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远,那么靳(校园年下,1V1)》 1.《月夜》 余城的美术学院,是排名全国前四的顶尖美术院校。 因其坐落在余城的梅山与主要河流溏津河的交汇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与其他三所美院相比,因这得天独厚的校园景色更为人们称颂。 美院除了大学,还有附属初中和高中,与普通高中相比,更注重美术专业的培养和教育。从附中毕业的学生,基本上毕业后都会继续在美术等艺术相关专业深造。有的学生直接考入美院的大学部,有的考入其他美院,还有的选择去国外的院校学习。 四月的美院,正是花海的天下,学生们最喜欢在这个时候背着画板在学校附近写生。那些粉的、白的花瓣在绿叶的映衬上,随便涂抹一笔,便是最美的画作。 十五岁的柯思远,是美院初中部的一名初三学生。 他也在这个四月,背着画板寻到美院附近的一座开放式公园。 不过他来的时间是晚上。 四月的春夜,有花有树,也有不变的明月当空。 柯思远坐在草地上,感受到了他想寻得那种静谧诗意。 他最近沉迷画夜色,尤其是白与黑对比下的夜色。他正痴迷于俄罗斯画派中的诗意和文学性,尤其那幅《月夜》。银灰色的色调,渲染了夏夜的恬静和幽美,白衣少女坐在池塘边树下的长椅下,宛如仙子在那个夏夜降落在人间。 柯思远也想在这个春夜画出他的月夜,他的仙子。 开放式公园的绿草坪很大,但在夜晚作画的人很少。因余城处于长江中下游,全年最低温度不过零度,所以草坪只在最冷的时候短暂枯萎过一阵子,很快便又焕发勃勃绿意。 柯思远点亮随身小灯,拿着画笔笔着结构开始在纸上擦擦擦地作画。 十八岁的靳方亭,是美院高中部的一名高三学生。 她也在这个春夜,踏入这片草坪。 不过她不是来写生,是来散心,或者说思考,思考人生。 还有两个月,她就要高考了。 但她很郁闷。 直接考入美院的大学部,对她来说最简单最容易。 但她更想去米国,她想去芝大艺术学院。 事实上,靳方亭早就拿到了芝大艺术学院的offer。在经过了多次的申请和线上面试之后,她在两周前获得了这个珍贵的offer。 短暂的喜悦过后,她却陷入了更深的迷惘和失落。 因为她妈妈一个人负担不起她出国学习的费用。 靳方亭没有父亲。 换句话说,她生物学上的父亲并不是她妈妈的丈夫。 她是私生女。 而且是她父亲众多的私生子之一。 如果不是她妈妈长得漂亮深得她父亲喜爱,十五年前她父亲被抓前夕,也不会想尽办法给她们母女留了份财产。否则,别说出国,就连这些年在美院学习的费用她妈妈都交不起。 虽然,七年前她父亲出狱了。但是树倒猴孙散,一朝钱财散尽后,想东山再起难上加难。靳方亭实在也没法去找她父亲要这笔出国的费用。 春夜的晚风吹起了她的白色衬衫,她坐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上弦月。只露出一半的月亮,能否承载下偌大的广寒宫,和靳方亭此时的忧愁呢。 “哗啦啦”一阵朦朦的春雨落下。夜晚的春雨带着些许的凉意,不冷,但是落到人身上依然很快沾了身。 柯思远赶紧收拾画板,心道天气预报真是不准,却在准备起身前,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白衣少女。她竟不为雨水所动,还是坐在那里。 这就是这个春夜里的仙子啊。 柯思远再次打开画板,只有铅笔线条勾勒的纸上没有被雨水晕染。柯思远拿起画笔看着那个女生,快速地在画纸上挥舞。 好在这阵急雨不大,且来的快去的快。 柯思远不顾潮湿继续作画。 靳方亭不顾湿身继续思考。 等他们不约而同起身时,靳方亭侧头看到了正在画画的柯思远,柯思远看到了转身回眸的靳方亭。 春雨打湿了靳方亭的白色衬衫,打湿了柯思远的灰色卫裤。 他们离得不远,昏黄微弱的路灯荧荧地亮着,还有柯思远随身带着的小灯。 柯思远认出了眼前的女生是美院着名的女神。 靳方亭认出了眼前的男生是美院着名的模特。 然后,柯思远就看到了靳方亭白色衬衫下的白色蕾丝内衣轮廓。 靳方亭看到了柯思远灰色卫裤下的一大坨轮廓。 “唰”的一下,两人的脸顿时红了。 也许夜晚照不清他们脸上的红晕,但是映出了他们的眼神。 慌乱、尴尬与着急的躲避。 靳方亭转身就走。 柯思远快速收起画具。 可是柯思远突然很想跟她说,“学姐”,话还在心里酝酿,嘴却比脑子里快了很多。 “什么?”,靳方亭回头。 “学姐,你衣服湿了” “哦,你裤子也湿了” 柯思远低头,看到自己因为坐在地上画画湿了一大片的裤裆,更加尴尬了。 靳方亭没有兴致看柯思远的糗态,转身走了。 柯思远看着靳方亭离开的背景,却忽然就把刚才的尴尬忘了,他只觉得她就像仙子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 ———— 故事纯属瞎编,架空时间架空地点。本人也不懂任何美术知识,就是凭着一腔热血瞎编哈哈哈哈哈哈!就想写个柯思远的番外短篇,校园年下爱情。没有构思没有逻辑……就是想写长成大吊少年的柯思远睡到高冷女神的故事哈哈哈哈! 2.女神与男模 美院附中的学生大部分都住校,每周五晚下课后再回家。 四月的第二个周五,美院门口依旧热闹异常,家长接孩子的车一辆又一辆,把美院门口和附近的梅山小路堵得水泄不通。 将近一小时后,等学生们差不多都走完了,才又恢复正常。 没有了学生的校园,显得格外安静,除了春日的声声鸟鸣,似乎再无其他声响。 当然,除了这个周五的篮球场。 “啪啪”、“咚”,运球、投篮的声音好像成了此时校园里发出的唯一声响。 一个身穿短袖短裤的少年,正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运球、投篮、接球的动作。 他个子很高,因着身高的优势,简单的投篮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单手抓球上篮时,可以看到他手臂上突起的大块肌肉,甚至还能看清冷白色皮肤下虬劲的蓝色血管。他面无表情的投篮,像个没有感情的投球机器。 柯思远破例没有在周五放学时准时回家。 他不想回家,他很烦。 他上周画的那张月夜被他两岁的妹妹撕碎了。虽然那张画只是打了个铅笔底稿,虽然后来他妈妈又给他拼好了。 但他依然很不爽。 那实在是个难得的夜晚。除了无尽的黑夜,还有月光的银白,当然,最重要的是,有宛如月下仙子的校园女神,靳方亭。 靳方亭的名字在整个美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下到初中部,上到美院大学,谁都知道高中部的女神靳方亭。 高冷女神靳方亭,从她在美院上学那天起,追她的男生就没断过。比她大的、比她小的,比她学习好的、比她专业好的,各式各样的男生犹如过江之鲫。但是靳方亭一个都不理。别说礼物了,微信一概不加,话也不说,点个头转身就走。 人好像就是这样,越得不到的越神秘。靳方亭的追求者反而更多了。 柯思远第一次见到靳方亭,是在他刚上初中时的开学典礼上,靳方亭作为优秀新生代表上台发言。 身穿美院白色校服的靳方亭站在舞台的话筒前,她淡定自若但又激情澎拜的念着发言稿。她的声音很好听,明明是温婉柔和的女声,但经过她的语气加工后就变成了空灵飘渺的天外之音。一如她的长相。明明有着浓密睫毛像是自带眼线的漂亮笑眼,但她的眼神却透着拒人千里的冰冷。 初一的柯思远坐下台下看着台上的靳方亭,除了和其他男生一样觉得她漂亮外,他还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他两个母亲的影子。 自信又冰冷,是他的生母杨依;温婉又柔和,是他的继母南若。 不过彼时的柯思远还不懂少男少女的懵懂情爱。 但是,靳方亭的名字就从没在他耳边断过。 寝室里的六个男生,除他之外全都多多少少地追过靳方亭。当然,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而柯思远在那个难得的夜晚画下了靳方亭,却被他的妹妹撕个稀碎。柯思远觉得打她那两下屁股都是轻的。 想到这,他把手里的球当成了讨人厌的妹妹,使劲儿向篮筐砸去。 “咣”,篮球砸了一下篮板的最上方后,呈一道弧线,“咻”地一下飞了出去。 “啊”,传来一个女声的叫喊。 糟了,砸到人了。 柯思远赶紧跑了过去。 篮球好巧不巧地砸到了靳方亭的肩膀,她的白色校服衬衫上登时留下了一个鲜明的篮球痕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柯思远十分抱歉地看着靳方亭。 他的头发在男生中不算短,前面刘海细细碎碎的遮住了额头直达眉毛,两侧的鬓角也将近下颚。汗水夹在他的头发里,一滴滴的顺着发丝滴在他宽阔结实的肩膀上。 靳方亭的耳机还没来得及摘下,她只看到柯思远的嘴在动,但是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Girl you'll be a woman soon。Soon you'll need a man。I've been misunderstood for all of my life……” 音乐的声音还在靳方亭的耳机里唱着,她看着柯思远一张一合的嘴巴,感觉好像唱这首歌的就是柯思远。 “学姐,对不起,没事吧?” 靳方亭一时有些看入迷了。她看到眼前的男生有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这双眼睛里闪着一种她从没有见过的光芒,有深邃、有明亮、有青涩,还有无辜。对,无辜,就像她家院子里的那只小狗,经常眨着无辜的黑亮眼睛看着靳方亭。 “学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学姐,学姐?” 柯思远抓耳挠腮地比划,靳方亭终于才想起来自己还带着耳机。 “学姐,你没事吧?砸到你哪里了?” “没事” “我听到你叫了很大声,一定是砸疼了吧!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柯思远说着道歉的话,眼里的无辜更深了,好似随时就会摇起尾巴,贴着靳方亭的脚一下一下地蹭。 靳方亭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才发现原来他这么高,她要把头仰到最高,才能看全他的脸。这根本不是她家院子里的小狗可比的。 “砸到了哪里?这里吗?”,柯思远指着她白色的衬衫,他看到上面有个球印。 “嗯” “疼吗?” 柯思远低头看着靳方亭白色衬衫上的黑色球印,就像在白色画纸上被随意涂抹了一道。 “没事的” “我……”,柯思远挠挠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靳方亭高冷话少果然名不虚传。 “那个,要是你不舒服跟我说,我带你去医院” “不至于” “至于的,起码要查清楚,不然我过意不去” “好”,靳方亭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了好。也许是柯思远的眼神太像那只小狗了吧。 “你回家看看,要是疼痛不消,一定要跟我说啊” “嗯” “那我加你微信,可以吗?”,柯思远壮着胆子说。靳方亭的微信要是有黄牛票,估计能炒到一两千块钱。 靳方亭像是被他无辜的眼神施了魔法,又像是被他低询的声音灌了迷药。她在watch手表上找到二维码,给柯思远扫了。 “学姐,我叫柯思远,是九年级学生” “嗯,我知道” “啊?学姐你知道我?” “是啊,我知道你叫柯思远”,靳方亭笑了。 柯思远看到靳方亭笑,比加到她微信还令他诧异。要到靳方亭微信的人没有,看到靳方亭笑的人更没有了! 她笑起来更好看了,她的弯眼果然更适合微笑。 虽然只是眉眼微微弯曲的浅笑,但柯思远却觉得这个笑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像莫奈的风景又像德加的芭蕾少女。更像她的继母南若,她每次就是这样对他微笑。 靳方亭看着柯思远傻呆呆的样子,更想笑了。她捂起嘴巴,掩盖了上扬的嘴角。 柯思远,初中部的着名男模,靳方亭当然知道。他那身肌肉,丝毫不输专业模特。她也曾和很多同学一起,在画人像时画过一次身为模特的柯思远,效果的确很好,俨然文艺复兴的大卫重现。 不过让她更想笑的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她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柯思远的时候。 ———— 每天10点半到11点间日更吧。小短篇写着玩儿,时间没精力多更了555555……不过也绝对不坑,看文的友友一定知道我很守信的!「傲娇」 3.棒球赛 靳方亭第一次见到柯思远是在去年的那场校际棒球赛上。 她本来不想参加,她对这种集体活动实在没什么兴趣。 她不喜欢人多,不喜欢热闹。她惧怕聚会,惧怕自己被夹在乌泱泱的人群里,这让她恐慌甚至想逃离。 私生子的身份、成长中父亲的缺失、母亲时不时的抱怨和焦虑,让靳方亭的经历远比同龄人更坎坷,也令她更独立、更理性。 其实,也不是她不想与人接触、不想热闹吧。只是,出生哪能由自己选择呢?如果她生在一个拥有父母疼爱的家庭里,或许,她和所有十几岁的少女一样,爱做梦、爱热闹、爱一切美好的事物。 上天给了靳方亭美貌,但也夺走了她的父慈母爱。 靳方亭还是没有缺席这次大规模的集体活动。在她还没想好开溜的借口时,大巴车已经载着她前往余城体育场了。在体育场的棒球场上,美院全体师生都坐在台下观战。 美院附中对战实验学校,柯思远是队员中唯一的初中生。 柯思远在初一下学期参加了美院的棒球校队,当时,很多比他大的队员对此意见颇多。 教练没说什么,让柯思远作为攻方的一号击球手上场。结果柯思远顺利一击,球旋转着飞向了外野,然后他一下子就跑回了本垒,惊呆了众人。 彼时还有四个月才十四岁的柯思远已经一米八五了,比他的父亲柯愚还高了一公分。他酷爱体育运动,加上父亲的有意培养,他早早就接触了各种体育项目和健身器械,这让他的体格看起来根本不像个初中生。要不是长着一张白皙的脸,和一双又黑又亮的无辜大眼,只看身形还以为他是社会上的混子。 其实,柯愚也不想把儿子培养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汉。但是他没办法。 在柯思远在小学一年级被查出有阅读障碍后,柯愚一直思考着儿子的发展。后来他发现儿子有绘画天赋,又发现儿子运动细胞很发达,之后发现他动手能力也不错。事实上,除了读书学习,柯思远什么都不错。 于是柯愚很早就让柯思远学习各种体育项目,基本的篮球足球自不必说,网球棒球滑板这些柯思远的接触也比同龄人早了很多。加上柯愚自己喜欢运动健身,柯思远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不知不觉间练出了一身肌肉。 柯愚有时和儿子游泳,看着柯思远年轻的、白皙的躯体在水中一起一伏,柯愚暗暗自我安慰,起码以后不会被人欺负了。 在所有球类运动中,柯思远最喜欢棒球。他既喜欢作为攻方击球跑垒的刺激,又喜欢作为守方紧盯对方的意外。所以他一直在余城的少年棒球俱乐部学习棒球。 这次代表美院参加比赛,柯思远内心有点小激动。他渴望自己在绘画之外的领域有更多的机会,甚至更好的发展。虽然父母从来没有和他说过阅读障碍这件事,但他不傻。小学时继母南若给他定制了一系列的读写学习,他早就知道自己天生在读写上和正常人不一样。 一个正常人不正常,这是人生最可悲的事之一了罢。 十四岁的柯思远身穿美院红白搭配的棒球队服,以攻方二号击球手站在场上。他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沸腾,他能听到脑子里盘算击球角度和跑垒速度的声音。 但是柯思远不知道,当他在场上专注的打球时,场下的观众们正在悄悄地议论他。尤其是女生。 靳方亭根本不懂棒球,她对体育一窍不通,总觉得场上是一群傻子在那跑来跑去地抢个小球。她人坐在观众席上,脑海里在背古文,背完一篇又背了背美术史。 渐渐的,她旁边响起了女生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她们一会儿捂嘴偷笑,一会儿挤眉弄眼,一会儿又三两笑作一团。靳方亭不知道她们在讨论什么,但是听着听着,她听出来了,她们似乎都在指着场上的一个男生。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人群中最白的那个人一定是最亮眼的存在,靳方亭就这样捕捉到了柯思远的身影。 她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距离太远,她不清他的脸,但他很高,也很白,极其专注地在跑垒。他的确很抢眼,不止是他的模样身高,似乎还有别的。 而这,正是大家议论的焦点。 女生们脸红着窃窃私语,就像等待被心上人接到绣球的嫁娘。靳方亭注意到她们的羞涩,也发现了她们的发现。 柯思远穿着白色棒球裤的样子和其他人真的不一样。其他球员的裆前都是一马平川或者整齐的衣褶,只有柯思远是鼓起的大包。而且,随着他的跑动,那个东西好像也在动。 靳方亭对于自己的发现也感到脸上一烫。她怎么能这么盯着一个男生的裆部看呢…… 旁边女生们的声音却又丝丝线线地缠绕进她的耳朵里,然后钻进她的脑子里。她听到她们说好鼓,她听到她们说好大,她听到她们说它好像习惯放在右边,她听到她们说他叫柯思远。 视尔不藏,我思不远。靳方亭在心中默念。 4.巴洛克的美少年 柯思远骑车回家的这一路,嘴巴就没合上过。 这是他走了快三年的路,他熟悉得连路边树木的种类和数量都记得住。但是,这个周五的傍晚,他竟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新鲜。 他越骑越快,越骑越兴奋。树影在他两边匆匆掠过,就像那些印象派的油画,大片的色彩搭建出了令人心驰神往的美。 柯思远把单车停在院子里,打开家门。 “妈” “啊?你怎么才回来?” 柯思远的继母南若从厨房走出来,她看见柯思远站在门口换鞋,高大的身影像堵墙似的挡住了门口的光。南若逆光看着他,但她依然看见了柯思远笑意盈盈的嘴角,以及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透着的喜悦。 “我爸呢?” “你爸今晚有局,不回来吃” “哦,草莓呢?” 南若诧异地看着柯思远。她当然知道那幅画被柯思南撕碎后柯思远有多气,甚至这一周她都能感到柯思远的不爽和不满。 可是,他却主动问起了他妹妹。 “思远,你……” “我怎么?” “你不怪妹妹了?” “嗨,一幅画而已”,柯思远心里却想,画固然珍贵,但是人比画更珍贵,尤其是他还要到了女神的微信。 “思远,让你受委屈了” “哎呀,小事情”,柯思远笑看着南若,“小草莓人呢?” “被你爷爷奶奶接回去住两天” 南若来不及去思考柯思远怎么突然这么开心,她心里挂念着女儿。要是知道这小子气消得这么快就不把女儿送走了。她这个小霸王,在家时她被烦得要死,可这一走,她的心也难受得要死,不如听她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 吃完晚饭,柯思远就直接回房了。 他先是盯着靳方亭的头像看了半天,那是卡拉瓦乔的名画《捧果篮的少年》。原来,她喜欢这种古典的巴洛克风格啊。 接着他点了一下靳方亭的头像,进到她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 柯思远有些失落。 他看到靳方亭的朋友圈背景图是另一张卡拉瓦乔的画,《鲁特琴师》。 她这么喜欢这种风格吗?柯思远皱了皱眉。 到底靳方亭是喜欢画家的绘画风格还是喜欢画中少年美好的肉体呢? 柯思远脱了上衣,站在镜前照着自己。他举起手臂,突起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非常发达。他自言自语说,不就是肌肉嘛,我也有啊。 柯思远其实一直不喜欢当人体模特。每当被老师强硬拉去当模特时,他都有一种自己是动物园里的动物被人参观的感觉。虽然他也是画画的,他知道模特的重要性,和画者对模特的尊重。但此一时彼一时,轮到他自己他就是很别扭。 可是,看着靳方亭的头像和背景图,柯思远第一次萌出了主动当模特的想法。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可以给靳方亭当模特,让她对着他的肌肉画那些巴洛克的美少年。 一晚上,柯思远都在对着手机发呆。手机一直停留在和靳方亭的聊天界面,虽然上面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没发。 不是他不想,是他不敢。八点的时候他想,现在发会不会太早了;九点的时候他想,现在发会不会她在学习;十点的时候他想,现在发会不会太晚了…… 一晚上的时间就这样溜走了。 少年的时间似乎总是这样格外充裕。 即使什么都不做,静坐看着手机发呆,柯思远都觉得自己似乎与靳方亭聊了许多、许多。 “咣咣咣”地沉重脚步声,打破了柯思远发呆的安宁。 他打开房门,看到他父亲柯愚带着浑身的酒气正在上楼。 “爸” “哦,思远”,柯愚喝了不少,脚步都虚浮了。 “怎么又喝这么多?” “不不不,你错了,不是又,只是喝多了”,柯愚醉意熏熏地对着儿子笑。 “得了吧”,柯思远懒得理他,架住柯愚的胳膊把他扶到了三楼。 “妈,妈,我爸喝多了”,柯思远到了三楼就喊。 “哎呀,真是喝了不少”,南若从房间出来,就看到柯愚整个人挂在柯思远身上,“思远你早点休息吧,我照顾他” “嗯”,柯思远给柯愚扶到房间床上,就快速地噔噔噔下楼了。 柯思远很少去三楼父母的房间。 因为他怕尴尬。 他忘了具体是什么时候。有一晚他睡不着想去父亲的书房找漫画看,结果刚上去他就到一阵阵类似猫叫的声音,当时他还以为爸妈养猫了。等他在书房翻书时,看到书架上散落着一个避孕套。