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处相思》 第1章 白雪细雨 白雪夹杂着细雨,从灰蒙蒙的天幕中不断往下坠落,一间破旧的茅草棚子下,密密麻麻的挤满了老人小孩儿和妇孺。 稍微年轻一点的汉子和小伙子,都站在茅草棚子外,抱着胳膊冻得瑟瑟发抖。 茅草棚子四面透风,全靠着男人们站在棚外充当肉盾,棚子内烧着一簇篝火,才让棚内稍微有了点热气。 一个年纪颇大的老头从棚子中走出来,手里提着一盏破旧的油灯,遥望着还在往这边蹒跚而来的百姓们。 嘴里不住地叹息,脸上一片愁容。 从远处隐约可以听见小孩的哭闹声,男子的咒骂声,老人的呻吟声。 “这个冬天,也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不知是谁感慨了声,站在棚外的男人纷纷变色,像是一朵花落进了平静的湖,击碎了所有人面上的平静。 “都怪这该死的曜日国”!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但若有人走近,便可看见这位七尺大汉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 老头拍了拍他的肩,眼睛流露出悲悯,长叹一声,终是什么话也没说,提着油灯,朝前去接应下一波百姓了。 老头一走,七尺大汉终是再也忍不住,凄凄惨惨地痛哭出声。 站在茅草棚子外的其他二十几个汉子,没人上前劝慰,胡子大汉的媳妇在战火中一尸两命,但因曜日国突然攻打凝雾国,导致妻离子散的,又何止他一人? 曜日国的楚将军虽没屠城,但是抢了他们的粮食和药材,跟要他们的命有什么区别? 大军撤走短短十余日,莽城,五千余百姓,现在只剩下不足一千人。 这个冬天缺衣少粮,冻死的、饿死的、病死的不计其数。也没有药材,待到明年开春,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个活人? “这群王八羔子,咱们皇帝年年给曜日国上贡,居然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攻打?简直是不要脸”! “就是,曜日国和盛月国哪一个没收到过我们的贡品?” “我们把他们当菩萨一样供着,这群杂毛,还不知足”! “也不知道这场仗,咱们皇帝又要出多少贡品,才能让这群狼崽子们撤退”。 “谁知道呢?咱们凝雾国几十年都没打过仗了,怎料曜日国说打便打?” 突然有人嗤笑一声:“你们说咱们皇帝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还是朝中无人了,这次打仗居然派一个女娃娃来当将军。” “女娃娃又怎么了?我看就是咱们皇帝太姑息养奸,才让曜日国越来越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要是多出几个像柳将军一样的巾帼英雄,不管是曜日国还是盛月国,都得忌惮我国三分。” 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男童突然发声,让几个正在聊天的大汉同时惊了一下。 “柳将军虽是女儿身,但不输男儿气魄,如果不是柳将军,咱们莽城早就被狂刃军攻陷了。” “柳将军守了莽城一个多月,还刺了狂刃军主帅楚将军腹部一剑,若不是朝廷迟迟没有派兵增援,柳将军也不会败退。” 男童慷慨激昂的讲完,四周一时只闻风雪之声,先前嘲笑柳将军是女娃的汉子嘴上像上了链条,一张脸涨的紫红。 半晌,一位约莫三十左右的青年叹道:“柳将军的确是巾帼不让须眉,可是在与楚狂的对战中,她的胸口也被刺了一剑,眼下生死未卜,谈何继续带兵打仗?” “呜呜……” 男童突然哇哇大哭起来,让汉子们始料不及,“柳将军不会死的,柳将军不会死的”! 汉子们闻言沉下脸来,四周充斥着男童的哭声,棚内立马就有人吼道:“哭什么哭?真丧气,再哭就赏你大耳刮子”。 棚外的汉子们却无人斥责哭泣的男童,遥望莽城城墙,仿佛还能看到那位身披战甲,腰悬宝剑,朱唇乌发,外系一件绛红披风的绝色女子。 其实众人心里都明白,派柳将军参战并不是皇帝老眼昏花,而是凝雾国真的无人可用了。 他们虽是边陲小镇的百姓,但是对镇国将军柳承元并不陌生。 柳承元曾是战功赫赫,文武双全的凝雾国大将,受到凝雾国所有人的敬仰,若他有儿子,定然能继承他的衣钵,守护凝雾国。 但他没有儿子,发妻为他诞下三个孩子,却都是女儿身。 一个多月前,站在莽城城墙上的绝色佳人,就是柳承元的小女儿,柳怅然。 正在众人唏嘘之际,那位提油灯的老头儿已经带着零零散散的十几人朝茅草棚子走来。 城中的百姓,愿意背井离乡的并不多,大多数人宁愿待在故乡等死,也不愿意跟着老城主出城寻求生机。 何况即便跟着老城主出了城,也不一定能找到食物和药材活下去,与其死在途中,不如落叶归根。 茅草棚子已经挤不进去人了,不少人都在头顶举着一块木板抵挡雨雪。 新来的一拨人眼见茅草棚子里难以入脚,便自觉蹲在茅草棚子周围,拿着自带的木板遮住头顶。 “咳咳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传来,让原本嘈杂的环境,有片刻的安静。 一个光头,脸上有刀疤的汉子,率先跳了出来,对提着油灯的老人道:“老城主,这人有病,快把她赶走,否则传染给咱们怎么办?” 这汉子,因为脸上有疤,长相凶悍,大家都叫他刀疤。 刀疤边说边上前揪住正咳嗽的妇人的衣领,作势要把她拖出去。 坐在妇人旁边的小姑娘见娘亲要被拖走,焦急的抓住娘亲的衣摆不松手,哭着哀求,“求求你不要赶着我娘,不要赶走我娘,我娘的病会好的……”。 小姑娘七八岁,一张脸很平凡,眼睛却含着泪光,惹人心怜。 然而这双含着泪光的眼,并没有让刀疤松手,反而手上力气更重了几分,拖着妇人就要走,恶狠狠道:“松手,不然把你也扔了”! 小姑娘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望向带他们来的老头,“城主爷爷,不要让他把我娘拖走,求求你们了”。 “我可以和我娘坐的离大家远一些,保证不会传染给大家的……”。 小姑娘信誓旦旦的保证,但是周遭的大汉却没有一个上前帮忙。 老头上前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对那位咳嗽中的妇女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这丫头的”。 那妇人竟笑了一下,将女儿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扯开,送到老头的手上,一个劲儿的说谢谢,说完还跪下来给那老头磕了三个响头,满脸感激。 有老城主的照拂,说不定女儿可以活着看到春天。 第2章 问路 小姑娘哭着抹泪,众人虽目露同情,但是也习以为常。 在药食短缺的情况下,一场风寒就可以夺走性命,谁也不希望风寒到了自己身上,谁也不希望自己被人感染。 咳咳……咳咳咳…… 忽然又一阵咳嗽声传来,众人同时一惊,面露害怕之色。 只是这次咳嗽的不再是那位妇人,众人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躺在小姑娘另一边的一位男子。 那男子背对着众人,蜷缩在地上,长长的头发垂落在脸上,看不清全貌,肩膀随着咳嗽,微微起伏着。 身上的白衣,眼下黑一块白一块,但是有眼力见的人,还是一眼看出,这衣衫的料子质地上乘,价格不菲。 朝男子的背部望去,众人不由得大骇,只见男子背部纵横交错着数道剑伤,整个背脊已经是猩红一片,衣衫下摆,更是被染成了绯色。 听闻外面喧闹,几个年轻女子寻声从棚内走出,突然其中一个姑娘尖叫一声,颤声道:“血,血,好多血……”! 女子的脚下,蓄着一滩血水,而那个女子正惊恐的的跳起脚,试图离那些血水远一些,整个人吓得花容失色。 而那滩血水,正是缓缓从白衣男子的身上流出的。 无星,无月,山雾朦胧,挂在茅草棚下的几盏油灯,明明灭灭。 几个手脚麻利的年轻人,正准备合力将半死不活的白衣男子扔出去,却突然听到一阵悠扬清脆的歌声。 歌声空灵,如泣如诉,像从远古而来,缥缈如雾。 几个抬尸的年轻人吓得浑身一抖,也顾不得抬着的白衣男子,纷纷紧缩着瞳孔朝歌声的方向望去。 小姑娘趁着众人怔忡之际,一手拉着自己的娘亲,一手握着生死不知的白衣男子,像是抓住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生怕别人夺了去。 凝雾国之所以有此名,正是因为国界边有道天然的屏障,雾障。 满城的雾气,带着一定的毒素,吸进腹中,会让人眩晕无力,而雾气的解药,便是只生长在莽城的橘莓。 因为这道天然的雾气屏障,凝雾国成了整个苍鼎大陆的一片净土,百年前,鼎帝洛九重雄姿英发,一统诸国,也因雾气难越,骨河湍急,故而放弃。 这片净土上的百姓,不知人心可怖,不知战事何物?沉迷在太平盛世的梦幻中,凝雾国的皇帝推崇诗词歌赋,全国人皆崇文厌武。 更有“才子耀门楣,莽夫三更鸡”的民间笑谈,意思是懂诗词歌赋,就能光宗耀祖,习武练拳,那些都是莽夫,会沦落到半夜三更入户偷鸡。 崇文弃武,导致国力薄弱,凝雾国的皇帝,每年都会向曜日国、盛月国缴纳贡品,来换取来年的太平。 而这悠然的歌声,便是从雾气中传来,凝雾国山多花多,自然也有不少的山魈精怪,经常会有怪事发生,谁也不知道雾里会走出什么东西? 听到这阵突兀的歌声,年轻的女子都缩进了茅草棚子里,与自己的母亲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脸上写着恐惧和害怕。 当然也有胆子大的,好奇的人虽吓得头皮发麻,但还是忍不住将眼睛往雾气中瞟。 “袅袅炊烟兮,日落西山倚,垂髫小儿爬桌几,爬桌几,风袭来,雨落滴,刹那间满目疮痍……” 慢慢的,雾中现出一个轮廓,来人约莫十三四岁,撑着一把青色油纸伞,将晶莹剔透的雪花隔绝在伞外。 一袭宝蓝色圆领袍服,外罩一件紫色大氅,然而这么暗沉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却让人有一种高贵圣洁的感觉。 向上望去,一张脸却是普通至极,肤色偏黄,鼻子微塌,两条眉毛竟隐隐有连成一线的趋势,唯一值得人多看两眼的,是那双眼睛。 众人中间的一位教书先生望着那双眼,讷讷念道:“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 提着油灯的老城主,听不懂教书先生的意思,他只觉得这双眼睛似乎看透了生老病死,却又像迎春花一样绽发着蓬勃生机。 正在众人愣神之际,撑伞人竟已走到身前,明明十几丈的距离,却好似被她三两步就走完了。 洛枝将手从袍袖中抖出,缓缓伸出伞外,接了几朵雪花,确定雨停了,这才慢慢的将伞面合拢。 她露出一个微笑,冲着提油灯的老头笑道:“老伯,我可否问个路?” 老城主温和的回了个笑容,微微躬身,示意洛枝跟他来,然后慢慢的往茅草棚子里走去。 先前以为是精怪的人,见来人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纷纷长舒一口气,但在见到少女肩头的包袱,眼里又露出不知名的亮光。 茅草棚里,早已人满为患,老城主进去后吩咐了几句,几个身子骨稍强的妇人忙识趣的起身,朝棚子外走去。 错开洛枝时,眼睛还不经意的向洛枝身上的包袱瞅了两眼。 虽然天气寒冷,食物冷了后没有那么浓郁的香味,但是对他们这些饿了好几天的人来说,对食物的味道相当敏感。 走出棚子的其中一名妇人,朝着刀疤和几个男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风雪太大,听不清对话,但眼里闪着的贪婪之光,在昏暗的油灯下,尤为刺目。 老头让洛枝在茅草上坐下,棚子里显然要比外面暖和一些,棚子的中间用几块板砖围着几块正在燃烧中的木头。 在这种雨雪天气,木头当然不是干燥的,燃烧起来冒出浓烟,时不时还传来噼啪声,溅起几点火星,味道虽然呛鼻,但是火堆旁,还是坐满了人。 洛枝淡淡的扫了棚中众人一眼,皆是些老幼妇孺,个个头发枯黄,面色憔悴,愁容满面,显然这些日子受了不少磋磨。 有几个孩子饿得已经只剩下皮包骨头,靠在娘亲的怀里,眼睛瞅着诺之的包袱,嘴里嘟囔道:“娘,我饿……饿……”。 还有一个哺乳的妇人,眼见实在挤不出奶水,孩子又哇哇大哭,眼圈通红的咬破自己食指,给婴儿喂血水。 一副凄凉之景…… 借着棚内昏黄的灯光,老头又打量了洛枝一番,在雾气中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个轮廓,近了又瞧见她做男子打扮,还以为是个少年。 如今,借着光才发现问路的是个少女,头发简单地分成两股,在发尾处用青色发带系住,顺滑的发丝服帖的垂在背部。 原来这少女不止有双漂亮的眼睛,还有头如缎的长发,倒是跟她长相不符。 老头暗自心想,指挥着妇人端来了两碗热开水,递给诺之一碗:“姑娘是要问什么路?” 洛枝也不客气,端着热水一边取暖一边道:“老伯可知道凝雾大军现在撤至何处?” 未等老城主答话,一个中年妇人说道:“小姑娘,你打听凝雾大军作甚?眼下打仗,四处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小姑娘家还是不要到处乱跑的好”。 第3章 烧饼 洛枝笑了笑,不慌不忙道:“大娘,我是个江湖游医,寻凝雾大军,是想去当军医,为自己积一份功德”。 洛枝话说完,妇女眼睛中露出惊喜的光彩,连老伯也上下打量了洛枝一番,用试探性的语气问:“你是游医?你会治病?” 洛枝颔首。 老城主闻言激动地差点打翻手中的碗,一直耷拉的嘴角翘出一个元宝型,双手合十不停叩谢上苍。 “姑娘,实不相瞒,我们都是莽城逃难出来的百姓,狂刃军攻破莽城后,把我们的粮食药材包括大夫一并都抢走了。” “现在我们哪怕是感染上一个风寒,都会丢了性命,老头子斗胆,请姑娘留下来帮我们度过难关,我们一定感激不尽!” 老城主话说完,棚内的妇人、小孩们都用一种希冀的目光看着洛枝。 那是一种渴求生命,渴求活着的亮光,耀眼胜过星辰。 洛枝抿了抿唇,将手中已经半温的热水咕噜咕噜大灌了几口,用袍子抹了把嘴角,然后取下了一直挂在背上的包袱。 包袱缓缓解开,露出里面已经凉透的几十张烧饼。 周围瞬间传来了吞咽唾沫的声音,就连棚外的男人们也纷纷往里挤,之前出去的妇人带着刀疤等几个男人霸道的拨开人群,也不顾踩到别人,凶神恶煞的就往洛枝面前冲。 “呜呜……” 人群中不停的有哭喊声传来,好几个身量较小的人被推搡到地上,众人你一脚,我一脚的踩踏上去,竟也不顾地上人死活。 “别挤!都给我停下”,苍老的声音透出迫人的气势,碍于城主威严,不少人被吓住,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行进。 然而那个妇人和刀疤等几个男人却没有停下,那妇人跟棚内面黄肌瘦的妇人不同,面上还泛着红光,身子也比较圆润。 圆润妇人直接走到洛枝身前,颐指气使的指着包袱:“烧饼留下,你可以滚了”! “放肆”! 老头子上前一步,语气威严。 那圆润妇人眼神突然一凝,讥笑道:“哼,别以为你是城主,我就怕你,这些烧饼是我们的,谁都不许抢?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朱氏,我看在你丈夫是大夫,你也略识得几样药草,一直对你礼让有加,这些天大家都饿着,唯独你还有几串橘莓果裹腹,你别得寸进尺”。 圆润妇人身后的一个八尺壮汉,面上有丝愧疚一闪而过:“城主,您也别怪我们不近人情,这些烧饼本来就不多,如果每个人分一个,大家都挨不过这个冬天”。 “还不如把这些烧饼都给我们,等我们熬过这个冬天,一定给村里的人都供上长生牌位”! “畜牲……畜牲……” 老城主气得脸皮发抖,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朱氏几人道:“我们莽城的风水怎么养出你们这些畜牲,这烧饼是人家的,人家不给,难道你们要强抢不成”? 朱氏讥笑一声,一脸不屑,城都破了,谁还怕这个城主? “给不给我们可由不得她说了算?撞上我们几个算她运气不好”,刀疤上前一步,身体犹如一座大山。 “小丫头,如果你识相点,把这些烧饼留下,自己离开,我们留你一条生路”,说话的是那个眼里流露出一丝愧疚的八尺大汉。 洛枝看了看几人,慢慢的把包袱合上,脸色平淡:“的确是运气不好,不过运气不好的可不是我”! 刀疤等人一愣,有点不明白这个普通少女话中的含义,朱氏最先反应过来,看到洛枝把包袱合上,忙伸手去夺:“少装神弄鬼,把烧饼给我”! 然而下一刻手腕一疼,朱氏只觉自己的腕骨都要裂开了,整条胳膊都使不上力气。 第4章 杀猪叫 “哎哟,我的手……” 见朱氏疼得嗷嗷直叫,其余几个壮汉目露凶光,挥着拳头朝洛枝扑去,他们虽然没习过武艺,但个头高,身体强健,是城里出了名的泼皮无赖。 偷鸡摸狗的事情做惯了,寻常百姓见到他们都退避三舍,即使家里丢了鸡鸭,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怕遭到报复。 谁知百姓们的忍气吞声,反而助长了这些泼皮无赖的气焰,城破后,他们更是明目张胆的抢夺别人的食物和衣物。 棚内众人虽然同情洛枝,但是也不敢得罪这些泼皮无赖,一个个屏气凝神的在心里为洛枝祈祷别被这些人打死。 洛枝看着蜂拥而上的几名壮汉,嘴角微勾,竟单手将圆润妇人拎了起来,在空中挥舞了一圈,刀疤等人猝不及防,或多或少都挨了朱氏一脚。 而朱氏则像破布娃娃般被提着在空中晃荡了一圈,整个人鼻涕眼泪都流了下来,就连下衫也湿润一片,不停哭喊着救命。 默默为洛枝祈祷的众人都惊呆了,谁能想到这个羸弱的少女,竟能单手提起个体型肥硕的妇人? “杀猪叫,受教了”。 洛枝受不了朱氏的鬼哭狼嚎,将其往刀疤身上一扔,另外几名壮汉看也没看朱氏一眼,纷纷抡着拳头凑了上来。 在他们看来,朱氏到底只是个女人,打架不是谁胖谁赢的,他们可跟朱氏不一样,他们是有真力气的,一拳下去,这少女铁定求饶。 看到李大壮,屠胖子等人群攻少女,棚内妇人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老城主眼见这些壮汉的拳头要像雨点一样落在少女身上,忙心急的嚷道:“别伤她,别伤她,她是大夫”! 抡着拳头的壮汉听到洛枝是个大夫,脚步稍微一顿,彼此对望一眼,都传递了一个信息。 这些烧饼得留下,这个一字眉少女也得留下。 洛枝看到几人交流的目光,嘴角翘起的弧度更大,眼里却没任何笑意:“我一向喜欢送别人东西,可不喜欢别人来抢我的东西,尤其是你们这种理所当然的抢”。 “所以,我现在很不高兴”! 话音刚落,也不见洛枝是怎么出手的,几名大汉纷纷倒地,有人捧着肚子,有人捧着腿,有人捧着胳膊,但是无一例外的,几人都倒不起地,痛苦哀嚎。 老城主愣住,众人也傻愣愣的望着这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半晌说不出话。 棚外本已停下的细雨,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淅淅沥沥的落下,夹杂着点点雪花,落在地上,很快凝成了冰。 洛枝将手往衣袍上擦了擦,复将装着烧饼的包袱解开,小声低语:“幸亏刚刚我系得及时,不然打架后就得粘上灰了”。 “老伯,麻烦你让大家排个队,依次来拿烧饼”,洛枝将包袱递给了老城主。 末了,又想起什么似的,冲老城主道:“这几个跟我打架的人就不用给烧饼了,找条麻绳,把他们串起来,免得待会看别人吃烧饼眼红,又要闹事”。 老城主受宠若惊的接过包袱,看也不看在地上哀嚎的几个大汉,冲着一个青年男子挥了挥手:“找根麻绳来”。 众人一听有烧饼吃,迫不及待地开始排起了长队,原本拥挤的棚子慢慢的挪出了一条足够一人通行的通道。 洛枝踱步出了棚子,随手扯了个人,让他带路,朝着先前被踩踏的伤员走去。 小伙子本来在排队等烧饼,被洛枝扯出来,脸上有点不太高兴,回头看了一眼长龙似的队伍,嘴巴撅得老高。 为什么是找他带路,等他回来了,又要重新排队不说,万一烧饼分完了,他找谁哭去。 洛枝读懂了小伙子的心思,不由得轻笑出声:“放心,有你的份,等你给我带完路就直接去领烧饼,不用排队”。 小伙子闻言,抬起垂头丧气的头,冲着洛枝灿烂一笑,乐颠颠的赶紧带路。 那几个被踩踏的人离棚子并不远,洛枝走了十几步,便走到了,冲小伙子点了点头,小伙子一溜烟跑了。 被踩踏的人有三个,因为老城主制止的及时都伤的并不是很严重,洛枝蹲下,为他们简单的处理后。 在几人感激的眼神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九枚药丸,每人分了三粒:“这是活血散瘀的药丸,你们每天服用一粒,对你们的伤势有好处”。 众人望着手中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药丸,目露疑惑。 也难怪他们诧异,这个朝代,医者开药方,患者多服用汤药,像这种药丸,在市面上是凤毛麟角,普通人一生都不一定得见一颗。 洛枝对此见怪不怪,从容不迫道:“这些药丸正是用药材熔炼而成,药效与汤药一样,我是一名游医,药材不便携带,恩师制成了药丸赠与我,诸位若是不信,我可以先服用一颗。” 言罢,洛枝就像吃糖豆子一般,塞了一颗进自己嘴里。 三人见此也不再迟疑,将手中药丸服下一粒。 “多谢大夫,刚才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夫莫要见怪”,一位文绉绉的文弱书生红着脸道。 “是啊是啊,谢谢大夫的救命之恩”。 洛枝摆了摆手,知道这并不能怪他们,丹药本来就是极其罕见的东西,不仅需要丹炉,更需要上好的炉火,即便这两样都满足,若炼丹之人行差踏错,也极易炼制成废丹。 纵使是父亲,炼丹多年,也常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每次练了废丹,父亲都会心疼好久,因为这些丹药的药材都是千金难求。 截止到她出谷,父亲共成功炼制了四十几炉丹药,其中最昂贵的便是生机丹,只要还剩一口气,便能枯草回春,只炼制了五颗,父亲却交给自己两颗。 另外的止血丹,活血散瘀丹,风寒丹,每样谷中只有一百多颗,而自己的手里却每样都有二十颗。 心头浮起淡淡暖意,回头又看了一眼已经服下药丸的三人:“你们三人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会跟你们城主说,给你们送烧饼”。 三人又是一通千恩万谢,洛枝转身向另一旁的妇人走去。 给三名男子看伤的时候,这名妇人一直压抑着咳嗽声,喘气也颇重,像是呼吸困难。 妇人的女儿见洛枝朝自己这边走来,目露欣喜,方才她瞧见洛枝给那三个被踩踏的人治伤,那些人喊她大夫,顿时如见救星。 第5章 治病 哀求道:“大姐姐,大姐姐,我娘很难受,求你帮我娘看看,我给你磕头了……”。 洛枝扶了扶额头,自己这是得折多少寿啊?才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陆续有好几个人给自己磕头了。 洛枝内心世界极其丰富,表面却未露声色,几步走到妇人面前,抬起妇人的手,为其号脉。 “你娘咳嗽几日了?” “三日”,小丫头急忙回道。 洛枝点了点头,朝妇人道:“可是浑身酸痛,鼻塞流涕,咳嗽有痰,呼吸不畅”? 妇人艰难的止住咳嗽,虚弱道:“大夫所言,皆是妇人身上之症”。 “大姐姐,你可能救我娘?”小丫头满脸泪花,眼睛还有些浮肿,显然是前不久才哭过。 “你娘是因劳累过度,外加吹风受凉,感染了风寒之症,病情还不算很严重”,洛枝拿出两粒风寒丹,并扯下一小截中衣。 将一枚药丸送入妇人口中,另一枚用中衣布条包好递给小丫头:“这枚药丸明天此时喂你娘服下,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姐姐……”,小丫头喜极而泣,像捧着珍宝般把药丸放进了怀里。 洛枝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去排队领烧饼吧”,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正在洛枝转身之际,小丫头忽然一手抓住了洛枝的衣摆:“大姐姐,能不能再救救这位大哥哥?他受伤了,他……他好像快死了……”。 洛枝顺着小姑娘的视线,往地上的白衣男子望去,眼里一片漠然,早在给那三个被踩踏男子治伤时,她便看到了这位白衣男子。 他无声无息的趴伏在地上,却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让人无法忽视。 只是他伤的太重,顶多剩下半口气,眼下缺衣少药,她又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自然不能在此久留,若要救治他,定然要耽搁一番,况且她也没救活的把握。 狠了狠心,洛枝道:“他活不了多久了,还是不要浪费药材了”。 这人的确活不了多久,身上伤口遍布,风雪天气里,就算不死于伤口感染,流了这么多血,也会失血而亡,能到现在还憋着半口气,恐怕是有什么执念。 七八岁的小丫头一下子懵了,她没想到之前还济世救人的大姐姐,这会儿竟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呜呜,大哥哥,呜呜……,娘,大哥哥是不是快要死了,他流了好多血,大哥哥肯定很疼”。 “他只是睡着了,巧巧乖,别吵大哥哥”,妇人语带叹息,目光怜悯。 这白衣男子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竟伤成这样,遍布的伤口触目惊心,她看着都头皮发麻,倒在莽城街道无人问津,还是她们母女将人拖到这里的。 妇人又咳嗽了几声,兴许好人有好报吧,原以为会被扔出去,现在居然来了个大夫替自己诊治。 只是这白衣男子,“唉……”,妇人低低叹了声,别开眼去。 身后传来小丫头呜呜咽咽的啜泣声,洛枝并未回头,镇定自若的朝棚内走去。 她并不是活菩萨,无法救每个人于水火,说她狠心也好,说她残酷也罢,她能与阎罗爷抢人,却不能与天命抗争。 小丫头瞅着洛枝决绝离去的背影,眼神黯然,伸手去扯白衣男子的袖子,这袖子在雨水中浸染过,抓在手里黏黏腻腻的,乌黑的一块,不知是雪水还是泥土。 第6章 草席 袖子带起一片泥泞,溅得小女孩的脸像只小花猫,空气中还飘荡着浓郁的铁锈味。 “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你别睡,这里冷,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我去领烧饼给你吃,你吃了,病就会好的……” 地上的白衣男子也不知是不是被扯痛了伤口?呻吟一声,悠悠转醒,眼神开始有丝迷离,渐渐地开始聚焦,待看清周围,眼神再度茫然。 “咦,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醒过来?”洛枝曲起食指放在下颌上,眼睛眯了眯,语气有些惊讶。 这人身上流的血,都快汇聚成一条小洼了,就算没有胸前的致命伤,流这么多血也该重度昏迷了,何况男子面色发红,明显伴有发热。 男子脸上脏污,看不清全貌,但是五官却生的极好,剑眉飞扬,鼻梁挺傲,唇瓣偏薄,如那双眼一般寡淡,从额头到下颌,线条凌厉,既冷且酷。 妇人女儿见洛枝去而复返,以为是要帮男子疗伤,虽不知道洛枝先前为什么把话说的那么狠心,但还是欣喜的对白衣男子道。 “大哥哥,大哥哥,大姐姐大夫来救你了,你有救了,太好了”! 收到小女孩桃心一般的目光,洛枝嘴角抽了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下面的话,轻咳一声,将手中的草席递给小女孩:“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小女孩眼睛流露出茫然之色,呆呆的接过草席。 “等他死了,用这草席把他裹一裹,我方才跟你们城主说了,等他死后大伙会合力挖个坑把他埋了”。 巧巧的声音像是被怪兽吞了,怔怔的望着洛枝,白衣男子也怔愣了片刻,随即眼中迸出了愤怒之色。 嗓音嘶哑虚弱,目光却如同狼崽般瞪着洛枝:“我不会死,敢碰我,不怕死的,就来……”,言罢竟是挣扎着要起来。 然而这一番挣扎,除了崩裂身上伤口,让鲜血流的更多,面色变苍白外,连抬起一条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洛枝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事做的约莫是有点不厚道,不给别人治病就算了,居然还咒别人死,关键还被正主知道了。 可她实在没料到白衣男子会在这时候醒来,总不能再把草席拿回去,白跑一趟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这草席总归有用。 洛枝硬着头皮又安慰了一句:“我待会再嘱咐老城主,给你挑个风水好的地方”。 白衣男子眼中凶光更甚,嘴唇颤抖,这回却是虚弱的连声音也发不出了,只能用凶狠的目光瞪着洛枝,似要将她剥皮拆骨。 洛枝直接无视,从怀中掏出三个烧饼,跟包袱里的冷硬烧饼不同,这三个烧饼竟然还在呼呼冒着热气。 将其中两个递给了那对母女,自己拿起最后一个烧饼,放在嘴角吹了吹,然后大口的咬了下去。 小女孩大概是许久没吃过东西了,一闻到烧饼的香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捧着烧饼的手也小心翼翼。 但她没急着吃,反而是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妇人宠溺的笑了笑,摸着小女孩的头:“巧巧乖,趁热吃”。 小女孩儿重重的点了下头,扬起嘴角冲妇女笑道:“娘,你也吃”! 妇人笑眯眯的对着烧饼咬了一小口,小女孩见娘亲吃了,立马欢快的也咬了一口,烧饼入腹,一脸满足。 突然,小女孩像是意识到什么,对洛枝道:“大姐姐,大哥哥还没有烧饼吃”。 洛枝有些为难,她手中的这个烧饼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天寒地冻,她赶了大半天的路,虽有内力护身,不觉寒冷,但饥饿感还是有的。 若让她菩萨心肠,把自己的烧饼贡献给这位即将死去的白衣男子,洛枝又觉得浪费粮食。 做个饱死鬼,其实地府也没有优待,还不如自己吃了,大不了以后给这个仁兄多烧点纸钱。 望着小女孩圆溜溜充满童真的大眼睛,洛枝绞尽脑汁的憋出三个字:“他不饿”! 巧巧将信将疑的扭过头去,却发现大哥哥又闭上了眼睛,任她怎么推搡都没有反应。 洛枝走上前,将食指屈起,放在男子鼻下探了探,还有气,应该是昏过去了。 “饿了肯定睡不着,你看他睡得多香,就算天空一道惊雷,也震不醒他”。 巧巧想起娘亲方才也说这个大哥哥是睡着了,默了默,又在烧饼上咬了一口。 洛枝三下五除二的将手中烧饼解决完,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团雪,放在手中揉了几下,简单的清洁完手掌后,便抬脚朝棚内走去。 棚内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块烧饼,也冒着热气,应是在篝火上烘烤过,个个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先前闹事的朱氏和刀疤几人,早已被赶出棚子,站在雪地里不断冲着老城主的方向磕头认错,声音在风雪中显得尖锐凄厉。 洛枝冲老城主招了招手:“老伯,你带几个人跟我来?” 老城主现在完全是将洛枝奉为神祗,也不问做什么?抬手招呼了几个年轻小伙子,便跟了上去。 几人不快不慢的走着,老城主本想对洛枝说让他走在前面,油灯可以照亮,但一想自己不知道洛枝要去哪里,便止住了话头,将手中的油灯递给了洛枝。 油灯并不明亮,但在无星无月的雨雪天气里,却宛如骄阳,驱散了黑暗,一行人皆撑着伞,沿路默默行着。 几个小伙子见老城主不发话,也个个缄默无言,只是看着洛枝行走的方向不禁有些疑惑。 老城主显然也注意到了,开口道:“恩公,您这是要去莽城?” 没错,洛枝带他们走的方向,正是去往莽城的,老城主带着百姓们好不容易从莽城走了二十多里路,到达这个棚子,为何恩公又要带他们回莽城? 难道是要去接滞留在城中的百姓?还是为城中百姓治病? 洛枝抖了抖紫色大氅上的雪花,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果然暖和不少”。 老城主和几个小伙子面面相觑,都不懂她这话的意思。 “恩公何意?” 洛枝莞尔一笑:“听说凝雾国四季常温,人杰地灵,没想到竟是真的,棚子那边还下着雨雪,靠近莽城竟不觉寒冷了”。 “连雨雪都停了”,洛枝伸出伞外,掌心空空如也,遂收起了油纸伞。 听到洛枝的夸赞,老城主等人面上都露出自豪之色,任何人在听到自己祖籍之地被夸奖,都会骄傲的吧! 第7章 野菜 “恩公说得极是,我们凝雾国确实四季常温,不仅如此,这里繁花似锦,若恩公进了城便可瞧见一地梨花白,所以别人又称我们国为花国”。 “既然莽城温度适宜,百花盛开,老城主为何要带着莽城百姓逃离家园呢?外面风雪漫天,你们习惯了温暖的环境,更容易感染风寒”。 老城主幽幽叹了口气:“莽城沦陷了,曜日国的狂刃军追着我们大军,朝着衢城的方向去了,我们不敢去衢城,怕遇到两方大军受到戕害”。 “城中的粮食,药材和大夫都被狂刃军抢走了,待在城里也是等死,我带着百姓离开,也是为了找点食物度过这个冬天”。 洛枝点了点头:“老伯你这个想法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们出了莽城,只会越来越冷,就算找到了食物你们也会被冻死”。 老城主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恩公之意,我们何尝不知,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让百姓们多带些衣物御寒,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 “凝雾国气候偏暖,你们长时间生活在这种温热的气候里,一受冷空气侵袭,特别容易染上风寒,即便有御寒的衣物,也无济于事”。 老城主听洛枝似乎话中有话,忙小心翼翼地问道:“恩公可是有何高见?还请不吝赐教。”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听老城主这么说,也纷纷把希冀的目光投向洛枝。 洛枝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四处逡巡,莽城气候温暖,适合野菜生长,如果她所料不错,这附近一定长着许许多多的野菜,只是城中百姓不知罢了。 众人见洛枝不搭话,也沉默起来,只是一双双眼睛仍然盯在洛枝身上。 又向前行了百余步,忽然,洛枝疾走两步,蹲在地上扒了扒,片刻后拔出一株翠绿色的野草,轻轻用手将草根下的泥土弹了弹。 眼睛晶亮的看向老城主:“这是地菜,是种很常见的野菜,可食,也是一种药草,有清肝明目的功效。” 地菜?老城主面露茫然,一瞬不瞬的盯着洛枝手中的野草:“这……这能吃?” “这不就是杂草吗?城里可多了,真的能吃吗?” “不会有毒吗?我听阿娘说,以前有户人家,就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杂草,全家老小都被毒死了”。 “……” 几人都是心潮澎湃,却又十分犹豫,对待新事物,人总是会保持着好奇和迟疑的态度。 “可以吃,而且味道很好,包饺子,炒菜都可以”,洛枝坚定地说道,琉璃眸流光溢彩。 洛枝是真的觉得地菜很好吃,跟爹爹学习厨艺时,爹爹清炒了一盘儿地菜炒肉,因为这道菜她还多吃了一碗饭呢。 撕下了一片叶子,放进嘴里咀嚼,洛枝道:“生吃味道不太好,但是没毒,你们也可以尝尝看”。 听到洛枝的肯定,老城主和几个小伙子也好奇的尝了几片地菜叶子,不多时面露欣喜之色,如今这种处境,可以吃的野菜比黄金更值钱。 包括老城主在内,几人趴在地上开始照着地菜的模样,寻找其他地菜。 洛枝也不打断他们,毫无形象地蹲着身子开始寻找其他野菜,她不知道莽城还剩下多少百姓,但是野菜多多益善。 莽城果然是个风水宝地,不仅气候比外面温暖,连野菜都生得又壮又茂盛。 半个时辰后,洛枝拿着其他五样野菜来到老城主面前,她估摸着这些野菜应该也够莽城百姓们过完这个冬天了。 除了地菜外,洛枝又向老城主和几个小伙子介绍了马兰头,葛菜,野苋菜,车前草,水芹。 第8章 小洛 众人没想到以前不屑一顾的杂草,到现在竟然成了治病保命的珍宝,一时间百感交集,但面上的喜色却是掩也掩不住。 洛枝教几人又熟悉了一遍野菜,她之所以让老城主多叫几个人来,就是担心只有一人记野菜,会把野菜记错或者记混淆,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见几人都学会了识别野菜,洛枝也不做停留,带着众人原路返回。 天色黑沉,已是入夜时分,雨雪停歇,四周蛙声一片。 老城主捧着手里的野菜,如同捧着千年人参一般,笑容可掬地跟在洛枝身后。 几个小伙子也不复来时般沉默,叽叽喳喳地跟在两人身后,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野菜的名字,时不时交头接耳一番。 “皮蛋,这个野菜叫什么来着?我又忘了”。 被唤作皮蛋的小伙子瞥去一眼,“车前草”。 “哦,我再背一遍,你听听对不对啊,这是地菜,这是车前草,这是马兰头……” “马兰头,这名字怎么怪怪的,你说恩公为什么叫这个野菜马兰头?我瞅着跟马的头一点也不像”! 皮蛋窃笑一声:“不叫马兰头,难道叫田鸡?我瞅着你跟田鸡长得也不像啊”。 “皮蛋”!小伙子暴喝一声,气得脸色通红:“我再说一次,我叫田吉,不叫田鸡”! “再说了,再怎么着也比你叫皮蛋好听,皮蛋,皮蛋……” 小伙子们的嬉闹声从背后传来,老城主却没有叱责的意思,这些野菜,就是城主百姓们的救命稻草,绝处逢生,柳暗花明,孩子们高兴,他也高兴。 洛枝也没想到莽城的物产居然这么丰富,这简直就是块宝地,还未进城,仅在莽城边缘,一路上就生长着许多野菜和花朵。 一路走马观花,手上也没闲着,看到好看的花朵,洛枝便掐下来,不一会儿,手上便多了一捧花束。 各色各样的花朵,凑近鼻端,清香扑鼻。 老城主看着洛枝手中的花束,慈祥的眉目舒展,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喜欢漂亮的花朵。 仰望苍穹,眼里是喜极而泣的泪水,苍天怜悯,终是没绝了他们的活路,少女年幼,却拯救了满城百姓,真是大功德。 “好人有好报,希望恩公一生平安,长命百岁”,老城主默默的在心里为洛枝祈祷,却突听洛枝道。 “老伯,这是橘莓吗?” 少女手中拿着两串红艳艳的果子,色泽通透,十分漂亮。 老城主一怔,这附近的橘莓早就都被百姓摘走裹腹了,怎么还有? 须臾道:“正是橘莓,恩公从何处摘得?”若是此地还有橘莓,那当然再好不过,百姓们也多样食物。 手指轻轻在发尾上拨弄了几下,将两串橘莓插在了发带上,洛枝指向一处滑坡。 老城主顺着手指方向望去,才刚生出的念头立马被掐灭,那处滑坡上确实长着好几株橘莓,但是地势险峻,荆棘密布。 曾有百姓饿得很了,冒险去摘,结果失足跌落,自此,就没人敢去摘了。 可这处险地,恩公居然来去自如,想到少女一人揍趴几个大汉的场面,老城主又深深的看了洛枝一眼。 只觉此人不凡,神出鬼没的摘了两串橘莓,他竟毫无所觉,莫非真是山魈精怪? “那边很多刺,我手都被扎流血了”,洛枝伸出白皙的手掌,上面果然多了数道殷红的划痕。 老城主扯回游离的神智,果见少女手上伤痕遍布,急忙取出手帕便要替洛枝包扎。 然而少女却轻巧避开,速度极快,“老伯,我没事,就是擦破了点皮”。 老城主手帕落空,眼里却盛着心疼,严厉道:“受伤了就要包扎,你也是大夫,这个道理不懂得?” 洛枝将手背在身后,卷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神色,后退几步,撕下一小截中衣缠在手上,然后摊开手掌给老城主检查,示意她已经包扎了。 手帕被夜风吹起,老城主这才将严厉的神情收起,苦口婆心道:“恩公,你是女子,怎好当着外人的面撕扯中衣,实在不妥”。 洛枝眼皮跳了跳,她确实没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总扯中衣也不太好。 诚恳的点了点头:“爷爷,我记住了”。 “你……你叫我什么?”老城主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少女的笑容有些恍惚:“爷爷……”。 “老城主不必惊慌,爷爷同老伯一样,在我家乡,是个敬称,老城主也不必唤我恩公,喊我小洛便可”。 老城主迟钝了片刻,露出一个和蔼亲切的笑容:“好,你的年纪也确实跟我孙女差不多大,倒是老头子幸运,一把岁数了,竟多了个聪明伶俐的孙女”。 “爷爷,你们这边的花开的可真美,连果子都结的这么漂亮”,洛枝轻轻地拨弄着发上的橘莓,眼里眉梢都是笑意。 说起这个,老城主一脸自豪:“小洛,花国可不是徒有虚名,我们这里的花,绝对是品种最多,姿色最艳的”。 “就连盛月国、曜日国皇宫御花园里的花,都有一大半是从我们这里移植过去的”! 洛枝会意的点了点头,眼神里光彩熠熠,手中的花沾了血,翠绿映着殷红,展现出极端碰撞的美。 老城主见洛枝感兴趣,感慨道:“若不是眼下战事吃惊,爷爷一定带你去看看雾都的花巳节”。 “那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的场景,保证小洛你见一次记一生,以后都不想离开我们凝雾国了”。 老城主乐呵呵笑道,眼神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花巳节的盛况。 洛枝是个爱花之人,闻言也不由心驰神往,不由得脱口而出:“这场仗打不了多久”。 老城主微微一愣,这少女虽稚嫩,但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实在无法将她当成少女看待,悉心问道:“小洛,此话何意?你是说曜日国会很快撤兵?” 他猛然想起,小洛是从外面来的,定要经过曜日国渡骨河,难道是听到了些许风声? 脸色不由慎重起来,直直的看向洛枝,若是曜日国能尽早撤兵,那当真是喜事一桩,可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几位跟在后面的小伙子也凑上前来:“真的吗?这场战真的很快就结束了吗?太好了”! “等仗打完了,我们就可以回家继续过我们以前太平的日子了,再也不用颠沛流离,挨饿受冻了”。 第9章 皮蛋 “我希望以后永远都不要打仗了,如果不是因为打仗,我姐和我娘就不会感染风寒,病死在路上……” “好了,皮蛋,别哭了”,田吉安慰道。 皮蛋是个孤儿,被村头孤寡阿婆收养,喊阿婆一声娘,皮蛋的姐姐也是阿婆的养女,姐弟俩感情很好,都很努力,阿婆养他们小,他们想养阿婆老,让阿婆过个祥和的晚年。 然而子欲养而亲不待,阿婆再也等不到那日了,皮蛋也再度成了孤儿,服侍阿婆终老,榻前伺候汤药,终究成了奢望…… 提起这场大战,众人的心里不免又涌起股股哀伤。 洛枝的眸子也暗了暗,没有再说话,老城主倒是锲而不舍地追问道:“小洛,你方才为何说这场仗打不了多久?难道你前来凝雾国的途中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老城主很想问个究竟,又怕说的太直接唐突了洛枝,只好在心里拟好措辞,委婉的发问。 不管洛枝如何回答,他都希望听听洛枝的见解,现在这种情况,大家都急需一颗定心丸,日子才有个盼头。 洛枝怎能不明白几人的想法?这场仗让他们担惊受怕、妻离子散、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大战后饿殍遍野,一片萧索。 这些野菜虽然让他们暂时看到希望,但是只要曜日国不撤军,百姓们始终会惶惶不安。 洛枝目光沉沉,融于夜色,淡淡道:“爷爷,我确实有几分猜测,你们姑且一听,至于曜日国到底何时撤军,这场仗还要持续多久,我也无法知晓。” 老城主直直的看着洛枝,面容认真,不多时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小洛,你别紧张,你姑且一说,爷爷姑且一听,就算说错了,也就当和爷爷闲聊了”。 “我渡骨河而来,却并未在河那头看到曜日国的援军,然楚狂率领的两万狂刃军已入凝雾国两月有余,他们所载粮草势必将尽”。 “这便可以解释,他们不屠城,为何要取走你们的粮草和草药了。” “我听闻楚狂楚将军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从不屠城,善待俘虏,更从未听说过狂刃军会抢劫百姓粮草,因而楚狂此举,必是不得已而为之。” 油灯昏黄,照不亮少女的眉眼,唯有一双眼,恰似星子,光辉夺目,老城主和几个小伙子越听越认真,脚步也越来越慢。 “粮草匮乏,援兵未至,楚狂率领的两万狂刃军虽有战无不胜的美名,但古来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就算狂刃军再英勇,饿着肚子又怎么能打好仗?” “何况,狂刃军对凝雾国的地势并不熟悉,若再往前深入,凝雾国增派援军,楚将军未必能势如破竹,反而极有可能会落入圈套”。 “传闻楚将军英勇善战,谋略过人,爱兵如子,定然能想明白这一点,想必不会让狂刃军冒此险。” “我虽不知曜日国为何突然攻打凝雾国?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曜日国根本没有真正攻打凝雾国的意图,倒像是……”。 倒像是在震慑凝雾帝,让他畏惧,从而得到好处。洛枝心中默道,眼里也多了抹沉思。 洛枝的话,如同烈酒入喉,让几人听得如痴如醉,却又回味无穷,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深思。 须臾,老城主吐出一口气,笑容让苍老的面容都年轻了几分:“一语惊醒梦中人,小洛,你当真是我们莽城的大恩人,请受小老儿一拜”。 第10章 凝雾国 洛枝急忙扶住欲要躬身的老人,话中有几分恼意:“爷爷,你这是要折煞我,哪有爷爷躬身叩拜孙女的!” “方才那番话,也只是我的个人见解,未必属实,若我料错,曜日国择日派兵支援,那你们还要怨怪我胡说呢”。 老城主沉了脸,却没有再叩拜,扫了眼周围的几个小伙子:“我们怎么会怨怪你呢?刚刚就是闲聊,对不对?” 几个小伙子忙不迭点头,憨笑道:“对,闲聊,我们怎么会怨怪恩公呢?我们感激恩公还来不及呢”! 他们哪敢怨怪洛枝,这可是老城主认的孙女,老城主那种“你敢瞎说,惹我孙女不高兴,老夫就哭给你看”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老城主满意的摸了摸胡子,和蔼的看向洛枝,这小姑娘,真是越看越顺眼,要是能拐回家,他得天天带她出门,向那群老不死的炫耀。 察觉到几人古怪的目光,洛枝讪笑道:“活着就是最幸福的事,永远不要自暴自弃,只要多撑过一天,也许这场仗就结束了”。 “恩公说得对,我们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嗯,我也要好好活着,连带着姐姐和娘的那份一起活着,我还要赚很多钱,吃很多肉,不负人生这一遭”! “我还没娶媳妇,我不能死,不能断了我家香火”。 “如果这次我大难不死,我一定要学武,不再被任何人欺负”。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寄托着对生的渴望,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老城主眉目舒展,眼下深深地眼袋和青黑,也仿佛消散了许多, “小洛,你救我们莽城百姓于水火,如同莽城百姓的再生父母,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倘若他日有用得着莽城的地方,尽管开口,爷爷和莽城百姓,万死不辞”! 洛枝见老城主面色肃穆,庄重认真,知道不好推辞,否则爷爷心底难安,展颜笑道:“好”。 怕老城主再这么客气下去,洛枝忙转移了话题:“爷爷,莽城难道没有护卫队吗?为何朱氏闹事,竟无人阻止”? 棚内的那些妇孺皆是些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如果有城主护卫队,想必那几个夺烧饼的泼皮无赖也不敢那么嚣张。 “小洛,你进了城便知道,莽城,其实也就是比普通城镇稍微大点的大城镇,许多年前,城中的护卫队就撤销了”。 “多年来凝雾国罕有战事,歌舞升平,一派祥和,不仅莽城护卫队早就解散了,就连皇城每年也在裁兵,陛下喜欢舞文弄墨的文官,不喜五大三粗的莽汉”。 洛枝听完,满头黑线,难怪曜日国仅派了两万的狂刃军,就把凝雾国打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原来除了楚狂这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外,关键是碰到了个猪对手,怕是这凝雾国根本是无兵可派,无将可战! 不管是哪国,重文轻武或者重武轻文,结局都不会好到哪去,两者并驾齐驱国力才能繁荣昌盛。 然而,这些话洛枝在心里过了一遍,嘴上却是什么都没说,她现在站在凝雾国地界,诋毁凝雾国的皇帝和制度,岂不是自找麻烦? 洛枝敷衍的笑了笑,在几人聊天之际,已经走到了茅草棚外,跟莽城的温暖不同,这边仍是严冬腊月,霜花满天。 洛枝轻轻呼出一口气,瞬间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第11章 诡异的小丫头 雪地上,寒风透骨,朱氏和刀疤等几个泼皮无赖被一条麻绳串着,绑在一棵樟树上。 风雪如钝刀,数人冻得腿脚发抖,嘴唇皲裂,仍在不甘的怒骂着。 苍白的脸在看到老城主和洛枝几人走近时,霎时变色,朱氏恨恨的瞪了洛枝一眼。 又开始哭天抢地的哀嚎:“老城主,您可不能听信一个外人的话,就不管我们死活啊,这丫头一看就有古怪,没准就是山间的精怪,来害大家的,您可千万别信她”。 刀疤也连声附和:“是啊老城主,您是我们的父母官,可得为我们做主,这小姑娘来历不明,却能把我们几个壮汉制服,明显有问题”。 “没准就是她对我们几人做了手脚,我们才会有那个胆子抢烧饼……” 几人竭尽全力的抹黑洛枝,洛枝抱臂旁观,也不恼,嘴角甚至勾着若隐若现的弧度。 “老城主,我可是识得几样药草的,你快放了我,百姓们要是感染了风寒,还需要我寻草药呢”! “老城主,你绑错人了,真正该绑的是这个小丫头……” “够了!” 老城主冷哼一声,脸色铁青:“颠倒黑白,死不悔改,我们莽城怎么养出你们这种狼心狗肺的宵小之辈!” 转头望向洛枝,老城主面上闪过惭愧之色:“小洛,烧饼是你带来的,朱氏等人起了贪心抢夺,还贼喊捉贼,你想如何处置他们,爷爷绝无二话”。 爷爷?朱氏等人心里一咯噔,什么时候这诡异的小丫头成了老城主的孙女? 不过他们听到了什么?老城主要把他们交给这小丫头处置?朱氏的一张脸绿了,落到这小丫头手里还能活吗? 这回脸上是真的吓出了眼泪,想起这丫头一手拎起她的情景,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拼命大喊:“老城主,您不能不明是非啊,怎么能把我们交给一个外人处置?” 李大壮被洛枝揍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一听老城主的话,登时也急了:“老城主,您是我们的父母官,还是由您处置我们合适,怎能让外人插手!” 老城主心软,要是由老城主处置,服个软,哭几场,没准还有个活路,至于这个小丫头…… 李大壮看了洛枝一眼,瞧见她嘴角的笑,顿觉头皮发麻,痛处更疼了。 风雪中几人的反对声,老城主充耳不闻。 恩怨分明,明辨是非的老城主让洛枝很是欣慰:“好,反正我一人赶路也寂寞,就送他们一程”。 刀疤虎目一瞪:“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我们就在莽城,哪也不去”! 男人边说,边双拳紧握,试图崩断手腕上绑着的麻绳,手臂上青筋凸起。 “你这个小贱蹄子,想带老娘去哪里?老城主,您可千万别犯糊涂啊,我们都知道错了,求求您,饶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老城主,您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是被这小丫头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们这可是好几条人命,要是这丫头半路下黑手,我们就算是化作厉鬼,也会找你索命”。 “……” 朱氏的求饶声和咒骂声被老城主抛在了身后,洛枝看着沉着脸的老人,唇瓣抿了抿。 “爷爷,有些人,从骨子里已经烂透了,就算给他们再多机会,也不会改变,若是他们继续留在莽城,他们还是会不劳而获的去抢夺别人食物”。 “所以爷爷不必愧疚,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同意我带走这些人,其实是救了更多的人”。 雪花落地无声,天空仍是没有一颗星子,四周除了朱氏几人的哭嚎声,只剩风声飒飒。 第12章 辞别 老城主沉重的心情缓解了些,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转头看向朱氏等人的方向:“人之初,性本善,这几个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明白如今怎么就成了这般”。 洛枝拢了拢身上的紫色大氅,深邃的目光遥望漫天雪花,轻轻吐出三个字:“因为欲”。 这声音虽轻,老城主还是听进了耳中,老人浑身一震,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容平凡的少女。 这,当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吗? 子时已过,棚内,百姓们吃了烧饼后,依偎在火堆旁,沉沉的进入了梦乡,破旧的茅草棚子里,此刻又挤满了人。 棚外风雪呼啸,虽然也困,但没人敢睡,害怕得了风寒,一群人像叠罗汉般,后面的挤着前面的,靠在一起取暖。 一个瘦高个的青年见城主回来了,附耳上去低语了几句,老城主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又吩咐道:“你去茅草棚子里喊几个人出来,给恩公挪个地方休息”。 瘦高个青年刚要动作,却被洛枝制止:“爷爷,我就不在这歇脚了,朱氏等人我带走了”。 老城主讶然:“外面冬天雪地的,你这是要去哪里?山路难行,不如留下来过一夜再走”。 洛枝抬头,笑意盈盈:“爷爷,你忘了?我想去凝雾大军中当军医,您还没告诉我路线呢。” “再者,进了莽城,那边气候温暖,所以爷爷不必为我担心,不过莽城的路线我不甚了解,如果可以,爷爷为我画张地图吧”。 老城主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得,提着油灯带洛枝走到了一个避风口,将莽城以及凝雾大军的情况说了一番。 “十余日前,柳将军重伤昏迷,残余部队撤退朝着衢城方向而去,三天后,狂刃军发现蹊跷,攻破莽城后也朝着衢城追去了”。 “莽城距离衢城有多远?行军的话,大概多少天能到达?” 洛枝眉头紧锁,若是凝雾大军已经进了衢城,两军对垒,她要进城就麻烦了。 “莽城地处偏僻,距离衢城有两千多里路,至于行军……”,老城主顿了顿道:“我也无法估量”。 两千多里路?按照昼夜不停的行军速度,大概要行近十天,洛枝心中默默盘算,但是也不排除有意外的情况发生。 看来,她还是得快点赶路。 老城主见少女脸色微凝,沉声道:“小洛,你要追赶上凝雾大军,也不是没有可能,柳将军身负重伤,行军必然不会很快,过了浅溪,有两座巍峨的大山”。 “这两座山树木茂盛,极易藏匿和埋伏,你先前说狂刃军不熟悉地形,我深以为然,他们也许不会轻举妄动”。 “爷爷,这两座山相隔多远?” 洛枝蹲在地上,小脸紧绷,老城主冲着站在不远处的瘦高个青年道:“去火堆里抽条木炭来”。 片刻后,老城主拿着木炭,给洛枝绘了张从莽城到衢城的地形图,图上,两座巍峨耸立的大山十分显著。 “这座是尖峰岭,你从浅溪过去后,行约莫两百多里就能瞧见了,这是人像山,从尖峰岭过去,行十余里就能到达,两座山隔得很近”。 洛枝点头,认真聆听,直到老城主讲述完,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地图,这才站起身:“谢谢爷爷,小洛告辞,夜深露重,午夜风寒,不必相送”。 “这就走了?也不急这一时,这天都黑了,怎生赶路?”老城主急忙也站起身,手中油灯因为动作过猛,摇晃了几下。 第13章 推脱 听到老人话中的浓浓不舍,洛枝只觉眼角一酸,明亮的琉璃眸如一汪不可估量深浅的碧潭:“不必挽留,有缘自会重逢”。 言罢,少女不再回头,单薄的身影融入风雪,解下樟树上的麻绳,拽着绳子的那头,几个泼皮无赖瞬间被拽的一个踉跄。 朱氏见洛枝真要带她走,眼里盛着惊恐,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妖女会不得好死的,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想带老娘去哪里? 洛枝嘴角翘起,邪气森然。 凑到朱氏耳边吐气如兰:“妖女,当然是要把你们带到隐秘的地方,拆你们的骨,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魂”。 “你,你……”,她指着洛枝,吓得脸色煞白。 哆哆嗦嗦的对老城主吼道:“城主,她真的是妖精,你刚刚没听到,她说要拆骨喝血,您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 老城主面沉如水,完全不想再搭理朱氏,这妇人叫得他头疼,狠狠翻了个白眼,敢说他孙女是妖精? 那也是个好妖精! 朱氏见老城主不搭理,浑身颤抖的瞪着洛枝:“你你……你要是敢这么对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洛枝挑了挑眉,凑近朱氏耳边:“多谢提醒,你化成鬼缠着我,是挺烦的,不被吓死,也得被吵死”。 朱氏面上青白交错,牙齿碰撞的咯吱作响:“知道害怕就好,识相的,快放了老娘”。 洛枝扯了扯麻绳,朱氏整个人被带的距离少女不足三尺。 “大婶,我可是妖女,妖女怎么会不懂妖法?将你烧了,骨灰封印,你会永世不得超生,变不了鬼”。 “啊——” 朱氏惊恐的看着少女,像是夜里见了鬼,尖叫起来,声音刺耳,直穿云霄。 “老城主,她是个妖女,她是个妖女……” “她说要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魂,还要封印我们的骨灰,让我们不得超生,老城主,求你救救我们吧!” “我不要跟她走,我不要跟这个妖女走!” 朱氏吓得语无伦次,刀疤等人闻言也骇然的看着洛枝,难道这少女真的是山魈鬼魅? 一直抱着侥幸的几人,终于感受到了由心底滋生的惧意。 “扑通!” 腿一软,几人相继跪在了地上,不住地朝洛枝和老城主磕头。 “老城主,我们知错了,都是这恶毒妇人挑拨的,是她看上了姑娘的烧饼,我们都是被这恶毒妇人给害了,求城主饶命啊”! “一切都怪朱氏,是她起了贪婪之心,我们是被她蛊惑的,没想真正的置姑娘于死地,冤有头债有主,还请姑娘绕我们一命”。 “……” 刀疤等人用力极猛,不多时,雪地里已出现了额头形状的小凹槽,砸得雪花飞溅。 “好啊你们,这个时候把事情都推脱到我的头上,你们要是不想把烧饼占为己有,会去夺烧饼?” “真是没种,你们还是不是男人,现在想把所有错都推到老娘头上,没门”! “到底是谁害了谁?别倒打一耙,姑娘别听他们瞎说,明明就是你们觊觎烧饼,不然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就算想抢烧饼,也有心无力。” “臭娘们”!刀疤一脚踹在了朱氏小腿上。 朱氏被激怒,宛如一个泼妇,对着身旁的刀疤连打带踹,两人很快缠打起来,朱氏的发髻被打乱,脸上也挨了好几拳,疼的惨叫不断。 刀疤脸上也被划出了好几道长长的指甲印,气急败坏的对着朱氏连踹好几脚。 第14章 美如寒玉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都住手!”老城主望着狗咬狗的场面,气得火冒三丈,脸沉如锅底。 然而朱氏像是急红了眼,刀疤有片刻的迟钝,须臾脸上又被朱氏尖锐的指甲划了一道印子,登时大怒,两人再次扭打起来。 “再继续乱喊乱叫,我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了”。 朱氏等人的打闹声,已经传出去很远,尤其是在空旷的夜里,棚内棚外,已经有不少脑袋朝这边望来。 扭打在一起的朱氏和刀疤,在听到洛枝的话后,瞬间安静下来,但眼睛还是像尖刀一样绞着对方,似要将对方挫骨扬灰方能解恨。 “爷爷,这几人太吵了,我先带走了,也让大家睡个好觉”。 洛枝拽动麻绳,绳结最末端的屠胖子却脸色惨白的抱住了樟树树干,死活不松手,满脸横肉的眼角,还飙出了泪花。 扯了扯绳子,拽不动,洛枝阴测测的笑了,从靴侧拔出匕首,缓缓踱步到樟树前,身子微倾,一侧斜倚着樟树,另一手把玩着匕首。 “你放手,还是我剁手?” 屠胖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望着随时可能落在自己手腕上的匕首,白着脸慢慢松开了环抱樟树的手臂。 少女的容颜,在风雪中清冷了几分,眼神凌厉如刀,淡淡的在朱氏等人身上扫过。 被目光触及的人,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像是悬在了刀刃上,没人再敢使小动作,唯唯喏喏地跟在洛枝身后。 “恩公,且留步”。 洛枝脚步一顿,扭头望去,便见瘦高个儿男子抱着生死不知的白衣男子快步跑了过来。 “恩公既然要离开,可否将此人也一并带走?” 洛枝眉头皱起,看了一眼老城主,心里暗想,莫不是爷爷连条草席都舍不得给这人裹上,要让她带着这死人曝尸荒野。 老城主见洛枝皱眉,脸色有些不自然道:“本来城里的几个汉子已经挖好了坑,打算将这男子埋掉,谁知用草席把人卷了扔进坑里后,人又醒了!” “这男子不是本地人,没有亲属,人又还有半口气,城里的汉子敢埋死人,可不敢埋活人造杀孽啊”。 老城主用商量的口吻道:“小洛,不如你就把他带上,万一他在路上死了,草席一卷,给他挖个坑埋了,若他活着,说明他命不该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洛枝上前几步,拨开了覆住男子面容的墨发,虽早知这男子的长相应该不俗,但再见到还是忍不住赞叹。 上挑的剑眉桀骜不驯,浓密卷长的眼睫毛简直让女子看了都羡慕,脸上虽有斑斑污渍,却不减半分风骨。 相由心生,有些人的容貌,是由内而发的,俗称气质,比如眼前之人。 美如璞玉,毋须雕也,即便沾上污泥,寒玉蒙尘,仍不减满身尊贵。 手指在男子的鼻尖探了探,果然还有弱的几不可闻的呼吸。 老城主见洛枝半晌不说话,犹豫着问道:“小洛,你看如何?” 洛枝的肩头已经布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眸光闪烁,让人看不清内里神色。 白衣男子身上的伤口虽多,但大概是因为天气过于寒冷,让男子的伤口稍微凝结,减缓了血流速度。 可是流了这么多血居然还没死,这人到底什么体质? “把草席拿来”,洛枝淡淡道。 瘦高个儿男子应了声,忙将白衣男子放下,匆匆回棚子里拿草席了。 第15章 郁金香 洛枝凉凉的扫了眼刀疤等人:“给你们个机会,谁把这男子背着,我可以把他手上的绳结解开。” 几个大汉对望一眼,虽然很想把麻绳解开,但是他们又饿又冷又累,谁愿意赶路时在身上背个拖油瓶? 洛枝见几人不为所动,又鼓励一句:“谁把他背着,到了地方我再给他一个惊喜。” 惊喜? 几个壮汉眼睛亮了亮,李大壮率先开口:“我来背!” 原本心还在蠢蠢欲动的几人,生怕落后没了好处,也纷纷附和,但被洛枝冷眼一扫便又噤了声。 李大壮体格壮硕,手臂肌肉虬结,将白衣男子轻轻一提,放在了背上。 “恩公,草席拿来了”,瘦高个儿还未跑至洛枝身前,便嚷开了,像是生怕洛枝反悔,不带上白衣男子,直接走人。 李大壮会意的接过草席,洛枝冲老城主等人展颜一笑,没有言语,麻绳一扯,于风雪中离去。 离别时,多说无益,只会徒增伤感。 皮蛋等几个跟着洛枝采野菜的小伙子也冲了过来,不舍的看着洛枝等人离去的背影。 虽与恩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几人都对这个其貌不扬,却又处处透着古怪的少女产生了钦佩之情。 风雪夜旅人,遍地霜与白,来时蹊跷,走时悄悄。 “回吧,外面冷”,直到再也看不见洛枝身影了,老城主才淡声吩咐,声音里多了丝惆怅。 皮蛋悄悄看了眼老城主,霜雪簌簌而落,在风兜上凝了一层银白,昏黄的灯光下,风兜没遮掩住的发丝,也透着银色。 转身之际,他瞧见了老城主脸上的哀伤,老城主的儿子很小时便溺水身亡了,妻子抑郁而终,老城主没有续弦,孤寡至今。 老城主,是很喜欢恩公这个孙女的吧! 只可惜连他也看得出来,恩公并非常人,少女就像天上的雄鹰,飞千山,跋万水,才是她的归宿。 送客偏逢雪一场,心情也随着雪花的扬下,冰冰凉凉。 老城主提着油灯,身形佝偻:“如果这次大家能侥幸活下来,就在城中种满郁金香吧。” 皮蛋挠了挠头,不解问:“老城主,为什么是种郁金香?” “郁金香,代表着永恒的祝福。” “……” 老城主的话,洛枝自然听不见,她此时悠哉悠哉的扯着麻绳,一路漫不经心地走着,看到顺眼的花朵,随手折下,放在鼻尖轻嗅。 一副郊外出游的闲散姿态,串在麻绳上的几人可就没这么悠闲了,洛枝去摘花,他们一串人会被扯得脚步踉跄,只觉胃中的酸水都要颠出来了。 李大壮没有被麻绳缚住,见朱氏几人被扯得左摇右晃,暗道,还好我机智,抗个男人可比串在麻绳上左右颠簸好多了。 “就是不知道惊喜是什么?也许我表现好点,这小妖精能放了我”。 思及此,李大壮乐开了花,两手拖住白衣男子屁股,背得更稳了。 被串在麻绳上的其他几人却在盘算着如何逃跑?朱氏说这少女是妖精,会吃魂喝血,还封印什么骨灰,他们可不想死后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一串人脚步踉跄的跟在洛枝身后,眼珠子骨碌乱转,屠胖子走在队伍最末尾,悄悄地用牙齿撕扯缚住双手的麻绳,却总被洛枝一扯,颠簸的前功尽弃。 大门牙还险些被扯掉了,气得牙疼! 朱氏想要逃跑,但她离洛枝最近,实在逮不着机会,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第16章 累了 莽城,温暖如春,城门萧索。 洛枝抖了抖大氅上的雪花,落到地上,便成了雪水,肆虐的冷风像是碰到了结界,无法穿透壁垒。 气候陡然温暖,朱氏等人只觉先前被洛枝打过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就连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这妖女也不知道施了什么妖法,明明看着伤势不重,却痛入骨髓,几个时辰过去了,还是疼痛不已。 朱氏几人自然不知,洛枝熟悉人体各大穴位,看似下脚不重,其实招招击中要害,如果不医治,疼上十天半月都正常,即便是医治,有些大夫也不一定能看出病症。 洛枝看也没看朱氏等人,将一束金银花凑至眼前,像是看到了新奇事物的孩子,眼神清亮又满足。 “我不走了,我走不动了,哎呦,疼死我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你就算要我的命,我也走不动了……” 朱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臂垂下,两手握成拳往地上锤,口中哀嚎不止。 洛枝眉头一皱,抬眼看着莽城的高墙,不悦的将金银花收好。 “饿死老娘了,哎哟,这都走了二十多里路了你这妖女就是不安好心,是要把我们活活累死。” 刀疤凶恶的脸现出狰狞之色:“朱氏说得对,我们累了,走不动了,走了二十多里地,我们要休息。” 趁着休息的时候,没准能找到机会脱身。 屠胖子没说话,但是也代表着无声附议,被扯着走太难受了,他牙齿都快崩了,好歹歇一歇,让他安安静静的咬个绳子可以吗? “累了?”少女轻笑着开口,模样纯良无害。 朱氏见洛枝有动容之色,不敢再呛声,忙服软道:“妖……姑娘,累了,是真的累了,我们都饿了许多日了,又一下子走这么远的路,身体吃不消。” “可是我不累。” 少女笑容依旧,右颊还现出了一个酒窝。 朱氏被噎得说不出话,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明显就是不走了,这妖女力气大,有本事拖着他们几人走! 刀疤见朱氏瘫在地上,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嚷嚷道:“老子也不走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二十多里路,他一个壮汉喘气都粗重了几分,这少女倒是面色如常,让他更坚定了少女是妖精的想法。 既然这妖精急着赶路,他们当然是能拖就拖,说不准这妖女觉得他们这些累赘多余,就不管了呢? 刀疤自觉也没犯什么大错,不过就是想抢烧饼,还没抢到,这少女简直就是多管闲事,真以为自己是青天大老爷了?要为民做主? 算他倒霉,为非作歹多年,竟然碰到了个硬钉子,偷鸡不成蚀把米。 洛枝轻轻一笑,狡黠看着剩下几人:“还有谁不想再走了?” 少女的笑容,称不上惊艳,一直没吭声的李大壮却觉脊背发凉,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也不累”。 屠胖子,刀疤,朱氏等人狐疑的望过去,眼里闪过鄙夷,胆小鬼,昧着良心说话不怕天打雷劈吗? 队伍中,一个洛枝说不出名字的壮汉,大着胆子也坐到了地上。 “老子也不想走了,你这臭娘们,要杀便杀,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场好汉。” 他这辈子也活够了,碌碌无为,没啥本事,也没讨到媳妇,父母邻里都嫌弃他,他是真的不惧死,因为连他自己都嫌弃现在的自己。 洛枝伸出一只食指冲他们摇了摇,小脸也跟着晃了晃。 轻笑道:“谁说让你们死了,我怎么会做那么残忍的事情?” 第17章 玩法 众人听她这么说,紧绷的神经顿时瓦解。 随即面露喜色,早知道反抗这么有用,他们一早就不会那么顺从的跟着她走这么远。 只要不杀他们,吃点苦头算什么。 屠胖子看了眼手中被咬得千疮百孔,还沾着血的麻绳,一张脸扭曲成了苦瓜,欲哭无泪,早知这少女不会杀他,他咬个屁的绳子! 当即也准备坐到地上安慰下受伤的心灵,却被洛枝接下来的一句话唬得一愣,准备往下弯的身体僵在了半空。 “既然你们的腿走不动了,那就不用腿走了,咱们换个玩法。” 少女脆生生的嗓音在莽城城门前,分外清凉,那声音还带着丝俏皮,可朱氏等人的脊背却冒起了冷汗。 换个玩法?换个什么玩法?难道不是在城门口把他们收拾一顿,然后分道扬镳吗? 朱氏的一颗心像装了块巨石,逐渐往下沉去,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比较灵敏的,这妖女口中的玩法绝对不是普通的玩耍那么简单! 少女眉眼弯弯,纯良无辜,隐隐连成一线的眉毛再次聚拢,这是张平凡到扔进人群就寻不见的脸,却让朱氏心底生寒。 “我们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算抢你的烧饼,我们也没打算要你的命,你何苦对我们纠缠不休,不肯放过我们!” 少女嘴角勾起一抹讥嘲,面如霜雪:“你们抢的不是我的烧饼,而是几十条百姓的性命。” “连同城乡亲都可以下手,像你们这种自私自利,毫无人性之徒,难道不该死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子有没有人性关你何事?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是青天大老爷?是我高堂?有什么资格对老子指手画脚!” 刀疤凶神恶煞的从地上站起,虎目瞪得如同铜铃,眼里满是杀意,似要将洛枝整个人大卸八块。 “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也没你这样的孙子”,少女挑眉,食指放在樱唇上,笑容俏皮。 “我也不是青天大老爷”。 顿了顿,少女认真思索片刻:“我是搅屎棍,就爱多管闲事,就爱教你们这样的垃圾做人。” 刀疤阴沉着脸,勃然大怒,他居然被一个少女当场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健硕的身体猛地朝洛枝撞去,意外突生,朱氏几人都尚未反应过来,李大壮倒是瞧见了,犹豫了片刻,并未提醒。 城门外的土地都是硬石,若刀疤真将人撞倒,少女头磕到石子上,即便不死,受了伤,于他来说也是好事。 “老子跟你拼了,你这臭娘们,拿命来!” 洛枝看着朝自己扑来的刀疤,不闪不避,似笑非笑,这旋风陀螺般的动作,在她眼里,慢的如同乌龟。 近了,刀疤嘴角露出狰狞的笑,狠狠朝洛枝撞去。 然而只差半步,少女旋身侧避,刀疤健硕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砸到了地上,扬起一圈灰尘。 手指在长靴上轻轻一拂,寒光一闪,手中便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啊——” 下一刻,倒在地上的壮汉一声惨叫,瞳孔骤然紧缩,痛苦的抱着已经废了的双足,额头冷汗涔涔。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朱氏等人只听到了刀疤的惨叫,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少女冷漠的转动着手中的匕首,心凉了半截。 刀疤定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妖女到底对刀疤做了什么?让一个健硕的壮汉发出如此惊悚的惨叫? 第18章 倒立 朱氏等人不知,背着白衣男子一直旁观的李大壮却看得一清二楚,此时他整个人都是木的,四肢僵直,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 彻底打消了从少女手下逃跑的想法,少女出手极快,他只看见了一道白光,刀疤就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若这少女当真是普通人,刀疤那凌厉迅速的一撞,她怎么可能避得开?少女完全是胸有成竹。 “啊……” “妖女,妖女,啊——” “我的脚,我的脚,妖女,你不得好死……” 一道道惨叫声将李大壮震得六神无主,后背衣衫已湿透,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在看向地上哀嚎的几人时,李大壮惊骇的瞪大眼。 几乎是瞬息之间,洛枝已如法炮制的将不愿意走路的几人脚筋挑断,好整以暇的擦拭着匕首。 “既然不想用脚走路,那就用手走。” 少女的声音在暖风中,冷彻心扉。 “如果不愿意用手走,我可以再想想办法,玩法很多的”,少女笑着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寒光映着朱氏等人惊恐的眼眸,几人终于知道少女口中的玩法是什么了! “魔鬼,你这个魔鬼,你不是人,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会不得好死的……” 朱氏双目赤红,痛苦又扭曲的脸上血色全无,恶狠狠的怒骂着。 “大婶,你很吵,我耐心有限”。 少女语气凉薄,拿着匕首缓缓踱近。 朱氏整个身子都在打哆嗦,抖着面皮,双手撑地不断往后退:“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老娘不怕你,你别过来……”。 李大壮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一幕,暗道:“我实在太机智了,还好说我不累,不然我的脚也得废了,这一生所有的机智,大概都用在这回了。” 手上的匕首,擦着朱氏的脸庞,冰冷的触感让朱氏的恐惧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我走,我走,我不说话了,我也不累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朱氏声泪俱下,裆下又传来一股怪异的味道,失魂落魄的趴在地上,哪里还有在茅草棚子里的嚣张劲儿。 洛枝淡淡收回匕首,看了眼地上的其他几人:“你们呢?” “能走,能走,我们能走”,刀疤恨的咬牙切齿,却不敢再挑衅洛枝,缚住他们双手的麻绳已被少女斩断,但没人敢在此时逃走。 少女这次的玩法是挑断脚筋,谁知道下回的玩法又是什么呢? “我数十声,没起来的,就不必起来了。” 少女清幽的嗓音,如同阎王的邀请函。 “十,九……” 朱氏等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匆匆颤着身子,双手撑着地面倒立着朝前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求生的意志太强,就连胖乎乎的朱氏,也倒立了起来,走了几步,重心不稳摔倒后,又一声不吭的继续撑着身子倒立。 洛枝眸光闪了闪,一路观察着几人。 这些人她是必须要带走的,有些蛀虫,即便是放过了他,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等他有能力了,还是一条蛀虫。 “老弟,你可真是我的保命符,咋觉得背着你,我的运气和智商都变好了呢”。 李大壮喃喃念道,粗砺的手又托在白衣男子臀上,背得更用心了,小心翼翼的走着,避免碰到男子伤口。 进入莽城,城中一片萧条,遍地梨花白,像覆了层霜雪。 沿街的铺子均关门大吉,偌大的街面空空荡荡,无一个行人,四周一片寂静,连鸟叫声也没有,死气沉沉。 第19章 翠林 街道两旁梨花怒放,萦绕着一股清淡的梨花香气。 如老城主所言,楚狂没有屠城,除了萧条一些,街道上没有烧杀痕迹,也没有浓重的血腥味。 洁白如玉的梨花在街道上铺了一条白色的画布,因为无人清理,梨花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空寂的街道上只能听闻洛枝等人行走在地上的沙沙声。 “这城里还余下多少人?” 李大壮忙抓紧机会表现:“除了在茅草棚子里的几十人,其余的都留在城中,大概还有近千人。” 之所以说大概,是李大壮也不确定这几日城中又死了多少人,轻轻叹息。 经历了大难,才知平凡可贵,只要身体健康,吃饱穿暖,就是幸福。 洛枝点了点头,突然,一座二层阁楼上的窗户被打开,从里面露出一个杏眼桃腮的小姑娘。 小姑娘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才忍不住好奇悄悄拨开窗户瞄了一眼。 然而在看到洛枝身后,倒立行走的几人时,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跌坐在地。 空寂的城中,小姑娘的哭声清晰传来:“娘,街上有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些人的头长在脚上,脚长在头上,呜呜……”。 洛枝嘴角一抽,摸了摸鼻子,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开窗,万万没想到,还是个小姑娘,万万没想到,她有吓哭小姑娘的一天。 大概是听到小姑娘的动静,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妇人匆匆来到窗边,朝楼下望了一眼,脸色也在顷刻间变得极其难看。 “啪!” 窗户被合上。 妇人轻哄女儿的声音传来:“苗苗别怕,刚刚只是看花眼了,街上没有人,苗苗是不是饿了?娘给你做吃的……” 声音渐歇,小姑娘的哭声慢慢止住,洛枝担心会引来更多人开窗张望,扯着绳子快走了几步。 朱氏等人虽觉吃力,但也许是觉得被老乡看见面容后丢人,也很配合的加快了脚步。 一路走来,无人再开窗或者开门观望,莽城并不大,天色稍亮时,贯穿了莽城街道,出了莽城地界。 … “砰——” 朱氏灰白着一张脸摔在地上,她的整个衣襟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手在地上磨得又红又肿,脏污不堪。 这一回摔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力气撑起身体,整个人虚脱的像是脱了水的鱼。 翠绿欲滴的树林,在风声中沙沙作响,带来一阵清凉舒爽。 “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这翠林已经距离莽城很远了,我……我实在没力气再走了。” 朱氏一番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同条绳上的刀疤,屠胖子等人比朱氏也好不到哪去,气喘如牛,也放松了身体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绿树成荫,大树盘根错节,此时天已大亮,阳光却被这些茂密的树叶遮住了大半。 少数的亮光从繁茂的树叶中投射到地上,高耸入云的枝干和布满纹路的树皮,诉说着它们经历了亘古的沧桑。 “喜欢这里吗?” 少女的声音甜美俏皮,葱白的手掌抚上最近的一颗百年老树。 朱氏等人尚未明白少女话中的意思,洛枝似乎也没想知道答案,几步走到屠胖子身边,锋利的匕首割下一截绳子。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少女的动作,心觉古怪,一瞬不瞬的盯着。 屠胖子手腕上的绳子早就被斩断了,此时见少女割掉了将数人串在一起的麻绳,又惊又喜,僵着身子不敢动作,难道这是要放他走? 第20章 懊悔 “啊!” 林中传出一声怪异的惨叫,屠胖子猝不及防的被少女提着后领腾空而起,双腿悬空的他朝下望去,顿时头皮发麻,三魂丢了七魄。 “好高,好高!救命,救命啊!”离地面越来越远,屠胖子依然能瞧见朱氏等人眼中的惊恐。 洛枝纵身一跃,便带着屠胖子落在了一个高处的枝干上,极其麻利的用麻绳将其绑住。 惊恐就像剧毒,缓缓地蔓延开来,朱氏望着被吊在高枝上的屠胖子,全身止不住的战栗。 “跑,跑啊……” 刀疤狰狞的脸也惨白如纸,再也顾不得手上传来的剧痛,拼命的拖着身子朝远处爬去。 其余被拴在绳子上的几人,也纷纷从惊惧中回过神来,撑着身体朝一侧爬去。 “蠢货,向南跑,你朝北边,老子怎么使劲儿?” “向北,我要回莽城,老城主一定会救我们的,只要像以前一样,跟老城主认个错,老城主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醒醒吧,老城主已经放弃我们了,不然他会让妖女把我们带走?” “老子说往南就往南,你这臭婆娘,再不听话,老子宰了你!” “南,南边……” 树下乱成一团,李大壮看着因为意见不一,挪动了半天也没挪出一丈的几人,五味陈杂。 托在白衣男子臀上的手微微发汗,他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逃走?还是用白衣男子要挟这个恶魔少女? 思绪繁杂,最终他还是没有移动半步,身子挺拔的立在原地,一切还是听天由命吧,他直觉,即便是逃,也逃不出少女的手掌心。 此时他真的懊悔动了贪心去抢那些烧饼,如果不抢烧饼,就不会一路被折磨,还能吃上少女分发的一个烧饼。 即便是在茅草棚子外吹风受冻,也好过现在担惊受怕,他祖上三代都居住在莽城,若他死在莽城之外,当真有愧先祖。 “怎么?你们不喜欢这个地方?” 少女翩然若蝶的落在地上,俏皮的点着唇瓣。 食指朝上,“他可是说上面风景很好,让我来接你们,上去与他一同做伴呢!” “不,不,我不要被挂在树上,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起贪心了。” 朱氏拼命的朝洛枝磕着头,布满惊骇的脸上,泪水云集,不多时,额头已是一片紫青。 “晚了。” 洛枝冷冷的看了妇人一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话音落,朱氏绝望的脸上闪过一抹狠意,拔下头上的尖头钗便朝洛枝胸口刺去。 洛枝眼神微凛,寒意毕露,果真是死性不改! 尖头钗在距离胸口还有三寸处停下,朱氏狠狠一咬牙,使尽全力朝前刺,钗子却纹丝不动。 “啪嚓!” 手腕被狠狠一扭,朱氏疼的尖叫起来,钗子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然而,还未等朱氏从手腕被扭折的剧痛中清醒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少女带着跃上树梢。 朱氏在空中拼命的蹬着双腿,大喊大叫,哀嚎怒骂,使劲浑身解数,却还是被洛枝绑了个严严实实。 …… 很快,地上便只剩下了李大壮和他背上的白衣男子。 李大壮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冷汗,整个翠林,都回荡着朱氏等人的怒骂声,尤其是朱氏,声音凄厉,犹如夜间鬼魅,听得人脊背发凉。 更让人发凉的,是少女的手段。 第21章 天理昭昭 她说过不会杀他们,她不会做残忍的事,奶奶的熊,把人挂在树上风吹日晒,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痛苦! “就剩下你了”,洛枝轻飘飘落地,偏头浅笑。 李大壮面色难看,嘴唇翕动:“姑娘,我背了他一路,您说过要给我一个惊喜的,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我看起来像会反悔的人吗?” 李大壮很想说:“像,太像了!”但是他不敢。 顿了会道:“姑娘……要给我什么惊喜?” 少女下嘴唇包住上嘴唇,顽皮无害:“你想要什么惊喜?” 李大壮很想说:“放过大叔吧”,但他不敢,斟酌了半晌道:“任凭姑娘吩咐,姑娘愿意给什么惊喜,我就接受什么惊喜。” “这么客气啊”,洛枝轻笑一声,食指搭在脸颊上,细细思索起来。 李大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粗粝的掌心已被冷汗湿透,浑身紧绷的像块烙铁。 高枝上传来刀疤撕心裂肺的吼叫:“饶命啊,我……我是因为没了爹娘,又没人管我,才走上歪路。” “求姑娘给我个机会,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再也不做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了,我可以指天发誓。” 另一人嚎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我抢烧饼也是为了他们饱肚子,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求姑娘网开一面,我若死了,他们怎么办?” “……” “他们说的可是真的?”洛枝没说惊喜的事,似笑非笑的看向李大壮。 “假的!”李大壮道。 “李大壮说,你们说的是假话,巧了,我最讨厌的便是满嘴谎言的男人”,这句话洛枝用了内力,久久在翠林回响。 高枝上的几人脸色铁青,开始转骂李大壮:“李大壮,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你不得好死,迟早你会跟我们一样被挂在树上!” “李大壮也抢烧饼了,妖女,你也不能放过他,他在城里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得比老子还多,偷俏寡妇裤衩的事都干过。” “他就不是个好东西,能对兄弟背后插三刀,他完全没有良心的!” “……”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骂声,让李大壮面红耳赤,咬着牙根却只蹦出了三个字:“我没有……”。 “没有什么?”洛枝挑眉。 “没有偷女人裤衩,我只是帮刀疤把风,他偷的。” 李大壮性格憨厚,嘴笨,空有一身力气,在城里却找不到活干,万不得已才跟着刀疤等人鬼混,混口饭吃。 此时听到刀疤倒打一耙的诬陷,气得脸红脖子粗,他这人就输在了嘴笨上。 洛枝眼神定定的望着李大壮,手指绕着指尖的麻绳,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隐去了眸中神色。 “姑娘,我知道我罪大恶极,不该心生恶念,想抢大家的烧饼,自己活命,我愿意回到城中,接受大家对我的惩罚。” “我祖辈三代皆生活在莽城,我令祖上蒙羞了,我愿意回去赎罪,向百姓们道歉。” 洛枝抬眸,汉子眼神不闪不避,充满坚定。 他不知道少女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但是刚才说的全是发自肺腑,直到刚才,他才知道这些年他结交的都是什么人! 即便以后再穷,再饿,他宁愿去当乞丐,也不会再走入歧途,害人终害己,天理昭昭,终有恶报。 洛枝一言不发的将麻绳缚在汉子的手腕上,李大壮脸上痛苦与失望交织,却没做任何反抗。 他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因为他是男人,他还有骨气! 第22章 我相信你 汉子的顺从,让洛枝嘴角轻轻翘起,她不是不信汉子的话,但是感到疼才会长记性。 她方才用内力喊话,就是为了让李大壮和高枝上的几人敌对,也让他看看那群人的心是红是黑?如此,等她离开了,李大壮才不会被蛊惑,爬上树将刀疤等人放了。 李大壮闭上双眼,放弃了挣扎,白衣男子安静的躺在地上,衣衫血迹斑斑,但已呈现暗红。 显然李大壮一路背人的节奏把握的极好,没有再加重男子伤势。 任由洛枝将他拖拽,但是等了许久,却没等到凌空的感觉,李大壮疑惑的睁开眼睛,却见洛枝冲他笑道:“我相信你。” 亲眼看着洛枝将朱氏几人绑上高枝时,他惊骇却没哭,被刀疤等人诬陷时,他委屈却没哭,可此时,李大壮觉得眼睛酸胀不已。 似有什么液体在眼底聚集,仅因为少女口中的“我相信你”。 他不记得是多久之前了,他在米铺帮工,老板却说他偷了铺子里的米,他百口莫辩,说他没有,但没人信他,他被赶出了米铺,连工钱也没拿到。 米铺老板将他偷盗一事,嚷得人尽皆知,旁人对他指指点点,再也没有铺子愿意找他做工,可他真的没有偷钱,真的,大概从那时起,他的心就歪了。 因为大家的不信任,因为身上莫须有的污名,他选择了自暴自弃,既然你们说我偷东西,那我就偷! 若那时候,有人对他说一句:“我相信你”,该多好! 泪水滚滚而落,粗糙的脸上说不出是喜是悲,良久,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洛枝看着汉子脸上的泪水,微微一怔,摸了摸鼻子,不会吧,她不仅有把小姑娘吓哭的本事,还有把壮汉整哭的本事? 轻咳了声,知道自己肯定是触到汉子伤心的地方了,但她并没有听故事的想法。 “你不必谢我,你该谢自己良心未泯,但你原先动了恶念,是不争的事实,我将你吊在离地面最近的这根树枝上,你可服气?” “服气,服气,多谢姑娘。” “那惊不惊喜?”少女扬唇,浅笑盈盈。 “惊……惊喜”,李大壮感激的猛点头。 但想到自己被缚在树枝上,虽不是高空,但双手被缚,无法逃走,时间一长也定然会饿死,眼里又闪过忧虑。 望着洛枝欲言又止,少女说的惊喜已经做到了,他若是再开口,会不会自讨没趣? 洛枝看着汉子纠结的脸,只觉好笑,匕首在指尖灵活的转了一圈,李大壮灰败的心情登时转晴,他能感受到少女在割绳子。 可若是要放他走,又何必多此一举把他绑在树上? 正在李大壮兀自揣测时,少女俏皮的声音响起。 “缚在树上的麻绳,我割了一大半,你慢慢用手腕摩擦,不出一天,自会断掉,大叔,后会有期。” 李大壮喜出望外,没有什么比去了黑暗一趟,又乍见光明更令人欣喜的了。 只是后会有期就不必了吧,有生之年,他希望再也不要经历这样的遭遇了,再也不要遇到一个自称搅屎棍的恶魔少女。 “谢谢”,这两个字由衷而发,只因这少女对他说了“我相信你”四个字。 让他明白,人生不管遇到了什么挫折,永远不要放弃自己,堕落,远是比挫折更令人抬不起头的事。 少女背着白衣少年消失在茂密的绿林中,耳畔传来刀疤等人如雷的怒骂声,李大壮闭上眼,挪动着手腕摩擦麻绳。 感受着麻绳一点点崩断,仿佛新生就在眼前,规划着未来的生活,嘴角流露出重获新生的笑意。 第23章 生机丹 洛枝将白衣男子小心翼翼的放下,让他背倚一颗苍天大树。 蹲下身,托腮打量着。 男子面色发白,在茅草棚子外,因为发热而显得有些薄红的俊容,此刻毫无血色。 “咦,居然不发热了?这是什么逆天体质?” 洛枝细细碎碎的嘟囔,一只手搭在了男子寸口脉搏上,这男子果真有点奇怪,身体好像有自动修复功能。 不仅不发热了,连脉搏也比在茅草棚子外边要平稳一些。 更让洛枝吃惊的是他的经脉,比寻常人粗壮许多,骨骼也较常人强硬,受了这么多刀剑伤,肋骨、脊椎等位置竟没有大的重创。 盯着男子清秀稚嫩的脸,斜飞入鬓的眉,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完美的轮廓,洛枝两指忍不住捏住男子的俊脸,若有所思。 “手感也不错,皮肤挺嫩啊。” “都说妖精长得好看,莫非你是妖精?” 除了男子是妖精这个可能,洛枝想不出其他理由来解释男子这异于常人的体质。 少女眼神灼亮,想起前世看到的狐妖苏妲己,脸凑近男子,细细端看。 “你是狐妖?还是兔妖?或者是狼妖?” “听说狐妖媚态横生,兔妖精致可爱,狼妖凶残冷血……”,少女的呼吸如羽毛般轻抚在男子面颊。 看着男子紧蹙的眉,绷紧的唇,“好像你比较符合狼妖的特性。” 男子的眼睫毛几不可见的颤动了下,如染了浓墨的羽毛,漂亮的不可思议。 洛枝同样觉得不可思议,掐着男子脸蛋的手一松:“你……听得见我说话?” 长长的睫羽又颤动了下,男子似乎正竭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奈何眼皮沉重,只有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洛枝缩回手,站起身,俯瞰了男子片刻,若有所思。 葱白纤长的手解下紫色大氅,盖在男子身上,又退后几步,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农夫与蛇的故事连幼童都耳熟能详,这男人身份不明,体质又十分古怪,若真是妖精,救了他,没准反咬她一口,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人斗不过妖。 清幽的绿林,女子窈窕的身影渐行渐远,斑驳的光影落在男子清隽的面容上,美的几乎透明。 “小洛,若是他死在路上,你就把他埋了,要是人还活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脑海里浮现出老城主的话,洛枝的步子越走越慢,男子虽然体质强大,但是失血过多,受伤颇重,若是不医治,也活不过今夜。 “真是只打不死的小强”,少女低骂了句,转瞬却又露出个自嘲的笑容。 她何尝不是一只挣扎求生的小强? 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碧绿色药丸,少女脸上闪过一抹心疼。 步子迈出,却是换了个方向。 男子依旧安静的靠在树下,睫毛还在微微颤动,苍白的唇泛着青色,脸上镀了一层银灰,这是生命体征流逝的征兆。 洛枝毫不温柔的捏住男子漂亮的下巴,抬起,将生机丹朝里塞去。 “张嘴!我喂给你的可是我的宝贝,你把牙齿咬得这么紧,怎么吃药?” 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她统共只有两颗生机丹,没想到出谷才半个多月,就要花掉一颗。 肉疼啊!偏偏这人还不配合! 男子蹙着眉,贝齿咬合,没有半分张开的意思。 “不吃是吧?那就等死好了”,洛枝气急反笑,寻了个位置坐下,一瞬不瞬的盯着树下的男子,琉璃眸讳莫如深。 第24章 永生守护 这男人的防备心不是一般的重,即便重伤至此,身体也下意识保持着戒备的姿态。 老城主说他不是本地人,那他是哪国人?又如何会流落到了莽城?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指尖的生机丹,洛枝语气凉薄:“小强兄,这丹药可是生机丹,只要人还活着,哪怕只剩半口气,也能枯木逢春,你确定不吃?” “没错,你的体质是很古怪,可是想靠你奇异的体质活命,那是天方夜谭。” 树下男子睫毛颤动的更加厉害了,如风过草低,起起伏伏。 洛枝懒洋洋的交叠双手,枕于脑后。 树下男子激烈的情绪,只当没有看见。 呵,她喂他生机丹时,他像吃毒药般抗拒,现在想吃她的宝贝丹药了,姑奶奶不给了。 风吹着男子的睫羽,突然,垂在地上的手指轻轻弯曲了下。 “小强兄,反正你最多活不过今晚,在你死之前,我取点你的血,带回去研究下,不过分吧?” 少女狡黠笑着,唇畔酒窝若隐若现,手指轻拂,移到男子身边。 冰凉的刀尖按在男人雪白的肌肤上。 “你放心,拿血办事,我学过两手的,倒时给你找个风水好的宝地。” 顿了片刻,少女脸上又浮现了一丝遗憾:“听说你们妖精都是有内丹的,吃了可以长命百岁,你的内丹……” 洛枝偏头,对上了一双愤怒通红的星眸。 话音戛然而止。 “我不是妖精!” 男子声音极度虚弱,散在风里,如光线下的扬尘,虚无梦幻。 洛枝久久失声,目瞪口呆的看着醒来的男子,突然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回光返照。 心情稍稍平复,凉凉道:“知道了。” 少女平淡无奇的语气,让男子再度皱眉。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妖精!” 洛枝嘴角微微抽搐,懒懒看了他一眼,没说半字。 男子死死的盯着面容普通的少女,他虽然昏迷,但能感知外面的情况,这少女说她有生机丹,可以救他的命。 抿了抿唇,有些艰难的开口:“生机丹给我。” 洛枝挑了挑眉,邪笑着看向男子:“我为何要给你?你能以身相许,还是为奴为婢?” “这生机丹我只有两颗,用上百种珍草炼制,珍贵至极,有价无市,你想要,拿什么来换?姑奶奶我可不做亏本生意!” 白衣男子菱唇抿紧,剑眉下的星目直直盯着洛枝手中的碧绿色药丸,脸上闪过一抹羞窘。 这少女,怎么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对他,对一个男子说出以身相许的话? 晦涩开口:“我可以保护你。” 自小的教养让少年刚强正直,他不会白拿少女的生机丹,他可以交换。 “可是我不缺侍从,而且我着急赶路,带着你是个累赘”。 少女耿直的话让男子的脸逐渐变黑,却还是强压着怒气:“我不会是累赘,我可以赶路。” “那也不行”,少女斩钉截铁。 “男女有别,明年我就及笄了,到了嫁娶之龄,你一直跟着我,万一觉得我好看,对我起了色心,逼我对你负责,那可怎么办?” 男子眼皮一跳,一瞬不瞬的盯着洛枝的脸,微塌的鼻子,隐隐连成一线的浓眉,略微枯黄的皮肤,他家族里随意拉出一个侍女,都比她好看。 “姑娘多虑了”。 男子干巴巴的说出一句。 洛枝心里发笑,面上却不显,佯怒道:“怎么?你觉得我长得丑?” 男子又打量了洛枝一眼,匆匆别开视线,丑倒不至于,但怎么也谈不上美! 深觉不能再在相貌的问题上纠缠下去,男子竖起三根食指:“苍天可鉴,只要姑娘愿意救我,我愿意一辈子保护姑娘,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洛枝眼皮微阖,垂眼看着指尖的生机丹,眼里闪过一抹沉思。 “永不背叛?”少女声音清淡。 “永生守护”。 … 碧绿色的丹药朝男子抛去,少女嗓音明媚带煞:“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第25章 呓语 … 男子将生机丹服下,闭目调息。 约莫半盏茶后,洛枝伸手搭在了男子脉搏处。 生机丹虽堪比灵丹妙药,但她并未亲自服用过,也不知它的药效到底如何。 白衣男子相当于是第一个实验的小白鼠,当然,这话她还是别告诉这位小强兄了。 父亲给她关键时刻保命的药,自然有奇效,反正这男人活不过今晚,无论药效如何,都是赚了! 叶炎只觉丹药入口后,缓缓形成一股暖流,游走奇经八脉,在丹田处汇集,身体像是被温暖包裹,不断发热。 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在脸上蜿蜒而下,烫的灼人,让他想立刻冲去清凉的潭水里,泡个凉水澡。 低吼一声! 仿佛整个人都要烧起来,连骨头都要被这股热流融化,疼痛铺天盖地而来,手臂、额头青筋暴起。 “说!你给我吃的什么!” 男子猛然睁开眼,星眸盛满愤怒的火焰。 一把掐住洛枝纤细的脖子,那目光仿佛要吃人般,虎口处的薄茧扎得洛枝细嫩的肌肤一阵刺疼。 男子的异常,洛枝也通过把脉感觉到了。 若不是因为一时失神,又岂会被男子制住。 “果然救了个白眼狼”,这是洛枝此时心里唯一的念头。 感受空气逐渐被夺走,蜡黄的脸涨的紫红。 少女拧眉一字一顿开口:“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你要是杀了我,必死”! 男子泛红的眸子死死锁在洛枝身上,一言不发,修长的手指已经在少女柔嫩的脖子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洛枝冷笑:“这就是你的永不背叛,永生守护?” 男子一怔,手掌像是在荆棘丛中趟过,刺痛灼心,忽然,身体像是被利刃重重切割,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葱白的手指抚上仍火辣辣的脖子,少女没好气的看着昏过去的男人一眼。 “白眼狼!” “嘶——” “不知道姑奶奶最怕疼吗?” 洛枝心中万分憋屈,在这个世界活了十四年,受伤无数,但被掐脖子还是头一遭。 伸出脚,恨恨地朝男子清秀绝伦的脸蹬去,脚尖还未触及脸庞,突听男子呓语。 “爹,娘,爷爷,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娘,不要,不要……” “爷爷,我不走,不走……” 脚尖顿住,洛枝的心弦像是被无形的手撩拨了下,带来钻心的剧痛。 眼神逐渐幽暗,抓起男子的手,再次切脉,眉头紧蹙,难道父亲给的丹药有问题? 男子体内像是有簇火苗,熊熊燃烧,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若再继续烧下去,很可能整个人都被焚成灰烬。 想起男子怪异的体质,洛枝否定了生机丹有问题这个可能,关键应该还在于男子自身,生机丹融化后的效力,像是触发了男子体内的某个闸门。 这个闸门里的力量乱窜,才导致了男子体内失控的局面。 想制止男子体内烈火蔓延,必须封住闸门。 少女葱白沁凉的指尖,犹如一股清泉,让叶炎迫切的想要渴求更多。 因为习了那本功法,他自小身体就与常人有异,即便是昏迷着无法睁开眼,只要神智清醒,便能窥视外面一切。 他以为他那般对少女,少女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丢在这里,不再过问他的死活。 没想到少女却留了下来,脸上带着焦虑和认真,让他的心微微一颤。 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问我衣可暖。 四季春冬,独剩他一人。 第26章 不要走 他有些晃神,心口又是一痛,眼角不由自主流下了两行清泪,温热的泪水,触及到滚烫的皮肤,瞬间被蒸干。 洛枝低着头,手中银针飞舞,并未注意到男子眼角的泪水,指尖按压在男子周身大穴上,寻找着炙热的源头。 男子剧烫的体温,根本不需银针过火,三根银针同时扎向三个穴位,感受到昏迷中的男子整个身体震颤了下。 洛枝眸中溢出惊喜,又扎下了三根银针,男子身体开始变得粉红,上面凝出细小的水珠,却是令人惊骇的火红色。 清隽的身体像是天边燃烧的火烧云,绚烂美丽,洛枝却没有欣赏的兴致,指尖翻飞,银针精准的落在各个穴位上,神情专注认真。 叶炎的脸上蒙上一层红晕,连耳根都开始发烫。 “她,她居然,居然把他衣裳扒了……” “她真的是女子?” 说不上是羞是恼,如玉的肌肤不断的呈现粉红色,像块上等的粉色寒玉。 …… 收好银针,已经是两个时辰后,抬起衣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 洛枝盘腿坐在地上,拿出水壶猛灌了几口。 风拂过,树林婆娑作响。 … 少女坐姿并不雅观,背靠着树,坐在男子右侧,一只腿曲起,另一只腿平放在地上。 模样狂放不羁,慵懒异常。 叶炎也不知偷偷用神识观察了少女多久,他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即便他不懂医,也知道是眼前的少女救了自己。 他早就可以睁开眼了,却不愿睁开。 心里又有些没来由的懊恼,这少女扒了他的衣服,怎么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替他穿上衣衫,再若无其事的喝水睡觉呢? 难道羞窘的只有他? 难道是他太久没有出家族,外面的女子都变样了? 都是这么豪放,这么不拘小节? …… “你还要装睡多久?我水没了!” 少女清甜中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犹如一道惊雷,让叶炎的思绪被击得魂飞魄散。 “她知道他在装睡?” 耳根一红,叶炎故作镇定,不急不缓的睁开了璀璨的星眸。 那双眼清澈透亮,不再是泛红的血色,清亮的可以装下天上日月星辰。 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洛枝勾唇,斜斜的偏头打量他:“身材不错,八块腹肌。” 叶炎的脸再度红到了脖子根,好半晌道:“女子要矜持……”。 “我矜持,就死在你手里了”,洛枝凉凉道。 男子沉默,须臾讷讷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就不必了,这种不能吃不能穿的空话,我要来何用?” “既然你醒了,先前的约定就此作罢,我不需要一个不信任我的人守护我,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好自为之吧。” 少女说完,利落起身,看也没看男子一眼,甚至没询问他姓甚名谁。 叶炎心里一慌,抓住少女衣摆:“不要,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洛枝没有回头,想起了男子梦中呓语。 脚步顿住,却没说话。 “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我绝不会再伤害你半分,你带着我一起走好不好?” “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洛枝弯下身,将衣摆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不去看男子绝望痛苦的眼,冷漠而又疏离。 才走出几步,背后突然传来剑刃刺破皮肉的声音。 洛枝脊背一僵,猛地回头。 第27章 烽火 玄剑没入男子胸口,衣襟上喷溅着点点猩红,俊脸苍白痛苦,直直望着她,充满祈求和决绝。 “我险些杀了你,就……就赔你一命,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少女飞快的止住男子伤口处的穴道,减缓血流速度。 恼怒道:“你就这么糟蹋我给你吃的生机丹?既然想死,先前那么努力的活着做什么?浪费我丹药!” 叶炎抿唇,眼睛流露出委屈:“是你不要我。” “我不要你,你就死?” “是”,少年语气执拗。 洛枝觉得自己无法理解少年的逻辑,揉了揉眉心:“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救了你,你就当我日行一善,千万不要以身相许。” 叶炎苍白的脸,憋得通红,结巴道:“我……我没有。” 洛枝狐疑的看着他:“那你为何一定要跟着我?你已无大碍,等伤养好后回家,我也不需要你履行承诺保护我,不好吗?” 哪有人放着自由自在的日子不过,非要给人当守护神的! “我无家可归了。” 少年的声音染上浓浓的悲伤,落寞的垂下头,像只受伤的小兽。 洛枝眼神闪烁了下,烦躁的挠了挠头。 “以后,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你带我离开,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充满防备的少年,在这一刻像是卸掉了所有盔甲,脆弱又无助。 望着少年渴望的星眸,洛枝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骄阳挂在天上,地上一片树叶的剪影。 良久。 少女蹲下身,有些认命的说:“上来,我背你”。 多年后,叶炎仍然记得这个明媚的午后,少女单薄的肩膀,成了救赎他黑暗人生的一束光。 … “你叫什么名字?” 洛枝有功力在身,背个身材瘦削的少年并不累。 但既然已经决定带着他,还是要问清楚名字,她要进凝雾大军,自然也得给他安个身份。 背后久久没传来声音,少年轻柔的呼吸拂在耳畔,有些炙热,洛枝不自在的偏了偏头。 微吐出一口气:“不方便说就算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好”,少年清越的声音从耳际传来。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我见到你时烽火漫天,狼烟四起,就叫烽火吧。 “好”,又是轻轻的一个字。 洛枝蹙了蹙眉,有些口渴,没再说话。 少年却突然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洛枝弯唇:“我叫洛枝,洛河神女的洛,树枝的枝。” “嗯”,少年轻应,“那我叫你洛洛,可以吗?” 少女脊背蓦地一僵,脚步顿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察觉到少女的变化,烽火局促不安的问:“不,不可以吗?” 须臾,少女浮起不以为然的浅笑:“可以,你想如何称呼我都可以,先别说话了,保存体力,到了浅溪,我要给你重新上药包扎。” 少年低低应了声,乖巧的没再发一言。 这个少女,以后就是他的家,他会竭尽全力护她周全,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伤害他至亲至爱之人。 除非,从他尸体上踏过。 到达浅溪的时候,已接近黄昏,洛枝怕烽火伤口崩裂,轻功控制的恰到好处,没有飞快疾行。 将水囊灌满水,递了过去,少年面上闪过一丝羞赧,这是洛洛喝过的水囊。 洛枝见他不接,又看到少年脸上的薄红,凉凉看了他一眼:“良家小处男?” 第28章 别扭 这语气,生像恶霸调戏良家小媳妇,烽火脸色爆红,愤愤的看了洛枝一眼。 舔了舔干裂的唇,别扭的不说话。 “嘁!” 洛枝轻嗤一声:“你不喝水囊里的水,难道让我抱你去溪边,捧水给你喝?” 少年的脸一下红成了火烧云,一把接过洛枝手中的水囊,胡乱的用袖子抹了抹,咕噜咕噜灌下。 清甜的溪水,滋润了喉间,说不出的舒坦。 也让少年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但仍然残留着一抹绯红。 “这就害羞了,待会还得脱衣服呢!” 少女俏皮的话让烽火猛灌在口中的水,一下子呛住,猛地抚着胸腔剧烈咳嗽起来。 胸前被剑刺出的伤口再次血流如注。 洛枝慌忙点住几个穴道,摸了摸鼻子:“好了,我不跟你开玩笑了。” 烽火皱着剑眉,不愿再看少女一眼。 恶劣,太恶劣了,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恶劣的女子,一点女孩子的温柔婉约都没有。 “松开,我看看你伤口”,洛枝见烽火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襟,有些无奈。 少年的脸又腾的红起,虽知道少女是要帮他看伤,但还是有种难言的别扭。 “我……我自己来”,嗓音有些哑。 洛枝果断的缩回手,挑眉看着少年宽衣,一点都没有非礼勿视的自觉。 “你……你背过身去”。 少年的唇抿成直线,即便低着头,依旧能感受到少女轻薄的视线,让他脸上的高热迟迟不散。 “好”,洛枝回答的相当干脆,似乎她根本就没觊觎少年的八块腹肌。 “你快点。” 少年没再说话,好一会儿才有声音自背后传来:“好……好了”。 洛枝转过身,少年的俊脸慌忙扭向左边,只留轮廓完美的侧脸对着少女。 少年的肌肤如清晨落在玫瑰花瓣上的第一滴露珠,白净剔透,纯洁无暇,看着孱弱白皙的身体,却又充满了力量,漂亮的人鱼线性感迷人。 洛枝想单纯的夸几句少年的身材,想到烽火别扭的模样,讪讪的闭紧了嘴巴。 神情专注的观察着少年胸前的剑伤,伤口极深,几乎再刺进去一寸便会当场毙命。 当时,他是真的想赔她一条命。 心里有股难言的情绪在发酵,这少年,不知该说他傻,还是该说他耿直。 少年的身上,除了胸口的致命伤,周身还有十几道剑伤,白衣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不过因为服用了生机丹的缘故,除了胸口的伤比较狰狞,其他部位的伤口已经在缓慢痊愈。 用火折子点燃了一堆枯柴,洛枝静默着给少年施针,胸前的伤口需要缝合,洛枝不敢走神半分,指间飞针走线,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余辉洒落浅溪河,绯红的光落在少女脸颊上,烽火目不转睛的看了许久,心里渐渐被温情填满。 他又有了家,真好! 他不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有人会关心他,有人会替他疗伤,有人会在意他的生死。 “爹,娘,爷爷……我会好好活下去,找到哥哥,替你们报仇,祭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然后,长伴她左右,永不背叛,永生守护。” … 火堆里的枯柴已被燃尽,留下一堆黑色残灰。 将银针收回针包,抬头看了眼已经漆黑的天幕。 少女摸了摸空荡荡的小腹,对烽火道:“我饿了,去找点吃的,你在这别动。” “好”。 …… 第29章 这是他的家,他要看好她 半个时辰后,洛枝带着从附近寻到的野菜回到了原处。 天色已黑,动物都回窝了,只能用这些野菜果腹。 挑选野菜时,她也尽量选了对少年伤势有好处的野菜。 烽火看着少女在溪边忙碌,璀璨的双眸如天空星子,胸口还微微作痛,但是却仿佛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 这是他的家,他要看好她。 不能被她丢下。 篝火重新被点燃,驱散了夜的凉,洛枝将大氅披在少年身上,手里端着一碗野菜汤。 浓郁的香气萦绕鼻尖,瞬间勾起了体内的馋虫,烽火许久没有吃东西,此时肚中竟发出一声怪叫。 俊容羞窘,少年的脸被火光映得通红。 “吃吧,你应该饿了”,洛枝憋着没笑,但嘴角的弧度却让烽火更无地自容。 两人端着野菜汤,一左一右坐在火堆旁。 少女煮的野菜汤味道极好,烽火喝得极快,待发现碗里只剩下一点时,又放缓了速度。 “看不出来你挺容易害羞的!”,少女打趣道。 烽火不想搭理少女,小口小口喝着碗里的汤。 碗是少女用内力震凹石头做成的,筷子是用树枝削成的,也不知洛洛做过多少回,竟如此熟练。 “如果不是看了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个女孩子”,少女又道。 “洛洛……” 少年声线扬高,英气的眉宇拧起。 “怎么了?”洛枝明知故问。 烽火被噎得说不出话,闷闷的别开头不说话。 洛枝唇角露出戏谑的笑意,看了眼少年手中的空碗:“烽火,我煮的汤好不好喝?” “嗯”,少年低低应了声。 “那我的医术好不好?” “好”。 “那我长得美不美?” 少年刚要吐出的字忽然淹没在嗓子里,抬头看了洛枝一眼,面露为难。 “洛洛,你为什么总问我这个问题?” “哪个问题?” “就是你……就是你漂不漂亮?”少年的俊脸扭成一团。 说真话,怕伤洛洛的自尊心,说谎话,对不起他的良心。 洛枝挑眉,玩味的看着少年的表情:“因为我觉得我很漂亮啊”。 烽火嘴角狠狠一抽,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少女平凡无奇的长相,沉默的垂下头,轻咳了声。 少女像是随口一说,没有再缠着烽火回答,拿走他手中的碗:“锅里还有,我再给你盛一碗”。 看着少女的背影,烽火轻轻吐出一口气。 两人吃罢饭,洛枝坐到烽火身旁,神情凝重的给少年把脉,片刻后,葱白的玉手收回。 少年胸口处的剑伤,竟已经开始结痂,愈合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普通人的伤口要结痂,至少需要三日至七日,然而距离自己给他缝合伤口,才过了不足两个时辰。 虽然她给少年敷了止血丹的粉末,但任何丹药,都不能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身体吸收,转换药效,需要一个过程。 “你的体质很古怪,你的家在哪里?你是什么人?” 少年皱起眉,薄唇紧抿,为难的看了洛枝一眼。 少女的清眸明亮的如剔透的琉璃,里面有好奇,探究和疑惑。 “你的经脉比普通男子要宽阔许多,肋骨和脊椎的硬度也较常人高。” “而且……你昏迷了也能听到外界声音……,你到底来自哪里?” 烽火的剑眉越蹙越紧,痛苦的看了洛枝一眼。 “洛洛,你别逼我!” 洛枝一怔,少年神情认真,眸中含着痛苦和委屈,还有一丝挣扎。 第30章 奇怪的少年 她突然想起,少年既然连真名都不愿告诉她,他的来历,自然也不会向她透露。 虽说有“永不背叛,永生守护”的诺言,但既然对方不愿说,她便不问了。 毕竟她身上的秘密,也不会轻易告诉旁人。 瞄了眼少年还在痛苦挣扎的表情,洛枝的手伸向脑后,从发带上取下橘莓。 递给面露难色的少年:“吃了,莽城附近的瘴气有毒,这果子可解毒,可补血。” 少年的身份如他的体质一样古怪,出现在莽城,却连莽城瘴气有毒都不知。 若说是从盛月国和曜日国来的,谁会在曜日国和凝雾国开战时进入战国? 除非同她一样,情非得已,那么烽火又有何苦衷? “洛洛,你……你不怪我?” 少年接过橘莓,眉宇间还溢着愁闷,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洛枝。 洛枝笑道:“怪你什么?既然你为难,那我便不问。”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来自何处?从这刻起,你是我的药童烽火,记住了?” “好”。 少年长舒一口气,眉宇间的忧色一扫而空。 摘下一颗橘莓放入口中,贝齿轻咬,酸涩充斥口腔,少年的眼顿时成了一汪泉眼,承载了万千星宿。 下意识就要将口中的酸涩物吐出,却被一抹柔夷堵住了淡色的唇瓣。 少年水汪汪的大眼顿时盛满委屈,哀怨的看着柔夷的主人,只觉牙根都要酸掉了。 “不许吐”,少女声音冷淡。 烽火委屈的泪花四转,实在太酸了,酸的他泪腺崩溃。 他自小就吃不得一点酸食,娘说兴许是她怀他时酸梅,山楂,酸杏等酸食吃多了。 连带着肚中的他也吃多了,所以才这么排斥酸食。 在少女威胁凶狠的目光下,烽火只好妥协,他知道洛洛是为了他好。 飞快的将口中的橘莓咽下,眸中泪光闪闪,似颗颗明珠。 少女素手收回,在衣摆上擦了擦,烽火想起方才触在唇上的柔软,脸顿时一热。 洛枝拿回少年手中的橘莓,语气清淡:“不喜欢吃酸的?” 少年颔首。 想起唇上残留的触感,脸红的几欲滴血,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炙热了几分。 他自小习家族功法,常年在暗室练功,每月仅可出暗室一次,虽瞧见过家族女子,但每个女子都对他毕恭毕敬,尊敬有礼。 从未有除了母亲外,与他有肌肤接触的女子。 那一刻,他想的居然是,女子的手竟这么软,这么小…… 责怪自己竟生出这般想法,少年的脸愈发酡红,情不自禁低下了头。 突然,那只柔夷再度伸至眼前,掌心摊着几颗橘莓,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少女清脆的声音被夜风奏响:“把这八颗橘莓吃了,你失血过多,我身上没有其他补血的药材。” 口腔里压下去的酸涩感似乎又涌了上来,少年猛地转身,在地上吐出一股酸水。 洛枝脸一黑,“这么怕酸的?有这么酸吗?” 拿起一颗橘莓放进自己口中,少女的脸色倏地也变了,长长的眉毛挤成了一条线。 疑惑的看着手中红艳艳的果子,难道这没熟?看着很甜的样子,为什么酸的她眼睛也酸了! “噗” 洛枝可没有自虐的倾向,这么酸的果子,简直难以下咽,她没中毒,又不需要补血,自然无须吃橘莓。 第31章 烽火一副这下你知道这果子有多难吃了的表情。 哀怨的眼神像是夏夜萤火,洛枝别开目光,冷声:“味道是有些差,良药苦口,把它吃了”。 几颗红彤彤的果子安静的待在少女白皙的掌心,另一手则是抓了水囊递给烽火。 “洛洛,能……能不吃吗?你也说我体质跟常人不同,我不吃也一样可以痊愈的。” 少年试图垂死挣扎,却被洛枝凉飕飕的目光击中。 “你会不会一直保护我?” “会”。 “你会不会一直跟着我?” “会”。 “你会不会听我的话?” “会”。 “你会不会吃橘莓?” “会”。 洛枝手一扬,不去看少年皱起的俊容:“那还不快吃”。 烽火见避无可避,心一横,抓起少女掌心中剩余的七颗橘莓,一股脑全塞进了嘴中。 屏住呼吸,嚼碎吞咽,然后猛灌清水入口。 … 橘莓虽然酸涩,但烽火明显察觉服下橘莓后,四肢有了力气,头晕目眩的感觉也消失无踪。 空中又抛来一颗药丸,“这是活血散瘀丹,你其余地方的伤口虽在慢慢复原,但体内有淤血,把它吃了”。 少年接住丹药,药丸散发着苦涩的味道,烽火倒并不怕苦,仰头吞下。 刚服下药丸,少女又掷来一物。 烽火眉头轻皱,面色发苦,就不能一次给完吗? 然而再看到掌心中粉色的糖油纸时,少年有些疑惑,诧异的抬头,便见少女轻巧的剥开糖油指。 露出一个淡粉色的硬块,塞进口中。 “桃子味儿的糖果,试试?” 糖果?什么是糖果?难道是市面上卖的麦芽糖?娘给他买过,但是也没听说有桃子味儿的? 少年心中暗自腹诽,好奇的剥开糖油纸,粉色的糖块,散发着淡淡的桃子清香。 放入口中,驱散了橘莓的酸涩,缓解了活血散瘀丹的苦味,出乎意料的好吃。 望着少年舒展的面容,洛枝唇角若有似无的翘起,朦胧的眼神看向天边的残月。 前世,她不爱吃药,爷爷费尽心力网罗了全世界各种奇异香甜的糖果,哄着她吃药。 “爷爷,我在这里很好,你在天边,是不是也会想念葱葱?” 烽火察觉到少女一下子低沉起来的情绪,诧异的看向洛枝,寡淡的唇微抿着,眸底深深。 洛枝失了会神,轻巧的取下青色发带上另一串橘莓,连带着先前的一串,一起丢给了烽火。 “吃八颗,给你一颗糖。” 少女的嗓音不似先前的俏皮玩味,而是带着丝诱哄,单纯又无害。 烽火忽然觉得口中的甜味溢进了心里,耳根发热。 却又别扭道:“洛洛,我不是小孩子”。 接过橘莓,生硬道:“我会吃!” 她既然要着急赶路,他自然不能拖后腿,就算再不愿意,他也会吃,只为了不成为她的累赘。 少女浅浅的露出一个酒窝,又恢复了本性,煞有其事问:“烽火,你多大?” 少年直直的望着洛枝,估摸着少女的年纪,若是他的年纪比洛洛小,洛洛铁定又要嘲笑他。 “十八”,少年说完,心虚的别开头。 “十八啊?”少女眼神亮晶晶的,盯着少年的后脑勺。 烽火闭口不言,耳根却是红了。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说谎,现在心里无比愧疚自责,像是有把小锥子在不停敲击着心脏。 第32章 火海 尤其是少女略带轻薄的视线,一直游弋在他后脑勺,让少年的掌心紧张的生出薄汗。 “看来我该叫你一声大叔”。 少女轻柔的话,如天雷滚滚,落在烽火头顶,他愣了会。 “大,大……大叔?” “十八岁就是大叔了?” “十八岁还没到弱冠之年!” 烽火哀怨的看了洛枝一眼,洛洛绝对是故意的,就喜欢欺负他。 洛枝挑眉,好笑的看着烽火:“怎么?觉得我把你喊老了?” 这回她可不是故意戏弄他,只是想问问他的年纪,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说谎。 她是医者,不同年龄段的男子,骨骼肌理,牙齿磨损程度皆会不同,她没有特意去推测烽火的年龄,但绝不是少年所说的十八岁。 少年性格耿直,若是不让他说出实话,恐怕会自责愧疚到彻夜无眠,对他的伤势修复没有好处。 烽火的脸腾地红起,嗫嚅着道:“我十四岁”! 言罢,后脑勺一低,直接埋进了紫色大氅里,像只缩进壳里的小蜗牛。 洛枝轻笑着起身,“你好生休息,明日在此停一天,后日启程追凝雾大军”。 紫色大氅里的人动了动,又埋了进去,声音闷闷传来:“我可以赶路,不用停一天。” 少女嗓音幽凉:“想早点赶路,就多吃点橘莓。” 紫色大氅里久久没传来回应,洛枝唇角微弯,看了一会儿,转身朝着不远处的一颗杨树走去。 凝雾国的夜风清徐,热帖的吹拂在脸上,少女的青丝被撩起几缕,整个人如同夜间精灵,跃上了树梢。 她喜欢站在高处,喜欢躺在树梢上,任阳光暖暖洒落在身上,一睁眼,便收进所有风景。 少女轻盈的像是一片绿叶,树梢结实的托起少女,没有任何晃动和压弯的迹象。 夜,逐渐深了,天边的皎月凉凉的落在广袤的苍穹上,清冷又疏离。 … “娘,爹,爷爷……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爷爷,不要……”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 “杀,杀!”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梦中的烽火,又回到了那一片火海。 遍地都是族人的尸体,其中一颗漂亮的头颅,在他面前被人斩下,落地时,饱含眷念和恐惧的眼睛深深的凝望着他。 “娘……娘,你不要死,娘!不要丢下我” “炎儿,快跟爷爷走”,苍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 “不,爷爷,我不走,爹呢?爹……” “炎儿,快走!”暴喝从刀山剑雨中传来。 清秀的男子一剑劈开欲要追来的几人,隔空抛来一把长剑:“此间名曰朔云,望护我儿周全”! 少年的瞳孔却骤然紧缩,看着清秀男子胸前刺出的五六把刀刃,撕心裂肺的剧痛:“爹,爹……”。 老者亦是悲拗的晃动了下身体,运起全身内力将少年狠狠一掷:“炎儿,好好活着,快跑!” “不要,爷爷,不要……”,少年双眸赤红,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朝着敌人最少的角落坠去。 其余黑衣人见状,纷纷持刀追去。 火海吞噬了一切,葬送了少年所有的温暖,只剩下绝望和仇恨。 人未醒,泪水却已沾湿了衣襟,他能感受到眼角的湿润,却不愿醒来。 至少,梦中还能看到娘亲和爹爹,还能看见爷爷,纵使梦境如此残酷,他仍愿意在悲伤中快乐。 第33章 闸门 “烽火,烽火,烽火……” 少年的意识有些朦胧,是谁在喊他?他不是叫叶炎吗?为何那人喊他烽火? “大爷的熊,怎么突然发热了?” 洛枝神情严肃,手搭在少年脉搏上,少年的脉搏杂乱无章,像是白日里被她银针封住的闸门再次被重新打开,灼烧得少年神智浑噩。 素手撩开少年身上的锦服,五指一收,白袍上滴出一串水花,不似山涧的清凉,像是烧开的沸水。 秀丽圆润的指腹,烫得绯红一片。 叶炎忽然觉得眼前的大火里闯进了一个人,看不清面貌,但是她走过的地方,火焰纷纷熄灭。 他好奇的睁大眼,想瞧个仔细,却见少女粉唇一张一合,似在对他说话。 他茫然的看着少女拼命朝他跑来,心里突然就升腾起一个很古怪的念头,这个人对他很重要。 于是,他也拼命的朝他跑去,他问:“你是谁?” 少女走得近了,脸上却好像覆着山间薄雾,朦朦胧胧,隐隐约约,看不真切,但他却能感受到少女暴躁的情绪。 他警惕的后退一步,“你也是坏人?是你杀了我爹我娘和我爷爷?我要杀了你!” 猩红的眼迸出强烈的杀气,朔云剑在手中嗡嗡作响,清秀腼腆的少年,像只暴怒的狮子,随时会冲上去撕咬啃噬少女。 忽然,脖颈一疼,眼前一黑,少年的眼不甘而怨恨。 “你大爷的熊,敢捶姑奶奶的胸”! 洛枝气得肝疼,将少年劈晕后还嫌不够,扬手在少年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怒意这才消了消,拖着衣衫不整的少年,直接将人丢到了浅溪里。 少年双手被衣服扭成的麻绳束缚着,白袍已经被撕成了一条条,溪水冲过,露出白皙的胸膛和漂亮的人鱼线。 洛枝却没多看一眼,慵懒的靠在一旁的大石上,手里拿着麻绳,又耗费了近两个时辰,才将少年体内的闸门封住。 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将内力在周身运转了一周天,方觉精神好了些。 烽火体内的闸门太过古怪,白日里她已用银针将它封住,奈何这股力道太霸道,像是地狱滋生的冥火,只能遏制,不能扑灭。 等烽火醒来,还是要提醒他一下,既然他不愿多说身份来历,他的体质,自然还是他最清楚。 也许他能知道遏制这股力道的办法。 扫了水中的寒玉男子一眼,洛枝又打消了这个想法,若是他当真知晓,又怎会陷入梦魇,险些被烈火吞噬呢? 或许,这股闸门的开启,与少年的梦魇有关? 想起少年无意识的呓语,洛枝眸光闪了闪,难怪少年说他无家可归,原来,是真的没有家了。 何人屠了少年全族? 目的何在? 洛枝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变得柔和起来,清澈如水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那眼神,似有同病相怜之感。 凝雾国四季虽温暖如春,但此时凝雾国外仍是寒冬腊月,子夜过后,气温仍是慢慢降了下去。 冰凉的溪水,洗涤了烽火浑身的燥热,那股灼烫过去后,烽火只觉整个人又如坠冰窖,寒冷刺骨。 混沌的神经慢慢苏醒,周身像是被密针扎过,动一下手指都是钻心的疼。 他忍不住呻吟一声,剑眉皱起。 忽然,他感到身体骤然腾空,失重的感觉让他大惊,下意识想睁开眼。 第34章 淡淡的药香 鼻尖却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他一怔,忽然就放弃了挣扎,紧绷的神经倏然松懈,沉沉睡去。 洛枝将人抗回火堆旁,枯柴已经燃尽,少女折身又寻了些枯柴重新点燃。 跳跃的火焰,清晰的显露出男子矫健的身材,线条完美,小腹结实,人鱼线性感,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缺。 然而白皙的胸膛上,狰狞的剑伤,破坏了这份美感,服用了生机丹,伤口本在自行痊愈。 奈何泡了小半夜凉水,多处伤口已经泡的发胀腐烂,洛枝撕下一小截布料,塞进少年口中。 又点了烽火睡穴。 匕首在火红的火焰上灼了一遍,少女垂下头,眸光也像多了一簇火苗,没有面对少年的嬉闹随意。 樱唇紧抿,脸色紧绷,素手却保持着放松的姿态,一点点刮过少年瓷白肌肤上的腐肉,认真又专注。 一条条刀疤上的腐肉被祛除,露出粉色的肌肤,匕首在少女手中,灵活翻飞,亲吻着少年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一个时辰过去,洛枝胳膊酸麻,咬牙保持着下刀的速度和敏锐度,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四周的血管和穴道,精准的挑开腐肉,撒上止血丹粉末,包扎好伤口。 火舌渐渐变暗,洛枝处理完少年上身的最后一道伤口,指尖一转,匕首被反握在手中。 活动了下胳膊,酸疼感袭来,运气内力,将经脉熨帖了一遍,洛枝站起身,又寻来了些枯枝。 夜,已过大半,清冷孤寂的月光,映照着少女沉着冷静的侧脸,指尖的寒芒,被解开的腰带,笔直修长的双腿,少年的亵裤。 突然,圆月蒙上一层乌云,月亮害羞的藏在了乌云之后,大地顿暗。 少女的动作却不停,烽火下半身的伤口没有上半身多,但有道伤口却是极长,从小腿腿肚,一直蔓延至大腿,割破了小腿的动脉。 洛枝仔细的清理着少年的伤口,神情不敢有丝毫懈怠。 … 卯时初,天方露出了鱼肚白,又过了半个时辰,一束橘黄色的光晕投射在浅溪上,熠熠生辉。 昏睡中的少年逐渐苏醒,星眸在接触到明亮的光线时,微微眯了眯眼,斜飞的剑眉神采傲然。 忽然,少年身子一僵,转头看向睡在身侧的少女。 又看向只着亵衣亵裤,身上盖着一件紫色大氅的自己。 最后,惊恐的目光落到了两人相握的手上。 拿下塞住嘴巴的布条,烽火的身体僵住,脸色复杂,一时忘了反应。 片刻后,惊惶的拉着大氅疾退数步,脸红的几欲滴血,一瞬不瞬的盯着还在熟睡的少女,就连白皙的脖子也泛起绯色。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洛洛会睡在我旁边?还……还牵着我的手。 少年仓皇无助,寡淡的唇轻咬,脸上的红晕却越来越大,鼻尖也沁出薄汗。 须臾,少年又匆忙寻找自己的衣物,再看到被撕成一条条,破烂不堪的白袍时,一张脸变得惨白,不可置信的望向恬淡的少女。 藏在紫色大氅里的拳头紧紧握起,少年紧抿着唇瓣,一瞬不瞬的死盯着少女,一言不发。 他身上有被包扎过的痕迹,他记得昨夜又做了噩梦,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没有一点印象。 难道是伤口崩裂,洛洛替他重新包扎了伤口?可是,可是……为何不叫醒他? 第35章 清白犹在 不对,就算叫醒了他,他也不会让洛洛解他腰带! 少年面容纠结,脸上时红时青时白,时而委屈的想落泪,时而想将少女狠狠捶一顿。 洛枝的睫毛颤了颤,翻了个身。 烽火立即浑身紧绷,整个泛红的身子缩进了紫色大氅里,仅露出一颗精致漂亮的头,小心翼翼的朝洛枝张望。 “发现和她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处,竟然没惨叫,有进步”。 早在少年将她手甩开时,她就醒了,只不过忙碌了一夜,又输送了几个时辰的内力,她身子困乏的很,实在不想睁眼。 “洛洛,你是不是醒了?” 少年惨白着脸,嗓音嘶哑别扭,决定还是将事情问清楚。 如果当真发生了什么,洛洛要对他负责,不对,是他会对洛洛负责。 烽火的脸一下子又成了火红色,直直的盯着少女纤细的背影。 “唔”,少女含糊应了声。 “别吵,我再睡会”。 烽火的脸色青白交错,对他做了这种事,居然还有心思睡觉?她……她到底有没有负责任的自觉! 烽火只觉气得整个胸腔都要烧起来了,赌气的别开头,望着不远处在风中轻摆的树叶,忽然就升起一股巨大的委屈感。 “洛洛,你要我吗?” 少年的声音空灵沉闷,霎时击碎了洛枝所有的瞌睡。 “你要我吗?”少年执拗的又问了一遍。 “你救我,是不是贪图我的姿色?得到手了,就不想要我了?” 洛枝被惊得猛地弓身而起。 眼皮直跳,向来才思敏捷,舌灿莲花的她,第一次被堵得无话可说,无言可辩。 她……她有这么饥渴? 这少年才十四岁,她就算再禽兽,也不会对少年下手,即便十四岁在古代成家立业的也不少。 但她可不是古人。 见她不说话,少年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和受伤,他是族里最俊美的男子,身份地位尊崇,娘说过,会有很多女人因为他的俊美和身份,对他前仆后继。 洛洛,也会是这种女人吗? 少女的沉默,显然让少年大受打击,寡淡的唇苍白的像天青色里的一抹烟云,抿得直直的。 “烽火,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料到少年醒了后,会诧异衣衫尽褪,会腼腆的羞红脸,但没想到少年想的更深入。 “这个锅绝对不能背”! 她都没吃到,怎么能承认? 不对,她压根没想过要吃掉少年,虽然少年身材比例完美,但是在她眼里,烽火就是个稚嫩清秀的少年,她绝对没有起半分龌龊心思。 “你昨夜发热,体内神秘闸门又打开了,身子灼烫,我把你丢到浅溪里平复体温,后来你身上伤口溃烂,我给你刮除腐肉,上药包扎。” “为了防止你夜里染上风寒,伤口感染,就给你渡了半夜内力,所以,你清白犹在。” 听了少女急切的解释,烽火面色煞白,嗫嚅着开口:“可你看了我。” 洛枝嘴角抖了抖,没脸没皮道:“看一下有什么要紧?我是医者,救死扶伤的本性,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等着你伤口腐烂感染,却袖手旁观?”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救了这个男人后患无穷,现在就赖上她让她负责了! 烽火抿了抿唇,少女说的话也有道理,可是……可是她的意思是,即便不是他,她也会扒掉别的男人裤子? 第36章 鱼汤 少年的心里突然变得极其不舒服,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就想要杀了那些男人。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不告诉第三个人,我看了你身子”。 少女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站起身,单薄的身影在日光下,不倾城,不倾国,却明媚似骄阳。 “与其介怀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不如想想你体内闸门里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由什么触发的?若是闸门再开一次,我可不保证能再保你一命!” 看着少女朝溪边而去,烽火抿着的薄唇终于缓缓开启,唇边带着自嘲。 “无关痛痒的小事吗?” 心口突然有些钝痛,“洛洛,你始终没回答我,会不会要我,终有一日,你会抛弃我,对吗?所以不愿留有承诺。” 眸中风暴聚积,深处似形成了一处漩涡,少年的眼神冰冷而危险。 洛洛,永远不要丢下我,否则…… 少年敛眉,阳光明媚,景色秀美,他的眼底却阴冷的如地狱鬼水,带着化不开的戾气。 波光粼粼的溪流,漂亮的像掉进了万千流光。 洛枝卷起裤管和袖子,掏出匕首,开始在溪水中寻找起鱼来,匕首虽短,但少女眼疾手快,手起刀落,匕首上便多了条寸许长的小鱼。 溪水很清澈,能清楚地看到水里的石头,但是鱼却不多,洛枝搜寻了一盏茶的时间,也才发现了几条小鱼。 熟练的用匕首插了五条鱼,又在溪水里盯了会,见实在没有鱼儿游走,这才轻巧地上了岸。 本来想用三条鱼做鱼汤,四条鱼烤着吃,但鱼儿太小,数量也不多,洛枝垂头看向手中的鱼。 决定还是煮鱼汤。 洛枝去附近找了野菜,又蹲在溪水旁仔细清洗,少女剖鱼的动作潇洒利落,烽火静静瞧着洛枝的背影,眸底的阴霾渐渐被驱散。 朝阳的光辉散落在少女的肩头,背后的两条辫子浓密乌黑,泛着点点色泽。 发根上绑的两条青色发带,在微风中清扬,灵动飘逸。 烽火扭下一颗橘莓,放进嘴里,依旧酸涩难当,让少年嫌恶的皱起眉。 可是看着少女苗条纤细的背影,少年又仿佛感觉不到口中的酸涩,拧着眉,一颗颗将橘莓塞进口中,咀嚼,再咽下。 他不会成为洛洛的累赘。 他会披荆斩棘,为她而战。 他会护她一世周全,乐长悲短。 鱼汤的香味渐渐弥漫在四周,奶白色的汤汁分外诱人,鲜香滑嫩的鱼片,在翠绿的野菜衬托下,饱满可爱。 烽火看着洛枝从身上取出一个个小竹筒,熟练地往石锅里倒放,诧异问:“洛洛,这是什么?” 洛枝头也没回,弯起唇角,“这是我的宝贝”! 少年沉默无言,他记得生机丹也是洛洛的宝贝,难道这竹筒里的不明粉末,也跟生机丹一样珍贵? 洛洛随身之物这般贵重,那洛洛到底是何人? 直至此时,烽火才突然察觉到少女身上的蹊跷,少女不远千里来到凝雾国,当真只是为了去凝雾大军里当军医这么简单吗? 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出现在眼前,少年抬起星辰般的眸子,想起先前的尴尬,被雾气隐约遮住的俊脸,又染上绯色。 “有点烫,石碗下面我垫了层布”。 烽火朝石碗下望去,所有的尴尬瞬间消失,脸色黑了黑,这布是他被扯烂的白袍。 第37章 我喜欢 少年现在身上穿的,是洛枝的紫色大氅,在少女身上穿着显大的衣服,到了少年身上,就略微显得有些小。 烽火一言不发的接过鱼汤,本来心情有些差,但在吃到鲜美的鱼肉时,吃惊的张大星眸。 原以为昨天喝到的野菜汤,是因为饿久了,才会觉得好喝,可没想到,这鱼汤更鲜美,滑而不腻,芳香扑鼻。 他在家族,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也不注重口腹之欲,但是洛洛煮出的汤,让他开始期待接下来的一日三餐。 烽火绷着脸,面上不动声色,沉默的喝着碗中的鱼汤。 洛枝也没说话,回到火堆旁,端起另一碗鲜鱼汤,同样撕了块烽火白袍布料垫在手里,盘腿坐在草地上,轻轻吹着汤汁。 肉香四溢,暖风微漾。 鱼肉滑嫩,吃到嘴里唇齿含香,解决完整锅鲜鱼汤后,洛枝喟叹一声,烽火同样意犹未尽。 少年吃了两大碗,却觉得这些鱼肉像是没进入腹内,倒是蓓蕾被挑动,愈发叫嚣。 不行,他不能把渴求再来一碗的心思摆在脸上,他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 不能让洛洛以为他很能吃,不然洛洛觉得以后养不起他,或者养着麻烦,不要他了怎么办? 洛枝回头看了眼神色自若的少年,从他手中接过碗,笑眯眯道:“好吃吗?” 烽火微抿着唇,淡淡的点头,面色看不出任何异样。 少年的肩膀搭上一只素手,少女欢快的声音透着股傲娇:“是不是还想再来一碗?” 烽火脸微红,有种心思被戳破的窘迫,小声道:“我,我没有,我已经吃……吃饱了。” 少年的话磕磕绊绊,洛枝轻笑,转身去了溪边,将碗筷清洗干净后,又盛了一锅清水放在火堆上煮沸。 烽火见少女折身回来,不着痕迹的捂紧身上的大氅。 洛枝看了眼少年手中的橘莓,嘴角微勾:“吃了几颗?没有背着我悄悄把果子扔了吧?” 少年气急败坏的看了洛枝一眼,瓮声瓮气道:“我没数,没有扔”。 洛枝俏皮的扬起嘴角,若有所思道:“嗯,是没扔,我闻见了一股酸味”。 烽火脸再次红了,只是这次不是羞的,而是气得。 “洛洛,你……你说话总是这样吗?” 洛枝好笑的看着烽火:“哪样?” “就是……就是……”,少年支吾半天,没有说出口。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尽量不说了”,洛枝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她只是喜欢调侃下少年,觉得烽火脸红害羞的样子很像小媳妇,甚是有趣,长路慢慢,日子总要有滋有味不是? “我喜欢”。 少年脸上闪过一抹急色,待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又羞赧的眼神闪烁。 洛枝脸颊酒窝醉人,看着少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羞愤表情,转身将已经煮热的沸水端来。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下脉”。 烽火将胳膊伸出,眼睛却左右四顾,不敢去看少女的脸。 风中送来少女身上淡淡的药香味,不似玫瑰那般馥郁香甜,不似茉莉那般清新淡雅,有点苦,有点涩,却是能让人记到骨子里的味道。 明明是普通至极的少女,偏偏又那么特别。 