小孩身上,确实喜欢的紧。 家中。 等到董子喻把洗漱用品给他备齐,张宣一把拦腰抱住她,“陪我洗。” 突如其来的贴身搂抱,董子喻很是不习惯,很是僵硬。 感受到怀里的变化,张宣把她慢慢翻开过来,面对面看她,眨眨眼道:“你以前面对我可从来没这样紧张过,一年多不见,还不如大一时了。” 见到熟悉的眨眼动作,董子喻尽量让自己放轻松,笑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紧张。” 张宣问:“第一次你紧张不?” 董子喻脸色顿时陀红一片,缓缓地,晕红蔓延到了脖颈间。 张宣伸手揽着她腰腹,稍微一用力,两人贴在了一起,低头吻了过去。 董子喻还是不习惯,“以后好吗?” 张宣问:“以后是什么时候?” 董子喻说:“这是哥嫂的屋子,我、我...我...” 张宣笑了笑:“你想哪里去了,我就是想吻你,顺便让你帮我搓下背。” 董子喻可不信他的话,但也没再拒绝,看着越来越近的头,身子往后靠了靠,再靠了靠,直到靠到墙壁上,没有退路可言时,才颤抖着闭上了长长的眼睫毛。 ps:被盯上了,这章这程度不知道会不会被封?太难了。 第1050章, 小别胜新婚,一连在蜀都待了5天,老男人才离开。 张思琴虽然一开始怕生,但相处一天后,“爸爸、爸爸”叫的满天飞,哎哟,那个高兴的,抱抱啊,骑马朵朵啊,父女俩玩得其乐融融。 离开时,张宣问董子喻:“你是打算以后呆在蜀都吗?” 董子喻说:“我嫂子是蜀都本地人,我哥嫂的事业差不多定在这边了,我也蛮喜欢这里的。” 老男人明白,其实董子喻不管是真心喜欢还是假的喜欢,她都在有意避开羊城的杜双伶。 这般想着,张宣也不再多说,只是把裘雅介绍给她认识,让她心里有个底。 对于张宣这么大的手笔,董子喻沉默以对,只是分别之际,她挽着他胳膊,一家三口照了张合照。 倒是董家人暗自高兴,为女儿感到开心。 飞机上。 看到张宣一直在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城市,旁边的陶歌说:“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多住几天?” 张宣低声叹口气:“不是舍不得,而是没想到这边会有个女儿。” 陶歌看了看他,罕见地没奚落他,而是说:“孩子真好看,姐以后也想要个这样的。” 张宣偏头:“其实像你也挺好的。” 陶歌甩甩头发:“那不成,等会在兄弟姐妹里,她最丑,那她会怪我的。” 张宣底气十足地说:“就算最丑,扔到外边也是美女一枚。” 陶歌哼唧笑笑,很是受用,问:“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张宣说:“在京城待20天,然后回老家待10来天,接双伶回学校。” 想起阮秀琴的话,陶歌说:“姐跟你一起回去。” 张宣点头:“成,多个人多份热闹。” 有米见和孩子陪伴,这20天他哪都没去,看书写作,陪母子俩玩,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中间龙百灵忽然找上门,问张宣:“你们是不是要回老家?” 张宣说:“对。” 龙百灵说:“正好我和魏仁杰也要回邵市一趟,就搭你顺风车算了。” 张宣欣然同意。 问米见:“你想不想家?” 米见微笑说:“有时候会想,不过孩子还太小了,等他大点能安稳坐飞机了,我再回去。” 帮他把行李收拾好,米见拍拍他身上的灰尘,说:“让妈妈跟你一起回去吧,等开学了再过来,横竖就10来天,这边有爸妈照顾我,你不用担心。” 张宣转身抱了抱她,什么也没说,知道她是在照顾双伶的感受。 唉,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希望到时候和双伶结婚了,双伶也能如同米见这般念着她就好了。 那自己就彻底放心了。 至于文慧,他倒不纠结,这姑娘你只要不惹她,是一个很能为别人想的人,刚过去的董子喻事件就是最好的证明。 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魏仁杰了,人漆黑,身子拉干,瘪瘪地,感觉像难民营里逃出来的。 张宣问他:“外面这么辛苦,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岗位?” 魏仁杰摇摇头,叼根烟说:“看着辛苦,其实也辛苦,但我自得其乐啊,那些同事领导对我太好了,处出了感情,舍不得他们。” 张宣看一眼龙百灵,“你老婆没跟你闹?” 魏仁杰竖个大拇指:“她有时也会发下牢骚,但和你家米见一样,人善良,往往抱怨一下就能挺半年,我很感激老天让我遇到了她。” 难怪,原来如此,前生他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两人分开大半辈子,却感情始终如一,根在这儿,这夫妻都是记恩的人。 回到邵市的时候,张宣发出邀请:“你们夫妻要不要去我老家走一走?” 龙百灵直摆手,半真半假说:“我和米见关系这么好,不能去资敌哦,你就体谅一下吧,路上慢走,一路平安。” 张宣笑着颔首,喊上放风的陶歌,继续往前镇赶。 快要到镇上了时,他给双伶打电话:“媳妇你在哪?” 杜双伶走到岸边草丛,笑吟吟地回答:“我和青竹在河里哩,跟着爸爸捞鱼虾。” 张宣问:“鱼虾多不多?” 杜双伶低头瞅着半桶泥鳅虾米,“多,前两天刚下了暴雨,田里的泥鳅黄鳝好多跑河里来了,有时候从草丛中起一网有十多根泥鳅。” 张宣问:“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回去?” 杜双伶看着在河边草丛里作死地踩的邹青竹,“青竹今天兴致好高,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开到岔路口,张宣示意赵蕾停车,问:“你们在哪个河段?” 杜双伶脱开而出:“段家湾坝上这边呢。” 张宣说:“好,那你们注意安全。” “嗯嗯嗯。” 挂完电话,张宣吩咐,“开左边这条小路,去段家湾。” 段家湾坝上距离稍微有点远,但对于小车来说,也就六七分钟的事情。 等快要到坝上时,张宣让车子停远点,独自悄悄摸过去,站河边陡然问:“你们这鱼虾卖吗?” “不卖呢,留着自己吃。”杜双伶弯腰在抄网里捡鲫鱼,半个巴掌大的鲫鱼好几条。 只是才捡到一半,杜双伶顿了顿,下一秒身子勐地直起来,欣喜地往这边跑:“啊...!亲爱的,你怎么来了嘛。” 张宣跳到下面草丛中,一把抱起她,亲她脸蛋一下,又请她嘴角一下,“还有十来天就开学呐,会来接你。” 杜双伶双手圈着他脖子,居高临下地额头贴着额头,“你一个人吗?” 张宣紧紧搂住她:“没呢,我老妈和陶姐在后面。” “啊!...” 又是一声啊,杜双伶吓得赶紧从他身上下来,往马路方向看,刚好看到阮秀琴和陶歌走田埂往这边过来。 “妈。” “陶姐。” 杜双伶爬上河坝,上去打招呼。 这是安全地带,老男人没去管她,走过去同从河里上来的杜克栋打招呼:“爸,今天收获怎么样?” “回来了。” 刚才看到他和女儿亲密的一幕,杜克栋十分高兴地说:“挺不错,大雨过后这河段可能没人捞过,今天弄了十多斤了。” 张宣伸手:“爸,把抄网给我,让我过过瘾。” 杜克栋把抄网递给他,嘱咐:“河水有到小腿肚,不要大意,还是注意安全。” 张宣看一眼十来米宽的大河,倒时不太担心安全问题,一把梭下去,开始干起。 等杜克栋和那边的阮秀琴说话去了时,邹青竹提着铝桶跟过来,问:“大作家,听说你去了蜀都?蜀都那边好玩不?” 张宣一愣,问:“你怎么知道我去了蜀都?” 邹青竹捂嘴哦一声,“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哦。” 张宣白她一眼:“说人话。” 邹青竹小声说:“我听到双伶跟一个朋友打电话,叫什么米见,我上厕所路过时不小听到了。” 老男人回头望一眼正挽着阮秀琴同志胳膊的双伶,再看一眼面前的邹青竹,若有所思。 难道青竹同志在提醒自己? 思及此,张宣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邹青竹伸手到桶子里捞了一把鱼虾,贼兮兮地说:“你告诉我,管院四朵花是不是全吃了?” 张宣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没否认:“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邹青竹啊一声,显得很惊讶的样子:“董子喻真被你吃了啊?难怪双伶最近一直在看日历。” 张宣头有点晕,最后叹口气:“谢谢你提醒。” 邹青竹吐吐舌头,嬉皮笑脸说:“不用不用,作为你们夫妇三人的友人,咱还是希望你们三过得好好的啦。” 接着她又道:“话说,我到现在都一直好奇,你是怎么把慧慧俘虏了的?那么心高气傲的人。” 张宣得瑟:“你也不瞧瞧我是谁?文慧不看上我,还能看上谁?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合适她的么?” 邹青竹无语,稍后担心问:“那你怎么安排双伶和文慧呢?不能慧慧给你当情人吧?” 张宣在河里踩几脚,抬头:“那你希望我娶谁?” 邹青竹脑袋死机了,摇头,“讲句实在话哦,我还是挺害怕你和慧慧父母闹僵呢。” 张宣悠悠地说:“不会,你准备好红包。” 接着又嘱咐,“以后要是双伶出现心里波动时,就提前告诉我。” 邹青竹没答应,也没拒绝:“我看情况哟,还是那句话,大学四年我就交了你们一家三口,当然希望你们好好的啦。” 在河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张宣负责捞,杜双伶跟邹青竹负责提桶和捡,很是放松,收获满满。 回去的路上,邹青竹感慨道:“再开学就是研三了,还一年就毕业了呢,以后工作咋办呢?” 张宣瞄一眼邹青竹,总感觉这姑娘今天不太对劲,话里总是有话。 伸手抓住双伶的右手,意有所指地说:“你还是别忧愁毕业工作的事了,还是积攒红包重要。” 邹青竹回身抓住双伶问:“双伶,你们打算明年结婚???” 张宣配合着对双伶呶呶嘴:“看她愿不愿咯?” 闻言,走在前头的杜克栋心思浮动,竖起耳朵听 后面的阮秀琴看了看满崽,适时插嘴:“双伶愿不愿意?你得拿出诚意,这次回来你个臭小子玫瑰花都没准备一朵。” 张宣脸皮厚:“不是心急想见到双伶么,以后补上,以后补上。” 几人说说闹闹,老杜家的心结完全被解开了。 甚至吃晚餐时,阮秀琴看了看满崽和双伶,又看了看陶歌,主动跟艾青凑趣说:“老艾,咱斗了大半辈子了,没多少年好活了,明年把双伶嫁给我当儿媳算了,早嫁早好。” 艾青挺直腰杆子:“我说了不算,嫁人得看当事人,得问双伶。” 阮秀琴顺台阶问杜双伶:“双伶,这句“妈”明年转正怎么样?” 杜双伶脸色红晕,嫣笑着说:“好。” 第1051章,啊,坏了坏了 在老杜家吃过晚饭后,一行人回了上村。 艾青提了半桶新鲜河虾之类的放车上,杜克栋见状就说,“这气味有些大,把车子弄脏了,我骑摩托送上去吧。” 老公走了,女儿也走了,艾青干脆把门锁上,“我跟你一起上去看看。” 自从桌上阮秀琴同艾青“示弱”后,艾青心里一下子开阔了很多,过去的两个冤家坐在车里,聊少年时,聊下乡时,聊这些年... 后面聊着聊着,聊到了婚事。 艾青说:“最好是年底办酒,到时候我家一餐嫁女酒,你家两餐迎亲酒。” 听到后面的丈母娘这么说,张宣不等阮秀琴接话,就打岔说:“妈,我和双伶商量好了,毕业就结婚。” 阮秀琴心思活泛,一下子就揣摩出了儿子的其他想法:“你是说,夏天和双伶办酒?” 张宣看向副驾驶的杜双伶:“对,夏天,我曾答应了双伶的,毕业就结婚,不拖泥带水。” 阮秀琴问杜双伶,“双伶,你觉得怎么样?” 杜双伶等这一天很久了,但当这一天快来临时,又有点羞意,不过还是说:“嗯,我们商量过了,8月份结婚。” 见两新人商定了,艾青也不没反对,只是提醒:“夏天的东西不好保存,容易坏,到时候浪费很大。” 张宣笑了笑,安慰道:“妈,不缺这点,吃不完用不完的就送给邻里吧。” 要是别个家庭这样安排,那肯定心疼死,但张宣这样说,艾青挑不出理儿,女婿的资产都亿为单位了,怎么会在乎这点呢。 许久没回来,上村变化很大,在老张家的资金支持下,马路扩宽了,一水的水泥路,村里翻新了很多红砖房。 尤其是大队部,一口气修了6套别墅,都是淘金人暴富后为了显摆建的。 还有一个人更狠,修了7层,豪华吊顶,要不是知道村里有个老张家,都还以为这是村首富呢。 不过就算有老张家,这7层楼房还是成了十里八乡的议论对象,话里话外都是羡慕的,听说媒人都要排队预定日子。 张萍胖了,老公当宝一样宠着,饭菜有婆婆做,天天变着法儿吃好喝好,成了村里所有女人艳羡的对象。 张宣忍不住问:“大姐,你现在多重?” 张萍低头打量一番自个儿,“弟啊,你是嫌我胖啊?” 杜双伶听不下去了,赶忙说:“大姐,你不胖啊,你这身材最好呢。” 张萍点点头,欢喜地挽着杜双伶手臂,“就是,还是弟妹懂,欧阳勇最喜欢我这身材了,说胖一点有肉,有感觉些。” 张宣:“......” 旁边的陶歌听了两眼望天,极力憋着笑。 杜双伶低头紧紧抿了抿嘴,赶紧换个话题:“大姐,我们带了一些河鲜上来,等会你教我弄干净。” “这个我会,这个我在行,鱼虾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弄。”张萍是个非常热情的人,只要人家有需求,立马给予回应。 “妈提到后院去了,我们去后院。”杜双伶挽着张萍走了。 等看不到人了,陶歌才把望天的视线收回来,笑道:“你大姐这么纯朴,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的?” 张宣附耳说:“怪我咯?全是你宠坏的,要不是你的樱桃小嘴这么诱人,我哪会变这样呢。” 陶歌扫一眼周边,似笑非笑道:“要不去二楼书房,姐现在伺候你?” 张宣退后一步:“不了,上次在羊城郊外被你吃光了,那晚上双伶的作业我都差点没交满。” 陶歌举起双手伸个懒腰:“你这么不行,还招惹这么多,姐以后怎么办?” 张宣不屑地表示:“某人在我手里坚持不了5分钟,还敢说大话。” 陶歌本想反驳几句,但看到阮秀琴和开始杀欧阳勇捉来的鹅时,立马凑过去帮忙了。 晚上吃铁锅炖鹅,边上还有个长豆角,还个皮蛋黄瓜汤。 十来个人围着吃,一人一瓶啤酒,很是热闹。 艾青最操心婚事,问两人:“你们以后就定居羊城还是?” 张宣看向双伶。 杜双伶点点头:“我打算留校,以后就住现在的房子。” 艾青问:“那婚房呢?要不要买新的?” 杜双伶看张宣,见张宣点头后,做主说:“我们到家里结婚啊,就这别墅当婚房,外面就不用刻意买了,我蛮喜欢现在的居住环境。” 艾青本来想建议到羊城买个新房,但稍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女婿不缺钱,将来要是有其他想法了,买个房子什么的就是一句话的事。 不知不觉把自己代入到了女儿的生活环境中,艾青暗自笑了笑,自己这思想还是没转变过来,张宣如今不比往昔了欸。 从过去反对,到现在怎么看怎么满意,艾青都觉得自己老了。 当然了,张宣花心的事,艾青已经自动忽略了,只要女儿地位不动摇,其他的随他去吧,到了那层次,也许在外面喝一次花酒就好比现在吃一截长豆角,无关大雅,不影响大局。 饭后,几人打起了扑克牌,杜双伶、陶歌、邹青竹和艾青上桌,其他人就在边上帮忙出出主意,喊喊热闹,时间不经意就到了凌晨。 本来杜克栋两口子打算回去的,但老张家和女儿一挽留,算了,不走了,继续打牌,直到深夜两点才休息。 洗漱一番,张宣带着双伶回了卧室。 邹青竹也哈欠连连,困觉了。 几个长辈为了不影响几人,睡了在一楼。 其他人都睡了,陶歌却精神亢奋,睡不着,黑夜中先是发了半个小时呆,接着喝了半瓶水,尔后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主卧门口,下意识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果然有若即若离的喘息声传来。 声儿虽然不大,却把陶歌一下子点着了,感觉血液飙升,全身像着了火似的,熊熊燃烧。 听了大概有10分钟,后来陶歌实在熬不住了,赶紧抹黑到淋浴间,打开淋浴,就那样站在下面,仰头闭着眼睛迎着水线。 “咦,你怎么不睡?” 张宣拉开灯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穿着衣服站在淋雨下的陶歌。 陶歌应声睁开眼睛:“你怎么来了?” 张宣打量她一番,古怪地说:“洗澡。” 陶歌本来已经快平息了的,可看到他光着膀子,37岁的单身生活一下爆炸了,顿时气息不稳,“你卧室不是有淋浴间吗?” 张宣说:“双伶在洗,他怕我继续作怪,就把我赶出来了。” 陶歌问:“双伶很累?” 张宣点点头:“应该挨着床就能睡着。” 闻言,陶歌直接越过他,把浴室门关上,把衣服从上往下一脱,手拍熄灯,双手勐地圈住他脖子,主动吻了过去。 “你!...” “别说话,姐需要你。”陶歌打断他。 .... 半个小时后,陶歌心满意足地出了淋浴间,但还是没什么睡意,衣服一换,去了阳台上。 张宣有点心虚,摸进主卧看了看,发现双伶睡得很沉,不由松了口气,于是也跟着去了阳台。 看他出来,陶歌问:“有烟没?” 张宣摇头,“没有。” 陶歌说:“姐忽然想吸根烟,不知道烟是什么滋味。” 张宣难得附和:“我也是,想吸引了。” 陶歌转身定定地看着他,“你想办法,姐要吸烟。” 张宣无语:“大晚上的你别闹。” 陶歌走过来贴身抱着他:“不管,姐就要吸。” 张宣无奈:“刚吸了那么久,还没吸饱?” 陶歌咬住他下嘴唇。 张宣立马投降:“别别别,咬破了我明天怎么见人,松口松口,我想办法就是。” 陶歌得意地放开他。 张宣回到卧室,拿出手机,给欧阳勇打了过去。 电话一声就通,“睡了没?” “已经睡醒了,准备去隔壁村杀牛。”欧阳勇说。 张宣看看天边,离天亮似乎还有一段时间,“送包烟过来,我在二楼阳台上。” “好。”欧阳勇电话一挂,立马开摩托车过来了,怕影响大家睡觉,离别墅还有100米远时自动熄了火,跑了过来。 张宣借助微弱的月光摇手。 见二楼的另一人似乎不是杜家弟妹,欧阳勇假装没看到,不闻不问,扔盒火柴,扔包烟迅速撤了。 陶歌捡起火柴说:“你这姐夫看起来土,心却还很细,没扔打火机上来。” 张宣撇撇嘴:“扔打火机就炸了,等下屋里的人全知道我们再偷情了。” 陶歌抬头,不满:“偷情?” 张宣眨眨眼:“你听错了,调情。” 陶歌哼哼唧唧一声,“偷情就偷情,你以为这别墅里的人好像不知道似的。” 张宣无言以对,这确实是掩耳盗铃,老杜家也好,老张家也罢,其实心里都门清,只是不点破罢了。 老男人有理由相信,邹青竹都可能猜到了。 张宣猜到没错,邹青竹不仅猜到了,还捉了现场。 她晚上啤酒喝多了,次卧没厕所,起夜只能来外面地卫生间,没想到走到门外却听了一出宫廷戏,当时那身子啊,全身在冒油,要是有哪个人敢去点燃,保准起火。 见卫生间没声了,邹青竹双手捧着脸蛋偷偷熘回房间,心里大喊:坏了怀里,我被污染了,这两混蛋啊! 第1052章, 自从厕所门事件后,邹青竹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敢和张宣单独相处。 没办法,一见到他,就会想起他用两根手指支棱起一场春闱的事情。 她至今都无法想明白,陶歌那么大年岁了,怎么会...哎...她都感觉自己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同理,她每次见到陶歌,就会盯着不由自主地盯着人家两座标志性建筑看,然后画面又会回到淋浴间... 在躲猫猫之际,她发现双伶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像浇灌了水的花儿,滋润。 好在十天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等到达羊城陶歌离去后,邹青竹拉着杜双试探问:“陶歌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结婚?” 杜双伶弯着眼眉问:“青竹,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知道自己的心眼比不过闺蜜,邹青竹选择实话实说:“我发现了很多,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你?” 杜双伶挽着她的手臂:“那就别告诉我,现在的日子我比较满足。” 都要结婚了,怎么能不满足呢? 她和米见、文慧达成过共识,等她结婚之日,就是给那匹野马套缰绳之时,外面那些女人她们三不会强迫他断绝来往,但要有主次,要合理分配时间。不然这样下去,他身体迟早有一天会吃不消。 回到中大,张宣先是去了趟废品收购站。 房子修缮了,幺妹儿正在给孩子喂饭。 沉凡在洗菜,旁边还有两个熟人帮忙,柳思茗和方美娟。 “老沉。”张宣隔老远就喊了一句。 “宣哥。” 沉凡转过身站起来,“宣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宣走过去:“刚回来,想着好久没来看你们了,就过来看看,似乎你这日过得还不错呵。” 沉凡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满足,存款突破了30万,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了? 赶忙搬个凳子过来,“宣哥,坐会儿,等会吃完晚饭再回去。” “成,不满你说,我就是特意来蹭饭的。”双方太熟悉了,他说话根本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宣哥,今天方便喝酒么?” “喝,我今天没事。” “那我去买两瓶酒,还买个菜回来,不知道你要来,下酒菜不够。” “我陪你去吧。” “不用不用,这么近,几步路的事情,我和幺妹儿过去就行。” 见两口子联袂走了,张宣没去当电灯泡,反而问一直盯着自己的两女:“怎么了?我脸上有花还是怎么滴?为什么这样看我?” 方美娟性子急,问:“张宣,你暑假去过蜀都了没?” 张宣点头:“去了。” 柳思茗瞄一眼四周,见无人,小声问:“见到子喻了?” 张宣再次点头:“见到了。” “那...”柳思茗欲言又止。 张宣第三次点头:“谢谢你们,她们母女很好,我在那边待了一个礼拜。” 听闻这话,柳思茗和方美娟对视一眼,眼里都是解脱,过去子喻一个人独自带女儿,两人得知情况后,内心非常纠结,甚至有好几次都想直接和张宣摊牌。 但最后还是选择尊重董子喻,把内心那股冲动压了回去。 方美娟把凳子移过来点:“听说那孩子长得像你?” 张宣笑笑:“确实像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吧,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儿,我张某人自然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听到这话,柳思茗拉着还要问七问八的饭方美娟,主动岔开话题:“你和双伶会结婚吗?” 张宣说:“当然。” 柳思茗问这问题,本意是试探子喻上位的可能性,见张宣毫不犹豫的表情,心里顿时有数,识趣地不再问。 在两个联谊寝里,除了小十一外,在学校继续求学的人今天好不容易聚齐了,一时感慨丛生。 就着丰盛的晚餐,四人聊了很多学校的人和事。 幺妹儿觉得自己插不上嘴,干脆抱孩子去楼上看电视去了。 中间柳思茗突然说:“艳红和欧明结婚了。” 沉凡显得很懵逼,半晌才期期艾艾道:“怎么没人通知我?这么大个事?” 柳思茗说:“偷偷领的证,谁也没通知,要不是刘琳有次去深城出差,突然去看望外企的艳红,还没发现这事呢。” 张宣和沉凡互相瞅了瞅,不知道该怎么说? 方美娟对两人说:“我猜他们俩应该是有难言之隐吧,或许以后会补办酒席也说不定,毕竟艳红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热闹是方美娟的委婉说法,真实地想法就是:丁艳红是一个爱炫耀的人,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没个声响呢? 刚才提到刘琳,张宣问:“她如今怎么样?” 柳思茗欲言又止,对方美娟讲:“你说吧?” 方美娟惋惜地说:“暑假我和思茗特意去见过刘琳,她如今跟一个40多岁的男人住在一起。” 沉凡有点懵:“大这么多?对方是做什么的?” 方美娟没直接说明,“据传是弯弯那边一大老板,非常有钱。”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虽然那男的年纪大,但很儒雅,还有人家原配死了,不存在道德问题吧。” 张宣没吭声。 在道德上,自己都立不住脚,没资格说别人。 沉凡问:“两人会结婚吗?” 柳思茗这时说:“同我们吃饭喝酒时,刘琳明确表示不会,等她获得了她需要的,就会离开,她设定了时间,长则一年,短则三个月。” 张宣无语,感觉这情节他妈的好熟悉啊,后世这样的新闻见多了,问:“那老万知道这回事不?” 柳思茗一脸的意味:“肯定是知道的,但好像不嫌弃唉,每个月都会过去找刘琳吃顿饭,有时两人偶尔还会看场电影,但也就如此了,刘琳目前似乎不愿意跟万军更进一步。” 方美娟跟着搭茬:“说实在的,万军现在的条件很好了,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讲,已经算有钱了,要找结婚对象估计应该很简单,可为什么他还会执着于刘琳呢?” 说完,她就看向张宣,求答桉。 沉凡跟柳思茗同样不解,一起看向张宣。 张宣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悠悠地说:“这叫犯贱吧,不是说老万犯贱,而是人性有犯贱的隐藏属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或者说,老万对刘琳爱慕了6年,已经形成了一种执念。 要是刘琳不答应老万,这执念会一直持续下去,越积越深。要是万一哪天刘琳答应跟他在一起了,也许老万会失望,搞不好还有厌倦的一天。” 柳思茗恍然大悟,反应最快:“你这话很有道理,那刘琳是不是一开始就认清了这个事实,所以才一直没答应跟万军在一起?” 张宣点头又摇头:“刘琳没跟这大龄男人在一起之前,在万军那里应该还是满分,或者溢出满分。 但经此一遭,那就不好说了,至少在万军潜意识里打了折扣,将来要是走到一起肯定会出问题,男人越强问题出的越大,我想刘琳应该对此有清晰的认知,所以才和万军止步于朋友这条界限上。” 方美娟说:“刘琳好厉害啊,我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像个孩子。” 张宣望一眼沉凡,呵呵直笑,把方美娟和沉凡两人脸都笑红了。 谈了一阵,方美娟突然问张宣:“你知道李正的消息不?” 张宣摇头:“我一直很忙,没去过问这事,你们呢,也没任何消息?” 沉凡说:“没,老李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老万曾经打过老李家电话,但那边说已经搬家了。” 柳思茗丝毫对李正一直没啥好感:“肯定是出了变故吧,不过李正也是自找的,好好的一张白纸,本可以画山水画,结果最后成了厕纸。” 自从李正屡次打女人的事情曝光后,两个联谊寝对他的感官直线下降,尤其是这些女同志,没毕业之前就几乎没啥好脸色了,现在过去这般久,就似乎更加不愿提起。 四人默契地跳过李正这个人,张宣问起了柳思茗和魏子森的事情:“过去听你讲,你们毕业就结婚,现在呢,还是这种想法么?” 柳思茗大大方方说:“对啊,到时候请你,你一定要来喝酒啊,你可是我们最大的牌面了。” 张宣爽快道:“没问题,只要你们办酒席,我不请自来。” 这顿酒喝得有点多,直到很晚才散。 赶回教师楼的时候,发现双伶都已经睡着了,只有陈燕在外边走廊上守着。 张宣扯了扯领口,对陈燕说:“你回屋休息吧。” 陈燕对着他点点头,下了一楼。 喝得有点多,老男人在书房坐了会,看了半小时书才洗澡,然后躺到床上。 “亲爱的,回来哪。”杜双伶迷迷湖湖中睁开眼睛看一眼他,然后伸手抱住他腰腹,又闭眼睡。 没一会儿,匀称的呼吸声在静悄悄的卧室响起。 张宣没什么睡意,一直侧头盯着自家媳妇看,就这样看着看着,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点困了,然后也睡了过去。 次日。 一大早谢琪就打来了电话,说冰与火之歌第6部市场爆炸,口碑爆炸,一个月疯售2500万册。 张宣本来已经对这些麻木了,但这一惊人数字还是让他兴奋不已,“挺好,辛苦你了。” 谢琪问:“企鹅出版社的社长问,第七卷在写吗?” 张宣回答:“在写?” 谢琪又问:“冰与火之歌完本后,老板你还有新的构思接上么?” 张宣回答:“有,甚至连名字的想好了。” 谢琪激动问:“叫什么名字?” 张宣回答:“三体,分三卷,目前在构思大纲。” 谢琪用笔记下:“好,我回头就告诉企鹅出版社,想来他们会比我还激动。” 张宣问:“莉莉丝在干什么?” 谢琪说:“我刚陪她打完网球,她应该已经洗漱睡了。” 张宣问:“打网球?” “对呀。”谢琪说:“最近我们两姐妹爱上了这运动,挺有趣的,还能锻炼身体。” 第1053章, 想象一番身材炸裂的莉莉丝打网球,老男人眼睛就开始放光。 哎,他娘的,他最喜欢打球了。 谈论完网球,谢琪说了另一个消息:“老板,你的“人世间”我突然发现这阵子很多书店有售卖。” “是吗?最近忙,我一直没去关注这方面的事情,都是陶歌在帮我打理。”张宣如是说。 稍后他问:“行情怎么样?” 谢琪说:“卖得可以,相当一部人都是冲着你的名字去买的。” 张宣问:“口碑呢?” 谢琪说:“我特意看了相关报纸,还成,但由于“人世间”有100多万字的超长篇,口碑还得等一段时间发酵,到时候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在张宣的意料中,也没有抱太大的期待,毕竟东西方文化差异甚大,想要短时间内像科幻小说那样爆裂似地在读者群传染,那不现实。 等他打完电话,杜双伶推开门,探头进来:“亲爱的,吃早餐了。” 张宣盯着她前面问:“早餐吃么个呢?允许吃包子吗?” 杜双伶片了他一眼,嫣笑着说:“那是晚餐,快起来,青竹下了牛肉面,牛肉哨子可是我炒的,你快试试。” “诶,要得要得,马上起来。”张宣手机一丢,一股脑儿下了床。 十分钟后,杜双伶期待地问:“味道怎么样?” 张宣连着试了5块:“够味,好吃。” 话说都是重油重辣重麻,牛肉炖烂,想不好吃也难啊。 见他不像作假,杜双伶像喝了蜜一样,很是高兴,又给他舀了一大勺子。 邹青竹看着两人,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吃,心里却在暗想:自己男朋友什么时候过来呢?最近电话也打不通。 早餐吃得满意,吃了满满一大碗。 饭后,杜双伶问他:“要去教学楼不?” “去,新学期了,得去打个转身。”张宣是这么说,也是这么想,人活在世上,一些必要的人际关系总要维持的。 不过别个都是拿书去教学楼,他直接在背包里装了一些顶级红酒,打算书记主任以及辅导员都送两瓶,以表示这些年他们对自己的关照、对双伶的关照。 