而那阵小猫叫春似的声音还越来越响,柯思远的脸瞬间红了,也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声音。 之后,他常在周末回家时或者听到类似小猫叫春的声音,或者听到楼上传来种种不规则的声响。 他知道他爸妈感情好,他们并不避讳在子女面前秀恩爱。什么送别吻、早安吻、拥抱牵手,都太常见了。如果他小的时候没见过这些,或许长大后再看到会觉得很尴尬很难为情。但是他从小就看父母这样,也就习惯了。 可是,习惯父母恩爱不等于可以接受听到父母做爱。 柯思远忽然明白,原来是他长大了。以前或许他也听到过,只是他不懂罢了。 唉,不知者不畏。 他从什么时候起就知道了男女的事儿呢…… 这晚,一如柯思远所料,他又听到了猫叫的声音,和“duang”“duang”的声音。 他躺在床上,双手支在头后,双眼看着天花板。 他爸不是喝醉了吗?不是说男人喝醉硬不了吗? 柯思远听着楼上的声音,浮想联翩。 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要么他爸酒量太好没醉,要么他爸身体太好醉了也能硬。 柯思远带上了耳机。 他听着音乐,脑海里却想到了靳方亭,她穿着的白色校服上蹭到了他的球印。 要是,她身上的不是他的球印,而是别的印该多好啊。 这是柯思远睡着前最后的思绪。 5.改动过的大卫 靳方亭这晚把她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她妈妈敷着面膜倚在门口。 “找张画”,靳方亭她一边翻找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你不是又拿去垫桌子腿了吧!” “你可别含血喷人”,她妈妈一边涂抹平整面膜一边说,“上次用了你一张画你就差点把房子掀了,我可不敢动你的东西,不就一张画嘛,找不到就早点睡”,说完转身走了。 靳方亭翻出来书架最上面的画册,终于在这里,找到了那张画。 那张柯思远作为模特的画。 那时靳方亭在学习如何画人体线条。 那天课上老师找的模特临时有事来不了,后来听说初中部有个男生身材极好,于是好说歹说才把这个男孩找来。 当老师让柯思远脱掉上衣,只穿着短裤站在画室时,大家都大吃一惊。这身材,胳膊微微向后弯曲,再低头目视远方,不就是大卫嘛。 但是这堂课,作为模特的柯思远却很扭捏,他经常乱动,导致大家画的不太成功。 倒是靳方亭很满意自己的这幅画。她甚至后来以画的不好为理由私藏了起来,没有交上去给老师看。然后还小心翼翼地把画藏在了画册的几幅画中间,放到了书架的最高处,就像生怕被人发现的秘密。 因为,靳方亭把这副习作做了一个小小的改动。 大卫的流畅美与力量美固然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杰作,但是柯思远与这个雕像最大的不同,恰恰是靳方亭那次在棒球赛上的发现。 她偷偷地把柯思远的下面画大了,按照她记忆中的最佳比例。事实上,当模特那天的柯思远穿了三条短裤,就怕别人看到隐私尴尬。可是见过他在棒球赛上身姿的人,谁也无法忘记那瞩目的一大坨。包括,靳方亭。 今天再看这幅画,靳方亭却觉得自己画得并不好。她没有画好柯思远的眼神。 虽然她不记得当模特那天柯思远的眼神到底什么样,可是画里的他,双目呆滞无神。和她今天在篮球场遇到的少年根本无法相提并论,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眼神中闪烁的光芒和那份无辜,让此刻靳方亭想起来依然觉得就在眼前。 靳方亭想到柯思远,就拿出了手机,点开柯思远的头像——居然是蜡笔小新。靳方亭笑了,这个男生真的就像那条小狗,无辜又傻兮兮。 然后她点开柯思远的朋友圈,背景图是那副克拉姆斯柯依的名画《月夜》。一瞬间,靳方亭就想起她上次在草坪上偶遇柯思远的那晚。美术生的直觉告诉她,柯思远那晚夜画,画的就是月夜。 “呵”,靳方亭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带有一丝不屑甚至嘲讽。小小年纪胃口不小,基础还没学好,竟然想着向带有文学性的风景油画进军。 很快,靳方亭就笑不出来了。她翻着柯思远的朋友圈,看到他经常会发一些自己的画,风景油画居多,大部分是同一片花园的不同时间和不同季节。不得不说,他的色彩感受力真好。 而靳方亭无数次被老师提及的就是,感受力不足匠气略重。 然后,靳方亭又看到柯思远朋友圈中的日常生活记录。 【柯思南,你要是再撕我的画,我一定把你的屁股打烂!不打烂我跟你姓!】 一个靳方亭班里的男同学在下面留言,「小柯,你这反击太弱了吧!你跟你妹不是一个姓吗?」,「柯思远:滚。。。。」 【今年的月季开得早了点,我在院里画画,我妈说是不是画着自己种的花心情都不一样。我没理她,心想,何止不一样,我想把花拔了!种的那叫什么,歪七八扭的!】 【草莓小宝贝两岁啦!祝她生日快乐,平安快乐地健康长大!当然,我其实最希望她可以不要再撕我的画了!mmp……】 又是靳方亭的那个男同学留言:「咱妹长得可真漂亮!叫你声哥,能让我当妹夫不?」,「柯思远:你先过我爸那关。」,「男同学:告辞!祝草莓生日快乐,令尊令堂健康长寿!」 靳方亭在这条柯思远祝妹妹生日快乐的朋友圈上,看到了柯思远发的他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他两岁的妹妹带着生日帽坐在蛋糕前,左边是他爸爸,右边是他妈妈,他爸爸搂着她妈妈的腰,把他妹妹环在中间。柯思远站在他们身后,一手搭在爸爸肩上,一手搭在妈妈肩上。 靳方亭看到柯思远爸妈长得都很年轻。他爸爸很帅,撑在桌子上的胳膊绷紧了衬衫,难怪那个男同学直接说告辞。他妈妈看起来更年轻,就像二十多岁,笑起来又温柔又好看。然后靳方亭发现柯思远更像爸爸,尤其那双眼睛,父子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相比之下,柯思远只有肤色和妈妈一样,都是雪白雪白的。而他妹妹,也和他一样,眼睛像极了爸爸,但是笑起来又和妈妈一模一样,当然,他们共同点也是皮肤都很白。 靳方亭就这样翻着柯思远的朋友圈,不知不觉看了一晚。 多么美好又幸福的家庭啊!这怕不只是靳方亭,也是无数人梦想中幸福家庭的模样吧。 难怪他那么阳光,眼神那么清澈,连那份无辜,或许都是在这种幸福家庭下才能养成的吧。 靳方亭想着想着又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柯思远,我好羡慕你啊。这是靳方亭睡着前最后的思绪。 6.奇怪又好闻的味道 据说,当一个人对某件事物或某个人在意的时候,他会时不时的在生活中看到这个事物或者这个人。 比如,柯思远最近总能看到他爸给他买的那辆自行车;南若最近总能看到和她家草莓差不多大的两岁宝宝;柯愚最近总能看到他新买的那辆七座电车。 而靳方亭,最近总能在学校里的各种地方看到柯思远。 那个周五被柯思远的球砸到后,柯思远果然在第二天一早发来微信问靳方亭胳膊还疼吗。 【柯思远:学姐,早上好】 接着又发了一个蜡笔小新害羞的表情。 已经刷完一套试卷的靳方亭,看着柯思远的微信不禁笑了。 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回柯思远时,又一条微信发来。 【柯思远:学姐,你胳膊还疼吗?】 然后是一个蜡笔小新委屈的表情。 靳方亭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他到底有多喜欢蜡笔小新,或者有多幼稚。 【靳方亭:没事】 篮球砸了一下而已,又不是铅球。靳方亭在心里嘀咕柯思远的小题大做。 正在吃早饭的柯思远看到靳方亭的回复,差点没把牛奶喷出来。虽然这个回复只有两个字,而他也能想到靳方亭那面无表情的脸说没事时的冷冰冰样子。 可他就是很高兴,很激动。 “思远,你怎么了?”,南若看着柯思远,忽然想起他昨晚回来就兴奋得不正常。 “没事” “好好跟妈妈说话,看你那样子,像没事吗?”,柯愚一边吃着吐司一边说。 “真的没什么,就,那个,我的画,被评优秀了”,柯思远喝了一口牛奶敷衍道。 “这是好事呀,会有优秀作品展吗?” “还不知道呢妈,啊,我想起来我有个作业没写,先上楼了。爸妈,你们慢慢吃”,柯思远抓起一片吐司就走了。 “思远昨晚回来就不太对” “怎么不对?” “你不觉得他兴奋的过头了吗?” “他不是说被评优秀了?” “不对,他也不是没被评过,我觉得不是因为这事” “好啦,不管因为什么,草莓妈妈我们要赶紧出发了,今早谁想女儿想的睡不着?”,柯愚拉起南若的手,放在手中摩挲。 “是哦!你等我,五分钟,不,两分钟”,南若抽开手转身上楼了。 之后的一周,靳方亭发现柯思远的身影似乎总是围绕在她周围。 有时她会在校园的教学楼前看到柯思远和同学说笑,她装作不认识他从他跟前经过;有时她会在食堂里看到柯思远和同学坐在一起吃饭,她依然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还有时,她会在操场上的各种球场看到柯思远或踢球或打球,她远远地站在球场外,看见柯思远高大的身形奔跑着、运动着。 但是,靳方亭却没看到柯思远打棒球。 她知道学校有个小型棒球场地,那是校队训练的地方。她看到队员在训练时,柯思远却在篮球场上运球、抢球,挥汗如雨。 靳方亭不禁心里有些好奇,还有些疑惑。 她不懂棒球,但在那天的棒球赛上,她看得出柯思远很喜欢棒球。那份投入与专注,是藏也藏不住的。 这个世上,藏在不住的东西除了咳嗽,还有喜欢与爱。 又是一个周五。 乌云低压,一场大雨即将而至。 来接孩子的家长车辆更多了。红色车灯闪烁着的车海,伴着一声声不规律的鸣笛,让大雨前的空气更加压抑与烦躁。 靳方亭从不赶着这个时候出校门。她嫌人多,人挤人地摩肩接踵,既让她抵触又让她害怕。 有时候,靳方亭会觉得自己可能有社恐。 当然,她不在第一时间离开,还有个原因,坐公交车的人更多。 美院附近的公车就那么两路,选择乘坐公交回家的学生会在瞬间挤满车厢,别说坐了,连扶手都抢不到。 每次看着沙丁鱼似的人群使劲儿向公交车上挤,靳方亭就在心里冷笑。她宁愿等人群走光了,多等一会儿坐上一辆宽敞的公车。不就是晚点回家嘛,她对此丝毫不介意。 不过在这个大雨将至的周五,靳方亭有点慌了。 她可以在最后离校,但她不想赶上大雨。 终于人群散的差不多了,大雨也还将至未至,靳方亭赶紧背上书包走出校门。 今天和她一起站在公交站台等车的学生并不少,或许是受天气影响,公车来得很慢。 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哗地一下一群人挤了上去。 靳方亭站在原地皱了皱眉,再等一辆吧。 又等了两辆公车后,大部队终于走光了,站台只剩她一个人。她的心反而因为站台的空旷平和了下来。 下一辆公车还没来前,大雨倒是先来了。 靳方亭站在檐下,撑起雨伞,但作用不大。雨水伴着大风刮进了她躲雨的小天地,很快她大腿以下就湿透了。 雨水令眼前的世界朦胧了起来,就像杰夫·罗兰画笔下的雨,靳方亭反而不觉得忧愁,倒是看出了一种美。 她的雨伞压得很低,基本看不到两边,只能透过一角看着雨中的世界。 但是,她依然感到旁边来了个人。那个人好像很高,也打着雨伞。 接着,一种好像有点熟悉的味道,混着雨水的灰尘味传入靳方亭的鼻腔。 她似乎在哪里闻过,但又想不起来。 有玲花的洗衣液味道,男人身上的荷尔蒙味道,一丝若隐若现的木系香水味,还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奶香。 对,就是奶香。 靳方亭不懂,为什么男人身上的味道会混着奶香?但是当这两种毫不相关的味道混在一起时,竟格外的好闻。 她抬高了雨伞,想看看这个奇怪但又好闻的香味的主人。 柯思远的身影就这样透过雨伞狭窄、不规则的形状,出现在了靳方亭眼前。 7.雨天里的谎话 雨水冲刷着整个余城,一道道的水痕滑过车窗。 前一波的水痕还没及时流下,又一波跟上,雨水像是以车窗为画板,画下了一幅幅后现代风格的画作。 靳方亭看着雨滴做的画,心里却七上八下地乱跳着。 柯思远的人和他的味道一样,侵占着靳方亭周围的空间。她周身都是他的味道,和他高大身躯带来的挤压感。柯思远身高腿长地坐在公交座位上,显得局促又和不合时宜。 同样不合时宜的,还有他们这次公交车站的偶遇,以及此时,他们挨坐在公车上。 靳方亭从未在周五回家的公车上遇到过柯思远。 如果说他今天坐在这里,没有别的想法,靳方亭是不大信的。 “那个,你怎么今天坐车了?” 靳方亭说话很直接。她朋友很少,更很少社交,直来直去是她一贯的说话风格。看起来高冷,但也为她挡走了那些追她的男生。 “雨太大了,没法骑车”,柯思远说的诚恳。 靳方亭挑不出任何问题。 “你在哪站下?” 哪站?这问倒了柯思远。 梅山公馆距离美院很近,他骑车回家也就十几分钟。遇上恶劣天气,他爸或者他妈会开车来接她。 所以,他要坐到哪站呢? 这个周五雨天的偶遇,并不是偶然。 柯思远这一周反复思考上个周五与靳方亭的球场偶遇:到底是真的碰巧还是她回家很晚呢? 柯思远拐弯抹角地问了一下靳方亭班的男生,得知她从来都是班里最后一个离校的。 所以,这个周五,他一直等着她,等她走出教学楼,走向校门口,走到公交车站。 “梅南家园”,柯思远想了半天。 他本来想说余城壹号的,但是他知道壹号院是高档住宅,住那里的人估计不会坐公交车。然后他转念想到了梅南家园,这是他爸妈结婚前他妈妈住的房子。后来他爸买了下来,有时他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来余城也会住在这里。 梅南家园,靳方亭默念了一遍。离她家不算太远,也是余城老城区的一个老小区。靳方亭之前一直以为柯思远家境应该很好,没想到也住在这种老小区。 “哦,那我们还算顺路” “学姐家也住那边?”,柯思远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嗯,离得不远”,但是靳方亭又转念想,柯思远住在梅南家园怎么会打得起棒球呢? “你多大开始学棒球的?” “啊?” 柯思远忽然反应过来,梅南家园是老小区,住这里的人估计不大可能会打棒球。 而他也在此刻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撒一个谎需要用一百个谎去圆。 “那个,我早就不打了”,柯思远赶紧转换话题。 “为什么?”,靳方亭有些出乎意料。她一直也没忘柯思远那天打棒球的样子,尤其是他穿着棒球裤的样子。想到这,靳方亭脸红了,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变态的偷窥狂。 雨水啪啦啪啦地敲击着车顶和车窗,公车里电视广告的声音,时不时的报站声在车厢响起。 柯思远和靳方亭并肩坐着,靳方亭倒是没占多少空间,但是柯思远就有些占面积。他穿着白色校服的粗壮手臂伴随公车的一起一停,会时不时地擦到靳方亭。 柯思远侧转低头注意到靳方亭突然红了的脸,“学姐,你觉得热吗?” “没有没有,没有” 靳方亭第一次这么慌乱。 柯思远也是第一次听到靳方亭说话时的语气不那么冷静。 “雨太大了,开不了窗” “不用,不用开”,靳方亭低头小声说。 “学姐你刚刚是问我为什么不打棒球了吗?”,柯思远没想到靳方亭会对于他的事情好奇。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你不用说”,靳方亭的声音依然很小。如果不是和她坐的近,她的声音就被车厢里的各种声音盖住了。 虽然此时靳方亭的心里感到一丝惋惜,如果柯思远不打棒球了,那她就再也看不到他那傲人的身材了。 “没关系。就是不打了,没意思,还费钱”,柯思远倒是敏感的抓住了这个机会。 事实上,他从小就对人情世故比较敏感。也许是因为天生阅读障碍所以心思细腻,也许是因为小时候他生父母情感不合所以家里气氛格外压抑。 “这样啊”,一句费钱,突然让靳方亭觉得她和柯思远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那还挺可惜的”。 “可惜?不可惜啊,我是学画画的,又不是学体育的”,柯思远笑看着靳方亭。 其实,他对于不打棒球也曾挣扎、后悔过一阵子。但是那次棒球赛后,同学们之间的八卦让他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不喜欢被人那样当做谈资的品头论足。所以就跟父亲说不打棒球了。 靳方亭转头看着柯思远,他笑起来又温暖又好看。她觉得他的笑容就像四月的春光,当然更像她家院子里的那只小狗。 “是啊”,靳方亭想到柯思远朋友圈里发的那些画,他的色彩感受力的确出众。 “吱嘎”,“咝”…… 突然,一阵急刹车。 “有病啊!骑电动的都他妈是傻逼!”,司机对着窗外骂。 靳方亭的身子直直地向前面的椅背撞去。柯思远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挡在了椅背上。 靳方亭柔软的双胸就这样直愣愣、毫无遮挡地撞在了柯思远的手背上。 我靠,太软了!柯思远心里一惊。 靳方亭赶紧坐回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把着椅背,脸红得像火球,又红又烫。 “对不起学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然后,他们就谁也不说话了。 靳方亭拿出耳机带上,试图忽视掉柯思远的存在。 可是他那么高、那么壮,哪是这么轻松能忽视掉的呢?而刚刚的那一撞,她的胸前还保留着他手背的力量,又暖又结实。 柯思远的手背上还停留着靳方亭胸部的柔软触感,让他不仅手背软,心更软,又软又痒。可是,除了一个地方。那里不仅不软,反而还开始硬了起来…… 8.父子传承 当柯思远被雨水淋得浑身湿漉漉的回到家时,柯愚和南若看到他白色校服几乎湿成了透明,雨水顺着他的校服和书包滚落下来,形成一股细流。 “怎么淋成这样?” “说了去接你的,你非说要自己回来” “没事,没想到雨这么大” 南若和柯愚还没从柯思远被淋成落汤鸡的模样中缓过来,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更奇怪的地方。 被淋成这样的柯思远没有一丝愤怒或是恼意,反而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轻松的、愉悦的,甚至是亢奋的神采。 南若和柯愚对视了一眼,彼此的意思全在他们的眼神中。 “先擦擦,给你煮完姜汤”,南若给柯思远递了条干毛巾。 “谢谢妈” 柯思远先擦了擦头发,又擦了擦腿和脚防止一走一路的水。但是他走向楼上的步伐,依然留下了潮湿的痕迹。 “这小子不对劲啊”,柯愚走到厨房对南若说。 “我就跟你说他不对,你还不听” “你什么时候说过?” “上周六啊,去接草莓的那个早晨,他不知道在手机里看到了什么,喷了一口牛奶” “哦哦,我想起来了。异常亢奋,对吧?” “柯总哎,你总算对你儿子上点心了” “我晚点找时间和他谈谈” “我想起来了,上次草莓撕碎的那张画上,是思远画的一个女孩”,南若一边熟练的煮着姜汤一边说。 “还有这事?什么女孩?”,柯愚拿出红糖,交给南若。 “草莓把画撕碎后,我陪思远把画拼上了,发现画上是一个女孩。我还问他是不是早恋了,他说不是,只是觉得那个女孩漂亮” “柯太太,哪有你这么直接问的。这样问思远肯定不会承认啊” “柯先生,那就麻烦你多关心关心儿子好吗?哼”,南若显然不满柯愚的抱怨,推开他去拿碗。 “好,交给我”,柯愚看着南若的身影,“哎,你说这小子什么时候就长大了呢?” 就在南若和柯愚你一言我一语聊天的时候,一楼的储藏室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声响。 “老公,什么声音?进贼了?”,南若有些害怕。 “不会,我去看看” 柯愚轻悄悄的走到储藏室门口,看到门开了一半,透着灯光看到里面有一个东找西翻的身影,正是柯思远。 “思远?” “爸”,柯思远没有回头,还在翻找。 “你找什么呢?” “我的棒球装备” “你不是不打棒球了吗?” “我……” 柯思远转身看向他爸。他爸说话时的语气和眼神一向很平静,可是那双平静的眼睛里总是闪着能把人看透、刺穿的光芒,柯思远只要一看他爸的眼睛,所有的心思都不转了。 “又想打了”,柯思远显得底气很不足。 “你想好了?之前的衣服估计你也穿不下了,还想打的话明天带你买身新的”,柯愚没有戳穿儿子,而是选择按兵不动。 “嗯” “去喝姜汤吧,妈妈特意给你煮的”,柯愚说完转身离开。 柯思远吓坏了,扶着墙拍着胸脯,在他爸面前撒谎可比在靳方亭面前撒谎难多了。 晚上,柯思远躺在床上傻笑,关于靳方亭说他不打棒球可惜了,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也好像明白了什么。 其实不是柯思远自己不想打,是那次棒球赛结束后,他穿着棒球裤鼓鼓囊囊的样子一下子成为了同学之间八卦的谈资。甚至还有人跑去问他寝室同学,是不是真的很大、有多大。柯思远寝室一个大大咧咧嘴没把门的男生告诉那些人,是真的大、很大,疲软状态下都能赶得上很多人勃起的尺寸。消息一出,吃瓜群众更是嗨到爆。甚至开始有人悄悄地围观柯思远上厕所,还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大阴人”。 柯思远很不爽,但他又没理由找那群八卦人士大闹。他在心里憋了很久,生了很久的闷气,直到周末回家后,直接跟他爸说以后不打棒球了。 而靳方亭的这句可惜,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想再看到柯思远穿上棒球裤的样子呢…… 柯愚和南若躺在三楼主卧的床上,柯愚和南若说柯思远又想打棒球了。 “啊?他之前不是因为同学给他起外号,不想打了吗?” “是啊”,柯愚叹了口气,他那时听到柯思远不想打棒球时也诧异了好一阵。 “我觉得可能还是跟那个女孩有关”,南若记得当时柯愚跟他说柯思远不想打棒球的原因,她为此还笑了很久。 当柯思远气呼呼又软绵绵地跟柯愚说不打棒球时,柯愚没问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不想打就不打了,本来也就是玩玩儿。 “爸,你不怪我?” “为什么怪你?都是爱好嘛,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那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爸爸猜你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你不想说,我不会问” “我……”,柯思远永远受不了他爸的大度和冷静,柯愚似乎一直在柯思远的身后支撑着、支持着他,“就是,他们看到我穿棒球裤的样子……” “所以呢?”,柯愚有点没明白。 “哎呀,就是棒球裤比较紧身嘛,他们就到处传,还有人围观我尿尿,给我起外号,好难听的外号” 柯愚这次懂了,笑意爬上他的嘴角,他这个傻儿子难道不知道这是男人最值得炫耀且骄傲的事情吗? “什么外号?”,柯愚压抑着笑。 “大阴人……”,柯思远小声说。 柯愚捂着嘴乐,他倒并不觉得难听,反而觉得很贴切。 “那就不打了,没什么。明天,跟我去游泳吧“。 “噢“,柯思远闷声答应。 如果说前一天的柯思远还不知道他爸带他游泳的用意,可是等他爸大剌剌地在他面前换泳裤时,柯思远明白了。 他爸的尺寸和他的一样大。 所以他爸“以身说法”。柯思远瞬间就释怀了,这是他们柯家的遗传。 当晚柯愚躺在床上把柯思远不打棒球的前后都讲给了南若听,包括带柯思远游泳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南若足足笑了两分钟,最后眼泪都笑出来了。 “有这么好笑?” “好笑啊哈哈哈……”,南若大笑看着柯愚,“老公你不觉得好笑吗?” “不觉得”,柯愚被南若笑得有些气闷。 “好啦好啦,我不笑了”,南若终于收起了笑容,“不过老公你是怎么想起脱衣服给思远看的?” “人最怕成为异类,当思远知道有人跟他一样,而且这人还是他的父亲。不就没事了吗?” “老公你真棒”,南若星星眼般看着柯愚,她又一次感到他老公真棒,脑子也好鸡鸡也好。 南若伸手勾住柯愚的脖子,“那让小南也看看柯总的大阴好吗?”,说着她的一只手就摸向柯愚的下面。 “南南,这是你招我的”。 柯愚直接把南若压在了身下…… 柯愚和南若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他们聊起柯思远不打棒球那晚的事情。 那晚柯愚狠狠地拉着南若做到了大半夜。想着想着,柯愚的欲望就抬头了。 “南宝,老婆”,他舔吸南若的耳朵后面,然后流连到她滑腻白皙的肩颈。 “不行”,南若轻轻推了一把柯愚,“我最近不太舒服,肚子和下面都不舒服” “那帮帮老公好吗?”,柯愚拉着南若的手向他的下面摸去,已经硬邦邦了。 “好”,南若羞赧地小声说,然后就钻进了被子里…… 9.异床同梦 靳方亭也被这场雨淋了个透心凉。 她回到家后就拿了换洗的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滚热的水从花洒流出,包裹着她的身体。她用沾满了沐浴露的浴球擦拭身体,滑腻的泡沫涂满了她白皙的身体。 靳方亭很瘦,但是该长肉的地方却一点都不少,比如胸部和臀部。 她的美貌和身材都遗传自她妈妈。否则在她父亲众多的情人中,她妈妈也不会独得宠爱,哪怕她妈妈没有生出儿子。 靳方亭用水擦掉身上的泡沫,掠过胸前时,她停住了。她的手很热,洗澡水也很热,但她的胸前却好像还保留着柯思远手背的触感和温度。 有骨骼的硬度,有肌肉的力量,有皮肤的弹性,也有手背的温热。 靳方亭慢慢开始抚摸自己的胸,就像是柯思远的手背在她浑圆的双乳上摩擦…… 睡觉时,柯思远手里握着一个棒球。 他没有找到他的棒球服。当然就像他爸说的,即使找到他也穿不上,他比去年又高了两公分。 柯思远手里的棒球,渐渐有了他手心的热度。 他摸着棒球,想的却是靳方亭胸部的柔软触感。他的手背上青筋连着神经一跳一跳,就好像在公车上他用手背摸到了,而不只是瞬间的触碰。他感到自己握的不是棒球,而是靳方亭又软又弹的胸脯…… 靳方亭又坐在那辆载着他柯思远的公交车,车子在雨中穿行。 但是车上除了他们,再无别人。 雨声依旧劈里啪啦地响着,可是靳方亭却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以及柯思远的呼吸声:“呼”、“吁”…… 靳方亭渐渐觉得自己开始发热,而且越来越烫,就像有火从她的内脏开始燃烧。 “学姐,你热吗?” “不,不热啊” “可是,你的脸好红,你的身上也好烫” 柯思远转头看向靳方亭。他低头垂眸,把她的模样尽收眼底。她的紧张、她的慌乱,她眨个不停的睫毛、她微微颤抖的嘴角,还有她不停吞咽口水的喉咙。 “热也不能开窗哦,外面雨大”,柯思远侧身伸出一只胳膊,支在靳方亭上方的车窗上。 他的手臂环成了一个空间,靳方亭就这样被他包裹在里面。而柯思远又用他独特的气息、高大的身躯,将这个空间变成了一个把靳方亭死死压制住的密闭空间。 “我……”,靳方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紧张。 “学姐,你怎么了?” 柯思远低头问靳方亭,说话间、呼吸间,他的味道喷洒在靳方亭的脸上、身上。 “嗯,姐姐,你怎么了?” 柯思远的头越压越低,他们的脸越挨越近。 靳方亭本能地后退,可却退无可退。她后面是被雨水不断敲击的车窗,她的前面是越来越近的柯思远。 就在靳方亭的头靠上车窗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会触到冷硬的窗户。 但,没有。 反而是一种温热、干燥、有力量的触感,那是柯思远的手掌,拢住了她的整个后脑。 柯思远一手握着靳方亭的头,一手撑在她的上方。 靳方亭就再也没有躲避的空间了。 然后,柯思远的脸紧贴上靳方亭的。他微微用力,靳方亭就被他抬起了头,迎向他。 柯思远张嘴亲住了靳方亭的嘴。 他没有接过吻,根本不知道怎么亲吻。他只知道好像应该用嘴唇亲住她的、咬住她的,在她的唇瓣上摩擦。 好软,但是好冰。 冰冷冷的感觉,让柯思远觉得就像亲吻一个冰块,或是童话里的冰雪女王。 为什么她这么冷? 柯思远想捂热她的嘴。于是他的嘴巴包住了她的整个嘴唇,含在口中,一点点的用唇舌舔,真的就像捂化一个冰块。 靳方亭没有接过吻,根本不知道接吻的滋味。柯思远的嘴巴又软又热,在他含住了她的嘴唇时,她觉得自己要热化了,她的人、她的心,都在这个吻下燃烧了,融化了。 而他又像不满足似的,用牙轻咬她,用舌舔吸她。 靳方亭身体发烫,头脑发懵。伴随着这个吻,有些东西在她的体内流动着…… 柯思远猛地睁开了眼睛,内裤中央传来一片湿漉漉的感觉,他梦遗了。 梦里,他在那辆公交车上亲了靳方亭。 他还能大概记得这个美好的梦,他好像根本亲不够她,越亲越想亲。他不止亲了她的唇瓣,甚至还伸出了舌头。 想着这个梦,柯思远又硬了。 他叹了气,找了一条干净的内裤,悄悄打开房门去了卫生间。 “唔……嗯……不要……”,靳方亭模模糊糊说着梦话,然后翻了个身,想在梦里摆脱柯思远纠缠不休的亲吻。 “咣”,她撞到了墙。 “嘶”,靳方亭疼醒了。她揉了揉撞疼的额头,刚才的梦,犹在眼前。 梦里,在那辆公交车上柯思远亲了她。 他的吻又大力又强势,如同他用双臂圈出的怀抱,到处都是他的气息、他的味道。让靳方亭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掉。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梦里柯思远的吻好热、好烫,她好像个冰块被融化了。 化了,就会变成液体;化了,就会出水。 靳方亭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她摸了下自己的内裤中央,那里竟是湿湿的。 靳方亭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紧紧地裹住,不让一丝空气进来。因为她觉得实在太丢人了。 她,竟然做春梦了,而春梦里的男人,竟然是柯思远…… 10.姐姐,我喜欢你 柯思远从未如此期盼过周五放学。 他期盼着在站台再次和靳方亭并肩而站,期盼着再次在那班公交车上和靳方亭并肩而坐。 他无法忘记那天靳方亭的样子,当她脸红的时候,她那所有拒人千里的冷冰都不见了,就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儿。他更无法忘记靳方亭胸部的柔软触感,每当柯思远揉搓自己的手背时,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片软柔。 还有她听歌的样子,柯思远无比好奇她听的是什么。他恨不得变成那个耳机,贴在她的耳孔,感受她的体温、她的气息。 可惜,这个周五,柯思远期盼已久的计划落空了。 他在教室里期待着一会儿和靳方亭在公交车站碰面时,却收到了他爸的微信“怎么还没出来?我在校门口”。 柯思远磨磨蹭蹭地背着书包走出校门,看到了校门口不远处的那辆车,他爸的七座电车。 “快上车”,柯愚冲柯思远招手。 柯思远认命地走过去。 靳方亭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走动的三两人群,竟感到了一种极少出现的喜悦心理。 但是这种喜悦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柯思远突然发来微信说他家里有事打车先走了。 哦。既是她回他的,也是她回自己的。 她在期待什么?期待和柯思远进一步发展吗? 别逗了,她马上高中毕业了,而他还没上高中。 如果她爸爸给她那笔钱,她的大学就可以在米国振翅高飞。 什么余城,什么美院,什么柯思远,都再见吧。 如果说第一周柯思远还不知道他爸来接他的目的,以为只是单纯凑巧接他去吃饭。可是,接下来的周五,他就明白了。 因为他爸又来接他了。这次的借口更奇葩:下班顺路。 他爸什么都没说,但柯思远什么都懂了。他明白他爸来接他的原因,就是怕他再利用周五放学的这段时间做些什么。 忽然,一股少年的逆反心理,在柯思远的心头涌起。 你们不让我做,我偏做! 除了周五,就没有别的机会、别的时间了吗? 柯思远在心里得意地谋划着。 周一晚9:45,美院的学生宿舍已经熄灯了。 柯思远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手机的亮度调到了最暗。 【学姐,你睡了吗?】 靳方亭躺在床上听着音乐时,柯思远发来了微信。 【睡了】 【嘻嘻,睡了怎么还发微信?】 跟着又是一个蜡笔小新的坏笑。 【学姐,我真不是故意周五不坐车的,你不要怪我,嘤嘤嘤】 然后是蜡笔小新委屈哭泣表情的二连发。 虽然柯思远此时不知道他很会戳靳方亭的死穴,但是靳方亭只要一看到他发的表情,好像所有怨气和怒意就不见了。 【有事说事】 【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你能溜出来吗?我想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请你帮我保存】 【明天再说吧】 【学姐,姐姐,好姐姐,求求你了】 又是蜡笔小新的求求你表情。 靳方亭服了柯思远更服了她自己。她不知道是蜡笔小新的魅力太大,还是她看着这条微信就想到了柯思远那无辜的眼神,以及她家小区里的那条小狗。 十分钟后,他们在棒球场后面的树林里碰面了。 “学姐,这两周对不起啊” “你要给我什么?” “我家里出了事,我必须早点回去”,柯思远觉得自己没有说谎,他家就是出了事,他爸妈发现了他周五不回家的事。 “你到底要给我什么” “学姐,你别生气嘛”。 棒球场边的路灯亮着,但是照进这片树林后却没有什么作用。可是,靳方亭却依然好像看到了柯思远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闪着无辜的光芒。 “保存这句话吗?” 柯思远笑了,他想不到靳方亭还会讲冷笑话。 “哈哈哈,当然不是啊” 柯思远伸手,手里躺着一个棒球。 “我想请学姐帮我保存这个” “棒球?为什么?” “我以后也不打棒球了。学姐那天不是说可惜吗,虽然我不觉得可惜,但我想你可能喜欢棒球吧,把它交给喜欢它的人,是它最好的归宿” 柯思远的话极其诚恳又真挚。 他眼眸里的光芒又一次穿过黑暗,照射进靳方亭的眼中。 “我,我不……”,靳方亭发现她此刻不能说自己不喜欢棒球。如果她说了,不就等于告诉了柯思远她说可惜别有用心吗? “学姐你别不要啊!反正我也打不了了,看着它也闹心” 靳方亭想起柯思远说打棒球费钱,又想到他刚才说家里出事。原来,他真的是因为家里出事才不打棒球了呀。 于是,她接过了柯思远手中的球。 就在柯思远想反手握住靳方亭手的时候,一束光照了过来。 “谁?谁在那?” “糟糕,保安巡逻!”,柯思远拉起靳方亭的手转头就跑。 “站住!哪个班的学生?这么晚在小树林干嘛?” 保安在他们身后紧追不放。 柯思远就拉着靳方亭头也不回地快跑。 “扑通”“扑通”,是靳方亭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呼哧”“呼哧”,是靳方亭被柯思远拉着跑步喘息的声音。她看着柯思远在她前面拉着她跑,他的手很大,环住了她的小臂。他的手很暖,她的小臂被他的手掌握的发烫。 他带她绕过棒球场,球场边的灯光在她眼前晃过。他带她穿过操场,绿茵草地在她眼前飞过。无论跑到哪,他的身影就在她眼前。白色的T恤,灰色的长裤,他高大的影子被路灯投射到地上,也原原本本地投射到她眼前。 柯思远很熟悉学校的布局,他带着靳方亭七拐八拐跑到了体育馆后门的一条小路里,小路旁边是校园的外墙。 保安早就被他们甩在了身后。 小路很窄,窄到仅够容下一人。 柯思远和靳方亭紧挨着地面对面站着,才勉强能够站下。他的后背贴着体育馆的墙,她的后背贴着学校的外墙。 “呼哧”“呼哧”,靳方亭呼吸不匀地喘气。她很少运动,更别说一口气跑这么久。她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柯思远胸前,因为挨得近,她就像趴在他的胸口休息。 而她也好像真的这么做了。她太累了,无论眼前是墙,还是墙一样的柯思远,她都好想趴上去休息一会儿。 柯思远低头看着靳方亭,她乌黑的秀发上传来洗发水的清香。他使劲儿闻了闻,好像是茉莉味儿的。 靳方亭挨得他太近,她圆润挺翘的胸脯,没有一丝缝隙地贴在柯思远结实的胸肌上。 “咚咚咚”,柯思远的心跳逐渐变快。刚才的跑步并没有让他心跳加速,反而面对眼前的靳方亭,柯思远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着。 他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心跳好快,我以为你跑步不会累呢”,靳方亭抬头看着柯思远。 “学姐……”,柯思远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了。 “嗯?”。 他们挨得这样近,胸贴着胸,脸也挨着脸。似乎只要柯思远一低头,就能捕捉到靳方亭的脸,和梦中的那片嘴唇。 想到梦里的亲吻,柯思远慢慢低下了头。 “学姐”,他又叫了一声。 靳方亭看到他压低的脸庞,那双黑亮的眼睛近在咫尺。 “噗通”“噗通”……靳方亭感到自己的心跳也变得更快了,柯思远的人和他的气息又一次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像在梦里。想到那个梦,靳方亭的脸红透了,好像不止脸,她的整个身体都像在被火烧。 “学姐,你热吗?”柯思远紧盯着靳方亭。 “我,我不……”,靳方亭被他盯得慌乱极了,大脑也停止了思考。 “姐姐”,柯思远的脸已经贴上了靳方亭的。 “姐姐,我喜欢你” 接着柯思远就张嘴吻住了她。 软软的,热热的,和梦里的一点也不一样。但一样都是令柯思远沉迷的味道和柔软。 好热好烫,和梦里的一摸一样。靳方亭和梦里一样被柯思远亲得要融化了。 柯思远的确不会接吻,他只知道用嘴唇咬着她的、摩擦她的,一下又一下。直到他感到无法自拔,亲了还想再亲,便紧紧地抱着靳方亭,两手环在她的腰间,继续吻咬着她又软又甜的双唇。 保安已经不知所踪。 外墙高处的灯光微弱的照进这条小路,以及紧挨着拥吻的他和她。 11.做你的男朋友 和所有高三教室的白板上写着高考倒计时一样,靳方亭班级教室的白板上也写着:距离高考还有24天。 还有24天高考,可是靳方亭在做什么? 她人坐在教室里,但是整个思绪却在神游。 虽然走神发呆、趴着睡觉、玩手机的人不止她一个,但他们或许只是因为高考临近,而靳方亭却不是。 她想着昨晚的那个吻,和柯思远这个人。 他亲了她,还亲了那么久。久到靳方亭只要摸摸自己的嘴唇,还能想起那个吻的味道。 柯思远身上荷尔蒙的味道和那股奇怪的奶香味,都悉数传给了她。这让她有些恍惚和迷茫,到底她是沉溺于他的吻,还是他的味道,或者他的人呢? 靳方亭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柯思远。当然,柯思远也不了解她。 柯思远不知道靳方亭心系着芝大,如果她爸给她出学费,那么柯思远只会是她在高考前的一段插曲、一个过客,或者是一个暧昧对象。 “姐姐我喜欢你”一直萦绕在靳方亭的脑中和耳畔,柯思远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如果唱起来一定是难得的男中音。 靳方亭从桌洞里摸出那个棒球。 这个棒球已经磨损得有些严重,一看就是用了很久。 靳方亭看着棒球发呆,好像她无法让他成为过客了。就像他让她保存这个棒球,是不是他也让她保存他的情感呢…… 中午在食堂吃饭,不出靳方亭所料,她遇到了柯思远。 可是在靳方亭还没想好躲避的路线时,柯思远就像没看到她一样从她身边经过。 靳方亭松了一口气,可是转念又有些怅然若失。她觉得柯思远不应该装作不认识她,昨晚叫她出来的是他,亲她的也是他,怎么过了一晚他就像没事人似的? 靳方亭还没来得及思考明白,就在柯思远和她擦肩而过时,柯思远随着走路晃动的手臂正好刮到了靳方亭的胳膊。接着,靳方亭感到手心被人轻轻地抓了一下。好像是用小指微微一勾,靳方亭的手心传来一种暖暖的、轻轻的、说痒不痒的感觉。 她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柯思远,但他已经走开,只是在和同学说笑时,微微转头看向了靳方亭,露出一抹不知道对谁的微笑。 晚上熄灯后,柯思远又给靳方亭发了微信,约她在昨晚体育馆后门的那条小路见。 靳方亭这次选择装死,无论柯思远发来多少个蜡笔小新,她都不看微信,视而不见。 直到柯思远的最后一条消息发来,“姐姐你不出来,我就去你们寝室楼下喊你的名字”。 柯思远能不能做出来靳方亭不知道,但她是真的很怕他会这样做。 靳方亭偷偷摸摸地绕过所有大路和有路灯的地方,二十分钟后才走到体育馆后门。 但却不见柯思远的人影。 靳方亭有些被骗了的恼怒。 突然,从她身后蹿出一个人影,一下把她拉进了那条小路里。 “姐姐怎么才来?” 他们又紧紧地面对面站着,柯思远双手支在靳方亭身后的墙上,低头看她。 “你叫我出来干嘛?” 靳方亭有些抗拒,她使劲推了推身前的柯思远。但是就这么大空间,无论怎么推,他们青春、鲜活的肉体就这样紧挨着。 “叫姐姐出来聊天呀” “手机不能聊吗?” “我聊了呀,可是姐姐你又不理我。连个自动回复都没有” 又是那种委屈的声音,和那种委屈的目光。只要柯思远这样看着她,靳方亭就毫无招架之力。心软也好,没骨气也罢;垂涎他的肉体也好,沉溺他的眼神也罢。 总而言之,此刻,靳方亭又被柯思远俘虏了。她的心就像她的人,被柯思远圈在他的怀里,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你那是聊天吗?你上来就叫我出来”,靳方亭努力为自己找回勇气。 “没关系,反正姐姐你出来了”,柯思远笑嘻嘻地低头靠近靳方亭,就像昨夜那个亲吻前挨的那样近。 “你……” “我怎么?”,说话间柯思远的脸已经贴上了靳方亭的,他的话和他的气息同时喷洒在靳方亭的脸前。 靳方亭的心跳又开始加快,她的大脑又开始宕机。她浓密卷翘的睫毛眨个不停,她乌黑的瞳仁转个不停。 “姐姐,你忘了吗?昨天我说我喜欢你”,柯思远挺巧的鼻子已经抵上了靳方亭小巧的鼻尖,“今天,我还要对你说,姐姐,我喜欢你”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之后的接吻。 柯思远又张嘴吻了靳方亭。他依然不会接吻,就是用嘴唇碾着她的,两片唇瓣一张一合,就像在她的樱唇上作画。 但今天,与这个吻降临的同时,他支在墙壁上的手臂直接抱住了她,一手揽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一手抱着她瘦削骨感的窄肩。他不敢用力,好怕使劲一抱,她就消失了在他怀里。 第一次靳方亭没有拒绝柯思远的吻,这一次,她就更无法拒绝了。 她只要被他亲上,就觉得身体在被火灼烧。他的嘴巴像火柴,她的身体像木柴,点燃的火柴一下子就可以让木柴上燃烧起来。 渐渐的,柯思远发现他的嘴巴和他的身体不再满足浅层的吻咬,于是他张嘴包裹住了她的嘴唇,含在口中,唇舌并用。他的舌头胡乱地舔着她的嘴唇,甚至还觉得只用舌头不过瘾,还要用牙齿轻咬慢啃。 靳方亭被他亲得发出无力又微弱的呜呜声,不知不觉间她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T恤。她的人沉浸在他的怀中,她的心沉溺在他的吻中。 