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搭在男子的脉门上,约莫一柱香后,洛枝收回手,眉眼里透着一股轻松。 第38章 碧玉膏 “伤口愈合状态良好,体内的闸门无异样,只要闸门不复苏,就无甚大碍,你好好思忖下闸门开启的规律。” “明日我们启程去追凝雾大军,路上势必颠簸,今日你好好休息,尽量多睡觉,睡眠中身体的修复效果会达到极致。” “这是碧玉膏,化腐生肌,散淤止痛,涂抹在伤口上,背上的伤如果不方便涂,我可以帮忙”。 “好”。 少年寡淡的唇,兴许是染了橘莓的红汁,又兴许是喝了热腾腾的鱼汤,竟有几分红艳,唇红齿白。 接过碧玉膏,少女又递去一把糖果,五颜六色的糖油纸,煞是好看。 烽火星眸璀璨,直直的看着少女。 “都给我?” 洛枝从掌心取走一颗桃子味的糖果,笑容恬淡,没说话,点了点头。 少年将碧玉膏放进怀里,捧着双手,接过糖果,唇角微扬,眉宇间多了分亮色。 “一次不要吃太多,容易蛀牙”。 “嗯”,少年重重点头,捧着糖果的手,像是捧了整个世界。 家族覆灭,爹娘惨死,自那一刻,他就忘记了甜的滋味,可是洛洛却让他重新记住了甜的味道。 朝口中放进了一颗葡萄味的糖果,甜甜的气息窜进心底,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洛洛,很甜。” 少女遥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少年的话,含糊的应了声。 末了,转身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烽火收起脸上的情绪,淡淡道:“都可以”。 才吃完早膳就谈午膳,会不会有点不合适?不过一想到能吃到洛洛做的菜,就好兴奋。 少女手指搭在脸颊上轻敲:“那还是做鱼汤吧,这浅溪里的鱼虽不肥美,但是肉感极佳,别有一番滋味。” 烽火眼神一亮,随即压住,淡声道:“好。” 于是整个上午就在少女插鱼,少年困觉的过程中过去了,暖洋洋的日头,不骄不躁,温度怡人。 洛枝将一上午的收获摊在溪水旁,数了数,一共六条,撇了撇嘴,掬起清水洗了把脸,这鱼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少了。 利落的剖鱼,洗野菜,一锅香喷喷的野菜鲜鱼汤很快熬煮完成,馥郁鲜美的香气,飘散在方圆三丈内。 烽火在洛枝熬煮鱼汤时就醒了,一直闭眼用神识悄悄看着鱼汤熬煮进程,在闻到香味时,精神一震。 我如果现在醒了,洛洛会不会笑我醒的真是时候,算了,还是继续装睡,等洛洛叫我,我再醒吧,不能把我对鱼汤的觊觎表现的那么明显。 烽火正想着,少女清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烽火,喝鱼汤了。” 少年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又板着脸将弧度压下,做出悠悠转醒的样子。 洛洛给的碧玉膏很管用,又休养了一上午,他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起身了。 烽火慢慢走到火堆旁,跟洛枝一样盘腿而坐,目光若有似无的盯着锅中乳白色的鱼汤,喉结上下滚动一番。 洛枝盛了一碗鱼汤,照样用白袍碎料垫着碗底,烽火伸手欲接,少女却把鱼汤凑至唇边吹了吹。 少年脸薄红,如樱花盛开的第一瓣花蕊,一瞬不瞬盯着少女的动作。 洛洛真贴心,怕他烫到,还给他吹凉鱼汤。 烽火羞窘的脸色潮红,少女的脸隐在缭绕的汤雾下,平凡至极,却越看越好看。 第39章 赌气 娘也这么给他吹过莲子羹,那时不觉什么,如今却觉万般珍贵。 见少女停止了吹气,烽火抬起胳膊欲接,却见少女将鱼汤凑近唇边,抿了一口,又吹了吹,畅快的又抿了一大口。 伸出去的胳膊僵直在半空,烽火的脸犹如洛枝给他的彩色糖果,五颜六色,红红绿绿,色彩纷呈。 飞快的收回手,少年垂眸,心情难言。 洛枝见旁边之人半天没动作,诧异的看过去:“你还在等什么呢?一会汤凉了,就不好喝了,现在味道刚好。” 少年深深地看了洛枝一眼,抿唇不语,拿起一侧的石碗,默默的盛鱼汤。 煮沸的鱼汤入碗,热度很快灼得石头滚烫,烽火眉头微蹙,冷着脸一声不吭,像是跟谁赌气似的。 洛枝终于看不下去了,低叹一声:“你以前没干过这活吧?吃饭有人伺候?” 这小子盛汤的姿势跟拿剑似的。 烽火敛眉不语,也不看洛枝。 少女无奈扶额,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这别扭的性子,比小姑娘还傲娇。 撕下一块白袍,“把这个垫在碗下,就不烫了”。 烽火终于扭头看了洛枝一眼,却没接过白袍碎布,闷闷道:“我不烫!” 洛枝嘴角狠狠一抽,“不烫也垫着!” 少年面上浮现一丝委屈,生像洛枝是个逼良为娼的大坏蛋。 清亮的星眸黑白分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洛枝,倔强的不去接白袍碎布。 两人对峙了片刻,就在洛枝打算败下阵时,少年沉默的抿着唇,将白袍碎布扯过,垫在了碗底。 洛枝看到少年指尖上被烫出来的红痕,有须臾的心疼,转瞬又别开了视线,还是搞不懂这小子在别扭什么? 一顿饭吃的有些沉默,饭后洛枝去清洗碗筷,烽火则又回到了老地方睡觉调息身体。 只是这回,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悄悄放开神识,看着溪边忙碌的身影,心里扭成了一股乱麻。 吃饭时,洛洛一句话都没跟他说,是不是讨厌他了,洛洛让他用白袍碎布垫在碗底,也是为他好,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那么犟? 要是洛洛以后都不理我了,怎么办?一想到这个可能,少年的心就一阵狂躁。 黄昏时分,洛枝刚把野菜放进锅,就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扭头望去,少年脸上写满了不安和害怕,双眼犹如森林里迷路的小鹿,清澈惶恐。 “醒了?再等会就可以吃饭了”。 少女若无其事的话,让烽火紧绷的心瞬间松弛下来,他惴惴不安了一下午,就怕洛洛以后不理他了。 “嗯”,他低低的应了声。 “小溪里的鱼太少了,我下午就只抓到了一条,待会一人一半。” “嗯”。 洛枝奇怪的看了烽火一眼,总觉得少年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洛洛,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即便我做了错事,你打我骂我,或者拿去我的命,也不要不理我了,好吗?” 少年抬眸,定定的望着少女,语气充满认真。 须臾,洛枝才反应过来,失笑:“中午的事,我没生气,通常我生气,会直接揍人。” 难道这小子为了中午的事,郁闷了一下午? “真的吗?”少年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如果洛洛揍我,我绝对不躲”。 第40章 朔云 洛枝注意到少年说的是不躲,也就是说少年有把握能打得过她,不由将目光落到了少年身侧的玄铁剑上。 此剑通体雪白,剑柄上仅雕刻了一朵六瓣霜花,整把玄铁剑像是冰晶打造而成,一丈之内,都可感受到此剑的寒气。 她曾在影卫营训练十余载,一手剑法出神入化,尽管如今弃剑改用匕首,对宝剑的敏锐度却是极强。 这柄雪花宝剑,绝对世所罕见,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神兵,而当今世上,能打造出如此神兵利器的。 只有隐世家族,剑宗叶家。 叶家十年磨一剑,每次宝剑出炉,都会进献给凝雾帝,百年前,鼎帝洛九重不敢动凝雾国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凝雾大军中有支百人军队,兵器皆是叶家打造的神兵利刃。 这支百人军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任何武器在这批神兵利刃面前,都成了废铜烂铁。 而如今,叶家打造的宝剑,已被凝雾帝弃如敝履,当做上贡之物讨好曜日国和盛月国。 烽火能得此宝剑,身份定然非比寻常,只是如今叶家宝剑散落四处,洛枝也猜不出其真实身份。 锅里的鱼汤已经开始翻滚,咕噜咕噜的气泡声,拉回了洛枝的思绪。 抬眸,不知何时,少年的视线也从香气扑鼻的鱼汤,落到了寒气森森的宝剑上。 薄唇抿成一线,眼神无光,长如蝶翼的睫毛久久不颤,竟也在出神。 …… 夕阳渐沉,洛枝看了眼抱着雪花宝剑,枯坐了一下午的清隽少年。 放下碗筷,坐在了烽火身侧,手里拿着一根杨柳条,单手托腮,闲适的把玩着柳条,“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烽火木木的抱紧了怀中长剑,古井无波的眸子终于有了起伏,好半晌,少年低哑道:“朔云”。 “名字还挺好听的”,洛枝眼神闪了闪,犹豫着问:“亲人所赠?” 少年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颊闪过一丝苦楚:“嗯”。 声音很轻,轻的像是从来没开过口。 但一直注意着少年情绪的洛枝,还是捕捉到了。 家破人亡,除了亲人所赠,她想不出少年为何会抱着剑缅怀。 少年全身都笼罩在一股低沉压抑的情绪中,像是晴空万里,突然乌云漫天,阴霾浓郁的要将人扯入地狱。 洛枝抓起少年的手,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烽火一时不察,茫然的被牵起,怔怔的望着少女,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他们去了远方,咱们就折柳送别,以柳寄情,远方的人,会看到。” 少年的手冰冰凉凉,心里却陡然在寒冬中升起一簇火苗,脆弱且珍贵。 “真的,会看到吗?”少年的眼彷徨又迷离。 “当然”,洛枝毫不思索回道,拉着少年朝着柳树奔去。 烽火被拉着一路狂奔,星眸慢慢恢复生机,少女的青丝扬起,擦过少年凌厉的眉眼,漂亮的侧脸,痒痒酥酥的,像一把小刷子撩拨着心房。 低眸,看向相交在一起的手掌,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轻轻地握紧了少女娇嫩的柔夷,嘴角悄悄绽放。 那抹笑,霞光万丈,如破晓的日月,颠倒众生。 “洛洛的手真小,轻易就能握牢。” … 第41章 好看(加更求收藏哇) 天方,月亮的轮廓已慢慢显现,明亮的启明星升上了地平线,地面上,女子灵活的编好一个柳环,套在了少年头上,在他们身后,是随风摇曳的嫩绿杨柳枝。 “洛洛,你会的可真多”。 烽火拿下头上的柳环,好奇的摩挲,洛洛不仅会治病,还会做饭,还会编这种小玩意,不知道有什么是洛洛不会的? 洛枝轻笑,“看得多,自然会得多。” 少年手一滞,看向洛枝:“洛洛,你在难过?” 洛洛虽然在笑,但是他却觉得这个笑容比哭更难看。不知为何?看到洛洛难过,他也会变得很难过,有股戾气在体内四窜。 少女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编着柳环:“是啊,我在难怪,因为我也有思念的人啊。” 烽火纤长的指尖倏然收紧,睫毛颤了颤,他插柳条时,洛洛也插了两根柳条,洛洛思念的人,是她父母吗? 白玉般的手伸出,想抹平女子眼里的哀伤,指尖动了动,悄然收紧。 “洛洛,我会陪着你,永不背叛,永生守护。” 此刻的少年,像是披着铠甲踏雪而归的勇士,浑身的尖刺,只对少女收敛,每一个字,都像是永生誓言。 少女没有说话,也没有对上少年灼灼的目光,兀自将编好的柳环套在头上,笑容自然甜美:“好看吗?” 烽火浅笑,黄昏下,少年眉目俊朗,风采卓绝,一笑更添三分颜色,“好看。” 洛枝挑眉,没想到烽火回答的这么坦然。 看了眼暗下来的天色,又抛给少年一颗活血散瘀丹:“明日要赶路,早点歇息吧。” … 这一夜,烽火又梦到了那场大火,遍地残骸,至亲至爱之人,一个个倒在眼前,漫天的红色染红了他的双瞳。 可这回梦中的他,没有被黑衣人追的狼狈逃窜,没有被亲人的血吓得魂不守舍,痛不欲生,而是执着朔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所有伤害他亲人的人,都惊恐的死在他的剑下,满目不甘,愤恨绝望,他渐渐沉浸在这种快感中,朔云不断挥舞,拦腰肢斩着每个仇人。 血花漫天,整个世界像下了场红雨,朔云红了,白袍红了,星眸红了,就连眼前的尸体和仇人,也成了绯色。 暴戾席卷全身,只想杀戮,只想复仇,只想杀干净所有人。 突然,后脖颈一疼,红色的世界成了黑色,就连手中的朔云剑也成了虚无,散在空气里。 …… 洛枝皱眉看着被自己打晕的少年,手指搭在烽火脉搏上,良久,眼神复杂的看着沉睡中的少年。 黑暗中,少年身侧的朔云剑寒气更甚,霜雪般晶莹的剑身上,一抹红色触目惊心。 将布条按在掌心的伤口上,细细擦去血渍,然后将布条抛入了火堆,又撕下一块布擦去朔云剑上的血迹,同样将染血的布扔进了火堆。 看着火舌将染血的布条彻底吞进,洛枝才慢慢转回视线,幽深的目光辨不清情绪,淡淡的落在少年秀美的容颜上。 烽火,如同他的剑一般,锋利逼人,冰冷危险。 指尖抚在针包上,洛枝幽幽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取出银针。 烽火体质特殊,她原以为他体内最不受控制的是神秘闸门,没想到…… 盯着掌心的伤口,洛枝眼神明灭不定。 第42章 梦游症(加更求收藏) 树倒草伏,一片狼藉,空中散发着清淡的草木香味,四周的树木皆被拦腰折断,遍地草屑。 方才,少年竟像是丧失了神智一般,执剑乱砍,四周树木被他毁了大半,更像不认识她一般,无论她如何呼喊,仍是像个机器般,只懂杀戮。 更令她惊骇的是少年摧毁一切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 一切未知,都等于危险。 她武功称不上第一,却属上乘,匕首作战虽没剑法精妙绝伦,却罕见敌手,可烽火闭着眼,剑法却行云流水,气势如虹,胜她一筹。 手上的伤痕,犹在提醒着洛枝,烽火到底有多恐怖? 这么恐怖的存在,也许废掉他的武功,才是最好的决定,洛枝的手又移向了针包,琉璃眸闪过暗芒。 银白的针尖抵在少年丹田处,只要一针下去,少年全身武艺便会尽废! 清冷的月光洒在少年安静的面容上,那般无辜,那般俊美,那般薄凉,针入皮肉一寸,两寸…… 只要再扎进一寸半,他日少年即便失控,也伤害不了任何人。 然而,银针陡然拔出,洛枝颓然的坐在地上,目光移向孤寂的残月。 她想起少年说:“洛洛,我会陪着你,永不背叛,永生守护。” 她想起少年诚恳的眉眼,委屈的眼神,受伤的落寞,小心翼翼的期盼。 他说:“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他说:“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说:“洛洛,你要我吗?” 少女薄凉一笑,她要他吗?她不知道,只是因为少年同她一样,成了这世上孤苦伶仃的存在,让她放不下,躲不开。 有了惺惺相惜,同病相怜之感。 这个总被她逗得脸红的少年,羞涩腼腆,会赌气,会傲娇,会耍小性子。 “只要她看好他,烽火不会成为只知杀戮的机器,对吗?”洛枝反问自己。 直到手指被夜风染得冰凉,搁在膝盖上的胳膊因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发疼酸麻,洛枝才缓缓阖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少年孑然一身,如今唯独信任她一人,若是她废了他的武功,烽火的天,大概真的会完全崩塌。 家族覆灭,支撑着烽火活下去的,只剩下报仇这个执念。 她对“以德报怨”四字向来嗤之以鼻,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才是她的信条。 她不会摧毁烽火的执念,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不牵扯无辜,她不会阻止他报仇。 一夜很快过去,清晨,却有人比洛枝这个彻夜未眠的人更早睁眼。 “啊——” 烽火看到睡在旁边的洛枝,短促的惊呼了声。 “洛洛,你……你怎么会又睡,睡在我旁边?”少年的脸若烟霞,结结巴巴问。 低头看着完好穿在身上的大氅,紧提的心微落。 洛枝若无其事的掀开眼皮,看着天边的朝霞,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 “不知道,兴许是你梦游,把我拖来的,瞧见那些树和草没,都是你梦游时砍的。” “梦游?” 少年的眼逐渐扩大,顺着洛枝的视线看去,果见一片残枝落叶,数颗大树被拦腰斩断。 “这,是他做的?” 烽火看向洛枝,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到开玩笑的表情,然而他失望了。 提着朔云剑,不可置信的朝着被砍倒的树跑去,待看到树腰上的剑痕,烽火百口莫辩,茫然无措。 这,真的是朔云剑留下的痕迹! 他真的梦游?而且把洛洛睡的树砍了,把洛洛拖到了自己身边睡? 少年的脸一下囧的通红,匆忙转身,摆手解释:“洛洛,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还有梦游症,我,我不是故意的……”。 娘从来没说过他有梦游之症,他是当真不知,少年生怕洛枝不信,手忙脚乱的解释。 洛洛该不会以为他是变态吧…… 清秀的少年握着剑呆呆的站着,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第43章 轻功 “昨晚,梦到什么了?” 洛枝瞥了烽火一眼,状若随意的问,朝着浅溪而去。 烽火微怔,皱眉仔细回忆,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他只记得昨晚睡觉前的事,睡着后梦到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没有半分记忆。 少年突然升起一股恐慌,焦急无措的看向溪旁洗脸的少女。 “洛洛,我昨夜,没有伤害到你吧?” 他砍了那么多树,洛洛又睡在树上,会不会误伤到洛洛? 少年惨白着脸,握剑的手捏的骨节发白,强行压抑着心里没来由的恐慌,紧张的看着洛枝。 洛枝的掬水的动作微滞,掌心的划痕已经不再渗血,却清晰明显,提醒着她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 烽火见少女久久不说话,一颗心如坠冰窖,“洛洛,我……我是不是做了错事?” 洛枝摆干净手上的水滴,将垂到胸前的辫子甩到背后,直起身子,定定望着无措的少年。 少女复杂的眼神,让烽火的心兵荒马乱。 良久,洛枝心中叹口气,决定还是隐瞒下来,烽火对梦游症反应这么大,说明他以前没有发生过此类情况。 也许,昨夜只是个意外。 “你昨夜对着我一直喊娘,除了把我叫老了,把那些树草祸害了,没别的了。” 烽火整个人在风中凌乱,脸色青白交错。 他,他喊洛洛娘? 少年只觉被洛枝的话炸的五雷轰顶,刚清醒的脑袋又一片混沌。星辰般的眸子犹存希望的看向洛枝:“洛洛,你在说笑,对吗?” 这几天,他梦到最多的就是家人,也许洛洛没骗他,他真的在梦游中,把洛洛当娘亲了。 “洛洛,我,对不起……”。少年脸发热,飞快看了眼洛枝神色,又慌张的移开视线。 洛枝又深深的看了烽火一眼,懒洋洋的收回视线,将灌满水的水囊别在腰间,不以为然道:“好了,收拾下,赶路了。” 顿了片刻,洛枝又道:“只要你愿意,我不会丢下你。” 失魂落魄的少年猛地抬起头,眸里盛满巨大的喜悦,像撒下金光的浅溪,璀璨夺目。 嘴边的肌肉,放松拉紧,扩大缩小,他心里只剩下一句话:“只要你愿意,我不会丢下你!” “洛洛,我愿意,我想一直跟着你,永远不分开。” 洛枝看着手舞足蹈,轻易就被满足的少年,沉重了一晚的心情终于舒展。 烽火体内或许住着一头随时会发狂的野兽,但只要给少年足够的温暖和信任,那头野兽便会永远沉睡。 …… 离开浅溪,行到日落,两人在一处土坡停了下来。 洛枝解下水囊喝了几口,看了眼默默吃着酸涩橘莓的烽火,敛目,将水囊又挂回了腰间。 眺望远方,洛枝拿出了地图,估算了下距离,以她和烽火的轻功速度,大概最迟到后日清晨,便可到达尖峰岭。 夜凉如水,旷野上,两道身影迅急如电,一前一后朝着远方掠去。 洛枝看了眼始终落自己一步的少年,猛地提气,身影如惊鸿皓月,急掠数十丈远。 烽火微愕,仅一瞬,便提气跟上。 洛枝暗暗抽了口气,没想到少年的轻功也恐怖如斯,抿了抿唇,运足全部功力,轻功施展到极致。 然而少年却始终不紧不慢的跟着,仅落后一步之遥。 第44章 尖峰岭 洛枝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功,在烽火面前屡屡受挫,因为多番提气,又强行支撑着极限,少女的呼吸有些粗,脸上也多了抹红晕。 烽火显然也察觉到了少女的异样,“洛洛,不如歇息一会?” 少年声音清澈如水,不疾不徐,跟洛枝的脸红气喘形成了鲜明对比。 洛枝咬牙不语,沉眉敛目,她不是想跟少年争个高下,而是想看看少年的极限到底在何处? 烽火看了眼又一瞬间窜出很远的少女,眼里闪过片刻茫然,旋即跟上。 一炷香后,洛枝抬袖将额上汗水拭去,喘着气看着气定神闲,目光担忧的望着她的少年, 半晌说不出话,直到喝了几口清水,这才幽幽开口:“你不累?” 烽火思索片刻,诚实的摇了摇头。 洛枝哑然,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要是烽火累,此时能这么气定神闲的用同情又心疼的目光看着她吗? “洛洛,如果你着急赶路,我可以带着你。”少年犹豫很久,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说出这句话。 如果要带着洛洛,肯定少不了肢体接触,想到这,烽火脸颊一阵滚烫。 洛枝不可置信的看着烽火,施展轻功带人飞一段时间不难,但若要带着人赶路,即便她才14岁,身体轻盈,也根本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少年似乎看懂了洛枝眼中的疑惑,坚定道:“我可以。” 烽火不是在说谎,这是洛枝从少年眼中看到的答案。 洛枝深深地看了烽火一眼,站起身,缓缓走到少年身前,搂住他的劲腰。 几乎在少女环上腰身的一刹那,少年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身侧的手茫然不知如何安放。 脸一热,红晕从耳根慢慢蔓延到俊美的侧脸,再到纤长的脖颈,漂亮的锁骨,一路向下,身体可疑的粉。 洛枝感受到烽火身体的变化,脸颊也微微发热,少年紧绷的身体像块铁石,瘦弱的身体却烫的吓人,让她险些以为是他体内的闸门又触发了。 “还愣着做什么?赶路!”洛枝又气又恼的声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入少年胸腔。 像是干柴里突然多了簇火苗,胸腔“轰”的炸开,使少年心跳紊乱,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子。 “嗯”,匆惶的应了声。 少年提气离地不足半丈,身子一晃,差点带着怀中人从空中跌落,下意识护住洛枝的后脑勺,极力稳住心神。 不去看怀中的女子,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两人终于平稳的掠了出去。 … 整整行了一日一夜,两人终于在破晓十分站到了尖峰岭山脚下,洛枝活动了下腿脚,看了眼云淡风轻,没有一点疲累的少年。 暗道:“果然非人类。” 烽火被洛枝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错开视线,望向尖峰岭,“洛洛,现在上山吗?” 洛枝吸了口空气,凝雾国果然是好地方,空气里都有种淡淡的清草香,沁人心脾。 点了点头,洛枝抬脚往山上而去,“中午想吃些什么?” 烽火喉结动了动,“都可以”。 “想吃肉吗?” 少年眸光闪了闪,当然想了,他好多天没吃肉了,都忘记肉是什么滋味了,尤其是洛洛做出来的肉,肯定相当美味。 烽火矜持的点了点头。 尖峰岭地势陡峭,树木也郁郁葱葱,波涛如海,枝叶像帷幔一样铺垂在地面上,而地上,肉眼可见许多带毒的蜈蚣和毒虫。 第45章 狂刃军 这么原始的树林,简直是毒虫鼠蚁最好的栖身之所。 山上毒虫密布,楚狂率领的狂刃军必然不会驻扎在这里,洛枝回头冲着落后她一步的烽火道:“不要离开我一丈之外”。 烽火怔了怔,却什么都没问,乖巧的点了点头,将步子控制在距离洛枝一丈之内的范围。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尖峰岭的毒虫四处蔓爬,却唯独不会爬到他们三步之内。 上山的途中,洛枝指挥着烽火,打了两只松鸡,两只野兔,不出她所料,狂刃军果然没有驻扎在山上,但山涧附近的草丛,有大片被压倒的痕迹。 中午时分,洛枝来到背侧山面,望着山下蒙古包式的营帐,以及穿梭其中的寒甲铁卫,目光渐渐落到了风中飘扬的大旗上——狂。 十余日的时间,狂刃军不可能只前行到这里,在尖峰岭下驻扎,除非…… 洛枝眯了眯眼,身形隐在一块巨石后,深邃的目光看向远处,重峦叠嶂,连绵不断的山脉,雄伟耸翠,手指点在地图上的人像山,两座山峰果然离得极近! 狂刃军粮草不足,必然会采取速战速决策略,在此处驻扎,耽搁时间,只有一个可能。 凝雾大军就藏在人像山中,只是楚狂不熟悉地形,唯恐人像山与尖峰岭一样毒蛇密布,怕落入圈套,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不知两军在此逗留了多少时日? 凝雾国的大将军柳怅然伤势究竟如何? 洛枝沉思片刻,收回了目光,轻轻摩挲着玉指,不管两军在此对峙多久了,楚狂必然会在近几日有所行动,粮食不足,军心不稳,再耽搁,就是坐以待毙。 踏,踏,踏。 平稳有力的脚步声自身前传来,洛枝抬眼,最先入眼的是一双锦靴和一截紫色大氅袍边,在往上,与清秀俊美的少年四目对视。 “洛洛,我洗好了,毛也拔干净了。” 少年嗓音清澈,如雨落芭蕉,清脆悦耳,“火堆也生好了。” 洛枝望着少年还在滚着水珠的墨发,湿漉漉的星眸,艰难的挪开眼,“你把自己也洗了?” 烽火脸一热,却没有先前那般害羞,已经习惯了洛枝直来直去,又狡黠无比的恶劣性格。 “嗯”,轻轻点了点头,又道:“有味道,不舒服。” “伤口有没有裂开?” “没有”。 “没有就好”,洛枝抬腿,朝着山泉走去,余光却不由自主打量着身侧的少年。 清洗后的少年,冷的像是被他绑在身后的朔云剑,未出鞘,已寒芒毕露,虽有洗尽铅华的绝美,但令人生畏。 烽火与朔云一样,碰之,见血。 腼腆羞涩,冷戾危险,相反的两面,怎么会交织在同一人身上? 山泉边,两个光秃秃的松鸡和两个光秃秃的野兔安静的躺在绿草上,洛枝疾走几步,嘴角一抽。 让他扒个皮,谁来告诉她,肉去哪了? 洛枝提起一只鸡脚,在烽火面前晃了晃,露出了个危险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肉呢?” 少年眼里闪过茫然。 “啪嗒!” 鸡腿骨在洛枝的摇晃中光荣折断,几乎只剩下骨头架子的松鸡摔在了地上。 空气随着这声响,有短暂的静默。 洛枝看了眼剩余被少年扒皮的野兔和松鸡,眨了眨眼,这尖峰岭明显被狂刃军扫荡过,山里的野味少之又少。 第46章 前世 她凭着经验,寻了一上午才找到的松鸡和野兔,还没吃,就成了一堆骨头架子…… 抽动着嘴角,看向茫然无措的少年,洛枝深吸一口气,怪她!这小子明显就是金窝窝里出来的,连汤都不会盛,她居然指望他扒皮。 默了会,洛枝晦涩开口:“你怎么扒皮的?” 无论怎么扒,也不会扒得这么干净吧,肉末都没! “用剑”,少年爽利的回道。 “怎么用的?”洛枝眼皮一跳。 烽火皱起眉,终于意识到少女语气不对:“舞了套剑法”。 一套剑法至少十六式! 洛枝嘴角狠狠一抽,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杀鸡用牛刀?对付两只鸡,两只野兔,用了套剑法? “洛洛,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烽火紧张的看着洛枝,目光忐忑。 “没,没……”,洛枝强撑着脸上的笑,“你把扒下来的皮扔哪了?” 烽火抿了抿唇,看向泉水。 哗啦啦的泉水自上而下,欢快的奔向下游,洛枝艰难的移回视线,捡起地上的碎骨头渣滓,头也不回,一抛。 “扑通,扑通——” 泉水溅起一朵朵水花,烽火的眸中也跟着跳动,“洛洛,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洛枝头也不回的继续抛骨头,心里委屈巴巴,原以为能吃顿好的,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确实很骨感,一堆骨头渣子…… 少年声音里的委屈茫然,让她只想抓着他狠狠拍他屁股,可是她做不到啊,万一把烽火体内的恶因子激发出来,受苦受难的还是她! 她发现,烽火是她名义上的侍从,她才是他真正的侍从。 想想就憋屈。 默默的站起身,平复了下心情:“按我早上教你的方法,再去抓几只野味来。” 烽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洛枝神色,少女虽没表现出怒色,但他莫名就有些畏惧,足尖一点,离开了原地。 他只是觉得剥皮要剥干净,就多削了片刻,削得挺干净啊,洛洛为什么会生气? 恐怕洛枝要是听到烽火的心声,会想把他也削干净! 她一个山坳坳出来的穷苦小农民,跟金窝窝里的富贵少爷,果然天差地别。 洛枝边腹诽,边熟练地烧着热水,看着锅内鼓着泡的沸水,洛枝拿着一根树枝扒拉着枯柴。 左手搭在膝盖上,下颌压住手背,前世的她,也是个富贵小公主呢,不过只有爷爷,把她当做掌上明珠。 父母是家族联姻,她出生便患有心脏病,治不好,只能调养,受不得一点刺激,从她有记忆起,医院就是她的家。 她长时间住在贵宾病房,她的世界,只有透过窗户能看见的一方小天地,恰好,那里种着一颗桃树,她看得见花开,却闻不到花香。 她看得见天高,却看不见云卷云舒,看得见星辰,却看不见漫天星子,那时的她,多想和普通的孩子一样,有普通的生活,看耀眼的世界,有父母疼爱,有父母陪伴。 可是她没有…… 父母早将她遗弃,各自移民成家,爸爸曾来看过她几次,每次说的,都是让她在爷爷面前为他说好话,让他当家族掌权人。 爷爷有四子,爸爸是最没出息的那个,可是爷爷对她这个孙女,却是比对孙子还疼爱,会给她请世界最优秀的导师,教她琴棋书画,教她诗歌礼仪。 第47章 叶葱葱(加更) 在她自暴自弃,不想吃药时,爷爷会带着世界罕有的名贵糖果,轻轻哄着她吃药:“葱葱啊,吃一颗药,爷爷就给你一颗糖,好不好啊?” “葱葱不乖,每天只能吃一颗糖,不然会蛀牙哦!” “爷爷的葱葱最棒,画的桃花跟真的一样……” “葱葱明天想吃什么?爷爷让管家准备!” “葱葱是爷爷的小宝贝,是爷爷的小棉袄,爷爷谁都不喜欢,就喜欢葱葱。” “爷爷的葱葱最漂亮,葱葱是爷爷的小公主!” “……” 葱葱,叶葱葱。 别家孩子的名字都是父母千挑百选,反复斟酌才定下的,她的父母,却连给她起个名字都不耐烦。 “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爷爷希望你像颗小树苗一样,茁壮成长,葱葱茏茏”。耳边还回响着爷爷的话,洛枝眼里涌出湿意。 抬起头,仰望苍穹,山风清徐,云卷云舒,蔚蓝的天空美得恍如隔世,她从未想过,前世所奢望的,今生竟通通得到了。 禁术招魂,魂归异世,这般不可思议,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竟真真切切的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有时在想,这会不会是她的一个梦,爷爷没有出车祸,她没有悲拗过度,心疾突发,死在距离病房门口不足半步之处。 可是临死的那一幕,又那样令她印象深刻,葱白瘦弱的手就要碰到门把手,离开这个囚禁了她十五年的病房,却因心脏剧痛,无力地垂落。 至死,也没能踏出病房一步,至死,也没看爷爷最后一眼。 那般绝望,那般痛彻心扉,那般悲痛欲绝,又怎会只是一个梦…… “爷爷,葱葱安好,你在远方,可收到葱葱送您的柳枝了?” 锅里的水也不知煮了多久,少女的思绪也不知道飞了多久,待六神归位时,锅里的水已经煮的只剩下锅底,烽火却仍没回来。 洛枝往锅里又添了些水,继续坐着等待。 直到两锅水煮干,第三锅水开始起泡时,清隽的少年提着两只松鸡回来了。 山风扬起少年衣袂,清隽的脸,寡淡的唇,背上的朔云剑像是一把钢尺,修饰着少年松竹般的身姿,挺直修长。 洛枝接过松鸡,熟练地扔进沸水里,烽火一言不发的取下剑,默然的走向泉边,霜雪般剔透的剑身没入水中,水剑一色。 熟稔的烤着松鸡,斜眼瞧着老神在在,冷漠擦着朔云的烽火。 少年的手很漂亮,修长完美,骨节分明,拭剑的动作认真细致。 察觉到她的打量,少年敏锐的抬起头,看向洛枝。 洛枝也不闪躲,她都做苦力了,还不准她看看美色犒劳自己? 她没忘记少年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清洗剑身,眨了眨眼问:“烽火,你有洁癖?” “没有”。 似突然想通洛枝话中的含义,少年顿了顿道:“沾血,脏了。” “哦”,洛枝点头,将烤鸡翻转了一面。 默了会,少年犹豫道:“洛洛,你不洗也没有关系,我,我不会嫌弃你的……”。 洛枝手一抖,松鸡险些脱手飞出去,黑着脸看向烽火,嫌弃你大爷! 烽火看着少女眼中的幽光,立即抿紧唇瓣,眼里却生出一丝不解,洛洛问他有没有洁癖,难道不是怕她没洗澡,他嫌弃她? 其实他真的不嫌弃,他也没洁癖! 第48章 烤鸡 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筒,倒了些盐巴在烤鸡上,洛枝遗憾的撇了撇嘴,“可惜了,没有蜂蜜,如果在烤鸡上裹上一层蜂蜜,味道更绝!” 烽火闻着空气中诱人的香味,修行被打断,索性睁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女翻烤松鸡的动作。 洛枝见他醒了,将已经烤好的一只松鸡递了过去:“吃吧。” 少年迟疑了瞬,默默接过,诱人的肉香扑鼻,烽火舔了舔唇,却没有直接吃,反而继续看着火架上的另一只松鸡。 洛枝挑了挑眉,唇线下拉,一副护犊子姿态:“这只是我的!” 烽火愣了愣,尴尬的收回视线,“我,我没有想独占,我想等你一起吃。” 气氛有短暂的静默—— 烽火淡色的唇轻启:“我很容易养的,吃一点就饱了。” 洛枝狐疑的看着少年,烽火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狠了狠心,撕下一片鸡腿,忍着肉疼将鸡腿递给了洛枝。 “我一只松鸡都吃不完。” 洛枝却没有接少年递过来的松鸡,将火架上的松鸡拿起,凑到鼻尖闻了闻,满意的露出一个笑容。 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不用了,你抓松鸡,我烤松鸡,一人一只,很公平。” “不过你不用等我一起吃鸡,冷了味道就变差了。” 洛枝吹了吹树杈上的松鸡,将手在清水里净了片刻,扯下鸡腿,塞进口中,咬下一大片鸡肉。 满足的叹息。 味道虽然没有裹了蜂蜜的好,但她往松鸡腹中加了薄荷片和野果,烤出来的松鸡肉质丝滑,鲜美多汁。 一刻钟后,只余满地的鸡骨头。 看着险些将鸡骨头都吃了的少年,洛枝瞪了烽火一眼,还说吃的不多,很好养,她严重怀疑他压根没吃饱! 烽火脸一热,心虚的站起身:“洛洛,我再去找点野味。” 洛枝望着逃也似的少年,也慢慢站起身,朝着泉边走去,闭眼聆听了下周边动静,确定无人后,迅速解下衣带。 暖阳当空,但是山间清泉还是有些凉,踏足进去,忍着凉意,简单的清洗了遍身体,又将衣物都搓洗了一遍,洛枝穿好衣物上了岸。 运起内力,很快,湿衣上飘起缭缭热气,一缕缕烟雾腾空而起。 半盏茶后,洛枝站起身,将散落一地的零食和瓷瓶捡了起来,塞进腰间。 见烽火还未回来,留了个讯号,随手从腰间拿了包牛肉干,边嚼边朝着山的背面走去。 … 狂刃军的营帐整齐划一,每隔百步便有一个哨岗,尽管隔着一段距离,洛枝依旧能感受到狂刃军的蓬勃气势和严肃规整的军威。 深入他国腹部,却能临危不乱,两万狂刃军,皆操练有素,严阵以待,楚狂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将才,难怪曜日国如此重用! 洛枝的目光,在万千营帐中寻找着帅帐。 尖峰岭里的野味越难找,说明狂刃军在山下逗留的时间越久,如今狂刃军守在山下,却不再进山。 这并不一定是楚狂不需要尖峰岭上的野味补给了,而是他清清楚楚的明白,尖峰岭上的野味数量已经钝减,不仅无法当做粮草补给,将士们上山,还极有可能被毒蛇毒虫所伤。 两万将士,虽然不多,但是曜日国对凝雾国开战如此之急,想来是临时起意,各方面的准备自然不足。 第49章 三月丹 她有把握,最迟三日,楚狂必会有所动作。 这三日,她只需紧紧盯着狂刃军的动静便好,一切静观其变。 傍晚,烽火提着一只野兔风尘仆仆的回来,洛枝看着少年手中肥硕的灰兔,唇角扬起。 “烽火,你怎么抓到的?” 其实她中午就想问了,他是怎么能在被狂刃军洗劫过的山上,抓到两只健硕的松鸡? 少年眉宇淡然:“轻功”。 洛枝捏了捏野兔硬邦邦的腿肌,想起烽火诡异的轻功,脑海里浮现出少年追着兔子满山跑的情景,太阳穴突突跳动。 晚上,两人分食了一只野兔,兔肉本就不多,每人还只有一半,洛枝觉得自己都没吃饱,更不指望烽火能吃饱。 背靠着巨石,洛枝从腰间掏出一包牛肉干和一包果脯,推了推身侧闭眸修行的少年。 “来点吗?” 少年漆黑的眸子睁开,看着洛枝手中的小零食,抿了抿唇:“不必了,你吃吧。” “哦”,洛枝缩回手。 又投来一束目光:“你晚上吃饱了?” 烽火抿唇不语,别开头,沉默的用颗漂亮的后脑勺对着洛枝。 洛枝唇角翘了翘,将牛肉干和果脯塞到少年怀里,又从腰间掏出了一袋葵花籽,一袋牛肉干,熟稔的撕开,将牛肉干放进嘴里。 烽火目光滞了滞,错愕的说不出话。 洛洛到底带了多少东西在身上? 少女忙里偷闲看了他一眼:“吃吧,我有很多,你要是饿着肚子,晚上肚子叫,会吵我睡觉的!” 烽火面皮抖了抖,想起上次肚子叫的窘迫,耳根有些热,在少女灼人的视线中,只好也塞了块牛肉干到嘴中。 他晚上确实没吃饱,不多时,牛肉干和果脯便被他吃完了。 洛枝将一颗桃子味的糖果放进口中,偏头看了眼狂刃军的方向,回过头后看了烽火一眼。 “上次给你的糖吃完了?” 少年眼神有些闪烁,撇开头,小声的应了声。 “嗯。” “你这样不行的呀,吃糖太多了容易蛀牙,一天最多只能吃一颗。” 洛枝苦头婆心的劝说让少年耳根微红,却没再出声。 “那今天就不给你吃糖了”,洛枝将口里的糖块用舌尖推到右腮边,含糊不清道。 烽火倒也没失望,轻轻应了声,眼神闪了闪,似在躲避什么。 突然,洛枝从怀里又掏出一颗枣红色药丸。 捏在指尖转了转,眉头轻皱,似在犹豫。 烽火对洛枝动不动从身上拿出一个物件,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从未见过少女这般纠结的状态,忍不住问:“洛洛,这是什么?” 少女斜睨了他一眼。 又轻飘飘的将视线落回了枣红色药丸上,云淡风轻的道:“三月丹”。 三月丹?烽火眸中闪过疑惑,但少女手中的药丸,明显不是牛肉干,果脯之类的零嘴,更像是疗伤的丹药。 难道洛洛受伤了?烽火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刚要开口,却见少女利索的将三月丹吞了。 吞了? 就这么吞了? 烽火:“……”。 “嘎嘣,嘎嘣——” 将丹药混着糖块一起嚼碎,吞进腹中,洛枝迅速拿出银针,封住身上的几处穴位。 烽火大惊,却又不敢阻止:“洛洛,你这是做什么?” 身为武者,对武者身上的气息最为敏锐,洛洛服用三月丹后,他竟然逐渐察觉不到她身上的武者气息了。 第50章 影煞(加更) 洛洛的武功似乎在慢慢的消散,烽火惊骇开口:“洛洛,你的武功……”。 “三月丹,配合银针封穴,可以暂时封住我的武功,过了三个月,药效会自然解除,恢复功力。” 烽火蹙眉,不解的看向洛枝,女子孤身在外,有武傍身更安全,为何要封住武功三个月? 洛枝似乎猜透了少年所思所想,笑出酒窝:“因为,有你在啊!” “你会保护我,不是吗?” 烽火怔住,一瞬不瞬的盯着少女晶亮的琉璃眸。 少女的眼里,像是汇集了整个春天的欢声笑语,又像是温暖了整个冬日的朝阳,无论哪一样,都让他眷恋。 苍天终是待他不薄,让他摔落谷底,又让他见到了全天下最美的太阳。 洛枝只是想转移话题,没想到少年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直直的盯着她。 轻咳一声,偏头又看了山脚下的狂刃军一眼。 “洛洛,此生,我会以命护你,九死不悔!” 少年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让洛枝脊背微僵,少年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一座大山,重若千斤,沉甸甸的压在洛枝心口。 君子一诺,九死不悔。 洛枝突然有些羞愧,烽火太单纯,她只是不想让他追问她为何要服下三月丹,没想到少年却因为她的一句话,再次许诺。 古人重诺,烽火,是要将这一生都绑在她的身上吗? 她,何德何能?承其性命,披其一生。 “烽火,我……其实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幸运的人,我的前方,荆棘遍布,沼泽横生,坎坷多艰,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若你选择就此离去,我绝不会怪你”。 她确实不是个好人,她杀过人,刀尖舔过血。 右手竖立在面前,眼里闪过痛色,指尖微蜷,四年了,她仍记得那人血液的温热,红得刺目,灼得烫手。 她一手惊才绝艳的剑法,杀的第一人,是视她如命的影卫。 “洛洛,影煞就是为你而生,余生如影随行。” “洛洛,我愿为你负重前行,只望你岁月静好”。 “洛洛,不要怕,有我陪着你,你痛,我陪你一起痛,你快乐,我陪你一起快乐。” “洛洛,别哭,吃糖就甜了,是你最喜欢的桃子味,我藏了许久,再不吃,就化了……” 那个视她如命,认她为主的骄阳少年啊,终究,再也无法醒来,再也无法爽朗的朝她跑来,唤她一声“洛洛”。 伴随他的,是无尽的黑暗,冰冷的薄棺,少女的苍梧剑。 洛枝睫羽轻颤,凄凉的月光,安静的风,乌黑的夜,让她不由自主回想到那个令她浑身战栗的夜晚,苍梧剑,就那么不偏不倚的穿透了少年的胸膛。 断了影煞的生机。 骄阳自此陨落,葫芦谷再无一人,能无私无悔的为她负重前行,为她藏起糖果。 嘴里仍有桃子的香甜残留,她却觉得无比苦涩,她洛枝,前世今生,唯愧影煞一人耳。 …… “洛洛,我不会走,你说过,只要我愿意,你不会丢下我,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会追上你”。 “因为你是我的家”,少年没有把最后一句说出口,默默咽在心底。 洛枝轻轻呼出一口气,清冷的山风,吹过少女略微泛黄的脸颊,拂过三千青丝,发尾处的青色发带在光影下影影绰绰。 第51章 追踪 子夜,月大如盘,光辉如网,编织整个苍穹。 春寒料峭的山上,忽然疾掠下数道影子,皆覆着面具,神鬼莫测。 其中一个戴着银狼面具的男子轻嗅了下空气,锁着眉,朝一旁的灌木丛而去,扒开半人高的密丛,两具死尸赫然呈现。 尸体死相狰狞,眼球突出,脸部变形,似身前承受过巨大痛苦,银狼男子扒开其中一名死尸的衣袍,袍下皮肉被齐整削去,露出森森白骨。 薄凉的山风,幽冷的弦月,普通人半夜见到此番场景,恐怕会惊吓的睡不着,或者噩梦连连,最起码也得失声尖叫。 银狼男子却面容平静,肃穆的检查着两具尸体的体温和血液凝固状态。 不多时,银狼男子走到一个红衣乌发的男子面前,恭敬回禀:“殿主,他们离开应当不足半个时辰!” 红衣男子同样戴着半截面具,同他的红衣一样,面具是火红张扬的颜色,尾端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火狐,慵懒高贵。 被称为殿主的男子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露在面具之外,勾魂摄魄,他嘴角噙着冰凉的笑,冷冷的扫着两具尸体一眼。 “第二次了,本殿主倒要看看,分食完同伴血肉之后,他们又该怎样饱腹?” 身后一个带着白兔面具的女子蹙着峨眉,看向两具死相惨状的尸体,嫌弃的撇了撇嘴:“真是没人性,连自己的同伴都吃!” 又瞪了眼银狼男子:“血狼,你的追踪术也太差劲了,带着殿主在山里追踪了快十日了,总是被那群人跑掉,你行不行呀?” 银狼嘴角一抽,男人能说不行吗?臭丫头,以后总有机会让你知道我行不行! 另一名覆着龙纹面具的男子忙打圆场:“殿主,继续追吗?” 兔面女子止住声音,银狼男子,以及场中至今未曾开口,覆着狸猫面具的男子,纷纷将目光看向红衣殿主。 魅惑的桃花眼似笑非笑:“追。” 一字落下,顷刻间,原地又没了五人身影。 皎皎月光照在两具冰凉的尸体上,凄惨的死状,让人毛骨悚然。 …… 尖峰岭上,一片安然,为了密切监视狂刃军的动静,洛枝和烽火轮流值夜。 寅时初,洛枝迷迷糊糊醒来,圆月高悬,山风阵阵,夜里的山还是有些凉,她这一觉却睡的很沉稳。 掀开眼皮,少年修长的身子像铜墙般挡住风口,抬起手,准备揉揉太阳穴。 指尖却有什么东西迅速抽走,洛枝神智瞬间清醒。 刚才那个,是烽火的手? 少年的脸多了层红晕,不自然的扭开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洛枝心里微暖:“烽火,你为我渡了几个时辰的内力?” 难怪睡着时一点也不觉得冷,她服了三月丹,内力被封,此时与普通人无异,若无烽火为她渡内力,又怎会睡得如此安稳? 烽火脑海中浮现起少女睡着后蜷缩成的一小团,那么小,就像是一个安静的小宝宝,嘴角不由浮起一抹浅笑。 洛洛平时无论多强大,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她是个女孩子,需要人呵护,他想一辈子宠着洛洛。 少年没说话,轻点了下头,算是默认。 洛枝不止一次看见少年的笑容,但总觉得此刻少年的笑,像是多了点什么? 她想仔细看清,烽火却又将笑容敛去,无踪无痕。 第52章 楚狂 “洛洛,你再睡会,天还没亮,狂刃军这边,由我看着。” 洛枝摇了摇头,看了眼狂刃军营帐的方向,营帐周围如同白昼,跳跃的火把通红明亮,巡营将士的盔甲摩擦声,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用兵如神的楚狂将军果然不容小觑,洛枝暗暗赞叹了声。 狂刃军在凝雾国势如破竹,军中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严加防备,更没有一丁点骄兵的气焰! 曜日国对凝雾国突然发动攻击,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索要好处,以凝雾帝胆小怕事,贪图享乐的性格,自然会拱手奉上。 除非,是凝雾帝难以取舍,或者说是连凝雾帝都难以掌控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引发一场战事! 洛枝凝神沉思,没有注意到烽火看向狂刃军时,眼里幽暗嗜血的光。 …… 一连三天,狂刃军都没有任何动静。 第三天夜里,望着灯火通明的狂刃军帅账,洛枝再一次审查起楚狂这个年轻将军,不贪功,不冒进,每行一步,小心谨慎。 当真是慎重沉稳,颇有大将之风。 曜日帝有这么一员猛将,皇位坐的高枕无忧,近年来,狂刃军频频收复小国,盛月国走向衰退。 洛枝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恐怕曜日帝不止想做一国之主这么简单,而是……想当天下共主! 眼里冷光一闪而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苍鼎大陆才安生多少年?有人的手,便要朝外伸了。 —— 第四日,天气不复前几日晴好,白日里,天光被遮,阴沉沉的天,仿佛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到了夜里,这场雨依旧没有落下来,只是风,比前几日吹得更烈了。 星子零星的散落在天幕上,月亮隐在乌云之后,洛枝的嘴角却高高翘起,一瞬不瞬的盯着下方的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外,一小队人马聚集,隔得远,看不清脸,也听不清说话声,但洛枝知道,机会来了! 她拍了拍烽火的肩头,少年很快便睁开了眼睛,清澈的星眸明亮动人,似根本没睡过去一般。 朝山下望了片刻,少年很快明白了洛枝的意思。 “你带着我,跟在他们身后,有把握不被察觉吗?” “嗯”,烽火认真的应了声。 洛枝对他的轻功完全信服,缓缓抱住了少年的精瘦的腰身。 在见到那一队人离开军营半盏茶之后,洛枝轻喝:“走!” 身子顿时凌空而起,越过山峰,月亮黯淡,极好的隐匿了两人的身形。 在军营外围,打晕了两个将士,套上狂刃军将士的衣物,一切比洛枝想象的更顺利,那一队人马走后,狂刃军的防范果然松懈。 任谁也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将军,您何必亲自出马?由末将带领斥候夜探敌营即可,您的伤势还并未痊愈。” 忧心忡忡的声音自队伍前方传来,洛枝垂着头,和烽火走在队伍最末。 夜色遮盖了这一小队狂刃军,也遮盖了洛枝和烽火的身份,两人垂着头,身上的盔甲与前面人整齐划一。 洛枝眸光闪了闪:“没想到楚狂居然亲自带兵探查敌情”,这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抬起头,朝最前方望了一眼,只能瞧见一道颀长伟岸的身姿,和风中猎猎舞动的红色披风。 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入耳膜:“无妨,本将自有分寸。” 那人还待再劝,却被楚狂沉声打断:“陈副将…”。 陈副将被点名,一番劝诫的话堵在了喉咙口,对大将军,他既敬又畏,轻叹一声,垂首不语。 将军的身手万里挑一,即便在万箭中也能求得片刻喘息,为何会被凝雾国一介女将军刺伤? 不止他想不通,其他几位副将想不通,就连目睹了将军和凝雾国柳将军比武的两万狂刃军同样想不通。 柳将军那一剑,将军明明可以避开,为何却突然像丢了魂魄般硬挨了那一剑? 难道是将军看对方是个女子,动了怜香惜玉之情?可是将军在战场上,从来不讲私情,下了战场,从来不动春心。 凝雾国的柳将军确实是个美人,但也不至于美到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的地步,将军怎么就色迷心窍了呢? “呸!” 陈副将朝地上啐了一口,英勇无敌,战无不胜的将军怎么会色迷心窍呢?一定是将军失察,才中了暗算! 凝雾帝这个老皇帝也太狡猾了,居然派个女将军出战,莫非想用美人计不成? 不行,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一定要提醒将军,长得漂亮的都是红颜祸水。 就算将军真的要娶妻,那也不能便宜了别家姑娘,他的女儿还尚未婚配呢!等回曜日国了一定要拉出来在将军面前遛遛。 想到这里,陈副将抬眼看了英姿勃发的年轻将军一眼,男子英武俊秀,琼枝一树,将军也二十有二了,是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了。 年少成名,沉稳干练,进能开疆拓土,退能定国安邦,长相也不输王侯公子,谁要是能嫁给将军,那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楚狂淡淡扫了眼对着他莫名傻笑的副将,眉头微皱,转瞬又将冷冽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人像山上,神情严肃。 人像山,形似人形,巍峨耸立,山顶比尖峰岭高出十丈有余,地势更为险峻。 “传令下去,加快步伐。” “是”,陈副将应声,吩咐一名斥候前去队伍中传令。 洛枝眼珠转了转,脚步也随着队伍加快。 一炷香后,一队人马到达了人像山下。 列队齐整,军纪严明,洛枝和烽火站在队伍最末,为了隐匿身形,队伍并未燃起火把。 十个身穿盔甲的将士突然自队伍前方跑来,压低声音传令道:“将军有令,检查香囊,都把香囊拿出来!” 队伍中开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队形却保持完整,洛枝心中一咯噔。 香囊? 什么香囊? 女子们佩戴的香囊? 烽火与她对视一眼,目带询问,洛枝压了压眼角,朝前方一人看去,见他腰间挂着一个并不精致,甚至说得上是粗糙的透孔小布袋。 夜里瞧不见质地,但洛枝却闻到从香囊里散发出的刺鼻气味。 负责检查香囊的将士很快来到了洛枝眼前,见洛枝低着头,腰间空无一物,顿时皱起了眉。 “你的香囊呢?”将士戒备的看向洛枝。 洛枝抬头,一张脸毫不起眼。 将士眉头皱得更深了,“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你哪个营的?” 第53章 人像山 两万狂刃军,都是层层筛选出来的,个个都是精英,小将不说全部认识,但是一起作战多年,但凡见过的,都有印象。 洛枝嘴角微勾,小将顿觉不妙,张嘴欲喊,下一刻却被打晕在地。 狂刃军训练有素,反应也相当敏锐,烽火一出手,顿时吸引了部分人的注意。 队末的将士很快抽出兵刃,朝洛枝和烽火攻去,进攻的方式隐隐形成合围,欲拖住两人步伐。 早有小将疾跑到队伍前方报信。 “报!” “将军,队伍有奸细!” 楚狂面容沉肃,红缨枪在地上划出一个弧度,卷起一阵骤风。 下一瞬,人已风驰电掣的掠向队尾,身如雄鹰,眼神锐利。 洛枝隐隐察觉古怪,偏头侧望,便对上了一双犀利深邃的眼眸,镇定沉稳,有着在战场上才能磨炼出的杀伐锐利。 暗道不好,洛枝冲烽火道:“不要恋战,楚狂不可小觑,先带我离开!” 一条有力的臂膀圈住洛枝纤腰,烽火足尖轻踏,竟像是踩着风拾阶而上般,避开了狂刃军将士的围攻,踏在红缨枪上,长身玉立。 “这……这是什么功夫?” 所有狂刃军将士眼中都闪过了惊恐,抽回红缨枪,再次朝洛枝两人刺去,势要将两人拿下。 然而仅在将士们抽回红缨枪的短暂功夫内,男子已借力而去,如一片残叶,借风而行,眨眼便飘出了十丈之外。 众将士脸上惊骇更甚!是飘,真的是飘…… 有人揉了揉眼,与同伴对望,皆以为夜黑风高,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楚狂面容沉肃,冷冽的视线追逐着朝人像山疾掠的身影,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将军!” “将军!” “将军……” 方才还在疑心看见鬼魂的将士们,在见到楚狂后,狂乱躁动的心瞬间被安抚,就像是吃了定心丸。 对他们两万狂刃军来说,楚狂是比曜日帝更让他们信服的存在。 楚狂淡淡应了声,陈副将匆忙跑了过来。 “将军,末将问过了,都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何时混进队伍中的,不过末将敢肯定,出发时,队伍并没有这两个人。” 楚狂幽幽的望着黑黝黝的人像山,厚薄适中的唇,紧闭不言。 陈副将壮着胆子道:“将军,这两人说不定是凝雾国的奸细,已经前去通风报信了,不如,隔日再探?” 楚狂仍是不说话,脸上一片凝重,陈副将也摸不透将军到底在想什么? 将军爱兵如子,往常遇到这么情况,以将军小心谨慎的性格,必然会取消行动,另作打算,可今夜的将军,有点不寻常。 “上山!”低沉磁性的声音不容置疑。 陈副将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站着没有动,老脸错愕。 楚狂皱了皱眉,冷冷的看了陈副将一眼,眸底的寒意让陈副将顿时清醒。 尽管与将军并肩作战多年,年纪也比将军长了许多,但在这个年轻将军面前,他总是会有种他才是晚辈的错觉。 将军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轻易让他臣服。 没敢再劝,陈副将匆匆领命前去安排了。 …… 山路诡谲,烽火单手搂着洛枝,在夜间仍如履平地,不多时,两人便到了山腰。 洛枝扯了扯烽火的衣袖,示意放她下来。 人像山的毒虫数量远胜过尖峰岭,看着盘绕着树上,散落在地上的毒蛇,洛枝终于反应过来那股刺鼻的味道是什么? 第54章 混战 香囊里装着的是雄黄! “不要离开我一丈之外”,洛枝轻声叮嘱。 烽火眼神闪了闪,沉默的点了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洛枝身后。 夜,很静,静的蹊跷。 若凝雾大军驻扎在人像山上,为何听不见将士巡逻的声音,也看不见燃烧的火把? 莫名有些诡异…… 洛枝和烽火顺着山路慢慢前行,虽是夜间,但两人的夜视能力都不错,一路并未遇到障碍,也没遇到半个凝雾将士。 难道凝雾大军没有藏在人像山中? 洛枝心中暗暗猜测,可眨眼间又推翻了这个猜测,楚狂让将士佩戴雄黄,说明他早派人探查过人像山。 以楚狂聪明睿智,心细如发的性格,必然不会让凝雾大军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嘶,嘶——” 四处游走的毒蛇,在暗夜被打搅,戒备又不善的盯着洛枝和烽火,缓缓游近,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然而不知感应到什么?又畏惧的弓起身子,灰溜溜的朝远处遁去。 烽火若有所思的望了少女背影片刻,背上的朔云剑缓缓归鞘。 这些毒蛇和毒虫,为何会惧怕洛洛? 他发现,洛洛身上的谜团,似乎比他更多,比如洛洛一身精湛绝妙的医术师承何人?又为何要自封武功?这些毒虫鼠蚁为何不敢靠近洛洛? 两人畅通无阻的到达了人像山顶峰,终于看到了巡查的凝雾国将士。 跟狂刃军的神采奕奕不同,凝雾将士一个个垂头耷脑,无精打采的拿着兵器四处转悠,时不时打个哈欠,神情倦怠。 洛枝和烽火藏在灌木丛后,听一个巡逻将士对同伴道:“你们先看着,我去放个水”。 另一人回:“别想偷懒啊,快去。” “洛洛,我们怎么进去?”烽火压低声音问。 是毛遂自荐和平点,以军医身份进入凝雾大军,还是轰轰烈烈的干一架,武力取胜进入凝雾大军。 琉璃眸打量着凝雾大军的营帐,洛枝偏头对烽火比划了一个口型:“等!” “等什么?”烽火剑眉蹙起,却未再多言,同洛枝一样打量起凝雾大军的营帐。 心里想到却是狂刃军的探查小分队,他带着洛洛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上了人像山,楚狂应当会取消今夜的行动吧? 乌云蔽日,少年清亮的眼眸突然多了抹晦暗,明明灭灭,深不见底。 楚狂走在队伍前方,犀利的眼神犹如夜间觅食的猫头鹰,迫人的气势压得左侧的陈副将频频擦汗,不是热的,也不是冷的,是虚的。 将军今夜到底怎么了?平日话虽也不多,但也不像今晚,无时无刻散发着低气压。 他一把老骨头了,他容易吗? 红缨枪竖在身后,缨穗被山风拂动,红艳似血,年轻将军的目光深沉如渊,面上波澜不惊。 一炷香后。 洛枝伏低了身子,看着楚狂一行人慢慢走近,弯了弯唇,眼底闪过喜色,她只是赌上一赌,没想到楚狂当真上山了。 “东风来了!” 洛枝欣喜的对烽火比了个嘴型,烽火立刻领悟洛洛要等的是什么,眼神凌厉的朝楚狂望去一眼。 刹那,楚狂犀利的眼神一凝,警惕的扫过四周,却只有隐在黑夜中的灌木丛和树冠。 陈副将小声道:“将军,您发现了什么?” 楚狂皱了皱眉,揉了揉眉心,方才他明明觉得有道极其危险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为何转瞬间又不见了呢? “将军,凝雾大军果然还在山上,那是巡查将士!”陈副将指着一个方向,难掩喜色。 楚狂眸光一沉,收回深思,手臂曲起,打了几个手势。 陈副将收到信号,立马做出了同样的手势,近两百名将士的探查队,立马井然有序的分成三股,将士脸上难掩激动,没有即将作战的惧意,反而无比兴奋! 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这么多天没有活动手脚,今晚一定要打个够本,将凝雾国的那帮龟孙子打得落花流水! 将士们摩拳擦掌,兴奋之情无以言表,容光焕发的状态跟凝雾大军的蔫头耷脑形成了鲜明对比。 从军心气势上,狂刃军已经赢了! 很快,狂刃军的前锋队已经提枪冲进了凝雾大军外围,几个巡查将士措手不及的抬起兵器招架,刀还没拔出,喉咙已被刺穿。 错愕的眼睛惊恐的瞪着偷袭的敌军,仿佛还不明白自己怎么死的,满眼不可置信! 狂刃军悄无声息的解决了放哨的将士,借着黑夜的遮蔽,个个如浪里白条般钻进了凝雾大军内。 一盏茶后,凝雾大军终于响起了警报。 “敌袭,敌袭,有敌袭!” “狂刃军上山了,迎战,迎战!” “是狂刃军,楚狂,楚狂来了!” 狂刃军这三个字,像是魔音般传入凝雾大军的耳中,有的将士,颤抖的连刀都没拿稳。 “啪嚓”一声,落在了地上。 不少凝雾将士从营帐中出来,还在忙着穿盔甲,谁都没料到狂刃军会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偷袭,更没想到对方主帅楚狂亲自带队偷袭。 骁勇善战,有“战场死神”之名的楚狂? 凝雾大军乱成一锅粥,所有人在听到狂刃军将领楚狂后,胆子都缩了三分,率先想的不是如何迎战,而是如何保命,逃跑。 洛枝看着楚狂身影消失在眼前,凑到烽火耳边道:“趁乱,去帅账”。 想进凝雾大军,唯有医治好凝雾大军的将军——柳怅然,但能不能医好,洛枝也需要看看对方伤势,才能做出判断。 凝雾大军内,打杀声一片,面对懦弱胆小的凝雾大军,这里,完全是狂刃军的屠宰场。 烽火带着洛枝从上空掠过,将士们只感觉到一股冷风扫过盔甲,再回头,头顶半个人影也无。 望着底下因为恐惧,连刀都握不稳的凝雾将士,洛枝嘴角抽搐,楚狂只带了近两百名的狂刃军,居然能在凝雾大军中游刃有余? 不会仅凭近两百名的狂刃军,就将凝雾大军全歼在人像山吧? 柳怅然受伤昏迷,如今负责指挥凝雾大军的是何人?这指挥作战能力,简直刷新她的三观。 这是送人头吧? 不过由此,洛枝对柳怅然这个巾帼女子也更为好奇,更为敬佩。 红妆之躯领兵作战,能收服将士,统一军心,苦守莽城一个多月,比弱兵对强兵,重伤对方主将,实在是本事! 第55章 柳怅然 凝雾国的将士们和狂刃军打得如火如荼,场面一片混乱,厮杀声,刀剑刺破皮肉声,尖叫声,惨呼声此起彼伏。 “将军,您要去哪里?” “将军!” 急促的呼喊从战圈传出,陈副将心急如焚的看着箭矢般冲向敌军营帐的英武男子,胡子都气得翘起来了。 将军这是要做什么?不仅冒险上人像山,还以身犯险深入敌方中心圈,简直是胡闹! 陈副将跟随楚狂多年,从未像今日这般质疑楚狂的决定,今夜的将军,处处透着古怪,让他实在看不懂。 长矛挑飞一个凝雾将士,陈副将脸色铁青,怒喊道:“来十个人替我开路!” 立马有十个狂刃军将士朝陈副将身边聚拢,血光一片,遍地残骸,陈副将在狂刃军的护卫下,逐渐朝楚狂离开的方向挪去。 凝雾将士虽不如狂刃军勇猛,但是人像山毕竟是凝雾大军的驻扎地,越来越多的凝雾将士拿着兵器与狂刃军激战在一处。 陈副将的一颗心更沉了,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凝雾大军,其余狂刃军也终于没了一开始的淡定从容。 一个浑身染血的狂刃军小将道:“陈副将,将军呢?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是敌军的中军大帐了!” 陈副将脸色难看至极,他当然知道再往前是中军大帐,是敌营的中心,一旦进入腹地,就极难脱身。 可他敢说将军去了敌军腹地吗?他不敢! 此事若是说出,定然军心溃散,敌军振奋,他们仅有近两百人马,支撑一时半刻尚可,若敌军采取车轮战,那就大大不妙了! 将士们的盔甲上都染了血色,映着火红的火把,阴冷凄凉。 …… 帅账外。 洛枝和烽火藏身在阴影中,身披银白色盔甲的男子驻足在帅账外,静默不语,神色古怪。 红色的披风被吹起一抹飒爽的弧度,衬得男人更加英武不凡,气宇轩昂。 地上,守帐的几个凝雾将士,已被楚狂撂倒,人事不知。 终于,男子撩开营帐,走了进去。 烛火下,楚狂的身影被投射在营帐上,身形挺拔伟岸,停在了距离床榻的三步处。 烽火屏气凝神的望着洛枝,语带询问,能躺在帅账内,必然是凝雾军主帅——柳怅然。 “要不要出手营救?” 洛枝抿了抿唇,沉着脸摇了摇头,示意再观察观察,见机行事。 在楚狂的身上,她并未感受到杀气,相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男子身上蔓延。 洛枝看不到楚狂的表情,却看清了榻上女子。 女子模样清丽,眉目自带三分英气,鼻梁秀挺,樱唇轻抿,三千青丝用一个嵌珠金冠束起。 即便重伤躺在榻上,唯见病态,不见半分女儿娇态,枕边安静放着一把赤红宝剑,剑光薄凉,薄如纸片。 这便是凝雾将军柳怅然?洛枝淡淡的凝望着女子清丽的容颜,心中说不出的震撼。 以一己之力,护家卫国,以女子之躯,战场杀敌,上阵以戎装,对镜贴花黄,纵观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出头。 望,闻,问,切! 洛枝打量着柳怅然的气色,辨着对方气息,眉头轻蹙,女子的身体不容乐观,需要尽早医治。 烽火静默在旁,冷眼盯着帐中的英武男子,眸光冷冽阴沉,拳头死死握紧。 第56章 拿下楚狂 那种被危险盯上的感觉又来了! 楚狂警惕的扫了眼四周,犀利的目光落到了洛枝和烽火藏身的阴影处,沉稳的脚步不疾不徐,却让洛枝捏了把汗。 烽火没想到楚狂竟如此敏锐,清冷的星眸幽暗,却无半分惧意,他的余生,本就有一半是为了复仇。 拿楚狂的人头先行祭奠族中亲人,也未尝不可! 少年眼底闪过杀意,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摩挲上剑柄。 洛枝也同样做好了迎敌的准备,不动声色的望着越来越近的人影,手指伸进腰间,拔出了一个瓷瓶的木塞。 年轻将军并没有戴头盔,一头墨发用银白镶丝冠束起,红色丝绦从冠内穿出,零星散落在墨发上,与铠甲外大红披风交相呼应。 一柄红缨枪斜插至身后,身姿挺拔,气势迫人,红缨枪随着他的走动,在地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踏,踏,踏—— 正在洛枝准备先下手为强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约还有兵刃交接声,楚狂面色一沉,止住步子。 幽深如渊的眸子警告似的看了眼洛枝和烽火的藏身处,皱眉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折身飞快的回到榻前。 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小心翼翼的放在女子床头,凝望片刻,足尖一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营帐。 “将军……”,陈副将脸上已布满血污,看到楚狂,惊喜交加。 护着陈副将深入腹地的其他狂刃军小将,见到自家将军从敌方帅账出来后,先是不解,随后满脸喜色。 擒贼先擒王,将军定是趁乱刺杀凝雾主将去了! 狂刃军们眼中敬意更甚,本已疲累至极,此时又不知从何处升腾起了一股力量,手中长矛将凝雾将士们扫得不敢近身。 凝雾国的将士们在见到楚狂后,反应与狂刃军大相径庭,个个面色如土,惊恐万分,好不容易因为人多攒起来的士气,一下子又弱了两分。 楚狂走过的地方,根本没有将士敢阻拦,更不敢对他出手。 战场死神,这可是战场死神楚狂啊! 躲在层层凝雾国将士后面的刘副将,在见到楚狂从主帅营帐中出来的一刹那,整颗心就凉了半截。 再看到所有凝雾将士都不主动攻击楚狂,被楚狂一个个挑飞,顿时火冒三丈,勃然大怒道:“上,都给我上,谁能拿下楚狂人头,赏黄金万两!” 士气低迷的凝雾将士,在金钱的利诱下,又重新萌生了战意,与狂刃军酣战在一起。 “将军,人越来越多了,咱们要赶紧撤退!”陈副将扯着嗓子喊道。 鬓如刀裁,眼神冷冽的年轻将军回望了帅账一眼,沉声命令:“撤!” “撤!”陈副将高呼了一声。 剩余狂刃军得令,紧跟着由楚狂扫出的一条血路,迅速有条不紊的撤退。 凝雾将士想要阻拦,却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楚狂带领剩余的狂刃军消失在眼前。 …… “奶奶的,这帮杂毛畜生,跑得可真他娘的快!” 待狂刃军全部撤退干净,一直躲在后方的刘副将提着大刀来到前头,火把照着汉子的脸。 右鼻下的一颗黑痣十分抢眼,“给本副将搜,看看有没有漏下的狂刃军?躺在地上没死的,除了本军将士,一个不留!” “是”,一个小将领恭敬领命。 分了几队人马,一批清扫战场,一批寻找漏网之鱼,一批将未死透的狂刃军就地斩杀。 其中一个小将领道:“刘副将,楚狂此次只带了不足两百兵马上山,逃走的狂刃军不足百人,且疲惫多伤,这可是个趁胜追击的好机会,咱们不追吗?” 刘副将瞪眼:“他们死得多?还是我们死得多?穷寇莫追的道理都不懂,兵法怎么学的?” 小将领立马噤声:“副将英明。” “哼”,刘副将冷哼了声,闻着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突然脸色一变。 急急忙忙的朝帅账冲去。 糟了,将军不会出事了吧?楚狂那个王八羔子,居然趁乱混进了帅账。 阴影里,洛枝和烽火飞快的解下身上的狂刃军盔甲,刚从阴影中走出,便撞上了急匆匆而来的刘副将。 “你们……” 刘副将惊愕了一瞬,猛地拔出腰间佩刀,指着洛枝和烽火,怒目直视:“你们是何人?” 跟在刘副将身后匆匆赶来的凝雾将士们也一脸警惕,拔出佩刀,虎视眈眈的瞪着洛枝和烽火。 对方穿的不是凝雾军服,又在狂刃军偷袭时混进军中,没准就是狂刃军的同伙。 刘副将也如是想,他目光凶狠的盯着洛枝,眼里闪过疑惑,军营里怎会有女子? “来人,把这两个乱闯军营的奸细给我抓起来”!刘副将声音浑厚如钟。 身后的凝雾将士们迅速将洛枝二人团团为主,天边乌云渐渐散去,落下满地清辉,刀刃的寒光在夜里泛着森森冷意。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有话好说……” 洛枝举起双手,无害的笑着,冲刘副将抱了抱拳:“军爷,我们不是奸细,在下是一名游医,听闻柳将军病重,在下略通医术,特来军中谋个前程。” “游医?” 刘副将脸一板,冷笑:“你说你是游医就是游医?我还说我是天皇老子呢?” “少忽悠,你若是普通游医,又如何上的了这人像山?还偏偏挑在狂刃军偷袭的时候上山!本副将看你就是奸细!” “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抓起来,严刑审问!” 十几把寒光闪闪的刀刃朝洛枝两人逼近几分,洛枝眼睫颤了颤,正欲再开口。 两名凝雾将士捧着两副狂刃军盔甲跑了过来,单膝跪地,高举盔甲:“回禀副将,这是末将们在营帐附近发现的”。 刘副将接过小将递来盔甲,冷笑着扫了洛枝二人一眼。 “哐——” 重重将盔甲往地上一掷,恼怒道:“竖子竟敢骗本将?把他们拿下!” 十几名凝雾将士迅速朝洛枝二人劈去,刘副将摸了摸下巴,退到安全的区域,冲一名将士道:“去请军医到帅账来”! 小将领命而去。 不远处,越来越多的凝雾将士朝洛枝二人围了过来,刘副将望着被凝雾将士包围的看不见身影的两人,只当是困兽之斗,也不再观战,拔腿朝帅账走去。 朔云剑横扫一片,数十把将士长刀被齐齐斩断。 第57章 并肩作战(加更) 凝雾将士们错愕的盯着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长刀,还未反应过来,人已倒飞了出去。 望着蜂拥而来的将士,烽火眉心紧蹙,将洛枝护在身后,朔云剑竖直挡在身前,做了个起剑式。 这是洛枝第一次看烽火施展剑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手中的剑,像是开了灵智一般,剑随心动,影随人舞,一招制敌。 …… 刘副将匆匆进了帅账,见柳怅然安然无事,松了口气,再见到柳怅然床头两个紫色的瓷瓶时,有些不解。 将军的床头何时多了两个紫色的瓷瓶?难道是军医新研制的药? “副将,军医请到了。”帐外传来小将的声音。 随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哎哟,硌死老夫了,你小子就不能跑慢点,颠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老军医从小将背上晃悠悠下来,白了小将一眼,扶着老腰,提着药箱,步入了营帐。 小将一脸无辜,摸了摸鼻子,规规矩矩的站在营帐外。 “军医,快来替将军把脉,看看情况如何?” 老军医慢条斯理的提着药箱来到床榻边,取出一方帕子,搭在柳怅然手腕上,凝神探脉。 须臾,掀开眼皮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若再不醒来,恐怕熬不过三天了。” 刘副将脸色一白:“没有别的办法了?” “该用的办法我们都试过了,除非现在请到桑止神医来替将军诊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是桑止神医远在雾都,现在去寻,为时晚矣。” “说来说去,就是你们没用,庸医!” 刘副将烦躁的怒骂了声,来回走了几圈,拎起老军医,“本将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能拖一时便拖一时,去把另外两个老家伙也叫来,你们一起想办法!”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老军医被揪着衣服领子,气得脸红脖子粗。 “斯文,斯文个屁!柳将军死了,你来对付狂刃军?” 刘副将不屑的轻哼了声,一把将老军医丢到地上,冲守在外面的小将道:“把另外两个军医也请来”。 “是”,帐外小将应了声,飞快离去。 然而不多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直接冲进了营帐,刘副将不耐烦的看过去。 “本副将让你进来了吗?你……” 话未说完,便听闯进来的小将急切道:“将……副将,那两个奸细快……快快杀过来了!” “什么?”刘副将一声怒喝,但见小将吓得六神无主,不似说谎。 当即脸色一黑,撩开营帐,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不远处,少年剑影翩飞,周身波光流转,仿佛汇集了所有星辰之力,剑气横扫,所向披靡。 “哐当——” 方圆两丈内,皆是断刃残骸,刘副将大惊,忙停住步伐,躲在了少年剑气扫不到的地方。 一个稚嫩少年,竟有百夫莫敌之勇,刘副将越看,越是胆战心惊,这么多的凝雾将士,竟捉不住两个稚龄小儿! 刘副将的脸色难看到极致,命令道:“攻击那个女子”! 他看出来了,少年武艺不凡,但女子明显不懂武艺,只一味缩在少年身后,但少年明显很看重身后的女子,一招一式保护欲十足。 宁肯自己受伤,也要护身后女子周全。 只要拿下了那个女子,少年必会束手就擒,即便无法抓住女子,令其受伤,也能扰乱少年心智。 第58章 擒贼先擒王 刹那间,数把兵刃朝洛枝袭来,烽火眼神瞬间冰冷,手中朔云剑凌厉逼人,舞的密不透风,剑上的血色染红了剑柄。 刘副将望着招式越来越狠辣的少年,心中一惊,愈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沉声命令:“继续攻击那名女子!” “铮——” 朔云剑嗡鸣阵阵,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和杀念,浴血的剑身妖冶异常,吹毛断发的神兵如切萝卜白菜般,砍下一颗颗欲对洛枝不利的人头。 刘副将惊恐的望着朔云剑将一名将士从头顶劈到双足,眼中惧意更甚,惊骇写在了脸上。 腿肚子在打颤,即便是有“战场死神”之名的楚狂,也没有眼前这个少年可怖! 洛枝与烽火背部相贴,感受到少年越来越癫狂的情绪,以及越来越灼热的身体,暗道不好。 “烽火,冷静,我没事。” 少女的声音像是冬日冰雪融化后流出的一股冷泉,让烽火心头的燥热疏解了几分,他嗓音喑哑:“洛洛,我会保护你,不要怕。” 洛枝心头一颤,轻笑:“我不怕,不要以为我没了武功,就能任由别人欺负。” 烽火微愣,却听洛枝道:“不要回头,也不要管我,去把那个副将抓住!” “不要!” 他走了,洛洛怎么办?她服了三月丹,现在半点自保能力也无,他如何放心得下? 洛枝没想到烽火这时候倔脾气上来了,又觉得心中暖暖发热,轻道:“信我!” “洛洛……”,烽火迟疑。 “信我”。洛枝再次重复。 “不要”,烽火固执得一如当初毅然决然拿剑捅向心窝的别扭少年,似乎让他离开,是比死更让他痛苦的事情! 洛枝抿了抿唇,知道不跟他说清楚,少年是绝不会抛下她独自离开的,只好压低声音道:“我会使毒”。 少年身形一滞,眉宇拧起,又听洛枝道:“不要回头,擒贼先擒王,把那个副将抓住,我们就安全了。” 须臾,烽火握剑的手陡然抓紧,剑气如虹,将近身的凝雾将士们堪堪逼退五丈外。 刘副将一直注意着煞气少年的一举一动,见他阴冷的盯着自己,惊惧的后退一步,随手抓过一个小将挡在身前。 疾言厉色道:“拦住他,拦住他……” 凝雾将士忙将兵刃又对准了烽火,然而少年丝毫不放在眼中,脚踏长刀,几个点地,便从将士头顶掠过。 冷漠的眼如盯死人般锁着刘副将,刘副将只觉浑身血液逆流,骇得脸色惨白,拔腿就朝后方跑。 脑海里回忆的是少年残酷狠辣的杀人手段,刘副将只觉头皮发麻,只有一个念头:“跑!一定不能被这个少年抓住!” 刘副将惊恐的回头,发现少年的身影竟消失了,错愕回头,冷漠俊美的少年,执剑凝望,面无表情。 “大侠,大侠饶命啊!” 刘副将面皮抖了抖,险些瘫软在地,见到滴血的剑尖,却又不敢挪动半分。 剑尖抵着刘副将的脖颈,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尖滴落到刘副将衣领里,他的亲娘嘞!这得杀了多少人?才能染这么多血! 刘副将欲哭无泪,“大侠,有话好说,我……我放你们走,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叫你的人住手!”烽火冷声道。 “好,好……都听大侠的!” 刘副将朝战圈望去,刚想让将士住手,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张大嘴巴,吃惊的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第59章 毒 凝雾将士们面色痛苦的扔下兵器,在身上拼命抓牢,有的人甚至将脸上的皮肉也抓掉了一层,更有人拿着兵刃切割皮肤,自残。 而被围在中间的少女,叉着腰挨个训斥:“你你你,叫你不要砍我,非要动手,现在手痒了吧?” “还有你,居然想从背后偷袭姑奶奶,太卑鄙了,脸皮太厚了,多挠挠!” “……” 距离洛枝近的将士们哀嚎一片,像感知不到疼般,发狠的挠着皮肉,似要将皮肉整个都拽脱掉。 其余将士见同伴如此,持刀后退,眼神中充满了防备,却没人敢上前。 烽火见洛枝安然无恙,抵在刘副将脖颈上的长剑,稍微松了分。 刘副将整个人都不好了,以为就少年难对付,没想到这个少女也不是善茬! 难道凝雾大军不毁在狂刃军手里,要毁在这两人手中? 他就知道楚狂那杂毛没这么好心撤退,竟然留了两个这么难对付的奸细在军营里。 “要是柳将军在就好了,他默默地在军营里打个酱油,多自在!”刘副将暗想。 “刘副将,现在……可以坐下来谈谈了吗?” 洛枝挑着眉,一步步朝刘副将走近,凝雾将士警惕的盯着少女,一退再退。 “谈……谈谈,两位大侠想如何谈?”刘副将腿在打哆嗦,声音也在打哆嗦。 “当然是进营帐谈,这么多人拿刀对着我一个弱女子,我会害怕的”,洛枝唇角弯弯。 “弱女子?他妈谁信啊!!” 凝雾将士们一脸黑线,什么弱女子能一下子让几十人扔掉兵器,割肉自残? 什么弱女子能在军营里来去自如,镇定自若? 什么弱女子能叉腰怒骂将士,对铁甲寒刃视若无物? 刘副将脸皮也是一抽,鼻下黑痣上的黑毛上下跳动,却不敢呛声,态度恭敬。 “本将有眼无珠,竟把两位大侠当做狂刃军奸细,真是该死!” 洛枝轻笑,眼睛眨了眨:“刘副将不必试探,我们二人本就不是狂刃军奸细,小可方才说了,我只是一介游医,到此是为了给柳将军治病。” “莫非刘副将不肯给小可一个谋前程的机会?” “怎敢?怎敢?”刘副将眼珠转了转,打量了洛枝一会,又为难的看向架在脖子上猩红的宝剑。 “这……这,这”,刘副将看看洛枝,又看看烽火,欲言又止。 烽火看了洛枝一眼,见少女点头,冷冰冰的收回了朔云。 却没有直接返剑回鞘,冷冷的看了刘副将一眼,将剑横在刘副将身前。 刘副将刚想抬步带洛枝去军营,见染血的长剑再次横在身前,身形一晃,险些翻个白眼晕过去。 “有帕子吗?”少年冷声问。 洛枝忍不住弯了弯唇,看来确实该备点帕子在身上。 刘副将吓飞出去的心脏又放了回去,嘴角微微抽搐,吓死他了,还以为少年要取他大头! 摸了摸脑袋,还在还在,顿了片刻,陈副将冲一个小将道:“去取条干净帕子来!” 小将领命而去,嘟囔道:“军营里去哪找干净帕子?看谁洗脸布干净点,拿来充数吧。” 刘副将看着熟门熟路走进帅账的少女,嘴角又情不自禁抽筋了。 这两人真的不是狂刃军的奸细?这少女真的会看病? “反正柳将军最多也活不过三天,死马当活马医吧!”刘副将迅速权衡利弊,皮笑肉不笑道:“这便是柳将军,你若是能医好,定然前途无量!” “你是女子,无法封侯拜相,但是良田千亩,锦绣绸缎,黄金万两自然是少不了的,倒时你也不用四处流浪,做个蹩脚游医了。” “不是我吹,桑止神医你听过没?那可是仅次于葫芦谷齐神医的存在,齐神医踪迹难寻,葫芦谷更从未在人前现世,但是桑止神医,就在我们凝雾国都城——雾都”! “你若是治好了柳将军,那就是我们凝雾国的恩人,到时候圣上下旨,没准能让桑止神医收你做个关门弟子……” 刘副将口若悬河,烽火冷淡的扫了他一眼,剑眉拧起。 洛枝则完全没理会刘副将的吹牛皮,没错!就是吹牛皮,凝雾帝重文轻武,对武将能卸磨杀驴,迟迟不派援兵增援。 她救了柳怅然,能得到赏赐?三岁小孩都不信! 不过她本来也不是为了赏赐才医治柳怅然,遂对刘副将的吹牛皮,左耳进右耳出。 “老伯,劳烦让个位置。”洛枝笑着冲正替柳怅然把脉的一名老军医道。 “你是?”老军医被打扰,十分不悦,但见刘副将对洛枝态度恭敬,一时又拿不准。 “出去!出去!一群没用的东西”,刘副将不敢招惹洛枝和烽火,在三个老军医面前,终于可以发发神威。 不耐烦的将老军医随身的药箱踢到地上:“这里不用你们管了,本副将请了医术更高超的大夫前来,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治个伤都治不好,白活了一把岁数!”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其中一名老军医见药箱被踢翻,气得脸色铁青。 他们三个本就是自愿当随行军医,为国奉献,竟被如此对待!心中愤愤不平。 “怎么?本将的话你们不听?聋了?滚出去!” “再不滚,本副将把你们丢出去!” 三个老军医气得脸色铁青,愤慨的举起手,指尖颤抖着说不出话。 “柳将军现在情况很不好,我等怎知你请来的大夫是何水准?我等要留此旁观!” “呵!”刘副将冷笑一声,厚实的嘴唇向右不屑的翘起,“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撸起袖子,便朝着三个老军医走去。 三个老军医面无惧意,大义凛然的看着刘副将,一身傲骨。 刘副将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其中一名军医的衣领揪住,老军医被提起,双脚离地,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哟!还是把硬骨头”,刘副将戏谑着说完,便要将人往外扔。 老军医古稀之年,若是被扔出去,摔了骨头,至少要在床上躺十天半月。 洛枝舌尖抵着右腮,指尖匕首轻飘飘落在了刘副将掐住老军医的手腕上。 冰凉的触感,让刘副将立即浑身绷紧。 待见到匕首的主人是洛枝时,一张脸绿了,尬笑道:“姑娘,刀……刀剑无眼,这……这是何意?” “放开他”,洛枝冷冷道。 刘副将眼里有抹犹豫:“这,他……他不听话,我这是为了姑娘好”。 第60章 紫玉膏 “放了他,耳朵聋了?滚出去!”洛枝用刘副将的话堵了回去。 刘副将脸色变了变,笑容消失在唇畔,转瞬又皮笑肉不笑道:“姑娘心善,我这就滚,这就滚!” 老军医被放下,打量了洛枝几眼,没有感激,仍是怀疑居多。 洛枝当然知道老军医在怀疑什么,笑了笑:“劳烦三位老军医帮忙打个下手了,柳将军的病,宜早不宜晚,即刻开始吧。” 烽火安静的拭着剑,见刘副将悄然要退出营帐,长腿一扫,刘副将疼得“哎哟”一声,半跪在了地上。 回头,对上少年冷漠俊朗的眉眼,心头一跳,“是……是姑娘让我滚的,我……我只是想滚远点。” 烽火不理会刘副将的嬉皮笑脸,直接将人踢出了营帐,如一尊星神,守在了营帐外。 营帐内。 三名老军医,六道视线,紧紧盯着少女单薄的背影。 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年龄这般小,医术能比他们厉害?救得活柳将军? 烛火一排排被点燃,帐内登时明亮起来,映衬着少女平淡无奇的面容,三个老军医两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见了茫然。 洛枝熄灭火折子,这才转眸看向三个老军医,温和道:“柳将军昏迷多少时日了?” 那名被洛枝救下的老军医踌躇了会儿道:“柳将军伤到了心脉,已昏迷近半月了。” 洛枝轻点了下头,坐到榻边,执起女子的右手把了把脉,又换成女子的左手把脉。 三位老军医目不转睛的盯着洛枝的动作,突然,见少女拿起了床头的两个紫色瓷瓶。 细细端详片刻,拔开瓶塞放到鼻下闻了闻,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 “居然是紫玉膏”,洛枝抿了抿唇,眸光被烛火映照得明灭不定。 紫玉膏比碧玉膏更珍贵,只因碧玉膏的药方,已被葫芦谷以高价卖给了天下第一医馆,只要有钱,弄到碧玉膏的药方不难。 到大一点的药铺,运气好的也能买到碧玉膏。 可是紫玉膏,却是千金难求,曾有位城主,身患恶疾,需涂抹紫玉膏方可痊愈,愿意以一城求得一瓶紫玉膏,却是无果。 于是便有了“一城难抵紫玉膏”之言,只因紫玉膏的药方,只掌握在葫芦谷传人手里。 每一年,仅会有一瓶紫玉膏面世,价高者得!即便是有钱,花大价钱买走了紫玉膏,也要提防暗地多方势力抢夺! 洛枝转着指尖的紫玉膏,似笑非笑:“倒是没有想到楚狂这么阔绰,居然眼也不眨的便送了敌方主帅两瓶紫玉膏。” “有意思”,洛枝轻轻吐出这三个字,重新把目光投在了三位老军医身上。 视线一一扫过,洛枝有条不紊道:“劳烦三位,替小可准备纱布,剪刀,热水……” 三名老军医也有心瞧瞧洛枝的手段,捋了捋胡须,见少女胸有成竹,面色坦然,依着洛枝的意思,不多时,便拿来了洛枝所需的物品。 洛枝见所需之物一样不缺,笑道:“多些三位了,接下来的事,我一人足矣,劳烦几位按照药方帮我煎副药”。 少女素手白皙,不知何时已写了张药方。 三位老军医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接过药方,眯眼瞧了瞧,是他没见过的方子,上面的草药他倒是都认识,合在一起的功效却是不知! 其余两名老军医也压不住心中的好奇,抓过药方仔细辨别,却也都不知这药方有何奇效? 第61章 医治柳怅然 洛枝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劳烦三位了,小火熬煮半个时辰即可!” 话中有送客之意,虽然客气,却不容置疑。 三名老军医本也没打算在此久留,柳将军再英勇飒爽,那也是女儿身,伤的又是胸口。 能有个女大夫帮忙诊治,再好不过,姑且就让这小丫头试试吧! 三位老军医很快退了出去,洛枝将紫玉膏重新放回柳怅然床头,缓缓将女子的衣物褪去。 褪至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映入眼帘,蜿蜒在心脏上,犹如一条丑陋的蚯蚓。 伤口周围已化脓,溃烂红肿,散发着一股糜烂的气味,洛枝眉心蹙起。 受伤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清理伤口!仅用一条白布裹着! 红缨枪又伤到了女子心脉,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烽火如是,柳怅然亦如是,都是踏进鬼门关,却又大难不死,又被她遇上。 命运,当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用麻布沾了热水,慢慢按在柳怅然的心口上,反复几次,直到将伤口附近的污垢除去得七七八八,洛枝才仔细的观察女子伤口。 伤口不深,但是力道极猛,看得出红缨枪的主人枪法纯熟,炉火纯青,这一枪刺得相当漂亮。 但不知为何?这一枪刺出后,又极快便被收了力道,出枪之人宁愿自损,也强自抽回了灌注在红缨枪上的真气。 若不是楚狂反应快,恐怕柳怅然早早便死在战场上了。 将圆领袍的宽袖挽起,匕首放在火上烘烤,洛枝脸上收起了散漫神情,多了几分认真。 匕首重新划开柳怅然的伤口,一点点刮去令人作呕的脓疮、臭气熏天的腐肉。 “唔……” 女子眉心蹙起,呻吟出声。 洛枝并没有点住柳怅然的睡穴,她的情形太危险,不同于烽火,女子是心脉受创,若是点住睡穴,心脉供血不足,很可能再也无法醒来。 她知道刮除腐肉很痛,但想要活命,这些痛,必须承受! 往女子嘴里塞了团纱布,防止她咬舌,洛枝的声音难得软了下来:“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啊嗯——” 女子疼得浑身痉挛,手指死死抓紧了身下被褥,眼皮却像是被巨石压着,无法睁开。 光洁的额头,很快就覆上了一层细汗。 洛枝迅速将腐肉刮完,看着胸口不断溢出的鲜血,稳住微乱的心神,取出针包,银针过火,刺入了柳怅然胸前的几处大穴中。 须臾,鲜血溢出的速度逐渐慢了起来。 银针分次扎入,洛枝动作轻柔,精准的避开胸口处的几个脆弱血管,避免再一次血崩。 柳怅然的挣扎越来越微弱,不知是适应了入骨的疼痛?还是已经疲累的使不上半分力气? 女子英气清丽的脸,已被汗水湿透,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修长白皙的手指,还死死的攥着被褥。 洛枝的后背也已湿透,一根根收回银针,热水浸泡了棉麻布,轻轻擦拭女子胸前的伤口。 嘴中发出的不知是叹息还是敬佩:“你很勇敢,很厉害!” 在匕首不小心划破女子血管,造成大面积出血时,她以为女子会忍不住睁眼,或者疼得直接滚下床…… 但她没有,疼得抽搐,疼得撕心裂肺,痛入骨髓,她只是更用力的抓紧了身下的被褥,更用力的咬紧了口中的纱布。 柳怅然虚弱的掀开眼皮,刺目的光让她有些眩晕,但她没有再阖上眼睛,良久,她终于看清了榻边女子。 女子很陌生,长相很平凡,穿着宝蓝色圆领袍,青丝分成两股,简单随意的用青色发带绑垂在后背。 她是在女子扎针时苏醒的,柳怅然感觉自己沉睡了很久,在一方黑暗的小天地里,浑浑噩噩,不知归去。 直到剧痛突袭,让她猛然刺痛,仿佛灵魂都被撞击,那种痛,即便此时回想,依旧不寒而栗。 “是……是你救了我?”柳怅然的声音透着刚苏醒的喑哑。 洛枝倒出紫玉膏,细细涂抹在柳怅然伤口上,紫色的膏药贴上肌肤,柳怅然顿觉一片清凉,疼痛缓解了几分。 “是,也不是。” 洛枝答得模棱两可,她最终确实将柳怅然救活了,但是血管崩裂之时,是柳怅然自己挺了过来。 三分实力,七分运气。洛枝笑道:“是你,命不该绝”。 柳怅然看着洛枝,还想问说什么,但奈何说话的气流也会冲击胸腔,带来一阵刺痛,只能眨了眨眼。 她闭眼时,听到过少女的声音,料想她年纪不大,可没想到,竟这般小,恐怕还未及笄! “我让人熬了汤药,你好好休息,不要移动,我去让人把汤药送来。” 洛枝将纱布在柳怅然胸前绕了两圈,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又替柳怅然穿好衣裳,脚步轻盈的出了营帐。 烽火见洛枝出来,立即看了过去,见洛枝并无不妥,又恢复了淡然。 刘副将搓了搓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蹲了太久,半边身子麻了,差点脚步踉跄摔了个狗啃泥。 “姑娘,我们……我们将军……怎么样了?” 洛枝淡淡扫了刘副将一眼,嗤笑一声:“看不出,你还挺衷心的!” 刘副将咧了咧嘴角,别以为他读书少,就听不出这小丫头话里的嘲讽之意! “柳将军是巾帼英雄,我当然希望柳将军长命百岁,岁岁平安,柳将军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刘副将大义凛然道。 “还活着,死不了”,洛枝懒得再听刘副将废话,直截了当道。 “啊?” 刘副将有些懵,任谁前不久才被告知柳将军活不过三天,这会儿又听到柳将军死不了,恐怕都会是这幅表情。 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刘副将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活……活着?柳将军不会死了?能活过三天?” 烽火忍着不耐扫了刘副将一眼,他又想将这人踹飞了,还是滚远点好,省得一直在洛洛面前瞎蹦跶,博关注! “嗯”,洛枝点了点头,拦住了眉飞色舞要往营帐里冲的刘副将:“她需要休息,你去找老军医把我让他煎的汤药取来。” 刘副将欣喜的一口答应,很快便走远了,到了老军医面前才反应过来:“我是副将,凭啥我跑腿?” 看了眼隐隐冒出头的朝阳,洛枝没想到竟已一夜过去,微凉的山风吹来,洛枝感到了一丝凉意,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尽管前世看了不少医书,今世又跟着父亲学医多年,但今夜,她还是失手了。 看到柳怅然胸前大出血的那刻,她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发抖,心房失守,冷汗涔涔,险些忘了接下来该做的所有步骤。 第62章 莫非想对他负责了 幸好,幸好,她克制住了,及时拉回了神智,没有酿成大错! 虽然知道从死神手里抢人,不可能百分百成功,但若是人活着,却因为她的失误,丧失了生命,她不敢保证,下一次医治病人,会不会留下阴影? “柳怅然”,洛枝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迎着风翘起嘴角。 “确实是个很勇敢的女子,若她心房失守时,她表现出一丝慌乱和挣扎,恐怕她也无法镇定完成接下来的施针。” “你先去休息吧,我还要再观察下柳将军几个时辰。”洛枝冲烽火道。 少年俊容平淡:“我不困,我陪你!” 洛枝抬眸,默然瞧了烽火片刻,少年眉似钢刀,眼如明星,如松如竹,让她突然想起了一句她极喜欢的诗词。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少年身上带煞,却不招摇,极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可偏偏俊美无匹的风姿,又如绿竹美玉,见之难忘! 烽火目光有些闪躲,冷漠疏离的脸,在洛枝面前崩塌,轻咳一声,试图掩饰慌张无措的心绪。 洛洛为何一直盯着他瞧?难道他脸上有东西? 或者,觉得他其实长得也不错?想对他负责了? “可是洛洛年纪太小了,他还背着血海深仇,过早成亲会不会把洛洛卷进是非里来?” “……”,其实早点成亲也可以,如果洛洛愿意,他不介意,等他报完仇,就能跟洛洛一辈子在一起了! 娘亲说过,只有未来的娘子,才会陪他共度余生。 而他余生,只想陪洛洛度过。 烽火越想,心中越不平静,只觉有团气体在胸腔突突乱跳,让他的心跳也开始不规律了。 背过身,他抚上胸口,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难道他有心悸?” 洛枝完全不知道烽火在一瞬间已经想到了未来,双手交叉抵在后脑勺上,淡淡看向一点点变亮的天际。 “姑娘,汤药来了”!刘副将端着汤药大步流星而来,到了洛枝面前,眼睛瞟向帅账:“现在就将汤药送进去吗?” 洛枝接过汤药:“我送进去便可,你替我和我的药童安排营帐,派个人领我药童先去休息”! “姑娘请放心,本副将立马吩咐下去,再让伙头营给您和您的药童准备一桌好菜”!刘副将乐呵呵的拍胸脯保证。 待洛枝进了帅账,刘副将冲烽火恭恭敬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大侠,您要不先随我前去休息?等姑娘忙完了,我再派人唤您来用膳?” 刘副将一番话说得小心翼翼,处处透着卑微询问。 这个俊美冷漠的少年,能眼也不眨的将人从头劈到脚,他想想就觉脊背发凉。 烽火看也没看刘副将一眼,负手而立,如一尊做工精良的雕塑,面无表情的望着远方红日。 刘副将被忽视了个彻底,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大侠,姑娘吩咐我带您去休息,您就算不听我的,也得听姑娘的吧?” 在烽火面前,刘副将也不敢自称本将了,卑微渺小如尘埃,只差喊烽火祖宗了! 烽火仍是不语,却冷睨了刘副将一眼,那一眼,凉的如同入了冬的湖水。 刘副将浑身一颤,奇迹般看懂了烽火眼神里的意思:“再聒噪,把你踹飞出去!” 蒲扇般的大手立马封住了嘴巴,刘副将看了看帅账,反正是大侠自己不愿意回营帐休息的,可不是他没准备,与他无关! 第63章 刘副将眼珠转了转,眸中闪过一道暗光,朝着伙头营而去。 两个时辰后,洛枝自营帐中走出。 看见烽火还守在营帐外,蹙了蹙眉:“怎么还在?刘副将没安排你去休息?” “等你”。少年轻轻回了两个字。 洛枝一怔,却听几道咳嗽声接连响起,她侧头去望,才发现烽火身后还站着三个老军医。 此时个个面色尴尬,抵拳清咳,视线来回在洛枝和烽火身上打量。 洛枝看见几人身上都覆着白霜,笑了笑:“三位老军医在此久候,所为何事?”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一名老军医问。 洛枝轻笑:“前辈不敢当,小可姓洛,单名一个枝字,唤我小洛即可”。 “有何不敢当的?能救活柳将军,前辈乃是医术奇才,我等惭愧,学医多年,钻研医道,竟比不上前辈分毫。” “不知前辈可否告知,所写药方有何疗效?” 三个老军医研讨了一晚,仍不知药方所云,恐怕洛枝不为他们解惑,会成为他们的一个心结。 洛枝想起柳怅然未曾处理的伤口,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既然三位诚心请教,小可不才,就浅谈一二。” “医者父母心,每一个医者,都徘徊在病人的生死线上,病人是危机还是生机,把握在医者手中”。 “柳将军伤了心脉,却无人处理,是你们的失职,有愧医道,等着伤口腐烂化脓,却碍于男女大防,袖手旁观,有愧医名。” “迂腐古板,不懂变通,若柳将军因延误救治时间而死,诸位便是冷眼旁观的帮凶。” “生死轮回,自有命数,医者不是牧师,无法哀悼已逝的灵魂,但敬畏生命,是行医之人的准则!” 三位老军医被洛枝毫不留情的话,说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渐露惭愧之色。 其中一名老军医虽觉洛枝说得有理,又觉实在太惊世骇俗,梗着脖子道。 “前辈也查看过柳将军的伤势,柳将军伤的位置特殊,实在不太方便我等医治,若是坏了女儿家的名节,将来恐怕会影响柳将军谈婚论嫁。” “名节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老军医被噎个半死,这未及笄的小女娃说话怎么这般犀利?对女儿家来说,当然是名节比性命重要! 不然怎会有那么多婚前坏了名节的女子撞柱身亡,跳河身亡,或被亲眷以养病的名义秘密送去庄子? “你们没问柳将军,怎么知道她会在名节和性命中选择名节?” 洛枝漫不经心的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如果是她?她会选择名节还是性命呢? 眼睫颤了颤,她当然会选择保命……命没了,一切都没了! “三位请回吧,柳将军已经歇下了,今后由我照看”。 洛枝本就没指望凭着几句话,就能改变老军医根深蒂固的思想,毕竟这里不是前世那个开放文明的时代。 烽火见少女离开,也紧跟着离开,全程没有看三名老军医一眼。 路上垂眸凝想,若是洛洛,会在生死和名节中选择什么呢? 不,他不会让洛洛陷入生死困局!即便……有此一日,他也会选择保住洛洛性命。 洛枝双手交叠在腰后,眯眼瞧着已经高升的朝阳,轻轻吐出一口气。 清风朗月,朝阳明月,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闲事?名节受损,哪比得上命重要? 烽火看着少女豁然开朗的神情,眉宇间的忧郁也慢慢化解。 他现在能明白洛枝给他治伤时,为什么能不畏男女大防,替他宽衣解带? 因为那时的他,在洛洛心中,只是病人,仅此而已。 烽火的脸有些发热,虽然知道那时的洛洛别无他念,但是那般亲密的接触,终是在心上留下了痕迹,难以抹去。 两人刚走出一段路,刘副将特意安排盯梢的将士便疾步跑了过来,领着二人来到了一处营帐。 恭敬道:“我们副将早在营帐内恭候多时了,两位辛苦了一夜,刘副将已备了酒菜款待,两位请”。 洛枝莞尔,打量了迫不及待的小将一眼,小将脖子一缩,笑得更谄媚了:“两位请……”。 这时,营帐被掀开,刘副将壮硕的身形出现在营帐口:“大侠,姑娘,饭菜都备好了,就等两位了,快进来!凉了味儿就不好了!” 洛枝和烽火一动不动,刘副将眼神晦暗一瞬,笑着走出来,“大侠,来,我还准备了美酒,这酒可是皇宫御品桃花醉,今天我们不醉不休。” 粗砺的手掌准备去拉烽火的胳膊,将人拽进来,但触及少年薄凉的视线,又讪讪的收回了手掌。 转头笑看向洛枝,刘副将脸上现出为难之色:“姑娘,这……”。 “刘副将有心了,小可确实饿了”,洛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率先进了营帐。 烽火皱了皱眉,却没多言,跟着进了营帐。 刘副将走在最后,冲带领洛枝两人来的小将做了个掷地的手势,小将会意一笑,小鸡啄米般猛点头。 刘副将整了整衣领,扫视了四周一圈,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掀开营帐时,又换成了谄媚恭敬的笑。 营帐正中,摆满一桌饭菜,有荤有素,桌尾,放着一坛泥封的酒坛。 想必便是刘副将所说的宫中御赐圣品,桃花醉了。 刘副将坐在主位上,殷勤的为洛枝和烽火倒了杯酒:“两位远道而来,姑娘救将有功,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这一宴就当刘某为二位接风洗尘了!” “若两位日后有了造化,莫要忘了提携小弟啊。” 洛枝望着年纪比她爹还大的男人,有些无语,这刘副将,当真是个人才,拍马屁的人才。 是有着多厚的脸皮?才能在她和烽火面前自称小弟? 刘副将像是完全没看见洛枝眼里的嫌弃,殷勤的介绍了番菜品:“军营简陋,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洛枝懒懒的拿起筷子,不碰酒水,夹起桌上的素菜便吃了起来。 刘副将眼里闪过得逞的凶光,目光不着痕迹的跟着洛枝的筷子而动。 为了不被两人察觉,他特意挑选了几道菜下药,且剂量都不多,被菜香掩盖,一点异味也无。 这两人一夜未眠,也没进食,腹内饥饿,纵然剂量小,吃得多了,也不怕他们不中招! 刘副将嘴角越翘越高,这两个小王八羔子,把他堂堂一个副将呼来喝去,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第64章 计划 “刘副将,你不吃吗?”洛枝挑眉,淡笑着问。 刘副将愣了愣,转瞬笑着夹了筷子没下药的蔬菜,放进口中:“我先前吃过一顿,不算太饿,两位多用点。” 洛枝颔首,筷子跟随刘副将的脚步,慢条斯理吃着桌上的青菜,烽火则是洛枝夹哪道菜?他便夹哪道菜!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刘副将望着丝毫没有昏倒迹象的两人,额头青筋直跳。 太狡诈了!太阴险了!太卑鄙了!居然专挑他吃过的菜吃,刘副将内心拧成了一团。 恨不得立即把那些加了药的荤菜都倒进两人碗里! 强挤出一个笑容:“大侠,姑娘,你们怎么不吃肉呢?” 刘副将掌心在冒汗,难道这两人发现他下药了?不可能啊,如果发现饭菜被下药,还能这么淡定的吃菜? 一定是他想多了,一定是!他们只是运气好,还没吃到下药的菜而已。刘副将默默安慰自己。 洛枝弯唇:“刘副将,你不也没吃肉吗?难道……”,洛枝尾音拉长,玩味的盯着刘副将。 刘副将被盯得心惊肉跳,掌心冒汗,却听洛枝话音一转:“难道这肉不好吃?我这人向来挑食,难吃的东西,会影响心情!” “怎……怎么会难吃呢?这些荤菜都是伙头营最好的厨子做的。”刘副将忍着抹去头上冷汗的冲动,结结巴巴道。 “哦?”洛枝夹住一筷子鸡肉。 颇为挑剔的看了会,努了努嘴:“我瞧着这鸡肉似乎没炒熟,肉质看着很硬啊!” “不可能!”刘副将见洛枝终于夹了荤菜,喜上眉梢,又听洛枝说菜没炒熟,反应登时强烈起来。 烽火冷冷扫了一眼激动地站起身的刘副将,刘副将顿觉反应过度,讪讪的坐了回去。 “姑娘,这肉肯定是熟的,不信您尝尝?” 刘副将讨好的说完,直直将目光落在了洛枝的筷子上,心里不停催促,“快吃啊,快吃啊……!” 洛枝嘴角微勾,手肘撑着桌面,漫不经心道:“刘副将,很希望我吃?” 刘副将浑身一僵,满脸堆笑:“姑娘救治柳将军辛苦劳累,多吃点肉食补充体力再好不过,接下来还有劳姑娘照看柳将军。”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刘副将都暗暗佩服自己的口才。 洛枝却身子一仰,靠在了椅背上,看了眼菜盘,轻描淡写道:“这鸡肉到底熟没熟?刘副将不妨先帮我试尝下。” 几道目光锋利的落在刘副将身上,刘副将怎么也没想到这皮球踢来踢去,踢到了自己头上。 脸色变了再变,只觉旁座少年的目光锐利的仿佛要将他竖切,不多时便急得满头大汗。 看着放下筷子的两人,刘副将完全是骑虎难下,粗砺的指腹摩挲着酒杯,考虑着要不要现在就将酒杯掷地? 可转念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瑟缩的看了煞神一眼,他敢保证,在将士们冲进来之前,他一定会率先被擒住!那这番计划不就泡汤了? 洛枝冷眼瞧着刘副将变幻不定的神色,也不急,椅子朝后退了半步,左腿弯曲架在了右腿上,懒懒的托着左腮。 “区区一块鸡肉,下的蒙汗药分量也不多,吃一块也不至于昏倒……” 刘副将这般想着,不再犹豫,直接夹起一块鸡肉塞进了口中,咀嚼几下,便吞咽了下去。 第65章 昏倒 鸡是山中的野鸡,肉质劲道,越吃越有味,刘副将忍住再夹一块的冲动,笑道:“姑娘,我尝了,这肉绝对熟了!” 烽火看了洛枝一眼,见她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又见刘副将吃了鸡肉,并无不适,一时间有些迷惑。 早在进入营帐之前,他便察觉营帐附近埋伏了很多将士,知道这顿必定是鸿门宴。 以刘副将的武力值,绝对知道并非他的对手,想抓住他,只能在饭菜里做手脚,是以他一直跟着洛枝的筷子走动。 洛洛夹起鸡肉时,脸上的微妙神情,分明是怀疑鸡肉有问题,可为何刘副将吃了鸡肉,却没有半点不适? “多谢刘副将帮忙试尝,不过我不太爱吃鸡肉,我喜欢吃兔肉”。 “不如刘副将好人做到底,帮我试下兔子肉熟了没?” 烽火奇怪的看了洛枝一眼,洛洛讨厌吃鸡肉? 刘副将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捏着筷子的手死死握紧,这小丫头是玩他是吧?不爱吃鸡肉,还让他试吃? 强压着掀翻桌子的冲动,刘副将深深吸了口气:“不能暴躁,不能暴躁,大局为重,不就是再吃一块兔肉吗?大不了他挑最小的那块吃。” “吃一块鸡肉,再吃一块兔肉,应该……或许……大概,也不会昏过去吧!” 刘副将有些摸不准他朝兔肉里放了多少蒙汗药?只记得最后一些全倒进了兔肉里。 小心翼翼的在菜盘里挑了块最小的兔肉,刘副将屏气凝神,默默祈祷,庄重的将兔肉塞进了嘴里。 洛枝和烽火早已放下筷子,云淡风轻的看着试吃的刘副将。 咀嚼片刻,刘副将将兔肉咽了下去,“他娘的!谁炒的兔肉,咸死他了!” 不过转瞬间,刘副将脸上又露出喜色,他没昏!没昏!总算是没辜负他挑了半天的兔肉! 就是有点咸…… 刘副将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了个干净,舒服,桃花醉的滋味果然美不胜收! 桃花醉? 刘副将身形一滞,连眼睛也没来得及眨,人便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包围在外面的将士面面相觑,刚刚那声巨响怎么回事?听着不像酒杯掷地的声音啊…… 他们是进,还是不进? 烽火有些无语的看了眼栽倒在桌上的憨子,居然有人蠢到下药迷倒自己? 冷冷的收回视线,看向洛枝:“洛洛,你早就知道饭菜里被下了药?” 洛枝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揉了揉太阳穴,忙碌了一夜,实在有些疲累。 走出营帐,先前领他们来的小将正探头探脑。 洛枝回望了营帐一眼,笑容有些凉:“你们副将不胜酒力,醉倒了,带我和我的药童去歇脚的营帐。” 醉……醉倒了? 小将一百个不相信,刘副将可是个酒坛子,怎么可能醉倒? 探眼朝里瞧了瞧,见副将像死猪一样昏倒在桌子上,登时目露惊骇,副将……副将不会阴谋败露,已经被“咔嚓”了吧! “带路”,少年冷肃的声音,让小将拉回了神智。 他还是老老实实带路吧,副将都栽了,他可不能再鸡蛋碰石头! 洛枝被领到了住处,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些天,先是给烽火治伤,再是赶路,再是给柳怅然治伤,她都没有睡过好觉,是以这一觉睡得极沉。 转日。 洛枝迷迷糊糊醒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琉璃眸,掀开营帐想看看什么时辰了? 刚走出营帐,却被风寒料峭中的一道消瘦身影惊住,少年双臂环胸,背靠在营帐门口,卷长的睫毛闪着晶莹的露色。 也不知在外面守了多久? 洛枝心中不知从哪蹿起一股火气,蹲下身,没好气的瞪着少年俊美的眉眼。 “你在我帐外守了多久?好好地营帐不住,守在我帐外作甚?” 烽火睫毛颤了颤,迷蒙的睁开眼,那双眼透着纯真无辜,还带着刚苏醒的迷茫,诱人犯罪! 第一缕阳光打下来,少年俊朗的眉宇间,点缀着憔悴。 洛枝突然就心疼了,接下来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干巴巴问了句:“你……一直在我帐外守着?为什么不回去睡?可是住的地方不舒服?他们怠慢你?” 少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一直在你帐外。” 洛枝无奈的扶了扶额,感情这小子根本就没回他住的营帐,可是这是为什么? 这般想,洛枝也这般问了:“为何一直守在我帐外?” 少年低头,声音带了丝委屈:“我怕你丢下我,一个人离开。” 洛枝神情一怔,有些复杂的看着少年,从她救了他之后,两人确实一直形影不离,她始终待在烽火目之所及的地方。 刘副将着人给他们安排的营帐,确实有段距离。 可……烽火竟如此缺乏安全感吗?即便她承诺过不会丢下他,仍是害怕。 洛枝一时沉默,烽火却慌了神。 “洛洛,我……我只是想守着你,我不累,我有内力护身,也不冷。” “你若是不喜欢,我…我……”,少年支支吾吾,眸底失望划过。 他什么呢?难道洛洛不喜欢,他便不守着洛洛了吗?不!他会守,守一辈子。 这是他的家啊!他要看好她,不能被丢下!否则……他会疯! “我睡觉你守着,难道我出恭你也跟着?” 烽火脸色倏然爆红,无措的看着洛枝:“不是的……我……”。 洛枝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唇瓣,悠然站起身,俯瞰着烽火:“不是?以后我成亲洞房,你会不会也守在门口?” 少年的脸一下子绿了,委屈的看了洛枝一眼。 洛枝却没有止住话头的意思,必须让这小子知难而退,不然总是守在她门口,她真怕哪晚起夜被这小子吓得尿意全无。 “你不会真觊觎我的美色?至今还想让我对你负责吧?”洛枝古怪的盯着烽火瞧个不停。 少年星眸闪烁,下意识摸了摸背上的朔云,仿佛只有冰冷的剑身,才能平复他此刻躁热的内心。 “我……我……” “你什么?你不会真觉得我长得好看,要以身相许吧?我拒绝!” 少年受伤的看向洛枝,寡淡的唇轻抿,默然无声。 “我知道我很漂亮,但是色彩斑斓的花都是有毒的,你娘没告诉你,漂亮的女孩子都很会骗人吗?” 烽火定定忘了洛枝平凡普通的眉眼一会儿,继续沉默。 第66章 秋后算账 少年油盐不进,洛枝有些没辙,干脆开门见山道:“你要怎样,才肯答应以后不守在我帐外?” 烽火垂眸,须臾,取下后背的朔云,慎重的递给洛枝。 “我的剑,我的命,我的人,都给你!” 洛枝拿着朔云的手一抖,突然觉得手上的雪花宝剑是个烫手山芋,古怪的看着烽火,这……这是什么意思? “你若要丢下我离开,就带走我的命。” 少年一字一顿,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洛枝指肚摩挲上剑柄上的六瓣霜花,一颗心像是被投进了小石子,久久荡漾,涟漪连绵。 良久,她吐出一口气。 罢了罢了,烽火本就是个不可控的危险体,她早就打算将人留在身边,既然他如此没有安全感,给他一份保障,兴许更能让他安心。 “晚上我来保管朔云,你就不会守在我营帐外了吧?” 烽火倔强的唇角翘起,眉宇间的落寞一闪而逝,神采飞扬的点了点头。 洛枝将朔云抛了回去,没好气的哼了声,心里却如起了滔天巨浪,一言不发的走了。 刘副将住的营帐内,几个小将互相推搡,争论不休。 “凭什么让我朝副将脸上泼水?若刘副将醒了,我铁定玩完,不干不干!” “别看我,我也不干,谁爱干谁干!” “谁想领军棍谁泼……” 地上放着一桶冷水,倒映着帐顶,黑沉的水面,时不时晃过几个小将的身影。 榻上,汉子呼噜声震耳欲聋,嘴巴大张,留出的口水润湿了浓密的胡茬。 洛枝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情景,几个小将见到洛枝走进,纷纷面色古怪。 瞧了一眼榻上四仰八叉躺着的刘副将,洛枝直接提起地上的水桶,一桶水泼在了刘副将脸上。 哗啦啦—— 榻上的男子猛地惊醒,眼还没睁开,骂声已传来:“奶奶的,哪个王八羔子,竟然敢用水泼老子!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眼前一黑,一个木桶砸在了脸上,刘副将疼得嘶了声,捂住鼻子,身体重新栽回了床榻上。 “草他大爷的!谁他娘的砸老子?老子今天剥了他的皮!” 营内几个小将战战兢兢的缩起身子,惊恐的偷瞟着洛枝,“这女人也太猛了吧!好可怕!” “咕咚——” 刘副将骂骂咧咧的把木桶推着滚下床,总算睁开了眼,待看清榻前少女时,所有污言秽语都随着喉结的滚动,咽回了肚子里。 “姑……姑姑娘,不,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众小将看着刘副将这翻书般的变脸模式,错愕的险些下巴都掉了! 刘副将忽觉鼻尖两股温热流出,抬手一抹,艳红映入眼帘,不过他好歹是上过战场的人,倒也没太在意两行鼻血。 只是一张脸,垮得像风干的五花肉。 完了完了,绝对是找他秋后算账来了,刘副将不是傻子,此时已经完全明白自己昨天是被人当猴耍了,这小丫头分明早便知道荤菜和酒里下了药! 可是他想不通,这小丫头是如何知晓的? 烽火还沉浸在洛洛接受朔云的喜悦中,面上不动声色,一颗心却雀跃的像是要飘起来,听闻刘副将的话,只是冰冷的斜睨去一眼。 “来看看你领军棍没?” 洛枝足尖一勾,地上的木桶飞出,再次旋转着飞向了榻上大汉。 刘副将大骇,下意识身子后倾,在床上滚了一圈,慌乱的抱住脑袋,滚下了床榻。 洛枝武功被封,这木桶本就没多大劲道,即便砸结实了,刘副将也不会受伤。 第67章 碰瓷儿 看着刘副将狼狈逃窜的样子,洛枝兴味索然的冲营内的一个小将招了招手:“我饿了,准备两份早点到柳将军的帅账,再给我药童准备一份。” 小将突然被点名,从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中回过神,受宠若惊的拔腿就朝外走。 走到营帐口猛然顿住,终于知道心里那阵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他为啥要听这个小丫头的? 小将回头,小心翼翼的朝刘副将望去一眼,却见自家副将脸上愁云惨雾,鼻子上还挂了两排鼻血,别提多可怜了。 洛枝见小将回头,恰好嘱咐道:“再让老军医按照我给的药方,煎副药一并送去帅账。” “好嘞!”这次小将回答得极为利索,一溜烟跑出了营帐。 营内其余几个将士局促不安的站着,望着刘副将鼻下的两条红痕,莫名觉得滑稽,却不敢将心思表露在脸上。 刘副将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姑……姑娘,什么军棍啊?” 柳将军昏迷着,他就是凝雾大军的天,谁敢让他领军棍?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洛枝走到昨天几人吃酒的桌旁,一桌残羹冷炙,并没有收拾,洛枝两手抱起桃花醉,冲刘副将挑了挑眉:“刘副将在这桃花醉里下了多少蒙汗药?” 刘副将脸皮一抽,目露疑惑:“什么蒙汗药?姑娘说的话,本将怎么听不懂呢?” 烽火冷觑了刘副将一眼,忍住拔刀冲动。 “这么说,刘副将不知道酒里被下了蒙汗药?”少女浅笑嫣然,似乎也十分诧异。 “自然不知”! 刘副将做恍然大悟状:“姑娘的意思是这酒里被贼人下了蒙汗药?所以本将喝下后,才会昏睡不醒?” “可恶!”刘副将狠狠捶向绵软的被褥,“本将定然揪出那名贼子。” 洛枝撩起散落的青丝,顺至耳后,双手一松,酒坛“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酒水流了一地。 刘副将肉疼的眼睛都直了,他珍藏多年的桃花醉啊,皇宫御品的桃花醉啊,他求爷爷告奶奶花了大半家产买来的桃花醉,就这么没了…… 没了…… 此刻刘副将再也没了演戏的心情,嗷的一声扑向碎在地上的酒坛,颤抖着举起碎片嚎啕大哭。 对一个酒鬼来说,上好的美酒,比老婆还重要! “原来是真品桃花醉,我以为你会拿赝品充数。” “当然是真品!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可只有这一坛桃花醉,你赔我……” 刘副将瘪着嘴,胡子拉碴的汉子,在地上撒泼打滚,耍起无赖来,哭得梨花带雨。 烽火面无表情的走到刘副将跟前,长腿慢慢抬起,眼里杀气腾腾,想迷晕他们,对他们不利,事情败露,还敢让洛洛赔他酒? 脑袋莫不是被驴踢了! “啊!我不活了……我要死了,你们欺负老人,是要遭报应的!” 刘副将眼一闭,瘫在地上,伸腿蹬脚,哭嚎不止。 几个留在营内的小将,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胸腔剧烈起伏着,不能笑!不能笑!刘副将会秋后算账的。 “闭嘴!”烽火冷叱一声。 刘副将声音小了些,却还是瘫在地上不起来。 “怎么?下蒙汗药的事情被揭穿,开始碰瓷儿?” 少女声音不咸不淡,刘副将却是浑身一紧:“碰瓷儿?碰瓷儿是什么?是说碰地上的这些碎片吗?” 他就碰瓷儿,就碰!他不要活了,他的美酒没了,自从这两个小兔崽子来了营帐,他就一直受惊吓,半条老命已经快被吓没了! “忘了告诉你,柳将军昨天已经醒过来了,休息了一晚,此时精神应该不错。” “若我没记错,军营中好像是禁酒的,柳将军若是知晓刘副将违反军规……” 刘副将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神色惨淡,求救般看着洛枝:“姑娘……姑奶奶,我错了,我真没打算害您和大侠,我只是想找回点场子。” “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姑娘救了柳将军,我怎能恩将仇报呢?是我的错,我的错……”。 刘副将边说,边狠狠地自扇耳光,很快,脸上火红一片:“姑娘要是不解气,我给二位磕头也行,求姑娘莫将我偷酒喝一事告诉将军。” 笑话!他才不想死呢,好死不如赖活着,要真挨上一通军棍,他不死也得残了! “刘副将在军中饮酒,恐怕不是个秘密吧?”洛枝云淡风轻的扫了营中其余小将一眼。 小将们顿时浑身紧绷,迎着刘副将阴狠的视线,头埋得低低的:“末将……末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到!” “滚,都滚出去!”刘副将恼怒的将手往地上一拍,恰好拍在了一个碎片上,霎时鲜血直流,疼得面容扭曲。 小将们吓得抖如筛糠,如蒙大赦般一个挤着一个朝营帐外跑去:“副将,末将这就滚……” 烽火冷淡的看了眼刘副将流血的手掌,寡淡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白痴!” “军中饮酒,领军棍五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军棍一百,刘副将,我可有说错?” 少女的柔声细语到了刘副将耳中,就成了疾风暴雨,他一个激灵,不嚎了,泪眼汪汪的看着洛枝:“姑娘,您有什么吩咐就尽管开口,我能办到的都给您办!” 他算是弄明白了,眼前的小丫头根本就是在威胁他!若她当真要让他领军棍,大可不必通知他,直接就可向柳将军汇报! “刘副将,你可真聪明”,少女笑起来,右颊露出了个圆润的酒窝。 刘副将嘴角一抽,总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太顺耳。 “我确实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就是不知道刘副将会不会为难……” 刘副将脸色凝重起来,审视了洛枝片刻,一咬牙:“姑娘请说。” 洛枝走了两步,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刘副将不必紧张,一码归一码,我向来恩怨分明,你若是帮我,便是于我有恩,军中饮酒一事,我权当不知。” “刘副将只需将接下来战事相关的消息告知我便可。” “这……”,刘副将勃然变色,这两人当真不是狂刃军的奸细?军中饮酒,罪不至死,出卖军中机密,那可是要砍头的! 刘副将心中天人交战,一张脸花花绿绿,变化莫测,就连手上的疼也忘了。 “怎么?刘副将很为难?既然如此,那还是……”,洛枝作势起身。 第68章 喂药 刘副将急忙起身,声音浑厚:“姑娘稍等,再容我想想……”。 “可是我饿了。”洛枝说得理所当然。 刘副将嘴角一抽,一拍大腿,终于下定决心:“就依姑娘说的办,但还请姑娘一定要替我保密,这可……这可攸关刘某性命!” 洛枝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这是自然。” 烽火冷蔑的看了刘副将一眼,抬脚跟上洛枝。 营帐内,只剩刘副将一人,汉子垂头焉耳,望着手中的碎酒坛出神。 早死晚死都是死,但晚死好过早死,他年纪大了,挨上一顿军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剩下半口气,还不如先应承少女,能拖一日是一日。 想明白这点,刘副将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冲帐外吼道:“给本将送早饭来!再去拿点药,拿点纱布来!” 帐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刘副将看了眼只剩残羹冷炙的桌子,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群小兔崽子不把他的美酒收好,又怎会被那个小丫头砸碎? “都给老子进来”,刘副将心疼的看着一滴不剩的美酒,肥硕的脸黑如锅底。 那边,刘副将把气都出在了小将身上,营内一片哀嚎之声。 帅账内,洛枝细心给柳怅然喂着药汁,比起昨天一碗汤药只能喝三分之一,今日柳怅然已经能喝下一整碗汤药了。 气色也好了许多,除了身体仍旧虚弱,进食没有问题,只是洛枝交代她,这两日尽量少说话。 可柳怅然有满腹疑问,憋在心里实在太难受,她昏迷了多少日?狂刃军那边动态如何?朝中有没有派来援军? 军中情势如何?这名年纪稚嫩的女大夫从何处来?狂刃军主帅楚狂伤势如何…… 洛枝看着女子微微颤动的睫羽,扶着她躺下:“不要想太多,思虑过重,不易身体康复。” “你想问我是谁?”洛枝俏皮的眨眨眼。 “我叫洛枝,是名游医,仰慕将军巾帼不让须眉之姿,听闻将军身负重伤,前来一试。” “若柳将军心怀感激,不妨带我去雾都游玩一遭,我听闻,雾都的花巳节乃是一场盛世,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各领风骚,心向往之。” 柳怅然眨了眨眼。 洛枝歪头笑道:“你想问,你多久才可以开口说话?什么时候伤势能够好转?” 柳怅然眼里闪过惊愕,这少女莫非会读心术不成?竟猜得分毫不差! 洛枝将柳怅然的神色尽收眼底:“我不会读心术,只是我知道你眼下最关心什么。” “你伤了心脉,需要静养,原本需要躺上半年,但有紫玉膏涂抹,一月便可痊愈。” “至于开口说话,明日便可。” “紫玉膏?”柳怅然想起涂抹在伤口上的紫色膏状物体,愣了愣,旋即眼中闪过不可思议,她身上涂抹的,竟然是紫玉膏? “一城难抵紫玉膏”,疗伤圣药紫玉膏,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珍贵膏药,她……她居然有两瓶? 柳怅然感激的看向洛枝,同时也讶异起女子的身份,能拿出两瓶紫玉膏的人,会只是个简单的游医? “这紫玉膏,不是我的”,洛枝读懂了柳怅然眼中复杂的情绪,漫不经心道。 柳怅然微怔,不是洛枝的,那是谁的?军营里还有谁能弄到紫玉膏?何况还是两瓶! 父亲多年征战,落下了病根,她也曾费尽心力想弄来一瓶紫玉膏,可紫玉膏的天价让她望尘莫及,每年葫芦谷也只拿出一瓶紫玉膏兜售。 第69章 臭气弹刘副将 每次紫玉膏面世,各国皆是蜂拥争抢,为此动武开战的大有人在! 恐怕就连凝雾皇室,私藏的紫玉膏也不超过两瓶。 这般珍贵的紫玉膏,会是谁一次送了她两瓶? 洛枝眼神闪了闪,替柳怅然掖好被角:“你若真想知道,等你伤好了,可以问我。” 柳怅然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洛枝却避开女子清亮的眸子,端起食盒以及柳怅然换下来的纱布,悠然的出了帅帐。 军营里的早膳很简单,一叠馒头,两碗米粥,洛枝和烽火相对而坐,正吃着早膳,外面突然传来老军医颠簸的喘息声。 “怎么又是你小子?跑慢些……跑慢些,不就是闹肚子吗?死不了,再这么颠下去,老夫先要去见阎王了!” “我们副将不是简单的闹肚子,都拉了十几回了,还一直放屁,这……这是咋回事啊?” “咋回事?熬夜喝酒,脾气还臭,没猝死就是好的!”老军医气哼哼道。 “老军医,您可真敢说,提醒您一句,副将现在正在气头上,暴跳如雷,您去了可千万别跟他冲,不然受罪的还是您……” “哼!老夫怕他?” “是是是,您不怕,我怕,我怕还不成吗?” 对话声逐渐远去,洛枝喝了口粥,狡黠笑道:“干得不错。” 烽火唇线放柔,“他活该!” 可不是活该吗?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想下药迷昏他们,躲得了一顿军棍,躲不开一天茅房。 洛枝唇角翘起,她可是很恩怨分明的,这刘副将幸好没对她动杀心,下的是普通的蒙汗药,否则可就不是跑一天茅房这么简单了! …… 刘副将拉了一天肚子,整个人都虚脱了,脸色难看,嘴唇发白,死鱼一般躺在床上,浑身臭气熏天。 “副将昨夜是睡在茅坑里了吗?”进来的小将悄悄屏住呼吸,站在一丈之外,飞快禀报:“副将,将军找您!” 一滩烂泥般瘫在床上的刘副将动了动手指头,有气无力,他娘的,他起不来了。 “过来扶本将一把!” “啊?”小将内心疯狂拒绝,装傻。 “扶本将起来,耳朵聋了?”刘副将怒喝一声,眼瞪如铜铃。 小将飞快扭过头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快步上前,一手插在刘副将左臂下,另一手使力将刘副将一百六十斤的身子拽了起来。 “扶本将去帅账!”刘副将沉声命令。 小将憋气已经憋得快窒息了,闻言一个破功,臭味铺天盖地而来,将他熏得险些吐出来。 “副将……您,您要不要清洗一番,再去见将军?” 刘副将眼一蹬,清洗?他就指望着去卖惨,清洗个屁! “哪那么多废话,老子让你扶着去就扶着去!”刘副将不耐烦的扫了小将一眼。 小将欲哭无泪,闻着周遭的浓郁臭气,一张脸绿的如青青草原。 帅账,柳怅然靠坐在榻上,手里端着汤药,正小口啜饮。 她迫不及待等到了今日,终于可以开口说话,和洛枝浅聊了几句,便急急派人去请刘副将了。 “将军,您找末将?”刘副将在柳怅然面前,陡然从一只老虎变成了乖顺的小猫,完全不见先前的飞扬跋扈。 营帐内充斥的臭味,让柳怅然皱起秀眉,“刘副将,你多少天没洗澡了?” 小将一脸便秘的扶着刘副将,内心在惨叫,将军啊,您和刘副将商量事情,能不能让末将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啊! 他觉得,他快死了,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个被副将臭死的小将,他不要“遗臭万年”啊! 刘副将苦着一张脸,“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将军,您有所不知,昨天末将不知道吃了什么?拉了一天的肚子,腿软的差点掉进了茅坑里。” 柳怅然脸一黑,闻着鼻尖的臭味,将药碗重重放到桌上,她喝不下去了! “刘副将,你先下去梳洗一番,再来见本帅。” 刘副将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见柳怅然没有提军棍之事,心中欢喜,看来那小丫头还算信守承诺,替他保密了。 “是,臭到将军了,末将该死,但见将军身体恢复,末将喜不自胜。” 刘副将抬起一条胳膊,小将立马扶住。 柳怅然被熏得不想说话,却还是沉声道:“下去吧。” 待刘副将一走,柳怅然捂嘴吐了出来,吩咐帐外守将道:“把营帐门帘掀开透气。” …… 伤兵营里,气氛低沉,所有人脸上都露着颓丧痛苦之色。 大前天狂刃军夜袭,虽仗着人多赶跑了狂刃军,但他们同样伤亡惨痛,断胳膊断腿的伤兵,这一生都毁了。 即便苟延残喘,以后讨媳妇,谋生计,都成了难题。 三个老军医排排站立,不明白洛枝为何让他们带她来这种地方,这里的低气压和负面情绪太重,他们都不愿踏足。 一些伤患身上疼痛,甚至会把这一切都怪罪在军医头上,责怪军医看不好他的伤,一来二去,他们就算再医者仁心,也不愿管了。 简单包扎下,任他们自生自灭。 伤兵营里的伤兵同样疑惑,看着逆光而来的少女,营帐内静了一瞬。 不多时,有人回忆起来,指着洛枝道:“你……你是躲在那个煞神背后的女子?你来做什么!” 煞神?洛枝抿了抿唇,军营里已经不止一个人这么称呼烽火了,这个称呼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望着这个陌生的少女,不知是谁起哄吼了声:“她和她的同伙都是狂刃军的奸细,是奸细!” 营帐内一阵躁动,这些将士都是被狂刃军屠害的,对狂刃军恨之入骨,一双双赤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洛枝。 一名老军医看不过去了,扼腕道:“什么奸细?这位前辈救了柳将军,医术了得,是来替你们看伤的,一个个不知好歹,良心都被狗吃了?” 吵嚷声渐歇,一双双眼睛狐疑的看向单薄纤弱的少女。 老军医说什么?这么小的女娃将重伤濒死的柳将军救活了?连心脉受损的柳将军都能救活,那他们的伤,是不是也有希望康复? 仇恨的眼神,多了抹亮光,将士们捂着伤口,颤声问:“姑娘……姑娘能治好我们的伤?” 洛枝缄默不语,清澈的琉璃眸在受伤的将士们身上扫了一圈。 也将众人眼里的希冀和亮光收进眸底。 伤兵营内,落针可闻。 没人敢追问少女是不是真的能治好他们的伤?不敢问,不愿问,害怕听到无法接受的事实,再痛上一次。 第70章 活着 即便已经被迫接受了成为残疾人的事实,再回忆伤势,还是无法坦然的面对。 呻吟声和哀嚎声,在这一刻,化为了无声的悲痛,低迷的气压笼罩了整个伤兵营,沉痛的几乎让人想撒腿逃离。 “我没办法让你们再长出腿,也没办法让你们重新长出胳膊。” 少女终于开口,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伤兵垂下了头,低落,彷徨,迷茫,痛苦,一瞬间,他们仿佛看到了灰败的未来。 残了,苟延残喘的活着,受人嘲笑,受人欺凌,受人白眼,真的有意思吗? 有些人甚至后悔,后悔当初没死在战场上,留着这副残破躯体,又有何用? 洛枝逆光而行,负手而立,琉璃眸深沉似海,她太明白这些伤员的心理了。 前世,她病魔缠身十五年,何尝没想过一死了之,求得解脱? 她也痛苦过,也想摆脱残躯,觉得活着是折磨,可是,她有爷爷啊!爷爷会给她买最甜的糖果,会给她买最漂亮的裙子…… 她若是放弃了生命,逃避了疼痛,爷爷该有多伤心? 这世上,总会有值得挂念的东西,亲情,爱情,友情,纵使三者全无,还有整个世界爱着你。 风会亲吻你的面颊,青草会触碰你的足尖,星星会给你指路,花朵会赠与你芬芳…… 人生在世,总会得到一些东西,也会失去一些东西,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重活一世,洛枝看得比谁都透彻。 前世,久病成医,今生,习医救人,医者不是无敌的,也不是大罗金仙,她能做的,只是竭尽全力,其余,全凭天意。 营帐内,也不知道安静了多久,忽然,有低低的啜泣声传来。 “俺家就我一个儿子,两个姐姐都嫁出去了,俺的腿断了,还咋照顾俺爹娘?” “呜呜——”,哽咽声断断续续:“俺没脸回去见爹娘,俺回去了,也只是给他们增添负担。” 伤兵们听到哭声,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沉默着,萎靡不振的气氛充斥整个营帐,眼里黯然无光。 “谁说你是负担了?”少女再次开口,声音拔高了几分。 所有人抬头望去,逆光的少女面容普通,两条眉毛又浓又密,隐隐连成一线,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晃得人微微眯眼。 “没了手,还有腿,没了腿,还有手,手和腿都没了,还有眼睛和耳朵,谁说残了就是父母的负担了?” “有些人,身残心不残,受人尊重,有些人,身不残心残,受人唾弃,你们的伤,是你们英勇护国的象征,父母也会为你骄傲。” “你们的伤,是后天所得,腿瘸的,以前体会过走路的感觉,断手的,以前用手拿过东西,可是有些人,一出生,便是不完整的,他们,又何其无辜?” “身残志坚,不会成为父母的负担,身残心死,自卑堕落,才会受人唾弃!活着,你的家人会心痛,会哭泣,但死了,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才是懦夫所为”! 少女一番话铿锵有力,不知何时,伤兵们的头一个个抬了起来,眼里仍有痛楚,却不见了黯淡。 方才哭泣的小将,脸上犹挂着两道泪痕,黑黑的皮肤反着光,怔怔的看着逆光的少女。 为何他从少女话中,听出了感同身受。 三个老军医不知何时已经退出了营帐,再回来时,手里拿着纱布,金疮药,剪刀等物。 第71章 幽会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洛枝和三个老军医总算处理完了全部伤兵,除了风寒丹还剩下十颗,止血丹和活血散瘀丹消耗一空。 路上,三个老军医脸上的震撼分外明显。 “前辈不知师承何处?不仅能开出独具一格的药方,施针手法竟如此熟练。” “是啊,前辈授业恩师是哪位高人?小老儿活了一把岁数,除了有幸见过桑止神医出神入化的针法外,这还是第二次见如此行云流水的针法。” “我等研究数日,也未能领悟前辈所开药方的奥妙,不知前辈可否告知一二?” 三个老军医在洛枝面前,姿态放得极其卑微,领路小将不可置信的侧头。 脾气像茅坑里的石头那般又臭又硬的军医,也会有这般做小伏低的时候?他不会没睡醒吧! “那纸药方的功效,就是普通的清热凉血,祛瘀生新,只不过考虑到军营中药材匮乏,有几样草药我替换了。” “替换?”老军医大惊失色,他们开药方向来循规蹈矩,从没考虑过还能用药效相近的草药替换。 “医道,学无止境,慢慢探索,慢慢尝试,才能越走越远,裹足不前,墨守成规,难有成就。” 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说话怎么这般老气横秋? 领路小将更惊诧了,频频回头,就差将脸长在后脑勺上。 三名老军医神情微怔,一脸严肃,眼里都藏着深思。 洛枝的医术,让他们叹为观止,犀利的言辞,更让他们第一次怀疑自己奉行多年的医道。 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独辟蹊径,针法如神,让他们自惭形秽。 “前辈所言有理,是我等过于迂腐了,总是遵循前人经验,却不尝试创新,我等谨记前辈教诲。” 洛枝抿了抿唇,负手走在前方,没有再谈论医道,轻笑:“老军医也辛苦了,前去用膳吧”。 不远处,少年缚剑而立,身姿修长,手上提着一个食盒,定定的等她走来。 寡淡的唇,在阳光滋润下,仿佛有了温度。 三名老军医看到烽火,意味深长的看了洛枝一眼,捋着胡须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年轻,真是好啊!这小子有福,慧眼识珠,前辈的长相虽不出众,但医术可是万里挑一。 算这小子不肤浅,不是以貌取人之辈。 洛枝和烽火用了午膳,提了桶清水,简单擦拭一番。 凝雾国气候温暖,山上虽清凉一些,但替伤兵治疗伤势,一上午待在封闭的营帐内,洛枝也出了不少汗。 清洗后顿觉浑身舒坦,出去倒水时,意外看到刘副将满脸忧色的从帅账中出来。 为了方便照看柳怅然,洛枝的营帐离帅账极近,刘副将低着头脚步匆匆离开,并没看到洛枝。 洛枝提着木桶朝伙头营慢慢走着,心里却在猜测柳怅然同刘副将商议了什么? 狂刃军前日突袭,人像山的地形已经摸透,山中毒蛇剧多,等到雄黄储备充足,楚狂必然会卷土重来。 一更夜,尖峰岭下的狂刃军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 楚狂坐在正中,面前铺着一张人像山的地形图,六七名副将分坐左右。 “将军,前日夜袭,我军已打草惊蛇,末将认为,应趁胜追击,一举拿下凝雾大军。”一名红光满面的副将道。 “末将附议,凝雾大军那群怂包,即便只派出五千狂刃军,也能将其歼灭,末将愿做先锋,领兵前往。” “末将也认为应当速战速决……” 陈副将坐在楚狂左下首,低头悄悄翻了个白眼,暗道:“你们懂什么?将军要想打胜仗,凝雾大军还能苟延残喘到现在?” 将军分明是在故意放水!至于为什么放水? 当斥候来报,凝雾主将柳怅然苏醒,将军冷硬的脸部线条突然柔软,神经一下放松,他就知道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敢情那夜将军一意孤行要亲自夜探凝雾大军,根本不是为了刺杀敌军主将,而是幽会去了! 想到这里,陈副将的脸沉得发黑,将军这是中了凝雾帝使的美人计,这可怎么了得? “陈副将,陈副将……陈副将,讨论军情,你居然走神!”一名副将大笑着拍了拍陈副将肩膀。 “将军,陈副将近日魂不守舍的,莫不是也嫌战事耽搁太久,想家中婆娘了?”坐在陈副将旁边的另一个副将哈哈大笑。 其余人也开怀大笑起来,营帐内压抑的气氛缓解了些。 陈副将的脸更黑了,这些蠢货懂个啥?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了将军的秘密,他好难啊! 偏偏还不能说出去,若是将军迷上敌方主将,夜探香闺,假公济私的消息传出去,对将军肯定不利。 陈副将早已把楚狂当成了未来女婿看待,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 将军这般好儿郎,他的女儿哪怕当不了将军正妻,当个妾他也乐意。 可是敌方主将柳怅然,那可万万不能被将军收进府邸,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同意,圣上也决不允许他最器重的臣子娶敌国之将! 将军和柳将军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想到这里,陈副将心情莫名又好了起来。 哪家儿郎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等将军凯旋而归,见到了他如花似玉的女儿,不怕将军不动心! “嘿!”一名副将大笑,“将军,你看,陈副将一听家中婆娘,乐呵的都合不拢嘴了!” 陈副将的脸又黑了,拍掉肩膀上的爪子:“滚滚滚,你啥都不懂!” 可不是啥都不懂吗?懂将军秘密的只有他一个! 陈副将不由嘚瑟起来,朝楚狂看去,却被男子犀利寒冷的眸光一慑,瑟缩着把目光收了回去。 果然,他除了年纪比将军大,什么都不如将军! “陈副将,大家都在讨论接下去的战略呢?你有啥看法啊?” 几道视线都落到了陈副将身上,这家伙最近总是怪怪的,难道是更年期到了? 陈副将被同僚深沉审视的目光看得极不舒服,肃穆道:“军中粮草不足,自然是早点把仗打完,早点回去领赏了!” 几名副将意见统一,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到了帐中英武严肃的男子身上。 楚狂神色平淡,眸中波澜不惊,在众人期许的视线中,年轻将军自暗屉中拿出一道明黄圣旨。 众副将大惊,慌忙撩袍起身,叩拜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三次高喝完毕,年轻将军缓而有力的将圣旨意思概括:“此战,再拖十日。” “再……再拖十日?” 第72章 密旨 跪在地上的副将们侧头看向同僚,只看见了轻微的摇头,和眼中同样的迷惑。 “为何要拖十日?圣上这道圣旨是何用意?难道圣上要在这十日内派援兵前来,一举歼灭凝雾国?” “可是他们一开始得到的命令不是这样的啊?不是说只用威逼恐吓凝雾帝一番,让其增加每年的上贡便可吗?” “将军……圣上这是何意啊?”一名副将忍不住问了出来。 “圣上自有深意,奉命行事即可,今日便到这里,诸位回营休息吧。” 楚狂嗓音低沉,镇定从容的俊美轮廓,并没有让副将们心安,却又无法从这个年轻将军淡然的神色中猜测到延战原因。 六七名副将心里波涛起伏,正打算和同僚八卦一番,闻言,道了声告退,便鱼贯退了出去。 楚狂妥善的将圣旨放回暗屉,眸中深幽,暗屉中,还有到密旨,八百里加急,只写了五字:“澈王,失踪,寻”。 领兵出征前,他被召入宫,从太子话中,他隐约听出此战另有隐情,只是没想到澈王竟也来了凝雾国,还失踪了。 太子……不,如今该称呼陛下。 数日前,曜日帝薨,太子罗商众望所归即位,没想到发的第一道密旨竟是让他秘密寻找失踪的澈王。 陛下重亲情,上一任曜日帝后举案齐眉,伉俪情深,后宫除了皇后,无一名妃嫔,民间赞为美谈,曜日帝薨后,皇后随之而去。 皇后所出有四子,大公主罗涟漪,赐号“柔云”,太子罗商,即如今的曜日帝,二皇子罗诛澈,被封澈王,三皇子罗清朗,年纪尚幼,仍住在宫中。 大概是一母同胞的缘故,曜日国并未像盛月国那般出现兄弟间勾心斗角,争夺皇位的情况,四位殿下关系甚好。 澈王更是当今陛下的左膀右臂,八岁便自愿进入魔营,接受非人训练,如今替陛下掌管着暗魔卫,负责一切隐秘任务。 