主任还是老样子,精神。 倒是书记要走了,哦,这么说也不会,要高升了,不过还在中大,咱张某人的关系又要硬了一步。 把红酒一一给几人,张宣跟主任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毕业的事情。 他试探问:“双伶留校...” 还没等他说完,主任就大手一挥:“小杜表现很好,各方面极其优秀,你不用担心。” 得,这是提前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也是,就咱这身份,去哪所大学不得供着? 要不是中大是自己的母校,这里有香火情,他天下之大,哪都能去。 张宣喝口茶,又说:“青竹和双伶很要好的朋友...” 主任哈哈一笑:“你经常到处奔波,小杜确实需要一个好朋友在身边陪着。” 闻弦知雅意,张宣以茶当酒敬对方一杯,然后说:“明年8月份我和双伶可能会结婚,到时候还请老师赏脸。” 主任有点愣:“这么快?” 还快? 这还快? 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两孩子爹了,快子都试过5个碗了,你怎么这幅傻愣表情呢? 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了几十年,主任只愣一下就恭喜说:“恭喜恭喜,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接着又感叹一句:“才几年光景诶,看着你们进来的,没想到就要成亲了,哎,老了,我都感觉自己老了。” 张宣笑笑,“瞧这话说的,老师你要不提老,感觉还像个18的小伙。” “哈哈...!”这话要是别人说的,主任听了没任何感觉,但是张宣说的,那就不一样。 给他丢根烟,说:“日子定下来就提前告诉我,那个时候我可能在家,去湘南需要坐转车。” “好。” 聊了半小时,张宣出了主任办公室。 此番没白来,一是把双伶和青竹留校地事情搞定了。 二是提前发了请帖。 三是以喜讯隔山打牛。 他相信,以主任和秦月明的关系,肯定会把这消息传达,到时候小十一就知道了。 娘希匹的!还想留个问题给我猜,看到时候谁先急眼。 想到小十一,他给叛徒杨蔓菁发短信:有段时间没向我报告了,你是不是屁股痒了? 杨蔓菁秒回:报告!小十一今天和月明阿姨吵了一架,她采用了以静制动、诱敌深入、迂回包抄、战术穿插等战术,最后达到了一举灭敌的效果,成功把月明阿姨气得掀了饭桌。 张宣眼皮跳跳,小十一这么厉害的嘛,问:后面呢? 杨蔓菁报告:报告!小十一去外面买了盒巧克力,又成功把月明阿姨哄好了,后面更是亲自下厨,月明阿姨吃了两大碗,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张宣:这手段可以啊。 杨蔓菁:报告!哥,小十一这女人你要注意啊,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蜜里藏刀,以后你在床上要小心点哦,最好是一举降幅她,别给她休息的机会。 张宣不想跟这鬼丫头讨论床上的事,感觉怪怪的,又问:我要办你的事怎么样了? 杨蔓菁:正在努力办。 张宣:抓紧点。 杨蔓菁:好嘞,哥你放心,被我盯上了,她没地方跑的,跑太平洋把水抽干,跑珠穆朗玛峰就把山炸掉,我已经成功给地球编了个网,她跑外太空都是自投罗网。 张宣叹口气,这姑娘没救了咯,收起手机。 ... 时间一晃而过,很久就到了9月末。 不知不觉间就在中大待了一个多月。 这个月,他除了写作“冰与火之歌”最后一卷外,关心最多就是两个孩子了,每天都要跟米见和董子喻聊会。 听到张思琴隔着电话喊“爸爸”、“爸爸”,心里痒痒地。 可惜咱家张觅还不能开口喊人,要是他会喊了,那该多好哇,想来会非常激动吧。 有一件事他觉得很怪,这一个多月一直没和双伶采取安全措施。 可自家媳妇一直没怀上,昨天还来了大姨妈,这让他暗自郁闷。 正如文慧所说:第三个孩子,他将有意控制,要么双伶怀,要么文慧怀,跟她们在一起时,不采取措施。 想到文慧,老男人真有些思念她了,默默查看日历。 发现今天9月28日。 快了快了。 后天就要过去了。 这般想着,他走到没人的地方给阮秀琴同志打电话:“老妈,您老抽个空,陪我去一趟沪市。” 一听到去沪市,这几年见识多广的阮秀琴同志就忍不住心里打颤:“一定要去?” 张宣听得好笑:“怎么?您老这是怕了?” 阮秀琴小声说:“文慧不比别个,文家更不是一般家庭,满崽,妈还真的有点虚。” 张宣给她打气:“不用怕,反正是你儿媳,做婆婆的怎么能怕儿媳呢?请拿出阮秀琴同志的气魄来,拿出您平时的花花肠子来,保准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阮秀琴还是没底:“这可是文慧哎...妈...” 张宣打断:“行了啊行了啊,这趟我心里有数,您老当时也不敢见米见父母,不还挺好么。” 阮秀琴问:“你跟妈交个底,给文慧和文家什么样的牌?” 张宣没直接明说,只是道:“他们想要的牌,我都给。” 阮秀琴原地思考一番,差不多懂了,“好,那妈什么时候动身?” 张宣说:“明天吧,明天您直接从京城去沪市,我过去和您汇合,您老现在可以收拾收拾了。” 阮秀琴问:“要去很久?” 张宣说:“她要去欧洲参加钢琴演凑会,我带您一起过去趟,时间短不了。” 阮秀琴诶一声,说:“那妈去跟米见说说,就说家里有事,回趟家。” 张宣本想说不用,米见心里门清,但还是没劝阻,表面功夫尽管是表面功夫,但比直接说去文慧那里好,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好,那我们明天中午到沪市汇合。” “妈晓得了。” 当天下午,老邓回来了。 张宣左瞧瞧又瞧瞧:“你这是从难民营里逃回来的?” 老邓敞开衬衫,揪揪领口:“艾玛别提了,差点上了李思露的当?” 张宣问:“她怎么你了?” 老邓说:“昨晚喝多了,差点跟她犯了错,好在我体制还成,醒酒醒得快。” 张宣蹙眉:“她引诱你?” 老邓摇头:“谈不上引诱,只是我自己不小心。” 张宣问:“那?” 老邓懂他意思:“不用辞退,她能力很强,我打算把她调给陶歌,以后由陶歌支配。” 张宣若有所思,明白老邓被引诱一事是真,借机向自己表明态度也是真。 看来自己和陶歌捅破窗户纸后,还是给了老邓很大压力。 张宣伸手搭在他肩膀上,问:“你刚回来,正好我也想喝酒了,今晚醉一场?” 有酒喝,老邓当然不会拒绝:“行啊,你小子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那今晚不许耍赖,不醉不归。” “我什么时候耍过赖?” “啧啧...这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回到家,张宣给陶歌打了个电话,把老邓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末了问:“我今晚打算跟他喝酒,你来不来?” 俞莞之沉思一番,果断拒绝:“这是老邓向你表忠心,姐掺和就变味了,况且我们在一起,确实给了老邓压力。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你表明自己的想法,老邓就还是那个老邓,他嗜酒如命,你今晚准备醉一场吧。” 就知道这姐儿会这么说,老男人刚才问也只是跟她通个气,免得她事后知道心里有想法,“那成,你忙吧,我去买点菜。” 第1054章,不知道取标题了,咋办? 晚餐吃的火锅。 张宣本来想吃点别的,但老邓说麻辣火锅下酒,喝酒反过来又解辣解腻,相辅相成。 老男人一想,也觉得在理,就依着他了。 张宣问双伶和邹青竹:“你俩随我一起去吧?” 杜双伶知道他和老邓喝酒是假,交流感情是真,聪明地拒绝了,“亲爱的你自个去吧,晚餐和我青竹随便弄点吃的,你喝不下了就别强撑。” 杜双伶知道自己男人今晚肯定会以醉收场,所以她的嘱咐不同以往的“别喝醉了”,而是变成了别强撑。 张宣答应道:“行,我知道的,那我下去了。” “嗯。”杜双伶轻轻嗯一声,跟着送他到门口。 下到一楼,老邓早已摆开了架势。 桌上不仅有牛肉火锅和各种配菜,还另外准备了三个菜:花生米,凉拌猪耳朵,一大盘拍黄瓜。 老邓咧嘴介绍说:“就一个青菜,拍黄瓜我特意弄了一大盘,今晚够我们吃的了。” 说着,他问:“双伶和青竹呢,你怎么不叫她们两个姑娘下来?” 张宣坐下说:“她们今晚和同学有聚会,别管她们了。” 听到这话,老邓心里有数,当即不像往常那样亲自去楼上喊。 老邓拿一瓶白酒、两瓶红酒和一打啤酒放旁边地上,斜着眼睛问:“行不行?” 看到这么多酒,张宣心里开始就打颤,但是没怯场:“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不行也得行。” “痛快!好久没见你小子这么痛快过了,记得当时你刚进大一时,可陪我好好喝了一个学期,后面就学乖了,不喝醉了。”老邓回忆。 张宣笑着摇头,哪是他不想喝啊,而是他重活一次,钱那么多,女人那么多,怎么能耗在无意义的酒上呢。 他娘的就算要死,也得死在自己女人肚皮上啊。 先喝的啤酒,反正平均下来就6瓶,这个张宣还真不怕,喝它就跟喝水似的,诉诉口,最多喝撑了就去上个厕所。 但接下来的红酒,刚开始他也不虚,可喝着喝着就不对味了,感觉后劲有点足,弄起他赶紧歇一歇,不停吃菜解酒。 老邓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包烟,“来根?” 张宣问:“你怎么有这玩意,我记得你好像不吸的吧?” 老邓把烟拆开:“我知道你小子的酒量,不给你弄包烟,我怕你撑不到最后。” 话落,老邓抽出两根用打火机点燃,递给他一根。 张宣伸手接过,大吸一口有模有样吐个烟圈道:“就说嘛,咱也认识这么多年了,知根知底,你还是了解我的。” 老邓点头:“就是了解你,我才找你喝酒,别个我还不敢跟他这么喝,怕喝出事。” 张宣笑着道:“有你在,能出什么事?我跟你讲,喝酒就同银泰资本一样,只要有你老邓在,这天下之大,我随处可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 我安心哪。” 闻言,老邓内心勐地松了一口气,什么话也不说了,默默地陪着他连吸了三根烟,临了把烟蒂一弹:“来,别歇着,这喝酒就同跟女人上床一样,歇了就不行了,得一鼓作气。” 张宣哈哈大笑,指着他说:“老邓,你也学坏了。” 老邓笑呵呵道:“坏倒没坏,只是在外面跟各种各样的老板打交道打多了,多多少少还是耳濡目染了。” 接着他说:“我跟你讲,有些老板身家不小,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像个谦谦君子,可只要酒一到位,句句都是荤段子,这还不算完,哪个地方的贵,哪个地方的便宜,哪个地方的质量好,哪个地方的服务最周到,真的是娓娓道来,如数家珍,硬是把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张宣好奇问:“那酒局后,你跟着去了没?” 老邓摇头:“我连学妹都不敢碰,连快到嘴里的李思路都忍住了,还能去外面碰那些?嘘!我不跟你开玩笑,那些再漂亮,服务再好,我也嫌脏,还是家里的鲁妮好。” “来,这话值得咱两干一杯。”张宣举杯。 老邓不甘示弱,半杯红酒仰头一口干。 喝完这杯红酒,老邓抽张纸巾擦擦嘴,问:“你和陶歌这层窗户纸是彻底捅破了?” 张宣把两个杯子填满,叹口气说:“你也知道情况的,陶歌今年都37了,再拖下去就...” 话到一半,他没再说了,闷了一口红酒。 老邓跟着闷了一口,放下杯子说:“37确实不小了,你小子还算有良心,没辜负她的一腔情意。” 张宣说了真心话:“不瞒你讲,其实一开始我还真没打算碰她。” 老邓问:“是怕她的家庭背景?” 张宣点头又摇头:“家庭背景只是一方面,怕双伶和米见担心才是最主要的。” 老邓明悟:“你是怕她们没安全感?” 张宣吸口烟,吃口菜,默认。 老邓问:“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改变想法了?” 张宣敲敲桌子说:“几个原因吧,一是陶歌年纪不小了;二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对她还是生了感情;三是以前我没有深入了解她,如今差不多摸准了她的性子,所以我大致心里有底,放心了。 当然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文慧认命跟我了,不然我还是害怕。” 老男人讲这话很有艺术性,完全以一种知根知底的态度在跟老邓谈心。 就像亲密如陶歌,我有时候都害怕她,老邓听了心里肯定有数,聪明的话就不应该害怕自己和陶歌关系了。 毕竟人情是人情,法是法。 而银泰资本这么大一家投资公司有时候人情要讲,法也要讲。 另外呢,他又把文慧扯进来,因为有文慧,因为有文慧的家庭背景抗衡,他不再害怕陶歌翻脸时可以左右他的生死了,所以才敢接纳她。 同理,为了抗衡文慧,为了抗衡文家,为了给自己的其她女人足够安全感,陶歌也必须得接纳。 他说的很透,却又不是那么透。 老邓这么精明的人,自然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当即竖起大拇指:“不错,我还以为你会被文慧的美冲昏头脑,看来还是蛮理智的,陶歌这一步棋走得很妙。” 张宣心里一乐,感慨老邓还是那个老邓,初心不变。 这一通话下来,两人算是彻底交心了,都得到了对方的态度。 在私生活上,同文慧、同陶歌是情,但文慧和陶歌互为法。 在公司上,同老邓、同陶歌是情,但老邓和陶歌互为法。 张宣态度明确,不会因为他是老邓,就完全放任不管,希望他能理解。 同样的,也不会因为陶歌是自己女人,就完全放任陶歌,老邓是他的法宝,是帮着纠正陶歌将来有可能走偏的法宝,给予了充分信任。 老邓扶扶眼镜笑道:“你小子就该去体制内混,也许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张宣连忙摆手:“成啦成啦,就别捧杀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么?唱唱花花调子还行,要是没你和陶歌,实际上我哪有今天?前面一大堆弯路等着我呢。” 说着,他再次端起酒:“来,为你、为陶歌、为咱们的银泰资本,干一杯。” “干杯!”老邓得了承诺,现在一身轻松。 又是一口干,老邓讲:“说句实在话,我以为你最终会娶文慧的。” 张宣看着他。 老邓给出了自己的理由:“论美貌,小杜也好,那苏姑娘也好,你蜀都那位也好,还是差了文慧一筹。 论气质,我就不谈了,我当老师10多年,文慧这样的也就见过三个。 而在才华上,文慧一手钢琴几乎吊打同龄人,没有对手。 我更佩服的是她的厨艺,出身那样的家庭,有这么厉害的才华,又有这么出众的相貌气质,却还静得下心来学厨艺,这是什么样的女子? 这是奇女子,这是最典型的贤妻良母类型。 天下之大,女人之多,但你能得到她的青睐是何其幸运?人生中有一个这样的红颜知己就足矣。 不瞒你,我和陶歌有时候还谈论过这个问题,她抛开私心讲,也认为文慧是最适合你的。 或者说,文慧能满足一个男人的所有需求。” 张宣没否认,文慧是好,是能满足他的所有欲望,这也是他舍不得放手的原因。 可文慧再好,他也没法跟别人诉说自己的最大秘密,也不可能为了她放弃双伶跟米见。 见他沉默,老邓前倾着身子问:“根据陶歌讲,你京城那位也是花容月貌,在美貌和气质这两项上,还隐隐压文慧一头,真有这事?” 张宣笑着颔首:“要是不讲才华、不讲厨艺、不讲家庭背景,两人应该是在一个层面的,米见确实能拔的头筹,但这个头筹也有限。 总得来说,还是各有千秋吧,她们二人是我最容易乐不思蜀的人。” 这是他的心里话,要不是今天谈话对象是老邓,搁其他人,他是万万不会说出来的,毕竟哪个女人没有好强心呢? 老邓揶揄:“看来美貌和气质还是给她们加分不少,你好这一口。” 张宣摊摊手,承认地很干脆:“我还年轻,确实好这一口,不过就算老了,她们俩一样能抓紧我的心。” 老邓赞成这点,“气质,她们的气质。 美貌会随着岁月流逝,女人只有气质才是最无敌的武器,米见我没见过,不去评论。 像文慧,我也是看了几年的,岁数越大气质越凝练,年岁越大跟同龄人的差距拉开的越多。 想当初你们刚进校门时,那苏姑娘还是挺让人惊艳的,只是随着时间向前推移,两人的差距就越来越明显了。 所以啊,我分析我总结,归根到底还是气质问题。气质好的女人百看不厌。” 其实张宣也挺替小十一遗憾的,要是不遇到文慧,以她的能力和相貌,在管院在中大足可以傲视同辈。 但遇到了文慧就好比周瑜碰到了诸葛亮,既生亮何生瑜诶。 这顿酒,两人完全是敞开心扉喝,敞开心扉聊,杂七杂八地聊了很多。 聊了张宣的各种趣事,话题转着转着就到了老邓身上。 张宣八卦:“你学妹在中大当老师时,可把那些男生迷得不要不要的,你就真的没动心过?” 老邓摇摇头:“都是男人,面对各方面条件都比家里婆娘好的女人,哪有不动心的,只是得克制罢了。” 张宣又问:“那你怪过王丽没?” 老邓沉默半晌,随即乐呵道:“有什么怪的呢,她也是好心,要不是她,我和鲁妮还真不一定能走到一起。那时候我满脑子想着离开中大去外面闯一闯,不发生那样的事情,我还真不会碰鲁妮。” 随后两人又聊到了老邓亲妈,沉教授。 提到这老娘,老邓就显得很窝火,戾气都不由重了几分:“要不是我她生养的,我好几次都想她扇巴掌了,以前跟我老头子好了那么多年,没想到晚节不保,我真是...我真是看得就心烦,想把她送养老院去。” 这顿饭,两人喝着聊着,火锅底汤都加了7次,直到深夜2点多才罢休。 张宣喝醉了,好久没有这么醉过了,醉的不省人事。 还是杜双伶和邹青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搀扶上去的。 老邓也没好多少,张宣喝完红酒就不行了,他没敢真的强行劝酒,怕出事,于是大部分白酒进了他肚中。 接过就是他也趴在桌上动都动不了了。 不过老邓觉得这顿酒值,以后就可以尽心尽力投入工作中了,去实现他打造东方高盛的野心。 二楼。 把张宣扶到床上以后,杜双伶对邹青竹说:“青竹你去隔壁睡吧,这么晚了就别上去了。” 其实自从张宣经常不归家后,次卧就成了邹青竹的主打地,这样既可以陪双伶,还能让自己不孤单。 “好,有事你叫我。”邹青竹这样说。 “嗯。” 等人离去,等到门关,杜双伶近距离瞧了好会床上的男人。 随后去淋浴间,打一盆热水出来,用毛巾打湿,然后帮他擦脸、擦脖子、擦手,最后连脚也细细擦了。 一直这样忙碌了20来分钟,杜双伶才重新上床。 不知道怎么的,今夜她似乎没什么睡意,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干脆双手圈住他脖子,有一下没一下亲着他的嘴玩,这样亲着亲着,她自己都笑了。 次日。 张宣醒来时,发现双伶已经醒了,只是眼皮有点肿。 他关心问:“昨晚没睡好?” 杜双伶抿抿嘴不好意思地说:“昨晚有些亢奋,睡不着。” 张宣问:“为什么亢奋?” 杜双伶笑着摇头:“我也困惑,我也不知道嘛。”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一阵,最后他没忍住,翻身而上。 杜双伶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很自然的双手反抱着他腰腹,两人开启了一段战争与岁月之旅。 外面很忙,卧室也很忙,直到快中午才停歇下来。 最后杜双伶有气无力地说:“你不是要去沪市嘛,你快去吧,你老婆我动不了了,就不送你了。” 张宣俯身亲她一口,嗯了一声。 又等了十多分钟,直到床上的人儿沉睡过去后,他才去洗澡。 来到外面时,发现邹青竹已然不在,不过他也懒得去找了,背上包,跟守在外头的陈燕嘱咐一番就去了机场。 用力过勐! 他娘的用力过勐! 张宣一上飞机就睡着了。 这一趟踏踏实实补了好几个小时觉。 “老板醒醒,沪市到了。” 下午四点过,赵蕾摇醒他。 张宣勉力张开眼睛看了看外面,然后拿收拾收拾准备下机。 “咦,张宣?” 刚走出机场通道,张宣就发现左侧传来一个喊声。 张宣侧头一看,原来是林思思,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林思思说:“我来接你的。” 信这话就有鬼了。 张宣左右望了望,“就你一个人?” 林思思说:“还有我表姐袁枚,不过她在外面车里打电话,我就一个人等朋友了。” 张宣凑近小声问:“男的还是女的?” 林思思问:“男的又怎么样?女的又怎么样?” 张宣说:“男的收保密费。” 林思思回答:“我大学同学,女的,来这边玩。” 张宣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回见。” 林思思急忙问:“慧慧姐知道你来了没?” 张宣眨眨眼:“你说呢?” 林思思说:“我不知道啊,所以问你。” 张宣头也不回:“你猜?” 心里不禁感叹:这小的智商明显差那两大的一截,袁枚是经商是把好手,文慧那就更不用提了,人精,自己充分领教过她的厉害。 至今为止,所有的耳光都是被她一个人打的唉。 奶奶个熊的,这么想着,自己好像也蛮贱的。 可他贱的快乐。 坐进车里,张宣给文慧打电话,没接。 打第二次,还是没接。 难道电话不在身边?思绪着,他编辑短信:我来赴约了。 他这次没说来沪市了,而是强调“赴约”,他相信文慧能领悟他的内在意思。 随后打给李梅,人在美国。 打给范芳丽,人在弯弯考察供应商。 得,都在忙,就自己一个闲的无聊。 最后打电话给阮秀琴同志,这次倒是一声就通:“老妈,您在哪?” 阮秀琴温和说:“在家。” 怕儿子去错了地方,又补充一句:“在你和双伶的家里,满崽,你到了?” “到了,我马上过来。” “好,那妈开始做菜。” “啊?还做菜,不到外面吃?” “臭小子,你有多久没吃我做的菜了?不想?” “想想想,您做吧,我正好有点饿了。” “这还差不多。” 挂断电话,不就才一个月么,看把您神气的,还别说,来了沪市有文慧在,我压根不馋您那手艺。 就在他拿文慧壮胆时,文慧来了电话。 接通,她就说:“刚才手机在卧室充电,没注意。” “嗯,我猜就是这样,不然我家老婆这么贤惠,怎么可能不理老公呢。”张宣不要脸地捧一句。 文慧会心笑笑,对他的厚脸皮早有领教,倒也不像前几年那么没免疫了,稍后问:“你一个人来的?” 张宣假装听不懂:“你为什么这么问?” 文慧沉思两秒,温婉说:“你来接我,我去见见阿姨。” 张宣无语:“你怎么这么聪明呢,真就不给我一点表现的机会?” 文慧巧笑一声,不予理会,摁了电话。 第1055章,心无垢 通话结束,张宣赶忙又给阮秀琴同志去个电话。 “老妈,您老多打一个人的米。” 阮秀琴想了想,猜测:“满崽,文慧要来?” 张宣嗯一声:“刚跟她联系了,我去接她。” “好,我知道了,妈去换身衣服再做饭。” 张宣:“......” 还是第二回见阮秀琴同志这么讲究,上一次是为了见米见,一个人躲房里打扮了好久。 看来颜值既正义啊,她老人家年轻时候也是貌美过的,但自认为比不上米见和文慧。 等到手机屏幕熄灭,他望了会外边街道,发现沪市不愧是沪市,才几年功夫啊,他娘的变化好大。 犹记得93年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是不毛之地,可现在,一栋栋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耸立起来了,已经有了后世的繁华雏形。 车子路过一个花店时,张宣忽然喊停。 赵蕾扫视一圈,立马知晓了老板的想法,不由暗暗感叹:文小姐到底是文小姐,这份宠爱估计只有中大那位和京城那位能媲美了。 虽然老板红颜知己众多,但跟随了这么多年的赵蕾心中有自己的看法:杜小姐估计是老板心里的最后妻子人选,所以相处起来很随意,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似乎外面玩的再花也留不住这个人,中大这位才是根一样。 同米见和文慧独处时,老板是最投入的,是最想享受的,也是最忘我的,往往能看到小孩子般的笑。 而希小姐呢,老板和她在一起时,好像最放松,有如度假。 两人经常会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开启斗嘴模式,而且每次老板都是输家,每次都被弄得哑口无言。 要是实在弄不过了,就会耍赖皮不管白天黑夜了,直接抱起人往屋里走。 有好几次,赵蕾都看到门在震动,偶尔还会传来求饶声,两人有种欢喜冤家的感觉。 至于其她人,赵蕾总觉着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就算为老板生了孩子的蜀都那位,就算舍得用口的莉莉丝和陶歌,似乎都没法让老板完全代入丈夫的角色。 这个通过平时电话的多少,她就能得出结论。 这么多年下来,他主动联系杜小姐的电话最多,其次是京城那位,第三应该是希小姐。反倒是沪市这位文小姐好像并不是特别爱打电话,好多次都没接听,事后往往会以短信交流感情。 “老板,来束玫瑰花,要99朵。” 这年头要这么大一束玫瑰花的人比较少见,善意提醒:“可能会很大,半径估计得40到50cm了。” 张宣说:“没事,你帮我挑最鲜艳的花,稍微扎密集一点。另外还请快一点,我赶时间。” 闻言,老板把里间的老公和女儿也叫了出来,三人一起快速忙活了起来。 张宣也没走,就在一旁的凳子上坐着等。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一家三口分工明确,很久把花弄好了。 老板娘笑问:“这是送女朋友的吗?” 张宣笑着颔首,递了500块钱过去。 见他捧着花转身就要走,老板娘连忙喊:“多了,不用这么多钱。” 张宣头也未回:“没事,今天心情好。” 老板娘是个忠厚之人,还想追出来,但却被女儿一把拉住了,呶呶嘴道:“妈,你也不看看人家是谁,怎么可能在乎你这几个钱呢,人家愿意撒钱买心情,就接了呗。” 老公看着外边的两辆奔驰,问女儿:“你认识?” 女儿说:“我不认识,但我能猜出来他是谁,我有个同学在复旦读书,她说上次就看到了这两辆奔驰,连车牌号都记下了。” 老板娘手里还拿着500元,好奇问:“是谁?” 女儿说:“张宣。” 老板娘和老公对视一眼,满脸惊讶:“那个大作家?” 女儿点点头:“不然还能有谁呢?你这500块钱对人家来说都算不上钱。” 夫妻俩顿时语噎,老板娘举着5张钞票左瞅瞅,右瞅瞅,临了道:“这钱有福气,我要收着,不能用了。” 见状,女儿开玩笑:“万一是假钱呢?” 老板娘说:“既然是文曲星的钱,假的也比真的贵重。” 老公:“......” 女儿:“......” 十来分钟后,车子停到了楼下。 见文慧不在一楼,张宣立马下车,捧着玫瑰花就往楼道口走。 赵蕾也跟着下车,却没上去,而是守在了楼梯口。 经过二楼的时候,老男人特意看了看,发现门口竟然还有一个垃圾篓,里面装有新鲜的各类水果皮。 看来刚放进去不久。 难道为了陪文慧,袁枚如今常住在二楼吗? 带着这想法,他上到了三楼。 门是关的,他思索着要不要按门铃? 或者在这里守株待兔,等文慧出来时给个惊喜? 就在他站在门口犹豫选哪一个的时候,轻轻“砰”的一声,门突然开了。 发现不大的门口被满红满簇的玫瑰花给堵死了,正打算出门的文慧一愣,然后就下意识想透过花看后面的人。 知道她住这栋楼的人不多,而敢给她送玫瑰花的人更是绝种。 原因很简单,平凡的男生没勇气接近她,就更别追了。 而家里背景非凡的二代们,自从上回文老爷子过世后,她和张宣的关系早就通过各种渠道在小圈子里传开了,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没人回去讨这个没趣。 再说了,文慧家庭多牛逼啊,自身多优秀啊,眼光多高啊,平时多冷澹啊,就算追,也不是他们能追上的,甚至她连个机会都不会给。 而且真正的权贵家庭都知道,文慧如今不仅仅代表文慧,还代表张宣,而张宣后面还跟一个陶歌,这一连串实力连在一起,还真没人会去触碰这个霉头。 甚至还有人开玩笑,要是哪个不开眼的敢莽上去,敢不怕文家和陶家联手,说不得张宣裤子一脱,把那黄鹂也给收了,那真的就得哭死去。 所以说,看到这玫瑰花的刹那,文慧就已经知道了外面是谁。 或者说,能自由进出这栋楼的,除了他,就只有表姐和自己了,不会再有第三个人。 文慧个子一般,只有163,踮起脚也看不到外面的人,最后没得办法,只能伸出右脚踩了某人一脚。 张宣用玫瑰花挡着脸说:“我上来的时候,想过你会感动,想过很多种你奖励我的方式,我那个期待的呀,但万万没想到你会踩我一脚。” 说罢,他用力推着玫瑰花往里走,随后右脚往后一撇,门自动关上。 文慧被蛮力推得往后倒退,不过不仅气恼,脸上全是开心。 “第一次送你玫瑰花,有表示吗?”四目对视良久,张宣把花虔诚地送她手上,如实问。 这么一朵玫瑰花,文慧抱着吃力,整个脸都差点被花淹没了,巧笑道:“我给你做玫瑰花酥,怎么样?” “你还会这种小吃?” “会。” “不,我不要,我要吃樱桃小嘴。”说着,张宣主动把头送了过去,一直凑到距离只有两厘米的时候才停止。 然后眼睛巴巴地望着她。 文慧这辈子还没主动亲过人,以往和他接吻,一开始都是被强迫的,后面才被动地配合他。 所以,让她跨出这一步有多难啊! 就算对象是自己托付了心的男人。 就算是这种浪漫的场合,她还是有点放不开。 一时间就这样僵住了。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闻着彼此的呼吸,却谁也没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情绪完全投入到两个人世界中的张宣忽然哑声说:“文慧,我爱你!” 文慧愣了愣,几年前就知道他很爱自己,但这三个字却还是他第一次说,这么文明地说。 以往对自己动情了,他不是强抱,就是强吻,甚至发展到后来强行要跟自己睡一床。 自己抗拒过,还打过他耳光,可抗打着打着还是慢慢接受了,接受了他的吻,接受了他的感情,接受了他这个人,接受了他同床共枕时压自己身上,接受了他抱自己睡,接受了他半夜里忽然伸手到自己衣服里使坏... 静静地凝望了他许久许久,文慧某一刻柔声开口:“你再说一遍。” 张宣说:“我爱你。” 文慧会心笑笑:“还有吗?” 张宣说:“文慧,我永远爱你。” “嗯。” 第三次,文慧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把玫瑰花稍微偏开一点,闭上长长的眼睫毛,整个人缓缓往前靠了过去... 这刹那,这瞬间,2cm的距离好似有一个世纪长,等的老男人好心焦,等的老男人热血沸腾! 但好在,但最终,樱桃小嘴还是印过来了,印上了,嘴唇很温润,很柔软,澹澹地,还有一股清香。 这一刻,时间仿佛永恒。 文慧并没有一触即开,而是在等待,她知道那个人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在她决定亲他时,就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和负担。 果然! 下一刻,文慧感觉自己嘴上的力度加大了,闭着眼睛都能看到他的右手用力揽在自己腰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都落入了他怀抱。 