随着靳方亭口中发出了声音,柯思远感到她双齿间那道细小的缝隙,便用舌头抵开她的齿关,游走进她的嘴中。就像攻池略地的将军,终于俘获了整座城。 而她,和她的嘴巴,就是他的嘴下败将。任他亲,任他咬,任他舔,任他吸。直至她的口腔再无一处没有被他扫荡。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柯思远觉得自己下面硬得都快削铁如泥了,才松开了他们唇舌相依的嘴巴。 “姐姐” 柯思远低如气流般的声音,响在靳方亭的耳畔。 “你也喜欢我的对吧?” 他松开那只抱着她肩膀的手,扶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她就顶着那双被他亲得朦胧甚至有些失焦的眼睛看着他。 “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吧”。 12.接吻饥渴症 有人说,谈恋爱的三步走是牵手、接吻、上床。 但靳方亭觉得不是这样。 她和柯思远就没有牵过手。 当然,他俩一个是高三生,一个是初三生,天天住在学校里,根本不可能牵手。 可这不等于他们没时间接吻。 事实上,柯思远非常会抓住每一个机会,逮到靳方亭就亲她。 开始的两天,他们依旧会在寝室熄灯后偷偷摸摸地在体育馆后面的小路里见面。 说是见面,其实见了后没聊两句,柯思远就抱着靳方亭亲。 靳方亭觉得他应该学习能力很强,否则怎么才亲了两次,再次接吻的时候柯思远熟练地像个情场老手。 他没有再像开始那样,只是咬嘴壳似的轻吻,而是一上来就含住她的樱唇,把她的整个嘴巴全都含在口中。然后就像捕食的猎豹,把食物带回巢穴后,再一点点地慢慢吃。 他先在口中用舌头舔她的唇瓣,品尝过滋味后,再用舌头撬开她的齿关,舔遍她的口腔和她的牙齿。 靳方亭甚至怀疑,柯思远已经通过舌头数清了她牙齿的数量。之后,再找到她的小舌,又舔又吸,还要把她的舌头带回来他的口腔,就像礼尚往来。 靳方亭根本招架不住他浓烈的热吻,她在这方面根本没有他长进这么快。 当他的唇舌裹住她的时候,她依旧身体烫的厉害,依旧大脑空白、四肢发麻,身体所有的力气都被他的吻抽走了。她只能偎在他怀里,双手无力地绞着他的T恤,喉咙里发出小猫般呜呜叫的声音。 但是靳方亭不知道,她的呜呜声对柯思远来说像是更强劲的春药,让他硬得不行的巨根还能再硬上一度。 “姐姐”,柯思远放开了她的唇舌,但依旧面贴面地看着她。看着她红晕的、人面桃花的小脸,和那双迷蒙的双眼。 柯思远比靳方亭高出许多,他要么压弯身体,要么半蹲膝盖,才能和她平视。时间一久,他觉得有点累。于是他抱着她的细腰,轻轻把她抱了起来。 靳方亭突然被他这么一抱,吓了一跳,两手死死地抓着他厚实的肩膀。 “放我下来”,靳方亭压制着声音。 “不放,我低头低的脖子疼,这样抱着正好” “不好” “哪里不好?” “就是不好,我害怕” 靳方亭双脚离地,与其说柯思远抱着她,不如说举着她。 “别怕嘛,把腿缠在我身上” “不要” “真的不要?”,柯思远故意抱着靳方亭的腰把她往上抬了两下。 “啊”,靳方亭吓得叫出声,赶紧用嘴巴捂住。 “快点,姐姐,不然我就把你抛起来”,柯思远的眼神是无辜的,但语气却是戏谑的。 靳方亭不情不愿地两腿缠在柯思远的腰上,她感到他的腰也硬邦邦的。每次他抱着她时,她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邦邦硬。 “这才对嘛,好姐姐”,柯思远的手也顺沿着她的腰,托到了她的屁股。 “你!你怎么摸我那里……” “姐姐冤枉人,我哪里摸了,只是这样托着你”,这次柯思远的语气和他的眼神一样无辜。 “那……”,靳方亭不知该说什么了。 “那是姐姐想让我摸?” 柯思远掌着她两片臀瓣的大手,稍稍用力地向下揉按。他感到她屁股手感很好,弹性更好。柯思远觉得他又无法自控了,他直接探出舌头又使劲地深吻她。 刚才被他亲得又湿又红的小嘴,现在被他蹂躏得更红了。 涎水不知不觉间从他们的唇齿间滑下。 在这个临近初夏的晚上,两个少年人通过一个又一个的深吻,表达他们交织着青春与火热的爱意。 靳方亭顶着红肿的嘴唇回到宿舍楼时,恰好遇到起夜的同学,惊讶地问她嘴怎么了。靳方亭摸了摸已经发麻发肿的嘴唇,心里使劲骂着柯思远。 之后,她就再也不肯在熄灯后答应和柯思远见面了。 不过,这根本无法阻挡柯思远每天必亲她的决心和行动力。 他们会在中午的食堂“偶遇”。有时,柯思远会故技重施用小指挠她的掌心。有时柯思远会站在她身后打饭,借着身高的优势,把她垂在体侧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勾在手里。而他身后还传来同学的耳语,“你前面是女神哎”。柯思远笑眯眯地回应,“是啊”,然后勾着靳方亭的手也跟着用了力。 他们也会在校园里“偶遇”。有时是篮球场边,靳方亭会远远地看着柯思远打球,而柯思远注意到靳方亭在看他,他就会故意地抢到球然后炫一个灌篮。靳方亭看到他得瑟的样子,嘴里笑着“幼稚”。可是等靳方亭离开不久,她便感到一个飞来似的人影把她拉到教学楼拐角的视线盲区,柯思远掌着她的后颈上去就对着她的小嘴亲了一口。然后,又飞一般地快速跑走。这个带有汗水热度和气息的味道,弥漫在靳方亭身边,久久不肯散去。 他们还会在图书馆“偶遇”。有时是靳方亭站在书架上翻书,柯思远就一定会在她面前的书架后面,等她把书拿开,就会看到他那双闪着热烈与纯真光芒的黑亮眼睛。靳方亭不理他,柯思远就悄悄跟在她身后,然后附身在她耳边说,“姐姐你鞋带开了”。靳方亭低头去看时,柯思远极其快速地蹲下,再仰头对着她的嘴亲了一口,整个过程快、准、稳。等靳方亭想骂他时,他又一溜烟地跑走了。 三番五次被柯思远偷亲后,靳方亭觉得柯思远像是得了一种病:接吻饥渴症。而她好像也得了一种病:相思病。她不得不承认,她无时无刻不想着他,他的人、他的吻、他的眼神、他的味道。 这天下午,整个毕业年级在操场上拍毕业照。 高三拍完,初三再拍。 靳方亭既不喜欢笑,也不喜欢拍照。虽然她被安排站在老师上方的C位,但她的脸上却依旧冷冰冰没有任何表情。 “咔嚓”,第一张照片拍好。 准备拍第二张时,靳方亭看到了柯思远站在等着拍照的初三队伍里。柯思远张嘴似乎说了什么,靳方亭皱了皱眉表示没看懂,柯思远便把嘴形张大又说了一遍。 这次靳方亭听懂了,然后她的脸就红了,接着又笑了。 “咔嚓”,带着靳方亭笑意的第二张毕业照拍好了。 拍照的人群渐渐散去后,靳方亭悄悄地走去了大礼堂。 大礼堂的后门通常都不关,方便有演出活动时人员的进出。 靳方亭刚到,就被一只大手拉了进去,接着又扑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礼堂后门的走廊没有开灯。黑暗中,那个高大的身影俯身低头吻着娇小的瘦削身影。不同于白日那些蜻蜓点水的偷亲,柯思远认真吻住靳方亭时,她从来都像被施了定格的魔法一样。 黑暗中,滋滋的亲吻水声似乎格外响亮。 “唔”,靳方亭被这个声音搞得又羞又怕,她使劲儿推了推柯思远,柯思远松开了她,“别,小心被人听到了”。 “好”,柯思远抱着靳方亭的腰,头卡在她白嫩的肩颈,这里香极了。柯思远忍不住亲了一口,但亲了一口后就离不开了。他唇舌并用,对着那里又亲又舔。 接着,黑暗中,他无比暗哑的声音在靳方亭耳边响起,“姐姐,我好想呀……” 13.哄他 高考前三天,所有高三生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有人扔了三年的所有试卷,有人扔了三年的所有教材,还有人抓紧在毕业前表白自己的恋爱对象。 靳方亭在一时间收到了大量的表白,但她还是和之前一样,统统不理、不回应。 靳方亭回家前,去礼堂后门见了柯思远。 他蹲在门口,手里拿了根树枝正在地上画着什么。 靳方亭走近,看到他画了两个手牵手的人影。她知道,那是她和他。 “姐姐”,柯思远抬头看靳方亭。 他第一次这样仰望她,和之前俯视的视角完全不同,柯思远觉得这一刻的靳方亭是那样高不可攀。 “姐姐,你高考完,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他的语气和他的眼神,除了无辜还有深深的委屈,那双黑亮的眼睛似乎马上就要溢出晶莹的泪光。这让靳方亭的心猛地一疼,然后又无比熨帖,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每次逗小区里的那只小狗时,心就是软的。但是面对柯思远,她的心更软了。她好像也不想去米国了。她爸的态度靳方亭不是不知道,每次只要她一提学费的事,她爸就顾左右而言他。 “不会”,靳方亭摸了摸他额前略长的头发,他的发丝很粗但却很软,真的很像在摸那只小狗。 柯思远轻轻拉了她一下,靳方亭也在他面前蹲下。 他抚摸她的脸,定睛认真地看着。吹弹可破的肌肤,脸颊处微微的红血丝就像天然的腮红;宽度不大但是很明显的双眼皮,以及浓密如眼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下长着一双明明薄薄的,但却带点嘟嘟感的有弧度的嘴唇。柯思远喜欢看她笑,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着,嘴唇翘着,是他最喜欢的温柔。童年时,当南若第一次对柯思远这样笑时,好像就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柯思远注定喜欢笑起来温柔的女生。 柯思远细细地摩擦她的脸,然后穿过她披在肩头的黑发,扣住她的后颈,把她拉向自己。 他却没有直接含住她的嘴唇,也没有探出舌头,而是好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接吻时,谁都无比生疏的那种状态。他的唇瓣含着她的,一边含一边说“姐姐,你等等我好吗”。 等我成长,等我长大,等我可以保护你的男人。 “好”,靳方亭的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 靳方亭完成了第二天的高考后,正好是周六,也是柯思远离校回家的日子。 但是柯思远既没回家也没来找她。初三的学生还有十九天也中考了,他们约定,等柯思远中考完后再见。 他们经历了恋爱以来的第一次分别。 靳方亭发现,她比自己想象的更想柯思远。原来,她无比受用他那套幼稚的行为,无论是他找各种时机偶遇她还是偷亲她。每每想起,靳方亭都觉得那些她感受不到关爱的日子慢慢被淡忘了,取而代之的是,柯思远视她如唯一般的炽热情感。 中考前三天,高考成绩出来了。 靳方亭的分数在普通文理生中不算太高,但是对美术生来说却是非常不错。班主任老师在成绩出来这天把她叫到学校,一边是她芝大的offer,一边是足够考入美院大学部的分数。美院不想放过靳方亭这颗苗子,班主任老师一直在游说她直接报美院。 其实,不用老师说,靳方亭已经做出选择了。 如果她爸爸是之前的那个大老板,那靳方亭根本不用纠结。 但是,十八岁的靳方亭早就懂了,人生没有如果,把握住自己拥有的才最重要。 最终,她在那份美院的报名意向书上签字了。 走出办公室的靳方亭,看到了柯思远就站在不远的窗边。 他只是看着她,什么都没问,但也什么都问了;什么都没说,但也什么都说了。 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这刻真的噙着无辜又悲伤的泪花,他在问她“姐姐,你要去米国了吗?” “我只是拿到了offer,但我……” “我问过你,你会不会不要我,你说不会”,柯思远抢先说。 “是,我是不会……” “可是我听到了,你有芝大的offer,而且早就拿到了,所以,你早就做好高考完就走的准备是吗?”,柯思远又打断了她的话。 “不是,我真的没……” “那我算什么?你高考前的调剂吗?高中生涯最后的放纵吗?”,柯思远再次打断了她。 “怎么可能!柯思远,你听我说……”,靳方亭刚要说后面的话,柯思远就被老师叫走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但是她能看出他高大身影中那份无法阻挡的哀伤和沮丧。 可是,我真的没有去米国啊!我报了美院啊! 靳方亭多想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不出靳方亭所料,她发给柯思远的所有信息都石沉大海了。 在经历了分别后,靳方亭又体会到了被喜欢的人不理的滋味,以及恋人间有隔阂的感觉。这感觉既像心头插了根刺,卡得她又疼又堵;又像一口喝完一碗苦药,苦味蔓延她的整个口腔鼻腔,久久无法消去。 柯思远终于有消息了,在他中考完的第二天。 晚上的时候,他在靳方亭家小区后面的巷子里等她。 这是个比梅南家园还老的小区,红砖墙上爬满了常青藤类植物。巷子里的光线不好,好几个路灯都坏了,显得这条小巷阴森昏暗。 柯思远半身倚靠在墙上,抬头看天。有明月,有晚星,有夜空,有层云。他想到了第一次偶遇靳方亭的那个春夜,那晚也是这样的皓月当空。 他不知等了多久,这条安静的小巷才终于传来一阵急促地跑步声,“啪嗒”“啪嗒”,越来越近。然后是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柯思远知道靳方亭来了。她的味道随着她的喘息一起飘了过来。 但柯思远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就是不想转头看她,就是不想先开口。他看过她发来的所有微信,知道她报了美院。 但一种少年的执拗和赌气卡在他胸口,好像他就是想试试她的心,就是想让她来哄他。 “对不起,被我妈耽搁了一会,等久了吧”,靳方亭气喘吁吁地问。 “嗯”,柯思远没有看她,也不再抬头,而是低头看着地面。 “还在生气?”,靳方亭凑到他身前,挤到他脸边,去看他低垂的面庞。“好啦,别气了,我不是发微信告诉你了吗” “嗯” “我不会去米国的,以后四年还会在美院”,靳方亭说着抓住了柯思远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没想好嘛”,当然,她不会告诉他是因为没钱。 “想好了你就要走了?” “不是啊!不是你出现了嘛”,靳方亭贴上他的脸,张嘴亲了他的嘴巴。“不气了,好不好”,她抱着他的腰,倚在他的胸前。 柯思远后背贴着墙,前胸贴着靳方亭。他终于肯直视她了,在她亲了他那下后。 “嗯” “今天这么惜字如金吗?”,靳方亭揶揄他,“那个满嘴抹蜜的小柯去哪了?嗯,我看看,去哪了?”。靳方亭又对着他的嘴巴亲了一下。 这次柯思远没让她跑走。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抱着她的后颈,把她死死地压向自己,唇舌并用又大力又强势地吻住了靳方亭。 靳方亭仰头承受他的吻,双手扶在他的胸前。感受他唇舌的火热,感受他熟悉的味道,感受他吻她时带给她那燎原般的感觉。 靳方亭好像也会接吻了,她开始享受和他的舌头共舞,感受它们纠缠在一起,搅动在一起。 安谧昏暗的巷子里,除了声声夏虫的夜鸣,就只有他们舔吸的接吻声。 靳方亭已经转而抱着柯思远的脖子,柯思远也改成两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他们的舌头早就分不清在谁的口中了,他们的口中也早就分不清是谁的口水了。 “今晚能不分开吗”,柯思远的声音喘息声很重,还很暗哑。 “好”,靳方亭躺在他怀里,仰头看他,那目光既温柔又坚毅。 ———— 明天就do啦!!!do一章是肯定没问题的嘻嘻嘻 14.无忧亦无惧(h) 人生第一次开房的柯思远,用的还是靳方亭的身份证。 柯思远注意到靳方亭身份证上的名字“婷”,和她平时书写的“亭”不一样。 他八月才十六岁,她在三月时刚满十八岁。 一对被悸动的青春热火燃烧的少男少女,根本没想什么所谓的偷食禁果。 也许有扭捏,也许有害羞,但就是没有害怕。 坐电梯上楼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好像在为某种即将到来的仪式表示最诚挚的静默。 “咔哒”,房卡刷开了房门。 靳方亭坐在床边,屁股用力向下弹了弹,床还挺软。 柯思远倒显得比她局促,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好,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她坐在床上,他坐在沙发上。他们都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但似乎也都不知道该如何发生。 “姐姐” “嗯”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为什么你身份上的婷是女字旁,但平时你写的没有呢?” 靳方亭沉默了,她没有如柯思远预料的那样马上回答他,而是沉默不语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 “我以前叫方婷婷,后来我爸出事,怕我和我妈受牵连,就让我改了名字跟我妈姓靳。但是我一直不喜欢这个女字旁的婷,人或草木的美好,呵”,说到这靳方亭冷笑了一下。 “人非草木,为什么婷就把人和草木放在了一起?”,靳方亭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了。他们认识这些时日以来,柯思远从未问过她的家庭和生活,当然她也未曾主动提及。今夜,他们反倒在开房的时候,聊起了这些。 “姐姐”,柯思远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在床边。 柯思远一向心思敏感,他察觉到名字与家庭是她的痛处,他轻轻握住她自然搭在床上的那只手。他还没如此细细地端详、抚摸过这双手。她的手很小,指尖刚刚掠过他的掌心。她的手很软,像是最软的浮藻。她的手很滑,像是质地上乘的丝绸。她的中指和食指有着明显的薄茧,这是所有美术生的代价。 “你听过一句话吗?”,靳方亭问。 “哪一句?” “我已亭亭,无忧亦无惧”,没等他回答,她又接着说,“我从小就渴望自己快点长大,长大了也许就不再有那些痛苦和烦恼了,就真的无忧亦无惧了。所以初中时,我把婷写成了亭。” “那现在,你还有忧愁和恐惧吗?”,他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深深的爱恋与关切。 “谁能没有忧愁呢?不过恐惧倒是没了”,她亦看向他,对他露出一抹微笑,一抹可以让柯思远心跳瞬间加速的温柔微笑。 他双手一下就捧住了她的小脸,嘴巴一下子就吻住了她的。 他的舌头探进她的口中,找到她的,直接一勾,就卷了起来,带回自己的口中,细细舔吸、品尝。 很快,房间里就响起了亲吻的水声,以及靳方亭的喘息声。 每次,她都会被柯思远的深吻亲到口腔发麻、舌根发麻、身体发麻。而今晚,她不仅感到身体发麻,更感到全身在贯穿着一股电流。那是柯思远不知何时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一摸、一碰、一停,靳方亭就像过电一样,浑身麻酥酥。 柯思远的手已经摸到了她的胸前。这里的柔软,他永远无法忘记。虽然那次只是手背的触碰,但是这感觉不知道陪伴了他的多少个春梦。 他隔着衣服揉捏她丰满的乳房,如果不是亲手所碰,柯思远真的无法想象靳方亭瘦削的外表下竟长了这样一对儿丰满挺翘的圆乳。 “姐姐”,柯思远顺着她的嘴巴,亲到她的脖子,他的嘴唇擦过她白皙细嫩的皮肤,舌头露在唇瓣之间,所到一处流下一条湿漉漉的水痕。靳方亭无力又不知所措的抱着柯思远的肩,脖颈被他亲得后仰,形成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好大,好软”,他揉着揉着就加大了力道,嘴巴也顺着脖颈来到了她的胸前。 “嗯嗯唔唔……”,靳方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她除了感到像过电一样,还感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舒服。她似乎很喜欢他揉捏、抚摸她的胸,让她哆嗦、让她战栗。 柯思远的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这次他终于实实在在地摸到了这团软肉。这里的皮肤比她的手还要滑、还要嫩,却因着丰盈带来了更柔软的触感。柯思远的大手将将可以掌住整个乳房,他五指分开隔着内衣揉捏,他似乎感到内衣里有个小东西已经硬挺的鼓了起来。 柯思远的呼吸沉重而快速,他掀开了她的衣服,看到了她白色的棉质内衣。 “唔,别”,靳方亭突然在这刻感到有点害羞了。 “怎么了,姐姐?”,柯思远的喘息声更重了,他的眼睛里不止闪烁着那种无辜,还有一丝靳方亭从没见过的霸道。 “关灯吧” “好” 一下秒,室内就全黑了。 黑暗让靳方亭放松了下来,却也让柯思远亢奋了起来。 刚刚小心翼翼的他,竟在黑暗中又急躁又狂野。他单手脱了自己的T恤,又马上两手一起脱掉了靳方亭的上衣,然后又给彼此脱掉了外裤。 只穿了内衣裤的少女,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空调的冷气吹得一哆嗦,摸着黑爬进了被子里。接着,只穿着内裤的少年也跟着爬了进去。 她躺在床上,他覆在她身上。她的皮肤刚刚因为冷空气刺激到,现在又被滚烫如热水的他刺激到。一冷一热,少女好像感到了一种所谓的冰火两重天。 柯思远手肘撑在她的两侧,两手抱着她的头,对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又亲又啃。他显得很着急,逮到哪亲哪,亲着不过瘾还要用牙咬。从她的耳垂亲到脖颈,从她的脖颈亲到胸前,又从她的胸前滑到她的小腹。所到之处,除了粘腻湿滑的水痕,还有他犬齿的牙印。 