楚狂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虎口的薄茧,陛下派澈王来凝雾国,执行的隐秘任务是什么?是否跟这场战事有关? 营帐中,烛火摇摇晃晃,年轻将军的盔甲泛着冷光,高大挺拔的身姿如一株白杨。 …… 洛枝很快就知道了刘副将为何面露忧色。 次日清早,天未大亮,凝雾大军里已是一片人声鼎沸。 洛枝穿戴整齐从营帐中走出,一眼瞧见了朝他这边走来的烽火,少年见她还在,紧绷的身体松缓下来。 “怎么回事?”洛枝看着面色匆惶的将士,疑惑的看向烽火。 “全军拔营”,烽火简短的答道。 “拔营?”洛枝看着行色匆匆,整理行装,拆卸营帐的将士们,朝帅账而去。 柳怅然虽病情平稳,但她伤的是心脉,若此时拔营,路途颠簸,很可能伤势复发! 柳怅然看着走进营帐的少女,挥了挥手示意刘副将退下,亲昵的喊了声:“小枝”。 短短几日接触,柳怅然对洛枝很有好感,这少女没有雾都贵女们捧高踩低、飞扬跋扈的习性,真实自然,让她感觉很舒服。 “你的伤势还不稳定,不适合现在拔营启程。”洛枝直截了当道。 刘副将离开的身影一个踉跄,这姑奶奶简直无法无天,啥话都敢说! 榻上的女子牵了牵唇:“皇城援军未至,军中数万人性命系于我身,我不能让将士们因我冒险。” 第73章 拔营 “数日前,狂刃军偷袭我军,待部署妥当,必会再次来袭,提前退至衢城,能尽早做出下步防范。” 见洛枝不说话,柳怅然眼里闪过一抹愧色:“此处距离衢城,仍有六七日路程,路上,还要劳烦洛姑娘的照顾了。” “柳姐姐,你方才还唤我小枝,这会儿怎么又唤我洛姑娘了?太生分了!”洛枝哂笑。 相处数日,洛枝对柳怅然的脾气性格也摸了个透彻,这是个飒爽果敢的女子,一旦有了决定,不撞南墙不回头。 再劝,亦是无用。 柳怅然被洛枝熠熠生辉的眸光看着,朗笑道:“小枝,你也别唤我柳姐姐了,叫我怅然便可。” “实不相瞒,我也没什么朋友,小枝你救了我,我觉得你也跟我投缘,日后以姐妹相称如何?” 女子洒脱大气,毫不扭捏做作,洛枝唇角漾起一抹笑意,顿了顿道:“怅然。” 柳怅然爽朗一笑:“既然是姐妹,日后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记得你想去雾都看花巳节,等战事一过,姐姐一定陪你。” 洛枝笑容更甚,榻上的女子,举止投足都有着男儿的洒脱爽朗,直来直去,这性格,她甚是喜欢。 凝雾大军的动作很快,依照军令,两个时辰内便将一切收拾妥当,巳时初,整军出发。 柳怅然部署很周密,留下了三个将士留守山头,夜里照样燃起火把,制造凝雾大军仍在山中的假象。 山中多处泼洒了火油,三日后,无论狂刃军有没有动作,放火烧山,人像山地势辽阔,一旦燃火,至少要烧上两天两夜。 即便到时候狂刃军反应过来,凝雾大军也快至衢城了,纵马扬鞭也追不上。 …… 撤往衢城的路上,洛枝作为柳怅然的专治大夫,一直陪伴在柳怅然身边,防止其旧疾突发,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相处下来,洛枝对柳怅然的好感越来越深,女子三观很正,保家卫国在前,自己在后,心中承载着大义千秋。 有着女儿家的俏皮娇羞,也有着少年郎的豪情万丈。 能大大咧咧不问她和烽火出处,也能谨小慎微的派人在路上设置陷阱埋伏,将沿路村民和粮食带走,不给狂刃军留丝毫机会。 “小枝,这两瓶紫玉膏到底是谁赠给我的?” 这个疑问在柳怅然心头盘旋了许久,如果不是洛枝和烽火带来的,她实在想不出有谁会赠她这比金子还珍贵的东西! 洛枝替柳怅然掩好衣裳,两指转了转手中的紫玉膏,轻笑:“怅然,我可是答应等你伤好了再告诉你,你现在还未完全痊愈。” 柳怅然丝毫不觉得出尔反尔有何不妥,眉眼飞扬:“我现在已经好了,说话走路都没问题,你快别吊着我胃口了!” “你若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心里总惦记着这事,对养伤也不利!” 洛枝不紧不慢的摩挲着紫色瓷瓶,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怅然:“你……真想知道?” 柳怅然突然觉得有些古怪,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情绪,但还是抵挡不住心中的疑惑,朗声道:“当然想!” “你的死对头”。洛枝淡淡道。 “啊?” 柳怅然微愣,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让她的心紊乱跳动,咬了咬舌尖,她问:“什么意思?什么死对头?小枝,你在说什么?” 洛枝看着装傻的某人,漫不经心的托着腮:“就是你的死对头,狂刃军主帅,楚狂,这紫玉膏,就是他送的!” 柳怅然突觉心口一疼,嘴唇翕动,神采飞扬的眸子里悲痛一闪而逝。 胸口在这一刻,仿佛又被那把红缨枪穿透,疼得她无法呼吸,快要死掉。 “好了,若是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洛枝慌乱的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子。 她就说嘛,还是等她伤口彻底康复了再说。 暗骂自己多嘴,洛枝忧心道:“伤口崩裂了吗?很疼吗?” 柳怅然脸色苍白,死死咬着唇瓣,摇着头。 疼,怎能不疼呢?疼得她整颗心都麻木了。 楚狂,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我给你! 为何又假惺惺的赠我紫玉膏? 柳怅然拿起手边的紫玉膏,胳膊高抬,便要砸到地上,洛枝死死护住,一脸紧张。 心疼的捧住紫玉膏:“怅然,你还指着这个恢复呢,若是砸了,难道你要在床上躺半年?” 女子的手指倏地握紧,片刻后,像是花光了全身力气,慢慢松开手指,双目茫然空洞。 看柳怅然的反应,倒像与楚狂是旧时,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往事? 洛枝轻呼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柳怅然的肩膀,她实在不会安慰人,还是用吃来解决吧。 “怅然,你休息会,我去端饭菜来。” 柳怅然没有回应,洛枝快步走出了营帐。 全军已经行了三日,米粮虽然还算充足,但出了人像山,便没办法打猎了,将士们吃的都是咸菜烂叶子。 柳怅然不愿意开小灶,跟将士们的伙食一样。 刚到伙头营,伙夫叫苦连天的声音透过简易营帐传来:“药童大人,洛大夫和柳将军反正要在一起吃,这兔肉分点给将军,想必洛大夫也不会介意的。” “我都已经装好了,您看……要不这次就算了,下回……下回小的一定分开装!” 烽火眉峰凝着一抹不悦,冷冷的擦拭着剑刃,斜扫去一眼。 伙夫欲哭无泪,艰难的拿起锅铲,重重叹了口气。 得了,连刘副将都惹不起的人物,他一个小小的伙夫,还是听命办事吧。 “你们在做什么?”洛枝踏进厨房。 狐疑的扫了烽火和伙夫一眼,又将目光落到了两个饭盒上,翘起嘴角:“今天居然有肉?” 伙夫看到洛枝,就像看到了救星般,激动地扬起锅铲。 “这是我和怅然的午饭?” “是”,伙夫忙不迭点头,“这兔子是您药童抓的,还有一只,晚上小的再炒。” 洛枝冲烽火笑了笑,这附近野物少得可怜,甚少出没,不似山上野物那般胆大,极不易寻,也只有轻功诡异的烽火才能抓到兔子。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兔子是烽火抓到的,她自然不好吃独食。 冲伙夫道:“把柳将军的一份送去”。 伙夫顶着压力瞧了眼冷漠的少年,见对方的眼神完全聚焦在洛枝身上,压根没注意他这个小透明,慌忙点头,提着一份食盒出去了。 第74章 烽火的醋意 烽火的唇抿得极紧,将拭剑的帕子扔进火焰中,星眸冷沉。 “怎么了?”洛枝撇去一眼。 烽火不语,垂眸将朔云绑回背后。 “坐下来一起吃”,洛枝盛了饭,搬来两张小杌子。 难过的少年终于抬起头,唇角轻扯,眸中却溢着委屈,他都多久没跟洛洛一起吃饭了?每次洛洛都陪着那个女将军! 洛枝夹了筷子兔肉到少年碗中:“吃吧,待会我还要回营帐。” 少年稍稍扬起的心情,瞬间又失落下去,一声不吭的坐下,看也不看洛枝,压抑的气息浓郁沉闷。 要是还察觉不出烽火的异常,那洛枝就是傻子了。 她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忽视少年,但烽火已经不是三岁孩子了,她总不能把人拴在裤腰上,走哪都带着! “烽火,怅然是我朋友,我照顾她,理所应当。” 少年眉峰蹙得更紧,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属于他的东西被人抢走,他讨厌这种感觉。 洛洛是他的! “怅然现在有伤在身,军营里只有我一个女子,有很多事情只能我陪着她。”洛枝循循诱导。 “哼!”烽火轻哼一声,俊脸绷得更紧:“你陪她睡觉!” 他虽然也跟洛洛睡过觉,但不在一个榻上,而且……而且洛洛也没脱衣裳…… 少年的耳根可疑的红了,星眸黑得深不见底。 “噗——” 洛枝匆忙扭头,一口饭喷在了地上,呛得连声咳嗽,烽火眼里闪过一抹懊恼,忙起身倒了杯水递过去。 喝了水,洛枝总算好受了些,有些奇怪的看向烽火:“怅然是女子,我陪她睡觉有什么关系?” 少年眼中厉色一闪而逝,冷声:“女子也不行!” 洛枝脸色沉了下来,凝视着少年清秀俊美的五官,烽火对她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 “烽火,不要无理取闹!” 少年紧紧抿着唇瓣,眼里闪过一抹受伤,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来,洛洛居然凶他! 为了那个女将军,凶他! 脆弱受伤的神色被卷长的睫毛遮去,烽火默然的放下碗筷,一言不发的朝外走去,像是被抛弃的小兽,急欲寻找一个无人的角落舔舐伤口。 “烽火……”,意识到方才的话有些重,洛枝无奈的唤住少年。 烽火顿住脚步,却没回头,也没说话,死死咬住浅色的唇,眸中的戾气和难过宛若实质。 洛枝嘴唇张了张,却没有道歉,她不觉得她有错,烽火连她跟怅然同榻而眠都介意,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难道她跟怅然睡觉不对,跟他一起睡就对了? 呸呸呸—— 她刚刚想了什么啊? 洛枝深吸一口气,放柔了语气:“你吃饱了?” 话问出口,洛枝觉得有些白痴,眼下是关心吃没吃饱的时候吗? 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慰烽火,甚至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必要生气! 烽火微点了点头,难过凝结成一滴水珠,挂在眼睫上,楚楚可怜。 抬步走了出去,那背影,说不出的萧瑟落寞,像是人世间,又唯剩他一人…… 洛枝的情绪也有些糟,对着炒的外焦里嫩的兔肉,也没了食欲,透过兔肉,仿佛能看见少年沉眉敛目,追寻兔子的身影。 漫不经心的用筷子拨弄着兔肉,洛枝托着腮,觉得烽火对自己的态度还是有些奇怪,让他单独冷静下也好。 第75章 凝雾援军 脚步声逐渐靠近,洛枝还以为是烽火想通了,眸中带了丝自己都不知道的喜色,回头张望。 四十多岁的伙夫见洛枝一人待在伙头营,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去。 煞神不在就好,煞神不在就好…… 洛枝眼里划过一抹失望,旋即问道:“给柳将军的饭菜可送去了?” “洛大夫放心,送了”。 伙夫将食盒放在了小杌子上,见洛枝盘中的兔肉也没吃多少,脸色发沉,怎么回事?柳将军没吃多少兔肉,洛姑娘这盘也还剩这么多兔肉? 难道是他的厨艺下降了? 行军艰难,野物难觅,能开个荤多不容易!居然还浪费?伙夫看向洛枝的眼神多了抹鄙弃。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午饭罢,歇息了半个时辰,全军整装,继续前行。 洛枝蹙着眉,心里有抹不安。 刘副将气喘吁吁跑来:“洛大夫,到处都找遍了,没找到药童大人……” 烽火的身份是洛枝药童,但军营中知道烽火名字的甚少,又因为少年身上骇人的气场,所有人默认在药童后面加了“大人”二字。 柳怅然担忧的看向洛枝,见少女脸上罕见多了抹紧张,肃着脸道:“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后再开拔。” “刘副将,你带人在附近寻找烽火,有情况及时来报。” “末将领命!” 刘副将嗓音如钟,健硕的身子立即跑去传令了。 心里对洛枝的佩服却更上一层楼,这姑奶奶面子可真是大,柳将军这般注重军规军纪的人,居然为她的一个药童破例暂停行军。 洛枝封了武功,根本无法大范围的搜寻,心中焦急更甚,又气又恼,烽火这小子,脾气怎么这么倔? 她说句重话,他就要离家出走? 洛枝越想越气愤,暗搓搓的想着,等把人找到,一定要捏圆搓扁一番…… “药童大人……” “药童大人!” “烽火……” 刘副将带着人四处分散开,寻找着烽火,洛枝也同样将手竖在嘴边,大声呼喊着烽火的名字。 然而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见就又要到了拔营的时辰,少年仍不见踪影。 洛枝的心也慢慢下坠,焦急不安写在了脸上,烽火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烽火,你出来……” “我跟你道歉,是我不对,你出来好不好?” 洛枝此时也不想等烽火回来后惩罚他一顿了,只希望人平平安安的就好,少年家族覆灭,将她视为唯一的亲人,他能去哪里? 难道是被仇敌寻到了?洛枝的一颗心狂跳起来,脸色惨白。 是她不好,明知烽火情绪不对,却没有及时追出去。 “烽火……烽火……” 洛枝声嘶力竭的喊声响彻四野,那个俊美无双的冷漠少年,却始终未曾出现。 “洛大夫,我们到处都找过了,没找到人……”,刘副将跑了过来,抹了把汗,红着脸道。 洛枝手掌紧握成拳,深深遥望了一圈四周,分散开的将士们仍在一边寻找一边呼喊。 “洛大夫,不如我再去请示下将军,延缓拔营时间?” 骄阳如烈火,旷野一片白光,刺得眼睛有些发疼。 刘副将额头的汗水滴到眼睛里,艰涩的闭了闭眼,直直的看着突然沉默的少女,等着洛枝发话。 少女的额发也被汗水润湿,贴在脸颊上,浓黑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结,乌湛湛的眸子通透明亮,却幽深如渊,令人看不清情绪。 刘副将不敢催促,站在日头下静静等着洛枝发话。 尽管煞神消失了,这姑奶奶现在可是柳将军的朋友,将军能为了她下令延缓行军,可见姑奶奶的分量,还是不能得罪。 洛枝心中也在天人交战,柳怅然宁愿冒着伤口崩裂的风险,也不愿耽搁数万凝雾将士行军。 此时能为了她停军半个时辰已是意料之外,狂刃军若是没有中圈套,反扑之势定然凶猛,多耽搁一刻,就会多分变数。 烽火,你在哪里…… 袖中的手指捏的发白,洛枝视线远眺,淡淡道:“你去回禀柳将军,全军即刻开拔,我……” 刘副将耐心听着,突然没了音,不由抬头朝洛枝望去,却见少女的脸色突然转换,变得极其复杂。 忍不住顺着洛枝的视线望去,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阵阵如潮,震得大地都在微微晃动。 柳怅然躺在简易担架上,她反应敏锐,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下意识绷紧神经,脸色一肃,难道狂刃军追来了? 数万凝雾将士亦是纷纷拿起兵器,戒备的朝远处望去,待见到马蹄声的方向,将士狂喜。 “是援军,是援军,援军到了!” “圣上没有放弃我们!我们的援军来了……” 将士们脸上洋溢着喜色,就连多日行军的疲惫,在这一刻也烟消云散,无数双希冀璀璨的眸子紧盯着由远及近的大军。 刘副将同样惊喜交加,咧嘴大笑:“洛大夫,我们的援军到了,我们的援军到了!” 洛枝眯了眯眸子,视线落到了纵马疾驰在最前方的男子身上。 马蹄踏踏,扬起滚滚烟土,却挡不住男子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风流之态。 一骑绝尘,很快,洛枝看清了男子全貌,墨发翻飞,面冠如玉,一双丹凤眼斜斜上挑,雌雄莫辩的长相,却并无女气。 视线在落到马后被拖拽疾行的那道人影时,洛枝瞳孔蓦地一缩,眼里厉光乍现! 烽火…… 少年被缚双手,浑身沾满尘土,紫色大氅被磨得破烂不堪,一双眼猩红暴戾,洛枝却一眼认了出来。 烽火怎么会被凝雾大军的援军擒住? “洛大夫,洛大夫……” 刘副将见洛枝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阔步离去,一头雾水的喊了两声,也跟了上去。 “吁——” 容璃拉紧缰绳,白色骏马前蹄翘起,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翻身下马,水墨色袍服翻飞如画,一步步朝着简易担架走去,后面的马蹄声仍震耳欲聋,却被男子甩在了百步之外。 凝雾将士们看到下马的男子,脸上有些疑惑:“这是谁啊?你们谁知道?” “没见过啊!莫非是哪家不经常出府的世家公子?” “我还以为会是柳老将军率援兵前来呢!怎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看着细皮嫩肉的,能带着咱们打胜仗吗?” “我看他连刀都举不起来吧!唇红齿白,弱不禁风,长得像娘们儿似的……” “可不是,连盔甲都没穿,上战场铁定活不过半盏茶功夫,以为这是来出游的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第76章 庶子容璃(写这章时我可开心了) “朝中真无人可派了吗?这人看着还没柳将军壮实呢?” 将士们的议论声一字不漏的传进容璃耳中,漂亮的丹凤眼里没有任何怒意,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型,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简易担架面前,看见女子眸中毫不掩饰的诧色和厌恶,容璃笑容不减。 “柳将军,还活着呢?” 某人一开口,柳怅然就恨不得赏他一个大锤头,多少年了,还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来做什么?”柳怅然厌恶的蹙眉,冷冷盯着风流俊美的男子。 容璃一掀衣摆,坐在了简易担架旁:“然然,我可是听说你战场受伤,命在旦夕,火急火燎赶过来的,你这么说话,我好伤心啊。” 柳怅然眉峰蹙得更紧,冷喝:“不许叫我然然!” “可是人家想叫嘛”,容璃笑容灿烂,贝齿漂亮的如珍珠般诱人。 柳怅然却只觉心中厌恶更甚:“你好好说话,你来做什么的?陛下派你来的?为何是你带领援军前来?” 和将士们一样,柳怅然同样想不明白为何是这个不靠谱的浪荡子带援兵前来?和将士们不同,柳怅然恰好认识这个不靠谱的浪荡子。 容璃,丞相府庶子,风流多情,任性不羁,不学无术,胸无点墨,是雾都青楼妓馆的常客。 “然然,你一下问这么多,我先回答哪个呢?” “不如我们交换,然然你告诉我,你伤势如何?我就告诉你陛下为何派我前来。” 柳怅然冷嗤一声:“何必交换?我迟早会知道。” “将军,将军……” 刘副将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打断了容璃接下去的话,男子轻挑着眉毛望去,柳怅然皱眉问道:“何事慌张?” “洛……洛大夫,洛大夫和药童大人打起来了!”刘副将喘着粗气的把话说完。 柳怅然面色一变:“怎么回事?” “额……”,刘副将踌躇的看了容璃一眼,顶着压力道:“是这位大人,他把药童大人绑在马匹后面,洛大夫去解麻绳,解开后药童大人就跟洛大夫打起来了。” “还不快派人将两人分开!”柳怅然想起洛枝没有武功,登时不安起来,急着要从担架下来。 却被风流俊美的男人一掌按住:“我去瞧瞧。” 柳怅然瞪了容璃一眼,烽火怎么会被他绑在马后拖拽着走,这人果然好事不干,良心贼坏! 容璃摸了摸鼻子,然然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然然怎么就看不见他的好呢? “烽火,你个王八蛋,你打我脸……” 打人不打脸,这是规矩! 洛枝眸中喷火,压在少年身上,死死箍住少年的胳膊,紧盯着少年猩红迷茫的眸子。 “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你还敢打我,是要上天?” “以为你眼睛变红了,就可以当做不认识我了?我告诉你,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上回发疯捶我胸,这次能耐了,居然打我脸,你个小王八蛋,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烽火被少女一通怒骂,猩红的瞳孔看不清少女的脸,手拼命挣扎,发出低低的嘶吼,胳膊却弯曲着被少女压在头顶上方,动弹不得。 这姿势,说不出的怪异…… 凌乱的长发沾着污泥,却无损少年俊美的风姿,刀削般俊逸的脸庞,有种凌虐的美,惊心动魄。 第77章 怪物 洛枝的骂声却还没停止:“你答应我的,永不背叛,永生守护,难道喂了狗?你再不给我清醒过来,我就不要你了!” 烽火的心中,像是被尖刺扎了下,钝钝的疼,挣扎的力道一下子松了,眼里闪过茫然和委屈,一颗晶莹垂在眼睑。 竟是……哭了…… 被她骂哭了? 洛枝神情一滞,眼神复杂的看向被压在身下委屈落泪的少年,突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姑娘,认识这个怪物?”一道轻佻的男声从背后响起。 洛枝下意识僵住身体,身下的烽火再次开始躁动不安,龇牙咧嘴,冷漠嗜血的盯着侵入他领地的男子。 “他不是怪物”,洛枝一字一顿道。 容璃目光微闪,上下打量了洛枝一番,语气随意:“他打伤了我五百多个将士,见人就砍,毫无理智,眼睛还是诡异的红色,这难道不是怪物?” “不是!”洛枝斩钉截铁。 容璃的目光深沉下来,再次看了眼面容普通的少女,唇边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姑娘说他不是怪物,那如何解释他眼睛的颜色?” “姑娘,认识这个怪物吧。”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这两人没有穿着凝雾将士的军服,难道这名女子便是治好然然的大夫?年纪这般小的大夫…… “认识,他是我弟弟,他有病。” 容璃微怔,没想到洛枝回答的这么干脆,眼神幽深如墨,再次打量了洛枝一遍。 这少女,给他的感觉,很诡异。 他的然然,已经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奇女子,可这个少女给他的感觉,更奇怪,像是一团雾,迷影重重。 “我弟弟每次发病,眼睛就会变成红色,你没见过红眼睛的人,那是你见识少!” 洛枝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容璃的招牌假笑僵在了脸上,他已经反反复复打量了好几遍少女,可他望不穿。 他自幼混迹风月场所,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物,能让他看不透的人,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 凝雾国唯一被封王的琴王爷,公子琴。 “不要叫,再吵,打你屁股!”洛枝狠狠地瞪了乱扭乱动的少年一眼。 烽火狂躁的情绪突然凝住,委委屈屈的看了霸道的少女一眼,挣扎的幅度果然小了,连眼中的猩红也仿佛在慢慢退去。 容璃古怪的看了洛枝一眼,又看了烽火一眼。 “打屁股?” “这少年应该十几岁了吧,犯错了还要打屁股?” 容璃第一次质疑起自己的判断,难道这大杀四方,嗜血癫狂的少年真的不是怪物?而是有病? 洛枝摊开手,头也不回冲容璃道:“拿来”! 容璃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姑娘不是大夫吗?这软骨散的解药,还需要在下拿出?” 洛枝用一种“你有病吗”的眼神看向容璃:“有现成的,干嘛不用?” 容璃被这呛人的目光堵得面色有些不自然,抛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看在你救了然然的面子上,这次我放这小子一条生路。” 眼神一变,男子语气又多了抹警告:“好好管住这个怪物,可不要再轻易放出来咬人了。” 容璃转身,背后却传来一道冷如冰雕的声音。 “你也记住,下回若再让我看到你用马匹拖着我弟弟疾奔,我会……剁了你。” 少女的声音很冷,冷如冰锥,刺入骨髓,容璃很久没被人这样威胁过了。 情不自禁转过身,黑眸幽暗无光的盯着洛枝,少女却并没看他,而是一口咬在了身下少年的额头上。 “下次再乱跑,就咬死你!” 烽火一怔,猩红的眸子绯色如霞,右边唇角轻扯,像是在笑。 容璃目光深邃,眉毛微挑,方才……少女对他的警告,是他的幻觉? … 容璃带来的援军有三万,柳怅然这里残留的凝雾大军有四万多,全军清点完毕后,浩浩荡荡的继续朝衢城前行。 柳怅然躺在舒服的马车里,洛枝依旧陪在旁边,但车厢内却多了一个少年。 一节麻绳捆住了洛枝和烽火的手腕,少年眸底依旧猩红,却十分乖巧安静的坐在少女身边,垂着头,静静的看着少女小巧纤细的手指。 好想摸一摸…… 烽火抬头看了洛枝一眼,视线依旧是模糊一片,不悦的抿了抿唇,伸出一根小指头。 探索着勾了勾少女柔嫩的掌心,见洛枝没发现,像是偷吃到蜂蜜的孩子,满足傻笑。 忍不住又勾了勾,再勾了勾…… 洛枝有些无语,冷道:“不许动。” 少年触电般缩回手,扭头看向马车外,俊脸傲娇。 洛枝想揉揉眉心,刚动手腕,却牵扯着烽火的手腕一起动了起来,想了想,还是放弃。 烽火的眼睛,不管是正常,还是非正常,神智不管是清醒,还是不清醒,都是一样的爱赌气,爱傲娇。 柳怅然看到这一幕,不由“噗嗤”笑出声。 小枝这药童也着实好玩,谁的话也不听,在外人面前,像张牙舞爪的大漠孤狼,到了洛枝面前,却像只乖巧的小绵羊。 “然然,你笑什么呢?” 马车外,传来容璃揶揄的声音:“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乐”。 柳怅然冷淡的瞄了眼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风流身影,转眼又落到追逐在马后的莺莺燕燕上。 蔑笑:“容监军的乐子,不就在马屁股后面吗?” 容璃脸上的笑越扩越大,一夹马腹,靠近马车几步,俊美的脸在阳光下灿烂招摇,“然然,你这是吃醋了?” 柳怅然嘴角微抽,被容璃的厚脸皮逗笑了:“吃醋?本将军吃土都不会吃醋!” “然然,你只要嫁给我,肯定不会吃土。”男子眉眼飞扬,丹凤眼里满是笑意。 洛枝眯眸瞧了容璃,这笑,不是对着她时的假笑,是发自内心,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笑容。 “容公子,您等等我们啊,奴家都走不动了……” 甜腻的声音的如同刚出锅的桂花糖,让人心尖都酥了。 “容公子,奴家想跟您一起骑马……”,又一道苏媚入骨的声音从马屁股后面传来。 “容公子,奴家还没试过马上花样呢?不如试试?”女子手指搭在唇边,语带魅惑。 “就是啊,容公子,您不是说带奴家们出来游玩的吗?为什么把我们的马车都让给别人乘坐了?” “奴家的脚走得好痛啊,要亲亲才能好……” 柳怅然听着车厢外女子的娇媚声,眉心蹙得更紧。 第78章 柳将军好凶啊 “哐——” 一本图册从车厢内扔出,重重砸在了容璃胸口上。 伴随而来的,是柳怅然愤怒的吼声:“容璃,军中不是你风流潇洒的地方,再不让你那群红颜知己闭嘴,本将把人都丢出去!” 这吼声极大,跟在马屁股后面的女子努努嘴:“容公子,柳将军好凶啊……” “再怎么说您也是监军,柳将军怎能用东西砸您呢?让奴家看看,容公子您的胸口砸伤没?” “柳将军一向如此,你们若是害怕,就走远些,莫要伤到你们”,容璃笑着安抚。 拿起砸在胸口的图册,容璃气血翻涌,须臾又邪笑挑眉:“然然,这些姿势,我来学就可以了,女孩子,少看这些东西。” 车厢内的柳怅然皱起秀眉,容璃什么意思? 她方才只是随意抓了个东西扔出去,那东西,好像是本小册子…… “你在找这个?”洛枝不知从哪,拿了五六本同款小册子,朝柳怅然笑了笑。 “这是什么?”柳怅然不解。 洛枝抛去一本:“这车上先前坐着的,可是青楼妓子,你说她们平时看什么书?” 柳怅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黑着脸翻了一页,立即脸红心跳,“啪”的一声合上图册。 撩开车帘又掷了出去,眼睛里像是燃了簇小火苗:“容璃,你不要脸!” 容璃又被砸了。 只不过这次砸的不是胸口,而是脸。 跟在马匹后面的女子们心疼的掩嘴惊呼,容公子这般俊美的人儿,脸被打肿了可怎么办? 柳将军果然在军中混久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太粗鲁了! 太野蛮了! 怎么会有这么残暴的女子…… 洛枝靠在车壁上,耳旁除了马车的轱辘声,便是容璃和女子们的调笑声。 容璃显然是浪荡惯了,在一群青楼妓子之间游刃有余,甜言蜜语信手拈来,惹得女子们娇笑声不断。 即便只能追在容璃马屁股后面,也没有一个人舍得停下脚步。 柳怅然早已眼不见心不烦,闭眼调息了,洛枝拿过一本小册子,打开,盖在脸上,也在马车的颠簸中睡了过去。 待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洛枝抬手将覆在脸上的册子拿下,缓缓睁开眼帘,却见马车内已经没了柳怅然的身影。 侧头,见烽火正红着脸朝她望来,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背至身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看到少年的眼睛恢复成正常的颜色,洛枝心下一松。 这已经是烽火第二次发作了,上一次在浅溪旁是眼睛变得猩红,丧失理智,只知杀戮,这次同样。 洛枝忽略了少年怪异的神色,问道:“烽火,你离开军营后,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烽火不解的看向洛枝,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星眸又升起了一抹水雾。 他离开伙头营,洛洛居然没有追上他,是不是说明,他在洛洛的心里,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落寞,惆怅,寂寥,悲伤的情绪将烽火包围。 少年抿着唇,良久才哑着嗓子道:“我……我就到处走了走,碰见了凝雾国的援军,他们拦着我,不让我走,我就……”。 他就什么呢?烽火突然觉得记忆好像被一刀斩断,无论如何也记不清后面的事情。 “我就……” 少年揪着自己的头发,忽然升腾起一种巨大的恐慌。 “洛洛,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看着少年投来的惶恐担忧目光,洛枝只觉心口被利刃切割过,有些涩涩的疼。 第79章 人模狗样 洛枝复杂的眼神让烽火心底的恐慌一发不可收拾,少年颤着薄唇:“洛洛,我……我……我又做错事了对吗?” “啪嗒——” 洛枝的视线从少年紧握着她的那双手移开,落到了从烽火背后掉下来的册子上,眼神逐渐不可描述…… 烽火的俊脸腾地爆红,手足无措的挡住洛枝清澈的目光,支支吾吾道:“洛洛,我……我,我……”。 少年视线游弋,一张脸红得如煮红的虾子,小巧的耳垂都带着淡淡的粉色,羞涩的如同刚**的菡萏。 “你看这个?”洛枝眼皮跳了跳。 这个拘谨又保守,被他碰一下都会脸红的少年,会去看小册子? 难道男人都是闷骚的?洛枝觉得自己三观可能要重组下。 “不是这样的!”烽火焦急的摆手,左手一动,牵扯着洛枝朝他扑去。 少年手忙脚乱的想去触碰洛枝,却又羞愧的无地自容,洛枝反应极快,几乎在瞬间,左手便抓住了坐板。 “洛洛,我……我,我没有很想看,是容大哥说……说”,少年眼神闪烁,语无伦次,不敢去看洛枝的眼。 “说什么?”洛枝心里一咯噔。 这个风流成性的家伙,居然敢教烽火这些!把烽火拴在马后疾奔,害烽火受伤,居然还有脸让烽火喊他容大哥? “容大哥说……说看了这些,才能给心爱的女人幸福。” 烽火总算把话说完,气顺了些,他虽不明白为何看了这些才能给洛洛幸福,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只是,这图册上练功的男女,为什么都是不穿衣服的? “容璃——” 石破天惊的一声长啸从马车中传出,洛枝气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烽火茫然的看着洛枝:“洛洛,容大哥不是聋子。” 洛枝无奈的看向天真无邪的少年,将绑着两人的麻绳解开,黑着脸将车厢内所有的小册子都丢到了马车外。 烽火,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聋子,他是禽兽,以后离他远点,知道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可不能让她捡来的这朵纯真小白花,被容璃那个没脸没皮的男人污染了。 马车外,传来了“咚咚咚”扣车壁声。 “洛大夫,找在下何事啊?”容璃掀开车帘,长身玉立。 可看在洛枝眼里,就是不怀好意,她脸色冷了几分:“怅然呢?” 容璃语气微挑:“然然,自然是在陪我用晚饭”,眼神在洛枝和烽火身上一扫,突然邪笑起来:“小兄弟,那册子可学会了?” 烽火睫毛颤了颤,见洛枝脸色难看,自动忽视了容璃的询问。 “小兄弟,你这样怕媳妇是不行的,以后成亲了要落个惧内的名声。” 听到成亲二次,烽火浑身一颤,心里竟腾起一股难言的喜意。 “容璃,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洛枝脸色微沉,眼神危险的眯起,警告意味十足。 长身玉立的公子哥儿丹凤眼兴味的挑起,他又被这个小丫头威胁了? “什么话?”容璃漫不经心的敲着车壁。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女人,尤其是,学医的女人,因为她们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能让仇人生不如死,剥皮拆骨,煮肉烹尸,容监军,要不要试试?” 容璃脸色一遍,只觉方才吃入腹中的饭菜,一阵翻滚。 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洛大夫严重了,在下怎么会是洛大夫的仇人?” “再给我弟弟看这种书,很快就是了!” 洛枝掀开车帘,冷冷对烽火道:“下车。” 烽火目光如刀,锋利的剐了容璃一眼,安静的跟着洛枝下车。 禽兽,害洛洛生气,以后离我远点。 容璃嘴角抽了抽,这小子卸磨杀驴的速度也太快了,难道他猜错了?这两人当真不是小夫妻,是姐弟? 试探失败,容璃也没在意,水墨色袍服被夜风吹得鼓起,颀长的身姿如水墨画里的仙鹤,姿态优美,不可方物。 烽火身上的紫色大氅被磨损的衣不蔽体,此时已换上了一件月白长衫,公子茕茕而立,白衫玉肤琼泽,清瘦修长,贵不可言。 白色发带,白色长衫,白色束腰,芝兰玉树的少年,当真是适合极了这干净纯洁的白色。 自从容璃来了后,常伴柳怅然左右的人,从洛枝变成了容璃。 若不是柳怅然“以死相逼”,估计容璃这个风流浪荡子,晚上还想服侍柳怅然就寝歇息。 当然,这个“以死相逼”是砍容璃,而不是自己。 洛枝和柳怅然坐在黑楠木马车内,烽火安静的坐在洛枝身旁,眉间却萦绕着一股燥气。 车外,容璃已经絮絮叨叨了半个时辰,车厢内能砸的,都被柳怅然砸完了。 容璃笑容璀璨:“然然,是不是没什么砸了?没关系,你可以把烽火砸出来,我保证不接……”。 烽火太阳穴突突跳动,冷冷瞥去一眼。 容璃却毫不在意,笑话!凭啥烽火可以坐马车,他还得跟然然隔着一道车壁? 洛枝扶了扶额,对容璃的死皮赖脸没辙,古人诚不欺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怅然,容监军是不是喜欢你?” 洛枝的问话,让柳怅然愕然,车外的絮絮叨叨声也蓦地戛然而止,只有车轱辘声不绝于耳。 很快,柳怅然的神情恢复正常,讥诮的笑笑:“容璃喜欢我?小枝,你太单纯了,只要是个母的,他都喜欢!” 车外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脸色一黑,然然对他的误会有点深啊! 是个母的,他都喜欢?她是这么想他的? 洛枝大笑出声:“怅然,你的意思是,母猪容监军也喜欢?” 骏马上的男人脸色更黑了,这小丫头,还挺记仇,这是妥妥的打击报复! 烽火冷冷白去一眼,意思明显:“禽兽!” “小枝,你可别被他人模狗样的皮囊欺骗了,他不是个好东西。” 不是好东西的某人摸了摸鼻子,继续拍马不要脸的凑到车窗前:“洛大夫,不知你祖籍何处?医术师承何人?” 洛枝牵了牵唇,这人对她的戒心还没消除。 “容监军打探我的出身,莫非是对我有意?” 容璃目光瞧不出情绪,柳怅然却冷冷哼道:“容璃,小枝是我认的义妹,你风流多情我不管,莫要打小枝的主意!” 看到洛枝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容璃嘴角抽了抽,这小丫头也太狡猾了。 然然是他的软肋,然然的话,得听,他忍! 总有机会抓出这小丫头的马脚。 第80章 千千结 马车内,传来女子细细的叮嘱声:“小枝,容璃就是个狗男人,青楼赌坊常客,浸淫妓馆多年,肯定很虚,我们雾都的好儿郎多得是,到时候,姐姐帮你挑。” 容璃身子一晃,险些从马上摔下。 他虚,他虚—— 深以为这事一定要解释下的某人,拍马再度来到车窗旁,还未开口,一柄晶莹剔透的宝剑直刺面门。 容璃目光一凝,身子侧翻,挂在了马腹上,堪堪避过。 少年冷冰冰的俊颜出现在车帘后,漠然无情的看着容璃,这人不仅骗他看书,让洛洛生气,居然还敢对洛洛图谋不轨! 容璃深沉的看着俊美的少年,脑海中还回放着方才那气势如虹的一剑,心有余悸。 两人视线交织了一会,风起云涌,天的一角,突然黑云翻滚,席卷天幕,整个苍穹暗了下来。 “烽火,把帘子放下,要下雨了”。 少年默默的将帘子放下,帘子即将合上的一刹那,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仿佛又多了抹猩红。 容璃心中一惊,想要看清,视线之内,却只看到了青色帷帘微微晃动。 在这场雨来临之前,凝雾军队终于抵达了衢城,所有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容璃在女色上虽放浪形骸,正事上却极有主见,各项安排有条不紊,条理清晰。 洛枝和烽火,以及柳怅然都被安置在一户别院中。 柳怅然的伤,在路途中因精心呵护,又有疗伤圣药紫玉膏,好得极快,两日前便可下地,投入到战事准备中去了。 容璃这段时间也比较繁忙,对洛枝和烽火的来历没有再盘根问底,但洛枝和烽火出现的地方,总有几个面貌熟悉的将士在附近徘徊。 春光正好,微风不燥,自从到了这别院,洛枝当真过上了米虫的生活。 柳怅然胸口已经结痂,自己涂抹紫玉膏便可,她又不能插手军事,每天就是吃饭睡觉晒太阳,顺便欣赏美男。 槐树下,少年白衫舒卷,眉峰如黛,神色淡然,安静的如耸立的雪山,剔透俊朗,令人仰止。 洛枝身上也换了春衫,是套蓝色长衫,她最爱的不是蓝色,只是那人说,他喜欢蓝色…… 曲起胳膊,宽大的袖子覆盖在脸上,埋藏在深处的记忆突然被打开。 桃花树下,少年朝气蓬勃:“洛洛,猜我这次出任务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猜不出,影煞哥哥,你就直接告诉我嘛”。 阳光俊朗的少年神神秘秘的将手从背后挪出,神采奕奕,掌心里躺着两条青色发带。 “哇,好漂亮!”银铃的笑声稚嫩清甜。 让黑衣男子腼腆的红了脸,挠挠头:“洛洛,你喜欢就好,下次出任务,我给你带更多更好玩的小玩意!” “好!影煞哥哥最好了。” 黑衣少年开怀大笑,“洛洛,你坐下,我给你梳发髻,我又学了个新发式,配上千千结,一定好看。” “千千结?”少女乖巧的坐下,任少年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 “千千结就是这青色发带的名字,摊主说这是用他们那里独有的一种野草编制而成,因为草上有许多结点,所以就叫千千结。” 少女轻快的甜笑:“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影煞哥哥,我很喜欢。” 穿梭在墨发中的手指轻柔小心,少年像呵护珍宝般,不舍又留恋的抚摸着少女的发丝:“洛洛,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会,当然会”,少女回答的不假思索。 …… 第81章 盘问 撤去遮挡眼帘的宽大袖子,洛枝的眼一时有些不适应亮光,眯了眯,仰头看着翠绿欲滴槐叶,苦涩难当。 唇边泛起一抹苦笑,取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 “你爱吃什么味的?”洛枝看向不知何时睁开眼的少年,想挤出个笑容,却笑不出。 烽火直直的看着洛枝,片刻后薄唇微启:“葡萄味。” 洛枝将掌心中葡萄味的糖果都抛了过去,少年一一接住。 椅子后仰,洛枝双腿交叠,将剩下的糖果都剥开,塞进口中,可即便如此,苦涩还是无孔不入,让她轻皱起眉。 “洛洛”,熟悉的称呼,让少女微颤,却并未睁开眼。 “何事?”懒洋洋的嗓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烦躁情绪。 少年低头,修长的手指捏着糖果,犹豫道:“你说每天最多只能吃一颗糖,可是……可是你刚刚吃了五颗。” 洛枝险些仰倒,没好气的睁开眼,瞪向少年:“我能多吃,你不能。” “为什么?”烽火眼神不解,又有些委屈。 洛枝想起少年被她骂哭的场景,有些无奈,但此时脑袋一片浆糊,还有些隐隐作痛,也想不出什么托词反驳。 糖果在口中搅动着,洛枝含糊不清的以出恭为由,尿遁了。 负手大摇大摆的在庭院穿梭,青绿树木修剪整齐,留守在别院里的凝雾将士笔挺矗立,目不斜视。 透过月亮门,洛枝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健硕身影,立刻高喊:“刘副将——” 刘副将脊背一僵,很想装作没听见,脚步刚跨出,便听洛枝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一起来喝一杯……”。 “洛大夫,不知找末将何事?”刘副将脸色一变,满脸堆笑转过头,朝洛枝大步流星走去。 “天气暑热,刘副将可否令人送些解暑茶来?你我同饮。” “这……末将军务在身,恐怕多有不便,洛大夫若是要喝茶,末将令人准备。” 刘副将边说,边观察着洛枝的神色,可少女脸上始终平平淡淡,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这样啊!”洛枝笑盈盈的看了刘副将一眼:“我突然不想喝茶了,想喝点……”。 尾音拖长,刘副将急得冷汗都快出来了,脸上肥肉抖了抖,“洛大夫,我突然想起军务其实也不是很多,喝杯茶再去处理也不迟。” “你,去厨房端壶解暑茶来!”刘副将沉着脸对着一名小将吩咐。 再回首,对洛枝又是笑容可掬:“洛大夫,您看咱们去哪喝茶合适?” 听闻两道两步身传来,烽火警惕的睁开眸子,停止了修炼,侧头望去,便见洛枝的身后,跟着许久不见的刘副将。 自从来了这别院,刘副将便没在他们面前露面,像是刻意在躲着他们。 洛枝自顾自坐在椅子上,笑容甜美:“刘副将,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 刘副将脊背冒出冷汗,看看洛枝,又看看烽火,两尊大神,他都惹不起。 陪着笑脸道:“洛大夫有所不知,近几日军务繁多,末将大多时辰都在处理军务,一日三餐都是在房中吃,甚少在外行走。” “不知是什么军务,让刘副将如此忙碌?” 刘副将目光闪烁,动了动厚实的唇:“洛大夫想问什么?末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脚一勾,一张椅子挪到刘副将身前,洛枝对刘副将的反应十分满意,示意他坐下。 刘副将如坐针毡,目光闪了闪,忐忑的看着洛枝,一脸讨好。 “狂刃军是否已经兵临城下了?”洛枝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 “何时到的?” “昨日黄昏十分,驻扎在30里外”。刘副将不再保留,既然已经被洛枝捏住把柄,索性破罐子破摔。 洛枝把玩着发丝,楚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追到衢城,柳怅然设下的埋伏,想必大部分都被他看穿了。 不愧是“战场死神”,不容小觑。 状若随意的问:“柳将军和容监军有制敌之策?” 刘副将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柳将军和容监军在研习阵法,吩咐我处理其余军务,我也有两日未曾见到柳将军了。” 他是真的军务繁忙,吃饭的功夫都没,这姑奶奶真是幸福,啥事也不用干,每天考虑吃啥喝啥就够了。 刘副将在心底小小的嫉妒了一阵,小将端着解暑茶阔步走来,洛枝接过托盘,小将恭敬的退了下去。 洛枝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刘副将:“刘副将辛苦了,喝点茶水润润喉。” 刘副将受宠若惊的接过茶水,一口饮尽,意犹未尽的砸了咂嘴,洛枝笑着又为他倒了一杯。 “刘副将,柳将军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没想到洛枝思维转得这么快,刘副将眨了眨眼,见少女托腮认真的望着他,喉咙滚了滚。 “洛大夫想知道哪些?” 洛枝食指点了点脸颊,进入雾都后,必然要在柳怅然府上叨扰些时日,提早了解下也好,“就说些柳将军的家事吧!” 不过问军务就好,刘副将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饮下茶水,清了清嗓子,“柳将军是镇国老将军的小女儿,上面还有两个姐姐。” “柳大小姐早年入宫,册封昭仪,柳二小姐曾与户部尚书长子定亲,后在未婚夫另娶他人后失踪,下落不明。” “镇国将军夫人在生育柳将军时难产,已经故去,镇国将军并未续弦,这还是段佳话…” 洛枝手指卷起青丝,眼神深幽,突然问道:“那依你看容监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副将被洛枝跳跃性的思维,激得脸皮一抖,这姑奶奶怎么又问到容监军身上了? “你可知道容监军的身世?” 放浪形骸,沉迷酒色,当真是容璃的真面目吗?还是和她这张脸一样,只不过是迷惑世人的伪装? 洛枝眼里划过一抹暗光,茶水凑到唇边,却并不急着饮,散漫的目光落在刘副将身上。 烽火正襟危坐,在洛枝看不见的地方,星眸微垂,他还打算想办法提醒洛洛防范容璃,没想到洛洛早已对他起疑。 嘴角轻扯,他的洛洛,是他见过的最机敏的女子。 “容监军是丞相府庶子,无功名,无官职,但出入过青楼酒肆的,无人不识容公子。” 说到青楼酒肆,刘副将面色有些赧然,他可是有家室的,可不能让着姑奶奶再抓到把柄,补充道:“我是在酒肆见过容监军。” 这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洛枝但笑不语:“那容监军和柳将军在雾都就认识?” 第82章 攻衢城 “这我就不知了,不过……” 洛枝挑眉,等着刘副将的下文。 刘副将皱眉思索了一会:“柳二小姐,曾和丞相府嫡女是闺中密友,两人并称雾都双姝,兴许柳将军是因此结识的容监军。” “柳二小姐,可是雾都第一美人儿,我有幸见过一面,那相貌、那身材……” 刘副将“啧啧”了两声,一脸惋惜:“那么漂亮的人儿,怎么就失踪了呢?” “好了,我知道了”,洛枝意兴阑珊的闭上眼。 她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柳怅然和容璃的事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雾都第一美人儿什么的,她没兴趣。 刘副将没想到小姑奶奶这么容易就放他走,忙不迭起身,笑着告退。 当夜,柳怅然居然回到了别院。 柳怅然并没有让容璃为她单辟住处,仍和洛枝同榻而眠,让烽火一度十分郁闷,容璃也是黑脸。 可柳怅然是我行我素,干翻全场的性格,不服?憋着! 清丽脱俗的眉眼,染上些许疲惫,和洛枝说了不到三句话,房门被扣响,又匆匆离开。 三日后。 狂刃军拍马叫阵,辱骂词汇层出不穷,凝雾军隐忍不发。 第四日。 狂刃军再次叫阵,衢城城门紧锁,主将连面都没露,城墙上将士们左拥右抱,环肥燕瘦的女子莺歌燕舞,一派热闹。 狂刃军怒骂了大半天,无人回应,愤怒又憋屈! 第四日夜里。 衢城城墙突然传来靡靡之音,丝竹之乐欢快至极,更诱惑的是,阵阵肉香味钻入口鼻,两万狂刃军躁动不已。 纷纷请命强攻衢城,楚狂心里却生出了不祥预感。 亲自赶去衢城墙下,看着灯火通明,莺歌燕舞的城墙头,挺直的眉毛蹙成一把钢剑。 第五日,第六日同样如此。 白日,凝雾将士纵酒言欢,无视军纪,夜里笙歌不歇,旖旎春光乍泄。 狂刃军每日拍马到城下喊战,无人理会,骂人的词都找不出新词汇了,所有狂刃军将士,心里都像是燃着一把火。 操!他们每顿碗里能有一块肉就不错了,凝雾军这帮龟孙子居然有美人,有美酒,还有佳肴? “将军,将士们都请命强攻,军心恐怕有变”,中军大帐内,几个副将脸上也有着焦急之色。 他们每日喊战,凝雾军却龟缩不出,难道一直这么耗下去? 粮草快没了,凝雾军那帮龟儿子又实在嚣张,将军却命他们不得强攻,大家心里都憋着火气。 “将军,圣上下旨拖延十日,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咱们大干一场,班师回朝?” 所有人都认为这场仗必胜无疑,只是时间问题。 肃穆坐在中间的男人沉默如山,银色甲胄泛着冷冽的光,漆黑的瞳仁里情绪莫名。 若是她指挥作战,必定不会枉顾军纪,更不会让自己的将士饮酒作乐,那如今指挥作战的是谁? 心头冒出两个字:“援军。” 楚狂心头一凛,沉声吩咐:“传我军令,全军不许妄动”! “啊?”副将们的脸色都十分怪异,左右看看同僚,嘴唇微动,却只能服从。 第八日。 狂刃军照例怒骂喊战,骂完习惯性的拍马离开,可没想到,城门居然开了,数万将士从中涌出,让这位喊战小将瞪大了眼。 错愕片刻后,兴奋疾呼:“城门已开!” “城门已开!” 第83章 陌上人如玉 狂刃军丧沉的气势陡然一拔,随着军令落下,两万狂刃军以最快的速度整齐列队,与凝雾大军两相对望,剑拔弩张。 号角声直冲云霄—— 容璃站在城墙上,与柳怅然并肩而立,两人的手上,拿着颜色各异的旗帜,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楚狂骑在马上,风姿无双,望着城墙上的一对璧人,脊背挺直,目光如渊,她果真痊愈了。 心里积压的重石猛地坠落,击碎五脏六腑,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反而是比打了胜仗更让他亢奋的轻松。 战士们盔甲披身,气氛高亢,两军对垒,将士们如蚁巢般,平铺了方圆几里。 柳怅然视线与楚狂蓦地对上,身子轻颤,眼神复杂,各为其主,他们天生就是敌人。 移开眼,不再去看那个能影响她心绪的英武男子,耳畔却传来男人的轻佻声:“然然,我出汗了,你帮我擦擦。” 耳畔上的呵气湿湿热热,她下意识皱眉,厌恶道:“容璃,这是在万千将士面前,你给我安分点”! 他眯了眯眼,就是不爽然然看那个男人的眼神,那眼神告诉他,他们之间有故事…… “你给我擦擦,我就安分”,他不依不挠,固执极了。 “万一汗水流到眼睛里,我看不清战场,会影响排兵布阵的”,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柳怅然愤愤的抬起袖子,杀气凛然的在男子饱满的额头上用力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汗水,低声咬牙:“可以安分了?” 容璃挑衅的看着银甲红缨的英武男子,餍足的笑:“都听然然的。” 城墙下,两万狂刃军直接傻眼。 站在柳将军旁边的男人是谁?柳将军居然当着数万将士的面,若无其事调情? 难怪这些天凝雾将士们在城墙上寻欢作乐,原来是主帅带的头!狂刃军们目露鄙夷之色。 陈副将小心翼翼的往楚狂脸上扫去一眼,男人不露声色,神情凝重,似根本没有被城墙上的小动作打扰。 只是那深邃的眼,越来越暗…… “此战告捷,光荣回国,此战若败,军棍五十”。 楚狂的嗓音低沉,却灌注了内力,清晰的传入每个狂刃军将士的耳中。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砸在狂刃军将士心头,激起千层浪花。 两万狂刃军,雄姿英发,全军振奋:“必胜,必胜!” “必胜!必胜!” “必胜!!” “……” 容璃眉梢微动,邪气的丹凤眼里没有一丝惧意,直直的盯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爽朗身姿。 “然然,就是他,往你胸口戳了一枪?” 柳怅然凝神不语,诧异的看了身侧男子一眼,方才,他说话的语气,竟给她一种不寒而栗的危险感。 在女子望来时,容璃很快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纨绔气:“然然,叫我一声容哥哥,我替你要了他的命!” 他的语气轻佻,柳怅然冷冷的飞了个白眼过去。 就他?想拿下楚狂?痴人说梦! 那人却没脸没皮道:“然然,你翻白眼也可爱……” 楚狂看着城墙上,咫尺之隔的女子,与他人轻声软语,忽然用力握紧红缨枪。 陈副将顺着楚狂的目光看过去,老脸登时难看起来,将军这是余情未了啊,可不能让这个狐媚子扰乱将军心智。 大着胆子吼了声:“将军有令!攻!” 陈副将是跟随楚狂最久的副将,向来负责传达楚狂的军令,狂刃军不疑有他,立马摆阵。 狂刃军摆出的是由楚狂独创的九宫八卦阵,凭借此阵,狂刃军征战多年,未有败绩。 战鼓擂起,号角声高亢嘹亮,凌厉逼人,硝烟一触即发! 楚狂皱眉看了陈副将一眼,却并未斥责,不再看墙头一眼,拍马离去。 容璃微微眯眼,瞧着离去的挺拔背影,眼里腾起一抹厉色,战场死神? “呵!”唇畔嘲弄:“今日我便破了你的九宫八卦阵!” 楚狂似有所觉,回头遥望,城墙上水墨色袍服的男人唇畔含笑,手中旗帜交替,城墙下的凝雾大军按令移动。 他又望了站在她身旁的女子一眼,柳怅然并未看过来,同样挥舞着手中的旗帜,与身畔男子默契十足。 他的心,突然像被冰锥刺了下,狼狈的收回视线,修长的指节隐隐发白。 两军对垒,将士们脸上皆是肃穆之色,狂刃军收起了桀骜不驯,凝雾将士亦没有先前的胆怯懦弱。 “攻!”楚狂沉声下令。 短兵交接,殊死搏斗,两军都杀红了眼,地上很快便从一具尸体,增加到两具,三具…… 九宫八卦阵是狂刃军的成名阵法,所向披靡,无一败绩,若说楚狂是战场死神,那么此阵便是死神的镰刀。 近年来,曜日国靠着楚狂收复了不少边国部落,不少人听到楚狂的名字便闻风丧胆,听到九宫八卦阵更是不战而败! 九宫八卦阵以中军为基准,开生、死、惊、开四门,西北、正北、东北、正东、东南、正南、西南、正西八面环绕,此阵回环往复,迷门迭出,若找不准方位,根本就无从插入。 战事如火如荼,血腥残酷,凝雾将士倒下的比狂刃军多,可是狂刃军的将士们却渐渐觉得吃力。 无论他们如何进攻,凝雾将士总能井然有序的替换阵型,将头一波打疲惫了,第一波会龟缩到后方,替换新一批的凝雾将士跟他们对打。 就算狂刃军体力好,也耐不住这般消耗,总是打不死人,狂刃军的将士渐渐暴躁起来,这帮龟孙子,有种正面刚! 退退进进,畏畏缩缩,太他娘的气人了! 楚狂一直注意着战场形势,见狂刃军的阵型有被冲散的趋势,心头一凝,犀利的目光遥遥投向衢城城墙。 凝雾国,居然有此英才? 柳怅然也熟知兵法,她之所以听凭容璃胡闹,就是被他所献的阵法折服,只是她没想到这套阵法当真能破了楚狂的九宫八卦阵! 纵容将士夜夜笙歌,纵酒言欢,只不过是为了扰乱狂刃军的军心。 柳怅然看着城墙下浮躁的狂刃军将士,眼神复杂难辨,容璃他……真的做到了。 身旁的人突然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没有偏头看她,眼睛直视着万千兵马中的那道伟岸身影。 “然然,你的伤和痛,我要他的命来偿!” 手中旗帜陡然一变,凝雾将士突然从畏畏缩缩的乌龟,变成了展翅翱翔的雄鹰,磅礴凛冽的气势,让狂刃军将士错愕不已。 第84章 容璃的话 城墙上,男人玩世不恭的笑着,五彩旗帜飞扬,指点千军,从容有度。 隔着遥远的距离,楚狂却体会到了棋逢对手的兴奋,他看到对方嘴唇微张,朝他说了一句话…… 耳边是战场厮杀声,视线也无法触及,他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征战多年,第一次生出了危机。 整整两个多时辰,狂刃军久攻不下,损失却越来越大,这是他们在数百场战役中,从未有过的伤亡数字。 看着熟悉的同伴一个个倒下,狂刃军的将士愤怒、暴躁、情绪渐渐不稳…… 兵刃碰撞,谱出一曲死亡交响乐,将士们体力在流失,双方都没讨到好处,可凝雾军已经有扳回劣局的趋势。 “血流成河,莫过于此。” 洛枝被烽火拦腰抱着,躲在隐蔽的树冠观望战场,眼里无悲无喜,一派淡漠。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只是每具躺在血泊中的尸身,背后都有一个家庭。 她不是悲天悯人的性格,尤其在亲手诛杀了影煞时,她的心就冷了,这个朝代,人命如草芥,她早就是铁石心肠之人了。 烽火遥望着遍地硝烟,眼里是一片血色,仿佛又看到了那场火海,清瘦的身子一晃,视线模糊,血液沸腾。 “咯吱——” 枝桠轻晃,身子不稳,往下栽去。 下坠的瞬间,少女纤细白嫩的手掌,飞快的抓住他的手腕,惊惶道:“烽火——” 卷长的睫毛微颤,少年仰头看着紧紧抓着他的少女,忽然,反手握紧了她。 一用力……拉着她一同下坠! “烽火!你这个混账!” 洛枝猛地被拽下,毫无防备,慌忙抱紧了少年。 眼里的猩红渐渐退却,他在看不见的角落噙笑,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下巴蹭着她额头,在落地的瞬间,将她举起,脑后却多了两只柔嫩的玉手。 “砰——” 尘土飞扬,洛枝刚张嘴,便被窜入舌腔的粉末呛得连连咳嗽。 一张脸咳得薄红,琉璃眸却恼怒的瞪着被她压在身下的人。 看到少年眼里的无辜,她气不打一处来,凶神恶煞:“不要以为装无辜,我就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明明她可以将他拽上来,他……他居然使力将她拽了下去! 烽火眼底清澈,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樱红,忽然脸色一白,坐了起来,愧疚的看着对着手掌呵气的少女。 胳膊伸出,又顿在了半空,方才,洛洛用手护住了他的头…… “洛洛,疼吗?”少年局促不安,长睫颤抖,像是犯了错的小野狼。 洛枝却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两手往他面前一摊:“当然疼了,肿了……” 她最怕疼了。 白皙柔嫩的掌心被擦破了皮,灰尘钻进皮肉里,又红又肿,烽火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蜜蜂蛰了下,很疼,又不知疼在何处。 不再克制,他捧起少女的手,替她呵气。 轻轻地声音,像是怕说话声太大,又加剧了少女的疼痛:“洛洛不疼,吹吹就不疼了……” 小的时候,他练功受伤,失足摔落,娘亲也是这般哄着他,那些心疼关心的呢喃,总是能让他止住哭泣。 洛枝哭笑不得,烽火这是把她当小孩子哄了?不过怒火倒是消了些。 手上的热气痒痒麻麻,洛枝眉心跳了跳,少年虔诚的表情让她心中一悸,慌忙抽回手,凶巴巴的看了烽火一眼。 “好了,不疼了!” 烽火扬起脸,唇角含笑,那一瞬,惊艳了天地。 多年后,洛枝回想到这个笑容,还会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少年白衣胜雪,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两人回到庭院不久,凝雾大军告捷的消息便响彻了衢城每个角落。 第85章 今夜我安分不了 柳怅然甲胄未卸,旋风般冲进屋内:“小枝,首战告捷,军中摆宴庆贺,你可要来一同畅饮?” 相对于衢城里的欢天喜地,衢城外,狂刃军士气低迷,如同霜打了的茄子。 谁都想不到九宫八卦阵居然会被攻破,更想不到这一战会输,还输给了最懦弱无能的凝雾国,每一个狂刃军将士都觉得窝囊! 可此时,军营外,除了受伤将士们的嘶气声,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中军大帐内,楚狂面沉如水,躺在榻上,一名军医细致小心的处理着他胳膊上的箭伤。 旁边,陈副将紧张不安的来回踱了几步,又怕脚步声过大,影响军医看诊,硬生生忍住,担忧的看着榻上的年轻将军。 楚狂面色沉稳,刚毅的五官俊美非凡,只是在箭矢被拔出时,还是微微白了脸。 “军医,将军如何了?”陈副将急忙问。 “将军伤到了骨头,半年内,不能再动右臂,不过听闻将军有陛下御赐的疗伤圣药紫玉膏,若是涂抹紫玉膏,最多一月,伤势便可痊愈。” 陈副将本来听到楚狂有半年不能动右臂,心猛地一沉,再听到涂抹紫玉膏,不出一月便可恢复时,顿时喜上眉梢。 他怎么忘了?将军可是有陛下亲赐的两瓶紫玉膏呢! 那可是出自葫芦谷齐神医之手的珍稀药膏,千金难求,一城难换,足见陛下给将军的殊荣。 军医提起药箱,却没有走,恭敬的对楚狂作揖道:“将军,不知小人能否有幸,见见这传说中的紫玉膏?” 榻上的年轻将军默了片刻,淡淡道:“丢了”。 “啊?”陈副将惊得跳了起来。 军医也是一脸抽搐,齐齐将视线望向神色自若的年轻将军。 陈副将大步跑到床头,蹲下身子,老脸一副苦相:“将军,您可别开玩笑啊,怎么会丢了呢?” 这个丢了,是不见了的意思,还是随手一抛,丢了? “将军,您再好好想想,兴许是忘记放哪了?”陈副将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丢了呢? 将军果然需要个贤内助,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太容易忘事了! 楚狂倦怠的闭上眼,淡定的仿佛右臂从未中箭:“退下吧,一个时辰后,召集副将来此商议撤军。” “撤军?”陈副将的脑袋像是被雷劈过,嗡嗡作响。 “怎么会丢了呢?”军医遗憾的叹了口气,提着药箱率先离去。 陈副将动了动唇,见楚狂像是已经睡着了,只得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垂头丧气的也出去了。 营帐一空,楚狂睁开了眼,刀削斧凿的轮廓凌厉霸气,深邃的黑眸似天际陨石,摄人心魄。 右臂已被包扎,可箭矢穿透肌肤的火辣之感,仍萦绕在心头。 他的感觉没错,城墙上的那个男人,是个危险的存在,即便他孤马冲阵,带领散沙般的狂刃军撤退,但以他的身手,这世上能伤他的,屈指可数。 若不是他反应迅敏,这一箭,已穿透了他的喉咙。 那个男人,厌恶他,想杀他,为什么? 在城墙上,那个人又张口对他说了什么…… 他是陛下最器重的心腹,若是他死了,难道他们不怕曜日帝一怒之下,灭了凝雾国? 从陛下还是太子时,他便为陛下效力,没有人比他更懂当今曜日帝的心思,他要的,不止一国之主这个位置,他想当,枭雄! 陛下觊觎凝雾国已久,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借口出兵,若他死了,正好给了陛下一个光明正大攻打凝雾国的名头。 陛下,还能博个敬爱良才的好名声! 脑海里,又浮现了女子清丽脱俗的脸庞,楚狂皱了皱眉,将这张脸从脑海中抹去。 刚闭上眼,女子冷漠复杂的眼,再度出现,楚狂低低叹了声,唇边泛起苦笑。 翌日,一则好消息传遍了衢城大街小巷。 狂刃军连夜撤军,衢城危机解除! 柳怅然接连派斥候打探数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狂刃军撤军,连夜拔营。 容璃丹凤眼眯起,语气不冷不热:“柳将军这是关心狂刃军撤退否?还是关心对方主帅的伤势?” 酸溜溜的语气,让书案旁写奏报的刘副将狼毫一颤,一滴浓墨滴在了宣纸上,晕染开来。 容监军平日可是喊柳将军然然的,这么一变称呼,委实还有些不习惯! “与你何干!”柳怅然抬脚便走。 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道略含无奈的声音:“然然,衢城夜晚会举办歌宴,城主邀我们出席”。 “知道了”,随着声音消失,倩影也消失在了房门转角。 “容监军,奏报已经写好了”,刘副将吹干墨迹,呈上。 容璃接过,随意的扫了眼,起身:“派人八百里加急传回雾都,不得有误!” “末将明白”,刘副将低着头,直到水墨色袍脚消失在眼前,这才抬起头。 他的命好苦啊,他只是个副将啊!为什么连写奏报这种事都塞给他做! 这夜,衢城热闹非凡,被关在家里数日的百姓们彻底疯狂了,潮水般涌上街头,街道上摩肩接踵,堵塞难行。 最拥堵的,当然是柳怅然和容璃出现的地方,百姓们看到英姿飒爽的女将军,风流倜傥的容监军,扯破嗓子尖叫。 鲜花、香囊、手帕……拼命的往两人身上砸,容璃看着受不住热情,紧张的手足无措的女子,不着痕迹上前一步,面对着她,宽阔的后背挡住百姓的热情! 男子笑得温柔,本身又极其俊美,暗夜里,那双丹凤眼漂亮的不可思议,百姓们看到这一幕,捂嘴尖叫,彻底沸腾…… “容监军——” “容监军,容监军!” “啊啊啊,容监军,容监军,看看我——” 柳怅然一抬眸,便见男人笑得花枝烂漫,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声:“容监军和柳将军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 “是……” “是!是!是!”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双眼也变得幽深,柳怅然的脸罕见发红,扒开了容璃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你给我安分点!” 他缓缓低下头,暧昧的在她耳边轻语:“然然,今夜,我恐怕安分不了!” 她还没明白他的意思,额上已被一片柔软覆盖,蜻蜓点水的吻,让她僵硬的瞪大了眼。 四周百姓们欢呼更甚,卖花生桂圆红枣的摊贩,激动地抓起花生红枣,就朝二人身上洒。 第86章 润奘大师 一颗花生蹦到柳怅然头顶,让她如梦初醒,一张脸飞快的发热,变红,滚烫。 “容璃,你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她一脚狠狠踩在男子脚背上,捂住红透的脸颊,不敢去看人群,飞快朝前跑去,奈何围观百姓众多,没有一条缺口。 容璃看着一路跌跌撞撞,施展轻功夺路而逃的女子,唇角弯了又弯,宠溺缱绻。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很多年前,就开始想了…… 既然他在她眼中已经是个不要脸的登徒子,那他可不能平白无故背锅,这下坐实了。 “唔……”,可是想到接下来然然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躲着他,弯着的嘴角又慢慢磨平。 舔了舔湿润的唇瓣,然然的滋味,眼里划过暗光,有些懊悔,早知道,他直接亲嘴唇好了。 只是,亲唇的话,然然会用飘红剑砍了他吧! 街边另一角,洛枝晃着杨柳枝,漫不经心的四处逛着,白衣如雪的少年,始终落后半步,紧盯着少女的背影,周围一切视若无睹。 华灯初上,灯笼高悬,街道一片火红,热闹的喧嚣声、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还有不少百姓们围在一起聚众跳舞,整个衢城沉浸在一片欢歌笑语中。 “老板,这个怎么卖?”洛枝拿起一串红色流苏,在烽火眼前晃了晃,“好看吗?” 少年默着点了点头。 “姑娘好眼光,这流苏可是用红衣凤头鸟的羽毛所织,姑娘看见这绣面上的平安二字没?这可是被润奘大师的曾曾曾徒孙开过光的。” “润奘大师?” 她不知道润奘大师,她倒是知道个玄奘法师。 摊主满脸笑容,打量了洛枝一眼:“姑娘是外地人吧?” 洛枝颔首,摊主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润奘大师是佛法高僧,能算姻缘,定三生,预知未来过去,云游四海多年,有缘者才能得见”! “就连当今圣上,要奉润奘大师为国师,也被润奘大师婉拒。” 洛枝眉心跳了跳:“所以……这红色流苏多少银子?” 这润奘大师被摊主说的快成神仙了,被他曾曾曾徒孙开过光的东西,价格得多少? 她……兜里只有三文…… 手肘悄悄撞了少年一下,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有银子吗?” 烽火的脸微微泛红,他从家族逃难,身无分文,即便家族没遭横祸,他多年在暗室修炼,也从不会在身上带银两。 抿唇摇了摇头。 心里却在盘算以后一定要好好挣钱,以前他不在乎黄白之物,但以后他不希望洛洛喜欢上的东西,他买不起。 少年垂下眼睑,星眸笃定。 摊主没听清两人的对话,却见白衣俊美的公子摇了摇头,心下一咯噔,这是看不中? 笑得更殷勤了:“被润奘大师的曾曾曾孙开过光的红色流苏,已经不是一般的流苏了,姑娘手上拿的这条,名号平安。” 摊主将“被润奘大师的曾曾曾孙开过光”这几个字咬得分外重,洛枝摩挲着平安二字,倒也没转身离去。 见少女有些动容,又见洛枝和烽火二人衣着富贵,摊主试探的报了个价:“十两银子,一点也不贵,也就是姑娘您少买件衣裳的价钱!” 洛枝挑眉,十两银子?普通百姓一年到头的花销也不过四五两银子。 摊主察言观色,见洛枝没说话,却也没急着离开,笑道:“姑娘既然是外地来的,我也不多收姑娘银子,九两,姑娘喜欢就拿去!” 第87章 名号平安 “二两”,洛枝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摊主嘴角抽了抽,这杀价也太狠了! 打量了洛枝和烽火二人一眼,这两人看起来不像穷鬼啊?当即面露难色:“二两,姑娘,这可是润奘大师……” 话还未完,洛枝已经截断了摊主后面的话,她都听腻歪了,不就是润奘大师曾曾曾徒孙开过光么,又不是唐三藏开过光的! “二两,摊主若卖,我就拿走,若不卖……”,少女笑颜如花,毫不留念的将流苏放回了摊上。 摊主见二人要离去,慌忙道:“等等……姑娘给五两银子,这流苏就卖给姑娘了。” 洛枝脚步顿了片刻,却无动于衷,头也不回的又朝前迈了一步,后面传来摊主唉声叹气的声音:“好了,好了,二两卖给你。” 还以为这两只是肥羊,结果比街头李大娘买菜杀价还狠,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个都是老油条! 洛枝翘起唇角,重新把平安拿了起来,“摊主稍等,我去弄点银子。” 摊主脸色一变:“啥?没钱?” 洛枝掏出三文:“摊主稍安勿躁,我把我的药童和这三文钱抵押在这,马上回来。” “休想跑!”摊主一改温和面目,凶神恶煞的拽住洛枝衣袖,“不给银子,还想跑?” 烽火神色一冷,一道寒光架在了摊主脖颈,嗓音幽凉:“松手!” 摊主吓得嘴巴大张,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慌张恐惧很快被愤怒取代,摊主声嘶力竭的嚎叫:“来人啊,救命啊!” “他们买了我的东西不给银子,居然还敢当街行凶!” “穿的这么体面,居然欺负我们这些小平民百姓” “没天理了啊……” 很快,百姓们胆战心惊的围在了摊子外围,有几个年轻气盛的青年想上前帮忙,被自家娘子紧紧拽住。 “那个白衣公子手上可拿着剑呢,刀剑无眼,你冲什么冲!” 人群低声私语,虽然惧怕烽火散发出的可怖气息,却没有一个人不想看热闹。 又惊又惧又好奇的挤在远处,朝洛枝和烽火张望。 洛枝弹了弹少年的剑刃:“烽火,把剑放下。” 少年拧着眉,漂亮的星眸冷冷看着摊主的手,剑刃割破皮肤,一丝红线出现在脖颈上:“再碰她,杀了你……” 脖颈上的刺痛让摊主身子一颤,少年声音冷漠无情,像是幽冥恶鬼,摊主火烧般迅速松开了拽住洛枝衣袖的手。 看着那个脏手移开,霜寒的星眸这才平复了波浪。 洛枝目光微闪,看向少年眼珠,不是殷红,是纯净的漆黑,还带着无辜和纯良。 摊主已经瘫在了地上,浑身哆嗦,语无伦次:“姑娘……您,您……这流苏就送给姑娘了,不收钱了……不收钱了。” 洛枝蹲下来,冲着人群中一个正咬着糖葫芦的男童招了招手,男童怔了怔,眨眨眼,仰起头:“娘,那个姐姐再跟我招手。” 妇人惊慌的抱住儿子,便要转身离开,力道过大,竟将孩子手上的糖葫芦撞在了地上。 “哇——” “呜呜,我的糖葫芦,娘,我的糖葫芦……” 妇人却来不及安慰儿子,慌张的抱起男童,不顾哭泣中的孩子,转身便要挤出人群。 “呜呜……娘,我的糖葫芦,我的糖葫芦” 母子俩身上的衣服都很破旧,看得出家境并不富裕,在吃不饱饭的情况下,能吃到一根糖葫芦,万分奢侈! “大娘,我并无恶意,只是希望你们帮我一个忙”,少女笑容明媚,右颊上现出一颗小小的酒窝。 妇人看着挡在身前的少女,用力抱紧了孩子,结巴道:“妇人……妇人手无缚鸡之力,恐怕帮不了姑娘,姑娘还是请别人帮忙吧。” “可是,我觉得你是好人”。 少女的话让妇人一愣,停住了脚步。 洛枝从怀中拿出一颗风寒丹:“大娘,你只需将这颗药丸拿到附近药铺,换成现银给我即可。” “我买的平安流苏,价值二两银子,这颗药丸换成的现银,除去这二两,其余都归你们,你看如何?” 妇人眼神直直的看着指甲盖大小的药丸,心中存疑,这……这么小的药丸,能值二两银子? “我便在此等着大娘”,洛枝笑意盈盈,实在看不出恶意。 妇人迟疑着点了点头,领着孩子匆匆离去了。 人群里,又是一阵躁动,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先是鄙夷洛枝两人买东西不给银子,再到被白衣少年的气势震慑,如今恐惧却被好奇慢慢冲散。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妇人是不是真是好人?这姑娘拿出的药丸又是否能换回二两银子?这妇人会不会一去不回? 月亮高悬,星子闪耀。 摊主已经止住了哭嚎,脖颈上用块蓝底碎花的布包着,看着甚是滑稽。 小心的看了洛枝一眼,少女神色平淡,指尖飞舞,剥着柳条皮,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小玩意儿…… 眼角余光看到了长身玉立的白衣少年,他擦拭着冷剑,明明剑上的血已被擦干净了,却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擦拭。 摊主忽然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大爷的熊,他的血有这么脏吗? 冷冷的视线投过来,摊主浑身一紧,赶忙缩回视线。 操!这是人吗? 一炷香的功夫很快过去。 人群中有人开始嘀咕:“最近的一家药铺离此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来一回,一炷香也该回来了,该不会是跑了吧?” “也许这药丸根本就是假货,药铺不收呢?那妇人回来也讨不到好处,干脆直接回家了呗!” “是啊,谁知道那药丸是不是毒药?我可只在雾都的药铺见过这种药丸,一个小姑娘,哪来的药丸?” “嘿嘿,没准是泥巴捏的……” 人群一阵哄笑,洛枝充耳不闻,专注着自己的事,将编好的柳环套在手腕上,翻转,半个小指节长短的柳丝纷纷扬扬。 摊主的眼睛陡然睁大,目光全被洛枝编制的柳环吸引,翠绿映着皓婉,透着轻灵纯粹之美,这丫头是怎么做到的? 翠环上的柳丝洋洋洒洒,比流苏更精致自然,虽然这种小玩意儿无法保留太久,但胜在新鲜,柳条四处可见,成本极低。 摊主嘴唇翕动,这是商机啊…… 托着腮,柳环上的柳丝随着夜风轻荡,少女普通的面容,竟衍生了几分风采。 摊主心一横,顶着烽火冷冻的视线,挪到了距离洛枝半米处,咧嘴笑道:“姑娘……您这柳环……” 第88章 剑穗 少女转眸,琉璃眸明媚动人:“摊主大可放心,若那妇人没回来,这编制柳环的方法,我可以告诉你,用来抵债。” 摊主喜不自胜,兴奋过头脖子一疼,“嘶”的喘了声。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声:“回来了,回来了!” 围观的百姓霎时被喊声吸引,脑袋纷纷转向一个方向…… 妇人局促不安的牵着儿子的手,四周异样的目光让妇人有些不适,脚步迅疾了几分。 待走到洛枝身前,才抬起头,露出一个柔婉的笑容,她也没想到,药铺掌柜见到了药丸,刮下一点尝了后,竟如获至宝,愿意花十两银子买下药丸。 十两银子,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数额,手上沉甸甸的…… “姑娘,这是十两银子”,妇人颤着手将银子塞进了洛枝手中。 身侧的男童好奇的露出半张脸看着洛枝,妇人将孩子拉至身后:“姑娘,妇人家里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等等……”,洛枝叫住妇人。 蹲到男童身前,弯唇将八两银子放到他手中:“这是你帮姐姐的谢礼,拿去买糖葫芦吧。” 妇人大惊失色,忙从孩子手中夺回银两:“姑娘,使不得,我们……我们只是帮了个小忙,这,这太多了。” 围观的百姓目瞪口呆,谁能想到一颗小药丸,居然能换十两银子? 早知如此,他们也愿意跑腿啊!别说从这里跑到药铺,哪怕跑到雾都,他们都愿意! 有了这十两银子,这一年都不用做工了! “我事先说过,多余的银子归你们母子”,洛枝轻笑,“大娘,你莫非要我做言而无信之徒?” 妇人呆住,一时无言,洛枝重新将银子塞到了男童手里,翠绿的柳丝浮动,妇人见状,忙拍了拍孩子后背。 “庄庄,快谢谢这位姑娘”,孩子眨了眨眼,稚嫩的童音因为换齿有些不明朗:“多谢姐姐。” 随着洛枝和烽火离开,挤在摊前围观的百姓意兴阑珊的散场,摊主连连叹气,怎么就回来了呢?大好的商机都没了! 难道这姑娘会看相不成?她怎么知道这妇人是好人?摊主百思不得其解…… 回别院的路上,烽火也忍不住问道:“洛洛,你怎知那妇人值得信赖?” 洛枝把玩着平安,眼睛明亮:“那妇人珠花都舍不得买,鞋子也打了无数补丁,却给孩子买糖葫芦,我只是觉得,一个疼孩子的人,坏不到哪去。” 烽火卷长的睫毛颤了颤,拳头握紧。 他的娘亲,也疼他入骨,温柔似水,自从大哥离开后,更是将对大哥的那份爱,也嫁接在了他的身上。 可记忆里温柔婉约,平易近人的娘亲,最后却成了他人刀下亡魂,至死,那双眼仍饱含深情的凝望着他,死不瞑目…… 身子猛地一颤,指甲嵌进掌心,黑夜里,少年的眼睛时而赤红,时而漆黑…… “烽火”,洛枝拍了拍少年的胳膊。 低头的少年身子一僵,颤栗停止,眼珠恢复了黑色,茫然懵懂的看向洛枝,声音有些低哑:“洛洛……”。 “你刚刚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少女眼里划过一丝担忧。 烽火注视着少女明亮的眼睛,缓缓摇了摇头。 洛枝见少年星眸漆黑,松了口气,晃了晃手中的平安:“送你,朔云剑正好缺个剑穗。” 第89章 锦绣雾都 月光下,少年眸子灿亮:“洛洛……送给我?” 酒窝浅浅,洛枝扬起下颌,“你护我一生,我赠你长安。” “洛洛……”,他喃喃,阴郁消散,眸底像汇集了最绚丽的流星雨,明亮的让人心悸。 “把朔云取下来,我给你系上”。 “好”,烽火不由自主弯起唇角,一圈圈解下剑上的绑带,期盼的看着少女。 朔云剑浑身通透,似霜似雪,洛枝仅触着剑柄,一股森寒的气息便钻进肌肤,压住指尖的颤意,将平安系在了剑柄上。 望着全神贯注的少女,烽火弯起的唇角一直没落下,星眸温柔含光,这感觉,与那夜洛洛给他糖果时一样让他欣喜。 少年忍不住摸了摸胸口,那里,躺着跟朔云一样宝贵的东西…… “你护我一生,我赠你长安”,少年喃喃重复着,眉宇舒展,嘴角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 雾都那边的回信很快,凝雾帝得知此战告捷,龙颜大悦,朝堂上直接拍板,犒赏三军。 凝雾大军打了胜仗,挫了狂刃军锐气,将士们脸上都洋溢着自豪,心情振奋。 马不停蹄的行了十余日,数万凝雾大军终于抵达了雾都,这个最接近天子的城池。 锦绣雾都,名副其实。 夹道边,百姓林立,个个翘首以盼。 待看见大军的轮廓渐渐清晰,群民沸腾,鲜花铺地,夹道欢迎,雾都主街道杏花街,不仅街边围满了百姓,店铺二楼三楼,窗户也纷纷敞开,挤着好几颗脑袋。 面对百姓们的热情,风尘仆仆的将士们一个个像打了鸡血,连日来的奔波劳累烟消云散,挺直了腰杆,昂首挺胸,露出自豪憨厚的笑容。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纯白色的杏花雪花般飘落在将士肩头,带着久违的归家温柔,五颜六色的鲜花从花篮中抛出,交织在空中,落下一场美丽的彩虹雨。 柳畅然虽行动无碍,但是骑马过于颠簸,在容璃的压迫下,还是坐在了宽敞舒适,铺着厚厚褥子的马车里。 洛枝身份特殊,不宜出现在行军里,柳怅然又希望她陪她解闷儿,便也坐在了马车里。 烽火走哪都要挨着洛枝,自然也坐进了马车…… 一路上,容璃无时无刻不在挤兑烽火,想将人从马车里赶下去,洛姑娘是女子他忍了,这木头疙瘩凭啥跟然然待在一个空间里? 只是无论容璃如何蹦跶?被轻薄了的柳姑娘见了就打!毫不废话! 因此,骑在高头骏马上的风流公子,此时漂亮的丹凤眼还呈着乌紫,甚是可怜,笑容却依旧招摇欠扁,风度翩翩的对沿街女子送着秋波。 惹得街道旁的大姑娘小媳妇脸颊火热,羞怯盈盈…… 洛枝随着车帘晃动的缝隙,看着被热情百姓抛出来的鲜花,一双琉璃眸完全黏在了车外。 “小枝,这些花都很常见的,将军府里的花也开得甚好,倒时领你去逛逛。” 洛枝回头,灿烂的笑:“怅然,你们雾都可真是个好地方。” 说完,又悄悄地掀开一角车帘看向街道。 只见百姓们从篮子里端出两碗酒水,一碗朝地上洒去,一碗朝将士们拱了拱手,一饮而尽。 柳怅然也顺着间隙看见了这一幕,轻松地心情一下变得沉重。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任何战争都免不了有人牺牲,胜利靠着鲜血堆就。 嘴角笑意敛去,洛枝抬眸望了眼湛蓝天际,世事无常,风云变幻,这一战已经结束,还是刚刚开始,熟能知晓? 忽然,洛枝眼角余光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瞳孔一缩,探头去望,却已不见了那人衣摆。 心头微沉,那人怎么会在这里?那人也不该在这里! 难道是她眼花了…… “怎么了?”柳怅然看向洛枝:“小枝,你看到什么了?” 与此同时,二楼一处临窗前,着绣金缘蟒袍的贵气男子狐疑问:“六弟,你看什么呢?” 对坐男子气质圣洁出尘,容颜冠绝天下,修长白皙的手指一寸寸摩挲着案上的焦尾琴,不言不语,淡然无波。 蟒袍男子似也了解对方的脾气,目光投到焦尾琴上,似嘲似嗤:“六弟,你整日抱着这琴,也不见你弹一曲,莫非是许久不弹,技艺生疏了,怕父皇怪罪?” “这你就多虑了,父皇最爱的儿子就是你,兄弟几个就你封了王,我这个太子,都当得有名无实……” 清冷的男子眉头几不可见的皱起,蟒袍男子眼神一闪,笑道:“皇兄知道你不爱听这些,这就不说了。” “不过这次大军凯旋,父皇应该会召柳三小姐入宫封赏,若皇兄没记错的话,六弟,你与柳三小姐年纪相仿,这柳三小姐既是巾帼又是美人,你就没想法?” “不是皇兄说你,你是一朝王爷,已是弱冠之年,怎能连个通房丫头也无?” “六弟,你该不会是不会吧?”蟒袍男子见对方始终不说话,以为自己猜中了,抚掌大笑,“六弟,你若是不会,皇兄可以安排教引宫女教你房事!” “可莫要憋坏了自个儿身体!” 对座的男子突然抱琴站了起来,颀长的身姿如天山雪松,冷淡道:“皇兄若无事,本王先告辞了。” 言罢,广袖袍服飘逸起落,太子惊得站起:“六弟,六弟……” 看着人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太子脸上笑容顿消,蒙上一层阴影,直接将方才对方坐的椅子踹翻在地。 “呵”,冷笑:“什么东西!” “噼里啪啦——”,桌上的茶盏糕点都被扫到了地上,蟒袍男子眼神阴鹜,喘着粗气。 “殿下……”清澈柔嫩的嗓音自身后响起,细长的眼睛不着痕迹扫了眼地上的狼藉。 太子掸了掸衣袖,暴虐之气缓缓收敛,恢复了仪表堂堂的贵公子模样:“人走了?” “琴王爷已经走了”。小太监的嗓音并不似别的太监那般尖锐,反而有些悦耳。 “云卷,本宫最近面对那人,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了!”太子揉着眉心,有些疲惫。 云卷上前两步,莹润的指尖轻揉着男子的晴明穴:“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太子宽大的手掌覆上小太监的手背,叹息:“云卷,还是你最贴心。” 清秀的小太监绷紧了身体,须臾又放松下来,嘴角含笑:“殿下只是累了,不如回宫吧,皇后娘娘命人送了极品燕窝,给殿下滋补身体。” 第90章 镇国将军府 镇国将军府位于茶花街。 古朴庄严的宅邸前,坐立着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古韵的府邸,朱红色大门却紧紧闭着。 柳怅然疑惑的扣响门扉:“古伯,莫伯,哑伯,我回来了……” “咚咚咚——” 急切的敲门声如击打在窗棱上的雨点,传出老远,若府内有人,不可能听不见。 柳怅然的想法显然跟洛枝一样,清秀的脸上一肃,抬脚,便打算将门踹开。 这时……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老者,脸上布满沟壑,头发大部分是灰白色,在看到柳怅然时,震惊的张大嘴巴,激动地用手比划。 柳怅然心下一松,笑逐颜开:“哑伯,大军凯旋了,我回来了……” 哑伯脸上爬上喜色,却没有动,迟疑的看着洛枝和烽火,比了个手语。 “小姐,他们是谁?” 柳怅然眉飞色舞,牵住洛枝的手:“哑伯,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个是小枝,那是她的药童烽火,我的命就是小枝救回来的!” 哑伯闻言,看向洛枝的眼里多了几分感激和尊敬,朝两人点了点头。 洛枝没看懂他的手语,但猜想他说的应该是些感激的话语,笑了笑:“小可没有住处,恐怕要叨扰府上些时日了。” 哑伯亲切的笑了笑,领着众人走进了庭院。 柳怅然皱了皱眉:“哑伯,古伯和莫伯呢?在照顾我爹吗?” 哑伯笑容顿消,愁云惨雾,比划着手势,柳怅然脸色骤变,脚步停住。 “我爹的病又加重了?无法下榻?” 见哑伯点了点头,柳怅然一脸焦急,脚下生风,朝着正院松柏居奔去,只留下浅淡的余音:“哑伯,帮我两位朋友安顿下住处。” 清丽飒爽的身影眨眼不见,哑伯收回视线,客气有礼的冲洛枝比了个手语。 “两位,请随我来。” 洛枝无奈的看了眼柳怅然消失的地方,怅然难道忘了她会医术?当真是关心则乱! “哑伯,我是游医,略通医术,兴许能帮到老将军。” 老者迟疑着看了洛枝片刻,见对方神态自若,终是点了点头,迈步带路。 松柏居内,传来父女俩的对话,不是嘘寒问暖,查问病情,而是一派肃然。 “凯旋了?狂刃军吃了败仗?” “是”,柳怅然的声音透着骄傲。 “那九宫八卦阵,是怎么破的?”威严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 “用改良的回字阵破的”! “改良的回字阵?”威严的声音似陷入了沉思,突然仰天长笑:“不错!我儿能想到破阵之法,乃兵法奇才!” 女子的嗓音有些低,像是胆怯,却仍是铿锵有力道:“爹,破阵之法不是女儿想出来的……” 寂了须臾,苍老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那是谁想出的破阵之法?” 未待柳怅然开口,洛枝等人已转过四季如意屏风,老将军脸上闪过不悦,虽躺在榻上,眼神却相当锐利,气势威严。 柳怅然见洛枝走进来,微讶,看向哑伯,哑伯迅速打了个手语。 柳怅然脸上闪过喜色,她怎么忘了?她命垂一线,是洛洛将她救回来的,洛洛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爹爹的病。 “小枝……我爹腰部疼痛,起榻困难,你精通医术,能帮我爹把把脉吗?” 柳怅然这番话说得客气恭敬,虽然急切,但处处透着询问,她虽和洛枝是好朋友,甚至将洛枝当妹妹,但是求人办事,她还是愿意放低姿态。 第91章 接近柳怅然的目的 毕竟这世上,即便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妹,也没义务在你需要帮忙时伸出援手,雪中送炭,那是情分。 “然儿,她是?”老将军目光如炬的盯着洛枝。 小姑娘长相普通,平平无奇,年纪稚嫩,脸上却无惧意。 柳老将军的右脸,有数道狰狞交错的伤疤,多年前他被俘虏,敌方为羞辱他,刻意在其脸上刻字。 后从敌营死里逃生,老将军便亲自将刻字周围的皮肉硬生生剜了! 虽年月已久,但寻常人见到,还是会流露出恐惧鄙夷之色。 然而这个小姑娘的脸上,只有淡然,似乎再恶心丑陋的东西,在她眼里都是浮云。 “爹,这是我的朋友,女儿心脉受创,就是小枝将我治好的,她一定能治好您的顽疾。” “你是大夫?”柳老将军脸色稍霁,探究的目光落在洛枝身是,无论如何?救了他的女儿,对他就是有恩。 洛枝颔首:“久仰柳老将军大名,老将军可愿让我把脉?” 柳怅然目露狂喜,看向父亲:“爹,你就让小枝帮你看看吧!” 老将军轻咳一声,有些没面子的垂下眼,脸上闪过挫败和懊恼,他是征战沙场的老将,昔日弯弓射箭,一马冲锋,何等豪情? 得知女儿战场遇险,皇城无援,他不顾病痛,率亲兵前往,行了两天,便从马上栽下。 廉颇老矣……廉颇老矣,誓死效忠自己的亲兵,同样老了。 老将军长叹一声,想起身,却因力不从心不得不重新躺在床榻上。 伸出一只手:“有劳姑娘了!” 洛枝搭脉不语,屋内一时寂静,数道目光紧张又期许的落在洛枝身上。 半盏茶的功夫后,洛枝收回手,柳怅然急忙问:“小枝,我爹病情如何?” 老将军肃穆的表情缓了缓:“姑娘但说无妨。” 他的病情他有数,自从马上跌落,便一日比一日刺痛,尤其是下雨天,酸疼穿透到了骨子里,整个身子都是麻的。 现在日常起居,一日三餐,完全由亲兵哑伯照料,活死人一般的生活,让他备受折磨,但哑伯请了无数大夫,都束手无策。 每日汤药不断,却并无起色! “老将军可是腰部右侧感到疼痛?一到阴雨天,疼痛便会加剧?” 仪容严肃的老将军脸色微变,郑重了神色:“不错,正如姑娘所言”。 他的病症,寻常大夫也能瞧出毛病所在,但是却无法对症下药,更无法斩断病根,只能靠汤药调理。 不怒自威的虎目微微黯然,实际上对这个小姑娘的医术,他并不抱太大希望,只是她救了小女儿,一番好意替他问诊,自是要领情! 他虽是个武夫,说不来文绉绉的场面话,更做不到阿谀奉承,谄媚讨好,却也知道不能把别人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老将军是腰的中部往上疼痛,还是中部以下疼痛?弯腰时是否感到疼痛加剧?” 老将军冷硬的面部闪过错愕,但还是如实答道:“腰的中部感到疼痛,弯腰时会更疼一些,用手指轻轻揉压腰部时也会酸胀疼痛”。 他错愕,是因为别的医者从未问到这些。 “敢问老将军前些日子可是受了风寒,且……从高处跌下来过?” 老将军的脸色飞快变换,认真的审视洛枝。 “哑伯,我爹跌落过?怎么回事?”柳怅然峨眉蹙起,看向哑伯。 哑伯悄悄看了老将军一眼,柳怅然眉宇紧皱:“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古伯和莫伯去哪里了?您又怎么会从高处跌落?” 柳承元点了点头,哑伯冲着柳怅然打了几个复杂的手势。 柳怅然脸色越来越白,眼圈发红,扑到柳承元床前。 “爹,你身体本就不好,怎能亲自带着古伯、莫伯他们去找我……” 柳怅然声音哽咽:“是女儿不孝,让您和几个伯伯担心了。” “好了,莫哭了,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在爹面前哭,英雄儿郎有泪不轻弹,都当将军了,三军主帅,就要懂得进退分寸!” 威严沉重的腔调,让柳怅然渐渐止住了泪水:“女儿知道了,女儿不会让爹爹失望!” 哭声停歇,柳怅然红着眼看向洛枝,眼含期盼:“小枝,我爹他……” “老将军的病,可以治!”洛枝言简意赅。 屋内除了烽火神色如常,其余人皆激动得忘了反应。 “有笔墨吗?”洛枝不轻不重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哑伯激动地张嘴,却只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 “有,小枝,我这就去取”,柳怅然破涕为笑,朝屋外跑去,哑伯担心她摔倒,也追了出去。 榻上的老将军面貌沧桑,一双眼却犀利沉着,即便是听到自己有望摆脱病痛的消息,脸上也只闪过震惊。 “敢问姑娘接近小女是何目的?” 威严沉重的声音如寺庙洪钟,直击人心。 “我以为老将军至少要等到我把药方开出来,病体痊愈后,才会问我这个问题”,洛枝笑着,不闪不避的对上柳承元的目光。 柳承元严厉的盯着洛枝:“你跟着小女,果然别有所图!” 洛枝唇角微勾:“我自是有我的目的,不过老将军不必忧虑,我不会害怅然,待得到我想知道的消息后,我会离开将军府,也不会给将军府留下麻烦。” “我如何信你?”柳承元虎目一凝,沉稳老练的气势裹挟着浓烈的杀气,这是战场杀敌才能磨炼出的强硬! 然而,一道比柳承元更浓烈血腥的杀气陡然迸出,犹如蔓蛇藤蔓,席卷全身。 榻上的柳承元突然虎目圆睁,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 白衣少年风姿卓绝,背缚玄剑,缓缓抬头,无波无澜的眼,没有半分情绪,却让柳承元眉心猛地一跳! 若不是这股突如其来的杀气,如不是他天生对杀气敏感,险些忽视掉了这个沉默的如同透明气体的少年。 良久—— 柳承元沉声道:“你救了小女一命,便是要拿走她的命,也是她的命数!” 洛枝皱了皱眉,琉璃眸淡淡的看向柳承元,笑容嘲弄:“老将军,真是豁达!” 她本以为会多花费一番功夫解释,没想到柳承元居然会说出这番话,一位父亲,不是该想尽办法保住女儿性命,为女儿安全着想吗? 不知该说老将军迂腐古板,还是该说他恩怨分明?洛枝收起笑容,她何须纠结?老将军能放下怀疑,对她而言,恰到好处。 不多时,纸墨笔砚摆上了桌,洛枝洋洋洒洒写下一张药方,交给哑伯。 第92章 点穴 洛枝嗓音淡漠:“老将军腰部损伤,体内血液循环不畅,伴有水肿,感到疼痛,是因肌肉痉挛僵硬,此乃陈年旧疾,需要慢慢调养,多则一年,少则半年。” 哑伯激动地拿着药方,和柳怅然父子比划了手势,拿着药方出去抓药了。 柳怅然似有所悟,拿出紫玉膏:“小枝,这紫玉膏对我爹的病情有没有帮助?” 洛枝颤了颤眼帘,幽幽看向柳怅然:“这紫玉膏你也需要,莫忘了,你的伤势也并未痊愈。” “我无妨,我年轻,底子好”,柳怅然大咧咧的笑着。 洛枝看向紫色瓷瓶,紫玉膏一瓶的分量并不多,另一瓶早已用完,这瓶恐怕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柳承元听到“紫玉膏”三字,虎目再次圆睁,不可置信的盯着紫色瓷瓶。 这是葫芦谷齐神医研制的紫玉膏? “然儿,这紫玉膏你如何得来的?”话音落,老将军的眼神投向了洛枝。 柳怅然眼神闪烁了一瞬:“爹,你别管女儿怎么得来的,对您身体有好处就成,这紫玉膏女儿有两瓶,这一瓶只剩下一点了,给您用。” 洛枝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柳怅然将紫玉瓶放到了床头,语气轻松:“小枝,我爹只要按时喝药,涂抹紫玉膏便可痊愈了吗?” “还需要施针”。 身后的少年猛地抬首,剑眉拧起,施针?洛洛又要脱人衣服?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烽火耳根通红,下意识紧张道:“不可!” 这是他进了屋子以来,第一次开口,坚定清澈的嗓音透着冷意,还有点委屈…… “烽火,别闹”!洛枝蹙了蹙眉。 少年抿了抿唇,心头升起一股烦躁,委屈的看向洛枝,无声控诉! 你又为了别人凶我! 洛枝太阳穴突突了两下:“只是个老男人,又不全脱光,你的我可……” 话未说完,脸色涨红的少年飞快点住少女哑穴,脸红几欲滴血。 洛枝嘴巴张了张,硬是没发出一个音,柳眉倒竖盯着烽火,这小子,信誓旦旦奉她为主,不服安排第一名。 胆肥了,居然还敢点她穴道! 烽火别扭的转开头,紧张的下意识摸向冰寒的剑刃。 凉意让他心头的燥热稍稍消退,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少年,忽然不敢去看洛枝的眼睛。 榻上的柳承元已经完全石化!他不过不惑之年,就算沧桑了点,怎么就成老男人了? 柳怅然目瞪口呆的看着以下犯上的少年,须臾,突然大笑起来:“小枝,你这药童真有意思!” 洛枝张了张唇,双手叉腰,像只愤怒的小刺猬,咻的一下冲到少年面前,捏住少年滑嫩的脸蛋,揉成各种形状。 烽火眸子旖旎,一瞬不瞬的锁着愤怒的少女,冷不丁的说了句:“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洛枝哑然,错愕的看着烽火,白皙的手掌摸上少年额头:“没发烧啊!” 这话的意思是,老男人不好看,看他? 诡异的目光让烽火下意识又摸向朔云剑,下一刻手掌却被一个柔嫩娇软的掌心包围,浑身一颤。 手掌被少女拉着绕至脑后的哑穴处,樱唇启动:“解穴!” 少年手掌蜷缩,耳根红晕更甚,目光呆滞,洛枝气得咬唇,低头,一口咬在了少年手腕上。 “唔……” 烽火委屈的看着手腕上的牙印,洛洛怎么还咬人啊! 第93章 白菜炖粉条 “解穴!”洛枝指着唇瓣,一字一顿。 少年冷淡的别开头,嗓音讪讪:“你不许脱他衣服,不许看他!” 洛枝嘴角抽搐,施针不脱衣服,难道隔着衣服扎?她的医术还达不到这个高度。 这小子,简直莫名其妙,洛枝瞪了烽火一眼,走到柳怅然身边,示意帮自己解穴。 烽火冷冷的瞥来,柳怅然却掩唇低笑,手指飞速一点,洛枝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欺负她封了武功是不是? 狠狠瞪了烽火一眼,待会再找你算账! “怅然,你去房外等候吧”。 这个朝代对女子格外严格,即便是亲生父亲,依旧要恪守礼仪,注重名节。 柳怅然欲要开口,冷漠旁观的少年却突然走上前,扶住柳承元,黑着一张脸开始动手替柳老将军宽衣。 这架势,跟扒猪皮有的一拼。 牵扯到腰际,铁血老将军疼得倒抽口凉气,龇牙咧嘴,这小子,太粗鲁了,就不能温柔点吗? 精壮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烽火嫌弃的冷哼了声。 果然没他好看! 柳怅然倒也没有避让,她在军中待了数月,荤段子,赤膊,她啥没见过! 烽火黑着脸,按照洛枝的吩咐,将紫玉膏在柳承元腰部疼痛部位涂抹均匀,少年眉峰似剑,每一下都用了五成力。 柳承元疼得面目抽搐,却不肯在女儿面前露怯,一张脸扭曲变形,暗暗吸气。 银针过火,众目睽睽下,洛枝指尖飞舞,飞快的在老将军腰部下针,柳怅然紧张不安的看着,连呼吸都放得轻了些。 烽火冷冷的立在一旁,寒气流转,双臂环胸,星眸似要将榻上的柳承元戳个千疮百孔!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洛枝收起银针,素手却开始在老将军的腰部进行按摩和推拿,方便紫玉膏的药性快速吸收。 烽火的眸子暗了几分,拳头紧握。 隐忍的“咯吱”声让柳怅然微微侧目,烽火虽是小枝的人,但若是破坏小枝救父亲,她不会手软。 烽火对老将军的敌意完全不加掩饰,不仅柳怅然察觉到了异常,榻上的柳承元身体也有些紧绷,不怒自威的眼神戒备的打量着锋芒毕露的少年。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洛枝直起身,葱白的手掌还沾着些稠状的紫玉膏,有些不适。 烽火递上一方帕子,洛枝擦了下双手。 “老将军可觉得舒服了些?” 柳承元治疗过程中,全部心神都放在神秘莫测的少年身上,被洛枝话声惊醒,这才发觉酸疼的腰部,竟奇迹般没有那么疼了! 惊诧过后,是难以抑制的惊喜。 柳怅然见父亲面色舒展,像只蝴蝶般扑倒柳承元床头:“爹,你感觉好些了没?” 肃穆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个笑容:“爹好多了”,复杂的看着洛枝,柳承元客气道:“多谢洛姑娘替老夫施针开药,洛姑娘有何所求?但凡将军府拿得出的,老夫定拱手奉上!” “老将军不必客气,小可对将军府并无所求,医治老将军,权当小可住在将军府的一点报酬。” 柳承元目光深沉几许,旋即笑开,拍了拍柳怅然的手:“然儿,带你的两个朋友下去歇息吧。” “好,爹你先休息会,哑伯在煎药,待会您记得喝……” 柳承元颔首,看着一行人出了屋子,拧眉沉思片刻,沉重的闭上眼,眨眼间,呼吸便已均匀下来。 “小枝,多谢”,柳怅然冲洛枝露齿一笑。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感激眼前的少女,救她出了鬼门关,又治好了爹爹,像是她的福星。 青石径上,花草遍地,果如柳怅然所说,将军府的花开得极好,红的,白的,紫的,粉红的……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女子退下戎装,青衣素裹,清丽无双,一身英气蓬勃如朝阳,将满园群芳都压了下去。 “怅然,你我无须言谢。” 洛枝淡淡回了句,眼神有些闪烁,从一开始接近柳怅然,她便目的不纯,帮她,只不过是补偿她,让自己问心无愧罢了。 连柳老将军都看出她别有所图,容璃也是一眼看穿,她不相信柳怅然会毫无所觉,只不过她不问,她便不说。 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是柳怅然刻意没有戳破。 西跨院,花草幽深,庭院寂静,地上落叶积了一层,野草猖狂蔓延,屋檐下,还倒挂着蜘蛛网。 柳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爹已有五年未曾领到俸禄了,府里的下人都被遣走了,留下的几个伯伯都是我爹的亲兵。” “待会我和哑伯过来帮你们收拾一下屋子,换些新被褥来,把灰尘都扫出去……” 洛枝不以为意的笑道:“无妨,我向来天为被,地为床,有块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很好了。” 下午,柳怅然和哑伯拿着清扫房间的工具,和洛枝两人,里里外外将西跨院的两间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焕然一新。 晚膳,因为老将军病着,哑伯送去了松柏居。 柳怅然和洛枝烽火三人在厅堂用饭。 端上桌的,是锅白菜炖粉条,香甜的白菜,味甜汁美,三人忙碌了一下午,再加上连日来赶路的疲惫,吃得锅碗朝天。 “小枝,若我爹将紫玉膏用完了,能用普通药膏代替吗?效果会不会不好?”柳怅然有些担忧的问。 洛枝不紧不慢的踱着步,消着食,闻言身形一滞,又不着痕迹的继续往前走:“紫玉膏一城难抵,但是碧玉膏并不罕见。” 柳怅然睫毛颤了颤:“碧玉膏的药效跟紫玉膏一样吗?” 洛枝扯了扯唇:“自是不一样,不过碧玉膏对你爹的病情同样有效,只是老将军在床上躺着的时日,可能要往后延上一些。” 柳怅然展颜一笑:“那好,明日我便去买碧玉膏。” 雾都最大的医馆仁济堂,便售有碧玉膏,只是价格……柳怅然眼神里的黯光一闪而逝。 一连三日,洛枝没有再见到柳怅然。 一连三日,洛枝按时为老将军施针把脉。 一连三日,洛枝吃了六餐的白菜炖粉条。 除了早餐是清粥,中晚皆是白菜炖粉条,洛枝戳了戳锅里的萝卜,得,今天多了个萝卜,是白菜萝卜炖粉条。 嘴角抽了抽,斜眼看向面不改色吃饭的少年:“烽火,你……还能吃得下?” 少年看了眼筷子上的嫩白菜,放下碗筷,一本正经:“吃不下!” “还好还好……”,洛枝长呼一口气,还好她是正常的,就算是鲜珍海味,吃久了也会腻,何况是三天的大白菜炖粉条。 洛枝觉得自己都快成颗大白菜了,还是焉儿的,没营养的那种! 第94章 柳怅然的异常 老将军已经不需要她再施针,只是每日仍少不了推拿按摩,洛枝将手法传授给了哑伯。 她虽医者仁心,可每天揉老树皮,也很没手感的说,何况有美少年烽火这样的冰肌玉骨在前,老树皮破麻袋一样的手感,委实有些无从下爪,没有半点视觉享受。 筷子轻戳着慢慢变凉的饭菜,洛枝歪着头,叹息一声:“这将军府……好像很穷。” 烽火淡淡的回应:“嗯。” 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让洛枝忍俊不禁。 年久失修的西跨院,顿顿不少的白菜炖粉条,堂堂镇国将军府,竟落魄至斯! 凝雾帝是想不出什么,弄死手握重兵的镇国老将军的法子,打算将人饿死吗? 哀怨的小眼神暗无光彩,洛枝将饭菜推到少年面前:“把这些饭菜拿倒府外倒掉喂猪,不要让人发现,碗筷送去厨房。” 她虽无法下咽,但镇国老将军吃的就是这样的饭菜,她和烽火寄人篱下,自然不能主动去说饭菜不好吃,那也太不合规矩了。 洛枝不是个讲规矩的人,但她知道,这已经是镇国将军府能拿出的最好饭菜! 老将军五年没拿俸禄,府里各项都要开支,加上老将军身体不好,常年吃药看诊也需要银子。 可府里如此拮据……柳怅然哪儿来银子去买碧玉膏?碧玉膏没有紫玉膏珍稀,但药效仅在紫玉膏之下。 一瓶碧玉膏少则也值百两银子! 烽火端着饭菜,刚要出门,一道倩影翩跹而至。 清脆的声音透着欢悦:“小枝!” 在撞见烽火时,女子声音戛然而止。 目光落到对方手中端着的饭菜上,稍一转弯,便想清楚了,脸上闪过一抹愧色。 屋内的洛枝在见到柳怅然时,尴尬的站起身,若无其事的打招呼:“怅然,饭菜凉了,我正准备让烽火去热热再吃……” 柳怅然脸上重新挂上春风般的笑意,拿出两个油纸包,一阵浓郁的肉香味儿扑面而来,让洛枝眸子亮了亮,深吸了口气。 “今儿我买了酥鸡坊的烧鸡,味道一绝,来尝尝”,柳怅然解开油纸包,看着洛枝发直的眼神失笑摇头。 洛枝舔了舔唇,接过柳怅然递来的鸡腿,一口咬下,肉质滑嫩,软而不腻,对洛枝这种吃了三天白菜炖粉条的人来说,简直是久旱逢甘霖。 烧鸡有三只,洛枝和烽火一人一只,柳怅然看两人吃的满足,笑容有些晦涩:“小枝,我去看看爹爹,将军府还有许多你们没逛到的地方,景致也甚美,你们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四处走走。” “这几日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待过几日闲暇了,我再带你们出府游玩!” 洛枝咀嚼着味道美妙的鸡肉,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待那抹天青色衣摆消失在门角,洛枝眨眨眼,将鸡肉咽下,看向不疾不徐吃着鸡肉的斯文美少年。 烽火敏锐的抬眸,将还没碰过的两只鸡腿递了过去。 洛枝舔了舔唇,艰难的从鸡腿上挪开,冷哼一声,算这小子还有良心,不过千万不要以为这样讨好她,她就不计较她点她哑穴的事情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是女子,可等不到十年。 神色一冷,白了少年一眼,烽火僵直的伸着胳膊,星眸流光溢彩,俊美的轮廓让人垂怜,纯洁无辜的像只即将被大灰狼蹂躏的小白兔。 “哼!”洛枝别开眼,什么小白兔?明明是只嗜血残暴的野狼! 第95章 地下斗场 “洛洛,你……在生我气?”少年抿着唇,神色阴郁下来,有些慌张。 “哼”,洛枝重重哼了一声!还用问吗?她当然生气了!还以为捡回了一只衷心护主的小狼崽,结果是只随时可能噬主的狼王! 烽火无辜的眼似要哭出来,寡淡的唇紧抿成一条细线:“洛洛,你这几天,明明没有生气,怎么突然……突然”。 这都过了三天了,洛洛也没追究他点她哑穴的事情,他神情紧绷了三天,吃了烧鸡刚放松下来,怎么就旧事重提了? 洛枝看着冷峻和柔弱一秒切换的少年,眼皮抖了抖,这小子内心住了只魔鬼吧? 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心软,起身,宝蓝色衣衫流泻如月华,吃了三天的白菜炖粉条,郁闷的不想教训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子,可现在,她可是打了鸡血的人,精神抖擞。 自然要搞事! “给你个机会,将功赎罪”,少女傲然独立,小脸紧绷。 “好”,烽火回答果决,似乎无论少女提什么要求,他都会誓死完成,不需要犹豫! 雾都街上—— 东风随春归,发我枝上花,黄灿灿的迎春花迎风招摇,淡淡的香气裹挟着春风,吹到鼻尖,沁香醉人。 洛枝和烽火足尖点在屋檐上,遥遥望着街上一身黑衣劲装,头戴斗笠,身材魁梧,辨不清男女的人,走进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大楼,匾额上悬着四个鎏金大字——地下斗场。 若不是一路跟着柳怅然,洛枝险些认不出此人是怅然。 大步流星,身材臃肿,外八字,洛枝嘴角抽搐,怅然真是将男子的习性摸得清晰透彻。 “烽火,跟上”,洛枝见人眨眼消失在了地下斗场,眼神微凝。 怅然不是最讨厌赌钱吗?还曾苦口婆心劝她离容璃那样的风流浪荡子远些,柳怅然提到容璃白日流连赌坊,夜里花街柳巷时,脸上的鄙夷和厌恶没有半分掺假。 她是真的很讨厌赌坊和青楼这样的场所! 既如此,为何要去地下斗场? 心念急转间,两人已如同绽放的迎春花,轻盈落在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地下斗场,洛枝抬眼看了看四个镶金刻银,龙飞凤舞的大字,确认自己没走错。 清秀的小厮笑容恭敬,却不卑微,眼睛在洛枝和烽火两人身上打了个转,落到两人腰间:“公子和姑娘是第一次来地下斗场吧?需要小人为阁下介绍下斗场玩法吗?” 洛枝牵了牵唇,负手潇洒而立,兴致盎然:“好啊!” “暮春”,清秀小厮冲洛枝两人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在路过一个娃娃脸少年时,轻唤了声。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那个叫暮春的少年接替了清秀小厮方才站着的位置。 洛枝将一切看在眼里,趣味更浓,这地下斗场的东家是谁?连小厮都一个个貌比潘安,待客老道,恐怕来人只要在地下斗场门口稍微驻足,便会被小厮拉进来。 清秀小厮脸上始终保持着热忱的笑容,领着洛枝两人穿过豪华大堂,转过两根刻着青龙白虎的石柱,前方突然出现一条长长的阶梯,直插地下,深不见底。 洛枝歪头朝下看了一眼,隐约能看见身处跳跃的火焰,笑道:“难怪叫地下斗场,原来当真在地底下。” “姑娘有所不知”,清秀小厮领着洛枝两人边下阶梯边道:“地下斗场分四层,平民场仅是第一层,乃是江湖子弟和平民百姓搏斗的场所。” “平民场不问来历,不问出身,胜一场可得一两银子,两位若是有兴致,也可上台比试一番。” 顺着阶梯越是往下,潮水般的喊声就越是清晰,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掀翻屋顶。 洛枝愈发感兴趣,这么嘈杂的声音,在一楼居然完全听不见!地下斗场的隔音效果未免太好! “那除了平民场,还有哪些场子?”洛枝琉璃眸半眯,打量着守着平民场入口的四个黑衣男子。 这四人面容冷厉,浑身上下透着股阴沉之气,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紧绷的身体像随时会扑上猎物的豹子。 烽火亦冷淡的扫了眼四人,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 面对洛枝和烽火的打量,四名黑衣男子目不斜视,甚至连眼都没眨一下,让洛枝有些怀疑这些是假人。 清秀小厮从一旁的红木箱子中拿出两张面具,客气询问:“公子和姑娘是否需要此物遮挡?” 洛枝和烽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接过面具,这面具应当是以十二生肖排列,洛枝拿到的是粉红色的猪头,烽火拿到的则是黑漆漆的牛头。 当看着烽火顶着一张黑漆漆的牛头面具时,洛枝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面具下,烽火的唇角也翘起了迷人的弧度,粉红色的猪头硕大无比,胖乎乎的,将少女整张脸完全罩住,憨态可掬。 清秀小厮不动声色,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回应着洛枝方才询问的问题:“地下斗场第一层为平民场,第二层为风云场,第三层为贵宾场,第四层为公子场”。 “不过除了平民场,其余三层两位皆无法进入。” 洛枝挑眉:“为何?” 尽管在阶梯上听见浪潮般的叫喊声,可当平民场大门被黑衣人推开时,面前的情景还是让洛枝惊住! 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一个圆形看台旁边,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男人,有女人,有戴着面具的,有不戴面具的,皆神情激动,状如疯癫的望向看台,时不时还会有人兴奋地蹦起来。 看台上,两个赤膊男人正你来我往的缠斗,每一拳都携着劲风而去,双方眼睛都睁得老大,似乎这样子能更清晰的看到对方的动作。 “好!打得好!痛快!” “上啊……不行了就下来,别再台上浪费时间!” “还能不能打啊?快点!别磨蹭,老子都等得不耐烦了!” “……” 排山倒海的声音,让洛枝险些没听清清秀小厮的话,“因为除了平民场,其他三场皆非普通人能进入。” 在群情激愤的嘈杂声中,清秀小厮的声音不疾不徐,“风云场乃是供给达官贵人府邸挑选护院家丁所用,都是身世清白,已经训服好的温顺奴隶,入场需要有府邸腰牌。” “贵宾场是为王孙贵族子弟准备,里面的奴隶保留着原有的野性,可以给看客带来更刺激的感受,体验一切未知的反转,里面更会时不时送上些好货!” 第96章 公子琴 洛枝漫不经心的看了眼看台,方才还在殊死搏斗的两人,此时已经像堆腐肉般被两个黑衣男子一左一右拖了下去。 很快,又有两个眼中闪着精光和狠戾的男人跳上了台,目光挑衅,摩拳擦掌,上身前倾,做着攻击姿势, 等了半晌,不见清秀小厮说话,若她没记错,这小厮说过地下斗场有四层,平民场,风云场,贵宾场,公子场。 为何独独不谈公子场?洛枝狐疑的看向小厮,粉红猪头下传来轻灵好听的声音:“公子场呢?” 密不透风的平民场内,登时有几道目光朝洛枝望去,鬼鬼祟祟的打量了洛枝身材一番,眼神诡谲,“是个娘们!” 小厮微怔,在洛枝两人进入地下斗场时,他便发现两人身上并无腰牌,但见两人穿着体面,想来应是江湖中哪个门派出来历练的子弟。 既无腰牌,连风云场和贵宾场都进不了,更遑论公子场了! 洛枝诧异挑眉:“怎么?公子场也需要腰牌才能进入?” 清秀小厮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初,侃侃道:“公子场……倒并不需要腰牌。” “不需要腰牌?”洛枝停在了一个稍微没那么拥挤的角落,等着清秀小厮将话说完,她现在并不确定柳怅然会在哪一层斗场?问清楚些总是好的。 柳怅然是将军府的三小姐,镇国将军府虽然没落了,但是镇国将军府的腰牌想必还是能在风云场和贵宾场进入自如的。 “不错,公子场只为四位公子而设,若想进公子场,需手持四位公子所书的请柬而至。” 洛枝没有言语,小厮继续道:“雾都四位公子,排名第一的乃是公子琴,圣上第六子,唯一一位已经封王,赐了府邸的皇子……” 粉红色猪头面具下,少女的眸光渐渐幽深,双手交扣在背后,大拇指缓缓摩挲着指骨。 樱唇微张,唇线延长,咬字无声,一字一顿:“上,官,抚,琴。” 清秀小厮并未看透面具下的深邃,颇为惋惜道:“可叹公子琴,十年不抚音,公子琴已有十年未曾再抚琴弦,姑娘若想进入公子场,只能攻克公子陌的棋,公子璃的诗,公子止的医术了……” “公子璃?”洛枝脑中划过一道闪电,不会是她以为的那个公子璃吧? 未等洛枝问出口,小厮已笑着解释:“公子璃,乃是丞相府庶子。” 滚滚天雷在洛枝脑海里翻滚,不知道怅然知不知道这个被她一直骂绣花枕头,胸无点墨的男人,是公子场四大公子之一? 诗?容璃作的诗?不会是艳诗吧! 打了个激灵,洛枝问:“公子止可是雾都桑止神医?” 她对桑止神医这个人并不陌生,在人像山上,刘副将极力给她画大饼,其中一块大饼就是让她成为桑止神医的关门弟子。 救治伤兵后,三个老军医也提过桑止神医,眉宇间难掩敬佩之色,那时她以为桑止神医跟那三个老头一样,也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 可既然被称为“公子止”,想必年纪并不如她想的那般垂垂老矣。 不过公子陌又是谁?能与公子琴,公子止,公子璃并列,想必也不是一般人物! 第97章 平民场闹事 “正是桑止神医”,清秀小厮笑着应声,却在听到洛枝询问公子陌时,神色微变,转而云淡风轻的道:“公子陌乃是刑部侍郎行陌。” 洛枝见消息打探的差不多了,打发了清秀小厮,和烽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着柳怅然的身影。 柳怅然改头换面,女扮男装来地下斗场,必然没打算暴露身份,风云场和贵宾场皆需要腰牌,那么柳怅然极有可能,就藏在平民场中。 事到如今,洛枝不难猜出柳怅然来这里的目的,恐怕是为了挣银子买碧玉膏! 这个傻姑娘,自己的伤势都没养好,紫玉膏赠给了父亲,还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来地下斗场搏斗,不要命了吗? 洛枝低低叹了一声,继续在人群中搜寻着柳怅然的身影,她和烽火没有大张旗鼓的寻找,只是分开慢慢搜寻,柳怅然虽然明面上豁达爽朗,但她知道,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瞒着所有人来地下斗场,恐怕是不想老将军和他们担心。 大姐入宫,二姐失踪,偌大府邸只剩下老弱病残,单薄柔弱的肩头,一人要扛起所有,洛枝由衷心疼柳怅然! 这三日,柳怅然不会一直待在地下斗场与人搏斗挣银两吧?就算是身体正常的习武男子,三日三夜与人缠斗,身体也吃不消!何况是不久前心脉才受伤的柳怅然! 洛枝蹙了蹙眉,从人群缝隙中钻过。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堵肉墙,洛枝蹙眉:“麻烦让让……”。 半晌,肉墙未移动半分,头顶传来一道轻浮的声音:“小美人儿,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啊?我对这里熟,不如我带你去?” “嗝~” 一阵酒气扑面而来,洛枝眉头皱得更紧,抬起了头,冷淡的看着拦路的肉墙。 男人形销骨立,笑得一脸猥琐,手里拿着一坛子酒水,摇摇晃晃的冲她喷着酒气。 污秽的双眼刮骨般盯着洛枝纤弱的身姿,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恶心的黄牙:“小美人儿,你的声音可真好听呐,这脸……不知道是不是跟声音一样好看……” 醉汉说着,便要去扯洛枝脸上的猪头面具。 洛枝眼神一冷,若武功还在,她大可轻巧的掰折醉汉不安分的爪子,可现在她武功封住,凭巧力能避开醉汉一次,在这人挤人的场所,却未必能避开第二次! 若是用毒药,恐怕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冥冥之中,她感觉这地下斗场的东家并不简单,刚到雾都,她也不想惹事。 电光花石间,洛枝迅速权衡利弊,正要揣向醉汉裆部,一条修长有力的腿横出,将醉汉踹得飞了出去。 “砰——” 巨大的响动引起一阵骚动,不少人错愕的看着被踹飞在地上的醉汉,不多时,眼里流露出惊恐和看好戏的神情,似乎在等着看是哪个人要倒霉? “哗啦——” 酒坛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紧接着,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这惨叫声洛枝前不久才刚听过,比朱氏被她抡大锤一样抡上天时,发出的还要凄厉些。 “啊!我的手……我的手”,醉汉趴伏在地上,浑身像没有骨头一样软成一堆,歇斯里地的惨叫着,右掌上血迹斑斑,碎掉的酒坛碎片也沾着点点殷红。 “你……你们……”,醉汉眼里射出阴毒凶狠的光,若目光能杀人,恐怕洛枝和烽火已尸骨无存了。 “来人啊!有人在地下斗场闹事了,私下斗殴,违反禁忌!” “他们……他们在地下斗场动手,破坏规矩,快把他们抓起来……” 很快,五六个黑衣人闻声而至,漠然的看了眼地上哭得昏天暗地的醉汉,以及碎了一地的酒坛碎片,眉头皱了皱。 再看向洛枝和烽火时,目光在冷煞少年身上逗留的时间长了些,少年背缚玄剑,杀气腾腾的盯着瘫软在地上的醉汉,似要将人千刀万剐,星眸冷凝如冰。 围观的斗徒,显然对这些幽灵恶鬼般的黑衣人十分恐惧,又朝后挪了挪,谁也不愿意沾上是非。 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去叫主子”,有个身材偏瘦的黑衣人立马掠影而去。 喧闹的人群,在听到主子时,面色齐齐骤变,就连看台上热火朝天的搏斗,也无法让人群醒神,就连地上惨嚎的醉汉也傻了眼,忘了鬼哭狼嚎! 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下,心虚道:“就是他们主动攻击我的,何必劳烦行大人呢?是……是他们破坏地下斗场的规矩,私下……私下斗殴,直接……直接将他们抓起来,让他们陪我银子就好了。” 洛枝将众人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烽火挡在她身前,星眸煞气萦绕,拳头紧握,阴沉嗜血的盯着地上的醉汉。 这个人,竟敢碰洛洛!那一刻,他心底的怒火像滴进了烈油,腾地蔓延,他……想掐断这人的脖子! 想他死! 黑衣人互望一眼,全身紧绷的注视着神秘少年的动作,这事他们做不了主,必须要主子解决! 醉汉被烽火盯得汗毛倒竖,腿肚子打颤,他不是不想站起来,只是被踢了一脚,他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根本站不起来。 娘的!真晦气! 醉汉心里骂骂咧咧,可这时已经骑虎难下,即便他想私了,想退缩,黑衣人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眼珠一转,反正他根本没碰到那个小娘们,就算行大人来了,死不认账能拿他怎样?想到这里,醉汉心底安定了些,可太阳穴在想到此间主人时,还是突突直跳。 一间布置淡雅的屋内,两个风姿出众的男子正你来我往的放着棋子,房门突然被扣响。 “主子——”,门外的黑衣人压低声音唤了声。 半晌后,屋内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进来。” “主子,平民场有人闹事,其中有个戴着牛头面具的少年,身上煞气很重,功夫也高深莫测,属下不敢轻举妄动,请主子决断。” 黑衣人将平民场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汇报完,面容恭敬的看向两名仪表不凡的男子。 “牛头面具?是否还有一个姑娘,脸上戴着猪头面具?”轻佻的声音响起,莹白如玉的指尖落下一枚黑子。 黑衣人眼里闪过疑惑,却仍恭敬道:“正是。” 笑若春风的嗓音温润好听:“容璃,这两人便是你吩咐初春一定要领去平民场的人?你可是……在给我找麻烦。” 容璃不以为然的又落下一子:“你这个刑部尚书,还怕麻烦?那个少年是有些神秘,若不想场子被砸,你最好早点过去。” “呵!”男子轻溢一声,折扇展开,白色绣青竹的长袍行走间衣袂飘飘,凉凉道:“友甚损,友知否?” 第98章 地下斗场东家 地下斗场,平民场。 圆形台子上,已经空无一人,喝彩声消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洛枝烽火,以及地上的醉汉身上。 黑衣人离去了半盏茶的功夫,醉汉便凄凄惨惨哭了半盏茶,众人见他哭得惨,洛枝和烽火却没有半点说法,不由都站在了醉汉这边。 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目光盯着洛枝二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知道地下斗场的东家是谁吗?敢在地下斗场私斗,简直是不知死活! 地下斗场私斗一时爽,雾都天牢进去躺三年。 那些黑衣人的主子可是刑部侍郎行大人,典型的活阎王,落到他手里,扒层皮下来都还是轻的,哪家小孩哭闹不听话,只要提到行陌,立马不哭了。 雾都内流传着一句话:“宁可去见真阎王,莫惹刑部活阎王!”上一次地下斗场有人私下斗殴,还在三年前,据说人被放出来时,已经疯了。 整日胡言乱语,说看见了阎王爷,看见了奈何桥,说自己没喝孟婆汤逃出来了…… 起初没人信,家里人请了村里神婆,结果第二天,就有人发现神婆家里起火,被烧得尸骨无存,谁也不知道神婆占卜到了什么,总而言之,越传越诡异,不得不信…… 甚至有人说行陌上辈子就是阎王爷,这辈子但凡得罪了他,都会死得早。 周围的风言风语声,一点一滴传进洛枝耳中,面具下的少女眼角抽搐,活阎王?命不长?想象力太丰富了! 突然,偌大的平民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一道清晰平稳的脚步声缓缓响起。 人群中,传来倒抽气的惊呼声,围观的人勃然变色,又朝后退了半步,震惊和惧意都写在了脸上。 震惊行陌竟然真的会亲自出现处理这种小事,恐惧自己会被无辜牵扯进去遭殃。 洛枝扭头,入目的是一张温雅迷人的笑脸,男子面冠如玉,头发用根白玉簪竖起,看起来平易近人。 若不是战战兢兢跟在身后的黑衣人,洛枝很难想象这个人便是这些人口中的“活阎王”行陌,地下斗场公子场中四大公子之一的公子陌。 “行……行大人”,醉汉的酒意一扫而空,瞪大着眼,艰难的爬行两步,颤声道:“行大人,您可得为小人做主啊!小人也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个公子,他将小人踹出了三丈远。” “小人受欺负不打紧,但这可是行大人的地盘,这两人连您也不放在眼里,竟在地下斗场私斗……” 醉汉的手还在不断涌出汩汩鲜血,却不敢喊疼,哭丧着一张脸,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行陌先看了洛枝和烽火一眼,又看向醉汉旁边四分五裂的酒坛,脸上始终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温润儒雅,叫人摸不透所思所想。 借着面具的遮掩,洛枝不着痕迹打量着青竹般淡然温润的男子,若不是周围众人噤若寒蝉的反应,很难相信这个人便是能吓哭稚童的活阎王!分明很温和啊! “两位,他所言可属实?”白色折扇合拢,轻搭在手上,行陌温和的眸子看向洛枝和烽火。 烽火眸子凝视行陌,少年瘦削的身姿挡在洛枝前面,眼里杀气凛然,抿唇一言不发。 洛枝从少年背后冒出一个脑袋,甜糯的嗓音带着少女的娇憨:“不属实,是他”,指向地上的醉汉:“喝醉了,想轻薄我!” 第99章 醉汉 醉汉面色一白,目光发狠,咬牙切齿的瞪向洛枝,又胆颤心惊的看向行陌:“行大人,小人是被冤枉的,请您明鉴!小人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这姑娘!” 他确实没碰到就被一脚踹飞了…… 思及此,醉汉更有恃无恐:“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凭什么说我轻薄你?证据呢?谁看到了?” 醉汉扭头看向周围,扯着嗓子问:“谁看到了?谁看到我轻薄这个小姑娘了?”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缄默无声。 烽火的眸底生出了一簇火星,森然的看向地上的醉汉,似要将此人烧穿一般,背后的朔云剑感受到主人的杀念,嗡鸣阵阵。 一直温和浅笑的行陌,眼神变了一瞬,清雅的目光探究的落到少年绑在身后的宝剑上。 宝剑被层层缠裹,看不清形状,唯独一条火红色的剑穗流露在外,很普通的质地,并不是什么昂贵剑穗。 “你若没轻薄我,那我弟弟为何独独将你踹飞?难不成嫌你太丑,一时脚痒?” “你若没轻薄我,我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那我图什么?我只是个柔弱的小姑娘,还未及笄,你们都欺负我!” 少女的声音娇憨天真,猪头面具下小嘴撅起,围观众人一愣,有道理啊,哪有一个小姑娘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这醉汉向来不学无术,是地下斗场的常客,每回喝醉酒了就爱占人便宜,偏偏很多女子惧怕地下斗场里的规矩,不敢嚷开,只能吃闷亏。 看来这回,是碰到了个刺头! 众人看向醉汉的眼里目露鄙夷,心里的天秤开始朝洛枝倾斜,这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声音这么好听,难怪被这醉汉盯上! 醉汉察觉到周围眼神的变化,心虚的掌心冒汗,却也知道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梗着脖子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为何无缘无故的踹我?兴许是……是你长得太丑,想找男人负责,瞧上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故意找茬!” 烽火的脸一下黑如锅底,洛洛要找人负责,轮得到他? “噗嗤——” 少女明媚的笑声在安静沉闷的平民场,格外突兀:“喝了这么多酒,你想出恭吗?” “啊?”周围人被洛枝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瘫在地上的醉汉同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啥意思?”他现在下腹确实有些胀痛,但在活阎王行陌面前,他就算憋在了裤裆里,也不敢现在走人! 笑若春风的男子突然晃开折扇,面容和煦的看了洛枝一眼:“这位姑娘的意思是,你什么长相?大可撒泡尿照照自己。” 此话一出,平民场一阵哄笑,醉汉脸上青白交错,像是打翻了的五彩染缸,恼羞成怒的瞪着洛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你……”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这么难缠,还以为听了行陌的名头,这两个愣头青多少有点惧意,会偃旗息鼓。 跟以往的那些女子一样,被他摸了亲了,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就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可这两个愣头青,当真是又愣又头又青,是要将他害死吗? “行……行大人,您听小人说,小人……”,醉汉额上冷汗涔涔,掌心的冷汗混着血水,微微灼痛,可紧张忐忑的内心,已经让他忽略了这股痛意。 “惊风,将人带下去”,行陌依然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醉汉浑身一个哆嗦,面如死灰,不要命的磕着头:“大人,行大人,小人真是被冤枉的,小人什么都没做啊,闹事的不是小人啊……” 人群里,一个黑衣劲装打扮的人影,缓缓朝后方退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被惊风拖走的醉汉,无人注意后方。 醉汉被拖着离开,一路惨嚎,路过行陌时,死命抓住男人的袍脚:“行大人……行大人,求您放过小人吧,小人真的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闹事的是他们!” 行陌眼角含笑,脚却碾上了醉汉的手掌,先是完好如初的左手,再是鲜血淋漓的右手。 “啊——” 石破天惊的惨叫声,让在场众人遍体生寒,再望向行陌如沐春风的笑容时,情不自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活阎王果然跟传闻的一样!笑起来越美,动起手来就越狠!醉汉的手,多半已经废了。 这还没完,被活阎王盯上,这一生已经废了,行大人的手段,绝对会让醉汉生不如死! 眼见醉汉就要被拖出平民场,众人心下微松,却听“咻”的一声,剑刃破空。 “啊——” 醉汉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之后声音戛然而止,众人只见一道白光掠过,看向醉汉的方向,便见醉汉胸膛已被一把寒光宝剑贯穿。 人被直直钉在了平民场暗沉的大门上,脑袋低垂,胸膛的血线如水滚落。 惊风乃习武之人,在听到剑刃嗡鸣时,便警惕的扯过醉汉疾掠,却仍没有这把剑的速度快……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呆了,是谁?竟敢当着活阎王的面杀人? 场面寂静无声,这一刻,整个平民场落针可闻,许多人偷偷看向笑若春花的行陌,血液躁动,这简直比看人斗武还令人兴奋。 洛枝陡然被人抱了起来,少年寡淡的唇抿着,星眸似有火焰跳动,一步一步朝已经死透的醉汉走去…… 行陌淡笑着望着两人,目光流转,折扇“啪”的一声合上,围观众人被这声“啪”惊得心中一紧,古怪的看着烽火和洛枝。 这两人是疯了吗?醉汉落到活阎王手里,定然生不如死,即便当真轻薄了这位姑娘,这弟弟何必多此一举? 现在得罪了活阎王,恐怕两人也要遭殃咯…… 葱白的小手扯了扯少年的白衫:“烽火,你又不舒服了?” 少年的杀念前所未有的浓郁,洛枝看向烽火的星眸,那里……一望无垠的黑暗,却酝酿着令人心悸的黑风暴,残暴的要吞噬一切。 烽火没有说话,一步步靠近醉汉,朔云发出阵阵剑鸣,长啸之音,破人耳膜。 人群后方,退出去的黑色人影再度挤到了前方,不可思议的看着执剑的少年,“这剑是……是……” 霜白的剑刃上,滴着滚烫的血花,红得妖冶,触目惊心,场中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长身玉立的少年,以及被他小心翼翼护在怀中的女子。 第100章 行陌是个笑面虎 若有似无的目光投向温润儒雅的行陌,活阎王的笑容好像更深了…… 挑衅活阎王,当真是无知者无畏,这两人是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吗? 在众人噤若寒蝉的紧张气氛下,清脆甜美的嗓音,柔软的仿佛春日的云,飘过每个人心头。 “行大人,我弟弟太宠我了,见不得别人肖想我,这醉汉就不劳行大人出手了,既然人已死,那我们姐弟告辞了!” 众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微笑的行陌身上,惊风亦看向了自家主子,只要行陌不让人走,这两人绝对无法横着走出地下斗场。 斗徒们讥讽又同情的看着洛枝,这小姑娘的声音又软又甜,很容易让人融化了心肠,可是活阎王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人吗? 黑衣劲装的女子,清冷的视线在洛枝和行陌身上来回逡巡,目光担忧,神色凝重。 “姑娘,后会有期”,春风拂面的笑容极易让人生出好感。 周围一片哗然!啥?活阎王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就……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围观的人忍不住掐了掐旁边人的胳膊,在旁边人暴怒的跺脚声中,终于确定自己并没有做梦,活阎王真的轻飘飘的放人了! 斗徒们狐疑的望向洛枝,莫非这姑娘有大来头?连活阎王也要忌惮三分?绝对是的!若身世普通,怎敢在地下斗场耍横? 洛枝同样惊讶了一瞬,若非先前听到了旁人对行陌的评价,她定然会认为眼前的男子温良恭顺,是个谦谦君子,可现在,却只觉此人隐藏颇深…… 缩回抓着毒粉的手,还以为会付出点代价才能走出地下斗场,没想到行陌竟然轻描淡写的便放他们走了。 不管行陌内心如何想?她和烽火是安全了! “行大人,后会有期”,洛枝轻轻笑出声,顽皮的晃了晃手,在众人或惊诧,或猜疑的目光中,与烽火出了地下斗场。 乍见阳光,洛枝不适的扬手遮了下眼睑。 烽火沉默的立在少女身侧,眼里的寒意被阳光一点点蒸发,朔云剑上的血斑逐渐干涸,成了霜白剑刃上的污点。 不悦的唇紧抿着,俊美的脸面无表情,眼角余光却小心观察着少女的神色。 他动手杀了醉汉,给洛洛惹了麻烦,洛洛会怪他又没听话吧? 星眸暗沉,袖中拳头紧了紧,若再来一回,他还是会杀了那个男人,他……死不足惜! 但他也会拼死护住洛洛离开,自从和容璃对决输掉后,他更加勤练武艺,修炼了这些日子,功力突飞猛进,他有把握带洛洛平安离开。 他不会再把自己置于神智失常的境地,他不是怪物,也不是疯子,他可以控制自己体内的神秘力量。 洛枝舒出口气,扭头看向少年,琉璃眸熠熠生辉:“下次不要明目张胆的杀人,多危险!” 烽火眸底波澜起伏,怔怔的看着脸上没有任何怒气的少女。 洛洛不怪他杀人?而是在……担心他的安危? 他以为洛洛看到他杀人,会畏惧,会恐慌,会再也不理他,那会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做好了迎接一切指责的准备,等来的却是洛洛的担心,洛洛跟那些人果然是不一样的,只有洛洛,不会把他当怪物。 巨大的喜悦充斥胸腔,少年唇畔的笑容逐渐扩大,郑重的点了点头,语气宠溺:“好。” 第101章 挣银子 洛枝眼睫动了动,走到一处阴影下,背靠着墙壁,双腿交叠,散漫的目光盯着地下斗场。 他们在平民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柳怅然在平民场,定然会发现她和烽火,以她的聪慧,肯定不会相信他们只是凑巧来了地下斗场。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道人影从地下斗场走出,黑衣劲装包裹着臃肿的身材,斗笠遮住了女子清丽的面容,她朝四周望了一圈。 在看到洛枝二人时,身形微滞,却并未朝洛枝二人走来,将斗笠下压了一段距离,匆匆离去。 脚尖点地,洛枝直起身子,眼神望着柳怅然离去的地方,看来,怅然是不希望我们插手她的事。 “洛洛……”,烽火目露询问,是继续跟?还是回府? 洛枝懒洋洋的吸了口气,从墙角的一丛迎春花上摘下一朵:“紫陌风光,不赏岂不可惜?” 两人在外闲逛至日暮西山,这才踏着橘黄的夕阳,回了镇国将军府,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回去正赶上开饭。 桌上依旧摆着白菜炖粉条,洛枝托着腮,脑海中想象着鸡鸭牛羊,嘴里咀嚼着白菜粉条,一脸苦大仇深。 烽火一声不吭的吃着饭菜,待两人吃罢,烽火将用剩下的碗盘端去了厨房。 回到院子时,洛枝躺在藤椅上,盯着满树白玉兰发呆,普通的面容上,一片平寂。 “洛洛,不如我去地下斗场挣些银子回来?”烽火站在不远处,嗓音悠扬。 洛枝幽幽的看着盛放的白玉兰,生无可恋的语气:“你今日才去地下斗场闹了一场,再去,估计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再者,今日地下斗场的人都见识了烽火的武功,连惊风都差点没躲开那一剑,上了斗台,谁敢跟他斗武? 她刚刚就是在想行陌为何会放她和烽火离开,可惜想了半天,仍是想不通! 行陌笑若春风,温润如玉,可内在却是只笑面虎,一个喜形于色的人不可怕,碰到笑里藏刀的人才该恐慌。 因为你不知道,他的笑,什么时候会变成割喉的尖刀,此人,还是不要过于深交,远离为好…… 烽火默了默,眉心拧起,若是没办法挣银子,难道天天让洛洛吃白菜炖粉条?洛洛长不高怎么办? 被以为长不高的某人,仰面朝天,想着赚钱的法子,原以为离开军营,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万万没想到,顿顿白菜炖粉条。 好歹是为他保家卫国,抵御外敌的重臣,凝雾帝可真是狠! “小枝,小枝……”,一道惊慌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打断沉思中的两人。 洛枝坐起身,便见柳怅然急匆匆站在院门口,一只手抚着胸口,另一手扶着墙壁,面色苍白,身上已经换回了一袭青衣。 “怅然”,见对方神色不对,洛枝跑了过去,面容严肃,这是伤势复发了?该死! 然而未等洛枝开口,人已被柳怅然拽着奔出了西跨院,女子呼吸急促,面色惨白的没有半分血色,像是承受着巨大痛苦,脚步却是不停。 洛枝忍不住怒道:“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是不是旧伤复发了?跑慢点……” 洛枝感觉自己肺都快气炸了,这姑娘到底知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有什么急事,需要这么着急? 柳怅然动了动唇,嗓音有些颤:“古伯,莫伯在码头被货物砸了头,人昏迷着被抬回来了……” 每一个字,柳怅然都说得极为艰难,似脚踩在钢针上,每吐出一个字,都极为困难。 洛枝自然听得出,胸腔气得起伏不定,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进柳怅然嘴里:“知道了,你别说话了!别过去后,你又昏了”! 柳怅然虚弱的笑了笑,果然不再开口了,秀眉却紧拧着,两人刚奔到厢房前,便撞上了出门倒水的哑伯。 木盆里的水鲜红刺目,在见到洛枝后,哑伯仿佛看见了救星,咿咿呀呀激动地叫唤着,苍老的面容不断颤抖,木盆中的水也随着他的心绪不断荡漾。 “我先进去看看”,洛枝神情凝重的走进屋内,地上摆放着两个简易担架,两个约莫同哑伯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早已昏迷了过去。 两人的额头都青紫交加,鼓起来的肿胀里隐有血液流淌,眼睛周围高高隆起,脸上还在不断往下滴着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柳怅然担忧的目光一直未从古伯和莫伯身上移开,爹爹秉性严苛,极少对她们三姐妹嘘寒问暖,古伯、莫伯和哑伯一生未娶,无儿无女,照顾她们三姐妹,胜过亲生。 洛枝替两人把完脉,冲愁眉苦脸的柳怅然道:“紫玉膏还有吗?” “我……我去问问爹爹”,说完,人便要往屋外跑去。 洛枝无奈的将人叫住,看向矗立在房门处的少年:“烽火,去问问柳老将军的紫玉膏可用完了?” 烽火轻点了下头,足尖一点,消失在屋外。 “哑伯,麻烦你取笔墨纸砚来,我开药方。” 待烽火和哑伯离开,柳怅然依旧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小枝……古伯和莫伯他……他们怎么样了?” “没有大事,吃几副药就好了”。 洛枝走到烛台边,银针过火,凝神在古伯和莫伯淤紫肿胀的地方逐一施针,将聚集在伤口里的淤血引导出来。 柳怅然忐忑不安的看着,胸腔内憋闷难受,心烦意乱,忽然脸色一白,匆匆朝屋外退去几步,呕吐出来。 洛枝闻见外面的干呕声,指法却刚稳不乱,待将古伯和莫伯额头的淤血都导了出来,这才起身,朝屋外走去。 