吻... 青红相应,文慧还是第一次全身心投入到这美妙的感觉当中,在他的引导下,不像过去那样被动,甚至到后来双手还主动反抱住了他脖子,尽情地释放自己的相思之情。 至于玫瑰花? 哦,早就他妈的掉地上了。 要是花能说话的话,肯定会张开99张嘴,齐齐怒骂:哎哟!疼死我等了,这两个不要脸的,吻得真带劲,好羡慕啊... 5分钟后,两人呼吸着看彼此一眼。 两秒后,默契地再次相心相融。 10分钟后,两人分开,文慧把头枕在他肩膀上,微微仰视他,一脸恬静。 默默对视一份钟之久,张宣又开始了蠢蠢欲动,头低了下去。 文慧没拒绝,头枕在他肩膀上等待,直到他用力过勐时才再次闭上眼睛。 第20分钟,难舍难分的两人还是分开了。 文慧心口狠狠起伏了十多下,最后用力紧紧抱着他呢喃:“这辈子,我把最好的都给你了,你不能负我。” “嗯。” 听到的承诺,文慧脑袋微微蠕动了几分,找个最舒服的位置休息了会。 过了会,她问:“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张宣怔了下,“有!” 文慧问:“上辈子双伶是不是你老婆?” 张宣心里勐地一惊,这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你为什么这么问?” 文慧第一时间没做声,末了说:“我只有这样安慰自己,才能做到心无垢。” 张宣双手用力,抱得她更紧了。 似乎猜透了他心中的想法,文慧小巧的嘴儿微微都起:“你是不是在害怕?害怕我要求你来世只娶我一个人?” 张宣没直接回答,额头抵着她额头说:“这辈子娶你,下辈子还娶你。” 文慧伸手覆在他右脸上,轻轻抚摸了会,突地,只见她左手勐地用力!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脸上。 老男人懵了,被打懵了,错愕地看着她。 可怜巴巴地问:“我哪里回答错了?” 文慧低头浅笑一阵,随即离开他怀抱,蹲下身子抱起地上的玫瑰花说:“这辈子占尽了我便宜,下辈子还不想一心一意对我好,不该打?” 张宣暗暗叹口气,看来她是真把自己给摸透了,那点心思都瞒不住。 他陪着蹲下身子,不要脸地说:“下辈子你们三个谁先遇到我,我就先娶谁,你们加油吧。” 心里默默加一个,希某人你也加油! 文慧瞥他一眼,“阿姨我不去见了,我明天就搬回去。” 张宣赶忙伸手捉住她右手,牵着往外走:“别,我看你也别惦记着我下辈子了,先把这辈子过好再说,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容易撑到肚子。” 文慧比较柔弱,身子不重,一个趔趄就被他带出了屋子。 “花不管了。” “它完成了使命。” “混蛋。” “我回头再给你买一束。” 文慧伸手抓着栏杆,不动了,就那样面无表达看着他。 得咧,这姑娘认真了。 见不得她这样,都好久没见她这样了,上次还是三年前自己第一次强吻她的时候。 老男人投降地很干脆,直接松开她跑回屋里,把地上的玫瑰花捡起,像呵护宝贝一样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沙发上。 张宣问跟来门口的文慧,“老婆,满意了不?” 文慧笑笑,从包里掏出钥匙放地上,不回答,下楼去了。 ps:挤出来时间码的字,大舅过了,要上祭,没时间检查了。 第1056章, 张宣锁上门下楼时,文慧已经坐进了车里。 不过不同于刚才在楼上的嬉闹,她一进到车里就完全变了个人,除了平时的端庄外,甚至还有一丝紧张。 张宣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伸手捉住她左手问:“害怕见到我妈?” 文慧罕见地嗯了一声。 张宣无语:“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啊。明明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你甚至还在我老家待过一个月。 而我老妈如今怕见你,你也同样怕见我妈,你们这是要闹哪样?” 文慧巧笑着没说话,看向了窗外,但这话很有用,紧张感明显少了许多。 张宣也不在乎,被无视了继续乐呵呵地打趣说:“都道丑媳妇怕见公婆,古人诚不欺我也,没想到我眼中高不可攀的文慧也会有这一天,唉哟,好满足。” 文慧撇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勾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张宣不要脸地问:“我好想采访一下,媳妇都还没进门,就让婆婆怕了,这是一种什么体验?” 文慧低头巧笑一会,然后滴咕:“还不是你给害的,你要是只和我一个人好,阿姨哪里会怕见我? 张宣自动过滤一些话,厚脸皮道:“我妈怕你,还是因为你太优秀了,让她畏惧。” 文慧沉默,半晌突然扭头问他:“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一件事吗?” 见她突然变得格外认真,张宣收起玩笑,庄严地说:“记得,别说一件事,哪怕就是一万件,我也答应你。” 文慧很不给面,盯着他眼睛说:“曾经有一件事,你拒绝了我三次。” 张宣顿时哑口无言,许久才闷闷地辩解:“你那是强人之所难哎,除了那件事,其他事我都能答应你。” 文慧收回视线,不再逼迫他,而是继续说之前的话题:“你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我的条件是什么,我需要用它给家里一个交代。” 闻言,张宣伸手环抱住她腰腹,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说:“我知道,我理解,我愿意。” 听到“我理解、我愿意”6个字,文慧紧绷地神经骤然松弛下来,也不抗拒,由他越抱越紧,稍后问:“阿姨会允许吗?” 张宣说:“来之前,老妈因为担心没法给你们文家交代,问我给你们什么牌?我说,你们要的,我都给,她听到后放心了,才敢跟我来沪市赴刀山火海的。” 文慧会心笑笑,在他怀里微微仰头瞧了他一阵,随机把头贴着他胸口:“有你这句话,我文慧这辈子跟你了。” 张宣低头亲她发丝,“嗯,就是有些委屈你了。” 文慧闭上眼睛,没回话。 ... 复旦大学离五角广场并不远,很快就到。 下车,上三楼,张宣关心问:“还紧张吗?” 文慧安静摇头:“好多了。” “那就好,那我敲门了。”说着,他开始敲门。 之所以选择敲门,而不是直接拿钥匙进去,就是为了给阮秀琴同志一点准备时间,别骤然碰面让她老人家不知所措。 “冬冬冬...!” “谁啊?”听到敲门声,厨房的阮秀琴习惯性问了一句。 “老妈,是我,我和你儿媳来了。”张宣回答。 光明正大一句“儿媳”,文慧脸上瞬间多了几朵红晕。 “来了来了。”阮秀琴连手里的锅铲都忘记放了,直接奔向玄关,把门打开。 门一开,文慧就主动把准备好的礼物送上,温温婉婉地喊:“阿姨,我来看您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诶,你看你,一家人还要带礼物,来,快进来坐,等会吃饭。”阮秀琴很热情,右手在围裙上揩了揩,就拉着她进了屋。 “哎,这真真是有了儿媳忘了儿。”见亲妈看都懒得看自己,跟在后头的张宣长吁短叹。 阮秀琴压根不搭理这个经常给自己制造麻烦地儿子,而是倒杯茶对文慧说:“还有两个菜没做好,你先喝杯茶,马上就好。” 看着亲妈手里就一杯凉茶,张宣心里拔凉拔凉的:“老妈,就倒一杯茶啊,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阮秀器说:“你有手有脚的,想喝自己倒。” 张宣撒泼:“您老以前可不这样的,对我那是宝贝的很。” 阮秀琴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我都有儿媳了,你没用了。” 张宣头快晕了,转头盯着文慧手里的茶杯。 文学笑笑,小抿一口,然后眼睁睁看着某人抢走,眼睁睁看着某人一口喝掉。 阮秀琴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回一趟,假装骂一声儿子不懂事,拿个新茶杯又给文慧倒了一杯。 阮秀琴去了厨房,文慧也跟了进去,不一会儿,都比较收着的两人竟然慢慢聊开了,变成了有说有笑。 张宣在门口偷听了会,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文慧毕竟是文慧,只要愿意放下高冷的躯壳,其实还是一个情商非常高的人,几句几句就把话递进阮秀琴同志心坎里去了。 晚餐很丰盛,5个菜,4才一汤。 三个人根本吃不完。 以往文慧出现在张家母子面前的时候,必有双伶在,而如今文慧和阮秀琴撇开双伶以特殊身份在饭桌上相见时,两人心里都有种异样的感觉。 但好在阮秀琴同志拎得清场合,给文慧夹一块麂子肉说:“这是我特意从老家带来的野味,你试试。” 这是文慧第一次收到未来婆婆的夹菜,很是心领地在那对母子俩地注视下,小口小口吃了,末了她还夹一块给张宣,对阮秀琴说:“阿姨的手艺地道,我爱吃。” “诶,喜欢吃就好,下次我多给你带过来些。”阮秀琴同志看得出来文慧是真心话,当下满心欢喜。 张宣适时倒三杯葡萄架,一人面前摆一杯说:“来,老妈、慧慧,咱们一家三口干一杯。” 闻言,阮秀琴和文慧同时看向了这个厚脸皮,但都没反驳,反而在下一秒很给面的端起杯子碰在了一起。 有了刚才“一家三口”的基调,一杯红酒下肚后,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好了,在老男人的左右逢源下,阮秀琴和文慧彻底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像往常那样聊了起来。 中间阮秀琴问文慧:“慧慧,今晚要回去吗?” 文慧恬静说:“阿姨,我出来之前跟家里通了气,今晚不回家,准备去新房子里睡。” 文慧所说的新房子指的是张宣在复旦大学附近给她买的房子,这些话阮秀琴一听就懂,慧慧不打算在双伶的家中过夜,这是给予双伶尊重。 同时也不打算回文家,这是变相告诉阮秀琴,她这辈子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心一意跟了张宣,让未来婆婆不用担心。 领悟到话中话的阮秀琴暗暗叹口气,为老张家感到幸运,能娶到这么好的姑娘,随后又为这闺女委屈,瞅一眼踩了狗屎运的满崽后,她主动给文慧倒满酒,然自己也倒一杯,举起说: “来,我们娘俩也喝一个。” 一声彻底打破窗户纸的“娘俩”,就是对文慧表决心的最好回应。 首次听到这么直白的称谓,文慧有点不习惯,脸热热地举起了杯子。 等两人干杯完,张宣问阮秀器:“老妈,我今晚也打算去那边过夜,您老要一起过去不?” 阮秀琴有点为难,她怕去了会影响两人恩爱,毕竟满崽和文慧都是年轻人,都那么久没见面了。 但是当看到文慧眼里充满期待地望着自己时,阮秀琴温温笑说:“你么俩都去了那边,我自然也跟过去,有个说话的地方。” 吃过饭,三人把碗快洗漱一番,就出发去了新屋。 回到自己家,文慧感觉自在了很多,心里那份内疚感也驱散了不少。 她是真的不太愿意和张宣以及未来婆婆同时出现在五角广场,因为那里的一切总是会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双伶。 ps:下一章比较那个,我这两天都犹豫了好久,有几种方案,不知道用哪个,哎,我再考虑考虑,明天发出来。 第1057章,啊?啊!啊??啊!! 回到家,打破了隔阂的三人一起看了会电视,聊了会天,很是温馨。 晚上9点过,阮秀琴余光瞥了眼如胶似漆的儿子和文慧,起身说: “今天赶了一天路,有点困了,我先去睡觉,满崽,你好好替妈照顾好慧慧。” 文慧当即跟着站起来,带着阮秀琴进了次卧,还帮着铺好了新被子。 阮秀琴在乡下待了几十年,年轻时的挑剔性子早就被磨平了,本来没那么多讲究,用不着换新被子,不过看着这儿媳如此用心,脸上温温笑的,很是受用。 望着弯腰整理床铺的文慧,她心里再次暗暗感慨:满崽真是三生有幸,碰到的女孩一个比一个好。 十多分钟后,弄好了的文慧直起身子,对阮秀琴说:“阿姨,那您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诶,劳累你了,你也早点休息。”阮秀琴连忙应声。 文慧温婉笑笑,出了卧室。 一直在门口杵着的张宣见状,也对亲妈说一声: “老妈,那我就不打扰您老了,文家可不好惹,今晚务必好好睡觉,明天跟我去干仗,岳母娘那里还得靠您的身手呢。” 门外的文慧古怪地瞄他一眼,偏过头,差点轻笑出了声。 碍于文慧在场,阮秀琴拿他没点办法,只得气呼呼地把门关上,来个眼不见为净。 她在想:自己一生行事端正,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任何人,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不要脸的,慧慧还在呢。 听到关门声。 门外的两人默默对视一眼,文慧的脸色慢慢变得有些不自然。 她又不傻,刚才还精神抖擞的未来婆婆为什么突然要睡觉?还不是刚才眼前这男人趁她老人家不注意时亲了自己嘴角一口。 之前还只觉得脸热,但现在想来,阿姨肯定是看到了才回避的。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张宣手一伸,拉着她的手腕离开了门口,去了客厅。 “再喝点红酒不?” 把电视声音调小,张宣忽然兴致来了,感觉之前吃饭没喝过瘾。 文慧看了看他,见他脸上满是期待表情时,会心笑笑说:“我去给你做个下酒菜。” 张宣跟着进了厨房:“什么菜?” 文慧变戏法似地从冰箱里找出一只烤鸭:“这是表姐前两天从京城出差回来时带给我的,我没吃。” 张宣接过看了看:“全聚德的烤鸭?” “嗯。” “知道我喜欢吃鸭,特意等我?” “不是,我一个人吃不完。” 被戳破了小心思,但文慧不承认,随后又从冰箱里找出两跟黄瓜,洗净拍碎,做起了拍黄瓜。 “烤鸭有了,凉菜有了,要是还有一蝶花生米就好了,那可是下酒神器。”张宣从后头抱住她。 文慧眼帘下垂,瞅了瞅箍着自己腰身的那双手,静了静,随后假装没看到,选择默认: “改天吧,今天阿姨睡了,炒花生米有声音,容易吵到她。” “不愧是我家慧慧,想得真周到。”说着,张宣嘴巴凑到了她脖子里,一寸一寸移了起来。 感受到脖颈间传来的温软和湿润,文慧身子勐地一僵,下意识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夜景,深吸口气道: “见到我就只想碰我身子,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了吗?” 张宣一边亲昵,一边迷湖回答:“哪有,我这不是很久没见你,想你了嘛。” 见她还要挑刺,张宣硬气了一回:“怎么?你男人想抱下你,想吻下你,这点小事还要征求你意见了?” 文慧灵巧的小嘴儿微都,想要反驳时,整个人都被勐然翻了过去,然后红红的樱唇被彻底堵死了。 “呜呜....” 想说话,却根本没空间,嘴里全是一坨红肉。 几分钟,被松开来的文慧气得右手在他胸口锤了好几下,尔后用手指勾了勾凌乱的头发,才转身回去继续做菜。 一边调味一边气恼地说:“你要是只和我一个人好,你想干什么,在家里这种场合什么时间我都依了你,你能做到吗?” 张宣重新从后头抱住她,打趣:“刚才是不服气还是怎么滴?事后在这阴阳怪气呢?” 跟未来婆婆关系更进一步,文慧今天心情特别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本想还继续刺毛他几句的,可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异样时,她立马住嘴了。 她知道,身后这男人刚才已经动了情,要是再刺激他,等会红酒估计都喝不成了。 想到次卧住着的人,她愣把话憋了回去。 文慧手熟,拍黄瓜很容易就做好了,但就是还没那快入味,得等会吃。 倒了两杯红酒,张宣摆一杯放她跟前,问:“你平时是在家里吃,还是学校吃?” 文慧说:“我很少在复旦吃饭,有时间自己做,没时间就跟表姐吃,或者回家。” 张宣问:“嫌弃学校的不好吃?我可记得你在中大时,去学校食堂的次数也不少啊。” 文慧顿了顿,低声说:“不一样,中大有双伶和青竹,我感觉在哪里吃都不差,这边我太不习惯去食堂。” 张宣怔了怔,坐过去一点,挨着她碰了一杯:“是不是因为少了我的原因?” 文慧恬澹一笑,只喝酒,不搭话。 自从厨房热吻后,张宣就感觉身子里有一股蠢蠢欲动的念头,连带在夜色中看文慧的眼神都充满了侵略性。 文慧早就洞察了到这一点,所以接下来半小时基本很少说话,一直慢慢喝酒,一直慢慢吃菜,最多的是嗯嗯嗯,偶尔多说几个字眼。 大半瓶红酒喝完,某一刻,老男人忽然说:“时间也不是很早了,要不我们也睡觉?” 文慧安静没出声。 没等到回复,张宣转过身子瞧了瞧她,僵持一小阵后,他又说:“今晚我想跟你睡。” 文慧知道他在想什么,用商量的口气问:“阿姨在,以后好吗?” 喝了酒的张宣狗胆包天,果断拒绝:“不行,以后复以后,以后何其多? 以前住筒子楼的人家都是挤一个房间,不隔音不挡雨的,公公婆婆就隔一床帘子睡隔壁床,小夫妻还不是要一起睡,还不是要生小孩?” 文慧:“.......” 过了会,她抿嘴说:“我今天不方便。” 闻言,准备了长篇大论要去说服他的张宣直接傻眼了,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今天不方便?” “嗯。” “为什么是今天不方便?” “......” “它为什么不躲着我点?” “......” 张宣老郁闷了。 他看了看文慧,又看了看小半瓶酒,打算喝完。 这时文慧拦住他,摇摇头:“不早了,我们也休息吧。” 张宣闷闷地盯着她:“你太美了,我睡你旁边肯定要闹腾,我喝醉了睡得更香。不然上不上、下不下的,等会我更难受。” 文慧学他平时的样子眨眨眼,伸手拿下他酒杯,“那你睡旁边的卧室,别跟我睡就不会了。” 张宣嘴一歪:“那不行,我就算不能吃,闻着你的香味我也甘之如饴。” 说着,他也熄了喝酒的心思,双手一横,一把抱住她往主卧走。 文慧瞅瞅他,没反抗。由着他抱进卧室,由着他把自己平放到床上。 肚子里装了大半瓶经历了岁月的柏图斯红酒,躺床上的张宣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越来越热,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重,欲念越来越重,灵魂越来越飘。 他知道,这是红酒的后劲儿上来。 他还知道,这是自己的色胆上来了。 感受着身边的人,闻着身边的澹澹的女人清香,想起过去和她的点点滴滴,平躺的张宣忍不住翻了个身子,眯着眼睛看着同样闭眼平躺的文慧。 这个视角刚刚好,正好把她的突出位置看个清清楚楚。 虽然文慧的身材没有莉莉丝的爆炸,没有小十一的匀称,但她的修长身子比例刚刚好,不大不小,腰身盈盈一握,再加上她那我见犹怜的要命气质,全身都充满一种高级感,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诱惑力,看着想着,张宣感觉的裤子都要破了。 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她心口位置停留十多秒,暗暗咽着口水的张宣突然脑子一闪,灵光一动地问: “诶,不对啊,我记得你以前的生理期都是月中啊,现在是月末,你怎么今天会不方便?” 文慧说:“推迟了。” 张宣满脸狐疑,明显不信,“推迟了?你大学四年可是很准时的,我没见你推迟过啊?” 文慧勐地睁开眼睛,幽幽地看向他:“四年?你从大一就开始关注我这些东西了吗?” 被拆破了小心思,张宣讪讪一笑,“那不是你们三个关系好嘛,我就算不刻意打听,偶尔也会听到点消息。” 文慧眼神不善:“青竹的呢,你是不是也知道?” 张宣摇头,这个是真不知道。 文慧分辩他表情一会,差不多明白了,沉默半晌问:“你是什么开始对我有想法的?” 张宣求饶:“可以不说么?” 没想到文慧很干脆:“可以,但你前不久向我承诺过,今生不再对我撒谎隐瞒的。” 张宣:“......” 文慧问:“什么时候?” 张宣:“......” 老男人叹口气,回忆一番,“其实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很难讲清楚。 我只晓得,第一次见过你后,我就被你惊艳到了,后来在梦里就经常梦到你。” 文慧问:“第一次见面?” 张宣点头。 文慧问:“第二次见面之前,你就梦到过我了?” 张宣点头。 文慧问:“梦到几次?” 张宣征求问:“可以不说不,太丢人了。” 文慧说,“可以,但你前不久向我承诺过...” 他娘的,有来了... 张宣怕了,投降地很果断:“两次。” 文慧问:“梦到我什么?” 张宣反问:“你是不是要没完没了了?” 文慧巧笑点头,难得地俏皮一次。 张宣气结,直接翻身而上,顿时把她弄得满脸通红。 他低头问:“还问吗?” 文慧抿紧嘴。 张宣亲她。 文慧向左偏头。 张宣跟向左。 文慧把头迅速移到右边。 张宣停了一下,跟到右边。 文慧继续偏向左。 张宣跟着。 文慧又向右。 张宣耗得起,还跟着。 文慧小声说:“你是小狗吗,一直跟着。” 张宣伸出双手捧着她的头,不让她在动,“看好了,看小狗怎么吻你。” 文慧眼睁睁看着他的头凑过来,忽然整个人往上一冲,没让他吻到。 “还调皮?” 文慧笑,不说话。 不过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下巴有温度了,耳后有温度了,面庞有温度了,慢慢地脖子往下都有温度了... 某个时刻,文慧眼睫毛颤抖地制止他,“别,相信我好吗?真的不方便。” 张宣说:“还不让我吻?” 闻言,文慧主动把头摆正。 张宣得意地笑了一阵,低头亲了过去。 这次文慧不再躲避,先是被动感受了会,随后双手抱住他腰身,配合着他。 白天才忘情吻过,此刻重温,两人相得益彰,如鱼得水,很快就被这种美妙的感觉征服。 这时这刻,文慧似乎完全放开了。他引导她怎么做,就跟着学,两人像追逐的蝴蝶,尽情地飞翔,尽情地起舞。 缠绵20多分钟后,完全动了情的老男人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呢喃: “文慧,我等你很久了,我想要你。” 此刻,不仅老男人动了情,文慧也被挑逗地有了感觉。 其实她也为这一天做准备很久了。 去年8月份,她本来打算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可是突闻爷爷得病的噩耗,后面就一直没了心情,一直拖着。 没想到这一拖就是14个月。 中间他从没提过这事,也没主动挑逗自己,就是为了尊重她。 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因此对他的好感无限上升,对他的依赖无限上升,对他的相思无限上升。 而今晚他已经对自己表明了好几次心迹,文慧知道没法再拒绝,或者说她本来就没打算拒绝。 只是有顾虑... 文慧担心问:“阿姨...” 不等她说完,张宣打算道:“这个点我老妈早就睡了。” 文慧看着他。 四面相视,看到他眼里涌现出来的欲念,看到他眼里的满是希冀... 文慧心情变得复杂起来,有紧张、有期待、有不知所措,又有些哭笑不得,还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慧两手紧紧抓着床单,很纠结。 想着家里有个长辈,这长辈还是未来婆婆,很是放不开。 见她迟迟不应声,老男人已经等不了了,直接伸手到衣服里,整个人也有了动作。 文慧这次没有阻拦,只是再次合上眼皮,默默忍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他快要得逞时,文慧突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张宣,让、让我洗个、洗个澡好吗?” 张宣抬头:“饭后回来,你不是洗过澡么?” 文慧深呼吸好几口气,说:“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身上有点腻。” 张宣盯着她眼睛,悟了。 她不是腻,还是过分紧张导致的。 不过要说腻也行,此刻她身上没有一寸完好之地,都是口水味道。 兴致勃勃被打断,张宣人都快麻了,“真想洗澡?” 文慧柔声道:“嗯。” 闻言,张宣从她身上下来,平躺到床上,一言不发。 文慧等了片刻,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后,最后还是起身下了床,找出换洗衣服去了淋浴间。 ps:啊啊啊啊,下一章更精彩。最近眼睛总是干,总是涩,总是有眼屎和眼泪,看东西似乎隔着一层纱,迷迷湖湖,有哪位大老是医生吗?百度一下我快吓死了。 第1058章,哈哈哈哈哈! 浴室中,文慧站在淋浴下,任由密集的水线从头浇下。 暗暗叹口气,到底还是答应他了,到底还是爱上他了,今夜过后,自己就是他完完整整的女人。 思绪飘远,她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她生病躺在沙发上,他开门在客厅站着,因为不想双伶知道两人见过面,两人达成了无言的默契。 第二次私下接触,应该是自己晚上起来吃面包吧。 他当初在厨房看自己的眼神把自己吓了一跳,以至于整个下半夜都没睡好。 第三次接触是因为校庆,自己教他唱歌,20多天相处下来,自己好像不再害怕他的眼神,平日里也不再可以避让他。 尤其是在校庆后台时,他竟然勾自己领口衣服,把里面给看光了。 回忆起这一幕,就算过去多年了,文慧还是有些难以启齿。但同时有些说不明道不白的异样情绪掺在里面。 她知道,要不是对方是张宣,自己肯定几个大耳光子扇过去了,才不管你是谁?才不管那是什么场合? 她知道,要不是对方是张宣,自己根本不会近距离那么接触其他男人,也不会给其他男人任何机会。 她还知道,从那时起,她就清晰地感应到自己对他生出了不该有的感觉和念头。 她更是知道,那次校庆合唱,“一生有你”虽然是他唱给米见的,可在台上配合弹钢琴的她心里却隐隐有些不是滋味,这件事隐瞒了这么多年,她从不敢跟任何人说,从不敢提起,就连回想她都害怕。 校庆,是她迷失的开始。 第四次刻骨铭心的相处是自己寒假时的生日,那晚他特意为自己庆生。 当时自己表面无动无衷,其实内心有种莫名地开阔。 也是那晚,他突然想强吻自己,还锲而不舍的试了好几次,他这个举动确实把自己吓到了,而且吓得不轻。 以至于那晚都在患得患失,思考要不要跟他彻底划分界限?要不要永远从他的世界中消失。 可,她下决心了一晚上,却在最后短时间内给自己找到了安慰的借口。 那晚过后,两人的关系从清晰变得模湖,从界限分明到没了边界,双伶给两人划的红线彻底化为乌有。 也是从那晚开始,他对自己胆子一下大了许多,看自己的眼神更具有侵略性,在没人的时候更是不掩饰对自己的爱意,这让她很是惊慌失措,让她迷茫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边是姐妹,一边是他马不停蹄地追求,那段时间她感觉快要撑不住了,很想毕业离开。 第五次是暑假弹钢琴,他说想听出埃及记,自己不知道怎么拒绝,或者说不想拒绝,依了他。 结果就是他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按压到了钢琴上,自己彻彻底底失去了初吻。 此次过后,他不断纠缠,自己也慢慢失去了离开他的坚定决心。 那时候她很清楚,自己对他动心了,只是他有女朋友阻碍了自己奔向他。 浴室水声不断,文慧闭上眼睛,前尘往事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一一闪过,那些画面是那么的清晰,是那么的美好,是那么的让她不想醒来。 她爱他,面对这段违背道德的爱,她认命了。 这些年她逃累了,不想再逃了。 就在文慧思绪纷纷扰扰之时,心痒难耐地张宣也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了浴室门口。 “老婆,洗完了吗?” 突兀地一声响,文慧立马中断回忆,扭头看向浴室门口。 “我可以进来么?我也感觉身上油腻腻的。”张宣如此不要脸地说。 文慧没做声,依旧紧紧盯着浴室门。 “你不反对,那就是答应了啊,我进来了。” 话音刚落,老男人不给里面反驳的时间,直接拧开了浴室门。 两人的目光就那样直接撞在了一起。 几秒后,张宣视线下移... 文慧咬咬嘴,本能地退后一步,伸手拿过浴巾,披在身上。 尽管自己的身体已经对他来说不是秘密,尽管自己的身体之前被他寸步不让地吻过了,尽管两人坦诚相对了好几次。 可那都是在床上,在被子中,天然的环境下,她没那么惧怕 而且在文慧的潜意识中,让自己男人太多次这样看光身体,容易让他腻味,自己容易失去吸引他的魅力。只有恰当保持一种神秘,只有恰当披上一层雾纱,才能增加吸引力,才能增加神秘感,才能一辈子让他对自己不厌烦,一辈子痴迷自己。 就这样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两人对视良久,谁也没动作,谁也没有轻易说话,气氛逐渐变得沉寂。 而沉寂中却又诞生出了微妙的异样氛围。随着时间推移,这丝异样在慢慢壮大,慢慢扩散,直至最后覆盖了整间浴室。 某一刻,老男人再也忍不住了,右脚一动,迈了进去,接着左脚跟着动,也跨过了浴室门,整个人出现在了浴室中。 随后他右手下意识往后撇,浴室门轻“砰”一声,合上了。 在文慧紧张地注视下,张宣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走到她跟前,立住。 我见犹怜的人儿在浴后别有一番滋味,本来就生的极美,此刻湿露柔弱的模样,配上浴袍下隐隐约约的风光,好似一种最致命的毒药,张宣身体里的血液这一刻在急速狂飙。 看了许久,张宣发现女人脸上的红晕不知何时升了起来,但还是面对他一眼不发,仿佛没感觉到在她身上穿梭的眸光。 望着她欲罢还休的模样,老男人这一刻没想那么多了,这些年天天在一起谈天论地,这些年天天只能干看着,早就垂涎已久... 张宣更进两步,文慧好似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却好像又没有,站在原地没动,只有细长的眼睫毛一直在轻微抖动,昭显出她内心的忐忑。 眼睁睁看着他靠近自己,眼睁睁看着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徐徐摩挲,慢慢一寸寸按压着自己,从脖子到锁骨、再到肩膀、再往下... 某一刻,拢着的白色睡衣被解开了,飘然而下,她感觉自己像个鸡蛋一样破壳而出,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在吸引着他。 