而靳方亭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的身体早就麻痹了,即使被他咬痛也感觉不到,她浑身上下只有一种麻酥酥的、奇怪的感觉。不仅让她想不停地被他亲吻抚摸,甚至还想要的更多。 因为,她知道自己早就湿了。 当柯思远终于亲够了她的全身,再回到她的胸前时,她的内衣早就被他暴力地推了上去。 黑暗中,他像在圆月变身的狼人,对着自己的猎物啃咬。而柯思远的猎物就是靳方亭的胸。 他亲完一边,再亲另一边。舔完一边,再舔另一边。最后,他还把两只胸拢在一起,一口叼主两颗乳头,含在嘴里用舌头左一下右一下的拨弄舔吸。 “哧溜溜”、“吸溜吸溜”的吸乳声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声响,连靳方亭轻声地喘息都被盖住了。 这样的柯思远,别说靳方亭没见过,就是柯思远自己也没见过。 他觉得他疯了,他好想一口吃掉她。他嘴里吃她的人,但下面被她吃,用她下面的小嘴吃掉他巨大的那根。 柯思远一边吃靳方亭的胸,一边用硬如烙铁的粗大肉茎在她的大腿和内裤上滑蹭。 “啊……”,靳方亭的声音终于在房间中有点存在感了。 她感到那是一根又长又硬又烫的东西,即使她被他亲的、玩的头脑发木,她也知道那是什么。那就是她在棒球赛上看到的他的东西。 15.忘了用手(h) “姐姐” 当柯思远再次叫靳方亭时,他们已经赤身裸体的贴在一起了。 两具青春而滚烫的肉体,以他们紧密贴合的私处为分界,上面是他们紧紧搂抱在一起的身体,下面是他们各自分开的双腿。 柯思远双手从靳方亭的身下穿过,环抱住她瘦削的身体。他半跪在床上,两腿张开,大腿根用力地夹住身下的她那挺翘的臀部。 靳方亭双手勾着柯思远的脖子,双腿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向两边掰开,正淫荡地张开着,暴露无遗的蜜穴正好抵着那根硬棒子。而她的雪臀正被他用大腿根夹着,好像生怕她会跑掉一样。 他上下挺腰,用那根粗长得近似夸张的肉茎一下一下地卡在她的蜜穴上滑动。 她早就湿透了,瀑布一般的蜜水从洞口流出,仅是摩擦都能听到“咕唧”、“哗啦”的水声。在黑暗的房间中分外突出。 “不要叫我姐姐”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却能分清眼前的他的眉眼和唇舌。靳方亭亲了一下的他嘴唇,然后抱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叫我小亭,小远”。 “好”,他也埋在她的肩颈,又一次在这里舔舐、流连。 但他这次只亲了一会儿,便直起身,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握着自己的粗长性器在她的花穴上拍打。 这又是不同于摩擦的另一种感觉。如果说摩擦让靳方亭的花瓣感到一种被按压的失禁感,那么拍打则让她感到一种想被进入的刺痒感。就是觉得下面的某个地方,特别空,特别痒,好想被这个拍打她的大家伙狠狠地撞进去。 “啪嗒”、“啪嗒”的声音,又带起一阵不那么明显的“咕唧”“咕唧”的水声。他的肉茎被她的花水包裹得湿哒哒,甚至伴随着拍打还流到了床上。 湿成这样,她一定很舒服吧。这是性经验为零的柯思远唯一能想到的。 他想到这里,又听着这种活色生香的水声,就想直接插进去了。 “小亭”,他叫她。 “可以吗?” “嗯”,她回他。 他其实看不清什么,对于洞口的位置也不甚了解。他摸到了她的花穴,一大片的水打湿了他的手指,他感到有一个泉眼般的存在,正是这里在汩汩流水,又热又烫,还带着一股强大的吸力,像是在欢迎他。 少年扶着自己那真正的大家伙,对着洞口,插了进去。 当那个如鸡蛋般大小的冠状头部,插进窄如黄豆般大小的小洞时,少女终于感到了害怕。 她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仅凭他穿着棒球裤的样子,她也能想到这里的尺寸。她下面,有能容下他的地方吗? 尤其是这个坚硬、滚烫但又圆滚滚的东西插进她时,靳方亭登时感到了一种被异物入侵的疼痛。 “啊……”,靳方亭吃痛叫了一声。 柯思远也被挤得头皮发麻,神智发懵。 他知道他大,但不是说大,才可以让女人爽吗?怎么做起来这么费劲?他吻住她的嘴给她安慰,但是下面却更用力地向里面挤去。 真的是挤,硬挤。每进一点,都寸步难行。 她的穴道虽然软烂多汁,但是毕竟未经开垦,未经人事的少女哪里盛得下他这样的闯入呢? 可怜的柯思远,忘了最重要的一步,扩张。 可能是他经验不足,也可能是他太急了。 他就这样使劲地向里面挤,那穴肉似乎在跟他作对,他越深入就越排挤他,他越想挤进去,这里就越想给他挤出去。 柯思远的倔脾气似乎在这时体现了,他腰部继续发力,向里奋力前进。 不知道挤了多久,那个圆圆的头部才终于如他所愿全部进去了。 徒留那一根如迷你棒球棍的茎身,留在外面。 柯思远早就急得一身汗了。汗水薄薄的覆在他结实的背上,靳方亭抱着他摸到一手潮湿。 “小远“,靳方亭无力地叫着,“好疼啊”,接着传来她低声的啜泣。 她的哭声,让柯思远理智回笼。 “对不起,小亭”,他摸着她被泪水沾湿的脸庞,“我出来”。 “啵”地一声,像是红酒的木塞被拔开的声音。 柯思远浑身是汗喘着粗气躺在靳方亭身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刚刚经历完一场大战。可事实上,柯思远还鸡儿梆硬着呢…… “你结束了?” “我……”柯思远有些哭笑不得。他第一次埋怨起自己看片太少,到底哪一步做错了呢?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传来。 靳方亭在洗澡,柯思远躺在床上。 洗澡的靳方亭觉得今晚的做爱好像和她想的,以及认知中的不太一样。都说会疼、会流血。的确挺疼的,她借着水流摸自己的下面,能感到那里肿肿的。 但是也没留血啊。 而且就时间来说,柯思远的持久和他的尺寸似乎不成正比。 不过靳方亭已经觉得挺不错的了,毕竟她有感到舒服,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感到很累。 而此刻躺在床上的柯思远在正在抓紧翻聊条记录,找他同学分享的那些片。 随便找了一个,他把手机静音再打开,认真地看着。如果给他支笔,估计他能做笔记。 “卧槽”,柯思远一拍大腿。好在浴室的水声大,靳方亭根本不知道此时的柯思远在做什么,以及有多么激动。 “我怎么忘了手啊!要扩张啊!”,柯思远挥舞着自己的手,醍醐灌顶。接着他看到片里男主勃起的肉茎,然后他又看了看自己耷拉着的半勃起肉茎,露出不屑的笑容。 水声停下后,过了一会儿靳方亭裹着浴巾走了出来,换做柯思远去洗。 洗好的他们,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和一个异性同床共枕,说不别扭那是假的。 柯思远能闻到靳方亭身上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和他的一样。但是在靳方亭身上,闻起来却特别香。闻着闻着,他就又硬了。 接着,他一翻身,抱住了旁边的靳方亭,对着她的耳朵、脖子就是一顿亲。 靳方亭被他亲得愣住了,但是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姐姐,小亭”,柯思远亲着她,“再来一次吧”。 说着,他掀起被子,把他们盖在了里面。 16.没射进去(h) 床头灯亮着的酒店房间里,标间双人床上,白色被子鼓起一个不断乱动的大包。那是被子下的少男与少女。 柯思远知道靳方亭害羞,所以把被子蒙在了身上。虽然被窝里的氧气欠佳,但是比缺氧更难奈的是欲火。 当这一轮的欲火燃烧了柯思远时,他又一次狠狠地把靳方亭从头到脚亲了个遍,。于是,火焰便传递给了靳方亭。她那些微红的痕迹现在又加深了。 柯思远埋在她的肚腹,舔着她白皙平滑的小腹,甚至连肚脐都不放过。 “唔,好痒”,靳方亭抓着柯思远的头发,难耐的叫着。 柯思远没有理她,而是继续向下,他隔着内部闻了闻、嗅了嗅少女的私处。 这是片里的必备动作。 不是什么所谓好香的味道,但却的确让他更加欲火难耐。 “你干什么?” “让你舒服”,柯思远隔着内裤亲她的花蕊。 靳方亭浑身颤抖了一下,就像过电一样,水流就被刺激了出来。 柯思远脱掉她的内裤,直接舔了上去,从最上面的花蒂,沿着花穴,舔到了洞口。舌头又热又软,还湿乎乎的,靳方亭觉得自己要疯掉了,一种近似失禁的酸痒从她前面的花蒂传来。 “啊……”,她抓着他头发的手更用力了。 可是,他却没停。舌头停留在花蒂上舔吸,手指已经摸到了洞口,在这里试探地戳弄。 少女的花瓣被少男强硬地挤入头部过后,已经微微泛肿、发红。但是当一波波的水液流出时,红肿带来的异样感也就跟着消失了。 “咕”地一声,一指伸了进去。这是柯思远第一次如此感到女性的内部构造,真的好热、好软,就像温泉做成的巢穴,软软的穴肉吸着他的手指,难怪第一次的时候只入个头部,他就觉得很舒服。 他按照片里男优的动作,手指开始一下下抽插。 抽插的摩擦感,让靳方亭感到一种与失禁不同的痒意。磨着她,让她想叫,让她想高呼,让她想被深入。 “啊啊啊,小远” “喜欢吗小亭?”,柯思远从她的下体回到她的脸边,手里动作不停,嘴上一下下地亲着她。 “嗯啊啊啊”,她用叫声回答他。 柯思远接着又加了一根手指,两指并排抽插。他感到通道内的一层层褶皱夹得他的手指更紧了,他一下横着晃动,一下竖着抽插。 “咕唧咕唧”的水声响个不停,刺激地柯思远硬挺的肉茎又硬了几分。 靳方亭感到酸痒刺激得她的下面和大腿都一哆嗦,接着一大股水流了出来。 她到了人生的第一波高潮,虽然他们可能都没意识到。 她的穴道在收缩,她的大腿在抖动。 而他又等不及了。片里的好像也就入了两指吧。 他把他的肉茎释放出来。“腾”地一下,又“啪”地一声,正好打在她的花穴上。 白色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他们的身上滑落,靳方亭闭着眼睛感受性爱带来的舒服,早就忘记了害羞。 柯思远用硬梆梆的肉茎拍打着她的花蕊,没几下,整个茎身就湿漉漉的了。 他把她的大腿掰到最大,直岔着伸向两边,那个被入了两指的洞口已经大了不少,从一颗绿豆变成了一粒樱桃。他拍着拍着感觉可以插进去了,于是“咕”地一下,头部就顺利地入洞了。 比上一次轻松了很多。 “啊”,她喘息了一声。 “啊”,他也喘息了一声。 这次入的顺利,靳方亭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满满当当地充盈感让她有了更多的渴望。 接着,他开始向更深处挺进。 缓慢地,一点点地。 不是他想这么慢,是进得艰难。 穴肉的褶皱似乎又在排挤他,柯思远的汗冒得更多了。 “小亭”,他附身亲吻她,“让我进去好不好” “我……”,她承受着他的亲吻呜咽地小声说,“我让你进来了啊” “可……”,柯思远认了,他们俩都一样。她估计连片都没看过,而他看过再多片也没用,实操起来和看片完全不同。 柯思远受不了了。 他不要什么温柔前戏了,他就要进入她的体内,和她一起高潮。他使劲发力,一下子就入了大半根。 “啊!”,靳方亭的叫声更响了,她再次感到了疼痛,和上一次的挤压痛感不同,这次的疼痛伴有一种撕裂感。从她的下面传到她的全身,她好像被他撕开了一样。 柯思远还在继续挺进,直到他感觉好像触到了一个柔软的圆球后,就再也进不去了。 “好疼”,靳方亭的手指深深地掐住柯思远的肩膀,一个个红红的指印刻在了他紧绷的肩上。 “会舒服的”,他只能这么安慰她。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舒服什么时候到来,他也被夹得、卡得痛的不行。 少男粗长的性器还剩一截露在外面,就像用这根东西串起了他身下的少女一样。 蜜液裹着丝丝鲜血从他们的交合处流下,打湿了身下的床单,也染红了身下的床单。 柯思远开始一点点缓慢地向外拔,然后再一点点地向里进。 慢慢地,他们都感到不再疼痛。靳方亭感到了抽插带来的细微舒适,柯思远感到了挤压与紧致带来的爽感。 他握住她的脚踝,抽插的速度和频率慢慢变快。 水声与肉体的碰撞声混杂在一起。 “呜啊”,靳方亭胡乱地叫着,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此刻的感觉。有痛,也有舒服。 柯思远把她的两腿放下,按着她的腰又开始一轮的插送。 他的腰一下下挺个不停,她的胸被他撞的晃个不停。白花花的乳团,好像在勾引着柯思远去亲吻。 柯思远俯身对着乳肉又亲又咬。靳方亭很快又不行了,她不自觉地挺腰,然后又感到一种尿意裹挟的酸痒,“啊啊啊”,伴随她的叫声,穴道开始阵阵紧缩。 柯思远被这股更强烈的收缩夹得直接就要缴械。插入阴道的射精感和自慰完全不同,这种无法自控的感觉从他的肉茎传到尾椎骨,再传到他的中枢神经。 “呃啊”,柯思远拔出来射在了靳方亭白皙的大腿上。 再次洗完的少男少女又躺在了床上。 “你刚刚没戴?” “对不起,我忘了……” “明天我去买药” “没射进去,应该没事吧” “我,我也不知道” “对不起小亭” 柯思远紧紧抱着身前的靳方亭。 “不怪你,我们都不懂” “吃药有危害吧?” “偶尔吃应该没什么” “怪我没有准备充分”,柯思远把头埋在靳方亭的肩上,像只狗狗一样讨好她。“下次再也不会了” “还有下次?” “当然啊!”,柯思远狠狠地吻了一下靳方亭,“何止下次,还有很多次”。 初尝了人生第一次性爱的少男少女,躺在人生第一次开房的酒店的床上,拥吻在一起。 17.胆大的柯思远 中考结束后的这周,是柯思远十五岁的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他每天都会骑车去找靳方亭。 白天他们会在余城老区的大街小巷闲逛。梅山公园里有他们牵手的身影,图书城里有他坐在她旁边陪她看书的身影,电影院里有他们拉手看电影的身影,夜晚的巷子里有他们忘情拥吻的身影。 但是,人一旦快活久了,不快的事情也就随之而来了。 柯思远和靳方亭手牵手走在商业街的街头时,正好和迎面而来的方雅楠相遇。 方雅楠,靳方亭同父异母的姐姐,柯思远父亲柯愚的老友,柯愚最好的朋友齐远明的老婆。 “思远?婷婷?”,比起偶遇柯思远和靳方亭其中任何一人,更让方雅楠吃惊的是他们牵手拍拖。 “方、方姨”、“姐、姐”,柯思远和靳方亭异口异声说。 靳方亭甩开了柯思远的手,柯思远的手松开了靳方亭的。 让他们更吃惊的,不是牵手恋爱被方雅楠看到,而是从彼此口中说出的称呼。 三人顿时陷入一种非常尴尬又诡异的气氛中。 方雅楠很快就明白过来,她撞破了一起差着所谓辈分的恋情,而且这对热恋中的小情侣还不知道呢。一种吃瓜看戏的心里让她忍不住想笑。 “放心,我明白的”,方雅楠笑嘻嘻地说,“非常理解”。 靳方亭和柯思远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两人红着脸谁也不说话。 “我不会告诉你爸妈的”,方雅楠对着柯思远说,“当然,我也不会告诉你爸妈”,她又对靳方亭说,“我先走了,你们慢慢逛”。 看着方雅楠摇曳身姿离开的背影,柯思远突然想起来,自己骗过靳方亭,她一直以为他家境一般住在梅南家园。 完蛋了,柯思远心想。 靳方亭不知道柯思远的心里想法。她一方面好奇柯思远怎么会认识方雅楠,而且明显很熟悉;一方面,她正琢磨怎么介绍自己和方雅楠的关系。 “小亭”,柯思远又拉起了靳方亭的手,“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吗?我有话跟你说” “好”,恋爱这些时日以来,靳方亭已经比较了解柯思远了,他心地纯良但心思敏感,“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她的身世他还不知道。 柯思远最近都没骑那辆他磨了他爸很久才到手的进口山地自行车,而是换回了他原来骑了很久的那个国产牌子。不是他有意营造家里没钱的假象,而是国产的这辆有后座,可以载人。 柯思远载着靳方亭沿着梅山并不蜿蜒也并不崎岖的小路骑行。 夏日傍晚的余城依旧暑气难耐,柯思远的白色体恤早就被汗水打湿,在前胸和后背印了一大摊水渍。 靳方亭坐在后座,一手揽着柯思远的腰,一手扶着座位。她感到柯思远就像冬日里刚出锅冒着热气的红薯,也像冬日响晴里冒着热气的温泉池。 “去哪啊?歇会吧” “快到了” “这是去学校吗?”,靳方亭知道近了梅山离美院就不远了。 “离学校不远” 说完柯思远在一个岔路口拐了弯,骑去与美院相反的方向。又骑了几分钟,梅山公馆的大门就在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里出现了。 保安大叔很熟悉地和柯思远打招呼,但是他看到柯思远后座载了漂亮的年轻女生,笑容就呆住了。 “你对这里很熟嘛” “嗯”,柯思远推着车带靳方亭走到他家的大门前,随意地把车停在院子里。 靳方亭看到这是一栋三层小别墅。院子里种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靠着别墅一楼的落地窗前,有两张藤椅,一个白色的帐篷,一个儿童玩的秋千和木马。 她看着眼前种满鲜花的院子,莫名觉得眼熟。 “进来吧”,柯思远输入指纹开了门。 靳方亭站在玄关换鞋时,仔细打量了一下别墅的一层。左边是宽敞的客厅,靠墙的一边放着一个大屏电视,右边是厨房连着餐厅。电视背景墙往前有两扇门,然后是楼梯。 “随便看,随便坐”,柯思远递给靳方亭一瓶冰可乐。 “谢谢”,靳方亭有些懵,她觉得柯思远一定经常来这里,这里似乎就像他的家。 她疑惑着在客厅到处看,直到她在电视背景墙右边的墙上,看到了几张照片,那是柯思远的全家福。 有一张是儿时的柯思远,大概八九岁的样子,他穿着小西装打着小领结,左边站着他同样穿西装的爸爸,右边站着他穿着白色礼裙的妈妈。 有一张是近照,柯思远看着和现在差不多。他还是穿着西装,但明显是成人款,他站在两张椅子后,一手扶着一张椅子,一张坐着他爸爸一张坐着他妈妈,他妹妹坐在他爸爸怀里。 有一张是民国做旧风。柯思远穿着长衫,拿着一本书站在长桌后,长桌的两端坐着他爸爸和妈妈,他爸爸也穿着长衫,他妈妈穿着旗袍,他妹妹扎着羊角辫坐在桌前玩着什么。 靳方亭一时有些看呆了。 她从未体会过这种温馨友爱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柯思远有爱的家庭氛围隔着照片都溢了出来。 “姐姐”,突然柯思远从身后抱住了靳方亭。 “之前对你撒了谎,你别怪我好吗?”,他把头埋在靳方亭的颈上,用头发蹭着她,“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肯定不会对你撒谎了,好不好?” 柯思远特别会哄靳方亭,他似乎早就摸准了她的脾气和短板:吃软不吃硬。只要他磨着她、哄着她,甚至委屈巴巴的求着她,别说原谅他,让他多操几回她估计都会同意。 “骗我什么了?”,靳方亭最看不得柯思远那无辜的眼神。尤其他求她的时候,何止像那只小狗,甚至比小狗还小狗。那黑亮眼睛里盛着的水汪汪的目光,让靳方亭根本无力反抗。 “我那时为了等你一起坐公交车,骗你我家住梅南家园,其实我家住梅山公馆。梅南是我妈以前住的房子。我不打棒球也不是因为费钱,是因为那次棒球赛后,他们总拿我开涮,我一气之就不打了……” 柯思远竹筒倒豆子般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说了个遍。别说一切起因是他为了追她,就他这种诚恳的叙述,靳方亭即使有气也气不起来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开我吧”,柯思远从正面抱着靳方亭,真诚地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把前因后果讲给她。 “就这么抱着嘛” “你疯啦!这是你家啊,你爸妈回来怎么办?”,靳方亭使劲捶他。 “嘻嘻,他们不会回来”,柯思远不仅没松手,反而更用力地把靳方亭揽向自己。“告诉我,你还怪我吗?” “你先放开我,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回来?”,靳方亭在他怀里扭着。 “那你告诉我怪不怪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知道” “我不怪你,行了吗?”,靳方亭很无奈,和柯思远谈判她永远占不到便宜。 “行”,说完柯思远一下就打横把靳方亭抱了起来。 “啊!你做什么?” “小亭,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妈住院了,我爸天天都陪着她,家里只有我自己”,最后一句话柯思远是咬着靳方亭耳朵说的。 他抱着她上了楼,楼梯上除了脚步声,还有女生的叫喊“柯思远!你胆子太大了吧!不行!” “胆子不大能追到女神吗?” “咣”地一声,也不知道是门开了还是关上了。 18.偷父亲的避孕套(h) 柯思远的房间不算小。 一张1.5×1.8的床摆在房间中间,左边窗边是一张长条书桌,一边是他画画的地方,一边是他学习的地方。右边是一排衣柜,床尾摆着一个书柜和一个玻璃柜,里面放着一些他在体育运动和绘画上获的奖。其中,唯有一个有些褪色的红色证书看起来格格不入,“实验小学一年级四班柯思远同学在我市第三届艺术节活动中,参演的《小熊抗疫记》获得三等奖,特发此证,以资鼓励。”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在台上演一棵大树就激动得睡不着的小男孩,如今正把一个女生压在床上亲。 靳方亭躺在床上,上面是在她身上作乱的柯思远。 她的格子连衣裙早就可有可无,连内衣也被他用蛮力推了上去。不知道柯思远是学不会解扣子,还是太着急,每次他都是直接推上去,然后埋在她的双乳间吸咬。 他的舌头在她的粉色乳晕上转圈,他的舌尖在她鼓起的乳头上拨动,之后唇舌并用在她的整个胸前舔了个遍。 