女子扶着廊柱,脸色惨白如纸,五指在廊柱上留下浅浅的爪印,虚弱的蹲在地上,一手抚着胸口,另一手撑着廊柱,干呕出一滩苦水。 洛枝折身回屋,倒了盏茶递了过去,声音有些冷:“胳膊给我!” 柳怅然苍白的笑笑,接过茶水漱了漱口,乖巧的将皓腕伸了过去:“古伯和莫伯醒了吗?” “哪有那么快!”洛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他们脑部震荡,又过于疲累,起码到了子夜才会醒,待会我写张止血消肿的方子,喝上三日便可消肿了。” “倒是你……”,洛枝的手指从柳怅然脉门上移开,神情有些凝重:“以后莫要再去地下斗场了,你旧伤未愈,再去地下斗场,就是找死!” 柳怅然长睫垂落,唇边溢出苦笑:“你们今日去地下斗场果然是为了寻我。” 第102章 夜行 洛枝抿了抿唇,在一旁蹲下:“怅然,我们是朋友,如果缺钱,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柳怅然轻笑,碧波般清澈的眸子荡起涟漪:“放心吧,我有办法筹银子!” 女子笃定的模样,让洛枝心头一跳,不去地下斗场,还能去哪筹银子? 看着柳怅然清丽无双的姿容,洛枝动了动唇,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怅然不会要做傻事吧…… 刚要开口,烽火掠至身前,将紫色瓷瓶递了过来。 洛枝打开瓷瓶,将里面仅剩余的一点紫玉膏涂抹在了古伯和莫伯额头上,又替两人包扎好了伤口,由烽火扶着两人上了榻。 弦月如勾,哑伯拿着洛枝写的止血消肿的方子,连夜出去抓药,洛枝和烽火和柳怅然分别后,却并未回房,而是等到天色暗沉后,潜进了东厢房。 镇国将军府里,栽种了许多白玉兰,此时,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已经在蜷缩在白玉兰树上喂了大半夜蚊子了。 “洛洛,为什么要盯着她?” 洛枝托着腮,呵欠连天,眼皮沉重无比,低声道:“我怕怅然做傻事。” 烽火狐疑的看了漆黑的厢房一眼,里面早已熄了灯,没有一丝动静。 “什么傻事?” 洛枝捂嘴又打了个哈欠,靠在少年背上:“就是去青楼啊!” 烽火一头雾水:“去青楼就会做傻事?洛洛,青楼是什么地方?” 洛枝嘴角抽了抽,她严重怀疑烽火是不是山顶洞人?从哪个未开化的地方走出来的,完全就是一个土包子! “烽火,你的家是不是在很远的地方?”洛枝试探问。 树影婆娑,风声飒飒,迟迟没有回声。 良久,烽火语气沉重痛苦的道:“洛洛……你别逼我!” “我……”,烽火迷茫的眸子溢满苦楚,背后的少女突然不再说话,让他的心头愈发慌乱,“洛洛,我……” 然而,等来的是少女绵长的呼吸声,洛洛,睡着了? 烽火微舒口气,弯了背脊,让少女躺得更舒服些,臂膀朝后,将少女困住,防止她跌下树。 月光透过树缝,柔柔的照在少女身上,非是倾国倾城,却让他想一世珍藏。 梆子声敲过三更,厢房门突然被打开,烽火瞳孔一缩,没想到洛洛当真猜中了,柳怅然今夜会出门。 柳怅然穿着黑衣劲装,是去地下斗场的装扮,头上戴着斗笠,走出厢房,关上房门,抬脚走进院落,她的走路声刻意放轻,很快,人便消失在院落中。 烽火叫醒了洛枝,两人像暗夜幽灵,追着那道身影出了镇国将军府。 两人跟着柳怅然足足绕了一个时辰,女子终于在一处房顶落下,洛枝并不熟悉雾都的地形,但是也能察觉柳怅然有些路反复走了好几遍。 似乎她的心很是犹豫,摇摆不定。 这条街不同于其他街巷的死寂,街道上飘着脂粉香气,不远处灯笼高悬,娇媚的揽客声,放荡的言语声,此起彼伏。 即便是在清冷的夜间,女子柔媚无骨的娇笑声,仍让人心头一片燥热。 洛枝朝两处灯火通明的地方望去,街道一侧的楼宇上,穿着清凉的女子,摇着团扇,对街上男人投去蛊惑勾人的媚眼,显然是青楼。 青楼的名字倒也雅致,食色楼,食色性也。 第103章 叶形标记 街道的另一侧,楼宇更加恢弘,灯笼泛着火红的光,照亮了匾额上的鎏金大字——活香居。 若不是里面传来若有似无的低吟,洛枝还以为此地是卖香料的,不过她很奇怪,同一个地段设两个青楼,难道不会抢生意吗? 不过跟食色楼不同,活香居的楼宇之间,并没有妆容精致的女子在外抛头露面,所有门窗紧闭,唯有一楼大门敞开着,旁边守着两个面容清秀的龟奴。 一个粉衣,一个绿衣,略施粉黛,垂着脸,看不清模样,身段却极为苗条。 柳怅然坐的房顶,离食色楼和活香居约莫几十丈,灯笼的光芒只能映出女子轮廓,她静静抱着剑,坐在屋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烽火闻着空气中劣质的脂粉香,瞥向红灯高挂之地,剑眉蹙起,这就是洛洛说的青楼,卖灯笼的? 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但偶有醉鬼路过,烽火看到喝得烂醉如泥的男人,就想起白日里那个觊觎洛洛的醉汉,心脏像是有火灼烧。 无名的暴躁席卷胸腔,像有只手在揉压着心脏,心底有个阴毒的声音不断膨胀,诱惑着他:“杀了他们,既然不喜欢,就杀了他们……” “那些人,杀了你的父母,毁了你的家族,让你一无所有,他们该死,所有人都该死……” “杀啊……你在怕什么,你已经很强大了……” 月大如盘,清冷的光辉镀在少年俊美的线条上,那双深邃的眼,时红时黑,不断变换。 烽火的手指紧了紧,慌乱垂下头,掩饰自己的不适,额上渗出细汗,寡淡的唇咬出血渍:“滚!滚回去!” 乖戾阴冷的声音不甘的退了回去,少年死死咬住唇,绷紧的身体松弛下来,远处,传来四更的梆子声。 抬眸看向身侧的少女,她遥望着月色下的女子,眼睛未眨一瞬,忽然,就很不高兴,很想将洛洛的头掰过来,只对着他,只看着他! 他不是洛洛的所有,洛洛却是他的唯一。 夜色已深,月光倾泻如流水,旷野苍穹更明亮了些。 屋顶上,黑衣劲装的女子摘下了斗笠,左腿弓起,右腿盘曲,姿态闲适潇洒,高束的青丝在风中舞动,爱抚的摸着手上的宝剑。 那是一把轻盈锋利的剑,剑身薄如纸,却绝对是把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刃,剑刃之间有一条长至剑尖的红色凹槽,妖冶致命。 洛枝记得这把剑,初见柳怅然时,她的枕边便放着这把剑,她记得剑柄上还嵌着一颗红色琉璃宝石。 同朔云剑一样,这把剑也有名字,飘红。 转眸,见烽火目光深沉的凝视着柳怅然……手中的剑。 洛枝眼神闪烁:“烽火,你认识那把剑?” 少年眉目清朗,俊脸古井无波,可洛枝就是觉得他认识柳怅然手中的那把剑,大概……是因为从烽火眸光里看到了悲痛和怀念。 烽火的体质特殊,身份成谜,洛枝有时觉得他是个没领略过人世繁华的土包子,有时又觉得他懂得许多寻常人都无法探知的秘密! “嗯”,少年低应了声,便没了下文。 洛枝嘴角抽了抽,少年,你这样说话,很容易把天聊死的知道不? 还好她不是个轻易就被打击的性子,继续追问:“飘红剑跟朔云剑一样,也是剑宗叶家所出?” 烽火诧然看向洛枝,震惊的星眸里赤裸裸写着“你怎么知道?”五个大字。 “剑宗叶家是隐世家族,除了每一任的凝雾帝,无人知道他们所在,叶家世代爱国,所打造的神兵,只进献给凝雾国,柳承元是镇国老将军,征战多年,能拥有叶家所铸神兵并不稀奇。” “怅然子承父业,也是一代巾帼,好马配好鞍,凝雾帝指望着她击退狂刃军,自然不会吝啬赐予臣子一件神兵!” “不管是从柳老将军那里得到的飘红剑,还是从凝雾帝那里得到的飘红剑,柳怅然手中的飘红剑必定是出自叶家,至于……” 洛枝顿了顿,对上烽火黑亮的眼,漫不经心道:“朔云剑比飘红剑各方面都更胜一筹,说是真正的神兵也不为过,放眼天下,除了剑宗叶家,还有哪个家族能打造出如此绝世宝剑?” 烽火缓缓按上背后的朔云,卷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黯色。 洛枝忽然凑近,晶亮的琉璃眸剔透如水晶,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少年肌肤上:“不过,我很好奇……” 烽火无措的抬起眸子,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女,紧张的瞬间绷紧身体,漆黑的瞳仁像小兔子般蹦左蹦右,动了动唇,又舔了舔唇。 嗓音低哑,透着慌张和渴望,“洛洛,不要……不要靠这么近……” 话音未落,脸上已是一片胭脂色,耳垂红得像被人啃了一口的西红柿。 洛枝眨了眨眼,看着不安忐忑又期待的少年,突然脸也有些微热,身子后退些许,讪讪笑道:“我是怕怅然听见……凑近点说。” 烽火觑了眼离此处至少二十丈远的女子,默默垂眼,微扬起唇角。 轻咳两声,洛枝露出一抹谈不上真诚的笑,好吧好吧,她就是又想看这小子脸红的样子了,实在太纯情太让人想蹂躏了! 洛枝决心把话题拉回正轨:“不过我很好奇,叶家所铸的宝剑上,都会刻上叶形标记,为何朔云没有?” 烽火幽幽的看过来,那眼神无疑又写着“你怎么知道?”五个大字。 洛枝撇了撇嘴,飞了记白眼过去,拜托!她又不是山顶洞人,自然知道,叶家宝剑上皆刻有叶形标记,江湖人尽皆知。 不过为了不损伤少年的自尊心,洛枝还是委婉的道:“我的苍梧剑也是剑宗叶家所铸,握剑时,虎口压住的剑柄处,镌刻着一片叶子。” 洛枝定定的望着烽火背后的朔云,一字一顿:“可是朔云……没有剑宗叶家留下的标记。” 江湖传闻,剑宗叶家百年内必出一把神兵,炼质才三尺,吹毛过百里,切金断玉,吹风断发,能随着主人的心智而动,半启灵智。 神兵一出,谁与争锋? 洛枝目光如渊,琉璃眸锁着烽火,少年蓦地咬唇抱住脑袋,无助痛苦,嗓音带着祈求:“洛洛……你别逼我。” 幽幽的视线从少年身上挪开,洛枝别开目光,轻舒口气,从怀中掏出两颗糖果,一颗薄荷味,一颗橙子味。 烽火垂着头,整颗脑袋埋进了膝弯里,洛枝眼皮跳了跳,她不会又把人整哭了吧…… “橙子味的糖,吃吗?”声音放轻放软,柔得让洛枝自己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少年一声不吭,洛枝扯了扯唇角:“葡萄味儿没有了,橙子味儿也很甜,不信你试试?” 第104章 美人铺 无辜的眨了眨眼,没办法!镇国将军府里一日三餐的白菜炖粉条,嘴里寡淡,只能含着糖慰藉受伤的肠胃,再过几日,糖都要吃完了。 “真的很好吃,你不吃,这两颗我都吃了”。 烽火猛然抬起头,红彤彤的眼睛委屈无辜,眼睫一颤一颤,洛枝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还真被她逼哭了? 她不过就是随口问问,不答也没关系,干嘛眼圈都红了……让她又忍不住想欺负了! 极力克制住自己体内的恶劣因子,就见少年气势汹汹的拿过一颗糖果,抿唇严肃道:“一天只许吃一颗。” 洛枝哑然,嘴角抽了抽,这小子是选择性记性吧?对她说的话有的唯命是从,有的恍若放屁!到现在还记得她在浅溪边告诫他,糖吃过了会蛀牙这种问题。 烽火想的却是,洛洛吃不好,长不高不要紧,糖吃多了,蛀牙多疼啊! …… 五更,天方已渐白,霜露之气颇重。 烽火替洛枝输送了半个时辰内力,见她手心暖和了,这才松开手,看向不远处独坐屋顶的清丽女子。 柳怅然已经枯坐了一夜,此时抱剑凝望远方,整个人仿若一座木雕,没了灵魂,眼神戚戚。 紧紧抱着怀中的飘红,似乎这把剑是她的亲人一般,这种场景,似曾相识,洛枝不着痕迹的看了烽火一眼。 食色楼和活香居中传来的淫词艳曲,娇柔低喘已经慢慢停歇,全雾都的人,此刻都是好梦正酣,或者悠悠转醒的时候。 洛枝侧头看着柳怅然的一举一动,仍是想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这个姑娘的心事太重,将所有的担子和压力都背负在自己身上,刚毅坚强得让人心疼。 忽然,屋顶上的女子站了起来,青丝如墨,黑衣劲装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和昨日不同,她没有在黑衣里塞棉花填充,傲然而立,英姿飒爽。 仿佛又是衢城城墙上,不畏强敌,镇定自若的女将军! 手腕一转,飘红剑挽出一朵剑花,足尖轻点,整个人像是飞扬的柳絮,在屋顶不断翻飞,旋转,气势蓬勃的一场剑舞,比任何优美的舞步更加动人。 日出,破晓——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摊贩们早早地来街边开始争抢位置,卖糖葫芦的小贩开始吆喝:“糖葫芦嘞,又甜又大的糖葫芦嘞……” 柳怅然收回剑,反竖在背后,斗笠遮面,从屋顶跃下。 烽火揽过洛枝腰际,两人一路尾随。 “美人铺”,洛枝喃喃念着店铺匾额上的鎏金大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铺子? 看店铺构造并不像青楼妓馆,可这名字为何如此奇怪? 柳怅然进去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便走了出来,洛枝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在看到柳怅然空落落的双手时,瞳孔扩张。 怅然的飘红剑呢? 等到女子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洛枝眼神复杂的朝美人铺走去,迎面的是个身材微微发福的掌柜,亲切的笑脸,微挺的肚子,像个弥勒佛。 掌柜显然没料到刚送走一个客人,立马又来了两个,绿豆大的眼看了看蒙蒙亮的天色,才刚过五更天不久,距离赶集还尚早。 “这是当铺?”洛枝拧了拧眉。 掌柜的一双眼却看也没看她,落在烽火身上,笑眯眯冲烽火道:“这位公子,您要当点什么?不管是死当还是活当,小店给的待遇绝对是最丰厚的!” 第105章 典当飘红剑 洛枝粲然一笑,将拼命往烽火面前凑的掌柜拉转了个方向:“掌柜,要当东西的是我,您跟我说即可。” 掌柜面容一愣,板着脸看了洛枝一眼,不屑地哼了声,指了指门外的招牌:“不识字吗?我们这是美人铺,只招待美人,您要当东西,去别的店!” 洛枝嘴角抽了抽,还有敞开门不做生意的店?她这张脸顶多是普通,没丑到人神共愤吧! “掌柜,我不当东西,问您件事可以不?”洛枝露出一张花儿一般灿烂的笑脸,脸颊酒窝醉人。 “不行不行,我忙着呢!”掌柜看也不看洛枝一眼,重新换上副笑脸,痴迷的看着烽火完美的俊脸:“公子,咱们进去边喝茶水,边谈,你看可好?” 烽火看了洛枝一眼,见洛枝点了点头,这才朝里走去,洛枝刚要跟上,却被掌柜冷着脸拦住:“你是你们家公子的婢女吧?真是不懂规矩,去门外候着就行了!” “婢……婢女”,洛枝指着自己的鼻尖,这掌柜哪只眼睛看到自己是婢女了?她很想伸出两只手指,将掌柜绿豆般的小眼睛掰大点! 烽火顿住脚步,掌柜见他停住,不解的看向他:“公子,怎么不走了?” “洛洛,你跟我一起进去”,烽火淡然的语气微扬,眼角含笑,白衣胜雪,气质卓绝,妥妥贵家公子仪态。 洛枝暗暗磨牙,她忍! 好在进了内间,烽火开门见山将洛枝的疑问说了出来:“掌柜,方才有个黑衣劲装的人在此处可是典当了一把宝剑?” 掌柜神情僵硬了片刻,斟酌道:“公子怎知?” 烽火啜了口茶:“恰巧碰见罢了,她的宝剑我甚是喜欢,不知需要多少银两?” “原来如此”,掌柜笑了笑,面露难色:“公子有所不知,那位姑娘乃是活当,宝剑仍归那位姑娘所有,一旦那位姑娘还清当金,宝剑本店也定当原物归还。” “那位姑娘拿了多少当金?”洛枝迫不及待问。 掌柜不屑地看了洛枝一眼,冷冷收回视线,压根儿不理会。 “她忍!”洛枝暗暗磨牙。 烽火牵了牵唇,一个浅笑顿时让掌柜迷得神魂颠倒,天呐,这位公子太俊俏了,这一定不是雾都本地人,不然怎么会无人问津?早上了雾都公子榜了! “掌柜给了多少当金那位姑娘?”烽火被掌柜痴迷的目光盯得蹙了蹙眉。 “五百两”,掌柜脱口而出。 别说就是问一个问题,只要这公子再笑一笑,让他女儿休夫,把这位公子招进家当女婿,他也愿意啊!这么俊美的公子,以后闺女生出的孩子也能互补下父母的容貌,不至于完全长残! 见烽火蹙眉,掌柜忙道:“公子有所不知,那位姑娘典当的乃是叶家所铸的兵器,价格是普通兵刃的十倍。” “普通兵器的典当价格50两就已是天价,叶家所铸的宝剑,当金500两并不稀奇”,还有一个理由掌柜没说,关键是那姑娘长得好看啊! “你们约定的当期是多久?” 掌柜道:“半年”,说完,发觉问话的是洛枝,立马又闭紧嘴巴,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 这婢女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他跟她主子说话,有小丫鬟插话的份吗? 掌柜又看向烽火,白衣少年温润如玉,俊美无双,他是越看越满意,能纵容婢女如此造次,想必一定是个性情温顺的公子! 就是不知道这公子是哪家府上?有没有婚配?看这年纪,应该还未,顶多在府内养了两个通房。 “烽火,走了”,探听完想知道的消息,洛枝轻唤了声,率先朝当铺外走去。 “公……公子”,神游天外的掌柜眨眼回神,下意识便要阻拦烽火的脚步,在触及到少年冷冽杀人般的视线时,僵直了身子。 谁能告诉他?温柔俊美的公子,此时为何像刺骨的雪山冰锥?美则美矣,透骨的凉意却让人不寒而栗,仿佛靠前一步,血液便会冻结。 他收回性情温顺这个词还来得及吗? 掌柜后退几步,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公……公子慢走。” “烽火,快出来,走了!”少女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烽火终于收回冷飕飕的目光,一言不发的朝外走去。 掌柜在后小声咕哝:“这姑娘难道不是婢女?”哪个婢女敢对主子这么大声说话? 前方的少年顿住脚步,冷冷道:“洛洛不是我的婢女。” “啊?”掌柜诧异抬头,下意识问:“不是婢女是什么?”长得这么寒碜,难道是亲戚?这血缘之间的皮相差距也太大了吧! 烽火抿了抿唇,想起那天少女回答他竹筒内物体时的话:“这是我的宝贝。” 郑重的道:“洛洛是我的宝贝!” “啊?”掌柜风中凌乱…… “宝……宝贝?”这公子该不会患有眼疾吧?掌柜盯着烽火飘然离去的身影,痛心疾首的锤了锤手掌,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 洛枝怎么也没想到柳怅然会将飘红剑典当,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宝剑亦兄亦友,是上阵杀敌时的伙伴,是死里逃生时的队友。 无人倾诉时,凄冷的夜晚,唯有宝剑陪伴,飘红,也是怅然的知己。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烽火就曾担心被她抛弃,夜里让她保管朔云,等于将他的命交付给了她。 直到住进镇国将军府后,她绞尽脑汁,几乎与烽火同进同出,努力刷安全感,这才让少年改变了主意,夜晚没有再强硬的将朔云塞给她。 如此珍贵的东西,怅然居然说典当就典当了,当掉飘红时,心该有多痛?洛枝轻叹口气,看来,还是要早点赚足银子,让怅然赎回飘红。 …… 镇国将军府。 刚踏进西跨院,便闻见了一股肉香,洛枝走进屋,柳怅然从凳子上起身,嗔怪道:“哑伯说一大早就没见到你们,又出去逛了?” 洛枝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落到桌上的烧鸡上,心里泛酸。 “明日我陪你们出去逛逛,这几天你们也该憋坏了,先吃烧鸡!”柳怅然拉着洛枝坐下,神采飞扬,清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可越是如此,洛枝越觉得心里酸涩。 洛枝和烽火沉默的吃着烧鸡,一个本就沉默寡言,从认识到现在,跟柳怅然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一个心事重重,只觉烧鸡都不香了! 柳怅然倒是心情颇好:“小枝,古伯和莫伯已经醒过来了,他们让我谢谢你。” 第106章 我只喜欢你一个 洛枝牵了牵唇:“醒来了就无大碍了,汤药一日煎三次,不出三日,淤紫肿胀便会消下去了。” “嗯”,柳怅然粲然一笑,见洛枝似乎心不在焉,不解问:“烧鸡不好吃吗?那我明日带你去千甄楼,那可是我们雾都第一大酒楼,很多勋贵子弟都在那里用膳!味道一绝!” “还有碧江,拱乐桥,也是雾都景色之一,年年的花巳节,站在拱乐桥上,还能遥看宫廷盛宴呢!” 洛枝终于有了些许动容:“花巳节,琴王爷会出席吗?” 柳怅然暧昧一笑:“小枝,你才来雾都多久,竟然就知道公子琴了?也难怪,琴王爷可是雾都万千少女的梦中情郎呢!” “你这几日出门,是不是听了许多关于他的传闻?” 洛枝动了动唇,含糊的应了声,邻座的烽火却幽幽的看了洛枝一眼。 他家洛洛才不是为色所迷的人呢!娘亲说他俊美无双,姿容绝世,可洛洛也没有被他迷住! 烽火抿了抿唇,难道是自己长相太出众,洛洛担心她相貌普通,配不上他?或者担心他见异思迁,桃花太多?所以才在看了他身子后,一直不对他说负责的话? 越想越有可能,烽火沉声紧张道:“洛洛……我,我……”,少年呼吸急促,脸色发红,耳根粉粉的像是荷花池的菡萏色。 洛枝和柳怅然齐刷刷望过去,眼神古怪,洛枝眨了眨眼:“你怎么了?” “我……我……”,烽火喘着粗气,手指如电,点了柳怅然的睡穴。 在柳怅然一片茫然倒在桌面时,红着脸将后面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我只喜欢你一个!” 洛枝呆住!直直的看着少年别扭又认真的神态,忽然,捂唇大笑,语不成调:“烽火……你竟然……也会甜言蜜语了?” 烽火的脸黑如锅底,哀怨的瞪了洛枝一眼,“洛洛……我,我是认真的……我就只喜欢你一个!” 笑得花枝乱颤的洛枝捂着唇,尽量让表情严肃一点:“哦”,转瞬又是一串清脆的笑声。 “你信与不信,我都只喜欢你!”烽火恼羞成怒的站起,愤恨的瞪了笑得毫无形象的少女一眼,转身便走。 “等等”,洛枝喊住他。 烽火表情缓和了些,扭头,不言不语的盯着洛枝,俊容余怒未消,脸色薄红。 洛枝指指柳怅然:“将人弄醒再走!” 抿着唇,指尖飞点,不待柳怅然苏醒,烽火已冷着脸消失在了屋内。 俊美少年一离开,洛枝的笑容便自脸色消失,苦恼的揉揉脸,她前世虽没谈过恋爱,但是烽火对她的心思,好像是有些奇怪。 烽火一本正经的说喜欢她,神情认真诚挚,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可那种喜欢,是对亲人的喜欢,还是其他? 洛枝宁愿相信烽火是将她当成了至亲之人,毕竟她这副长相,应该很安全才是,何况烽火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是叛逆,最是好奇,跟她形影不离,自然会有些特殊的想法! 唉……春天来了,烽火这个年纪,恰是对异性萌生好感的时候,可……也不能饥不择食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宗旨,洛枝继续啃着鸡腿,思索着怎么将满脑子春意盎然的少年扳回正道? 第107章 容玲君 柳怅然悠悠转醒,见房间内只剩下自己和洛枝,茫然了一瞬,立马回想起昏迷前那幕,兴奋因子蠢蠢欲动:“小枝,烽火对你说了什么?” 洛枝狡黠的看了柳怅然一眼,咽下口中的鸡肉:“他说……公子琴没有他长得好看!” 柳怅然愣了片刻,忽然哂笑,煞有其事的眯了眯眼,似当真在比较二人的长相。 “烽火的确俊美,不过公子琴的容貌,却令人惊艳,两人各有千秋,小枝,等你见到了公子琴,就知道什么是神仙之姿,遗落凡尘了!” 洛枝眼里闪过暗芒,啃了块鸡肉,诧异道:“有那么美吗?” “自然是有,公子琴的容颜,说是风华绝代,世无其二也不为过!” 洛枝眼神微亮:“那他的府邸在哪里?我带着烽火每日去逛几圈,没准能一睹风采!” 柳怅然只当洛枝是被上官抚琴的容貌吸引,才这般激动,笑道:“琴王府坐落在杏花街,就是大军凯旋时,进入雾都的第一条主街道”。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半点吹嘘公子琴的盛世美颜,柳怅然兴致勃勃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明日,我带你们去看看琴王府!运气好的话,兴许能赶上公子琴出府。” 柳怅然的话,正中洛枝下怀,她毫不犹豫点头答应,眼里划过一抹暗光。 …… 次日清早,柳怅然捧着一套素淡的水蓝色裙裾扣响洛枝房门,“小枝,你先将就着穿我的这套裙裾吧,我修剪了一下,你穿着应该贴身。” “待会去街上,我再给你买两套换洗的裙衫。” 洛枝也没推脱,换上了柳怅然送来的水蓝色裙裾,叫上烽火,三人一同出了镇国将军府。 一路上,柳怅然不停给两人介绍地名,其实雾都的地形也极为好认,镇国将军府坐落在茶花街,遍街的山茶花姹紫嫣红,艳丽多彩,芬芳的香味绵延数里。 穿过茶花街,便是迎春街,这里洛枝来过,地下斗场,食色楼和活香居皆坐落于此,极是繁华。 和迎春街相连的,是合欢街,艳阳下,合欢花树枝繁叶茂,绿色枝叶清新淡雅,还未至花期,雾都的合欢花已有了绽开的迹象。 三人在一处豆花摊上用过早膳,柳怅然便先带着两人去了杏花街。 “小枝,这便是琴王府,据说公子琴极其喜欢桃花,是以府内种了许多桃花,然而公子琴并不爱与人亲近,也从不邀人过府!” “除了当今皇后去过琴王府,即便是太子,也未曾有幸入得琴王府一观桃花林。” 洛枝没有说话,只微微点头,默默地看着富丽堂皇的琴王府,琉璃为瓦,白玉为阶,果如传闻中一般,凝雾帝对第六子,格外宠爱! 驻足了一炷香,也没等到琴王府府内有人走出,柳怅然惋惜道:“看来今日咱们运气不好,公子琴并未打算出门……” 抬眸看了看天际红日,柳怅然笑道:“时间也不早了,从这走到合欢街,差不多也到了用饭的点,烧鸡吃腻了,今日带你们去千甄楼尝尝人间美味!” 洛枝倒也没留恋,暗暗记下琴王府的位置,同柳怅然朝合欢街走去。 正值饭点,千甄楼客似云来。 骄阳当空,饭香味从楼中飘出,三尺内弥漫着浓郁的菜香、酒香,来往进出千甄楼的,无一不是达官显贵,身份尊贵之辈。 洛枝三人正欲抬脚进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侧边传来。 “哟!这不是将军府的三小姐吗?这两位是柳三小姐的朋友?” 洛枝侧头张望,见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穿着桃红色绣花长裙的娉婷女子也正打量着她,看到她衣衫的材质后,眼神轻蔑。 女子挽着妇人髻,应当已经嫁人了,杨柳细腰,鬓旁装饰着金钗流苏,怀中抱着一个绒毛雪白的猫。 若忽略这尖酸刻薄的语调,单论姿色,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柳怅然冷冷看了女子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不欲作答,拉着洛枝便要踏进千甄楼。 “柳三小姐,这便是镇国将军府的家风吗?难怪镇国将军府越来越败落,柳三小姐连件像样的衣裳都穿不起了!竟有银子来千甄楼吃饭?” 妇人语气古怪:“这千甄楼,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若没银子结账,丢的可是镇国将军府的颜面。” 洛枝看了妇人一眼,她怎知柳怅然没有银子?好像笃定镇国将军府的人,根本没银子来千甄楼吃酒般,以柳老将军和柳怅然的性格,绝不会将镇国将军府的捉襟见肘处境透露给旁人知晓。 那这妇人,是从哪里知晓的? 柳怅然蓦地停住脚步,讥讽的看着打扮高贵的妇人:“容玲君!将军府再没落,我再寒碜,也不会抢闺中好友的未婚夫!” 此话像是戳到了容玲君的痛脚,她柳眉一竖,脸色极其难看,眼里闪过一抹阴毒:“哼,牙尖嘴利!” 一旁与容玲君并肩而行的年长妇人皱了皱眉,和蔼的冲柳怅然笑了笑:“是柳三丫头啊,还记得老身否?” 妇人面色和蔼,慈眉善目,气质雍容华贵,柳怅然恭敬作了个揖:“吴老夫人,晚辈自然记得!” 吴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容亲切,“柳三丫头,听说你在作战中受了伤,可痊愈了?” “已经痊愈,多谢吴老夫人挂念”,柳怅然回答的客气有礼。 “哼!”容玲君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语气古怪:“听说你被敌军主帅重伤心脉,不知是哪位大夫替你医治?竟能妙手回春?” 此话别有深意,这个时代女子行医,毕竟是少数,容玲君的弦外之音,无非是想说柳怅然的身子已经被别的男人看过了。 吴老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僵硬了一瞬,唇线下拉,似有些不悦,却未在多言。 容玲君见柳怅然哑然无声,心中得意,她就是想让她难堪,想看她出丑,姓柳的人,都该下地狱。 “夫人可听仔细了,医治怅然的是我,我看夫人眼窝青黑,脚步虚浮,似乎有病,若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我绝对……不会去!” 洛枝歪着头凉薄的笑着,眯眼瞧着脸色一点点转白的容玲君,眼带嘲讽。 刘副将曾说过,柳怅然的二姐曾与户部尚书长子定亲,后未婚夫娶了别人,莫不是就是此人? 容玲君的嗓音陡然尖锐起来:“哪里来的乡野村姑?竟敢骂我有病?”美眸阴毒的看向柳怅然:“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什么样的人,就配交什么样的朋友!” 第108章 千甄楼之遇 跟在容玲君身后的一名婆子“蹬蹬蹬”上前,恶狠狠盯着洛枝:“下贱的蹄子,竟敢骂我们夫人,老身就教教你规矩!”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便朝洛枝脸上扇去。 雍容华贵,气度不凡的吴老夫人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原以为容夫人是个脾气温和,敦厚纯良的,如今看来,似乎并非传言那般! 压了压眼角,想起自家儿子愁人的婚事,吴老夫人还是没有转身走人,为了儿子,她算是豁出老脸了! 容玲君抱着怀中的白猫,阴测测的看着奶娘扬起的巴掌,这一巴掌落下去,定能拍肿这小贱蹄子的脸。 柳怅然凯旋回朝,百姓拥戴,此时找她的晦气,并不明智,不过能拿她旁边的这个野丫头出出气也好,谁叫她多管闲事?救了柳怅然! “哎哟——” 容玲君没等到洛枝的惨叫,却听到了奶娘的惨呼,拧眉去看,奶娘四仰八叉被踹翻在了地上,当即沉了脸色。 千甄楼本就在闹市,很快便聚集了一群围观百姓,有几位衣着体面的妇人,频频朝容玲君张望,以帕遮脸,窃窃私语。 “那不是容夫人和吴老夫人吗?她们这是在教训谁呢?倒在地上的好像是容夫人的奶娘!” “我看着好像是柳三小姐,容夫人怎么会跟柳三小姐起冲突?” “我也不知道啊……容夫人未出阁的时候和柳二小姐不是闺中密友吗?理应跟柳三小姐关系不错才是!” “我呸!闺中密友不假,抢了别人未婚夫也是真,柳二小姐可曾是咱们雾都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在未婚夫娶了容小姐后,离奇失踪……” “你们说……巧还是不巧?没准就是容小姐设计陷害柳二小姐,柳二小姐恐怕早就芳魂离去了!” 旁边人拉了拉大放厥词的女子,面色仓惶:“你小声些,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容夫人的父亲可是权势滔天的容丞相,圣上面前的红人,你敢议论她?” 容玲君听着周围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议论声,脸色铁青,向丫鬟使了个眼色,一名怯弱的小丫鬟立马将地上的奶娘扶起。 “让吴老夫人看笑话了,我也是关心柳三小姐的身体,才有此一问,柳三小姐的朋友兴许是误会了,这才对我恶语相向……” 容玲君看向腿肚子打哆嗦,连路都站不稳的奶娘,眉宇间笼上一层阴霾,可也知道若不当机立断,定会让吴老夫人对她落下不好的印象,就连雾都百姓,也会对她品行有所怀疑。 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奶娘,你怎能未经允许擅自动手?向柳三小姐和她的朋友道歉!” 奶娘看了眼洛枝,又看向她身后的阴冷少年,嘴皮子动了动,规规矩矩向两人道了歉。 吴老夫人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冲柳怅然点了点头,率先领着丫鬟婆子们进了千甄楼。 容玲君怨毒的看了柳怅然一眼,抬起下巴,神情倨傲的领着丫鬟婆子走在了吴老夫人身后。 见无热闹可看,人群渐渐散去,柳怅然看向洛枝,故作轻松的调侃:“烽火的武艺貌似又精进了,这一脚踢得比我的手还快!” 洛枝耸了耸肩,知道柳怅然不欲多提,看向千甄楼:“咱们再不进去,待会可就没位置了!” 千甄楼内,来来往往的宾客络绎不绝,三人刚进去,店小二甩着白色汗巾迎了上来:“三位客官,里面请!” 第109章 酒楼说书人 柳怅然扫了一圈,见并无空位,忍不住蹙眉:“小二,还有位置吗?” “一楼已经没有空位置了,三位看……要不二楼雅间?”小二声音洪亮,热情洋溢。 “好”,柳怅然应了声。 “好嘞”,店小二露出一个笑脸,蹬蹬蹬在前方带路了。 三人上了二楼,小二推开了一间名为花开富贵的雅间,室内干净整洁,墙壁上悬着文雅的古墨字画,颇为雅致。 窗前放置着一盆栀子花,微风吹进屋内,整个雅间花香四溢,清爽宜人。 “客官,您吃点什么?”小二佝着腰,谄笑道。 能来千甄楼用膳的,非富即贵,态度放好了,打赏少不了!想到这,店小二笑得愈发灿烂了。 “来几样千甄楼的招牌菜”,柳怅然报了几样菜名,又看向洛枝和烽火:“你们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菜?” 烽火沉默不语,洛枝笑笑:“我不挑食,百无禁忌。” 言罢,洛枝脑海里闪过白菜炖粉条,或许……现在有禁忌了,至少这一年内,她不想再看到白菜炖粉条! 三人点好菜,店小二等候了片刻,也不见三人有主动打赏的意思,暗暗撇了撇嘴,失望的推开房门出去了。 柳怅然斟了三杯茶水,给洛枝和烽火各推去一杯,疑惑问道:“小枝,容玲君当真有病?” 洛枝勾了勾唇,抿了口茶,睨了柳怅然一眼:“没有把脉,但十之八九。” “啊?”柳怅然显然很是好奇:“她……她当真有病?什么病?”她怎么没看出来! 洛枝眨了眨眼,似闪过一抹恶趣味,烽火不忍直视的别开眼,默默啜茶。 “怅然,你当真想知道?” “嗯”,柳怅然点了点头,若不是顾及容丞相在朝中的地位,不忍心让爹爹在朝中更难过,在二姐失踪时,她就提剑砍了那对狗男女了! “纵欲过度,发虚”。 “噗——” 两道水线喷出,一道喷了洛枝一脸,一道喷在了地上。 洛枝闭上眼,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面无表情。 柳怅然急急拿出手帕,起身帮洛枝擦拭,慌乱道:“小枝,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洛枝任由柳怅然擦着脸上的水珠,咬住下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抓住柳怅然的手腕,洛枝眼神暗了暗:“怅然,我没事,我自己来。” 柳怅然脸上闪过一抹愧色,将手帕交给洛枝,确认她无事后,又放声大笑:“没想到,杜大公子病体孱弱,房事上竟还能龙精虎猛。” 这笑声,说不出的苍凉和讽刺! “我二姐和他自幼定亲,润奘大师卜算杜衍之十八岁前不得离府,否则活不过十八载,我二姐苦等他多年,为他拒绝多少英武儿郎?” 柳怅然冷笑:“换来的……却是他病愈后迎娶丞相嫡女的十里红妆,风光无限!” 洛枝抿唇不语,看着笑容凄楚的柳怅然,无法想象怅然的二姐亲眼看着未婚夫披上红袍,迎娶金兰的场景。 一个是她深爱之人,一个是她深信之人,同时背叛,喜结良缘,大概……哀莫大于心死。 店小二敲了敲房门,打破了雅间低沉的气氛。 “客官,您的菜来咯!”店小二笑着将菜碟一一摆上桌,乐呵道:“三位客官慢用”。 小二退出去时,顺带关了雅间的门。 洛枝闻着令人食欲大涨的菜香,所有的心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尤其是一道水煮鱼,火红的油料,大红的辣椒,看着就十分入味。 柳怅然轻笑,也收起了心绪,拿起筷子:“先吃饭吧!” 三人不再开口,洛枝夹了筷子水煮鱼,辣的酥爽,唇齿留香,她吃过许多美食,不过这千甄楼果然不愧是雾都第一酒楼。 菜色漂亮,味道也别有特色!水煮鱼滑嫩可口,肉质肥嫩,鱼应当也是新鲜打捞上来的,洛枝爱吃鱼,也爱研究做鱼,一尝便尝出了其中滋味。 见洛枝喜欢吃,柳怅然直接将水煮鱼端到了洛枝面前,洛枝吐着鱼刺,甜甜一笑。 几人欢快的吃着午膳,忽听楼下传来了嘈杂声,隐约可以听见柳家,离家出走等字样。 柳怅然拧了拧眉,冲洛枝和烽火道:“你们先吃,我出去看看”。 洛枝将嘴中的鱼肉咽下,和烽火对望一眼,也纷纷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话说镇国老将军当真是家门不幸,柳大小姐,柳寻月,本是倾国倾城的佳人,谁知命中犯煞,传言圣上召她侍寝后,隔日就病倒了……” “柳寻月入宫不到半月,便从妃位降到昭仪,圣上自此再不召见,镇国老将军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差点克了圣上!送女儿入宫也不知是何居心?” “再说那柳二小姐,柳梦歌,大家应该也不陌生吧!她曾经可是雾都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为何绝色佳人会被户部尚书的大公子退亲呢?” 说书人尾音拉长,故意卖了个关子,众人好奇心被勾起,纷纷嚷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倒是继续往下说啊……” “快说啊!杜大公子为什么弃雾都第一美人儿不娶?娶了丞相嫡女,莫不是贪图富贵?为了攀高枝儿?” 惊堂木一敲,说书先生眉飞色舞的继续道:“杜大公子临时悔婚,是因为撞见了柳二小姐的一个惊天大秘密!” 众人面露好奇,七嘴八舌道:“什么秘密?” “什么秘密啊?” “别说话只说一半啊!怕爷没银子赏你是不是?说好了,爷重重有赏!” 四周一片起哄声,一楼用膳的人都被说书人的话勾起了求知欲,群情亢奋,表情激动。 说书人得意的露出一个笑容,重重一拍惊堂木。 肃穆道:“柳二小姐并不是离奇失踪,而是离家出走,她被杜大公子撞见不守妇道,羞于见人,担心杜大公子将她的龌龊事抖出去,遭人诟病!这才逃出了雾都。”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紧接着,无数铜板碎银子朝说书人的梨木桌洒去。 说书人仪态自然,一本正经的又拍了拍惊堂木,示意大家安静,座上的食客都静了下来,兴奋地看向说书人。 “怎么?难道还没说完?还有什么内幕?” 说书人也不在意茶碗里多了枚铜板,端起来喝了一口。 志得意满,轻咳一声道:“话说那柳三小姐,出生时便克死了生母,更是煞星转世,比柳大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更是克的柳老将军身染恶疾……” 第110章 柳怅然发怒 话还未说完,一个茶杯飞向说书人面门,众人只听一声闷哼,说书人白眼一翻,昏死在了地上。 望向二楼的廊道,只见一名清丽女子粉面含煞,杀气凛然,让人望而生畏。 “一派胡言!”柳怅然娇喝一声,从二楼越下,冷冷走到说书人身边,蹲下,重重掐向说书人的人中。 说书人眼皮动了动,疼得睁开眼,在见到柳怅然时,一张脸成了青白色,吓得六神无主。 他自然认识镇国将军府的柳三小姐,全军凯旋时,柳三小姐虽未露面,但胆敢上阵杀敌的女子,谁不会多留意几分?更遑论是靠谈论古今为生的说书人! 围观的众人也纷纷认出了柳怅然,此时楼下一片唏嘘之声,柳怅然毕竟是上过战场,砍过头颅的将军,面容一冷,气场瞬间爆发。 食客们面露骇然,望向柳怅然的目光又敬又畏。 敬她巾帼不让须眉,披上戎装上战场,畏她煞星之名,克母克父,未来兴许还会克夫! 柳怅然抓起地上的一片碎瓷片,压上说书人颈脉,目光森冷:“说!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造镇国将军府的谣?” 女子声音太冷,透着浓浓杀意,说书先生面皮子抖动,眼神发虚。 脖子一疼,说书人情绪崩溃,惨叫一声,泪眼婆娑:“我……我说,我说……” “说!”柳怅然眉目含煞,眼神冰凉,瓷片上的血迹蜿蜒到女子葱白的指尖上,众人不寒而栗。 “是……是一个年纪颇大的妇人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这么说的,别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求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原以为是天降横财,谁能想到柳三小姐也恰好在千甄楼,硬生生成了天降横祸!银子固然重要,但要是命没了,拿什么花银子? 说书人哀叫连连,涕泪横流。 “那个妇人什么长相?”柳怅然眼眸半眯,杀气腾腾。 说书人将妇人长相描述了一遍,哆嗦着看向柳怅然:“我只是贪点小财,罪……罪不至死,柳三小姐,饶命啊!” 原来这说书人是被收买了,说的都是假的!方才砸银子的众人顿时怒了。 纷纷将矛头指向说书人,“镇国老将军世代忠良,保家卫国,你等竖子,不感恩便罢,竟对一代忠良的后人口诛笔伐,良心何在?” “流言蜚语要人命!这种造谣的人,就该送进大牢!让行大人收拾!” 说书先生被骂得狗血淋头,抖得像只鹌鹑,痛哭流涕的不敢抬头,感受到脖颈上的瓷片抽离,说书人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 柳怅然冷漠的站起身,抓住呆愣的店小二,扯着他的衣襟:“容玲君她们在哪个雅间?” 店小二艰难的转了转眼珠子,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向二楼的一个方向。 柳怅然松开店小二,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运气跃上二楼,将守门的几个丫鬟婆子撂倒在地,气势如虹,踹开了房门。 洛枝视线从一楼收回,朝柳怅然踹开的雅间跑去,她听得清楚,那说书人所描绘的妇人模样,分明就是容玲君的奶娘。 若此时不去拦着,恐怕柳怅然当真会失控取了容玲君的性命。 并不是她认为容玲君不该死,只是怅然若在朗朗乾坤下取走容玲君的命,那么对镇国将军府来说,会是一场灾难! 倾城佳人的雅间门口,婆子丫鬟目露惊恐,眼睛看向屋内,惊呼:“大太太……” 第111章 太子约游湖 洛枝踏进门,便见柳怅然冷冷的掐着容玲君的脖子,旁边是吓得面色惨白,呼吸急促,歪倒在婆子身上的吴老夫人。 容玲君吓得花容失色,却强作镇定怒道:“柳怅然,你敢!你若伤我半分,我爹定会让镇国将军府里的所有人陪葬!” 脖子上的五指收拢了三分,柳怅然怒火攻心:“容玲君,你好毒的心!我二姐当年怎会与你这种蛇蝎女人成为闺中密友?你也配!” 容玲君被掐的呼吸困难,脸色扭曲,嘴角却漾开一抹诡异的笑:“想替你二姐报仇?我告诉你,你二姐早就不是雾都第一美人儿了,她就是个贱货,人人可以亵玩的贱货!” “哈哈哈……”,容玲君疯狂的大笑,下一刻,脖颈却被用力握紧,发不出半丝声音。 怨毒的目光紧紧锁着柳怅然,无尽的嘲讽和憎恨,柳怅然被容玲君的眼神刺到,她至今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跟二姐发生了什么? 不止仇视二姐,对镇国将军府的每个人都带着蚀骨的恨意! “怅然——” 洛枝冲柳怅然摇了摇头,若是要容玲君死,她有一千种一万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 柳怅然手背上青筋鼓起,森冷的盯着容玲君,手指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洛枝有些着急,正想着要不要让烽火出手阻止。 一道冷酷的机械男音自门外响起。 “你们吵到我家公子用膳了!若要切磋,请另寻他处!” 明明白白的一句话,让紧张的气氛消减了些许,一直抚着胸口喘气的吴老夫人眼睛一亮,看向门外的玄袍男子。 男子身量只算中等,皮肤却是极好,像刚剥了壳的鸡蛋,皮肤上的绒毛为他增添了几分可爱气质,眼里却透着疏离和冷淡。 若只闻其声,定然会以为他年岁尚小,因为男子有着一副与脸并不相符的娃娃音,可观外貌,应当比烽火还要大上些许。 吴老夫人激动起身:“小哥可是琴王爷的贴身侍卫,童九?” 冷酷男子冷淡的看了吴老夫人一眼,点了点头,又看向柳怅然和容玲君,语气强势:“我家公子喜静,二位自便!” 言罢,目光没在洛枝和烽火身上停留一瞬,漠然离去。 “快……快扶我出去看看,童九在此,琴王爷必定也在”,吴老夫人激动地面色赤红,笑逐颜开,整张脸都仿佛年轻了十岁,起身便要朝外走,一旁的婆子忙扶住。 容玲君望着听到琴王爷,顿时把自己抛到九霄云外,完全不管她还被挟持的吴老夫人,简直无语。 就算不派人去把她那个做刑部侍郎的儿子行陌叫来,好歹也劝劝柳怅然这个疯子啊! 忽然,脖颈上的力道一卸,空气挤入,容玲君呛得连声咳嗽。 “咳咳咳——” 容玲君捂着疼痛的脖子,嗓子仿佛被火烧过一半,干涩剧痛,狠毒的剜了柳怅然一眼,冷笑:“柳怅然,今日之仇,我记下了!” 怯弱的小丫鬟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容玲君,惊惶的看了柳怅然一眼,又胆怯的收回目光。 柳怅然嗜血的残笑,靠近一步,目含警告:“容玲君,你也给我记住,犯我家人者……虽远必诛!” 容玲君被震得后退半步,冷哼一声,冲满屋的婆子丫鬟道:“还愣着做什么?回府!”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洛枝看着面覆霜色的柳怅然,没有说话。 公子琴或许就在隔壁,可是她现在不能出去,怅然需要她,即便她不做什么,陪在她身边,也是无声的安慰。 须臾,洛枝听见几声压抑的低喘,循声望去,柳怅然死死咬着唇,眼圈通红,拳头紧握,仰头拼命克制着眼中的湿意。 “怅然……”,洛枝终于还是喊了一声。 女子身躯颤了下,笑容勉强:“我没事。” “柳三小姐——”,温和的男声自门外响起,看见了屋内的狼狈,和柳怅然通红的双眸,诧异的走进屋内:“柳三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何人惹柳三小姐不开心了?” 风度翩翩的男子穿着金黄色绣暗云缎袍,仪容尊贵,满目心疼。 柳怅然立马反应过来,恭敬的作了个揖:“怅然,见过太子殿下!” 洛枝看了尊贵不凡的男人一眼,这便是凝雾国的太子——上官谦? 与此同时,上官谦的视线也淡淡从洛枝身上飘过,在见到烽火时,眼里多了几分惊艳! “这两位,是你的朋友?”上官谦笑容谦逊。 “是”,柳怅然应到,“他们并不知道太子殿下身份,请太子见谅!” 柳怅然是指洛枝和烽火见到太子没有行礼一事。 上官谦大方的抬了抬手:“无妨,本宫也不过是与六弟相约在此吃饭,并不在朝堂之上,不必拘礼,怅然妹妹也不必叫我太子殿下……” 顿了顿,上官谦露出一个自认为俊美的笑容:“怅然妹妹,本宫虚长你几岁,不妨叫本宫一声太子哥哥,或者谦哥哥!” 此话轻佻,直接从柳三小姐跳跃到怅然妹妹,虽只是几字之别,意思却相差悬殊,柳怅然错愕抬头,又慌忙垂下视线,语气恭顺惶恐:“怅然不敢!” 上官谦虚扶起柳怅然,笑意不减:“怅然妹妹既然不好意思,那便作罢,你这番凯旋归来,父皇甚悦,相信不出数日,便会召你入宫。” “柳老将军养了个好女儿,怅然妹妹巾帼不让须眉,乃国之幸,本宫亦是敬佩……”。 上官谦目光幽幽,意味深长,柳怅然垂下眼睑,低眉不语。 “怅然妹妹既然回了雾都,他日本宫请你游湖赏花,可莫要推辞。” 上官谦唇畔含笑,一口一个怅然妹妹,叫得洛枝起了一层鸡皮。 柳怅然面露为难之色,爹虽不受皇上器重,但手握重兵,她若和太子走得近,皇上必定更加忌惮父亲,同时也会猜忌太子,上官谦不会不明白此点。 以前也一直和她保持距离,可今日太子的行径颇为反常,秀气的柳叶眉轻拧着,柳怅然寻思如何婉拒? “殿下,不妨先回宫吧,娘娘也该等急了……”,轻柔的声音突兀响起。 洛枝这才注意到上官谦身后一步外,还站着个清秀稚嫩的男子,他一直佝着身,虽未穿太监服饰,嗓音也不似寻常太监般尖锐。 但那卑微恭敬的姿态,应是太子上官谦的内侍无疑。 只是洛枝很好奇,这内侍为何会替柳怅然解围…… 上官谦一撩衣袍,故作洒脱之态,“怅然妹妹,本宫还有要事处理,游湖之事,怅然妹妹考虑后派人给本宫答复即可!” 第112章 祸国殃民的长相 “谢殿下抬爱”,柳怅然恭敬的垂着头,直到太子上官谦满面含笑的离开,才松开紧绷的身体。 经过这个小插曲,三人也没有继续吃饭的心思,各怀心事的走出倾城佳人雅间,洛枝特意落后两步,目光逡巡着附近的雅间。 上官抚琴在此用膳,也不知在哪个雅间? “琴王爷,若不是看见童九,老身还不知琴王爷在此用膳?” 是吴老夫人的声音,洛枝脚步放缓,循着声音方向走去,吴老夫人笑了笑,期盼道:“不知花巳节琴王爷可会出席宫中盛宴?” “十年前老身有幸在花巳节上听闻琴王爷惊鸿一曲,不知此生是否还能有此机会,听到王爷妙音?” 洛枝渐渐靠近,听见一道清泉跌落玉石的轻音:“会”。 吴老夫人喜不自胜,小心翼翼问:“王爷会出席宫中盛宴?那……那是否会在花巳节抚琴一曲?” 雅间内没了声音,洛枝冒出一颗脑袋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仅一眼,整个人便定在了原处,全身僵硬的像块石头,呼吸凝滞冻结,目不转睛,一眼万年。 多年后,她才明白,有的人,注定见一眼,一生难忘,两处相思,三世纠缠。 她无法形容眼中的惊艳,只觉世间所有的美好词汇通通加诸在男子身上,依旧描绘不出男子万分之一的神彩。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那样惊艳缥缈的长相,不该存在人世间,该是天外烟袅客! 他穿着一身广袖绣云纹长袍,宽大的袖摆间,修长的玉指骨节分明,案上放置着一把焦尾琴,羊脂白玉般的指尖捏着一块锦帕,耐心细致的擦拭着没有半分尘埃的琴弦。 两侧青丝有两缕垂在胸前,其余青丝一半用白色发带绑于脑后,一半散漫垂下。 额上系着一条浪花形状的天青色抹额,眉毛在男子中偏细,五官柔和清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气场。 “你还要在外面偷窥多久!”娃娃音的童九沉着脸瞪向洛枝,语气轻蔑。 哼!又一个觊觎公子美貌的凡夫俗子!眼睛都看直了! 洛枝猛地回神,再看向那个谪仙般的男子,他依旧垂着眼睑,浓密的眼睫毛并不上翘,而是微微下斜,直而黑长,完全遮住了瞳中颜色。 睫毛颤动的弧度,每一下仿佛都击到了洛枝心尖上,洛枝忍不住舔了舔唇。 这男人,太祸国殃民了!难怪吴老夫人听到他在这,也不晕了,倍儿精神就来打招呼了!老幼通吃啊! 童九看到洛枝舔唇,面色更冷,这女人居然看公子看得流口水了,恶心!愤怒的娃娃音冲向门外:“你还看!” 洛枝嘴角抽了抽:“看看怎么了?我路过不行吗?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你主子都没发话呢!” “你……”,童九似乎没想到洛枝这么难缠,疾走几步,挡在上官抚琴面前,冷冷警告:“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洛枝看向被童九挡在身后的男子,邪邪一笑:“你家公子这么风光霁月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贴身侍卫?” 童九俊脸拉长,扬了扬下巴,挺直胸膛,他怎样了?他一直在很努力地向公子看齐,这无耻的偷窥女人,竟想挑拨他和主子关系! 按向身侧玄剑,刚欲出手,门口偷窥的女子却突然消失。 第113章 公子琴美还是我更美 童九眨了眨眼,冷哼一声,总算有点自知之明,跑得还挺快! 一直沉默擦拭琴弦的男子倏地抬头,平静无波的眼里稍微有了些波动,看向洛枝消失的方向。 洛枝被烽火扯得一个踉跄,险些撞到对方宽阔的后背,感受到少年身上散发出的乖戾气息,讷讷喊了声:“烽火……” 少年没理她,眉头烦躁的隆起,身子绷得笔直,抓着洛枝的手越收越紧,似要将人捏进骨髓! “烽火,你生气了?”洛枝缩了缩掌心,看着少年浓烈的阴暗气息,皱了皱眉:“疼……” 少年步子停了下来,俊美的面孔注视着洛枝,眼里闪过受伤,阴鹜的开口:“洛洛,你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好看?” 洛枝眼皮跳了跳,这让她怎么回答?单论容颜,自然是上官抚琴更胜一筹,可是看着暴怒的少年,她很怀疑自己一旦说出口,会被烽火拍死! “你俩都好看”,洛枝灿烂的笑道,这么说,总不会有错吧? 谁知烽火的脸更黑了,轻哼了声,凌厉的目光射向上官抚琴所在的雅间:“洛洛,今后不许你再盯着他看!” 不知为何?洛洛对上官抚琴的事情特别上心,可他就是不喜欢,甚至是讨厌洛洛看那个男人的眼神! “别闹!”洛枝也沉了脸,到底她是烽火主子,还是烽火是她主子? 烽火委屈的抿着唇,星眸里痛色一闪而逝,甩开洛枝的手,足尖一点,掠出了酒楼。 “烽火……”,洛枝心中一慌,想起上次少年神志不清被拴在马后疾奔的一幕,顿时心急如焚。 也顾不得再去探听跟上官抚琴有关的消息,匆忙追出了酒楼。 既然上官抚琴会在花巳节出现在宫中盛宴上,那么她跟着柳怅然,也能凭着请帖赴宴。 洛枝追出千甄楼,烽火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柳怅然迎了上来:“小枝,怎么只有你一人?烽火呢?” 洛枝无奈的看了看晴空万里,叹了口气:“赌气跑了!” “啊?” 柳怅然愣住,旋即朗笑出声,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洛枝脸上:“你是不是见到了公子琴?恰好被烽火撞见了?” 洛枝脸一热,闪烁其词:“我见了公子琴,跟烽火有什么关系?”怅然这语气,怎么好像她偷情被烽火抓住一般。 “当然有关系,烽火眼里只有你,自然容忍不了你眼里有别的男人,你昨日便向我打听公子琴,今日又得知他在酒楼,不刻意见一面定不会罢休!” 柳怅然诙谐一笑,凑近洛枝:“怎么样?惊才绝艳的公子琴比你家烽火,不差分毫吧?” 洛枝嘴角抽了抽,不提这个还好,烽火就是因为这个负气出走的,以那小子别扭的性子,也不知何时会想通回来! 只希望……洛枝抬眼看了下天际,只希望他不要又发狂才好! 离开了千甄楼,洛枝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心思,和柳怅然分开寻找烽火。 担心洛枝迷路,柳怅然特意塞了五两银子给她,一旦找不见回镇国将军府的路,就雇辆马车。 从烈阳高照寻到日暮西山,洛枝唇瓣发干,双腿发软,寻了处阴凉的角落坐下歇息。 几个时辰没寻见人,洛枝又急又恼,正寻思着要不要回镇国将军府看看,没准烽火已经回去了。 突然听不远处一片喧闹声,洛枝待的这条街是迎春街,相比其他几条街道,迎春街洛枝还是比较熟悉的,朝人声鼎沸的方向看过去。 洛枝拧起眉毛,好像是食色楼和活香居那边出事了…… 洛枝拍拍身上的灰尘,朝嘈杂声的来源走去,刚靠近便听到女子尖锐的怒骂声:“哎哟……这是哪个杀千刀的,我们的灯笼……” “别摘了,别摘了……”,女子暴躁得跳脚,叉腰怒骂:“穷就去街上要饭,把我们的红灯笼都摘了算是怎么回事?” “灯笼?”洛枝一脸莫名的朝天上望去。 便见一个白衣少年,脸用白布遮着,手里提着好几盏灯笼,在空中跳跃,不多时,再次空手返回,继续扯廊下的红灯笼,再次离开。 食色楼里一片凄嚎,老鸨叉腰怒骂,涂脂抹粉的妓子脸红心跳的看着凌空纵跃的身姿,纵横风月场所多年,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好俊的公子!为何不偷香窃玉,反而偷红灯笼呢?众女一阵惋惜。 洛枝看着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精瘦少年,嘴角抽了抽,这人别说用白衫衣角遮着脸,就算化成灰她也认识,烽火! 这小子,偷人家灯笼作甚?洛枝一头雾水,却又不能当众将人喊下来。 “这位小兄弟,不知为何要扯下这些红灯笼?” 一道清风徐徐的声音从食色楼三楼传出,开口的男子唇红齿白,身量修长,怀中搂着一位娇媚可人的女子,语气颇为风流,却又不让人厌恶。 烽火并未理会,依旧我行我素。 男子黑曜石般的眼眸荡漾着不羁,却又有几分欣赏:“小兄弟,在下上官忘忧,想与你结个朋友,不知可否有这个荣幸?” 一旁骂骂咧咧的老鸨闻言傻住,二皇子要与这野小子结为朋友? 还未骂出口的污言秽语顿时卡在了喉咙,若是这野小子跟二皇子成了朋友,那她可不敢得罪! 烽火却依旧未理,连眼神也没瞥去一个,老鸨抖了抖嘴皮,这野小子果然没见识!知不知道要跟他结交朋友的是谁? 二皇子的生母虽只是个歌姬,地位卑微,可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子,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居然半点不给面子! 老鸨鄙夷的朝烽火投去一眼,却见对方已经拽下了最后一个灯笼,消失在了天幕。 “这个杀千刀的啊!我的灯笼……”,老鸨气得脸色铁青,脸皮都在发抖。 上官忘忧看着暗下来的天色,漆黑的眸底幽暗深沉,雾都何时出了这样一号少年?他的情报网居然没探查到! 洛枝见烽火离开了,也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街道上,待气喘吁吁回到镇国将军府,烽火已经老神在在的立在白玉兰树下。 如玉的风姿,洁白的白玉兰,相得益彰,宛如一副花卷。 柳怅然见洛枝回来了,一展笑颜,冲烽火道:“小枝回来了,我们找了你一下午,小枝都急坏了!” 俊美的少年脸色缓了缓,可依旧余怒未消,明明很想偏头去看那道倩影,却又固执的不肯示弱。 “回来了就好”,洛枝嘴唇翕动,最后留下这一句,直接与烽火擦肩而过,冲柳怅然道:“怅然,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第114章 烽火心底的恶魔 柳怅然在洛枝和烽火身上来回看了一圈,清丽的脸僵了片刻,木然的点了点头:“那你们也早点休息。” 察觉气氛古怪,柳怅然没有多做逗留,迅速离开了西跨院。 洛枝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又面无表情将门合上,冷漠得仿佛庭院中没有烽火这个人。 落寞的少年衣衫被春风吹得猎猎作响,墨发舒扬,独立在白玉兰树下,神情哀伤,背影单薄孤寂,像是没了魂魄。 洛洛不理他,不要他了,不在乎他了,是吗? 心底深处有个恶魔不断猖狂大笑:“是啊!她不要你了,她路过你身边时,看都没看你一眼,你还在奢求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了,她也不要你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真可怜呐!” “你想让她在注意到你吗?想不想?” 烽火喃喃自语:“想!我想!” “你去杀人,杀很多人,她就会注意你了,关心你了,会一辈子陪着你……” “上次你杀人的时候,她不也没怪你吗?你只有疯狂杀戮,她的眼里才会有你的存在……” “不”,烽火低吼,“她不喜欢,她不喜欢我杀人。” “她喜欢,她怎么会不喜欢?” 烽火疯狂的摇着头:“她不喜欢,她不喜欢!我不要变成疯子!不要!” 少年无助的弯下身,牙关紧咬,猩红的眸子一片血光,修长的五指在朔云上狠狠一抹,殷红的血珠沁出。 他怔怔的看着指尖的血珠,眸底的血色愈来愈深,蓦地,他用力握紧了拳头,星眸里像是绽开了一株妖冶魅惑的曼珠沙华。 “他想……看到更多的血,他想……将这个世界都变成艳丽的红色”。 烽火嘴角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狞笑,缓缓从地上站起,脚尖一点,便要离开庭院。 一道清脆霸道的嗓音却从屋内的窗棱处响起:“烽火,你要去哪?” 背影一滞,内力卸去,他狂喜的想回头,却在想到什么后,止住了动作。 委屈巴巴的腔调,倔强得不肯服输:“……我回房睡觉!” 洛枝眼神灼灼,透过窗棱,她将少年方才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不是要去睡觉,分明是想…… “到我房间来”,洛枝冷声道。 他别扭的咬唇,眼里的血色慢慢褪去,只剩纯真无辜:“我不去!男女授受不亲!” “去食色楼那种烟花之地偷灯笼,就不怕男女授受不亲,跟我共处一室,就谈男女有别?” 少年身形一僵,转头,长长的睫毛无辜的眨动,眼尾似还挂着晶莹的雾气,朦胧魅惑,诱人犯罪。 他瓮声瓮气,眼神闪烁:“你……你怎知……我去偷灯笼了?” 他明明有记得她说的话,杀人不可明目张胆,所以偷灯笼时他撕了衣衫,蒙住了面容,并且还很谨慎的没有说一句话! 洛洛怎么知道他去偷灯笼了?那洛洛有没有看见他揭开瓦片,看到…… 想到在房梁上看到的香艳场面,烽火鼻尖突然一热,两股鼻血流出。 洛枝都看呆了!难道最近天干物燥?烽火……流鼻血了? 烽火怔愣的看着手指上从鼻尖擦到的血渍,目瞪口呆,脑海里不由自主将食色楼里看到的两个人代入成洛洛和自己,霎时,鼻尖血液淌得更欢快了。 第115章 合开医馆 烽火的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薄红,大红,紫红,黑红,就连呼出的气,似乎也烫的灼人。 洛枝看着狼狈逃走的脸红少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的忘了反应。 良久,扯着嗓子吼了一声:“烽火,你又不听话!” 遁走的少年却没折身回去,脚下生风般眨眼无踪。 翌日,不知名的雀儿在枝头啼叫,硬生生将洛枝从温暖的被窝中唤醒。 梳洗一番后,洛枝去了前厅,柳怅然和烽火早已落座,两人相默无言,安静得不可思议。 烽火也没有如往常一般,在洛枝进来的一瞬间,将视线投过去,而是垂着头,似乎有心事。 在洛枝落座时,条件反射的捂住鼻子,心虚的侧开头,耳夹红得滴血,身子还情不自禁颤了颤,脸上爬满红晕。 洛枝只以为少年还在生气,也没理会,开始用早膳。 柳老将军身体欠佳,古伯和莫伯也有伤在身,哑伯一个人要伺候三人,早晨格外忙碌。 柳怅然去地下斗场赚银子的这段日子,基本就是洛枝和烽火两人在前厅用膳。 最先开口的是柳怅然:“小枝,沾点菜汤喝”,柳怅然用筷子点了点桌面,眼神在洛枝和烽火身上来回游移,嘴角噙起一抹笑意。 洛枝冲柳怅然点了点头,瞥了眼闷声啃馒头,脸红如血的少年,有些莫名,脸怎么这么红?发热了? 柔嫩的手背贴上少年额头,烽火浑身一颤,匆惶的看了洛枝一眼,又迅速心虚的低下头。 洛枝看得一脸莫名其妙,缩回手,没发烧啊! “小枝,你不是想看花巳节吗?昨日我发现花巳节当天宫中盛宴的开设场地,已经在着手准备了。”柳怅然雀跃道。 洛枝果然感兴趣,不再注意烽火,好奇问:“花巳节不是在宫中举办吗?” “并不是,每年花巳节,宫中皆会在碧江畔设宴,与民同乐,百姓们站在拱乐桥上,便能听到宫中的歌舞之声。” “十年前,公子琴便是在三月十五的花巳节那天,奏出了一曲绝响,惊艳四座,风靡雾都!” 说到这里,柳怅然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期盼:“就连我这个不懂诗词歌赋的人,也觉得他弹得简直太好听了,就像仙乐一样!” 不知道十日后的花巳节,公子琴会不会赴宴?会不会再弹一曲……” “他很喜欢弹琴?”洛枝脑海里莫名浮现出谪仙男子素手擦拭琴弦的画面。 “嗯!”柳怅然立即点头:“可叹公子琴,十年不抚音,他日日将焦尾琴缚在身上……” 说到这里,柳怅然顿了顿,旋即指着烽火,笑道:“跟烽火差不多,只不过一个绑的是剑,一个绑的是琴!” 被点到名的烽火抬起清澈透亮的眸子,脸上的血色眨眼褪尽,怒瞪了洛枝一眼,冷哼一声,不语。 他厌恶别人拿他跟公子琴比较,想到洛洛说公子琴好看,他就一阵心烦气躁。 洛枝嘴角抽抽,这小子,还敢瞪她了?要上天,要造反? 啃了口馒头,不理会少年的别扭劲儿,洛枝问道:“他如此喜欢琴,为何十年都不再弹奏?” “哐当——” 汤碗被重重砸在桌上,溅出几滴汤汁,烽火眉峰似箭,直戳戳的盯着洛枝,愤怒的星眸像是要将洛枝眨进眼底深处。 “吃饱了就去练剑,”洛枝火了,两手叉腰,反瞪着少年。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小子,最近的脾气见涨啊!瞪她,不理她,还敢当她的面摔碗! “不去”,烽火冷冷回了两个字,一动不动。 “不去……”,洛枝望向冷若冰霜的少年,泄气,再把人气跑了怎么办?不能打,不能骂,不能冲动。 “不去就不去!”洛枝暗自说服自己,烽火体质古怪,不能逆着来! 柳怅然看着雷声大,雨点小的洛枝,轻笑出声,她早猜到烽火和洛枝之间不是简单的药师与药童的关系,可没想到洛枝在烽火面前。 居然……这么怂。 “公子琴十年不抚琴的原因,无人知晓,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公子琴生性寡淡,除了贴身侍卫童九,无人能近其左右。” 洛枝琉璃眸转了转,波光潋滟,匆匆吃了几口馒头,喝了些菜汤,便道饱了。 用过早膳,三人走出镇国将军府,洛枝沉吟道:“怅然,我想开家医馆,你觉得怎么样?” 柳怅然粲然一笑:“我支持,小枝你医术这么好,开了医馆,一定能帮更多人!” 洛枝尴尬的笑笑,食指揉了揉脸颊:“可是……可是我囊中羞涩。” 柳怅然一怔,被洛枝古灵精怪的样子逗笑,揉了揉洛枝脑袋:“无妨,我有银子,可以先借给你应急,等你赚了银两再还给我。” 心中一暖,洛枝脸上却不动声色,琉璃眸熠熠生辉:“怅然,不如我们合开医馆?你出银子,我出医术,医馆前三个月的收入,我只取一成,之后五五分。” “这怎么可以?”柳怅然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连连摆手:“三个月的收益九成归我?小枝,这你也太吃亏了……” 洛枝却不以为意的笑笑:“这是友情价!换作旁人,我可不会吃一点亏”!洛枝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见柳怅然还要说话,洛枝干脆用手指按住对方的唇,在柳怅然错愕的目光中,缓缓道:“就听我的,今日顺便选一选医馆地址。” 烽火看到少女按在柳怅然唇上的葱白玉指,眸光陡然一暗! 洛枝猝不及防被少年拉进怀中,烽火一言不发的拿出绢帕,抿着唇,阴沉的擦拭着洛枝方才触碰过柳怅然唇瓣的手指。 直到洛枝手指被擦得发红,刺疼,忍无可忍在烽火手臂上重重咬了一口,少年才身子一僵,任少女指尖从掌心划走。 洛枝暴怒的瞪着少年水洗过一般的清澈双瞳,气得胸口起伏:“烽火,你再这样不听话,我就……我就……” 少年眸底集聚起了危险的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少女。 洛枝内心哭唧唧,他好怀念那个爱脸红的小绵羊啊! “就怎样?”烽火不依不挠,紧盯着洛枝,胳膊上少女咬过的刺痛已经消失,可他……却有些怀念那种味道。 “就……就打你屁股!”洛枝鼓胀着小脸,迎难而上,她必须要挽救自己作为主人的高大英武形象! 柳怅然拨弄了下额发,偷偷扫了眼黑脸的烽火,打……打屁股,小枝可真想得出来! 第116章 天干物燥 出了茶花街,柳怅然先领着洛枝和烽火,分别到成衣铺子买了些春衫,这才带着两人遛到了合欢街,酥鸡坊的铺子就开在这条街上。 除了烧鸡外,合欢街沿路飘荡着各种小吃的香味,香甜的桂花糕,辛辣的臊子面,油炸芝麻球等等,琳琅满目。 洛枝从昨日柳怅然给她雇马车用的五两银子中,取了一粒小银锞子,向卖糖葫芦的小贩买了三根糖葫芦。 红彤彤的山楂果咬到嘴里,酸酸甜甜的,洛枝递给柳怅然和烽火各一支,舔了舔唇角的糖汁,眯眼瞧着烽火的反应。 她记得,少年很怕酸! 烽火果真蹙了蹙眉,将糖葫芦凑近鼻尖闻了闻,洛枝一头黑线,“闻?闻了闻……” 这家伙属狗的吗? 倏地,烽火挑眉,看向洛枝,两人视线碰撞,洛枝没有半点羞赧,好整以暇的又咬了颗浇了糖汁的糖葫芦,眯眼看着他。 烽火的唇角勾了勾,张口,也含住了一颗红果,然而下一秒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两行鼻血又喷薄而出…… “咳咳——咳咳咳——” 烽火弯着腰,糖葫芦呛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气流堵塞。 柳怅然直接看懵了!还有人能吃糖葫芦吃得流鼻血?若不是她清清楚楚看到烽火手中拿着的是和她一样的糖葫芦,她险些以为他吃的是虎鞭。 洛枝脑子里一阵万马奔腾,又……又流鼻血了? 来不及细想,烽火越来越困难的呼吸声让洛枝迅速六神归位,右手握成拳,抵在唇上呵了口气,洛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击向了烽火胸口一处。 柳怅然完全懵了,呆呆的看着洛枝的动作,嘴角动了动,口中的糖葫芦也忘了嚼咽。 “咳咳——” 烽火猛地吐出卡在喉咙里的山楂果,俊脸因为咳嗽,有层薄红,少女的拳风并不烈,捶在胸口也不痛,可他却莫名觉得羞赧。 不是因为砸向胸口的小拳头,而是午夜梦回时梦里的一场春,那样荒唐,却令他血脉喷张,无所适从……低吟的洛洛,诱人的红果…… 烽火仓惶的扭开头,用绢帕擦去鼻尖的血渍,脸越来越热,胸腔也仿佛有团火在灼烧! 该死!他居然……居然又想到不该想的东西…… 羞耻的咬住唇,寡淡的唇色很快被一丝血线弥漫,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不敢再去看红彤彤的小果子,直接将糖葫芦背在了身后。 洛枝古怪的看着他,语气难掩关切:“好点了没?没事了吧?” 怎么脸还这么红?越来越红?想起少年从早上就开始的不对劲,洛枝隐隐觉得事情有蹊跷,烽火这小子,有事瞒着她! 她只是想看少年被酸得眯眼的画面,万万没想到,烽火见到红彤彤的山楂果,居然会……流鼻血。 天干物燥,多喝凉水啊少年! …… “烽火,你最近是不是……上火?” 洛枝回头看了眼笔直如剑的少年,总觉得他最近怪怪的! 烽火耳根一红,眼神闪烁,支支吾吾:“没……没有。” “真的没有?”洛枝狐疑的嘟起嘴,盯着烽火越来越红的双颊。 烽火不再吭声,修长的手指又情不自禁抚上了背后的朔云。 洛枝下唇裹住上唇,眼神深邃,看着少年的小动作,烽火每次紧张,都会下意识按上朔云,这个习惯,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第117章 公子琴为何十年不抚琴 碧江,波光粼粼,水中倒映着岸边垂柳,春风拂娇柳,活水润枝绿,垂在江水下的柳条似江中之鱼,摇头摆尾,来来去去。 围绕着整个碧江,蔓延数里,皆栽种着杨柳,碧波荡漾,天空蔚蓝如镜,水天仿若一色。 浏览着湖光水色,柳怅然朗笑:“小枝,这碧江贯穿了整个凝雾国,说是我们雾都的母河也不为过,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洛枝笑如月牙:“嗯,很美……” “咱们去拱乐桥,站在桥上看碧江,更有意境!”柳怅然说完,拉着洛枝朝拱乐桥走去。 拱乐桥上,有许多卖小玩意儿的摊贩,逢人便推销自己的货物,洛枝看了几眼,兴趣不大。 比起这些不实际的东西,她更喜欢吃,比如……千甄楼的水煮鱼。 柳怅然说得没错,桥上的风景比岸上更美,远处,微暖不燥的阳光倾斜在杨柳、碧波上,给万物镀了层金色。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洛枝撑在拱桥上,凭栏远眺,忽然,耳边想起一阵琵琶声,尾随而来的,还有女子娇柔婉转的曲调声。 “可叹公子琴,十年不抚音,又逢花巳节,衾被湿枕巾,君面芙蓉姿,仙人天上来,不敢奢言语,桥畔侯月明……” 二十来个青衫女子,覆着白色面纱,怀抱琵琶,身姿绰约,排成一条直线,不紧不慢的由远及近,琵琶声哀怨悲戚,带着一股惆怅。 琵琶声忽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忽而嘈嘈切切错杂弹。 目送青衫女子翩然而去,柳怅然淡淡收回目光,脸上带着笑意,指着远去的青衫女子:“瞧见没,公子琴的仰慕者。” 侧了个身对着洛枝,柳怅然嘴角勾起:“每年花巳节的前几日,这些女子都会绕着碧江唱好几天,就是为了再听公子琴抚琴一曲!” 幽幽一叹:“年年在唱,年年未能如愿,恐怕今年,也只能桥畔侯月明,衾被湿枕巾咯……” 洛枝眸光深了深:“十年前公子琴一曲成名,那这十年的时光,他都未曾弹琴吗?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柳怅然沉吟了瞬,突然拊掌,“确实有一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洛枝屏气凝神,下意识绷紧了身体,竖耳倾听。 “十年前公子琴一曲成名后,突然离奇失踪,皇上下令秘密搜寻,并令朝中不得对外张扬,一月后,在凝雾国禁地雾茫山下找到了琴王府圈养的骏马。” “众人猜测公子琴极有可能是上了雾茫山,皇上也如此揣测,然接连派了十几波锦衣卫上山,皆有去无回!” “百官朝堂请命,请求圣上不要再派人进入不详禁地,数名谏官撞柱身亡,圣上才歇了寻找六皇子的心思,只是多日情绪不佳,称病罢朝。” “可谁都没想到?公子琴消失六年后,竟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更加风华绝代,惊艳天下,只是五指再不弹琴音,尽管如此,圣上依旧大悦,朝堂上直接赐公子琴封地,封他为王,赐下琴王府邸……” 说到这里,柳怅然嘴角略带嘲弄:“圣上疑心重,六个儿子,包括太子在内,皆无实质兵权,若不是此次狂刃军来犯,估计圣上早已按耐不住要收回我爹手中的兵权了!” “圣上虽宠爱六皇子,赞许其才华,赐其府邸和封地,但也不过是为了将人困在眼皮子底下方便监视罢了……” 洛枝纤白的玉指轻敲着凭栏,眼里明明灭灭,光暗不定。 “怅然,公子琴去过雾茫山?” “不错!公子琴虽未直言上过雾茫山,但他去过雾茫山,是公开的秘密,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柳怅然背靠桥栏,双臂环胸。 “小枝,你有所不知,雾茫山乃是我们凝雾国禁地,视之不详!关于雾茫山,还有个传闻。” 洛枝眨了眨眼,状若好奇,手指却慢慢蜷缩,暴露了她的紧张和激动。 烽火冷然的看着江面,心神却停驻在洛枝身上,洛洛……在紧张? 柳怅然面容严肃了几分,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娓娓道来:“相传百年前雾茫山上突然来了一条恶龙,那恶龙浑身流着黑血,所到之处皆生成层层瘴气,冒出阵阵毒烟……” “最先发现恶龙的,是雾茫山下泉溪村的村民,百姓们喝了山中流出的泉水,突然迅速衰老,死亡,一开始村民以为是得了怪病,没当回事。” “可当全村人皆患上这种怪病后,村民开始恐慌,最后惊动了朝廷,经调查,问题出在了水源上……” “村子水源的源头来自雾茫山,派上山的官兵,有逃回来的,说山上有恶龙,其形可怖,双眼如铜铃,长几十丈,头有龙角,龙鳞金光闪闪!” “众所周知,龙的全身都是宝,当年的凝雾帝也起了贪念,派人剿杀恶龙,然而派出去的人,皆有去无回,通通被恶龙拆吃入腹,死相凄惨。” “朝廷因此动乱,迫于内外压力,当年的凝雾帝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再派人进山,而是守在了雾茫山周围,寻找恶龙身上掉落的鳞片。” “就在所有人惶惶不安之际,某日,霞光万丈,雾茫山上去了一位仙人,仙人进入雾茫山,与恶龙斗法一天一夜,天地无光,大地失色,自那之后,雾茫山伤便再未传出恶龙的咆哮声。” “数日后,泉溪村的村民大着胆子上山,发现恶龙已无,仙人也似梦一场,未觅踪迹,只是雾茫山一片惨烈之色,那恶龙吞噬了太多活人,遍山断肢残骸,闻者心底发怵!” 洛枝听得认真,烽火脸上也出现凝重之色,于别人而言,这或许只是个传说,真假未可知,可洛枝和烽火,却都没有嗤之以鼻的神情。 两人各有心思,听柳怅然继续道:“恶龙虽已消失,无数被它吞噬凌虐的鬼魂,却滞留在了山中,离雾茫山稍近的村子到了晚上,便能听到山上传来的鬼哭之声,声音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泉溪村的村民为了驱邪镇魂,让这些亡魂不出雾茫山作祟,便在山上种满了桃树,只可惜好景不长,雾茫山上便瘴气密布,毒虫滋生……” “泉溪村的人本就以打猎为生,毒虫滋生后,不少村民都死于山上毒虫叮咬之下,有人甚至传言这些毒虫就是怨鬼所化,因此毒性霸道猛烈!” 第118章 多子婆 “有人不信邪,当年的凝雾帝亦是在恶龙死后派人进山寻宝,却都难逃厄运,后来……雾茫山便成了雾都禁地,跟雾茫山相连的水源也全部被切断。” “只是泉溪村村民洒下的桃花种,却意外的都活了,且开得比雾都任何一处的桃花都要艳……” 洛枝心头一跳,想起柳怅然说过上官抚琴酷爱桃花,忍不住问:“公子琴上雾茫山,不会只是为了赏桃花吗?” 柳怅然迟钝了片刻,蓦地搭上洛枝肩膀,笑得前仰后合:“很有可能……” 笑了一会,柳怅然眼神透亮的盯着洛枝,默了会道:“小枝……雾茫山是凝雾国的禁地,此地不祥,你莫要涉足。” “公子琴有那个运气从里面出来,常人未必!” 洛枝把玩着手指,避开柳怅然的目光,这姑娘,当真是大智若愚,看样子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一切了然于胸。 “怅然,我很惜命,死不了”,洛枝抬起头灿然一笑。 那张脸并不美艳,也不动人,普通到丢在人堆里都能找到十个与之相似的长相,可柳怅然却觉得,洛枝是不同的。 她身上的独特,盎然,无畏,不是每个人都赋有的气质。 “柳三小姐,好巧——” 容玲君挽着一位白皙俊俏的男子缓步而来,面上皮笑肉不笑,美艳的脸上带着嘲讽和怨毒。 她的脖子虽然涂了上好的药膏,却还留有痕迹,不得不在这样的天气里,还穿了件立领衣裙。 被她挽着的男子俊秀儒雅,面容斯文,脸色泛着不正常的苍白。他着一身浅紫色长衫,头发不扎不束,额头绑有一根紫色抹绳,一抹紫色垂在墨发间,看来极爱紫色。 容玲君与其如此亲密,想来此人应当便是户部尚书的长子,杜衍之,蓝颜祸水啊!洛枝幽幽感叹。 在两人身旁,还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以及一位妆容得体的老妇人,其后跟着数排丫鬟婆子仆从。 柳怅然冷睨了眼被容玲君奶娘挎在胳膊肘的篮子,不咸不淡的开口:“容夫人这是又来求子了?” 拱乐桥的尽头,一个梳着堕马髻的妇人篮子里装满了兰草,妇人是远近闻名的多子婆,生了十个儿子,每年花巳节前后,都会在拱乐桥贩卖兰草。 许多祈孕的妇人,都会专挑这个时候来买下多子婆篮子里的兰草,图个好兆头。 容玲君脸色勃然大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双眼像是刀子般,恨不得在柳怅然身上戳出几个血洞! 杜老夫人脸上也有些难看,容氏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儿媳,虽嫁进府里五年无子,她也颇有怨言,但容氏被当场打脸,她面上也无光彩。 这柳家小丫头,不愧是生来死了娘的,一点家教也无! “柳怅然,你旁边这个丑八怪……是你朋友?”吊儿郎当的语气,出自翩翩少年郎之口,傲气眼神看向的,是洛枝。 被无辜殃及的某只池鱼眯了眯眼,上上下下打量了翩翩少年一眼。 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穿着华贵,一派风流,白色衣袍外罩着一层红薄纱衣,头发用琉金镶红宝珠簪起,棕褐色眼眸桀骜不驯。 他的长相与被容玲君挽着的杜大公子有几分相似,却没有杜衍之孱弱病态的书生气,一副叛逆的少年风。 “呵!”洛枝岂是吃亏的主,甜甜一笑:“这位姐姐,你是在说我吗?” “姐……姐姐?”杜幽停一怔,傻在原地。 第119章 不良少年(加更) 柳怅然已是畅快的笑出声,杜尚书府的小公子,在整个雾都百姓的心中,就是个劣迹斑斑的不良少年,没人敢惹,没想到洛枝竟一语将人噎得说不出话! “你……你这个丑八怪,敢骂本少爷是女人!”杜幽停双眸喷火,朝洛枝走去,手臂却被一条羸弱的手抓住。 耳边传来长兄略带责备的声音:“小停,莫要胡闹!” “我……我没胡闹!”杜幽停扬高声音,却没再上前,愤恨的瞪着洛枝:“大哥,是这个丑八怪,她侮辱我!” “是啊,夫君,小停他也不是无理取闹,实在是柳三小姐的这个朋友欺人太甚。”容玲君刻意加重了在柳三小姐这四个字上的语气。 杜幽停听到容玲君替他说话,却没半分感激,冷冷的哼了声,又瞪向洛枝,这个丑八怪,敢骂他是女人?今日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暂且绕过她,他早晚会收拾这丑八怪! “柳……柳姑娘”,杜衍之在喊到柳字时,似乎有些艰难,脸色瞬间雪白,呼吸急促几分,捂着胸口低咳起来。 柳怅然冷冷瞥去一眼,没有半分动容:“杜大公子,我记得我告诉过您,以后莫要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容玲君面色一变,挡在杜衍之身前,“柳怅然,你别欺人太甚!” 柳怅然冷笑:“我欺人太甚?我二姐至今没有下落,这狗男人却活得好好的,还能龙精虎猛的跟你行房事,在我面前扮什么柔弱?” 容玲君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恨不得冲上去捂住柳怅然的嘴,“你瞎说什么?” 杜衍之眸中亦有异色,然而听到柳怅然提起柳梦歌的名字,咳嗽更剧,痛苦的弯起身子。 “大哥,你怎么样?”杜幽停眼疾手快的扶住摇摇欲坠,脸色惨白的杜衍之,神色关切。 杜老夫人也顾不得板着脸,紧张的冲跟在后面的家丁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大公子回府,请大夫!” 眼见着一群人风一般消失在原地,柳怅然瘪瘪嘴:“真是煞风景”,疑惑的看向洛枝:“小枝,那病秧子是装病还是真病?你看得出来吗?” “真病”,洛枝收回视线,靠在桥栏上,漫不经心。 “不仅是真有病,还病得不轻”,洛枝眯了眯眼,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她没想到的! 柳怅然瞪大眼睛道:“杜衍之大声说话都要喘三喘的身子,若不是装出来的,能龙精虎猛的行房事?小枝,你不会看错了吧?” 若杜衍之没有精力行房事,容玲君又怎么会有纵欲过度的发虚之症? 兴许容玲君身体并不虚,眼下青影只是没睡好呢? 烽火在听到房事二字,脸一热,佯装镇定的看向江边,微醺的江风拂在面上,却让他一张脸越来越热,昨夜梦中的一幕幕让他无地自容。 又像是罂粟般,致命的吸引着他去回忆…… 洛枝托着腮,只将柳怅然的话听进去了一半,她的目光,全落在了拱乐桥对面的一处占地面积宽阔的广场上。 广场上,穿着宫装的嬷嬷、宫女,以及大内侍卫等手上捧着各色各样的花盆,长案、宫灯、琉璃盏等物,有条不紊的摆放在固定的位置。 第120章 宫内有旨 拱乐桥上,也站着不少凑热闹的百姓。 柳怅然顺着洛枝的视线看去,笑指向广场方向:“那便是宫中设宴的场所。” 洛枝目光幽深,琉璃眸半眯着,直视着宫宴广场,心思流转,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桥栏。 “小小姐——” 莫伯一脸镇重的跑来,在见到柳怅然时,面露喜色,他额头还缠着纱布,脚下却虎虎生风,显然是练家子。 “莫伯”,柳怅然疑惑的朝莫伯走了几步,莫伯如此急切,莫不是府里出了大事? 莫伯喘着气,难掩脸上喜色:“小小姐,宫里来人了,传小小姐进宫,小小姐,您快跟老仆回去领旨进宫吧!” 洛枝展颜笑道:“既然宫里有旨,怅然你先回去吧,我和烽火再继续逛逛,就回镇国将军府。” 镇国将军府内捉襟见肘,柳怅然凯旋而归,进宫自然是接受封赏,若能得到赏赐,赎回飘红剑并不是难事,解决将军府穷困潦倒的难题更是轻而易举。 柳怅然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洛枝手里:“马上快午时了,你们寻处地方吃饭,若是找不见回府的路,还是雇马车……” “好!”洛枝耐心的听完柳怅然语重心长的念叨,看着莫伯和柳怅然走远,这才淡淡的收回视线。 再次看了宫宴广场一眼,欣赏了会儿青衫女子来来回回的反复吟唱,便和烽火离开了碧江。 合欢街上,洛枝走走停停,观察着地段,既然决定要开医馆,那么选址很重要,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医术会无人光顾,也不愁没有生意。 关键是要合眼缘!住着舒服,当然,买医馆铺面的银子,要在柳怅然能承受的范围内。 仁济堂,一个眉眼灵活的小伙计见洛枝和烽火走进,忙热情的上来打招呼:“二位是来问诊,还是来抓药?” 洛枝环视了眼大堂,抓药取药以及问诊的人络绎不绝,不愧是雾都第一医馆,百姓看病问诊首选的药铺。 这条街上有了仁济堂,别的医馆都难以存活,无人敢在合欢街开第二家医馆! 仁济堂客源多,不仅因为仁济堂是百年医药世家,有着良好的风评,更因为鼎鼎有名的桑止神医,是这仁济堂的少东家! “有碧玉膏吗?”洛枝问。 小伙计殷勤的笑道:“有的,不知姑娘要几瓶?” “一瓶多少银子?” “不贵!一百二十两!”小伙计当即答道。 洛枝嘴角抽了抽,一百二十两?还不贵?若是她来做,成本不会高于三十两银子,这不会……是家黑店吧? 小伙计被洛枝古怪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挤出一丝笑:“姑娘可是觉得贵了?” “姑娘有所不知,整个雾都,乃至整个凝雾国,只有我们仁济堂售有碧玉膏这种奇药!药方也是我们东家花大价钱弄来的,因此自然不便宜,但绝对物有所值!” 小伙计舌灿莲花的讲完,发现小姑娘眼神依旧古怪,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不应该啊!以往只要他说到碧玉膏只在仁济堂有售,那些客官要么是利索的掏银子,要么一脸苦大仇深的走人。 这小姑娘到底是买还是不买?小伙计面露难色。 第121章 容璃救美 洛枝确实在低着头沉思,心里的小算盘哗啦啦的响,仁济堂的碧玉膏一百二十两银子一瓶,她就卖八十两银子,也能赚不少钱了! 看了眼仁济堂对面无人问津的古玩铺子,洛枝对医馆的选址有了数,冲小伙计甜甜一笑:“谢了小哥,午时了,早点吃饭。” 小伙计愣愣的看着两人走出医馆,一头雾水,他怎么觉得这小姑娘奇奇怪怪的,没买到碧玉膏,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为了省点银子,洛枝犹豫再三,还是没和烽火去千甄楼奢侈,选了家臊子面馆用了午膳,又和古玩铺子的东家磨了一下午转让价格。 最终铺子东家含血飙泪的答应已二百五十两的价格将铺子转手,两人商议好给铺子东家三天的期限,将铺子里的东西运走。 处理完一切,洛枝心满意足的回了镇国将军府,隔了约莫一个时辰,柳怅然便从宫内回来了,身后空无一人,没有宫内的赏赐,柳怅然的脸色也极其沉重。 古伯莫伯和哑伯,在见到柳怅然的脸色后,齐齐一愣,询问在宫内可生了意外? 柳怅然笑着摇了摇头,只道无事,将自己一个人关到了厢房里。 洛枝在门外徘徊了片刻,叩响了房门。 “咚咚咚——” 敲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屋内依旧没有动静,洛枝将耳朵贴在房门上,正准备听听里面的动静,厢房门倏地从里面打开了。 柳怅然一身黑色紧身衣,不施粉黛,哭笑不得的看向洛枝:“小枝,你找我?” 看见柳怅然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洛枝舒了口气,眼珠转了转:“我看中了一处铺面,来找你协商一下。” “店铺?”柳怅然微愣,旋即才想到洛枝指的是开医馆的事情,笑道:“是哪条街的铺面?” “合欢街,仁济堂对面的一家古玩铺子。” 柳怅然再次怔忡:“仁济堂对面?”脸色有些微妙:“小枝,你可能不知道仁济堂在整个雾都的地位……” 未等柳怅然说完,洛枝打断道:“怅然,我有办法,你相信我,咱们的医馆绝不会被仁济堂压下去,还会因为对门是仁济堂,生意更加红火!” 柳怅然默了会,不再提反对意见:“那明日,我去看看。” 洛枝点了点头,看向柳怅然:“怅然,你要出门?” 柳怅然迟疑了瞬,点头:“小枝,今日我拿到花巳节宫中盛宴的请帖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危险吗?”洛枝冷不丁问了句。 柳怅然身子一僵,清丽的面容绽开一抹笑:“不会有危险的,我只是去见个……朋友。” 似是怕洛枝再问下去,柳怅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身形一掠,消失在了庭院中。 洛枝望着漆黑下来的天幕,心中不安,夜风拂过指尖,沁着凉意。 “要追吗?”不远处,少年孑然独立,白衫舒卷。 良久,洛枝摇了摇头。 地下斗场,她和烽火已经跟踪过柳怅然一次,虽然柳怅然并未多言,但她不打算再跟踪怅然第二次。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自己的尊严,怅然既然没让她帮忙,她若一意孤行的继续跟踪,只会让怅然觉得难堪。 自以为是的好,有时候,恰恰不被需要。 洛枝折身,懒懒的摇了摇脑袋,路过烽火时道:“回去休息,天干物燥,多喝凉水!” 少年身影一个踉跄,耳尖红透,讷讷无言。 他流鼻血,跟天干物燥又没有关系,他是…… 月光皎洁如水,皇宫内,宫灯长燃,宫闱深深,皇家侍卫来回巡视,太监宫女们迈着宫步,脚步匆匆。 凝雾帝安逸享受,同样也贪生怕死,不管在何时,宫内的守卫都是最严格的,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警惕! 柳怅然缩在宫墙之下,注意着侍卫换班时间,瞅准一个交接点,身影迅速疾掠到另一处阴暗地,借着夜色遮掩,无人发现。 可是要入昭华宫,必须要经过亮如白昼的玄德殿,柳怅然眸光一肃,提气,跃上琉璃瓦,屏气凝神的看向暗夜中一无所觉的巡逻侍卫,嘴角漾起一抹笑。 知道附近有暗卫,柳怅然调轻了呼吸,她的鞋面底下缠裹了绒布,即便在琉璃瓦上匍匐前进,依旧未发出任何声音。 “咔擦——” “嗖嗖嗖——” “什么人?”皇家侍卫,包括潜伏在暗处的暗卫齐齐看向声音的方向。 柳怅然脸色大变,怎么也没想到众多琉璃瓦之间,居然会暗藏机关,矫健的躲避着箭雨,足尖飞点,却不知又踩中了哪块琉璃瓦? 又一波箭雨凌厉而至,柳怅然咬唇,远处的皇家侍卫以及暗卫已齐齐朝她这边奔来。 “不能被抓住!”这是柳怅然心底唯一的念头,若她被抓,整个镇国将军府都完了! 灵活的在空中侧翻,躲过一波箭雨,柳怅然迅速撤退,打消了今夜入宫的念头。 “射箭!不能让贼人跑了!” 柳怅然在屋顶目标太突出,毫不迟疑跳到地面,远处皇家侍卫和暗卫却越追越近,脚步声如雨点般击打在柳怅然心头,让她的心猛跳不止。 “在那边!” “追——不能让她跑了!” “嗖——”箭矢朝她背心射来,她提气在半空中,避无可避,额上冒出细碎的冷汗。 宫墙上却陡然冒出一只手,将她拽出了宫墙外,她一怔,分不清是敌是友,落下墙,立掌为刀,便朝那人砍去。 暗夜里,男人低哑无奈的声音在耳边想起:“然然,是我。” 动作一顿,柳怅然不可置信的瞪着身前同样黑衣黑巾的男子:“容璃?” 宫墙那头,脚步声踏踏而来,有几道身影明显很快,内力了得,容璃脸色变了变,对柳怅然道:“先出宫!” 柳怅然也没多做犹豫,知道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压下好奇,两人一路疾掠,出了皇宫,直到再也听不见追踪的脚步声,这才停了下来。 “你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柳怅然靠在巷子墙上,扯下蒙面的黑巾,盯着容璃:“你会武功?” 男人斜靠在她身侧,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白日你与我一同面圣,不求赏赐,让陛下恩赐柳昭仪出宫,这种大不敬的话,也只有你敢说出口!” “我料定你白日碰了壁,必不会善罢甘休,早已等候你多时了……” 第122章 你以后会是我娘子 柳怅然脸色微变,冷哼一声:“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不要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月色里,男子的丹凤眼黯了黯,发出一声嗤笑:“怎会无关?你以后会是我娘子,若是你出了事,我一个人孤独终老,多寂寞?” 男子似笑非笑的轻佻语调,让柳怅然脸微热,但想到今夜是容璃救了自己,硬生生忍住踹男子一脚的冲动。 抬脚,便朝着巷子口走去。 容璃几步追了上去,笑容恬不知耻:“然然,我救了你,你不以身相许吗?” 柳怅然看也没看厚颜无耻凑上来的男人,语气冷漠:“容璃,你话本子看多了吧?我没让你救我!” 水墨色的袍脚在夜风中微扬,男人嘴角也微扬,前方疾驰的少女,与记忆里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逐渐重叠。 那一年,嫡姐生辰,丞相府张灯结彩,一派热闹。 他是庶子,没有资格出席这种场合,他也不想出席,趁着所有人都涌去了前厅,他悄悄地在后院烧纸祭奠娘亲,娘亲喜欢花,他又悄悄地去后花园折花。 却被一群纨绔子弟堵在了后花园,他听着他们的嘲笑、谩骂、侮辱,早已麻木。 以为又是像往常一样,被这群贵族子弟奚落一番,或者殴打一番,出完气,自己就可以离开了,他握着拳头,一声不吭。 “小子,成哑巴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用力撞上他的胸膛,他顺势倒在地上,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他默默隐忍,指节却捏的发白,在这丞相府,他连仆人的地位都不如,想活下去,只能忍。 “容璃,你娘就是个贱货,破烂货!被人送来送去,你还不一定是谁的野种呢!你娘都死了,你怎么还不死?” “苟且偷生,活得像条狗一样,你那个肮脏下作的娘,也就配生出个狗儿子……” 嘲笑声像尖刀一样扎入小小少年的心房,让他体无完肤,猝不及防,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赤红着眸子,扑向那些大笑中的少年。 “不许说我娘!不许说我娘!我跟你们拼了!” 谁都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少年会突然发疯,错愕了片刻,紧接着,猛烈的拳风像狂风暴雨般骤至。 少年很快便又被踹在了地上,蜷缩着身子,发出痛苦的呻吟,那些贵族少年却犹自觉得不尽兴,一拳接着一拳,一脚接着一脚,往死里踹…… 他的头被一双鹿皮靴子踹得头昏脑涨,有温热的血液流淌下来,胸口、四肢疼痛的快要死掉,那一刻,仿佛看到娘亲在天上朝他微笑。 他闭上眼:“娘,对不起,阿璃已经很努力的在活下去了,可阿璃好累啊,阿璃好想你……” 他以为他会被这群不知轻重的少年活活打死,耳边却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稚嫩嗓音,同时,落在身上的拳脚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他吃力的睁开眼,两只眼已经被打得红肿,像个大核桃,只能眯开一条细线。 小姑娘将围攻他的少年逐一撂倒在地,拍了拍手,一脸英气,脚下还踩着一个贵族少年的脸,语气桀骜:“本姑娘最讨厌以多欺少了!这么多人打一个,丢不丢人?” “柳……柳怅然,这不关你的事,你少多管闲事!是这小子不识好歹,我们只是教训下他!” 第123章 你和烽火什么关系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阳光下英姿飒爽的小女孩,小脸蛋肉呼呼的,圆圆的,扎着两个双丫髻特别可爱,气势却力拔山河。 “我爹说了!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你们这群孬种,只敢欺负小朋友,有本事跟本姑娘比划比划!” “小,小朋友?”他傻眼了,瘪了瘪嘴,低下头,他……他才不是小朋友,他只是营养不良,个子不高罢了。 这小姑娘,哼哧哼哧的架势,倒像个野小子! 不过……柳怅然,他听过这个名字,是镇国将军府的三小姐,镇国老将军位高权重,三个女儿皆是嫡出,同他这个卑贱的庶子,身份地位天差地别。 “柳怅然,谁跟你比划?我们……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十几个纨绔子弟脸上流露出惧意,心底发怵,撒腿就要跑。 笑话!这可是镇国将军的小女儿,赫赫有名的小霸王,小小年纪能撂倒三四个军中大汉,谁敢跟她比划? 那不是欠抽吗? 十几个半大少年很快化作鸟兽散,小姑娘颇为嫌弃的蹲下身子,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少年。 轻哼道:“看什么看?你个怂包!被打了不会打回去吗?瞪眼睛能瞪死人吗?” 他怔怔的看着她,心底涌上一股羞耻感:“我不是怂包!我这是策略,打不过,就要忍!” 这番话他从未对外人吐露过,可莫名的就是不想让这个小姑娘看清了自己,更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怂包。 …… 夜光幽凉,男子亦步亦趋跟在女子身后,目露怀念,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前面的女子,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散。 十一年过去,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风一吹可能就倒了的瘦弱少年,也不再是当初任人欺凌的小小怂包,颀长的身躯和女子的影子,在月光下重叠。 十一年前,她在他心里埋了种,十一年后,他愿为她撑起一片天! 察觉男子一直跟着自己,柳怅然蹙眉,停住脚步:“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没理会女子语气里的不耐烦,狭长的丹凤眼波光流转:“然然,你不以身相许,那我以身相许,可好?” “镇国老将军只有三个女儿,我可以入赘。” 柳怅然:“……”,脑袋里似是被烟火炮竹移成了平地,好半晌,柳怅然涨红了脸,气结:“容璃,你还要不要脸?” 男人一本正经:“不要啊,我要你,就够了。” “无耻,下流,卑鄙,变态……”,柳怅然咬牙切齿的瞪着容璃,越看男人脸上的笑,越忍不住磨牙! 这男人脸皮到底厚到什么程度?才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然然,你再说下去,我会忍不住……”,容璃尾音拉长,后面的话暧昧低哑:“……吻你。” “轰——” 柳怅然的脑子彻底当机,俏脸紧绷,一脚朝着男人某处踹去:“容璃,你个王八蛋,你调戏老子!” 容璃笑着避开那一脚,嘴上还在放肆:“然然,你可不要毁了自己的幸福!” “滚——” 震破苍穹的一声怒喝,将街头巷脚不少睡梦中的百姓震醒。 “干啥啊这是?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不少被惊醒的人咕哝一声,蒙着被子继续睡了。 容璃看着火冒三丈的女子,做了个“嘘”的手势,柳怅然胸口起伏,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再跟上来,老子让你下半生有心无力。” 容璃突然某处一凉,担忧的看了柳怅然一眼,家有悍妻,以后不会家暴吧? 柳怅然走了一段路,见容璃没跟上来,松了口气,迅速朝镇国将军府掠去。 待看着女子安全进了镇国将军府,容璃停留了片刻,身形也眨眼间消失在了原地。 眨眼到了花巳节,三月十五,雾都百姓齐涌向碧江水畔,杨柳依依,江风怡人,拱乐桥上挂上了大大小小的红灯笼。 红灯映墨水,画舫俏郎君,碧江上,多了不少画舫小舟,乘着微风,颇有情调,画舫上,隐约还能传出书生们吟诗作对的交谈声。 宫中盛宴设在晚上,花巳节由六宫之主皇后主持,明面上是赏花宴,实际上也是相亲宴,朝臣们皆可以携家眷前往,适龄男女可互相相看。 合欢街古玩铺子的东家早已将铺面腾空,新制作的匾额已经悬挂了上去,阳光下,“天下第一医馆”几个大字灿烂招摇。 洛枝站在院中的一株合欢花树下,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心情舒畅,医馆内的二楼厢房已经打扫干净,一楼暂且不住人,堆放杂物。 医馆共两层,一楼前堂经莫伯修葺一番后,用做医馆大堂,通往后院的门帘处,垂着数条珠帘,后院种着几株合欢花树。 树下有方石桌,旁边石凳围绕,环境雅致,二楼的东西厢房已被收拾出来,洛枝和烽火各住一间,面向街道的厢房,也已打扫干净,用来招呼贵客,取名流水阁。 “小枝,你当真要搬出来住?”柳怅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看向烽火。 洛洛毕竟是个女孩子,住在将军府没什么争议,但是和烽火一起住在医馆,难免惹人非议。 “嗯”,洛枝点了点头,将窗棱支开透气。 柳怅然看着洛枝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小枝,你跟烽火……到底什么关系?” 洛枝挠了挠头发,随意道:“他发誓要一辈子守护我,我当然是他老大!” 柳怅然嘴角抽了抽,小枝能驾驭得了烽火?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烽火是洛枝老大…… “呵……”,门口传来少年的冷嗤,洛枝动作一僵,迎上柳怅然戏谑的眼神,挺了挺小胸脯,若无其事的看向少年。 “都收拾好了?” “嗯”,烽火淡淡应了声。 洛枝撇了撇嘴,她心虚个什么劲儿啊,她本来就是烽火老大!这小子刚才一脸冷傲是几个意思? 自从她说公子琴和他一样俊美后,这小子像是被激发了野性,越来越有小脾气了! 因为今夜要赴宴,洛枝三人都换上了崭新的衣裳,烽火依旧是一身月牙色的白袍,清隽无双,俊美无筹。 柳怅然青色的裙裾换成了水绿色,减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媚,像碧江畔的柳枝,娉娉婷婷。 洛枝穿的则是一件桃粉色襦裙,若说和公子琴有哪点相同?那或许就是她也极其喜欢桃花,葫芦谷里也栽种了许多桃花树。 不过她可不会为了单纯的赏桃花,就跑去雾茫山涉险,在雾都百姓,包括柳怅然眼中,雾茫山的危险在于其中瘴气横生,毒虫密布。 第124章 花巳节宫宴 但她知道,雾茫山的危险远不止于此,若只单单有毒虫和瘴气,影卫们带着爹爹制的药囊,绝不至于多年来无一人活着从雾茫山探出消息。 雾茫山里,绝对有比毒虫和瘴气更可怕的东西。 而这一切,只能从公子琴下手。 十年前,公子琴尚且年幼,她也很好奇他到底是如何从雾茫山里活着走出来的?雾茫山上到底有什么? 夜,悄然而至,碧江水畔,灯火通明,热闹得仿若白昼。 碧江水畔和拱乐桥上已经挤满了人,摩肩接踵,宛若长龙,百姓们翘首以盼,遥望宫宴,有姑娘竖起手掌,疯狂尖叫。 “公子琴,公子琴!” “不求公子顾,但闻公子音,公子琴,我愿意折寿十年,换你一曲……” “此生不悔入琴音,来生冀为焦尾琴!” “公子琴,公子琴,公子琴,啊啊啊啊啊,求求你了,再弹一曲吧!” “……” 女子们疯狂尖叫的声音响彻天际,在碧江上来回徘徊,洛枝双手交叠在身后,掌心出了薄汗,公子琴,你可莫让我失望。 雾茫山的地形图,雾茫山的秘密,她必须探听清楚! 柳怅然出示了请柬,宫中嬷嬷仔细查看后,恭敬的让洛枝三人进了宫宴广场。 柳老将军身体不便,这些日子一直没有踏出房门,花巳节这种宴会,铁血沙场的老将军也没多大兴趣。 远观不如近景,洛枝看着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的百花,心中震撼,凝雾国不愧是花国,整个宴会广场被各色鲜花包围,艳丽多姿。 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如火如荼的杜鹃花,清新优雅的百合花,嫩黄色的迎春花,凡是春天盛开的花,竟全部囊括…… 洛枝双手背于身后,缓缓的踱着步,一边欣赏着怒放的鲜花,一边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芬芳,心情因这份美丽,愉悦起来。 桃粉色长裙缀着细细碎碎的桃花,行走间,宛若落下了一场桃花雨,只可惜穿着桃粉色长裙的,是个貌不惊人的普通少女。 前方不远处,曲水流觞,瓜果琳琅,酒樽在流水间缓缓飘荡,停在哪位公子面前?俊秀的青年便要起身赋诗一曲,场面热闹。 长案后的官家女子们,个个袅袅婷婷,姿容秀丽,团扇遮面,与别府小姐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让人听得心头微酥。 行陌合拢折扇,轻敲了敲身旁男子的肩膀,凉凉的道:“柳三小姐来了。” 容璃嘴角情不自禁露出笑意,朝柳怅然望去,邪魅上挑的丹凤眼韵味流转,他依旧穿着一身水墨色袍服,风流俊美。 另一侧的男子同样朝柳怅然望去,在见到洛枝和烽火时,目光停留在烽火身上,凤目微眯,露出玩味之色:“是他?” 烽火剑眉微蹙,犀利的眼神看向打量他的男人,心中同样腾起一个念头:“是他!” 食色楼上,要跟他结交朋友的男人。 洛枝察觉到烽火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烽火盯着的是一个陌生男子,男子手里执着一把墨羽扇,束黑色镶金腰带,气质华贵。 洛枝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能出现在花巳节宫宴上,想必身份非富即贵。 “他是二皇子上官忘忧”,柳怅然的目光,不知何时也落在了上官忘忧身上。 第125章 居然想抢他的洛洛 上官忘忧?洛枝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终于回忆起来,影卫呈上的情报简单的提过上官忘忧,其生母是名歌姬,与凝雾帝露水情缘怀了龙子。 母子俩一直不受凝雾帝待见,地位低下,没有任何势力。 在几人相互打量的时间,酒樽顺水飘到了容璃身前,围坐在曲水流觞周围的青年才子纷纷起哄:“容兄,轮到你赋诗一曲了!” 水墨色袍服在空中轻摆,容璃站起身,淡淡收回落在柳怅然身上的视线,朝着官家小姐所坐的那桌抛去一个魅惑的笑容。 容璃虽生性风流,容貌却是不俗,一众豆蔻年华的少女被这个笑容迷得神魂颠倒,心跳加速,娇羞的用团扇遮住俏脸。 “倾城露芬芳,闻香知幽谷。横陈巫山雨,香汗迷迭春。佳人垂泪,娇娆尽欢,红霞融帐暖,三竿方乃歇,合乎阴阳……” “无耻!”容璃的声音悠扬,柳怅然却面色肃冷,拉着洛枝便走。 “容兄好才情,好诗,好诗!”围坐的年轻公子们常年混迹风月,岂能不明诗中之意?笑容猥琐,斯文有礼眨眼间成了斯文败类。 听到容璃吟诗的官家小姐们,则个个面红耳赤,霞飞双颊,却又忍不住对容璃多瞥去一眼,公子风流,年少贪欢,倒可惜了一副好相貌! “容璃就是个乌龟王八蛋,小枝,你说对不对?”柳怅然气结,那不要脸的居然当众作艳诗!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 洛枝笑着附和:“嗯,他是个乌龟王八蛋。” “嗯”,柳怅然心情平复了些,想到那夜男人厚颜无耻要入赘的话,严肃的补充道:“他是个不要脸的乌龟王八蛋!” 身后默默跟着的烽火也暗暗补充了一句:“是个两面三刀不要脸的乌龟王八蛋!”居然想抢他的洛洛。 行陌笑看着柳怅然一行人走远,压低声音打趣道:“容璃,柳三小姐被你的艳诗吓走了,临走前还朝你翻了个白眼!” 话中带着浓浓笑意,容璃不置可否一笑:“我家然然,翻白眼也可爱。” 行陌语气一噎,似笑非笑:“完了完了,你啊!没救了……” 阳春三月,百花盛开,洛枝和柳怅然挑选了一处角落坐下,身旁摆着连翘,四季海棠,三色堇等花类,花香缭绕,香气扑鼻。 宫宴尚未开始,贵族子弟和官家小姐们三两成群,或赏花,或言谈,或在丫鬟小厮的伺候下用着长案上的瓜果点心。 洛枝表面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皇后娘娘到——” 特属于太监的尖锐嗓音传来,原本还在嬉闹的宴席众人立马噤声,齐齐下拜,高呼千岁。 呼声绵长,柳怅然也起身叩拜,并拉了拉洛枝的衣角,上次在千甄楼见到太子,可以不知者无罪,这种场合,还是要行礼的。 洛枝并没有下跪的习惯,借着人群掩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垂着头,佯装下跪。 “今日是上巳节,本宫与民同庆,诸位不必拘礼”。温和的嗓音如雍容华贵的牡丹,皇后手臂虚浮,“起身吧!” “谢皇后娘娘!”众人又是齐声高呼,这才缓缓起身。 洛枝望向凝雾国皇后,影卫呈上的情报中,同样有关于这位皇后的记载,因为这位皇后是上官抚琴的亲姨母,太子生母。 皇后约莫四十岁上下,保养得宜,皮肤白皙,一头浓密的青丝在头上挽了个凌云髻,珠钗环翠,光华耀眼。 一名豆蔻少女亲昵的扶着皇后,少女一身大红罗裙明艳似火,长相娇俏可人,眉宇间的尊贵傲气却硬生生让人生不出好感。 影卫呈上的情报中,皇后育有一子一女,除了太子上官谦,大公子上官蝶也是其所出,这红衣少女,应当就是上官蝶了。 洛枝的视线浅浅从上官蝶身上掠过,落到了后面的青衣少女身上,相对于上官蝶的热烈似火,少女朴素的宛若透明,安安静静的似丛幽竹。 一头青丝不扎不束,仅在发鬓左侧戴上一串蓝色宝珠流苏,飘逸的青丝别在耳后,气质淡雅如竹,额间一朵火焰花钿妖冶夺目,成为点睛之笔。 “穿红衣的是大公主上官蝶,太子胞妹,皆是皇后所出,额间有火焰花钿的是上官韵儿,公子琴唯一的妹妹,乃是兰贵妃所出。”柳怅然道。 洛枝冲柳怅然点了点头,在没看到想等的那个人后,眉心几不可见的蹙起。 皇后已经来了,宫宴即将开始,上官抚琴为何还未到场?洛枝有些如坐针毡,眼神不着痕迹的看向宫宴入场处。 宫宴上不少官家小姐,眼中亦是流露出失望之色,原本以为在花巳节宫宴上,能见到风华绝代的公子琴,没料到今年亦是无缘得见! 上位坐着的皇后娘娘听到内侍禀告,一张脸微微僵硬,柳眉微皱,挥手示意内侍退下。 待内侍匆匆离开,皇后脸上又浮现出端庄得体的笑意,温和的眼神扫过场中众人,笑道:“鲜花美酒,岂能无歌舞助兴?不知本宫今日可能一饱眼福?” 皇后笑容温和,一众早打算在花巳节上展露才华的官家小姐们登时活络起来。 很快,便有一名杏眼琼鼻,活泼可爱的少女走到舞台中央,长袖一拂,身姿柔软的舞动起来。 之前因为皇后来临,略微冷凝的氛围,再次活跃起来,众人一边欣赏着台上美轮美奂的歌舞,一边觥筹交错。 洛枝的情绪有些浮躁,这公子琴居然骗人?她明明听见他对吴老夫人说会来花巳节,到现在半个人影也没见到! 欺骗老人家,良心不会痛吗? “怅然,听闻你战场受伤,现在可还安好?”正在洛枝腹诽之际,一道夜莺鸣啼的声音传来。 走过来的女子笑容温婉,穿着一件天青色绣仙鹤水墨长裙,气质娴雅,一身书香之气。 女子身后跟着一个圆脸丫鬟,身材圆润,长相喜庆。 柳怅然看向来人,起身,粲然一笑:“寒窗,好久不见,多些关心,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董寒窗浅浅一笑,询问的看向洛枝和烽火:“这两位是?” “这位是我义妹,洛枝,这是她的药童”,柳怅然笑着介绍。 董寒窗微微颔首,温婉道:“……我是董寒窗。” 第126章 桃花醉 洛枝亦有礼的点了个头,露出笑容,董寒窗的小丫鬟见烽火冷冰冰的一张脸,半点表示都没有,登时就不乐意了。 气鼓鼓道:“我们小姐跟你说话呢!” 冷酷俊美的男子置若罔闻,头也未抬,小丫鬟更气了:“我们小姐可是太傅千金,你怎可这般无礼?” “阿弯……”,董寒窗皱了皱眉,低斥了声。 小丫鬟瘪瘪嘴,不甘不愿的瞪了烽火一眼,闭上了嘴巴。 洛枝琉璃眸微闪,笑道:“我这药童性情古怪,董姑娘莫要见怪。” “不会”,董寒窗笑容有礼。 “寒窗妹妹,怅然妹妹……” 人未至,声先至,上官谦一身金黄色纹蛟龙袍服阔步走来,手中端着一个酒樽,浑身散发着醇烈的酒气,其后跟着几个侍从,每人手上皆端着一个托盘。 柳怅然和董寒窗脸色一变,今日的上官谦玉冠簪发,意气风发,相貌堂堂,可太子酒品不好,在雾都贵女圈中是出了名的。 曾有次冬狩,太子饮酒后,竟拉着侍从在野地媾和,差点因此触犯天颜,废除太子之位,没想到太子犹不记性,这种场合,竟又饮了酒! “寒窗妹妹,怅然妹妹,原来你们在这里,可让太子哥哥好找”,太子环视一圈,打了个酒嗝,笑意收敛,“怎坐的如此靠后?” 洛枝朝上官谦身后望去一眼,没见到上官抚琴,眼里闪过一抹暗色。 上官谦招手,侍从们将桃花醉轻手轻脚摆放在长案上。 “怅然妹妹,寒窗妹妹,这是宫中酿的桃花醉,到今天正好十个年头,本宫特意取来,二位妹妹可要给太子哥哥一个面子。” 太子自来熟的站在柳怅然和董寒窗之间,笑得一脸春色,冲随从道:“还不替怅然妹妹和寒窗妹妹满酒?” 洛枝被上官谦左一个妹妹,又一个妹妹,喊得起了一层鸡皮。 柳怅然蹙着眉,与董寒窗对视,两人面色皆很生硬,董寒窗率先开口:“谢太子殿下好意,臣女不会饮酒……” 太子似乎早料到董寒窗会这么说,朗笑一声,身子上前一步,凑得离董寒窗奇近,一双手不老实的抚上董寒窗柔夷。 “寒窗妹妹,只要你叫本太子一声好哥哥,本太子替你喝如何?” 董寒窗被太子的举动吓了一跳,勃然变色,气得身体发颤,极力缩回手:“太……太子,您喝醉了……请自重!” “寒窗妹妹,本太子没醉……也不重!”上官谦力道奇大,死拉着董寒窗不松手,男子宽阔的大手不断揉搓着指下细腻的肌肤。 “小姐,小姐……太子殿下,您放开我们小姐!”董寒窗的丫鬟阿弯一脸焦急,顾忌上官谦身份,不敢上前拉拽,急得团团转! “太子殿下,我们老爷还等着小姐回去,您快放开我们小姐!”阿弯急中生智,将太傅大人搬了出来。 以往只要提到太傅,太子多少要给三分面子,可现在的上官谦明显是被酒色和美色冲昏了头,得寸进尺的凑上头要去亲董寒窗。 董寒窗的脸蓦地煞白,拼命躲闪,声音仍是柔柔的,却明显带了几丝慌乱:“太子……太子殿下,请您自重!” “本太子说了,本宫不重,不信……你摸摸”,上官谦色眯眯的抓着董寒窗的手放到胸前。 眼见董寒窗要被占便宜,柳怅然五指成爪,按在上官谦宽阔的肩膀上,清冷的声音倏地在上官谦耳边炸起! “太子殿下,您清醒点!” 第127章 失态 振聋发聩的声音让上官谦耳朵嗡嗡作响,须臾,上官谦冷着脸一把推开柳怅然,冲向董寒窗,将人一把搂进怀里。 “寒窗妹妹,本太子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只要你愿意,太子妃之位便是你的,将来等本太子登基,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此话一出,董寒窗吓得忘了反应,柳怅然同样震惊在原地,谁也想不到太子会在这种场合,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短暂的怔愣后,董寒窗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欺压在身上的上官谦,声音冷厉几分:“太子,您真的醉了!” 上官谦却不管不顾的将嘴唇往董寒窗脸上凑:“好妹妹,太子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啊——” 董寒窗吓得尖叫一声,花容失色,疾步后退,一旁的小丫鬟阿弯此时却不知去了何处? 柳怅然脸色铁青,忍无可忍,正打算一脚将太子踹飞,却见原本还贴向董寒窗的太子,突然脸色一白,捂着肚子,在地上狂吐起来。 一地污秽物,闻之作呕,董寒窗脸色苍白,浑身已没了力气,心有余悸的看着狂吐不已的太子。 柳怅然淡定的收回长腿,差一点,这一脚就踹出去了!这是花巳节宫宴,太子就算再不是东西,她若是出手教训太子,定会给将军府惹麻烦。 眼下镇国将军府风雨飘摇,是以方才她才忍了又忍,盼望太子还能有丝理智,谁知太子喝了酒,就像没了绳的狗! “小姐,小姐……”,阿弯着急的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位长须老者,老者精神矍铄,步履匆匆,神色有些难看,在见到董寒窗后,既心疼又愤怒。 见到花容失色的董寒窗,小丫鬟忙上前搀扶,惊魂未定的打量了董寒窗一番,话里带着哭腔:“小姐,太子他……您没事吧?” 董寒窗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事”,又看向面色冷凝的太傅,柔声唤道:“爹……” 阿弯从小服侍她,聪明伶俐,在发现太子醉酒神志不清后,她便给阿弯使了眼色,让她去请爹爹来。 小丫鬟果然不负众望,董太傅面色微沉,看向狂呕不止的太子,胸腔怒火沸腾,却又不好当场发作,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 太子侍从搀扶着地上的太子,眼见太子仿佛要将肠子都干呕出来了,额头急出一层冷汗。 “来人啊!叫太医……太……太子不好了!” 随着侍从的这一声嚷,宴会众人纷纷侧目,就连位于最上首的皇后,也朝这边望了过来,柳眉微皱,询问内侍:“怎么回事?那边为何如此吵闹?” 内侍很快弓着身子将太子的事一一汇报,皇后脸色一变,在上官蝶的搀扶下,朝柳怅然所坐的那桌走去。 “一群混账东西!还不让开”,上官蝶一脚踢翻围着太子的侍从,嚣张跋扈的气势,让跑来看热闹的文武百官及亲眷当即噤声。 “太子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望着干呕不断的太子,威严的扫向在场众人,在看到董太傅时,脸色微微缓和,朝太傅微微一笑。 董太傅却冷冷哼了声,众目睽睽之下,半点不给皇后面子,他是当朝天子的老师,两朝元老,诸皇子的启蒙先生,老来得女,太子竟敢调戏他的掌上明珠? 第128章 献舞 皇后被董太傅的冷哼,哼的莫名其妙,见太傅神色冷淡,心中更是咯噔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太子:“这孽障,又做了什么?竟连董太傅也得罪了!” 转而见太子吐得昏天黑地,说话都艰难,又涌起一丝心疼:“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一名侍从战战兢兢道:“禀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上官蝶柳眉倒竖:“再去请!你们是怎么照顾太子的?为什么太子会吐成这样?” 侍从们头大如斗,就知道他们没有好果子吃,太子要喝酒,他们拦得住吗?喝酒喝得吐了,这也怪他们? 伏在地上的太子,听到皇后的声音,微微清醒了几分,华贵的衣摆上沾着地上的呕吐物,“母后,您怎么在这儿?” 皇后隐着恶心,担忧的望着太子,语气关切:“皇儿,太医马上就来了,你……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上官谦晃了晃脑袋,有些头晕,指着上官蝶笑道:“皇妹,你……你怎么有两个头?八只手?” 上官蝶被气得俏脸一红,娇蛮的眼神扫过周围憋笑的众人,气恼道:“皇兄,你胡说什么?” 上官谦又晃了晃头,咧嘴笑道:“哈哈……嗝儿,现在是三个头了……” 上官蝶气结,若眼前这人不是自己皇兄,不是当朝太子?她早就一鞭子抽过去了! 皇后见上官谦满口胡话,脸色也登时难看起来,厉声道:“皇儿休得胡闹,来人,先扶太子去休息!” 侍从上前几步,却被上官谦大力推开,“寒窗妹妹,寒窗妹妹,我的寒窗妹妹呢?” 这一声喊,董寒窗脸色当即惨白,踉跄着后退几步,躲到董太傅身后,其余赴宴众人,脸色也五彩纷呈,极其精彩。 天呐!他们好像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太子和董寒窗?那可是太傅的掌上明珠,太子上次醉酒与侍从媾和一事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这次……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皇后,皇后此时已经是怒火中烧,她总算明白为何董太傅方才神色古怪,态度冷淡了! 这个孽子,她费尽心思让他坐稳太子之位,这是要自己作死自己吗? “李嬷嬷,太子醉了,扶太子下去休息!” 李嬷嬷是皇后心腹,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当即也顾不上得罪太子,伸手便捂住了太子的嘴巴,将太子没有说完的话,统统堵在了嘴中,上官谦的喉咙中只能发出阵阵嘶吼声。 一番宫宴,此时热闹的歌舞声已不知何时停了?赴宴的文武百官和官家小姐们,皆凑到了柳怅然这桌附近。 就算没赶过来看热闹的,一双眼睛也黏在了这边。 董太傅的脸此时已经铁青,董寒窗螓首微垂,圆脸小丫鬟一脸愤懑,眼巴巴的看着太子被内侍抬走,气得跺了跺脚。 太欺负人了!太子就了不起吗?太子殿下就能欺负了小姐,连句道歉也不说吗? 随着太子被搀扶离开,皇后重回主座,宫宴再度井然有序的展开,只是每个人的心头,都忍不住浮想联翩,太子殿下醉酒后,到底对太傅千金做到哪一步了? 一炷香后,内侍向皇后禀报了太子情况:“太医说,太子殿下是饮酒过量,且闻了浓郁花香,故而有眩晕呕吐之感,已开了药,歇一晚便好。” 皇后揉了揉眉心,眸光骤厉:“云卷呢?他怎么没跟在太子身边?” 小内侍头垂得低,恭敬道:“云卷总管身体不适,今日未曾前来。” 皇后凤目隐含愠火,闭了闭眼,示意小内侍退下。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宫宴上,众人心思各异,洛枝转动着长案上的桃花醉,青花瓷的质感远不是粗糙的酒坛子可以比拟的。 洛枝唇角噙笑,密封十年的桃花醉,不知味道如何? 凝雾大军中,刘副将把桃花醉吹得天上有,地上无,若不是知道酒里下了药,她还当真想尝尝。 “小枝,太子真的是喝多了才吐的?”柳怅然总觉得太子吐的太及时了,早不吐晚不吐,偏偏在她想踹他时吐了…… 烽火星目漠然,嘴角却扬了扬,洛洛速度虽快,但他还是瞧见了,洛洛指尖弹出了一些粉末。 “自然是喝多了就吐了”,洛枝狡黠一笑,瞥了眼正被清理的污垢,意兴阑珊的站起身,抱起桌上的桃花醉。 “这里空气不好,我们去江上泛舟吧!” 柳怅然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酸臭味,想起太子醉酒的一幕,皱了皱眉鼻尖,点头:“好,咱们去碧江上看夜景。” 三人刚欲起身,一道尖锐的女音陡然响起:“皇后娘娘,妾身与柳二小姐曾是手帕交,柳二小姐乃雾都第一美人,一舞引凰更是被惊为天人。” “柳三小姐巾帼不让须眉,不知舞姿相比柳二小姐,是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恰逢花巳节,妾身可否有幸一睹柳三小姐的舞姿?” 容玲君说完,目光阴毒的看向柳怅然和洛枝,其余众人亦将目光投了过来。 太子方才醉酒调戏太傅千金,好像就是在柳三小姐长案旁边,柳三小姐今夜风头过盛啊! 柳怅然嘴角泛起冷笑,自二姐失踪后,每年的花巳节,只要她参加,容玲君必然会唱这么一出,目的自然是想看她出丑。 雾都谁人不知她柳怅然,射箭骑马样样出挑,偏不爱舞文弄墨,弹琴跳舞? 两年前,她离开凝雾国寻找二姐,已有两年未曾参加花巳节,避开了麻烦,想不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皇后笑容有些凝滞,容玲君是户部尚书的儿媳,又是容丞相最疼爱的嫡女,她自然不能当场拂了面子。 一双美目望向柳怅然,笑容无可挑剔,温和道:“柳三小姐,可愿献舞?” 此言一出,宴席上的官家小姐和贵族子弟,脸上皆换上了一副鄙夷、嘲讽和看好戏的表情。 行陌朝容璃瞥去一眼,男人嘴角流淌着笑意,却有些渗人。 柳怅然对这样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冲着皇后娘娘的方向行了个礼,“臣女无才,便不献丑了!” 献舞?献你个大锤子! 皇后公然被拒绝,反而舒了口气,陛下疑心重,诸皇子虎视眈眈,太子之位随时可能换人。 谦儿已经得罪了太傅,再得罪容丞相或者镇国将军府,那就得不偿失了,柳怅然的一番话,正好给了皇后一个台阶。 第129章 招赘(明天有名场面哦) “柳三小姐过于谦逊了!镇守疆土,抵御外敌,颇有乃父之风”,皇后顿了顿,目光灼灼:“不知镇国老将军可有为你张罗亲事?” 柳怅然心中一凛,皇后此话何意?莫非想让她当太子妃?她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太子真心喜欢她,恐怕还是为了她爹手中的兵权。 宫宴广场上,众人心思百转,不由自主放下酒盏,聚精会神的听着柳怅然如何回答? 默了会,柳怅然坚定有力的声音在广场响起:“臣女无才无德,舞刀弄枪,形似男儿,未曾考虑嫁人,可招赘!” “噗——” 行陌一口酒水喷了出来,看向不远处坐着的容璃,却见好友嘴角飞扬,丹凤眼里流光溢彩,不见丝毫恼意,似乎……还颇为愉悦。 行陌有些头大!兄弟啊!柳三小姐不嫁人,镇国将军府招上门女婿,你就一点也不急? 容璃没听见行陌的心声,若听见了,估计会志得意满的回一句:“我急啊!急着吃软饭!急着让然然养我!” 如果是当然然背后的小男人,那……甘之如饴。 容玲君嘴角的笑意僵住,转瞬又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是知道自己嫁不出去,所以想招个身份低贱的男人入赘? “哼——” 容玲君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狞笑,柳梦歌,你且等着,我不止要让你生不如死,你的姐妹,同样也别想得到好姻缘! 皇后虽见惯了大场面,但柳怅然的犀利言辞,还是震得她表情呆愣了一瞬,柳三小姐当着这么多王公子弟的面说这番话,恐怕今后婚嫁艰难! 她方才的确有给柳怅然赐婚的想法,但不是让她当太子妃,而是琴王妃!东宫太子妃的位置,柳怅然还不够格! 想到上官抚琴,皇后眼神微冷,知道她今夜要给他挑王妃,竟故意离开了王府,踪迹难觅! 皇后神色倦倦,简单的应付了几句,便示意柳怅然退下了。 丝竹之乐,靡靡之音,歌舞醉人,余音绕梁,宴会很快又热闹起来,柳怅然对这一切已经没了兴趣,见无人再关注自己这桌,遂同洛枝三人出了宫宴。 眺望碧江上灯火通明的拱乐桥,心情舒畅。 天上圆月如盘,三人缓步走着,吹着惬意的晚风,不远处,青衫女子们绕着杨柳堤岸弹奏琵琶,清冷甜妹的声音吟唱的依旧是那一曲…… 可叹公子琴,十年不抚音 又逢花巳节,衾被湿枕巾 君面芙蓉姿,仙人天上来 不敢奢言语,桥畔侯月明 “……” 杨柳岸,晓风残月,摊贩们围绕着碧江,兜售商品,古玩字画,糖人,小吃,步摇发簪,凌罗绸缎,琴箫乐器应有尽有,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碧江上,一艘华丽画舫。 红泥小火炉里煮着新茶,茶香四溢,茶烟袅袅,宛若仙境。 这艘画舫的周围,没有一条船只,听不见繁华世界的嘈杂声,船上只闻沏茶声,江风声,水声,岁月静好,安然静谧。 红泥小火炉前,系着浪花抹额的谪仙公子面上平淡无波,白皙修长的指尖调着香茗,神情专注。 空中传来飒飒风声,一道身影蹿上船只,男子神色未改,淡声问:“如何?” 第130章 自投罗网 “公子,皇后娘娘派人守着琴王府,等您自投罗网。” 禀告完毕,童九暗自撇了撇嘴,皇后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他们家公子世无其二,还需要皇后操心婚事?追求他家公子的女子,比天上星星还多! 但是又有哪一个女子,能配得上他清贵无双的公子? 上官抚琴没有说话,淡然的烹茶品茗,童九犹豫道:“公子,那今晚咱们住哪?客栈吗?” 皇后那架势,今晚不守到王爷这只兔子,恐怕不会罢休!公子理应也不会回府。 清冷的嗓音颇为平静:“就在这过夜吧。” “啊?” 童九嘴巴长大:“公子,江上风凉,您要是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无妨”,清澈的声音如泉水叮咚,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童九瘪瘪嘴,垂头丧气,心里已经将皇后用小针戳的千疮百孔,若不是皇后多管闲事,公子又怎会在碧江上风餐露宿?完全是亵渎他家公子! “公子,属下先去给您整理床褥”,童九苦着脸进了船舱,画舫瞬间又安静下来。 上官抚琴抬眸,望着黑墨般的江面,平静无波的眼也仿佛被墨汁浸染,漆黑无边。 “师父,过了今夜,徒儿是否可以揭下抹额了?” 江风生,男子的衣袖缓缓浮动,额间的浪花抹额飘向后方,浅蓝色的浪花,仿佛有了生命,在额际流淌。 月亮高悬,皎皎月色流泻一地,洛枝抱着桃花醉,停在小吃摊前,目光炯炯的盯着摊子上的酱牛肉,鸭脖,花生米…… 柳怅然失笑,掏钱将各色小吃都买了些,三人路过拱乐桥,青衫琵琶女已经停止了弹奏,立于桥上,目光哀怨祈求的盯着宫宴方向。 柳树上挂着的灯笼将一切映照的亮如白昼,鲜红夺目。 柳怅然付了银两,三人兴致盎然的踏上一叶扁舟,将买来的酱牛肉,烧鸡,鸭脖子,花生米,和几样糕点摆上了桌。 洛枝笑盈盈的将桃花醉放在桌上,烽火亦是将洛枝塞给他的桃花醉拿了出来,“怅然,烽火,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烽火隆了隆眉:“洛洛,你会喝酒?” 洛枝豪气干云的一拍胸脯:“当然!我可不是一杯倒”,说完贱兮兮的瞧着烽火:“你一个大男人,不会不能喝酒吧?” 柳怅然看着两人调笑,眉宇飞扬,粲然大笑,附和道:“好,今夜不醉不归!我事先说好,我喝酒,要么不喝,要么就要喝尽兴!” 你们可别在我喝得正起劲儿时,拦着我!不让我喝?” 扁舟的绑绳被解开,三人并未去刻意划船,而是顺着水流任扁舟在江面缓缓漂荡,谈笑声被江风吹散。 这夜,三人各怀心事,喝得酩酊大醉,桌上的鸭脖,烧鸡,花生米等基本未曾动过,三人一杯接着一杯,借酒浇愁。 柳怅然脸上布满红晕,苦着脸,又笑起来:“小枝,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柳怅然吗?你知道怅然……这两个字是怎么来的吗?” 洛枝抿下口中的酒,咧嘴笑道:“你爸爸取的呗!” “别人都是爸爸妈妈取的名字,我是爷爷取的名字”,少女脸上落寞弥漫,忽然就哭了出来。 第131章 你怀里揣了兔子吗 烽火心一紧,三人中唯属他神智还算清醒,虽也有意买醉,但是他运功逼出了部分酒液。 洛洛说的爸爸是什么意思?是父亲的意思吗? “嗝儿”,柳怅然憨憨一笑,摇了摇头:“你猜错了!我的名字是我爹爹给我取的,我爹说……” 烽火眼睁睁的见着柳怅然“哇”的一声哭了:“我爹说……戎马半生志千里,家务哲嗣空怅然!我爹说没有儿子,女儿有什么用?” “我就是要告诉我爹,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照样可以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你说是不是?” 洛枝点头:“嗯”,醉眼朦胧:“你说得对!” 烽火无语,伸手去夺洛枝的酒杯,“洛洛,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洛枝嘟起嘴,紧紧拽着酒杯:“我没醉,我可不是一杯倒”,贱兮兮的露出一口白牙,观察了周围:“我是三杯倒……你别告诉烽火,不然他赌气,又跑了!” 烽火嘴角抽了抽,突然手腕一疼,洛枝竟趁他不备,又咬了一口。 心里微波荡漾,烽火失神,看着少女红晕密布的脸,闻着洛枝身上淡淡的药香,烽火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也醉了。 柳怅然还在流泪:“他们说得没错,我就是煞星,娘亲生我时难产死掉,我这条命,是用娘亲的命换来的,所以爹爹厌恶我……” “大姐进宫前,让爹爹对我不要再有偏见,爹爹对我的好,都是因为对大姐的愧疚,可是大姐那么优秀的女子,却只能在宫中冷冷清清的宫殿里虚度余生。” “还有二姐,大姐二姐都比我优秀,可二姐却被我克的至今下落不明,我却不能杀了那对狗男女为二姐报仇,小枝……我是不是很没用!” 对座的少女已然醉了,不知听进去了几句,只是傻傻的笑,突然,自腰间摸出一支短笛,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今夜,她原本就准备了一曲,打算吸引上官抚琴的注意力,可没想到,公子琴根本就未曾出现在宫宴上! 洛枝伸出一只手,似要触碰近在咫尺的月亮,腰身却被一条有力的臂膀圈住,重心不稳,洛枝一下子倒在了桌案上。 酒盏糕点散落一地,迷糊的看着头顶上的俊脸,洛枝眨了眨眼,一只手按在了烽火胸口:“你怀里揣了兔子吗?它在蹦!” 碧波上,月光下,烽火心跳如鼓,俊脸通红,星空般的眼眸,紧紧锁着少女的眉,眼,唇…… 又想起了那个脸红心跳的春梦,只觉浑身越来越燥热,卷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舌尖润了润寡淡的唇瓣,依旧缓解不了口干舌燥。 “你压着我了,你好热!”少女不满的嘟囔,用力推欺在身上的少年。 烽火猛然回神,触电般从洛枝身上离开,耳根红得滴血,下意识去摸背上的朔云剑,可冰凉的剑身,依旧缓解不了心底的燥热。 一个猛子扎进了水底,只听“扑通”一声,水面溅起大片浪花,缓缓地,又归于平静。 柳怅然依旧在落泪,只是已经不再声嘶力竭的哭泣,像是哭累了,仅在小声呜咽,脸上却挂满了泪痕。 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扁舟随波逐流,舟上人肆意潇洒,水天一色,天地共存。 脸颊绯红的少女,站在船头,一身桃色裙衫在江风的吹拂下,衣袂飘飘。 若忽略那张普通到极致的脸,仿若是羽化登仙的桃花仙。 倏然,一阵婉转悠扬的笛声在夜空中弥漫开来,如暗夜中的萤火虫,踩着音符寻找归路,笛声时而平缓,时而高亢,时而如空中浮云,悠悠荡荡…… 清脆的笛声中,仿佛能看见鸿雁在天空翱翔,月光孤冷地挂在树梢上,有闲庭落花的哀伤,有流尽亘古的惆怅。 月色遥远,江水无边,蓦地,笛音陡然升高,音色凄凉,拂不去是无奈,照不见的是相思,盼不归的是离人。 孤立的画舫上,男子陡然站起身,冲向船头,循着笛音的方向,目光深沉,浪花抹额随风拂动,暗夜吞噬了男子所有情绪。 童九从未见过公子如此失态,心中一惊,紧跟了出去,小心翼翼的看着王爷的神色,嘴唇翕动,“公子……怎么了?” “你听到笛音了吗?” 童九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上官抚琴,公子的声音,居然有丝颤抖? “属下……听到了。” 悠扬的笛声曲曲折折的盘旋在夜空,上官抚琴面色说不上是喜是悲,走回船舱,袍摆铺了一地,手指抚上琴弦。 碧江边,本就聚集了不少百姓,听到洛枝吹奏的笛声,被吸引着朝江边靠拢。 忽然,江面上不知从哪传来一阵琴音?攀跗笛音而上,你追我逐,缱绻不放,直到笛音罢了,琴音犹未尽兴! 杨柳岸,拱乐桥上的百姓却彻底沸腾了,争先恐后的朝碧江靠拢:“公子琴!公子琴!公子琴弹琴了……” 洛枝三人并未划桨,扁舟离岸边极近,一批批百姓蜂拥而至,嘴里兴奋的叫嚷着:“公子琴……公子琴!啊啊啊!” “可叹公子琴,十年不抚音,我今夜居然听到公子琴又弹琴了!让我现在去死也值得了!”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不愧是公子琴,此音非凡乐,乃是九重曲!” “方才的笛声也甚是悦耳,琴音似在合奏,不知那吹笛人是谁?”一位懂音律的青年激动道。 人群中却没人回复青年,女子疯狂尖叫的声音刺破夜色:“我的公子琴,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洛枝吹完一曲春江花月夜,脑袋还有些懵,却听清了岸边百姓的高嚷,公子琴,公子琴在哪里? “扑通——” 岸边不知何时已挤满了男女老少,青衫琵琶女更是疯了似的,卯足了力往前挤,扑通之声便是青衫女不慎跌入江中发出的。 人群中不知是谁在喊:“落水了!落水了!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扑通——”,又是一道落水声。 今夜百姓们对这样的扑通声已经司空见惯,围在岸边的人群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一页扁舟上有人落水。 洛枝神智迷糊,一脚踏出了船舱,却忘了自己不在平地上,嘴里还在喃喃念叨:“公子琴,公子琴在哪?公子琴你给我出来!我要见公子琴!” 第132章 你是小公鱼 画舫上,童九惊讶的瞪大眼,悄悄用手拧了下大腿,疼…… 他当真没看错,十年没碰过琴弦的公子,居然抚琴了? “公……公子”,童九结结巴巴的刚吐出两个字,却见一向处变不惊的公子竟蹙起眉头,下一刻,人已经消失在了画舫。 童九如梦初醒,匆匆奔了出去:“公子,公子……您去哪儿啊?” 暗夜中,已经没了那道缥缈出尘的身影,童九望着一望无际的江面,面色微变,忙解下挂在画舫上的小舟,划了出去。 公子今夜到底怎么了?如此反常?难道是因为那道笛音?可即便笛音再好听,公子也不该这般失态? 小侍卫默默揣测着,看着漆黑如墨的江面,心中着急,漫无目的的划着小舟,呼喊着:“公子,公子……公子”。 冰冷的江水钻进毛孔,洛枝难受的皱了皱鼻子,一阵头晕脑胀,脑袋清醒了几分,却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双手胡乱扑腾,嘴巴鼓起,下意识的憋住气,却只觉越来越难受。 突然,水里游来了一道白影,洛枝定睛想看清楚,脑袋却仿佛不够用般,怎么都看不清楚,不悦的皱起小鼻子,看着那道人影越游越近。 洛枝恍然大悟,这是在水里。 那水里游的是……鱼? 上官抚琴望着盯着他一眨不眨的女子,眉心微蹙,身形迟疑,吹奏笛子的,是这名女子? 洛枝憋着气,傻笑着一把扯过男人袍衫,竖起一根食指,戳着他的胸口,嘴里咕噜咕噜吐着气泡:“我知道你是谁!” 上官抚琴屏气,面无表情的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少女,少女相貌普通,脸蛋红扑扑的,唯一给人印象深刻的,是耀如金石的琉璃般。 刺鼻的酒气,让上官抚琴眸子转冷,旋身便要离开,或许……他认错人了! “不许走!小公鱼,我们……一起游!” “小公鱼?”上官抚琴冷脸,这女人,喝得烂醉如泥,他还以为她当真知道他是谁?没想到把他当做了一尾鱼。 洛枝嘻嘻笑道:“我是小雌鱼,你是小公鱼,我们一起游……” 上官抚琴唆了眼拽着自己衣袍不撒手的少女,脸色微沉,不顾少女胡乱扑腾,径直将人拦腰抱起,跃出水面。 两人刚冒出头,洛枝便呛得连声咳嗽,男子清冷的面容,月下如神祇,说出的话也不掺杂半分温度:“方才的笛音可是你吹的?” 只要这女人说句不是,他立马将人扔回水里! “嗯!”洛枝重重的点了个头,歪头傻笑:“好听吧?我特意吹给你听的!” 上官抚琴眸光黑沉,特意……吹给他听? 男子愣神之际,脸上突然袭上一只柔软的小手,女子又甜又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真好看!” 上官抚琴眼皮跳了跳,拂开在脸上作乱的小手,不料那双手又探向腰间,向来不动如山的脸色,彻底龟裂。 大掌牢牢锁住少女的两只手腕,交叉按在少女脑后,眼神幽暗,小腹冷不丁被少女踢了一脚,上官抚琴脸色一白,沉着脸朝画舫游去。 “公子!”童九惊喜的看着跃上甲板的上官抚琴,在见到公子浑身湿漉漉,怀里还抱着个姑娘时,惊喜成了惊吓。 第133章 你是美人 今夜,到底是什么日子?公子破例弹琴也就罢了,竟还抱了个女子回来。 等等……童九睁大眼,将洛枝打量了一遍,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个鸡蛋,“这是那个在千甄楼,厚颜无耻偷看公子美貌,还流口水的那个女人!” 上官抚琴清冷的脸上滚着水珠,细如凝脂的肌肤,月光下泛着光华,冷冷注视了洛枝片刻,松开了手,熟料下一刻,柔软的双臂再次将他圈住。 猫儿似的脑袋在胸膛磨蹭:“影煞,影煞……你回来看我了,我好想你,你不要走了,你说过你是为我而生,如影随形……” 女子呜咽,圈住男子腰身的手臂一点一点收紧:“可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让我亲手杀了你!” 童九的瞳仁月睁越大,心里的小火苗蹿上脑门,这厚颜无耻的女人,居然明目张胆搂抱他家公子! 喊的还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上官抚琴清泓般的眸子水波流动,单手扣住少女手腕,嗓音清冷:“你认错人了。” “公子……属下去拿件披风给这位姑娘”,童九故意将声音拔高,吼得洛枝皱着眉捂住耳朵。 月光下,谪仙男子仿佛要与月光融为一体,广袖长袍吸饱了江水,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缥缈出尘的身子,引人遐想。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洛枝,目光如渊,仿佛要将洛枝整个人拆开看个透彻。 厚水积墨弄音人,扁舟半盏异乡魂。 江水如墨,扁舟酒盏,笛音悠长,她,会是他的情劫? 师父,你会不会算错了,徒儿怎可能对这样的女子动心? “那曲笛声有名字吗?”淡淡的嗓音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洛枝歪头斜睨着高贵矜冷的男人,眯了眯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都没夸我吹的好听!” “还有……你不是小公鱼,你是,一个人”,少女语气笃定,食指微弯,在快要触及男子胸膛时,又傻笑着停了下来。 一线水珠隐在上官抚琴唇角,男人的声音凉的如深秋夜色:“那你说……我是谁?” 洛枝左歪头,右歪头打量片刻,樱唇微张,吐出四个字:“你是美人!” 上官抚琴面色微冷,却见少女又笑着指指自己:“我……也是美人!” 桃花裙湿漉漉的贴在少女身上,玲珑曲线毕现,上官抚琴转开视线,落到少女的脸上,那是一张普通平凡的脸,眉毛还隐隐连成一线。 唯一有特色的,是那双眼,清澈,明亮,仿佛点缀了万千星辰。 这样平庸的长相,倒是生了双漂亮的琉璃眸子。 目光一寸寸从少女脸上刮过,突然,上官抚琴伸出手,抚上女子的脸,洛枝依旧笑得没心没肺,伸手去触男子的脸。 奈何男子太高,她的指尖只能触到男子的下巴,若有若无的触碰,让上官抚琴微怔。 两指在少女脸上缓缓摩挲,很快,掌心多了一块薄薄的人皮面具,上官抚琴淡然自持的脸上,再度涌现怔愣之色。 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若用一种花来形容眼前少女的容貌,当属桃花无疑,夭夭桃李花,灼灼有春光。 上官抚琴的心脏微微一震,突然瑟缩了下,眼神变得复杂诡谲,她到底是谁?为何会易容改变容貌? 第134章 露出真容 拿着披风走出船舱的童九整个人呆若木鸡,怔怔的看着公子身边肤光赛雪,俏脸粉嫩的少女,他不过就离开了一会儿,那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哪去了? 这个有着一张芙蓉倾城面的少女又是谁? 心里虽有个答案,但童九宁死不信,他宁愿相信是公子将那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扔下碧江,面前的这个女子,是掌管世间桃树的桃花仙! 