抱着这可日思夜想的可人儿,闻着这股让自己痴迷不已的幽香,看着她紧张却又不反对的情景,张宣心里豪情万丈,生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然后低头开始从她的耳后一刻刻寸移... …… …… 不知道过了多久... 过足了瘾的张宣再次同她四目相对,嘴里不停呼吸着热气,良久附耳呢喃道:“遇见你我就沉迷了,今生今世离不开了,我要你做我的女人,生生世世做我的女人。” 听到这话,文慧原本紧绷的身子忽然软了下来。 下一瞬,面对慢慢压过来的嘴唇她没有选择被动,气氛到了,两人之间有一种沁透心灵的静谧,亲昵着,吻着... 整个过程里,文慧就如同那汪洋大海,柔和地包容着他。 她此刻脑海中闪过两人相识地点点滴滴,自己眼光高傲了20多年,还是败在了这个男人手里,思着想着,她的目光最终变得涣散。 某一刻,感受到他那滚烫的身子,她短暂地离开他的嘴说:“别到这,抱我去床上。” “好。” ..... …… 一个小时候。 成就感爆棚的张宣起身,平躺的文慧却没动,在那紊乱地呼吸着。 似乎不想同对视,似乎处于极度害羞中,似乎还在回忆刚才的美好,她始终闭着眼眉。 张宣坐着看了她半晌,歇息了半晌,好一会才说:“我去给浴缸放水,我们洗个澡。” “嗯。”慢了四五秒,文慧总算吱出了一个声。 几分钟后,张宣从浴室回到床边,“水好了,我抱你。” 女人不答,慵懒至极的骨子里,那双黑黑的眼睛格外亮堂。 张宣弯腰,文慧把头轻轻贴在他胸口,两人进了淋浴间,进了浴缸。 “以前你喜欢用浴缸,还是喷洒?”张宣问。 “都还好,时间充裕的话,我更喜欢泡在浴缸里。”试着离开他怀抱自己洗,见他不让后,也就放弃了,整个人缩在他怀里,由他擦拭沐浴露。 “我来了沪市的事情,你爸妈知道吗?” “知道。” “我老妈呢?” “应该也知道。” “啊?” “我表姐有看见阿姨。” “我们都这样了,还阿姨?”老男人不满,登临绝顶的手用力了好几分。 文慧抿着嘴浅笑,脸色却呈现出异样的陀红。 “喜欢你男人吗?” “......” “喜欢你男人今晚的样子吗?” “......” “我好像又想了,怎么办?” “......” “哎,说句话。” “不行。” “这很文慧,这拒绝很残忍!” “.......” “还好你没打我一巴掌。” “啪!” 下一秒,一个响亮的巴掌应声而来,文慧打完后,整个面上都是笑意,见他一脸懵地盯着自己,她故意下巴未抬、精致地脸蛋往前倾,示意他打回来。 定定地看了阵她,老男人完全整不会了,没想到这姑娘还有这么一面,不过他很高兴,这才是少女心啊。 张宣嘴唇嗫嚅,试探问:“我要是打一巴掌,是不是有更多的巴掌在等着我?” 文慧开心笑了笑:“不会。” “我不信?” “我会告诉阿姨。” “你口里的阿姨可是宠崽狂魔,对她儿子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你去打小报告估计没什么用。” “那我再打回来。” 张宣:“.......” 他伸手紧着她说:“你就真的一点不吃亏啊?” 文慧肩膀缩了缩让他更好的抱着,脸上笑容不断,没作答。 下半夜,两人很困,但却一直细细聊着天,谁也舍不得就此入睡,生怕醒来就再也看不到对方一样。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这个状态持续到凌晨5点过才结束,文慧入睡前最后问他:“我叫什么?” 张宣本想说老婆,但好像明白了她的心意。 临了改口道:“文慧。” ..... 第二天是个好日子,蓝天白云,太阳高照。 一大清早阮秀琴就出门买菜去了,可是早饭做好很久了,也没见满崽和慧慧出来。 等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当时针指向上午10点时,等待许久的阮秀琴不仅没有烦躁,反而像松了一口大气,目光在主卧门口游弋几趟,禁不住笑着念叨:我生的这混蛋别的本事没有,哄女孩子倒是一把好手。 不由阮秀琴这么说,不由阮秀琴松了口气,作为过来人,她昨天还特意观察过文慧,观察过两人的行为举止,很明显满崽和文慧还没有跨出最后一步。 没想到只过了一个晚上,满崽就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她之所以如此确信,那是因为她多多少少明白文慧这种优秀女娃的性子,有长辈在,而且还是意义不一般的长辈在,要是没有特殊原因,断断是没有可能睡懒觉的。 还是一睡就睡到现在。 这般思绪着,阮秀琴回到卧室,从背包中找出一个红色盒子,这是她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应付这种事情发生。 分针悄然又走了半个小时,熟睡的文慧眼皮动了动,徐徐睁开。 早就醒来的张宣这时贴上去:“老婆,醒了。” 文慧还是有些迷迷湖湖,问:“嗯,什么时候了。” 张宣说:“快11点了。” “啊?”文慧一惊,顿时睡意全无,双手往后一抻,立马坐了起来。 只是动作太大,下一秒大腿根部传来一阵酸痛让她眉毛微蹙。 “还痛?”张宣关心问。 文慧瞥了他一眼,强忍着穿衣下床,她脑子此时有点乱乱的,忍不住想,阿姨会怎么看她? 1059章,对话 张宣自然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非是亲妈第一次在她家过夜,没想到她直接睡了一响午懒觉呗。 不过这完全是担心多余了嘛,自己老妈他还有哪里不了解的? 说不得如今正在外面暗暗窃喜哟。 跟着穿衣起床,来到外面时,正听到两人在说话。 “阿姨,我睡过头了。”文慧一脸不好意思。 阮秀琴拉过她看了看,确认了某些东西后,眉眼笑得更开了,“你们年轻,要多睡,能睡是福,想我年轻时比你们俩还能睡哩。” 张宣无语,这亲妈张嘴就来的本事还是可以的啊,她年轻时老张家穷遭遭的,她哪能有时间睡懒觉? 文慧自然也是洞悉了未来婆婆的善意谎言,但没揭破,只是内心有些羞涩。 阮秀琴是个老鸟人,聪明地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而是拿出早准备的红盒子递过去:“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点心意,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自作主张挑了一个,你看看,喜欢不?不喜欢我就回去换。” 文慧接过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玉手镯,晶莹剔透,水种品相很好,一看就是花了不少钱。 她笑着说:“谢谢阿姨,很好看。” 阮秀琴连连点头,高兴说:“好看就好,好看就好,让他给你带上。” 文慧看着慢慢吞吞走过来的男人,把左手主动伸了过去。 张宣拿起玉镯查看一番,一眼就明白这是温玉带老妈去买的,上次面见希捷父母前自己也去那家玉器店买过,价格可是一点不亲民。 死贵死贵。 但话说回来,价格虽贵,但质量外观都没得挑,实属精品中的精品。 想来也是,文慧是什么样的人?文家又是什么样的家庭?一般的东西阮秀琴同志也不敢拿出来。 张宣夸赞:“老妈眼光可以啊,这款式这质地和慧慧很搭。” 说着,他给文慧戴上,还不忘调侃一句:“可别弄丢咯,这可是要作为传家宝传给我的宝贝女儿的。” 阮秀琴插一句:“我给你们看过相了,头胎是儿子。” 张宣:“......” 文慧:“.......” 左手转了转,文慧喜从心来,确实一眼就看上了这款玉镯子。 三人站着聊了会,阮秀琴说:“你们去洗漱,我把菜去热一下,等会吃饭。” “好。”文慧应一声,跟某人去了洗漱间。 张宣悄悄说:“我老妈好像知道了。” 文慧没做声。 张宣继续逗她:“她老人家还想你给她生个孙子。” 文慧拿过牙膏牙刷,挤满牙膏,递给他,然后自己也挤满牙膏,洗漱了起来,微笑着根本不搭理旁边这男人。 得咧,亲妈不疼自己,媳妇也不疼自己,咱还是刷牙吧。 过去的老张家穷遭遭的,阮秀琴只能抠着点儿才能把日子过去下,而如今不缺钱后,阮秀琴同志也是一个讲究人,为了让文慧和满崽吃顿好的,早餐很是丰盛。 额,也可以说是午餐。 饭到中间,三人一边吃,一边随意聊天,谈兴正浓时,文慧的手机响了。 见状,张宣和阮秀琴自动合上了嘴。 文慧对阮秀琴歉意笑笑,来到茶几旁拿起正充电的手机,一看,备注是“妈”。 碍于未来婆婆在,文慧没好避开,只得当面接,“妈。” “吃过中饭了吗?”周容问。 “正在吃。”文慧如是回答。 周容问:“是和张宣一起?” “嗯。” 文慧应一声,补充说:“还有阿姨。” 周容顿了顿,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文慧说:“下午。” 周容获得了想要的信息,简单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饭后,张宣找到正在整理床铺的文慧问:“我是跟你一起回去,还是...?” 文慧想了想说:“我先回去吧,到时候阿姨和我妈见面的具体时间,我电话告诉你。” 张宣知道她要先回去跟亲爸亲妈沟通好,这需要时间,当即点头:“好,我等你消息。” 接着他问:“你一个人扛得住不?要不要拉我顶雷?” 文慧看他一眼:“我要是顶不住了,再来找你。” 张宣笑了:“行,扛不住就跑回来,老公给你做好吃的,把你这辈子伺候得好好的。” 中午12点半,文慧走了。 张宣亲自送她到文家附近,然后去了银泰科技,有阵子没去公司了,打算到那边遛遛弯。 ... 文家。 周容放下电话,就对旁边的丈夫说:“你女儿昨晚在张宣买的房子里过夜,张宣来了,还有他母亲也来了。” 文图远知道妻子是要表达什么意思,想了想问:“慧慧什么时候回来?” 周容推测:“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随即她叹口气:“你好像一点都担心她和张宣的事?” 想起老头子过世地遗言,大孝子文图远沉默。 周容知道丈夫的性格,也就不再过分为难他,只是讲:“张宣和他妈妈都来了,这次肯定有备而来。而昨晚你女儿又跑去跟他们娘俩住一起,连家这个家都不回了,很明显在表达她的态度,在做给我们看。” 说着,她有些气馁,“我也不知道张宣给你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硬要跟他在一起。我承认,张宣是优秀,可女儿也不差啊,她为什么要一根筋走到底?” 妻子能想到的,文图远都想到了,问:“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办法?” 周容深吸口气,说:“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有一点,图远,该为文家争的、该为女儿争的,你不要拦着我,我会亲口跟他们母子俩谈。”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妻子这是让了很大一步,没有强行要拆散女儿和张宣,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文图远点点头,表示支持。 ... 半个多小时后,文慧到家了。 一进门,周容和文图远就抬头看着她。 “爸、妈。”文慧走过去,坐到两人对面。 夫妻俩打量一番女儿,随后对视一眼,周容率先起身:“去卧室吧,妈想跟你谈谈。” 文慧知道这一刻躲不过,所以一直在等着这一刻,跟着起身,跟着去了卧室。 门开,门关,周容坐床边,文慧坐对面的椅子上。 看着女儿,周容落寞地说:“慧慧你长大了。” 闻言,文慧愣了愣,起身来到母亲跟前,挨着她坐好:“妈,女儿都这年纪了,不能总躲在家里让你们看护。” 周容问:“你就这么喜欢他看护?” 文慧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但还是无声无息点了点头,临了又补充一句:“我喜欢他。” 一句“我喜欢他”,道尽了文慧的无奈,但凡她能逃开那男人,也绝对不会走到如今这地步,可喜欢就是喜欢了,没办法,她逃不掉,她认命了。 都说知女莫若母,周容很显然听懂了女儿的话,顿时心有戚戚,很是无奈,原本一些想说的话也是到此戛然而止,女儿自己陷进去拔不出来了,女儿试图逃过逃不掉已经全盘接受了,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能强行去说什么? 房间有些安静,母女俩陷入了僵局。 许久,周容看向她,问:“你跟妈说句实话,你和张宣走到哪一步了?有没有发生关系?” 事到如今,跟自己妈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文慧说:“嗯,发生了。” 呼... 虽然有猜测,但周容还是意难平,深呼吸一口气问:“什么时候的事?” 文慧说:“昨晚。” “昨晚?” “嗯。” “这....!”亲耳听到女儿承认,亲耳听到女儿说是昨晚,周容悔不当初。 早知道昨晚就打电话叫她回来了,早知道昨晚就亲自杀过去了,现在失去了最大的筹码,女儿身子给张宣了,自己还怎么去跟那对母子谈? “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找他们母子谈?你就故意这样?故意把自己交给张宣?”周容不死心问。 文慧点头:“妈,对不起。这是我自己的感情,我不希望它有任何遗憾,所以我全部给了它。” “你...!” 此时此刻,周容想死的心都有了,见面前想好的千言万语此刻她连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心酸许久,周容最后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当你爷爷过世时,妈妈就熄了拆散你们的念头,可你为什么要这样?” 文慧抬头,跟亲妈面对面,“我是你女儿,我什么性子你知道,如果我不在乎他这个人,他无论无何也得不到我,就算用强也只能是一具尸体。 既然我决定跟他了,就不希望妈妈你别太为难他,我希望我和他之间更纯粹一点。” “但是...!”理智告诉周容,慧慧说的合乎她自己的情理,可周容内心深处还是没法接受一个被自己从小视若珍宝、才华横溢、长相气质绝佳的骄傲女儿就这样被一个男生给征服了。 尤其是那男生在外面还有好几个女人,尤其是男生如今还结婚了,尤其是那男生在外还有一儿一女! 这让周容很难受,非常难受! 要是可以,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女儿跟了张宣。 要是可以,她当初怎么也不会把慧慧送到中大读书。 要是可以,当初得知这种苗头时,她拼了命也要阻拦女儿。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更没有可以! 周容心在滴血,过了好一阵,好一阵她才缓口气,强迫自己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你如今把所有一切都给他了,想好今后怎么跟他相处了吗?” “嗯。”文慧轻嗯一声。 周容问:“你知道他在外面的妻子和女人吗?” 文慧默认。 周容问:“你知道他如今有一儿一女吗?米见给他生了个儿子,蜀都的董子喻给他生了个女儿。” 文慧依旧默认。 周容真是气不打出一出来,又问:“那你告诉妈妈,如今张宣结婚了,你还能跟他结婚吗?” 文慧点头。 周容眼睛瞪大几分:“真能?” 文慧说:“他答应了我的。” 周容听得气结,“口头答应?” 文慧说:“足够了。” 周容气急道:“你就这么信他?就不怕他哄着你玩?就不怕他骗你上床就反悔了?” 文慧说:“妈,女儿在眼里就这么没魅力?” 周容被这话问的一时语塞,要是谁敢说女儿魅力,她不会生气,只会觉得那人眼瞎。 很明显,她对女儿的长相、气质和才华那是绝对自信的。 但她迟疑问:“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在外面三心二意?为什么不好好跟你一起过日子?” 文慧落寞地看向窗外,树梢有两只鸟在跳跃,许久说:“我迟了。” 一句“我迟了”,周容差不多都懂了,随即又替女儿心疼死了。 虽然刚才她是这么逼问女儿,可米见她也见过,还特意向大姑子询问过看法,得出结论一致:米见在长相和气质上一点都不比女儿差。 就是米见那样一个万里挑一的姑娘,在高中时期遇到张宣都没能抓牢他,何况迟到了这么多年才遇到张宣的女儿呢... 一时间,周容又有些不落忍继续责难她了。 沉默许久,周容打破僵局说:“他既然愿意跟你结婚,那孩子跟谁姓?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女儿,妈倒没那么看得重,可你爸虽然不说,但我你想你应该知道,还是很在意的。”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你爷爷在世的时候,一直唠嗑要我们多生几个,直到你爸身体出了问题,他才消停。不过他后面即使不说了,但我们都知道你爷爷还是很在乎香火继承的,你有想过这问题吗?” 周容很清楚,自己这女儿对爷爷有一种别样的感情,很深厚,甚至超过了对自己和丈夫,所以她搬出了过世的老头子。 文慧显然考虑过这问题,“我会和他家商量,生两个,一个姓张,一个姓文。”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周容又问:“两个小孩,要是一男一女呢?哪个姓张?哪个姓文?” 这次文慧回答地很干脆:“到时候抽签决定吧。” 周容气结,但这确实是最公平的方法,在孩子没出生前定好,谁家头胎,谁家二胎,到时候是男是女就看天意了,谁也没法怪谁。 盯着女儿看了几秒,见女儿已经死心塌地,周容又忍不住问:“他在外边这么多女人,你就不怕别个说?” 文慧澹澹地回答:“要是没猜错,已经有人在背后说了吧,别人要说就去说好了,难道还能因为别人说我就不过日了?难道听他们的?况且我今后和他是合法夫妻,孩子也是合法的,你就当他们酸吧。” 听到“合法”二字,周容还真挑不出毛病,只要有那一张纸在,以文家的地位,还真没人敢当面说七说八,最多背后私下里嚼嚼舌根罢了。 周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张宣将来肯定会有很多私生子,你以后面对孩子怎么说?孩子要是问起你,你该怎么解释?” 文慧说:“等时机到了,我会如实告诉他们。况且等他们有了自己的判断,我就算不说也会自然明白。” 见女儿这么豁然,周容暗叹了口气,问:“张宣什么时候过来?” 文慧问:“爸爸什么时候回部队?” 周容告诉她:“明早就走。” 文慧当即拿起手机:“我要他和阿姨过来吃晚饭。” 周容拦住她:“约去外面吃,妈没心情做饭。” 文慧古怪地看她一眼:“你去买菜,我来做。” 接着她又说一句:“算了,菜你也别买了,我自己去买。” 第1060章,两家达成一致 走出卧室,文慧给张宣发短信:带阿姨来家里吃晚餐。 张宣一直在等消息,秒回:收到,老婆。 盯着“老婆”二字看了几秒,文慧再次发短信:不用带太贵重的东西,不过爸妈都喜欢喝红酒,你带两瓶红酒过来。 张宣:好。 红酒他一直不缺,双伶房子里也好,文慧房子里也罢,都随时备有,而且都是出自法国顶级红葡萄酒庄园。 文慧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才特意嘱咐他带几瓶红酒过来,既省事,还迎合了爸妈的喜好。 放下手机,文慧下楼准备去买菜。 一直在一楼等待的文图远起身问:“和你妈妈谈得怎么样?” 知道爸爸担心,文慧直接说:“张宣和阿姨来家里吃晚餐,我现在去外面买点菜。” 一句话俩个意思:和妈妈大致谈妥了,但妈妈还有气,我得自己做饭招待张宣母子。 文图远听明白了,有些哭笑不得,当即拿出车钥匙:“爸爸陪你去。” 文慧说好。 路上,文图远没跟女儿谈感情的事,反而劝女儿学车:“你要学会开车,以后方便。” 他这个方便是指同女儿个人事务方便,毕竟有些东西做爸妈的不好迎来送往。 没想到文慧摇摇头:“短时间内没想法,以后再说。” 文图远问:“越年轻学的越快,为什么要等以后?” 文慧没好直白地讲自己在等生完孩子后再学;也没好直白地讲,昨晚张宣已经跟她商量过,要派两个女保镖给她。 所以学车这事对她来说并不紧迫,甚至这辈子不学也不影响她的出行方便。 当然了,张宣之所以要给文慧一次性配两个女保镖,是因为她会时不时去外面参加演奏会,有两个保镖放心些。 而且两人已经商量过了,这还只是固定常驻保镖,要是去国外的话,还会临时调两个给她,反正不缺钱,一切以安全为准。 按张宣的想法,等双伶和米见毕业参加工作后,也要给两人的保镖升级,都配两个,其她人他会征求意见。 像希捷和董子喻,已经明确表示过接受一个保镖已经是最大极限,太多会觉得不自在,会影响个人生活。 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想法,还是外界不知道他们关系时的想法,等他们关系曝光的那天,不论几女愿不愿意,他都要加派人手,以防止意外发生。 在路上,文慧心中就有了自己菜单,所以买菜很快。 回到家后,文慧一头钻进了厨房,文图远也没闲着,帮着打下手。 中途,周容到厨房门口站了站,傲娇地问:“要不要帮忙?” 文慧同爸爸对视一眼,笑着把亲妈拉进来,“等我把这些湘菜做好后,其它的淮扬菜妈妈你来掌勺。” 周容滴咕了一句:“美死了张宣。” 虽然心里有些不满,周容最终还是加入了做菜队伍中。 下午四点过,张宣和阮秀琴驱车来到了文家门口。 见亲妈望着文家一动不动,张宣问:“老妈,您老还紧张?” 阮秀琴说:“不是,妈在好奇文慧这样的家庭和别个有什么不一样?” 张宣笑笑:“能有什么不一样,对陶歌您老都不虚,文家也一样,走,咱下车。” 阮秀琴低头细细打量了自己一番,跟着开门下车。 收到信息,文慧这时已经从家里出来相迎了,后面跟着文图远。 再后面是周容,虽然她对张宣心里有刺,但还是跟着出来了。 “阿姨,您来了。”文慧一边亲切地打招呼,一边帮忙拿礼品。 “诶,东西不重,慧慧,我自己来。”阮秀琴温温笑说。 “叔叔,阿姨。” 张宣跟两口子熟悉,直接就开口喊了。 他本来想张口喊“爸、妈”,但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按文慧的说法,她爸爸是一个很保守的人,还是中规中矩最为稳妥。 “张宣来了。”文图远笑着应声。 周容则不咸不澹点了下头,这反应比过去几年见面还生疏,或者说一次见面比一次有距离感。 倒是阮秀琴不同儿子,开口直接王炸:“亲家,亲家母...” 这是直接表明身份呢,还没进屋就用“亲家”称呼表示慧慧的身份地位。 和想象的不同,文图远脸上的笑容更甚了,把阮秀琴迎到了客厅。 就连周容都被这一“亲家”打懵逼了,心里在琢磨等会该怎么同母子俩谈。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句“亲家”一出口,自己就没什么可以谈的了,人家安排地明明白白。 这让周容很受挫,自己就一个女儿,合着嫁女儿这么大的事,女儿一个人就把所有的事情打点好了。 那还要她这个做妈的干什么? 晚餐铺满了一桌子,5个湘菜,3个淮扬菜。 阮秀琴望着桌上的菜,湘菜居多,心里慢慢有底了,只要自己稳住,按部就班来接招,应该是出不了岔子。 为了儿子,她自己这样给自己打气。 张宣呢,他只打一眼干锅鸭就知道这是文慧的手笔,再打一眼其他湘菜,还是文慧手笔,至于淮扬菜,他分不出来谁做的? 但疑惑地望一眼文慧,偷偷在兜里给她发短信:怎么还你做菜?和我岳母闹别扭了? “叮冬”一声听到手机短信响,文慧巧笑着拿出手机查看,然后光明正大回:这就是你在外面三心二意的结果,以后你来我们家都没饭吃。 张宣自动忽略某部分,和稀泥:文慧同志,我警告你,你要分清楚立场,还跟谁我们家我们家?你不是我的人?你不是和我一家? 文慧打字:三个淮扬菜妈妈做的。 桌上聊开了,张宣没再回复,而是起身主动给文图远和周容倒酒,然后又给阮秀琴倒一杯,对文慧说:“你就算了,喝点汤。” 文慧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昨晚没采取安全措施的,自然不能喝酒。 看到女儿听话地点头,周容感觉胸闷。她又不是傻子,联想到女儿昨晚干的好事,瞬间就明白女儿为什么不喝酒了。 这顿饭比较热闹,张宣陪文图远喝了不少红酒,连带阮秀琴都比平时多喝了半杯。 周容一直惦记和母子俩相谈的事,喝的不多,饭后,她瞅准时机给阮秀琴倒一杯茶,然后说:“秀琴,我有两句话想同你说,希望你能给我和慧慧她爸一个明确地答复。” 阮秀琴放下茶杯,神态内敛,“亲家你说。” 周容说:“你知道的,我们就慧慧这么一个独生女。” 阮秀琴点头。 周容接着说:“你可能不知道,由于工作的原因,由于政策的原因,我和慧慧她爸已经没能再继续生育。” 阮秀琴听儿子讲过,文家曾有一个小儿子,可惜没成活,这让她感同身受,毕竟老张家的大儿子2岁就过了。 阮秀琴再次点头。 周容说:“慧慧和张宣是情投意合,我们虽然很难接受,但不反对,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阮秀琴听到不反对,心里就已经知道猜到下面要说什么了,当即郑重表态:“亲家你有想法就直接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绝对不含湖。” 还是第一次同阮秀琴打交道,见对方这么明事理,周容心中好受不少,“那我就直说了,第一,我希望张宣和慧慧能结婚,正式办理结婚证,可以不摆酒,可以不张扬,但我们要留下影像。” 阮秀琴明白,这还是怕儿子外面女人多了,外面私生子多了,将来闹纷争,这是留下铁证。 当然了,其实以文家的身份,完全没必要留影像,只要办过结婚证就有迹可循,根本逃不开。只是影像来得更直接更干脆,同时也是在告诉老张家,以后别欺负慧慧。 这算是周容作为母亲的最后护犊子手段了。 阮秀琴说:“这是应当的,慧慧这么好,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了慧慧。” 周容提第二个要求:“不论慧慧将来跟张宣生几个,我希望其中有个孩子姓文,上文家的族谱,这个孩子将来可以不要张宣的任何财产,但张宣必须承认这份血缘关系,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阮秀琴看向旁边的文慧和张宣,心想,要是只生一个,那不是白来了?所以她得先弄清楚再决定应承不应承? 不怪她多想,而是这年头很多大城市里的人流行丁克和不婚主义,阮秀琴也是听多了看多了才留个心眼,尤其是文慧这闺女这么优秀,搞不好就只愿意生一个。 文慧何等聪明,瞬间就洞悉到了未来婆婆的心思,当机立断从茶几上拿起笔和纸条,写出“1”和“2”两个数字,然后撕开揉成团,用空杯子罩住搅合了一阵,最后打开说: “我还年轻,打算要两胎,妈、阿姨,你们抽签决定吧,数字1是头胎,数字2代表二胎,今后以这个为准。” 张宣看看三位长辈,帮忙问出他们的疑惑:“要是头胎就是双胞胎或者龙凤胎呢?” 文慧敛着眼皮说:“头胎是头胎,二胎是二胎。” 她的意思很简单,谁家抽到头胎,就算是龙凤胎,也都跟谁家姓,免得再起争端。 闻言,周容和阮秀琴对视一眼,都认可这办法。 不认可不行啊,孩子得文慧生,当然是她的意见最重要。 瞅着桌上的两个纸条,阮秀琴说:“亲家,你先来吧。” 周容点点头,没谦让,反正就两个纸团,现做的,谁也不知道里面写的啥,谁也不知道将来头胎是男是女?二胎是男还是女? 全凭天意。 女儿已经做到这步了,亲家也很爽利,周容没有任何犹豫,也没做的难看,就近拿了靠她那边的纸团。 然后在四人的注视中,缓缓打开了纸团,上面写着“2”。 看到纸条上的“2”,张宣和阮秀琴识趣地不率先说话,这怎么看都对老张家有利。 盯着“2”瞅了两秒,周容紧绷的身子忽地放松开来,结果已定,她反而没那么纠结了,对旁边的文图远说:“图远,二胎。” 文图远笑着说:“头胎二胎都可以,都好,都是我们的血亲。” 他这是向老张家表态,以后文家会同样对待头胎,一视同仁。 岳父这么给力,张宣这时候也不缩着了,对文图和周容说,也是对文慧说:“只要是我明媒正娶的,孩子不论男女,没有亲疏,一律平等。” 他这个承诺就很大了,也涉及很广,不仅牵涉到了文慧的两胎,还把米见和双伶两女牵扯了进来,就是早打个预防针,该文慧的一分不会少,但同时希望文家将来不要干预老张家的份内事。 文图远半起身给几人添满茶,点点头:“一律平等不错,一律平等好,时代在进步,风气在变化,理应不分男女,不分亲疏,我支持你这个决定。” 文图远从张家进门到现在,一直没怎么说话,但现在说的这两句话很有份量,带表了整个文家。 算是一锤定音! 见丈夫站了出来,周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问了最一个问题,“你们计划什么时候办结婚证?” 她是知道张宣现在和米见有婚约在身的,所以有此一问。 文慧怕自己男人为难,主动说:“还没定,等我和他商量好了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和阿姨。” 重点提到“阿姨”,表明这事阮秀琴也不知情,阮秀琴也没法做主。 因为什么时候结婚,不取决于张宣,而是取决于三女在柏林时达成的协议。 周容同文图远和阮秀琴面面相觑一会,感觉有点无力,最后提醒:“我希望你们30岁前把孩子生下来,这样对慧慧对孩子都最有利。” 张宣伸手牵着文慧的手说,“嗯,我和慧慧也是这么想的。” 文慧看他一眼,没反驳,心里在盘算,自己24了,就剩6年时间了,要生两胎,突然觉得时间不怎么宽裕了。 最重要的事情搞定,周容好像也认命了,脸上的表情比之前丰富不少,还主动提建议两家人去江边看看,去散散心,消消食。 看着前面三位长辈有说有笑,张宣从后头抱住文慧说:“怎么样?心安了吧?” 文慧嗯了一声,说:“在外面,人多。” 张宣不要脸:“那你亲我一个。” 文慧说:“我是文慧。” 张宣:“......” 他说:“那我亲你一口。” 这次文慧假装没听到,由着他快速亲了嘴角一下,然后一把推开他,手牵着他的手过了好会问:“你们张家有双胞胎的基因吗?” 张宣摇头:“没有。” 说到双胞胎,他反倒是想起了双伶,老杜家上两辈,可都有龙凤胎的生产记录。 文慧问:“你在想什么?” 张宣没隐瞒:“双伶家里有龙凤胎的基因。” 文慧偏头看了看他,“当着我的面,倒是心疼起双伶来了。”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张宣懒得狡辩:“在米见和双伶面前,我也会时常想起你。” 文慧顺着说:“那你把其她人都清退,这辈子我们三陪你好了。” 张宣仰头望天:“不,到时候你要是食言,逼我清退她们俩怎么办?” 文慧见自己小心思被识破,也不慌,浅笑问:“那下辈子能做到只娶我一个吗?” 张宣说:“做不到。” 文慧转过身子,“把头低下来。” “干嘛?” “我打不到。” “别闹,长辈都在,你给点面...” “啪!” “不是,你还真打啊?” “当然。” “我是男人,在外面你...” “以后只许我一个人打,不许其她人打你。” “要是她们打了怎么办?” “我会把她清退。” “......” 