靳方亭难耐地咬牙喘息,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抓着柯思远的头发。他敢在自己家这么大胆,她可不敢。 “嗯……别舔了”,她小声地说。 可他却改成了咬。一口上去就对着她饱满的圆乳又啃又咬,他收着力,一种似痛非痛的感觉蔓延在她的胸前。 “啊……别咬啊”,靳方亭气得狠狠地打了他一下。 那次做完,她浑身上下就没一处好地方,深红与紫红的痕迹到处都是,又像被家暴又像被拔罐。 柯思远收了牙,又改成亲,一下下含在嘴里亲着乳头,每次松口都能听到“啵”的有一声。 靳方亭生理上很舒服,心里却憋着股气,她是来和他说事情的,而他呢,道歉完就把她拉到了床上。 “嗯,你停下”,靳方亭一边喘一边用力推了推柯思远。 看出靳方亭的不情愿,柯思远才把头抬起来,匍匐似的爬到她的颈边,蹭着她的脸颊,亲吻她从耳朵到锁骨的肌肤。 “我和你说正经的” “我很正经”,他亲着她,手也没停,五指张开揉捏她又大又软的胸。她皮肤又白又敏感,指痕马上便印在了上面。 靳方亭又拍又打,柯思远就是雷打不动。她那点力气在他面前和蚊子差不多,何况她还被亲得玩得卸了力。 “嗯……你为什么叫方姨啊……”,靳方亭实在推不开柯思远,就一面仰头被他亲,一面努力组织语言不让大脑停滞。 “她和我爸妈关系都很好”,前一句还是正常说话的柯思远,后一句嘴里就发出了“吸溜”“吸溜”的舔吸声和唇舌发力的亲吻声。 “嗯唔……那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叫她姐吗?” “我现在更好奇你”,柯思远一手扣住靳方亭的下巴,张嘴舌吻她。 靳方亭的所有话都被柯思远吞进了嘴里,她到底没和他说成。他们唇舌相缠,甜腻的接吻水声相应而起。 柯思远的另一只手在靳方亭身上游走,直至她内裤的中央,穴水早就打湿了内裤。 他的手掌又大又烫,隔着湿漉漉的内裤掌住她的整个花穴,指尖卡在上面的花瓣,手掌抵在湿润的穴口。指尖在花瓣上弹跳,手掌摩擦穴口。 “唔唔唔”,靳方亭觉得自己不行了,她很想尖叫也很想尿尿。 柯思远跪在她两腿间,单手脱掉T恤,那身雪白的肌肉暴露在她眼前。虬劲的青色血管蜿蜒在他结实又坚硬的手臂肌肉上,鼓鼓的胸肌看起来很诱人,整齐排列的腹肌则多了几分性感。 靳方亭眼前忽然出现了卡拉瓦乔的那些美少年,如果她让柯思远拿着果篮,那他不就是她的捧着果篮的少年嘛。 靳方亭伸手去摸他的那些肌肉,又硬又弹。 柯思远捉住她的手,带着她向下摸,“摸这里,这里更硬”。 那白色内裤不再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坨,而是一个尺寸相当可观的帐篷。 靳方亭的脸红了,从耳根红到脸颊,从脸颊红到鼻尖。 她被他带着上下撸动,她其实一直好奇这么大、这么硬的东西是怎么塞进她体内的呢? “想看它进去吗?”,柯思远好像看透了靳方亭的心思。 “不想” “真的吗?”,柯思远对着穴口顶了一下。 两人同时感到了舒服,虽然还隔着两层内裤。 他隔着内裤又顶又磨她的花穴,上面的用顶,下面的用蹭,蹭完再顶。靳方亭觉得自己不行了,她又感到想尿尿又感到想抽搐。 柯思远还故意地对着她上面颤栗的花瓣又弹又打,一股电流冲击了靳方亭的全身,她的腰不由自住向上抬,她的腿不受控制颤抖着夹紧。一股瀑布般的水淌了下来,她的全身也跟着轻微抽搐了一下。 “唔啊”,靳方亭始终不敢叫出声。 “小亭,你喷水了”,柯思远低头看着她和他被打湿的内裤,直接给它们脱了下来。柯思远的迷你棒球棍肉贴肉的和花穴亲密接触,感受它的湿润它的褶皱和它高潮过后吸力极大的欢迎。 他把她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腿上,长长肉茎的圆头正好卡在小洞口上。轻轻使劲一撞,便撞了进去。 高潮过后的小穴又湿又滑,当然,一如既往的热。 柯思远顺着向里一点点继续深入。划过一层层穴肉,又碰到了一层突起,那里似乎隆起了一个小点,让他好奇地很想撞上去。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啊!”,好酸好痒,靳方亭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不行啊!”,她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啊!那里不行” 柯思远听后兴奋极了,又狠狠地向那里撞,拔出来一点再撞一下,再拔再撞。 她的叫声伴随他的撞击一声高过一声,直到她感到那种失禁的感觉,让她又恐慌又新奇,耳边开始嗡鸣,眼前开始出现白光。 靳方亭高啼了一声后,双腿抖了两下。柯思远感到穴道内的剧烈收缩,“卧槽”,他叫了一声,赶紧拔了出来。 “嗯啊……”,靳方亭无力地娇喘,低头扫了一眼就看到柯思远的迷你棒球棍立在她腿间,“你射了?” “哪有这么快?” “那你又没带!” “卧槽!我忘了!没事,你等着,我现在去带”,柯思远直接穿上睡裤就要开门。 “你这样去哪带啊?”,靳方亭有些懵,即使他家没人,但柯思远这行为也太开放了。 “偷我爸的带“,柯思远得意地冲靳方亭神秘一笑。 “什么?!”,她更懵了。 “你不用管,我马上就回来”。 靳方亭看着房门关上,内心有些错乱也有些凌乱。她开始担忧,柯思远和睦幸福的家庭是不是有些过头了,父子间还能分享那个吗…… 19.发情的公狗(h) “噔噔噔”,楼上传来了脚步声。“乒乓”“咚铛”,又传来了翻东西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快速下楼的声音。 靳方亭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看着天花板,琢磨柯思远去哪里找他爸的避孕套。 “吱”,门开了。 柯思远真的很快就回来了。 他两手撕着一个避孕套的正方形包装袋,赤裸着上身,睡裤裤裆处支起的帐篷依然还在,并没什么消退的迹象。 他一下就扑到床上,抱住被子里的靳方亭。 “等一下”,靳方亭伸出白皙的手臂推他。 “等不及了”,柯思远下面支起的帐篷拱着被子里的靳方亭,上面的嘴巴胡乱地亲着靳方亭露在外面的胳膊、脖子和脸。 “怎么就等不及了”,靳方亭伸直双臂,抵着身前的柯思远,“柯思远,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柯思远依然够着去亲她。 “一只发情的公狗” “嗯,那也是对你发情的公狗”,柯思远抓住靳方亭纤细的手臂,不用使力就把她的手臂环在了他的脖子上,“不对,那你不就成母狗了?” “你!”,靳方亭气得狠狠掐了一下柯思远的脖子。 “嘶”,有点疼,但又有点爽,“好爽,姐姐,你再掐我一下” “你是受虐狂吗!”,靳方亭被他气的不行,抬腿抵住他压着她的身体,“我问你,你真偷了你爸爸的避孕套?” “当然,不偷还发微信告诉他吗?”,柯思远从睡裤口袋里又拿出了几个避孕套,“今天时间紧,就翻到这么几个”。接着,他就脱了裤子,把那个已经拆开的套子戴在自己的迷你棒球棍上。 靳方亭傻眼了。 柯思远就这么竖着他东西,当着她的面戴套。而且,手法还相当生疏,在那一点点的撸。 靳方亭转过身别开脸,看着窗户的方向,“你不怕你爸发现吗?”。 “不会,我爸发现不了” “我,我觉得很奇怪”,靳方亭没忍住,还是问了他,“你爸爸就真的不会回来吗?” “我来告诉你真实的情况,我妈怀孕了,先兆性流产住了院,我爸别说回来,他恨不得24小时在医院陪我妈” “那他要是发现你拿了他的东西呢?” “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妈怀孕了,我爸这一年内都用不上。等一年后他早忘了”,柯思远钻进被子里,他火热的身躯贴着她滑腻的肌肤,就像滑过柔滑的天丝。 “看得出你爸爸妈妈很恩爱”,靳方亭想到楼下的那几张照片。 靳方亭侧躺在床上,后背被柯思远紧紧地贴住,弯曲的膝盖使得臀部微微翘起,正好给了他的肉茎蹭她的空间。他就沿着臀瓣中间的缝隙往里挤着蹭。 “我们不也恩爱吗?”,柯思远舔吻她,嘴里发出亲吻的水声。 “我们是恋爱,哪里是恩爱”,靳方亭被他亲得很舒服,不自觉地向他靠的更近了。 “他们当然恩爱,不然我妈怎么怀孕”,柯思远一边回答她,一边亲着她漂亮的蝴蝶骨,然后顺着腰部向下,亲到了她的圆润挺翘的屁股,“不然我上哪里找到这些避孕套” 柯思远对着靳方亭白花花的臀肉咬了一口,红色的牙印立刻像盖章似的印在了上面。 “疼啊!”,靳方亭转过身子,打了柯思远一巴掌,“你真是属狗的!” “对啊,发情的公狗”,柯思远逮住机会,两手按住靳方亭的肩膀,膝盖顶开她的两腿,肉茎对着花穴磨蹭。 等茎身被打湿过后,他便沉腰插了进去。 依然进得艰难,依然紧得要命。但好在可以顺利进出了。 那么大的家伙,撑得她的下面胀极了,但是一点点插一点点拔出来的时候,又有点舒服。 柯思远认真地看着他们的下面,他的棍子拔出时卷起了一层穴肉,进入时又带进一层穴肉。她的里面又紧又湿,只是缓慢的插入与拔出,就让他爽的不行。 没几下,茎身带出了水液,滴滴答答的沿着她的小穴淌在了床上。插进拔出带起了“咕唧”“咕唧”的水声,加上靳方亭舒服难耐的喘息,柯思远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两手按住她的腰,开始了发疯似的快速抽插。 他跪在床上,立在她的腿间。她两腿张开,盘在他的腰上。从后面能看到他快速地发力,每插一下,囊袋就跟着晃动,“啪啪啪”地打在她的屁股上,很快她雪白的臀部就红了。 不需要什么技巧,更没什么技术,就是凭着少年傲人的坚硬粗挺本能地、快速地向里横冲直撞。就像靳方亭说他的,发情的公狗。那快速挺动的劲腰,“啪啪啪”的向里撞,不就正是公狗腰嘛。 全部拔出,再顶到最里。虽然她还没有完全吃下他,每次他全根进入后,都还有一截在外面,就像用它串起了他和她。 但是她已经不行了。“呜呜呜啊啊啊”,靳方亭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他撞移位了,尤其他还次次使劲地撞向宫口。 “啊啊啊,我不行了,不行了!”,靳方亭的眼泪也早就被撞了出来,她使劲儿掐住他的手臂,“不行啊,好酸,要尿了”,靳方亭已经没法思考什么羞耻和害羞了,柯思远真的不管不顾做起来,靳方亭真的受不了。 “尿吧,小亭”,柯思远不仅没减速,反而继续发力,这次他不再撞最里面,反而凭着记忆去撞她里面的那摊犹如小豆子的突起。 “啊!”,靳方亭挺起了腰,双腿跟着颤抖,“嗯嗯啊啊”,她抓着他胳膊的手也脱了力。 “哗啦啦”,一大股透明的水喷射而下的同时,穴道内在急速收缩,柯思远感到无比的紧致也感到无法控制的射意,“嗯啊”,他叫了一声后,射了出来。 一股股的白液射进了套子里,少年的精液量很大,足足射了两分钟,他才拔了出来。 靳方亭大口大口地喘息,是脱水了的鱼,也是失水的人。 柯思远倒还好,他把套子摘了扔进垃圾桶。 真是舒服,但是,好像还有点意犹未尽。 “小亭,没事吧”,他看到躺在床上目光有些呆滞的她,抱着她。 “好累” “你又没动,怎么会累?”,柯思远抱着她亲。 “就是好累”,靳方亭不想理他。 “有没有不舒服?” “累” “体力太弱了吧,以后叫你小弱弱好不好”,他埋在她的肩颈又亲又蹭,那里本就被他亲得红了一大片。 “嗯”,靳方亭真的是懒得思考懒得回他。 但柯思远又不行了。他觉得靳方亭身上的味道就像强力春药,他一闻一亲,立马硬了。他又拆了一个包装,给自己硬了的肉棒戴上。 “你干嘛?!” “再来一次好不好”,他俯身亲她,“你就躺着,腿都不用动,好不好?”,他掰开她的腿抱在手里,另一只手摸到位置,刚刚做完的洞口还在微张着,高潮过后的穴道还湿润着。 进入得非常顺滑。 “嗯啊啊……”,靳方亭累极了。她躺床上,腿被他掰开,除了喉咙里发出声音,真的哪里都不动。 …… 可是,这一晚上,在公狗柯思远又用了两个套子后,靳方亭连喉咙里都发不出声音了。 20.童年的痛,家庭的伤 快乐的时光似乎总是短暂的。 柯思远还没享受完一个人独占一个家的日子,他妈妈就要出院了。 他还没尝尽做爱的舒爽,靳方亭就说什么不跟他做了。 那次,他用了三个套子后,靳方亭第二天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身上大小不一、深浅不等的痕迹不用说了,毕竟他是属狗的,这点靳方亭和他自己都认同。除此之外,靳方亭浑身就像被打散架了一样酸痛,连喉咙都哑得不行。 约她出去玩可以,吃饭可以,闲逛也可以,就是去他家,以及密闭空间的长时间独处不可以。 靳方亭总算摸清柯思远的套路了。如果说他是发情的公狗,那也一定是泰迪,他似乎总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想蹭她、插她。 还有一天,南若就要出院回家了。 她有些开心,有些激动。住了两周多的医院,闻到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她就想吐。她不仅想家,更想女儿。住院后,她爸妈就把草莓接回老家了。 “我觉得现在胃口不好就是因为在医院住久了”,南若接过柯愚给她冲的蜂蜜柠檬水。 “最后一晚,明天就回家了” “呜呜呜,老公,我想家,想女儿”,南若住院保胎后情绪不稳,经常抱着柯愚哭。 “南宝乖,明天爸妈就送草莓回来了”,柯愚接过南若手中的杯子,把她抱在怀里。 可是,在医院里想家想到哭的南若怎么会知道,柯思远正盘算着如何好好利用这最后的“单身”之夜。 柯思远约靳方亭在梅山脚下的“楽しい”咖啡店喝咖啡。 虽然他俩都没那么喜欢喝咖啡,但是这里一方面离他家不远,方便他把人拐回去;另一方面,这是他爸好友齐远明的店,他可以厚脸皮地蹭吃蹭喝。 其实他们谈恋爱的花销不多,但是柯思远还是想把钱省下来去开房。 “你知道这家店谁开的吗?”,柯思远给靳方亭点了杯橙子气泡美式,自己点了杯冰拿铁。 “谁?”,橙子的甜味正好综合了咖啡的苦,靳方亭还挺喜欢。 “就是你叫姐,我叫方姨的,她老公开的” “什么?”,靳方亭立刻看了看周围,生怕再遇到方雅楠,“你疯了吧!” “慌什么”,柯思远很淡定,“姐姐你要不要和我打赌?我赌方姨一定把看到我们的事,告诉了她老公” “我不赌,你说告诉就告诉了呗”,靳方亭学聪明了,和柯思远打赌绝对没有好事。 “为什么不敢跟我赌?”,柯思远得意地坏笑。 “既然你说她老公都知道了,你还敢来这里?”,靳方亭岔开了话题。 “既然已经知道了,所以才来啊” “啊?!” “方姨如果要告诉我爸妈,那我爸早就杀回来了,但是他没有。所以,方姨没有说。不过齐叔知道了,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告诉我爸,方姨呢,也许有一天会告诉我妈。反正我爸妈早晚都会知道,那为什么不坦坦荡荡呢?” “这……”,靳方亭觉得柯思远的逻辑没毛病。 她马上上大学了,谈个恋爱无可厚非。但是柯思远不同,他才高一。 “你爸妈就这么开明吗?他们知道你早恋不会骂你吗?” “开不开明我不确定,但他们肯定不会骂我,从小到大,他们就没骂过我” 靳方亭又一次好羡慕柯思远。 “对了,你叫方姨姐,怎么不知道她老公呢?”,这个问题一直被柯思远忽略了。 “她是我姐,但我们不熟”,其实那次去柯思远家靳方亭就想跟他说这事,哪知道他跟发情了一样按着她做了一晚上。“你记得我本名叫方婷婷吗?” “对哦!你们都姓方” “嗯” “可你们年纪差的有点大哎,我记得方姨好像比我妈还大” “我们不是一个妈生的” 柯思远好像明白了什么。心思敏感细腻如他,很会通过语气判断一个人背后的情绪表达。 “我也不是我妈生的”,他开玩笑地转移话题。 “我没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 靳方亭看着柯思远认真的表情,知道他的确没开玩笑。 “你看我妈很年轻吧!她真的很年轻,她要是我亲妈的话,十八岁就得生下我” “你……”靳方亭没想到柯思远的父母竟然是再婚,更没想到柯思远和继母的关系比亲的还亲。 “没事呀姐姐,虽然我不是她生的,但不是亲妈胜似亲妈” “那你亲生母亲呢?” “在米国,我没上小学她就走了。所以,我很幸运也很幸福,有两个妈,两份母爱”,他笑着和靳方亭说,丝毫不提那段没有母亲在身边时黑暗的、痛苦的童年。 可是靳方亭还是察觉到他那似是幸福微笑背后的酸楚。她知道,他一定也有他的不幸,尤其是亲生母亲出国不要他了,那时年幼的他一定非常痛苦吧。 “我妈是我爸的情人之一,我是我爸的私生子之一。只有方雅楠才是我爸法律上唯一的孩子” 难怪她一贯如远山一般冷冰冰,难怪她一向拒人于千里。原来,在她所有美好、美丽的背后,竟是这样的原生家庭。 在柯思远不知道怎么开口时,靳方亭继续说“我爸以前生意做的很大,所以很有钱,女人很多,孩子也很多。但后来他出事了,钱就没了。所以,我去不了米国,因为我爸给不出这笔钱“ “姐姐……” “不给也好啊”,靳方亭笑着对柯思远说,“我要是去了米国,你这只小狗怎么办?” “哈”、“哈”,柯思远伸出舌头扮狗的模样,“那姐姐就把我托运一起带走” 靳方亭被他逗得笑个不停。 童年的伤,原生家庭的痛,在这对少男少女的爱情之间被冲散了。 “走吧,小亭”,柯思远站起来拉她。 “去哪?”,靳方亭没应。 “玩个好玩的” “你又要干嘛?” “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得了吧柯思远!就这狗德行”,靳方亭说什么也不跟柯思远走。 “好好好,我是狗,我告诉你还不行吗”,虽然靳方亭现在不同意,但是柯思远成竹在胸,他知道她一定会同意他的提议,“我给姐姐当模特”,他眉毛向上一挑,嘴角向上一扬。 “模特?” “对,姐姐的专属模特,就画你喜欢的卡拉瓦乔”,柯思远越说身子压得越低,最后几个字是凑在靳方亭耳边说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卡拉瓦乔?”,靳方亭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的脸就在她的颈边,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马上接吻。 “怎么样?跟不跟我走?” 他的话响在她的耳边,气流蹿进她的耳朵里,好痒。她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感到从耳朵到脖子再到胸部传来一阵震颤。接着,她清楚地感到薄杯下的乳头已经立了起来。 靳方亭看着柯思远那又黑又亮的眼睛,站了起来,被他牵着手离开了咖啡店。 ———— 肉吃多了,今天素一下,明天接着吃嘻嘻~~ 21.捧着果篮的少年(h) 画画的地点毋庸置疑,是梅山公馆。 画画的场所也无其他,是柯思远房间。 都是学画之人,靳方亭所需的材料,柯思远一应俱全。 他甚至还跑去三楼的卫生间,翻到了南若的卷发棒,顺便顺走了几个避孕套。 自从他明白男女之事、常听到他爸妈做爱的声音后,他知道他爸妈不仅感情好还性生活频繁。但没想到他爸四十的人了,还花样这么多。除了上次在书房翻到的几个套子,这次居然在卫生间里也发现了意外惊喜。 “啧啧”,柯思远拿着套子下楼。他此刻倒是很感谢他爸,有种傻儿子继承家业的既视感。 靳方亭一人在柯思远的房间里东看西看。她看到他的书柜里几乎都是漫画,和一些美术的专业书籍,其他文学类、科普类读物基本没有。她看到他书桌上的学习资料,翻了翻他的习题册和试卷,皱了皱眉。 “小亭”,柯思远的声音和开门声同时响起。 “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捧着果篮的少年啊”,柯思远用下巴指了指手里的木制果篮。 很快,靳方亭就给柯思远打扮好了。 他坐在靠着衣柜边的床下,手肘撑在床上,手里捧着果篮。头发被靳方亭弄成了弯曲的卷卷,赤裸着上身,露出壮实紧致的肌肉。 靳方亭和他对视而坐,背靠书桌,手里拿着画板。 床沿遮住了柯思远胸部以下的身体,他一手撑着床,一手捧着果篮。健硕的肱二头肌,粗壮的手臂,白花花的皮肤,黑黝黝的小卷发,以及那双无辜的黑亮眼睛。 如果卡拉瓦乔的创作有原型,如果柯思远生活在那个年代,那他一定是卡神的缪斯。 不过,现在,这个身材健美的少年,只是靳方亭一个人的专属模特。 此刻的柯思远无比的性感,比做爱时全裸的样子性感万分。 果然,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是王道。 靳方亭看呆了。 她忘记了动笔,也忘记了怎么下笔,甚至不知道该从哪个线条画起。 “姐姐,小亭”,柯思远拄得有点累了,“你画没画啊?” “哦哦,画了”,靳方亭赶紧低头作画。 一张床,两个人。 他坐在床下的这头,她坐在床边的那头。 她时而抬头看他,时而低头作画。房间里只有她笔尖的刷刷声。 夏日的艳阳透过纱帘的缝隙倾泻而下,一缕照在床上,一缕照在她的肩上。 少年看着认真作画的少女,一束侧光照在她的脸上,恰好形成了一道漂亮的伦勃朗光。他舌尖轻抬,在牙齿上绕了一圈后,抵住上颚。 有点心痒,有点手痒。 心痒是想操她,手痒是想画她。 把她按在床上,从此时的夏日夕阳做到月上柳梢;把她画在纸上,从黑白的线条到光影的最佳配比。 这么想着,柯思远就硬了。 硬了,他就忍不了了。 反正她说他是发情的公狗。公狗嘛,不就是要逮到心仪的小母狗,上去就是抬腿一顿操。 靳方亭已经把结构和轮廓画好了。她内心无比期待,这或许会是她最满意的一幅画。等上色画好后,她要把这幅画挂在她的床头上。 她正低头画时,一片阴影笼罩了她。 一抬头,就撞进了那个巴洛克美少年的美好躯体和黑亮的眼睛里。 柯思远俯身吻住了她。 不给她一丝抗拒的机会。 张嘴,探舌,封唇,一气呵成。 她仰头承受他的吻,手里还拿着画板和画笔。 他低头深吻她的唇,手里抚着被那束光照到的脸庞。 唇舌相依的甜腻水声,代替了少女笔尖的刷刷声。 柯思远贴得她很近,靳方亭能感到胸口那个邦邦硬的东西。而他似乎知道她察觉到了,还向前顶了一下。 他依旧俯身亲她,两手抱住她的腰,把她托抱了起来。