可是洛枝的身高,洛枝身上的水渍,洛枝身上穿的桃花裙,甚至是那两条简单的发辫,都在打击着童九。 这就是那个对着他家公子眉毛流口水的无耻女人! 感受到眼前人深沉的注视,迷糊中的少女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江风拂面,冷意侵过衣衫,洛枝打了个寒颤。 与男子对视片刻,洛枝突然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勃然变色,就好像一直以来保护自己的一张膜被揭开,少女惊恐的看向清风朗月般的男子,对方清澈的眼底,清晰的倒映出一张绝世容颜。 洛枝脑袋“轰”的一声炸开!酒意醒了大半,蓦地,以手挡面,一个箭步跳进了江水中。 上官抚琴漠然的看着跳进江水中的少女,没有阻止,也没有任何再救人一命的打算。 童九咽了咽口水,还……还真跳江了? 悄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主动跳江?不是公子扔的?他猜中了结局,却没猜中开头。 “扑通——” 又一道落水声,童九下意识看向上官抚琴,却见公子已朝船舱走去,行走间,广袖长袍上腾着雾气,一点点舒卷。 童九默默朝画舫下看了一眼,他家公子没救人啊!那刚刚的跳水声,难道是幻听? 突然,平静的江面激起一层水浪,童九顿足回首,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搭上甲板,俊美白皙的少年臂弯间,隐约还拖着一个人。 船身一晃,俊美的少年已经带着落水少女踏上甲板,童九面色肃然,冷声道:“这是我们公子包下的画舫,公子要休息了,两位还请速速离去!” 烽火眸如寒星,丝毫不理会,目光灼灼的盯着虚弱昏迷,脸颊绯红的少女,手臂环住少女肩膀,脸上惊魂未定。 “洛洛,你醒醒,洛洛,你别吓我……” 若不是听到了洛洛的声音,他也无法相信怀中这个绝色女子是洛洛。 难怪…… 难怪在浅溪边洛洛说自己很漂亮?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长成,他的洛洛,当真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女子! 比漫山桃花更烂漫,比桃子味儿的糖果更甜,比桃花醉更醉人…… 童九见少年紧紧盯着面若桃瓣,目若琉璃的落水少女,不屑的弯唇,还是他们家公子淡定,不为美色所迷。 “这位姑娘落了水,阁下还是尽早离开,画舫上没有大夫。”童九冷冷的说完,转身便欲离开。 剑气破空之声从身后传来,童九眼神一变,已察觉一阵寒潮席卷全身,迅速搭上佩剑,寒光一闪,硬接下少年一剑。 两剑碰撞,刺耳的声音充斥方圆十丈,童九错愕的盯着少年的剑,手指收拢,提起内力灌注剑身,但即便如此,自己的剑依旧被砍出了裂痕! 长腿一扫,收回长剑,掠至画舫上空,少年紧随而至,眼里杀气腾腾,霜雪剑身扫及之处,万物残毁。 童九武功不弱,否则也不会成为上官抚琴的贴身侍卫,可面对这个煞气横生的少年,他只感到了恐怖! 不断飞转,变换方位,然少年的轻功高的不可思议,仿佛在御风而行,身形奇快,他避无可避。 脚下的甲板被长剑劈裂,江水从船底咕噜咕噜冒了出来,船身陡然一沉,童九大怒:“你是想把大家都害死吗?那个姑娘是自己跳水的,跟我们无关!” “咔擦——” 画舫上木屑翻飞,烟尘弥漫,童九的娃娃音透着慌乱和愤怒:“你这个疯子!你是个疯子!疯子!” 烽火充耳不闻,劈开拦路的厢门,朝内而去,童九大惊,闪身拦住烽火:“这姑娘落水,与我们公子更无干系!” 森冷的剑锋斜扫,少年出势极快,眨眼间,寒气逼上脖颈,童九呼吸一滞,却没躲闪,也躲不开这来势汹汹的一剑。 须臾,料想之中的疼痛并未传来,童九睁开眼,冰霜寒剑仍抵在脖颈不足半指处,少年眼里依旧布满杀意。 然而冰霜寒剑上,却多了根银丝,剑刃无法再前进半分。 童九看向厢房门口的谪仙男子,涌上自责和感动:“公子!” 上官抚琴没有说话,清冷的目光落在烽火身上,慢慢的,移向对方手中的寒剑,寒剑仍在嗡鸣,似乎是被银丝缠缚,让它不适。 烽火亦冷冷与上官抚琴对视,星眸里杀意渐浓。 半晌,童九被这紧张凝滞的气氛压得有些喘不过去,艰难道:“公子,那位姑娘昏迷了,这个小兄弟咬定是我们害了那位姑娘!” “属下跟他解释了,但他不听。” 烽火薄唇微启,冷意渗人:“伤她者,死!” 上官抚琴面上平静无波,连眼神也没有一丝变化,语气悠然:“你的剑,还能动吗?” 烽火眼神一凛,目光投向细长的银丝,暗夜里,银白的丝线极不易被察觉,丝质薄细,看起来没有任何杀伤力,却牢牢地缠着朔云,让朔云无法移动半分。 这个男人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烽火很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守护洛洛一生,护她一世周全,他要变得更强。 上官抚琴默默地打量着他,突然,银丝“嗖”的缩了回去,清冷的男子走向甲板。 甲板上,少女如同桃花精灵,因酒意微醺的脸颊,已经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上官抚琴皱了皱眉,还是伸出手,搭在少女脉门上。 “别碰她!”烽火的眸子爬满戾气,剑指谪仙男子。 童九反应极快,迅速挡在了上官抚琴面前,愤愤道:“我家公子是在为她切脉,你当成宝的东西,我家公子可看不上!” 朔云泛着寒光,烽火冷冷的视线,落在上官抚琴身上,寡淡的唇抿唇一条直线,直指童九心口。 “让洛洛醒来,否则……我杀了他!” “呵!”童九轻蔑的看了眼烽火,“我家公子,不会被任何人威胁!” 第135章 他的眼睛 眼见上官抚琴喂给洛枝一粒药丸,烽火长剑挥开童九,厉声质问:“你给洛洛吃了什么?” 上官抚琴不语,执起少女的手,闭眸输起内力,烽火神色陡冷,一掌劈向男子。 迅雷之间,上官抚琴抬掌相接,劲风袭来,烽火猛地后退数十步,胸口一闷,吐出一口鲜血,片刻后,嗜血的眸子,死死盯着男子。 星眸逐渐转红,朔云剑嗡嗡作响,童九惊恐的看向烽火,吃惊的张大嘴巴:“公……公子,他的眼睛……” 上官抚琴蹙眉,对上了一双猩红嗜血,残暴孤冷的眸子,那里,有着疯狂吞噬一切的血红,触之生畏! 转眸,男子审视的看向桃花般明艳的少女,她和他……究竟是谁? 看透浮世繁华的眸底,蹿起一点波光,多了抹人世迷离。 “咳咳咳——” 一阵急促喘息的咳嗽声,打破了僵冷的气氛,少年眸底的猩红,飞一般的散去,捂着隐隐生疼的胸口,朝少女一步一步走去。 “洛洛……”,少年的嗓音带着颤抖。 他不该将洛洛丢在孤舟上,他明知道洛洛喝醉了,就算身体再难受,也不该跳下江面缓解燥热。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又没有家了。 洛枝睁开眼,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脑袋昏沉刺疼,心底却有个声音在提醒她,她……她暴露真容了? 在上官抚琴面前? 身体像散了架般,难受的她只想再睡一觉,可看见伏在身上的少年时,微微一怔:“烽火……” 刚开口,沙哑的嗓音让她微怔,喉咙也像是被灌了铅般疼痛,这才发现浑身的热度有些不正常。 少年眼里升着雾气,有失而复得的彷徨:“洛洛,我在,是我不好,我不该抛下你,我再也不会了!” 烽火眼中的无助让洛枝心口一疼,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不要担心了”。 莹白的指尖拂去少年眼角的泪痕,突然,视线里掠过一道广袖袍脚,洛枝急急开口:“琴王爷!” 上官抚琴顿住脚步,没有回头,亦没有说话。 忍着嗓子里的难受,洛枝知道此次若不开口,或许就没有下次机会了,沙哑的声音如钝刀磨石:“琴王爷,你可想知道笛曲的名字?” 童九看向自家公子,紧张的绷起身体,这姑娘易容不说,身边还跟着个眼睛随时会变红的疯子,公子可千万别沾染! 洛枝抿着唇,心里的弹簧被压到最深处,直直的盯着男子高大的背影,等着答复。 烽火唇瓣紧抿,双拳紧握,胸口还在闷疼,阴鹜的眸子死死锁着清冷如仙的男子,朔云剑“铮铮”颤动。 “不需要!”凉凉的三个字,透过清冷孤傲的脊背传来。 再回首,谪仙般高贵的人已消失在了甲板上。 画舫虽大,但被烽火劈出来的地方,已经涌进了不少江水,洛枝怅然的叹息一声,看着乘舟而去的主仆,琉璃眸浮现一丝疲惫。 还是……失败了吗?假若她今夜未曾饮酒,未曾露出真容,是否结局会不一样? 江面上,童九频繁望着沉默无言的公子,往日,公子虽也缄默,但总觉得今日公子更为沉默。 在偷偷打量了五十次后,童九低声问:“公子……您有心事?” 第136章 医馆开张 江风瑟瑟,上官抚琴并未回答童九的话,男子垂着眉眼,又长又直的睫毛遮盖了水瞳。 “公子,那位姑娘来历不明,那个少年亦十分古怪,属下认为两人并不是凝雾国人!” “乔装打扮来雾都,会不会别有图谋?需不需要提醒一下太子?” 童九喋喋不休,一脸镇重,清冷男子却始终未语。 意识到自己今晚话有些多,童九当即闭上嘴巴,默默划桨! 画舫逐渐下沉,烽火抱着洛枝跳到画舫旁挂着的小舟上,朝着柳怅然所在的扁舟划去。 洛枝睁开一条眼缝,见少年仍抱着自己,动了动身子。 干哑道:“烽火,我没事,不会再掉下去了。” 她从画舫上跳进江水,完全是慌张之下的犯蠢行为! 事已至此,容貌已经暴露,她该庆幸,上官抚琴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 想起那个男人的清冷决绝,洛枝一阵脑疼,好不容易见到公子琴,却被自己搞砸了! 喝酒误事啊! 烽火紧抿着唇,看了洛枝一眼,神色执拗,又抱紧几分。 “洛洛,我很害怕!” 洛枝微怔,害怕什么? 俊美的脸贴向面若桃花的少女:“我害怕你死掉,害怕我又没有家了。” 感受到脸上微热的湿意,洛枝抬起手,心里突然无比愧疚,是啊,她在这异世,并不是一无所有! 她是烽火的全部,是这个少年唯一能攀附的阳光。 “对不起”,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背,触摸着少年因过于悲痛而战栗的肩膀。 “我不会死,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洛枝扬起一抹笑,渐渐抚平少年的彷徨。 烽火仰起脸,湿漉漉的眼角我见犹怜,卷长的睫毛被水浸湿后,别有风情。 俊逸的脸写满不安,双臂紧紧圈着少女,似乎这样,才能让洛枝一直属于他! “烽火”,洛枝感觉自己快被烽火箍成两截了,无奈的喊了声,“撕块布,帮我把脸遮住。” 烽火定定的望着洛枝,眸子复杂,洛枝知道他想问什么? 轻笑:“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拿你的秘密来换!” 寡淡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望着少女如花的容颜,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复杂难喻。 “撕啦――” 轻薄的丝绸布料覆上脸,连额头都被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琉璃水色,波光荡漾。 扁舟上,柳怅然已经醉的睡了过去,烽火将人弄醒,三人相携回了镇国将军府。 一夜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日起床头疼欲裂,口干舌燥。 洛枝眯着眼睛下了床,衣衫还来不及穿戴整齐,便满屋找水。 “咚咚――” 房门被叩响,洛枝皱了皱眉,朝门口走去。 房门推开,清冽的风透了进来,不适微微疏解,柳怅然见洛枝衣冠不整,忙将人推进屋内,重新关上了门。 “怅然”,洛枝嗓音嘶哑,开口的声音如同破败的风机。 柳怅然替洛枝倒了杯水,看着将脸遮的严严实实的洛枝,欲言又止。 洛枝将整杯茶灌进喉咙,才幽幽开口:“怅然,怎么了?” 心里一咯噔,洛枝看向柳怅然,对方明亮的眸子里,是个脸上缠满布条的人。 洛枝嘴角抽了抽,烽火这是将她往木乃伊的方向裹啊! 不过也还好裹得严实,否则在柳怅然面前,就露馅了! “小枝,雾都百姓都在传,昨夜花巳节公子琴抚琴了!而且是跟笛音合奏,街上都传疯了!” “太可惜了!你那么仰慕公子琴,昨夜咱们就在江上,如果不喝醉,定然能听到琴声!” 柳怅然失落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饮酒了……” “对了,小枝,你的脸怎么了?”柳怅然担忧问。 洛枝眼神闪烁片刻,随口道:“我喝酒过敏,起了疹子,过几天就好了。” “严重吗?要不要请大夫?”柳怅然急得站了起来。 洛枝拉住她的手,笑盈盈道:“没事,你忘了?我就是大夫!” “真的没事?”柳怅然将信将疑,眼里充满懊悔。 早知如此,昨夜就不该喝酒,这样小枝不会起疹子,还能听到公子琴的琴音。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咚咚――” 房门再次被叩响,洛枝和柳怅然对视一眼,洛枝嗓子不方便说话。 柳怅然扬声道:“谁啊?”顺带打开了房门。 烽火静静矗立在门口,端着早膳托盘,目光越过柳怅然,与洛枝交汇。 用过早膳,柳怅然给洛枝取来一个黑纱幂篱,三人一同出了镇国将军府。 合欢街,长串的鞭爆声响彻天际,幼童们兴奋的捂住耳朵,看着炸了一地的烟花爆竹。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街上人头攒动,车马难行。 随州大红绸布的揭开,天下第一医馆,六个明晃晃的大字在骄阳下泛着金光。 百姓一阵哄笑:“这是哪个不识趣的东家?居然把医馆开在仁济堂对面?” “在仁济堂对门,居然还敢号称天下第一医馆?” “仁济堂的少东家可是桑止神医,仁济堂都没敢自称天下第一医馆,这名不见经传的小药铺哪来的自信?” “……” 洛枝戴着黑纱斗笠,隐在人群中,看着招摇的匾额,双手抱肩。 柳怅然亦没有被流言蜚语所扰,旁人不知道洛枝的医术,她可是亲自领教过的! “哗啦啦――” 二楼突然砸下无数铜板,围观百姓顾不得继续吐槽,纷纷弯腰捡拾铜板。 一时之间,从上往下,只能看见弓着身子兴奋捡钱的百姓。 二楼宣窗口,莫伯笑着抱拳:“承蒙诸位厚爱,小店今日开张,三天内,看诊拿药通通半价,每带领一位新顾客,附赠驱虫香囊一只。” 天下第一医馆的门口,古伯亦是一身整齐的灰色袍衫,冲人群抱拳:“诸位乡邻请放心,医馆所有的药材皆是从药农那里采购的新鲜药材,童叟无欺!” 医馆大堂内,哑伯也是一脸喜色,笑逐颜开。 医馆现在的药材虽不多,但是洛枝专门开了几张常见病的方子,普通发热,止血,止痛的药材医馆皆有。 在莫伯等人的热脸相迎下,还是有几个百姓半信半疑的走进了药铺。 但无人敢问诊切脉,皆是贪图便宜,拿了药材便走。 围观的百姓们见无铜板可捡,也逐渐散开,各忙各的事去了。 洛枝三人进了医馆,古伯笑着走开,看了眼医馆里萧条的景色,有些局促。 在仁济堂对面开医馆,本就是冒险之举,这般萧条,也在意料之中。 第137章 夜闯琴王府 “古伯,劳烦你帮我收购些这张药方上的药材!” 洛枝掏出一张药方,递给古伯。 古伯伸手接过,这些日子,他也与不少药农打过交道,哪些药材便宜?哪些药材昂贵?他心中也有数! 这药方上的药材虽不说十分昂贵,但也并不便宜。 “洛姑娘,敢问这张药房是医治何病症?”古伯问。 “这是碧玉膏的药方”,洛枝淡淡道。 “碧玉膏?”古伯身躯一震,眼里难掩激动,整理药材的哑伯,也一时忘了动作。 柳怅然接过药方,仔细看了一遍,颤声问:“小枝,这当真是碧玉膏的药方?” “嗯”,洛枝点了点头。 医馆的生意不必担心,我能研制碧玉膏,对面仁济堂卖一百二十两一瓶,我们只卖八十两。 古伯眼里涌出激动之色,“好!我这就和老莫去采购这药方上的药材!” 医馆开张第一天,客人稀少,说不失望是假的,可只要有了碧玉膏,何愁医馆没有生意? 古伯刚要离开,柳怅然道:“小枝,你脸上红疹需要什么药材?让古伯一起采购了吧!” 洛枝佯装捋了捋头发,避开柳怅然的目光:“我脸上的红疹不用抹药,过几天会自然消失的。” “我想起我也有些东西需要购置,烽火,你随我一起”,洛枝转眸看向烽火。 少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柳怅然道:“小枝,我随你一起!” “不必了,有烽火陪着我就行,医馆刚开张,你帮帮哑伯,我很快就回来!” 柳怅然闻言,从荷包里掏出几锭碎银子塞进洛枝手中,叮嘱道,“中午你和烽火就在外吃些吧,医馆估计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洛枝将银子收紧掌心,也没推诿,笑着颔首,随烽火走出医馆。 拐了几个街角,洛枝来到一家名为甜味斋的店铺前。 烽火狐疑的看了洛枝一眼,两人从未来过这条街,为何洛洛却似乎早知道这条街上有家甜味斋? 烽火随洛枝走了进去,便见店铺里摆满了以前洛枝给他吃过的糖果,狐疑更甚。 两人刚走进店中,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便迎了上来,笑容温和,眼睛却不经意在洛枝的幂篱上扫过。 “两位客官需要些什么?” 洛枝指着柜台上的糖果,笑道:“桃子味的,葡萄味的,苹果味的,还有橙子味的糖果,一样给我来二十颗。” 中年男子在听到洛枝声音时,笑容在脸上僵了一瞬,不着痕迹道,“不知姑娘从何处得知小店开在此处?” 洛枝错开烽火的视线,撩开头上的幂篱,浅浅一笑。 口型描绘:“葫芦谷,洛枝。” 中年男人装糖的手指一顿,勃然变色,双腿险些不稳,洛枝敲了敲柜台,男人这才如梦初醒。 急忙正了脸色,脸上又挂起了儒雅的笑容,“姑娘可真会寻地方,这样的糖果也只有我们甜味斋才有,别的地方可吃不到!” 洛枝微微一笑,接过包装好的糖果:“天气热了,这些糖果买回去,就得快些吃,否则便容易化掉。” 儒雅男子忙附和笑道:“姑娘说的是,定要快些才好!” 洛枝点了点头,掏出碎银放在柜台上,中年男子笑着目送洛枝二人离去,没去数柜台上的银钱,疾步朝后院而去! 烽火停步,凝望着突然驻足的少女。 星眸深深,隐有暗光。 洛枝的嗓音依旧有些沙哑,看向琴王府的朱漆大门,“烽火,敢进去吗?” 少年眸光深幽,掩去眸中戾气,颔首。 是夜,皓月当空,星子密布,洛枝的脸上依旧是木乃伊造型,来到烽火房门外。 还没敲响第三下,房门便从中打开了,烽火一身月白色袍子整整齐齐,神色从容。 似乎只有洛枝一个人是去做贼的,他是赏月的。 风声呼啸,烽火诡异莫测的轻功,让洛枝惴惴不安的心稍微安稳。 望着头顶皎洁的皓月,颇有些郁闷,当贼都不给个月黑风高的好天气! 墙头,两个人影模糊成一团,洛枝并没有急着进入,而是和烽火小心翼翼的在四周观察了一圈。 琴王府里很安静,两人在墙头守望了一炷香的时间,硬是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越安静,越诡异,洛枝心头隐隐腾起不安,这偌大的琴王府,竟然没有一个侍卫婢女? 原想着挟持一个婢女或小厮问问路,看来这个计划也泡汤了。 夜寂无声,月上柳梢,洛枝咬了咬唇,就算是空城计,她也不得不闯闯! 上官抚琴这个人,清冷似仙,没有半点凡尘之气,眼神太过淡然。 洛枝见过许多人的眼睛,唯有上官抚琴的一双眼,让她见之难忘,那是一双她迄今为止见过的,唯一没有欲的眼睛。 干净纯粹的像是刚融化的雪山积雪,剔透冷淡。 倘若不硬闯琴王府,她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眸光逐渐转冷,洛枝捏了捏烽火掌心,少年袍脚翻飞,带着洛枝一跃而入。 桃花深处,竹楼,童九恭敬垂首:“公子,他们果然来了!” 上官抚琴神色平静,轻啜一口茶水,茶烟袅袅,看不清神情。 目光轻巧的落在案上的焦尾琴上。 琴弦上,染着殷红的血,旁边凌乱的放着数条绢帕,亦是绯色。 童九的目光,缓缓落在男子滴着血珠的手指上,微黯。 “让他们在琴王府玩会儿,等他们玩够了,送他们出去。” 童九默了默,低声,“是!” 踏出竹屋,童九回首,目露担忧,自从公子从江上回来,彻夜弹琴,再这样下去,公子的手,恐怕要废了! 都怪那个女人!定是那个厚颜无耻的女人让公子变得这么奇怪的! 居然还敢擅闯琴王府?以为琴王府是这么容易进的吗? 不知死活! 童九轻哼了声,身形一掠,消失在了桃花林间。 竹屋没,又轻啜了口茶水,上官抚琴缓缓放下茶盏,双手又抚到案上的焦尾琴上。 一缕琴音在房梁处缭缭盘旋,如玉的手指在琴弦上优雅拨动,弹的依旧是江上笛音那曲。 他自幼过目不忘,音律造诣奇高,听过的曲调再弹出来分毫不差。 可这曲琴音,琴技仍然精湛,却像少了最重要的一位引子,只听“铮”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 白玉指尖,又沁出一朵血珠。 上官抚琴眉目紧皱,薄唇紧抿,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眉目才舒缓开来。 清澈的眸子微阖。 不再看案上的焦尾琴,亦没有用崭新的绢帕擦拭染血的琴弦,默然静坐,阖目沉吟。 第138章 重花阵 琴王府,烽火和洛枝进入院子已经一盏茶功夫了,两人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偌大的王府鸦雀无声,黑沉沉的屋舍没有一点光亮,像是暗夜中静谧守候着猎物的囚笼。 素手将树枝上的白布扯下,洛枝脸上多了抹凝重之色,无烽火对视。 少年俊容肃冷,点了点头,这个地方他们来过,这棵桃树已经出现了三次。 “这琴王府有古怪,我们不要分开!”洛枝牵住烽火的手,低沉的嗓音分外严肃。 烽火颔首,没有说话,手却紧了紧,可接下来的一切,还是和初来时一样。 无论走多长时间,多远距离?都还是原来的景色,始终会回到原点。 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墙! 洛枝不信她和烽火遇到了鬼打墙,反而有点怀疑琴王府内布置了阵法,桃木葱葱,循而往复,看起没有规律,又有算法隐于其中。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洛枝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没有进路,没有回路,她已经确定自己和烽火落入了一个阵法当中! 难怪堂堂琴王府居然连一个值夜小厮也无,府内设有机关阵法,即便武林高手前来,只要破不了阵,恐怕也只能困在阵中。 洛枝对阵法有过涉猎,但不精,此时也毫无头绪。 她设想过今夜会有番恶战,带足了毒药,可她没想到,琴王府内居然设有阵法。 洛枝望着眼前长的一模一样的桃花树,银牙紧咬,心一横,对着烽火道:“把这些桃花树都砍了,我就不信出不去!” 万变不离其宗,阵法千变万化,但只要捣毁阵眼,阵法便会不攻自破。 洛枝猜不出阵眼在哪里?也没时间继续耗下去,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夜色下,童九身形快如闪电,不多时,越上了桃林深处的竹楼。 “公子,那位姑娘说要将您种在院子里的桃花树都砍了。” 上官抚琴缓缓睁开眼眸,渐覆霜雪,清冷的嗓音没有半分温度:“开重花阵。” 童九瞳孔一缩,惊呼:“公子?” 重花阵可是必死之阵,公子不是说两人玩够了,就放两人走吗?为何…… 看来这姑娘是真的把公子惹怒了!要砍掉公子亲手栽种的桃花树,这姑娘当真胆大包天! 可……公子当真要开启重花阵吗? 童九迟疑了一瞬,见上官抚琴复阖上眼,没有丝毫回心转意的模样,神情微凝,退了出去。 桃花的香气溢满屋内,衣袂被窗口透进的夜风吹得时起时落。 男子将焦尾琴翻转,莹润的指尖在一处凸起一按,弹出一个暗格。 取出里面的信笺,只有一行字。 “厚水积墨弄音人,扁舟半盏异香魂。” “异香魂……”上官抚琴微微启唇,喃喃念着。 “他日你若是遇到你命定的情劫,不要手软,除之,否则,你会因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痛苦三生,求死不得!” “痛苦三生,求死不得?”上官抚琴的眸底逐渐幽暗,涌上杀意。 朔云所至,桃花树轰然倒塌,慢慢的,竟真的开辟出一条路来。 洛枝来不及惊喜,四周气氛突然变的诡异,桃花瓣簌簌落下,不是一场美轮美奂的桃花雨,而是一场十面埋伏的桃花劫。 洛枝感知到危险的同时,烽火亦眼锋凌厉,大喊,“洛洛,危险!” 桃花雨从四面八方而来,落红满天,围成一个圆形,将二人包裹在其中,连空气都仿若凝滞! “这些花,有问题!”烽火和洛枝被桃花拦断,烽火心急如焚,胸腔像是空出一块,只剩无尽的恐慌。 洛枝强自镇定,冲烽火道:“不必管我,顾好自己!” “砰――” 一片桃花瓣擦着洛枝肩膀落下,肩膀处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洛枝的眼睛惊恐的落在被桃花瓣砸出一个深坑的地面上,一股寒气自心底滋生。 这到底是什么阵法?以花为媒,杀人无形! 平日里漂亮无害,供人赏玩的桃花,此时竟重若千金,成了最可怕的利器。 漫天花瓣飞舞,避无可避,毫无规律,飘飘荡荡的朝洛枝身上砸来。 洛枝咬牙,她自封了武功,只能凭借巧力躲闪。 可是这些桃花瓣,根本没有规律可循,无法预判它下一刻会朝哪里落下! 风一吹,这些桃花瓣就轻飘飘的换了方向。 洛枝手心发凉,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须臾之间,刮起一阵疾风,桃花瓣飘落的速度更快! 劈头盖脸的朝洛枝和烽火身上砸去! 烽火目龇欲裂:“洛洛,小心!” 速度提到极致,朝洛枝那边刚迈出半步,眼前的桃花瓣却凝成一个圆球,朝他攻来,朔云剑朝前狠狠一劈,桃花球自空中碎裂而开。 爆裂开的花瓣却被气流冲散,继续盘绕在烽火上方。 其中一瓣落在烽火肩上,肩上一沉,烽火一个踉跄,朔云剑插在地面上,单膝跪下。 “烽火!”洛枝急呼,脚步刚动,便被飘飘扬扬的桃花瓣拦住了去路。 本应轻如鸿毛的花瓣,此刻却重若泰山。 烽火运起内力,将所有力量贯注掌心,猛地击向肩膀,自伤同时,伏在肩膀上的桃花瓣亦裂成两截。 “轰隆”一声砸在地上。 烽火脸色惨白,肩膀处已被血染红,眼里却只有少女担忧的神色。 “洛洛,别怕,我在!”朔云猛然从地上拔出,在少年手上飞舞,很快便形成一股气流。 洛枝身边的花瓣急速朝烽火飘去,纷纷卷进气流里,花球越滚越大。 “烽火!不要!”洛枝心惊肉跳,眼见着无数花瓣朝少年聚集,一颗心拧紧。 一片花瓣慢悠悠落在少年背心,压的少年脊背一弯,朔云险些脱手。 “烽火”,洛枝眼里涌出泪水,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没用!如此莽撞! 是她低估了上官抚琴,是她害了烽火! “洛洛,不要过来”,喉咙一甜,将鲜血重新咽了回去,口中充满铁锈味道。 又一片桃花瓣,悠然的落在少年脚背上。 “啊”,烽火终于发出短促的呻吟,身形一晃,栽倒在地。 星眸却牢牢锁住朝他而来的少女,心中涌起无限满足。 至少,这一生,有一个时刻,她只为他而来,为他而哭。 突然,少年瞳孔骤缩,巨大的恐慌袭来,“洛洛,小心!” 洛枝头顶,一片花瓣正悄无声息的朝她落下,不足两尺的距离。 “啊――” 烽火嘶吼一声,星眸赤红,发丝飞扬,血肉模糊的脚掌已经麻木,朔云剑斗转挥舞。 强劲的气流震飞砸在身上的所有桃花,急速改变着桃花瓣的轨迹,但洛枝头顶那一瓣,却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及了! 第139章 杀机还是转机 烽火发出一声困兽般的怒吼,朔云剑嗡鸣阵阵,一双星眸彻底猩红,洛枝心里大叫不妙,一个失神,身体被一片桃花瓣猛地从背后袭击。 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前飞去,五脏六腑移位,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洛洛……”,白色身影风一般瞬移至洛枝身前,眸中带着恐惧,双臂不管不顾的搂住洛枝,一个旋转,将洛枝压在身下。 少年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环在腰肢上的手搂的极紧,像是个陷入癫狂的小兽,护住了他此生唯一的救赎。 悠悠然的桃花瓣朝着少年后脑飘来,洛枝瞳孔睁大,拼命去推身上的少年,触手却是一片温热。 “烽火,快逃!快……”,洛枝心胆俱裂,嗓音颤得厉害,全身都在发抖。 少年却露出一抹疏狂的笑:“洛洛,永不背叛,永生守护。” “好个熊蛋!你是傻子吗?”洛枝咬唇,眼角沁出泪珠,桃花芙蓉面泪光点点,手却无力垂下。 烽火轻笑:“我是傻子,洛洛的傻子。” 桃花翻飞,洛枝的心脏像是被蜜蜂蛰了一口,一直以来设防的薄壳眨眼间崩溃瓦解,灰飞烟灭。 眼角酸涩,心底也苦涩无比,她轻轻触上烽火的脸,嗓音带着谴责:“是我……害了你!” 她的路,注定荆棘密布,险象迭生,她本不该将他留在身边,是她过于侥幸。 闭上眼,最后一刻,洛枝抱住少年双臂,硬生生换了个方向,在烽火错愕惊恐的目光中,桃花瓣缓缓落在洛枝脑袋上。 “洛洛——”,声嘶力竭的怒吼,直冲九霄! 须臾,没有脑浆迸裂,血肉模糊的惨烈,头上也没传来任何的疼痛,洛枝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探手摸向后脑勺。 睁开眼,两指间夹着一片桃花瓣,粉色的桃花瓣同洛枝身上的桃色裙一样,绚丽多彩。 烽火喘着粗气,嘴角牵起一抹舒心的笑,他的洛洛,没事。 “咳咳咳……” 火急火燎的疼痛感传来,烽火咳嗽不止,吐出几丝血沫,洛枝这才如梦初醒,从烽火身上起来,担忧的望着他:“烽火,你怎么样?” 少年用衣袖胡乱的擦拭掉嘴角的血渍,摇了摇头,左臂和右脚皆鲜血淋漓,已无法起身。 洛枝亦抬袖擦去唇角溢出的血迹,胸腔又闷又疼,可烽火的情况比她更糟,少年身上的伤若不及时处理,很可能落下终身残疾。 若那样,洛枝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空寂的院落,桃花瓣仍打着转从空中飘落,杀机已然消失,可方才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仍在洛枝脑海里回荡。 烽火不舍的盯着洛枝,目光炯炯,可眼皮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痛,最终,晕了过去。 “烽火”,大颗大颗的泪水从洛枝眼中簌簌落下,她带着哭腔喊着:“烽火,烽火……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 洛枝泣不成声,见惯生死的她,此刻竟不敢去给少年把脉,害怕得到她无法接受的结果。 少年安静的躺在地面上,浑身像是泡在鲜血里,湿濡一片,白袍已被绯色染红,洛枝猛地抬头,望向四方。 “上官抚琴,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们?” “我对你并无恶意,你何苦逼我至此?” “上官抚琴!你出来!我知道你听得见……” 蝴蝶般飘舞的桃花散落了洛枝一身,女子嗓音沙哑,却撕心裂肺。 “沙沙沙——”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像记闷锤,砸在洛枝心头,她望向踏花而来的男人,五指狠狠扎进掌心。 童九默默跟在上官抚琴身后,神色淡然。 夜风卷起主仆二人的袍脚,仙气横生,不染凡尘。 “呵”,洛枝嗤笑,扯落脸上的布巾,露出一张比桃花更艳的容颜。 既然对方早已知道他们的身份,或许还早就猜到她会夜闯王府,她又何须再掩盖? 上官抚琴没有说话,深沉的目光锁着洛枝,双手拢于袍袖,面上波澜不惊。 两人无声对望,这瞬间,连桃花落在地面上的声音仿佛也消失了,空气中只闻浅浅的呼吸声,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无声的硝烟。 良久,洛枝收起眼底所有情绪,嗓音干哑:“深夜造访,叨扰王爷,实属洛某之过,还请琴王爷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去。” 人在屋檐下,洛枝没有犟的必要,审时度势,能从琴王府离开,比什么都重要! “哼!你以为琴王府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童九冷声,“夜闯王府,你们是何目的?” 洛枝琉璃眸闪过冷嘲,似笑非笑:“夜闯王府,自是偷香窃玉,琴王爷长得如此天姿国色,小可心向往之!” “你……”,童九气结,“不知廉耻!厚颜无耻!” 天下怎会有这般不知礼仪廉耻的女人?他谪仙般高贵的公子,居然被这个女人明目张胆的觊觎!早知道,他就把重花阵开得更快一些,让这个女人死在里面好了!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男子幽凉的声音凉如夜色。 清冷如神祇的容颜,在月下朦胧了几分圣洁的光辉,清逸出尘,一双如雾似幻的眼睛落在洛枝身上,神情令人琢磨不透。 洛枝没想到上官抚琴一开口,就戳破她的目的,微怔。 童九不耐烦的蹙起眉:“我们公子问你话!哑巴了?” 洛枝探究的看着上官抚琴,男子站在离她三丈远的地方,轻柔的桃花瓣落在他的青丝上,肩头上,广袖上,黑丝靴上,最后不舍的落在地上。 他的眼睛,依旧没有欲,纯粹的像是能看破红尘一切,又仿佛他本身,就是个行走在红尘之外的人。 童九觉得自己快气炸了,这女人,不会又要对着他的公子流口水了吧?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脑海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公子呢! 公子也是奇怪,明明让他开了重花阵,就是想将两人赶尽杀绝,为何最后一刻,又急切的关闭了阵法? 跟随公子多年,除却公子去雾茫山的五年空白期,他几乎与公子形影不离,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淡然出尘的公子,屡屡打破惯例! 从昨夜到今夜,不过一天的时间,公子平静的心湖却泛起了涟漪,情绪多变,处事风格与昔日大相径庭! 第140章 烽火受伤 童九敛眉不语,冷冷注视着洛枝,这个人接近公子,所谋为何?这个人,又为何能对公子的情绪影响如此之大? “我要雾茫山的地图”,洛枝沙哑着开口,直直望着那双淡漠的眼底深处。 “你……”,童九脸色大变,按上刀鞘,“你是为雾茫山地图而来?” 洛枝没有理会童九,琉璃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上官抚琴,想从那双无欲无求的眸子里,看到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可那人的眼睛,仿佛是冷硬绝美的雕塑,美则美矣,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起伏。 “公子!”童九急急开口,一条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叫什么?”清泓悦耳的声音随微风而至。 洛枝微愕,默了片刻:“洛枝。” “三日后,地下斗场,公子场,你若胜了我的琴音,雾茫山的地图,便给你。” 不冷不热的声音轻轻飘散在空中,洛枝动了动唇,没想到这个男人不问她要雾茫山地图的目的,不问她的来历,直接给了她一次机会。 “好!”洛枝并没有松口气,转身背起浑身浴血的少年,目光冷冽:“琴王爷,可否让我们离开?” “童九,送他们出府!”广袖轻摆,上官抚琴再未看洛枝一眼,飘然离去。 “洛姑娘,请吧!”童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对洛枝说话时,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怎么?怕你们公子输给我?”洛枝扯出一抹笑,胸口生疼,却肆意。 童九不屑的看了眼背着少年,摇摇晃晃走路的少女:“我们公子会输?笑话!” “那你是怕我会吃了你家公子?”洛枝无所谓的笑笑,唇边干涸的血珠凄凉绝美。 童九一噎,停步,愤愤的看着洛枝:“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最好不要对我们公子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则……” 话未说完,被洛枝凉凉打断:“否则你就杀了我,对不对?”洛枝挑眉,语气陡冷,“想杀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让我猜猜,为什么我提到雾茫山的地图,你反应会那么激烈?难道山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们公子上了雾茫山,为什么能活着回来?” “莫非,你们公子上雾茫山没带着你?看来,你在你家公子心中,也没那么重要!” “哼!”童九唇角不屑的冷勾,“想套我的话?没门!走不走?快点!” 这么多年,他是唯一一个陪在公子身边的人,这女人居然说他在公子心中没地位! 童九不耐烦的催促,恨恨的看了洛枝一眼,无比嫌弃,这女人除了长得好看点,一肚子坏水! 洛枝幽幽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三人静默,街上已无人影,待回到天下第一医馆,柳怅然等人已经离开,医馆内一片漆黑。 童九目视二人进了医馆,不做耽搁,旋身离开。 洛枝吃力的背着烽火上了二楼,将少年小心的放在榻上, 点燃油灯,待看清昏迷中的少年,洛枝眼泪又如决堤的河水般倾泻而出。 榻上的烽火除了一张脸还算完好,肩部、背部、脚部皆是鲜血淋淋,伤口狰狞可怖,触目惊心。 上官抚琴,洛枝冷冷念着这个名字,桃花杀阵,他真正想杀的人,是她…… 那个人冷的不只是那张面容,心肠也同样冷如冰雪。 脑海里有浮现出那双无欲无求,无爱无恨的眸子,洛枝唇角动了动,这样的人……会有心吗? 深吸口气,仰起头,拼命憋回眼眶中还未流出的泪水,去脱烽火的足靴,去听烽火闷哼一声,俊脸满是痛苦之色。 足靴上尽是干涸的血迹,已经和皮肉连在了一起,若要硬扯下靴子,定会一同扯下一层皮肉,刚憋回去的泪,此刻又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 洛枝眼圈通红:“你个傻子,不知道疼吗?不要命了吗?把命搭在我身上,不报仇了吗?” 责备的语气,却充满了怜惜与心疼。 对比伤痕累累的烽火,洛枝觉得自己背上的伤根本不足为惧,她不敢再去直接剥落烽火的靴子,怕粘着的皮肉被扯掉。 推开房门,洛枝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取了剪刀和干净的绢布,又去药柜上取了一些止血散瘀的药材,将药材用小火熬煮成膏状。 来到厢房内,烽火仍昏迷不醒,轮廓完美的脸,一片苍白。 洛枝把剪刀在烛火上烘烤消毒,神情认真地用剪刀一点点,将烽火背部的衣服剪开。 碰到那些已经被血粘到皮肉上的布料,便用热水先泡润,再慢慢的一点点剥落。 过程缓慢,烽火的额上和洛枝的额上皆布上了细密汗珠,待除去衣料,洛枝利索的拿出银针包,将银针过火,在烽火的身上,迅速扎了几针。 轻捻银针,直到烽火体内的瘀血排净,洛枝方才干练的收起银针,用绢布将烽火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素手在烽火的肩部、背部、腰部一一按压,眉头越皱越紧,纤白的手搭在烽火的脉门上。 腰部骨折,碎两骨,洛枝很快在心中得出答案。 榻上,少年几近赤裸,仅腰间横了条轻薄被褥,然而洛枝却没任何旖旎想法,满目自责和心疼。 用浸润的绢布将少年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洛枝捻了膏药,细细涂抹到烽火的伤口上,再用白布将烽火的伤包扎好,洛枝端着已经一片血污的木盆回了厨房。 天下第一医馆毕竟刚开张,许多药材准备不足,洛枝拿了幂篱,匆匆走出天下第一医馆,来到对面的仁济堂。 夜影孤寂,仁济堂内只有一个小伙计值夜,正是洛枝上次上次见到的那个小伙计,瞧见有客人上门,小伙计愣了会,合上医书,还未开口询问。 洛枝已经张口报出一张方子,小伙计诧异的看了洛枝一眼,见对方戴着幂篱,看不清样貌,只好作罢。 麻利的给洛枝装上了药材,在收银两时小伙计冲洛枝热情笑道,“姑娘买的这些药材,是治碎骨复原的吧?” 洛枝不置可否,弯了弯唇,“你医术看的不错”! 小伙计傻笑着挠了挠头,语气崇拜,“这些都是我家少爷的医书,我脑袋瓜笨,少爷给我写了很多详细的标注,我才略通一些。” 洛枝反应了片刻,才想到仁济堂的少东家便是鼎鼎有名的桑止神医,地下斗场四大公子之一的公子止。 第141章 幂篱出行 点了点头,洛枝没再说话,转身离去,回到厨房,洛枝将药材又熬制了一碗膏药,随即又取了一盆热水,蹬蹬蹬上了二楼。 厢房内,少年依旧闭着眼睛,双手却不断挥舞,神色癫狂,眼尾凝出水珠,方才洛枝给他包扎好的伤口,此刻被少年的动作扯得凌乱,点点红梅再次渗出。 洛枝忙上前几步,将木盆和膏药放好,握住烽火的手,语气急切,“烽火,烽火,不要怕,一切都过去了……” 少年听到洛枝的声音,眼睫毛剧烈颤动,似乎拼了命的想睁开眼睛,但就是睁不开。 洛枝将手放在烽火羽毛般柔软的眼睫毛上,感受着他的颤抖,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被这对蝴蝶型眼睫毛轻刷着,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凑近烽火耳边,少女呼吸温热,“烽火乖,不要动,洛洛在这里,在烽火身边,哪儿都不去!” 这句话果然有效,原本还躁动不安的少年,慢慢安静下来,只是眼尾的泪珠,颤抖的让人心怜。 洛枝将烽火的两只脚放入木盆,热水的进入虽然让足靴和皮肤略略分开,但因为两者之间先前粘贴的太久,即便有热水的滋润,洛枝除去足靴时,仍撕下不少碎肉。 待足靴除去,烽火的脚上已是血肉模糊,洛枝怕疼,可她恨不得这些疼痛由她代替。 床上的烽火时不时会发出几声压抑痛苦的低吟,但只要洛枝温声哄劝,他便立马安静的像个吃了蜜糖的孩子。 越是如此,洛枝的眼泪越是止不住,大颗大颗滚落,像是下了场冰雹。 取来之前的止血散瘀膏药,将被烽火挣裂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又将体无完肤的双足也涂了药包扎好,看着少年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洛枝嘴角终于露出一抹轻松的笑。 忍着痛,给自己上了些药,洛枝疲惫至极,靠在烽火的床头沉沉睡去。 晨曦的第一抹阳光照进来时,洛枝和烽火几乎是同时醒来,洛枝第一反应是去看烽火,恰恰与一泓清眸相对。 烽火抬了抬胳膊,洛枝慌道:“不要动!你伤的很重,这些天都不要下床,也不许乱动,知道吗?” 看出洛枝眼中的关切之色,烽火乖巧的微笑,那笑容无限满足,哪里还有昨夜的癫狂模样? 洛枝没好气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能笑得这么灿烂,真不知道你是不是铁做的?这样的伤换作八尺汉子也得疼得直哼哼,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烽火却笑的更温柔,“我受伤了,洛洛就可以一直照顾我了。” 洛枝眼睛突然就有些涩,“不疼吗?” 少年微怔,旋即笑开:“不疼。” 洛枝瘪瘪嘴,破涕为笑,“还真是铁做的!” 烽火脸上突然腾起红晕,看了眼衣衫不整的自己,不明白心底的欣喜从何而来?洛洛又扒了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就会负责了? “你在榻上躺着,哪都别去,我去买只鸡回来,给你补身子。” 洛枝直起身,这才发觉腰酸背痛,忍着不适,若无其事的出了厢房,立马疼得“嘶”了声。 大爷的熊!上官抚琴,姑奶奶跟你没完! 清晨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吆喝的摊贩驱散了早晨的宁静,洛枝戴着幂篱,在人群中穿梭。 从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处买了两只肥硕的老母鸡,付了钱,洛枝没有直接回医馆,而是朝着甜味斋而去,若是有心人仔细勘察,定能发现每条街角,皆有个葫芦形状的暗号。 还未行至甜味斋,热闹的集市上突然传来嗒嗒嗒的马蹄声,百姓们纷纷避让,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清晨出来买菜的本就许多,一行骑马的少年,让原本还井然有序的街道,霎时杂乱无章起来,像是油锅中放入了一根辣椒,炸开了锅! 洛枝虽封住了武功,但耳聪目明,早在听到马蹄声时,便不着痕迹的避到街边,免得殃及自己。 透过幂篱朝马蹄声的方向瞥去,只见一众俊秀公子哥正狂放肆意的赛马疾驰,个个脸上都挂着骄阳般的得意和笑容。 轻薄儿,面如玉,紫陌春风缠马足,在这种公子哥心中估计还觉得纵马疾驰十分帅气潇洒。 然而,落在洛枝的眼中就是一群不知百姓疾苦的纨绔子弟! 骑马就骑马,找个人烟稀少的地儿不行吗?非得晃悠到人群中炫耀一番。 装逼遭雷劈!洛枝心中只闪过这五个字。 幂篱下飞了记白眼过去,洛枝从纷扰的人群中挤出,顺着街道,继续朝着甜味斋走去,爹爹在每个分舵,皆存放了一瓶紫玉膏,烽火身体虽奇异,可自行修复,但加上紫玉膏辅佐,效果更好。 然而,她不想惹事儿,别人找事儿! 马群中,外罩红纱缕衣,头戴金色镶珠宝冠的俊美男子冲洛枝的方向抬了抬下颌,“前面那个头戴幂篱的,你给本公子站住!” 洛枝脚步不停,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这个傲慢无礼,不可一世的声音,她简直太熟悉了,杜幽停,户部尚书二公子,拱乐桥上骂她丑八怪的不良少年。 “那个头戴幂篱的,你给本公子站住!”杜幽停拍马上前,呵退前方的人群,咆哮道。 他可是杜家二少,雾都中,谁人不识他?眼前这个人居然敢无视他的话! “嚣张,太嚣张了”,杜幽停脸色难看,朝洛枝追去,眼里燃烧着愤怒的小火苗。 本来只是觉得这幂篱挺好看,挺神秘,想问问这幂篱在何处可买?谁知这幂篱兄居然把他的话当耳边风,视若无睹。 杜幽停马蹄扬起,百姓们纷纷吓得退让,洛枝走路的速度哪及得上杜幽停骑马的速度?不多时便被杜幽停骑马拦在身前。 俊美秀气的少年郎傲气的扬眉:“本公子让你站住,你没听到吗?” 洛枝淡定的绕过杜幽停横在身前的马,面不改色,继续朝前走,幂篱下的眉毛,却紧紧皱起。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大抵就是这样,若杜幽停识趣,最好不要再跟上来,否则俊秀公子当街暴毙,可就成雾都今日的头条了。 杜幽停见洛枝完全将自己当空气,正要发火,忽又了然的“哦”了声,拍马追上洛枝,“原来你是个聋子?” 他只能这么想,若不是个聋子,怎会听不见他的高喊?若不是个聋子,他都离这么近了,她还没听见他的话? 第142章 少主 杜幽停驱马上前,放缓马匹的速度,与洛枝并肩而行,右手伸出去按洛枝的肩膀,却被洛枝灵巧避开。 杜幽停望着自己抓空的手掌,微有些发愣,不信邪的再去扯洛枝头上的幂篱,却抓了一手鸡毛。 两只老母鸡横在了幂篱前,洛枝淡淡开口:“公子,有何指教?” “让你的老母鸡离本公子远点!”杜幽停语气微怒,缩回手,恶狠狠地盯着“咯咯哒”的老母鸡,嫌恶的搓着手,与愤怒的老母鸡大眼瞪小眼。 洛枝若无其事的弹了弹活蹦乱跳的老母鸡脑壳,不咸不淡的声音让杜幽停心里发毛。 “公子喊小可,有事?” 杜幽停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正了正脸色,狐疑的打量了洛枝一眼,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姑娘,听声音粗嘎难听,想必戴幂篱是为了遮丑。 他一向对丑的事物兴趣缺缺,皱了皱眉道:“你这幂篱哪里买的?” 洛枝嘴角有些抽搐,没想到杜幽停拦下自己,仅仅是对头上戴着的幂篱感兴趣?松开摩挲着毒药的手指,洛枝迟疑了一瞬。 杜幽停眯了眯眼,总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熟悉,可这身段,这声音,他脑海中又没有哪号人物可以对上。 想起眼前人似乎是个聋子,不耐烦的扬了扬马鞭,俯下身,杜幽停扬高嗓音:“你这幂篱哪里买?若实话实说,本公子重重有赏。” 剧烈的气流冲击洛枝耳膜,少女忍住一脚将人踹飞的冲动,提了提手中的老母亲。 “咯咯哒,咯咯哒……” 面对凶恶的老母亲,杜幽停立马直起身子,恼羞成怒,“你个聋子,把老母鸡拿远点!” “杜幽停,你还来不来啊?再不来,你可就是倒数第一啦!哈哈哈……”,与杜幽停一同策马的公子哥们,朗笑着看向杜幽停。 “赵肆,你少嘚瑟!本少爷让你们一程”,杜幽停扯着嗓子吼完,一夹马腹,对洛枝的兴趣抛到了九霄云外。 拍马离去,临走时回头看了眼木讷的女子,杜幽停只觉心口像是堵了团棉花,无处撒气,“聋子,我是杜尚书府二少爷,若想讨赏,就拿着幂篱去尚书府!” 洛枝冷蔑的看了眼纵马疾驰的少年郎,翻了个白眼,继续朝着甜味斋走去。 甜味斋后院。 “少主”,中年男子单膝跪在地上,神情激动。 “行叔,起来吧”,洛枝摘下幂篱,露出绝色容颜。 行叔惊慌的看着洛枝面容,“少主,您……您的容貌?” “落水时间过长,人皮面具脱掉了”,洛枝淡淡道,“可有派人送信回去?” “已经令人快马加鞭回去报信了”,行叔迟疑,仍是忧虑,“少主,那可有人看见您的真实面容?” 他没忘记,上回有个冷面少年陪着少主来到甜味斋,少主与其举止亲密,那个少年,是否见了少主真容?行叔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洛枝将这抹杀机收进眼底,嗓音冷了几分:“行叔,父亲只让你协助我,若你背着我擅做主张,该知道谷内规矩!” 中年男子默然垂下眼睑:“一切但凭少主吩咐!” 洛枝面色缓了缓,说出目的,“将紫玉膏拿出来。” “紫玉膏?”行叔惊疑的看向洛枝,语气关切,“少主受伤了?” 第143章 公子场比试 洛枝抿了抿唇,颔首,她确实受伤了,到现在胸口还有发闷的感觉,背后的伤势也不便处理。 行叔看了看少女泛白的脸色,当即道:“少主稍等”,旋即便风一般消失在原地。 洛枝拿着紫玉膏,回到天下第一医馆,柳怅然和古伯等人并不在,皆去山中找药农采购研制碧玉膏所需要的药材了,这倒方便了洛枝,省得解释一身伤从何而来? 端着鸡汤,洛枝推开厢房,一眼便见少年清澈剔透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盯着房门口,看到她回来后,眸里绽放出惊喜。 “怎么不好好睡觉?”洛枝嗔怒。 烽火扬了扬唇,笑容苍白却灿烂,“不想睡。” 洛枝将鸡汤放下,给少年切脉,琉璃眸渐渐深沉,看向俊美无筹的少年,她知道烽火体质特殊,可没想到他伤势复原竟如此之快。 仅一夜,淤肿已消了大半,骨骼也如雨后春笋般,奇迹般的复苏。 洛枝古怪的看着少年:“烽火,你……真不是妖怪?” 烽火恼怒的瞪了洛枝一眼,一言不发,洛枝眼皮跳了跳,她当真不是开玩笑,这伤势复原的速度,恐怕只有妖怪能做到吧! 喂着少年一口口将鸡汤喝下,看着烽火涨的通红的俊脸和不自在的眼神,洛枝失笑。 将汤碗拿进厨房,又烧了锅热水,煮了药汁,准备妥当一切,洛枝在少年局促不安,诡异躲闪的目光中,缓缓撤去遮身的薄被。 比例完美的脊背上,有着细小的绒毛,因为羞涩,肌肤泛着粉,皮肉完好的肌肤,像是刚剥壳的荔枝,透着细腻的水润。 绢帕蘸了热水,将少年的脊背、胸口、脚趾一一擦拭干净,取来紫玉膏涂抹,清凉的膏药让烽火舒服的喟叹一声,旋即又红着脸闷不吭声。 感受着那双柔软的小手,在背上游移着涂药,烽火一颗心飘乎乎的像是浮上云端,甚至期盼一直这样下去…… 嘴角情不自禁露出傻笑的弧度,洛洛亲自为他上药,受再多的伤也值得! 脚间有呼吸掠过,烽火脑袋嗡嗡作响,身体瞬间紧绷,羞涩的蜷起脚趾,俊脸通红,耳尖几欲滴血。 洛枝拿着银针,认真的将少年脚心上的血泡戳破,呼吸像是羽毛轻抚,烽火只觉脚尖的酥痒,一路痒到心底深处,让他的呼吸差点停止。 寡淡的唇被咬出浅浅粉色,烽火只觉喉咙干涩,两颊烫的快要烧起来了,煎熬的不是伤口的痛,而是少女的触碰。 “好了,你好好休息”,声音在头顶,悠悠响起,烽火慌忙守住心神,别开头,不让少女看到自己的异样。 洛枝端着木盘走到房门口,少年不自在的嗓音自背后响起:“洛洛……你的伤……不用上药吗?” 顿步,扭头,洛枝似笑非笑:“怎么?你要给我上药?” 本是一番戏言,想看烽火羞愤欲死的模样,不料少年突然直勾勾的对上她的琉璃眸,俊脸酡红,却很认真,“好!” 一个“好”字,炸的洛枝半天回不过神,恪守礼仪,谨遵廉耻的烽火,居然要给她上药? 她……伤在后背…… 洛枝眨了眨眼,索性问得再直接些:“烽火,你要脱我衣裳?我是女子!” 洛枝重重强调了最后四个字,她虽然举止不像姑娘家,但是她是女子,这是事实,烽火不是最在意男女之别吗? 烽火脸颊飘了两朵红云,声音低若蚊呐,“我……我只是帮你上药。”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来吧”,洛枝讪笑两声,抬脚踏出屋子。 将木盆重重放在厨房案上,洛枝两指摩挲着下颌,沉吟着,总觉烽火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奇怪了,害羞也还是害羞,但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水中倒映出一张芙蓉面,洛枝嘴角眸子深幽,似乎……是从千甄楼赌气出走后,少年就有些奇怪了。 扶额叹息一声,何时她这个撩人的,成了被撩的? 拔出木塞,倒了些粉末入水中,洛枝合上厨房门,缓缓褪去衣物,背后血迹已经干涸,咬牙闭眼,一瓢水从肩头浇下。 “滋滋滋”,沸水碰到皮肤,发出滋滋之声,冒出白气。 浇了几瓢水,洛枝的脸色已是一片雪白,粉唇咬出血迹,闭眼,狠狠一扯,里衣连带着血肉一同被扯了下来,额上沁出的汗珠模糊了视线。 抬臂,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让洛枝龇牙咧嘴,尤其是抬动胳膊,牵扯到伤口,更是疼入骨髓。 简单将双手能触及到的地方都涂上了紫玉膏,洛枝整个人已经像是从水中捞出来般,大汗淋漓。 她不让烽火给她上药,不是害怕少年看了她后背,而是担心烽火看了之后,一定要对她负责! 洛枝坐在小杌子上,刺目的阳光,照的厨房暖洋洋的,舒服的闭上眼,她很累,很困,想睡会。 在医馆休养了两天,柳怅然和古伯等人抬着满满的药材回到了医馆,三人皆是风尘仆仆,脸上却洋溢着喜悦。 洛枝清点了药材,都很新鲜,这两日,为了养伤,她并没有开医馆,此时天下第一医馆门前,门可罗雀,萧索寂寥。 “怅然,医馆里也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了,让古伯、莫伯和哑伯回府照顾老将军吧,这几日我来研制碧玉膏,待研制好了,我会通知你。” 柳怅然笑笑:“好,待会我就让莫伯他们回去,医馆里我帮着照看。” 默了默,洛枝道:“怅然,明日你留在医馆,我……有场比试。” “比试?”柳怅然奇怪的看向洛枝:“什么比试?” 洛枝微笑:“明日,我与公子琴会在地下斗场的公子场比试音律。” “哗啦——”,柳怅然手中的药材撒回药筐,脸僵了片刻道:“小枝,你说谁?公子琴?” “嗯”,洛枝轻应道。 双肩陡然被柳怅然抓住:“小枝,你明日要跟公子琴比试音律?公子琴给你下请帖了?” “嗯”,洛枝又点了点头。 柳怅然单手扶额,叹息道:“你容我缓缓……公子琴给你下请帖?不对啊,小枝,公子琴为何给你下请帖?你们见过?” 洛枝眼神晦暗一瞬,想到琴王府里凶险的一幕,以及自己和烽火身上的伤,脸色冷了几分,没有开口。 柳怅然面带急色:“小枝,你初来乍到,或许不懂地下斗场的规矩,公子场,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第144章 生是公子琴的人 洛枝蹙了蹙眉,公子场难道还有什么她不清楚的古怪?脸色慢慢严肃,“什么规矩?” “公子场,若是胜了公子,那么可任意向公子提出一个要求,还能得到地下斗场赠送的千两黄金,但若是输给公子,便要一生为公子当牛做马,不得离开。” 柳怅然看洛枝眼中没有一丝起伏,急眼令色:“小枝,你可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若是你输了,你这一生便等同于拴在了公子琴身上!” “生是公子琴的人,死是公子琴的鬼。” 洛枝终于动了动眼皮,语调却漫不经心,“怅然,你就这么笃定我会输?” 柳怅然一愣,好半晌道:“小枝,你觉得你能赢?那可是公子琴!” “呵”,洛枝轻笑:“公子琴又怎样?他也是人,似仙而非神!” 柳怅然沉默,忧虑的心,因洛枝的淡定从容,慢慢平复,是了,洛洛跟寻常女子不同,寻常女子办不到的事情,她未必办不到。 “好,那我祝你明日旗开得胜!”低沉的情绪随着一声大笑,渐渐消散。 柳怅然拍了拍洛枝肩头,粲然大笑,目光里,是对她的肯定。 洛枝亦漾起笑容,人生有这样一个信你,尊重你,支持你的朋友,何其有幸? 翌日,洛枝特意起早,给烽火重新上药后,在少年不甘不愿的眼神下,银针扎入少年的睡穴。 随意在街上买了几个包子充饥,便熟门熟路的去了地下斗场,今日的地下斗场特别热闹,就连外面都围了特别多的百姓,水泄不通。 公子琴今日会莅临地下斗场,这则消息早就插上翅膀,被地下斗场内部透露了出去。 洛枝眼尖的看见那些仰慕上官抚琴的青衫女子,踮着脚尖,抱着琵琶,一脸兴奋的仰着脑袋朝地下斗场里张望。 这群围观群众中,更多的是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帕子,挎着篮子里的鲜花,异口同声的喊道,“公子琴,公子琴,公子琴……” 洛枝仰头看了看时辰,寻了个角落,默默啃着包子,时不时斜睨人群一眼。 万万没想到,公子琴的男粉也不必女粉少,女人们扯着尖锐的嗓子激动尖叫,男人也不甘示弱。 人群中一个长衫儒雅男子晃着手中折扇,念道,“可叹公子琴,十年不抚音,想不到今日公子琴居然会在地下斗场的公子场里与人一决高下,真不知收到公子琴请帖的人,是何方神圣?” 一个打扮的花枝娇俏的女子神神秘秘道,“我听小道消息传,与公子琴比试的人是名女子!” 青衫女子凑上前,满脸鄙夷和不屑,“公子琴从不接触女子,你从哪听说的小道消息?肯定是胡诌的……” 花枝娇俏的女子甩了个白眼:“不信拉倒,这可是我花重金从地下赌场里的小厮那里买来的!” 一个满脸娇羞的胖妇人甩着手中的帕子嗲声道,“管他是谁呢?反正今日能有幸听到公子琴的琴音,简直不要太幸福,若是能再看上公子琴一眼,就算让我现在去死,我也甘愿!” 人群中又传来一个男子煞风景的话,“也别高兴的太早。公子场的比试地点可是在顶楼,地下斗场隔音效果那么好!咱们在这楼下,能不能听到还不晓得呢?” 第145章 琴王爷久侯多时了 众人一听倒也是这个理,脸上露出着急之色,一个个的又卯足力开始往地下斗场里冲,试图冲过地下斗场的严密防守。 洛枝吞下最后一口包子,掏出绢帕细细擦着莹白水润的手指,耳边嘈杂的吵闹声突然平息,紧接着,一道温润的声音透过人群传来。 “洛姑娘,琴王爷久候多时了”。 “呼~”众人的目光顺着行陌的方向看去,下意识的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原本暴躁的情绪瞬间凝滞,热闹的大街,安静的能听到鸟雀的叽喳声。 洛枝挑了挑眉,看向行陌,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绣青竹的衣衫,笑容温和,如沐春风,吵嚷的百姓们在他面前,立马乖巧如鼠。 洛枝拍了拍在墙根处蹭上的灰尘,回以一笑,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朝着地下斗场走去。 百姓们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却被黑色幂篱挡住,顿时眼底涌起失望,这女子看身量应该年纪不大,难道公子琴的请帖便是下给了她? “拿到公子琴请帖的就是这个姑娘啊?什么来历啊?” “好羡慕!这姑娘是什么运气?能跟公子琴比试音律,还能近距离见到公子琴……” “这狐媚子定然是借着要与公子琴比试的名义,要勾搭公子琴,太不要脸了!”愤愤之声碍于行陌在场,只敢窃窃私语,但不妨碍朝洛枝投射嫉妒怨恨的目光。 “公子琴是不可能看上她的,想勾引公子琴,做梦去吧!” 在百姓们或嘲讽或嫉恨的目光中,洛枝施施然走进了地下斗场,百姓的议论声被她自动忽略!她从来不是个在意别人看法的人,活在千万双眼睛之下,那人生,就不是为自己而活了。 行陌笑着打量着洛枝的神色,见她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淡定,笑容愈发深邃。 公子场的布置,完全非平民场可以比拟,豪华精美的构造,彰显奢华之气,墙壁上的风水字画,又透着雅而不俗的韵味。 行陌合拢折扇,冲屋内的谪仙男子抱拳:“琴王爷”,眼尾看向童九,“公子场的规矩,不设旁观。” “童九,随行侍郎出去”,清亮的嗓音,让洛枝的视线忍不住朝男子瞥去。 他坐在琴案边,广袖长袍铺曳一地,眉色平淡,看着离得极近,实则远隔千山万水,容颜无双,奈何那颗心与面一样冷。 重花阵,是洛枝的心结,若说她先前对公子琴有过好奇,如今就只剩下冷漠,这个一心夺取她性命,喜怒无常的男子,纵使倾城色,亦是砒霜毒。 房门合上,洛枝直接拿出短笛,开门见山道:“还请王爷赐教!” 从洛枝进入这间厢房到现在,上官抚琴连眼神都吝啬给予,此时洛枝先开口,他亦没看洛枝一眼,只是颔首示意可以开始了。 屋内燃着熏香,有些浓郁,洛枝走到窗前,轻笑:“琴王爷不介意小可开窗透透气吧?” 绝美的人终于吐露轻音:“随意。” 窗户打开,清凉的晨风吹得人心旷神怡,洛枝懒洋洋的搬了张椅子,反坐着,下颌垫在手背上,青丝微扬,少女的声调也带着漫不经心的懒意:“琴王爷先请吧!” 第146章 烽火生气 上官抚琴手指轻轻拨动,一阵流畅优美的琴音四散开来,琴音时而轻柔,如三月春风,时而叮咚清脆,如山中清泉,时而高亢激昂,如凤凰啼鸣,时而空灵飘渺,如空谷幽兰。 琴音婉转绵延,荡气回肠,从琴声中仿佛延伸出一幅幅美妙画卷,如这清晨的风,令人忘我,心旷神怡…… 这是一首洛枝从未听过的曲子,却是她听过最复杂的曲子,若非弹琴人记忆娴熟,手艺高超,绝不可能弹奏出如此高难度的琴曲。 可即便如此,洛枝也不认为自己会输。 一曲毕,上官抚琴锁紧眉宇,眼里闪过懊恼和困惑。 最后演变成了失落和无奈…… 这是洛枝第一次在这双美得剔透的眸子里看到情绪,她微怔,旋即唇角向两边伸展,揭下幂篱,露出一个倾城笑容。 两指微动,短笛在指尖转了几圈,速度快的眼花缭乱。 窗外,百姓们潮涌般的喊声震耳欲聋,呼喊的皆是公子琴,洛枝掏了掏耳朵,合上窗户,屋内一时又安静下来。 走到屋内,双手一撑,坐上了檀木桌,短笛横放在唇边,少女的表情慢慢收敛。 笛音乍起,如平地惊雷,空荡的室内,仿佛突然落下雪花,雪地里红梅含苞待放,一个高贵英俊的帝王凝视着树下仙子。 忽而,音符上寄起几缕哀思,画面一转,深情帝王,再见到心爱女子时,无奈惆怅。 笛音绵绵不绝,几度轮回,有一见钟情的惊艳,飞蛾扑火的执着,梦中相会的香艳,生死两茫茫的痛苦。 …… 上官抚琴修竹般的身子蓦然震颤,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位醉酒的美艳女子,仪态万千的跳着一曲旷世佳舞,一颦一笑,宛若天空仙子! 陡然,仙子跌落凡尘,泥土席卷了她的仙姿玉容,容颜消失,地上只余一支金钗…… 佳人已逝,手拿金钗的英俊君王,难掩哀痛,相思成疾! 吃完这一曲新贵妃醉酒,洛枝也久久回不过神来,沉浸在了李隆基和杨玉环曲折轮回的爱情里…… 屋内一时落针可闻,洛枝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把玩着短笛。 “我输了”,上官抚琴的声音很淡,像是叹息一般,“雾茫山的地图,归你。” 洛枝压抑着眸中的冲动,尽量平静的去拿雾茫山的地图,片刻后,她留意到他古怪的目光,回头,将地图塞进胸口。 警惕的盯着他,从桌上跃下:“既然比试有了结果,那么小可就不叨扰王爷了!”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洛枝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研究雾茫山地图,至于那一千两黄金,料想行陌也不会赖账! 衣袖突然被拉住,洛枝皱眉回头,挤出一个笑:“王爷,还有事?” 眼珠转了转,堂堂一国王爷,总不会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吧!洛枝冷了脸,公子琴阴晴不定,没准还真能做出这样的事!幸亏她机智,把地图藏在了胸口。 有本事……来拿啊!洛枝勾起一个地痞无赖的笑容。 “这只是雾茫山的地图,若你贸然上山,定然死无全尸”,上官抚琴淡漠的说着,仿佛谈论的不是人的生死,而是天气。 洛枝停步,上官抚琴这么说,是知道雾茫山有古怪?她没有再提步,静静等着男子下文。 “雾茫山上有阵法”,上官抚琴脸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清冷的眸子却直直看着洛枝,“若想知道破阵之法,明日来琴王府,用你今日吹奏的曲子及江上吹奏的曲子来换。” 洛枝眯了眯眼:“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雾茫山有五层阵法,第一层飞沙走石阵,第二层移花接木阵,第三层风火轮回阵,第四层梦回百转阵,第五层颠倒乾坤阵,越往上阵法的设置越玄妙”,他定定的望着洛枝,“你不懂阵法!” 洛枝嘴角抽搐,这人一脸“你不懂阵法,你需要我”是几个意思?这是笃定她会去琴王府? “你可以选择来,或不来”,上官抚琴语调平淡,似乎洛枝做任何选择,他都无所谓。 洛枝挤出一个笑:“那明日,小可就叨扰了。”这笑,怎么听?怎么咬牙切齿! “嗯”,某人还郑重其事的应了声。 对着男子仙气飘飘的背影,洛枝抬起脚,做了个“踹人”的姿势。 房门打开,童九恰好看到这一幕,一张俊脸霎时气得通红,欲言又止的看向公子,当真是红里透着白,白里透着黑…… 最后狠狠瞪了洛枝一眼,跟在了上官抚琴身后。 行陌这个笑面虎,办事效率极高,洛枝回到天下第一医馆的同时,一千两黄金也送到了医馆。 柳怅然看到箱子内黄灿灿的金子时,一时忘了眨眼,欣喜的抱住洛枝:“小枝,你赢了?你赢了公子琴?” 洛枝扬了扬眉,点头,虽是意料之中的胜出,但还是有些骄傲。 天下第一医馆门口放满了装金子的箱子,引得不少路人围观,或羡慕,或惊奇的看着一箱箱金子被抬进医馆,人群中有人问:“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医馆?大夫医术如何啊?” “不知道,待会我去瞧瞧”,说话的男子面带病容,显然是久病缠身。 “我去过这家医馆,给俺娘子抓过药,这里的药材特别便宜,价格几乎是仁济堂的一半,俺觉得划算!” “那我也去试试……”,人群中几个身患顽疾的人,跃跃欲试。 洛枝没想到收下这一千两黄金,竟然阴差阳错的打响了医馆名气,整个下午,来医馆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史无前例的多。 忙到晚间,待给最后一个病人把完脉,医馆内的药材也空了大半,所剩无几,柳怅然一脸喜悦的回了镇国将军府,找古伯等人商量再出门采购药材。 晚膳来不及准备,洛枝去千甄楼买了几样菜,便回了医馆,烽火睡穴已解,唇瓣紧抿,倔强的不去看洛枝一眼。 洛枝喂到他口边的饭菜也不吃,眼里像是有簇小火苗,别开头,生着闷气。 叹息一声,洛枝哄道:“你身上有伤,自然不能陪我去公子场,我答应你,下回不点你睡穴了,好不好?” 少年神色缓了缓,瓮声瓮气道:“不是因为这个。” “嗯?”洛枝挑眉,“难道烽火不是因为她点了他睡穴生气?”失笑,“那是因为什么?” 第147章 不要丢下我 “因为……”,烽火掰回脸,在对上洛枝似笑非笑的琉璃眸时,俊脸一下染了粉色,垂下头闭口不言。 洛枝无奈的看着少年别扭恼怒的样子,心想,原来男人的心,同样是海底针…… 她猜不到,烽火也不肯说,洛枝索性又将汤匙朝前移了移,“先吃饭好不好?吃完饭还要上药!” 听到上药二字,少年耳根悄悄红了,眼神闪烁几下,乖巧的吃下饭菜,只是星眸始终低垂,薄被中的五指悄悄蜷缩。 上完药,洛枝还是将明日要去琴王府的事情告诉了烽火,果然,少年俊脸倏地就冷了下来,“洛洛,我不要你去见他!” “烽火,别闹”,洛枝坚定了自己的态度,替他掖好被角。 烽火眼神眨眼落寞:“洛洛,你是不是有求于他?我一样可以替你办到!我……我就是不想你去见他。” 少年拉着洛枝衣角,星眸执着,洛枝抹去衣角上的手,定定的望着烽火,只丢下一句话:“烽火,我想活。” 素净的手无力地落回床榻,良久,洛枝望着那双疑惑不解的眸,轻叹,“烽火,我不过问你的秘密,你也不要过问我的目的,更不要……” 洛枝认真道:“更不要在我身上投入感情!” 看着榻上的人,脸色一点点转白,变得死灰,洛枝唇角勾起一丝笑,更残忍的吐出几个字:“我说过,我不是好人,你现在离开我,还来得及!” 烽火全身一颤,哀伤的看向字字如刀的少女,艰涩道:“洛洛,你不要我了吗?” 唇角的笑无论如何也伸展不下去,僵在了脸上,不上不下,正如洛枝的心,七上八下。 “只要你愿意,我不会丢下你”。洛枝拂袖而去。 “呵呵”,烽火唇边溢出一丝苦笑,无力地侧头,望着紧闭的门扉,挣扎了这么久,终归……功亏一篑吗? 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洛洛的心,却依旧在起点,浅溪边,他因为她的一句“只要你愿意,我不会丢下你”,欣喜若狂。 可今日,他才知道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她不会丢下他,但她也不会挽留他!就像彩虹的红与紫,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纵然形影不离,却始终无法接近。 洛枝一口气冲回厨房,神情木木,其实这番话积压在她心底很久了,她身份特殊,日后势必会卷入风浪,烽火远离他,会更安全。 再者,这些天烽火的变化,她不是不知,只是她无法给予烽火想要的感情,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一夜几乎无眠,天刚亮的一刹那,洛枝就睁开了眼睛,她没有动,定定的望着床帐,琉璃眸平静如水。 静默了一会儿,洛枝披衣下榻,打开房门,一团影子猛然朝洛枝腿弯砸来。 洛枝一惊,待看清人影,瞳孔收缩,“烽火……” 少年昏迷着,寡淡的唇仿佛比往日更白上几分,眉头紧锁,俊脸出了一层冷汗,全身发凉,软软无力。 洛枝惊惶着蹲下身,将人扶起,吃力的带回自己的床榻,两指扣上少年的脉门。 手腕突然被少年抓住,榻上男子眼角不受控的流出泪水,“洛洛,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泪水如泉涌,少年的眼睛没有睁开,软枕却很快湿濡,洛枝的食指轻轻擦去烽火眼角的泪水,滚烫的温度让她心慌。 第148章 异乡魂 琴王府,日上三竿。 童九绷着一张脸,望了眼天色,眉头紧锁,来回踱着步子。 前面人影晃动,杯中茶叶浮动,上官抚琴水澈的眼瞳也似漾起了波澜,抬头,朝前望了一眼,目光的方向,是府门处。 “公子,洛姑娘今日不会不来了吧?” 童九沉不住气的问道,他对洛枝无感,甚至是厌恶,但是昨夜公子又不知疲倦的弹了一夜的琴,像是中了魔咒,而这一切,定然与那个女人有关! 公子就是在见了那个女人之后,行为才变得反常…… “她会来”,清幽嗓音笃定淡然。 童九动了动唇,想问为什么?终究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公子,午时了,我去厨房看看欢娘午膳有没有准备好?” “嗯”,上官抚琴淡淡应声,桃花树下,公子如画。 童九回头望了眼又陷入沉思的公子,又在心中将洛枝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一百个不信公子发呆是在想某个厚颜无耻的女人! 日头西移时,洛枝姗姗来迟。 桃花树下,茶水已换了几盅,童九冷冷的哼了声:“洛姑娘,你可让我们公子好等!” 洛枝微愕,看向那一袭矜贵孤冷的身影,少顷弯了弯唇,“王爷料定小可会来?” 上官抚琴没有说话,冷淡的扫了洛枝一眼,下巴微扬,示意洛枝坐。 洛枝也毫不客气,大咧咧的坐到了上官抚琴对面,琉璃眸在见到男子手指上的纱布时,再次一怔,牵了牵唇,还未开口,上官抚琴便冷声道,“开始吧!” 洛枝抽了抽嘴角,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寒暄,直奔主题。 拿出短笛,洛枝先将“新贵妃醉酒”又吹奏了一遍,随后对童九道,“拿宣纸来,我为你们公子写词曲。” “哼!”童九不甘不愿的瞪了洛枝一眼,他是公子是贴身侍卫,哪怕是太子,也不敢这样使唤他!这女人使唤的倒挺理所当然! 小侍卫愤愤不平的走了,洛枝幽幽的望了上官抚琴手指一眼,挑眉:“公子爱琴,可要好好保护这双手……” 他深邃的眼神落在她双眼之上,准确的说,从洛枝进府到现在,男人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 吹笛前,有幂篱挡着,洛枝还稍微有些安全感,此时幂篱摘去,只觉这目光过于赤裸裸,让她心底发毛,这才随意找个话题,试图提醒下某人。 “厚水积墨弄音人,扁舟半盏异乡魂”,上官抚琴突然念出一句,让洛枝一头雾水。 动了动唇,洛枝干笑:“王爷何故对着小可念诗?” 上官抚琴灼灼的盯着洛枝,却未从对方眼里看出任何异样,心下微松,或许……是他草木皆兵,认错人了? “没什么”,男人终于收回了目光,佯装啜了口茶,察觉到茶水微凉,抿了抿唇,放下茶杯。 洛枝只觉莫名其妙,又将上官抚琴念出的词回味一遍,陡然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对座男子。 “扁舟半盏异乡魂,异乡魂?”洛枝眯了眯眼,脸色变幻莫测,最终归于平静,复杂的看了上官抚琴一眼,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很快,洛枝又迅速反驳了内心的想法。 这不可能,知道她身世的只有爹娘,就连影煞和影竹,她最贴身的影卫,也不知道她的真实来历! 第149章 你不能不要我 “王爷”,童九恭敬唤了声,将笔墨纸砚摆在了石桌上。 上官抚琴微微颔首,看向洛枝,少女撸起袖子,执起狼毫,蘸了墨水,便开始写词。 看到少女奇怪的拿笔姿势,上官抚琴拧了拧眉,童九则是不屑的再度冷哼一声,上过学堂的都知道怎么执笔,这女人也不知是哪来的乡野村姑? 狼毫不竖直,怎么写字? 上官抚琴的水眸再次幽深,目光发直,紧盯着洛枝,似在思索,平淡的神色再次被搅动。 一盏茶功夫后,洛枝将宣纸推到上官抚琴面前,黑糊成一团的墨迹让男子眉峰紧蹙,一副隐忍之色。 童九早就想看洛枝笑话,斜睨了宣纸一眼,眼皮顿时一跳!他料想洛枝写不出什么好字?可没想到会是这般惨不忍睹! 这能称之为字吗?完全就是一团团煤球。 童九偷偷朝公子瞥去一眼,想找个同样感触的盟友,却发现公子神情专注的拿着宣纸,聚精会神的研读…… 童九:“……” 嘴角抽了抽,童九的声音有些颤,“公子,您看得懂上面写的什么吗?” 上官抚琴默了默,将宣纸放下,看向洛枝:“洛姑娘,你写的是天书吗?” 洛枝脸一热,这倒不是她故意把字写得难看,这个大陆的字体与现代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比甲骨文还甲骨文,她学会认字写字,已经是依仗着强大的记忆力了! 再者,她自幼要学的东西繁多,学识字只是顺带,谷中密报受她影响,都是书写的简体字。 听到上官抚琴的话,童九深有同感,感慨的都要哭出来了,公子看得那么认真,他还以为公子看得懂呢! “嘁”,洛枝轻嗤一声,微红的脸有些不自然,“什么天书?你不识字吗?” 童九默默望天,不识字的到底是谁啊? “你说,我写”,上官抚琴抽了张干净的宣纸,平铺,蘸墨,淡淡的看着洛枝。 “咳咳”,洛枝轻咳两声掩饰尴尬,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童九,“我饿了,上点糕点来。” 童九眼皮狠狠一跳,这女人使唤起他来,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不去!公子都没发话,他为啥要听这个女人的话? 正这么想着,洛枝无力地趴在石桌上,一手捂着肚子:“不行了,我太饿了,没力气说话了……” 假的不能再假的话让童九满脸黑线,询问的看向自家公子,上官抚琴神色淡漠,“让欢娘准备些糕点来。” 怒瞪装柔弱的女子一眼,童九暗暗鄙夷:“厚颜无耻!” 繁茂的桃花树下,少女懒支着下颌,琉璃眸半睁半合,她念一句,宣纸上便多一句,男子笔锋飘逸,行云流水,字迹完全打脸洛枝的煤球体。 …… 乘着渐暗的天色,走在回天下第一医馆的路上,洛枝瘪了瘪嘴,“堂堂琴王府,这么小气,连晚饭都不管。” 这般抱怨着,眼神却十分清明,叹了口气,在医馆门口停顿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若她回去晚了,烽火定然会不顾伤势出门寻她!拍了拍光洁的额头,凡事成竹在胸的她,第一次没了主意。 打吧?舍不得。 骂吧?担心人又赌气跑了。 脚步沉重的迈上二楼,打开厢房,一片狼藉,榻上已无人的踪影,洛枝大惊,跑进屋,“烽火,烽火……” 无人回应,洛枝心急如焚,抬脚朝屋外冲去。 一道人影却猛然从后方窜来,双臂圈上他的腰,牢牢箍紧,全身轻颤,“洛洛,你不能不要我了,我会疯的……” 少年的嗓音低哑,语气哀伤,脑袋亲昵的贴着洛枝鬓发,呼吸灼热,似乎还带着酒气。 洛枝身体一僵,“烽火,你喝酒了?” “嗯”,少年眷恋的蹭着她的发,洛枝忽觉脸上爬上了什么东西,湿润又灼烫,让她的心猛地一慌,开始挣扎,“烽火,你先放开我!” “不放,放了洛洛就跑了。”烽火声音执拗,透着一丝乖戾。 “我不跑,我不丢下你”,洛枝感受到烽火不稳的情绪,细声安慰道。 “不!你会跑!你会不要我!你会去见上官抚琴!你会把我扔掉!”他声嘶力竭的吼道,手臂上的力道越来越用力,像是恨不得将洛枝嵌入骨血,融为一体。 洛枝沉默,神情变得严肃,缓缓道:“烽火,你再这样,我真的会丢下你。” 背后的身躯一震,紧接着是暴风雨般的猛烈,雨点般的泪珠砸在洛枝脸上,少年的声音孤独又绝望,“洛洛……你当真,不要我了?” “你说过,只要我愿意,你永远都不会丢下我,不作数了吗?” 少年悲哀沉痛的嗓音让洛枝的心脏剧烈起伏,像是一排排钢针扎过,只留下千疮百孔。 洛枝动了动唇,哑然,她的身边,危机四伏,重花阵烽火已经替她搏了一次命,若是能就此让他离开自己,兴许,也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的默认,让烽火的眼眸瞬间猩红,心底有个声音疯狂叫嚣:“她不要你了,她早就不想要你了,在她心底,公子琴比你重要,公子琴,也比你美……” 巨大的绝望像是无底黑洞,一点点将烽火最后的清醒扑灭。 “你杀了公子琴,一切就能跟以前一样了,她还是会回到你身边,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这一切,都是公子琴害的,杀了他……杀了他!” 白色的身影倏地后退,足尖飞点,窜出了窗户,洛枝只来得及捕捉到少年猩红的眼角,一颗心猛地坠落。 追到窗户急喊:“烽火,烽火!” 蹬蹬蹬,人迅速下了楼,追出医馆,街道上却已无了少年身影。 洛枝颓然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眼神逐渐空洞,良久,疲惫的回到医馆,看着七零八落的屋子,眼神复杂。 烽火最有可能去哪里?没了神智,在外被欺负怎么办?被坏人利用怎么办? 洛枝懊悔的捶着脑袋,在二楼长廊上盘腿而坐,院中合欢花开得正好,在过几个月,便会盛开出小扇子模样的粉色合欢花。 琴王府的桃花林里,涓水流淌,少年持着剑,立在桃花中央,花瓣簌簌,沾上少年的墨发,那颜色,却没有猩红的眼眸深沉。 童九感到烽火身上非同寻常的气息,一时之间亦不敢靠近,疾掠回竹屋,跃上二楼,娃娃音有几分沉重:“公子,洛姑娘身边的那名少年,闯入了王府,看样子来者不善!” 第150章 我一个人的洛洛 上官抚琴摩挲着宣纸,淡然的眼波闪了闪,“她来了吗?” 童九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公子说的“她”是洛姑娘,摇了摇头,“只有那少年一人,他的眼睛,是红色!” “红色?”上官抚琴将宣纸叠好,眉心微蹙。 “是!属下不会看错!” 若不是在碧江上见过少年双眼发红的模样,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方才也多看了好几遍,绝对不会错!不过正常人的眼睛怎么会是红色? 童九想起那双血色通红的眸子,只觉一股寒气窜上心头。 “去通知洛姑娘”,上官抚琴淡淡道。 “可是公子……您,您怎么办?”童九急道,“那红眸少年明显来者不善,不如属于再开启重花阵,先将人困住?以免扰了公子清净!” “无妨”,上官抚琴悠然起身,广袖长袍舒卷,高贵如神祇,“他还奈何不了我!” “那公子万事小心,属下去去就回”,公子的武功童九心知肚明,自是不担心,但是那人眼眸血红,保不准有什么古怪! 洛姑娘的人,还是要洛姑娘来解决,思及此,童九一个点足,消失在了竹屋里。 桃花林,花瓣翻飞,一轮弯月爬上天际,清幽的光,柔柔的打在两道修长俊逸的身影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对方身上,一个孤戾狠绝,一个悠然缥缈。 良久,少年嘶哑着怒吼:“洛洛是我的!” 上官抚琴敛眉不语,神情高冷,少顷,他淡漠的吐出一个音:“呵”。 轻蔑的音调,让烽火双拳紧握,朔云一扫,剑气劈头盖脸的朝上官抚琴卷去,熟谙武功的都知道,剑气无形,却伤人。 这剑气,是朝着上官抚琴的面门劈去的,一旦劈中,定然皮开肉绽! 浪花抹额在风中轻舞,上官抚琴袍袖一扬,轻而易举化解了这道剑气,然而下一剑,已经飞速的朝他胸口刺来,上官抚琴眼神微凛。 这少年,出剑的速度好快! 剑招细密如网,上官抚琴化解的快,烽火出剑的速度同样快,眨眼间,两人已斗了几十招,剑声嗡鸣,少年不仅没有疲惫之态,反而愈战愈猛! 上官抚琴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凝重,身形疾掠,一根银丝擦上朔云剑,暗夜中,溅起细小的火花,发出“喀啦”之声。 银丝去势不减,割破少年如玉的肌肤,留下浅浅红痕,月光之下,那红痕处,多了抹幽冷的绿光。 又斗了两个回合,烽火一提气,顿时血气翻涌,吐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疼痛,猩红的眸死死盯着面前血红的人影。 洛枝跟着童九来到琴王府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少年吐血,上官抚琴的银丝缠绕着少年脖颈。 “烽火!”洛枝心中一痛,急忙冲了过去,在看清烽火脖间的伤口时,瞳孔一缩,这银丝,居然淬了毒? 血红的世界突然闯进一道粉色身影,烽火眼里闪过茫然,却意外的,并不拒绝洛枝的碰触,血色双眼里,有温热溢出。 像是迷路的人,终于等到至亲的人来接自己,委屈、指责、控诉,都化成了汪洋般的泪水,滴答滚落。 猛地抱住洛枝,委屈呜咽:“洛洛,是我的洛洛,我一个人的洛洛……” 第151章 跪下赔罪 洛枝身形一僵,叹息着抚摸上少年的脑袋,没有推搡,她怎么也没想到?烽火离开医馆后,竟然来了琴王府,找公子琴决斗! “琴王爷,还请高抬贵手,放过我弟弟”,洛枝语气放柔,尽量压低身段。 她懂毒,但任何毒想要解除,必须知道毒药的成分,研制解药也需要时间,可她看得出来,烽火中的毒,绝对是立竿见影的毒素,找上官抚琴直接要解药,无疑是最快的方法。 上官抚琴凉凉的看了相拥着的两人一眼,皱了皱眉:“弟弟?” 洛枝愣了,含糊着点了点头,继续道:“还请琴王爷将解药交给小可,今夜舍弟擅闯琴王府,小可回去后必当严厉教训。” “怎么教训?” 夜风般淡漠的声音让洛枝听得想揍人,这是重点吗?她不过是个说辞罢了,这人还当真了?还刨根问底? “他说,你是他的。” 轻飘飘的声音如桃花般轻浮,却让洛枝心尖一沉,恍然间似有所悟,难道烽火生气,不是因为她要来琴王府,而是因为她见了上官抚琴? 烽火……将她视作他一人的所有物吗? 少年绯色的眸子陡然射出寒光,抱紧了洛枝,朝着上官抚琴龇牙咧嘴,“洛洛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洛枝安抚似的拍了拍烽火后背,琉璃眸却明明灭灭,神色不定。 烽火对她的执念,竟已经深到如此地步!洛枝强压下心底的不安,冲上官抚琴莞尔一笑,“我的弟弟,自然与我一体,还请琴王爷给出解药,此恩,小可谨记!” “哼!你说要解药,我们公子就要给你吗?他擅闯琴王府,我们公子没有开启重花阵,已经仁至义尽了!”童九冷睨了烽火一眼,“要解药可以,让他给我们公子下跪赔罪!” 听到“重花阵”三字,洛枝眸中一寒,烽火身上的伤,正是拜重花阵所赐,怎么不见上官抚琴向他们磕头赔罪? 笑意敛尽,洛枝一声不吭,看向高冷淡漠的男人。 他站在桃花树下,那双清泓的眼,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仿佛她脸上开有桃花,洛枝皱了皱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总觉得上官抚琴看她的眼神很古怪,偏偏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情,让她看不出一丝端倪。 少顷,洛枝道:“琴王爷若被我弟弟惊扰,我愿替我弟弟向琴王爷赔罪,还请琴王爷高抬贵手,给出解药。” 少女凉薄的声音,似夜风浮掠心头,没有温度,童九吃惊的张大嘴巴,没想到洛枝会为了这少年做到这种地步。 “洛洛,不要……”,烽火喃喃,执拗的圈住洛枝不让她动,少年的唇已经乌紫,呼出口的气寒凉的像是冬日的烈风。 上官抚琴冷冷的看着这幕,水眸平静,双手拢于宽大的袖袍中,身形挺拔。 洛枝将烽火推开,双膝一软,跪朝着上官抚琴,只是一拜还未落地,面前已骨碌骨碌滚来了一个椭圆瓷瓶。 颀长身影没留下一句话,拂袖而去,洛枝惊疑抬头,只看见一道被月光温柔眷恋的背影。 “公子可真宅心仁厚!”童九愤愤的看了洛枝手中瓷瓶一眼,“这是清露丸,可解百毒。” 第152章 小可想上树 稚嫩的娃娃音消散在空中,洛枝倒出一颗药丸,喂进烽火口中,少年已陷入半昏迷之中,迷迷糊糊吞下了药丸,有力的手却仍牢牢锁着洛枝腰肢。 转动着瓷瓶,洛枝再度蹙起眉,望向桃林深处,花瓣幽香,洋洋洒洒,早已没了上官抚琴的影子。 洛枝又倒出一颗药丸,琉璃眸黑如夜色,这药丸,绝对是用炼丹炉炼制而成的,上官抚琴,会炼丹? 月沉日升,洛枝将早膳放到烽火床头,在少年一眨不眨的注视下,怡然自得的给他把了脉,就像昨日的一切从未发生。 烽火蝶翼般的睫毛扑闪,嗓音干涩:“洛洛……” 唇被白皙的手指压住,少女展颜一笑,“烽火,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再去琴王府,就算你身体再强大,也禁不住折腾,用过早膳后,好好养伤。” 烽火落寞的别开眼,胸口里的一处,突然很难受,很难受…… “嗯”,垂眸点头。 他记得昨日的一切,记得亲吻洛洛时美妙的触感,记得洛洛为了他甘愿下跪,记得一切,可洛洛……却让他忘掉。 说不上来的失落,让烽火的心越来越痛,像是有把利刃在胸腔不停翻搅,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房门被合上,他将头深深埋进被褥间,不去看空荡荡的屋子,眷恋温柔的摸着唇瓣,那里,仿佛还有洛洛残留的温度。 心底的声音又开始叫嚣,在他每一次失魂落魄时蛊惑着他,一记重拳狠狠砸向心口,烽火低吼:“滚!滚回去!” “噗——” 鲜红的血喷溅到被褥上,留下点点落梅,他的眼,没了光,暗的像是即将迎来暴风雨的天,阴沉沉的,闷而痛。 琴王府,艳阳高照,桃花璀璨,难怪柳怅然说无数人想进琴王府观赏桃花,这府里的桃花,怒放的真美。 洛枝一时看痴了,童九不耐烦的催促,“乡野村姑,一点见识都没有!” “呵”,洛枝双手抱臂:“你家公子有见识,为何还有求我这个乡野村姑?” 懒懒的怼回一句,不去看童九气得铁青的俊脸,朝着桃花树下的石桌走去,惊鸿身影早已在树下等候,待洛枝落座,直接开门见山道:“江上那曲笛音的词。” 他的声音,似泉水叮咚悦耳,却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像是高岭之花,远远地散发着光华,惊艳了所有人,然而天堑也隔绝了所有人。 洛枝单手托腮,笑滋滋冲候在一旁的童九道:“再把昨日上的翡翠凉果和绿豆糕、芝麻红豆糕、玫瑰瓜子各上一盘来。” 童九脸一黑,这厚颜无耻的女人,又使唤他!昨日点了一大堆糕点,公子一块没吃,全进了这女人的肚子,真能吃! 见童九不动,洛枝仰起头,一脸哀怨,“为了不让你们公子久等,我可是没吃饭就过来了,琴王爷……您的琴王府不会穷到吃不起饭吧?” 上官抚琴执着狼毫,没理会洛枝的揶揄,淡淡吩咐:“童九,按照洛姑娘说的做。” “是,公子”,童九恼怒的看了洛枝一眼,刚走出两步,又被洛枝叫住。 少女一脸喜色的看着树上的桃子,笑容灿烂,“童九,再给我洗盘桃子!要树顶的桃子,都熟了。” 童九一个踉跄,这女人得寸进尺的功夫,可真是炉火纯青。 “这是公子栽种的桃树,洛姑娘若要吃桃子,属下去街上买”,童九咬牙切齿道。 “不!”洛枝斩钉截铁,鼓着腮帮子,双手叉腰,指着桃树上有红又大的桃子,“这桃子不吃也浪费了,我就要吃这里的桃子。” 反正上官抚琴有求于她,她就不相信他不答应!用重花阵想致她于死地,那她就使劲儿膈应他! “洛姑娘,这桃子不是用来吃的!”童九脸色铁青。 洛枝狡黠一笑:“桃子不是用来吃,难道用来踢毽子?” 童九被气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他跟随在公子身边多年,学的是公子的高贵从容,可从没学过叉腰骂街! 委屈的看向自家公子,弱弱喊了声,“公子……” “照洛姑娘说的做”,上官抚琴眉峰都没皱一下,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清冷的目光从宣纸上移到洛枝脸上。 少女面若桃花,艳若桃李,尽管叉着腰,做出一副凶恶的模样,却只让人觉得娇蛮,模样可爱。 洛枝被盯得面色扭曲,大爷的熊,看姑奶奶不要钱,就可以使劲儿看了吗? “琴王爷,您一直盯着我瞧,我很担心你对我见色起意,小可还未及笄,年龄是鸿沟,沟通有障碍!” 刚走了十来步的童九踩中一颗小石子,险些跌倒,懊恼回头,却见少女一袭桃花裙,浅笑盈盈的望着自家公子。 公子倾城,美人如玉,桃花簌簌而落,童九有些恍惚,突然觉得这一幕岁月静好,美得仿若画卷。 “呸!这个厚颜无耻的乡野村姑,怎么配得上高贵无双的公子?”童九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把,匆匆离去。 墨水渲染,白色宣纸上多了一滴浓墨,上官抚琴蹙了蹙眉,淡淡收回搁在洛枝身上的视线。 洛枝挑了挑眉,顺竿而上:“琴王爷不必心虚,小可魅力四射,引得琴王爷青睐也在情理之中,不过琴王爷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跟您在一起,我怕冻死!” 青丝绕着指尖,洛枝斜睨着上官抚琴的神色,广袖长袍包裹着男人修长的身姿,清冷的姿容,丰神俊朗,丝毫没有被她的挑衅之词干扰。 洛枝索然无味的将长发拨到脑后,深深感到了对牛弹琴的无奈,指了指繁密的桃花树,“琴王爷,小可想上树!” 谪仙男子掀了掀眼皮,水波潋滟的眸看向少女,严肃的眼里透着询问。 洛枝嘴角向两边伸展:“我要坐到树上去”。 上官抚琴愣了愣,看向灼灼其华的桃花树,又看向笑容明媚的少女,拧了拧眉,广袖袍脚擦过石桌,朝洛枝走去。 洛枝只觉后脖领被人一提,下一瞬人已腾空而起,嗅着男子身上传来的青草气息,不知为何,突觉阳光有些大,脸颊生火。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洛枝已经对上官抚琴的武功有了敏锐估量,速度如电,内功深厚,难怪烽火在他手里讨不到半分好处! 世人只知他的琴音缥缈出尘,可知他的武功一样高深莫测? 第153章 我臀疼 “咚——” 洛枝像个棒槌般被放到了一根桃木枝上,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揉着酸疼的屁股,少女咬牙:“琴王爷,您不会怜香惜玉吗?” 男子身姿如鹤,凉凉回望她一眼,“洛姑娘,可以念词曲了。” “我屁股疼,念不出来!”洛枝没好气道。 有这么丢人的吗?她好歹也是美女一个,连句提醒都无,直接就将她丢在硬邦邦的树杈上! 她的屁股都快开花了,洛枝恨恨的盯着上官抚琴。 生怕自家王爷吃亏,洗了桃子赶来的童九,听到的第一句就是“我屁股疼”,瞬间炸毛,他这辈子,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 竟然在他家公子面前,提起如此有伤风化的部位! “洛姑娘,你……”,童九提气,跃上树枝,重重将桃子果盘,以及几样糕点稳当的放在树干上,目光仿若要吃人,“你吃桃子吧!” 吃吧吃吧!别说话了,童九暗道。 洛枝擦了擦上,飞了记白眼给童九,拿起一个桃子,香甜的滋味让她怒气稍减,朝树下斜睨一眼,男子已坐在了石桌旁。 “嘁”,洛枝喉咙溢出一声轻音,边啃桃子边道:“童九,你家公子这样不会怜香惜玉,以后是娶不到媳妇的,你学你家公子,以后也是光棍一条!” “你闭嘴!”童九忍无可忍,脸色隐隐发黑。 雾都里倾慕公子的女子,比星星还多,这厚颜无耻的村姑,居然说他家公子娶不到媳妇?呸!娶不到王妃! 这么大的桃子都塞不住这村姑的嘴,童九冷着脸,不再看洛枝一眼,只觉多看一眼,他能少活十年,这女人,又把人气死的本事。 “这桃子真好吃”,洛枝贼溜溜的目光网上树上饱满的桃子:“童九,你再给我多摘几个,等会我走的时候带上。” “光吃还不够,还要带走?”童九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他说错了,他这辈子,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公子……”,童九委屈的看向上官抚琴,眼神分明在说“洛姑娘太可恶了”! 洛枝晃着双腿,擦拭着指缝里的桃汁,阳光下,少女明眸善睐,轻轻念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 墨笔在宣纸上一挥而就,洛枝念的这首“春江花月夜”,正是她在碧江那晚吹的那曲,前世她便很喜欢这首诗,意境美,相思更美。 月下相思,月下独酌,月下成双影,月下独徘徊…… 古往今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凡相思时,多是对月长叹。 微风吹干墨迹,上官抚琴一遍又一遍看着宣纸上的佳词,平淡无波的眼眸熠熠发光,放下宣纸,凝神静气,童九会意的将焦尾琴捧上石桌。 一缕幽幽琴音从指尖溢出,琴音苍翠,澎湃,似能望见滚滚江水,又能看见寂寥弦月,洛枝翘着腿,遥望远方,甜腻的绿豆糕入口,古怪的看了上官抚琴一眼。 待一曲毕,童九犹未回神,桃花枝上的少女清脆道:“你的琴音,没有感情……” 第154章 上官抚琴,没有心 桃花树下,清逸男子猛然抬首,身子一颤,直直望向桃树上玩世不恭的少女,那一眼,仿佛穿越了千年万年。 童九即将斥责的话,在见到公子吃惊、哀伤、疑虑、笃定的神情变换后,噎在了嗓子眼。 若他没有看错,公子眼里,最后浮现的是……杀机。 同那晚在竹屋一样,突兀莫名涌出的杀机,洛枝或许不知道,但他最清楚,公子一开始并未打算要二人性命,只让二人玩够了,便送他们离开。 可最后,公子突然杀气森然,要他开启重花阵,欲夺二人性命,如此反转,是为何? 公子性格冷淡,权力纷争,美色诱惑,公子皆不放在眼中,仿佛世间一切事,所有事,皆与公子无关,这还是第一次,他从公子眼里,看到了这么多纷杂的情绪。 童九冷凝的目光看向吊儿郎当晃着腿的洛枝,洛姑娘,为何对公子有如此大的影响?他确定,碧江是公子与洛姑娘的初遇,到今日,也不过数面之缘。 洛枝咽下嘴里的绿豆糕,一上一下,一高一低,与上官抚琴对视,她虽自封武功,但向来对杀气敏锐。 上官抚琴,想杀她? 她的罪过他? 这也是洛枝一直想不通的,他能轻而易举的答应给她雾茫山地图,说明他并不介意她踏足雾茫山,可为何又时常对她动杀心? 心里头唯有一个解释:这人有病! 洛枝牵了牵唇,手指探向怀中,敢孤身前来琴王府,她自然也做好了准备,即便不能活着出去,至少也要拉这个神经病做垫背!黄泉路上有美男相伴,也不枉此生! “琴王爷,你的琴声是真的没感情,难道您自己没发觉吗?” 洛枝睨着上官抚琴,嘴角噙笑,神情懵懂,她是当真没有说谎,在公子场比试时,她便发现上官抚琴的琴声,美则美矣,却没有半分感情。 如同他这个人,是高岭之花,是九重仙君,美的让人感叹,高洁的让人想把他拽下凡尘,可他不图名利,不染世俗,不通世故,没有常人该有的感情。 他的琴音亦是如此,空旷缥缈,千古独步,却缺少了灵魂,没有感情,再美的仙曲也没了灵魂,这就如同上帝雕刻的绝美雕塑,再美,也没有心。 上官抚琴,没有心。 洛枝摊了摊手,无所谓的勾了勾唇:“琴王爷莫怪,小可只是吃饱了撑的,您要是不爱听,就当小可方才在放屁!” 童九头上黑云罩顶,这女人这怎么把吃东西和放屁联系在一块的,太恶心人了! 嫌恶的别开眼,看向公子神色,上官抚琴依旧直直注视着洛枝,似乎要看透此人内心,秀气的眉头拧紧,失去了平时的从容。 洛枝心弦绷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咔擦”咬下一口水汪汪的桃子,大喇喇的任上官抚琴打量。 “下来”,男人冷漠道。 洛枝眨眨眼,总觉得下去后没好事,“我不下去”。 童九嘴角微微抽搐,吃着他家公子种的桃子,坐在他家公子种的桃树上,走的时候还要打包桃子带走,居然敢违背公子意愿,这可是琴王府! 这女人知不知道她面对的是谁?他家公子是凝雾国唯一封王的王爷,是万千雾都女子的梦中情郎,见了他家公子不下跪叩拜便罢了,还敢如此没规矩? 第155章 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撸了撸袖子,童九上身微倾,就打算将洛枝拎下来,他可不是公报私仇,只是遵循公子的命令! “呵”,上官抚琴溢出一声冷音,袍袖飞扬,瞬息之间,洛枝已被拎着后脖领从树上飘落下来。 很好!又拎她的后脖领!洛枝脸色黑如锅底。 “啊……”,童九发出一声土拨鼠叫,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洛枝扒在公子袍衫的脏手上。 洛枝仰头看了上官抚琴一眼,没有丝毫畏惧,看了眼男人身上的糕点碎屑和粉红桃汁,窃笑:“叫你丫的来强的!叫你丫的像提小鸡仔一样拎我!” “公子,不如先去换套干净衣裳?”童九急上前两步,恶狠狠的瞪了洛枝一眼,这女人太不要脸了,居然拿公子袍衫当抹布,风光霁月的公子,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待遇?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害怕从空中跌下来”,洛枝无辜的眨着琉璃眸,伸手去抓上官抚琴的袍衫,“我给你擦擦”。 看着越擦越脏的袍衫,童九脸色冷了又冷,一把将洛枝推开,“你就是故意的!拿开你的脏手!” 洛枝耸了耸肩:“童九,你心疼你家公子,可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非你家公子主动靠近,我怎么能碰到你家公子?” 这话好像也有道理,公子武艺高强,等闲人根本近不了身!童九沉思了会,幡然醒悟,他又被这厚颜无耻的女人骗了! 公子身上的糕点屑和桃子汁总不会作假,这女人就是故意弄脏公子的衣裳! “琴王爷,唤小可下来,有何吩咐?其实您完全不必拎小可下来,小可耳力极好,”洛枝笑着看向已经盯着她看了许久的男人。 “你从何处来?”男子深邃的目光似是漩涡,要将洛枝整个人吸附进去。 洛枝笑容一滞,猛然想起上官抚琴念的那句“厚水积墨弄音人,扁舟半盏异乡魂”。 她虽不知上官抚琴为何要当着她的面念出这句诗?但是“厚水积墨”对应的应当是碧江的夜水,如墨一样暗沉,“弄音人”对应的应当是她吹奏的一曲春江花月夜。 “扁舟半盏”,对应的是她乘着扁舟夜饮,那么“异乡魂”呢? 洛枝稳了稳心神,微笑:“小可四海为家,无前路,无归途。” 一番话模棱两可,童九轻嗤一声:“难不成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娘没爹?” 洛枝眼神冷了一瞬,悠然道:“不错,我无父无母,天生天养,只有一个爷爷。” “那你爷爷是哪国的?”童九追问,满脸不信。 洛枝没回答童九的话,笑着看向上官抚琴:“王爷打听这么清楚,莫非想向小可提亲?” “哼!你别痴心说梦了!”童九脸一黑,这女人果然在打公子主意,他可得保护好公子,不能被这厚颜无耻,爱流口水的女人占了便宜! 清泓的眸子凝如冰湖:“你若不说清楚,今日无法活着离开。” 冰冷的声音,透着威胁,洛枝凉薄一笑:“那琴王爷可否告知,为何非要知道小可身世?” 威胁?谁不会?她的每一步,都走在悬崖边上,步步为艰,踽踽独行,若是胆小怕事,早就被吓死了。 上官抚琴眼眸微闪,神色已恢复平静,转身,嗓音透过背影传来,“你有半炷香的时间可以考虑。” 童九没有跟随上官抚琴离去,虎视眈眈的盯着洛枝,见少女左走走,右遛遛,踢踢小石子,摇摇树干,不耐烦道:“除非公子放你走,你是离不开琴王府的,死了这条心吧!” 娃娃音倨傲冷冽,洛枝叹了口气,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两手做捧心状,托着腮。 “你叹什么气?”童九皱眉道。 “唉!”洛枝又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声。 “哼!狡猾的女人!”童九冷冷瞥了洛枝一眼,抱剑站在距离洛枝十尺的地方,注视着洛枝动静。 可半盏茶时间过去,洛枝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童九跺了跺脚,还是走上前去,却发现少女……睡着了。 睡着了?童九炸毛,推搡洛枝:“起来!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快起来!不许睡!” “你口水流到公子宣纸上去了,啊……”,童九气得跳脚,嫌弃的拎起洛枝辫子,将宣纸从洛枝脸下移开。 头皮的揪痛让洛枝龇牙咧嘴,实际上她根本也没睡安稳,只是闭着眼在冥想怎么糊弄过去?她来自异世这个秘密肯定不能暴露,可是公子琴显然又没那么好忽悠。 “公子……”,童九将宣纸递到上官抚琴面前,斜睨了眼洛枝,控诉道:“洛姑娘刚刚睡着了,将公子您的笔迹都弄糊了……” 洛枝打了个哈欠,敷衍的笑了笑,她现在看到上官抚琴就后脖子发凉,有种撒腿就跑的冲动。 男子依旧是一身广袖云纹长袍,连袍边的金线也别无二致,只是被洛枝故意蹭上的脏污已经不见。 “想好了?”他淡淡的问了句,清澈的视线在看到少女两腮黑黑的墨汁时微微顿了顿。 洛枝干笑两声:“琴王爷,小可方才说的都是实话,小可从小被遗弃,是爷爷把我养大,我可以对天发誓!” “那你的弟弟呢?”上官抚琴不动声色问。 “啊?”洛枝眨了眨眼,没想到上官抚琴让她考虑一炷香,却不在她身世上刨根问底了,见上官抚琴眼里没有杀意,忙道:“烽火是我捡来的弟弟,我们相依为命。” “相依为命?”上官抚琴皱了皱眉,又舒展,“随我来!” 洛枝心底松了口气,上官抚琴这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相信她从小被遗弃的说辞了? 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的童九,在见到自家公子将人领到竹屋后,勃然变色! 竹屋是公子抚琴的地方,平日也会在此休息,相当于公子的半个厢房,公子竟然将洛姑娘带到了这里。 竹屋二楼,清幽的桃香充斥了整间屋子,屋内皆是木质桌椅,分外雅致清新,童九停在了屋外,眼神复杂,公子的情绪,在洛姑娘面前,当真是瞬息万变,捉摸不透。 换衣服前,杀气森然,这会儿,又云淡风轻。 童九挎着一张脸,突然有些小委屈,明明他才是离公子最近的人,也是公子最信任的人,是公子最宠爱的童九,可为啥现在觉得,自己被公子抛弃了呢? 难受,想哭。 童九抱着剑,靠在竹门外,朝里偷偷觑了眼。 第156章 公子以前认识洛姑娘 洛枝和上官抚琴对坐,案上摆着雾茫山地图,一个下午的时间,洛枝只听懂了第一层的飞沙走石阵,顺带感受到了上官抚琴无声地嘲讽。 其实在别的方面,洛枝都是极有天赋的,但术业有专攻,洛枝也涉猎过兵书阵法,狂刃军对阵凝雾军时所布的阵法,她还能看穿一二。 但是飞沙走石阵,显然是高人所设,机关玄妙,处处连环,洛枝仔细听上官抚琴推演了三遍,自己也推敲了数遍,才作罢。 天色渐黑,洛枝想起烽火的伤势,道了告辞,取了幂篱,离开了琴王府。 童九望着桃树下的清隽身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公子,您以前是不是认识洛姑娘?” 他站在竹门外深思了一个下午,若洛姑娘当真跟公子有交集,那只能在公子去雾茫山的那五年时间里,因为除了这个时间段,他基本都跟在公子身边。 他记忆不差,若是见过洛姑娘,他不可能忘记,除非……除非洛姑娘用了易容术! 是了,洛姑娘现在这幅倾城相貌,先前不就是用普通平凡的人皮面具遮掩着吗? “不认识”,就在童九以为自家公子不会回答时,男子清扬悠远的声音传来。 童九面色古怪,犹豫道:“公子……您不认识洛姑娘,为何对洛姑娘的态度这么奇怪?” 上官抚琴眼神迷离了些许,没有说活。 童九讪讪的闭了嘴,看向洛枝离开的方向,他没有感觉错,公子对洛姑娘,的确与众不同,可公子的心事,向来只喜欢藏在心底。 回医馆的路上,洛枝随意买了些排骨,晚上炖了一锅排骨汤。 烽火很安静,没有再失常,乖巧的喝汤,乖巧的让洛枝把脉,乖巧的让洛枝上药,乖巧的入睡,对洛枝去琴王府的事情只字不提。 可这种过分的安静,隐隐让洛枝有些不安。 她有她的计划,有她的任务,若烽火能一直这般乖巧听话,她自是欣喜,烽火将她视作唯一,为她甘愿赴死,她就算再铁石心肠,在烽火面前,也软如春泥。 房门“吱呀”合上,闭眸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侧头看向房门处,星眸幽暗。 五指扣紧,又慢慢松开,机械的收回视线,掀开被子,双手归一,开始修行。 他必须要足够强大,才能保护洛洛,才能帮助洛洛,才能不成为别人威胁洛洛的把柄。 想起洛洛险些为了他下跪,心口又涩又疼…… 翌日,洛枝还未去琴王府,柳怅然和莫伯等人已驱着马车来到了医馆,卸下一筐筐新鲜的药材。 一群人忙碌了一上午,将药材分类整理,按照药材名放入药格中,洛枝提议在医馆门口挂上收购药材的牌子,价格可以给的高一些,直接跟药农对接,也省得出门购置药材。 柳怅然和莫伯等人一致同意,莫伯笑道:“那我再出去一趟,把这个消息告知给几个熟悉的药农。” 外出了两天,柳怅然容光焕发,丝毫不觉得疲惫,和洛枝聊了会,知道她最近要时常去琴王府,很是惊诧,却也没有追问。 洛枝很感动柳怅然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方式,柳怅然很聪明,甚至可以说天资聪慧,柳老将军能看明白的东西,她定然早已看穿,只是不说破罢了。 可她们之间,恰恰需要这层窗户纸。 第157章 你这么笨 尽管柳怅然回来了,但洛枝和她商量后,还是决定再将医馆歇业一天,柳怅然出门几日,也要回镇国将军府看看柳老将军,无暇照顾医馆。 想到医馆开业没几天,就歇业了几日,洛枝抿唇笑了笑,她还真任性! 不过有地下斗场送的千两黄金,也有任性的资本! “怅然,等等”,洛枝喊住踏步准备离开医馆的柳怅然。 柳怅然诧异回头,眼带询问。 洛枝拉起柳怅然的手,将一袋银子放在她掌心:“把飘红剑赎回来吧。” 沉甸甸的银子让柳怅然心头微沉,眼睛蓦地一酸,动了动唇,美眸看着洛枝,“小枝,你知道?” 洛枝莞尔一笑,没有将话说透:“许久没看见飘红剑,猜的!” 柳怅然手指悄悄收紧,飒爽一笑,拍上洛枝肩头,“那我收了,等赚了银子,一定还给你!” 洛枝笑着点了点头,她没想让柳怅然还她银子,但她知道,怅然的性格说一不二,若是她不让她还钱,这钱,估计她宁死不收! 由于清早在医馆耽搁了半晌,洛枝到达琴王府时,无疑又迟到了,童九绷着脸不悦的在前带路,冷声:“公子不喜欢等人,你走快点!” “你这么笨,半天的功夫才领悟一个阵法,还不思进取,懈怠消极,该不会是想借着学阵法的名义,接近我家公子?” 童九警惕的看了眼漫不经心走路的少女,眼神凶狠。 洛枝叹了口气:“童九,你把你家公子当香饽饽,我可不这么觉得,怕我勾引你家公子,那我问你……你觉得你家公子有心吗?” 童九的眼含火星,顿足,怒视着洛枝:“我家公子当然有心!” 洛枝狡黠的翘起唇角:“你这么笃定,难道你看到过?” 小侍卫皱了皱眉:“公子的心在胸腔里,我怎么看得到?” 洛枝双手环胸,挑着眉:“那不就得了,你没看到过,你怎知道你家公子有心?你看他那清高孤冷,淡漠出尘的样子,像是红尘中人吗?” 童九一噎,脸色精彩纷呈,最后归为死寂的黑:“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讲的都是歪理,公子怎么可能没心?” 瞧见小侍卫气得跳脚的模样,洛枝弯了弯唇,不再逗弄童九,脚步加快了几分。 竹屋里,清逸的身影立在窗前,看着一男一女逐渐走近,深幽的眸子像是暗夜的海,深不见底。 到了竹屋,童九依旧恭敬的守在门外,洛枝阔步走进竹屋内,端正的坐在上官抚琴对面,毫不客气的拈起桌上的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唔……今日糕点换样式了!” “这是莲子糕?”洛枝又拈起一块,在上官抚琴面前晃了晃。 神游的男人终于回神,淡淡的看了洛枝一眼,从她嘴角的糕点残渣扫过,微皱了皱眉,不再看洛枝,修长莹润的指尖点上雾茫山地图。 “第二层,移花接木阵……”,上官抚琴嗓音悠扬,侃侃而谈,讲解的颇为细致。 洛枝歪头凝神听着,小脸皱成一团,食指戳上男子描绘的一点,“云不是云,雾不是雾,山川异位,好复杂啊,能不能再讲一遍……” 上官抚琴默然抬首,蹙了蹙眉,他已经讲了三遍了。 第158章 童九的土拨鼠叫 洛枝腆着脸笑了笑,一脸讨好:“最后一遍,最后一遍,我保证仔细听!” “哼,真蠢!”童九凉凉的看了洛枝一眼,冷嘲。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我跟你家公子讲话,你一个小侍卫,怎么跟个老妈子似得”,洛枝可不是被嘲讽后还能好脾气微笑的人,这小侍卫,就是看她不顺眼! “你……”,被称为老妈子的童九气得脸色铁青,冷哼一声,不吭声了,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公子真可怜,完全在对牛弹琴。 “琴王爷,小可愚钝,但你也知道,雾茫山危险重重,攸关小可性命,琴王爷就当普度众生,度一度我这个弱女子。” 上官抚琴淡淡抬眸,看了眼笑颜如花的少女,拿出一条绢帕,“你嘴角有糕点屑,碍眼。” “啊?”洛枝愣了愣,旋即抬手一抹,果见手背上多了些糕点碎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多谢琴王爷提醒”。 心道,难道上官抚琴跟她讲移花接木阵时,一直不看她,是因为她嘴角有糕点屑?又想起碧江上,人皮面具被他摘下,难道也是因为见不得她脸上有脏东西? 这就是传说中的强迫症? 上官抚琴拧眉,看着少女越糊越脏污的嘴角,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长臂一伸,洛枝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他栽去,巴掌大的小脸被两指箍住。 男子细致的用绢帕,一点点将她嘴角的糕点屑擦掉,认真专注的神情,让洛枝的脸,突然变得有些灼烫。 仰头,一瞬不瞬的盯着男子惊鸿的眼,透亮的琉璃眸映出上官抚琴精致的轮廓,洛枝下意识放轻呼吸,害怕呼出的气拂在他的手指上,被察觉出灼热的气息温度。 门外的童九已经瞠目结舌,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内的一幕,内心疯狂的土拨鼠叫,“啊啊啊啊啊……” “他清隽无双的公子,居然给洛姑娘擦嘴,还……还这么温柔,啊啊啊啊啊……” “你看什么?”上官抚琴凝视着洛枝的眼,那里,满满的,是他的影子,漠然收回绢帕,他锁着洛枝的琉璃眸。 洛枝脸一红,长睫眨动,避开视线,轻咳一声,“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男子蹙了蹙眉,吩咐童九:“把糕点都端下去,今后洛姑娘来,不必准备糕点。” “啥?”洛枝懵了。 “是”,童九蹬蹬蹬进了屋,在洛枝一脸悲戚不舍的目光中,得意的挑了挑眉,将糕点端走,一盘不剩。 洛枝肩头垮了下来,抬眸扫了上官抚琴一眼:“琴王爷,你也太小气了,几块糕点而已,也不值几个钱!” 男子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落到少女绯红鲜艳的唇角,眸光突然暗了暗,端起茶杯,啜了口清茶,掩去眸中异色。 在洛枝百折不挠的精神中,上官抚琴又将移花接木阵讲述了两遍,洛枝才算完全弄明白,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琴王府。 夜色里,男子眼神如墨,漂亮的唇线轻抿,唇上的美人裂惊艳了桃花,簌簌朝他而落。 童九恭敬地站在上官抚琴身后,心里还气鼓鼓的,那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居然说他是公子的老妈子,他哪点像老妈子了? 还占公子便宜,肯定是故意将嘴角弄脏,公子忍无可忍,才会帮她擦拭,不行!这个女人太狡猾了! “公子,晚膳备好了,先去用膳吧。” “嗯”,上官抚琴淡淡应了声,转身离去。 童九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一脸愁苦,动了动唇,还是问了出来,“公子,您对洛姑娘,为何那般与众不同?” 男子脚步顿了顿,复又抬步,风轻云淡的声音:“哪里不同?” 童九嘴角抽了抽,哪里不同?不同的可多了去了! “公子您以前见了女子都绕道走,避如蛇蝎,但是今日却为洛姑娘擦嘴角。” “公子您十年没有抚琴,在碧江上却与洛姑娘合奏。” “公子您的竹屋,连皇后娘娘都不让踏足,却让洛姑娘走进来。” “公子种的桃花树,结的桃子属下都没舍得吃,洛姑娘不仅吃,还带走!” “洛姑娘弄脏了您的袍衫,您也没有责罚她……” 童九如数家珍,一件一件罗列出来,小心翼翼打量着上官抚琴的脸色,“还有公子您有时突然就对洛姑娘有了杀心,可不消片刻又没了……” 上官抚琴沉默,俊逸的脸微沉,半晌后轻轻道:“她是特殊的。” 童九愣了愣,洛姑娘特殊?他怎么没看出来?特殊到每次洛姑娘离开,公子都要在桃花树下站半盏茶时间吗? …… 天下第一医馆,洛枝将烽火房间烛火熄灭,端着木盆离开了厢房,烽火奇异的体质,洛枝已经见怪不怪了,骨痂都已经生长出来了,再过几日,便可完全康复。 回到自己的厢房,洛枝坐在案前,掏出雾茫山地图,将白日里上官抚琴讲解的移花接木阵又推演了一遍。 吹了灯,躺在榻上,脑海里却无端浮现出男子秋水潋滟的眸,像是月色下的湖水,静谧深邃。 洛枝的脸,突然有些发热,将头缩进被子,一夜无梦。 翌日,洛枝伸着懒腰推开房门,歪着头打了个哈欠,就被依靠在廊柱上的白色身影吓了一跳。 公子茕茕孑立,清晨的风拂起白色发带,面如冠玉,面无表情的脸在见到她后,微微一笑,“洛洛,我陪你去琴王府。” “烽火,你……”,洛枝肃着脸,替少年把了脉,樱唇微张,昨夜她把脉的时候,他分明还未完全康复,今日竟已经体征正常。 洛枝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又细细替少年把了次脉,得出的结论依旧,洛枝嘴唇翕动,却没吐出一个字。 “我已经好了,可以陪洛洛去琴王府”,烽火笑了笑,眸中没有一丝戾气。 “不行!”洛枝果断拒绝,烽火万一到琴王府,再找上官抚琴单挑,以上官抚琴阴晴不定的性子,不把后面的阵法教授给她怎么办? 烽火眸中阴沉之色一闪而过,泫然欲泣的看着洛枝,似乎就算她不同意,他也会持剑闯进琴王府去。 洛枝眉心跳了跳,她还以为这小子变乖了,没想到是变腹黑了,硬的不行来软的。 “洛洛,我……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我会乖的,不打架”,烽火星眸饱含祈求,湛湛的眸子直勾勾望着洛枝。 第159章 我弟弟很乖 面对一个俊美可爱的少年,如此软语相求,洛枝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答应他了。 合欢街上,洛枝带着烽火照例在豆花摊上用了早膳,这豆花摊儿离医馆并不远,味道也不错,摊主是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嫩黄色的发带和发丝绑在一起,十分娇俏。 去琴王府的这几日,洛枝基本都在这家豆花摊用早膳,摊主见到洛枝,笑着打招呼:“洛姑娘。” 柔水的目光在见到洛枝身后的烽火时,登时羞红了脸,好一会儿才道:“洛姑娘,你每日就是给这位公子带早膳吗?” 洛枝莞尔一笑,挑了个空位置坐下来:“是啊,还是照旧。” “好嘞!”豆花姑娘又偷偷看了烽火一眼,红着脸去下馄饨了。 洛枝失笑,食指扣了扣桌面,诙谐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烽火:“这几日给你买的馄饨好吃吗?”下巴扬了扬:“这姑娘手艺不错吧?” 烽火抿了抿唇,看着洛枝,一本正经道:“没洛洛做的好吃。” “瞎说什么大实话?”洛枝斜睨了烽火一眼,翘着二郎腿,嘴角微弯。 看向豆花姑娘,恰好与豆花姑娘偷瞄烽火的视线对上,洛枝扬唇笑了笑,豆花姑娘红了脸,慌张的收回视线,一阵手忙脚乱。 片刻后,两碗馄饨和两碗豆花端上了桌,豆花姑娘飞速的看了烽火一眼,脸微红,葱花般的手指搅着腰间的围布。 “这咸菜是我……我自家腌制的,配着馄饨吃,味道很好”,豆花姑娘红着脸结巴道。 洛枝用筷子敲了敲碗,似笑非笑:“黄姑娘,为何我以前来吃没有咸菜?” 豆花姑娘脸更红了,慌道:“不是的……这咸菜是今日刚从坛子里盛出来,洛姑娘若是喜欢,可以装些回去吃……” 洛枝觑了眼烽火冷冰冰的脸色,朝豆花姑娘微微颔首,看着豆花姑娘一步三回头的春波,洛枝抿唇偷笑。 勺起一个馄饨吹了吹,隔着幂篱打趣道:“趁热吃,没想到豆花姑娘见了我家烽火,不仅送咸菜,馄饨还多两个。” 烽火皱了皱眉,看向还在偷偷瞄着自己的豆花摊主,递过去一个阴狠的视线,熟料小姑娘不仅不害怕,还频送秋波,一脸娇羞。 浑身不自在的少年眉头蹙得更紧,如坐针毡的等着洛枝吃完,立即站起身,“洛洛,我不想吃馄饨。” 豆花姑娘一直注意着洛枝这桌,闻言,脸色一白。 洛枝抓住少年的手,将他重新扯回凳子上,筷子敲了敲他的碗面,“不可以浪费粮食。” 烽火望着被她抓过的左手,耳根微微泛红,却没再说离开,乖巧的坐着,低头慢条斯理的吃起馄饨。 豆花姑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目光微黯,收回了视线。 琴王府,童九在见到洛枝身后的烽火后,瞬间炸毛,精神抖擞。 “洛姑娘,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童九诡异的看着烽火,烽火同样冷冰冰的望着他,少顷,童九瞠目结舌:“你,你的伤……” 洛枝出言打断,嬉笑道:“我弟弟很乖的,他不会闹事了,上一次只是喝多了,是个误会。” “他很乖?”童九一脸你别睁眼说瞎话的表情,指着烽火,“他就是炮仗,一点燃,就噼里啪啦的,还乖?” 第160章 琴王爷心情不好 洛枝对童九的这个形容很无语,挥开童九的手指:“什么炮仗?你才是炮仗”!她弟弟要是炮仗,那她是什么?烟花? “他到底是什么怪物?他的伤这么快就好了?”童九不善的看着烽火,相比起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这个少年更让他讨厌。 烽火阴翳的眸冷冷眯起,在洛枝看过来时,又迅速恢复清澈,无辜的望着她,“洛洛,我不是怪物。” 洛枝心里一痛,莞尔一笑:“你当然不是怪物”,探手想摸摸少年的脑袋,突然发现短短数月,少年蹿高不少,正要讪讪的收回手,柔软的掌心下,覆上一抹柔软。 诧异的对上少年笑盈盈的眸子,洛枝眨了眨眼,看着弯下身子,将头凑到她掌心的少年,揉了揉他柔滑顺直的长发。 被这一幕深深刺激到的童九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冷道,“快点,这么蠢,还不勤奋!每回都让我家公子久等。” 竹屋二楼,上官抚琴见到顺着桃花小径而来的三人,深邃的目光落到了烽火身上,清澈的眼里同样闪过震惊。 重花阵,乃是九重杀阵,每片桃花瓣重若千金,那夜少年浑身伤痕,鲜血淋漓,奄奄一息,为何仅在数日间,伤势竟已痊愈? 一双凛冽的星眸陡然射来,视线碰撞,似有电光火石在其间流淌,少年冷霜的脸上,没有表情,那双眼,清澈见底,乌黑湛湛。 仿佛那夜的红色恶魔只是一场梦,这白衣少年,从未闯过琴王府。 上官抚琴眉头紧锁,淡漠的注视着烽火,少年却冷淡的收回视线,握住前方少女的柔夷,星眸漾出温柔。 洛枝看向牵着自己小指的手掌,这双手修长,干净,指甲修剪整齐,透着漂亮的粉色,手的主人,乖巧俊秀,透着不谙世事的纯真。 “怎么了?”洛枝问。 烽火摇了摇头,执拗的牵着。 洛枝以为烽火是害怕上官抚琴再对他不利,安抚的笑了笑,另一只手拍了拍少年白皙的手背,“不要怕。” 他的眼熠熠生辉,霎时盛满七色彩虹,寡淡的唇满足的翘起,“嗯。” 竹屋二楼,童九冷淡的伸出手臂,拦住烽火欲望房间走的脚步,“公子喜静,不喜人多,你我在外等候。” 烽火不悦的蹙起眉,看向洛枝,间少女微笑着点头,目露祈求,一声不吭的和童九一左一右站在了门外。 房间内,洛枝明显察觉到上官抚琴心情似乎不大好,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洛枝默默地坐的离远了些,孰料这冷冽的温度,蔓延的更广了。 洛枝一头雾水,掏出雾茫山地图:“琴王爷,移花接木阵之后是风火轮回阵吧?咱们开始吧!” 男子的目光转移到地图之上,双手合拢在袖袍中,岿然不动。 洛枝嘴角抽了抽,看着清逸出尘的男子,暗道若是把头发剃了,这副模样还真像老僧入定,本是想在心中偷笑,在听见自己窃笑声后,洛枝懵了懵。 “……”糟了!怎么还笑出声了? 欲盖弥彰的捂住嘴巴,男子的视线已经幽幽望了过来,洛枝嘿嘿干笑两声,把手移开,“琴王爷,我看你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 第161章 柳怅然要相亲 他疏离的望着她:“本王心情很好。” 洛枝眼皮跳了跳,心情好?都用本王这个自称了。 “开始吧”,上官抚琴手指点上雾茫山的地图,开始讲解雾茫山的第三层阵法,风火轮回阵。 此阵一面飓风,一面烈火,要找出两者的分界线…… 竹屋内说话声音很轻,烽火正聚精会神听着里面的动静,胳膊肘突然被撞了下,童九狐疑的强调传来,“你……真是洛姑娘的干弟弟?我怎么瞧着你们两个有私情?” 童九板着脸:“不管你和洛姑娘是什么关系?让她不要肖想我们家公子,像我家公子这般风光霁月,郎艳独绝的人物,必须要天上的仙女才能配得上!” 烽火看都没看童九一眼,闭上眼,靠着门扉,继续倾听里面的动静。 童九炸了:“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手臂刚要碰到少年肩膀,凌厉的目光逼视而来,与此同时,童九的手腕被扭曲成古怪的角度。 “不要碰我。”少年冷冰冰的声音,像是雪水融化后又凝成的冰,寒冷刺骨。 “你……你松开”,童九心头一跳,脸色难看。 “不要再跟我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幼稚!” 童九脸色顿时黑如锅底,这……这少年比自己还小,居然……居然说他幼稚? 手腕被放开,一时没了知觉,片刻后,钻心的疼让童九脸色一白,左手轻巧的替右手正骨,愤愤的看了烽火一眼,却见对方再度闭上了眼。 “怪物,怪人……”,童九忍着手腕上酸麻的疼痛,暗暗腹诽一句,抱剑在旁,不再与烽火搭讪。 残阳的余晖血红一片,洛枝和烽火走出琴王府,府内,怒放的桃花树下,男子颀长孤傲的身影挺直如雪松,童九默然不语。 洛姑娘走后,公子总是站在桃花树下沉吟,他也弄不懂公子的心思,似乎这件事已经成了一个习惯。 只不过今日沉吟的时间似乎长了些,童九轻声道:“公子……” 清冷如谪仙的男子突然定定的望向他:“童九,我看起来……不高兴吗?” “啊?”童九有点懵,却又听公子问了一句:“我……不高兴?” 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清泓的眸底出现一丝疑惑,童九默了默,“属下没有看出来……” 他家公子不是一直这样冷漠超然吗?他就没见到公子笑过,如果说不笑就是不高兴,那公子这些年就没高兴过。 “呸!”公子怎么会不高兴呢?公子有陛下的宠爱,有尊贵的身份,有艳冠天下的外表,有令人趋之若鹜的琴音,在他心底,公子是个完美的人。 脑海里突然响起洛枝的话:“你家公子,没有心。” 童九一个激灵,慌忙将脑海里的念头摒除,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公子心口。 天下第一医馆,大门敞开,馆内散发着柔和的光。 洛枝和烽火走进去,便见柳怅然正将整理好的药材装回药柜,女子的身量比普通女子要高,也更苗条。 听到脚步声,柳怅然回头,露出一个笑容,不像往日的璀璨,倒像是有心事。 洛枝去琴王府学习阵法,并没有瞒着柳怅然,毕竟二人朝夕相处,过段日子她要去雾茫山,柳怅然迟早会知道。 “小枝,怎么这么晚回来?吃晚饭没?”柳怅然拍了拍手掌,走了过来。 烽火性子冷,跟柳怅然话不多,见她走来,便先回房了。 洛枝随意坐在医馆前堂的长椅上,点了点头:“吃了,你这么晚怎么还没回镇国将军府?” 柳怅然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别开眼:“这几日,我同你住可好?” “啊?”洛枝不明所以。 柳怅然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爹逼我相亲……” “……”,洛枝眨了眨琉璃眸,“相……相亲?对象是谁?” “不知道”,说出来后柳怅然如释重负,表情也轻松了不少,摊了摊手。 “招赘婿?还是嫁出去?”洛枝看向她,柳怅然姿色秀丽,有着闺阁女子没有的英气,父亲又是手握重兵的镇国将军,论家世品貌,本该不愁嫁。 但是花巳节宫宴上,柳怅然公然说此生只招赘婿,不嫁人,恐怕雾都的王公贵族子弟无人愿意自降颜面,当这赘婿。 “我爹让我嫁人”,柳怅然脸上布满愁云。 口中溢出一声叹息,她幽幽看着洛枝:“小枝,你说女子这一生,是不是都必须要嫁人?即便所嫁之人非心中所喜?” 洛枝双臂枕在桌案上,神情认真起来,“我所嫁之人,可以非我所喜,但……一定要爱我入骨。” 柳怅然目光有些发怔:“你不爱他,为什么要嫁给他?” 灯火下,少女唇角弯弯:“因为爱你入骨的人,才能容忍你的所有,接纳你的所有,才会给你倾世幸福。”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若有那么一分可以率性而为,我只求遇良人,情丝稠,合卺酒,共白头……” “遇良人……情丝稠…合卺酒……共白头”,柳怅然默默念着,眼角突然有些酸,脑海里浮现出一道伟岸挺拔的身影。 那个人的红缨枪,刺中她的胸口,也刺死了她的心,可又冒着危险送她紫玉膏,楚狂啊楚狂,既要我命,何治我病? 看着柳怅然的走神,洛枝没有打扰,这世上,哪个女子不渴望得到幸福呢?一生一世一双人,上穷碧落下黄泉。 寻寻觅觅,生生不息。 夜里,两个女子躺在一张榻上,洛枝突然想道:“怅然,飘红剑赎回来了吗?” 柳怅然神色肃冷,吐出两个字:“没有。” “为何?”洛枝默了会:“银子不够?” “不是”,柳怅然沉着道:“当铺掌柜说我典当飘红没几日,店里遭到打劫,清点后,唯独丢了飘红剑,柜台上还多了张千两银票。” 柳怅然掏出一千两银票,皱眉递给洛枝:“是进宝钱庄的票号,无从查起。” “打劫还留下银票?”洛枝看着银票若有所思。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柳怅然皱眉。 两人都静默了会,洛枝将银票递回给柳怅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打劫的人单单拿走飘红剑,必然知道当铺里有飘红剑,你可以顺着这条线索去查。” “飘红剑是叶家所铸,若是出现在江湖上,必会引起轰动!明日你再去问问当铺掌柜,看是否还能问出别的线索?” 柳怅然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 柳怅然目光坚定,飘红剑是大姐进宫那年,赠给她唯一的礼物,不可丢失。 第162章 烽火的执拗 接下去的两日,洛枝依旧按时去了琴王府,将剩余的梦回百转阵和颠倒乾坤阵参悟通透,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上官抚琴的话越来越少。 少到可以用“惜字如金”来诠释,隐隐散发的冷意总是让洛枝脖子一凉。 出了琴王府,洛枝长出一口气,明日便不必来了,想到上官抚琴阴晴不定的性子,洛枝暗暗下定决心,这种高岭之花,还是不要轻易招惹! 洛枝心情很好,路上买了两只烧鸡,分给烽火一只,酥鸡坊的烧鸡,味道一绝,洛枝三下五除二就扒拉完了。 回了医馆,清洗了下满手的油渍,想着柳怅然晚些会回来吃饭,便又做了些饭菜。 可夜里柳怅然并没有来,让烽火去打探了番,才知镇国老将军为了让柳怅然乖乖相亲,派莫伯将柳怅然带了回去,禁了足。 月明星稀,洛枝和烽火躺在屋顶上,洛枝双腿交叠,两手枕于脑后,闭眸享受着夜风。 很快……便要忙起来了。 “烽火,我要上雾茫山,会很危险,我不希望你跟着我去”,洛枝淡淡道。 月色下,少年身披银灰,脊背挺直,半曲着一条腿,嗓音坚定,“洛洛去哪,我就去哪。” “你不报仇了?”洛枝睁开一只眼,叹了口气,“命没了,可就报不了仇了。” “报!”烽火冷冰冰吐出一个字,转眸,星眸仿佛也镀上了银灰色,“可洛洛说过,不会丢下我。” “呵”,洛枝吐出一口气:“可你跟着我,没有好结果”。 她伸出一只手,聚拢成一个圈,圈住了天上最亮的一颗星,“烽火,我……也曾用剑,你知道为什么现在我不用剑了吗?” 少女嗓音缥缈,陷入陈旧的回忆,烽火心中一动:“为什么?” “因为我的剑,杀的第一人,是一个骄阳少年,他死的时候,只比你大两岁……” 烽火眸光深了深,这是第一次,洛洛对他提及过往,可他却感受到洛洛身上传来的亘古悲伤,那个骄阳少年,多洛洛很重要? “洛洛,为什么要杀他?他……该死吗?” 她笑了笑,有些苍凉,眼神空寂的看向夜空中最亮的星,“不,该死的……是我,他是替我葬了命。” 烽火星眸幽暗了几分:“洛洛,他是他,我是我,他愿意为你葬命,我也愿意为你赴死!” “你怎么这么倔!你若把命搭在我的身上,大仇难报,此生能安?”洛枝声音加重了些。 “没有洛洛,才会不安”。 少年的一句话让洛枝彻底没辙,叹息着摆了摆手,不再吭声,闭上了琉璃眸。 清晨的朦胧光线映照在静谧的小院里,合欢花树迎风招摇,两道人影,悄无声息站在了合欢花树下,落地无声。 其中一人约莫二十岁上下,长身玉立,一身素黑,墨剑与黑衣融为一体,眼尾生出一朵桃花,花开五瓣,分外妖娆。 清晨的光线照亮了男子凛冽俊美的容貌,眼尾的桃花,栩栩如生,却并未柔和了他的五官,衬得男子愈发与众不同。 另一人身高只到桃花男子的肩膀,年龄尚幼,约莫十余岁,五官却美得无可挑剔,皮肤细嫩,如同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第163章 有客来访 瓷娃娃少年的眼睛跟洛枝极为相似,清澈如琉璃,璀璨若星华,只是洛枝眼中总是充斥着狡黠与恶劣,瓷娃娃少年眼中则是冷冷清清,十分高冷。 上空,一只透明无色的蝴蝶扑闪着翅膀,它的颜色溶于空气,常人难以分辨。 蝴蝶的翅膀上,赫然系着一条白色细线,线的末尾,连着瓷娃娃少年的小尾指。 “少主,便住在这里吗?”黑衣男子环视小院一圈,眸底生出波澜。 “匿蝶自幼以姐姐鲜血喂养,它不会带错路”,瓷娃娃少年嗓音高冷,迈步朝着二楼走去。 黑衣男子不再言语,紧跟其后。 突然,一道剑气从后方破空而来,黑衣男子面色一沉,旋身,墨剑出,凌冽剑光斜劈向偷袭之人。 待看清偷袭之人的相貌,影竹面色更沉,少主住的院落,怎会有男子潜伏? 墨剑与朔云剑电光火石之间,已交接数回,影竹和烽火心中皆是一惊,未想到对方武功不弱,但没有人率先低头,招招皆是要人命的攻势。 这边的打斗,丝毫不影响瓷娃娃少年,他慢条斯理的将匿蝶收回盒子,阔步继续朝二楼走去。 烽火见状,神色一冷,挥剑逼退影竹,身影一下掠出数丈,朔云剑朝瓷娃娃少年砍去。 “小少主!”影竹面色一变,急喝。 闻见身后的破空之声,瓷娃娃少年倏地回头,双掌合十,衣袂翻飞,整个人被剑气逼得身子后退,移行数步,朔云剑,却被瓷娃娃少年紧紧压在掌心中,无法撼动。 烽火没想到这个半大少年,竟能接下自己灌注内力的一剑,不由抬眸,却见对方眼里冷色逼人,根本……就不像个普通孩子。 “你是我姐姐养在外面的男人?”瓷娃娃少年吐字清晰,神情依旧高冷,鄙弃的看了烽火一眼,“什么眼光?养的男人有相貌没脑子!” “姐姐?”烽火蹙了蹙眉,尚未反应,“吱吖”一声,洛枝的厢房从里打开。 黑衣男子提气跃上二楼,墨剑朝烽火后心刺去,在见到开门走出的身影后,气息一散,身形微顿,眸子渐深,眼角的桃花灼灼,却没有少女容颜的三分色! “哇——”,洛枝发出一声喜悦的尖叫,愣了片刻后,欣喜若狂的将瓷娃娃少年搂进怀里,“小北北,姐姐的小心肝……”。 烽火傻了眼,这两人,洛洛认识?这个瓷娃娃少年,是洛洛的亲弟弟?他……从未听洛洛提起过。 齐雁北冷冷将手覆在洛枝唇上,阻止对方继续亲自己脸蛋,“口水……脏死了!” 洛枝戏谑的勾了勾唇:“北北,你怎么越来越高冷了?你是姐姐的小心肝,这么久不见,难道不想你可爱可亲美丽大方的姐姐?” “只有三个月零八天没见”,语气仍旧高冷。 “哈哈……”,洛枝捏了捏小少年吹弹可破的脸蛋,笑的不怀好意,“还说不想姐姐,连姐姐离开多少天都记得!” “我只是惦记你这个蠢货有没有完成任务”,瓷娃娃少年嫌弃的看了洛枝一眼,“看样子,还没行动。” 洛枝笑意敛尽,揉了揉小少年的头:“很快就要行动了,你还小,不要老气横秋的,我若是蠢货……你就是小蠢货”。 第164章 影竹双生子 眼中漾起一抹笑意,在见到廊柱旁的黑衣男子后,洛枝眼神一缩,身子打了个颤,严肃的看向小少年,“怎么会是你们两人来?” 她让行叔传消息回葫芦谷,解决她容貌暴露的事情,谷中大可派其他人前来为她易容,为何……偏偏是他? 洛枝没有去看黑衣男子,也不敢看,只要多看一眼,她心底的洞便扩张一分,罪孽也更深重一分。 “谷中他的易容技术最好,他是你的影卫,不是谷里的菟丝花!”齐雁北语调孤冷,将洛枝瞬间惨白的脸色尽收眼底。 “扑通——” 黑衣男子单膝跪地,铿锵有力道:“小少主说得对,影竹不是菟丝花,不该被庇护在谷里,影竹是少主的影卫,向阳而生,为主而活。” “影竹是少主的剑,亦是少主的影,没有影子和主人是分开的,影竹请求少主,不要让影竹在谷里腐朽死去,让影竹,留在少主身边。” 洛枝咬唇,脸色和唇色一样,罕见的白,烽火从未见过洛枝这般,哪怕是面对重花阵,少女眼里有决绝,但没有这般灰败和悲苦。 他不知道这个黑衣男子是谁?就算是洛洛的影卫,他也不允许有人跟他抢洛洛! 少顷,洛枝缓了神色,淡淡道:“进屋说。” 烽火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他和洛洛,从不过问对方的秘密,可是被洛洛摒除在外的感觉,真的很差,很不好…… 房门被关上,烽火眼里的光亮一点点熄灭,黑暗和暴戾席卷。 房间内,齐雁北高冷不减,开口便问:“你在外面养小白脸了?” “啊?”洛枝懵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齐雁北说的是烽火,脸色一黑,“什么小白脸?长得白的脸,不叫小白脸。” “呵”,齐雁北斜睨洛枝一眼,“那是你姘头?” “说什么呢?你这都跟谁学的?”洛枝被雷的外焦里嫩,两指伸出,便要去掐齐雁北嫩的能滴出水的脸,孰料身形一滞,不能动弹。 “呵”,齐雁北又是一声轻哼:“果然没武功了,你武功哪去了?” 洛枝憋红一张俏脸,眼珠盯着齐雁北身上,仿若成了斗鸡眼:“小北北,你这是以下犯上!我是你可爱可亲美丽大方的姐姐,你竟然点我定身穴!” “你除了年纪大点,什么都缺”,齐雁北高冷的理了理衣襟,严肃刻板的朝书案走去。 洛枝眼珠子随着瓷娃娃少年的走动而走动,却已经转到了边缘,又吃力又酸疼,索性看向屋内另一人,目露祈求。 影竹心一软,刚踏出一步,齐雁北冷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若不想留在她身边,就尽管解穴。” 影竹步子一顿,复杂的看向洛枝,眼神无疑在说,只要你答应我留下来,我就替你解穴…… “齐雁北!”洛枝怒喝一声,瓷娃娃少年纹丝不动,丝毫不受其干扰。 洛枝瘪了瘪嘴,突然眼圈就红了,泪眼汪汪的看向高冷少年,“好北北,好心肝儿,姐姐不掐你脸了,你放开姐姐,咱们谈正事……” 齐雁北终于给了洛枝一个眼神,高冷帅气:“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好”,洛枝一口应下,她现在没武功,识时务者为俊杰。 齐雁北给影竹递了个眼色,影竹会意,指尖一点,洛枝终于可以活动身体,却仍是不敢去看影竹。 黑衣男子眼底划过一丝落寞,眼角的桃花,似在落泪,无比凄凉。 洛枝给两人各倒了杯水,问:“可是有什么大事?” 若不是有大事要告知于她,不至于让齐雁北前来,洛枝表情慢慢变得严肃,难道那个人给她的时间要提前了? “你可知曜日国为何突然对凝雾国出兵?”齐雁北的俊脸高冷不可方物。 洛枝没想到齐雁北会提起这场战事,和老城主寻找野菜时,她也曾揣测过,曜日国此举,必是对凝雾国有所图谋,可所图之物是何?竟能牵动一场战事! “影宫查到,这场战事,跟剑宗叶家的覆灭有关。” “剑宗叶家?”洛枝眉心一跳,“剑宗叶家覆灭是什么意思?” 齐雁北简明扼要:“就在这场战事发动不久,剑宗叶家被一批黑衣人灭族,大火焚烧了三天三夜,影宫也探查不出这批黑衣人的来历。” “但是影卫来报,暗魔卫和兽殿的人都在追查这批黑衣人,影卫跟踪了一段时间,三方人马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洛枝喃喃念着,眉头紧锁,“暗魔卫和兽殿的人紧追黑衣人不放,莫非黑衣人手中拿着从剑宗叶家夺得的宝物?” “会是铸剑术吗?” “我也是如此猜测,娘亲让我转告你,若是碰上这批人,尽量弄清楚他们所图是何物?” 洛枝眸子深沉些许,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影竹今后跟着你。”齐雁北淡淡道。 “不行”,洛枝几乎是条件反射,脱口而出,“她答应过我,保影竹平安,她是要出尔反尔?” 齐雁北似乎早料到洛枝的反应,眉峰平淡,抛出一个红色瓷瓶:“朝吻的解药,他已拖了半月未曾服用,你该知道朝吻的毒性,这半月,他生不如死。” 洛枝指尖一颤,犀利的看向黑衣男子,质问:“为何不用?” 影竹不语,长睫垂落,掩去眸中苦涩。 单膝重重跪地:“还请少主留下影竹,若少主仍执意不用影竹,便让影竹自生自灭吧。” “你……”,洛枝气得眼圈一红,心里亦是万般委屈,她放弃自由,放弃一切,为了一个诺言,甘心成为工具,为的就是朝吻的解药,他……竟不用! “你若死了,影煞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洛枝神色陡冷,将红色瓷瓶狠狠掷在男子额头上。 “砰”的一声脆响,男子不怒不动,像尊木雕,赴死之心决绝。 红色的瓷瓶质地极好,咕噜噜滚在地上,留下一地清音,并未破裂,倒是男子额头,很快绯红一片。 洛枝胸膛起伏,眼睛发酸,琉璃眸里,弥漫上一层雾气,齐雁北抿了抿唇,也不再开口,屋内陡然沉闷,安静的让人窒息。 握紧拳,洛枝努力挤回泪水,深不见底的眸哀伤的看着垂头坚定地黑衣男子,那目光仿佛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 他们是双生子,相貌上的区别,仅在眼角的桃花上,影竹沉稳内敛,不苟言笑,对她恭敬有余,亲近不足,眼角纹着一朵桃花,花开五瓣,分外妖娆。 第165章 烽火VS影竹 影煞是的眼尾没有纹着桃花,性格却像朝阳,活在阴影里,笑容却带着光,总是亲昵的喊她洛洛,为她带各种礼物,哄她开心。 虽是双生子,性格却迥然不同,影竹总是恭敬刻板的喊她少主,影煞则会亲密无间的喊她洛洛,他们二人,洛枝从未弄错。 忧伤的目光落到男子眼尾的五瓣桃花上,洛枝心口蓦地一疼,记忆回到了那个夜里。 少年流了很多血,比漫山遍野的映山红还要鲜艳,她堵住了他身上的这个血窟窿,另一个血窟窿却血如泉涌,她止不住他的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 她惊慌的抱着他,像个迷失前路的孩子,泪水不受控制的洒落,可怀中的身体,却一点点变得比泪水更凉。 少年笑了笑,那是他留给这世界,留给她的最后一抹笑,他喉咙里咕噜咕噜往外溢着鲜血,“洛洛,放过我哥哥,让他离开葫芦谷,过平凡的日子……” 这是洛枝记忆中,影煞第一次哀求她,也是最后一次求她,她哭着点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慢慢的,怀中的身体变得冰冷,僵硬。 …… 洛枝回神的时候,泪水已经糊了满脸,她甚至在想,幸亏她平素不爱化妆,否则这时候定然很难看,胭脂也会顺着泪水流进嘴里。 可就算胭脂没有流进嘴里,嘴里也依旧苦涩,好苦,好苦。 “影竹是少主的影,被少主弃之无用,同样生不如死”,男子坚定有力的声音,同样夹杂悲痛,眼尾的桃花,也泛起哀伤之色。 “先服解药”,洛枝的声音有些颤抖。 朝吻之毒,只有父亲能解,是那个人为了控制影宫,下在每个影卫身上的毒素,毒发之前,会让中毒之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根据体质不同,朝吻之毒最长可一月后发作,最短是半月毒发,挨过了生不如死的时刻,却也可能在放松警惕时,一下子毒发毙命。 影竹已经捱了半月,洛枝不敢想象他的毒会什么时候发作? “少主答应影竹留下,影竹立马服下解药。” 洛枝琉璃眸含怒,气息不稳,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的男子,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枝长叹一声,“吃解药!” 影竹眼里闪过喜色,重重道:“谢少主!” 洛枝目不转睛的看着影竹服下解药,心中大石才算落下,琉璃眸闪过异色,她搜过爹爹的药庐,没有根除朝吻的解药,只有克制朝吻的药物。 那个人说过,只要她完成任务,她会让爹爹研制出朝吻真正的解药,放她和影竹离开。 洛枝坐在梳妆台前,仰着脸,任由影竹重新在脸上贴回人皮面具,半炷香后,洛枝又恢复了那个普通至极的相貌,一字眉,偏黄的皮肤,平凡朴素。 “姐姐,我想吃你做的菜”,齐雁北高冷的强调有几分柔和,模样甚是别扭。 