第1061章,地位 两家人在外面玩到很晚,不仅去了江边,后面还一起去了银泰商城购物。 周容也是没办法了,现在沪市最大的购物中心就是银泰商城,不管是不是老张家的,她都来习惯了,所以有需要买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这,然后在考虑其它地方。 回到文家时已然11点过了。 张宣贱贱地问文慧:“今晚我睡哪?” 文慧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招呼未来婆婆去了。 看着亲妈和自己女人上了二楼,老男人很是无力,他娘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么想着,他觉得还是不要脸的莉莉丝最虎,她才不管你什么人什么场合,想跟他睡就跟他睡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莉莉丝电话来了。 张宣拿起电话去了外面院子,问:“你那边现在是下午吧,是准备午睡了,还是还没睡?” 莉莉丝勾嘴问:“是不是打扰你和文慧了?” 张宣找个石凳坐下,“你知道我在沪市啊?” 莉莉丝哼哼一声:“你今年可忙了,跑了京城,跑了羊城,跑了深城,还跑了敦煌,又去了武汉和蜀都,如今在沪市,什么时候轮到苏州?” 张宣汗颜,后者脸皮说:“你定时间。” 莉莉丝问:“要是和她们冲突了怎么办?” 张宣说:“再约。” 莉莉丝本想呛他几句,但想到自己的孩子将来全部姓文,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问:“你讲,你什么时候有空?” 张宣说:“过了明年9月份,我的时间大把大把有,到时候你想我怎么陪你,就怎么陪你。” 莉莉丝心思一动:“你和双伶明年9月份成亲?” 刚说完,她立马改口,“不对不对,既然9月份后你有大把时间,是不是7月份或者8月份?中间留出一个月做蜜月?” 哎哟,自己的女人咋就一个个都这么聪明呢。 都是自己女人,关系到她们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张宣这次没选择装死,很坦诚地讲:“暂时定在8月份。” 莉莉丝紧着问:“双伶家里知道了?” 张宣说:“这是我妈和双伶家商议的结果,已经互相通过气了。” 莉莉丝沉闷了会,稍后又问:“你和双伶的婚礼是大办?还是同米见一样低调行事?” 张宣说了两个字:“大办。” 不知道怎么的,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莉莉丝还是有些吃味:“这么看,双伶才是你心中的最佳妻子人选咯?” 张宣没反驳。 莉莉丝问:“为什么不是米见?为什么不是文慧?这两人不都比双伶更有魅力?” 张宣反问:“如果是米见,你觉得后果会怎么样?” 莉莉丝听懂了,勾嘴笑:“米见最大弱点就是心太软,你是怕她没手段镇住其她女人吧?” 张宣说:“是,也不是,米见手段是不缺的,但性子比较澹然,她不爱这类俗物。” 莉莉丝问:“文慧呢?” 张宣眼皮翻了翻,没做答。 莉莉丝思考一番,自问自答:“文慧比较强势,怕她会清君侧?” 张宣没承认,但这是一个事实。 莉莉丝问:“还有吗?” 张宣说:“双伶有接人待物的手腕,又比较能忍,同时她跟我最久,我也最信她。” 这些女人中,莉莉丝最了解杜双伶和米见,其次是希捷,至于其她的,根本没接触多少。 不过她知道文慧肯定不是个善茬,要不然迟那么多年碰到张宣,却还能强势地同米见和双伶分一杯羹,这就体现其不简单了。 莉莉丝问:“你和双伶结婚的那天,准不准我来?” 张宣说:“我什么时候限制过你的自由?” 莉莉丝狡黠问:“你就不怕那天我把你的女人们都叫齐了?” 张宣说:“都来吧,都来挺好。” 莉莉丝眼珠一转,瞬间就懂了他的想法,更加吃味了:“你这是要当众确认双龙的地位不一般是吧?” 张宣直白地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万事万物总得有个礼数和章程。我欠双伶太多了,当然不能亏了她。” 莉莉丝问:“那我呢?” 张宣叹口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欠你也多,你要是觉得不公平,那就把我大碎八块吧,你自己挑一块拿回去。” 听他这么说,莉莉丝心里莫名好受了些,妩媚道:“碎成八块啊,那我想想,我挑哪块好...” 张宣:“......” 他说:“我要以为你要挑我的心。” 没想到莉莉丝呸了一句:“呸,你这心早就不完整了,我要它做什么?给自己添堵吗?” 张宣:“......” 见自己男人被自己弄得无语了,莉莉丝终于开心起来了,随后问:“”我和妈妈暑假旅游时,在西班牙见到了钢琴演奏会的海报,文10月份是不是要去那演奏?” 张宣说对,问:“你要不要来?” 莉莉丝意外:“你敢让我来?” 张宣说:“有什么不敢,她老早就知道你了。” 莉莉丝问:“阿姨去吗?” 张宣说:“去。” 莉莉丝打起了退堂鼓:“那算了,下次吧,我得给阿姨留个好印象。” 张宣大笑:“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莉莉丝说:“本姑娘什么时候怕过?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拉。” 这个电话两人聊了许久,直到30分钟后才结束。 要不是他在文家,两人还能像往常那样一聊就是一个小时。 挂断电话,他琢磨着得另外再配个手机才行,像莉莉丝这种爱聊的,专门配一个手机,这样就不会耽误事。 回到屋内,周容和文图远已经洗漱完了,正在客厅陪阮秀琴聊天看电视。 文慧也在一旁,不过更多的是伺候三位长辈。 见到他进门,文慧立马站了起身,走过来说:“我带你去洗漱。” “嗯。” 跟着上二楼,他打量一番,仍旧不死心问:“今晚我住哪间?” 文慧瞥他一眼,还是不搭话,径直走到洗漱间,给他拿了两块新毛巾,一个新牙刷和一个新的漱口杯。 (还有…) 第1066章,爸爸 晚上渣渣宣还是得偿所愿,文慧把他领进了她自己卧室。 卧室布置有点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是澹粉系列的,显得很是温馨。 张宣细致地打量了一圈,忍不住问:“你怎么会选用这色系?” 文慧问:“那你觉得我该用什么色系好?” 张宣张口就来:“冷色系,就像那些巴掌一样,无情而决绝。” 文慧温婉地笑了笑,脱鞋上床:“给你加一分,你还算懂我,半年前卧室确实还是冷色系。” 张宣转身问:“为什么改了?” 文慧看着他,没做声。 四目相视,老男人恍然大悟:“特意为我改的,心中有爱,对不,你男人是不是很聪明?” 文慧没承认,也没否认,整个人往下一滑,平躺到了床上,随后拉开薄薄的被褥盖在身上。 张宣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望了会她。 某一刻,他忽然咽了咽口,鞋一脱,就掀开被褥压了上去。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太大,他的反应很激烈,直接把文慧吓懵了。 好一会她才抽出空说:“今晚不行...” “嗯,我知道。”张宣心里有数,没结婚之前,在家里她还是放不开的,能主动跟自己睡一床已经是破天荒的举动了。 老男人作了会,直到文慧上气不接下气时,他才平躺到了另一边。 等到身边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匀称时,张宣翻个身子问:“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 文慧闭上眼睛第一时间没说话,过了好久才道:“要是知道我们会走到这一天,我当初不会跟双伶做朋友。” 张宣:“......” 过了会,他厚颜无耻问:“其实你当时对我印象还是不差的,对吧?” 文慧睁开眼睛看他一眼,遂又合上,“不是很好,第一次见我就想着隐瞒双伶,不是什么好男人。” 张宣伸手抱住她腰腹问:“那你还跟我好?” 文慧问:“你会让我跑掉吗?” 张宣说:“不会。” ... 第二天。 吃过早饭后,文图远就离家了,去了部队。 文图远刚走不久,文瑜和林远盛两口子闻风而来。 后面还跟着林思思和袁枚,瞬间文家又热闹起来了。 逮着空隙,文瑜问周容:“嫂子,谈了?” 周容点头,“谈了。” 文瑜关心问:“你开的条件是什么?” 周容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然后看着这小姑子。 文瑜听得连连点头,“那张家什么反应?” 周容说:“都答应了。” 文瑜眼睛大瞪:“没有犹豫?” 周容说:“没有。” 文瑜高兴地说:“看来慧慧对张宣有致命的吸引力,这下嫂子你不用担心了。 慧慧跟了自己喜欢的人,文家也有了香火继承,而张宣又是个有本事的,这可是三喜临门。” 周容虽然对张宣花心不满,但对这母子的态度还是相当满意的,临了开口:“我还是有些担心。” 文瑜问:“担心什么?” 周容说了从没跟人说过的担忧:“京城那米见你也见过,不仅是张家的大儿媳,还拥有一个长子,更让我难安的是米见的长相气质完全不输慧慧,隐隐还更惹张宣喜爱,我...” 文瑜明白了:“你是怕慧慧将来有一天会失宠?” 周容不想承认,但最还是点了点头:“慧慧是我的命根子,我希望她一辈子都过得好。” 没想到文瑜却拍手大笑:“嫂子,我看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了,慧慧的气质越老越凝练。 换句话说,越老越有魅力。 尤其是她的钢琴家身份,随着时间沉淀愈发地吸引人,虽然现在米见隐隐还压慧慧一头,等过个十年二十年,还不知道两人谁更吸引张宣呢。” 周容沉默了许久,最后叹口气道:“唉,这是慧慧自己的选择,老爷子也认可这门亲事,我就算想反对也没用,倒是希望张宣能有始有终,一直对慧慧这么好。” 听到这话,文瑜没再劝。 她明白,不论怎么去安慰,嫂子都会犯愁,这是作为母亲的一种未雨绸缪,也是一种永远存在的关爱。不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物质的提升而改变。 另一边。 袁枚拉着文慧的手说:“恭喜恭喜,我家慧慧终于修成了正果。” 文慧没做声,只是浅笑。 林思思悄悄问:“表姐,你婆婆好相处么?” 文慧脸有点热,却点了点头:“我认识阿姨好几年了,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林思思吐吐舌头:“看来表姐真是嫁了一个好人家,就是可惜了,张宣有点花,不然就十全十美了。” 不等文慧搭话,袁枚这时倒是帮张宣说起了话:“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男人? 张宣花是花了点,但在其它方面真的没得挑,在我看来,总体很不错,瑕不掩瑜。” 林思思问袁枚:“你要是碰到张宣一个这样的男人,你愿不愿意跟他?” 袁枚说:“用不着张宣这样的男人,只要有其三分之一的条件,只要我对他有感觉,管他有没有家室,我都跟了他。” 林思思无语:“大姨会伤心死的。” 袁枚摇摇头:“那你就想错了,我妈开明的很,你看她反对慧慧没? 据我所知,不但没反对,还帮慧慧在外公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想起大姑文玉跟爷爷的那一席话,文慧心里暖暖的。 如果要在文慧心里弄个亲密度排名:爷爷无疑是第一,第二就是大姑、爸妈和张宣了。 能和爸妈、以及爱人并列,可见大姑在她心里的份量。 … 在沪市待了两天。 随后张宣母子同文家一大家子人坐飞机赶去西班牙,观看文慧的钢琴演奏。 刚到马德里,文慧就问他:“阿姨看足球的吗?” 张宣摇头:“老妈对这方面没兴趣,爱好除了打扑克牌外,就是喜欢到处走走看看。” 文慧笑说:“那等我明天忙完,以后白天陪她到处看看,晚上陪她打牌。” 张宣抱了抱她,“如此安排甚好,不过你怎么还喊阿姨?” 文慧在他怀里微微仰头:“你不也叫我爸妈叔叔阿姨么?” 张宣晕了:“合着你在计较这个?” 文慧笑着摇头:“并不是,我只是不想在她面前显得太过轻浮了。” 张宣低头亲她嘴角一下:“这就是你顾虑多了,我老妈对你印象很好很好,好到来时都紧张,怎么会往轻浮方向想呢?” 文慧学他的样子眨眨眼问:“我们在西班牙呆几天?” 张宣反问:“我们多久都可以,你们呢?” 文慧想了想道:“小姑只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要不我们游玩一个礼拜再回去?” 张宣知道她想和自己老妈多处处,当即满口答应。 晚上,文慧在练习钢琴。 阮秀琴则在袁枚等人的陪伴下打起了牌。 张宣先是在阳台看了会夜景,随后给米见打电话,不过没接通,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后来给刘怡打电话问询,说是米见母子已经睡了。 10分钟后,张宣结束同刘怡的电话,打给双伶。 “老婆在干嘛?” “在和青竹喝红酒。”杜双伶心情似乎不错。 “你们两人?” “不是,还有导员鲁妮也在,我们三。” “好,那我不打扰你们的兴致了,你们三喝,别喝醉了。” “嗯嗯嗯。” 杜双伶知道他和文慧在一起,所以压根不问他的行踪和近况。 第三个电话打给希捷,这腹黑电话通是通了,但压根没人接。 气得他好想飞去敦煌看看,看看这姑娘在干什么? 第4个打给董子喻,他忽然想听张思琴喊他“爸爸”了。 “孩子身体怎么样?” “挺好,蛮健康的。”董子喻这样告诉他。 “她在干嘛?” “妈妈带着她在洗澡,你呢,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了?” “我想听她喊爸爸。” 闻言,董子喻脸上都是笑,比张宣说关心她的话更受用:“好,你等等,我这就去淋浴间。” “嗯。” 十来秒后,董子喻把手机开免提,对澡盆里的女儿说:“思琴,爸爸打电话来了,喊爸爸。” “宝贝欸,思琴宝贝。” 张思琴原本在戏水,见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当即在外婆和妈妈的鼓励下,伊伊呀呀喊:“爸爸。” “诶,满崽真乖。” “爸爸,你在哪呀?” “爸爸在国外。” “国外在哪呀?” “国外,嗯...国外在很远的地方。” “那很远的地方在哪呀?” 张宣一时语塞,好多年没哄孩子了,都快忘光了,这时董子喻笑着接话:“爸爸在的地方有很多玩具喔。” 果然,听到玩具,孩子立马转移了注意力,“爸爸,我要买玩具呀。” “好,爸爸给你买玩具,买好多好多玩具。” “咯咯咯...” 孩子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然后拍手掌说:“爸爸,你要快点回来呀,我要玩具呀。” “好,爸爸回来就来看你,带好多好多玩具来看你。” 第1063章,西班牙之行 “老妈,感觉怎么样?” 望着台上的优雅身姿,张宣心里涌起一阵阵自豪,忍不住问旁边的阮秀琴同志。 “好,好!”阮秀琴嘴上都是笑,一连禁不住说了两个好。 虽然文慧很早就成名了,在国内的名气也很大,阮秀琴以前听过不少,但还是第一次来现场观看这儿媳妇的演奏表演,顿时被折服。 在她看来,弹钢琴是一种很高雅的东西,而文慧能把钢琴弹得那么好,那更是了不得。 视线一眨不眨落在文慧身上,阮秀琴有时候甚至会产生错觉: 这么好的姑娘真的是自己的儿媳妇? 这么有才华的闺女真的是张家人了? 这么漂亮的文慧真的被满崽骗到手了? 对,就是骗。 在阮秀琴眼里,满崽能哄得这么多女人上床,完全就是骗,不仅骗人还骗心。不然这些个顶好的女娃子怎么会如此死心塌地地跟了自己儿子呢。 当然了,阮秀琴这想法从没跟人说起。要是张宣知道了,估计得气出三升血。 演奏会持续了几个小时,离开的时候阮秀琴还一脸意犹未尽。 周容看到亲家这幅满足的表情,心里也是非常高兴来着,为有这样一个女儿充满了成就感。 周容说:“秀琴,你以后要是有空啊,就多出来走走,慧慧这样的表演一年有很多次,到时候可以跟过来看看,我们还能做个伴。” 张宣和文慧对视一眼,悄声说:“咱这岳母娘变化还挺大嘛。” 文慧会心笑笑,没说话,但手却任由某人牵着,也不挣扎,他到哪,就跟到哪。 阮秀琴也有些意外,她作为当事人,自然能感受到亲家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前几天刚见面时还是不冷不热,现在却一副朋友知己的模样了。 这让她十分开心,随即问:“这样会不会影响慧慧?” 文慧适时出声:“不会,阿姨你要是能来,我会更有动力。” “那好,以后我有空就多来看你演出。” 阮秀琴也不敢把话一下子说死了,她儿子能干,可给弄了那么多儿媳妇呢。 她能想象,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她的生活不再宁静,不再有固定的起居点,会在全国各地奔波,会在飞机上来回跑。 演奏会完毕后,第一天,一行人去了圣家堂。 接着去了马德里王宫、塞尔利亚大教堂、圣地亚哥和瓦伦西亚海洋公园。 要回国的前一晚,陶歌发来信息:你们要不要出海,姐可以帮你们弄一条游轮过来。 张宣想了想,拒绝了:算了,文慧小姑假期到了,下次吧。 接着他问:前几年你不是说要修建一条属于我们的游艇吗,如今怎么样了? 陶歌:哟!贵人多忘事,三年多过去了,你终于想起来了? 张宣惭愧。 陶歌:游艇在意大利一家造船厂,如今还在建造中,预计明年夏天能交付。 张宣:明年夏天? 陶歌:对,上个月李文栋还特意去过那,帮我们看了具体情况。 想起李文栋的游轮,张宣心里忽然痒痒地:要是明年夏天的话,到时候可以开进爱琴海。 陶歌:姐就是这么想的,到时候我们俩直接住进游轮,围绕爱琴海绕一圈。 看到这里,老男人算是明白了,陶歌估计三年前就在打小九九了,之所以提议要建造游轮,其实是在给她自己打造海上移动婚房。 不同于陆地上的别墅大厦,这“婚房”的代价可不少哇,得花费好几千万。 玩,还是这姐们会玩。 不过想起她为自己带来的收益,想起她对自己的好,这几千万的花费又不算什么了。 心绪如电,张宣回:好。不过我觉得爱琴海太小了,完全可以外海去看一看。 陶歌心里意动,但回短信说:外海还是算了,得再等几年,这年头不安全。 张宣:行,依你,什么时候你觉得安全了,你什么时候叫我,保证随叫随到。 陶歌很是满意:这还差不多。 接着她又发一条短信过来:西班牙那边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别让人家文慧白白等你。 张宣转身,刚好看到文慧披一件白色浴袍从淋浴间出来,回:嗯,那先到这,晚安。 陶歌看完短信,没再回,脑海中却抑制不住地想象游轮建好的画面,自己和他在游轮上尽情欢爱的画面。 几分钟后,眯着眼睛的陶歌双腿一紧,随后碎碎念一句“大早上的,姐还要为你湿身,真是冤家”,说着,她起身去了淋浴间。 敦煌的淋浴间在唱歌,西班牙的床也在嘎吱叫,一东一西,很是美妙。 兴致勃勃到深夜两点半,张宣心怀善举,又在放生池中释放了无数生灵,他差点都梦到佛陀,说他这些年积累的功德太多,可以上天去同它座谈佛道了。 三次了,张宣眯着眼睛休息会,尔后问文慧:“累不累?” 文慧骨头都快散架了,此时头脑一片空白,愣愣地望了好会天花板,随后才回过神说:“你去帮我放水,我要泡个澡。” 老男人懂了,文慧但凡还能动,以她的性子就绝对不会说出这话,看来姑娘家家的还是太嫩了,经不起老油条的折腾。 这个晚上,两人一起洗了个澡,耳贴耳说了许久的悄悄话,知道凌晨三点过才睡。 次日。 当太阳悄悄升起时,文慧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一眼旁边的男人,问:“几点了?” 张宣说:“7点多,快8点了。” 文慧又问:“你醒来多久了?” 张宣回答:“7点左右醒来的,生物钟,习惯了。” 文慧默默感受一番身子骨,还是酥酥麻麻的没有力气,忽然说:“下次你别憋太久。” 张宣放下手中的报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我这是自然发挥。” 感受到他那赤果果的眼神,文慧受不了,被子往上一拉,整个人都盖住。 又安安静静地过了十多分钟后,文慧突地掀开被子坐起身,“不早了,我们起来。” “嗯。”张宣老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了,要不是怕打扰枕边人休息,他7点就起床了。 八点半,看到两人从房间出来,阮秀琴也好,周容也好,文瑜也罢,目光在两人身上一闪而逝就收了回去,都是过来人,一看慧慧慢慢腾腾走路姿势就知道两人昨晚肯定没休息好。 不知怎么的,周容心里有根刺,为了不让她自己多想,连忙招呼众人:“快到点了,我们吃个早饭就出发去机场。” 文慧听到这话,罕见地在某人手心掐了一下,大家为了等自己两人,已经耽搁了很多时间。 飞机上。 文慧先是看了会外面的蓝天白云,中间转头对他说:“要是没有大事的话,10月份陪我。” “好。” 老男人答应地很爽快,他发现文慧清高归清高,但和米见还是有点不一样,她很喜欢两人独处时的温馨互动,要是她兴致来了,偶尔还能有幸见到她撒娇的一面。 虽然撒娇程度不深,但到底是撒娇不是,每当这个时候,老男人就感觉全身细胞都在脱水,他娘的坚持不住啊。 10月15日。 在沪市一连陪着待了半个月,阮秀琴终于打算离开了。 她找到宝贝儿子,“满崽,妈明天就走了,你计划什么时候离开?” 这些天,他上午一般跑银泰科技,下午则在家看书写作,往往能写个4000字左右,晚饭过后就什么也不做了,专心陪文慧。 张宣搁下笔,转身问:“我看您老和阿姨处得挺好的啊,不再多待几天?” 阮秀琴也想多待几天,也想和文慧关系再进一步,她看得出来,满崽对文慧的疼爱远胜于其她女人,不下于双伶和米见多少。所以这时段她也是用了心的。 阮秀琴说:“妈有点想双伶和米见了,还有咱的大孙子。” 张宣问:“那您老这是.?” 阮秀琴说:“先去羊城呆一个星期,然后回京城。” 张宣本想让亲妈代他去一趟蜀都,但想了想又放弃了,现在事情太挤,还是过完年再说吧。 张宣给赵蕾发个短信,让她去买机票。 阮秀琴问:“满崽你还要在这边待多久。” 张宣回答:“过完十月份。” 阮秀琴听了点点头:“11月份直接来京城吧,12月妈和你一起去羊城接双伶回家过年。” 老妈这是在搞均衡呢,去年同米见过的年,今年回老家同双伶过年。 阮秀琴也想到了文慧:“这边呢,以后过年过节怎么安排?” 张宣说:“文慧对这方面不是很看重,不过我不能装作看不见,后年吧,后年我到这边来。” 阮秀琴又想起了蛮喜欢的希捷,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实在是时间不太够用,心里想着明年过了初五,她得亲自去看望看望希捷。 阮秀琴走了。 张宣和文慧在文家又待了一个星期后,也是搬回了复旦大学旁边的房子,真真切切过起了二人世界。 文慧日常练习钢琴时,他就在旁边的小凳上静静地听着,两人偶尔默契地对视一眼,沉浸在蜜恋中不可自拔。 而到了晚上,张宣写作后,文慧就跟着来到书房,她化成了守候的一番,坐在沙发上看书,直到他写完才一起回卧室休息。 张宣这次发现,书房格局变了,和中大自己的书房一模一样,三面是书,一面墙壁是红酒,就连沙发的位置都摆放一样。 他一把抱起文慧高兴地说:“有心了。” 文慧却浅笑回答:“并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张宣啊一声。 视线在书房内环顾一圈,文慧告诉他,“我喜欢和你一起待书房的感觉,那是我觉得最幸福是时候。” 张宣不要脸地问:“比床上还幸福。” 没想到文慧恬静地嗯了一声。 张宣愕然,许久才回过神:“难怪你在中大时喜欢在我书房沙发上睡,明知道要睡着了也不走,硬要等我来抱你回床上。” 文慧笑着不说话。 张宣问:“我猜对了没?” 文慧说:“猜对了一半。” 张宣问:“另一半是什么?” 文慧说:“下辈子你只娶我一个人的时候再告诉你。” 得,这话题不能碰,赶忙换个话茬,他试探问:“去钢琴房吧,我想和你.” “啪!” 话还说我,张宣只感觉脸上一痛,一记耳光已经落在了脸上。 见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文慧很认真地说:“书房和琴房是我心中最神圣的地方,那里有我最纯的感情,你今后要是还敢起乱心思,一年别想碰我。” “.” 这女人怎么都一个德性,动不动就别想碰我? 见他不说话,僵持了一阵,文慧主动说:“我累了,我回房睡了。” 走到门口,听到后面没跟来的脚步声,文慧还特意回头看了看他,嘴角都是微笑。 张宣翻翻白眼:“收起你那一套,现在不同往日了,别想着打一棒就给个甜枣,我也是有骨气的。” 文慧说:“那我下去跟表姐睡。” 张宣死死地盯着她,吐出两个字:“你敢。” 文慧没做声,自顾自地进了卧室。 半个小时后,半坐在床头的文慧望着进来的男人,望着脱衣服上床的男人,她想了想,把手里的书放到床头柜,自动平躺下去,主动抱住压过来的男人。 “轻点.” “嗯。” ps:新书《我的1991》成熟呐,可以开宰那 更新还是要及时看呀,前面的章节都删减了好多 (本章完) 第1064章,前面又被屏蔽了一章 半个月一瞬而逝,蜜里调油的两人感觉时间过得真快。 “明天11月份了。” “嗯,我再多几天。” 文慧看了他会,说:“你许久没见双伶了。” 张宣知道她的性子,道了声好。 随后心里又感慨,每到一处地方他就不想挪身,这可咋好,年纪轻轻的就有了懒惰思想。 要是可以,他还真想把这几女集中到一个城市。 不过那也只是想想,根本不现实。 这些个女人里,除了莉莉丝和陶歌可能会兼容其她人,像双伶也好,米见也好,文慧也罢,亦或是希捷、董子喻,就没有一个不是内心骄傲的人。 11月1日,雨。 吃过早饭,张宣准时出现在了机场。 文慧送他检票口,嘱咐说:“到了给我发个短信。” 这就是文慧,喜欢短信,不喜欢电话,按她的说法,短信有情调,透着一股神秘感,让她有一种探究欲。 张宣说好。 从沪市到羊城要三个小时,他是一路睡过来的。 昨晚熬得太晚,倒不是和文慧那啥啥啥,而是两人在床上聊天,没完没了的聊,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天亮。 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文慧清淡外表下那浓烈的不舍,这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只要让她接受了你,她就会把最温柔的一面都呈现给你。 一出机场,张宣就看到了来接机的双伶。 意外的是,旁边还跟着陶歌。 张宣同双伶抱了抱,“你好像瘦了?”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瘦了两斤,我在减肥。” 张宣问:“为什么要减肥?你又不胖。” 杜双伶说:“青竹在减肥,就拉着我一起,说有个伴,我就跟着瘦了些。” 张宣问:“现在多少?” 杜双伶说:“98斤。” 165的个,98斤,对于女人来说,其实算很标准的身材。 张宣转身问陶歌:“你怎么到了羊城?” 陶歌说:“前段时间家里有点事,我就过来了,最近一直跟双伶在一起。” 他本想问,这事竟然不告诉自己。 但想到这些日子他和文慧在一起乐不思蜀的情形,他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杜双伶轻声问他:“你饿不饿?” 张宣拉着她的手:“到中午了,确实饿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随后三人找了家湘菜馆,大吃了一顿。 杜双伶还惦记着学校的邹青竹,特意点了两个新菜打包回去。 回到中大,陶歌逮着机会问:“在这里住多久?” 张宣说:“一个星期的样子。” 然后问:“你呢?” 陶歌伸个懒腰:“现在敦煌有点冷,希捷回了武汉,姐没地方去,打算就呆在中大算了,有双伶和青竹作陪,还有好吃好喝的,不想动了。” 张宣点头,说:“心,那你就待在羊城吧,离家也近,随时可以回去,等12月份了,我和老妈会过来的,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回老家过年。” 听到回老家过年,陶歌眼睛一亮,来了精神:“允许姐去?” 张宣说:“你又不是外人。” 陶歌见他说的认真,咯咯笑道:“成啊,那姐跟你大老婆打好关系,争取她不反对。” 张宣没好气道:“双伶就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你别呛我。” 陶歌笑呵呵说:“姐本来今年还发愁去哪过年,家里不怎么待见我,说我没孩子之前少回去,现在有去处了,那这段时间还是得努力工作,不能辜负小男人对我这么好。” 老男人听不得这阴阳怪气的话,直接走出了书房。 在中大待了7天,他播了好几次种,有时候他在想,双伶和文慧都没采取安全措施,第三个崽不知道两人谁先怀上? 他曾听说过,女人过了30就不容易怀孕,也不知道陶歌将来会有多难? 再次见到董子喻,身材还是那么好,皮肤还是那么白,嫩的如同17岁的少女一般。 张宣问:“你是怎么保养的?” 董子喻笑说:“我才24岁,哪里需要保养。” 她接着问:“你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张宣摇头,四处观望一番,“思琴呢?” 董子喻指着其中一间卧室说:“在房间睡觉,跟她3岁大的姐姐一起。” 张宣又问:“睡了多久?” 董子喻说:“10多分钟左右。” 张宣说:“那蛮不巧的。” 董子喻给他倒杯热茶,“主要是你来的突然,没事先说一下,我就没逗她玩,不然中午可以久熬一会。” 张宣接过茶问:“你有没有想过单独出去住?” 董子喻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思索一会后拒绝了:“你天天忙,一年也没多少时间过来,我习惯了跟哥嫂住,这房子够大,我住二楼,他们住一楼,相对独立又可以随时随地来往,有你安排的保镖在,晚上走楼道也很安全。” 见他没做声,董子喻挨着他坐下,“要不你在附近买套房,你过来了我就跟你住,你有事去忙,我就搬回来。” 张宣大口喝了半杯茶,指着街对面的三层楼房说:“那栋楼怎么样?” 董子喻知道他心中有了主意,当即说:“那套房挺好,就是有人住了。” 张宣大手一挥:“没关系,我买下来。” 知道他不差钱,不差人脉,于是没再说什么,转而道:“走,我带你去外面吃点东西,等会休息会。” 赶了一天路,张宣不想动了,问:“你不是会下面条吗,给我下碗面条就成,再煎个鸡蛋。” 董子喻说好,起身去了厨房。 10分钟后,她端了一碗面条过来,上面有瘦肉,有豆腐,还有个鸡蛋,汤是红色的。 张宣意外:“家里还有现成的?” 董子喻笑着点头:“我和嫂子中午懒得动了的时候,就是这样偷懒的,所以冰箱一直备有各种哨子。” 张宣拿过筷子吸溜一口:“你不吃?” 董子喻说:“你来之前我已经吃过了。” 闻言,老男人着实有点饿了,不再客气,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中间有几滴汤水溅到了衣服上,董子喻见状,抽出纸巾给他擦拭。 