然后松开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直直地向后倒在了床上。 柯思远紧扣靳方亭的后脑勺,舌头在她口腔搅动的力气更大了。 靳方亭口腔里的氧气被他亲光了,连口水也好像被他吃光了。她舌根发麻,嘴唇发麻。这个吻从椅子上持续到床上,从她坐着持续到她躺着。 “嗯唔”,她呜咽着。 “小亭”,他的嘴唇松开了她的。一手沿着她的头向下抚摸,一手沿着她的臀像上抚摸。 他的手又大又热,摸到哪里,她的哪里就感到一股火热和一阵颤栗。 “别走了,好不好”,他惯用他的无辜逼她就范,“我妈明天就出院回家,我们估计很久也不能做了,今天给我好不好?”。 听着是询问,但他的动作却不在征得她的同意。他已经一面说着,一面舔着她的肩膀,扒开她的上衣,舔吃她的肌肤。不知道吃了多少遍,但这如果冻般的美肌,好像永远是他最可口的美味。 靳方亭趴在他又硬又弹的胸肌上,两手细细轻轻地摩挲,感受他的唇舌在她的身上四处点火。 能不同意吗?她被他亲得浑身无力,被他亲得湿润滑腻,甚至她都能感到下面的水液沿着缝隙从后面淌到了前面。 “嗯”,既像是应和,也像是喘息。 柯思远抱着她翻了个身,她仰躺在床上,他火急火燎地脱她的衣服。牛仔短裤连着内裤一起脱掉时,一丝透明粘腻的细线粘连在花穴和内裤之间。 他兴奋极了,勾住这条细丝,摸着白里透粉的花瓣,伸出一指,咕地一下就被吃了进去。 “嗯啊”,她感到有东西进来,但不是他的肉棒,因为太细了。 柯思远食指上的茧子磨着她穴里的软肉,一边转一边抽插,靳方亭难耐又舒服地喘息。 “好湿”,他又入了一指后,左手摸到花穴上端挺立的小豆豆,一下下地打圈按压。 “啊啊啊”,她的叫声大了许多,“不行,不行啊……” 少女白皙的纤腰向上拱起,大腿一边颤抖一边向里并拢。花蒂上的酥麻爽感、穴道里的抽插快感,直接让她到了波高潮。 “别夹”,他掰开她的腿,看她抖,看她流水。然后他的迷你棒球棍就着这些水液,插了进去。 他的粗硬性器一点点、缓慢地向里磨,向里探。刮过穴肉,顶到凸起,接着就来到了最里面。然后又极慢、极慢地退出,穴里的薄膜被他的大肉棒带出了一层,直到仅剩下圆头卡在洞口。她的小穴完全被他撑开了,完全是他的形状、他的尺寸。一种生理与心理双重的满足感,又让柯思远发疯了。 他半跪在她两腿间,公狗腰开始快速发力。 她雪白的大腿和臀瓣,被撞得粉红。尤其是他的囊袋伴随抽插次次打在她的臀上,她就像“啪啪啪””被打屁股一样。 靳方亭两手钳住他的肩膀,舒服地呻吟。 夏阳格外持久,一如床上的少年。 那束照在少女脸上的光,现在正照在他们交合着的青春的肉体上。 22.边看边做(h) 靳方亭抱着柯思远的脖子,漂亮的脸蛋卡在他厚实的肩上。 张嘴喘息呻吟间,他的气息、他的味道封住了她的口鼻。 她的身体里是他的东西,她的口腔鼻腔里是他的气息。 靳方亭忽然想起,她喜欢柯思远,就是从这个味道开始。 从他家就能看出,他很干净,身上永远是干爽的洗衣液味道,和那股奇怪的奶香。即使裹上汗水,也是青春少年张扬的荷尔蒙,就像是麝牛发情期间的麝香,吸引着雌性。 靳方亭越发被这个味道吸引,她埋在他的肩颈,他的发间,贪婪地闻着。 柯思远好像感到了她的走神,直接把她的腿架在肩上,压着她向下抽插。 少年长长的性器如同棍子,捅进少女粉嫩的穴道。抽出来,再插进去,白色的液体沾染在少女的花唇周围,打湿了她大腿根部和他茂密的耻毛。虽然柯思远看不到下面,但是咕唧咕唧的声音,他们相连处那粘腻的湿润感,都能让他想到他们交合处的淫靡。 “想什么呢?”,柯思远啄着靳方亭的脸。 “嗯啊,没,什么”,靳方亭受不了柯思远次次都撞到最里面,她好像又要尿了。 “不舒服吗?”,柯思远没来由地产生了不自信的心里,他以为自己没有让她足够舒服。 “舒服啊” “真的?”,他仔细地看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她那皱着的双眉,喘息的小嘴以及红晕的脸颊,都在诉说着她此刻的感受。 放下心来的柯思远直起了胳膊,撑在靳方亭的头边,姿势就像平板支撑,除了他挺动的公狗腰,和一进一出的迷你棒球棍,昭告着这不是健身动作,而是肉贴肉地性交。 他胳膊不动,仅靠腰部发力下沉,直挺挺地棍子插进她被他弯在上面的小洞里。这个姿势不适合猛干,他不好发力,于是磨着往里进,他甚至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晃着腰,旋转着向里插。 “嗯啊,不行了”,他这样转着进了几次,她就不行了,“啊啊啊”。 靳方亭似乎只有在高潮时才叫的声音大一点。 感到穴道内的紧缩,柯思远拔了出来。拔出来的瞬间,他看到她的小洞被撑得圆圆的,然后粉红的穴肉才一点点地闭合。 她被架在他肩上的双腿酸痛得厉害,“不要架着我了,腿疼”,她终于放下来的双腿还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被他架久了,还是高潮的余韵。 “换个你不累的”,柯思远戴上避孕套,“趴着好不好,这个肯定不累”。 “真的?”,靳方亭不信,她感觉就没有她不累的做爱姿势。 “真的!不信我找给你看”,柯思远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可以一边放着A片一边做爱,跟着片子里的动作来啊 “看什么?”,靳方亭不明所以。 柯思远快速翻到他同学发的片源,打开视频,拉快进度条,找到女下趴着的姿势。 “你看,就这么趴着,不累吧!” “你”,靳方亭从来没看过A片,脸红着推开柯思远,“我不看” “害羞什么嘛”,柯思远抱着她,“反正大家都在做一样的事情,而且我们可以看到他们,他们又看不到我们” 柯思远的神逻辑靳方亭一向挑不出毛病,“那我也不看”。 “好,你不看我看”,柯思远把手机放在床头,里面的男优正骑在女优身上后入。 “不行,你也不许看”,想到柯思远看别的女人的身体,靳方亭就觉得怪怪的。 “好好好,不看了”,柯思远被A片画面刺激得不行,他把靳方亭翻了个面,照着片子里的姿势摆好,掰开她的臀瓣插了进去。 后入插得不仅深,好像还更紧。 他一进去,靳方亭的身体就往前蹿了一下。 “啊,好深” “深才爽啊”,他握住她的屁股,把她拽回来。他的前胸紧贴着她的后背,低头亲吻她的侧脸。 “啊啊一古”,片子里的女声叫的很响。 “小亭,你听”,他压着她,公狗腰又开始快速插动。 “嗯嗯,不听” “那你叫大点声,我想你听你叫” “嗯嗯嗯,我不”,靳方亭娇喘着说。 “为什么嘛?你不爽吗?“,柯思远抓住她的腰,向上抬起,她的身体悬空着离开了床,更方便他的插入。 除了啪啪啪的插入声,还有他的囊袋撞到她的花蕊声。后入的姿势,囊袋正好打在她挺立的花蒂上,如同一边做爱一边刺激花蒂。 靳方亭腰部悬空被他抱着,双脚摊在床上,双手抓住床单。前后一起被刺激的快感,让她又不行了,“啊啊啊“,她的叫声终于盖过了女优的声音。 “大点声,小亭,我好喜欢听你叫” 他知道她又到了,穴道里的抽搐和强烈挤压感告诉了他,他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紧致,然后也跟着射了出来。 柯思远把避孕套打结扔掉后,又回到床上。 “你今天打算用几个?”,上次用了三个套子的阴影一直笼在靳方亭心头。 “用完怎么样?”,柯思远指着床上的四个套子。 “你疯了!”,靳方亭踹了他一脚。 距离他们开始做爱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除去前戏,柯思远一个套子要一个多小时,四个用完,靳方亭明天估计就要爬着走了。 “我是疯了”,他薅住她的腿,“你看”,他指给她看他下面,过了几分钟而已,他又硬了。 “为你发疯”,他一手握住她的两只脚踝,对着被做得红润软烂的穴口就要插进去。 “就这一次好不好”,靳方亭有点崩溃。 “那你答应我一边看片一边做”,他抵着湿润的花瓣上下滑动。 “你这是什么奇怪毛病?” “经验不足嘛,看看人家都用了什么姿势”,滑着滑着他就滑到了洞口,“好不好嘛”,他的另一只手把圆头向下一按,就插了进去。 “嗯啊”,靳方亭喘息了一声。 A片里的男优干着女优,床上的柯思远干着靳方亭。 分不清“啪啪啪”的抽插声到底是他们之间传来的,还是片里传来的。 “小亭你看,那个男的比我小,那个女的还叫的那么爽”,柯思远此时和男优一样,躺在床上,顶着身上的靳方亭。 “嗯啊,那你去找那个女的啊” “我才不,她好丑,我只喜欢干你”,他使劲儿向上一顶。 “啊!”,女上入得深,她被顶得白眼都翻了出来,“啊啊不要了不要了”,她觉得自己要被捅穿了。 “这样叫多好”,他继续这个力度和深度向上顶。 靳方亭啊啊叫了两声后,浑身抖着软了下来,趴在他身上,纤腰和大腿抽搐地一抖一抖,一大股透明液体浇到了他的迷你棒球棍上。 这波高潮完,靳方亭已经没有力气和脑子思考什么用几个套子、看不看片做了。她浑身软绵绵,大脑空荡荡,她最后的记忆是柯思远又带了一个套子。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23.融化的冰块 七月的暑假里,靳方亭如约收到了美院的录取通知书。 柯思远虽然中考分数不高,但也卡在最低分数线考上了美院的高中部。 对于柯思远的学习,柯愚一直很佛系。当然,不佛也没办法。他甚至早就找了人,要是柯思远中考分数不够,想办法花钱让他上美院的高中。 没想到柯思远竟然自己考上了。 柯愚和南若商量给柯思远准备一份礼物,既是中考的奖励也是给即将成为高中生的柯思远的鼓励。 南若出院后,柯愚让她休假在家再养养胎。开始她还很抗拒,觉得在家呆久了很无聊。可是随着孕反的加剧,她每天都精神厌厌。 “你要不问问思远想要什么?”,自从发现柯思远心里有着一个女孩,南若估计柯思远八成是早恋了。 “他想要的不就是车或者球”,柯愚近来一直围着南若转,早就把柯思远有早恋潜质的事忘了。 “不一定哦”,南若拿起一颗酸梅含在嘴里。 “你的意思?” “我觉得思远好像谈恋爱了,很可能就是他上次画里的那个女孩” “我把这事早忘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 “按兵不动吧,问问他想要什么,再做打算”,柯愚也拿起一颗梅子,“好酸!”,他咧嘴皱眉。 “也不是给你吃的”,南若看他酸得五官都皱在一起的脸笑个不停。 出乎柯愚的意料,柯思远长这么大,第一次找柯愚要的东西,竟然是钱。 这等于不打自招了。 “你要钱做什么?” “暑假了啊,我要和同学出去玩,大家一起游山玩水不得花钱啊”,柯思远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他们几个同学也的确约好周末去梅山远郊露营。 “先说好,给你钱可以,但是礼物就没了” “嗯,我知道”,柯思远满不在乎。 柯愚把事情转述给南若时,南若得意抬眉,意思是“看吧,被我说中了”。 “爱就爱吧”,柯愚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不怕他拿着钱做坏事?” “什么坏事呢?” “嗯,比如带着女孩吃吃喝喝,给女孩买买买,再或者开房” “恋爱嘛,不就这些事” “啧啧,你们父子俩还真都是情种”,南若揶揄他。 “他不会真的开过房吧?” “咦,柯总,你刚才不是还说就这些事嘛” “我,哎,毕竟思远也才15岁” “那你去问问?思远,你和女孩儿开过房吗?” “南南”,柯愚知道南若逗他。 “改天找个合适的时机,你和他聊聊看。放心吧,思远断不是那种乱来的孩子。但是性教育还是要有的”,南若安慰他,但她转而想到什么,“柯愚,你不会15岁也和女生上床了吧?” “怎么可能!”,柯愚捏了下南若的脸,孕反之后,她瘦了不少,“我那时候什么年代,和他们现在怎么一样”。 “哦,那要是一样,你也会在15岁开苞是吧” “不会”,柯愚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为什么?”,南若好奇柯愚怎么突然严肃了。 “因为你才7岁,和幼女上床违法” “你”,南若被柯愚反将一军。 柯愚笑嘻嘻地看着被他噎得无话可说的南若,眼角不知什么时候爬上的鱼尾纹荡漾开来。 柯思远正躺在床上和靳方亭发微信。他沉浸在自己甜蜜的爱情里,哪里知道他爸妈早就把他摸透了,直接定性他开过房、上过床。 他在磨靳方亭和他周末一起去郊游。 自从他爸妈回家后,他真的没找到机会再和靳方亭上床。只要想到他爸妈回家的前一天,他把靳方亭做晕过去那次,他就心痒痒。 靳方亭起初不愿意和柯思远的同学们一起出去玩。 但是她看到班里的同学群,也在讨论周末郊游的事情。转念一想,她也的确好久没和她的小狗长时间相处了。 最近他们要么晚上在她家后面的巷子里碰面,抱一会亲一会;要么就是白天约在图书城见面,连一起吃饭的机会都不多。也就看电影那次,他们在一起待了三个小时。而柯思远依旧公狗附体,直接拉着靳方亭坐到最后一排的最角落里,影厅黑了多久,他们就亲了多久。靳方亭嘴巴被他亲肿了,衣服盖住下的皮肤被他亲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草莓。 靳方亭被他拱着脖子亲的时候想,这家伙憋得太久也不行,一旦给他机会释放,估计他会做得更猛。 周六上午,柯思远拿着收拾好的登山包,告别他爸妈,和同学会和后去梅山远郊露营。 他们这次露营选在贯穿余城的溏津河上游,这里也是梅山山脉的深处,余城所谓的野山。不同于余城市区多被开发过,这里的梅山更原始,保留了更多自然的树木和风景,近年则成了余城大热的露营场地之一。 靳方亭没让柯思远接她。她不想在众人面前和他出双入对,她不想他还没读高中就被议论纷纷,而她自己也不想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靳方亭和几个女同学相约一起。她的到来引起了一阵骚动,大家都没想到,神秘了这么久的女神竟然有下凡的一天。 男生们负责把租来的帐篷搭好,女生们负责把炊具餐具摆好。 靳方亭身边献殷勤的男生就没断过,一会儿有人要帮她这,一会儿有人要帮她那。对此靳方亭都习惯了,她应对的方式是什么都不做了,甩手掌柜一个,安静地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听音乐。但还是有人一会儿给她撑伞,一会儿给她送水。有人撑伞,她就从包里拿出一把伞打上;有人送水,她就从包里拿出一瓶水喝水。 几波男生纷纷败下阵来,聚在一起小声议论靳方亭是真高冷。 柯思远把他们的举动看在眼里,把他们的议论听在耳里。 他走到那堆男生边,“真有这么高冷?” “我去,万年寒冰,不带化的” “我敢打赌,北极化了,靳方亭都不会化” “是吗?”,柯思远故意问,“那我倒是也想试试” “卧槽,小柯,你可以啊” “小柯,这么勇吗” “柯思远快上!给我们也看看你的洋相” 男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起哄乱闹。柯思远异性缘很好,喜欢他的女生也不少,但他们从未见过柯思远对和哪个女生走得近。 柯思远从包里翻出一瓶子,朝着坐在石头上的靳方亭走去。 她坐着,他站着。 七月的艳阳照得他后背发烫,阳光从他的身边洒下,在她的眼前投射出一个影子。 她撑伞而坐,整个人被他的影子笼罩。 可是阴影中,冰块却化了。她对他笑,浓密睫毛下的眼睛微微弯曲,漂亮的嘴角轻轻上扬。 他也笑了。背光下,那双黑亮的眼睛穿过阴影,直达她的眼里、心里。上薄下厚的嘴唇咧开,露出四颗洁白的牙齿。 “给你的”,他给她一个保温杯。 “什么?” “从家带来的柠檬蜂蜜水” “谢谢”,她接了过来。 “不怕他们议论?” “不就是接了你一瓶水,再说议论本来也不少了”,靳方亭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凉的哎!” “下午去那边”,柯思远指了指露营地山后的树林。 “不怕被发现?” “我当然不怕,你不怕吗?”,柯思远笑着反问靳方亭。 就在他们一言一语间,下面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和冰块女神靳方亭搭上话的竟然是柯思远。 ———— 时间线和南柯番5南南怀孕重合的哈~ 24.真心话大冒险 夏日的余城一如既往的热。即使是梅山远郊,依山傍水的露营基地也依然很热。 但是,十七八岁的夏天,不就应该是在烈日的晴空下,喷洒着汗水地恣意开怀吗。 少年人聚在一起,欢声笑语响彻整个山谷。 大家从下午开始烧烤畅饮,不知不觉就天黑了。 夏夜里的篝火不一定够亮,但却够热。 可是对于这群刚结束中高考的少男少女来说,人生就是需要这些个无意义但有趣的东西。 他们围在篝火边,唱歌欢闹,个别喝多的还跳起舞来。 唱够了闹够了,有人提议玩游戏,最经典的真心话大冒险,数7错了的人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开始的问题都还比较含蓄:做过最大胆的事,或者有没有喜欢的人、有没有被追过这些。但随着游戏的渐入佳境,气氛的逐渐高涨,问题也愈发大胆了。 柯思远这轮数到45的时候忘记了。在问到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时,男生们各个跃跃欲试,坏心思全部写在了脸上。甚至有人巴不得柯思远选大冒险,让他当众脱裤子。 当柯思远从容地说出真心话时,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生难掩嫌弃的失望。不过很快还是有人想到了刁钻大胆的问题。 “柯思远,你是处男吗?” 话一出口,嘘声、吁声、尖叫声、鼓掌声伴着跳跃的篝火此起彼伏。 一阵阵的声浪随着一缕缕的火焰上升。 柯思远坐在火堆稍远的位置,火光没有直接照到他的脸上,但他白皙的脸还是微微泛红了。 坐在火堆另一边的靳方亭,和柯思远正好形成一条直线。 她看到他眨动的睫毛,火光映在他黑亮眼眸里。她也有点紧张、有点好奇柯思远的回答。 哄闹声突然在一瞬间就停止了,大家好像都在屏住呼吸等待柯思远的回答。 这时,平静的男中音伴着虫鸣响起,柯思远若有似无的看着直线另一端的靳方亭,“不是”。 “卧槽!” “吁!” “真的假的啊!” “不可能!你他妈才多大” “我不信,柯思远你离成年还早着呢!” “我信!他可长着一根我辈楷模啊!” “牛逼” “柯思远牛逼!” …… 男生们沸腾了,甚至有人开始打起了节奏,带头叫喊“柯思远”“柯思远”。 他们就像炸进油锅里的水,噼里啪啦个不停。 靳方亭迎着他遥远的目光,听到他的回答脸跟着微微一红,嘴角轻轻一扬。有笑他的傻气,有笑他的直接,还有笑只有她知道的心意。 “反正就是个游戏”,柯思远双手抱头,看着那头的靳方亭,无所谓地说。 而他的回答让这个游戏的热度一下子又升温了。之后又炸出几个接过吻的、开过房的,虽然真假不知,但大家喜闻乐见的就是这些八卦和刺激。 一个真心话大冒险就让这波少年玩到了十点多。 最后一轮数7时,靳方亭正低头和柯思远发微信,在完全没意识地情况下说了7。 “哟!” “这波666了!” “这是女神下马了吗?” 男生们又开始沸腾。 其中主意做多,带头闹得最欢的男生也曾追过靳方亭,他对她的冰块脸至今心有余悸。 “那个,既然是女神,我们就放放水,大家没意见吧?”,那个男生提议。 “没有” “可以” 大家其实都怕玩得过头了,靳方亭转头就走。 “女神,你选什么?” “真心话”,靳方亭和大家想的一样,选择了保守的真心话。 “那就问个简单的” “不行,怎么能区别对待?”,有女生不同意了。 “就是,你们也太见色起意了” 女生们嚷嚷不停。 “好好好,你们女生自己问” “我来!”,其中一个被称作班花、追求者也不少的女生说,“靳方亭,你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虽然这种问题已经屡见不鲜,但是问在靳方亭身上,依旧足以让大家啧啧乍舌。 “够狠!” “不愧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哈哈哈哈!太他妈有趣了!” 男生又秒变吃瓜群众,一个个乐得和地主家傻儿子似的。 柯思远也在笑,但他笑得不夸张,藏在看着靳方亭的男生目光中,并不惹眼。他也同样好奇,她会不会说真话。 “上次接吻吗?”,靳方亭思考着没有马上回答。 “对啊,不敢说吗?”,那个女生略微挑衅的反问。 大家都不认为靳方亭谈过恋爱,能捂化她万年寒冰的男生估计满世界都找不到。 但是只有柯思远知道,靳方亭那句上次接吻的意义。 “今天下午”,靳方亭用那副最平淡冷静的语气说出了最令人疯狂的答案。 “卧槽”的议论声又连绵不断。 和柯思远的回答被人质疑不同,大家都不认为靳方亭这种自爆的回答是假话。 就是真的有点让人无法相信。 谁说女神不好追,谁说万年寒冰捂不化,人家早就有主了!而且,当事人居然就在现场。 大家顿时又化身成福尔摩斯,开始挨个寻找可疑对象。 靳方亭不理他们的议论和八卦,转身走向自己的帐篷。 “卧槽!是谁啊?” “柯思远,是你吧?” 突然被Q,柯思远有些懵。 “今天刚来的时候,只看到你和她说话,你不会今天这么快就把女神拿下了吧!” “不对啊!你说你不是处男,你早就和女神好了?还是你小子艳福多,脚踏两条船,又追上女神了?” “不对不对,柯思远肯定有女朋友,但不是女神” 男生们围着柯思远问个不停,柯思远起初还能淡定地用沉默对抗,后面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 “轰隆”,“轰隆“,连着两声响雷,雨滴开始点点落下,一场大雨迫在眉睫,也解了柯思远的围。 大家纷纷快速回到各自的帐篷。 柯思远和他同学一个帐篷。他背靠帐篷给靳方亭发微信,“小亭,你是故意的吧!” “是又怎么样?” 女生单数,靳方亭落单,正好自己一个帐篷。 伴随雷雨哗啦啦地落下,柯思远和靳方亭在各自的帐篷里聊着微信。 25.帐篷里的欢爱(h) 一场大雨打乱了少年们的露营计划。 有人本来计划夜游爬山,有人打算趁着夜色和心仪的对象做点什么,有人都备好了酒想一醉方休。 