洛枝紧绷的唇角翘了翘:“好。” 推开房门,绝美的白衣少年依靠在栏杆上,回头时,星眸盛着委屈之色,在见到影竹时,星眸变得犀利。 影竹眼里亦迸出冷光,眼底深处夹杂了凛冽的寒风,两相对视,一个清亮深邃,一个波光暗涌,一个黑衣,一个白衣,剑未出鞘,眼神却仿佛要将对方挫骨扬灰! 第166章 你是我姐姐的姘头 齐雁北凉凉道:“姐姐,你这姘头长相不错,身材不错,武功不错,可以作为我姐夫的备选……” 洛枝嘴角一抽,忍住捂住齐雁北嘴巴的冲动,“他是烽火,我的药童,什么姘头?莫要胡说!” 齐雁北认真的看了烽火一眼:“你说……你是不是我姐姐的姘头?” 洛枝无语望天,希冀的目光落到烽火身上,希望他能解释下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 他们可是很纯洁,很纯洁的好吗? 然而烽火却很严肃认真的问道:“什么是姘头?” 洛枝心中万马奔腾,打断了烽火好奇宝宝的问话,“姘头就是类似窝窝头的一种粗粮”,洛枝指了指影竹,“他是影竹,以后跟我们一起生活。” 烽火眸光一暗,忘却了询问姘头之事,冷冷的看向影竹,语气不满,“洛洛,我不喜欢他!” 影竹幽冷的瞥了少年一眼,讥诮的勾了勾唇,没有吭声。 “我肚子饿了,出去买点菜做饭,你们在家不要闹事!”洛枝恶狠狠地将三人挨个盯了一遍,目含警告,“我回来后,若有人受伤,就都不要吃饭了!” 少女一走,三人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影竹灼亮的双眼如猎豹一般盯着烽火,如同盯上了对手,烽火亦冷冷对视,互不相让,风气,衣袂翻飞,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越入庭院中,缠斗不舍。 瓷娃娃少年掸了掸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斜靠在廊柱上,兴致盎然的看着庭院里的打斗,没有半分劝架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庭院中两人愈攻愈猛,招招致命,齐雁北诧异的掀了掀眼皮,影竹是影煞是影宫中最有剑术天赋的天才,他本以为影竹会在三十招之内制服白衣少年。 没想到五十招过去了,两人竟是斗得旗鼓相当! 姐姐这是从哪里捡到的怪物?比影竹小数岁,若是放任其成长,再过几年,恐怕江湖上难逢敌手。 眼见双方的剑要同时刺破对方肌肤,想起洛枝临走时交代的话,齐雁北指尖微动。 两枚铜板分别打偏了二人剑刃的角度,高冷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不要见血,否则我会跟我姐姐打小报告的!” “呲——”,剑身紧紧擦过,带来一阵刺耳的铁器碰撞声。 院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收了剑,犀利的目光仍将对方牢牢锁定,却比先前多了些敬意。 “剑术不错!”影竹的声音冷硬刻板,对烽火的剑术,却是发自内心的认可,小小年纪,有此造诣,非比寻常。 且少年的剑术别具一格,看不出任何江湖门派剑术的影子,若不是顾及少主,担心挑衅后少主发怒,将他重新驱逐回葫芦谷,他真想好好向眼前的少年讨论一番。 “你也还行”,烽火绷着脸,别扭的回了句。 …… 洛枝回来时,三人坐在合欢树下的石凳上,几片翠绿的合欢叶子悠悠飘落在石桌上,两大一小,没有一人说话。 看到她回来,齐雁北停下逗弄匿蝶的手指,看向她提的菜,猜测中午菜色,烽火停下拭剑的动作,幽怨看来,影竹的目光,则是最早发现她的。 第167章 影竹,不畏死 洛枝嘴角抽了抽,这三个人不会就这么你不理我,我不睬你,高冷的坐了半天吧? 看着空荡荡的凄凉石桌,连盏茶水都无…… 洛枝进了厨房,挽起袖子,熟练的洗菜切菜,看到厨房里还有些从琴王府带回来的桃子,洛枝洗净几个,放在盘子里,先端出去给三人垫垫肚子。 于是,庭院里的气氛变得更微妙了,齐雁北啃着鲜甜多汁的桃子,看着石桌上互相较劲的两只手,以及石桌下脚风飒飒的两只脚,高冷不语。 姐姐后院起火,跟他有关系吗?齐雁北优雅的啃了口桃子,朝厨房伸了伸脖子:“姐姐……” 语音拖长,眼神却警告的看向暗暗较劲,采取夺桃大战的两人,果然,两个字刚出口,掌风停了,脚风听着,两个男人乖宝宝似的,各拿了一个桃子,默默开啃。 齐雁北高冷的甩了个眼色:“呵!男人……” 很快,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从四四方方的厨房飘了出来,闻着让人精神一震,齐雁北不会承认自己亲自来跟姐姐传递消息,就是为了姐姐的一餐饭。 饭菜端上桌,一锅胡萝卜排骨汤,一盘油焖春笋,一盘香菇冬瓜炒鸡片,一盘西红柿炒鸡蛋,都是简单至极的菜色,闻着却让人食指大动。 齐雁北淡定的起身,却飞快的净了手,然后率先盛了饭菜。 什么?那么快做什么?就三个菜一个汤,不快点就没了!齐雁北本想抱怨洛枝做的菜太少了,不够吃,但又舍不得姐姐劳累。 抿了抿唇,还是作罢,要是做给他一个人吃,自然越多越好,这不还有两个男人在?影竹胃口已经很好了,万一烽火也很能吃,姐姐不得累死? 飞快的夹了一筷子春笋入口,稚嫩可口的春笋,好吃的让齐雁北连舌头都想吃掉。 烽火夹了一筷子香菇入口,香菇软糯,牙齿一碰便有鲜美的汁液流出,少年眼神灼亮,再伸筷子时,香菇冬瓜炒鸡片已经少了三分之一。 饭桌上没有人说话,筷子飞快的在菜色间游走,三个男人神情严肃,俨然一副打仗的姿态,还在扒着饭,目光已经落到了菜盘上,看菜还剩多少? 洛枝再一次刷新了对烽火的认识,这小子不是说自己很能养,吃得少吗? 已经三碗了…… 两大一小,三个男人,一阵风卷残云,石桌上的菜盘里,很快变得干干净净。 洛枝放下筷子,看着三个餍足的男人,转了转指尖木筷,挑眉问:“吃饱了吗?” 烽火脸微微一红,侧开了头,小声的“嗯”了声。 洛枝见三个男人面上皆有异色,失笑,看向齐雁北:“你什么时候走?让行叔安排一下。” 齐雁北沉脸,他才刚吃了一顿饭,还没吃饱,就要赶他走了? “不对!”齐雁北眯了眯眼,脸色微变,看向洛枝,又看看烽火,姐姐居然在这个姘头面前提行叔?这姘头可靠?姐姐竟如此信任? 尾筷的末端敲了敲瓷碗,洛枝长睫动了动,道:“你和影竹先去我房里,待会我有事与你们商量。” 齐雁北却没动,探究的看着烽火:“姐姐,你在外面饲养男人,这件事我要告诉爹爹……” 洛枝身形一个踉跄,太阳穴突突直跳,威胁的看向自家弟弟:“什么饲养男人?” 瓷娃娃少年懒洋洋道:“你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住,不是饲养?我听闻外界的女子都喜欢养面首,你染上了这个恶习,我自是要告诉爹爹。” 洛枝咬牙切齿,从牙缝挤出三个字:“齐—雁—北!” 少年高冷的看了他一眼,嗤笑:“现在我不是你的小心肝北北了?” “条件!”洛枝心中万条火龙在咆哮,这小子,就爱出其不意,攻她不备打小报告,但是若让那个人知道烽火的存在,定会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晚上单独给我做一桌饭菜”,齐雁北脊背挺直,扫了另外两个男人一眼,重重强调:“我一个人吃!” “好!”洛枝黑着脸答应。 皎洁的夜色,柔柔的打在少女脸上,平凡普通的脸面露纠结。 二楼刚好还有一间空屋子,已打扫干净,但是影竹和齐雁北身份不同,硬让两人住在一起,影竹必定不会睡床。 “烽火,影竹晚上和你睡,好不好?” 烽火冷淡的瞥了影竹一眼,“不好”。 少年拒绝的干脆,让洛枝嘴角又是一抽,她今天抽动嘴角的次数太频繁了,都不知道是第几回抽搐了。 天色已晚,再去大嫂一楼房间已是来不及,且医馆内也没有多余的干净被褥,被三道视线注视着,洛枝道:“影竹,你住我房间,我去镇国将军府住一晚。” “不行!”烽火和齐雁北异口同声。 洛枝扬眉,觑着两人。 齐雁北道:“姐姐,你的闺房,怎能让男的进去睡?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让影竹去睡客栈。” 被自家弟弟教育,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洛枝的确没想这么多,毕竟她不是古人,没有这么保守,不过让影竹去住客栈,也未尝不妥。 洛枝看向影竹,男子神情平静道:“我是少主的影卫,少主在哪,我在哪,少主不必烦恼,影竹任何地方都可以将就。” 烽火冷冷看了影竹一眼,轻嗤一声。 见洛枝面露为难之色,寡淡的唇抿了抿,极不情愿道:“让他在我房里住一晚。” 洛枝心里松了口气,安排好齐雁北和影竹的住处,洛枝带着两人回了自己房间。 齐雁北在医馆并不会久呆,明日清晨便会离开,洛枝有些事还是要交代一番,她看向身形颀长的黑衣男子,神情认真:“影竹,你当真要留下?” “是”,黑衣男子单膝跪地,语气坚定。 洛枝叹了口气:“你可知我一行,生死难料?你……不必犯险!” 影竹抬头,目光曜曜:“影竹,不畏死!” 洛枝眉头一皱,望着黑衣墨剑的男人,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我可以让你留下,但你要发誓,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否则,我会立即派人将你送回葫芦谷。” “影竹,一切服从少主之令”,男子仅迟疑了一瞬,便热忱的看向洛枝,沉重起誓。 洛枝的心稍稍安稳,看向一身华贵衣袍,淡然自若品茶的瓷娃娃少年。 第168章 你知道烽火的来历吗 察觉到洛枝目光,齐雁北神色自若的放下茶盏,秀气的眉毛微蹙:“姐姐,这茶水味道真差,不堪入口!” 洛枝没理会齐雁北的嫌弃之音,让影竹起身,齐雁北突然道:“为什么把武功封住了?” 听出弟弟语气里的关心,洛枝心情好了几分,给自己倒了杯茶,翘着二郎腿道:“临时决定的,避免麻烦。” 齐雁北淡然的看了眼洛枝,姐姐就算封了武功,也有别的路数自保,她并不担心,倒是那个白衣少年…… 淡薄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你叫他烽火,他可信吗?” 洛枝喝茶的动作顿了顿,饮下一口茶,想起少年奋不顾身欺压在她身上,为她抵挡桃花瓣的一幕,笑道:“可信。” “好了,别整天高冷着一张脸,小小年纪,老气横秋的,像个小老头”,洛枝眼里含了笑意,打趣道。 齐雁北可没被洛枝故意打岔转移注意力,他深深的觉得,自己这个当弟弟的,操的是当爷爷的心,这个姐姐,太容易信任别人了,也太容易心软,殊不知这两点最致命! 看了眼黑衣男子,齐雁北道:“同影竹相比,他如何?” 洛枝一愣,与影竹目光相撞,对方眸底的郁光让她的心仿若被小锤子敲击了下,飞快缩回视线。 “你对他这么信任,知道他的来历吗?”齐雁北唇角抿得更紧了,透露出一丝紧绷。 洛枝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道烽火的来历,可如今心底,又隐隐有了个猜测。 剑宗叶家一夜被灭满门,大火焚烧毁灭一切,烽火恰巧又在这是时间,浑身是伤的出现在莽城附近,还有少年形影不离的朔云剑…… “你对他一无所知,就将他放在身边?”齐雁北倏地站起身,眼底溢出一抹杀气。 影竹亦是绷紧身体,像只离弦之箭。 “姐姐,轻信他人,会摔得粉身碎骨,你在做的事情,倘若泄露出去,曜日国,盛月国,都会倾国之力对付你,你可想过你的下场?” “我知道”,洛枝垂眸,看着茶盏中飘浮的茶叶,“但我信他。” 窗棱外,树影摇曳,乌黑的倒影张牙舞爪的映在窗纱上,风气,叶落,屋顶上,一道身影如落叶般悄无声息离开。 屋内,齐雁北和影竹齐齐沉默。 半晌后,齐雁北大步朝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但愿我能晚点替你收尸。” 洛枝苦笑一声,看着在夜风中来回摇摆的门扉,压下一口凉茶,没有去看影竹,淡淡道:“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黑衣男子眸中明灭不定,如同打在窗纱上的黑影,嘴唇翕动,却没发出声音,沉默的应了声是,体贴的关好门扉,挡住薄凉的夜风。 翌日,洛枝敲响齐雁北房门的时候,屋里已空,洛枝撇了撇嘴,这小子,走的时候连招呼也不打! 嘴上虽在抱怨,洛枝心里却有些难受,她和那人不和,但是无论是爹爹,还是弟弟,对她的好,她都能感受到。 她恨那个人,但是爹爹和弟弟是无辜的,洛枝叹了口气,看向整整齐齐叠好的被褥,默默走出了房间。 第169章 神医 雾茫山地图已经拿到手,阵法也融会贯通,接下去,才是真正的开始,她必须快点行动,迟则生变。 热闹繁华的合欢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发现歇业了数日的天下第一医馆终于又开了门,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前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医馆大夫只有洛枝一位,一天接待不了太多病人,但被洛枝诊治过的百姓,都对洛枝的医术赞不绝口。 “天下第一医馆果然名不虚传,开业那天俺还觉得这牌匾太托大了,对门可是仁济堂,现在俺觉得天下第一医馆比仁济堂好多了,单说这药,就比仁济堂实惠!” “是啊,俺娘子去水边洗衣服时,踩滑了落水,被救起来呼吸都听不见了,仁济堂束手无策,洛大夫把俺娘子治好了。” “洛大夫真是宅心仁厚啊!真没想到,小小年纪,医术竟如此了得!” “岂止?我奶奶多年的痼疾就是洛大夫治好的,你们要是有什么疑难杂症,就去天下第一医馆!” “……” 天下第一医馆有个神医洛大夫,很快传遍了雾都的大街小巷,前来医馆看病的越来越多,甚至有偏远地方的百姓,大半夜就守在了医馆门口。 柳怅然搬了张小杌子坐下,看着拿着蒲扇观察火候的少女,大眼睛闪亮:“小枝,医馆里要不要添些人手?” 洛枝扇着炉火的手不停,没有回头,随口应道:“是要添些人手,等有空了,我出去找一找。” “啊?”柳怅然一愣,医馆招伙计,直接在医馆门口挂个牌子就行,为何要出去找?柳怅然问出声。 洛枝笑了笑,淡淡道:“自己找的,更放心。” “也是,那你看着办”,柳怅然笑了笑,又道,“医馆需不需要再招些坐堂大夫?” 这些日子,来医馆看病的越来越多,只有洛枝一个大夫,显然忙不过来,何况洛枝只有上午接诊,下午便窝在厨房里熬制碧玉膏。 洛枝依旧没有抬头,语气漫不经心:“大夫就不必了”。 医馆现在打出了名气,现在招坐堂大夫,定然容易,但也容易招来一些滥竽充数之人,洛枝有自己的任务,没精力去调教这些良莠不齐的人,也没时间指点他们的医术。 柳怅然淡淡的“哦”了声,脸上倒也没有失望,医馆能发展到今天这个模样,已经很让她惊喜了,而这一切,都归功于洛枝。 洛枝一边过滤煎出药汁的汤药,一边道:“镇国老将军不是要为你安排相亲么?解除你的禁足了?” “小枝……”,柳怅然拉长了音调,瞬间精神萎靡:“我答应我爹相亲,我爹才将我放出来。” 洛枝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哪家公子?” 柳怅然被洛枝眼里的诙谐刺激,俏脸含怒,眼神却黯了一瞬,叹了口气:“不知道,随便吧。” 洛枝眨了眨眸,熟练的用文火慢慢蒸发熬成粘稠状的膏体,等到膏药没有先前那么烫手,这才用勺子将膏药刮入碗中。 将碧玉膏装瓶,洛枝眼带笑意,看向无精打采的柳怅然:“用了晚膳再走吧。” “小枝,你会做菜?”柳怅然并没尝过洛枝的厨艺,在这个朝代,凡是有点身份的女子,都不会去厨房这种油烟之地。 第170章 烽火敲门 望着女子眼中的惊讶,洛枝失笑点头,将碧玉膏塞到柳怅然手中,“老将军的碧玉膏应该用完了,这瓶你带回去吧。” 柳怅然心中感动,握紧了碧玉膏,洛枝弯了弯唇,截断她欲出口的字,“我们是朋友,不必言谢。” 轻微吐出一口气,柳怅然笑着站起,目光熠熠:“你可真神了,都知道我接下去要说什么?” 洛枝笑了笑,净了手,两人刚走出厨房,恰好碰见踏进后院的影竹,柳怅然一怔,“小枝,这位是?” 来自武者的直觉,此人是个高手! 柳怅然隐晦的瞥向影竹手中的墨剑,神采奕奕的眸子深了深,小枝的医馆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号人物? “少主”,影竹淡淡看了柳怅然一眼,冲洛枝恭敬的点了下头。 “少主?”柳怅然看向洛枝,却见少女笑容灿烂,冲黑衣男子微微点了下头,“去我房间等我。” “啊?”柳怅然扯了扯唇角,惊诧的看着洛枝。 待影竹走后,洛枝无所谓的耸耸肩,她不想对柳怅然说谎,却也不想说实话,索性什么都不说! “他叫影竹,现在和烽火一样,是我的药童”,洛枝拉着柳怅然在石桌旁坐下,柳怅然眸光闪了闪,终究没有问什么。 洛枝对她有恩,救了她的性命,并且根治了爹爹的顽疾,开这家医馆,也给了她诸多好处,这么好的朋友,她相信,小枝不是坏人。 暮色渐深,洛枝和柳怅然闲聊了会,便去做饭了。 晚膳是玉米排骨汤、宫保鸡丁、鲜鱼汤和几样素菜,早在香味传出来的一瞬,柳怅然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四人围坐在石桌旁,饭菜上桌,柳怅然本打算客气一下,结果影竹和烽火像是百里赛跑一样,飞快的净了手,飞快的拿了碗筷,飞快的进食。 柳怅然望着不过片刻便少了近乎一般的饭菜,目瞪口呆,小枝这是……养了两头猪吗? 愣了愣,柳怅然将寒暄的话默默咽回肚子里,反正小枝是自己人,也不讲这些虚的,还是直接开吃好了。 一块软嫩烹香的排骨入口,柳怅然眸子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从厨房走出来的少女,这么好吃的菜,真的是小枝做出来的? 小枝才十四岁,一身医术通天,做菜的本事也这么厉害,这是怎么做到的?柳怅然脑海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真的要相亲,选一个人度过余生,那她能不能选小枝? 洛枝看着柳怅然古怪的目光,迷蒙的眨了眨眼,“怅然,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柳怅然木然的摇了摇头,挥散脑海里荒谬的念头,矜持的笑了笑,下一刻,筷子已经加入了和烽火、影竹的抢菜大战中。 两个男人冷绷着脸,面无表情,对柳怅然这个跑来分食的人很不满,柳怅然嘴角抽了抽,再想夹第二筷子排骨时,盘子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两个玉米。 再看向鲜鱼汤,离自己至少五尺远,而里面的鲫鱼,早已荡然无存…… 洛枝刚将饭碗放下,噼里啪啦,五条鲫鱼都落进了自己碗里。 柳怅然看着两个男人比赛放鱼的速度,笑容僵在了脸上。 操! 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柳怅然默默勺了些排骨汤到碗里,夹着盘中所剩无几的青菜,莫名觉得有几分凄凉,以前在军营里啃窝窝头,也比这感觉强啊! 她怎么觉得,她好像被撒狗粮了? 洛枝望着碗里堆成山的菜,脸色僵了僵,但是放进自己碗里的菜,再夹给怅然,也不太合适。 一顿饭在沉默诡异的气氛中结束,洛枝送柳怅然出门,随口问道:“怅然,你明日在哪里相亲?” 柳怅然唇角动了动,洛枝勾上她的肩膀:“你相亲,我去替你把把关,我看人可是很准的!” “呵呵……”,柳怅然暗暗抽了抽嘴角,“你这是想去看热闹吧?” 洛枝笑得狡黠:“我只是想看看老将军给你挑的对象是谁?要是太寒碜,我可舍不得你嫁过去!” “千甄楼”,柳怅然神色缓了缓,无奈的看向笑容俏皮的女子,吐出三个字。 取下灯罩,昏暗的屋内登时明亮了些。 洛枝走到书案旁,神情肃穆,将雾茫山地图平铺在书案上,看向静默的黑衣男子:“我要的东西,都买来了吗?” 影竹颔首,自阴影中走出。 将陶罐、药草、各项竹竹筒筒、瓶瓶罐罐、鸡鸭鱼肉、干肉果脯等摆上桌。 洛枝神情松动几分,定定数着桌案上的物品…… “叩叩叩!” 静谧的夜,敲门声显得很是响亮,影竹身子顿时紧绷,看向洛枝,洛枝微微拧眉,医馆已经落锁,此时敲门的,难道是烽火? 吹灭了烛火,屋内顿时暗了下来,洛枝打开门,清冷的月光透进屋内,却看不见屋中情景。 月光下的少年,长衫如同皎洁的月光,如玉的面庞,也像极了月光周身的洁白光晕,可并不如月色柔和,俊脸像是凝结了一层霜雪。 他冷冷朝屋内望了一眼,那道呼吸虽轻,却躲不过他的耳力。 “洛洛,我……我睡不着。” 洛枝樱唇张翕,看着少年水润的眸子,一时讶然,默了会儿道,“那去屋顶数星星,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烽火抿了抿唇,透亮的眸子让洛枝有些心虚:“洛洛,他是不是在你房里?” 悦耳的嗓音带着哀怨和委屈,洛枝明知故问:“谁?” 屋内却传来一道冷漠有力的声音:“我在!” 洛枝扶了扶额,看着烽火眼里瞬息蹦出的杀意,情不自禁抽了抽嘴角,得!她烛火白吹了! “我们有事商谈,烽火,你先回去。”洛枝声音加重几分。 “我不回去”,烽火执拗的看着洛枝,“他进你的屋子,我也要进!” “少主的屋子,岂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影竹刀削般的面庞冷凝,语气中也透出杀念。 洛枝站在两人中间,有心挡住两人外放的杀气,奈何身高不够,两人都比她高出一个头…… “洛洛……”,烽火眼底闪过受伤,星眸却相当坚定,影竹可以进洛洛的房间,凭什么他不行?这黑冰块明显就对洛洛有想法,他更要守护好洛洛! 夜风吹在洛枝脸上,扬起耳边的发丝,洛枝沉默了会,定定看了眼烽火,道:“都进来吧。” 第171章 那就一起睡 “少主!” 影竹眼里闪过不赞同,危险的看向烽火,暗含警告,长臂一伸,拦住了烽火。 少年星眸闪耀,如坠了星辰,墨发和白色发带在夜风中交织,俊美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影竹,让烽火进来”,洛枝走进屋,重新点燃了烛火,也映亮了屋门口剑拔弩张的两人。 影竹拳头紧了紧,死死看着烽火,眸中波光暗涌,少顷,让来了身形。 “这便是雾茫山的地图,过几日,我会前往雾茫山,你们两人留守医馆。” “不可!”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罕见的同步。 洛枝神色冷了几分:“我只是通知你们,并没有要征求你们的意见。” “洛洛,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烽火面露急色,撑在书案上,质问洛枝。 “我只是上趟雾茫山,不久便归”,洛枝从容道。 “雾茫山毒虫密布,有去无回,少主就算有了雾茫山地图,属下仍不放心,请让影竹陪少主同去!” “雾茫山的地图和阵法我已了然于胸,你们不必多说,都回去休息吧,我不会有事。” 两道身影却纹丝不动。 洛枝皱了皱眉,先看向影竹,冷道:“别忘了我答应你留下的前提,若不服从指令,便回谷里。” 影竹面色一白,身形晃了晃,眼里痛色沉积,袖中双拳紧了又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请少主允许影竹如影随形,形影不离。” 烽火没有去看影竹一眼,白色衣衫却被影竹下跪的力道,激起一片飞扬,他只是定定的看着洛枝,一声不吭。 牙齿轻咬下唇,洛枝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心软,此行凶险,她虽知道了雾茫山的阵法分布,但雾都禁地,难免不会有其他凶险的地方。 少一个人去,便少牺牲一人。 “我困了,要睡了”,洛枝淡淡收起雾茫山地图,没有去看两人一眼,凉凉的下了逐客令。 半晌,没有人动,洛枝感受着两道灼人的视线粘在自己身上,叹了口气。 薄怒道:“还不出去,是要跟我睡?” 此言一出,两个男子脸上皆多出几片红云,洛枝撩开床帐帘子,露出一个脑袋,“一起睡也可以,别在地上站着了,都来床上。” 烽火和影竹齐刷刷红了脸,明知洛枝这是激他们走,却还是忍不住红了耳根。 听到房门“啪嗒”一声被合上。 洛枝吐出一口浊气,两手扯过被子,缓缓盖住脑袋。 翌日,天色微暗,乌云翻滚,洛枝出门的时候,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来医馆瞧病的人,也因这即将暴雨临盆的天气,锐减了许多。 撑着油纸伞,洛枝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撇开还在生闷气的烽火和不知所踪的影竹,独自朝着千甄楼走去,看戏也! 千甄楼,倾城佳人雅间,柳怅然如坐针毡的喝着茶,古伯和莫伯笑容满面的交代:“小小姐,你别紧张,将军瞧中的人,不会差!” “我爹到底看中了谁?”柳怅然看着眉开眼笑的古伯和莫伯,眉心跳了跳。 她在花巳节当着满雾都华贵的面公然说此生不嫁,只招婿,还能有人眼巴巴上赶着到镇国将军府做赘婿?不顾及尊严颜面? 第172章 相亲对象是他 “小小姐见了便知”,莫伯朝外看了看雾蒙蒙的天气,尽管天色暗沉,依旧挡不住雀跃的心情,“小小姐再等等,人应该快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柳怅然以为相亲对象不会来了时,一个风流儒雅的男子踏进倾城佳人雅间。 在看到柳怅然时,脸上的笑容僵了瞬,收回跨进门槛的步子,折扇挡住俊脸,抬眸看向雅间名字。 倾城佳人,没错。 “陌儿,还在门口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去,让柳三小姐久等”,廊道一头,传来一道含怒的声音,眉眼的笑意却掩不住。 吴老夫人穿着孔雀绿褙子,衣领处绣着精致的绿萼梅,针脚细密,整个人容光焕发。 行陌僵直了身子,春风拂柳般的笑容,再也挂不住,疾走两步,站在仪容华贵的吴老夫人面前,“娘,您没说跟儿子相亲的是柳三小姐啊?” 吴老夫人冷睨了男人一眼:“你不是说只要哪家姑娘不怕你,你就娶吗?”老夫人笑眯眯的看向雅间方向,“我看柳三小姐胆子挺大的!” 温润如玉的男子脸色黑了黑,脚步向生了根,他要是跟柳三小姐相亲,被那位知道了,还不得找他大战三百回合? 娘亲这是乱点鸳鸯谱,随便把他塞给一个母老虎。 “呸!”行陌暗戳戳将母老虎这三个字换成了母夜叉,久远的记忆浮现,眸光一暗,又将母夜叉默默换成了温婉贤淑。 寻月的妹妹,他怎么能说是母老虎呢? 吴老夫人懒得搭理儿子变幻不定的神情,苦口婆心,“你都多老了?柳三小姐愿意跟你相亲,还挑三拣四的?你是要将我急死?” 被自个儿娘亲狠狠扎心的行陌腆着脸笑了笑,老神在在的解释:“娘,儿子才二十四,风华正茂。” “哼!”吴老夫人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儿子一眼,“二十四?你爹跟你这么大的时候,牙齿已经开始松动了。” 行陌默默抽搐了下嘴角:“那是爹牙口不好,跟儿子成不成亲有什么关系?” “少废话,进不进去?”吴老夫人眼里迸出凶光,被丫鬟扶着的右手里,突然出现一把寒刃,朝脖颈招呼,“不进去,娘今天就不活了……” 行陌瞳孔一缩,面露急色,伸手握住吴老夫人手腕:“娘……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一边是可能会追着他大战三百回合的好友,一边是以死相逼的娘亲,行陌果断做出了选择。 … “老将军身体还好吧?”吴老夫人满意的看着闭起的雅间们,和颜悦色的冲古伯和莫伯道。 “有劳老夫人惦念,老爷的病,被小小姐请回来的神医看诊后,已逐渐好转,只是仍需修养。” “哦?”吴老夫人挑了挑眉:“是那位治好然儿心脉的神医?” 吴老夫人亲昵的对柳怅然改了称呼,莫伯笑着点了点头:“正是那位神医。” “那名神医是否是位姑娘?年轻尚由?”吴老夫人记忆并不差,她与洛枝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却回忆不起洛枝的模样,比起雾都里的贵女,那个小姑娘的长相太平凡了些。 第173章 我找不见你 “正是”,莫伯和善的笑笑:“洛姑娘年纪虽幼,医术造诣却不可小觑……” 洛枝懒洋洋的趴在栏杆上,打了个哈欠,将斗篷的帽檐往下扯了扯,只露出一寸光洁的下巴。 本想出钱包下倾城佳人隔壁的雅间,倒扣杯子,听隔壁的动静,思来想去,费银子不说,整得还很猥琐,遂打消了这个念头,百无聊赖的趴在栏杆处打哈欠。 没曾料想,七八丈外的吴老夫人,居然聊到了自己…… “砰!” 屋内传来一声巨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吴老夫人和莫伯对视一眼,朝雅间门口望去。 古伯心里泪流满面,小小姐啊,您就算手痒,也不该找相亲对象练手啊。 “陌儿,陌儿……”,吴老夫人毕竟爱子心切,率先喊了出来,两个娇俏可爱的小丫鬟也纷纷喊道:“少爷……” 洛枝耳朵竖了竖,悄悄往倾城佳人雅间处挪了挪,只听又一声“砰”,似乎是屏风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噼里啪啦,稀里哗啦,杯盏茶壶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会吧?”洛枝心底卧槽了声,“这两人把里面当斗武场了?这是相亲大会?还是相亲大战?” “娘,我没事”,行陌冷静从容的声音从雅间里传出。 吴老夫人更忧愁了:“陌儿啊,刚刚屋内是什么声音啊?” “娘,您把门打开,就知道了”,行陌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吴老夫人犹豫了,端庄的脸上阴沉下来,沉声道:“陌儿,你想骗娘放你出来,娘可没那么好哄,柳三小姐不嫌弃你臭名昭著,阴狠毒辣,惨无人道,你要好好珍惜……” 行陌:“……” 他臭名昭著?他阴狠毒辣?他惨无人道?亲娘啊,我是你从垃圾桶捡来的吧…… 吴老夫人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雾都待字闺中的贵女,娘都瞧过了,人家一听你活阎王的称号,个个吓得花容失色,你瞧瞧你这小子,多不受姑娘待见!” “娘左挑右选,柳三小姐最合适,她上过沙场,镇得住你……” 行陌:“……” 雅间外,吴老夫人冲莫伯笑道:“陌儿就是断案时脾气差了点,外界传的活阎王之称,纯属子虚乌有,都是谣言,陌儿若娶了妻,定然不会打媳妇……” 古伯和莫伯附和着笑笑,这吴老夫人是多想将儿子推销出去啊?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屋内一丝动静也无,吴老夫人站不住了,眉头微皱,试探的又唤了声:“陌儿……” 古伯和莫伯也变了脸色,敲了敲雅间的门:“小小姐,小小姐……” 扇柄敲了敲门框,打断了几人的呼喊声:“娘,不要闹了,放我出去。” 吴老夫人听着异样安静的房间,柳眉一竖,朝小丫鬟使了个眼色,那小丫鬟心领神会在手指上蘸了点唾沫,将窗纸上戳出一个洞。 朝里探头探脑。 洛枝嘴角抽了抽,这吴老夫人路数不少啊,这小丫鬟沾口水戳窗纸如此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啊”,小丫鬟被窗纸里多出来的一只眼,惊得后退数步,行陌叹了口气,扇柄在窗纸孔中搅了搅:“娘,您把我和柳三小姐关在里面,不会指望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吧?” 莫伯和古伯眉心一拧,直勾勾看向吴老夫人。 吴老夫人心虚的理了理鬓角不存在的碎发,怒叱:“浑小子,瞎说什么呢?” 莫伯上前一步,透过窗纸孔,看见了屋内的兵荒马乱,桌子椅子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雅致的水墨画屏风也倒伏在地,碎瓷片和茶叶沫子沾在冰冷的地面上,水迹已经半干。 “行侍郎,我家小小姐呢?”莫伯看见雅间内没了柳怅然的身影,禁不住问道。 洛枝蹑手蹑脚靠近了几步,却不想被认出,停在了五米之外,好在吴老夫人等人的目光都被雅间内的情况吸引,无人注意到她。 “啪——” 雅间门被推开,莫伯和古伯急切的走近,没寻到柳怅然,齐刷刷看向手持折扇,不紧不慢走出雅间的行陌。 “行侍郎,我家小小姐呢?” 行陌停步,扇柄遥遥一指,指向大敞的窗口:“跳窗了。” 吴老夫人扯了扯唇角,脸色微变,事实证明,若未来儿媳功夫太高,儿子也镇不住儿媳…… “娘,无事的话,儿子便先走了”,行陌晃开折扇,笑容温柔缱绻。 吴老夫人最讨厌他的这副模样,气哼哼的别开眼,眼不见心不烦,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滚蛋……” “那儿子就先告退了”,行陌一溜烟滚了,他得去打造一身铁板,防止容璃那小子报复。 就是不知道那个一肚子坏水的损友,会选择刀砍,还是剑劈…… 为了掩护柳三小姐跳窗,他独自在屋内演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不知道容璃那小子会不会对他网开一面? 吴老夫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儿子眨眼消失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她真是上辈子欠他的,相亲女方跳窗逃走,丢人呐! …… 洛枝溜溜达达走出千甄楼时,雨势未减,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撑着青伞,朝医馆走去。 天街小雨润如酥,阴雨霏霏,春雨如细花针一般斜着飘落,街上行人并不多,来往的人要么戴着斗笠,要么撑着油纸伞,行色匆匆。 突然,一团黑影朝洛枝撞来。 看身形,是个小男孩,没撑伞,低着头,衣衫褴褛,速度极快,踩得脚下水花噼啪作响,水花四溅。 不多时,远处有人高喊:“抓贼啊!我的钱袋子丢了!” 洛枝目光朝小男孩身上落了落,慢慢移到男孩怀中,那里,露出的一截布料,明显华贵,指尖一点,洛枝并未拦住男孩去路。 抖了抖伞面上的雨珠,与小男孩擦身而过,声音很低:“偷东西,是不好的哦!” 一直埋着头基本的小男孩惊诧的看向洛枝,眼里流露出一丝怯意,很快又别开视线,飞快的跑了。 雨,淅淅沥沥下到了傍晚,洛枝简单做了晚饭,指挥影竹洗碗,拿了把青色油纸伞便打算出门。 她在那个小男孩身上下了追踪圣药百里香,即便刮风下雨,沾上一点,也莫想逃脱。 尚未踏出医馆,烽火便挡在了身前:“洛洛,你白日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找不见你。” “你找我了?”洛枝疑惑的看着烽火。 少年寡淡的唇轻抿着,语气落寞:“找不见。” 第174章 苦涩自知 洛枝心肠软了软:“不恼了?” 少年咬了咬唇,水润清透的眸子盛满波光:“恼,洛洛,我不想跟你分开,我怕……”,他的声音弱了下来:“怕再也找不见你。” 见不到她,他就心慌,害怕,他以为他昨夜惹她生气了,所以洛洛不要他了,若不是看见那个黑衣人还在,他会疯。 “洛洛,我会乖乖听话,你上雾茫山,带着我,好不好?” 小鹿般懵懂的眼里,泛着水润的光,这般祈求的眼神,看得洛枝心都快化了。 “不好”,洛枝嗓音又冷又烈。 烽火眸中雾气弥漫,定定的望着偏开头的少女,淡色的唇线下拉,倔强的不言不语。 “我要出门”,洛枝艰难的吐出一口气,不去看少年委屈巴巴,惹人怜爱的眼神,撑开油纸伞。 “滴答,滴答” 雨珠虽不大,却很密,击打在伞面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幽长的街道上,两道脚步声一轻一重,重的那一道,仿若小锤子,一下一下敲打着洛枝的心门,让她心烦意乱。 叹了口气,顿住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亦停了下来。 少年眼圈有些红,星眸熠熠发亮,在星子皆无的雨夜,显得更为灼亮,他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背影,长长的睫毛被雨水润湿,楚楚动人。 暮色里,卷长的睫毛像是一匹黑色绸缎,让他的双眼似闭非闭,为由眼底的光亮,像是生命最后一刻散发的光,冷且颓。 “嗒嗒嗒” 洛枝鞋尖已经打湿,慢慢的转身,定定的看着失魂落魄的少年,她当真是败给了他…… 油纸伞撑高,却还是蹭到了他黑墨般的发丝,洛枝赌气的将油纸伞塞到他手中:“撑伞!” 他笑了,发自肺腑的笑。 乖巧的举着伞柄,撑在少女头顶,严严实实,自己却有一大半身体暴露在风雨中。 远处,黑衣黑发,融于黑暗的男子,神情哀伤,心底像是打翻了黄连坛子,苦涩自知。 …… 城东的破庙,庙中混杂的奇怪味道并没让洛枝表情有所变化,平淡的眉眼,一寸寸扫过庙内十几个横七竖八躺在稻草上的乞丐。 雨夜湿寒,稻草睡着也并不舒服,尤其是从残破的窗洞处投进的冷风,更驱散了睡眠。 众人听见脚步声,纷纷好奇的抬起头来,见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少女和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郎,不感兴趣的又躺了回去。 “哪来的野小子?这是我豹爷的地盘,要过夜到别处去……”,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突然从稻草上爬起来,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不耐烦道。 这名叫豹爷的汉子,稻草上面,多铺了一张老虎皮,而老虎皮上,放着一个钱袋。 豹爷见洛枝眼神落到了虎皮上的钱袋子上,眼神陡然狠厉,目露凶光,两掌合握,骨节咔咔作响。 躺在稻草上的五名男子亦虎视眈眈的盯着洛枝和烽火两人,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很明显是这位豹爷的小弟。 洛枝理也没理五大三粗,目光不善的几人,眼睛逡巡一圈,落到了破陋的窗户下相拥在一起的小小身影。 窗户的纱窗已经破了碗大的洞,尽管用破布遮掩住,奈何破布上也有着数条破口子,呼呼的风声,鼓鼓朝里灌。 第175章 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角落蜷缩的两个小身影,怯生生的看着洛枝和烽火,小女孩眼里写满了害怕,小男孩紧紧搂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洛枝的眼神多了几分惊怪。 小男孩的头顶淤青一片,明显是被砸伤的,衣服上也破了无数个洞,露出来的肌肤上散布着青青紫紫的伤痕。 小女孩约莫八九岁的模样,扎着冲天辫,杏仁眼漂亮清澈,看向洛枝的目光流露着胆怯和好奇。 小男孩岁数也不大,约莫和齐雁北同岁,想起那个高冷酷拽的弟弟,洛枝唇边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豹爷却将这抹笑当成了挑衅,眉眼凶恶,目光落到了洛枝挂在腰间的钱袋子上,眼睛一亮,露出狞笑:“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都给老子上,扒下钱袋子,爷有赏!” 五个站起来的男人,贼溜溜的目光移到洛枝腰间的钱袋子上,吞了口唾沫,以饿狼扑食的姿势向洛枝和烽火冲来。 背靠着窗户,小男孩悄悄捂住了怀里小女孩的眼睛,不忍的别开头。 “砰!” “哐啷!” “哎哟——” 粗重的痛呼声让小男孩有些奇怪,移回视线,恰好见到面无表情的少年单手掰断豹爷手腕,平日里嚣张蛮横的豹爷,此时不止手腕扭曲成诡异的角度,面部也疼得抽搐扭曲。 右腿前屈,顶上豹爷腹部,随着人影倒飞出去,还发出了一声惨呼。 其余五人亦是被打得蜷缩在地,捂着肚子哀嚎,不甘的看向冷俊的少年,想爬起来,却有心无力。 这少年小小年纪,怎的力道如此迅猛? 豹爷乞讨多年,仗着有几分力气养了一批小弟,惯会见风使舵,见眼前少年不凡,登时歇了继续硬钢的心思,赔着一副笑脸,抱拳作揖:“两位大侠,小的有些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大侠见谅……” “两位大侠要什么?小的只要有,一定双手奉上。” 雨夜风疾,若不是别有所求,谁会大半夜来破庙溜达?豹爷的眼神看向少年身后的长布,隐约觉得里面包裹的东西,像是一把剑。 腿肚子哆嗦了两下,他们平日里可以仗着体型蛮力,欺压一些幼童,但是碰到有刀剑的,就成了软脚虾。 洛枝嘲弄的看了眼抱拳作揖,匍匐在地的汉子,没说话,踱步到老虎皮旁,拿起钱袋子,颠了颠。 银锞子晃动的声音在破庙回荡。 洛枝的琉璃眸,不冷不热望向目瞪口呆的小男孩,在触及到洛枝目光后,小男孩心虚的红了脸,将头埋了下去。 只那一瞬间,洛枝已经看清了小男孩的脸,样貌普通,但看起来很憨厚,倒是他怀里的小女孩,长得很是水灵,杏仁眼透着纯真,正眨巴着盯着洛枝瞧。 “他是你什么人?”洛枝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笑眯眯的看着小女孩。 “哥哥……”,小女孩目不斜视的看着洛枝,声音清嫩。 洛枝“哦”了一声,掂量了下钱袋子,“那如果哥哥犯了错,你会怎么办?” 小男孩猛地抬眼,祈求的看着洛枝,脸色通红,洛枝觑了他一眼,会羞愧,证明良心未泯。 “唔……”,小女孩想了想,道:“道歉,改正!” 第176章 他是小姐养的桃花妖 小男孩眼睛里多了抹温暖之色,搂紧了怀中的妹妹,警惕的看着洛枝。 他犯了错,可以全天下人知道,但是他不希望妹妹知道她的哥哥这般无用,不希望妹妹鄙弃自己…… “你说的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上过学堂吗?”洛枝笑着冲小女孩道。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 “我医馆正好缺两个小伙计,你想不想跟着姐姐走?” 小女孩眼睛亮了亮,从哥哥怀里冒出头,拨开哥哥的胳膊,“有包子吃吗?不能只给一个包子,我和哥哥……要一人一个!” 童稚的声音让洛枝心酸,她点了点头:“有,还有大米饭。” “哥哥,我们跟姐姐走好不好?”小女孩兴奋地摇晃起哥哥的胳膊,澄澈的杏仁眼满是激动欣喜。 “小雨,别胡闹,现在坏人很多的”,压住妹妹摇晃的手臂,男孩警惕的看向洛枝。 洛枝没想到这个小男孩戒心还挺重,笑容凝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很像拐卖小孩的坏人? 她展颜一笑,指了指地上惨嚎不止的几人,“可姐姐如果想要把你们带走,你们有反抗的余地吗?” 洛枝拍了拍手,看着布满蜘蛛网的屋顶,在这个地上待着,恐怕半夜打个喷嚏,身上都能落下一层土,“你确定,现在能保护好你妹妹?” “在这破庙里,就算不饿死,到了冬日,也会冻死,要不要赌一把,跟着我?” 少女面容普通,在昏暗的破庙里,看着更不起眼,单薄的身子,仿佛风一吹便倒了,偏偏言语坚定有力。 洛枝负着手退了半步,把玩着手指:“我给你们十个数的时间考虑……”,洛枝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眼皮掀了掀:“还剩五个数。” 小男孩绷紧小脸,这也太快了,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嘛。 “还剩两个数。” 洛枝悠悠的踏出半步,转身…… “等等”,小男孩急道,拉着妹妹站了起来,“我……我们跟你走!” 洛枝笑着回头,将银钱袋子丢了过去,小男孩惶恐的接住,眼带不解,洛枝双手抱肩,朝长相可爱的小女孩招了招手,“你叫小雨对吗?” “嗯”,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见哥哥没反对,朝洛枝走去,软甜的喊了声,“小姐……” 洛枝微愣,笑了笑,摸了摸小女孩脏兮兮的头发,冲缄默的少年道,“烽火,将他们的穴道点了。” 随着洛枝和小女孩走出庙外,烽火在豹爷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几人的定身穴,冷漠的看着眸带恨意的小男孩。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用我教你吧?” “啊——” “乒乒乓乓——” 破庙内,一时尘土飞扬,屋顶上的积尘簌簌而落,劈头盖脸砸向地上被揍得惨叫连连的汉子身上。 烽火默默的看着,眼里无波无澜。 “别打了,别打了……”,豹爷“哎哟”一声,眼睛上又挨了记重拳,若是他能动弹,这小崽子又岂是他的对手? 小男孩一言不发,红着眼,将多年被欺压的恶气一股脑到了出来,他身形虽瘦小,但每一拳都灌注了蛮力,野蛮的朝几个汉子身上招呼。 他和妹妹的家被荒城土匪毁了,爹娘将他和妹妹藏在水井里,才让他们二人幸免于难,千里迢迢来到雾都,却因年纪小,无处可去。 只能来破庙安身,却被豹爷等人当做赚钱的工具,讨不到钱,这群人对他非打即骂,还逼着他去偷钱,否则就要把妹妹卖进青楼…… 思及此处,他的拳头更重了几分,死死咬着唇,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些人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伤,通通还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动静小了下来,洛枝缓缓撑开油纸伞,牵着小女孩离开了破庙。 … 回到医馆,小雨添柴,洛枝烧了一锅热水,拿了一套崭新的衣衫,让小雨先梳洗一番。 待小男孩也梳洗完毕,洛枝端着两碗甜粥,放到了两人面前。 每顿的菜都被吃得干干净净,没有剩菜可以混着粥煮,她只能加了一些糖进去。 兄妹俩看着面前的白米粥,礼貌的朝洛枝道了谢,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烫的龇牙咧嘴,依旧没有停,也不知饿了多久。 洛枝瞥了眼喝粥速度减慢的小男孩,眸光闪了闪:“喝吧,锅里还有许多,不必为你妹妹留。” 小男孩尴尬了一瞬,红着脸看了身侧妹妹一眼,小雨抿着唇甜甜一笑:“哥哥,我们不用再挨饿了,小姐是好人……” 撑着下颌,洛枝眼神微动,看向憨厚的小男孩,漫不经心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的话,我叫墩子……” 洛枝轻轻“嗯”了声:“一楼有东西厢房,不过没有打扫,你们二人吃罢饭后,自己选间厢房打扫,被褥我会让人买来,缺什么东西,就告诉我。” 墩子感激涕零的拉着小雨站了起来,又恭恭敬敬的跪下,朝洛枝重重磕了三个头,“多谢小姐收留之恩,我兄妹二人,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小姐……” 指尖敲了敲桌面:“起来吧,来世太缥缈,要报答的话,趁早……” 墩子愣了愣,小姐怎么不按照常理来啊?旋即觉得小姐说的也有道理,恭敬的点头。 他们兄妹二人,是小姐救出火坑,竭尽全力报答小姐也是应该,但是他的命可以给小姐,妹妹一定要好好活着。 洛枝见墩子眼神深沉,知道他想多了,却也懒得解释。 “影竹”,对着虚无的空气唤了声。 一道颀长的身姿顿时从阴影中闪现,墩子和小雨愣了愣,完全没想到他们附近竟然还藏了个人? “少主,有何吩咐?” 男子声音平稳,黑衣墨发,眼尾缀着一朵妖冶的桃花,小雨眨了眨眼睛,天真无邪道:“哥哥,你眼角的桃花好漂亮!” 黑衣人身形微硬,没有吭声,等着洛枝指令。 幽凉的目光从桃花上一掠而过,洛枝道:“去买些被褥回来,再买五只烧鸡。” “是”!机械生硬的话音刚落,人已眨眼消失。 小雨难掩好奇,看向洛枝:“小姐,这位哥哥会飞?他是小姐养的桃花妖吗?” 洛枝默了默,看向已无人影的合欢树下,吐出两个字:“不是”。 墩子察觉洛枝情绪有些低落,拦住了妹妹的问东问西,吃罢粥后,利索的拿了打扫工具,两道小身影快速的清扫起一楼的东西厢房。 第177章 绿衣 墩子性格沉稳,小雨性格活泼,两人的到来,让医馆更热闹了几分,洛枝不在的时候,医馆里也有人招呼。 柳怅然自从和行陌相亲逃走后,便又被老将军禁了足,多日未曾露面。 天色渐暗,洛枝送走倒数第二个病人,遥遥看向座椅上扭捏不安的少年,事实上,她的眼角余光已经看了这少年许久。 倒不是因为少年生的俊俏,而是他穿着一身绿衣,腰肢盈盈一握,似弱柳扶风,脸面白净,写满慌张。 绿衣穿扮,不像良家子该有的穿戴,从他进入医馆后,与他一样等着瞧病的人,目光皆是带着鄙夷和排斥,少年所坐的位置,前后左右皆无人,显得孤零零的。 “看病,还是抓药?”洛枝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后仰在椅子上。 少年扭捏的站起身,唇微张,欲言又止…… 洛枝揉了揉眉心,却听“扑通”一声,绿衣少年跪了下来,嗓音柔嫩:“还请大夫,救救我家公子……” “砰砰砰!” 绿衣少年声音带着哭腔,磕头的力道十足,洛枝凉凉的扫了绿衣少年一眼:“要看病,带你家公子过来。” “我……我家公子,不……不方便”,绿衣少年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洛枝拧了拧眉,“不方便”?难道伤在隐秘位置?再看一眼绿衣少年的穿着,她心里有了大致揣测。 “隔壁就是仁济堂,里面有男大夫……”,洛枝敛眉,她虽然来自一个平等的国度,但是让她为了治病,看男子私密,她还怕长针眼呢! 虽说在人像山上,她教育三个老军医大夫面前无性别,然而胸口跟那个位置,能一样吗? 见洛枝有驱人的意思,绿衣少年登时急了“大夫,绿衣是迫不得已,才会求大夫帮忙,仁济堂绿衣去过,无人愿意替我们公子问诊……” “公子虽身在腌臜之地,但是公子是好人,绿衣给您磕头了,求求您,救我家公子一命,您的大恩大德,绿衣一定记在心底。” 洛枝默了默,冷不丁问:“你家公子让你来求医的?” 她挺了挺并不明显的小胸脯,她只是易容成普通人的模样,没有易容性别吧?或者是她发育太差,没有女性标志? 绿衣红着脸低下头,声音低若蚊呐:“公子,并不知晓绿衣来求医……” 洛枝吐出一口气,朝绿衣方向踱了几步:“既然你家公子没有求医的心思,那便早点离开,医馆要打烊了。” 绿衣脸一白,急切的跪行数步,磕头如捣蒜:“求大夫行行好,救救我家公子,姑娘好人有好报,一定会平安顺遂……” 洛枝顿住脚步,被“平安顺遂”四个字取悦,过不了几日便要去雾茫山,就当积德行善吧! “你是食色楼里的龟奴,还是活香居里的小倌?” 绿衣一愣,见洛枝神色松动,立马乖巧应道:“绿衣是活香居里的小厮,专门服侍我家公子。” 洛枝看了眼天色,淡淡道:“带路。” 闻言,绿衣欣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清秀的额头,已染上淤紫,洛枝只当没看见,冲墩子交代两句,晃悠悠的提了药箱,出了医馆。 第178章 活香居 合欢街酒楼茶馆林立,多是贩卖吃食,迎春街的店铺则鱼龙混杂,有龙蛇聚集的地下斗场,也有夜里笙歌的食色楼和活香居。 此时已经入夜,有店铺打烊,就有店铺开张,比如眼前的活香居门口就热闹非凡,红彤彤的灯笼将活香居这三个字照的格外明亮。 前世今生,洛枝还是第一次来小倌馆这种地方,刚踏进活香居,便被华丽的灯笼和彩带吸引,嬉笑怒骂声萦绕在耳边,洛枝扫了一圈。 发现女子皆黑纱覆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辨不出身份,楼里的公子亦不放荡,统一着白裳,素净淡雅,不像是沦落风尘的可怜人,倒像是身娇体弱的翩翩贵公子。 未等洛枝收回视线,一道严厉低沉的身体从侧边传来,“绿衣……” 随着这一声,绿衣的肩膀不可察的颤动了下,似乎是怕极了这个人,洛枝偏头打量,出声的是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长相中规中矩,但那双眼里,却透着精光。 绿衣胆怯的缩了缩脖子,弱弱的喊了声:“胡叔……” 胡叔犀利的扫了眼洛枝,脸色微沉:“绿衣,你该知道活香居的规矩,女客以外的女子,一概不准进入……” “胡叔,洛大夫是绿衣请来给琉华公子看病的,绿衣保证,只带她进公子的厢房,一定恪守规矩,求胡叔怜惜怜惜我们公子吧!” 绿衣的声音带着哭腔,胡叔却没有任何动容,国字脸严肃的板着,“绿衣,你私自跑出活香居,带外人擅入,坏了楼里的规矩,自去领罚。” 话音落,四名站在胡叔身后的打手朝绿衣走来,抬手便要架着绿衣往楼里拖。 洛枝气定神闲地站在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活香居的布局,心里“啧啧”出声,这活香居的主人还真懂得女人的心理,将欲拒还迎这四个字用到了精髓。 太容易得到手的,人都不会太稀罕,但楼里的小倌,堕落却仍揣着清高,反而更能激起女人的征服欲。 “胡叔……”,绿衣突然挣开打手,像脱水的鱼,扯着胡叔的衣袖,附耳说了几句。 胡叔的神色有些松动,双目炯炯的看着洛枝,问道:“你是天下第一医馆的洛大夫?” 洛枝早已看出,这胡叔在活香居地位非同寻常,心许就是这活香居的东家,瞧他先前的态度,压根不知道绿衣外出求医,可这会儿,态度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这是妥协了?让她医治楼里的公子? 洛枝慢悠悠的看了绿衣一眼,这小少年到底对胡叔说了什么?让胡叔转变了态度? “正是”,洛枝笑了笑,神情平静。 “洛大夫当真愿意医治楼里的病人?”胡叔注视着洛枝的神色,见她一直平静从容,淡然颔首,稳固的国字脸僵了僵,嘴唇翕动,竟不知说什么? 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这位洛大夫是消费不起,所以借了看病的名义,来揩油? 看病是假,欣赏美男是真。 洛枝被胡叔古怪的眼神看得毛毛的,没有说话,等着胡叔做决定。 “绿衣,带洛大夫上去……”,胡叔眼神厉了厉,“记住,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 第179章 琉华公子 洛枝被“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这句话勾起了好奇心,难道这种地方还有禁地?莫非是情报所之类的?影宫在青楼就设有据点。 踩着阶梯上了二楼,楼道上很干净,每隔几步,便摆放着盛开的白玉兰,厢房门上也绣着梅兰竹菊等高贵的花草图案。 若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是小倌馆,初来乍到的人多半会以为这里是名人雅士读诗品茗之地。 “嗒嗒嗒” 绿衣在前带路,两名打手跟在身后,洛枝提着药箱走在中间。 一路眼不着地,洛枝注意到,有些厢房的门前会挂着大红灯笼,有的则没有,她听力好,挂着大红灯笼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令人心跳加速的刺激声。 绿衣似乎是怕洛枝不习惯,脸微红,脚步加快了几分,“洛大夫,公子的厢房就在前面……” 洛枝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男欢女爱,风花雪月,她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 “公子,绿衣给您请了大夫……”,推开一间未挂灯笼的厢房,绿衣绕开屏风,激动地朝床榻走去。 “啪——” 房门被合上,两名打手金刚似的守在了门外,洛枝提着药箱走进去,屏风内侧,不时传来咳嗽声。 “咳,咳咳……绿衣……你出了活香居?”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中,有些微指责。 洛枝放下药箱,懒洋洋看了眼榻上病怏怏的男子,十七八岁的年纪,脸色白的仿若透明,形销骨立损了他俊俏之猫。 闻见脚步声,琉华公子侧头张望,见来人是名少女,当即将被褥拉了拉,洛枝嘴角抽了抽,这真的是小倌馆?这么纯? “不必遮了,你没什么好看的”,洛枝语调随意的将药箱搁置在桌几上,将垂到胸前的辫子甩至脑后,动作行云流水。 榻上男子怔了会,看向绿衣,窘迫道:“你怎……怎帮我请了女大夫?让她走!” “公子,您的病不能再拖了!”绿衣扶住男子,满脸担忧,望向洛枝的眼神带了祈求。 “有病得治”,洛枝的话依旧干脆利落,眼神里也没有鄙夷之色。 琉华公子眸光闪了闪,对洛枝的抵触少了几分,但想到自己难以启齿的病痛,要让一个女子来瞧,还是觉得羞愧难当,冲绿衣道,“带这位大夫离开……” “公子……” 绿衣面露关切,低声劝说,榻上男子眼神却十分决绝。 洛枝叹了口气,这是宁死不治了? 她走近两步,双手抱肩:“这位兄台,你不会以为我要看你那个地方吧?我喜欢吃辣的,但不代表我口味重,我只是替你把个脉,开个方子而已……” 琉华错愕的抬头,俊脸已羞的通红,到让整个人显得有精神了些,暗道,这姑娘怎如此直白? 在绿衣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榻上的男子终于扭扭捏捏伸出了雪腕,洛枝细细诊了会儿,面无表情的起身。 如她所料,琉华公子得的是职业病,且病情严重,显然拖了很久,而这种病,即便在现代,也无法根治,病情会反复不定。 “这病,无法根治……”,洛枝打开了药箱,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榻上的男子脸上已是血色全无,灰败难看。 “呜呜……”,绿衣眼睛哭得红肿,伏在榻边,面露哀戚,为他们的公子哀伤,好人为什么就没好命呢? “不过……”,洛枝话锋一转,让绿衣眼里浮现了一抹希冀。 “洛大夫,您有话不妨直说,只要能治好公子的病,绿衣什么都愿意做!” 洛枝蘸墨提笔,看了眼榻上男子:“不过这病只要洁身自好,按时服药,可以控制,让你们公子不要再接客了,这种病传染,容易复发,我先开张药方,延缓他的瘙痒之症。” “谢谢洛大夫……”,绿衣拿着药方,千恩万谢。 洛枝走出活香居的时候,在门口又撞见了胡叔,他的目光掠过洛枝,落在了绿衣身上,绿衣不可自控的瑟缩了下身体,显然对胡叔很畏惧。 “胡叔,我跟洛大夫去医馆抓些药材……”,绿衣垂头道。 威严的男子点了点头,不冷不热吐出几个字:“快去快回。” 天下第一医馆,洛枝给绿衣抓了药,绿衣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目光闪烁的看着洛枝,“洛大夫,可否给我包五份这样的药材?” 洛枝挑了挑眉,难怪胡叔让她进入活香居,原来楼里患这种病的不止琉华公子一人? 包好五份药,送走绿衣,洛枝直接关了医馆大门。 琴王府,童九担忧的望着桃花树下的清绝身影,男子执着狼毫,姿容绝世,树上一盏桃花灯,柔柔的照着狼毫笔下的遒劲字体。 淡粉色的桃花瓣上,覆盖着一层宣纸,数不清有多少张,但墨迹未干,显然刚写不久。 怪,太怪了! 公子最近都不抚琴了,总是写字,若是练字也便罢了,关键写的宣纸上,都只有一句词。 “厚水积墨弄音人,扁舟半盏异乡魂”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童九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少年愁,易白头,他深觉这句话该改改…… 少年愁,易秃头。 笔停,上官抚琴淡漠的起身,拂袖而去,童九知道公子这是去沐浴了,叹了口气,看了眼霜白的地上,千篇一律的词。 “厚水积墨弄音人,扁舟半盏异乡魂” 童九头皮发麻,挠了挠头,又扯下几根头发,悲催的默哀几秒,开始整理地上杂乱的宣纸。 因为墩子和小雨的缘故,洛枝将去雾茫山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后,这三日,她除了看诊,便是购置医书,写简单的药方,给墩子学习,让他学习辨认药草。 短时间内,墩子学不会看脉问诊,但若是有病人拿着药方来抓药,这些药材若用心学,可以在短时间内分辨。 这日,洛枝送完最后一个病人,刚准备将医馆打烊,一个鬼鬼祟祟,戴着斗笠的肥硕中年人走进了医馆。 洛枝眼睛眯了眯,睨了中年人一眼,懒洋洋道:“医馆打烊了,看病明日趁早。” “门还开着,怎么就打烊了?”来人气得跳脚,指着洛枝愤愤然道:“医者仁心,对面仁济堂深夜也未曾打烊,时辰尚早,哪有医馆这么早打烊的?” “哦”,洛枝淡淡挑了挑眉:“那阁下大可去仁济堂瞧病,为何要来天下第一医馆?” 第180章 庸医 中年人一噎,洛枝歪着头,再歪……看向斗笠之下。 “你看什么看?”中年人反应过来后大怒,心虚的将斗笠拉低几分,将胳膊往洛枝面前一摊,“老夫觉得浑身酸痛,你帮我瞧瞧,是什么病?” “若诊出病症,老夫银子封赏,若诊不出,你这天下第一医馆的招牌趁早砸掉!黄口小儿,也敢自称天下第一医馆?” 中年男人的声音故意变了音,听着甚是古怪,洛枝心中轻笑一声,仁济堂的东家杨大夫,倒也有趣,这是嫌自己抢了他家生意,来砸场子了? “老伯,医馆已经打烊,你执意要问诊,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您占用了我休息的时间,所以……” 洛枝一边面露难色,一边搓了搓手指,似笑非笑。 “先付十两银子吧。” 洛枝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杨大夫面皮抖了抖,“十两?”怎么不去抢?他替人问诊一次的诊金才二两,这真不是家黑店? 街坊邻居都是瞎了眼吗?跑来天下第一医馆看诊,来仁济堂的越来越少。 洛枝一脸“不给银子就滚蛋”的不耐烦神色,深深伤害了杨大夫的自尊心,他咬着牙,企图做最后的挣扎,“我不过占用你一点点休息的时间,你就要十两银子,这么贵?” 撇撇嘴,洛枝双手拢在袖中,唉声叹气:“老伯,难道您没听过一寸光阴一寸金吗?我可是看在老伯您年纪大了,拿不出这么多金子,这才勉强让您只给十两银子。” “敬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老?”这个字眼再次深深伤害了杨大夫的自尊心,气哼哼的哼了声,杨大夫掏出了十两银子,拍到桌子上,扯开凳子坐下,露出手腕。 “快点把脉吧!”斗笠下的脸铁青难看。 洛枝慢悠悠的坐下,将十两银子放在牙齿下咬了咬,一番动作又让杨大夫吹胡子瞪眼,他会给假银子吗? 这丫头,太气人了,本来身体没事,现在咋感觉有点头晕…… 半盏茶后,洛枝将手移开,这杨大夫果然没病,就是来找茬的,面上却露出一副颇为惋惜的样子,“老伯,您这病,难治啊……” 杨大夫郁闷的心情,在听到洛枝说他有病后,顿时神清气爽,这丫头,果然是个庸医,不知道耍了什么花招?竟然让街坊邻居对她的医术深信不疑。 幸亏他亲自出马试探一番,窃喜的杨大夫,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敢问洛大夫,老夫是何病?” “唉”,洛枝幽幽地叹了口气,“此病,不足为外人道也。” 杨大夫心底已经认定洛枝是庸医,心底乐开了花,此时哪里容许她只说半句,更何况他要将洛枝今日说的话都记下来,改日在百姓面前当众揭穿洛枝真面目。 强挤了一个笑容:“洛大夫,但说无妨!” 洛枝又将双手拢回袖中,清澈的目光,犹如一汪潭水,杨大夫望着身在自己面前的一只纤白玉手,心里咯噔一下 强撑着脸上的笑意,挤着笑问道乐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洛枝遥遥指向杨大夫的钱袋。 杨大夫瞬间母鸡护崽般,双手并用捂住自己的钱袋,怒声道:“洛大夫,我方才已经付过十两银子了。” 第181章 烽火少爷的手段 洛枝摇摇头,食指在空中随着脑袋有节奏的摆动,“非也非也,老伯的病只有在下能治,那十两银子只是买下小可问诊的半盏茶时间而已?” “至于是何疾?如何治?这是后话了……” 杨大夫被洛枝诚恳的眼神看得凉飕飕的,若不是他信任自己的医术,都快被这小丫头忽悠过去了,他有个屁的病! 但已经走到了这步,他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定了定心神,脸色难看的又掏出十两银子,发气般狠狠砸在桌上:“这下够了吧?我得了什么病?” 洛枝没有看杨大夫怒气冲冲的脸,他也看不见脸,老神在在的将十两银子又放在牙齿上咬了咬,并不说话。 “哗啦” 桌上的东西被掀翻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杂音,听到声响的墩子立马抬头。 小雨正趴在哥哥身边嗑瓜子,听到声音吓了一跳,眨着纯洁的大眼睛,居然有人在医馆找事?怕是不知道烽火少爷和影竹少爷的手段! 迈着小短腿,小雨“呲溜”一下蹦到地上,不顾哥哥压低的喊声,朝后院跑去。 洛枝眼神一凝,看着散乱在地上的物品,匆忙站起身,绕过桌案,蹲下身,拿起地上的一个被砸得稀烂的瓷瓶碎片,一脸心疼。 “哎呀,这是我前几天刚熬制出的养颜膏,价值五十两银子……” 悲痛的捡起另一个碎片:“这是我昨天研制出来的跌打损伤膏,价值一百两银子。” “这是颈椎膏,价值二百两银子……” 杨大夫被洛枝脱口而出的一串数额说得老脸懵逼,五十两、一百两、两百两,这是家黑店无疑了。 他有撒腿就跑的冲动,衣角却被少女仅仅攥紧了,一脸惋惜,“这是我亲自编写的医书,本来是准备给医馆的小伙计学习的,这可是无价之宝,被墨水沾污了……” “……” 杨大夫喉结蠕动了下,捂紧了自己的钱袋,想着这时逃跑还来得及吗?反正自己戴着斗笠,洛枝无法找到他讹钱。 正想着,冷不防头顶一空,斗笠被揭下,耳边传来小丫头诧异的惊呼:“杨大夫!您是仁济堂的杨大夫?” “不是我,不是我,我谁都不是……”,反应过来的杨大夫慌忙的捂住脸,掩耳盗铃道:“我不是杨大夫,我只是来看病的,你说不出我的病症,就是庸医!” 洛枝面上要维持哀伤,心底却快笑抽筋了,这杨大夫,当真搞笑。 “杨大夫,您毁坏了我这么多东西,摊上事儿了,若不赔偿,那草民只能报官了。” “报官?”杨大夫心底一个激灵,这是赤裸裸的敲诈啊!这事若是闹到知府衙门,他医馆的生意肯定会再度滑坡,想到哗啦啦溜走的银子,杨大夫肉疼了。 仁济堂有今天的名声,靠的就是招牌,若闹到衙门,仁济堂的百年声誉定然大打折扣,他在街坊邻居面前,也无法抬起头做人。 恼火的一拂袖子,指着地上的破碎瓶子和医术道:“你这养颜膏,跌打损伤膏,颈椎膏是不是太贵了?我怎么知道你这膏药里面有没有掺水?有没有掺杂劣质药材?” 颈椎膏要二百两银子,价格比碧玉膏都高。 第182章 前往雾茫山 想讹他的钱,做梦! “还有这医书,才写了不过数十页,说什么无价之宝,像这样的医书,满大街都是,一两银子可以买十本。” 杨大夫哼哧哼哧的说着,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狠瞪着洛枝,气势不能输。 这种黄毛小丫头,吓一吓,就委屈的哭鼻子了,这事就过去了。 可小丫头半点没有被吓到的意思,笑容反而让他毛骨悚然。 “天下第一医馆的药材,绝不掺假,至于这些膏药的功效,杨大夫可以拿这些残渣回去试验下”,洛枝轻巧的拿起一片碎瓷片递给杨大夫:“不过……还是先报官的好!” 杨大夫半信半疑的闻了闻药膏的气味,眼神渐渐变了。 洛枝举起被墨迹污染的医术:“这医书是无价之宝,还是一两银子能买十本的烂大街医术,杨大夫,可以查阅一下”。 杨大夫沉着脸接过医术,刚翻动一页,眼睛便亮了起来,蘸了口唾沫,如获至宝的继续翻阅,只可惜有些地方被墨迹污染,已经看不出完整药方。 “老夫行医多年,怎么就没想到治哮喘可以用炙甘草代替白术?两者药效一样,但是价格却相差悬殊……” “不对,我家臭小子也没想到,哈哈……” 似乎找到东西贬低儿子是件多么愉快的事情,杨大夫欣喜又难过的捧着医术:“这医书,我买了。” 洛枝挑了挑眉,双手拢于袖中,笑容很商人,“小可穷困,盖不讹钱,盖不赊账……” 杨大夫眼皮跳了跳,穷困?地下斗场朝天下第一医馆送了千两黄金的事,别人不知道,对门邻居能不知道? 拥有千两黄金,还哭穷? “唉……”洛枝幽幽叹了口气,看着杨大夫调色盘似的脸色:“还是报官吧,小可年幼,容易吃亏……” 吃亏?杨大夫眼睛瞪大,吃亏的到底是谁啊? 忍住吐血的冲动,抖了抖胡子,杨大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老夫如何赔偿?这医书既然是你所写,你大可再写一份,可不要狮子大开口!” 少女闲适的掰开五指,沉吟片刻,指骨顶了顶下颌:“看在大家都是邻居的份上,这无价之宝的医书,我就只收……” 杨大夫的两只眼睛被洛枝竖起的手指粘成了斗鸡眼,听相貌普通的少女轻轻吐出三个字:“一万两银子……” 杨大夫的胡子狠狠地一抖,面色青黑交错,“你这是敲诈老夫!老夫不会给的!小小年纪,怎生一肚子坏水?” 随着小雨一起走进大堂的烽火皱了皱眉头,狠戾的目光射向大堂中的中年男人,小雨嘟着嘴,告状:“烽火少爷,就是这个人,欺负小姐!” 墩子立马跑了过去,将小雨拉到自己身后,胆颤心惊的看了眼烽火,小雨天真活泼,不懂设防,但是他能看出无论是烽火少爷,还是影竹少爷,都很危险。 杨大夫感觉到一道暴戾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在看到烽火时,挺直的脊背弯了三分。 洛枝笑容不减:“杨大夫可以不付银子,小可还是保管妥当,烽火……” 白衣上年默默走到少女身侧,扫了眼地上的狼藉,星眸变得阴冷。 杨大夫只觉白衣少年的两道视线,像是两柄玄剑,垂在自己天灵盖上,双腿都有些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摇摇欲坠。 “我付……”,这两个字含血带泪的飙出。 洛枝弯了弯唇,将后面的话继续说完:“医书一万两,打碎的膏药我给杨大夫打个折,就收三百两,其余砸碎的物件就算小可日行一善,免了。” 日行一善是这么用的吗?杨大夫欲哭无泪,取下钱袋,哭丧着脸数了数,将钱袋重重放到了桌上。 “这是老夫身上所有的现银了,剩下的老夫这就回去取”,杨大夫蔫头耷脑的说完,抱着毁了一半的医书,旋风般出了天下第一医馆。 他要离开这个令他悲伤地地方…… 可还未跑出门,后衣领却被什么勾住…… 回头一看,寒光闪了眼,杨大夫对双一双森冷冰寒的眸子,眼一黑,直挺挺昏死了过去。 烽火无辜的收回剑,茫然呆愣的看向洛枝,他没想到这个老头这么不经吓。 洛枝“呵”笑了声,毫不客气地在杨大夫的人中上掐了几下。 “嗷”的一声,杨大夫疼得飙泪,睁开了眼,面前却出现了一张纸条,待看清纸条上的字,杨大夫恼羞成怒,“我是仁济堂的东家,怎么会赖账,还要写欠条?” “嗯?”烽火淡淡的一声,让杨大夫彻底没了脾气,乖巧的饱含眼泪,签了名字,按了手印。 …… 来送银子的是那个洛枝见过数面的仁济堂小伙计,洛枝懒支着下颌,看着小伙计来回忙活。 突然来了兴致,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计脸一红,有些不自然,洛枝摸了摸自己的脸,易容了没错,难道现在她这张普通的面容也藏不住四射的魅力了? “我……”,小伙计默了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叫小兔子……” “噗嗤”,洛枝没忍住笑了出来。 一个大男人,叫小兔子?这么可爱的名字? “你娘给你起的名字?”洛枝被勾起了兴趣,追问一句。 “不是……”,小伙计喃喃:“是公子起的。” 洛枝“哦”了声,语调随意:“桑止神医?” “是的,我们公子是雾都公认的神医,还有陛下御赐的免死金牌呢!”小兔子滔滔不绝,眼里充满了崇拜,说了会儿后看向洛枝,“洛大夫,您可真厉害!” “嗯?”洛枝挑了挑眉,打了个哈欠,不解的看向小兔子。 小兔子憨笑,压低了声音:“我们东家可抠门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东家出这么大的血,东家都不敢来您的医馆了,在房里默默数钱呢。” 洛枝笑了笑,两指夹着一张纸条,移到小兔子面前:“将这个交给你们东家,就说洛某医德高尚,这里面是诊断出的病症。” 小兔子惊疑不定,看洛枝言之凿凿的样子,又不像说谎,难道东家真的有疾? 是夜,杨大夫对着烛火挑灯细看,却被纸条上的十六个字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吝啬小气,病入膏肓,倘若复发,再找洛某” 天清云淡,草长莺飞,两匹骏马在旷野疾驰,风声擦着脸颊,飒意潇洒。 只是骑在马背上的女子已经叹了上百次气,清冽的风也没有吹断心中烦絮。 第183章 万毒之体 两个时辰前,医馆。 “少主,影竹请少主改变主意,允影竹随同。” “烽火会陪着我上山,我给你的命令,十日为期,十日后若我还未回到医馆,你便回葫芦谷,将这块玉佩交给爹爹,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黑衣男子眸中沉痛,颤声:“少主是要抛弃您的影子吗?影子没了主人,无法单独存在,影竹没了少主,亦不会苟活。” “这是命令!影竹……”,她叹了声:“你忘记影煞的死了吗?” “你知道影煞的遗言吗?他想要你活着,离开葫芦谷,解除朝吻控制,想要你像海鸥一样自由啊……”,洛枝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念着。 黑衣男子剧烈的颤了颤,似乎是被“影煞”这两个字压弯了胸口,悲拗的垂眸,双肩不止的颤抖。 …… 洛枝一夹马腹,速度快的像要飞起来,若真能飞起来,她也想逃开,可是……逃不了,她就像被饲养的鸟,不是养来供人观赏的金丝雀,而是啄人眼球的鹰。 烽火的视线紧紧落在前方的身影上,一扬马鞭,骏马扬尘疾驰。 雾茫山距离雾都不算太远,骏马疾驰了两天一夜,便来到了雾茫山下,看着山上落英缤纷的桃色,洛枝的眼,晦暗不明。 他没有回头,嗓音缥缈:“烽火,前面,或许是死路,你还要跟着我吗?” “跟”。 洛枝挤出一丝笑,玩味的勾了勾唇:“这么干脆?” 少年没有说话,默默拴好缰绳,深邃的目光不移洛枝身上,“洛洛,你要我违背誓言吗?” 洛枝身子一僵,默然静立片刻,遥望桃色山头,轻笑:“走吧,上官抚琴能活着出来,我们也能!” 踩在枯枝烂叶上,嗅着空气中的瘴气,洛枝掏出一个瓷瓶,丢给烽火,轻声交代:“觉得不适,就吃一颗”。 烽火点了点头,星眸落到满地乱爬的毒虫上,只觉脊椎发麻,可奇怪的是,这些毒虫爬来爬去,就是不靠近洛枝这一块,望着交握的双手,烽火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琴王府的桃花林,已经美的让洛枝惊叹,可这雾茫山的桃花,却像是吸了灵气的桃花精,妖冶妩媚,极致瑰丽。 桃树上,结着硕大的桃子,沉甸甸的坠满枝头,像是天宫蟠桃园里的寿桃。 两人走了一阵,洛枝小心翼翼的避开了阵法所在,山里虽瘴气密布,但空气却出奇的清新,透着素雅的桃花香味,若除去雾瘴毒虫,堪称人间仙境。 “洛洛,这些毒虫是不是都很怕你?你身上戴了驱虫的香囊吗?”烽火犹豫许久,还是问了出来。 一路上山,洛枝表现的从容淡定,心底其实一直忐忑不安,神经紧绷,谨慎的踏稳每一步。 影宫派了数批影卫来雾茫山探路,皆有去无回,除了从上官抚琴和柳怅然那里探知到了关于雾茫山的消息,其余笼络的情报,都是零星半点,没有一点用处。 烽火主动说话,让洛枝紧绷的心弦松了松,将肩膀上的包袱移了个位置,不紧不慢道:“我是万毒之体……” 担心烽火听不明白,洛枝索性直言:“我的体内,有上千种毒素,达到了一种平衡,是以毒素对我无效,而我的血……是剧毒,这些毒虫不是怕我,而是怕我体内的毒。” 第184章 影煞恨我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传来,洛枝诧异回头,却见少年眼里心疼愠集,“洛洛,练成万毒之体,是不是很痛?” 他的洛洛,最怕疼,是怎么熬过来的? 洛枝抿了抿唇,轻呵了口气,睫毛颤了颤,转回头,嗓音平淡:“都过去了……” 怎能不疼呢?每一种毒素钻入身体,都会让她疼得战栗,疼得五脏六腑就开始抽搐,然后爹爹就会挑选克制这种毒草的药草,研磨后让她服下。 每一次植入新的毒素,都要磨合数次,每一次磨合,都是疼入骨髓、痛彻心扉的折磨。 爹爹是神医,竭尽所有减轻她的痛苦,每一种毒草,都会先在小白鼠身上实验,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小白鼠死了无数,她却活着。 “洛洛,我……我会保护你,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再伤害你。” 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洛枝不必回头,也知道此时他的眼里笼罩了雾气,漾着水波,他疼她所疼。 这种感觉,让她想到了他。 他说:“洛洛,影煞是你的影卫,一天是,一生是,为你而生,如影随形。” “洛洛,不要怕,我会陪着你,永远永远陪着你,你痛,我陪你一起痛,你快乐,我陪你一起快乐……” 痛她所痛,喜她所喜,若是他还活着,定然会想方设法陪着她来这危机四伏的雾茫山吧? 影煞,你恨我吗?恨的吧……所以到死,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接下来上山的路,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山中寂寂,鸟雀声都极少听到,但是越往山上走,雾气就越是稀薄,视线也愈加清晰。 “咯吱咯吱”,是脚步摩擦枯枝烂叶的声音。 “窸窸窣窣”,是毒虫爬行的声音。 烽火亦步亦趋跟在洛枝身后,不知过了多久,少女停了下来,取下包裹,在烽火的注视下,先掏出一个陶罐,然后取出一些草药,用药杵捣碎后,放进了陶罐中。 少年盘腿坐在洛枝身边,眉宇不解,“洛洛,这些是什么东西?” 难道跟洛洛上雾茫山的原因有关? 洛枝没有抬头,专心致志研磨着草药,影竹准备的很妥当,她需要的东西一样没少,甚至多了许多她没有吩咐的东西。 “待会你就知道了”,她顿了顿,“如果怕,就把眼睛闭上。” 一瞬不瞬的盯着洛枝研磨好草药,将陶罐放在了一处潮湿的灌木丛旁,烽火眉头拧紧。 洛枝倒是神情轻松,她原本还担心上官抚琴给的地图是假的,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没碰到什么危险,看来……她赌对了! 陶罐里散发出一种糜烂古怪的味道,很快,烽火就知道了为何洛洛让他闭上眼睛。 看着草地上密密麻麻,前仆后继往陶罐里爬的毒虫,烽火头皮一紧,成千上万的毒虫如潮水般向陶罐涌去,花花绿绿,恶心至极。 陶罐并非透明,烽火看不清陶罐里的情景,却能听到粗嘎的撕咬声,不用想,也知道陶罐里的毒虫正在互相啃食吞噬。 “呕……” 烽火捂着胸口,将上一顿,上上顿所吃的食物一股脑干呕了出来,脸色也如同色彩斑斓的毒虫一样,花花绿绿。 第185章 她就是个孤魂野鬼 干呕得只剩下吐酸水的烽火,脸色难看的朝洛枝看去,这么多恶心怪异的虫子,洛洛不怕吗? 可出乎意料的,少女不仅面色平静,甚至还拿着一包牛肉干,惬意的朝嘴里塞,似乎这些毒虫互相咀嚼的声音,在她耳中是一首动听的乐曲。 “呕……” 烽火再度抚着胸口剧烈干呕起来,那架势,似乎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方肯罢休。 洛枝无奈的叹了口气,甩过去一个水囊:“看不下去,就闭上眼,睡一觉就好了……” 急喘了几口气,烽火强自压抑住继续干呕的冲动,目光越过密集的毒虫队伍,看向洛枝:“洛洛,你不怕吗?” 少女朝嘴里投放牛肉干的手顿了顿,望向遥远的天际,心思也被拉回到很远很远…… “爹爹,洛儿怕虫子,洛儿不要学炼蛊……” “不学?”面容阴狠的女人陡然变色,“不学就去死!本宫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霞儿……洛儿还只是个孩子。” 一声阴厉冷哼:“孩子?我的孩子早死了!她就是个孤魂野鬼,鬼……” “爹,我学……” 第一天,她被丢到了虫海里,她是万毒之体,那些毒虫不敢靠近她,却密密麻麻爬了一屋子,墙上,房顶上,床上,桌上,梳妆台上…… 她一抬头,一睁眼,便能看见泛着奇异光彩的虫子,长的,短的,肥的,瘦的,红的,绿的,长触角的,不长触角的,透明的,不透明的…… 她缩在墙脚,因为恶心反胃,她一天没有进食,那人也不管她,任她在虫屋里自生自灭。 她忍了一个白天,没有哭,告诉自己,只要睡着了,就不怕了,可虫子爬行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奏歌,让她心底的恐惧一点点阔大。 抱着双膝,将头埋进膝盖,她缩在一个离阳光最近的角落,牙关紧咬,可夕阳余晖完全沉下去后,整个屋子,一步步变得漆黑。 那些东西爬行的声音,就更加清晰,清晰到每步爬行,都会让她的心跟着紧缩一分,清晰到她能感觉到胳膊上一颗颗冒起的鸡皮疙瘩。 夜深了,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得很压抑,很小声,她想爷爷,想爷爷哄她吃药时,从全国各地给她搜寻来的糖果…… “哐啷”,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月光透了进来,照亮了一张布满泪痕的脸,少年突然就手足无措起来,掩上门,跌跌撞撞朝他跑来,一路咯吱咯吱,是碾烂虫子的声音。 待人走近,洛枝迷蒙的眼终于看清了少年的模样,她不顾所有,将人抱住,埋头痛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影煞哥哥,你怎么才来?” 他的心突然一疼,短短几步,他的身上已落了不少毒虫,浑身被噬咬的酸疼,可没有哪一处?比她喊出“你怎么才来”时,更让他心痛。 毒虫啃咬,咬不进他的心,她的眼泪,却灼了他最脆弱的一道门。 修长的手指扣着女孩的后脑勺,少年嗓音清亮,带着愧疚和心疼,“洛洛,我来晚了,对不起……” 她不说话,只是哭,像是要把心底的委屈和恐惧都发泄出来,不多时,少年的前襟就湿濡了一片。 少年就这么搂着她,一步之外,是纵横肆虐的毒虫,屋内没点灯,很黑,他能听到女孩哽咽的哭声,还有她心脏搏动的声音。 他们的心,从没这么紧贴过…… 他的耳根悄悄红了,他想,没关系的,这里这么黑,她看不见,他红一下没有关系…… 他悄悄地展开双臂,环住了她,感受着她因为哭泣,微微起伏的胸口,心脏莫名揪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瘪着嘴咕哝:“影煞哥哥,我饿了……” 黑暗里,小肚子“咕隆”了一声,他失笑。 从胸口拿出还温热的馒头,送到她嘴边,笑容宠溺:“吃吧,吃完了给你糖吃……” 她是真的饿极了,接过馒头就开始狼吞虎咽,却不忘抬头问他:“影煞哥哥,你怎么还有糖?” 糖果是她捣鼓出来的,她年纪小,每次只能弄出来一点,大部分都被齐雁北那个坏小子拿走了,她剩下的一点,会分给影竹和影煞。 影竹从来不吃这些东西,是以每次她剩余的糖果,都是跟影煞分,这些日子,她忙着寻找草药,还要了解蛊虫相关知识,根本没空捣鼓糖果。 上一回捣鼓的糖果,她早就吃完了,影煞哥哥怎么还有? 看着鼓着腮啃馒头的女孩,少年眼神闪烁了下,笑道:“影煞哥哥吃的慢……” 她抿了抿唇,总算露出一个笑容,嗓音还有些委屈:“那我要吃桃子味的……” “好。” 她吃完了馒头,樱桃小嘴里含着糖果,小手却紧紧抓着少年衣襟不松手,“影煞哥哥,你不怕吗?” “不怕。” 她不满:“为什么不怕?这么多虫子,有恶心,又恐怖!” 少年轻笑了声:“这些虫子有什么好怕的?放油锅里炸一炸,添上作料,邻居小孩都被馋哭了……” 女孩一愣,旋即笑道:“那是我给你讲的笑话,这是毒虫,不是蝗虫。” 少年揉了揉女孩脑袋:“那洛洛也不要怕,有影煞哥哥在,影煞哥哥会永远陪着你,如影随形,一生不离。” “真的会一生不离吗?”女孩仰起小脸,闪亮的眸子,不是纯净的黑,而是像晴蓝的天空,干净透亮。 “会”,他斩钉截铁,轻轻哄道:“洛洛睡吧,睡一觉就都好了”。 她满足的牵起唇角,闭上眼,撒娇道:“那影煞哥哥夸夸我,说些好听的话……” 少年垂眸浅笑,俊脸虔诚:“洛洛,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帆风顺,但我愿意为你竖帆,护你四季平安。” “洛洛,一切都会好的,你一定会幸福。” “洛洛,你是被苍天吻过的女孩,是我一辈子想守护的珍宝。” “……” 怀中的人,呼吸渐渐平稳,少年缓缓倾身,附耳低语,“洛洛,我喜欢你……” 只是这一句话,消散在骨骼摩擦的毒虫沿爬声中,轻的还不足夜风的重量。 …… “洛洛……”,烽火的呼唤,让洛枝从久远的记忆中回神。 她轻舒了口气,看了陶罐那处一眼,毒虫爬行的数量已经减少了一半。 “怎么了?”洛枝见烽火脸色依旧难看,解开装糖果的布袋,漫不经心问道:“要吃糖吗?” 第186章 四脚蜥蜴 星眸动了动,烽火点了点头。 刚刚洛洛想到了什么?为什么眼里又流露出上一回她见过的那种悲伤,跟影竹有关?还是……影煞…… 他想起那夜屋顶上,洛洛愁闷悲伤的神色,洛洛说她杀了一个人,是……影煞吗? 和影竹接触了也有一段时间,对方虽然一直沉默寡言,对他有着不可忽视的敌意,但他还是掌握了一些事情,就比如洛洛提到影煞这个名字时,影竹不动如山的脸色,会刹那惨白。 洛枝抓了一把糖果,递给烽火,自己也撕开油纸,放了颗桃子味的入口。 淡淡的甜意在口中漫开,心里的苦涩却未得到半分疏解,心脏的位置酸酸涨涨,格外难受。 眯了眯眼,原来……她从未忘记那个骄阳少年。 眼睛有点酸,眼角悄无声息爬出两行泪水,洛枝飞快的侧开头,不然烽火瞧见,又撕开一张油纸,将糖果含入口中。 行叔手下的人不行啊!熬制出来的糖果,没有她做的甜…… 耳边的咀嚼声慢慢停止,只剩下零星的毒虫在朝陶罐爬去,洛枝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身,看了眼陶罐里疲软的毒虫,又回到了烽火身边。 取出短笛,凑到唇边徐徐吹奏。 笛声古老悠扬,陶罐中疲惫怠战的毒虫,忽然像是受到某种鼓舞,疯狂的又开始攻击对手。 笛声越是高亢,那些毒虫便越是兴奋,似乎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拼命的撕咬着对手,随着笛音灌入,又有一批毒虫前仆后继的爬入罐中,只是这些毒虫的毒性明显稍低,刚进陶罐便被灌中的毒液毒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罐中只剩下三只毒虫,它们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手,时不时喷出一点毒液威吓对方。 一只是色彩斑斓的大蜘蛛,一只是红头蜈蚣,一只是四脚蜥蜴,三只毒虫皆挂了彩,但气势不减,只是谁也没再主动攻击,都聪明的选择休养生息。 洛枝在看到四脚蜥蜴时眸光亮了亮,雾茫山伤果然有好东西。 勾了勾唇,她可没有让这三只毒虫休养生息的意思,寒光一闪,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入陶罐。 就像是贫民窟里突然落下万两银票,休战中的三只毒虫再次因为这滴血液沸腾。 凶猛的缠斗起来。 洛枝知道自己的血液对这些毒虫有多大吸引力,没有离开,紧紧盯着罐内的三只毒虫,约莫一炷香后,洛枝心满意足的将陶罐中唯一剩下的四脚蜥蜴装了起来。 四脚蜥蜴的模样已经有了变化,鳞片退去,身上布满细细的红丝,像是一条条弯曲的血管,只是这些红管里面,蓄积了致命的毒素。 不愧是凝雾国的禁地,洛枝唇角翘了翘,这才刚进雾茫山,居然就遇到一只至少有三十年份的四脚蜥蜴。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往雾茫山深处去了。 雾茫山的夜,凉的彻骨,跟白日的温暖完全是两个极端,有点像是沙漠中的天气。 山中毒虫密布,树上的桃子也含有毒素,吃不得,烽火拾来柴火,生了火堆,洛枝将一件大氅递给烽火,暗自无奈,这尺寸,只够自己的身高。 第187章 三个黑衣人 烽火没接,目光里跳跃着木柴噼啪的火焰:“洛洛,我有内功,你披着吧。” 洛枝微怔,这尺寸,让烽火穿,着实有些古古怪怪,没有坚持,洛枝收回了手。 …… “唉”,洛枝叹息一声,缩回脑袋,将四脚蜥蜴放进陶罐里,“咯吱咯吱”几声响后,陶罐里只剩四脚蜥蜴爬行。 烽火的目光滑向少女身上,她撇着嘴,显然是对这次的收获没那么满意,他们已经在雾茫山待了两日,可洛洛的神情,仿佛越来越失望。 将吃饱喝足的四脚蜥蜴收好,洛枝没回头,抬脚朝前走了几步,“继续上山。” 烽火亦没言语,只是脚步没有落下半分。 他虽对苗疆异术不是很了解,但是从书卷上也看过只言片语,洛洛一路驱使毒虫厮杀,应当是为了炼蛊,只是炼蛊有什么用呢? 蛊虫确实能杀人于无形,但是炼制过程麻烦,倒不如毒药省事,当然,对他而言,他觉得剑更快! 洛枝将嘴里的糖果顶到右腮,脸色不愉,雾茫山的毒虫最多的山脉,又曾出现过恶龙,山里的毒虫不少已经变异了,毒性强悍。 可是除了第一天炼制的四脚蜥蜴年份是三十年以上,这两日炼制的蛊虫最长的只有十年份以上,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她什么时候能寻到百年份的毒虫,炼制凤蛊? 琉璃眸暗了一瞬,洛枝又叹了口气。 雾茫山的第三层,与第一层和第二层没有什么区别,到了傍晚,烽火照例拾来柴火,生起火堆,饱腹的四脚蜥蜴精神饱满,在盒子里爬来爬去。 烽火经过几日的磨炼,对这些毒虫已经见怪不怪,洛洛都不怕,他若被吓得食不下咽,面如土色,岂不让洛洛看轻了他?认为他不够勇猛? 今夜的风,有些沉闷,没有前日凉,却隐隐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洛枝看着黑漆漆的天幕,皱眉道,“怕是要下雨了。” 下雨了,那些毒虫的嗅觉会被雨水阻碍,她再炼蛊,就没那么容易了。 火堆上翻滚着两只烤鸡,皮面上刷着黄澄澄的蜂蜜,烘烤均匀,诱人的油水滴答落入火苗中,窜起一束火线。 软烂的肉香味飘散在空中,闻着食指大动。 烽火的眉宇,却瞬间拧起,嗖的站起身,警惕的看向一个方向,修长的手已经按上了朔云。 洛枝虽自封了武功,但常年习武的敏锐,也让她感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想起雾茫山的危险,身子当即紧绷。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凭空出现了三个人,三人皆是一副黑衣打扮,两男一女,男的长相不俗,女的冷艳逼人,只是身上的气息,有些难闻。 洛枝凝神想了好一会,终于想出了这种气息的来源,像是动物或者人糜烂后,自然腐朽流出的恶心汁液。 而这三人破烂脏污的穿着,显然在雾茫山上待了许多日,自然也有许多日没有进食,毕竟雾茫山上的东西,就连桃子,都是有毒的,更别说打猎。 只是……雾茫山这种禁地,怎么会有除了她和烽火以外的人存在? 对面的三人显然也在好奇这个问题,不过洛枝发现三人中,女子的目光,已经垂涎的盯上了烤的香味飘飘的烤鸡,并不由自主吞咽了口唾沫。 第188章 花棘 来者不善,洛枝琉璃眸动了动,看向黑衣男子中的一人,他高高的竖着发,身姿清濯,目光没有温度,探究的在洛枝和烽火身上游走。 最终……定格在了洛枝身上。 两相对视,洛枝轻轻的笑了笑,率先打破了沉默:“相逢即是有缘,三位也是来雾茫山探险的吗?” 黑衣女子的视线从烤鸡上收回,看向洛枝时,眼里闪过一抹杀机,不可一世的口吻:“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洛枝敛目,掩去眸中暗沉,抬头时笑得天真无邪,“我和我弟弟听闻雾茫山乃是禁地,一时好奇,来山中探险……” 话还没说完,便被冷艳女子恶劣打断:“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雾茫山凶险万分,脑子正常的人会拿命来冒险?” “这位大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怎么能侮辱我的人格?” 洛枝扇了扇鼻尖的空气,皱眉嫌弃道:“大姐,你好臭,多少天没洗澡了?你还是少说话,不然我烤的烧鸡要被你的嘴气薰臭了!” “你……”,冷艳女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儿,“呲啦”一声拔出腰间软剑。 一直骨节修长,白皙如玉的手却按住女子手腕,冷沉的语调中透着威严,“花棘……” 原来这女子叫花棘。 花棘张扬的戾气,因为男子的动作,立马消失殆尽,只是一双怨毒的目光依旧戒备的看着洛枝。 空气中突然多了丝焦糊味儿,洛枝“哎呀”一声,转过身慌忙将两只烤得油光锃亮的鸡从火架子上取了下来。 花棘的目光,赤裸裸的落在了烤鸡上,眼里的贪婪不加掩饰,就差眼冒红光了。 他们已经被困在山中一个多月了,那些人紧追不放,如果现在不补充体力,恐怕很快就会被追上,就算这些食物有问题,人还活着,总不会有毒素。 花棘这么想着,阴冷的目光像条毒蛇似的缠向洛枝和烽火,湿润的舌头划过干裂的唇瓣,瞄向了洛枝脖子间的大动脉。 洛枝没有去看花棘,却能感受到这道让人脊背发凉的视线,她笑着看向三人中明显是领头人的男子,从包裹里取出水囊,就着两只烧鸡送了过去。 “三位风尘仆仆,想必来雾茫山时准备不足,我和我弟弟从山下带了足够的食物,可以分阁下一些……” 领头人没有说话,花棘冷冷警告:“算你识相!我劝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你和这个男人都得死!” 烽火星眸幽凉,面无表情,暗夜里,他没暴露出一点存在感,若不是花棘被少年惊艳的长相震惊了片刻,险些以为此处只有一个小姑娘。 这般俊朗的长相,怕是只有魔主能比得上。 花棘看向前面半步身形颀长的男子,清冷的眼里写满仰慕。 洛枝伸直了胳膊,就在肌肉发酸时,领头男子终于发了话:“冥日,接过来。” 唤作冥日的男子毕恭毕敬的接过洛枝递来的食物和水,没有多看洛枝一眼,取了根银针,一一试毒。 洛枝坦然自若的盯着冥日将烤鸡扎的浑身针眼,足足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两只鸡几乎每个毛孔都被扎了个遍,银针没有变黑的迹象。 看得出来,冥日很谨慎,银针验毒后,又在烤鸡的各个部位撕下一部分试尝,这般严密的动作,到让洛枝审视起三人身份。 “魔主,可以用”,冥日压低了声音。 洛枝不会口语,也没听清冥日说了什么,普通的面容上依旧挂着“我是好人”的笑容。 “把他们两个绑起来”,领头男子淡淡吩咐。 花棘张了张口,将到了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冷着脸将洛枝绑在了一颗桃树上。 烽火亦是束手就擒,被冥日绑在了洛枝背后的桃树干上。 似乎是一切太过顺利,黑衣领头人深深的看了洛枝一眼,却从女子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花棘撕下一块鸡肉,冷艳的表情柔和几分:“魔主,这鸡肉烤得不错……” 洛枝抿了抿唇,仰头看了眼沉闷无月的天际,苍穹一片黑暗,只有前方的火堆明亮处,三个黑衣人正迅速的消化着食物。 一个包裹里的食物,连同两只烤鸡,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便被解决完了,洛枝目光淡的出奇,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似笑非笑的看着三人进食的动作。 陡然,对上了一双鹰隼般漆黑的眸。 她微怔,是那个领头人,旋即一笑,示意他们随便享用。 领头人神情逐渐变得严肃,突然道:“不要吃……” 话未说完,花棘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尖叫,两只手抠着自己的喉咙,发出痛苦的低吟,“有,有毒……魔主……” “啊!”一声压抑的呻吟来自冥日之口,男子额头青筋蹦出,五指用力扣进泥土里,发出压抑难受的低吼。 领头男子同样饱受折磨,只是他的忍耐力,明显比花棘和冥日要强,摇摇欲坠的站起身,凶狠的目光看向甜笑的洛枝,“你如何下的毒?” 少女一手甩着手上的麻绳,一边俏皮的看着三个垂死挣扎的黑衣人,“你们太臭,少说话……” “你……”,花棘气血翻涌,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先西去了。 “哎呀呀呀……”,洛枝惊恐的捂住嘴巴,“大姐死不瞑目的样子怪吓人的,我还未及笈,这种血腥的场面,看了影响发育。” “轰――” 领头黑衣人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鹰隼狠厉的眼神像把尖刀,射向洛枝:“你下在包裹里的食物中?” “噫……”洛枝俏皮的眨了眨眼,“不笨嘛!” 这三人就算再谨慎小心,也不可能在食物的每个部位挨个查验,而且看三人的情况,显然在赶时间。 人都是这样,一开始或许会耐心查验,但慢慢的,就会放松戒备。 还好烽火明白了她的手势,不然真打起来,恐怕她和烽火未必能全身而退。 还是四脚蜥蜴给力,不愧是三十年份的毒虫,又被她喂养了几日,毒性这么快便发作了。 洛枝漫不经心的弯下身子,收拾着被三人弄凌乱的包裹,为了将三人毒倒,她在许多食物里都沾了四脚蜥蜴的毒液,这一丢,能用的食物不足半个包裹。 第189章 兽殿殿主 撇了撇嘴,看来想一次性探索完雾茫山是不可能了,就算她能吃雾茫山满山跑的毒物毒果,烽火也不能。 “烽火,走了……”,洛枝将包裹背在肩上,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提醒了声。 却听少年寡淡道:“洛洛,还有个人没死……” “没死?”洛枝挑了挑眉,转头,缓缓的踱了回去。 花棘美眸圆睁,已经断气,叫冥日的男子也早已气绝身亡,可是领头黑衣人胸膛还在起伏,呼吸微弱,却是存在。 洛枝蹲下身,素手探出,烽火急道:“洛洛,微笑……” 这个人这么诡异,万一有阴招怎么办? “没事……”洛枝摇了摇头,安慰的牵了牵唇角,心想难道这领头人身上有灵丹妙药?可以像生机丹那样吊着半口气?或者有什么解百毒的丹药? 这年头,丹药没这么泛滥吧?上官抚琴有清露丹,就已经够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了,这人难不成也有? 边想着,洛枝的手探向男子手腕。 男子一动未动,面色痛苦,全身黑衣被汗水打湿,黏嗒嗒的,混杂着他身上的糜烂恶臭味,洛枝都怀疑他身上生了蛆…… 烽火面色依旧紧张,一瞬不瞬的盯着闭眸颤抖的男子,他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但是他没有喊出来,只是从面部抽搐的表情中探究出一二。 这男人,忍耐力真强,烽火幽暗的视线落到洛枝纤细白嫩的手腕上,再度按上朔云:“洛洛,不如我直接一剑杀了他!”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少顷,洛枝收回手,神色晦暗不明,看着被男子身上溢出的汗珠压弯的碧草,双指突然捏住男子下颌,用力一抬。 烽火星眸一缩,男子额角脸上沁出的水珠,居然与绿草一个颜色,不是透明的白色,而是碧绿的草色。 怎么会这样? “果然是这样”,洛枝的眸光深不见底,将滑落到手指上的碧绿水珠胡乱的在身上一擦,怪异的看了眼眉头紧皱的男子,后退一步。 “洛洛,又有人来了……”,烽火耳廓动了动,听着风中衣袂翻飞的声音,蹙了蹙眉。 洛枝并没有听到任何风吹草动,但她相信烽火的判断,脸色变了变,雾茫山不是禁地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难道是追着他们来的?洛枝深深看了眼正运功催蛊的男子,再次强迫着打开男子双唇,塞进去一枚药丸,确定男子服下后,飞快的对烽火道:“走!” 两人前脚离开,原地便多出了五个身影,其中一个戴着银狼面具的男子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对火狐面具男子道,“殿主,方才这里有人。” “这还用你说嘛?那里不还有三个人吗?”兔面女子嘟了嘟嘴,“银狼,你干脆叫银狗得了,走哪儿都闻闻。” 银狼被调侃惯了,不以为意,默默的走向三个黑衣人,片刻后脸色大骇,“殿主,死了两个,只有一个还活着……” “不会吧,一顿吃两个?”兔面女子吃惊的张大嘴巴。 银狼好脾气的解释:“是死于毒杀。” 妖娆的桃花眼从一地凌乱的包裹吃食上掠过,看向三个黑衣人,似笑非笑:“你是说,这山上除了我们和他们,又进了一波人?有意思……” 第190章 魔主罗诛澈 “守着那个活的,别让他跑了。” “是”。 “毒?”狐狸男子喃喃念着,不知想到了什么?桃花眼微翘,似是多情又无情,眼神邪魅张扬,勾魂摄魄。 他的眼尾有些长,有些深,唇形极美,半张脸的轮廓隐在面具之下,露出的半张下颌如同斧凿刀刻一般,多一分太艳,少一分太俗。 “银狼,去追”,慵懒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兴味。 天下会下毒的不止一人,但他却只记住了一人,影宫的少主,唔……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一道暗影顺着洛枝和烽火离开的方向追去,覆着白兔面具的女子走到黑衣领头人身前,左右走了两步,问,“殿主,这个人怎么处理?” 运功催蛊的男子细汗落如雨下,伴随着一阵恶臭,白兔女子两指掐住鼻子,红唇吐出三个字,“好臭哦……” 似是领悟过来,女子小声嘟囔:“难怪殿主站那么远”,说着自己也退后几步,让狸猫男子和龙纹男子守着领头黑衣人。 “我们追了他们一个多月,没想到他们居然栽在了别人手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白兔女子展开笑颜,娇俏灵动。 她梳着一头齐额发,露在外面的秀发在发鬓两边各高高的扎了个小包子,包子上缀着翡翠色花朵吊坠,其余秀发披散在肩头,虽然看不见脸,但浑身的灵动气息让人心生好感。 龙纹男子和狸猫男子一直沉默,面具下只露出一节下颌。 他们同样风尘仆仆了一个多月,但并没有黑衣人的狼狈,一个个衣衫整洁,像是刚洗过澡。 见殿主一直盯着银狼离开的方向,白兔女子道,“殿主,不管是一波人还是两波人,上了雾茫山,若是没有地图,定然难以逃出,黑衣人被困的一个多月,不也还在山中出不去吗?” 她以为殿主是担心另一波人是敌非友,出言安慰。 …… “殿主,他醒了”,慢吞吞的声音,一个字接一个字蹦出。 白兔女子见怪不怪,朝领头黑衣人看去,眼神一亮,张了张唇,却见殿主已经走到了黑衣人身前。 “二皇子,没想到我们都被耍了”,狐狸男子唇角微翘,绝美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不……或许本殿主该唤你魔主? 黑衣男子震惊抬头,对上了半个邪魅的狐狸面具,大红暗纹金边袍衫在风中舒卷,红色发带半束着青丝,随意中透着危险。 红衣乌发,他是兽殿殿主?短短一瞬间,他也理清楚了来龙去脉,他们中计了…… “洛洛,为何不让我杀了那个黑衣头领?若是此时不杀了他,日后必成大患。” 刚安顿下来的洛枝,敛目往一块巨石上一靠,轻叹了口气,“杀不得。” “为何杀不得?” 洛枝迎上烽火眼中的疑惑:“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烽火摇了摇头,洛枝失笑,差点忘了这家伙是从山旮旯里出来的,没有再卖关子,“他是耀日国二皇子,当今耀日帝最器重的皇帝,暗魔卫之主,罗诛澈。” “那又如何?他死在雾茫山,谁能知道是我们杀的?” 烽火以为洛枝是害怕耀日帝的报复,洛枝却摇了摇头:“暗魔卫服从罗诛澈,却是替耀日帝办事,你觉得罗诛澈出现在凝雾国,耀日帝会不知道?” 第191章 绝活宫抢走的宝物 “一旦罗诛澈死在了雾茫山,死在了凝雾国境内,恰好给了他一个堂堂正正出兵攻打凝雾国的理由。” “天下涂炭生灵,最无辜的还是百姓。” 烽火抿唇不语,他还有个疑惑,洛洛是怎么发现黑衣人头领是耀日国二皇子的? 话到唇边,还未吐出,烽火倏地站了起来,脸上一片凝重。 洛枝没听到动静,但从烽火眼里看见了不寻常,也跟着站了起来,“怎么了?” 难道又有人来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雾茫山的第三层阵法,风火轮回阵,若真有人来,就算他们不出手,那人也会被风火轮回阵搅碎。 烽火耳根动了动,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恢复了常色:“兴许,是我听错了……” 暗夜里,一道身影飞快的点着桃花树起落,身子轻盈,落地无声。 …… “殿主,人找到了”,银狼恭敬回禀。 狐狸男子淡淡将视线从罗诛澈身上收回,走出十五步停下,银狼会意的贴上前,“人藏在风火轮回阵中。” 他也不敢相信,那两个人居然能藏身在风火轮回阵中,若不是精通阵法,便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有雾茫山的阵法图。 只是……这可能吗? 雾茫山根本不可能有阵法图流出,就连雾茫山的地形图,也随着当年泉溪村村民的离奇死亡而消失。 柔软的舌尖轻轻一扫唇瓣,性感魅惑,“有意思,总算让本殿主又找到好玩的东西了,继续盯着,不要靠太近。” “是”,话音落,人影再次消失。 “踏踏踏”,男子折回。 罗诛澈藏在袖中的手掌攥紧成拳,一双锐利的眼睛射向狐狸男子,嗓音直白,“东西不在我这儿,信不信由你?” 红衣男子眸光深了深,旋即勾唇,“你的意思是,在绝活宫手里?” “绝活宫?” “呵”,红衣男子轻嗤一声,“祸水东引,诱我们自相残杀的组织,魔主不会连东西被谁拿了都不知道吧?” 黑衣人眼里暗沉几分,嘲讽道:“一夜灭尽长安门,大名鼎鼎,神鬼莫测的兽殿殿主,不也与我一样,被这些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魔主好气性,落到本殿主的手中,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激怒本殿主,恐怕对您目前的处境不是很明白……” “啪――” 一只小巧的绣花鞋不偏不倚踢到黑衣人脸上:“听见没,现在你是鱼肉,我们是刀俎,好好跟我们殿主说话,知不知道?” 白兔女子嫌弃的收回脚,鞋尖狠狠在草地上摩擦了几下,“哼,把我的绣鞋都弄臭了!” “你……”,罗诛澈气得呼吸不稳,他此刻刚解完毒,身体虚弱,外加凰蛊被他强行催化复苏,四肢百骸疼得动弹不得,更别说提气动手了。 只能咬牙强忍!想起那个貌不惊人谈笑间毒杀了他两名得力暗魔卫的女子,他的心里就像是堵了团铁石,恨的浑身颤抖。 “要不是你浑身上下就脸还干净点,我还不想碰你呢!” 白兔女子嫌恶的皱着眉,罗诛澈死死闭紧嘴巴,脸色难看的下人,打人不打脸,这等奇耻大辱,他记下了! 还有那个相貌平庸的女子,他也记下了,总有机会,他会一雪前耻! 现在他要思考的,是如何从兽殿这群人手中脱身,不知道父皇怎样了?他没带回那个东西,皇兄有没有寻到替代之物?还是…… “绝活宫抢走的,是什么东西?”狐狸男子蹲下身,眉宇间是满脸的无所谓之态。 罗诛澈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你不是为了那个东西而来?那你为何会出现在剑圣叶家?总不会去买剑的吧?” “啪――” 又一只脚踹在了男子另一半张脸上,只是这一脚力道显然更猛,直接将罗诛澈踹压在了地上。 森冷邪气的语调,带着玩世不恭的不经意,“魔主,不要挑战本殿主的耐性,或者……你不想活着回耀日国?” “就是,记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是鱼肉,我们是刀俎,我们殿主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调调跟我们殿主说话,不然……” 罗诛澈死死地抿着唇,眸中怒火翻腾,他活这么大,还未曾接二连三的被人用脚碾脸,果然什么样的头领,教出什么样的属下! “要杀便杀,既然落到了你们手上,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想知道的秘密,我死也不会说出去。” “是吗”,桃花眼里的笑意有些凝固,“本殿主到没想到魔主的命如此贱,还比不上一个冷冰冰的秘密来的重要。” 低沉磁性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罗诛澈嗤笑着勾了勾唇,“难道我说了,殿主就会高抬贵手,放过我?” 若是说与不说都是死,他何必多此一举? “魔主与我兽殿无冤无仇,若魔主能说出本殿主想知道的东西,本殿主不仅会放了魔主,还会助魔主出这雾茫山。” 罗诛澈眼睛亮了一瞬,旋即熄灭,“我怎么你所说是真是假,若只是缓兵之计呢?” “是不是缓兵之计,魔主……有得选吗?” 罗诛澈:“……” “好,我可以告诉殿主绝活宫抢走的宝物是什么,但是我今日中了毒,身体不便,容我歇息一晚。” “啊?” 白兔女子跺了跺脚:“你这么臭,夜风一吹,还让人怎么睡?” “臭?又是臭!”罗诛澈深吸一口气,平复胸腔里的怒火,那个给他下毒的女人,也说他臭…… “狡兔,让他歇一晚。” “哦”,听到殿主发话,狡兔双手捂住了嘴巴,跑到一个离罗诛澈最远的角落。 他们追着罗诛澈一行人一个多月,也没休息好,反正现在人也逮到了,总算可以不用睡着睡着就施展轻功追人了。 “还有一个问题……我今晚必须知道。” 罗诛澈刚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不解的看着突然有些紧张的男人,蹙眉,“什么问题?” “你若中之毒,是谁所下?下毒之人长何种模样?” 罗诛澈犹豫了会儿:“是个貌不惊人的女子,约莫十四五岁,眉毛隐隐连成一条线,别的没什么特别的……” 桃花眼流动着水波:“她身边可是跟着两名生得一模一样的男子?” “没有,只有一个白衣少年……” 罗诛澈简单将烽火的外貌描述了一遍。 第192章 冤家路窄 狐狸男子没有再说话,似乎突然失了兴致,罗诛澈看了他的背影几眼,没看出什么波澜,他现在实在是疼得四肢麻木,身心煎熬。 见兽殿殿主不再问话,疲惫的阖上了眼睛。 洛枝在这一夜睡的并不安慰,直觉告诉她,有股危险在逼近。 可是摸着四脚蜥蜴的盒子,她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清点了下包裹里的食物,如果她不食用,应该够烽火一人吃上三天。 暗魔卫是耀日国皇帝的专属密报阻止,负责保卫耀日帝的安全,以及替耀日帝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魔主罗诛澈的武功,不弱于耀日国大将军楚狂。 灵光一闪,洛枝突然想起齐雁北说的一席话。 “暗魔卫和兽殿的人都在追查一批屠了剑宗叶家满门的黑衣人,但影卫跟踪一段时间后,三方人马突然消失了……” 暗魔卫,兽殿,神秘的黑衣人。 洛枝眯了眯眼,难道雾茫山上对暗魔卫紧追不舍的是兽殿,或者是神秘的黑衣人? 若是神秘的黑衣人,岂不是烽火的仇人?洛枝神色复杂的看了烽火一眼,少年眉目平静,乖巧安然。 她隐约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有迹可循,可以连成一条轨迹线,偏偏又理不出头绪…… 想了想,洛枝还是道:“我们先离开。” 烽火抬眸,洛枝补充道,“离开雾茫山,现在就走。” 烽火刚要问为什么这么着急?眼神一凝,拔剑挡在了洛枝身前。 好快的轻功,好轻的步子,好深的功力。 第一回,有人在他探知到气息的一瞬,就已经近在咫尺。 被烽火掩在身后的洛枝,瞳孔在触及到那抹张扬的红衣和火狐面具时,微微一缩,“是他……” 兽殿殿主。 也难为洛枝对这个人记忆深刻,她无数珍惜的毒药都用在了这个人身上,她记不清两人何时开始接触,只记得这人手段毒辣,每次出手,影卫都会折损一批。 他一个人,便可抵挡千军万马,绝不是吹嘘。 影宫中,剑法最好的影煞和影竹这对双胞胎兄弟,哪怕默契联手,在这人手下也走不过十招。 她也很好奇这人一身诡异独步的武功是出自何处? 她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那年大雪,影宫折损数百人,眼看要被一网打尽,她从影煞身后纵出,一个人将这个妖孽引开。 两人在雪地里一个逃,一个追,她一路撒毒粉,却都被他避开,她就像猫爪下的老鼠,拼命逃窜,最近的一次,她藏在一个雪窟中,屏住呼吸,清晰的听见他踏雪的声音。 一步步,像踩在她心尖上。 幸亏,她因为学不会凫水,刻意练习了如何最长时间的屏气,才算躲过一劫。 她不记得她和他有过多少次交锋,但每一次,都是以她伤痕累累,奄奄一息,他被她下毒而结束。 她就想不明白了,这狗男人的命为什么这么好?中了他那么多次毒都没死翘翘,还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住了她。 上一次见面,就在出谷的前一个月,她改头换面来了凝雾国,没想到在雾茫山上,居然又碰见了这个死对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 第193章 我找到你了 “就是她?” 红衣殿主没有侧头,但罗诛澈知道,他问的是给他下毒之人。 若是这两个人能转移兽殿的注意力,更方便自己脱身,罗诛澈沉着脸点了点,目光如电,直直的看着洛枝。 洛枝揪着烽火衣襟,眼里盛满恐惧,缩在身后问,“你们都是什么人?来探险的吗?” “……”罗诛澈面无表情的动了动唇角,这么蹩脚的理由,他昨夜居然信了,若不是为了赶紧吃饱赶路,他…… 人迹罕至,毒虫盛行的雾茫山,怎么会有人来探险?可笑这女人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继续套用这个理由。 狐狸男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怯生生的少女,薄红的唇角弯了弯,对着洛枝无声的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找到你了……” “跑!” 洛枝右手一扬,一条四脚蜥蜴朝着红衣殿主飞去,与此同时,两道身影同时动了。 一道是施展轻功携着洛枝掠出的烽火,一道是魔主罗诛澈…… 狡兔以及其余三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同时将目光投向红衣男子,四脚蜥蜴浑身爬满红色细线,明显就有剧毒。 狐狸男子轻笑一声,脸上不愠不怒,两指放在嘴边,一道清亮的哨声响起。 “啾啾……” 空中一声翠鸟鸣啼,洛枝回头一瞥,面色巨变。 一只白毛,尾羽五彩斑斓的小鸟突然俯冲而下,目标正是洛枝扔出的那只四脚蜥蜴。 “咔嚓”几下,四脚蜥蜴没有半点反抗能力,成了那白鸟的腹中餐。 “我的三十年份四脚蜥蜴……”洛枝气血充脑,任谁看见自己辛辛苦苦几天练制的蛊虫顷刻间被当食物吃了,估计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宝宝,回来……”性感的声线悠悠扬扬传出,明明唤的是鸟,潋滟的桃花眸却对着洛枝。 “宝宝……呕”,洛枝嘴角抽了抽,她想起仁济堂那个叫小兔子的伙计,怎么觉得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洛枝来不及多考虑鸟名的问题,清澈的眸子惊骇的看着将她的宝贝蜥蜴瞬间拆吃入腹的鸟,百鸟的头顶长着一朵白云模样的肉冠。 祥瑞鸟…… 祥瑞鸟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传说可以带来祥瑞,它是一切毒虫,蛊虫的克星,以毒为食,桀骜不驯,传闻中它们是蓝鸟后代,世人以神鸟尊之。 据说祥瑞鸟早已消失灭迹,怎么还会存在祥瑞鸟? 还是认了主的。 所有想法均在电光火石间,烽火带着洛枝踏空而行,身影如鲲鹏展翅,眨眼掠出数十丈,将罗诛澈甩在十步之外。 罗诛澈抬眸,划过一道暗芒,脚步一错,朝与洛枝两人相反的方向掠去。 在这个女人手里承受的屈辱,他有朝一日定会讨回! 碧草萋萋,无边无际,桃花漫野,微风不燥,银狼面具的男子和狸猫面具男子朝罗诛澈消失的地方追去。 洛枝甚至来不及思索兽殿殿主怎么会懂风火轮回阵,在阵中行走自如?一道红色身影已经翩跹而至,与烽火并驾齐驱,眼里怒放着笑意,“是你?” 洛枝嘴角挤出一丝强颜欢笑:“我与阁下乃是第一次见面,为何阁下一副自来熟的口吻?这种搭讪技巧未免太落后了些……” 第194章 你化成了灰我也认得 狐狸男子邪气的勾了勾唇角,粉嫩的唇性感的张开,“你即便是化成了灰……本殿主也认得你。” 洛枝“呵呵”干笑,袖中五指轻动,“阁下太会说笑了,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 桃花眸里的笑意渐渐变淡,冷厉的气息让洛枝全身提起防备,红衣殿主身后,紧跟着一个白兔面具的女子,和一个龙纹男子。 只是这两人,纵使将轻功施展到极致,依旧跟不上烽火的速度。 烽火未能料到这世上有人的轻功能与他不相上下,他能感觉到,红衣男子似乎都没有用尽全力,可他已经将速度施展到极致。 感受到背上少女的紧绷,烽火也瞬间提起十八分戒备。 “对本殿主没印象?” 不知为何?洛枝觉得他说这话时心情似乎不大好,掠过一颗桃树,“啪”的一声,桃枝被折断一节。 “那本殿主就帮你回忆回忆”,邪佞的勾起唇角,下一瞬,朔云剑已飞快的抗上桃木枝。 脆弱的桃木枝并没有应声而断,而是携带着刚猛的内劲儿与朔云剑撞在了一起,所向披靡的朔云剑像是感觉到了强大的力量,嗡鸣不止。 洛枝被烽火抛掷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这边,烽火和红衣殿主已经打了五六个回合,被甩在后面的狡兔和龙纹男子仍没有追上来。 烽火的武功不弱,若论单打独斗,影竹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但是洛枝见识过兽殿殿主的实力,影竹与影煞联手都斗不过他,更何况烽火一人 果然,两人缠斗了不足一盏茶的功夫,烽火身上已经被桃木枝划破数道口子,一尘不染的洁白衣衫,瞬间有殷红覆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洛枝心急如焚,却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必须在狡兔和龙纹男子追上来之前摆脱红衣殿主…… 前方剑影重重,两个男子身形快的让人看不清方向,洛枝摈弃了撒毒的想法,烽火与狐狸男子挨得太近,毒粉容易波及到烽火。 高手对决,输赢本就在一瞬间,洛枝不敢冒这个险。 仅仅是思考对策的时间,烽火身上有被狐狸男子划出一条伤口,深可见骨,皮肉翻卷。 洛枝心神一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掏出一枚药丸吞入腹中,拿出银针插入身上的几处大穴,强行化解三月丹的药效。 很快,丹田内久违的温热感沿着奇经八脉冲破阻碍。 烽火抿着唇,朔云剑反着寒光,映照着少年俊美冷硬的面部线条,手中的动作气势不减,却已经完全是靠着一股气在强撑。 他的身上多处剑伤,鲜血染红衣襟,光是右手臂上,就有三条触目惊心的划痕。 相比起烽火的越来越力不从心,狐狸男子却是游刃有余,还能腾出目光扫视洛枝,一退一进甚是从容。 不远处,狡兔和龙纹男子已经可见身形。 山路的另一边,罗诛澈已经与狸猫男子和银狼男子酣战在一处,面对两名兽殿营主的合围,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在风火轮回阵中,他集中功力冲破了身上的穴道,胸口已经闷疼重创,此时在被合功,一时也有些力不从心。 他且战且退,身上已被罡风划破数道血口,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雾茫山的危险,头也不回的朝着一个方向俯冲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罗诛澈突然发现身后没了那两名兽殿营主的影子,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因为他发现……他似乎又走进了一个阵法里。 眼前是重重叠叠的桃花树,前后左右将他包围在中间,没有一丝缝隙,就连风似乎也被这密密麻麻的桃花书挡在了外面。 诡异…… 洛枝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肃杀。 娇小的身子猛地从地上弹跳而起,两手反握匕首朝着狐狸男子的背心刺去,敏捷的身体,爆发力不可小觑,然而狐狸男子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 反应极快,身形横移数步,避开了洛枝突如其来的偷袭。 左手一道掌风将烽火逼退,右手抓住洛枝再度斜刺来的右腕,洛枝眼神一凛,另一个手上的匕首,径直朝男子天灵盖刺入。 红衣殿主叹了口气,松开洛枝的手,桃花枝裹挟千钧之力挡住少年躁怒的一击,长腿一扫,烽火整个人被击飞出去,朔云剑插在地上绵延数十步才停了下来。 “我说了,你化成灰了我也记得你……”,男子魅惑的扬了扬唇,不慌不忙接下洛枝一击,似笑非笑,“这回,不下毒了?” 洛枝双腕险些被制,对于使用匕首的人来说扣住双腕,等于扣住了咽喉。 洛枝暗道不好,腰部用力,身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在狐狸男子小腹上狠狠一蹬,如离弦之箭般反弹了出去。 有了洛枝的加入,烽火明显感觉压力少了许多,但是两人联手对付狐狸男子,仍感到十分吃力。 狡兔和龙纹男子也追了上来,洛枝冲烽火道,“你先走。” “不!”烽火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迹,眼神凶狠坚定,“不走,要走一起走。” 这个人明显是洛洛的强敌,他说过的,护她一生,九死不悔,她怎么总是忘记他的诺言呢? 狡兔和龙纹男子一起缠住了烽火,洛枝全凭巧力,屡屡从红衣男子手里侥幸逃脱。 男子也不着急,自顾自的扬唇道:“上回你给我下了秃毛斑斑毒,下完之后便杳无音讯,让我好找,没想到你会来这雾茫山,你是怎么知道风火轮回针的破阵之法的?” “什么秃毛斑斑毒?”洛枝冷冷看了眼男子茂盛的乌发,“你头发不挺多吗?没秃啊?” 心想,姑奶奶我下了那么多次毒,你都活的好好的,简直浪费我的毒药。 不过她也很好奇,中了她的秃毛斑斑毒,短短几个月内,为何这个人会长出一头漆黑如墨,光滑锃亮,如上好绸缎一样的乌发? 难道她捣鼓出来的其实不是秃毛斑斑毒,而是秀发再生素? 洛枝其实也不是这么确定,她研究毒药,完全是因为感兴趣,医毒不分家,她的万毒之体,不必担心有人下毒,但是遇见这个狗男人后,洛枝深深察觉到了毒药的宝贵。 毒可以杀人,医则不能。 使毒救的是自己,施医救的是别人。 第195章 粉红泡泡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洛枝弹跳数步,反握匕首,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实在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的秃毛斑斑毒没毒死他的毛发孔,毒坏了他的脑子? 这种乖戾的想法只在洛枝脑海里停留了一瞬,便被抹去,继续戒备的看着云淡风轻的狐狸男子。 他逆着日光,下颌完美,露出的一小节肌肤白的过分,那一身红衣让人想忘掉都难,就那么大喇喇的闯入洛枝眼球。 “问别人名字前,阁下是否该告知自己的名讳?阁下戴着面具,莫非身份特殊,不能见光?” 兽殿殿主的名讳,江湖无人知晓,就连影宫的情报网也无法勘测出,只知道兽殿殿主之下有四个营主,兔卫营主狡兔,虎卫营主盘龙,鼠卫营主猫九,狼卫营主银狼。 她问出这话,原本只是叽嘲,未料男子竟邪魅的弯了弯唇角,“那你记住,我叫狐七……” “狐七?”这名字一听就不是真名,洛枝一笑置之,突然眨了眨眼,这狗男人用的自称居然是“我”。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呵……”,洛枝凝着脸,“我只是教你应该怎样问别人的名字,可没说你报了自己的名字,我就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可你的同伴,已经快死了……”狐七手中的桃枝转了个方向,白衣少年已成了一个行走的血人,眉宇间的倔强让洛枝一悸。 他可以选择逃的,以烽火诡异的轻功,就算身负重伤,只要他想离开,随时可以。 雾茫山的地图和阵法图她也已经告诉了烽火,他完全没有必要陪她一起送死。 “他是你什么人?”狐七漫不经心的语调微微发沉。 洛枝收回视线,攥紧了手里的匕首,突然轻笑出声,“大名鼎鼎的兽殿殿主,原来废话这么多!难道没人告诉你,反派一般死于话多吗?” 清脆的笑声刚落,狐七似突然察觉到什么?身形疾掠数步,他和她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她每次下毒之前,他都能察觉出端倪。 只可以还是晚了,眼前突然出现了无数个粉色泡泡,梦幻美丽,整个世界都是粉红的颜色,可除了粉红,世界里别无他物。 没有那个古灵精怪,让他屡败屡战的小丫头,没有满山的桃花树,没有吹拂在脸上的山风,就连天上的白云也没了痕迹,低头,足下是粉色的虚无。 “这又是什么古怪的毒?” 狐七抬了抬胳膊,视线落了上去,还好……自己不是粉红色…… 一见将最危险的人物制住,洛枝的心头瞬间松了一大截,足尖一点,两把锋利的匕首直刺狡兔面门。 她选择狡兔,自然是因为狡兔是兽殿四大营主中最弱的,而四大营主中实力最强的,当属虎卫营主盘龙,也就是脸覆盘龙面具的男子。 瞧见洛枝加入,狡兔和盘龙皆惊慌的朝自家殿主望去,以殿主的实力,不可能让这个少女从掌心逃脱。 就是这一愣神,洛枝锋利的匕首在狡兔右臂上划了一刀。 “呲呲呲”,金属摩擦音响起,洛枝看了眼干净的匕首,再朝狡兔望去,只见女子湖蓝色的衣衫下,竟然穿着套金丝软甲。 第196章 解药真假 “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玄铁剑架在烽火的脖子上,洛枝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你动他试试,你算算你能不能赶在我杀掉你们殿主之前,救下你们殿主!” “忘了告诉你们……”,洛枝随意的将匕首在指尖灵活的转动,尽量不去看烽火,“你们殿主中了我的毒,若没有解药,他这一辈子,都将活在虚无世界,形同活死人。” 龙纹男子脸色一变:“你对我们殿主下毒?” 狡兔同样变了脸色,不过紧张中竟有丝惊讶:“你是影宫少主?” 洛枝淡淡看了眼眉宇雀跃的女子,不予理会,女子却笑出了声,眼神晶亮,“偶像,你简直是我的偶像……” “狡兔!”龙纹男子呵斥一声,手上的剑刃却偏离了烽火几分。 少年浑身染血,胳膊被盘龙架住,哀伤的眸子看着洛枝,执着坚定,他又给洛洛添麻烦了。 心底阴暗不断滋生,内心的魔鬼在叫嚣:“看吧,她说的没错,你就是她的累赘,她迟早会抛弃你……” 璀璨的星眸一点点黯淡下去,却仍旧不舍离开少女的身体,洛枝抿了抿唇,一个后跃,闪亮的匕首架在了不能动弹的红衣殿主脖子上。 他的脖颈修长,比女子更为白润,泛着冷白的光,尖锐的匕首贴上的一刹那,男子也没有任何反应。 洛枝的声音没有温度:“放开他。” 盘龙眼里闪过怒火:“先将解药交出来,将我们殿主放开。” 没有寒暄和讨价还价,洛枝果断的掏出一个瓷瓶:“人我可以先放过去,但是这解药,必须在我和我弟弟出了雾茫山再交给你们。” 她虽强行恢复武功,但是提前解开三月丹的后果,便是身体受不住药效的冲劲,经脉受挫淤血,对战中极有可能提不起气力。 烽火受伤,她无法保证她能带着烽火在盘龙和狡兔手底逃生。 盘龙只沉吟一瞬:“好。” 风缓缓的吹过,洛枝望着一步一顿,艰难的朝自己走来的少年,眼眸微酸,面上却不动声色,放开狐七,足尖一点,在烽火快倒下之前,将人扶住。 “烽火。” 少年流露出苦笑,悲戚的没有说话,心底却有抹欢愉,洛洛是心疼他的。 只是他太没用,他以为只要勤加练习,他能保护好洛洛,可现在他才知道,上官抚琴他打不过,这个兽殿殿主同样也能克制他。 油然而生出的无力感,让他只能沉默。 盘龙扶住了殿主,见自家殿主面露茫然,身上却并没伤口,也不敢大意,和狡兔一前一后堵住了洛枝和烽火。 “偶像,虽然我很崇拜你,但是我可不能放你们离开,除非你交出解药。” 狡兔权衡了下利弊,还是决定暂时放下个人崇拜,殿主要紧。 洛枝蹙了蹙眉,没细想狡兔对她的称呼,淡淡道:“只要我和我弟弟能安然下山,这解药我定当奉送。” “姑娘作何打算?”盘龙不愧是四大营主中最稳重的一个,一针见血。 洛枝眼神闪了闪:“你们跟在我们身后十丈远的地方,待到快下山的地方,我会将解药抛出……” “不可”,洛枝话没说完,已被盘龙打断:“若你给出的是假的解药呢?我们如何判断你给的解药真假?” 第197章 她欠狐七一条命 洛枝哂笑:“盘龙营主信不过解药真伪,不如亲自来尝试一番,只不过莫要动什么歪脑筋,你跟随狐七多年,该知道我的本事。” “我若是想毒死你们殿主,早就毒死了,也不至于多年下来下的毒千奇百怪,却不致命,只要你们放我离开,这解药,我自然拱手奉上。” 犀利探究的眼神扫了洛枝片刻,盘龙沉静道:“少宫主是聪明人,盘龙相信少宫主不会冒着影宫覆灭的危险,对我们殿主不利。” 这话,就带着威胁的意味了,洛枝讥讽的弯了弯唇,没说话。 经脉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洛枝能感觉到每一次提气,都有撕裂肺腑的疼痛传来,脚步却没有停顿半分。 烽火没有说话,安静的环着少女的纤腰,暗沉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体内真气流转修复,竭力放轻身体。 身后的影子穷追不舍,洛枝没有回头,却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信号弹的声音,心下一沉,若是擅长追踪的银狼和猫九闻讯而来,自己恐难脱身。 就算脱身,在雾都的身份也会暴露。 忍着身体的剧痛,洛枝一路疾行,朝着山下掠去,她的确没想过要了狐七的性命,这并不是因为她怕给影宫,乃至葫芦谷树敌。 而是因为她欠狐七一条命。 影煞的命。 她和狐七是敌人不假,但是她向来恩怨分明,狐七救过影煞,在她这里,就是狐七的尚方宝剑,她会对他不择手段,但不会置他于死地。 雾茫山其实并不高,只是占地广阔,广袤的山脚下,三道身影齐刷刷地立在地面上,另外两道,一个柔软无骨的倚在少女身上,一个木讷无神的立在地上。 盘龙和狡兔的目光牢牢锁在洛枝身上,沉稳的男声透过清风传到洛枝耳中:“少宫主,还请交出解药。” “好啊”,洛枝干脆的回答让盘龙一怔。 令他怔愣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比如影宫的少宫主怎么能在雾茫山如履平地?完美避开所有的阵法? 这雾茫山,除了殿主和他们四个营主,以及那位,竟然还能有人平安活着出山? 一个瓷瓶稳稳被掷出,盘龙收敛心神,伸手一勾,将瓷瓶攥在了掌心里。 洛枝刚转身,盘龙的声音自身后幽幽响起,透着凉意:“少宫主,为了确保你的解药是真,请少宫主暂且留步……” 这是要出尔反尔了? 洛枝声音清脆如铃,语气狂傲,“若我不呢?盘龙营主想强留我不成?” 盘龙眼神暗了暗,朝狡兔使了个眼色:“那就得罪了”,声音落下的同时,高大的身影拔地而起,大鹏展翅般朝着洛枝突袭而去。 “呵……”,洛枝眼里没有丝毫惧意,薄唇微启:“三,二,一……” 半空中的两道身影一顿,盘龙反应迅速,一个鹞子翻身单手撑地落下。 狡兔就没这么好运了,“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激起尘土无数,灰头土脸的“呸呸”几声,袖子抹着脸从地上坐了起来。 “你给我们下了毒?”盘龙虎视眈眈的盯着洛枝,面沉如水。 “说了不要动歪脑筋”,洛枝冷冷的勾了勾唇,“不过是一些化功散而已……” 盘龙警戒心高,若是近身作战他必定会防备,再者狡兔身着金丝软甲,盘龙未必没有,若单打独斗,洛枝定无法逃脱,她让两人离自己十丈远,只不过是为了方便撒毒粉。 虽说毒粉会被风吹散许多,但从雾茫山第三层到山脚下,积少成多,也够两人喝一壶了。 “你给我们的解药到底是真是假?”盘龙的声音总算有了几分焦躁,目不转睛的看着洛枝。 这女子实在太狡猾,殿主都在她手里屡吃苦头,他担心若是这解药里掺杂了其他东西,反而会害了殿主。 “我说是真,你未必会信,我说是假,你也未必全信,何必问我?”洛枝冷淡的挑了挑眉,不再说话,带着烽火朝着拴马匹的地方疾掠。 化功散是江湖上很常见的毒药,对内力强的高手,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洛枝洒下的化功散分量不多,顶多能拖住盘龙和狡兔半个时辰,不过这个时间,也足以她和烽火逃走。 “烽火,忍一忍”,洛枝果断的用匕首割下拴马的绳索,在其中一个骏马的屁股上一扎,骏马扬蹄而去,洛枝径直抱着烽火纵上另一匹骏马,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残阳如血,怀中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昏了过去,随着马匹的颠簸,身上的伤口不停崩裂流血。 “烽火,醒醒”,洛枝拍了拍少年的脸颊,取下水囊,灌了些清水,却都顺着少年光滑的脸庞流了下来。 洛枝绷着脸,素手搭上少年脉门,若有若无的脉搏让洛枝脸色微沉,两指捏开少年的口,喂进一枚药丸,“烽火,吃下去。” 之前在翠林,烽火在昏迷时,还能听见她说话,洛枝只能寄希望此时的烽火也依旧能听见。 少顷,昏迷中的少年喉结滚了滚,将药丸咽了下去。 洛枝神色一喜,看了眼漆黑的天色,以及吃着青草的骏马:“烽火,再忍忍,很快就能回家了……” 现在她还不能给烽火包扎,这里不安全,兽殿的人随时可能追上。 狐七中了粉红泡泡的毒,但是以他的心智和精神力,即便没有解药,粉红泡泡制造出的虚无世界也控制不了他多久,何况还有她给的解药…… 洛枝无声的弯了弯唇,粉红泡泡是她研制出来折磨人心智,若心智低的,即便不在一片粉红中崩溃,服下解药后也会变成痴儿。 至于她留下的解药,当然是真的……只不过嘛,看他们如何选择了。 …… 盘龙和狡兔对望一眼,再次看向瓷瓶里的解药,怎么会有两枚? 一青一白,到底哪枚才是真正的解药?还是两枚要一起服用才有效? 斟酌了片刻,狡兔道:“盘龙,这到底哪枚才是真的啊?咱们该给殿主吃那颗?” 盘龙默了默,没说话,少顷,指甲盖在青色解药上刮了一点粉末,在狡兔惊呼声中,沉着脸将粉末舔去。 一盏茶后,狡兔问:“盘龙,你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 狡兔:“……那这个青色的是解药?” 盘龙:“试试吧,没毒。” 第198章 生理现象 两人小心翼翼的将青色解药喂进了殿主口中。 半刻钟后,狡兔伸出手在红衣殿主面前晃了晃,狐七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目光呆滞。 狡兔:“……难道猜错了?白色的才是真正的解药?” 盘龙沉默不语,默默地刮了点白色粉末舔舐入口,狡兔一瞬不瞬的盯着盘龙面色,见他神色古怪,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狡兔脸上写满不解。 盘龙忍住下腹的坠胀感,想起多日未曾出恭,轻咳一声摇了摇头,“没什么……” 狡兔满脸不信:“你可别憋着啊!这可有关殿主的生死,若这解药有问题,咱们必须另外想办法。” “憋着……”,盘龙:“……” 一盏茶之后,狡兔见盘龙神色越来越古怪,正要再开口,两道身影掠至身前。 正是前去追踪魔主罗诛澈的银狼和猫九。 两人落地不足片刻,观察力敏锐的银狼已经察觉出殿主异常,在看一眼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的两人,问道:“怎么回事?那对男女呢?” 狡兔不以为然的站了起来:“跑了。” “跑了?”银狼脸色沉了沉,走到狐七面前,“殿主怎么回事?” “被我偶像又毒倒了……”,狡兔叹了口气。 “影宫少宫主?”银狼脸色微变,难道山上遇到的那个少女,是影宫的少宫主? “当然了,除了我偶像,还有谁能让殿主吃鳖?”狡兔一口气说完,忙捂住了嘴巴,糟了,她怎么能把心声说出来? 悄咪咪的看了眼僵直不动的殿主,暗暗松了口气。 她崇拜偶像,但是让她吃饱饭的是殿主,若让她二选一,肯定还是殿主最大。 “哼”,银狼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狡兔,这丫头没心没肺的,殿主成这副样子了,还把凶手视为偶像,傻不拉几的。 被银狼这声“哼”气到的狡兔,同样哼了声,“盘龙不是已经在试解药了吗?殿主很快就好了,我偶像虽然厉害,但是每次都没有要殿主性命,这次也留下了解药……” 一直沉默话少的猫九温吞吞吐出两个字:“如何?” 这话是对着盘龙问的,男子一脸便秘的表情,绷着脸摇了摇头,“无毒。” “那快给殿主服下吧”,狡兔眼神亮了亮,“偶像留下两颗解药,定然是这两枚都是解药,要相辅相成才有效果。” 盘龙和银狼、猫九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肯定。 刚喂狐七服下解药,盘龙肚子“咕隆”一声,尴尬的红了脸,匆匆留下一句,“我先离开会,你们照顾好殿主。” 盘龙这一走,足足离开了一炷香的时间,回来时两条腿都在发软,若不是担心殿主出意外,他情愿拉死在山上。 “殿主怎么样了?”盘龙的声音有气无力。 红衣男子敛了敛眸,活动了下手脚,看了眼恢复正常颜色的世界,潋滟的桃花眼水波迷离,“小东西,你还想逃到哪儿去?” “殿主,您……您感觉如何?”盘龙神色有些复杂。 他是服下白色解药粉末后开始腹泻的,原本以为腹胀只是因为这几日未曾出恭,正常的生理现象,可是显然拉虚脱的结局告诉他。 第199章 茹毛饮血 事实可能并不简单…… 他还只刮了一点白色解药粉末,殿主是将整颗解药吞下的人啊。 “咕隆。” “咕隆。” 两声肚鸣不约而同响起,狡兔奇怪的眨了眨眼,率先看向盘龙的肚子,毕竟这人有前科。 盘龙脸一红,捂着肚子退了几步,“噗”的一声响,让这个向来处变不惊的男人话都来不及留下一句,仓促逃向山里。 “咕隆。” 狡兔又眨了眨眼,盘龙已经走了啊?这是…… 银狼和猫九怪异的目光小心翼翼看向妖孽的红衣殿主,理智让他们闭了口,就连一向问题很多的狡兔也像是突然头脑清明了般,乖巧的一言不发,目光从某处一掠而过…… 狐七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危险的扫了三人一眼,身形一掠,融进了夜色。 …… 狡兔憋得脸色通红,待狐七一走,炸雷般的笑声响起,“我的偶像实在太厉害了,殿主……殿主居然又中招了!” 猫九和银狼无语。 天方第一记鱼肚白升起时,骏马前蹄一软,口吐白沫轰然倒塌地,洛枝和烽火一起被大力甩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止。 望着抽搐不止的骏马,洛枝咬了咬牙,双手撑地,爬了过去,扶着昏迷中的少年站了起来,一手拽过烽火的胳膊,搭在肩膀上,摇摇晃晃的将人背了起来。 少年清瘦的身子并没有什么重量,但洛枝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奇经八脉都受了重创,若是再强行提气,极可能让经脉崩裂。 昼夜不歇地赶路,此时离雾都已只有十几里路,若是骑着骏马,顶多半个时辰便能到达,但换做步行,至少要两个时辰。 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经脉抽搐痉挛,疼痛的仿佛要将整个身体撕裂,才走了没一会儿,洛枝额上已是冷汗淋漓。 她没有停止,没有停下来歇息,因为她知道,一但停下了,她或许就没有再站起来的勇气。 两腿麻木机械的迈动着,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又饿又渴,但背着烽火的手,却牢牢地圈着少年。 少女脸上沾了不少灰尘,平凡的眉眼更加不起眼,三尺之内,只能听见洛枝粗重的喘息声,烽火的呼吸声轻微的如同蚊呐。 “这样不行……”,洛枝深吸一口气,憋在体内,神色凝重。 “咻——” 空中绽放出一朵火红的花。 洛枝低喘着低下头,抿唇不言,背着烽火继续朝前走,葫芦谷的信号弹与别的不同,信号弹中包含着特殊蛊虫,即便在百里之外,蛊虫也能感应到信号弹中的信号蛊。 至于影竹能不能找到她和烽火的位置?只要顺着去雾茫山的路找,总能找到她。 骏马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鼻尖不断喷着热气,连嘶鸣的声音都低不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骏马旁边出现了一个俊美的年轻人,割开骏马的脖子,凑上去疯狂的吸取马血,又割下一块生肉,不顾满鼻的腥臭味,咀嚼几下便开始吞咽。 茹毛饮血了好一会儿,男子飞快离开,只留下已经冰凉的马尸。 …… 午时,雾都城门前人来人往。 身材瘦削的少女,背上一个浑身浴血的少年,地上投射着两道拉长的影子,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第200章 公子有请 “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啊,怪可怜的,挺清秀的小伙子,怎么一身的血?” “……” 没人知道洛枝的身体正承受着怎样的巨大痛苦?体内的经脉被冲击的像个左突又跳,也许下一刻纤细的经脉便会被撞破。 在常人眼中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一步,此时在她脚下,却像是踏在荆棘丛中,疼痛,艰难,步步惊心。 嘴唇干裂,洛枝没有说话,蹒跚着走到城门口,守城士兵对上洛枝一双黑洞般的眸子,再看向她背后的少年,心里一惊,嗓门粗壮起来,“他是怎么回事?” 古井无波的脸动了动,洛枝慌乱的语音夹着哭意:“官爷行行好,我弟弟上山打猎时受了伤,小的是带弟弟来雾都求医的……” “怎么受伤的?”守城官兵显然没那么好糊弄,何况此时入城的人门就不多,洛枝和烽火又太显眼,两名官爷是打算刨根问底了。 洛枝眼里划过一抹暗光,守城官兵绷着脸上前半步,欲探看烽火的伤势,洛枝一侧身避开,守城官兵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我看你们就是心里有鬼,他的伤口根本不像是被山中野兽所伤,而是刀剑,来人!把他们拿下……” “唰唰唰”,洛枝和烽火被团团围住。 “呵”,洛枝阴冷的勾了勾唇,她虽不想连累柳怅然,但想要和平入城,或许不得不搬出镇国将军府了。 “洛姑娘,我们公子有请”。 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清澈的娃娃音不紧不慢的传来,男子抱剑立在高高的城墙上,眉眼不耐。 围观的百姓在看到出声之人后,登时沸腾起来,“是童九大人,琴王爷的贴身侍卫……” “这么说这位姑娘是琴王爷的朋友?” “肯定是啊!你没听到童九大人说琴王爷有请这位姑娘吗?” “……” 守城官兵脸色数变,立马下令手下退后,对着洛枝赔罪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姑娘是琴王爷的朋友,是小人方才冒犯了,还请姑娘别往心里去……” 琴王爷是什么人?圣上最宠爱的儿子,唯一被封王的皇子,若是这小姑娘去琴王爷面前说几嘴,不仅差事不保,连项上人头都不一定能保牢。 一行官兵恭敬的让出了位置,洛枝看了城墙头的童九一眼,蹙了蹙眉,在一众围观百姓异样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天下第一医馆,洛枝停下,不冷不热的看了童九一眼:“多谢。” 虽不知童九为何会及时出现为自己解围,但是若没有童九,她和烽火也无法顺利进城,至于琴王爷要见她,恐怕是托词罢了。 