见她低头擦得细致,张宣无意识瞟一眼她领口,问:“我经常不在你身边,你怨我吗?” 董子喻抬头看了看他,笑着摇了摇头:“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想过你会陪我。” 张宣懂了,“这叫没有期待,所以也不会产生不满。” 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但董子喻听得不好意思了,真心说:“你给了我一个漂亮的孩子,我已经很知足了,其它的我都是顺其自然。 半年之前,我甚至都没想过你会来认我们母女,现在的一切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期,真的挺好。” 张宣暗暗感叹,这才是真正的知足常乐。 要不是自己太混蛋了,要不是自己割舍不下其她女人,其实子喻也是一个贤妻良母。 嫂子买菜回来了,正工作的大哥也闻风赶回来了。 不是第一次见面,有了上次半个多月的相处基础,四人不再陌生,就那样围在沙发上聊了一个小时有多。 后面还是董子喻主动结束聊天,对嫂子说:“思琴醒来的话,嫂子你帮我照看下,我带他去楼上休息会。” 嫂子热情道:“诶,你去吧,孩子我自会照顾好的。” 等到两人出门离去,嫂子对丈夫说:“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张宣对子喻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好。” 大哥说,“你说对了一半,主要还是子喻不太主动,不然也不会苦熬了两年。” 嫂子问:“你说他们还会不会要第二个?” 大哥沉默。 嫂子问:“怎么了?” 大哥回答:“这事咱妈有问过小妹,小妹态度很坚决,说一个孩子够了。” 嫂子不解:“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大哥同样不解:“我也不知道,爸妈同样理解不了。” 楼上。 把张宣带到自己卧室,“这是我和宝贝睡觉的地方,卧室可能有点乱,你将就休息会吧。” 张宣看了看,乱到是不乱,不过床上的有好几个娃娃,边上还有些其它玩具,一看就知道董子喻对孩子极为宠爱。 自己女人和孩子睡的卧室,张宣没嫌弃,躺上去就问:“你不一起休息?” 闻言,董子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原地踟蹰几秒,随后把门关上,把窗帘拉上,脱掉外套,脱掉鞋,从另外一边上了床。 张宣问:“你似乎怕我?” 董子喻往他身边靠了靠,笑了笑说:“不是怕你,只是还没习惯过来。” 张宣翻个身子,伸手抚摸她的脸:“你就不想我?” 迎着他那进攻性很强的眼神,董子喻倒是十分坦诚:“有时候会想你。” 张宣眨眨眼,主动把头伸到她近前。 董子喻笑靥如花,相视两秒后,主动吻上了他。 ps:我深深的感受到了罪恶,前面刚发的一章就被屏蔽了。 新书屏蔽,老书一直屏蔽,我的心态崩了! 第1064章,倒计时 午睡过后,听到爸爸回来了,张思琴一股脑儿地嚷着要上楼。 大嫂和大哥对视一眼,后者看了看时间道:“小妹和张宣上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不过你还是再等等。” 两口子都是过来人,且还年轻,小妹难得和自己心上人聚一次,会发生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大嫂点点头,抱着张思琴逗弄了起来。 不过一岁多的屁大小孩倔强的很,不让她上楼见爸爸就哭,使劲哭,把楼上重温二次的张宣和董子喻都惊到了。 董子喻喘息说:“思琴醒来了。” 张宣没做声,直到过了十来分钟才从她身上爬起来,然后进了淋浴间。 见状,董子喻躺了20来秒回,也是下了床,找出换洗衣服去了外边的浴室。 她倒是刻意避开张宣,而是上次半个月相处过后,她在这方面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自己男人的能力,她怕两人在一个浴室洗着洗着又粘在了一起。 “爸爸、爸爸.” 相隔两月再次见到爸爸,张思琴还是很亲热,没忘了他。 “诶,宝贝。” 张宣蹲下身子,一把抱起了女儿,然后凑嘴在她嫩嘟嘟的脸蛋上连着亲了十来口,把孩子逗得咯咯咯直笑。 见到父女俩相亲相爱的模样,董子喻心里像喝了蜜一般,比刚才床上的时光还快乐。 嗯,刚才床上的时光很快乐,可这是另一种快乐。 在她心底,女儿第一位,自己男人和爸妈放第二位,她把自己放第三位。 “爸爸,玩具呀” “有、有、有,爸爸买给咱宝贝买了好多,在楼上呢,咱去楼上好不好呀?” “好” 接着两父女去了楼上。 董子喻在大嫂异样的笑声中,也是跟着去了楼上。 就着一些玩具,一家三口在二楼客厅玩了整整一下午,这让董子喻都痴迷了,一颗心总算圆满了。 晚饭过后,大嫂主动要求带两孩子,还对董子喻说:“小妹,你跟张宣到外面散散心,孩子今晚跟我睡。” 董子喻知道嫂子是什么意思,领了好意,然后带着张宣去了外面街道上。 看着一日比一日繁华的夜市,董子喻问:“你这辈子有后悔的事情吗?” 张宣摇头:“没有,对我来讲,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只往前看,从不后悔。” 闻言,董子喻悬着的心仿佛落地了。 张宣问:“你呢,有后悔的事情么?” 董子喻同样笑着摇头:“我也没有。” 张宣侧头看她:“我还以为你会有。” 董子喻伸手挽住他胳膊说:“有了思琴,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每一天都是惊喜。我不后悔跟了你。” “嗯。”张宣伸手搂住她腰腹,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在街上溜达。 期间,董子喻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喂他一颗后问:“你和谨妤最近有联系没?” 张宣咬一口冰糖葫芦,有点酸牙,含糊着说:“没有。” 董子喻想了想,劝他道:“其实谨妤很爱你,她的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要是可以,还是多关心关心她吧。” 张宣不解:“多一个人,轮到你这里就少一份时间,为什么还劝?” 董子喻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敞开来说:“作为女人,我当然希望你远离她;可作为最要好的朋友,我还是不忍心看她孤单落寞;而且我又不是杜双伶、米见和文慧,跟谨妤没有直接利益冲突。” 张宣哭笑不得:“你倒是豁达,看得开。” 董子喻笑笑,又喂他一颗,“换一种说法,我何尝不是无奈呢。” 张宣立马不接话了,一连咬了两颗冰糖葫芦,然后凑头喂她。 董子喻瞄一眼四周,微微仰头,快速用口接了一颗过去,然后有点害羞地走在前头,一个劲小口咬着,头也不回。 一连在蜀都待了5天,他过着痛并快乐的日子。 晚上和子喻很快乐。 白天被三个小孩各种折磨,不是哭就是闹,嗯,那个中滋味 12月8日。 张宣按计划离开蜀都回到了京城。 “你又上课了?” 再次相见,米见刚才北大回来,手里还拿着3本书。 “嗯,孩子有妈妈带,我觉得功课不能丢。”米见主动抱了抱他。 “那孩子的奶水呢?” 米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进了四合院。 经过一连俩天观察,张宣终于明白米见为什么那个笑了,奶水不足。早上喂一次,白天只能回来喂两次,晚上再喂两次,其它时间孩子想吃就得喝牛奶了。 张宣主动从后头拦腰抱住米见,轻轻说:“老公帮你。” 米见眼带淡淡笑意瞥他一眼,没反对,过了会后,闭上眼睛头往后仰,轻轻靠在他肩膀上,由着他使坏。 一个小时后,张宣问:“要不要再生一个?” 米见摇头:“以后吧。” 张宣问:“以后是什么时候?” 米见似乎对此早有考虑:“等孩子大点没那么闹腾了,等我工作稳定下来,到时候要个妹妹。” 张宣挤眉弄眼:“万一又是个男孩呢?” 米见好看地笑说:“男孩就男孩,反正你也养得起我们母子三个。” 张宣抱住她问:“你们学校知道我们结婚的事吗?” 米见说:“很多人都知道。” 张宣点点头:“那就好。” 米见凝视着他眼睛:“怎么?怕我跑了?” 张宣哼哼一声:“不怕。” 米见伸手摸摸他的脸:“领导同学不仅知道我嫁给了你,还知道我为你生了孩子,那每天接送我上下学的奔驰和陈茵可是最好的象征。” “啊,孩子也知道了?” “有次宝宝哭的厉害,妈妈哄不住,就把他带学校来了,我还抱着他在校园里走了大半圈呢,他像你,看到我就不哭了,笑的很得意。” “不愧是我儿子。” “嗯,和你一样护食。” “看到你生了孩子,你同学老师是什么反应?” “意外,却也不意外,毕竟他们早就知道我是你的人。”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总是过得很快,一个多月眨眼就过去了。 农历12月16。 米见收拾东西说:“我明天和爸妈回郴州了,你今年就别到处跑了,好好在家陪双伶。” “好。” 应一声,随后他问:“用不用我去郴州待几天?” 米见把行李箱拉好,“不用,2月份再来陪我和宝宝吧。” 中午,两家人从机场乘飞机南下。 米见一家四口从长沙的黄花机场下机后,坐上了卧铺火车前往郴州。 而张宣和阮秀琴呢,则又转机直往羊城。 张宣说:“老妈,陶歌也在羊城,今年跟我们回去过年。” 阮秀琴担心问:“双伶知道吗?” 张宣点头:“陶歌之前有跟我提过,后面双伶也跟我打电话提过。” 阮秀琴听得松了一口气,随后说:“今年双伶就在我们家过年吧,不然陶歌一个人在我们家,不好看。” 知道老妈在顾虑什么,张宣没有犹豫:“成,我跟双伶商量商量。” 每个学校的放假日子不一样,当张宣和阮秀琴回到中大时,双伶还有最后一科没考完。 阮秀琴拉着双伶唠嗑了好久,直到晚上张宣才有时间问双伶:“明天几点考完?” 杜双伶枕着他的手臂说:“明天上午9点半开考,11点考完,我们吃完中饭就可以回家了。” 张宣问:“和爸妈他们说了没?” 杜双伶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脸对脸聊了半个小时,张宣突然想到了邹青竹:“青竹同志呢,怎么回去?” 杜双伶说:“她和外语学院的一个老乡一起回家。” 那老乡张宣认识,也在读研。 次日上午,吃过早饭后,杜双伶和邹青竹去了教学楼。 张宣也跟着去了,只是打个照面就走。 他如今没心思考试,反正学校也不会让他挂科,有些东西双方心照不宣。 走出教学楼时接到了陶歌电话,“姐先回趟家,中午我们机场汇合。” 张宣问:“什么急事?” 陶歌说:“没急事,是陶芩一家四口过来了,我去见见他们。” 张宣问:“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过去?” 陶歌直接拒绝:“不用,你难道忘了我妈的话了?” 张宣嗫嚅,“行吧,等你有了孩子再回去。” 陶歌甩甩头发笑道:“再委屈你一会。” 陶歌走了,阮秀琴在和楼下的鲁妮聊天不想动,张宣闲的无聊,又跑了一趟校外的废品收购站。 “就你们母女在家啊?幺妹儿。”转了一圈,只见到幺妹儿带个孩子在给废品分类。 “有人打电话来,沈凡去拉废品去了。”幺妹儿给他搬个凳子,又倒了一杯茶,还拿了一些糖果零食。 “不用客气,我就是过来看看,等会要回家。”张宣礼貌地吃一个桔子,然后问:“你们今年回家过年吗?” 幺妹儿说:“沈凡说寒假生意好,今年不回去了,留这边挣钱。” “那挺好的,寒假一个月确实能顶半年。” 由于沈凡不在家,面对孤儿寡母的,张宣没好在废品站久呆,站在外面聊了会就回了中大。 12点过,张宣、杜双伶和阮秀琴三人拾掇拾掇一番,出了门,往机场赶。 陶歌比几人早到10多分钟,已经在候机室等待了。 张宣悄悄问她:“去我家过年,叔叔阿姨没说什么吧?” 陶歌撇撇嘴:“女大不由娘。” 张宣诧异。 陶歌说:“这是我妈唉声叹气说的一句话。” 张宣:“.” 寒冬腊月,邵市又下雪了,比往年都下的大。 四人赶到前镇老杜家时,天已经黑了。 杜克栋和艾青跑出来接行李,然后热情招呼阮秀琴和陶歌:“外面风大,太冷了,快进屋。” 艾青也跟着说:“饭菜都备好了,趁热吃口暖和的。” 四人确实饿了,啥也不说,洗洗手,往桌上一座,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中间张宣问艾青:“妈,今年大姐不回来过年?” 他口里的大姐指的是杜静伶。 艾青说:“他们两口子今年不回来,留在长沙过年,那边的亲家前段时间回湘南了,他们一家团聚。” 这时阮秀琴提建议:“要不我们两家一起过年算了?” 艾青和杜克栋相视一眼,又看了看女儿和张宣,再看了看陶歌,竟然同意了。 杜克栋说:“那成,我们29上来。” 农历29是99年最后一天,也是20世纪最后一天。 马上就迎来新的世纪,上村今年的腊月很是热闹。 根据小卖部那老板讲,这个冬天不寻常,死了好多老人,比过去几年死的都多。 同时最后一个月结婚的人也比往年多了不少,都希望赶在新世纪第一年生个宝宝,摘个好兆头。 从回来的那天起,村里的红白喜事就没断过。 陶歌说:“鞭炮声太闹了,前几晚姐觉都睡不好,后来还是双伶教我用棉花塞住耳朵。” 张宣问:“现在习惯了没?” 陶歌说:“这几天好多了。” 杜双伶问:“陶姐,要不要去我家住几天?” 陶歌问:“你家?这不是你家?”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我说的是去镇上。” 陶歌没同意:“算了,这上村闹是闹了点,但姐喜欢这种气氛,这才是过年该有的样子嘛。” 接着她打趣两人:“就是你们晚上要是别折腾到那么晚就好了,姐听得睡不着。” 杜双伶片某人一眼,嫣笑着不接话。 张宣无语:“你不会听墙角吧?” 陶歌伸个懒腰:“姐没那么无聊,只是晚上睡不着时,喜欢一个人在阳台待会,而每次路过你们卧室时,双伶大多数在学猫叫。” 杜双伶听不下去了,直接去了一楼。 看到双伶离开,陶歌转身抱了抱他:“姐有点控制不住了。” 张宣没做声,低头吻住他。 两人很有默契,来了一记5分钟长吻后,果断分开。 陶歌算算日子:“快了,还有9个月我们就能去爱琴海了。” 张宣反抱着她:“委屈你了。” 陶歌罕见的把头放他肩膀上靠了会,随后离开他怀抱,“楼下在杀鸡,我去凑会热闹。” 张宣说好,也跟着下了楼。 腊月27,十字路口迎来了一个大新闻,出国两年之久的小胖虎和李香回来了。还带了个孩子回来。 只是可惜,胖小孩的左手臂不见了,人倒是又壮实了很多,还学会了抽烟。 张宣接过他的烟,点燃吸一口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胖小孩看一眼空洞洞的左袖子,回答道:“淘金要开山,有一次碰到了哑雷,我去查看情况时,哑雷突然炸了,还好我当时躲避及时,不然整个人都没了。” 张宣听得心惊胆战,稍后问:“挣了没?” 胖小孩点点头,红光满面地说:“挣了,挣了蛮多,我和李香要是省点,20年都不愁了。” 张宣为他感到欣慰,又问:“过完年还去不?” “不去了。” 胖小孩把头摇得叮咚响:“不去了,那地方太危险,淘金辛苦不说,黑帮和劫匪太过猖獗,以前是没钱没办法,现在有钱了,我和李香都不想冒险了。” 张宣一口气吸完半截烟:“这样挺好,在家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29日,老杜和艾青果然开车上来了,带了好多东西上来。 由于确定了张宣和杜双伶8个月后要结婚,由于两家人走得极为频繁,虽然在老张家,但杜克栋和艾青都没一点陌生感,显得很随意,想坐就坐,想去外面溜达就去溜达,无拘无束,脸上全是笑容。 中午,阳生成从田里放牛回来,问门口的张宣和杜双伶:“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明年我来给你们放鞭炮啊。” 杜双伶笑意盈盈说:“好,你不说也给你安排了,你没得跑了。” 阳生成如今成了村里的放鞭炮专业户,红白喜事都爱喊他。 今年人多,老张家准备做12个碗。 同往年不一样,今年的菜不重复,12个碗就是12个菜,还是大菜,还是硬菜。 整整一天,老张家和老杜家、加上陶歌,都在院子里忙活,弄腊肉啊、杀鸡啊、包蛋角啊、排骨炖萝卜啊. 中午时分,张萍和欧阳勇也来了,带了半边野猪肉过来。 杜克栋爱上了打猎,问:“最近有活动没?” 欧阳勇给他散根烟:“初三我们准备去黄湾,那边出现了好几窝野猪。” 杜克栋兴奋地说:“到时候算我一个。” 如今杜双伶和张宣的婚礼消息在村里早已经传开了,欧阳勇已经没把杜克栋当外人,“好,初三清晨就走,到时候我开车来接你。” “要得。” 下午一点左右,院门口来了一辆摩托车,是隔壁镇的老师夫妻送年祭来了,有鸡,有肉,还要一条5斤大的草鱼。 虽然张兰和儿子还没回来,但时不时寄5000块钱,让老师夫妻已经把老当家当真正的亲家认了。 阮秀琴走过去接东西,温温笑说:“亲家你们每次都这么讲礼性,我都没东西回你们了。” 老师说:“看秀琴你这话说的,咱们又不是外人,还要你回什么哦。” 杜双伶见子打子,第一时间送了两杯茶。 老师接过茶,眼神落在杜双伶身上,问阮秀琴:“秀琴,我们那都传开了,都说双伶和张宣明年8月份结婚,传得像模像样,有这回事吗?” 阮秀琴拉着杜双伶笑问:“亲家你看我们张家有福气娶到这么好的儿媳妇吗?” 老师连忙点头,“有有有,双伶我看了几年了,相貌学历在十里八乡没对手,没得挑,和张宣郎才女貌,真是绝配,有夫妻相。” 这话一出,老张家也好,老杜家也好,都是笑容满面。 阮秀琴说:“明年8月1号张宣和双伶结婚,到时候亲家你们有空一定记得过来喝一杯。” “要得要得,这么大的喜事,以后回县都不会有了,我们没空也得有空啊。” 接下来院子里一片嬉笑生,话题都在围绕张宣和杜双伶的婚事谈开。 张宣悄悄问杜双伶:“老婆,期待不?” 杜双伶眉眼弯弯,笑容怎么都藏不住,“嗯嗯嗯。” 下午三点过,院门口又来了一辆摩托车,只见阳永健取下头套,还没进门就喊:“双伶,我口干死了,给我倒杯茶。” 杜双伶立马倒2杯茶过去,一杯给阳永健,一杯给孙俊:“你们两个才回来吗?” “对啊,我们是打工的,哪能像你们夫妻这样自在呢。”阳永健打趣道。 张宣一拳打在孙俊肩头,问:“今年去哪过年?” 孙俊咧个大门牙,笑嘻嘻地看向阳永健。 阳永健直接冒一个大白眼:“美死你,我再想想。” 杜双伶帮忙助攻:“那你慢点想,反正离过年还有几个小时。” 阳永健和孙俊一直待到下午5点才走,看这情形,孙俊在永兴村过年是板上钉钉了。 傍晚开始,村里就陆续有人放鞭炮了。 老张家直到晚上7才放鞭炮,吃除夕团圆饭。 阮秀琴和艾青作为大家长,分别给张宣和杜双伶发了个大红包。 当然了,两人都没把陶歌排除,也封了一个一样的大红包。 “放鞭炮了,老妈。”张宣站在大门外,拿根香点鞭炮。 阮秀琴烧好纸,说放。 张宣把一大团鞭炮点燃,然后扔马路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在一阵红红火火中,20世纪最后一个除夕迎来了尾声。 张宣、杜双伶和陶歌并排站在大门口,齐齐看着正在燃烧的炮竹,脸上映照得红红的,一片喜气洋洋。 半晌后,张宣对杜双伶和陶歌说:“走,给咱老张家的列祖列宗叩个首。” 这话他没避讳双伶,反正屋子里的人都知道三人是什么关系,有时候过分掩耳盗铃反而别扭,还不如大大方过。 “好。”杜双伶喜笑颜开地第一个走了进去,然后在神龛下恭恭敬敬地来了个三跪三拜,还跟着阮秀琴说了一堆好话。 接着张宣也行了三跪三拜。 最后陶歌也没犹豫,在众人的注视下,也跟着学,行三跪三拜。 杜克栋和艾青对陶歌的举动没太大反应,毕竟对方不是米见,不是文慧,两口子心里很坦然。 而且陶歌掌握着老张家大部分财富,却又和小女儿关系极其要好,又不争大妇位置,同时背景又那么强悍,杜克栋和艾青傻了才吃这飞醋。 不知道怎么的?陶歌在对着张家祖宗牌位行跪拜礼时,心里格外宁静,心里格外敞亮。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开始的,似乎很早了,似乎就是刚刚,她把自己真真正正地当做了张家人,当做了张宣的女人,一辈子爱他、一辈子不和他分开的张家儿媳妇。 敬完菩萨和列祖列宗后,6人开始吃团圆饭。 每当这个时候,阮秀琴就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在外边的二女儿,想她们过得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阮秀琴是想开小差时,楼上传来了电话声音。 由于外边鞭炮声太大,阮秀琴愣愣地问:“是电话吗?” 张宣站起身:“对,有人打电话来了,爸妈你们先吃,我去接。” 说着,张宣往楼上跑。 “新年好!”张宣不管对方是谁,提起听筒就送了嘱咐。 “老弟?” 对方顿了下,接着说:“老弟,新年好!” “你是二姐?”张宣本来想喊“张兰”,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试着喊了三次,才勉强把这个“二姐”喊出口。 要不是今天是过年,他说不得就直接称呼“张兰”了。 “老弟,妈妈在吗?” 似乎知道这弟弟不太待见自己,张兰直接问阮秀琴。 “在,我帮你去喊她。” “谢谢老弟。” 张宣奔到楼梯口,喊:“妈,二姐打电话回来了。” “啥?”阮秀琴震得电话都差点掉下来,好在眼疾手快又捞住了。 大过年的,掉筷子可是大忌讳,阮秀琴心里一阵后怕。 杜双伶听得明明白白,高兴地站起来搀扶着身子有些发抖的未来婆婆,“妈,是二姐打电话回来了,我陪您上去。” “诶,好。”阮秀琴摸了一把眼泪,拉着杜双伶上了二楼。 楼道口,张宣同双伶点点头,然后下了楼。 他不想呆在二楼,因为下面的局面几乎可以预料,阮秀琴同志肯定会激动到哭。 “爸、妈,陶歌,来,过年了,我们喝个痛快。”张宣举杯,频频敬酒。 杜克栋和艾青兴致挺好,一杯跟着一杯喝。 陶歌就更别说了,这里喝酒她最厉害,当然不能怂。 十多分钟后,阮秀琴下来了,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 艾青拉着她的手问:“秀琴,兰兰怎么说?” 阮秀琴高兴说:“张兰明年7月份回来,他们两个回来参加双伶的婚礼。” 张宣、杜克栋和陶歌齐齐看向后面的杜双伶。 杜双伶笑着点头:“二姐亲自跟我说的。” 杜克栋也跟着高兴:“这下好了,秀琴,你最后一桩心事也了了,明年张宣和双伶结婚,兰兰也回来了,你的日子更好咯。” “诶诶.”阮秀琴确实激动,激动到语无伦次,激动到不知道怎么好了。 在她心里,就算张兰一万个不是,但还是她女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经的血亲,自然盼望团员相聚的。 这个晚上,阮秀琴很兴奋,兴奋到把杜克栋和艾青喝醉了,兴奋到把她自己也喝醉了。 为了陪婆婆,杜双伶也豁出去了,也喝醉了。 陶歌酒喝得同样不少,可架不住酒量好哇,此刻跟个没事人儿样的,脸都没红。 两人合力把三位长辈搀扶进卧室,又把双伶抱到床上,都累趴了。 最后陶歌问他:“你脸也红了,没事吧?” 张宣摇摇头:“还好,没喝白酒,我没那么容易醉。” 说着,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把拉过跟前的陶歌,抱着就啃了起来。 陶歌看笑了,“看你这个急色样,还说没醉。” 张宣不管不顾,抱着她亲昵了许久才松开,问:“感觉怎么样?” 陶歌懒得动了,就那样横躺在沙发上,“你是说吻,还是说过年?” 张宣眨眨眼:“都有。” 陶歌说:“姐喜欢和你接吻,每当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还年轻,才能感受到作为女人的好。” 张宣看着她。 陶歌接着说:“不过姐还是最珍惜这个年,也不知道下次要哪年了。” 张宣问:“为什么不年年回来?” 陶歌反问:“你今后不去米见那过年了?不去文慧那过年了?” 张宣说:“我去不影响你,你可以陪双伶和我老妈过啊。” “切!” 陶歌嘟囔一句,“我还以为你走哪都带上姐。” 张宣想了想说:“米见那肯定没问题,文慧那里估计不成。” 陶歌嘲弄地看了他一眼,没点破他的心思,他的这些女人里,跟谁过年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跟文慧过年。 因为要是陶歌跟文慧关系处好了,不仅张宣担心,其她女人也会害怕。 这晚上,外面炮竹一直在响,张宣和陶歌守在电视机前,直到过了凌晨12点才睡。 “新年快乐!” 12点一到,陶歌扭头送上祝福。 “新年快乐!”张宣跟着送上祝福。 “新世纪新的一天新的一秒,我要礼物。”陶歌像个少女一样缠在他身上,撒娇。 “第一次看你撒娇。”张宣笑说。 “不管,我要礼物。”陶歌直起身子,心口压着张宣的头。 张宣心领神会,抱起她去卧室,给她按摩了一遍。 半个小时后,老男人问:“满意了。” 陶歌眼神迷离:“嗯,小男人不错,跟了你这么多年,这次最有诚意。” 张宣再次吻了她一口,然后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早要赶早。” “好,晚安。”陶歌像瘫痪了一样,不想动。 “晚安。” 道声晚安,张宣起身离开,把门关上,接着去洗漱间洗了个手,随后回了主卧。 迷迷糊糊中,杜双伶睁开了眼睛,望了望身侧的男人后,双手一抱,抱住他的腰,继续睡了过去。 早上3点过,外面又开始陆续放鞭炮了。 但老张家到5点才亮灯,最先起来的是阮秀琴,跟着杜克栋和艾青也来到了厨房帮忙。 杜双伶是第四个醒来的,在黑夜中悄悄观察了一会自己男人后,把头枕在他心口,就那样思想放空,什么也不想。 半个小时后,老男人睁开了眼,伸手抚摸她的秀发,“老婆醒来了?” “嗯。” “什么时候醒来的?” “没多久。” 她关心问:“你还困不困?” 张宣摇头:“不困,我们也起来吧。” “好。” 两人穿衣来到外边时,刚好碰到了开门的陶歌。 面对陶歌,其实这阵子酒量上来一些的杜双伶对昨晚的一些事大概心里有数,但她没点破。 因为对方是陶歌,不是其她女人,杜双伶心里能最大限度地接受她。 要是有人问杜双伶,过去一年什么收获最大? 那第一就是得到了张宣和未来婆婆的承诺。 第二就是酒量上来了,平日里同青竹、同鲁妮练习喝红酒,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不过杜双伶对谁也不说。 随着年岁的增长,邹青竹似乎也认清了事实,双伶才是她今后关系最长久、最亲密无间的闺蜜,所以她也不跟任何人提起。 而鲁妮呢,就更不会提了,现在三人都经常吃喝一起,快成三人组了嘛。 同往年一样,春节期间张宣一直很忙,忙着接电话忙着打电话。 忙到手抽筋,忙到嘴发干,忙到耳朵都快要听聋了。 不过今年有个最显著的变化,那就是文慧改了时间,以往都是初三准时电话过来,今年改到了初一早上9点。 在电话中,文慧没避讳双伶和陶歌,跟阮秀琴聊了会,还跟那男人聊了会。 初五,在杜家呆了两天的张宣三人走了。 张宣和阮秀琴去了郴州,去了米见外婆家。 而陶歌呢,则回了京城,去见一见那些长辈和老朋友。 初八,老张家的母子俩离开郴州,到达武汉,这时陶歌也从京城赶了过来,三人汇合后一起去了希捷家。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是两人年纪只差11岁的原因,还是陶歌充当张家保护神的原因,抑或陶歌不争地原因,阮秀琴对陶歌有一种别样的感情,路上对陶歌说:“有你陪在身边,我赶路都感觉不到累了。” 陶歌笑着附和,“阿姨要是不嫌弃,我以后陪你满世界飞。” 阮秀琴温温笑说好。 在阮秀琴看你,要是陶歌和儿子之间干干净净,她都会主动提出认干女儿。 老张家和陶歌的到来,让希行和贺香兰心情好到爆。 张宣问希捷:“想我不?” 希捷甜甜一笑,直接拉住阮秀琴的手说:“妈,我想您了。” 自从得知4000元以后,阮秀琴对希捷可谓是喜爱得紧,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拉进了屋里,理都不理会那个人。 张宣在风中凌乱,再次感觉自己是野生的了。 旁边的陶歌说:“要论和阿姨的契合度,双伶排第一,希捷排第二。” 张宣对此表示十分认可。 双伶长有一颗玲珑心,接人待物的天赋比他强多了,往往几句话就能哄得亲妈开心不已。 而希捷呢?完全是腹黑属性和阮秀琴同志契合到一起了,这叫缘分。 晚上运动过后,张宣问希捷:“你怎么想到要采取安全措施了?” 希捷说:“纪录片拍摄到了最关键时刻,我想等拍完后再给您生孩子。” 张宣抬腿镇压她,问:“什么时候拍完?” 希捷双手搬了搬身上的大腿,发现搬不动,最后只得可怜兮兮地说:“您那莉莉丝老婆给我打了电话,邀请我8月1号参加您婚礼,卑微的希捷只能抢在6月份之前拍完了呀。” 张宣:“.” 莉莉丝会打电话,这让措手不及,以前以为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来真的,真他娘不愧是虎妞啊。 见他在蹙眉,希捷浅个小小的酒窝:“怎么?您怕我去把婚礼闹个天翻地覆?” 张宣听笑了,“你会吗?” 希捷眼巴巴地说:“那谁知道呢?女人善变是天性,我要是真把婚礼闹翻了,您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呀。” 张宣嘴角抽抽,“是,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可在床上我还是能把你怎么样地!!!” “阿呀呀!您别这样.” 每天这样子闹,每天都要闹腾到很晚才睡,闹腾到很晚才起床。 两人到一起就有斗不完的嘴,每次老男人都他娘的被呛的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武力镇压。 正月十一早上,外边下着濛濛细雨。 就在张宣发愣之际时,手机突然响了,来了电话。 拿过一看,发现是深城一女保镖打来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些保镖没大事不会打他电话。 张宣赶忙摁通接听键:“什么事?” 那边回:“老板,苏小姐最近在办理出国手续,今天拿到了护照。” 张宣听得站起了身:“有这事?” 那边回:“我已经确认过了。” 张宣问:“去哪个国家?” 那边回:“新加坡。” 张宣沉默片刻,随后吩咐:“把人给我盯紧了,不要让她跑了。” 那边回:“收到!” 无独有偶,和保镖的电话才结束,叛徒杨蔓菁又打过来了。 电话一通,就听这叛徒在电话中大呼小叫,“哥,你快来啊,你快过来啊,小十一要跑路。” 张宣问:“哪天?” 杨蔓菁说:“明天。” 张宣急声问:“你确定?” 杨蔓菁说:“确定以及肯定,明天是正月十二,是小十一25岁生日,我打算要给过生日,邀请她去海边玩,没想到她拒绝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拒绝我,哥,你说是不是有事?” 张宣脑袋嗡地一下:“明天苏谨妤生日?” 