但此刻,大家躲在帐篷里,听着雨水拍打篷顶的劈里啪啦声,竟觉得是最好的催眠曲。 大家都累了一天,睡意顿时伴着雨声袭来。 柯思远的同学已经发出了鼾声。 柯思远躺在一旁和靳方亭发微信,聊着聊着也感到困了。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朦胧间,柯思远先是听到“咣”、“轰”的巨大雷声,接着闪电隔着帐篷划过夜空,在夜晚的山里格外晃眼。然后,他又感到手机的震动。 柯思远揉了揉睡得迷糊的双眼,一条来自靳方亭的微信出现在屏幕上。 「睡了吗?」 「怎么了?睡不着吗?」 「我其实有点害怕……」 「我过去陪你?」 「会不会被发现?」 「发现又怎么样?你不是下午刚跟我接过吻」 这明显是柯思远在揶揄靳方亭真心话时故意说下午接过吻。 下午趁大家忙碌时,他们偷偷摸摸地后山茂密的树林里亲了一会儿。柯思远亲着靳方亭就有点控制不住了,靳方亭感到他欲望的抬头,赶紧推开了他。他那东西本来就大,再硬起来,一会儿回去指不定又被大家说什么。 “我不要小气鬼陪我”,接着发了个一脚踢飞的表情。 柯思远笑了,笑得还很开心。 他这人一定有点犯贱,或者抖M,他就喜欢靳方亭凶他或者打他、咬他,越疼他越爽。 “不要小气鬼,那小狗要不要”,他发了一个蜡笔小新里小白的表情包。 靳方亭看着小白的表情,笑靥如花,刚才被雷声吓到的心情平复了很多。 柯思远悄悄地拉开帐篷,他同学还在鼾声大作。 帐篷外面的世界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要不是靳方亭刻意把手机照亮在帐篷上,柯思远都分不清哪个是她的。 他快速穿上鞋子朝靳方亭的帐篷跑去。 几步路而已,他钻进靳方亭帐篷时,已经一身水了。 靳方亭拿塑料袋给柯思远的鞋包好,放进帐篷里。 只有她一人在帐篷时宽敞有余,但来了个柯思远,立马就拥挤了很多。 “想我了就直说,害怕这理由可不像你的风格”,柯思远脱掉湿了的T恤和短裤,只留了一条内裤就爬进了靳方亭的睡袋。 “你干嘛?”,靳方亭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引狼入室了。 “陪你啊”,柯思远无辜地反问,“就这么点地方,不这么陪,怎么陪?” “我……” “快点,我好困了,早点睡”,柯思远单手拄着头,一手招呼靳方亭,好像这里是他的帐篷,而靳方亭是来做客的。 “你……” 柯思远拉住靳方亭的手,一使劲,她就倒在了他旁边。“等你睡着了我就走”,柯思远把靳方亭搂在怀里,“睡吧”,下巴抵在她的额头,轻吻了她一下,“别怕”。 他的怀抱总是这样厚实、这样温暖,他的心跳总是这样铿锵有力。 靳方亭的脸埋在他胸口,满足地感受他的体温,贪婪地呼吸他的味道。 她十八岁的人生里,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被人捧在心头疼爱的感觉。 不知不觉,眼泪比她的意识先涌动,溢出她的眼眶,打湿了他的胸膛。 “小亭?”,柯思远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帐篷里与外面一样的黑,但是靳方亭眸中的泪光却像天空中的闪电,劈中了柯思远的眼、柯思远的心。 “怎么哭了?” “我其实很怕雷雨天,小时候一打雷我就哭,但是一哭我妈就骂我,后来我就不敢哭了。可是……” 靳方亭的声音开始呜咽,“三岁那年,我爸离开的那天,外面就在打雷,我当时好怕,哭得很伤心,我妈一边哭一边打我……呜呜呜”。 靳方亭埋在柯思远的胸口哭。 外面是雨声,帐篷里是她的哭声。 “小亭,别哭了,也别怕了,以后的每个雷雨天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抱着你,把之前的都补回来”。 柯思远轻啄她的秀发,抱着她的双手一下下地轻轻安抚。 “小亭,乖,乖宝宝,睡觉觉”,柯思远竟拿出了哄他妹妹的那套。 靳方亭一下就乐了,“你在干嘛?” “哄你啊” “你这是哄小孩儿呢” “那时候你三岁,比我妹还小一岁,不就这么哄吗?” 靳方亭哭得眼红红,看着柯思远认真的模样,泪水又漫了出来,但却是笑的。 “柯思远,我知道你身上的味道从哪里来的了!” “什么味道?”,柯思远闻了闻自己,“没味道啊” “我早就发现你身上有股奶香,原来是你妹妹身上的味道传给了你” “啊?奶香?我有奶香吗?卧槽,我又不喂她奶。你怎么不早说?”,柯思远却有点气愤,该死的草莓,不仅撕他的画,还把奶味儿传给了他。 “别,我喜欢的”,靳方亭阻止他乱动的手,“小远,我喜欢你的奶香”,她顶着哭红的双眼抬头看他。 他亦低头看她。 泪光让今夜的她格外温柔,温柔得像滩水,温柔得像他母亲南若看他父亲柯愚时的样子。 柯思远啄住靳方亭的嘴,又啄住她的舌。 一翻身,他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初时压抑的气氛,立刻就被升腾的情欲覆盖。 柯思远沿着靳方亭的嘴吻到她的脖子,又从她的脖子吻到她的胸前。他依然不愿意解胸罩的扣子,还是大力地推上去,然后对着粉红的乳晕和乳头舔咬。 他对她的身体已经很熟悉了,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他也知道她湿润滑腻的穴口在哪。 “小亭,做一次吧” 他的喘息声又重又哑,舔着她的唇舌力气又重又大。 她轻声地嗯了一下,若有似无的回答他。 柯思远的大家伙在她狭窄的穴口附近滑蹭,蹭湿了之后,一使劲儿就挤了进去。 “嗯唔”,靳方亭咬住嘴唇不敢发声。 她攀住他的背,夹住他的腰,努力迎合他,让他可以更顺利地向里进入。 柯思远吻住她的唇,让她的声音消失在他的嘴里。 睡袋已经从他的身上滑落。 帐篷里,少年健壮的冷白色身躯下,压着少女娇嫩的粉白色皮肤。 她两只脚丫伸向两边,伴随他的插动刮到了帐篷边。登时,她就缩了回来,生怕被人发现。 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刺激。 她今晚的穴道格外紧,紧得他寸步难行。 可是越紧他就越兴奋,越兴奋他干得就越猛烈。发力的臀部肌肉绷得紧紧的,一下下向里撞,向里插。 “啊……”,靳方亭本来就紧张,又被他撞得神魂颠倒,呻吟声控制不住的从嘴角流出。 “不可以叫哦”,柯思远在她耳边轻声说。 “嗯啊,你不是,喜欢我叫吗啊……” “小笨蛋,你想被人知道让柯思远不是处男的人是你吗?”,他边说边又重又快地插。 还好雨声够响,才掩盖了肉体的碰撞声。 她今晚不仅格外紧,还格外湿。即使紧得他有些崩溃,但又湿得他特别兴奋。 靳方亭其实不敢。 冰冷的外表下,其实是少女一颗胆小又不安的心。 她一手紧紧地捂住嘴巴,一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 帐篷很小,施展不开。 但即使压着她做,已经让柯思远爽得不行了。 直到他感到膝盖跪的发疼,才抬起她的一条腿,然后顺势躺在她身边侧插。 大雨依旧滂沱,朦胧的雨水中,这顶承载着少年与少女翻云覆雨的帐篷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26.探他 似乎有圣贤曾说过,人不可能得意太久。 柯思远心满意足地和靳方亭在帐篷里打完野炮后,第二天回家就发烧了。 许是因为先淋了雨又做了爱,许是因为做了爱后又淋了雨。 总之,第二天中午回到家,他就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床上。 南若给他量了体温,39°,烧得不轻。 柯愚给他倒了热水和药,但不让南若进他的房间,怕他把病气传给本就虚弱的南若。 “哪有那么金贵?”,南若站在柯思远门外。 “这不是金贵的问题,是要格外小心。不知道这小子是单纯淋了雨感冒还是细菌性感冒,传给你就麻烦了”,柯愚坐在柯思远床边。 柯思远烧得迷迷糊糊,头脑发飘,听到他爸妈在他耳边你一言我一语,他觉得自己好惨,发烧了还要被强行喂狗粮。 “爸妈,求你们了,知道你们感情好,但能不能不要在我这个病人面前撒狗粮了”,他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柯愚。 “你小子”,柯愚拍了他一巴掌,“毛病不少”。 “我们走吧,让思远好好休息”。 柯思远睡得昏天暗地。 他烧得浑身冒汗,嘴巴干涸起了层皮,昏睡中的他眼珠在褶皱很深的双眼皮后转个不停。 梦里靳方亭的身影就没断过。 她时而穿着白色校服站在操场上看他打球,时而穿着衬衫裙坐在椅子上作画。她时而抱着他的胳膊说小远我喜欢你的味道,时而埋在他胸口说小远我喜欢你的怀抱…… 一觉睡到了晚上,他下楼喝了碗稀饭后,又上楼继续睡了。 靳方亭知道柯思远生病了,心里很难过很自责。 是她在大雨中让柯思远过去陪她,也是她胆小不安把柯思远在天亮前雨停后赶走的。 他只在傍晚时回了她的消息,之后又音信全无。 靳方亭在房间里坐立难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她的头脑中翻涌。她怕他会不会细菌感染,她怕他会不会因为淋雨得了肺炎,她怕他因为感冒诱发心肌炎…… 一晚上,她都守着手机,想第一时间看到柯思远的消息。 她就像个望夫石一样,望着手机。但是,很遗憾。直到她守着手机不知不觉间睡着时,柯思远也没发来一条消息。 第二天一早,靳方亭的手机还是很安静。 她越发恐惧了。 如果,柯思远真的病得严重,那她就是罪魁祸首,那她…… 不!小远…… 靳方亭盼到她妈出门,赶紧坐上公交前往梅山公馆。 梅山公馆附近没有公交站点,最近的公交站在美院。 靳方亭在美院下了车,找了辆共享单车,骑了十几分钟才到梅山公馆门口。 此时已是上午十点多,过了早上出行的高峰。 梅山公馆大门没什么人进出。 靳方亭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要不要进去,也不知道进去会不会碰到柯思远爸妈。按理说,今天是周一,柯思远父母应该上班去了。 保安看到有一个女生在大门口走来走去,定睛一瞧,发现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有些眼熟。再一想,这不是竹苑B栋柯家的儿子总带回来的那个女生吗。 “小姑娘,去柯家?” “啊,嗯,是啊” “就不让你登记了,进去吧” 保安打开了行人通道门。 靳方亭没一会儿就走到了柯思远家的三层别墅前。 院子里的花在夏日里开得正旺。粉的、白的、黄的、红的,显得小院在别墅群中很惹眼。 靳方亭发现院子里又多了两辆小孩子骑的车,都是粉色,一看就是柯思远妹妹的。 院子的大门没锁,说明家里有人。 靳方亭在院子里走着,她还是不敢敲响别墅的门。如果只有柯思远在家,但是他听不到怎么办;如果家里有别人,看到了靳方亭岂不是很尴尬…… 就在靳方亭犹犹豫豫地在院中踟蹰不前时,南若正在三楼主卧的阳台上看书。三楼的阳台视野很好,也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可以把院子的景象尽收眼底。 本来现在也是教师的暑假,加上南若孕反严重,实在没力气照顾草莓。所以她父母隔三岔五地就会把草莓接去住几天。 白天南若在这里看书时,会卷起一部分纱帘,留下一部分。既保留了明媚的阳光,又不那么刺眼。 她手里捧着书,半躺在阅读躺椅上,余光发现院子里似乎有个人。 南若站起来,透过玻璃窗往外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走进来了这样的一个年轻女孩子。 她看到女孩子走两步停一步,抬头看看,又低下头。她好像想进来,但又很犹豫。 南若觉得她的身影好像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女孩子抬头看着二楼的方向,那里的落地窗拉着厚厚的窗帘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发现,好像三楼有人在看她。 靳方亭就这样在院子里和三楼的南若目光相接了。 南若打开了一楼的大门,那个女孩子就离她十步远。 她长得很好看,但又不施任何粉黛。 大大的杏核眼,浓密的睫毛像是勾勒出了上下的两条眼线,嘴巴很小,但是唇珠明显。白皙的脸蛋儿,被夏日的太阳晒得通红。 她很瘦,也很白。 她很漂亮,也很拘谨。 南若越看越觉得她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对了,能上门的女孩子估计是找柯思远的。她,就是画里的那个女生。 南若笑了,有种真相大白的感觉,也有种谜底揭晓的感觉,甚至还有种很满意的心里。 “你是来找思远的吧?” 靳方亭看到门开了,有些害怕,有些恐慌,她没想到柯思远家真的有人。 她看到开门的是个年轻女人,很白,也很瘦。 女人正打量着看她,但是眼神却透着一种柔波一样的温柔。像春风,像垂柳,像晚樱,像秋光。总之,像一切温柔迷人的事物。 看着女人的眼睛,靳方亭忽然就不那么恐惧了。 这是个很温柔但又极其有力量的女人。 直到她笑着开口问靳方亭,靳方亭发现她的浅笑更迷人,让她不禁被之感染。 她反应过来,这是柯思远的母亲,她在照片上见过。 没想到她本人比照片上更年轻更漂亮,还有照片中不具备的亲和力和感染力。 27.长辈分 “阿姨,您好”,靳方亭浅浅地鞠了一躬,“我,我听说柯思远生病了” “感谢你特意来看他,要不要我去叫他下来?” “不用,不用,阿姨不用麻烦,我,我就是……”,靳方亭突然就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了。她就这样误打误撞地见到柯思远的母亲,要是她走后,柯思远父母问他他们什么关系?要是他说了被骂怎么办? “我知道,你就是担心他,想来看看他,对吗?”,南若又微笑地说。 “那他好些了吗?”,看着南若的笑容,靳方亭的顾虑又被打消了。她不相信有这样笑容的妈妈会责骂孩子。 “好多了,今早退烧的。这会估计只是在睡,没起床” “哦哦,他没事就好,我先走了。抱歉打扰了,阿姨再见” “等等,进来坐会儿吧” 南若叫住靳方亭,靳方亭转过半个身子,回头看南若。 “跟我聊聊你和思远的事好吗,我很感兴趣”,南若人站在门后,把门开到最大。 靳方亭看着南若眉目含笑的模样,忽然明白了柯思远待人接物的平和从容,定是来自眼前的这位女人。 她的眼神,她的微笑,她的话语,都带有一种吸引靳方亭向前的魔力。好温柔的一个女人,像童话里最善良最温柔的皇后,慈爱地看着她的子民。 她抬脚,随南若进了屋。 南若招呼靳方亭坐在沙发上。 但她看得出,这个女孩子似乎对她家的布局很熟悉。 南若笑着去拿了瓶饮料给她。 “谢谢阿姨” “别客气” 南若坐在主位沙发上,看着靳方亭,越看越觉得她眼熟,绝不是只出现在柯思远画上的那种感觉。 “你们是同学吗?” “嗯,我也是美院的” “哪个班?” “我,我比思远大,刚高中毕业,大学报了美院的设计艺术” “呀!你比我们思远大啊,这我倒是没想到”,南若像是回答靳方亭,也像是自言自语,“不过你这么漂亮,追的人一定很多吧?” “不,是,不是……”,靳方亭有些舌头打结,但看着南若笑意盈盈地样子,还是说了出来“可能是不少,但我这人,胆小还社恐,就……” “就一个都没理,是吗?” “是的”,靳方亭觉得和柯思远妈妈聊天很舒服,她既会问话也会接话。 “那我就更好奇了,思远怎么追到你的,他心思虽然细腻,但我据我所知他没谈过恋爱,应该不会追女孩子吧?” “就,也,不算追吧……”,靳方亭有些脸红,低头看着手里攥紧的瓶子。 “没追你就和他谈恋爱了?我们家柯思远魅力这么大?” “不是,阿姨,您怎么知道……”,靳方亭此时才反应过来,柯思远妈妈居然一上来就认定了他们的关系。 “哈哈哈”,南若大笑,“你知道你根本就不像柯思远的普通同学吗,一看就是来看他的女朋友啊” “对不起阿姨,我们……也没在一起多久,您别骂他” “怎么?怕我们知道柯思远早恋骂他?那你呢,有18了?” “嗯,三月过的生日” “白羊座?” “是的” “跟我女儿一个星座。那你肯定把柯思远拿得死死的,我女儿才两岁,欺负她哥那叫一个本领高强”,说到孩子们的相处,南若滔滔不绝。 靳方亭安静地听着,竟觉得有些着迷。 “你叫什么?” “靳方亭,革斤靳方,方正的方,凉亭的亭” “怎么不是女字旁” “身份证上是的,但我不喜欢,我觉得太娇气” “是了,我已亭亭无忧亦无惧”,南若听到亭这个字就想到了这句诗,沉吟着念了出来。 “阿姨,您怎么知道!” 柯思远在二楼房间里睡得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他摸到床头的手机,11点多了。再一看,有很多微信,大多数都是靳方亭发来的。 「我没事,睡了一大觉,现在好多了」,附了一个蜡笔小新亲亲的表情。 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柯思远有些饿了,下楼去找点吃的。 南若但看她笑而不语。她发现这个女孩子的确有点意思,长得漂亮,虽然性格有点内向,但头脑却很有想法。 靳方亭手机响起了微信声,她握着手机,不好意思当着南若的面看。 “看看吧,也许是思远醒了发给你的” 正说着,楼梯上传来细细簌簌的脚步声。 南若看到柯思远的半个身子,笑意更浓,“曹操下来了”。 柯思远站在楼梯上,看到南若坐在沙发上,对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一个人笑。 那是个女生的背影,还是他无比熟悉的女生的背影。 “卧槽”,柯思远叫了一声,“我是睡懵逼了,还是烧糊涂了?” “你没睡懵也没烧糊涂”,南若对柯思远招手。 “小亭!你怎么来了?”,柯思远站在靳方亭身边,像只小狗看到主人一样,恨不得马上围着她的腿蹭。 “那个,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我就走了”,靳方亭看到柯思远一副想扑上来的样子尴尬得不行。 “阿姨,我先走了,今天打扰了,抱歉”,靳方亭起身,向南若又浅浅地鞠了一躬。 “也好,思远生病了,我怕传染给你,就不留你吃午饭了”,南若也站了起来。 “这就走了吗?你不是来看我的吗?不看了吗?”,柯思远有些摸不清状况。 “阿姨再见”,靳方亭有点嫌弃柯思远的没有眼色,然后熟门熟路地向门口走去。 “对我们家挺熟的啊”,南若在柯思远的肩膀处小声说。 “妈,我……” “你的事晚上等你爸回来再说,现在就别傻站着了,送送啊” “哦哦!小亭,你等我一下”,柯思远趿拉着鞋就追了出去。 南若实在忍不住了,给柯愚发微信。 [老公,告诉你件事儿,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什么事?你身体不舒服吗?] 南若的微信,柯愚从来都是秒回,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不是!我好着呢。是思远,思远女朋友刚刚来家里看他了],接着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什么???],柯愚发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接着柯愚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在电话那头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南若把手机放得好远,都能听到他激动的声音。 “嗯,我见到了,和她聊了一会儿。我觉得还不错,长得真的很漂亮,人也不错”。 这时,柯思远开门回来了。 “先不说了,思远送她回来了,晚上细说”,南若挂了电话。 “妈”,柯思远走到南若身边,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我爸生气了吗?” “想让你爸不气,你先老老实实把事情告诉我”。 “哎,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好了……”,柯思远把和靳方亭相识到在一起的过程讲给了南若,当然,他避开了那些不能说的事情。“还有一点,妈,小亭是方姨的妹妹。” “什么?”,这是南若今天第一次这么激动。 “嗯,同父异母的姐妹,小亭是方姨她爸的私生女,好像方姨她爸有很多私生子” “难怪我怎么看都觉得她眼熟”,南若深思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思远,你爸要是知道你和方雅楠的妹妹谈恋爱了,估计脸得白了”。 “妈,求你了,你帮帮我呗。小亭挺好的,我想和她一直在一块儿”,柯思远趴在南若脚边。要是靳方亭看到这一幕,就会知道柯思远的狗模样从哪来的,合着在家哄他妈哄出来的。 柯愚晚上比平常回来早了很多。 南若在一楼看电视等他,并不见柯思远的人影。 “那小子呢?” “回去睡了,今天刚退烧,还有点虚” “虚个屁,我看他是装的” “哎哟喂,那个凡事宠辱不惊的柯总去哪了?你看你这样子,上去打他一顿?我怕你打不过他”。 南若平平无奇的一句话,柯愚就冷静了下来。坐在她旁边,揽着她。 “那你快告诉我” 南若慢悠悠地把今天发生的转述给了柯愚,“而且,你知道吗?那个女孩子居然是方雅楠的妹妹,她家老方的众多私生子之一,柯总,我们长辈分了哈哈哈!” “卧槽!”,柯愚百年难遇地说了句脏话。 “这种事,禁止也没用,你说是吧。再说了,之前谁说的,爱就爱呗;恋爱嘛,不就这些事嘛”,南若凑到柯愚脸前,“嗯,谁说的?”,那双漂亮的弯眼坏笑地盯着柯愚。 柯愚看着南若凑近的脸,张嘴就咬住了她的嘴巴,含了一会儿、舔了一会儿。 “那我就等着齐远明喊我叔的那天”。 柯愚和南若的脸挨在一起,双目对视地笑着。 28.做爱的好去处(h) 29.十六岁生日 30.他十五她十八(h,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