她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就清了,她不认为有再见的必要。 “哼”,童九轻蔑的看了洛枝一眼,“你该谢的,是王爷。” 若不是王爷让他一直跟踪洛姑娘,他怎么会帮这个无耻的女人解围? 洛枝微愣,淡淡转身:“那麻烦您替我转达对王爷的谢意。” 见洛枝头也不回就要进医馆,童九急了:“喂!你这女人,我们公子要见你,难道你又要让我们公子久等……” 脚步一顿,洛枝狐疑回头:“他要见我?” 不是托词?是真的要见她? 童九翻了个白眼:“还傻愣着做什么?若不是我们公子帮你,你现在已经和他蹲大牢了。” 洛枝面无表情的看了童九一眼,不咸不淡道:“我弟弟受了伤,要先医治,劳烦让琴王爷不必等了,今日之恩,小可记下了。” “你这个女人……”,童九气急败坏的看着头也不回朝医馆走的人,急的跳脚。 敢这么不给公子面子的人,也只有这个脸皮奇厚的女人了。 “小姐……”,趴在柜子上嗑瓜子的小雨最先看到了洛枝,再看到洛枝背上的烽火时,小脸一白,捂嘴惊呼,“烽火少爷……” 在整理药材的墩子看到这边的情况,也忙赶了过来,帮着洛枝扶住烽火上了二楼,对妹妹道,“小雨,去烧些热水。” “哎”,应了一声的小雨,忙跑向厨房。 童九跟着洛枝进了医馆,见她只顾自己抓药煎药,根本没有随他去王府的意思,气得脸色铁青,愤愤然甩袖离去。 琴王府,桃花树下,清隽男子漠然的端着茶盏,却久久未饮,波澜不惊的眼底没有情绪。 童九将事情陈述完,看向男子神色。 公子会生气吧?洛姑娘怎么能这样无视公子邀约?不过公子约洛姑娘见面又所谓何事? 他是真的觉得公子对洛姑娘的关注太多了些,就连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公子也未曾让他时刻留意,更别提邀请过府一叙了。 “那个少年受了伤?”上官抚琴嗓音悠然。 “是。”童九顿了顿又道,“看模样,伤得不轻。” 上官抚琴没有再开口,敛目啜了口清茶,垂下的长睫掩去眸中深色。 “让欢娘多备些饭菜,晚上有客人来。” “……”童九懵了会,问道:“公子,您是说洛姑娘晚上会来?” 公子为什么这么笃定? 上官抚琴放下茶盏,清冷的身形在桃花林间形成一抹绝色,嗓音淡淡传到童九耳中,“狐七来了。” 童九静默了好一会,才消化公子的意思,洛姑娘有雾茫山的地图,也熟悉阵法,若不是雾茫山有他人闯入,洛姑娘的弟弟也不会受伤。 而这世上能在雾茫山安然无恙活着走出的,一个手掌都能数的出来。 洛姑娘这是……在雾茫山碰到狐七公子了? 天下第一医馆里,所有人心情都很沉重,小雨惴惴不安的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小脸喀白。 墩子一盆盆血水往外端,神情严肃。 洛枝给烽火施了阵针,上了膏药,包扎妥当后,已是傍晚时分,她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般,刚站起身,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小雨急忙扶住,担忧道:“小姐,你怎么样?” 洛枝闭了闭眼,摇了摇头:“没事……扶我去我的房间。” 小雨“嗯”了声,连忙扶住洛枝走出烽火厢房,大大的杏眼里满是关切。 …… 洛枝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醒来后只觉做了无数个梦,涨的头疼,小雨端着饭菜走进厢房,“小姐,吃饭了。” 靠在床头,看着桌几上的两菜一汤,苍白的唇勾起一抹笑,“小雨会做菜?” 第201章 师兄 小雨脸一红,头摇的像拨浪鼓:“是哥哥做的,哥哥已经给烽火少爷送饭去了,小姐不必担心,烽火少爷一炷香之前就醒了。” 洛枝呼出一口气,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问道:“什么时辰了?” “三更刚过。” 洛枝蹙了蹙眉,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小姐,您先吃饭吧,哥哥烧了热水,小姐用完晚膳后可以沐浴……” 洛枝沉默着点了点头,没有让小雨服侍,将饭菜吃了大半,沐浴汤水后,披着外衫去看了眼烽火,这才放心。 月色朦胧,洛枝看了眼灰蒙蒙的天际,眼神也像蒙上了一层阴翳,她有太多想不懂的问题。 兽殿殿主为何会出现在雾茫山? 齐雁北说的,兽殿和暗魔卫,以及那批黑衣人所争夺的宝物,真的只是剑宗叶家的铸剑术那么简单吗? 单单是剑宗叶家的铸剑术,会让曜日帝不惜发动狂刃军,胁迫凝雾帝吗? 剑宗叶家传承多年,若只是为了叶家的铸剑术,这场战争为何早不发动,晚不发动,偏偏在上一任曜日帝生命垂危之际发动呢? 是罗商太有自信,没有楚狂在,依旧能震慑朝堂,还是别有原因? 洛枝只觉她隐约快找到那一团乱麻的线头,越来越接近真相,却又觉得真正的幕后之人,还隐藏在重重阴影之中,蛰伏着操控一切。 夜风很舒适,吹在身上凉凉爽爽,让洛枝头脑清明不少。 小雨拿了件披风走进:“小姐,夜里凉,披件衣裳吧。” 洛枝没有拒绝,她虽恢复了功力,但是经脉受创,根本不敢运转真气,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接过披风,小雨突然道:“小姐……” 洛枝回眸,眼神询问。 小雨鼓了鼓腮帮子,瞪圆杏眼:“小姐不在的这几天,医馆里来了个怪人。” “哦?什么样的怪人”,洛枝被勾起了好奇心,突然想起了被她坑的很惨的仁济堂东家。 或者……是来碰瓷的? “长得很潇洒的一个公子,他每天早中晚都会来医馆,问小姐您回来没?我问他找小姐您做什么,他又不说,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小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小嘴撅得都可以挂个油瓶了。 洛枝失笑,长得很潇洒?这年头,乞丐一身破洞,都很潇洒,难道是看不起病,所以来找她看病的小乞儿? “若是他再来,给他点银子。”洛枝淡淡道。 “啊?”小雨抬起小脑袋,一脸不解。 洛枝却没有再说话的打算,回身进了厢房。 夜色寂寂,天下第一医馆鸦雀无声,琴王府却一扫往日的冷清,添了几分人气。 红衣男子挑了筷子菜,索然无味的放下筷子,看着皎皎人影,语气散漫,“师兄,你府里厨娘的手艺跟你完全是云泥之别,你居然也吃得下去?” 童九看着桌上已经空了一半的桃花醉,暗暗抽搐嘴角,狐七公子每回来王府,都像是扫荡一样,王爷酿的桃花醉,基本都进了狐七公子的肚子里。 “咕隆。” 狐七脸色一黑,匆匆放下筷子,闪身出了竹屋。 第202章 黑心肝小丫头 童九望着来去无影的男子,努力憋着笑,跟在公子身边多年,就算不会研毒,也知道狐七公子应该是被人下了泻药,还是超强效力的那种。 一盏茶的时间,狐七公子已经去了十余回厕所。 上官抚琴神色平静的喝着粥,在狐七回来时,淡淡放下了勺子。 “师兄……”,狐七潋滟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憋屈,“师兄,帮我解毒,我又中了那奸诈小丫头的圈套。” 上官抚琴连眼皮都没掀,对狐七口中的奸诈小丫头已经了然,狐七十一岁那年,他十二岁,刚上雾茫山不足两年,狐七下山一趟,回来时中了冰蚕寒毒。 整个人浑身凝冰,鼻端呼出的气息都冒着寒气。 师父替他解完毒,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阴险的小丫头。” 狐七十三岁那年,他十四岁,跟师父学习毒术已有一番造化,他清楚地记得,那时少年中了蚀骨流星毒,此毒新奇,师父有意磨炼他,让他尝试解毒。 师弟被他折磨的惨不忍睹,却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那个“黑心肝小丫头”身上。 狐七十八岁,他十九岁,自他下山后,两人已有许久未见,再见时,他依旧是中了毒,前来寻他解毒。 这回中的毒同样奇怪,是秃毛斑斑毒,向来爱美的师弟恨的咬牙切齿,一边脸色难看的让他解毒,一边不停念叨:“可恶的小丫头。” 他完全不明白他的愤怒由何而来?在他看来,师弟既然如此厌恶那个“阴险的小丫头”、“黑心肝小丫头”、“可恶的小丫头”、“奸诈的小丫头”,直接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以师弟的武功,独步江湖,完全不在话下,不然也不会以十岁稚龄之躯,独创威震江湖的兽殿,成为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兽殿殿主。 “我只解毒,不负责看病”。上官抚琴眼底没有波澜,淡淡的语气让狐七心头一凉。 “师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狐七脸色一绿,捂住咕隆咕隆乱叫的肚子,一脸菜色。 杀伐果断,阴狠无情的兽殿殿主,在上官抚琴面前收起了所有桀骜,讪讪的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师兄,你总不忍心见我拉上十天半个月的吧?那小丫头无情的很,每次都把我往死里整……” 童九好心解释:“狐七公子,您就算拉上十个月,公子也是忍心的。” 话音刚落,童九浑身一寒,默默地闭上了嘴巴,内心却在腹诽,狐七公子每回都在公子面前撒娇,可要让他知道我家公子近女色,远男色。 “师兄……”,狐七拖长了尾音。 童九按住胳膊上冒起的鸡皮疙瘩,内心一阵胆寒,狐七公子真是能屈能伸,无所不用其极。 上官抚琴终于瞥了浑身像没骨头一样软在椅子上的男子,清秀的眉头平平淡淡:“你去了雾茫山?” 狐七一愣,慢悠悠的直起身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师兄,师弟也有疑惑,师兄莫非把雾茫山的地图和阵法图传授给了别人?” “嗯”。 上官抚琴没有隐瞒,答得理所当然。 魅惑的桃花眼深了深:“师兄,你教给别人也便罢了,为何要教给那个魔鬼小丫头?你可知她上雾茫山所为何事?” 第203章 豆花姑娘的危机 上官抚琴抿唇不语,眉头却微微皱起,果然是她。 若狐七所言属实,那么洛姑娘便是与师弟争锋相对多年的影宫少宫主? 影宫少宫主上雾茫山,是为了什么? 他不涉江湖,不涉朝堂,但江湖上神秘的三大组织他还是略有耳闻,兽殿,影宫,绝活宫,皆是集暗杀情报于一体的组织。 他从师弟口中听说过影宫少宫主许多事迹,未曾料到他会真正的见到这位少宫主,更没想到,她竟是师父掐算的命定之人…… “师兄。”狐七神情渐深,将沉吟中的上官抚琴拉出深思。 长睫淡定的闪动了下,上官抚琴嗓音听不出情绪:“赌约罢了。” 童九识趣的接话,将洛姑娘与公子在公子场的赌约一一道来,狐七潋滟的眸子眯了眯,微勾的唇角露出藏在里面的小虎牙,“枝枝啊,原来你叫枝枝啊……” 童九古怪的看了狐七一眼,总觉得狐七公子对洛姑娘的态度也奇奇怪怪的,洛姑娘屡次三番给他下毒,狐七公子不该恨得咬牙切齿吗? 怎么称呼洛姑娘的名字……怪怪的。 上官抚琴的目光滑向狐七,没有说话,狐七玩味的笑了笑,“师兄,你还知道她多少的事情?她什么时候来了凝雾国?” 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狐七突然道:“师兄,你知道长生丹吗?” 沉默不语的清冷男子总算有了丝动容,狐七笑意敛尽:“绝活宫祸水东引,让我和暗魔卫的魔主罗诛澈在雾茫山周旋多日,虽让绝活宫逃了,但我从罗诛澈口里知道了绝活宫此行的目的。” “便是为了长生丹”。 狐七侧了侧头,看向上官抚琴:“师兄,师父可有跟你提过剑宗叶家藏有长生丹?” “没有。”男子神色深沉了些许。 狐七呼出一口气,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语气没了先前的漫不经心,“师兄,长生丹的意义你我都懂,绝活宫抢走长生丹,目的或许并不简单。” “江湖上……恐怕要再掀血雨腥风了。” 星光璀璨,月色朦胧,窗纸上映出张牙舞爪的树梢枝影,屋外犹有狰狞恶鬼,屋内只余浅浅低言声。 晨曦透过窗棱射进屋内,洛枝睁开双眼,抬臂挡了挡光,又在榻上闭了会,这才披衣下榻。 昨日要给烽火及时疗伤,但上官抚琴毕竟帮了她,于情于理她该去道一声谢。 洛枝下楼的时候,墩子正从院中提了水朝厨房走,见洛枝醒这么早,微怔了片刻道,“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 洛枝淡淡道:“琴王府。”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若是影竹回来了,让他不要出门,在医馆等我。” 墩子连忙应了。 出了医馆,热闹的大街霎时冲散了洛枝所有的瞌睡,依旧去到了那家豆花摊儿,豆花姑娘见洛枝一个人,眼里流露出失望之色,不过还是热情招待。 豆花姑娘将一叠咸菜放在桌上,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洛姑娘,那位公子……” 洛枝嫣然一笑:“黄姑娘脸怎么这么红?” “洛姑娘,你讨厌……”,豆花姑娘脸更红了,匆匆离去,洛枝似笑非笑的看了女子背影一眼,舀起一勺馄饨吹了吹。 馄饨用的都是新鲜的猪肉做馅儿,味鲜汁美,皮薄馅大,就着咸菜吃,别有一番滋味,洛枝很快便吃的见了底。 “二少爷,奴才跟您保证,这豆花西施的手啊,简直跟她做出来的豆花一样嫩……” “是啊二少爷,奴才也盯了这豆花西施好几日了,那小手嫩的,像是能掐出水儿来,比奴才的屁股蛋子还白!” 洛枝正准备吞下去的豆花,在听到这两道猥琐的声音后,面色纠结的吐了出来。 “啧啧”两声,真浪费粮食。 “杜虎,你可别跟我抢功劳,这豆花西施明明是我先找到的。” “哼!谁说是你先找到的?我早就在暗中盯着豆花西施好几天了,明明是我先发现的。” “够了!”男子不耐烦的扬了扬眉,“别吵到本少爷的小美人儿,若这豆花西施的手真如你们说的那般白玉无瑕,本公子都赏。” 听到有赏,杜虎和杜武顿时眉开眼笑,一脸谄媚的在前开路,望向豆花西施时,眼里闪过淫邪之光。 洛枝看向傲气的少年,暗笑一声,还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杜府二少爷,杜幽停。 少年依旧是外罩一层红纱,质地华贵,面冠如玉,眉宇之间有着贵族子弟桀骜不驯的傲空一切。 洛枝打量的时间有点长,杜幽停眉眼不耐的看过去,在见到洛枝的一刹那,俊朗的面容瞬间积攒起愠气:“是你!丑八怪!可让本少爷找到你了!” 杜幽停疾走几步,一拍洛枝做的桌子,汤水在碗底晃了晃。 邻座的几个用早膳的客人见势不妙,忙扔下铜板跑了。 豆花姑娘也是脸色一白,却被杜虎和杜武邪笑着拦住了去路。 “光天化日,你们想做什么?”豆花姑娘语气难掩慌乱,尽量将目光放凶狠,瞪着杜虎和杜武。 杜虎阴笑着嘿嘿两声,强壮的身躯堵住豆花姑娘去路,“我们少爷想请姑娘过府一叙,我劝你还是识趣一些,我们二少爷可是户部尚书的公子。” 洛枝慢悠悠的看了眼溅出来的汤汁,再看向杜幽停棕褐色眼眸里的怒气,不由失笑:“这位姐姐,您今天出门,不仅没洗眼,也没漱口吗?” “丑八怪,你说什么?” 杜幽停气得胸腔起伏,这丑八怪居然还敢说他是女人?他哪里像女人了? “难不成堂堂杜府二公子是聋子?”洛枝不以为然的将长辫甩至背后,语气轻蔑:“不过我不喜欢将说出口的话重复第二遍。” “你这个丑八怪,本少爷不教训你,你便不知道天高地厚!”杜幽停脸色铁青的看着洛枝,提高了声音:“杜虎,杜武……” 两名贴身小厮麻溜的跑了过来,扫视了洛枝一眼:“少爷。” 豆花姑娘担忧的看向洛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僵在了原地,洛姑娘怎么得罪了雾都的小霸王呢? 洛枝冷笑一声,痞痞的看向杜幽停:“怎么?自己是个草包,不敢跟我打架?害怕输给我一个弱女子?” “丑八怪,你再骂本少爷一句试试?”杜幽停气得火冒三丈,他是生在富贵乡的贵少爷,自幼被捧着哄着长大,大哥又娶了丞相嫡女,雾都里谁敢不给他面子? 第204章 你全家都是丑八怪 这丑八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呵”,洛枝凉飕飕的轻笑了声,一字一顿:“你才是丑八怪,你全家都是丑八怪……” 杜幽停心底的小火苗一下子窜到了脑顶,大脑有短暂的空白,这丑八怪说什么? 杜虎和杜武亦是浑身僵硬,少爷何曾被人这么骂过?一时间几人都怔在原地。 “杜虎杜武,给本少爷揍死这个丑八怪!”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杜虎和杜武浑身一震,跟在少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少爷发这么大火。 “唉”,洛枝叹了口气,凉凉扫了青筋暴起,怒目圆瞪的杜幽停一眼,“还真是丑人多作怪。” 杜幽停浑身气焰暴涨,怒不可遏,对杜虎和杜武扯着嗓子道:“杜虎,杜武,你们还等什么?给本少爷往死里揍,揍得本少爷痛快了,每人赏一百两。” “一百两。”杜虎和杜武眼睛亮了亮,摩拳擦掌朝洛枝攻去。 洛枝不经意的歪了歪脑袋,避开一道拳风,足尖一弯,杜虎只觉膝盖窝处一麻,腿一软,整个人身子一歪,单腿跪在了地上。 杜武还没反应过来兄弟怎么倒了?双眼被竹筷一插,刺痛传来,捂着双眼嗷嗷直叫,后退时撞翻了摊子上的碗筷,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废物!”杜幽停始料未及,愤怒充血的眸子看向洛枝,又气愤又丢人,狠狠踹了栽倒在地上的杜虎一脚。 “草包养的小厮,果然也是草包”,洛枝继续毒舌,“连我一个弱女子都打不过,莫非杜二少还要再去搬救兵来欺负我一个小女子?” 杜幽停气得满面通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此时街道上已远远围观了许多百姓,不堪入耳的议论声,让这个向来众星捧月的少爷,如同受了奇耻大辱。 “丑八怪,你给本少爷等着,不要以为有柳怅然罩着你,本少爷就不敢动你,今日本少爷放你一马,咱们走着瞧!” 杜幽停凶神恶煞的放下狠话,再也无法接受周围异样的目光,理也不理地上的杜虎杜武二人,甩袖离去。 不多时,杜虎和杜武也相互搀扶着低头离去。 看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豆花姑娘脸色惨白的走了过来,将洛枝放在桌子上的铜板塞回洛枝手里,“多谢洛姑娘为我解围,不然,不然我……” 豆花姑娘说不下去了,泪眼婆娑,雾都谁人不知杜府二公子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喜欢收藏一切美的东西。 多少如花似玉的姑娘进了杜府,再出来,不是疯了就是跳水溺亡了,定然是在杜府里受了非人折磨,她若是被杜二少带进杜府,这一生恐怕就完了。 只是杜二少睚眦必报,洛姑娘得罪了他,恐怕会被报复…… “洛姑娘,你还是跟杜二公子服个软吧,否则……”,豆花姑娘欲言又止,但怯弱的眼神已经让洛枝感受到她对杜幽停的恐惧。 “没事”,洛枝莞尔一笑,重新将铜板放回桌子上,“再来一碗馄饨和豆花。” “啊?”豆花姑娘连哭都忘记了,泪眼朦胧的看着洛枝,表情呆滞。 洛枝没有解释,杜幽停这样的纨绔子弟,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手的,这豆花姑娘的手艺她甚是满意,可不想以后吃不到这样鲜嫩甜美的豆花了。 第205章 洛姑娘是个变态吗 果然,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杜幽停带着十几个家丁护卫卷土重来,见洛枝还老神在在的喝着豆花,先是一惊,再就是铺天盖地的怒火。 这丑八怪,当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得罪了他,不去找柳怅然的庇护,还敢在这里悠闲自若的喝豆花,一想到自己看中的藏品,做出来的东西进了这丑八怪的肚子。 杜幽停脸色就难看了几分。 “砰——” 一股大力震得桌子晃了晃,洛枝眼疾手快的端起豆花,一口饮尽,才悠悠看向双目喷火的杜幽停。 “杜二公子……”,豆花姑娘惊惧的上前,看了眼洛枝,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洛姑娘,您向杜二公子赔个不是吧。” 洛枝凉凉的扫了眼杜幽停身后五大三粗,人多势众的家庭,丝毫不以为意,这种漫不经心更激起了杜幽停的怒火,刚要开口,却见面貌普通的少女晃着脑袋,执起了豆花西施的手。 豆花姑娘一时茫然,待反应过来后脸一红,便要缩回手。 洛枝却冷不防加重了力道,看着眼前一双葱根般的玉手,啧啧两声:“杜二少爷,这双手当真是羊脂白玉,肤若凝脂,您觉得呢?” 杜幽停直直的看着洛枝的动作,心弦绷紧,这丑八怪,居然敢碰他看中的藏品! 他要剁了这丑八怪的手。 “啵儿……” 杜幽停眼睛瞪圆了,瞪直了,不可置信了一瞬,紧接着就是濒临爆发的怒火。 这个丑八怪,居然亲……亲上了…… 豆花西施同样望了呼吸,浑身僵硬的看着在自己柔荑上落下一吻的洛枝。 洛姑娘……居然是个变态吗? “啊!”呆滞了片刻的豆花西施惊叫一声,脸色通红的缩回手,背至身后。 围观的百姓们一脸兴奋,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让豆花姑娘的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哎呀”,洛枝叹了口气,似笑非笑的看向杜幽停:“杜二少爷,不好意思啊,您看中的东西,我碰了,别说,您眼光还不赖,亲上去的时候,就像吃豆腐一样。” 杜幽停的俊脸红了绿,绿了黑,黑了紫,姹紫嫣红,分外精彩。 良久,他憋出一句:“被你这个丑八怪碰过的东西,真恶心!” “是吗?”洛枝挑了挑眉,欺身上前几步,靠近他:“我若是亲了杜二少爷,隔日您是不是得去投湖,以死明志了?” 杜幽停后退半步,少女却笑颜如花,气死人不偿命:“我若把杜二少爷刺激的投了湖,岂不是成了雾都百姓的恩人?” “你……你……”,杜幽停气结,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自幼锦衣玉食,仆人婢子跟他说话都低着头,更别提在他面前嘲讽他了。 论唇枪舌剑,他自然不是洛枝的对手。 杜虎见状,冲家丁一扬手:“上!把这个丑八怪狠狠教训一顿。” 早已蓄势待发的家丁顿时一拥而上,将洛枝包围得水泄不通,拳肉相击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洛枝被众多家丁湮没,杜武已经看不到少女身形,谄媚的站在杜幽停身边,阴邪的眼神瞟向吓得小脸煞白的豆花西施,咽了咽口水。 第206章 杨桑止 “少爷,这豆花西施……” 杜幽停正在气头上,闻言理也未理,只是对着家丁群殴的方向冷笑出声。 “丑八怪,让你得罪本少爷……” “本少爷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杜虎和杜武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看向豆花西施苗条婀娜的身段,杜虎转了转眼珠道:“少爷,这豆花西施的手,您……” “不要了!那丑八怪碰过的东西,本少爷嫌脏!”杜幽停不耐烦的语气,让杜虎和杜武噤了声,只是眼里有些不甘。 三人一起看向还在拳打脚踢的杜府家丁们,不知过了多久,杜幽停终于高傲的仰着头,像斗胜的孔雀般,冷淡道,“住手。” 家丁们先后停了手,让出一条路,方才他们可是使了全力的拳打脚踢,若是公子开心了,他们也能得点好处。 二少爷出手阔绰,这是府里人尽皆知的事实,杜虎杜武这两个狗腿子,捞了多少油水? 一众家丁散开后,露出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男人抱着头,一身杜府家丁的服侍,两颗大门牙已经被打掉了,刚张口,又掉出一颗牙。 男子陡然扑上去抱住杜幽停的腿,咬字不清的声音,模模糊糊只能听清两个字:“少爷……” 不是那个丑八怪? 杜幽停猛然抬头,看向热闹的大街,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被这道眼神看得浑身一颤,缩了缩脖子,但见到被家丁殴打的小姑娘此时没了身影,眼里也露出奇怪。 “她人呢?怎么会是你?”杜幽停红着眼将被打落牙齿的家丁衣襟拎了起来。 家丁一开口就冒风,好半天含糊的吐出七个字:“奴才……也不知道啊……” “啊球”,洛枝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我? 还是想我? 洛枝思索了下,觉得还是有人骂她的可能性比较大,唉,人善被人欺啊。 望着琴王府紧闭的朱漆大门,洛枝上前两步,又后退三步,该不该敲门呢? 想起那个风姿卓绝的男子,洛枝心底还有些发怵,事实上,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就没有怕过事,毕竟前世的她,每时每刻都活在死亡的恐惧中,久而久之,也看淡了生死。 人这一生,福祸相依,没必要恐惧未来,活在当下就好。 她连生死都不怕,但不知为何?在上官抚琴面前,她就是会莫名的心悸。 这种不可控的感觉,她不是很喜欢,所以她不想跟他过多接触,但是童九说公子琴约她见面,万一事情紧要呢? 万一跟雾茫山有关呢? 洛枝抿了抿唇,还是敲响了门,兽殿殿主出现在雾茫山,并且熟知地形,也许……能从上官抚琴那里打探到些许。 竹屋内,红衣男子曲着半条腿,一边品茗,一边看着桃花海。 清冷矜贵的男子盘腿而坐,竹屋内并未熏香,淡淡的桃花草木香气萦绕鼻尖,静心凝神。 只是“咚咚咚”的捣药声,打破了一室静谧。 伴随着有节奏的捣药声,还有一道轻快欢脱的男子声音:“狐七狐七狐七,你这次又是被同一个人下了毒?” “她太有意思了,居然能捣鼓出这种稀奇古怪的毒药,其实你不解毒也没关系,顶多拉上一个月,就好了,而且这毒还能替你排除体内废气,有利无害。” “你说给你下毒的是个小姑娘?以你的武功,居然有人能近身给你下毒?难道她的武功比你还高?” “我最近也在蹲一个人,就是天下第一医馆的坐堂大夫,听说姓洛,我爹从她手里买了一本医术,上面的药方我都未曾见过,只是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已经听了一个时辰的魔音灌耳,没有人开口,均对说话之人视若无睹。 男子也不恼,津津有味的侃侃而谈:“天下第一医馆,我觉得这个名字取得真好,太霸气了……” 话音未落,男子突然嗅了嗅,咧了咧唇:“嘿嘿,又失败了”,说完,倒掉碧绿的药汁,咬着笔冥思苦想的在宣纸上圈圈点点。 又重新称量了不同剂量的药材,重新研磨成齑粉。 一遍琢磨,一遍嘀嘀咕咕,自言自语。 童九跃上竹屋,神色有些古怪:“公子,洛姑娘求见。” 神色如水的男子眼波动了动,狐七已经似笑非笑的望了过来,上官抚琴淡淡的避开视线,直起身子,声音听不出情绪,“请洛姑娘进来。” 埋头苦干的男子听到“洛”这个字,猛地抬起头,眨了眨清亮的眼,一连串发问:“哪个洛姑娘?哪个洛姑娘?哪个洛姑娘?” 没有人回答。 少顷,狐七懒洋洋的支着下颌:“师兄,我要不要避一避?” 上官抚琴淡淡瞥了他一眼:“随意。” “呵呵”,狐七轻笑一声,红衣如云,消失在了竹屋里。 捣药的男子扬起疑惑的脸,狐七为什么要避开?那……他要不要也避一避? 洛枝走进竹屋的时候,惊疑了一瞬,因为竹屋内居然不止上官抚琴一个人。 上官抚琴居然有客人在? 他这样清高绝尘的人,也会有朋友? 男子穿着一身天蓝色长衫,面容阳光,一头黑瀑似的青丝全部拢聚在右肩,用条黑色发带松松垮垮挽着。 瞧见洛枝,黑湛湛的眸子眨了眨,阳光灿烂的俊脸上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漂亮整齐的贝齿晃花了洛枝的眼。 洛枝的视线从他身上一闪飞逝,她不认识这个人。 可此人却像是天生的自来熟,放下药杵,眼神晶亮的站起身:“你是天下第一医馆的洛枝,洛大夫吗?” 洛枝闪了闪睫毛,看了眼男子激动地神情,犹豫着点了点头:“你是……” 她看向临床而立的清隽男子,上官抚琴并没有为两人做自我介绍的意思,似乎两人都只是空气。 “我是杨桑止,杨桑止你知道吗?”男子露出洁白的贝齿,笑容纯粹灿烂。 洛枝没有说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杨桑止?她已经不是第一回听这个名字了,不过听得最多的还是桑止神医,地下斗场的公子止。 公子琴,和公子止是朋友?洛枝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却听男子又兴致勃勃的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杨豁达是我爹”,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爹是仁济堂的东家,你见过的。” 洛枝嘴角抽了抽,她还真不知道仁济堂东家的全名。 不过她不仅见过他的爹,还坑过他的爹…… 第207章 碰触 “洛姑娘找我所为何事?”上官抚琴终于开口,目光却不是看向洛枝,而是看了眼童九。 童九会意,立即将恨不得自报家门十八代的杨桑止请了出去。 “洛大夫,洛大夫,洛大夫,咱们改日再见。”杨桑止被拽出竹屋前,还不忘扒着门扉喊了句。 童九脸一黑,狐七公子也真是,什么样的人都往王府带,这人聒噪的像夏天的蛐蛐一样,吵死了。 杨桑止一走,屋内登时安静了下来,洛枝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神在屋内转了一圈,待看见桌上的茶盏时,琉璃眸闪了闪。 竹屋内,还有别人? 不待洛枝细想,上官抚琴的声音再度传来,一如往日的清冷,“洛姑娘……” “嗯?”洛枝回神,露齿一笑:“我是来多谢王爷昨日解围的,童九说王爷有事找我?”洛枝的眼神滑向清绝的男子。 上官抚琴没说话,走向琴案,语调随意:“坐。” 洛枝依言坐了下来,却挑了个离他极远的位置。 男子眉心蹙了蹙,似有些不悦,嗓音微沉:“过来。” “啊?”洛枝不明所以,不自然的笑了笑,“不用,坐这里挺好的。” 上官抚琴眉峰压了压,平静的心湖第一次不是那么平静,有些躁,他的声音更沉了些,重复道:“过来。” 洛枝怎么会没听出男子话中的波澜?抿了抿唇,往前挪了几步,却仍不肯靠近上官抚琴一米范围内。 在她看来,这个生人勿进的男人,还是尽量保持距离,比较安全。 上官抚琴似乎真的失去了耐心,长臂一伸,将洛枝拽了过去,惯性让洛枝忍不住前扑,美眸错愕。 她是着实未曾料到上官抚琴会碰她……是以没有任何防备。 璀璨的琉璃眸直直撞进那双清泓似水的眸子里,洛枝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两人贴的极近,近的洛枝可以清楚地看到男子细腻皮肤上可爱的绒毛。 他的皮肤真的很好,像是天山白雪堆就而成,泛着白光,又冷又寒,每一处毛孔都干干净净,若不是她眼力好,几乎瞧不见他的毛孔。 这皮肤,当真好的女人都嫉妒。 他揽着她,呼吸很轻,冷漠疏离的盯着她,洛枝在这种冷淡的目光中渐渐回神,瞥了眼被对方牢牢箍住的手腕。 身子后仰,避开他吐纳的气息,神色冷凝几分:“琴王爷,您似乎在占我便宜。” 这就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她不久前才吃了豆花姑娘的豆腐,现在轮到自己成了那块豆腐? 上官抚琴眸子深沉如海,没什么感情的松开洛枝手腕,洛枝刚要直起身,发根突然一疼,像是被什么勾到,“嘶”的一声又跌入男子怀中。 淡淡的青草桃花气息钻入鼻腔,软软的唇上印上一片光滑,洛枝脑中平地起了一道惊雷,双目圆睁,浑身僵硬。 男子亦是浑身一僵,呼吸乱了一瞬,被少女碰到的地方麻麻的,像是被点了麻穴,硬邦邦的没了知觉,说不出的古怪。 洛枝一惊,再度抬头,头发上传来的大力拉扯又让她疼的呲牙,只是这一回唇瓣没有再贴上男子脸颊,而是停在了离对方眼睛不到一指的地方。 她能清清楚楚的从他眼里看到,自己鲜艳如玫瑰的唇瓣。 第208章 不是钩子 洛枝只觉一股热血上涌,耳根奇异的开始发红,耳垂和脸颊都如同被煮沸了般,变得滚烫。 上官抚琴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像是滴进了浓墨,变得有些暗沉。 “你身上怎么有钩子?”洛枝憋红了脸。 “不是钩子。”上官抚琴总算有了回应。 洛枝深吸一口气:“那是什么?勾到我头发了!” “别动。”清冷的声音让洛枝霎时停止了挣扎,身体僵硬。 “你……”,洛枝抿了抿唇,“你帮我弄一下。” 男人淡淡“嗯”了声,玉笋般的指尖灵活的开解少女缠绕在发冠上的长发。 她的头发很黑,柔顺的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倒不像她这个人一样,毛毛躁躁,甚是乖顺服帖。 洛枝大气也不敢出,暗戳戳骂自己没出息,脸红个什么劲儿啊?丢人。 桃花林间,一道绯色声音目光锐利,笑意渐渐凝固,“啪嗒”一声,桃花枝断裂成两半,响应清脆决绝。 不知过了多久,洛枝讷讷出声:“好了没有……” “嗯。”上官抚琴收回手,拢回袍袖,眼神闪了闪,又将双手背至身后。 洛枝听到他解开了,连忙后退半步,再抬头,脸上的红晕已经荡然无存,“琴王爷,您有话直说无妨,不必挨得那么近。” 上官抚琴看着又默默退后半步的少女,微皱了皱眉,没有再去看洛枝,转身做到了琴案旁。 焦尾琴静静的躺在琴案上,古朴的琴身映衬得男子的十指嫩白如笋尖,雪白反光。 “过来。”上官抚琴没有回头,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洛枝看了眼对方带钩的摇曳金冠,犹豫了一瞬,没动。 “你不是想知道雾茫山上为什么会有外人存在?”男子依旧没有回头,但洛枝不得不承认,上官抚琴猜的很准,这也是她来琴王府的主要目的。 兽殿殿主怎么会出现在雾茫山?若是不弄清楚,下次她再去雾茫山,若再和狐七碰见,岂不麻烦? 狐七聪明绝顶,若被他猜出她所行之事,绝不会善了。 只是上官抚琴怎么知道她在雾茫山上遇到了外人?洛枝垂了垂眼皮,想了想,还是移动了脚步。 望着男子伸直的双臂,洛枝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意思? 刚要后退,手腕一股劲力传来,洛枝眼里疑惑还没散去,人已经坐在了上官抚琴身前,头顶传来男子薄而润的呼吸,洛枝脸上刚褪去的红晕,又腾地燃起。 急急转头,一眼望进那双波澜不兴的眼,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口,脑海空白。 上官抚琴是疯了吗?他不是不喜欢与别人接触吗? 他不是行走在红尘之外,就差剃度出家了吗? 为什么要离她这么近……近的呼吸可闻…… “放轻松”,男子清润的吐气喷在耳尖,让洛枝的耳根又红了几分。 轻松个屁! 洛枝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就欲撑着琴案站起来,腰身却猛地一紧一沉,整个人被箍在了怀中。 “轰——” 脑子里像是有焰火绽开,洛枝双目圆睁,再也顾不得谦虚客套,小手一扬,“啪”的一声打在男子莹润白皙的手背上。 第209章 唯独她不行 雪白的肌肤柔嫩的不像话,这一拍,很快便爬满了红晕,白里透红的肌肤,像是剥了壳的荔枝,水润剔透,诱人犯罪。 这是一双很美的手,细长白皙,骨节像是比别人多长了一节,偏偏又十分完美,像是上帝专门为了让他弹奏琴音而打造。 “让你不要动。” 男子嗓音低沉了些许,松开禁锢少女的手臂,目光淡淡,与洛枝冷静对视,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就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洛枝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敢情这男人压根没有一点点感觉?揽住她的腰肢不是为了占她便宜,更不是什么情动,而是单纯的叫她别动…… 操。 洛枝慢慢捏紧拳头,又松开,将脑海里的遐想联翩都咔嚓掉,一声不吭。 上官抚琴似乎很满意她的安静,神色浅淡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柔和了些:“新贵妃醉酒。” 洛枝刚要扭头去看,男子修长的手指已经覆上了她的指尖,肌肤相贴,一股电流钻进洛枝心底,让她微微一颤,竟忘了阻止。 任由他牵引着她,在琴弦上托,擘,挑,抹,剔,勾,摘,打,弹奏完一曲“新贵妃醉酒”。 余音袅袅,窗棱上扑棱站着两只不知名的鸟雀。 洛枝吁了一口气,她就说上官抚琴让童九请她过府一叙,能有什么大事? 果然,在上官抚琴眼里,国家覆灭,百姓兴旺,城池破败,江湖风雨,都比不上一曲琴音重要。 眸光闪了闪,洛枝突然抿唇弯出一抹弧度,不问江湖事,不理朝堂争,不涉儿女情,不语尔虞诈,不得不说,她很羡慕上官抚琴,至少他活得洒脱开阔。 他没有羁绊,没有束缚,随心而为,我行我素,若有朝一日她能摆脱宿命,她也希望能活成上官抚琴的样子。 耳边一道清音让洛枝回神:“你说……我的琴音没有感情”,他默了会儿,又问:“怎样能有感情?” 洛枝:“……” 少女茫然呆愣的脸让上官抚琴皱了皱眉,以为她是没听懂,耐着性子解释,“曲子没有感情,就没了灵魂,我独自弹奏,琴音寡淡无味,但是跟你一起弹奏,我能体会到曲子的情”。 洛枝眨了眨眼,猛地站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自己弹就没感情,跟我一起弹就有感情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洛枝咧了咧唇,想笑一笑,对上男子清明深沉的眼,终究没笑出来,干巴巴问了句,“你说的是真的啊?” 上官抚琴没有说话,黑沉沉的眸光让洛枝心里咯噔一笑,讪笑着往后退了几步,纤细的脊背抵在窗棱上,两只鸟儿啼叫一声,扑棱着翅膀飞远。 屋内一时无声。 良久,上官抚琴清冷的声音在竹屋内响起:“你若能教会我感情,我可以允你一样东西。” 洛枝没有吭声,上官抚琴的承诺,谁不想要?可是感情这东西,她怎么教?难道让她天天在这个榆木疙瘩的耳边念叨爱情? “琴王爷,感情这东西,得随缘……”,洛枝太阳穴突突直跳,被男子黑洞般幽深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怵。 他的手仍搭在琴案上,指尖被修剪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色,一如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总是一尘不染。 “洛姑娘,教不会?”他的语调没有起伏,只是眸光沉了沉。 洛枝心头一紧,男子眼里的杀意虽飞逝的极快,但她一直注视着他的眼,这丝杀机让她心头一凛。 上官抚琴这人莫不是有病?她不教他学会感情,莫不是还要杀了她不成? 这人不懂人情世故,不懂爱恨情仇,一个无爱无情无欲无所求的人,她怎么教他感情? 想起他总是对她若有若无的杀意,洛枝脸色变了变,她的大业才刚刚开始,她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轻咳一声,洛枝试探道,“琴王爷……” 他动了动眉梢,没有说话。 洛枝扯了扯唇角:“琴王爷若是想让琴音里有感情,不妨谈个恋爱?” 他蹙了蹙眉,幽深的目光看向他,清澈的眼底漾出不解。 洛枝眼珠转了转,一边观察着上官抚琴的神色,一边试探道:“谈恋爱的意思就是找个王妃……” 洛枝以为这人不懂,可是她也不太懂啊,前世她还没来得及谈恋爱就一命呜呼了,这一世身边美男虽然多,但是她都发乎情,止乎礼,顶多欣赏下美色,没有半分逾距。 对了对两根食指,洛枝低着头,“就比如拉拉小手,亲亲小嘴……” 上官抚琴神色微僵,看着少女一会儿指尖轻触,一会儿弯曲着勾一勾,一会儿两根手指又并排放在一起。 洛枝嘀咕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琴王爷,您懂了吗?” 男子没说话,对上那双黑曜石的眸子,洛枝泄了气,这是还不明白…… 其实她很想说一句,琴王爷,琴音没感情就算了,其实您更适合出家,敲木鱼不需要感情。 看了看升起来的艳阳,洛枝也顾不得去问兽殿殿主的事情,寻了个理由,离开了琴王府。 好在上官抚琴并没有挽留她的意思,只是从走出竹屋,路过茂密的桃花林时,洛枝总觉得有道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窗棱上闪过一道风,上官抚琴长袍曳地,盘膝而坐,双手按在琴弦上,没有波动,幽暗的眸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了眼风光霁月的清隽身影,狐七淡淡收回视线,身形一转,坐在了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扣在椅子上,复又看向上官抚琴,沉眉不语。 良久,狐七轻笑一声,语气不冷不热,“师兄,她是我先发现的。” 上官抚琴眸底平淡无波,没有说话。 火狐的面具冷冰冰的没有温度,狐七的眼里也渐渐冷了下来,“师兄,我看到了,你对我的枝枝啊,很不一样,这不像你……” 男子也就没有说话,仿佛在出神,似乎屋内根本没有狐七这个人。 “师兄,为什么?”狐七问道。 秀气的眉峰好看的皱起,又松缓下来,他幽幽道:“她确实不一样。” 桃花眼里划过一道暗芒,狐七下意识直了直身体,眼底闪过震惊,师兄不近女色,比他更洁身自好,莫非师兄也动了春心? 明明灭灭的桃花眸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狐七的声音冷硬几分:“师兄,任何人都可以,唯独她不行,这丫头七岁那年,就得罪过我,让我叫她嫂子,我叫不出。” 第210章 你当真不喜欢她? 上官抚琴扭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狐七一眼,直把狐七看得浑身不自在,握拳抵唇轻咳一声。 “你可记得当初师父替我卜的一卦?” 狐七被这话一惊,郑重了脸色,反应片刻后,张了张唇:“是她?” 上官抚琴点了点头。 狐七嘴唇翕动,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会儿他道,“师兄为何如此笃定?” 他当然知道师兄指的是什么?师父统共只给师兄卜过一卦,料定师兄此生难过情劫,是以师父离开雾茫山的时候,原本打算带着师兄远行,也应此卦作罢。 师兄天赋异禀,师父想将衣钵传给师兄,也应此卦,师父叹息作罢。 师父说,师兄的情劫乃是命定之人,会让师兄生不如死,不入轮回。 师父说,一旦出现命定之人,除之。 可师兄却说,那个黑心肝小丫头,便是他的命定之人,是他一生的情劫。 狐七久久未语,神色难辨,一张宣纸递了过来,狐七下意识接住,宣纸上只有两行字:“厚水积墨弄音人,扁舟半盏异乡魂。” 他瞳孔微缩,心神一乱。 这是……师父给师兄批的卦文。 上官抚琴的声音依旧平静如常:“她出现时地点情景,与卦文如出一辙,唯独异乡魂三字,我未能参透……” 狐七没吭声,心底已经波涛骇浪,黑心肝小丫头是师兄的情劫,那他该如何做? … “师兄,若是你命定之人出现了,不用你出手,我替你解决,绝对在你对她萌生好感之前,掐灭你潜在的威胁。” … “师兄,单是这也未必能说明什么。”狐七动了动唇,将宣纸揉成一团。 上官抚琴淡淡的瞥了眼被揉成球状的宣纸,默了默,道:“可是跟她一起弹奏时,我能体会到情……” 狐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瞠目结舌:“师兄,你……你,你……可以弹奏出有感情的曲子了?” 男子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可以。” 狐七:“……” 竹屋寂寂,一时只闻风声,屋内落针可闻。 良久,狐七艰涩道:“师兄,你喜欢她?” 潋滟的桃花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清逸出尘的男子,上官抚琴悠然扫了过来,锁了锁眉:“什么是喜欢?” 不知为何?上官抚琴的这话,让狐七大大松了口气,脸上又挂起了云淡风轻的笑容,“师兄,她是你的情劫,但是我觉得她甚是有趣,不如我将她带走,让她一辈子不能出现在师兄面前?” 上官抚琴幽幽的看了狐七一眼,没有说话。 男子摸了摸鼻子:“师兄,我和这小丫头有些渊源,你既然知道她是你的情劫,却没杀她,想必也愿意放过她,不如由我带走?” “我保证,绝不会再让她出现在师兄面前。” 淡然清雅的桃花香味飘荡在室内,狐七笑容不减,只是唇畔的笑有些僵,目光却定定的落在上官抚琴身上。 “不用”。 上官抚琴的回答让狐七笑容凝固,随手将纸团一抛,眸子半眯起:“师兄,你当真不喜欢枝枝?” “那你为何要抱她入怀?为何在她的唇碰了你后没有厌恶?为何与她肌肤相贴?” 狐七一连串的质问,让上官抚琴眉心蹙得更紧。 第211章 我喜欢她 可狐七并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师兄,师父告诫过,一旦你的命定之人出现,必除之。” “我从未求过你,这次我求你放过枝枝,因为……我喜欢她。” 狐七说罢,脸上又挂起玩世不恭的笑意,让人判断不出他方才之言,是真是假? 师父所谓的情劫,也许……是卜算错了呢? 师兄无情无欲,甚至连什么是喜欢都不懂?又怎么可能有情劫,还是那个丫头。 上官抚琴直直望着他,却知道狐七并未说谎,只是……什么是喜欢?他不是一直对那个屡次三番给他下毒的丫头恨之入骨吗? “我喜欢她,迟早……她也会喜欢我”,狐七邪魅的勾了勾唇,志在必得,他看向缄默不言的男子,“只要师兄能守住自己的心,师兄不必赌上自己的命。” “这丫头会上雾茫山,懂毒懂蛊,也身怀武功,更是影宫的少宫主,身上秘密繁多,这样的人,注定麻烦缠身,师兄,你一向最不喜欢麻烦。” 男子的声音有些空洞:“你喜欢她什么?” “呵呵”,狐七轻笑,半眯着眸子,漆黑的眼瞳魅惑芳华,“那丫头相貌粗鄙,性格泼辣,的确不讨喜,不过……我就是喜欢,没有原因。” “真要说原因……”,他皱眉思索了一瞬,眸中溢满笑意:“大概我瞎。” 上官抚琴望着男子闪闪发亮的眼睛,脑海里却突然浮现那夜少女浑身湿透,挂在他身上的醉酒懵懂之态。 相貌粗鄙吗?明明是桃花芙蓉面,艳若桃李色。 他闭口不言,眸光沉了沉,并不打算将洛枝的真容告诉狐七。 少顷,狐七道:“师父可有跟你联系?” 上官抚琴摇了摇头:“未曾。” 狐七沉了沉脸色,没有再说话,上官抚琴却道:“我虽未曾听师父提起过剑宗叶家藏有长生丹,但师父曾经提过师祖在大陆流浪时,去过剑宗叶家,叶家家主还赠送给了师祖一把绝世宝剑。” 男子正了正脸色:“师兄的意思是,剑宗叶家的长生丹,是师祖所留?” 长生丹,服下后可令服丹者返老还童,与天同寿,并可增加功力,脱胎换骨。 暗魔卫争夺长生丹,是为了延续上一任曜日帝的性命,那绝活宫抢夺长生丹,又是为了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 狐七嘴角划过讥讽,杀人如麻的杀手组织,也会用长生丹救人?这人的地位在绝活宫恐怕不低。 上官抚琴见狐七面色讳莫如深,知道他定是猜到了什么,但也并没有开口询问,一切与他无关。 “洛大夫,洛大夫,洛大夫……”,竹屋门口,传来一道清奇的嘹亮声音,紧接着,捧着药杵的男子旋风似的闯了进来。 在见到屋内只有两个男子后,错愕了一瞬,眼神在屋内搜寻一圈:“洛大夫呢?” 狐七深幽的眸子落在上官抚琴身上,滴溜溜转了一圈,慢慢直起身子,看向杨桑止捧在怀里的药碗,目光在触及黑绿液体时,缩了缩。 这……是他的药? “拿来”,这话重了两分。 杨桑止没见到洛枝,遗憾的抿了抿唇,被狐七的话惊醒,粲然一笑,将药碗递了过去:“这次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第212章 我是你的盾 狐七脸色阴了阴,八九不离十,是指还差点? …… 街道上人来人往,正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洛枝摸了摸已经恢复常温的脸颊,舒了一口气。 临街铺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香甜的味道,洛枝嗅了嗅,见五丈开外的地方,排起了长队,洛枝前走几步,看清了铺子匾额——张记糕点铺。 香味便是从这家铺子里传来的,洛枝的脚就像受到了吸引,不受控制的加入了长龙队伍。 望着拿着糕点喜悦离开的百姓,她咽了咽口水,这么多人都在买,宁愿排着长队也要买,定然很好吃。 肚里馋虫作怪,洛枝耐着性子,在阳光下排了半天的队,终于轮到自己,却……卖完了。 “姑娘,真不好意思,糕点已经卖完了”,伙计赔着歉笑,“明儿姑娘早些来,我们店里的红枣糯米糕特别受小姑娘欢迎,许多贵女都差丫鬟来买呢。” 洛枝伸着脖子朝里看了看,目露失望,“你们生意这么好,为什么只做一点点?” 她身后还排着队,许多人见糕点已经卖完,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伙计笑了笑,应对自如:“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张记糕点铺是百年老字号,回头客多,但是东家注重质量和手艺,每天就卖两百份,都是手艺熟练的师傅做出的糕点。” 洛枝耸了耸肩,示意明白了,铺子里传来的香味挑动着她的蓓蕾,未免再受煎熬,洛枝立即出了铺子。 回到医馆时,墩子已经将午饭做好,影竹一见到洛枝,紧绷的身体这才松弛下来,洛枝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晚点再说。 烽火这次伤的跟重花阵所受的伤势差不多,浑身失血过多,所体质特殊,但恢复起来也需要一段时间。 小雨噘着嘴跑到洛枝面前,举着托盘委屈道:“小姐,烽火少爷不好好吃饭,我喂他吃,他瞪我,烽火少爷好凶……” 抱怨归抱怨,小姑娘急红了眼:“烽火少爷流了那么多血,不好好吃饭怎么行呀?病不会好的啊。” 洛枝放下筷子,摸了摸小雨脑袋,从她手中接过托盘:“小雨先吃饭,我吃好了,我去送,替小雨教训他。” 小姑娘眼神亮了亮,又揪住洛枝衣袖:“小姐,还是不要了,不要打烽火少爷,烽火少爷定然是伤口疼,才不好好吃饭,小姐要哄,我发热时,哥哥就会哄小雨。” 洛枝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上了二楼。 屋内飘着淡淡的药味,脚尖勾开门,榻上男子听到房门响动,熠熠发亮的星眸,当即望了过来。 他分得清洛枝的脚步声,像是刻进了脑子里。 洛枝朝床榻望了一眼,将托盘放到桌子上,把窗户打开,这么闷热的天气,一直关着窗户不透气,反而对伤势恢复不利。 “怎么不吃饭?”她将托盘上的饭菜放到小几上。 饭菜都是些家常菜,但墩子的手艺不错,味道很好,洛枝盛了碗鱼汤,凑近少年手边,示意他端着。 烽火却没有动,黑黝黝的眸子闪着光,寡淡的唇紧抿着,从洛枝进屋到现在,一句话没说。 “那我喂你?”洛枝见他没有要抬手的意思,眨了眨眼问。 少年没点头,也没摇头,仍旧是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她脸上开了花,让他多么惊艳似的。 洛枝勺了些一匙鱼汤,凑近少年漂亮的唇瓣,他的唇颜色真的很淡,就像失血过多的那种但,灰败颓废,泛着银光,唇形却是洛枝见过最美的唇形。 她突然就想起了上官抚琴,那人的唇瓣一样很漂亮,尤其是今日近距离接触,她能看到他唇上的美人裂。 上官抚琴简直是上天的宠儿,尊贵无匹的身份,艳绝天下的姿容,风华绝代的毒术,出神入化的琴音。 汤匙突然晃动了下,连带着让洛枝也晃出了神游,低头,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咬住了汤匙。 是咬,而不是含。 咬的大力,像是要发泄什么,又像是在控诉和不满什么。 洛枝的手指跟着颤动了两下,险些没抓稳,心里莫名一悸,下意识抽了抽汤匙,却被烽火紧紧的咬住。 少年凌乱的披着发,又垂着头,洛枝一时看不清他的神色,却知道他又在闹别扭,索性一动不动,任他咬着勺子。 总不可能咬一辈子,洛枝想。 可过了许久,少年一动不动,像是被点了定身穴,也不言语,就那样默默的咬着汤匙。 洛枝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试探着又抽了抽汤匙,这家伙不会想把汤匙嚼碎吞了吧…… 烽火终于仰起头,眼神倔强,松开了汤匙,洛枝也松了口气。 夹起一筷子莴笋,凑近少年唇边,寡淡的银色唇瓣没有张开,黑沉沉的眸子却看向洛枝,声音有些喑哑,“洛洛,以后遇到危险,不能把我推开。” “我是你的盾。” 洛枝动作停滞,原来他竟是为了这个生气?因为她在雾茫山上让他先走,因为她不想让他陪她一起送死。 目光移向床头的霜花宝剑上,她突然想起少年双手捧着剑,郑重其事的承诺:“洛洛,我的剑,我的人,我的命,都给你,欲抛我剑,先取吾命”。 朔云是他的剑,而他是她的盾。 不过是举手之劳救了一个小尾巴,居然能让他抵死报答,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实心眼的人? “我知道了,先吃饭”,洛枝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鱼刺剔除干净,喂给少年。 这回他没再拒绝,乖乖的吃了,只是眼角余光仍不时偷瞄洛枝,似乎在观察她有没有生气。 她的一点点轻微皱眉,都能让他纠结好久。 洛枝只装作不知道他的窥视,默默地将饭菜喂完,嘱咐了一句:“待会我让小雨给你送药,可不许再凶人家小姑娘,你总板着脸,以后没小姑娘愿意嫁给你。” 烽火心中一动,看着洛枝,眼珠左右转了转,没有说话。 在洛枝即将出门时,少年急急喊了出来:“洛洛,你什么时候再上雾茫山?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洛枝没有回头,打开屋子:“先好好养伤。” 刚踏出屋门,洛枝一眼望见了站在廊柱旁边的黑衣男子,将房门轻轻合上,影竹上前两步,接过剩饭剩菜的托盘。 不多时,房门被扣响,洛枝淡淡道:“进来吧。” 第213章 四月十四 “咯吱——” 黑色人影踏进房门,将门扉合上,洛枝坐在书案旁的太师椅上,笔下铺着一张宣纸,在影竹要跪下之前出声:“站着说话。” 影竹敛目,停止了屈膝的动作,看向洛枝:“少主,此行是否不顺利?” 洛枝点了点头:“遇到了点麻烦,碰到了兽殿殿主以及暗魔卫。” 影竹眼里闪过一抹惊疑,看向奋笔疾书的少女:“难怪少主要放出讯号……” 说到这里,洛枝顿了顿,抬眸看了眼影竹:“你顺着我放出的讯号寻去了?为何耽搁了时辰才回来?” 影竹恭敬地将自己所遇之事道来:“属下在寻找少主的途中,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他身负重伤,属下与其交手几个回合,被其逃掉了,现在想来,极有可能便是少主所说的暗魔卫。” 只是暗魔卫是历代曜日帝的神秘力量,直属曜日帝管辖,现在的暗魔卫魔主应当是曜日帝罗商的皇帝罗诛澈,为何曜日国的暗魔卫会出现在凝雾国? 还出现在雾茫山这种穷凶极恶之地。 洛枝听了影竹所描述的黑衣人长相,点了点头,吹开宣纸上的墨迹:“你遇到的应该就是暗魔卫魔主罗诛澈。” 想不到这人居然也出了雾茫山,不愧是暗魔卫的魔主,身手和智商都非常人能比。 “把这个交给行叔,让他传回谷里”,洛枝将宣纸卷起,交给影竹。 影竹接过,却没有动:“少主,雾茫山危险重重,下回还是让影竹陪着少主一起去吧,兽殿殿主和暗魔卫魔主都能出现在雾茫山上,魔主能逃出生天,说明山中地图也并不是只有一人知晓,不如属下再调动一些影卫,一同前往?” “人多力量大,人多也容易暴露”,影竹说的这些,洛枝自然明白,但是影宫里的万毒之体只有她一个,影卫们都是万里挑一的俊才,若是损失在雾茫山的毒物之下,她无法原谅自己。 更何况这些影卫有一部分还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训练的亲人,她请愿出谷,探险雾茫山,也是不想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影卫白白牺牲。 更何况兽殿一直注意着影宫的动作,若是被他们发现端倪,顺藤摸瓜,只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洛枝的担忧,影竹显然也明白,男子没有再开口,将洛枝写好的信笺收回怀中。 “无事的话,你去休息吧。”洛枝揉了揉眉心,下了逐客令。 男子的身子僵了僵,淡淡垂下眉眼,道了声告退,没有再去看书案旁的女子,体贴的带上房门。 洛枝望着移动在窗纸外的挺拔身影渐渐消失,轻吐一口浊气,缓缓走到窗台边,支起窗棱,看向窗外皎洁的弯月,月影西移,物是人非。 四月十四。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热闹繁华的雾都沉浸在一片欢歌笑语中,酒肆茶楼都在谈论一个话题,曜日国派出使者和凝雾国和谈,希望两国继续传递良好邦交,友好共存。 战争因曜日国开启,又因曜日国结束。 这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以凝雾帝软弱可欺的性子,这次和谈,也不知道又要从国库里拿出多少银子朝送给曜日国。 第214章 荒城十八寨 美名其曰是派使者和谈,实际上就是派人撸羊毛来了,凝雾国就算打了胜仗又怎样?曜日国的国力摆在那里,凝雾帝想歌舞升平,就得上贡俯首。 洛枝看着街道两边明显多出来的乞丐,蹙了蹙眉。 雾都是凝雾国最繁华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浪的乞儿出现? 小雨显然也看到了路旁的乞儿,大大的杏眼流露出同情之色,洛枝知道她这是触景生情了,她和墩子也曾是流落街头,食不果腹的乞儿。 洛枝从未过问小雨和墩子的来历,此时也不由好奇起来,墩子识字,行为也并不粗鲁,小雨皮肤细嫩,也不像干过粗活的样子。 两人在做乞儿之前,应当生在钟鸣鼎食之家,既如此,为何又会流落街头,成了乞儿? 洛枝解下钱袋,拿出几锭碎银子,小雨一愣,随后感动的红了眼圈,讷讷喊了声小姐…… “去吧”,洛枝笑着点了点头。 小雨连忙应了声,小跑着将几锭碎银子放到了街头小乞儿的碗里,在几个小乞儿双手合十不停叩拜的感激下,又慌忙跑回洛枝身边。 洛枝摸了摸小雨脑袋,小姑娘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姐……他们好可怜,肯定也是从凤山城逃难来的。” “凤山城?”洛枝咀嚼着。 小雨用力的点了点头:“嗯”,神情悲伤道:“凤山城是我和哥哥的家乡,凤山城和荒城接壤,爹爹和娘亲,都被荒城的那些土匪杀死了。” 提及伤心的地方,小雨杏眼一下子湿润,哭得抽抽噎噎:“那些坏人……那些坏人抢我们的东西,娘亲把我和哥哥藏在枯井里,那些坏人才没有发现……” “呜呜……”,小姑娘难受的大哭,泪水模糊了双眼,洛枝叹了口气,掏出绢帕慢慢给小雨擦拭。 她以为他们是雾都本地人,没想到竟是逃难来的。 荒城,是一个三不管地带,曜日国、盛月国、凝雾国三国内犯了大案的凶手,在被通缉的情况下,都会逃到荒城。 荒城地域广大,深处有着一座火山,常年炙热,但最令百姓色变的不是荒城的温度,而是荒城十八寨。 十八处土匪寨的首领皆是穷凶极恶之徒,山匪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荒城土地贫瘠,地表温度高,农作物难以成活,因此与荒城毗邻的凝雾国就成了最好的劫掠对象。 每一年,荒城土匪都会侵袭凝雾国边界,凌辱妇女,抢夺食物衣物,猖狂数日,待朝廷援军一到,又立马偃旗息鼓。 凝雾帝曾被这帮土匪扰的头疼不已,派了五万大军前去荒城剿匪,想将荒城十八寨一网打尽,可谁都没想到,这五万大军进了荒城,就像羊入虎口。 盔甲兵器被扒得干干净净,就连凝雾将士,也被当做“两脚羊”下锅烹煮,手段残忍至极。 凝雾帝当时听到传回来的消息,整个人吓得罢了几日朝,而后再未提过剿匪一事,不过荒城土匪也并没有抢夺凝雾国城池的意思,每年抢够了食物粮食女人后,就偃旗息鼓。 久而久之,凝雾帝对荒城土匪进犯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苦了与荒城接壤的边缘小城。 第215章 拜你为师 洛枝搂着小雨,没有劝慰,等小姑娘哭够了,两人也到了张记糕点铺,门口依旧排着长龙似的队伍。 看了眼尚早的日头,洛枝安心的拉着小雨排起了队。 诱人的香味让小雨暂时忘记了悲伤,红彤彤的眼睛像兔子一样,有些鼻音,“小姐,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洛枝点了点小姑娘的眉心,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咱们多买几份,给你墩子哥哥也买一份好不好?” “好”,小姑娘终于破涕为笑。 排了半炷香的队伍,洛枝如愿以偿的买到了五份红枣糯米糕,她耐不住性子,先尝了一口,软糯香甜的味道顿时充斥了整个口腔,果然好吃。 不愧让她惦记了一个晚上,洛枝又咬了一口,看着眨眼间又排成长龙的队伍,叹了口气,早知道再多买几份了。 小雨也咬了一口,圆圆的杏眼登时亮了,眉开眼笑:“小姐,真好吃。” 洛枝点了点头,开始往医馆走,天色尚早,街上已经是一片沸腾,曜日国派使者和谈的消息,像插上了翅膀,飞入大街小巷。 刚踏入医馆,小雨已经活蹦乱跳的将红枣糯米糕捧到了墩子面前,“哥,这个糕点可好吃了,小姐带我一起去买的,你先别看医术了,吃糕点。” 墩子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面前是洛枝买来的一摞医书,洛枝看了墩子一眼,少年也就跟自家弟弟一样的年纪,却已经被迫长大。 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墩子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但看向妹妹眼里的渴望,将红枣糯米糕又推了回去,“小雨吃吧,哥哥不爱吃甜食。” “啊?”小姑娘失望的叹了口气,望着诱人的红枣糯米糕抿了抿唇。 固执的将红枣糯米糕凑近哥哥唇瓣:“好吃,真的很好吃,哥哥你尝尝,就尝一点点嘛……” 墩子眼里充满笑意,宠溺的咬了一小口,然后蹙了蹙眉:“太甜了,哥哥不爱吃。” 小雨“哦”了一声,咽了口唾沫,男孩笑了笑:“哥哥不能浪费粮食,小雨替哥哥吃好不好?” 洛枝淡淡收回视线,拿着两份温热余存的红枣糯米糕走入庭院,院中的合欢花翠绿喜人,已经有了要开花的迹象。 “影竹”。洛枝唤了一声。 空无一人的庭院中悄无声息出现一道黑影,他站在树荫之下,隔绝骄阳,洛枝的眸光突然黯了黯,拿着糕点的手伸了伸。 黑影微怔,失神片刻后迅速垂下头,“这是……给属下的吗?” 洛枝“嗯”了声,见男子没有走出阴影的意思,垂了垂眼睑,将红枣糯米糕抛了出去。 男子身形极快,修长的手接住糕点,看着已经上了二楼的少女,眼里划过一道幽光,闻着糕点散发出的香味又失了神。 洛枝给烽火号了脉,少年很配合,也在积极吃药,伤势恢复的很好,换作除了烽火之外的任何人,在受了重花阵,以及雾茫山这样的创伤后,恐怕都会留下后遗症。 但烽火特殊的体质,让他恢复的没留下一点受伤的痕迹。 “小姐”,房门被拍向,小雨的声音透过窗纸传来,“小姐,那个怪人又来了。” 洛枝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还没细问,庭院里已经风风火火的闯进了一个男子,身后墩子着急唤道:“公子,公子,您不能进去……” “我已经进来了呀,我找你们洛大夫,洛大夫是不是回来了?我都看见了,洛大夫,洛大夫,洛大夫……” 连珠炮似的呼唤让洛枝脑仁疼,小雨急红了脸,冲楼下道:“你,你怎么这么无理,我们小姐还没答应见你呢。” 男子寻声往来,在见到洛枝后面上一喜,珍珠般洁白的贝齿毫不吝啬的暴露在空气中。 “洛大夫,我是杨桑止,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琴王府见过的……” 洛枝瞥了眼在庭院里不断挥手的男子,嘴角抽了抽,冲暗处微不可查摇了摇头,一道黑影无声无息隐匿。 “杨公子,我们……很熟吗?”洛枝扯了扯唇。 “不熟”,男子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但是我们是邻居,很快就熟了,洛大夫,我可以叫你洛枝吗?你叫我杨桑止就可以了,不用叫杨公子。” 洛枝嘴角抽了抽,从洛大夫到洛枝,杨公子到杨桑止,的确是马上就熟了。 给墩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回大堂,洛枝走到石桌旁,淡淡的瞥了杨桑止一眼,本想称呼杨公子,话到嘴边硬生生一转,“你找我有事?” “嗯”,男子点了点头:“我们赌一场如何?” 洛枝嘴角又抽了抽,赌? “我爹带回家的医书我看了,是你写的对吗?我琢磨了好几天,才将药方参透,你的医术一定不弱,不如我们去地下斗场比试一番,若你赢了,我拜你为师。” 洛枝樱唇微张,已经被男子天马行空的想法惊得说不出话。 雾都第一神医杨桑止,要拜她为师? 男子却又道:“你若不想比试,咱们切磋一下医术也可以,我们可以互相指点,互相进步。” 洛枝望着男子兴高采烈的神情,好一会儿,凉凉的移开视线,丢下更凉的三个字:“没兴趣。” 她时间紧要,等影宫那边传回兽殿信息,她便要着手二上雾茫山了,哪有时间跟这个憨憨比试医术? “洛枝,你怎么能没兴趣呢?我医术也很好的,我们可以一起切磋钻研医术,可以帮更多的人摆脱疾苦……” “我很忙”,洛枝打断男子接下去的长篇大论。 杨桑止嗓音哑住,好半晌道:“忙什么啊?医馆忙吗?”他张望了一圈,这几日他一天数次来天下第一医馆蹲点,医馆抓药的就是一个小伙计,前来看病的人并不多。 据他所知,医馆的坐堂大夫也只有洛枝一个,虽然洛枝回来了,但是许多看病的人并不知道她回来了。 反而是老爹将他回来的消息放了出去,前来找他看病的百姓多了不少。 洛枝没有解释的意思,掸了掸衣衫起身,活动了下手脚,刚准备下逐客令,小雨跑进后院,“小姐,绿衣来了,要见小姐。” 杨桑止眨了眨眼,还真的有人找洛枝看病? 他并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更懂得救人如救火的道理,催促洛枝道:“那你先去问诊,我晚些时辰再来找你,你一定要好好考虑一下比试的事情哦。” 第216章 三楼曼珠沙华 洛枝走进前堂,绿衣的眼睛登时一亮,清秀的少年仍然穿着一身翠绿的薄衫,站在医馆内,有些局促忐忑。 见到洛枝,他着急上前两步,柔怯的眸子溢出几分光彩。 “你家公子的病好些了?” 绿衣感激的笑了笑:“多谢洛大夫,公子说感觉好多了,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公子也让我谢谢洛大夫的救命之恩”,他说着,作势要行大礼。 洛枝连忙止住:“医者本分罢了,你要见我,所谓何事?” 琉华公子所需的药材药方,她已经开出,绿衣只要找墩子抓药即可,小雨却说绿衣要见她。 她原本以为是琉华公子的病情恶化了,或者有了突变,可绿衣却说琉华公子病情好转,既如此,寻她何事? 绿衣的眸子左右张望了会儿,小雨撇了撇嘴,“你这人,还怕我们偷听不成?既然是看病,有什么不能说的?” 绿衣欲言又止,定定望了洛枝一会,下定决心道:“洛姑娘,还请您再跟绿衣走一趟。” “胡叔让你来请我去的?”洛枝没说去,也没说不去,云淡风轻的问了句。 绿衣点了点头,眼神怯弱希冀。 “走吧”,洛枝提起药箱,率先走出医馆大门。 小雨跑出门喊道:“小姐,中午回来吃饭。” 天下第一医馆离活香居并不算近,绿衣出钱雇了辆马车,自己与车夫坐在了外面,车厢内就洛枝一人。 洛枝盘算着绿衣来找自己的原因,能让胡叔认可,可见胡叔碰到了十分棘手的难题,让他不惜退步,让绿衣去医馆请他前往。 但绿衣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胡叔交代过,这件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洛大夫,到了”,绿衣细弱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洛枝撩开车帘跳下马车。 车夫见到活香居的匾额,嫌恶的皱了皱眉,接过银子,躲瘟疫般迅速走了。 绿衣脸上闪过尴尬,领着洛枝匆匆进了活香居,刚踏进楼里,洛枝便看到了不苟言笑的胡叔,她笑了笑,胡叔刻板严肃的脸色沉了沉。 对洛枝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朝身后招了招手,“带洛大夫过去”。 两个打手模样的汉子应了声,巍峨的身形像座大山,洛枝抿了抿唇,笑意不减,忽略掉绿衣担忧抱歉的眼神,神色自若的跟着两名打手上了楼。 洛枝来过活香居一次,对活香居的构造也有了基本的了解,不过这次两名打手带她去的地方,显然更高级。 琉华公子的闺阁在二楼,两个打手却直接带洛枝上了三楼,相比二楼摆放的素淡白玉兰,三楼如眼是一片红色汪洋。 满片的暗红色,脚下地面,头顶屋梁,厢房门上,都刻着鲜红如血的曼珠沙华,妖冶到极致,也惊悚到极致,一刹间,洛枝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 活香居三楼接待的到底是怎样的女客?诡异艳丽的曼珠沙华,美则美矣,却让人心底生寒。 洛枝行走的步子慢了下来,看向三楼的厢房口,没有一间厢房门上挂着红灯笼,难道三楼不是用来接客的? 洛枝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视线里突然多了两道身影,头戴白色幂篱的人身形窈窕,玲珑有致,显然是个女子,只不过长及脚踝的幂篱将她的面容遮得十分模糊。 第217章 铁面奴隶 在洛枝打量女子的时候,女子凌厉的视线也透过幂篱望了过来。 洛枝习武,自然能瞧出女子不会武艺,但由内而外散发的贵气和迫人的气势,让洛枝微微拧眉。 此人身份恐怕不低,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气场一朝一夕可培养不出。 一阵窸窸窣窣的铁链声打断了洛枝的注视,她这才注意到,白色幂篱女子身后,还紧随着一名面覆铁面的男子。 男子戴着一张冰冷的铁面,仅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脖子上、手上、脚上皆束着铁链,沉重的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哐当哐当之声。 什么人会浑身束着沉重的铁链?他是这女子的仆人?侍卫? 脑海里滚过两个字:“奴隶。” 洛枝知道有些贵族子弟喜好圈养奴隶,看着奴隶厮杀争斗,能给他们激烈的快感,只是女子圈养奴隶的,毕竟在少数。 眼前的女子,竟带着一个这么古怪的奴隶在身边,可奴隶既然已经认了主,为何还用铁镣拷着? 心思百转间,洛枝已与女子擦身而过,不知是不是错觉,洛枝总觉得女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久。 “哐啷,哐啷” 洛枝眼角余光窥向铁面男子,实际上,她也只能看到男子的一双眼,那双眼不似他这个人般死寂,炯炯有神,眼神却只盯在幂篱女子身上。 两名打手拉着洛枝避让开,毕恭毕敬的让女子先行,行走时发出的铁链声渐渐远去,洛枝眼神闪了闪,看向满目的曼珠沙华。 活香居里,果然有秘密。 两个打手带着洛枝,停在了一处厢房前,开了厢房门,目送着洛枝进去,没有一句交代,便关上了房门。 洛枝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顿了顿,这才朝房间里走去,屋内燃着淡淡的熏香,窗户紧闭,静谧的有丝诡异。 难道屋里没人?洛枝心头微凛,随即又打消了胡叔要杀她灭口的念头,若真要取她性命,胡叔不会蠢到让绿衣去请她来活香居,留下证据。 挑开珠帘,朝里望去,洛枝顿时惊住。 榻上躺着一名男子,身覆薄纱,完美的线条肌肉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可洛枝的视线,却从男子胸腹挪到了塞着汗巾的嘴里。 再到俊美无匹的面容上。 罗诛澈。 他怎么会出现在活香居?还被穿上了这样的清凉服饰,这是被绑来做了小倌? 她没忍住,她真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罗诛澈见到洛枝,同样震惊,面上清白交错,被堵着汗巾,发出“呜呜”挣扎之声。 洛枝放下药箱,不紧不慢的走到榻前,将男子含在口里的汗巾抽出,他的手脚并没有被绑束,但洛枝一眼看出,他中了软骨散。 分量还不轻,恐怕连抬胳膊的力气也无,所以只能瞪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刚拔出汗巾,罗诛澈便盯着洛枝问道。 洛枝失笑,凉凉的瞥了男子一眼:“自然是来为你诊治”,她若有似无的看了眼男子身上的薄衫:“我看你体格康健,莫非有什么隐疾?耽误接客?” 几乎是刹那间,男子勃然变色:“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第218章 千里酒 洛枝眨了眨眼:“谁?我和谁都不是一伙,我喜欢单干”,她轻飘飘觑了他一眼,“我只是大夫,可没有风花雪月的意思。” 语调拖延:“虽然……你身材也不错,不过我喜欢你情我愿。” “你……”,罗诛澈双目赤红,死死瞪着洛枝,“你若放了我,我自许你好处。” “哦?”洛枝淡淡挑眉,眼波流转,“可是我手无缚鸡之力,救不了你,我只负责拿钱看病,可不是江湖杀手,替人消灾。” 说完,长睫垂下,耳尖微动。 在这所厢房的前后左右,都蹲着暗卫,恐怕他们方才的对话,已经一字不落的落到了暗卫耳中。 “公子还是别说话了,留点力气,也不要威逼利诱小女子,我可是很怕死的……” 洛枝直接堵住了罗诛澈后面的话,淡定的做到榻边,执起男子手腕,开始把脉,小指指尖却悄悄地在男子掌心描绘小字,“隔墙有耳。” 罗诛澈眸光深了深,翕动的唇合上,锋利的眼不着痕迹扫了屋内一圈,又落到洛枝身上。 少女其貌不扬,一副贪生怕死之相,若不是她毒死了自己两名得力暗魔卫,又逼得他不得不提前催动凰蛊发作,他又怎会落到这副下场? “不要用吃人的眼神瞪我”,少女一笔一划写着,“我害怕。” 她害怕?她还会害怕?罗诛澈戾气不减,她谈笑间毒杀他两名暗魔卫时怎么不会害怕? 花棘和冥日都是百里挑一的暗魔卫,是他的左膀右臂,这次皇兄派遣的任务特殊,所以他才将所有暗魔卫精英带了出来,未料到,竟是全军覆没。 “你们去叶家抢什么宝物?” 又是一行字,罗诛澈眼神陡然一变,审视的看向洛枝,虽然男子表情收缩得很快,但洛枝已经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暗魔卫果然是冲着剑宗叶家而来,曜日国也是因为叶家的宝物发动与凝雾国的战争,只是究竟是怎样的宝物,让兽殿,绝活宫,暗魔卫这三个神秘组织齐齐出动? “不说?”她又写了两个字。 罗诛澈依旧沉默,漆黑无边的双瞳锁着洛枝,似乎要看透她的一切。 洛枝扬了扬声音:“公子,你的确有隐疾,房事怕是不能,不过你这不举之症并不是天生,而是中了一种叫金竭子的毒,此毒唯一的作用,便是令你不举,断子绝孙。” “不过金竭子是种慢性毒,照你的情况,毒性应已潜伏半年有余,倘若再过几个月,恐怕你就得做和尚了,不过碰上了我,我可以为你驱毒,不过此毒潜伏时间过长,我需要替你银针驱毒七日,才可以将毒素都导出来。” 罗诛澈神色轻蔑,显然以为洛枝这番话是忽悠暗处暗卫之词。 洛枝叹了口气,在他掌心写下一行小字,“你真有病。” 男子眸光暴动,少女耸了耸肩,苦口婆心:“讳疾忌医可不行”,洛枝的目光缓缓移向男子小腹处,又向下移了三寸,“啧啧啧”了三声。 罗诛澈俊朗的连被暴怒染上了绯色,这女人,看着……看着他那里摇头是什么意思? 愤怒的眼像是燃了一团火,要将洛枝焚烧殆尽。 洛枝若无其事的从某处移开,无所谓的双手抱肩,胡叔能请她来为他看病,定然已经事先测验过罗诛澈的功能,知道他不行,又不想放弃这么个好苗子,所以才让绿衣请他过来。 活香居是小倌馆,罗诛澈被打扮成这样,定然是送去给客人,只不过他不行,所以被退货了。 洛枝突然想起楼道里见到的白色幂篱女子,她和铁面男子走来的方向,似乎正是从这边想法而来。 洛枝悠悠然的看了目龇欲裂的男子一眼,难道白色幂篱女子就是要包下他的金主? “告诉我你们争抢的宝物是什么,我救你出去”。 洛枝淡淡写下一行字,她并不希望罗诛澈死在凝雾国,成为罗商兴兵讨伐的理由,但胡叔能请她来为罗诛澈看病,可见罗诛澈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罗诛澈待在活香居暂且安全,她说银针驱毒七日,也是给他七日的时间考虑。 “配置解药还需要一段时间,小可就先告辞了”,洛枝无视掉男子猩红的杀人目光,淡定的又将汗巾塞回了他口中。 “呜呜……”,被重新堵上嘴巴的男子喉咙管发出几声嘶吼,如困兽之斗,洛枝却置若罔闻的走出了厢房。 两名打手依旧保持着笔挺的大山姿势,见洛枝走出,将房门重新合上,带着洛枝下了三楼。 出门时,洛枝并没有见到胡叔,她也不奇怪,她和罗诛澈的谈话,恐怕早就传到了胡叔耳中。 洛枝并没有说谎,罗诛澈是真的不举,金竭子是慢性毒,但是这种毒药味道浓烈,极易察觉出问题,罗诛澈年纪轻轻担任暗魔卫魔主,不可能掉以轻心。 能让谨小慎微的暗魔卫魔主无声无息服下金竭子,下毒之人与罗诛澈的关系,恐怕不简单。 至少,罗诛澈极为信任下毒之人。 前方酒旗飘摇,阵阵酒香味儿传来,洛枝扶了扶额,朝着酒肆走去。 酒肆里十分热闹,谈论的依旧是曜日国将派使臣和谈一事。 “我听说,这次前来和谈的曜日国使臣,可是战场死神楚狂,楚狂你知道吗?狂刃军主帅,向来战无不胜,这次却败给了咱们柳将军。” 说话的汉子眉眼得意,仿佛战胜楚狂的是他一般。 洛枝抿唇笑了笑,战神楚狂的不是怅然,而是改良版的回字阵,或者说,是阵法主人容璃。 她走到台子旁,抛下两锭银子:“什么酒容易醉?拿两坛来。” 小伙计见到拍在台案上的银两,顿时眉开眼笑:“客官您稍等,千里酒最醉人,我这就给您提两壶冰镇千里酒,这种天气喝,爽快。” 洛枝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咧嘴一笑:“快点。” 由于洛枝给了打赏,小伙计对洛枝格外热情,一路送洛枝出了酒馆,这才往回走。 洛枝并没有直接回天下第一医馆,而是一路漫无目的向西而行,两坛子酒都被红布泥浆封着,应当是放在冰窖里,提在手里,还在往外冒着寒气。 四月十四,洛枝唇畔的笑意逐渐消失,遥望天际,似有故人来。 影煞,四年了,你的忌日我回不去,你会怪我吗?我的时间……不多了。 第219章 影煞忌日 一路西行,出了闹市区,身边行走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地,只剩洛枝一人,望着荒芜一片,杂草丛生的地段,洛枝停下了脚步。 走得有些累,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被太阳烘烤的石头有些烫屁股,洛枝蹙了蹙眉,开始扒拉酒坛子。 她酒品不好,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发泄比较好,可不能再像上一次在碧江上,喝醉后直接在上官抚琴面前露了真容。 洛枝长吁一口气,还好上官抚琴是个不问世事的主,又答应了她不会将她的真实相貌泄露出去,否则要除掉上官抚琴还真是麻烦。 艳阳高照,洛枝四周看了一圈,想找个阴凉处,可不远处只有一棵歪脖子树,树叶凋零,离着洛枝坐的石头,还有几十丈的距离,犹豫了会儿,她还是懒得动。 歪脖子树下,是一条长长的溪流,涓涓的溪流声缓解了洛枝心头的燥热。 解开密封酒坛子的红布,洛枝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向着西边方向高举酒坛,“影煞哥哥,洛洛敬你。” 仰脖子灌下一口酒,辛辣的味道直冲咽喉,洛枝呛得咳嗽一声,咽下这口难受的酒水,胃部火辣辣的感觉瞬间烧了起来。 “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我不会让影竹哥哥有事,绝对不会!这是我唯一能弥补你的事。” “咕噜咕噜” 喉咙里滚下一股酒水,洛枝无力地笑了笑,一缕酒线顺着唇角溢出,将少女前襟沾湿一大片,不知何时,酒水混着泪水,流淌了少女满脸。 她嘟囔着:“千里酒,一点也不醉人,我还很清醒,影煞哥哥,你说……下次出任务要再给洛洛带礼物的。” “你说要学新发式给洛洛梳头的。” “你说要陪洛洛很久很久的……” 泪水流的更凶:“你说话不算数,我不喜欢你了……你说话不算数,不算数……” 千里酒倾泻在草地上,也不知她喝进去了多少,又流出来多少,渐渐地,少女嘟囔的声音越来越小,捧着酒坛子手舞足蹈起来。 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调子,她不知在哭还是在笑,阳光洒在少女眼角那颗晶莹上,泪珠宛如名贵的宝石,折射出五彩斑斓的七色彩光。 “影煞哥哥爱给我攒糖,影煞哥哥爱给我簪发,影煞哥哥爱笑,影煞哥哥爱叫我洛洛,影煞哥哥爱蓝色,影煞哥哥爱……” “影煞哥哥,恨我。” 她突然哭得大声:“影煞哥哥恨我”,捧着酒坛子,拼命的朝口中灌着酒水,眼前一花,软倒在地上,“影煞哥哥,你不要恨洛洛,洛洛也不想的,洛洛不知道是你……”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杀你的,我怎么会杀你呢?我想收回剑的,你为什么要撞上来?” “洛洛不想你恨我,求求你……” 她跪坐在地上,酒坛骨碌碌滚到了地上,洛枝觉得鼻子有些不通气了,眼睛也酸酸胀胀的,两手搭在石头上,摩挲着起了身。 伸手便去碰石头上的另一坛千里醉,然而手一滑,酒坛子从石头上滚了下来。 “啪嗒”一声,四分五裂。 “酒,我的酒……”,她呢喃着,朝前扑去。 第220章 她喝醉了 四分五裂的酒坛子碎片刺入少女柔嫩的肌肤,一滴一滴殷红的血沁出,疼痛让洛枝找回了一丝理智。 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有些不明白她在哪?她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来这里? 微躁的日头,让她皱起秀眉,将刺进掌心里的碎瓷片拔出,抛出老远,人便趴在大石上,一动不动了。 两坛美酒被洒的一滴不剩,融入草地里,很快,又被炙热的阳光蒸发。 巨大的石头旁,少女身影缩成一团,脸上染着一抹霞红,小鼻子皱皱的,眼睛闭着,似是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梦中的人身子轻颤。 眼角有泪水蜿蜒而下,像是决了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隐约传来“影煞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之类的字眼。 耸动的肩膀纤弱无力,四周除了风声,没人安慰脆弱的少女,却有人看见了她的狼狈。 清逸孤冷的男子立在歪脖子树上,眉头微拧,“童九,她在哭?” 童九看了洛枝一眼,一本正经的收回视线:“洛姑娘,是在哭。” 他有些好奇,这个色胆包天,厚颜无耻的女人,也会哭? 上官抚琴心头莫名有些不愉快,淡淡道:“去问她,哭什么?” “啊?”童九满脸错愕,指着自己,吭吭哧哧道:“公子,这不太好吧?洛姑娘喝了酒……” 洛姑娘的酒品他可是见过的,若是洛姑娘醉酒打人便算了,万一占他便宜呢? 上官抚琴蹙眉望来一眼,童九身子顿时矮了半截,讷讷道:“属下这就去问。” 洛姑娘醉酒,跟他和王爷有什么关系?王爷什么时候连姑娘家为何要醉酒哭泣都管了? “等等”。 就在童九任命的准备去招惹女魔头时,上官抚琴突然叫住了他,童九飞快的顿住了脚步,他就说公子才不会多管闲事。 “公子,咱们还是回府吧?洛姑娘跑到人迹罕至的地方来喝酒,定然是不希望别人看见,等洛姑娘酒醒了,会自己回医馆的。” 上官抚琴没有说话,幽暗的视线落在哭得肩膀耸动,泣不成声的少女身上。 她在哭,但是声音很小,若不是肩膀细小的耸动弧度,会令人以为她只是走累了,趴在石头上睡一觉。 “她喝醉了”。 “啊?”童九茫然,旋即附和:“洛姑娘,是喝醉了。” 过了一会儿,童九将视线投向自家公子,这都看了半炷香了,公子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放心洛姑娘一个人酒醉待在荒郊野岭,要一直守着洛姑娘? 又等了片刻,见公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身影,童九终于按捺不住问:“公子,日头暑热,不如属下在这守着洛姑娘,您先回府歇息?” 风华绝代的男子没有说话,少顷,他突然道:“她为何不哭了?” 童九并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洛枝身上,自然没注意到少女的肩膀停止了耸动,观察了一会,见洛枝那处确实没有声音传来,“可能是……哭累了?” 他家王爷连人家姑娘为什么不哭了都要过问了吗? 上官抚琴认真的“嗯”了声,缓缓抬步,走了过去。 第221章 戳脸 童九的眸子瞬间扩张,王爷这是要……要干什么?难道王爷沉默的等了半天,就是等洛姑娘哭累了,睡着了? 这还是他生人勿进,不染凡尘的公子吗?怎么觉得倒有些像是偷香窃玉的登徒子? 原本今日太子约了王爷去千甄楼用膳,可路上遇到洛姑娘后,王爷突然就调转了步子,鬼鬼祟祟的跟在了洛姑娘身后,将太子殿下抛到了九霄云外。 作为一名合格的小侍卫,他也不敢提醒,只能默默地跟着王爷走歪路。 可没想到洛姑娘从活香居出来后,是跑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喝闷酒。 姑娘家喝酒流泪,这有什么好看的?自家公子还看得专心致志,童九默默地擦了把汗,这么热的天,在歪脖子树上蹲了半天,手脚酸麻不说,还热出了一声汗。 再看眼清风明月般的公子,童九暗暗叹了口气,又擦了把汗,跟在了上官抚琴身后。 男子看了眼碎了一地的酒坛子碎片,又漠然的重复了一句:“她喝醉了。” 童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反正他一向猜不准王爷的心思,紧跟着应了声:“洛姑娘是喝醉了。” 风光霁月的男子唇角突然勾了勾,靠近少女,俯身凑得极近,骨节分明的手掌,移向少女腰带。 童九眼睛越睁越大,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紧张的声音都变了调,“王爷,不可……” 光天化日之下,王爷想做什么?童九脑袋里仿佛装了口洪钟,被敲的铛铛作响。 宛如谪仙的男子淡淡蹙了下眉,似乎嫌弃小侍卫有些聒噪,在童九瞠目结舌的表情中,指尖在少女腰间游移。 洛枝是真的睡着了,只不过这一觉并不安稳,梦中的影煞不再对她温柔朗笑,而是变成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握着她的苍梧剑,声声泣血质问,“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眼角泪水默默无声的淌着,唇中溢出琐碎呢喃,“不要,不要……” 上官抚琴在洛枝腰间探索一番,好看的眉头锁起,将少女搂紧怀里,白皙的指尖探向少女胸前衣襟上。 童九硬生生憋住到了喉咙口的尖叫,猛地背过身,捂住双眼,他家公子化身为狼了? 公子岁数也不小了,只比公子大两岁的太子,侍妾都有一百多个了,公子还是孑然一身,莫非公子突然开窍了,开始近女色了? 童九如被雷击,心中天人交战,他要不要上去阻拦王爷?要不要告诉王爷做这种事要关门?要不要提醒王爷未经洛姑娘允许,等洛姑娘清醒后她那个弟弟或许会血洗王府? “王爷……”,童九鼓起勇气转头。 却见自家公子手里拿着一根短笛,清澈幽深的眸子落在洛姑娘身上。 童九自然认得这根短笛,这是洛姑娘的短笛,她来琴王府用这根短笛为王爷吹奏过曲子。 瞥了眼洛枝齐齐整整的衣服,童九面色说不出的古怪,原来是他想多了,王爷在洛姑娘腰间和胸前摸索,其实只是为了这根短笛? 他就说不谙世事的王爷怎么可能突然开窍?原来还是没开窍啊…… 童九心里一丧,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其他。 上官抚琴目光在洛枝唇上停留片刻,将短笛横着放在洛枝唇前,少女感到有异物碰触,不耐烦的挥了挥小爪子,翻了个身。 童九额头冒出冷汗,洛姑娘都醉成这样了,王爷不会想让洛姑娘为他吹曲子吧? 上官抚琴悠然的踱步到洛枝脸庞那一侧,蓦地,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在少女脸颊上戳了戳,戳了戳,又戳了戳。 软弹的触感让他有些新奇,不厌其烦的戳着少女微红的腮边。 阳光实在太耀眼,童九将自家王爷嘴角翘起的弧度悉数收进眼底,公子,您的矜贵自持,冷漠出尘呢? 这是洛姑娘的脸,不是玩具…… 洛枝睡得迷迷糊糊,本来就一直做着噩梦,人也半睡半醒,突然又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动来动去,烦躁的伸手抓住,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刺目的阳光让洛枝视线有短暂的模糊,眯眼晃了晃脑袋,将抓住的东西往眼前凑了凑,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扰她睡眠? 在看清是双漂亮的手时,她怔了怔,摊开自己的手看了看,奇怪,她什么时候长了三只手? 上官抚琴居高临下的看着刚睡醒的少女,没有吭声。 好一会儿,洛枝才反应过来这是别人的手,手的主人逆光而立,背着阳光,洛枝一时看不清楚,却看到了风中轻晃的浪花抹额。 她脸上犹有红晕,伸手扯了扯男人的手指,琉璃般的眸子锁在男人头上的天青色浪花抹额上,盯着看了许久。 脑袋有些疼痛,少女伸出另一只手锤了锤脑瓜,“你怎么这么眼熟啊?你是谁啊?” 上官抚琴高深莫测的俯瞰洛枝片刻,将手中的短笛凑到她唇边,干脆利落,“吹曲子”。 “神经病”,洛枝斜睨了上官抚琴一眼,突然一巴掌将短笛打偏,换了个姿势,不去看身前的男子,又闭上了眼睛。 嘴中还呢喃一声:“影煞哥哥”。 洛姑娘说王爷是神经病? 童九嘴角抽了抽,看向自家王爷的脸色,上官抚琴没有吭声,目光变得有些凉,望着少女的背影,薄唇抿成一线。 “影煞哥哥”,是谁? “王爷……”,童九壮着胆子又唤了声,清高倨傲,孑然独立的王爷何时被人骂过?就连陛下对王爷也是百依百顺,笑脸相迎,重话从不说一句。 洛姑娘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荒郊野外醉了酒,看见陌生男子,居然还能头一偏,继续睡。 并且……压根没认出王爷这个人。 童九深以为,以王爷的脾气肯定会甩袖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然而,男子漠然的抿着唇,又踱步到了另一面,紧盯着少女红霞的面颊,不知在想些什么。 童九发现,心如止水的王爷只要碰到了洛姑娘,就不可控了。 上官抚琴一瞬不瞬地盯着浅眠的洛枝,良久,发现对方连个眼皮都没掀开,似真的又睡了过去。 男子眸光深了深,执起短笛,在少女面颊上戳了戳,又戳了戳。 被搅得不胜其烦的洛枝连眼睛都没睁开,掌心用力一扯,短笛连同拿短笛的人,一起朝少女身上扑去。 第222章 杀念 上官抚琴反应奇快,在身子压向少女之前,两手撑在了洛枝两侧,温热的唇,悬在洛枝额头上方,少女温热的呼吸,铺洒在男人的脖颈。 像是有一团火,喷在了喉结上,让男子颤了颤,目光变得幽深。 莫名想起了竹屋擦脸而过的触感。 很轻,很酥,很奇怪…… 清明的眼,似乎有汹涌的波涛在翻滚,他没有动,定定的望着身下少女,在看到她玫瑰般鲜嫩的唇时,目光暗了暗。 那天,就是这里,擦过他的肌肤,好像,很软…… 比脸更软。 童九望着自家王爷一点点伏下去的身子,飞快朝四周看了一眼,还好,没人,尽忠职守的小侍卫,瞬间成了把风童子。 就在上官抚琴要碰触到那抹芳泽的一刹那,身下的少女突然睁开了眼,让他理智回笼,止住了动作。 童九扼腕,公子的初吻,就这么硬生生保住了。 他怎么会有点遗憾呢?他怎么会感到遗憾呢?公子这般谪仙高贵的人物,如果初吻给了洛姑娘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以后洛姑娘不认账怎么办? 洛枝只觉身前笼罩上一层阴影,她睁开眼,刚好能看到男人下颌的轮廓以及白皙秀颈。 “什么玩意儿?”她嘟囔了声,伸出双手使劲儿推了推身上的重物,鼻尖皱起。 上官抚琴眼神闪了闪,从容不迫的直起身子,一双深邃的眸子亮的惊人,专注的视线依旧紧盯着洛枝。 或者说,是洛枝的唇。 少女的唇色本来就比较深,即便不涂胭脂,也红润诱人,再加上喝了些酒,微醺的脸颊上,薄红的唇瓣像是沐浴在清晨里的玫瑰花瓣。 手指摩挲着短笛,上官抚琴突然眯了眯眸子,全身透着一股杀气。 童九领略到公子的杀意,心神一颤,又来了,公子为何总是突如其来,就对洛姑娘流露出凛冽的杀念? 前一刻,公子还想要吃洛姑娘豆腐,现在,就想取洛姑娘性命了?难不成公子是想杀人灭口? 他弄不明白,公子对洛姑娘的态度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前一刻阳光万丈,下一刻就乌云密布了,但他清楚,洛姑娘对公子来说,是特殊的。 公子的前半生,随心所欲,无欲无求,没人能影响公子的情绪,但在洛姑娘面前,公子更像是个活生生的人,会迸发杀念,也会做一些让他目瞪口呆的举动。 洛枝懒散的睁着眼,瞧着上官抚琴,也不知道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童九背后已经湿透,不知是热的,还是被冷汗打湿的? 气氛一时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就连天边,也飞来一朵乌云,让天色暗沉了几分,也凉快了些许。 童九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凉意而欣喜,额头冷汗涔涔,让他不停抬手擦拭。 时间很漫长,又似乎很快,在童九心惊肉跳,担心公子杀人灭口的忐忑中,洛枝猛地弹跳而起,气节败坏地指着上官抚琴。 “上官抚琴,你个破冰棍,破和尚,破木头,我醒着的时候欺负我,现在竟然还敢跑到我梦里欺负我,你想杀我?我得罪你了吗?” 第223章 挺可爱 “我不过是想从你那里拿到雾茫山地图,没有害你之心,你却把烽火伤成那样,我告诉你,这事没完,等我逮到机会,我要蒙个袋子,把你打成猪头,再扔进小倌馆里。” 童九脸色黑了黑,忧心忡忡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 洛姑娘……这可不是梦。 上官抚琴在听到小倌馆三字时,目光如渊,意味深长的看了洛枝一眼。 少女突然跳到石头上,两手叉腰,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根树枝,指着他露出张狂的狞笑:“变,蟑螂。”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对着自己的枯树枝,神色未动。 童九憋得红透一张脸,险些没背过气去,但他若是当着公子的面笑出声,估计真的会没气了。 洛姑娘酒醉的样子,还……还挺可爱。 比醒着时那种厚颜无耻的样子讨喜多了,童九暗想。 面色红扑扑的少女,定定的指了男子一会,目光突然落到了短笛上,“咦”了声,直接朝上官抚琴扑去。 上官抚琴脚尖一动,却又硬生生止住,将少女拦腰抱住,眼神晦暗,闪着不知名的光芒。 “这是我的笛子”,她抓住短笛,便要从他手中拔出。 上官抚琴神色淡然的松开手,任由她夺回短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碧江上,她喝醉了,吹了一曲春江花月夜,今天,她也喝醉了。 他等了会儿,却见少女低头将短笛藏回了胸襟里。 寒着脸看着少女,这次醉酒……不吹了? 沉吟中的男子,还未想出个理所然,一记拳头猛地击向他面门,神色微怔,却也只在须臾间,一偏头,拳风擦过,带起几缕发丝。 童九默默咽了口唾沫,洛姑娘……竟然要揍王爷? 悄悄斜睨了公子一眼,公子的气息,果然更冷了。 “别跑”,洛枝没想到梦中的上官抚琴还这么灵敏,跺了跺脚,又一记拳风朝男子袭去。 童九刚要上前阻拦,有道身影却比他更快,直直锁住少女手腕,洛枝一记扫腿过去,修长的腿却像铁链般箍住她的动作。 “公子……”,童九望着缠着像根麻花一样的两人,目瞪口呆,下一刻,自家不染纤尘的公子,突然不顾怀中人的挣扎,将人抱进怀中,朝着溪流走去。 “糟了,公子这不会是要把洛姑娘扔河里吧?” 童九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连忙跟了上去。 “上官抚琴,你放开我”,少女不断挥舞着手臂,对着男子又抓又咬,像只炸了毛的小猫,童九看得是心惊肉跳。 肩膀一痛,上官抚琴脚步顿了顿,秀眉蹙起。 洛枝一口咬在了男子肩膀上,使足了力气,突然,唇中沾染的血腥味让她混沌的脑袋清明了些,奇怪,这个梦……怎么这么真实? 上官抚琴仅仅停顿了一瞬,便继续朝着溪水旁走去。 就在童九以为自家公子会将人毫不留情抛进河里时,上官抚琴突然将人放在了草地上,他的动作并不温柔,让洛枝磕的微疼。 脑袋更清明了几分,她摸了摸摔疼的屁股,呲着牙朝男子看去。 上官抚琴高冷的将双手拢在广袖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薄润粉嫩的唇好看的抿着,洛枝眯了眯眼,朝着男子肩膀看去,心底莫名发虚。 第224章 互不相见 “难道……不是梦?” 她要打他,还咬了他? “琴……琴王爷?”她动了动唇,才发觉嗓子有些难受,脑袋也有些涨疼发昏。 童九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看着洛枝,洛姑娘,您可总算是醒了,再不醒,王爷就要把您仍河里清醒清醒了。 瞥了公子一眼,童九识趣的没有说话。 上官抚琴自然也没说话,只是那双眸子,有些冷。 洛枝眼珠转了转,双手撑地站了起来,又拍了拍裤腿上和头发上沾到的灰尘草屑,就像没看到童九和上官抚琴般,转身便要离开。 “这是什么情况?洛姑娘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童九看了看洛枝,又看了看自家公子,一时拿不准该做什么? 洛枝面无表情的与上官抚琴擦身而过,又走出三步,吐出一口气,看来是逃过去了,反正她喝醉了,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她刚准备跨出第四步,面前就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微风吹起他的天青色抹额,拂在洛枝脸上,有些酥痒,却更让洛枝明白,这是真真实实的世界,不是梦。 眼见躲不过去,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扬起笑脸:“琴王爷,好巧,这荒郊野岭,咱们也能碰到,难道……琴王爷在跟踪我?” 一尘不染的男子没有说话,芝兰玉树,宛如神祇。 洛枝突然心里就有些烦躁,这样的神仙人物,岂是她这种世俗蝼蚁可以高攀的? 也不知两人对视了多久,童九实在是看不过去了,王爷将短笛凑近洛姑娘唇边,应当是想听洛姑娘吹曲了,他道:“洛姑娘,我们只是路过,公子担心您一人露宿野外不安全,故而在此守候。” 洛枝将信将疑的看了绝美的男子一眼,他瞳孔清澈,看不出是赞同还是质疑。 “呵”,洛枝喉咙溢出一声轻哼,“那还真是多谢了”,她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讥讽:“看不出琴王爷也是这般热心肠的人,小可已无事,先告辞了。” 言罢,洛枝便准备绕开男子抬脚,静静地注视她的人却突然擒住她的胳膊。 洛枝微愕,古怪的看向男子有力的手臂。 童九亦是目露惊愕,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你想怎样?”洛枝的语调冷了几度。 上官抚琴依旧没有说话,幽深的眸子让洛枝看不明白此人在想些什么? 少顷,紧缩的眉头突然舒展,洛枝勾了勾唇,笑容魅惑:“琴王爷想拦,便拦吧。” 心底冷笑,姑奶奶看你拦不拦得住! 欺身上前,她不再绕开他,偏往他的方向走,眼见两人就要贴上,身体相连,上官抚琴蹙了蹙眉,后退一步。 洛枝似笑非笑,就像是发现了致胜法宝,她进一步,他便退一步,她进,他退,一个面色越来越得意,一个面色越来越沉着。 童九嘴角抽了抽,自家威风凛凛,武功绝世的王爷居然被人不费吹灰之力逼的步步后退,还无可奈何? 公子是败给了洛姑娘的厚颜无耻啊。 洛枝看似走的漫不经心,实际上步步为营,待童九发现不妥时,只来得及惊呼一声:“王爷,小心……” 然而已经晚了,男子一脚踏空,猝不及防栽倒进一个小水洼里,向来纤尘不染,洁白无瑕的广袖云纹长袍,瞬间沾满泥泞。 洛枝站在离水坑不足一米的地方,笑颜如花,璀璨生光,那戏谑的眼神没有半丝同情,只差捧腹大笑了。 童九飞快掠来,在见到王爷的浪花抹额竟有了污垢后,双眼瞪如铜铃,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公……公子……”,童九舌头打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上官抚琴额头的浪花抹额,声音发颤。 上官抚琴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下意识将手移向额间,足尖一点,从水洼中跃向地面。 童九的声音尖锐的变了调,惊恐道:“公子,别……别解开。” 洛枝神情古怪的看着童九的反应,莫非上官抚琴额头的抹额还有什么特殊含义?不能解开? 她以为他在额头系条浪花抹额,只是为了好看,这般飘逸出尘的人儿,戴上天青色浪花抹额,确实像画中走出来的仙人般。 清澈平静的眸子淡淡瞥了洛枝一眼,不以为意的抽开浪花抹额。 洛枝凝神看去,男子光洁的额头,即便没了浪花抹额的点缀,配上精雕细琢的五官,依旧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也没什么不同啊?童九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怪异? 洛枝看了童九一眼,男子面如死灰,如丧考妣,就差哭出来了:“公子,您……您怎么能将抹额解下?润奘大师说您不能除去抹额的,否则……” “否则什么?”洛枝还待细听,童九突然恶狠狠地看向她,“都怪你!若不是你将公子的抹额弄脏了,公子怎么会解下?” 童九的目光,仿若要吃人,洛枝轻哼一声,双手抱肩,“你家公子是自己掉进小水洼的,我可没推他。” 暴怒的童九还想指责洛枝几句,却一时想不出理由,硬生生憋红了脸,的确,是自家公子要拦住洛姑娘去路,也是公子一丝不差,摔进了水洼。 可是洛姑娘懂什么?润奘大师曾断言,公子命格特殊,遭天妒,此生若不除去抹额,一生无忧,若解开抹额,不得善终。 这话若是出自神棍之口,童九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润奘大师的真言,绝不会是妄语。 童九的眼里燃起了两簇火苗,声音打颤,呼吸不稳,“洛姑娘,请您以后离我们家公子远一些。” 公子只要碰见了洛姑娘,总是会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好啊”,洛枝淡淡瞥了上官抚琴一眼,“琴王爷,打扰了,我也认为我们今后还是不要再有牵扯为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见。” 童九没想到洛枝答应的这么爽脆,不由看向自家公子。 上官抚琴面沉如水,双眸漆黑,黑不见底,骨节分明的手指间,绕着沾了泥泞的抹额。 “互不相见”,他的心头忽然像是被尖锐的锥子扎了下,压抑平静的眼底深处,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海面,沉闷而危险。 童九和洛枝一前一后感知到了从上官抚琴身上溢出的寒气,童九眼神一缩,跟随王爷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公子动怒。 第225章 她属于自己 他看了眼洛枝,洛姑娘……还真像是公子命定的结束,能左右公子的喜怒哀乐。 在劫难来临之前,童九顶着压力道:“王爷,您的衣衫脏了,先回王府换身衣衫吧?” 一件物什朝着上官抚琴抛去,他接住,是个钱袋。 洛枝悠然的声音响起:“琴王爷,这些银子便当小可赔您的衣衫,后会无期。” 话音未落,洛枝已经大步流星离去。 这一回,上官抚琴没有追上来,只是幽暗的眼底,多了抹复杂,指尖微动,再松开,掌心里已只剩下一堆齑粉。 童九面露急色:“王爷,这抹额没了,可如何是好?属下这就派人去查润奘大师的踪迹,定然还有别的法子补救。” “不必”,扬尘而去,上官抚琴晦暗不明的眸里多了抹深思。 他的劫数,早就来了,他若下不了手,留着这抹额亦是无用。 “公子……”,童九还欲说些什么,却发觉原地只剩自己一道身影。 瞧了眼洛枝离开的方向,咬牙腹诽:洛姑娘跑的还真快! 洛姑娘可把公子害惨了…… 回到天下第一医馆的时候,已接近傍晚,小雨急切的跑了过来,闻见洛枝一身的酒气杏眼圆睁,“小姐,你喝酒了?” 洛枝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她不擅长饮酒,此时头疼余孽,只想回屋子里睡一觉。 小雨扶着洛枝回了厢房,倒了杯水递过去,“小姐,你是不是没吃午饭?锅里还有些剩菜,我去热一下端过来。” “不用了”,洛枝无甚精神的应了声,“我先睡会,你出去吧。” 小雨沉默了会儿,见洛枝累极,心疼的“嗯”了声,“那我煮碗醒酒汤,等小姐睡醒了喝。” 洛枝没应声,小雨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出厢房,合上房门。 一扭头,险些没惊叫出声,喘着气顺了顺胸口,压低声音道:“烽火少爷,你可吓死我了。” 烽火面无表情:“她怎么了?” 小雨“哦”了声,竖起根手指在唇边“嘘”了声,“小姐喝醉了,现在睡着了,烽火少爷,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烽火目光闪了闪,不悦的抿了抿唇,看向厢房,没有说话。 小雨又重复了一遍:“烽火少爷,你是来找小姐看伤的吗?” 烽火淡淡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又望了紧闭的厢房一眼,突然,眼神犀利的望向楼下的合欢花树,翠绿的树枝间,隐约露出一片黑色袍脚。 小雨见烽火久久不语,诧异道:“烽火少爷,你在看什么?” 她也顺着烽火的视线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烽火没有再理会小雨,眼神微凛,足尖一点,便朝着一个方向追去,只留下小雨吃惊的张大嘴巴,又怕吵醒洛枝,小手死死地捂住唇瓣。 郊外,风光秀丽,景色宜人。 两个同样出色地男子,却没有一人欣赏风景,眼里只有对方的影子,警惕兴奋的盯着对手。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洛洛是我的”,烽火冷着脸道。 “哼”,影竹轻蔑的哼了声,“你的?少主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她属于自己。” 烽火拧了拧眉,突然道:“影煞是谁?洛洛是不是杀了他?” 第226章 烽火未归 影竹神情一下子变得古怪,五指并拢握拳,唇边突然露出一抹轻嘲,“影煞是谁,跟你没有关系,少主的秘密,也不可能对你全盘托出,你在少主心里,不过尔尔。” “你不必激我,洛洛带我上雾茫山,将你撇下,你一直很不服气对吧?”烽火扯了扯唇角,修长的指尖按上剑柄。 “你武功不错,不如今日切磋一番,若你胜了,下回洛洛上雾茫山,由你跟随,若我胜了,你也莫要再让洛洛为难,我会保护好洛洛。” 影竹轻蔑的扫了他一眼,墨剑出鞘:“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黑影瞬移而至,烽火反手一拔,寒光乍现,两刃相击,发出一声刺耳的碰撞声。 两刃视线相处,皆藏着锐光。 洛枝这一觉睡得很沉,小雨端着饭菜在门外敲了好一会儿,她才疲倦的睁开眼睛,揉了揉昏沉的眉心。 “小姐,吃晚饭了”,小雨又扣了扣房门,洛枝睡眼惺忪的打开了屋门。 外面天色已黑,一轮圆月硕大如盘,小姑娘的脸也圆圆的,面上带着担忧,“小姐,这是醒酒汤,您先将汤喝了,会舒服一些。” 洛枝点了点头,将醒酒汤一饮而尽,小雨端着托盘走进屋内,欲言又止。 “怎么了?”小姑娘藏不住事,洛枝一眼就看出了异常。 小雨抿了抿唇:“小姐,烽火少爷和影竹少爷晚上都没来用饭,我去他们房间敲了门,也没人应声,我觉得有些奇怪。” 洛枝神色顿时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见洛枝神色紧张,小雨急忙道:“小姐午睡的时候,我还见到了烽火少爷,我问他是不是找小姐看伤,烽火少爷没说话,突然就飞走了。” “他离开后,有没有回来过?” “没有。”小雨摇摇头,关心道,“小姐,您知道烽火少爷去哪儿了吗?” 洛枝沉吟片刻,没有吭声,过了会儿冲小雨道,“你先下去吃饭吧,我出去找找。” “小姐……”,小雨见洛枝直接朝屋外走去,短促的喊了声,“小姐,你还没吃晚饭,你中午也没吃……” 洛枝没有应声,等小雨追出楼梯,已经不见洛枝身影,她蹬蹬蹬下了楼,恰好墩子端着米饭从厨房出来。 看到妹妹一脸焦急之色,墩子道:“怎么了?你不是给小姐送饭去了吗?” 小雨跺了跺脚:“小姐出去找烽火少爷和影竹少爷了。” “天这么黑了,小姐一个人出门,会不会有危险?哥哥,我们要不要也出去找找?” 墩子放下盛饭的木桶,看了眼医馆大门方向,沉声道:“小姐不会出事的,咱们要是出去找人,小姐回来了看不见咱们,更担心。” “那……那咱们就这么干等着吗?” 墩子拉过忐忑不安的妹妹,坐到石凳上,“等一个时辰,若小姐和烽火少爷他们没有回来,你就在医馆待着,我去镇国将军府将此事告诉柳三小姐。” …… 黑色的夜空中,一朵绚丽的焰火悄然绽放。 洛枝望了眼天际,小雨说烽火离开了医馆,在医馆里她也感知不到影竹的存在,那么这两人会不会待在一起? 第227章 我与你为敌 足尖轻点,洛枝身形离开了原地。 若是影竹看到信号弹,必定会知道她在寻他,洛枝围绕着信号弹附近搜寻着。 夜风微飒,洛枝强行恢复武功,经脉受损,她没有烽火那样诡异的体质,此时在夜空中疾行,仍觉有些不适,阵阵蚂蚁钻咬的疼痛让她的额头渗出细汗。 不远处,突然传来打斗声,她心下微凝,朝着打斗的方向掠去。 影竹后退十几步,看了眼夜色中突兀的烟火,挥剑抵挡少年凌厉的剑气,此时两人身上都布上了几条剑刃的划痕,眼里剑气更浓。 “你瞧不起我?” 烽火冷声,跟他对战,居然还敢分神? 上官抚琴和那个兽殿殿主他打不过,若连洛洛的一个影卫都打不过,谈何脸面继续留在洛洛身边? 少年身上剑意暴涨,朔云剑狠狠压下,影竹身子一弯,收回心神,将内力灌注剑身,拼命抵挡少年下压的冲力。 但身子还是一截截矮了下去。 朔云的寒光离他的面容不到半尺的距离,霜雪的寒气袭面,影竹面色微变,上身突然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半圆,两足夹上烽火手腕,一个扭足,人往后急退。 烽火神情愈发冷淡:“你若答应以后不再靠近洛洛,我今日可以放过你,否则……死。” “呵”,影竹薄凉的抹了抹被烽火内劲震伤的胸口,“就凭你?” 烽火一怒,不再吭声,朔云剑再次欺身上前,剑锋凌厉逼人,影竹熟知江湖各大门派的剑法,对烽火的剑法却见所未见,拆招起来十分困难。 尽管如此,影竹依旧反应迅速,屡屡在朔云剑击中要害前堪堪避过,眨眼间,两人所在之处,刀光剑影,草屑翻飞。 “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话音落,朔云剑一记长虹,朝黑衣男子当头劈去,影竹纵使反应再快,这招剑中剑,依旧无法避开。 他眼里闪过惊愕,烽火才多大年纪?顶多跟少主差不多大,剑术造诣竟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 影竹怔怔的望着朝着面门劈下的一剑,方才他依旧提气扫过烽火下门,此时无论是反应,还是内劲循环,皆无法避开这气势如虹的一剑。 “铛——” 激射而来的匕首让朔云剑生生偏了三寸,影竹木然的站在原地,右半边脸颊被锐利的罡风刮破,流出淋漓的鲜血。 朔云被打偏,烽火敏锐的看向暗器掷来的方向,天色虽暗,他却如遭雷击,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杀气,只剩下慌张无措。 “铛铛” 冰冷的匕首落在草地上,因为主人灌注的力量过猛,弹跳了两下,才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是那抹冷光,和月色一样凉。 烽火嘴唇翕动,目露慌张,有些不敢去看少女的眼睛,却又抿着唇,倔强的一句话不说。 洛枝在看到影竹安好时,绷紧的心弦这才松开,就像是劫后余生般大喘一口气,她不敢想象,若是她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 她会失去对影煞的承诺,亲眼看着发誓要守护她一生的人,杀掉她的执念。 “影竹,你怎么样?”洛枝的声音,像是秋风中的落叶,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轻颤。 男子捂住流血不止的右脸,微微偏头,声音听不出情绪,“属下无事。” “让我看看”,洛枝顾不得许多,扶住男子肩膀,朝他的脸上看去。 月光下,男子的指缝间露出一朵妖冶的桃花,栩栩如生,犹在盛放,洛枝却似乎被针扎了下,疼痛的移开目光。 修长的指缝间滴出的血珠,比男子眼角的桃花更艳,洛枝从怀中掏出一瓶止血粉,强硬道,“我命令你,松开。” 影竹目光闪烁片刻,还是松开了手,男子俊美的右颊皮开肉绽,细细密密的布满小伤口,像是被小钝刀一片片切割过,看起来触目惊心。 洛枝心口一疼,女子的容貌重要,男子的容貌也同样重要,若是她换取了影竹的自由,他却容颜尽毁,将来怎么觅得好姻缘,传宗接代? “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洛枝声音有些涩。 烽火是她的人,就算烽火伤了影竹,他也没法替影竹报仇,她……对不起影竹。 “少主不必自责,我和他只是切磋,属下技不如人,怪不得旁人。” “可你脸毁了,以后怎么会有姑娘看上你?”洛枝被他轻描淡写的话刺道,不由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影煞临终前嘱托了两件事,一件事是求她放影竹自由,另一件事是求她为影竹举办婚事。 影竹和影煞是双生子,两人都是孤儿,自幼没见过父母,兄弟感情特别好,影煞已死,她知道他的用意,影卫朝不保夕,若是能留下一缕香火,也算不负列祖列宗所托。 “属下……”,影竹讷讷开口,脸上腾起一抹红晕,“属下没想过成亲。” “咳咳”,洛枝也有些尴尬,避开话题,神情复杂的看向一直未语的少年。 烽火直直盯着她,神情哀伤,寡淡的唇抿着,白衣上也划出好几道血色口子,他没有去管伤口,也没有擦拭朔云,只是望着她,执着的望着。 影竹看了眼洛枝,在见到她面上的为难后,神情稍黯。 他嘲讽烽火在少主心中不过尔尔,可眼下看来,还真是打脸,至少烽火能堂堂正正的对少主好,他却只能守在暗处。 冷然的眼神有抹释然,他的武功不弱,若将来他不在了,有个人替他保护她,他会欣慰。 “烽火,道歉”,夜风将洛枝冷淡的字眼送进少年耳中。 烽火抿了抿唇,神色冷了些,“我没错,他是你的影卫,但他不合格”。 “洛洛,你有我保护,为什么要让他待在你身边?” 少年的质问,让洛枝心头像是有团火在灼烧,他要杀她的影卫,他还有理了? “烽火,朔云剑可以对着敌人,但是不能对着自己人,影竹是我的暗卫,若是你动他,便是与我为敌。” 烽火身子轻颤,不可置信的看着洛枝,紧紧咬着下唇,神情一点点变得乖戾,“洛洛,你说我与你为敌?” 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 少年神色癫狂的指着影竹,眸色渐渐变深,看了看影竹,又将视线锁回洛枝神色,受伤的嘶吼:“你说话啊!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没有他重要?” 第228章 偷灯笼 “影煞是谁?” “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可有可无,是不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那一个?我做了这么多,我努力了这么久,你说我是要与你为敌?” “洛洛,我恨你!” 洛枝没有说话,神情复杂的听着少年的嘶吼,听着他的发泄,看着少年纵身离开,依旧没有动。 晚风吹起她的衣袂,影竹面沉如水的看着少女的背影,莫名看出一丝萧索。 这一刻,他突然很后悔诱烽火出来,不止烽火动了杀念,他诱他出来,本就存了铲除这个少年的心思。 少主要做的事情实在太过重要,多一个人知晓,少主的安全就少一分保障。 少主信任他,不代表他也信任他。 若不是小少主替少主隐瞒了烽火的存在,宫主恐怕早就下令诛杀烽火了,纸包不住火,即便小少主保密,宫主安插在少主身边的探子,也会将烽火的存在传回影宫。 烽火的武功若是花拳绣腿,迟早会死在宫主的暗杀之下。 只不过今日这番试探,也让他探清了这个少年的武功底子,他路数诡异,宫主又不敢轻易得罪少主,派来的普通刺客应当伤不了这个少年。 “少主,不追吗?”影竹看了眼洛枝,敛目低声道。 洛枝长叹一声:“随他去吧,若就此离开了,也是缘分尽了。” 借着月光,洛枝捡回匕首,重新插回靴间,冲黑衣男子道:“回去吧,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夜色渐深,活香居和食色楼里却灯火通明,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楼里欢声笑语,莺歌燕舞,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或得意或勉强或阿谀或娇媚的笑容。 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刺破夜色。 老鸨叉腰怒骂:“好你个杀千刀的,又来偷灯笼,老娘跟你有仇是不是?以为蒙个面老娘就不认得你了?” “来人,把这小贼给老娘抓住送官!” 一群大手迅速鱼贯而出,可是白衣少年身子轻盈,在空中飞来飞去,他们也只能望其项背,无可奈何。 他们会些花拳绣腿,有身蛮力,可是没长翅膀啊!对付前来砸场子的小老百姓还行,对付这种高手,他们也没办法啊! “都愣着做什么?老娘发给你们的银子,都喂狗了是不?连人都抓不住!” 打手们面色发苦,其中一个个头小的打手机灵些,跑到后院来了根竹竿,朝着空中飘动的白衣少年挥去。 其余打手正打算效仿,挥竹竿的打手突然连人带竹竿被捞上了天。 “啊——” 打手一声尖叫,两脚乱蹬,此时人已经被拎着离地四五丈远,若是丢开竹竿,屁股也会被摔成几瓣,若不松开,又被拎着离地越来越远。 他紧紧抱住竹竿,看了眼地面上越来越小的人影,又战战兢兢的看向白衣少年。 老鸨在下面欲哭无泪,楼里灯光一暗,已有不少人开始骚动,甚至有客人没结账,直接趁机占姑娘们的便宜,然后跑人的。 “杀千刀的哟,别扯灯笼了,求你了,你要银子,我给你,别在我这里闹啊。” 白衣少年置若罔闻,手速飞快,拿竹竿的少年望着脱手的竹竿,面露绝望,直直朝着街道坠去。 第229章 毁容 这一夜,食色楼里人仰马翻。 小雨一直等到洛枝回来,这才放下惴惴不安的心思,告诉洛枝哥哥去了镇国将军府。 见洛枝身后只有影竹一人,奇怪道:“小姐,烽火少爷没找到吗?”待看到影竹脸上的血色后又惊呼一声,“影竹少爷,你的脸……” 洛枝和影竹神色俱是一变,影竹先行离开,洛枝揉了揉眉心,没有多说,“小雨,今夜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先回去休息吧。” “小姐……”,小雨张了张唇,触到洛枝的视线,偷偷看了影竹一眼,害怕的闭上了嘴巴,点了点头。 厢房内,洛枝将烛火挑到最亮,黑衣男子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神情如常,仿若毁容的不是他,与少女的焦急形成鲜明对比。 洛枝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你在这待着,哪也别去,我去煎药。” “嗯”,他应了声,目送少女离开。 悠悠起身,打开窗棱,看向无边无际的夜色。 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朝二楼栏杆飞来,影竹神色一动,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从信鸽脚上取下竹筒,扫过信笺上的内容,男子面上多了一抹沉重。 …… 洛枝端着汤药上了二楼,男子依旧坐在原处,似乎从未移动过,她将汤药放在案上,“把它喝了”。 影竹也不顾滚烫的药汁,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一点点将药汤喝尽。 “你脸上的伤口,这些日子都不要沾水”,洛枝边嘱咐,便将一种黄绿色的药泥朝男子脸上抹去,药泥的味道有些呛鼻,又有些辛辣。 洛枝涂抹了一会儿,停了下来,退后两步道:“这是黄河草,气味辛辣,不必憋着。” 话音刚落,男子再也忍不住,重重打了个喷嚏,俊秀的脸有些窘迫,洛枝没有任何异常,等影竹面色恢复正常,这才重新在其伤口上涂抹黄河草的药泥。 因为打喷嚏,牵扯到了面部肌肉,脸上的血垢多了些,挤成一团,洛枝一遍涂抹药泥,一遍擦拭血珠。 这些血珠若是不处理干净,即便伤口愈合,依旧会留下疤痕。 “这些日子也不要吃辣的,你脸上的伤口不深,但是太密集,睡觉的时候也不要侧着睡,平躺着……” 洛枝没说一句,影竹便“嗯”一声。 等涂抹好药泥,包扎好面部,已是五更时分,一夜就这样飞快流逝。 洛枝一夜未免,清晨时分,虫鸣破晓,烽火依旧没有回来。 墩子昨晚连夜奔波,不巧的是,柳怅然并不在府里,而是被凝雾帝派人接进了皇宫,与柳昭仪团聚。 莫伯和古伯等帮忙寻人,后发现洛枝已回到了天下第一医馆,一行人松了口气,回了镇国将军府。 洛枝下楼的时候,恰巧碰见墩子,小雨在一旁看了洛枝一眼,灵动的杏眼眨了眨,有些担忧。 墩子倒面无异常,洛枝心下了然,小雨应当是没将昨夜看到只是告诉墩子。 她没有过多解释,简单用了早膳,便出了天下第一医馆,提着药箱朝活香居走去。 影宫那边没传来兽殿的行踪,她也不敢贸然进入雾茫山,兽殿殿主这个人行踪诡谲,影宫查不出其真实身份,他做事,像是全凭喜好。 第230章 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 就比如与影宫为敌,不止她想不出原因,罗霞也同样奇怪,影宫与兽殿互不干扰,并没有利益相冲之争。 可这么多年来,兽殿处处跟影宫过不去,时不时就会起波小冲突,最后却又无伤大雅的结束。 在她看来,兽殿殿主就是闲的蛋疼,没事找事。 洛枝走到活香居门口时,诧异的朝食色楼望了一眼,平时白日里紧闭的楼宇,此时窗户大敞。 老鸨穿着鲜艳的衣裙,手里捏着帕子,朝梯子上的人道:“把这些灯笼都用铁块给老娘焊实了,老娘倒要看看,那小狼崽子下回还怎么偷灯笼?” 梯子上的人卖力的干着活,洛枝这才发现奇异之处,食色楼里的灯笼,居然都不见了。 听老鸨的意思,是遇到偷灯笼的贼人了? 洛枝失笑,来食色楼不偷人,偷灯笼,这小贼,还挺有意思。 “洛大夫,您来了?” 绿衣刚踏出门,就见洛枝正停在门口,望着食色楼的方向浅笑不语。 洛枝闻声回头,冲绿衣笑着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正忙的脚不沾地的食色楼众人一眼,神情自若的进了活香居。 活香居里,胡叔守在楼梯口,看了洛枝一眼,古板的脸上依旧没有笑容,审视的看着洛枝,“洛大夫,楼里的这个人,还请洛大夫务必治好,需要多少诊金,洛大夫尽管开口。” “只是在活香居里看到的一切,希望洛大夫走出门时,便忘掉。” 洛枝笑了笑:“胡叔看小可像是多管闲事的人吗?” 胡叔脸色沉了沉,见她神色从容,凝重道,“我只是提醒下洛大夫,若洛大夫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洛枝但笑不语。 胡叔一招手,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带着洛枝上了三楼。 依旧是满目曼珠沙华,汉子推开了厢房,洛枝在门口顿了顿,凝神细听了会儿,乖乖,这回守在这件厢房附近的暗卫更多了。 难道罗诛澈身份暴露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逝,不可能,若活香居的主人得知罗诛澈是曜日国二皇子,那便是藏了个烫手山芋,只会着急抛出去。 那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严密的守着罗诛澈? 洛枝挑开珠帘,看向床榻,男子听见脚步声,猛地睁开眼,见是洛枝,神色变动,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起什么,紧盯着洛枝,没有开口。 “公子,我们又见面了,胡叔让我务必治好你,这般紧急,不会已经有女客被你色授魂与了吧?所以……你考虑的如何了?” 她神情悠闲的瞥了榻上男子一眼,放下药箱坐下,指尖借着把脉的机会,在罗诛澈掌心勾画几笔。 “剑宗叶家,宝物?” 罗诛澈阴沉的盯着洛枝,少女又勾勒几笔,“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男子的眼里,登时杀气腾腾,夹杂着凛冽的寒意。 洛枝却并没有被这股阴冷吓退,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指尖潦草勾勒几笔:“曜日国二皇子,暗魔卫魔主,沦为小倌,岂不让人耻笑?” 罗诛澈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讯息,赤红的眸子闪过吃惊,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知?” “啊……”,少女轻笑着吐出一口气,“我当然知道你是被人下了毒才不举,我可是神医。” 男子阴沉着脸,讳莫如深的看着她,这人究竟是谁?能安然无恙的走出雾茫山,还能精准的点出他的身份。 他知道隔墙有耳,可是他并不是没有筹码不是吗?只要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区区一个活香居,敢对他不敬? 至于眼前的少女,看似精明,实则愚蠢,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就不该得罪他,几次三番的羞辱,他日他必将讨回。 “罢了,既然你已经考虑好了,那我还是拿钱办事吧”,洛枝遗憾的收回视线,看来罗诛澈是不打算将剑宗叶家所藏的宝物告诉她了。 曜日国派使臣出使凝雾国,明面上是为了议和,洛枝轻嘲一声,实际上是为了寻找失踪的二皇子吧。 取出银针,洛枝淡淡扫了男子衣着一眼,他穿的不似上次那种薄纱,而是一件玄色长衫,质料轻薄,柔滑舒适。 她笑了笑:“恭喜公子还未出阁,便已经有了金主。” 罗诛澈死死盯着那双帮他宽衣解带的手,目光仿若要吃人般,“住手。” 洛枝轻蔑的笑了笑,扯开腰带:“公子,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是你,你让我住手?凭嘴说说吗?” “不过公子请放心,小可不喜欢吃强扭的瓜,不甜,公子还是安静些”,她捂了捂耳朵,“你喊破喉咙也没用,只会吵得我心烦,到时候若是一个不留神,扎到某些不能碰的部位就不好了。” “你……”,杀意凛然的眸子再度充血。 洛枝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掏出针包,撩开男子衣袍,神色沉静的在男子紧实的小麦色肌肤上飞花走针。 不多时,光滑的肌肤上,立着一排排银色针尖。 半炷香后,洛枝看了眼榻上任她摆布的男子,一根根收回银针,并过火消毒,又戏谑的看了眼男子平坦的腹部。 脑海里突然就浮现起溪水里性感的人鱼线,结实的小腹。 笑意一僵,洛枝别开眼,将罗诛澈衣襟合拢,对上男子那双屈辱弑杀的眸子,“公子,我可是在治你的不举之症,你日后可莫要恩将仇报啊。” 罗诛澈死死抿住唇,愤怒一点点往外渗,他罗诛澈这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几次三番被羞辱,均是因为这个女人。 满腔怒火憋在心头,他冷冷吐出几个字:“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否则……” 还没威胁完,嘴里突然被塞进了一颗药丸,他条件反射想吐出,却被少女粗鲁的按住嘴唇,噎得翻了个白眼,还是将药丸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男子狂怒。 少女似笑非笑:“你不是说以后落在你手上,不会放过我吗?我自然要给自己留份保障,你放心,这东西,短时间内要不了你的命。” 默了会,她接着道:“这东西,当然也解不开你的软骨散。” 这句话,是说给暗处的守卫听的。 罗诛澈想将喉咙里咽下去的东西抠出来,可是他动弹不得,只是一双阴厉的眸子,仿若能喷出火来。 第231章 她希望替他报仇 “公子,明日见”,洛枝俏皮的露出一个笑容,忽略掉榻上男子难看的脸色,提起药箱,朝着房门走去。 方才她喂给罗诛澈的东西,必然有暗卫向胡叔禀报,若是胡叔在意罗诛澈,必定会向她讨取解药,若是不在意,以胡叔的风格,想必不会多问。 何况胡叔现在需要她替罗诛澈治病,即便她拿出了解药,胡叔必定会想她会不会在接下去的治疗中,再次无声无息的下毒? 果然,如洛枝所料,胡叔似是未曾察觉般,洛枝一路畅通的出了活香居。 只是她没想到,刚走出活香居,便听见了食色楼老鸨的尖叫:“杀千刀的诶,别偷灯笼了,我刚装上的灯笼诶……” 偷灯笼的小贼出现了? 洛枝朝食色楼望去,只一眼,空中白色身影便撞入她的眼帘。 “烽火。” 她走出几步,又停下,神色复杂的看着食色楼楼顶,挥剑劈向灯笼的少年,她突然想起,上一次烽火因为上官抚琴赌气离开,似乎也出现在了这附近。 烽火……他生气,会偷灯笼? 空中剑气如虹,大红灯笼像是一个个太阳,从空中坠落,地面上的人皆站在屋檐底下,生怕砸到自己身上。 围观的百姓有拍手叫好的,有瞧稀奇的,有凑热闹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少年一起一落,灯笼摇曳落地。 “嘿,食色楼这是得罪人了?这段时间总是被砸场子?按我说这偷灯笼有什么意思?要是把楼里的姑娘偷出来,那可就……” 男子猥琐的笑了声,身旁一人啧啧两声,“你瞧那少年的模样,就算蒙着脸,长相必然也不差,人家还用得着偷姑娘吗?” “那你说他偷灯笼作甚?莫非灯笼比楼里的姑娘还好看?” “我怎么知道?”男子指了指脑袋:“兴许,是这里有问题。” “这少年速度可真快,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待会官差来了,人铁定又跑了,我要是会这身功夫就好了。” “……” 洛枝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定定望了眼空中的少年,他无事便好。 忍痛收回视线,洛枝没有再去看空中的少年一眼,提着药箱转身而去。 就在少女转身的一刹那,烽火似是感应到什么,朔云微顿,朝着人群中一个瘦小的背影看去,心神一震:“洛洛……” 白衣少年足尖一点,消失在了半空中,众人顺着他离开的影子看去,已经只剩下残光,老鸨捶着胸膛看着又一个灯笼不剩的楼宇,尖利哭道:“杀千刀的小狼崽子……” “洛洛,你不要我了吗?” 洛枝刚拐过巷脚,一道压抑悲痛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洛枝身形一僵,竟有些不敢回头。 声音没了声音,即便洛枝没回头,依旧能感受到少年的存在。 其实烽火一直是个很容易就能被人忽视的透明,少年总是很沉默,话不多,很没有存在感,洛枝不知道烽火的性格是一直这样,还是自家族覆灭后,刺激使然。 她盘问罗诛澈剑宗叶家的宝物是什么,其实也是想找出烽火的仇敌。 如果可以,她希望替他双手染血,她希望为他报仇之后,他能开心一点,能去追求自己的人生,不要一辈子活在仇恨的阴影中。 第232章 我不道歉 她隐隐觉得,剑宗叶家的覆灭,就是跟叶家私藏的宝物有关。 若是如此,那么烽火的仇敌,要么是暗魔卫,要么是兽殿,要么是绝活宫,更或者,三者皆有。 洛枝沉默的时间有些久,掌心有了湿意,淡淡的声音透过脊背传到少年耳中,“烽火,我没有不要你,你若想回来,随时可以,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向影竹道歉。” 少年的声音仿若在泣血:“洛洛……你让我道歉?” 寡淡的唇血色全无,白色衣衫上依旧缀着血线,因一夜未曾处理,此时血色已经暗红,他艰难的扯动唇角,“你知不知道,他想杀我?” 洛枝肩膀抖动了下,双眸睁大,影竹想杀烽火?为什么? “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少年声嘶力竭的吼道,“我一夜未归,你也不曾寻我,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什么也不是?” 洛枝麻木回头,烽火脸上的受伤刺痛了她的心,终究,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是会有感情,会在乎的啊。 “烽火,你很重要,影竹,也同样重要,没法比较”,两人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但烽火将字音听的一清二楚。 他面色稍缓,但听到影竹在她心里也同样重要时,心头浮起一丝躁气,寡淡的唇抿成一线,面色不悦。 洛枝以为少年会执着的追问他重要,还是影竹重要? 毕竟烽火曾为了“他美还是上官抚琴更美”而闹别扭。 可少年却一句话没说,默默地注视着她,好一会儿神情愤愤,闷声道:“我不道歉。” “他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再去惹他。” 后面的这句话是妥协,也是承诺,洛枝神色稍霁,总算是露出一个笑容,看了眼少年身上未曾处理的伤势,想起他说影竹要杀他的话,洛枝唇角笑容一收,神情凝重。 回医馆的路上,烽火不时偷看洛枝,可洛枝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仿佛有心事。 烽火神色黯了黯,也没吭声,就快到达医馆时,他突然道:“洛洛,你怎么会出现在食色楼附近?” 洛枝神色一僵,差点望了这茬,她去活香居为罗诛澈诊治的事情,医馆里没人知道,这下该怎么办? 烽火见洛枝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心里一慌,脸色白了白,委屈的喊了声:“洛洛……” “我在那附近出诊,恰好遇到”,洛枝含糊其辞的应付道。 听到她愿意搭理自己,烽火并没有注意洛枝言辞间的漏洞,松了口气,继续沉默着又走了一段路,他顿住脚步,看向医馆二楼。 二楼临窗的地方,站着一个黑衣青年,他脸上缠着纱布,目光幽幽,见到他并没有流露惊讶之色,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回来一般。 烽火冷冷的看了影竹一眼,轻哼一声,面色冰冷几分。 若不是洛洛掷出匕首,他那一剑早已结果了他的性命,手下败将而已,他为什么要赌气离开?让他一个人留在洛洛身边? “洛枝洛枝洛枝……”,还未踏进医馆,一道身影像旋风陀螺般冲出,烽火神色一凛,挡在了洛枝身前,防止男子撞来。 第233章 质子 被烽火拦住,杨桑止及时停住脚步,探头探脑的朝他身后望去,笑容清朗:“洛枝,你现在有空了吗?我们比试一场?还有你卖给我爹的医书,那些被墨汁污染的地方,写的是什么呀?” 洛枝嘴角抽了抽,她和这人很熟吗?熟到可以随便来自家医馆串门? 烽火皱眉,看了洛枝一眼,眼神里透露出一个意思,是扔出去?还是打出去?还是踹出去? 洛枝看了一眼毫无危机意识的男子,无奈的扶了扶额头,“杨大夫,我想我上次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不接受比试,我很忙。” “啊”,男子的一张脸垮了下来,可不过一瞬,又恢复了阳光灿烂:“你忙没关系啊,你忙你的,我在旁边看着,若是你有不足的地方,我兴许还能指点一二。” 洛枝嘴角又抽了抽,她这么明显的逐客令,难道还是太含蓄了? 男子掏出一本医书,念念有词的翻了几页:“你看这里,为什么要用茯苓代替神曲啊?药效会有什么不同?” 烽火俊脸不耐,小雨听见动静从医馆里跑了出来,见到杨桑止拦着洛枝和烽火,先是一喜:“烽火少爷,你回来了……” 而后冷着脸将絮絮叨叨的男子挤开:“杨大夫,你挡着我们家小姐和少爷的路了,快中午了,你回家吃饭吧。” 杨桑止没有理会小丫鬟,看向洛枝,却见少女已经头也不回的进了医馆,朝身后的小丫鬟嘱咐道:“小雨,在门口挂个牌子,狗与杨桑止,不得入内。” “好嘞”,小雨笑着点头,狠狠瞪了杨桑止一眼,还雾都神医呢,跟狗皮膏药一样。 每天来医馆数趟蹲小姐,前几次都没等到人离开了,没想到今儿真蹲到了。 小丫头撇撇嘴,回医馆写牌子去了。 杨桑止怔愣片刻,脸上涨红,对着少女背影叫道:“洛枝,你怎么能这么羞辱人呢?我怎么能跟狗比……”,话说了一半,他“呸”了一声:“狗怎么能跟我比?” 他疾走了几步,就要进医馆,小丫头挺着还没发育的小胸脯堵在医馆门口:“杨大夫,我们小姐说了,您和狗不得入内。” 杨桑止气得在医馆门口徘徊一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小丫头的一双眼睛跟火眼金睛似得,只要他上前,就立马跑过来挡住。 他若真往里冲,势必会撞到小姑娘身上。 “我猜你们小姐上辈子一定是条鱼”,杨桑止俊脸通红,不知是被日头晒的,还是气的。 小雨杏眼骨碌碌转了一圈,小姑娘好奇心重:“你怎么知道我们小姐上辈子是条鱼?莫非你会算命不成?” “哼”,男子鼻孔出气,“我来医馆十回,见不到她一回,滑不溜秋的,不是鱼是什么?” 小雨也哼了一声:“那是我们小姐不想见你,都说你是雾都神医,我看不像,我们小姐才是神医,连心脉重伤的柳三小姐都能医好。” 杨桑止眼睛亮了亮,看了眼医馆大堂,憨厚的墩子正时不时朝他们这边望来,似是怕妹妹吃亏。 眼见今天是见不到洛枝了,杨桑止目露失望,看了小雨一眼道:“我猜你上辈子一定是只小刺猬,一点也不可爱。” 小雨嘟了嘟嘴:“你猜的也不一定准,谁说我不可爱,小姐就说我很可爱。” “少东家,老爷找您”,小兔子急急从仁济堂跑出,见自家少爷居然跟天下第一医馆的小姑娘在门外理论,神色有些尴尬。 小雨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你爹喊你回家吃饭,莫要再来我们医馆,小姐没空见你。” 小兔子拉了拉杨桑止衣襟:“少爷,咱们回吧,老爷有事找你商量……” “洛枝,我还会再来的”,杨桑止扭头冲着医馆喊了句,这才顺着力道被小兔子拉走。 洛枝在庭院里听见这一声,眉心跳了跳。 用完午膳,洛枝喊了墩子,教他炼制碧玉膏,墩子十分惊喜,他在医馆只是个小伙计,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小姐将碧玉膏的炼制过程教给他,将来不管他和妹妹走到哪里,都不会再露宿街头。 墩子心怀感恩,暗自下定决心,若小姐一直经营医馆,他也必定一直待在天下第一医馆里帮助小姐。 这些日子墩子研读医书,已经掌握了不少草药讯息,炼制碧玉膏的过程其实也并不复杂,只是要注意火候和药草分量,以及熬成膏体后需要冷却的时间。 洛枝将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一点出,墩子谨记于心,屡次失败的地方,还会拿笔总结经验。 为了给墩子挤出练习研制碧玉膏的时间,晚饭洛枝亲自下厨。 恰好晚膳时,柳怅然来了,这是自柳怅然与行陌相亲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柳怅然神色有些凝重,但见到洛枝时,还是故作轻松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用饭时,柳怅然看了眼烽火,扫了一圈后道:“怎么不见影竹?” 洛枝神色一顿,道:“他这两天有些不舒服,在房内用膳”。 烽火沉默不语,闷头用膳。 小雨神色有些奇怪,墩子看了妹妹一眼,叹了口气。 妹妹的年纪还是太小,一点也藏不住心事。 柳怅然看见小雨古怪的脸色,心里也有了变化,低头用膳,没再追问,一顿饭就在几人心思各异中结束。 夜里一声惊雷,暴雨突至,柳怅然原本就没打算回将军府,顺其自然留在了天下第一医馆,与洛枝同榻。 两人洗漱完毕,柳怅然淡淡道:“小枝,过些日子,我怕是要出趟远门了。” 洛枝从柜子里拿出被褥,狐疑问道:“去哪里?” “曜日国。” “去曜日国作甚?”洛枝刚问出口,随即想到某个可能:“与曜日国的和谈有关?” 柳怅然点了点头:“昨日曜日国的使臣已经到了雾都,觐见了陛下”,女子神色有些孤冷:“他们提出了和谈,却要我国送质子稳固邦交。” 洛枝眼神闪了闪,不经意问:“曜日国想要哪位皇子为质?” “呵”,柳怅然轻蔑的笑了声:“他们想让陛下最宠爱的琴王爷为质,还要大批珠宝黄金……” “陛下会答应让琴王爷去他国为质?”洛枝手中动作一顿,表情古怪。 柳怅然没察觉洛枝的异样,笑着道:“陛下自是舍不得,所以目前僵持着,还没定下最终结果,不过以陛下的性格,此回定是要派一名皇子前去曜日国为质。” 第234章 柳怅然和楚狂 “你会护送皇子前去曜日国?”洛枝想起柳怅然说要出远门。 “嗯”,柳怅然应了声,歉然:“小枝,我不在的时候,就麻烦你多照顾下我爹和镇国将军府了。” 洛枝笑了笑:“这是自然”,她默了会儿道:“陛下为何会让你去护送皇子?” 柳怅然前不久才打败了狂刃军,给予狂刃军重创,是曜日国的公敌,若由她去护送皇子为质,曜日国百姓与朝臣必然会针对,凝雾帝难道不明白这一点? “是我主动请缨”,女子声音淡然。 洛枝拧了拧眉:“为何?你此行前去,曜日帝必然会派人暗杀你,让凝雾国损失一员猛将。” 柳怅然苦笑一声,神情有些奇怪:“有人告诉我,有我二姐的消息了,二姐出现在曜日国,此行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会去。” 怅然的二姐,柳梦歌? 洛枝哑然,柳怅然苦寻二姐多年,而今契机就在眼前,无论她说什么,柳怅然也必定会去曜日国。 更何况柳怅然已经请缨,此行已经定下,说再多亦是无用。 只是,是谁向柳怅然透露了柳梦歌的消息?洛枝蹙眉:“那个人说的消息可准?” 若是消息有误,怅然此行莫不是徒劳无功? 