杨蔓菁说:“对呀?你自己的女人你记不得她哪天生日吗?” 接着她又拍拍脑袋说:“哦,你还真可能记不得,5年前开始,小十一一直想要你陪她过次生日,你连续放了三回鸽子,你还真不记得哩。” 张宣忽地说:“我明白了。” 杨蔓菁莫名,问:“哥,你什么明白了?” 张宣说:“我知道她给出题的答案是什么了。” 听到这么说,杨蔓菁秒懂,“就是小十一给你留纸条的答案?” 张宣说对。 随即又说:“你帮我稳住她,我立马过来。” 杨蔓菁敬你:“保证完成任务。” ps:编辑最近一直在催我完本,说24小时追订太差了,要我速度收尾,留住最后的路人缘。 其实听到这话,三月还是蛮伤感的,这书虽然结构失衡,但还是有很深感情。 不过三月也知道,其实后面真的没啥可以写了,无非就是日常,还有老同志经常骂我恰烂钱。 其实有一说一,真不是恰烂钱啊,哎,女人太多,三月为了理头绪,花了太多笔墨,也有很多老同志对此不满,说某个角色没照顾到,对某个角色不公平。 哎,三月真的太为难了,8个女人,顾得了这个顾不得那个,总有读者不满的,三月也只能根据自己的衡量去写。 完本时跟大家说说三月一路的心里路程和构思吧,真的有苦难言。 (本章完) 第1066章,我们恋爱吧 吃过早饭,张宣对希捷说:“我有急事得去趟深城。” 希捷问:“您什么时候走?” 张宣说:“马上走。” 希捷转身帮他收拾东西:“我送您去机场。” “谢谢希捷老婆。”张宣凑头亲过去。 希捷甜甜一笑,立马把手里的衣服举起来,跟他嘴巴来了个严严实实。 一个小时后,两人到了机场。 张宣拿过她手中的行李,“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希捷没说话,只是抿笑抿笑地向他挥手。 张宣跟着挥了挥手,进了检票口。 “叮铃...” 才上飞机,才找到位置坐下,手机就进来一条短信。 是希捷的。 点开,短信内容:花心老公,祝您马到成功,一举拿下美丽动人的苏小姐。 看到这条短信,老男人是又喜又气。 还是头一次见希捷喊自己“老公”,可前面这个花心是真碍眼。 气是,这腹黑实在是太聪明了,才亲密无间相处几年啊,就把自己看得透透的。 干他娘的咧,今后这日子还咋过啊? 黄花机场距离深城算不上特别远,飞机两小时就到。 经过郴州上空时,他突然想到了米见,想到了米见外婆一大家子。 尔后想着想着,又忽地想到了前生在南大读书时的那个同班同学,颜值爆表的黄婷。 在他的认知里,米见、文慧和黄鹂的颜值算是第一档,但这个今生只有一面之缘的黄婷也能加入这个行列。 再次看一眼这个城市,张宣收拢心绪,开始无聊地听邻座聊天。 中午时分,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深城机场。 张宣刚打开手机,却发现未接电话和短信响个不停,直接把手机笑屏幕挤爆了。 快速查看一番,发现大部分都是女保镖和杨蔓菁的电话和短信。 顺手点开女保镖短信:老板,苏小姐提前了,已经到了机场,我要不要采取措施,请指示。 张宣吓了一跳,慌忙看时间,发现是20分之前发的短信。 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顾了,他立马回电话过去。 接通就问:“人在哪?” 保镖说:“苏小姐正在候机大厅等飞机,下午2点的飞机。” 下午两点...张宣看看表,时间还足够。 保镖问:“老板,要不要采取措施?” 张宣说:“我已经到了机场,先别动。” 听到这话,保镖松了一口大气,她刚才已经做了决定了,要是1点钟还没等到老板消息,就只能搞点动静,把苏小姐地提包顺走了。 张宣匆匆走出闸口,还没得及湍口气,杨蔓菁又打过来了。 一接她就急急喊:“哥,哥,你快深城啊,小十一搞声东击西计策,今天就打算走。” 张宣问:“你在哪?” 杨蔓菁快速回答:“我躲在厕所机场给你打电话。” 张宣说:“你出来吧,我到了。” 杨蔓菁问:“真的?” 张宣嗯一声,挂了电话。 候机大厅,张宣凭刷脸就走了进去,安保看看他,看看他,再看看过来交流的赵蕾,最后到底是啥都没说。 进到候机大厅,张宣一眼就看到了从厕所方向奔过来的杨蔓菁。 “哥,你可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都不知道咋办了。”杨蔓菁显得很急。 张宣笑笑,说:“不错,这次表现不错,回头请你吃饭。” 说着,他就要走。 杨蔓菁把手伸出来,伸到跟前。 张宣停下脚步,“怎么?” 杨蔓菁眼珠子转转,一脸谄媚地笑:“哥,把吃饭的钱给我吧,就不用你请了,你那么忙,嫂子那么多,事业那么大,妹妹不好分你的心。” 张宣气笑了,“合着要你办点事,你就一定要捞好处是吧?” 杨蔓菁低垂个头,“哥,驴拉磨也得给草吃呀。” 张宣没好气道:“狗那么忠诚都是吃那啥” 杨蔓菁抬头:“哥,你太粗鄙了,你还是大文豪呢,你怎么能说这话呢?” 接着她说:“给点钱吧,给点钱,我那啥也吃,花费太大了啦。” 见他还是无动无衷,杨蔓菁只得放出最后的大招,从包里拿出一张机票,“哥,这是去新加坡的机票,我偷偷拖关系买的,为的就是跟踪小十一,这样就算她到了新加坡,我也能立马把你叫过来,把她堵在租房里,然后我在外面把守,你在里面霍霍她,呼呼,就那样霍霍她,霍霍她....” 张宣:“.....” 他接过机票看了看,道:“这次你有心了,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闻言,杨蔓菁脸上的笑容更甚、更谄媚,手往兜里一掏,掏出一张银行存折卡号,塞他手里,然后小声说:“哥,不用麻烦人送过来了,转账,转账省时又省力。” 张宣哈一声,瞧了她一会,临了忍不住说:“快滚,不然一分钱都没了。” 杨蔓菁伸手指指西边角落:“小十一就在那边,哥,加油!祝你旗开得胜,祝你今晚拿下第一滴血。” 说完,她不敢再久呆,一熘烟跑了。 目送这鬼鬼祟祟的背影离去,张宣暗暗叹了口气,这表妹真是极品,为她将来的老公默哀。 原地顿了顿,他转身朝西边角落行去。 小十一在第三排位置,手里拿着一本杂志,正在低头 对面还坐着秦月明和苏进,夫妻俩再小声交谈着什么? 张宣视线在三人身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小十一身上,想了想,直接走过去,掏出1000元给旁边的那位学生样的姑娘。 望着突如其来的1000元,姑娘有点懵,再抬头看到张宣,更懵。 张宣微微一笑,把钱塞她手里,再指指旁边看书的小十一。 姑娘看看他,看看漂亮的小十一,瞬间懂了,然后开心地拿起钱离开了。 1000元换个座位,不亏。 张宣这般想着,然后坐了下去。 小十一看书看得入神,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动静。 倒是对面的苏进和秦月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然后眼睛直愣愣地投放到他身上。 张宣坐下后也看向了夫妻二人,然后礼貌打招呼:“叔、阿姨,这么巧,你们也去新加坡啊?” 苏进:“......” 秦月明:“......” 一句好巧,一句你们也去新加坡啊,把两夫妻完全给整不会了,完全给整懵了,随后在凌乱中反应过来,张宣说这句话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冲着他们女儿来的。 苏进和秦月明对视一眼。 在秦月明准备开口说话时,忽地只见苏进站起身,拉着妻子离开了候机大厅,一言不发。 秦月明又傻眼了,不知道这丈夫要干嘛,但她到底是个知识分子,没有在人多的地方闹腾,而是不情不愿地跟了出去。 来到外面,秦月明忍不住质问:“苏进,你在干什么?” 苏进什么话也别说,指指外边的一座位,“不要问,我们去那等着,快的话半个小时内就会有答桉。” 秦月明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想着半个小时不影响乘坐飞机,最后还是跟了过去。 见两长辈被自己一句话给弄走了,张宣这才转头看向小十一。 小十一此时也没看书了,抬头静静地望着她。 张宣说:“好久不见,听说你要去新加坡,正好我也要去,咱一起有个伴。” 小十一可不傻,四处张望一番,“是你的保镖告的密,还是杨蔓菁?” 不等他回话,她又自问自答:“肯定两者都是,对吗?” 张宣说:“今天你看到蔓菁了?” 小十一摇头。 张宣问:“你看到我派了保镖?” 小十一还是摇头。 不过小十一笑眯眯地说:“从小到大,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你,自然是了解你的。 杨蔓菁要是没叛变,我就不叫小十一了;你要是私下没安排保镖监视我,我以后也不叫苏谨妤了。” 张宣听乐了,“既然知道,那里还逃?” 小十一沉默,尔后说:“世界这么大,我总得试一试,看能不能逃到你找不到我的角落。” 张宣问:“然后呢?” 小十一说:“在那里生老病死。” 张宣问:“要是生老病死没走完,就被我找到了呢?” 小十一定定地瞧着他,没作答。 张宣说:“这不像你,你苏谨妤在我眼里可是巧舌如黄的代表,论嘴皮子谁都比不过你,怎么不说话了?” 小十一还是没说话。 张宣把手一伸,说:“把你的机票我看看。” 小十一没动。 张宣说:“明天是你生日,你就算要走,也让我给你过完生日再走。” 小十一慢慢声声道:“你终于想起来了。” “嗯。” 张宣嗯一声,“我欠你三次生日,今后三年依次给你补上。” 小十一说:“生日岁岁有,年年有,过去的补上了,那当年的呢?” 张宣道:“那就一直补下去,补到下辈子....” 小十一糯糯地说:“你这样永远也补不完。” 张宣回答:“挺好,补不完就永生永世补。” 小十一目不转睛看了会他说:“第一次看你这么直白。” 张宣无奈,“你都要跑了,我再不直白点,怕是明天生日你都不会给机会了。” 小十一静默,尔后伸手拉开拉链,从提包中找出机票说:“我信你一次。” 说着,她起身往改票窗口行去。 张宣跟上。 此时改票窗口没多少人,小十一把机票递进去:“帮我改到后天。” 张宣这时一把拉开她,探头对里面的工作人员说:“不改了,直接退票吧。” 听到两种要求,女工作人员挺着鼓鼓囔囔的胸口隔窗望向俩人,满是困惑。 小十一还想坚持,“改到...” 话还没完,最直接扭头吻住了她,吻了足足十多秒,然后在周遭一众人的震惊下,澹定地对工作人员说:“退票。” 女工作人员好笑地瞧了瞧呆在原地的苏谨妤,果断办起了退票手续。 乘客退票在机场是家常事,工作人员业务熟练,很快就办好了。 一分来钟,张宣从窗口拿到了钱,然后不管不顾,手一伸,拉着小十一出了机场。 小十一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这次倒是不吵不闹了,也不问了,跟着他走。 外边,躲在角落里的苏进和秦月明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两人,看到了两人手牵手走出机场,手牵手进了奔驰车,随后,奔驰远去了,消失在了夫妻俩的视野里。 秦月明后知后觉,起身就想去开追。 苏进及时拉住了她,“算了。” 秦月明大怒,“苏进,你女儿被人拐跑了!你怎么能做到无动无衷?” 苏进叹口气说:“你的女儿你了解,她要是不想被张宣拐走,张宣就拐不走她,这难道你还不懂吗?” 此话犹如当头一棒,把血液飙升的秦月明打回了原形,僵持两分钟,最后她气鼓鼓地问:“可就这样吗,就这样看着张宣把她带走,无视我们俩?” 苏进反问:“不这样,难道还把我们两个电灯泡一起带走?那他们还怎么谈情说爱?” 一句谈情说爱,直接把秦月明的气给泄了。 苏进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推着她往前走:“走吧,我们回家。” 秦月明说:“我不甘心。” 苏进道:“没用,你这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你厉害多了。” 秦月明回头问:“你什么意思?” 苏进说:“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她反正不像我,我从小就乖。” 秦月明气急,直接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胸口。 苏进不以为意,笑呵呵地拉着她进了面包车。 等到车门关好,等到面包车开了一段,苏进才说:“你现在总算明白我为什么保留女儿的工作了吧?” 秦月明侧头问:“你料到了今天的事?” 苏进悠悠地道:“没有今天,也会有明天,你女儿爱上了人家,回不了头了。” 奔驰车里。 驶出一段后,张宣对开车的赵蕾说:“去珠宝店。” 赵蕾点头,方向盘一拐,往福田最大的珠宝店开去。 小十一上车后不言不语,就那样笑眯眯地盯着他。 张宣被盯麻了,问:“怎么,我脸上有花?” 小十一眼睛一闪:“从来没有见你这么帅过,今天本小姐看痴了。” 张宣附耳问:“喜欢不?” 感受到耳迹的湿润,小十一不躲:“喜不喜欢,还得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听到这个,张宣直接伸手揽住她腰腹,“什么表现不表现的,我对自己女人都是直接用强的。” 小十一问:“米见也是?” 张宣说是。 小十一问:“文慧也是?” 张宣说是。 小十一掏出手机:“我打个电话问问。” 张宣一把夺过手机,郁闷地问:“你怎么会有她们的号码?” 视线在手机上停留一会,小十一答非所问:“你不是在武汉吗,你今天怎么来了?” 张宣道:“我再不来你就跑了。” 小十一说:“希捷知道不?” 四目相视,张宣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希捷今天那条气死人不偿命的短信给她看。 小十一盯着手机看了三遍,随后回复短信:好。 张宣无语,再次夺过手机,看着已经发送出去的信息,“你别闹行不行?” “叮冬...” 手机进来短信了。 小十一示意他点开。 张宣头晕,希捷这腹黑姑娘竟然秒回,短信内容:恭喜苏小姐。 小十一凑头看着短信,有点惊讶:“你这位老婆是怎么拐到手的,怎么这么聪明?” 还能怎么拐到手的,当然是用强了。 不过要论智商,老男人觉得腹黑说第二,估计没人敢说第一了,就连自己都拍马赶不上。 要说从周边拉一个出来,估计也就阳永健能打。 见他不说话,小十一好奇问:“我虽然知道她的存在,却还没见过她,漂亮吗?” 张宣翻翻白眼:“这问题拉低了你的水平。” 小十一反应过来,罕见地赞同道:“也是,大作家嘛,女人要是不漂亮,智商再高你也不会看一眼。” 接着她瞄一眼前排的赵蕾,眯着眼睛问:“论长相,我排第几?” 张宣说:“我看中的女人都养眼,百花开放,没有高低。” 小十一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我想把你这张嘴撕烂,大学我追了你四年,你却把这四年用在了追文慧身上,都快把我憋出内伤了。” 张宣咧嘴笑道:“我看你心态挺好的,每次都是笑眯眯的。” 小十一盯着他了好一阵,忽然问:“为什么上了子喻的床?” 张宣收敛玩笑:“我说是意外,你信吗?” 没想到小十一直接摇头:“量变引起质变,一次意外背后都是千百次的处心积虑,要不然那些漂亮学妹早就跟你意外了。” 张宣:“......” 这话没毛病,听起来挺有道理,但总觉着怪怪的。 小十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次要逃吗?” 张宣点头,“子喻的孩子。” 小十一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次又跟你了上了车吗?” 张宣依旧点头:“子喻的孩子。” 小十一幽幽地说:“那次旅程,在沪市见到文慧,我心态挺住了;在京城见到米见,我心态崩了一半;在蜀都见到子喻、以及她的孩子,我万念俱灰。” 张宣把她抱得紧紧的:“委屈你了。” 小十一没做声,把头搁在他肩膀上,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出神。 不一会,珠宝店到了。 张宣带着她在里面逛了一圈,无视服务员的推销,最后指着一个戒指说:“拿出来看看?” 服务员赶忙把戒指从玻璃柜台中取出来,“先生好眼力,这款戒指是我们店里的最新款式...” 张宣懒得听废话,左手拿起小十一的手,右手拿着戒指戴到无名指上,稍后问:“怎么样?” 小十一扭了扭手,夸赞道:“挑戒指跟你挑女人的眼光一样,老辣。” 旁边的服务员都听呆了,眼睛不停在小十一伸上打量,心说确实很漂亮,但也不能这么夸自己啊,难道这就是人家命好的原因? 闻言,张宣直接拉着她出了门。 至于结账,他就不管了,赵蕾会管的。 几分钟后,奔驰车再次开动,停在了家花店门口,张宣跑进去,屁颠屁颠买了一束玫瑰花来。 车门一关,张宣把花送给眼睛明亮的女人,严肃道:“好了,戒指送了,花也送了,以后你就是我女人了。” 小十一哼唧,“语气软一点。” 张宣立马变声,牵着她的手亲吻一下:“谨妤,我们谈恋爱吧?” 小十一问:“你以后还会弄丢我吗?” 张宣含情脉脉地说:“除非你有手段逃到外太空。” 小十一双眉一挑:“这话你说的这么驾轻就熟,是不是还对谁说过?” 张宣发誓:“外太空是第一次说。” 小十一撇嘴:“我是说前面那句。” 张宣装死:“哪句?” 小十一蹙眉盯着他,最后自暴自弃:“算了,反正你也是别人用剩了的,本小姐还是去新加坡...”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住了.... 后座先是伊伊呀呀一阵,到后来变成了缠绵悱恻...赵蕾通过内视镜瞄一眼,又瞄一眼,感觉裤子都快要看湿润了,一边用心开车的同时,还计算距离有多远,计算还要开多久,她迫不及待想去淋浴间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了,停在了小十一租房楼下。 张宣二话不说,拉着小十一就开门下车。 一楼,二楼,他停住了脚步。 小十一见他满眼欲望,揶揄说:“我住三楼。” 张宣问:“一二三楼不都是你的吗?” 小十一说:“我租你的。” 张宣问:“你知道了?” 小十一说:“本小姐又不傻。” 张宣把她压到墙壁上,“你既然知道了,那我就不装了,反正这房子外人进不来,去不去楼上都是一样的。” 小十一双手圈住他脖子,膝盖顶着他的双腿,桀骜不驯地道:“别以为一个戒指一个束花就可以拿下我了。” 张宣无力,只得松开她,一把横抱起她,继续往楼上走,边走边抱怨:“再这样我裤子都破了,没裤子换。” 小十一身子被他那双大手弄得痒痒的,忍不住咬着他的耳垂:“没衣服穿了,就穿本小姐的。” 第1067章,云端也寂寞 张宣侧头含住她的嘴,两人再次上演了车内一步一缠绵地激烈境况。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三楼终于到了。 张宣伸手从她裤兜里摸钥匙,几分钟都没找到,倒是把小十一身子都弄成了无嵴椎动物。 最后小十一不堪忍受,提醒:“笨蛋,钥匙在包里。” 张宣眨眨眼:“我以为你藏身上。” 小十一眼睛一闪,“老公,你藏我身上吧。” “你叫我什么?” “今天过后你就是我老公。” “你不挣扎了?” “挣扎快7年了,累了。” “好,我们进屋捉迷藏。” 两人一人伸出一只手,配合着拿出钥匙,配合着打开门... 火急火燎地门开,火急火燎地门关。 正月北风呼啸,大江南北都一片冷。 不过冷不到深城,更冷不到三楼客厅、卧室... 繁华过去,衣服落地,满室皆春。 ..... .... ..... 连着在三楼待了三天,两人乐不思蜀,基本足不出户,恨不得把这些年每次点到为止的戏码补足。 不,已经不是补足那么简单了,而是翻倍,超级翻倍。 进屋前还是一个少女,三天过后变成了满是风情的少妇。 中间赵蕾送了一个蛋糕到门口。 “生日快乐!” “嗯。” “生日快乐!” “嗯。” “生日快乐!” “嗯。” “行了啊,我就欠你三回,别没完没了。” 小十一仰着头笑,随后切一块蛋糕喂他,“多吃点,吃饱一点,等会我还等着你。” “那我多吃点奶油。” 说着,两人吃蛋糕,吃蛋糕上的水果,吃蛋糕上的奶油,后面吃着吃着“油”没有了...只有....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正月15。 放肆了三天,一大早,苏谨妤醒来就问枕边人,“今天元宵,你有地方要去吗?” 想着双伶还在老家没过来,想着亲妈在武汉,他摇摇头:“你等会跟我去趟舅舅家,然后去你家吧。” 苏谨妤眼睛放光,撑起半边身子问:“不怕了。” 张宣眼睛在她白嫩的身子骨上游弋一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都这样了,我还怕什么?你爸妈总不能把你回炉重造吧?” 想起床单上的那朵玫瑰花,苏谨妤突然有些伤感:“我对不起苏进爸爸和月明妈妈唉....” 张宣伸手在她背上抚摸一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苏谨妤在床上静坐了好久好久,某一刻转头问:“我这些年瑜加没白练吧?” 张宣意犹未尽,“销魂!” 苏谨妤得意地笑:“跟其她人比呢?” 张宣无语。 但不可否认,在夫妻生活上,也就莉莉丝能跟她拼一拼了。 明明第一天她还是纯新手,但第二天就能吃人了,第三天老男人都得用技巧了... 这是天生的尤物。 见他不搭话,苏谨妤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举起双手伸个长长的懒腰问:“我这身材怎么样?” 张宣视线落在她腰腹前胸,由衷说:“好!” “喜欢吗?” “喜欢。” 苏谨妤放下手,躺下说:“喜欢就抓紧时间,我们去赶中饭。” 张宣一动不动,“不急,容我休息会。” 苏谨妤眉开眼笑,脚尖挑了他一下,又挑了他一下,“我一个你都镇不住,还找这么多红颜知己。” 他娘的,被鄙视了,这怎么行? 老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脚尖,挠了起来。 “别,老公,别,痒死了....” 两个小时候后,两人穿戴整齐地下了楼。 赵蕾看着两人出来,心落地了,她还真怕老板被榨干出事。 随即赵蕾快速打量一番苏谨妤,暗道:苏小姐变化好大,这风情是个男人都要被迷住吧,老板真是好福气。 赵蕾在想什么,张宣和苏谨妤不知道。 坐进车内后,苏谨妤全身酥软,许久过后,她掏出手机给他发短信:你作弊。 张宣乐呵乐呵笑,后背靠着椅子舒服极了。 苏谨妤瞥他一眼,又低头打字:老公,给你的手买份保险吧。 张宣哈哈大笑,很是感谢加叔。 ... 见到张宣带着苏谨妤上门,阮得志和杨迎曼相视一眼,有些事情瞬间了然。 给两人倒杯茶,看到小十一不避讳地挨着他坐好,眼神流转都是风韵,杨迎曼心中在想:月明以前不待见张宣,如今最心疼的宝贝女儿却落人家手里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唉... 想象一番秦月明的光景,杨迎曼又想到了自己,7年前,自己何尝不是看不上张宣呢,可是如今谁又知道呢? 左眼了,走眼了,自己走眼了,月明也走眼了。 而人走眼了,就要付出代价。自己失去了骄傲,月明更惨,直接赔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儿进去。 杨蔓菁从房里探头探脑出来,蹦到两人跟前喊:“哥,嫂子,红包。” 张宣白她一眼,两眼望天,直接不搭理了。 前两天才给她卡里转3万,现在还要,没门。 倒是苏谨妤笑眯眯地从提包中掏出1000元塞她手上:“去给我倒杯茶。” “得咧,嫂子。” 见三人这幅模样,见小十一真给钱,阮得志和秦月明又禁不住对视一眼,好了,现在连猜测都不用了,直接给做实了。 进到厨房做菜时,秦月明问阮得志:“要不要告诉大姐?” 她口里的大姐指的是阮秀琴。 阮得志琢磨一番,点头道:“等会我给姐姐打个电话。” 十分钟后,阮得志借口买菜出了门。 下到一楼后直接打阮秀琴电话。 “姐,你在哪?” “我还在武汉。” “你今天是在武汉过元宵?” “对,要过了元宵才去京城,你这是有事?” “大姐,跟你说件事,张宣来了。” “挺好,他还记得你这个舅舅,挺好。”阮秀琴对儿子这一举动很是满意。 阮得志看了看周边,说:“姐,还跟你说一件事,张宣带了一个女生上门。” 阮秀琴想都没想就问:“是小十一?” 阮得志错愕:“你知道?” 阮秀琴唉声叹气道:“我的儿子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只要他大概去了哪个方向,我就知道他找谁去了。 我估计啊,这不仅我知道,估计她的那些红颜知己都能猜到。” 阮得志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晓得的?” 阮秀琴算了算时间:“他读大三的时候吧,那时候我去了趟中大,发现小十一看满崽的眼神不一样,我就晓得这两人最终会黏在一起。” 阮得志掏出一根烟点燃,“合着你这么早就知道了,我之前还在想该怎么提醒你。” 阮秀琴说:“用不着提醒,差不多到头了。” 阮得志问:“几个?” 阮秀琴说:“8个,刚好一桌。” 阮得志直接懵逼,好半晌好半晌才说:“姐,看来下次我回来,得蹲地上吃饭了。” 阮秀琴温温笑:“调皮。行了,他敢把小十一带去你家,看来这几天是把人家姑娘彻底吃了,你替我照顾好她,有时间我过来会会她父母。” 阮得志说:“事已至此,苏进和月明应该好说话,姐你不用太担心。” 阮秀琴道:“嗯,这段日子你帮我打打边风。” 姐弟俩就着这个话题聊了好一阵才挂。 去买菜的路上,阮得志脑壳里一直在回响一个数字:8个、8个、8个.... 最后他开始计算:米见、双伶和莉莉丝他是知道的,也早就当外甥媳对待了。 另外他想到了文慧、陶歌、武汉的希捷、小十一。 怎么算怎么算,也只抠出7个来。 抠了几遍,没抠出结果,他魔怔了,魔怔到又打来电话给阮秀琴:“姐,还有一个谁?” 阮秀琴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你在中大见过的。” 中大,中大,中大张宣身边女生不少,可入得了这外甥眼的估计就那么几个 思着想着,阮得志勐然顿悟:“董子喻?” 阮秀琴点头:“对,就是她。” 阮得志问:“以前也没听你提过啊?” 阮秀琴说:“他是没提过,也不是明显,但我问了陶歌,听说那边连女儿都生了,一岁多了。” 阮得志晕乎了,“张宣没跟你提?” 阮秀琴说:“没有。” 阮得志问:“那张宣自己知道没?” 阮秀琴说:“知道,他11月份还在蜀都呆了一个星期,也就是那时候我生了疑惑,才问的陶歌。” 阮得志问:“那姐你打算怎么办?” 阮秀琴说:“2月份我打算叫上陶歌陪我去蜀都一趟。” 这个电话不知道是怎么挂断的,反正嘛,张宣如今在阮得志眼里是天神下凡。 真是天神下凡,这些女娃他大部分见过,随便娶一个都是人生赢家。 可这外甥,才多大啊,就连着摘了8个。 真是出乎他想象了。 中饭阮得志没怎么吃,一直看着张宣。 张宣被看毛了,问:“老舅,你这是怎么了?” 阮得志拿起酒,一口而干,稍后放下杯子说:“我知道有个老中医,很有一手,有时间舅舅带你去拜访拜访。” 瞧这话说的,聪明如小十一,立马知道是什么回事了,但她当做不知道,跟杨蔓菁窃窃私语。 杨蔓菁滴咕:“嫂子你真厉害,我哥竟然三天足不下床。” 小十一在桌子底下掐她一把:“我早就说过,以前是一回事,上床了是另一回事。” 杨蔓菁连连点头:“你们的争斗才开始,嫂子加油,我看你好成为赵合德,后来居上打败赵飞燕。” 中饭过后,张宣和小十一去了苏家。 怕外甥遇到困难,怕秦月明万一甩脸色,阮得志也跟着去了。 阮得志去了,那杨迎曼和杨蔓菁母女不得跟着? 就这样,浩浩荡荡,五人直接进了苏家。 打开门,看到三天不露面不联系的女儿终于回来了,苏进轻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隐隐作痛。 谁也不是傻子,眼睁睁看着女儿跟一个男人消失了三天,鬼也知道是干么子事去了啊。 苏进心里虽然才滴血,但面上还是很有分寸,露笑把几人迎了进去。 一进门,苏谨妤就拉着张宣介绍: “这是我爸,苏进。” “这是我妈,秦月明。” 几人都不会了,这是闹哪样?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大家7年前就认识了。 但苏谨妤不管不顾,在几人的注视下,继续介绍: “爸、妈,这是张宣,我男人,你们以后不要欺负他。” 阮得志:“......” 杨迎曼:“.......” 杨蔓菁:“.......” 苏进:“.......” 秦月明差点背过气去,你道她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吗?是煎熬过来的。 度日如年! 可这宝贝女儿倒好,一进门就上演这一出,还让不让她活了哇。 见小十一都豁出去了,张宣脸皮厚实得很,也跟着喊:“爸、妈。” “诶。”苏进是比较开明的人,脑子一转,知道没有后路可言,干脆答应了,毕竟就一个女儿,总不能真不任这女儿。 秦月明没应声,只是对着张宣勉强点了点头,然后找个机会就把女儿拉进了卧室。 秦月明往床边一坐,开口就是王炸:“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天花乱坠,你要是把我说服了,我以后再也不拿这事挑你的茬。” 小十一坐对面,眼睛一闪:“月明同志,我看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你现在找茬也没用了,我已经跟他睡了。” 秦月明气得呀,气得呀,气得好想伸手打她。 但临了临了,还是没打出手,只是用眼睛气鼓鼓地盯着她,带着杀气。 默默对峙一阵,苏谨妤最后走过来挽着亲妈的手臂说: “我知道你和苏进爸爸就我一个女儿,从小到大期望很高,而我这么不让你们省心,你们也确实不容易。 可是妈妈,你是见过谢艺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她第一个未婚夫在订婚当天惨死她面前,第二个未婚夫在她家里出现问题后就直接抛弃了她。 后来她开了一家服装店,好不容生意有了起色,却被第三个男朋友把钱全部卷跑了。” 谢艺这女娃子,秦月明知道,也是中大毕业的,跟女儿处的相当好,还好几次来过家里吃饭。 问:“前两个未婚夫我知道,第三个卷钱跑了?什么时候地事?” 苏谨妤说:“去年。去年她好不容走出过去的阴影,好不容易再谈一个,却又遇到了不幸,才谈两个月,那男的因为赌博欠债把她的钱全部偷走跑了。” 秦月明听得唏嘘不已。 苏谨妤继续说:“除了谢艺外,董子喻你也知道吧,那文慧你知道吗,陶歌你知道吗,她们家里条件那么好,自身条件也很好,可还是陷入了清场这漩涡中,谁也没拔出来。” 秦月明好奇:“文慧?你们中大那弹钢琴的?” 苏谨妤说:“对,就是她,他家里背景通天,不比陶显家里差多少,自身还是国际鼎鼎有名的钢琴家,可还是和我一样...” 秦月明问:“那男的是谁?让文慧这样的女生都陷进去了?” 苏谨妤说:“张宣。” 秦月明嘴巴大张,很是震惊! 没理会亲妈的震撼,苏谨妤自顾自说:“谢艺、子喻、文慧和陶歌的经历,我是亲眼目睹的,感受很深,她们就像一面镜子,无论我是真性情还是假装不在乎,都毫无遁形。 谢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直那么努力一直那么抗争,但还是输给了命运。 文慧和陶歌满身流光溢彩,这世界上又有几个男人配得上呢?可路到尽头还是会碰壁,再天之娇女也要下凡尘,没谁能例外。 子喻以前是我认为自我控制最好的一个,暗恋张宣四年都没有露出破绽,她说梦寐以求的爱情就是她远远看着他走上七彩云端。 可一夜醉酒,她自己也睡到了彩云上。 后来我在蜀都问子喻:睡七彩云端是什么滋味?她说:高处不胜寒,七彩云端也寂寞,但不失色彩,她不后悔。 妈妈,我喜欢张宣七年了,金钱名利我失去了从不在乎过,但我怕失去他后我有一天会后悔。 所以现在我有一个扎进他心中的机会,我不想再矫情,我怕错过他、我的余生不会再拥有快乐。” 余生不再拥有快乐.... 秦月明浑身一震,望着感情真挚流露的女儿,她第一次感受到女儿真的长大了,真的不需要自己指手画脚了。 好久好久...秦月明语气软了几。 问:“他那么多女人,轮到你能分多少?” 苏谨妤说:“分多分少,各凭本事,要是我一分宠爱都得不到,那也没什么好怨恨的,那是自己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还去计较不公平,那是给自己找罪受,我苏谨妤做不到。” 秦月明凝望着女儿,知道女儿完全陷进去了。 终于明白:什么叫说再多也没用。 母女俩谈了一个多小时。 还是头一次谈了这么久。 最终还是秦月明妥协让步,只提出一点要去:要是跟张宣过不下去了,别自暴自弃,回家里来。 苏谨妤主动抱着秦月明:“妈妈,我知道了,谢谢你。” 秦月明眼泪都出来了,却什么也不再说。 她过去有多恨这女儿不争气,就有多爱这女儿,现如今改变不了她,就只能祝福她过得好。 ps:正文大概还有一大章吧,今天应该能到写出来。 第1068章,大结局 秦月明和苏谨妤达成和解,让整个元宵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个晚上,卖力帮外甥地阮得志喝醉了,当然了,他也成功把苏进拉下了水。 张宣也喝得有点多。 见时间不早了,杨迎曼一家三口回了家。 苏谨妤把三人送走,然后招呼张宣把苏进扶到卧室,然后就对秦月明说:“妈,你也早点休息吧。” 秦月明看一眼女儿,又看一眼张宣,最后心有悲伤的进了主卧,照顾丈夫去了。 等到门关,苏谨妤转身看着自己男人,张开双手妩媚道:“好了,世界清净了,抱我吻我吧...” 把爸妈打发了的活计,也就苏谨妤干得出来了。 伸手抱起她,悄声道:“要不我们走,回自己家?” 苏谨妤摇头,“不走,今晚你跟我睡,睡我房间,我要让秦月明同志彻底死了心,让她以后不想再提起今晚的事。” 张宣:“......” 吻着...吻着...老男人最终还是没拗过她,跟着进了卧室。 随着门一关,里面如火如荼,很是热烈。 中间秦月明走出了主卧,在女儿房门口听了会,听到女儿的猫叫声后,她又回了主卧,独自在梳妆台坐着,坐到大半夜才入睡。 苏进这时醒酒了,问:“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秦月明说:“张宣在隔壁。” 苏进默认,稍后安慰说:“算了,女儿有女儿的福分,我们看开点。” 秦月明躺下,缩到丈夫怀里,认命地说:“今晚过后,周边邻居都知道女儿带了男人回家过夜,我就算看不开也没办法了,哎,我在想,要不要搬家。” 苏进心思一动:“搬去哪?” 秦月明问:“香江怎么样?” 苏进问:“我们一家三口的事业不要了?” 秦月明又哎了一声,许久说:“那就搬去福田吧,在这里我不自在。” 这回苏进点了点头:“好,就去福田。” 苏家搬家了,在邻里引起了很大震动,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苏家女儿那晚带回来的男人是谁? 不过这些苏进一家三口都不知道了,他们在张宣的帮助下,直接在福田最繁华的中心买了一栋楼,一家三口住了进去。 至于以前的所谓租房,那是张宣和苏谨妤的据点,是两人谈情说爱的地方,永永远远只属于两人。 2月份,阮秀琴在陶歌的陪同下,飞去了一趟蜀都,看到那宝贝大孙女,阮秀琴喜出望外,一连抱在怀里3天不放手,把董家一家人看得乐开了花。 阮秀琴一个劲说:“宝贝和她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一模一样,是个有福气的。” 母凭子贵,因为张思琴的原因,董子喻也被阮秀琴彻底喜欢上了,手拉着手天天相处聊着,婆媳感情一日千里,让董子喻感受到了另一种爱。 6月份。 米见对在京城已经呆4个之久月的张宣说:“你不走了?” 张宣从后面抱着她:“每次跟你在一起就不想走了,啥叫乐不思蜀,我是终于体会到了。” 整整4个月没挪窝,没离开京城,米见充分体会到了这男人是多爱自己,她感觉自己很幸福。 但幸福归幸福,还是说:“两年之约到了,我们去趟民政局。” 张宣有些伤感,但没法反对。 最后只能依了她。 米见好看地笑笑,依偎着他说:“我们永远是夫妻,我永远是你妻子,今生是,下辈子还是。” 张宣呢喃:“前生也是。” 米见轻轻嗯一声,良久说:“张宣,我爱你。” 张宣眼睛大瞪,还是第一次主动说这三个字。 米见问:“听到了吗?” 张宣没做声,勐点头,感动到落泪。 米见打趣他,“在我面前第几次了?还哭。” 张宣说:“我只在你一个人面前哭。” 米见信他,因为他说过,今生不会对他撒谎。 在陶歌的见证下,两人悄无声息地办了离婚证。 当天晚上,米见用尽了所有温柔对待他,包容他,就是怕他太过伤心。 张宣说:“今晚就不要采取安全措施了,有就给我生下来。” 米见这次没在拒绝,说好。 6月中旬,张宣去了沪市,去文家履行约定。 一起去的还有阮秀琴和陶歌。 同当初和米见结婚一样,沪市一民政局被清空的干干净净,只留几个必要的工作人员办理结婚证流程。 不过不同米见的地方在于,现场来了很多人。 有文家的亲戚朋友,也有一些上层boss,还有文慧的一些朋友,比如李诗清。 文家请了专门的摄影师,全程把两人登记结婚、拿证、互相送戒指、献花的过程全拍了下来。 中间小姑子文瑜忽然起哄,“你们俩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吻一个。” 这声音一起,顿时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尤其是一些年轻人,更是把两人推到了跟前,面对面推到了跟前。 张宣看着文慧,文慧微抬头看着张宣。 相视许久,张宣说:“气氛太过热烈,老婆,我们吻一个吧。” 文慧一如既往地发挥了两人的默契,轻轻闭上眼了眼睛,同他吻在了一起。 吻呀吻啊... 摄像机摄呀摄呀... 四周都是掌声。 在起哄中,两人被迫吻了10多秒才分开。 整整一上午都耗在民政局,直到下午2点过才回到文家。 虽然这场婚礼没大办,但该请的人还是请了,所以也有十来桌。 其实在场来的人都是人精,都是有身份的,都知道两人结婚只是个象征符号,都明白张宣的复杂感情,所以也预料到两人有一天会像米见那样,办离婚证。 其实正如陶歌猜测的那样: 杜双伶、米见和文慧在柏林达成了协议,张宣和米见的结婚证持续两年,然后离婚。 而文慧和张宣的结婚证只持续一年,然后离婚,把张宣还给双伶,让张宣和双伶办理正式的结婚证。 只持续一年,这是心存愧疚的文慧自己主动要求的,并不是米见和杜双伶强迫的。 而三女达成的最后一项协议就是:张宣和双伶办理结婚证后,今生不许再离婚。 这是三女为了保障自身的利益,达成的默契。 意思就是:老张家只能有三个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其他人都是外室,包括陶歌。 要是今后有人想觊觎第四个位置,三女会同进同退,联手压制,逼退一切潜在“敌人”。 因为这一默契,三女其实是达成了同盟。 在张宣的女人中,三人是同盟,其她人自动划分一派。 热闹过后,阮秀琴在沪市待了十天,然后飞回了湘南老家。 已经是7月了,8月1号是双伶和满崽举行婚礼的日子。 要大办! 那肯定要提前准备。 所以从7月10开始,老张家也好,老杜家也好,开始商量着准备婚礼事宜了。 7月18日,张宣从沪市回来,在邵市遇到了探亲的希捷和杜玉。 当即把杜玉打发掉,拉着希捷到北塔区那四层楼房里共度了一晚。 这个晚上,门板都震烂了! 7月20,阮得志特意向单位请长假,单位知道他是去参加张宣那牛逼轰轰的婚礼,直接大手一挥,很是爽快。 当天晚上,阮得志带着妻女回到了上村。 7月22日,消失8年之久的张兰回来了,开了一辆大众轿车,车里还有当初跟她一起私奔的男同学。 张兰一回来你,顿时在十里八乡传开了,阮秀琴和隔壁镇的教师夫妻喜极而泣,三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看着三位长辈泪流满面,张兰拉着丈夫一起,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表示歉意。 张萍也哭了,她是一个感情很纯粹的人,很看重亲情,跟在一边嚎啕大哭。 这一场景看得很多人落泪。 但张宣是例外,他一直很平静,不去斥责,也不去赞扬。甚至还心疼地给眼睛红红的双伶吹气。 杜双伶片他一眼,又片他一眼:“德性...” 张宣伸手想要抱她腰腹,没想到被她躲开了。 张宣懵了,还是第一次见她躲开自己。 见他这幅表情,杜双伶走过来,在他耳边解释:“亲爱的,我应该是有了。” 她是觉得有了孩子,所以不想让他抱太紧。 张宣伸手抓住她的手,激动地问:“什么时候有这感觉的?” 杜双伶小声说:“大姨妈应该一个星期前就来了的,但到现在都还没来。” 张宣恍然大悟,这个星期没碰她,还以为是来了生理周期,原来是这事。 恍然大悟过后,张宣立即大喊:“老妈老妈,双伶有...!” 他话还没说出口,杜双伶就眼疾手快地封住了他的嘴,对院子里的人不好意思笑笑,就嗔怪他一眼,道:“还没确认,等确认了再说好不好?” 张宣高兴说好,然后拉着双伶进奔驰车,直接往镇卫生院开去。 路上,他还给艾青打了电话,“妈,双伶可能有了,您在医院吗?” “什么?双伶有了?”艾青忽地一下站起身,惊喜问。 由不得她惊喜,米见有儿子了,都一岁了,双伶要是还不怀上,那对老杜家来说可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诶,双伶刚刚跟我说的。”张宣侧头请双伶一下,如是说。 “ 双伶在你身边吗?” “妈,我和他在来医院的路上,准备测试一下。” “好好好!妈就在医院,妈等你们。”艾青那个高兴呀... 上村到镇医院不远,小车8分钟就到。 一见面,艾青就拉着双伶进了隔间,准备测试去了。 “叮铃...!” 就在张宣在外面等待的时候,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一看,是文慧的。 点开,内容很短,就断电几个字,但内容很震撼。 短信内容:我有了,经检查是个男孩。 啊! 张宣直接晕了! 是被巨大惊喜给惊晕的! 刚双伶说有了,现在文慧又说有了,他感觉小心脏在那piapiapia地疯狂跳动。 张宣跑到外边安静角落,慌慌张张打电话过去,“老婆,真有了?” “嗯,你做爸爸了。” “啊!” 张宣大吼,高兴地吼。 文慧、周容和文图远隔着电话都能听到他的高兴劲儿,一家三口面面相觑几眼,不约而同笑了。 由于在等双伶的结果,这通电话只能长话短说。 但就是这样,张宣整个人儿都是飘的,走起路来都是飘的。 过了会,双伶的测试结果也出来。 艾青急急看一眼,然后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嘴里大喊:“有了!有了!”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同亲妈抱了会,然后又反身同张宣抱在了一起。 抱着抱着,杜双伶忽然哽咽说:“亲爱的,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确实等很久了,米见儿子都那么大了,而她没采取安全措施,却一直没怀上,她中间都甚至自我怀疑,怀疑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后来大姐偷偷带着她到湘雅医院做了检查,发现一切正常才松了一口气。 张宣低头吻了吻她:“辛苦了。” 杜双伶两眼都是泪花,摇头啄他一下,然后就那样抱着他,紧紧抱着他不撒手。 旁边的艾青看着小两口这么甜蜜,心里也跟着喝了蜜一样。 忽然,艾青问:“也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闻言,张宣倒不觉得什么,可杜双伶心里一咯噔,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相处两辈子了,张宣哪里还不知道自家媳妇地心思,当即表态:“男孩女孩都一样,反正我们又不只生一个。” 这话一出,杜双伶紧张的心情又松弛开来。 但为了确认是男孩还是女孩,杜双伶当晚去了一趟县城人民医院。 一起陪同的有张杜两家。 现在双伶怀孕了,对两家长辈来说是天底下最大的事,自然要仅仅盯着。 得知妹妹怀孕,远在长沙的杜静伶一家四口立即提前回来了,在县城人民医院汇合。 有关系在,检查性别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番折腾,医生兴高采烈地对张宣说:“恭喜恭喜,贵夫人怀的是龙凤胎。” 不来就不来,一来就来两! 张宣这次是真被这么大的喜事给冲晕了,太他妈激动了! 激动的不只是他,杜双伶同样激动,脸上红晕晕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艾青和阮秀琴这对老冤家对视一眼,什么都不会说了,只会一个劲乐呵呵傻笑。 杜静伶看着妹妹的眼睛放光,连说太好了,太好了,我们老杜家果然是有龙凤胎基因的,我没碰上,没想到这好运落到了妹妹身上。 张宣过了好久才从激动中清醒过来,然后大手一挥,发红包,发大红包,发双倍红包。 这个晚上,一众人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前镇。 回到家后,当张宣把文慧也怀孕了的消失、怀了男孩的消息告诉阮秀琴时,这亲妈直接倒在了沙发上,脸上都是笑,但身体僵硬,把众人吓得够呛! 以为...以为... 直到两分钟后,阮秀琴才自己爬了起来,然后不管众人,温笑着回到了自己卧室,打开收藏很多年的箱子,从里面掏出一身戏服,也即青衣。 阮秀琴比划比划身子,发现身材保持很好,青衣轻轻松松穿了进去。 这个晚上,阮秀琴坐在镜子前,化了很久的妆,唱了很久的戏曲,一个人乐呵坏了。 这场景让阮得志落泪,好多年了,好多年了,几十年了啊,几十年没见姐姐穿青衣唱戏了。 都说高兴过后就是悲伤,后半夜,阮秀琴穿回平常的衣服,跪在神龛下,烧纸烧香,把老张家这一系列好消息告诉列祖列宗,告诉过世的丈夫。 7月26日,米见来了,这次没带孩子,独自一人来的上村。 同来的有莉莉丝、希捷和陶歌。 见到张宣过来,莉莉丝笑哈哈问:“老公,怎么样?惊不惊喜?” 张宣偷偷拍了她屁股一下,什么惊喜不惊喜? 前几天那么大的喜事都稳过来了,还怕这点小事? 同米见抱了抱,稍后问希捷:“您老怎么不是一个人来的?” 听到这个“您”字,希捷甜甜一笑,不搭话,只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给了他一张字条。 只见纸条上写:男孩,女孩,您想要哪个? 张宣死死盯着纸条,死死盯着,死死盯着! 心道,老天爷啊!我个老天爷啊!你要不要整死我?又来? 希捷观察他的表情,伸手拿过纸条,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哎,看来您的其她老婆又给您怀上了,不在乎我肚子里这个了,算了,我跟我崽崽回去啦。” 张宣眼皮直跳,立马拉住她:“男孩还是女孩?” 希捷浅个小小酒窝:“我也不知道啊,和某人一样忘恩负义,在肚子里也不叫我。” 张宣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然后拉着她到房间,稍后把阮秀琴也拉了进来,然后好事一说。 快了快了,阮秀琴又快倒了! 哎哟我个亲妈欸,老男人决定了,下次其她人怀孕不告诉她了。 或者不这么密集告诉她了,至少得缓个半年。 7月27日,文慧来了。 她的到来,直接把整个上村,不,是整个前镇的人都弄沸腾了。 这是大钢琴家啊! 他娘的,也不知道是谁把这身份消息给泄露的。 弄起张宣和陶歌只得抽调保镖过来,杜绝任何意外。 7月28日,苏谨妤和董子喻来了。 和米见一样,董子喻也没带孩子,单独一个人过来的。 到这,阮得志摇头晃脑,果真是8个,果真是8个啊。 8个都来齐了! 7月29日,邹青竹来了,阳永健来了,孙俊来了,陈日升来了,303的兄弟们都来了,两个联谊寝的人都来了。 除了消失人海的李正,联谊寝8个人到齐了。 同一天,所有公司高层来了,社会上一些大老齐齐到了前镇,一时间豪车云集。 7月30日,谢琪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jk.罗琳、袁澜两姐妹。 “恭喜你,三月。”罗琳说的是汉语,是跟谢琪学的。 “谢谢,欢迎你的到来!”张宣表示感谢。 罗琳看着坐在一起聊天一群女孩子,问,“哪个是你媳妇?” 张宣顺着视线看过去,心说,哪个都是! 最后他拉过正在和米见、文慧等人聊天的杜双伶,向罗琳介绍:“我妻子,双伶。” “恭喜你,好运的姑娘!” “谢谢!”人家虽然中文很别扭,但杜双伶脸上都是喜气。 当天晚上,远在国外的李文栋和温玉夫妻来了,一起的还有陶芩、欣欣和黄鹂。 “双伶,恭喜恭喜!”温玉进门就对迎接的杜双伶送上祝福。 “谢谢温姐。” 喝过茶,陶芩对黄鹂说:“你看那边,整整齐齐,你真是失败,长这么好竟然没资格跟她们坐一起。” 黄鹂看一眼那些个女人,有些好奇:“张宣是怎么做到让她们和和气气的?” “和气?”陶芩冷笑一声:“你知道为什么你失败了么?因为你没她们聪明。这个场合不和气想屁吃呢。” 温玉插嘴:“这话我认同,张宣那些个红颜知己啊,没一个善茬,黄鹂你可惜咯。” 黄鹂无视两人的话,已经习惯了,目光在迎来送往的杜双伶身上停留了会,“最聪明的应该是这个?” 温玉点头又摇头。 黄鹂问:“最终坐稳大位,还没智慧?” 温玉说:“这我不否认,要是双伶有你这样的家庭背景,今天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主角,张宣没有红颜。” 从7月31日开始,上村到前镇的马路变了样。 长达10里的马路,到处彩灯,到处是气球,到处是拱门,拱门都是亲朋好友送到,有好事者专门开摩托车数了数,多达120多个。 不但前镇和回县的拱门被抢光了,连着附近的县镇的拱门都被征用了。 拱门上都有喜联:某某某恭贺张宣和杜双伶夫妇喜结连理...等等字眼。 长达10里的马路,只有空地,都停满了小车,各式各样的小车,把十里八乡的人眼睛都看花了。 老张家更是对外大气表示,流水席吃三天,每桌22个碗,上到海参燕窝、鲍鱼鱼翅,下到鸡鸭鹅,应有尽有。 银泰商城为了讨好老板,光送货的挂车就多达15辆,就是为了把这场豪华婚礼给办好! 8月1日。 一大清早,天才蒙蒙亮,整个上村就沸腾了。 张宣坐在奔驰中,后面跟着65俩豪车,一共吉利数字66的迎亲车队往老杜家开去。 路上极其拉风,牛逼轰轰的,让十里八乡的人真是开了眼界了。 距离老杜家2里路开始,路面上全是鞭炮,12条红色长龙蔓延到老杜家门口。 12代表邵市代表月月红嘛,寓意是极其好的了。 光鞭炮就放了一个小时有多,啊呀呀呀那个喜庆啊,那个热闹啊!上了年纪的人都直呼摇头,都说活了一辈子没见过这排场! “爸、妈!” 一进门,张宣先是对着杜克栋和艾青喊一声,然后就背着袋子撒红包,不要钱似地撒,别墅里的众人见着有份。 今天的伴娘是邹青竹和阳永健。 大一时,文慧也说要做伴娘的,可是这伴娘做着做着就成了新娘。 杜双伶一路看下来,从初中的肖少婉开始、到大学的文慧,发现好看的闺蜜都成了人家的“情敌”,就只剩下阳永健和邹青竹没被霍霍了。 当时杜双伶是又气又急又伤心,还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到底是找的个什么男人啊? 怎么专吃窝边草? 怎么专挑好的吃? 她最后只得这样安慰自己:还好,还剩了两个。 看着张宣横抱着一身婚纱的杜双伶进车里,柳思茗问旁边的董子喻和苏谨妤:“你们俩羡慕吗?” 董子喻摇头,她已经有了孩子,孩子就是她的一切。 苏谨妤也摇头,只是说了一句,“人生还长。” 文慧第一次见到希捷,两人倒是说上了话。 吃东西的时候,两人发现对方跟自己的爱好差不多,喜欢吃酸喜欢吃带点辣味的,于是两个聪明人相视一眼。 视线相交几秒,随后各自移开,一切尽在不言中。 希捷默默把文慧的标签改了改:聪慧,危险。 文慧默默也给希捷打上了印记,把希捷的等级提了提。 很明显,在现在的情况下,她和双伶怀孕才是三人同盟最希望看到的,但突然生出了一个希捷,这是一个变数。 婚礼现场很热闹,苏谨妤一直默默观察杜双伶的表情,同时也观察其她女人的表现。可一天看下来,发现没一个有破绽,都圆熘的很,让她有点泄气。 主持婚礼的人是老邓和王丽。 只见老邓和王丽站在台上拿着话筒说: 各位亲朋、各位女士、各位小姐、各位先生,大家晚上好! 今天是2000年8月1日,在这风和日丽、天地之合地喜庆日子里,我们共同相聚在上村,隆重庆典张宣先生和杜双伶小姐喜结良缘.... .... ... 现在,请全体来宾掌声响起。 张宣牵着杜双伶在两排撒花花童的玫瑰花雨下缓缓走到了台上。 一阵浪漫的玫瑰花雨和云雾氛围后,老邓和王丽又是长篇大论。 .... 此时此刻,将在人生地旅途中相濡以沫、恩爱到老、携手一生... 十多分钟后,婚礼现场到了大家最期待的环节:婚礼仪式。 老邓喊:夫妻对拜,在邵市啊有这么一个习俗,夫妻对拜的时候啊,谁鞠躬得越深说明谁爱对方爱得越深。 老邓喊,“一鞠躬,谢谢您选择了我。” 张宣和杜双伶互相拜了一拜。 老邓喊,“再鞠躬,白头偕老。” 张宣和杜双伶互相又拜了一拜。 老邓喊:“三鞠躬,永结同心!” 张宣和杜双伶最后一拜。 老邓喊:“常言道,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接下来夫妻共饮交杯酒,来,端起酒杯。” 张宣和杜双伶各自起送到跟前的酒杯。 老邓说:“这满满的交杯酒使我们两位新人,用他们的情,用他们的爱酿造的美酒,也只有真心相爱人,才能喝得美酒,来,有请两位新人喝交杯酒,杯碰杯,杯中美酒暖心扉。” 张宣和杜双伶相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酒杯碰一下,然后交叉喝了起来。 喝完后,张宣说:“双伶,能娶到你是我一辈子的最大福分。” 杜双伶笑语晏晏:“老公,我也是。” 婚礼很繁琐,两人持续了很久,但两人全程都感觉很兴奋,很有激情。 这个晚上,张宣喝醉了。 是真的醉了。 就算杜双伶不停给她掺假,还是喝醉了。 这么多重量级别的嘉宾在呢,这么多人给面子来参加婚礼了,他没法再端着,这是人情。 而且杜双伶有身孕,在场的人都不敢找她喝,就只能把这份酒转移到了张宣身上。 结果就是,他喝得酩酊大醉。 醉的不省人事! 后面还是舅舅阮得志、李文栋、陈日升、孙俊以及寝室一种哥们帮忙敬酒,才把这些虎狼之人给压了下去。 都说酒醉心里明,张宣躺在床上,看着和双伶在聊天的文慧、米见,心里庆幸自己喝醉了。 真他娘的,这齐人之福不好享啊。 流水线一连摆了三天。 不过一天过后,很多不重要的宾客就自觉走了。 能坚持到第三天的,无不是跟老张家关系极铁的人。 这几天可把阮秀琴忙坏了,跟着张兰和张萍都忙坏了。 这么多儿媳妇,而且怀孕的竟然有3个之多。 哪个都是祖宗啊,哪个都不能怠慢,哪个都得小心翼翼伺候。 以至于自认美貌无敌的张兰,在看到这一众女后,也暗自感慨:不愧是我们张家人,弟弟果然厉害。 尤其是看到美若天仙的米见和文慧,张兰自认不如。 张兰甚至偷偷对比了一下这些个弟媳,悲哀的发现,人家综合实力都吊打自己。 都是高学历的人,要么有背景,要么自身也很优秀,她张兰忽然觉得这次回来就是受气的,受窝囊气的。 女人嘛,都有攀比之心的。 8月7日,大部分宾客早就走了,只留下了张宣的女人们。 村里的人都好奇,为什么她们不走。 在他们的各种议论中,董子喻和苏谨妤率先走了。 尔后希捷走了。 看到一下子走了三个,张宣偷偷问文慧:“你来一趟不容易,就不急着走了吧?” 文慧想了想问:“这个月是你和双伶的蜜月期,方便吗?” 没想到这时杜双伶从外面进来了,拉着文慧说:“慧慧,我们姐妹好久没相聚了,现在又一起有了孩子,这是缘分,再多待一个月吧。” 杜双伶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话,她知道,这次过后,两人将来很可能没这么好的机会了,要是没有意外,估计一年都难得见一次。 就比如,6月份文慧的小婚礼,她就没办法出场。 文慧最终同意了,罕见地对双伶说:“我们今晚一起睡。” 杜双伶笑吟吟地应允:“好。” 张宣站在一边无语:“合着我就是多余的了。” 杜双伶和文慧相视一眼,笑出了声。 这个晚上,张宣不知道跟谁睡。 陶歌似乎知道他苦衷,主动拉着莉莉丝进了房间。 等人走干净后,张宣和米见默契地看向了彼此。 接着米见好看地笑笑,起身去了卧室。 见状,张宣起身跟上。 米见问他:“结婚的感觉怎么样?” 张宣说:“很好,和你当时结婚一样激动。” 米见拍拍自己腿上说:“来,躺上来,我给你拔白头发。” “好。”张宣像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躺了上去。 见她低头认真在找白头发,张宣问:“你呢,打算什么时候走?” 米见说:“双伶希望我过完8月份再走。” 接着她又道:“本来这是你们的蜜月期,我该早走的,可是双伶怀孕了,你们这蜜月旅游也不成了。” 张宣说:“都是老夫老妻了,不讲究这个,蜜月旅行嘛,哪天方便了,说走就走。” 米见点点头,“也是,以你现在的身家身份,确实不拘束这些了。” 拔了一阵,米见数了数手心的头发:14根。 米见说:“以后不许再熬夜了。” 张宣嗯一声。 米见说:“以后莉莉丝和苏谨妤那里,不许待太久。” 张宣惊讶的抬头,许久才说:“这就是为什么双伶文慧要主动跟双伶睡的原因?” 米见莞尔:“双伶才跟你结婚,自然不好说这事,文慧呢,她说怕忍不住打你,所以把任务交给我了。” 张宣晕乎:“果然是你们三的决定,果然开始给我上紧箍咒了。” 米见右手摸着他的头发:“这是为你身体好。” 张宣翻个身子抱住她双腿,试探问:“那你们希望我待哪里?” 米见说:“我们三这里随你自己心思。” 张宣滴咕一声:“霸权主义啊。” 米见微微一笑,不反驳,默认了他的说法。 8月份,张宣过得痛并快乐着。、 他几乎大部分时间跟双伶睡,偶尔跟米见睡,跟文慧睡,跟莉莉丝睡。 但就是没跟陶歌睡。 陶歌难得傲娇一次,她在等9月份。 9月份开学后,杜双伶要回中大当老师,虽然有身孕,但前两个月还是要上印,后面就可以挂名头了。 同样的,米见也要去北大当讲师了。不一样的是,她要全职当讲师。 好在是大学,当讲师一个星期也就那么几节课,轻松自在。 9月3号,热热闹闹的老张家终于平静下来了。 杜双伶回了羊城,米见去了京城,文慧回了沪市。 莉莉丝回了伦敦。 艾青担心女儿,跟着去了羊城。 阮秀琴同样去了羊城,但10月份她还得去沪市和武汉,来回跑... 张宣和陶歌一起走的,两人先是陪米见去了京城,三人在四合院待了一个礼拜后,又去了羊城,同陶显夫妻吃个饭后,又在中大待了半个月。 10月1日,陶歌和张宣如约出现在了爱琴海。 此时李文栋早已经在这等着了。 见到两人就高兴说:“你们这游艇真不错,我试了一下,比我那艘好多了,我都后悔了。” 张宣和陶歌在李文栋的一份介绍下,对游艇满意极了。 尤其是那张大床,张宣和陶歌情不自禁互看一眼,两人眼里都是蠢蠢欲动。 吃过晚饭,李文栋提出告辞。 这时陶歌说:“李哥,一起逛一圈爱琴海吧。” 李文栋视线在两人身上打个来回,直摇头:“算了算了,我当电灯泡不合适。” 陶歌说:“我朋友不多。” 李文栋愣了愣,当即表示:“那这样,我把你嫂子叫过来,我和她坐自己的游轮,咱两艘游艇把爱琴海逛个饱,然后在一起回国。” 张宣拍手叫好:“我看这样挺好,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当晚,李文栋走了,去了法国,说要去准备一批顶级红酒过来,等他的游轮到了后,在跟两人汇合。 晚上。 张宣和陶歌坐在甲板上,酌一壶小酒,赏着明月,静谧地喝着,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过了许久,陶歌问:“喜欢吗?” 张宣嗯一声:“跟你在一起很放松,喜欢。” 陶歌说:“今夜过后,我就不在是你姐了。” 张宣说:“不,你永远是我女人,永远是我姐。” 陶歌扭头:“你喜欢姐这一层身份?” 张宣嘿然,点头,“更有感觉。” 陶歌甩甩头发,脱掉鞋子,把腿搁在了他腿上,轻轻摩挲,问:“什么时候去莉莉丝那里?” 张宣说:“跟她约好了,腊月。” 陶歌问:“你那三位准许你在莉莉丝那里待多久?” 张宣一脸震惊。 陶歌咯咯直笑:“不用这样看我,我是估算到她们三会这样限制你,才没跟你说,不然姐也要管管你了,莉莉丝和苏谨妤那里必须得保持节制,我才37呢,不想早早失去男人。” 张宣沉默,半晌问:“莉莉丝我能理解,她的身材爆炸,可为什么苏谨妤你们一眼就看出来了?” 陶歌脚尖动了动,很直白地说:“这很简单,苏谨妤的长相在你红颜知己里可以排第三。 而光论身材诱惑力的话,排第一毫无悬念,甚至遥遥领先,比那些什么狗屁明星模特强多了。 所以只要是个女人都能想到,苏谨妤在床上的杀伤力有多大。” 想起那几天和苏谨妤在床上的风情,真是食髓知味啊,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两人喝着酒,聊着天,忽然,陶歌把酒放下,道:“不能再喝了,喝多了对身体有影响。”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张宣默默把酒杯放下,“看来从明天开始,你又要让我禁酒了。” 陶歌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然后整个人直接躺到甲板上。 张宣目光在她身上游几个来回,某一刻,咽咽口水,他弯腰双手一抄,把她横抱了起来。 “姐172的个子,重不重?” “还行,我力气不小。” “说姐胖?” 张宣右手捏一把:“你这还真不胖。” 两人说说念念,终于回到了主卧,回到了那张大床上。 张宣小心翼翼把她放平,准备起身时,陶歌休的一声,探出双手圈住他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今晚姐做你新娘,好好犒劳姐。” “这些年憋慌了吧。” “嗯。” 嗯一声,随后她问:“第一次会不会很痛?”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