柳怅然脸上闪过一抹难色,洛枝识趣的笑了笑:“不方便说?” “也不是……”,柳怅然犹豫了会儿,还是缓缓道:“是楚狂告诉我的。” “楚狂?” “嗯”,柳怅然苦笑一声,“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这一夜,两人聊到深夜,才在叮叮咚咚的雨声中入眠。 柳怅然与楚狂是旧时,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楚狂能将一城难抵的紫玉膏送给柳怅然,又能在万军中深入敌帐,只为见柳怅然一面,足以见两人关系不浅。 意料之外的是,洛枝没想到两人认识的时间那么早,柳怅然出征之前,就待在曜日国,在此之前,她在曜日国寻觅柳梦歌已久。 机缘巧合之下,她结识了曜日国三皇子罗清朗,彼时楚狂任罗清朗的武习指导官,三人在茶馆相遇,柳怅然因打抱不平,露出身手。 罗清朗大为赞叹,让楚狂与其比试,柳怅然在曜日国流浪数月,早已身无分文,便应了邀约,与楚狂比试。 毫无疑问,她输了。 但是她并不服气,外加没了银两,女子死皮赖脸住在了楚狂府邸,日日寻其单挑决斗。 楚狂本不予理会,罗清朗却喜欢看两人比试,久而久之,她喊战,他便应战,两人关系也越来越微妙。 柳怅然一直未曾报出自己身份,因为她知道,她迟早会离开,只是在楚狂府邸的那段日子,当真是她为数不多最轻松自在的时光。 楚狂知道她在寻人后,答应帮她寻人,她告诉自己,她不离开,是因为还没找到二姐,只要找到二姐,她不会多留…… 只是还没等找到二姐,一封家书将她召回。 再相见,已是在兵刃相接的战场,再回首,一个矗立城墙高楼,一个立于万军之首。 柳怅然做了很长一个梦,梦境分外现实,囊括了自己的前半生,她出生时,克死了母亲,也断绝了父亲想要一个儿子的心愿。 第235章 驱毒七日 其实她很讨厌自己的名字,因为每次别人喊她的名字,她总会想起父亲那句:“戎马半生志千里,家无哲嗣空怅然”。 她是闺阁娇娥,不是英武儿郎。 纵使处处想跟男子一脚长短,在爹爹心中,终究是个不带把的。 翌日,洛枝和柳怅然一起离开了医馆,虽然宫中还没明确由哪个皇子充当质子,出行曜日国,但柳怅然护送出行曜日国,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这些日子,她也要安排部署。 洛枝将一袋银子塞到她掌心:“这些日子医馆也挣了不少银子,飘红剑既然还未找到,你此番出行,也需买把利器傍身。” 柳怅然神情发苦,她拿小枝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扬起一抹笑,收下了银子,“小枝,谢谢你。” “我说过,你我无需客气,此行你且保护好自己,将军府我会帮忙照看。” 女子愣了会,爽朗一笑:“离出发还早呢,今儿怎么就像话别一样?” 洛枝也笑了笑,停下脚步:“那我们改日再聊,我也要去出诊了,你若要寻我,来医馆便可。” 柳怅然点了点头,冲洛枝笑了笑,大步流星离去,眨眼就消失在了街头人群中。 洛枝看着那道清丽的影子消失,在原地默了会儿,这才朝着迎春街走去,芬芳的迎春花香随着呼吸吐纳,钻进洛枝鼻尖,微沉的心情松弛几分。 眼下有些青影,昨夜,同榻之人梦中哭了半夜,泪湿枕巾,她坐起身子,盯着梦中哭泣的女子,一夜无眠。 她心疼怅然,可是她自己亦同样不幸,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都有自己的过去。 洛枝踏进活香居,胡叔迎面走来,严肃道:“洛大夫,可否今日就将那位公子医治好?” “今日?”洛枝微讶,她说要给罗诛澈银针驱毒七日,这才不过第三日,胡叔如此急切是为何? “胡叔,您这不是为难我吗?银针驱毒需要七日,这日子……不够啊”,她勾了勾唇:“若是强行驱毒也不是不可,只是那方面会不会受影响,我就不敢保证了。” 胡叔脸色沉了沉,沉吟了会儿道:“我知道这事为难洛大夫,只是出了些状况,洛大夫若能早日医治好那位公子,我可付三倍诊金。” 洛枝眼神闪了闪,笑道:“胡叔如此说,我自当尽力。” 胡叔面色缓和了些,冲两个打手点了下头,两名打手立马带着洛枝朝三楼走去。 楼梯拐角,洛枝再度见到了幂篱女子,她换了一身水绿色长裙,在满目的红色曼珠沙华海洋中,显得尤其突出。 更突出的,是紧随不离的铁面男子,他脖子上、脚上还是锁着铁链,走起来发出怪异的摩擦声,像是没有灵魂的铁偶,若不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洛枝真的会认为这是个活死人。 幂篱女子看了洛枝一眼,似乎想说话,但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冰冷的看了她一眼,抿唇不语。 “哐啷” 铁链声逐渐从楼上传到楼下,擦身而过之时,洛枝突然转头笑问:“姑娘可是看中了我医治的那位公子?” 第236章 活香居见熟人 女子没有说话,却没有继续往下走,幽幽的目光透过幂篱落到洛枝身上。 两名打手顿时浑身紧绷,噤若寒蝉的看了幂篱女子一眼,见其并没有阻止的意思,想要去拉洛枝离开的手,默默收了回去。 洛枝眼珠一扫,笑道:“那位公子中了毒,想要提前解除那位公子或许会吃点苦头,姑娘可愿意?” 幂篱下的眼神有了变化,却没有声音回应洛枝。 洛枝没领会女子是愿意,还是不愿?女子竟二话不说,抬脚便走。 两名打手身上的气势明显凛冽警惕几分,一人道:“洛大夫,莫要多管闲事,省得惹祸上身。” 洛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了一番计较,难道看中罗诛澈的不是这个女子? 这女子来活香居寻欢作乐,竟还要带着一个奴隶? 她来凝雾国的时间已然不短,花巳节的宫宴上,也见到了不少贵家小姐,雾都的贵女跟曜日国、盛月国没有什么不一样,除了柳怅然这样特别的存在,多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人前柔弱斯文,圈养奴隶的少之又少。 洛枝脑海里划过一道惊雷,莫非这人不是贵女,而是勋贵?只是为了掩盖特殊癖好,故而男扮女装? 两名打手见洛枝不说话,神情古怪,以为她听进了他们的话,沉默着带着洛枝进了厢房,守在了门外。 榻上,男子早已睁开了眼睛,在活香居的这些日子里,他根本无心睡眠,但他每日最多的时间,都放在沉睡上。 他就像个货品,被人挑来选去,内心厌恶至极。 洛枝对上那双愤怒的眼,兴味颇浓,既然从幂篱女子那里问不出什么,不如试试他:“兄台,真没想到,你还挺抢手,胡叔让我早点医治好你,让你早些接客。” “他敢?”男子厉喝,双眸几欲喷火。 “呵”,洛枝轻笑一声,“为什么不敢?你有反抗能力吗?莫忘了这里是活香居,女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哦,忘了告诉你,曜日国派使臣来和谈了。” 罗诛澈神色一动,眸里戾气减少些许,洛枝看了眼沉思中的男人,弯了弯唇,“听说和谈的内容,不是寻人,而是让凝雾国献上一名质子。” 男子蓦地抬头,直直望向洛枝,眼神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 洛枝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与镇国将军府的三小姐是过命之交,知道这些有什么奇怪的?” 她眸光一转:“倒是兄台,既然有金主看中了你,你不如就从了,我看这活香居三楼妆点精致,能上三楼的女客,必然身份不凡,即便无法堂堂正正,这一辈子也吃喝不愁。” “妄想!”罗诛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让我给她们当面首,做梦!” “面首?”洛枝眼神闪了闪,难得套出了一点有用的讯息。 普通人家在外找人,顶多叫情郎或者姘头,面首……洛枝沉吟片刻,那是公主或者一品贵女养的男侍会有的称呼。 而且她注意到罗诛澈说的是“她们”,难道要他当面首的女子,不止一个? “那幂篱女子……”,洛枝刚说出几个字,房门突然被重重敲了两下,洛枝神色一收,弯了弯唇,闭上嘴巴。 罗诛澈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亦不再言语,洛枝照例为他施针排毒完,知道今天不是个合适说话的日子,提了药箱,便洒脱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洛枝去给罗诛澈施阵驱毒时,未曾再见到那个奇怪的女子,以及她身后形影不离的铁面奴隶。 这日已经是驱毒的最后一日,洛枝没有径直离开,而是与罗诛澈进行了最后一次谈判。 她想知道的很简单,绝活宫,暗魔卫,兽殿一起现身剑宗叶家,要夺的宝贝究竟是什么?覆灭剑宗叶家的,又究竟是什么人? 罗诛澈冷冷看了洛枝一眼,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这个女人身份成谜,出手便毒杀了他两个属下,就连他也差点死在她手中,若是说出绝活宫抢夺的宝物,没了筹码,自己只会再度置身险地。 洛枝蹙了蹙眉,暗骂一声,这人还真是头倔驴,她不过是询问他宝物是什么?竟然宁愿“挂牌出售”,也不愿意告诉她真相。 心头憋了一股火气,洛枝凉凉一笑:“那就祝公子明日卖个好价钱,您这相貌,定能荣宠不衰。” 提了药箱,洛枝不顾男子喷火的双眼,扭头便走。 厢房门一打开,洛枝气恼的表情一僵。 神色清冷的男子虽然面无表情,但那双眼里再度流露出的杀机,让她浑身紧绷,只不过除了那抹杀机外,似乎……还有一抹不悦? 童九瞥了洛枝一眼,径直挑开珠帘,看见屋内衣衫不整的男子后,整个人瞬间石化。 上官抚琴目力极佳,淡淡收回视线,落在洛枝身上时,眼神又冰冷几分。 洛枝奇怪自己的心底的心虚,挺直了腰杆,想起上次在郊外她说过不再牵扯的话,神情一收,面无表情的朝着厢房外走去。 上官抚琴性格阴晴不定,实力又十分强横,得罪他并不明智,还是互不干扰的好。 见少女打算无视自己,直接离开,上官抚琴眉头一皱,挡在她身前。 洛枝没想到他居然会拦住她,脑袋结结实实撞在了男子胸膛上,他的身体并不如他这个人一样清清冷冷,反而十分炙热。 洛枝的脸,很快便被这股温度染红。 她后退一步,恼怒抬头:“琴王爷,你这是为何?” 洛枝看向他的额头,上面又盘上了一条浪花抹额,洁白无瑕,没有污点,洛枝不知道他这个是洗净后的抹额,还是他有许多抹额。 只是想起那日在水洼旁,男子眼里流露出的杀机,便不寒而栗。 从童九的态度来看,那条抹额明显对他很重要。 那么今日……是来找她算账了? 洛枝朝外望了一眼,上官抚琴怎么能上活香居第三楼,胡叔呢? 榻上的罗诛澈听到动静,看了童九一眼,又看向厢房门口,奈何他中了软骨散,吃力的滚动眼珠,也只能看到一片广袖衣袍。 童九面色通红:“洛姑娘,没想到你居然……居然是这样的人。” 童九没头没尾的话让洛枝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不由失笑,这是以为她来活香居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第237章 心跳漏了一拍 她笑意一敛,有些好笑的看了童九一眼,又看了上官抚琴一眼,就算她来活香居消遣,他们一脸愤世嫉俗的样子做什么? 就只准男人逛青楼,不许女人逛窑子了? “琴王爷,若是无事,小可先告辞了”,洛枝绕开男子,便打算离开,未料再次撞进男人炽热的胸膛上。 她有些恼了,刚要爆粗口,手掌被大力一带,整个人跌入一个充满桃花草木香气的怀中。 大脑一片空白,上官抚琴,他……他居然,抱她? 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吃错药了? “你放开我”,洛枝气得涨红一张脸,问了一个极其白痴的问题,瞪着他:“你抱我做什么?” 上官抚琴一怔,没有说话,垂头看了她一眼,似乎也有些奇怪自己方才的行径,眉头皱得更紧。 洛枝心里憋了一团火无处发泄,仰头瞪了男子一眼,也不再客套,提着药箱就要离开。 她就不相信这男人还敢抱她,他不是很嫌弃她吗?他不是她进一步,他就退一步,宁愿跌进水洼里,也不屑碰她一下吗? 左脚已经跨出了门槛,洛枝松了口气,正准备右脚迈出时,身子一个旋转,被男子抵在了门扉上,惊恐的视线撞上清冷的孤寂,那一刹那,洛枝感到自己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上官抚琴亦同样蹙了蹙眉,却没放开她,双臂撑在她身侧,垂下头,唇上的美人裂美的让洛枝看直了眼。 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暗忖这人若是身为女儿身,还不知是多么的妖孽祸水? 也不知两人对望了多久,胡叔终于姗姗来迟,见到上官抚琴后,神色微变,恭敬作揖道:“草民参见琴王爷,不知琴王爷驾林,有失远迎。” 抬头时,他不着痕迹扫了眼被圈在怀里的洛枝一眼,登时吓了一跳。 也难为胡叔,洛枝长得娇小,本就还不到上官抚琴肩膀,被他广大袖袍一挡,身形被隐秘了大半,胡叔起初没注意也纯属正常。 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锁在洛枝身上,吝啬的没给胡叔一个眼神。 胡叔尴尬了一瞬,身后的打手在知道此人是琴王爷后,登时大气不敢喘一声,寒蝉若噤。 胡叔看了洛枝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珠帘之后,心想,琴王爷难道是为了洛大夫而来? 心底叹了口气,若不是那位大人物看中了屋里的这位,他怎会让绿衣请洛枝来活香居?这下琴王爷闯进活香居,可莫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胡叔,他的不举之症我已经治好了,你自行查验,麻烦诊金结一下,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洛枝避开上官抚琴灼灼目光,对胡叔道。 胡叔一脸为难之色,看了眼上官抚琴,又瞟了眼洛枝,难下决定。 洛枝叹了口气,看来想离开,还是要征求上官抚琴的意见,她真的搞不明白,既然他对自己屡次三番动了杀心,她不出现在他眼前碍他眼就好了,为什么他又偏偏出现在她面前? 莫非……又是为了曲子而来? “琴王爷,我想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您这样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面前,会让小可误以为你喜欢我?” 她挑了挑眉,故作调侃。 第238章 扯掉抹额就有关系 暗道就算上官抚琴听了这话不动声色,童九这个小侍卫也该咋咋呼呼的跳起来了。 可这次她猜错了,上官抚琴依旧是面无表情,小侍卫也一改往日爱土拨鼠叫的个性,面色痛苦又纠结的看着洛枝,眼神深沉。 这……这是怎么回事?洛枝一头雾水。 胡叔圆滑通透,见气氛紧张,悄悄冲两名手下使了个眼色,回头恭敬笑道:“琴王爷是来找洛大夫的吧?不如……随草民去雅间?” 若是琴王爷在这楼里发现什么,可就大大不妙了,胡叔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不必”,洛枝沉声道,“小可和王爷无话可说,还是先行告辞了。” 洛枝说完,也不顾在场众人各异的神色,抬脚便要离开。 “本王让你走了吗?”这声音有些冷。 洛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上官抚琴虽是王爷,但甚少自称“本王”,他虽然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言语却也随和。 可这次,他的声音很冷硬,洛枝甚至听出了一丝生气的意味。 这木头疙瘩也会生气? 她还以为他一直是高岭之花的姿态,永远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她顿了顿,没回头,她凭什么要听他的?她又不是凝雾国子民,更无需对他阿谀奉承,战战兢兢,等雾茫山上寻到她所需的东西,她也不会在雾都久留。 看着少女头也不回继续朝前走,上官抚琴秀眉拧起,几乎是来不及思索,已再次将她拽进怀中。 琉璃水眸吃惊的瞪着他,洛枝推了推他的胸膛,小脸气得涨红,这人还没完没了了? 有事说事,一句话不说,又不让她离开,到底要闹哪样? 望着少女吃惊又愤怒的眸子,上官抚琴的心突然动了一下,清明的眼神闪了闪,问道:“你来活香居行医,可知道活香居是什么地方?” 洛枝眨了眨眼,不明白他问这话的含义,皱眉道,“当然知道。” “知道你还来?”上官抚琴脸色有些不好看。 洛枝笑了,勾了勾唇,讽道:“这跟王爷有关系吗?” 胡叔察觉周围的气息仿佛冷了几度,神情紧张的看了洛枝一眼,浑浊的眼里有了些变化,琴王爷对洛大夫,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思索了下两人有交集的地方,公子场比试。 地下斗场的公子场不常开设,但每次开局,都会引起雾都轰动,平民百姓或许不知道与公子琴比试技艺的是谁,但活香居早已探知到了实情。 洛大夫不仅被公子琴下了战帖,并且胜了公子琴,只是两人之间的交易是什么,他并不清楚。 “怎么会跟我们公子没关系?”童九咬牙切齿的瞪了洛枝一眼,“你扯掉我家公子的抹额,就跟我们公子有关系!” 洛枝拧眉,看向讳莫如深的男子,上官抚琴幽幽的看着她,许久之后,他沉声道:“日后莫要再来这种地方。” 这话,像是在训斥犯了错的小媳妇。 洛枝恼了,本来罗诛澈的病她已经治好了,日后自然无需再来活香居,可是上官抚琴是什么意思?未免管的太宽了。 她刚想顶回去,胡叔态度恭敬道:“王爷放心,洛大夫方才也说了,医治已经结束,待草民让账房结了洛大夫诊金,洛大夫便不会再踏足活香居了。” 第239章 公子琴我包了 上官抚琴神色稍缓,深幽的眼神看向珠帘之后。 洛枝心神一凛,她不敢保证上官抚琴有没有见过罗诛澈,但上官抚琴行事随心所欲,若是突然对罗诛澈动了杀机,她也拦不住。 曜日国的使臣已经抵达雾都,若她所料不错,罗诛澈在活香居待的日子不会太长。 可若是上官抚琴要罗诛澈的命,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罗诛澈。 她虽觉得今日上官抚琴行径有些奇怪,但她不会认为他是无的放矢,更不会真以为上官抚琴来这活香居是为了她,那他来活香居作甚? 莫非……活香居三楼里有他要找的人? 这个念头让她脑袋一轰,想起了先前对幂篱女子的猜测,若她是公主,同是皇室中人,上官抚琴自然认识,而值得上官抚琴亲自前来活香居寻人的。 莫不是上官抚琴一母同胞的皇妹,上官韵儿? 洛枝脑海里浮现起一个青衣女子,明眸善睐,沉默寡言,和炙热如火的大公主上官蝶不同,上官韵儿沉静如水,不骄不躁。 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女子额头的火焰花钿。 也正是那枚火焰花钿,让她觉得上官韵儿并不如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清润雅致,她的内心有团烈火,越是平静,那团烈火灼烧的越是旺盛。 然而这一切,也不过是洛枝的猜测。 花巳节宫宴上,她并没有见到上官韵儿身后跟着铁面奴隶,堂堂一国公主圈养奴隶,也不会石沉大海,掀不出一点浪花。 凝雾帝崇文厌武,若是有位公主在宫内圈养奴隶,他必定不会待见,也不会允许。 是以,幂篱女子的身份,还是一个迷,她突然想起女子欲言又止的举态,莫非她并非不愿说话,而是担心她听出她的声音? 洛枝思索间,上官抚琴已经掀开了珠帘,榻上俊美无匹的男子映入眼帘。 罗诛澈眯了眯眼,神色冰冷的看了上官抚琴一眼,又落到洛枝身上徘徊一阵,黑沉沉的眸子多了抹沉思。 暗魔卫负责历代曜日帝安危,自然也有自己的情报网,上官抚琴或许不认识他,但是公子琴的名号,早已传出千里之外。 上官抚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和那个女人……认识? 罗诛澈抿唇不语,定定看着上官抚琴,神色阴沉。 童九看到罗诛澈姿容后,对比了下自家公子,洛大夫这姘头长得是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怎么能跟公子相提并论? 既然扯落了公子的抹额,就该对公子负责。 想到这里,童九又瞪了洛枝一眼。 洛枝被瞪的莫名其妙,看了古怪的童九一眼,重新将视线投射到了上官抚琴身上,内心起伏。 若是上官抚琴要动手,她肯定是拦不住的,可若是她不阻拦,罗诛澈在凝雾国出了事,罗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最终苦的是百姓。 她低叹一声,突然上前,主动拉住男子的手,认真道,“琴王爷,我刚好又想到了一首新曲子,不知王爷感不感兴趣?” 上官抚琴目光移到握住他手的柔夷上,她的手软软的,小小的,触上的一瞬间,竟让他有些紧张的绷直了身体。 他没说话,幽幽的眼神显然是默认了。 洛枝抽回手,笑道:“那咱们走吧,这曲子是我新研究出来的,时间长了,我或许就忘了。” 上官抚琴瞥了少女背至身后的手一眼,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抿了抿唇,不再看榻上男子一眼,朝着厢房外走去。 走了两步,他停住,回头看了洛枝一眼,带着催促。 洛枝嘴角抽了抽,果然是琴痴,一提到曲子,什么都忘了,不过她方才也只是托词罢了,前世她学习的曲子那么多,随便一首,放在这个大陆都是经典。 出了活香居,洛枝让童九回医馆替她报个信,省得小雨和墩子他们担心。 跟在神色淡漠的男子身后,洛枝一路未语,上官抚琴也没说话,只是每当察觉身后人落后两步时,便自觉停下,等到两人只隔着一步,这才继续迈步朝前走。 他没回头,身后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 “糖人,卖糖人诶,各种模样的糖人,姑娘来一个……” 洛枝看了上官抚琴后背一眼,又看着摊子上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糖人,步子顿住,蹲在摊子前,指着一个人像糖人问:“这个怎么卖?” 卖糖人的大叔咧嘴一笑,把糖人拔出:“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我摊子上买的最好的糖人,雾都的大姑娘小媳妇最钟爱的一款。” 洛枝眉心跳了跳,摊子上摆着十二生肖糖人,也有汇成俊男靓女的糖人,大叔手上的这个糖人,她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为了糖人摊子流口水的一群稚童哄笑道:“大姐姐,这个糖人是公子琴哦。” 公……公子琴?洛枝如遭雷击,一时没了反应。 卖糖人的大叔乐呵呵一笑,将糖人一举:“姑娘你瞧,像是不像?不是我吹,我家祖上三代传承下来的糖人手艺,我敢打包票,这雾都除了我,没人再能制作出这么惟妙惟肖的糖人。” “怎么样姑娘?给十个铜板,这糖人公子琴,就是你的了”。 走在前方的男子折身走了回来,洛枝一回头,对上那双清幽乌湛的眸子,整个人吓得缩了一下。 摊主见洛枝神色有异,顺着她目光不解的看去,在看到清逸出尘的颀长男子时,微怔了一下,这人……怎生这么眼熟? 洛枝顿时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匆匆站起身,就打算走人,摊主见生意要跑,登时急了:“姑娘,姑娘,八个铜板,公子琴归您了。” 脚下一个踉跄,洛枝险些跌倒,上官抚琴不紧不慢的将人扶住,看向摊主手上的糖人,眉心皱起。 洛枝看着男人皱起的眉心,内心惨叫一声,这人不会因为摊主贱卖“公子琴糖人”,要杀人灭口吧? 一边,摊主还在着急吆喝,洛枝脸色发苦,大叔……你这么作死,你家人知道吗? 抛下一锭银子,洛枝语无伦次道:“糖人我都买了,公子琴都给我包起来,其余的给这些孩子。” 摊主登时眉开眼笑,直到洛枝和上官抚琴走远,一名舔着小猪模样糖人的稚童突然叫起来:“哦,那个走在大姐姐前面的人,是公子琴……” 第240章 拘禁 欢天喜地收着摊子的摊主神色一僵,回想了下那个公子的面容,如遭重锤,双股战战,收摊的速度更快了些。 洛枝吹奏的新曲子在前世是一首纯音乐,名字是“森林狂想曲”,调子轻快悠扬,她仅弹奏了一遍,上官抚琴已经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啃着汁多皮薄的桃子,洛枝从树上跳了下来,冲树下静坐的男子道:“王爷,小可告辞。” 男子没有说话,洛枝也不以为意,可刚走出十几步,桃花树突然神奇的移动起来,阻住了她的去路。 经历过重花阵的危机,几乎是刹那间,洛枝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站在原地,警惕的观察着移形换影的桃花树。 语气冷了下来:“王爷这是何意?” 森林狂想曲调子轻灵,男子的声音不冷不热从身后传来,“你哪也去不了。” 洛枝心下一咯噔,将桃核扔了出去,嗓音冷冽:“琴王爷莫不是要软禁我?” “嗯”。他竟然一本正经的应了声。 洛枝脸色冷到极致:“我不记得我得罪过琴王爷,若是因为抹额的事情,琴王爷需要何赔偿,尽管开口,只要小可给得起。” 树下的男子未曾抬头,颗颗桃花树如银花铁卫,虎视眈眈的拦住洛枝去路,良久,男子道:“你留在王府,哪也不去,便是赔偿。” 洛枝半眯着眸子,斩钉截铁:“不可能。” 姑且不说她有任务在身,即便她是自由人,也不可能为了区区一条抹额,在这琴王府陪他一辈子。 这抹额,有这么重要?比千两黄金还值钱?要让她赔上一生才能偿还? 洛枝觉得,上官抚琴就是在故意刁难她,但是原因,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似乎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十分奇怪。 “琴王爷,我若是以前得罪过你,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可身份虽没您高贵,却也有自己的思想,您要拘着我留在琴王府,总要给小可一个理由吧?” 她目光深沉的盯着他,她想知道,他为何屡次三番要跟她过不去? 树下的男子终于抬头,清澈的目光深深锁着她,却只是凉薄的说了几个字:“没有理由,你想走,也走不了。” “王爷这是说什么也不肯放我离开了?”洛枝气急败坏,朝男子走去,奇怪的是,只要她离开,桃花树会阻拦,她朝他走去,桃树纹丝不动。 她冲到他面前,双手撑着石桌,死死瞪着他,恨不得咬死眼前之人,可是她不会做拿鸡蛋碰石头的事。 深吸几口气,她平复狂躁的心情,抓起石桌上的茶盅,倒下几杯后一饮而尽。 态度放缓,她对阵法没有天赋,若要强行离开,除了一身重伤,别无他法,且她相信,就算她困死在阵法之中,这个男人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若是烽火和影竹发现她迟迟未归,来琴王府寻她,只会再害了烽火和影竹。 想要离开琴王府,只能通过眼前这个男人,说服他主动放人。 洛枝深吸一口气:“琴王爷,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男子抬眼,点了点头。 她松了口气,认真道:“我再给你写十首曲子,你放我离开,如何?” 第241章 不生不灭 上官抚琴神色一动,在洛枝希冀的眼神中,缓缓摇了摇头。 洛枝嘴角抽了抽,继续加码:“十五首。” 男子停下挑拨琴弦的手指,定定望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 “二十首”,洛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男子神色冰冷的看了她一眼,蹙眉:“你就这么想离开?” 洛枝几乎是不假思索:“当然”,她讽笑:“我为什么要待在琴王府?王爷又为何要拘禁我?我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触犯王法之事吧?” “你扯落了我们公子的抹额,就要对我们公子负责”!童九气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洛枝平淡的扫了眼怒不可遏的男子,娃娃音里带着滔天怒气,似乎洛枝扯掉的不是上官抚琴的抹额,而是他的命脉。 “不过一条抹额,能价值千两黄金不成?”洛枝动了动唇。 就因为一条抹额,她就应该被上官抚琴拘禁,这是什么歪理? 童九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知道抹额对我们公子的意义?可知润奘大师为我们公子批的命格?你……” 话还未完,一声威严的厉喝传来:“闭嘴!” 童九顿时闭紧嘴巴,狠狠瞪了洛枝一眼,不甘不愿的走到上官抚琴身边,只是全身的火气显然还没消退。 洛枝心中一动,润奘大师?这个名字她也听过,早在衢城的时候,她送给烽火的剑穗,就是被润奘大师的曾曾曾徒孙开过光的。 云游在外,曾婉拒国师头衔的润奘大师,替上官抚琴批过命格?并且与抹额有关? 只可惜上官抚琴出声太早,没让童九把接下去的话说完。 “琴王爷,小可不知润奘大师给您劈了什么命格,与小可有何关联,但凡事皆有化解之法,除了拘禁,我愿意配合王爷化解因果。” 洛枝这番话说得诚恳,男子却未见动容。 童九觑了眼自家公子,心疼不已,洛姑娘说得轻巧,焉知覆水难收之理?他已派人去寻润奘大师,只希望润奘大师早日回来指点迷津。 “我没有拘禁你”,男子淡淡道。 洛枝一愣,看了眼依旧像巨人一样拦住自己去路的桃花树,心想,不让她出琴王府,这不是拘禁是什么? “我出府时,你亦可跟着我出府”,他抬头看了一眼茫然发怔的少女,皱了皱眉。 洛枝嘴角抽了抽,冷笑,这跟拘禁有区别吗?她冷声道:“琴王爷,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知道,你为何要拘禁我,又为何屡次对我释放杀气?” 她定定的看着神色淡然的男子,一字一顿。 她向来不是个喜欢心底藏事的主,与其这样猜来猜去,不如互相亮出底牌,解决完后各奔东西。 “你想知道?”就在洛枝以为上官抚琴会再一次避而不谈时,男子语气冰冷的开口。 洛枝点头:“王爷肯说吗?” 上官抚琴幽幽看了她好一会儿,负手站了起来,看着怒放的桃花林,男子声音缥缈:“厚水积墨弄音人,扁舟半盏异乡魂。” “我师父是苍鼎大陆罕见的奇才,精通奇门遁甲,天地异术,他曾想让我继承他的衣钵,却算出我命中有场旷世情劫,若避开,长命百岁,若避不开,不生不灭,生不如死。” 第242章 动心了吗 洛枝神情凝重,看着男子清隽的背影,心里腾起一个古怪的念头,他跟自己说这些,莫非同他的情劫有关? “师父算出了我的情劫,却未曾算出命定之人,只告诉我,命定之人便藏在这句诗中。” “而我与你的初相遇,恰好与这首诗里的情景一模一样,原本我存在一丝侥幸”,他声音有些空寂:“可你扯落了我的抹额,这丝侥幸也消失了。” 洛枝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总算明白上官抚琴为何屡次三番对她动了杀念,原来……她是他的情劫。 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洛枝第一反应便是不信,可上官抚琴郑重的语气,又让她不得不信。 她……当真是他的情劫,会让他不生不死,不入轮回? 洛枝手指悄然收紧,她知道了真相,若是换作她是上官抚琴,她也会对自己的情劫先下手为强,毕竟这世上,每个人的命都很重要,但都比不过自己的命重要。 何况还是个不相干的人。 洛枝蹙了蹙眉心,上官抚琴将一切和盘托出,是料定她必死无疑?让她做个明白鬼,还是他对她这个命定的情劫,早已有了其他打算? 指尖触上毒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从来不信,她的命在自己手里,即便是垂死挣扎,她也要试一试,若能逃出琴王府,她会离这个男人远远地。 似乎对身后的动作毫无所觉,上官抚琴迟迟没有回头。 童九却注意到了洛枝的动作,他瞳孔一缩,已然按上了剑柄,若洛姑娘要对公子不利,那么只能牺牲洛姑娘了。 原以为有了洛姑娘,公子有了喜怒哀乐,成了一个接近正常人的神祇,可若是洛姑娘威胁到了公子安危,他也只能解决掉洛姑娘。 “琴王爷打算如何对付我?”洛枝小心谨慎的问出口。 男子没有动作,颀长的身影如天山雪松,挺拔俊朗,也不知过了多久,洛枝只觉背后已经湿透一层,上官抚琴幽凉的声音传来:“我若要杀你,毋需等到今日。” 洛枝长长舒了口气:“那我也开诚布公,王爷不杀我,我也不会留在王府,不如我与王爷做个交易如何?” 桃花树下,男子沉默不语。 洛枝只当他是默认,抿了抿唇道:“王爷若放过我,我可以发誓,绝对不会再出现在王爷面前,更不会成为王爷的情劫,倘若真有那么一日,我也会先王爷而去。” 男子依旧没有说话,童九神色紧绷的握着剑,面色复杂。 原来公子那段日子不停写的那句诗,与公子的情劫有关,是他太大意了,公子竟那么早便发现洛姑娘就是他的命定之人,难怪公子突然便要开启重花阵。 难怪公子对洛姑娘的态度阴晴不定。 难怪公子被扯落抹额后会那么云淡风轻,原来公子早就知道…… 洛姑娘,便是他的情劫,是公子的命定之人。 “王爷直至此时未曾杀我,小可斗胆猜测,王爷对我应当没有动心吧?” 一片桃花从男子面前飘落,他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如常,童九神色紧张的望过去,也只看到公子的沉默背影。 第243章 琴王府生活 公子……对洛姑娘动情了吗? 他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对洛姑娘动情,但他知道,公子对洛姑娘是不一样的。 良久,两个字透过孤寂背影传来:“没有”。 洛枝失笑,她方才竟有些紧张和希冀,扫去脑海中古怪的念头,她笑道:“王爷没有动心便好,那王爷是答应小可方才的交易了?” “我虽是女子,却也一言九鼎,只要王爷准许我离开,我现在便可以起誓,只要王爷守好自己的心,我相信情劫会不攻自破。” “王爷这般宁静致远的人,也不该被红尘情事所干扰,不知王爷的师父是何等高人?竟如此抬举我,料定我是王爷的情劫。” “你走不了”,男子嗓音冷淡下来,“你若不想离开凝雾国,这几日,便老实待在王府。” “为什么?”洛枝奇怪的眨了眨眼,上官抚琴却并没有回答她的意思,拂袖离去前,淡淡吩咐童九替她准备客房。 洛枝嘴唇翕动,望着男子背影,将挤到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至少,上官抚琴的意思只是让她在王府小住几日,并没有拘禁她的意思。 只是上官抚琴的意思莫非是,她走出王府后,就会离开凝雾国?她自然不会主动离开凝雾国?换句话说,是有人要带走她? 会是谁要带走她? 这个问题直到童九带她到了客房,依旧没有头绪,担心烽火和影竹会来寻她,洛枝特意写了一封书信,示意自己安好,无需担忧。 童九虽不耐烦,但也知道烽火的实力,也担心他再次闯入王府,闹出麻烦,冷哼了一声,拿着书信出了院子。 …… 在琴王府一待就是五日,上官抚琴并没有制止她的行动,她可以赏桃花看潭水,但不能离开琴王府。 这五日洛枝也未曾再见到上官抚琴,似乎自从那日把话说开后,两人也下意识的避而不见,就比如洛枝知道他喜欢去桃花林,所以这几日洛枝一次都没往桃花林那边而去。 倒是桃树上结的硕大桃子,童九总是一盘盘的端来,脸色铁青,似乎她吃的不是凡间桃子,而是天界寿桃。 这几日洛枝也想清楚了,上官抚琴明知他是他的情劫,依旧选择放她一马,她可不认为这是运气,多半是上官抚琴舍不得杀掉一个冷不丁就能吹奏一首新奇曲子的知音。 洛枝也爽朗豁达,吃了上官抚琴派童九送来的桃子,也毫不吝啬的又写了两首新曲给上官抚琴。 为了避免烽火和影竹担心,洛枝几乎每日都会书信一封,让童九连同桃子,一起送去天下第一医馆。 大概是当多了传信官和传曲官,童九面对她时脸色越来越差,一开始她询问医馆情况时,童九还会应付两句,再后来,就爱答不理了。 而洛枝让童九送到医馆的书信,也如石沉大海般,没掀起一点浪花,也没一封书信传回。 不过烽火和影竹,确实未曾来琴王府寻她,时间一长,洛枝的心底也越来越没谱了。 这日,童九刚放下洗干净的桃盘,便冷着脸朝外走去,洛枝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琴曲,笑眯眯道:“童九,你帮我问问你们公子,我何时能出府呗?也省得你每天要给我准备桃子,多累啊。” “哼”,童九冷冷哼了声,拿过琴曲,揣进怀里,不冷不热道:“你何时能出府,公子自有安排。” 洛枝嘴角抽了抽,拽住甩袖就要走人的童九,腆着笑脸道:“你家公子有什么安排,跟我提前透露下不行吗?这日子总要有个盼头嘛。” 童九又哼了声,将袖子拔出,嫌恶的看了洛枝一眼:“太子殿下想来琴王府赏花,也要经过公子同意,迄今为止,你是除了当朝皇后外,唯一被公子邀请入府的女子,你莫要不知足。” “我们公子,可不是什么姑娘想见就能见的,王府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来就能来的,洛姑娘,我们公子心善,你莫要以为公子留你在府里,是对你有什么企图?” “我们公子是为你好,待到你能出去的时候,公子自会放你离开。” 童九一股脑说完,狠狠瞪了洛枝一眼,冷脸离去。 洛枝被噎得哑口无言,她自然知道上官抚琴强留她在琴王府或许另有原因,否则她也不会乖乖的在琴王府呆这么久。 毕竟两人之间捅破了“情劫”这层窗户纸,即便是住在琴王府,洛枝也觉得并不安耽,总担心上官抚琴突然之间反悔了,要夺她性命。 洛枝叹了口气,若是她武功比上官抚琴高,何须担惊受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问题是她技不如人。 上官抚琴的武功高深莫测,毒术也是一流。 真是想不出,什么样的师父,才能教出这样的鬼才弟子。 上官抚琴是凝雾国的六皇子,也没听说过他有师父,而上官抚琴的空白期,就是去雾茫山的那五年,莫非…… 洛枝神色一动,莫非上官抚琴的师父隐居在雾茫山?洛枝脑中灵光一闪,这也就能理解为何上官抚琴会有雾茫山的地图和阵法图,为何上官抚琴能活着走出雾茫山了。 润奘大师,洛枝眼神深了深,上官抚琴的师父会不会是这个神秘僧人? 毕竟上官抚琴的沉闷性格也好,行走在红尘之外的心性也好,似乎……都挺像和尚。 一个老和尚,教出一个小和尚,也很正常。 不知不觉,洛枝“噗嗤”笑出了声,这些都是她的猜测,无从考究,但也可以供她参考。 总而言之,等到离开了琴王府,她便不会再过问关于上官抚琴的一切,他师承何人?他今后王妃是谁?他娶妻不娶妻?他出家不出家,皆与她无关。 在琴王府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琴王府厨娘洛枝也打了几次交道,是个约莫三四十岁左右的女子,长相朴实,做的饭菜也中规中矩,兴许是上官抚琴爱吃素菜的原因,她做的饭菜多是素淡的青菜。 洛枝见到厨娘,还是因为她担心她吃不惯这些素淡的饭菜,特意来询问她的喜好。 洛枝为人随和,琴王府里能跟她说话的人又实在太少,便与厨娘多聊了几句,这才得知她本名欢娘,是个苦命人,丈夫当兵战死沙场,儿子考举功名时因得罪小人,被冤枉考场作弊,一时想不开,便跳河身亡了。 丈夫和儿子都死了,好好地一个圆满家庭,剩下她一个,原打算也去儿子跳下的那条河了解残生,未曾想被王爷撞见,被王爷救了下来。 欢娘抹了抹泪:“王爷不像他面上看起来那般冷,王爷是好人,天大的好人,替我儿教训了那群纨绔畜生,替我亡夫请奏了功名,姑娘啊,这么多年,我从未见王府住进过哪个女子,王爷对您真的不一样……” “王爷面冷心热,若是娶了您当王妃,一定会一心一意对您。” 第244章 兽殿夜袭 洛枝心里一跳,尴尬的笑道:“欢娘,你误会了,我和琴王爷,清清白白,我只是来琴王府暂住几日,替王爷谱写琴曲而已。” 欢娘望着紧张无措的少女,了然的笑了笑,“洛姑娘不用不好意思,是妇人多嘴了。” 洛枝一时不知道该睡什么,眼珠转了转,低下头去,有时候解释就是掩饰,还不如什么话都不说。 …… 琴王府的生活悠闲自在,又待了几日,就在洛枝越来越焦躁时,童九突然冷着脸走进屋子:“洛姑娘,你可以离开了。” 洛枝心头一喜,却还是警惕的问了句:“琴王爷,准许我离开?” 童九不耐烦的点了点头,懒得再多看洛枝一眼,朝前带路,出府要经过桃花林,洛枝下意识朝桃花林瞥去一眼,未曾见到那个风姿绝伦的男子。 心头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洛枝抿了抿唇,收敛思绪朝府门而去。 童九送到了琴王府门口,漠然道:“洛姑娘,您虽未起誓,但童九希望您不要再与公子见面,若您威胁到王爷安全,莫怪童九手下无情。”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洛枝展颜笑道:“我与琴王爷本就不熟,也没有再见的必要。” “呵”,童九冷笑一声:“洛姑娘莫要忘记自己的话便好。” 朱漆大门缓缓合拢,洛枝看了一眼威严的府门,神情漠然的离开,朝着天下第一医馆而去。 算算日子,她在琴王府待了十余日,不知医馆如何了?前往曜日国为质的皇子人选又是否定下?柳怅然是否已经离开雾都?影宫有没有传来兽殿的行踪? 揣着复杂的心情,洛枝风驰电掣赶回了医馆,小雨见到洛枝,欣喜的从高凳上跳了下来,惊道:“小姐,您怎么会在琴王府待这么久,我们都很担心……” 洛枝安抚的拍了拍小雨的手背:“影竹和烽火呢?” 小雨目光闪烁,两眼噙起泪水,洛枝心下一咯噔,这才注意到医馆大堂内只有小雨一人,她急忙道:“墩子呢?是不是出事了?” “影竹少爷和烽火少爷受了伤,哥哥在给他们看伤”,小雨哽咽出声。 洛枝脸色一变,朝后院奔去,影竹和烽火怎么会受伤?以他们的武功,天下能伤得了他们的又有几人? 难道与上官抚琴有关?洛枝脸色难看的上了二楼,恰好撞见从烽火房中走出的墩子,墩子惊喜的唤了声:“小姐……” 洛枝没说话,只点了点头,看了眼墩子手里沾血的纱布,沉着脸旋风般冲进屋内。 榻上的少年刚换下纱布,此时不着寸缕,洛枝没想到闯进来会是这样的场景,脸一热,忙扭开头,烽火愣了一会儿,也突然红了耳根。 气氛有些微妙,反应过来烽火没穿衣服的墩子急急忙忙赶了回来,将方才大脑混沌时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小姐,烽火少爷不方便……” 烽火匆忙拉过薄被盖住自己结实的小腹,薄唇翕动,看了看洛枝,脸上烧的厉害,犹豫了会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洛枝平复了下心情,又等了一会儿,约莫烽火也该穿上衣裳了,这才回头:“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方才虽只是匆忙的一眼,她也瞧见少年浑身伤口,且伤口极深,深可见骨,难怪墩子换出的纱布会那么红,定是血管被割破,才会渗出那么多鲜血。 “什么人干的?”洛枝咬牙切齿的问出。 虽用薄被盖住了身体,少年依旧有些羞赧,缓了一会儿才冷着脸道:“兽殿,他们来寻你,被我和影竹拦下,我和影竹,均被兽殿殿主所伤。” 烽火话音有些愤懑,紧紧抓住身下被褥,若是他再突破几次,一定能与兽殿殿主和上官抚琴匹敌! “兽殿?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洛枝隐约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兽殿殿主寻她作甚? 上官抚琴说她走不了,一旦她离开琴王府,便会被带出凝雾国。 心头一惊,莫非上官抚琴知道兽殿殿主会寻她?他将她拘禁在琴王府,真的只是为了让她避开狐七? 可是……上官抚琴怎么会知道狐七的行动? 洛枝走到榻前,凝神替烽火把脉,须臾,她冲墩子报了一张药方,草药分量几钱几两也说得一清二楚:“照着这张方子抓两副药,熬好后分别送到烽火和影竹那去。” “好的小姐”,墩子应了一声,忙跑了出去。 他虽然学了一段时间医术,但跟小姐比起来,还是天壤之别,既然小姐回来了,烽火少爷和影竹少爷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洛枝背过身:“能自己穿衣服吗?” “嗯”,少年腼腆的红了耳根,声音极轻,似是怕她突然回头一般,急忙朝身上套衣服。 一阵窸窸窣窣声音之后,烽火轻声道:“好了。” 洛枝回头,神色已恢复如常,看了眼少年的伤势,眉头微蹙,烽火体质特殊,连他都伤成这般,影竹又如何了? 想到这里,洛枝心急如焚,墩子给烽火涂的膏药是碧玉膏,现在墩子已经会自己炼制碧玉膏,用起来也毫不吝啬,伤口的处理也十分到位。 望着少女沉着的脸色,烽火星眸黯了黯,闷闷道:“他伤得比我重,你去看看他吧。” 洛枝错愕抬眸,对上少年清透水润的眸子,默了默,她扶着少年躺下:“我去看看影竹,待会墩子送了药,乖乖的喝药,然后好好休息。” “嗯”,烽火黯淡的点了点头,看着熟悉的身影将房门合上,叹了口气。 厢房内,急促的喘息声让洛枝脚步加快。 “影竹……”,洛枝瞳孔一缩,朝软榻走去,影竹住的这间房,原本是个杂物间,光线昏暗,即便此时是白天,屋内依旧点着灯。 一团影子缩在床榻上,喘息声伴着连串的咳嗽声让洛枝脸色越来越凝重,榻上人闻声,略略抬头,露出一张被剑气刺伤的脸。 借着微弱的光,洛枝看清男子眼角妖冶的桃花纹,只是以往栩栩如生,仿若盛开的桃花,此时仿若即将凋零。 就像榻上的男子一般,生机若有若无,似随时可能撒手人寰。 洛枝没想到烽火说的严重,会严重到这个程度,心头一紧,声音都有些打颤:“影竹……” 第245章 影竹之伤 榻上影子身体一僵,咳嗽声被强行压抑住,喘息声更剧烈了。 洛枝将烛火挑亮,榻上之人分毫毕现,洛枝心口一痛,男子蜷缩在榻上,脸上是被剑气刺破,还未愈合的伤口,黑痂遍布,十分骇人。 四肢都缠着白色纱布,与脸上毁容之伤颜色一比,触目惊心。 “怎么会伤这么重?”洛枝动了动唇,眼睛酸涩。 “没事,会好的”,洛枝语气艰涩,“断骨我会给你接上,手筋我也会给你缝上,能再握剑的……” “少主,我没事”,伴随着咳嗽,他的声音有些不连贯,“影竹,相信少主的……医术。” 洛枝捏紧指尖,心头像是堵了块巨石,她答应过影煞的,会护住影竹性命,会放他自由,可是他受伤时,她却不在身边。 泰山的罗朱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双美丽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她发现她的手和胳膊又动不了了 胡说,楠楠的瞥了某捉车一眼,不要以为贵客看上你了,就能为所欲为得寸进尺了,老夫提醒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进了货香车就把过去的一切都忘掉 罗朱策闭上眼睛,看也没看胡叔等人一眼,完全忽视此人的存在 不准任何人踏进这间屋子,在她想从之前也不必给他送饭 胡叔凶狠的目光忘了床上人一眼,蛋蛋炒身后人吩咐,敬酒不吃,那就只能吃罚酒了 其中一名打手唯唯诺诺道,可是那位贵客如果来了…… 胡说浓厚的眉毛拧了拧,挥挥衣袖,若贵客真的来了,先通知我 鸟鸣打手,琪琪应声,胡叔本人不出房,门厢门被重重地关上 踏上紧闭着双眼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烟水银般的帽子,某钟欲满沙溢 温柔和煦实际腹黑的刑部侍郎行么?诙谐风趣又机智敏锐的成像庶子容尼,病弱娇公子杜琰之,霸道纨绔子,帝度幽亭,风华绝代,郎艳独绝的谪仙公子上官府群 院中的石桌上已经摆上了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烽火的晚膳由敦子松至房中 其余的人则在院中大块朵一,诺芝胃口极好,蹲着小雨隐珠也知道若知此人不拘小节,办桌上也没那么多礼仪讲究,一顿饭吃的,大家都很尽兴 吃罢饭后小雨负责收拾碗筷,诺芝进入烽火的香坊,又给她检查了下伤势,两人都早已服用汤药,烽火身上的剑伤已经开始杰出粉嫩的家 酒足饭饱后诺芝困意袭来,他推开房门,直接趴在了床上,两腿一蹬边扒鞋袜退去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听着门内的浅浅呼吸声,隐珠报价靠在诺氏的门前,低垂着头,猫色痛苦复杂地盯着脚尖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不是他死了?如果当初他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在活在纠结痛苦当中 藏在袖中的拳头,猛然攥紧,朝着胸口的方向狠狠锤去,承办被咬出一抹血迹,猩红的唇和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嘶吼,好痛苦,好难受,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要折磨我 刚毅的面颊上划过一行清泪,无声的泪诉说着心中的压抑,眼角的桃花贝内猪亲润,粉色艳丽,无双 最让诺之觉得憋闷的事情便是去秦王府了,如果说诺之以前觉得上官抚琴,飘逸诸城,艳绝无双,世无其二,风姿卓绝 那么现在她对上官父亲的评价便是,无聊透顶,无情无绪,索然无味,淡然如水 诺脂片头侧往吗?上官父亲一眼,心想这人不去做和尚,真是太可惜了,真有些心疼那些崇拜上官父亲的女子,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崇拜的人性格跟和尚一样,估计会黯然神伤吧 不对,和尚每天还要念经呢,诺芝来到这秦王府三天,这上官父亲硬是憋着没跟他说一句话 之前他看不明白破阵之法,舔着一张笑脸去向他讨教,他硬是面露鄙夷,一字不吭,不笑你去 诺只一张笑脸,瞬间宛如被染了颜料一般色彩斑斓,冲着上官父亲离去的方向虚踹一脚 去秦王府第三天的时候,隐竹冶金送完麒安北回到了医馆 亚人在饭桌上,你来我往,就差大战300回合了,坐下也不闲着,两人的大长腿在桌下踢踹邓彩花样百出 弱智,原本白天就在秦王府受了一天的气,原本想晚上好好吃个饭,书写书写自己郁结的心 便签到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一桌子美味佳肴,被两人战火波及,不是这个盘子翻了,就是那个盘子的菜见到另一个盘子里去了 弱智,忍无可忍,拍桌起身,冲两人怒吼,不吃饭就给我滚回去睡觉,再敢这样对待我的饭菜以后都别想再吃我做的菜了 两人瞬间引起硒鼓,一个比一个乖巧的者身子,斯文有你,一荣有毒的缓缓加起,岸上已经离乱不堪的饭菜 去秦王府第五天后,墨汁终于将卧马山的五大政法融会贯通牢记于心,除了秦王府诺之有种大赦的快感 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个每天不敲木鱼,不念经,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和尚了,我只感觉天气都格外的灿烂 然而,这灿烂的天气,下午却下起那谢谢e密的雨,墨汁在药铺中接待者冒雨而来的病人 如今钱能天下第一医馆看病的人越来越多。来铺子里抓药材的人也越来越多,刘畅然虽然经常来,要不你帮忙? 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要将胸中的闷气和怨念全部垂算 身体的疼痛,分走了,心中的痛苦,隐珠顺着房门滑落在地,单腿曲起,右腿盘地,魔法散乱,长睫微垂,说不出的颓废与七呢? 哥哥,我恨你,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我宁愿死,也不想要这样的结果,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清冷的月辉洒落大地,笼罩在这个萧索的男子身上,今晚的风格外大,吹得树叶门窗沙沙作响 所有的痛苦,都被压抑,所有的无奈都融成泪水,所有的事后都只能无声 ube的动力突然传来诡异的老者声音诺之不由顿下脚步,撵路胡怡语气恭敬道阁下是 那老者的声音带着几丝不悦,放肆本座先问你的你这小辈竟然反问本作 诺之嘴角虐虐抽搐,但还是换上一张笑脸,小贝诺之与友人途经此处不知您是哪位得道高人这栋莫非是您的清修之地? 老者冷哼一声,悠悠道不错,本作是这山中的山神,在此修炼而等肃宁 诺之巧了,挑眉他才不信呢,他倒要看看是哪个老不死的?在这里装神弄鬼 第246章 活香居之祸 “可什么?”胡叔脸色越发沉了,盯在打手身上,让打手出了一层冷汗。 打手吞吞吐吐道:“韵姑娘来过一趟,属下们没敢阻拦……” “韵姑娘”,胡叔脸色数变,盯着打手又问了句:“确定是韵姑娘?” “不错,就是韵姑娘,那名铁面奴隶也跟在韵姑娘身边,韵姑娘吩咐我们不许进去,我们也不敢不从。” 一名打手出声,其余打手也连忙将事情始末汇报给胡叔,胡叔越听,脸色越是难看,韵姑娘怎么会跟蝶姑娘抢人?这事可难办了,若人是韵姑娘放走的,蝶姑娘那里该如何交代? 打手们看着胡叔的脸色,哥哥噤若寒蝉,垂头不语。 正在此时,一名打手惊慌失措的跑来,连声惊呼:“胡叔,不好了,不好了,前面出事了……” 出什么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胡叔冷声道:“把话说清楚。” 打手双手撑着膝盖:“不知从哪来了一伙黑衣人,在楼里杀人防火,胡叔,您快去看看吧,兄弟们都撑不住了。” 胡叔面色大骇,朝前疾走几步,前方厮杀之声和惨叫声不停传入耳中,待走到楼梯拐角,已经能瞧见惊惶四逃的恩客,个个抱头鼠窜。 果如那名打手所说,楼里不知从哪窜出一群黑衣人,出手狠戾,目光凶残,见人就杀,酒水噼里啪啦砸碎一地,碰到火星子,一点就着。 楼里一片兵荒马乱,胡叔皱着眉,冲身后一名打手耳语几句,那名打手忙跳窗逃出活香居,朝不远处的食色楼跑去。 夜色里,灯火通明的活香居宛如人间炼狱,女客们四散而逃,却逃不出这间楼宇,越朝门口跑,死的越快。 头脑聪明点的,悄悄找了角落藏起来,但那群黑衣人犹如有着火眼金睛,一把把锋利的刀锋,轻而易举便结果了女客们的性命。 胡叔隐在暗处,望着楼下的一个个刽子手,目光深沉,忽然,他的眼神深了几许,看向立在活香居门口的男人。 男子墨发飞扬,罩着一件玄色斗篷,即便有夜色掩盖,他还是认出来此人的身份,正是今夜要出阁的云清公子。 胡叔惊愕的看向在楼里残忍屠杀的黑衣人,一脸高深,难道这些黑衣人是他的人? 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胡叔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云清公子是被两个汉子贩卖进楼里的,说是他们的弟弟,但胡叔心里有谱,自是不信。 活香居里从不留来历不明之人,可这男子长相也确实出色,恰好那位贵客也玩腻了楼里的公子,需要补充新货。 在派人搜查了他的身份数日后,没得到消息,此人就像是凭空出世般,任凭他手下的情报网如何搜寻,依旧没有消息。 那位贵客对他也甚是满意,不得已之下,他才冒险走出了这一步,并请来天下第一医馆的洛大夫为其医治,胡叔望着拢在斗篷中的男子,心中大惊,莫非这回自己是引狼入室了? “一个不留”,罗诛澈冷冷吐出几个字,冰冷的目光分毫不差落在了暗处的胡叔身上。 胡叔身子一僵,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上,完全动不了,全身汗毛倒竖。 罗诛澈冷笑一声,身形一动,紫金魔鞭一甩,胡叔面色大变,两名打手亦同样肝胆俱裂,但还是挡在了胡叔面前。 下一刻,两名打手齐齐被刚猛的鞭风击飞出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吐血不止。 罗诛澈对惊骇不已的胡叔没说半个字,又一道鞭风袭来,胡叔避无可避,直接被长鞭一卷,重重摔在了地上,一身老骨头险些都被摔碎。 然而还未等他缓口气,又一道鞭风凌厉突至,胡叔不懂武功,求生本能却让他就地一滚,躲了两寸。 “啊——” 生着倒刺的鞭子,刺进胡叔一只眼睛里,半张脸血肉模糊,剧痛让胡叔身体抽搐一阵,忍不住惨叫出声。 罗诛澈冷冷勾了勾唇,再次扬鞭,足足将胡叔鞭打得一动不动,这才冷脸朝活香居外走去。 楼里的厮杀声渐渐停歇,罗诛澈冷眼看了眼楼梯方向,几名暗魔卫会意,提剑便要跃上二楼。 正在此时,寂静的夜里突然多了数十道衣袂翻飞的声音,罗诛澈脸色微变,仰头看向房梁,脚踏屋檐的声音清晰入耳。 胡叔被打得意识模糊,头上血液横流,模糊了视线,艰难的喘着气,在看到黑衣人要跃上二楼时,脸色突变,挣扎着动了动手指,却是无力。 “阁下深夜血洗活香居,可是要杀人灭口?”一道戏谑轻佻的声音透过夜风传来。 罗诛澈神色一动,朝来人看去。 来人墨发高束,手中一把折扇,风姿卓绝,一张脸却平平无奇,罗诛澈几乎一眼便能断定,此人戴了易容面具。 来人身后,跳出十几名白袍男子,目光警惕的盯着罗诛澈等人,十几名暗魔卫也停住了动作,等着魔主发令。 罗诛澈万没想到自己报复活香居,居然会被人阻拦,目光微沉,斗篷帽檐微垂,遮住阴冷的目光。 不远处,已经有不少百姓被活香居这边的动静吵醒,纷纷打开窗户观望,百姓们虽不敢直接出门看,嘴里却忍不住唠叨几句。 罗诛澈知道,此时若是不走,待官府带人前来,恐难脱身,何况他身份特殊,绝不能在此时被发现身份。 斟酌片刻,罗诛澈冷道:“撤”。 一群黑衣人来也匆匆,离开也悄无声息,手拿折扇的男子并未去追,只是在见到被鞭打的体无完肤的胡叔时,眸子蹦出火焰,急切的上前,将人扶起:“去请大夫!” …… 活香居的不平静,并没有传到洛枝耳中,迎春街和合欢街,毕竟还有着一段距离。 绿衣来请的时候,洛枝刚替影竹正完骨,影竹的体质虽比普通人好一些,但远没有达到像烽火一样,短短一日便结出骨痂的地步。 小雨前来传话,说明绿衣的来意,洛枝并未理会,淡淡道:“让他等着。” 小雨将话传到,绿衣焦急如焚,在医馆大堂如坐针毡。 洛枝凝神替影竹缝合着筋脉,不敢有丝毫马虎,若行差踏错一步,即便筋脉被缝合完整,有了结,或者错位,都会影响日后的行走和握剑。 第247章 你不是一个人 她不敢告诉影竹,她没把握让他恢复如初,只能尽力而为,毕竟他伤的实在太重,也没有烽火那样悬疑的体质。 缝合筋脉的线是洛枝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冰蚕丝,这种冰蚕到了冬日便会吐丝作茧休眠,丝线韧劲十足,且富有弹性,洛枝本打算将其当做宠物驯养。 只可惜后来为了对付狐七,这冰蚕用在了他的身上。 想起这个名字,洛枝心头恨得牙痒痒,她突然觉得狐七和上官抚琴完全就是一类人,同样不通情理,行事随心所欲。 她压根想不出狐七为了要伤害影竹和烽火,兽殿与影宫从无利益冲突,为何又要一直缠着影宫不放? 洛枝刚发觉自己神思有些松散,立马收敛心神,摒除杂念替影竹缝合筋脉,这么痛苦的过程,男子却一声未吭。 若不是瞧见他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知道他忍得辛苦,洛枝自己也体验过经脉膨胀的痛楚,险些会被男子的沉默欺骗。 她劝过他在嘴里含块汗巾,以免咬到舌头,他却死活不肯,就连牙齿相磨的声音也极其轻微,似是怕她听见,压抑又倔强。 整整两个时辰下来,洛枝做完一切,一夜已经悄然过去,影竹浑身湿透,洛枝也好不到哪去,旁边已经丢了一摞擦汗用的绢帕。 “很成功,你好好休养,我去给你做点粥”,洛枝轻松地笑了笑,这是发自内心的笑。 就是担心一步之差,让影竹落下后遗症,她才会花费了这么长时间缝合经脉,每当她力不从心时,都会歇一会儿,整理心绪,才会进行接下去的动作。 “小姐……”,看见房门打开,小雨低喊了声。 洛枝摆摆手,闭了闭眼,眼前一阵阵发黑,有种立马找个地方睡一觉的冲动。 小雨看见洛枝不适,脸上写满了担忧,上前扶住洛枝:“小姐,你怎么样?” “没事”,洛枝应了声,在小雨的搀扶下朝厨房走去,小雨忙道:“小姐,你是不是肚子饿了?哥哥蒸了玉米和红薯,我去给小姐拿来。” 洛枝摇了摇头:“不用,你去生火,我要熬点粥。” 小雨当即否决,小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一样:“小姐,你看起来很累,小姐要喝粥的话,小雨让哥哥做。” 洛枝依旧摇头,却没有再说话,她要熬的粥,里面有几样药材,对影竹的伤势恢复极有好处,墩子虽识得了不少草药,但这份药粥她没教过他。 影竹刚被缝好经脉,洛枝不想有任何差池,直至煮好了药粥,墩子将药粥送到了影竹房间,在小雨的三令五申之下,洛枝这才回房休息。 一觉睡到残阳消失,洛枝只觉越睡越沉,强行睁开眼,走出房门后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洗了把脸,稍微清醒了会儿,她去看了影竹一眼,男子面色依旧没有血色,呼吸微弱的让人心疼,洛枝没打扰他歇息,悄悄退了出去。 和影竹相比,烽火的伤势虽然要轻一些,但想必在琴王府受的上,也只深不低。 洛枝刚踏进房门,少年就醒了过来,实际上他睡的已经够多了,心里又十分烦躁,根本就睡不着。 洛枝强挤出一个笑容:“感觉好些了吗?” 烽火点点头,定定望着她,没说话,少女脸上的疲惫之色让他心头一阵抽痛。 洛枝抿了抿唇,有些事情,小雨和墩子转述的不一定全面,她还是要问问烽火:“那夜是怎么回事?” 烽火眼神一变,沉声道:“我也不知,只是感觉到医馆内多了生人的气息,便出来查看,他……也是一样,来的人都戴着面具,为首的一身红衣,戴着火狐面具,是我们在雾茫山上遇到的那个人。” “他问我你在哪里?我没回答他,他便在医馆里四处找你,最后逼我和影竹说出你的下落,我和影竹合力,均不是他的对手,但我们还是没有对他说你在哪。” “他想带我们走,我和他都不想成为他威胁你的筹码,他自断经脉,我……” 剩下的话烽火没说下去,洛枝脸上已是一片惨然,她以为影竹伤的那么重,是狐七下的手,万没想到…… 影竹……你为何对自己也毫不留情? 洛枝心情复杂,烽火道:“洛洛,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一定会打败兽殿殿主,不成为你的负累,好好保护你。” 少女眼神顿了顿,看着烽火,好一会儿才道:“若是下回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必顾虑我,直接告诉他我在哪里就是,你日后也莫要轻易就牺牲自己。” “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同样是命,不要轻贱自己的性命,先保住命,其他的都可以再想办法,以后莫要犯傻了,知道吗?” 洛枝言辞认真,势有一种若烽火不答应,她便继续教育的架势。 烽火目光闪了闪,点了点头。 洛枝看着少年明显敷衍的回答,眉心蹙了蹙,正色道:“烽火,我不希望你死在我前面,你对我很重要,即便你成了别人威胁我的筹码,我也不会绝望,至少你还活着,但若是你死了,我会难过。” 少年怔怔仰头,神情呆滞,心里像是有股浪花不停冲击着心扉,他讷讷道:“洛洛……我……我答应你,好好活着。”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洛枝笑了一瞬,神情镇重的看着少年,“烽火,你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烽火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心底像是吃了蜜一样甜,他还有洛洛,只有洛洛。 两人又聊了几句,洛枝突然想起昨夜绿衣来过,她和罗诛澈交易失败后,被上官抚琴带进府里数日,并不知道罗诛澈现在情况如何? 走进医馆大堂,墩子先喊了声:“小姐……”,坐在一旁苦背草药名的小雨猛地抬头,朝洛枝跑去:“小姐。” 洛枝扫了一圈,没瞧见绿衣的影子,蹙了蹙眉,莫非活香居没有什么大事,所以绿衣等不到她,便回去了? “小雨,绿衣呢?” “走了”,小雨坦然道。 “走了?”洛枝蹙了蹙眉,走到一旁倒了杯茶水,“他可有留下什么话?” 小雨歪头想了想:“话倒是没有,但是我看他挺着急的,我问他什么事情,他也不说”。 洛枝拧眉,更加疑惑,正想着要不要去活香居看一看,小雨突然道:“小姐,咱们雾都发生惨案了,死了不少人呢,小姐,这段时间您也别外出诊病了,不安全。” “什么惨案?”洛枝心头一惊。 第248章 上官忘忧 小雨给洛枝搬了张凳子,一板一眼道:“我早上和哥哥出去买菜,听街上人都在传,活香居被人险些一锅端了,里面死了好多女客,就连活香居的东家,也被鞭子抽的体无完肤。” “桑止神医都被请去为活香居东家诊治了,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我拉着哥哥去看了一眼,那边被官兵堵得水泄不通,根本进不去。” “不过有好多人在活香居外面哭,说老婆死了,这事应该是真的,有仵作在里面验尸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听说死了好多好多人”,小雨面色惊恐,“小姐,你还不知道活香居是什么地方吧?活香居就是供女子玩乐的地方……” 小雨绘声绘色的讲完,见洛枝神色沉重,愣愣的闭上嘴巴。 洛枝呼出一口气,心里已经有了较量,活香居遭受此祸,定然与罗诛澈脱不开关系,曜日国使臣的目的达到,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返程。 “小雨,我出去一趟,你照顾好影竹和烽火”。 “好的小姐,不过您要去哪儿啊?”小雨看向洛枝。 “镇国将军府。”洛枝丢下这几个字,便出了医馆。 走出合欢街,洛枝径直朝着活香居走去,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还是要亲眼看看情况,才能下决断。 果如小雨所说,活香居方圆十丈内皆守着官兵,持刀庄严站立,大半个街道都被堵得无法通行,仅留出一人宽的距离,供百姓通行。 即便距离昨夜的命案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仍然有不少听了消息的百姓赶来凑热闹,个个脸上带着惊惧又好奇的神色,对着活香居指指点点。 官兵包围中间,平放着数具尸体,白布盖住了她们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 有一批人反应最为激烈,朝官兵撞去,红着眼看着地上的尸首,嚎啕大哭,却被官兵冷着脸死死拦住。 洛枝眼神闪了闪,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活香居,不多时,里面走出一个温润儒雅的男子,他手持折扇,低头冲着身后的一个差役低语几句。 是行陌,洛枝看过去,只见没过多久,又有个男子风风火火背着药箱朝行陌跑去,两人又交谈一番。 隔得远,洛枝听不见二人对话,但巧了,这人她也认识,正是被她让小雨写上“杨桑止与狗不得入内”的杨桑止。 看样子昨夜绿衣没等到她,便去请了杨桑止为胡叔诊治,看样子胡叔应该伤得不清。 胡叔的确伤得不清,眼睛瞎了一只,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皮肉,全身骨骼被内劲震碎,已成了废人,尽管有杨桑止出手,也仅仅能保住他一条性命。 厢房内,胡叔艰难的呼吸着,朝榻旁男子道:“殿下,是我识人不清,连累殿下了。” “舅舅,你别这么说”,男子拧眉,眸中难掩悲痛,“我也没想到曜日国的暗魔卫之主,曜日国二皇子,会流落到雾都。” 胡叔惊愕的瞪圆了眼:“殿下说……他是魔主?” 这怎么可能?胡叔急得呛咳几声。 上官忘忧皱了皱眉,担忧道:“舅舅,你别着急,现下最重要的是将伤养好,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胡叔一脸愧色,叹了口气,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殿下,这次出行曜日国的质子人选可定了?殿下不会……” “不会是我”,上官忘忧笃定的眯了眯眼,“恐怕是那位。” 胡叔似有所悟,暗自松了口气,上官忘忧站起身来,“胡叔,你好好养伤,有桑止神医在,你一定能恢复成最好的状态,只要能治好你,哪怕是天山雪莲,我也会采回来。” “殿下……”,胡叔话里有些哽咽,眼里渐渐蓄起了泪水。 上官忘忧眼神深了些许:“舅舅,你可莫要寻短见,母妃她只剩下你与我两个亲人,再过些日子,再等一等,咱们定能离开这所囚笼。” 胡叔沉默着点了点头,舒了口气:“殿下放心,我还要看着殿下娶妻生子,不会那么早死掉。” “殿下也不必管我,着手处理自己的事情便好。” …… 镇国将军府,哑伯见洛枝前来,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领着洛枝进了府,比了一个复杂的手势。 洛枝不懂手语,看了半天才半猜着问:“怅然不在府里?” 哑伯摇了摇头,着急的又作了一个手势,洛枝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明白,哑伯是说怅然被老将军喊去了,让她等一会儿。 洛枝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着急,哑伯也咧嘴笑了笑,冲洛枝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洛枝先去了柳怅然院落。 等了约莫一炷香,柳怅然回来了,哑伯显然已经提前对柳怅然说过她来了,女子刚进屋,便爽朗笑道:“小枝,我还正准备去找你。” 洛枝挑了挑眉,展颜笑问:“找我?找我作甚?” 柳怅然抿了抿唇角:“自然是辞别啊,质子人选已经定下来了,今天宫内刚传来的消息,三日后便会启程前往曜日国。” “哦?”洛枝给柳怅然倒了杯茶,“质子人选是?” “三皇子”,柳怅然喝了口茶说道:“三皇子上官散,也曾是位惊才绝艳的皇子,三岁能文,七岁言诗,才华仅在琴王爷之下,也曾是陛下宠爱有加的一位皇子。” “只可惜……”,柳怅然颇有些遗憾,“三皇子十岁那年,意外摔了手,成了残疾,文不成,五不就,自此不受陛下待见,花巳节宫宴上也未曾出席。” “我也鲜少见到三皇子,自从残废后,他便常年幽居深宫,鲜少露面。” “这次被选中成为质子,这一生恐难再回雾都了……”,柳怅然叹了口气,不知是感慨上官散,还是在感慨其他。 洛枝没有说话,她在雾都生活的时间不长,有些事情自然没有柳怅然了解,她今日前来,只是有些事情想提醒柳怅然。 “小枝,你前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洛枝点了点头,转动着杯沿,语气认真:“怅然,你可知道曜日国使臣来凝雾国的目的?” 柳怅然蹙了蹙眉:“求和?”心头一凛,小枝的表情,明显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洛枝缓缓道:“求和只是表面,曜日国使臣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曜日国二皇子,暗魔卫之主,罗诛澈。” 第249章 情人崖鹊桥会 洛枝看了眼被震惊的没了言语的柳怅然,继续道:“活香居昨夜发生惨案,我猜测正是魔主罗诛澈所为,他手段狠戾,残忍无情,你若在曜日国碰见此人,切忌小心提防。” 柳怅然严肃的点了点头,却见洛枝动了动唇,不确定道:“你还记得我们刚进雾都时,我曾掀开马车帘愣了会吗?” “我好像看见了熟人,当时我只觉得不可能,现在想来,我当时在人群中看见的正是楚狂无疑,他必然是极早便来了雾都寻人,我怀疑……楚狂现下极有可能还在雾都。” “……”,柳怅然惊得站了起来,目光不定的落在洛枝身上:“小枝,你说的可否当真?” “他……他……楚狂早已来了雾都?” 洛枝看着听到楚狂二字便脸色大变的柳怅然,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不错,若你此次护送质子离开雾都,想必很快便能见到他了。” 柳怅然神色明灭不定,良久不语,最后苦涩道:“小枝,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此生有你这样的朋友,已经无憾了。”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秘密,我不知你为何掩盖真容,但我相信你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帮了我这么多,他日若有需要,我一定会毫无保留的站在你身后。” “对了,润奘大师云游归来了,七日后会在群枫山的普陀寺解卦,我正准备去找你与我一同前往,七日后你有时间吗?” 柳怅然眼神希冀,洛枝抿了抿唇,就连柳怅然都这么信服润奘大师?这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润奘大师,真的有这么神奇? 她想起童九说过,润奘大师给上官抚琴批过命格,正是因此,上官抚琴才会一直系着抹额。 若她正是上官抚琴的情劫,去问问润奘大师有没有解法也好,思及此,她点了点头。 … 烽火在第三日,身体伤势已经基本痊愈,洛枝将全部心神放在了影竹身上,男子脸上的黑疤已经脱落,露出粉色的新肉,虽看起来依旧不美观,但比骇人的黑疤已经好了太多。 手筋脚筋也在飞快愈合,这一切除了靠洛枝的医术,还要靠紫玉膏,除却筋脉,其余伤口在紫玉膏涂抹后的次日,已经结痂愈合。 洛枝再次将黄河草的药泥在影竹脸上涂抹均匀:“这是最后一次上药,接下来整整十日,你都不得揭开脸上的纱布,受损的面部肌肤不能见光,忍耐过去就好了。” “皮肤有灼热感,麻痒,这是正常的,不要用手去挠,实在忍不过去了,便来告诉我,我会给你煎药缓解。” “嗯”,影竹淡淡的应了声,便又合上了薄唇。 洛枝眼神闪了闪,也没再说话,处理完毕后,端着褪下来的纱布朝屋外走出,临出门时她顿住脚步:“你这屋子太阴暗了,我让墩子在一楼收拾一间出来,你住过去吧?” “多谢少主关心,不必”,男子吐出两个字,须臾,他道:“这里很好,属下没有不适。” 洛枝嘴唇翕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退了出去。 合拢房门的一瞬间,看清里面的黑影,心底一阵抽痛,叹了口气,远去。 时光飞逝,眨眼到了五月,蒲公英随着微风在空中飘荡,风追过,一群白色的天使飞向天际。 影竹和烽火身体都被调养的很好,烽火更是早早就恢复了修炼,这几日总是很早便叩响洛枝房门,交代一声,便去郊外练剑了。 除了一日三餐会回医馆,洛枝都见不到他太多面。 影竹的筋脉还在慢慢恢复当中,但已经可以行走自如,洛枝考虑到他总在屋内待着也不好,于是喊了影竹和烽火一起前往群枫山。 望着长长的青石径,柳怅然笑容灿烂,指着石径尽头兴奋道:“小枝,今儿居然还是鹊桥会,没想到今年的鹊桥会竟然提前了,并且还挑在这一天,定然也是因为润奘大师的缘故。” 相比柳怅然的兴奋,洛枝和影竹烽火就显得淡定许多,洛枝微微颔首,在她们身边,有不少人因为石径太长,花钱雇软轿上山。 但也有不少小情人奉信心诚则灵,相携着步行上山,表情甜蜜。 山径两旁,有贩卖衣衫的,贩卖瓜果的,贩卖香火的,贩卖珠宝首饰的,吆喝声无比热闹,更有穿着喜庆的乐队吹着唢呐满山吆喝。 “小姐,我瞧您红鸾星已动,若是买下我家祖传的姻缘佩,想必今日必定能觅得良人,戴上我这姻缘佩,也一定能抽个上上签的姻缘签。”一个卖玉佩的商人提着枚玉佩道。 那小姐被商人说得有些羞涩,面颊红润,冲身后的小丫鬟点点头,小丫鬟立马拿出钱袋付钱。 洛枝嘴角抽了抽,这钱未免也太好挣了。 洛枝今日穿的是一身烟云蝴蝶裙,裙摆上点缀着蝴蝶,绣线五彩斑斓,行走间如蝴蝶环绕,若是换张面孔,定然美丽至极。 收了地下斗场送的千两黄金后,洛枝也不愁银子,在穿衣住行上十分大方。 沿路的商贩见洛枝等人穿着体面,纷纷冲几人吆喝,洛枝扫了眼摊贩摆出的东西,兴致缺缺。 柳怅然也一门心思都放在鹊桥会上,对周围的吆喝视若无睹,烽火和影竹更是目不斜视,冷眼旁观。 影竹因为脸上的伤还未好全,洛枝将自己用过的黑色幂篱给了他遮住面容,他佩着剑,一身黑衣墨剑,幂篱遮面,看起来冷冰冰的。 烽火同样冷峻,这两人在洛枝身边一站,有心拉着洛枝介绍商品的摊贩,登时不敢动作。 鹊桥会与花巳节一样,都是雾都的盛大节日,鹊桥会本来定在七月七日,取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之意,到了这日,未婚男女皆会前往情人崖,若有中意之人,便赠送对方一朵蔷薇,对方若收下,便是同样有意。 即便不是鹊桥会,依旧会有不少那女前去情人崖赏景,情人崖里不仅有略逊于琴王府的桃花林,还有着大片大片的蔷薇花,美艳之极。 且情人崖没有身份限制,贩夫走卒可入,王公贵族可入,平民百姓亦可进入,若是运气好,还能灰姑娘变成白凤凰,找到好姻缘,一人得到,鸡犬升天。 这次的鹊桥会虽然提前了,并且地点也不设在情人崖,但前去群枫山的男女面上均带着喜色,若能得润奘大师卜算姻缘卦,一生无憾。 第250章 桔梗花宿命 青石板的阶梯上人潮涌动,有凝雾国本地人,也有慕名而来的异域百姓。 柳怅然心情不错,一路挽着洛枝,时不时与洛枝笑谈几句,女子容颜清丽,一路上引得不少公子侧目。 毕竟跟唯唯诺诺,恪守礼仪的雾都女子相比,柳怅然身上有股其他女子都没有的英气飒爽。 “小枝,等一等”,柳怅然看向摊子上的一对同心锁,拉着洛枝走到摊前,对摊贩道:“这对同心锁怎么卖?” 摊主一见有生意上门,忙陪笑道:“总共一百两银子,今儿恰逢鹊桥会,只收姑娘八十两银子。” 柳怅然拿起这对同心锁,在手心把玩一阵,看样子确实欢喜,二话不说掏出银子给了摊主,“给我包起来吧。” 摊主笑道:“好嘞”,摊主眉开眼笑,“姑娘若是将这同心锁送给心仪的公子,定能与公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柳怅然眼神闪了闪,笑而不语,摊主包好同心锁,忙又向柳怅然和洛枝推荐摊子上的、鸳鸯帕等代表吉祥的物品,柳怅然淡淡扫了一眼,没有多大兴趣。 “小姐,我这对情人镯,是送去给润奘大师开过光的,定能抱有您和您心仪的公子长相厮守,恩爱不移”,同心锁旁边摊位的摊主冲柳怅然唾沫横飞道。 洛枝嘴角抽了抽,不着痕迹看向烽火的剑穗,火红的剑穗随风飘摇,少年注意到她的目光,冷峻的面孔柔了柔。 正在此时,一个扎着垂挂髻的十来岁少女挎着一篮子五彩缤纷的花朵朝洛枝四人的方向跑来,停在烽火面前:“公子买花吗?” 卖花少女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与篮子里鲜艳的花朵一样缤纷。 她又看了看幂篱遮面的影竹,俏皮笑道:“两位大哥哥,选一朵漂亮的花送给喜欢的姑娘吧,每一朵花只要一百两银子。” 不等洛枝感慨这些花的昂贵,卖花小女神秘:“这些花都是被润奘大师开过光的,选中哪一朵,哪一朵便是你们今生的宿命哦!” 卖花女甜甜地笑着,两颊的酒窝深陷,看起来特别可爱。 洛枝眼皮却是狠狠一抽,又是润奘大师开过光的?这润奘大师一天到晚没啥事干,尽给人开光了? 睨了影竹和烽火一眼,看两人皆没有任何表示,洛枝嘴角弯了弯,冲卖花少女道:“你这花太贵了,这两位公子没有银子呢。” 影竹有没有银子她不清楚,烽火是一定没有,她这么说,也只是希望卖花少女去别处忽悠,小姑娘年纪这般小,辛苦出来卖花,也不容易,她也不打算揭穿。 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卖花少女眨了眨眼,看看影竹,又看看烽火,似乎在斟酌要不要就此离去。 洛枝哭笑不得,她都这般说了,小姑娘居然没有羞愧红脸离去,难道是她说的太委婉?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影竹冷酷的声音近在耳边,“我要这朵蓝紫色的花。” 卖花的少女接过一张百两银票,眼睛登时笑成一轮弯弯的月牙,从篮子里拿出一朵蓝紫色的花,递给了影竹,“大哥哥,你选的花叫桔梗花。” 说完,卖花少女又从竹篮中拿出一个条状的竹排,冲影竹解释道,“竹排上有润奘大师写的禅机,就是哥哥的宿命哦。” 洛枝疑惑的看向影竹,不明白他为何要买? 卖花少女却看向洛枝,神采飞扬道:“大姐姐,我这篮子里的花,每一样只有一朵,且只卖给遇见的第一个有缘人,我可不是骗人哦。” 她的表情分明在说,你告诉我这两位哥哥没银子,这才是骗人。 洛枝有些尴尬,脸也有些发热,被个小丫头教训,还是头一回。 发丝被拨动,洛枝微愣,待她看去,影竹已经轻轻地将桔梗花插到她的青色发带上。 洛枝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觉此举似曾相识,可影竹从不会对她做这种亲昵的举动,只有那个人会…… 看向幂篱深处,洛枝看的,是那朵桃花纹处,心里说不出的怅然,他不是影煞,是影竹。 蓝紫色的桔梗花,与洛枝身上穿的烟云蝴蝶裙十分相配,只可惜两条辫子,只有一边别有桔梗花。 影竹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竹排,洛枝不知这竹排上写了什么,只瞧见男子身形一僵,身上似乎突然多了股郁结之气。 她心头一跳,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卖花少女,佯装轻松要去夺影竹手中的竹排:“这当真是润奘大师亲笔写下的竹排?有这么神奇?写的什么?我瞧瞧。” 然而洛枝这一伸手,却抢了个空,影竹灵活避开,将竹排贴身放进胸前。 洛枝目光滞了滞,讪讪的收回手,笑道:“罢了,那就不看了,咱们也上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润奘大师本人。” “无关紧要的一些东西,少主不看也罢”,影竹的声音有些低沉。 洛枝眼神明灭不定,没说话,烽火却冷冰冰拦住卖花少女的去路,一指花篮里蓝白相见的花朵道:“我要这朵。” 卖花少女一怔,随后伸手护住了篮子里的花朵,摇了摇头:“我已经卖了一朵给你们了,不卖了。” 烽火蹙眉,卖花少女吓得缩了缩,却还是坚定道:“不卖。” 洛枝也没想到小姑娘这么胆大,看着烽火阴沉的脸色,摇头失笑,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在卖花少女面前晃了晃,“我替他买,如何?” 小姑娘看了看银两,一脸正气,不为所动:“师父说,此花只卖有缘人,半个时辰内,只能卖一朵,若是大姐姐能等半个时辰,我也可以卖给你的。” 洛枝笑容凝固,深深地看了眼卖花少女,此时她竟有些信了,信这些花是润奘大师开过光的。 “大哥哥,宿命不可改,轮回有定数,天生万物未果,情深义重勿说,你多珍重”,卖花少女突然沉声对影竹说道。 言罢,挎着花篮便离开了洛枝这一群人,边跳边笑着走远,嗓音清脆,“润奘大师开过光的花哦,能算宿命今生哦……” 经历过这一出,洛枝的心情稍稍沉重了些,她不知道卖花少女递给影竹的竹排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到,男子自从看了竹排,就一直处在一种低沉浓郁的丧气情绪中。 第251章 柳怅然的安排 柳怅然意识到洛枝情绪不佳,变着法让她开怀,洛枝只附和着笑笑,仍心事重重。 其实,她也好奇,竹排上的内容,但是影竹明显就是不愿意让她看见竹排上的内容,难道真的写了影竹的宿命? 烽火神色不善的盯着洛枝发带上的桔梗花,拳头紧了紧,手臂刚动,便被黑衣男子眼疾手快拦下。 洛枝无奈的扶了扶额头,柳怅然则是但笑不语,朝洛枝递了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这一路上烽火几次三番想动手将洛枝头上插的桔梗花扯下,却总被影竹出手拦下,两人已经暗下较量几个回合了,洛枝也终于明白烽火要买花的真正用意。 敢情是因为影竹把花插她头上不爽,所以也要买朵花插她头上? 自从烽火伤了影竹脸之后,洛枝也能感觉到自己对烽火的态度冷了许多,兴许少年也能感觉到,所以尽量克制对影竹的抵触,不让她为难。 但是这两人像是天生八字不合,凑到一起就火花四溅,就连沉稳如山的影竹,在烽火面前,也克制不住情绪。 洛枝只当没瞧见两人的明争暗斗,只要不过火,她也不会过问,但她的原则就是,不能伤害自己人,她就是护短! “小枝,影竹和烽火,你喜欢哪一个?”柳怅然悄悄地凑近洛枝耳边,“你可别告诉我,你两个都喜欢?” “咳咳咳”,洛枝被柳怅然的话呛到,脸一红,看向紧随身后的影竹和烽火一眼,低声道:“怅然,你……你别瞎说。” “难道不是?”柳怅然挑了挑眉,打趣的朝身后看了一眼,意味深长,“你可别说你看不出来这两人在为你吃醋?还是……你喜欢的是琴王爷?” 洛枝神情一怔,烽火和影竹喜欢她?怎么可能? 良久,洛枝吐出一口气,懒洋洋的将双手背在身后,“非也非也,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烽火和影竹都奉我为主,争抢宠爱我信,若说他们喜欢我,那不可能。” “烽火才多大?至于影竹……”,洛枝眸子幽暗,苦涩道,“他更不可能喜欢我……” 是啊,她亲手杀了影煞,影竹恨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对她动心? “好吧好吧,我不打趣你了,不管你今后嫁给谁,可一定要邀请我”,柳怅然粲然一笑,见洛枝情绪一下子低落,忙止住这个话题。 “那当然,你若嫁人了,可也一定要告诉我。” 柳怅然清眸闪烁了两下,笑容突然凝滞,有些苦涩的问:“小枝,你觉得爱情,是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凌驾于一切之上?” 洛枝诧异的看了柳怅然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冥思了会儿道:“每个人对爱情的看法不同,在我这里,命最重要。” “呵呵”,柳怅然抿唇一笑,搭上洛枝肩膀:“小枝,你把命看得可真重,可是人生活那么久,不会累吗?” “上阵杀敌,我不怕死,即便死在战场上,也是一种解脱。” 洛枝听出女子悲观的情绪,皱了皱眉:“怅然,你没经历过每天都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感觉,但是当死亡每时每刻都围绕在你身边时,你就会发现生命的可贵。” “活着,我们可以去看山川河流,清风朗月,活着,你才可以拥有爱情,亲情,友情,死了,便一无所有了。” 柳怅然古怪的看向洛枝,从她的语气中,她竟听出了再世为人的无奈,可是……小枝明明还尚未及笄。 可她怎么觉得小枝看透的东西,比她更深? 沉默了会儿,柳怅然苦笑:“那你会为了一个人,抛弃国家,抛弃信仰,抛弃家人,抛弃身份,抛弃一切,与他长相厮守吗?” 洛枝定定望着柳怅然,总算察觉出女子话中的奇怪,“怅然,你想做什么?” “我……”,柳怅然动了动唇,良久,她艰涩认真的看着洛枝:“小枝,我想试试。” “在你心中,命排在第一位,但在我心中,我最放不下的是情,我想试一试……这次去曜日国,说不定也是上天给我和他的机会。” “他赠我紫玉膏,定然对我也是有情谊的,既然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大不了我不做这凝雾国的柳将军!” 柳怅然神情突然黯淡下来:“只是我放心不下爹爹,大姐幽居深宫,二姐下落不明,此去曜日国,若是能寻回二姐,便好了。” 洛枝被柳怅然的话震惊当场,她急急抓住女子手腕:“怅然,你莫要做傻事,莫要犯傻!” “若楚狂当真心中有你,也该是他为你舍弃一切,凭什么你要为他承担一切?你可有想过,若是凝雾帝知道你留在曜日国,会怎样对付你?” “你曾是凝雾大军三军主帅,熟悉军中一切,凝雾帝会放心让你留在曜日国?定会杀你灭口。” “三军主帅,与敌国将军在一起,若是被凝雾百姓知晓,你会受万人唾骂,你想过吗?” 柳怅然苦笑一声:“我知道,所有的一切我都考虑过,但我不想有遗憾,哪怕赌到最后我尸骨无存,也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 洛枝脸色发沉,看着柳怅然,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子?这么天真的人? “世上没有后悔药,怅然,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不会阻止,但是我希望你未来幸福,若楚狂是你的良人,他能庇护你一生,你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若他不能,你便来找我。” “即便你一生不嫁,我也养得起你。” 柳怅然怔怔的看着洛枝,看着看着,眼角突然泛起泪花,一把抱住洛枝:“小枝,你怎生就不是个男子,你若是男子,我此生非你不嫁!” 影竹和烽火看着破涕为笑的女子,也不知两人谈了什么,只是在听到柳怅然说非洛枝不嫁时,两人脸色皆是一黑。 黑色的幂篱挡住影竹表情,但烽火黑沉的脸却仿若风雨欲来,在见到柳怅然用力抱住洛枝时,更是沉了眉眼。 话已经说开,柳怅然也没了顾忌,和洛枝说了她的打算。 她准备在曜日国寻个机会假死,虽然消息传回去爹爹可能会伤心,但是只要她一死,凝雾国的柳将军就不复存在了,她的事情也不会影响到镇国将军府。 洛枝叹了口气,柳怅然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不知道这个念头已经在她心底盘旋了多少时间? 第252章 上官韵儿求姻缘 群枫山的山顶,清风怡人,和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登山者相比,洛枝一行人显得格格不入,四人连大口喘气都不曾。 峰顶的风光远不是山下可以比拟的,不远处便是一条长长的鹊桥,桥身上镶嵌着数不清的喜鹊图案,喜鹊的眼睛是用蓝宝石镶嵌的,在阳光的直射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而这群枫山之所以有此之名,皆因为山上种满了枫树,洛枝想到了一句诗词:“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用来描绘此景最适合不过。 鹊桥下流淌着一汪清泉,瀑布从右侧山峰倾泻而下,哗啦啦的流水声直冲云霄,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相当壮观。 在鹊桥的两边,绑上了条条红色飘带,在山风的吹拂下犹如妙龄少女般旋转着身姿,鹊桥上此时已经挤满了人群,日头高悬,却无人望而却步。 洛枝一行人走过鹊桥,穿过一条青石小径,在重重银杏树的掩映下,一座古朴的寺庙跃入眼帘,上方悬着“普陀寺”三个古韵大字。 寺庙香火鼎盛,不少人从寺庙进进出出,朝着守在寺庙外的小师父合掌行礼,小师父们亦谦虚回礼,拿出平安符,手抄经书等物赠给香客。 接到手抄经书或者平安符的香客皆惊喜交加,连连道谢。 洛枝给了五百两银子的香火钱,换了六张平安符,每人都分了一张,另外将小雨和墩子的收在怀里。 走了几步见还有卖月老红绳的,模样十分喜庆,洛枝也买了两个,准备送给小雨当头绳。 进了寺庙,入眼的便是一颗约莫千年的银杏树,树上挂着不少红色的竹牌,树下还有不少小情人欢天喜地的拿着竹竿将写好的竹牌往高高的树梢上挂。 “小枝,我也去写竹牌了,你要不要一起来?”柳怅然指了指不远处正书写竹牌的老僧人。 老僧人慈眉善目,端坐在一张木桌之后,木桌前排着长龙似的队伍,不少小情人手挽着手,望向对方的眼神柔情蜜意,缱绻温情。 洛枝淡笑着摇了摇头:“你去吧,我在寺庙里到处逛逛。” 柳怅然也没强求,和洛枝说了几句,便跑去排队了,站到队伍里又朝洛枝高声道,“小枝,等我挂好了竹排,就去找你。” 影竹和烽火跟在洛枝身后离开了这颗千年银杏树,这寺庙规格并不小,青山绿水环绕,环境也甚是清幽,处处透着古朴,却也有修葺的痕迹。 洛枝一路欣赏着湖光水色,顺便四处打量,她只是来撞撞运气,看看能不能碰见那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润奘大师。 三人走到了寺院后方,渐渐偏离了热闹的范围,香客寥寥无几,偶尔能碰见三两僧人,一听三人是来游玩的,双手合十,热情地向他们讲解寺庙的景点。 “三位施主不妨去放生池看看,润奘师伯此次云游归来,带回来了一条罕见的红鱼,连眼珠也是红色的,十分奇异,现下正放养在放生池中。” 眼珠也是红色的鱼?洛枝心中颇为惊讶,她见过最多的鱼就是饭桌上的鱼。 下意识的想问这红眼珠的鱼能吃吗?但想到自己是在寺庙里,忙露齿一笑,双手合十,冲着年轻僧人也道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多谢小师父介绍。” “只是……不知去放生池该走哪条路?”洛枝看着前面的三个分岔路口,语带询问。 年轻僧人遥遥一指,说明了几句,见洛枝等人已知晓,道了句佛号离去。 在洛枝等人刚走不久,年轻僧人的身后传来一道淡然出尘的嗓音,“留善”。 法号留善的僧人闻声一怔,匆忙回头,在瞧见来人后,恭敬的行了一礼,“师叔,师伯已经等候您多时了,特派留善前来寻您。” “嗯”,男子缥缈的声音如云似雾。 出尘身姿却没有跟随留善离去,反而站在原地朝一个方向眺望过去。 站在上官抚琴身边的上官韵儿动了动眉梢,朝皇兄望去,男子清冷的面容看不出喜怒,有的只是平淡,上官韵儿顺着上官抚琴观望的地方望去。 留善也察觉出师叔的奇怪之处,停下脚步询问了声:“师叔?” “你方才,在与谁说话?” 留善怔了怔,顿了片刻道:“是迷路的香客,我指点三人去放生池游览师伯带回的红鱼了。” 上官抚琴幽幽的收回视线,淡淡点了下头,浪花云纹抹额映着清冷的面容,清逸如谪仙,没再询问,闲庭散步般朝前走了几步,冲留善道,“带路吧。” 留善忙恭敬带路。 上官韵儿神色古怪的盯着上官抚琴背影看了片刻,狐疑的看向上官抚琴盯过的方向,那处空无一人。 不过,方才那里分明站着两男一女,皇兄认识他们? 上官韵儿眸色深了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皇兄无心无情,无欲无求,会有朋友?是自己多虑了吧? 若不是为了见到润奘大师,她才不会求着他带她来群枫山,她迫不得已放走了那个人,但是她想知道,她和他的缘分什么时候能再续? 上官抚琴广袖长袍,仙姿摇曳,上官韵儿穿着素雅的青衣,同样仙风道骨,两人是一母同胞,远观两人,确有相似之处。 只是在前领路的留善,心中总觉得有些怪异,师叔向来寡言少语,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对自己的同胞皇妹,也无话可说吗? 三人行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上官抚琴和上官韵儿却未曾说过一句话,仿若对方只是空气,冷淡的氛围中,只有脚踏地面的沙沙声。 留善将两人领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合十作揖,“阿弥陀佛,琴师叔,女施主,师伯就在正院的厢房内,留善就不多叨扰了。” 上官抚琴微颔首,倒是上官韵儿心情明显舒朗几分,声音透着喜悦,朝留善双手合十,浅浅笑道,“多谢小师父带路”。 “施主不必客气。” 留善走后,院中唯剩下上官抚琴和上官韵儿,上官抚琴没有任何表情,语气极淡,“你且在外侯一会儿,若师兄愿意见你,自会招你进去。” 第253章 不负相知,不苦相思 上官韵儿美目一转,也知道见润奘大师一面难如登天,若不是靠着皇兄与润奘大师的关系,恐怕她连这座小院都进不来。 她和颜悦色道:“皇兄与润奘大师多年未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谈,韵儿等等也无妨。” “皇兄也已及冠,早已到了该娶王妃的年纪,润奘大师算姻缘如此灵验,不妨也让润奘大师卜算一下皇兄的桃花缘。” 上官抚琴面色微变,蹙了蹙眉,没回答上官韵儿的话,推门走进屋内。 屋内燃着檀香,静气凝神,床榻正中盘膝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他手中转着一串佛珠,自上官抚琴进来,依旧神色未动。 老者胡须皆白,却面色红润,脸上有些微褶皱,只让人瞧出他历经沧桑,却瞧不出年纪。 良久,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师弟,你来了。” 在老者面前,上官抚琴冷淡的神情收敛了些许,叹了口气,“童九自作主张将师兄请回,师弟惭愧。” 润奘大师睁开了双眼,那双眼更遮盖了真实年龄,没有老态龙钟该有的浑浊,而是一派清明,亮的仿佛能窥视人心底最深的秘密。 他的目光落在了上官抚琴的浪花抹额上,沉吟一瞬,缓缓道:“坐吧。” 屋内只有蒲团,上官抚琴拿了一只,坐在距离床榻十步远的地方。 润奘大师哈哈一笑:“师弟,时隔多年,你还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上官抚琴神色一僵,也扯了扯唇角。 “师弟,你额上的抹额,可是被旁人动过?”润奘大师明知故问。 “是”。 童九定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师兄,所以师兄才会这么风驰电掣的赶回来,上官抚琴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润奘大师脸一沉:“师弟,命定之人出现,你怎能如此淡定?你难道忘了你的命格?那个女子,会将你害得不成人形,不入轮回。” 看着缄默不语的男子,润奘大师叹息一声,“你可是下不了手?” 上官抚琴依旧未语。 润奘大师勃然变色,手中佛珠轻颤:“莫非,你对那女子已动了心?” 许久之后,上官抚琴悠悠道,“没有,没有动心”。 润奘大师松了口气,清明的目光仍旧一瞬不瞬的盯着蒲团上的男子,“既没有动心,那为何不杀了她?” 上官抚琴神色未动,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一个出家人在他面前鼓动他杀人是多么惊骇,他默了默,说出了心底的想法,“我不想杀她。” 只是不想,不是不能。 “唉……”,润奘大师长长叹了口气,他这个师弟,做事向来随心所欲,若他想,即便是天上星辰,他也会不惜一切摘下来,若他不想,即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挪动分毫。 随心所欲,我行我素,便是他这个师弟的性格。 “师弟,你切记,我和师父替你卜算的命格不会出错,这女子,未来定会成为你的大劫。” “若此时不除,后患无穷。” 上官抚琴迟迟不语,屋内回荡着润奘大师的叹气声,师弟这般聪颖绝伦的人,若折损在情劫这一关,当真令人惋惜。 “师弟,你可愿皈依我佛,随我遁出红尘俗世?若如此,你的情劫自然不攻而破,即便命定之人已然出现,也无甚结果。” 上官抚琴不动如山,面色未改,润奘大师紧盯着他的神色,等着他的决定。 “师弟若不愿斩断青丝,亦可带发修行,你我师兄弟二人闲云野鹤,普济终生,也是大功德一件。” 蒲团上的男子长睫闪了闪,闷声不语。 润奘大师又叹出一口气:“师弟不必急于给贫道答案,可回去考虑一番。” “外头那位女施主,可是师弟的皇妹?” 润奘大师朝厢房外看了一眼,意味深长道。 上官抚琴颔首:“师兄若是方便,便替她卜算一下姻缘吧。” 老者面色露出笑意,转了转手中佛珠:“既是师弟所求,贫道岂有不应之理?” “施主,进来吧”,润奘大师的声音突然浑厚些许,院中的每个角落皆充斥着他的声音。 上官韵儿心中一喜,还未推门,上官抚琴已经神色淡漠的从屋内走出,与她擦肩而过时,显然不打算开口。 上官韵儿心头浮起一股怒气,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寺中风光甚好,皇兄可以四处走走,等韵儿与润奘大师聊完,便去寻找皇兄。” 男子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不必寻我,卜算姻缘后,便自行下山回宫吧。” 望着远去的萧索背影,上官韵儿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她唇瓣抿成一线,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之色,顿了须臾,收敛神色朝屋内走去。 …… 洛枝照着年轻僧人指的路,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放生池,普陀寺的放生池跟别的寺庙有些不一样,里面没有铜板,也没有银两,倒是仿照着湖底的景色移植了不少珊瑚藻类进去。 放生池前搭了一根粗大的竹管,看样子是从瀑布中引的泉水过来,池水干净透亮,没有任何污秽物,琳琅满目的鱼,在池水中欢快畅游。 在放生池旁边竖着一块儿足有两人来高的石头,石头的旁边放着一张矮矮的梨木桌,上面有用来雕刻的刻刀。 洛枝朝石头上望去,只见石头上竟然还刻有字体,仔细一看,写的都是一些心愿:发财,当官,遇良配的字样屡见不鲜。 不过每一行字都刻得非常短,顶多一行五个字,还刻得歪歪扭扭,洛枝心想这应当是石头太硬,不好雕刻所致。 洛枝正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刻个“某某到此一游”,指尖已经勾起了刻刀,歪头想了想,注入些许内力,跃上石头顶端,开始在石头上雕刻起来。 “愿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能不负相知,不苦相思,不悔错过,不枉此生。” 跟别人一行字就写五个相比,洛枝这些字直接占了石头顶端最显眼的位置,不过也只有石头顶端部分有空处,想必是石头太高,普通人够不着。 字体遒劲有力,入石三分,洛枝满意的将刻刀在掌心转了一圈,跃回地上,将刻刀放下后,拍了拍手上因为雕刻而落下的石粉。 第254章 弹你脑壳蹦 “怎么样?看得懂我写的什么吗?”洛枝得意的扬了扬眉。 她写的是现代简体字,公正整齐,以她使用的力道,就算风刮雨打,这些字也不会被磨灭。 影竹仰头看了看石头上的字体,皱眉思索,他并不像烽火一样从没见过洛枝的字体,这样的简体字,他也见她写过,只不过未曾深入了解。 烽火闷声摇了摇头,身形一动,朔云剑出,唰唰唰的在洛枝写完的那行字下也刻了几个字。 洛枝好奇望去,还未看清烽火镌刻了什么字,影竹亦翩然离地,在巨石上落下几个字, “洛洛,影”。 “洛洛,烽火。” 瞥见那个“影”字,洛枝神情一怔,为什么影竹只写了个影,而不是全名? 更让她发怔的,是影竹写的是“洛洛”,而不是“少主”,在她印象里,影竹从担任她影卫的那一天起,便一直称呼她少主,从未使用过“洛洛”这般亲昵的称呼。 洛枝视线飘向神情冷淡的男子,他的表情隐在幂篱之下,并未扭头对上洛枝的视线,静默不语。 身旁突然刮过一阵清风,洛枝侧头望去,烽火冷着脸提剑便要毁去影竹刻下的小字。 又是一阵清风拂过,洛枝张了张唇,影竹已持剑当下烽火的动作,两人四周卷起浓烈的战意。 洛枝两眼望天,又来了。 “烽火,下来”,想到影竹还未好全的伤势,洛枝语气严肃几分。 少年委屈的睨来一眼,又回头恶狠狠地等着影竹:“不许你喊洛洛,不许你把名字刻在洛洛旁边……” 朔云剑压下去半寸,影竹一声未吭,抵挡显示了他的坚持和不退步。 “手下败将,你以为你拦得住我?总让洛洛为你出头,算什么男人?”烽火挑衅的将剑尖对准影竹雕刻的字案,语气嘲讽。 影竹浑身冰冷,气息更是凉到极致,压低声音道:“你才是闯入者。” 烽火星眸一缩,眯眼看向冷冽的男子:“你说什么?” 影竹“呵”了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洛洛从来都不是你的,洛洛这个称呼也不是你该叫的。” “铛——” 两剑相击,烽火星眸中杀气腾腾,影竹冰冷的气息也在一刹那间散发出来,一个黑衣,一个白衣,极致张扬。 “烽火,影竹,你们给我下来”,洛枝眼见两人有要打一架的趋势,脸色有些发青。 两人纹丝不动,似没有听见她的话。 洛枝嘴角抽了抽,得,她还治不了他们了,足尖一点,洛枝在两人额头各弹了一记,阴森森道:“下不下来?” 如玉少年额头一疼,委屈的看过去,却对上少女凶恶的眸子,看出洛枝是真的生气了,两人互视一眼,眸带不甘的收了剑。 落地的两人都没有说话,洛枝也没理,折了半根树枝,弯腰在放生池中寻找润奘大师带回来的红眼鱼。 放生池中鱼群众多,洛枝用树枝在池水中认真的寻找,凡是树枝所到之处,鱼群皆受惊四散逃开,波光粼粼的池面上倒映着洛枝专注的容颜。 第255章 神光泉遇上官抚琴 “听说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是真的吗?” “记忆短暂也挺好,每隔七秒,人生就重新开始。” 洛枝用树枝蹭了蹭小鱼的尾巴,狡黠一笑,“你们放心,虽然我爱吃鱼,但是我不吃你们。” 慢悠悠地用树枝拨弄着池水,洛枝始终没看到那条红眼睛的鱼,忍不住想,那个年轻僧人不会是骗子吧? 不过转念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俗话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年轻僧人也没有骗她的必要。 只不过看来她没有福气见到红眼鱼了。 洛枝将树枝在指尖转了转,看向一声不吭的两人,心底叹息一声,也失去了继续看鱼的心思,迈步离开。 寺庙里种着许多银杏树,枝叶茂盛,已经结出了果子,洛枝将树枝往一旁的灌木丛一丢,百无聊赖地从地上捡起一片银杏叶,捏在指尖把玩。 身后跟着的两人安静的仿若不存在。 洛枝走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冲着前方的年轻僧人道:“小师父,我们又见面了。” 留善迟疑的转过身,见是洛枝,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女施主,可是看完了奇异的红鱼了?” “没有,想是我与这鱼没缘分,寻了半天没寻见”,洛枝展颜笑道。 留善双手合十,道了句佛号:“放生池中鱼群众多,施主未曾见到红鱼,也不必挂在心上,红鱼会一直养在寺中,若施主有空,可常来。” “小师父说的是,多谢小师父为我指路。” “施主不必客气,寺中景点甚多,若施主未曾尽兴,不妨去神光泉一观,神光泉的泉水甘甜可口,有强身健体之效,皇宫里用来煮茶的水也皆是取用此处泉水。” “师伯云游归来后,守护神光泉的大内侍卫也暂时离开,只不过神光泉距此有段距离,施主若体力充足,可去一观。” 洛枝对神光泉并不感兴趣,但想自己反正也无事可做,柳怅然排着那么长的队,一时半刻定然无法下山,便向留善问了路,朝着神光泉走去。 留善所指的神光泉正是瀑布的源头,瀑布飞流直下,到达瀑布之顶的道路崎岖难行,青苔遍布,普通百姓爬上群枫山已经累的汗流浃背,自然不会再去登山。 且瀑布留下来后,形成了不少活水池,一路上洛枝看到不少百姓双手捧着泉水饮用,显然也知道这泉水的妙用。 洛枝遥望瀑布,震耳欲聋的流水声让人心念开阔。 他们三人都是习武之人,区区一段山路,在旁人看来男人登天,但三人行了一炷香后,便站在了瀑布之顶。 洛枝朝下面望去,颇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心中豪情万丈。 瀑布之上的风光丝毫不比寺庙逊色,泉水滋润的四周土壤很是肥沃,各色不知名小花从土壤中冒出,身旁围绕着嫩绿的小草,随风叠着波浪。 附近生长着不少枫树,茂盛浓密,未经修整,完全是一副自然景观,洛枝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神奇,能开辟出这么美的地方。 红色的枫叶将白净的天空也渲染了一层红晕,洛枝踏着宛若红地毯的枫叶,心情颇好的朝着神光泉走去。 神光泉并不是一个泉眼,而是一条河,哗啦啦的流淌着,到了山顶,突然泼墨般滚下,形成九天一线。 洛枝走进了些,一阵悠扬悦耳,仿佛能洗涤心灵的琴音传入耳中,洛枝脚步一停,脸色变了变,站在原地细耳聆听了一阵。 不会是上官抚琴吧?洛枝几乎条件反射的想落荒而逃。 那个男人可是会随时消灭她这个潜在的情劫隐患,洛枝神情的变化落在烽火和影竹眼里,两人同样停下脚步,想让也听到了琴声。 守在不远处的童九,第一时间看见了洛枝,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飞身到上官抚琴身旁:“公子,洛姑娘来了。” 琴声一滞,上官抚琴心头浮起一抹躁气,“铮”的一声乱了音。 洛枝正踌躇着要不要过去,这世上会弹琴的不止上官抚琴一人,偏偏这人给她的印象实在太深。 不会这么巧吧?上官抚琴那么清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参加这么热闹的鹊桥会?难道也是为了润奘大师而来? 以他的身份,想见润奘大师应当不难,应该不会出现在神光泉附近吧? 已经登上了山顶,离神光泉只有一步之遥,让她现在扭头走人,心里总有些不甘,正在洛枝心存侥幸的时候,枫树之间走出一道清绝身影。 男子广袖长袍,抹额飘动,一股仙姿玉骨之态,洛枝的心瞬间提起,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她错了,她不该心存侥幸,她应该立马掉头走人。 这祖宗,她得罪不起,好不容易谈判后逃离了魔爪,洛枝可不想再被关回琴王府。 少女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默念隐身符:“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不知是不是念叨起了作用,上官抚琴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离开,目空一切,仿佛眼里根本就没这个人。 洛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没忍住,悄悄瞟了眼男子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上官抚琴身上,像是多了些萧索落寞的气息,山峰吹着他的抹额和青丝缠绕,那般决绝和孤寂。 孤寂?洛枝被心头浮起的字眼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按回脑中莫名其妙的念头,洛枝呼出一口气,朝着神光泉走去,既然上官抚琴走了,那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掬起一捧水凑到唇边,清冽甘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洛枝只觉饮下泉水后浑身舒畅,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一扫而空,那小师父说的不错,这神光泉的泉水的确有去乏清神的作用。 “烽火,影竹,这泉水名不虚传,你们也来喝。” 洛枝又灌了一大口,朝着烽火和影竹招了招手。 出门时担心路上口渴,小雨特意准备了几个水囊,洛枝牛饮了几口泉水,解下腰间挂着的水囊,将清早从医馆中装的水全部倒在了草地上,又灌了一水囊的泉水。 第256章 三个姘头 “你们把水囊的水也给倒了,灌上神光泉的泉水,待会儿回去用这泉水炖汤,味道肯定好。” 洛枝一边灌着泉水,一边美滋滋的开始想晚上要熬什么汤,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挂着高兴二字。 影竹和烽火应了一声,这泉水喝下去确实舒服,回味无穷,两人二话不说也将水囊的水倒了出来,装进泉水。 直到喝的肚子涨的难受,洛枝这才仰面躺在了草地上,神光泉附近有许多栅栏,看来年轻僧人说的不错,神光泉平日里的确有官兵看守。 凝雾帝不惜血本派大内侍卫看守神光泉,可见对神光泉的重视。 洛枝双手枕于脑后,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左腿弓起,右腿压于左腿之上,嘴角叼着一根绿草,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悠闲时光。 等柳怅然护送质子离开,她便又要忙起来了,影宫已传回消息,在荒城附近发现了兽殿踪迹。 既然兽殿不会再来扰事,洛枝还是决定速战速决,那人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以那人的脾气,她倒是很奇怪,这么久了她居然憋得住,没有传信威胁她。 阖上眸子,脑海里却思绪不断,良久,她叹息一声。 有的姑娘,看着精明,实际上在爱情上傻得可怜。 有的姑娘,看着愚笨,实际上她懂得如何在爱情上不吃亏。 柳怅然便是第一类人,粗野霸道,看似不好招惹,在感情上却软的一塌糊涂,也傻得肝脑涂地。 洛枝不知道柳怅然此去曜日国会不会收获她心目中的爱情,她就像一只飞蛾,明知前方是火焰,依旧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 又是一声叹息,手腕挡住额头,洛枝抿了抿唇,柳怅然为了楚狂买下同心锁,求得三生竹排,显然心里依旧有了决定。 有些人,看到南墙就回头。 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还要捡块转头。 “影竹,传令曜日国的影卫,密切注意柳怅然的安全。” 影竹脸上闪过不解,洛枝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怅然将在七八日后护送质子离开雾都,前往曜日国,我担心有人会对她不利,命影卫暗中观察,若有消息,第一时间来报。” “是。” “等怅然离开,我会和烽火第二次动身前往雾茫山,彼时你多留意镇国将军府的动静,若有异样,不可隐瞒。” “是。” 洛枝幽幽睁开眼,看向影竹和烽火,影竹这次居然没要求跟着她上雾茫山,着实蹊跷。 烽火迎上洛枝目光,心头一喜,洛洛还是选择了跟他一起上雾茫山,等上了雾茫山,便不会再见到影竹这个麻烦的家伙了。 …… “公子,洛姑娘竟然带了两个男子来求姻缘签,一个是烽火,还有一个属下也不认识,依属下看,烽火也未必是洛姑娘的弟弟,洛姑娘……” 绝代风华的男子一言不发,童九不忿道:“说不定两个男子都是洛姑娘的姘头,不对,活香居里洛姑娘还养了一个。” 上官抚琴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听到童九用“姘头”来形容烽火和影竹。 第257章 上官抚琴落发出家 “公子……”,童九察觉周身气温有些低,讪讪的闭上嘴巴,看了看四周,“公子,咱们这是回去接七公主吗?” 上官抚琴没有说话。 童九悄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见他眉头轻皱,以为公子是嫌自己话多,忙也毕竟了嘴巴。 上官抚琴又回到了那个院子。 推开门,上官韵儿已经不在,润奘大师睁开眼,看着门口的颀长男子,有些惊讶,“师弟,你是来接方才那位女施主的?她不久前离开,你来晚了。” 上官抚琴锁眉不语,童九被关在了屋外。 润奘大师目光上移,打量了上官抚琴一眼:“师弟是来询问令妹姻缘?” “师兄,我考虑好了。”上官抚琴神色淡淡的丢出一句。 润奘大师一愣,片刻后突然反应过来,捋着胡须大笑,双手放在上官抚琴胳膊上,却又想起他不喜生人靠近,不着痕迹的两手合十。 “阿弥陀佛,师弟能有所顿悟,师父他老人家也定然会十分欣慰。” 上官抚琴抬眸看了眼屋内的佛像,上前几步跪在佛团之上:“师兄,开始吧。” 润奘大师满面笑容逐渐收敛,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上官抚琴一眼:“落发无悔,师弟……你可要想清楚。” 上官抚琴“嗯”了一声。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老者打开门,冲屋外喊了声,上官抚琴耳聪目明,听见有个小沙弥去取落发工具了。 他的心此时并不像平日那般无波无澜,而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来群枫山做什么?也是求姻缘? 是与那个白衣少年求姻缘,还是与那个黑衣男子求姻缘? 她身边为什么总跟着来历不明的男人? 心绪不宁,上官抚琴眉头越皱越紧,童九一溜烟跑了进来:“公子,您要落发?” 娃娃音颤抖着变了调,瘫坐在地:“公子,您可不能想不开啊,您出家了,童九怎么办?” “公子……您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啊,您不要丢下童九啊。” “皇后娘娘若是知道您要出家,一定会伤心的,七公主肯定也舍不得您出家,这世上,七公主就只有您一个依靠了啊。” 上官抚琴默无表情,童九急了:“若公子一定要出家,那童九也陪您出家,童九这一生,都不会离开公子。” 童九也跪在了一边的蒲团上,表情严肃。 润奘大师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跪在蒲团上的主仆二人。 他叹息一声,从小沙弥手上拿过剪刀,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了断烦恼丝,红尘无牵挂”。 “师弟,贫道要开始了。”润奘大师撩起上官抚琴的一缕青丝,沉声道。 上官抚琴缓缓闭上了眼睛。 童九有样学样,再看了身侧人一眼后,也闭上了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一缕青丝悠悠的落在地上,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分量,上官抚琴却只觉心口像是上了一个箍。 “女施主,你怎么会在这里?”院中传来留善的询问声。 洛枝将目光从前方屋内里那道惊鸿身影上收回,作了个佛号:“阿弥陀佛,小师父,又是你啊,我迷路了,不小心走到了这里。” 第258章 卜卦 “原来如此”,留善温和的笑了笑,见她身后的同行人不在了,不由诧异道:“女施主,那两位施主呢?你们可是走散了?” 洛枝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脸不红心不跳的点了个头。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上官抚琴落寞的离开后,就鬼使神差的跟了上来,对烽火和影竹扯的借口是来找柳怅然。 她没想到,他竟是要落发出家。 以前她觉得这个人清冷孤傲,缥缈出尘,就像个不会念经的和尚,可当真的亲眼看着他落发出家后,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堵。 她想,她一定是因为可惜这样艳绝无双的人遁入空门,才会心底发堵。 “女施主……”,留善伸出手掌,在洛枝面前晃了晃。 洛枝啊了一声,回过神来,“小师父,怎么了?” 屋内的清绝男子已经漠然的睁开眼,润奘大师眼神闪了闪,止住动作,叹息一声:“师弟,是她吗?” 上官抚琴没有说话,眼神幽深,却有几点星光在跳动。 童九亦是睁开了眼,在见到洛枝时,眼瞳一缩,洛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他扭头看向自家公子,猛然想起公子是离开神光泉之后,突然便要落发出家,心底怒火中烧,童九嗖的站了起来,冲到院中。 他想拎住洛枝衣领,却被洛枝先一步避开,“是你,公子就是因为你才落发出家的,你到底对我们公子施了什么妖法?” 洛枝淡淡扫了童九一眼,罕见的没有立即抬杠。 那个人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让她有种无处遁行的感觉。 “小师父,我突然灵光一闪,又知道路了,我先告辞了”,洛枝嘴角肌肉动了两下,便要离开。 “女施主……”,留善刚喊了一声,一道洪钟般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女施主,请留步。” 院中的女施主只有一位,洛枝想装作听不见也没办法,只得顿步,回头。 她看见了一个眼神清明,精神矍铄的老者,他须发皆白,走路却虎虎生风,留善拱手作揖,态度恭敬:“师伯。” 润奘大师略点了点头,慈眉善目的脸,在看到洛枝时有了变化。 “女施主,可愿让贫僧为你卜上一卦?” 洛枝愣住,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润奘大师,能算姻缘断命格的润奘大师,主动要给她算卦? 她看向屋内已经起身的男子,是因为上官抚琴吗? 连一国之君面子都不给的润奘大师,竟然给上官抚琴面子。 这个人看似不问世事,不问朝堂,却知道许多人不知道的秘密,又与许多神秘的人物有着关系。 诺之打量这上官府群不善的脸色,心中有些打鼓,这人一向阴晴不定,对待他的态度也忽冷忽热,再加上她尊贵的身份和绝妙的武功,那知早已将它列为危险人物 想到自己上这前锋山本就是陪着有灿然篮球应人签的,有不育和上官父亲多废话,便笑着的,对啊,来这鹊桥会可不就是求姻缘签吗? 我只满心想着自己说完之后上官父亲应该会直接冷漠的离开,塑料他眸光越来越深邃,滞留在原地,若不是那好看的睫毛,时不时眨动,老子几乎会以为时光在他身上硬格了 他们都是?语气冷得仿佛能滴水成冰 第259章 接近 烽火和尹竹毫不畏惧上官抚琴冷冽的目光,以上八字不合的两人这回表情出奇一致,视线账上上官父亲家是防备与冷漠 诺芝一头雾水地看下参观父亲,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然而,这副茫然的神色在上官抚琴眼眸中却是默认 他们哼一声,目光如刀刃般设在诺之脸上,让诺之莫名,寒毛倒竖 不知廉耻,上官抚琴,冷冰冰地丢下这四个字,便拂袖离去 片刻之间,上官抚琴,宛如顺班已经消失在诺脂的视野中,诺氏咬牙切齿地从草地上拔出你巴掌绿草,冲着上官抚琴离开的方向怒吼,有病,得治 暗暗地低骂了上官父亲姐据,那只一骨碌,从草地上坐起,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又来到神光全编洗了洗双手 阳光禁止扫净泉水中,我知道眼睛突然被强光给刺了一下,伸手党党眼睛,睁开眼却见泉水上方光芒四丈,一场耀眼,仿佛镀上了一层闪光 牧之好奇地打量了一圈,按赞真是神奇,难怪叫做神光犬,竟然还能看见如此起劲,不过这种光芒也有偏亮和偏暗的区域,那就朝着光芒旺盛的地方走去 观察的办法终于发现有刺眼光芒的全体居然有不少鱼虾聚集,这些光亮并不是从鱼虾身上发出来的,而是从他们身下的石头上散发出的 诺之挖出一块石头放在手里,擦,去上面的淤泥,梳头面上便应召出了诺之的脸颊,这石头的照明效果简直比铜镜要好太多了 侵蚀如镜,光可见人,诺滋笑眯眯的将手中的石头前后左右的打量了一番,发现只有正面可以用来兆物,那满全的神光定然便制因为这实境的反射而形成的 烽火和影术也照着糯糍的样子,挖出两块石头,清洗干净后同样大吃一惊 诺姐带着两人又多挖了几块石头,确定天下第一管能人手一个的时候,这才美滋滋的和影族烽火顺着瀑布旁崎岖的道路下了山 来到银杏树旁,诺芝环顾四周,却并未看到刘畅然的身影,心想她竟然是已经求了签,然后去自己了,担心自己再去找他之后,反而会错过,于是诺之便抱着石头在银杏树附近找了个地方,坐着等纽畅然 侧头朝烽火和眼拙,看了一眼,郑桥架烽火伶俐的间任朝着顶族的胸口刺去,那件男士极凶,老子忍不住想,若是自己和峰我对上是否能躲开这一家 答案是不能,若是回到初见烽火时,我只有信心能跟他打个不分上下,短短短输液的时间,烽火的武功造诣经进步神速,老子不得不佩服他这个武学天才 又忘了隐竺一眼,他神色淡漠,能力者朝胸口刺来的受银监,身形没有半分移动,但诺芝却感受到了他的陈竹在胸 她自小和眼珠影上一起长大,他们在武学上的天分连姐姐都称赞不已,一套功法他们往往只需要半天,便能磨透澈,十岁便开始自创功法 我只的悟空有大半是受他点拨,否则也不会到达如今的高度 不然再说云箭你隐竹谨慎五寸时,尹卓的身形动了,侧身一转,速度极快的离开了烽火的攻击范围,腾空而是,趁着烽火收件的时机迅速竖起剑刃朝烽火肩胛骨刺去 弱智心中一惊,隐族使出的这一招,他太熟悉了,如果引上还在,他会从烽火后背袭来,两面夹击,即便烽火武功再强,也退无可退 不要……,陆志刚刚说出两个字,便见烽火几块的朝后虐去,你觉得那一剑直接刺入地面,琪琪真正辰土,剑刃总有一半没入图中。若这剑刺到烽火。结果可想而知 眼见烽火向后滑出姨丈厚,有几块的换了剑招次来,空中划过一抹银色的见光,却根本不做不到坚韧的方位 打够了没?如果还没打完你们继续我走了 诺之学得自己很憋屈,想充耳不闻又无法真正的忽略两人,好奇观战,打架的两人一派淡然,他这提心吊胆 然而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也未见纽畅然的身影,已进50,诺之腹中有仙溪饿,正在此时,人群突然起了一阵骚动,我只听到不少人在高呼认账他是认账大师出来了 朝着声音来源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今慢慢的分开了一条道路,男女老幼皆是满脸崇敬的看着走在道路上的一位老僧 老孙须发皆白,步履却甚是从容,脸上挂着和善慈爱的笑容,手上拿着一串佛珠,眼袋微垂,双眼却很精神 这便是任藏大是吗?浑身仿佛有佛光普照,带着悲天悯人的笑容,很难不让人生出好感 诺之也站起身,自觉的往后靠了靠,忽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柳畅染的身影,在他身边,竟然还站着公主上官韵 老子正在思索,刘畅然怎么会和上官婴儿走在一起?忽然人群中又传来女子疯狂的喊声,嗯,是情王爷竟然是情王爷,请问也看我了 谁说是看你了?明明是看我,你也不看看你长得有多寒差?配得上情王爷吗? 你这个贱人,你都已经有琴囊了,居然还敢来潇洒?我们的情王爷,也太不知廉耻了 哼,我还没有出嫁呢,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如果情王爷能看上我啊那我愿意为他做个负心人 真没想到原来情王爷还是论藏大师的湿地,怎么办?我的心能像了,如果能和亲王爷许下终身我就算死也无憾了 你们这群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呢,请问也是什么身份?又是龙凤之姿,你们这群人给秦王爷提携都不配 呵,我们不配,你就配了,你都磕死了,三任相公了,居然还敢来求姻缘签,离我们的情况也远点,别把晦气带给禽王爷 唉,也不知道什么样精彩绝艳的女子才能配上我们的禽王爷 别瞎想了,反正不会是你!青王爷从不接近女子,又不是那些只贪图美色的庸俗之辈,难得晴王爷,亲爱的,恐怕还没出生呢 人群中独属女子的尖锐嗓音盖过了任藏大师的欢呼队,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句句不离上官抚琴 我真忍不住付费,简直把上官父亲夸的跟天上仙云中月似的,哪有这么好?上官甫琴完全就是一个行走在红尘之外的人,清冷过觉,是人命如草芥,性情孤僻,难以捉磨,阴晴不定,这些女人还指望不懂情爱的上官抚琴开窍,下辈子吧 第260章 想拉他一起堕入凡尘 上官韵儿也来求姻缘? 洛枝眼神黏在了上官韵儿身上,她身后并未跟着铁面奴隶,一身素裳,清丽动人,与柳怅然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 难道认错了?活香居里的幂篱女子不是上官韵儿?这个念头在洛枝心底一闪而过。 “啊啊啊,是琴王爷,琴王爷,琴王爷看我了……” “公子琴,公子琴”,人群一阵沸腾,叫喊声此起彼伏。 “谁说琴王爷在看你?明明是看我,你也不看看你长得有多寒碜?配得上琴王爷吗?” “你这个贱人,你都已经有情郎了,居然还敢肖想琴王爷,也太不知廉耻了。” “我还没出嫁呢,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如果琴王爷能看上我,啊……那我愿意为琴王爷做个负心人”,女子一脸花痴,身旁的情郎脸已经黑了。 “你们这群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琴王爷是什么身份?又是龙凤之姿,你们这群人给琴王爷提鞋都不配!” “呵呵,我们不配,你就配了,你都克死三任相公了,居然还敢来求姻缘签,离我们的琴王爷远点,别把晦气带给琴王爷。” “唉,也不知道怎样惊才绝艳的女子才能得公子琴青睐……” “醒醒吧,反正不会是你!琴王爷从不接近女子,又不是那些只贪图美色的庸俗之辈,能得琴王爷青睐的,恐怕还没出生呢。” “公子琴也是来求签的吗?” 人群中独属女子的尖锐嗓音盖过了润奘大师的欢呼队,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句句不离上官抚琴。 洛枝看向润奘大师身后的男子,他确实有令人疯狂的资本,宛若天上仙,云中月,一声清冷,仿若行走在红尘之外的路人。 可越是不染凡尘,越是飘然若仙,就越让人忍不住想拉着他堕入凡尘。 “各位施主,已经午时,寺院为各位施主安排了斋菜,润奘师伯整个下午都会持续在此处为大家卜算姻缘签,施主们不必着急,可以先去品尝寺院斋菜。” 说话的正是给洛枝指路的小师父,法号留善。 尽管留善如此说,依旧没有多少人离开,见润奘大师一面,难如上青天,被润奘大师卜卦,一生更可能只有一遭。 谁都不愿意离开,不就是少吃一顿饭么,又不会饿死,但要是错过了润奘大师指点迷津的机会,估计会懊恼死。 洛枝眼神闪了闪,普陀寺里的斋菜与群枫山的风景齐名,其实她想去尝尝,但是看了眼润奘大师的方向,还是没有挪动脚步。 人群里交头接耳了片刻,离开去享用寺院斋菜的人极少,大多数还是兴奋的将目光落在润奘大师和上官抚琴身上。 “女施主,请随贫道来。”圆润沧桑的声音穿破人群传到洛枝耳中。 洛枝心头一凝,在这么喧闹的情况下,润奘大师的声音清晰明朗,直击耳膜,显然灌注了内力。 百姓们也被这浑厚的声音激得精神一震,好奇的左右张望,不明白润奘大师所喊的女施主是谁? 润奘大师居然亲自指人? 第261章 只能选一根签 润奘大师果然不同凡响,声音能盖过所有人,众人对润奘大师的敬仰又多了几分。 洛枝知道躲不过了,但这光天化日之下,润奘大师也做不出出格的事情,她原本就想询问润奘大师她到底是不是上官抚琴的情劫,还是只是一个乌龙? 索性坦然的走出,冲润奘大师礼貌的笑了笑,双手合十作揖:“阿弥陀佛,润奘大师有礼。” “坐”,润奘大师淡淡的点了点头。 洛枝看了上官抚琴一眼,心虚的别开眼,看着台子上的竹签和朱砂纸,木鱼等物,眨了眨眼:“我该怎么做?” 人群议论声更大了,纷纷将目光落在洛枝身上,很普通的长相,为何润奘大师挑中了她? “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有人忿忿道。 “哇,她旁边站着的两个公子好俊啊,别告诉我这是她的情郎,老天无眼啊,我比她好看多了……” “我喜欢那个白衣公子,好冷酷的样子,还背着剑,是江湖侠客吗?” “我喜欢那个黑衣服的,好神秘,好想看看幂篱后的脸,有那么漂亮白皙的手,人肯定也长得很俊俏,是怕容貌造人觊觎,才遮起来的吧?” “肯定是,也不知道那女人对这两位公子施展了什么迷魂术,竟然有两位这么俊美的公子跟随。” 一人酸溜溜道:“兴许这女人就是个丫鬟,你看她那长相,除非是这两位公子瞎了眼,才会看上她。” “就是,这女人给公子琴倒恭桶都不够格……” “诸位请保持安静”,留善双臂展开,拦住欲往前凑的百姓,高声道。 上官抚琴没有说话,从行人浩浩荡荡的出现,他就像置身事外般,毫无所觉,似乎在想些什么。 烽火和影竹笔直的站在洛枝身后,看了眼润奘大师后,将目光落在了上官抚琴身上,在听到周围百姓不堪入耳的议论后,烽火眸里腾起戾气。 狠狠地扫了失声尖叫的女子一眼,却被一群花痴理解为了暗送秋波,个个软了身子,几欲昏倒。 “小枝”,柳怅然看着被润奘大师点中的女子,欣喜若狂,朝前挤了挤,衣襟却被人拉住。 上官韵儿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柳三小姐,你认识那位女子?” “回禀七公子,那是臣的朋友。” “哦”,上官韵儿若有所思的笑笑:“那你过去吧。” 柳怅然故作为难,上官韵儿弯了弯唇:“去吧,本宫便不去凑热闹了。” 两人说了几句,柳怅然道了声“臣告退”,朝着洛枝那边挤去。 望着那道端坐在润奘大师身前的身影,上官韵儿眸光深了些许,嘴角扯动:“洛枝。” 洛枝并没有察觉到上官韵儿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四周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太多太杂,无法分辨。 “很简单”,润奘大师神态祥和,平铺了一张宣纸,“女施主只需在这上面写上生辰八字,再扯下三根青丝即可。” 人群静了一瞬,听说过润奘大师的通天本事,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润奘大师给别人卜卦。 洛枝长睫半垂,取了笔,悬在宣纸上却犯了难。 众人见洛枝迟迟不落笔,又躁动起来:“怎么回事啊?” “怎么不写啊?难道是不会写字?” 鄙夷嘲笑之声充斥耳膜,留善双掌归一:“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还请保持安静。” 百姓们还是给普陀寺面子的,尤其是润奘大师就在这里,谁也不想得罪了润奘大师,喧哗一阵后,屏气等着洛枝的反应。 烽火和影竹朝洛枝看去,也有些疑惑。 一直发怔的上官抚琴不知何时有了反应,目光凿凿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少女。 洛枝眨了眨眼,她不是不写生辰八字,她……她不知道啊,前世她知道自己的生日,巧合的是,再世为人,生日也是那一日,但是生辰八字涉及到干支,壬辰、癸丑丙戌辛卯等字眼,她就一脸懵了。 润奘大师也不催促,转动着佛珠。 洛枝咬了咬牙,在宣纸上写了一串字:“二零零零年,八月初二。” 百姓们看不到洛枝写了什么,一脸好奇的看向神色陡变的润奘大师。 “润奘大师,实在抱歉,小可只能如此表述”,洛枝扒下三根头发,恭恭敬敬的平放在宣纸上。 润奘大师脸色数变,深深看了洛枝一眼,没有言语,卷起宣纸,用三根青丝束住。 百姓们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幕,只见润奘大师将竹筒中的竹签取出,散成一排,无字面朝上,有禅机的一面朝下,竹签一半置于案桌,另一半悬于空中,重量把握的刚刚好。没有一根竹签落于地上。 洛枝诧异的望着这一幕,她还以为写下生辰八字就可以了,这又是作甚? 润奘大师将写有洛枝生辰八字的宣纸放到一个石钵当中:“女施主,待会儿贫道会点燃宣纸,在宣纸点燃的期间,女施主可以慢慢挑选一根竹签,待宣纸燃尽,女施主将选中的那根竹签交与贫道便可。” 洛枝点点头,看着密密麻麻排成一排的竹签:“只能选一根吗?” 众人不知那边又说了什么,只看到润奘大师的脸色又变了,甚至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 烽火和影竹耳力好,洛枝和润奘大师的对话悉数入耳,两人神情一僵,幂篱下的唇角扯出一抹宠溺的笑。 上官抚琴也听见了,清冷的脸隐隐发黑。 宣纸已经点燃,洛枝来不及思考,开始在长短一样的竹签里挑选,她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太快选出竹签,润奘大师八成会以为她对他不够尊重。 洛枝绷紧脸,尽量显得自己十分严肃慎重,开始仔细地挑选起竹签来。 心无旁骛的开着小差,洛枝已经悄悄瞟了宣纸好几眼。 怎么还没烧完?她暗暗腹诽。 这时,她突然感觉有道冰冷的视线凝固在自己身上,一股寒气自脚底而生,洛枝下意识地回头,琉璃眸恰好撞进一双深邃复杂的眼眸底。 心在这一刻,砰砰砰跳得厉害。 “握草,姑奶奶这么怕他?”洛枝大脑有短暂的空白,周围鼎沸的人声完全像是消失了一般,那双清冷澄澈的眼眸,仿佛印在了脑子里。 第262章 五根竹签代表什么 洛枝正喘着气,润奘大师的声音轰回了她的神志:“女施主,可以抽签了。” 糟了,忘记抽签了。 洛枝急忙回头,石钵里的宣纸恰好燃尽,洛枝顾不得挑选,手忙脚乱的朝着中间一根签抓去…… 周围百姓倒吸一口凉气。 洛枝望着被她抱在怀里的五根竹签傻了眼,她……她不是故意的,她讪讪的抬头,冒出半个脑袋看向润奘大师:“大师,我真不是故意多拿你的竹签,我太急了……我怕赶不上……” 一旁,石钵里的宣纸已烧成了一团灰烬。 “阿弥陀佛,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女施主魂之所系,亦是梦之所倚,既来之,则安之……”,润奘大师叹息一声,没有再去看尴尬的捧着竹签的少女,而是将目光对上了上官抚琴。 “师弟,你看到了。” 上官抚琴没有说话,一张脸沉静的望着洛枝,慢慢移向被她捧着的五根竹签。 变故只在瞬息之间,众人望着眼前这一幕,在倒抽凉气之后,纷纷疑惑起来,“居然一次抽五根签,这是什么卦象?润奘大师不解开禅机吗?”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润奘大师既是说给她算姻缘,她又抽了五根,说明她跟那个克死三个相公的贱蹄子一样,也是个克夫命呗,只是克的多点。” “说她就说她,说老娘做什么?老娘撕烂你的嘴!” “……” 洛枝默默看了眼不打算解卦的润奘大师,眨了眨眼,放下竹签:“既然润奘大师卜完卦了,小可便告辞了?” “女施主请随意”。 等洛枝出了拥堵的人群,百姓们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润奘大师身上,兴奋地排起队。 “小枝,润奘大师没有跟你解释卦象吗?” 柳怅然虽看清了方才的一幕,但还是有些吃惊,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洛枝摇摇头:“没有。” “我们下山吧,我和影竹他们装了些神光泉的泉水,回去煮汤喝。” “嗯”,柳怅然见洛枝不愿多提,便也没有在说什么。 她已经求过签,虽然润奘大师神机妙算,但是如果提前知道未来的情路,她也同样会茫然,倒不如顺其自然。 洛枝表面不动声色,实际欲哭无泪,上官抚琴这家伙,干什么一直盯着她看,害她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而润奘大师的那句“既来之,则安之”,不知是不是她多想,总觉得润奘大师意有所指。 难道是因为奇怪的生辰八字?洛枝神情突然严肃,她写的生辰八字,虽然古怪,但用的是这个朝代的字体,并看不出什么问题。 但也不排除润奘大师确实神通广大,看出了什么。 因为洛枝有心事,这一路走的有些沉闷,柳怅然捏着同心锁,和求来的姻缘符,同样心事重重。 给她解卦的老僧,只说了四个字:“将相之才。” 她是欣喜地,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人影便是舞动红缨枪的楚狂,这是不是说明她和他会有未来,他们之间是有希望的? 尽管这姻缘符不一定准,但柳怅然却已经认定,她想,楚狂也是喜欢她的吧,不然怎么会冒着危险,违背军纪,给敌方主帅送药。 第263章 石镜 还是一城难抵的紫玉膏。 只要有一点点喜欢,那么就值得,即便粉身碎骨,遍体鳞伤,她也要在不长的人生里,飞蛾扑火一次。 “小枝,我走后,我爹就麻烦你多照顾了,我知道你没有替我照顾家人的义务,就当我柳怅然这辈子欠你的,来生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 洛枝扭头,握住柳怅然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怅然,你真的决定好了?为了楚狂放弃一切,他值得吗?” 柳怅然苦笑一声,遥望绿木葱葱处:“小枝,我和他之间,必定要有一人放弃信仰,放弃国家,放弃守护的百姓……” “那为什么不是他放弃,而让你放弃?” “因为……我爱的更深啊。” 洛枝张了张唇,直直的望着眼神悲凉的女子,半晌后,她道:“不后悔吗?” “我选的,就不后悔,若是后悔了,岂不说明当初的我是个傻子?”柳怅然强挤出一丝笑。 洛枝没有笑:“你……”,她想说你难道不知道容璃也喜欢你?却在看到女子坚定地目光后,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小枝,你不懂,以他的性格,如果我不主动,我们之间就没可能。” 洛枝抿了抿唇,叹了口气幽幽道:“若他负了你呢?你会杀了他吗?” 柳怅然愣了会儿,摇了摇头:“不会,我这一辈子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怎么舍得杀掉?若一颗心烂了,你会挖出来吗?” 洛枝默了默,她轻轻松开手,迎着风虚空抓了一把:“但愿你的选择是对的,将军府你不必担心,我会替你守护好,并且在你走之前,我会送上一份大礼。” 柳怅然不知道洛枝所指的大礼是什么,无论她如何追问,洛枝也不肯透露半分。 一行人下山后径直回了医馆,洛枝将送给小雨的礼物单独给了小雨后,小姑娘高兴坏了。 洛枝又让烽火和影竹拿出石镜,柳怅然、小雨和墩子好奇的拿起石头左看看右看看,很快便发现了石头与众不同之处,三人皆是一脸稀奇。 “小姐,这石头照的好清楚啊,好神奇,也是小姐买来的吗?要花不少银子吧。” 洛枝笑了笑,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不花银子,山上捡的。” 小雨啊了一声,欢天喜地:“在群枫山捡的吗?明日我也和哥哥去捡。” 贪心的小丫头,洛枝又捏了捏:“明日那里便有大内侍卫把守了,进不了,放心吧,我们捡了六块,有你和墩子的。” “谢谢小姐”,小雨一听有自己的,连哥哥也有,登时雀跃的跳了起来。 “烽火,你把这些石镜拿到街上店铺去打磨一下,保留镜面,边角料磨去,问问能不能把它的厚度压缩到一寸左右?” “好。”少年给了一个音,便朝外走去。 “小枝,我和烽火一起去吧,这附近的店铺我熟,反正我不会做法,也帮不了你忙。”柳怅然道。 洛枝嗯了声,烽火和柳怅然前后脚离开了医馆。 厨房里,小雨将锅里的红薯拿了出来:“哥,你去看着医馆,我来烧火就成了。” 第264章 行陌约见面 墩子看了眼妹妹嫩白的小手犹豫着,却被小雨推出了厨房:“好了,这些柴都是现成的,我直接塞进灶里就行了,哥你快走吧。” 洛枝但笑不语,墩子真的把这个妹妹宠进了骨子里。 有人说哥哥上一世欠了妹妹很多债,所以这一世才会当哥哥,保护妹妹一辈子。 轰走了哥哥,小雨看着洛枝切菜,“小姐,您要做什么汤啊?” “排骨鲜蔬汤”。 洛枝熟练的将胡萝卜切块,半柱香后,厨房飘出了阵阵香味,小雨离得最近,只觉得肚里的馋虫都快要被勾出来了。 她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伸头朝锅里望去,排骨已经炖的肉香四溢,一看就让人食欲大涨,“小姐,是不是煮好了?好香啊。” “还要等一会儿”,洛枝合上锅盖。 小雨流连的将目光从芳香四溢的锅中挪开,又要去添柴,洛枝笑道:“不用添了,再添柴,火候就大了。” “哦”,小雨眼巴巴的看着锅。 洛枝失笑,开了锅盖,搅拌了下锅里的美食。 “哇,好香啊!洛枝洛枝洛枝,你这里换厨子了?”一道活泼的声音由远及近。 小雨鼓着腮:“小姐,桑止神医又来了,好讨厌。” 不错,虽然洛枝让小雨写上了“杨桑止与狗不得擅入”,但杨桑止还是隔三差五来天下第一医馆寻她,只是都被烽火和影竹冷冰冰的气质吓回去了。 洛枝突然想起前世看得“喜羊羊与灰太狼”,这货跟灰太狼一样,每回被击飞,还会来一句“我还会回来的”。 让她哭笑不得,也因此,她对这个直性子的少年并没有很深的抵触,只是有些……烦。 就像喊她的名字,非要洛枝洛枝洛枝连喊三声。 “好香啊,锅里煮的什么啊?真香”,杨桑止宛如一阵飓风刮进了厨房,深深吸了口气。 在看到手持汤勺的人是洛枝时,表情凝滞了一瞬,紧接着丧着脸道:“洛枝洛枝洛枝,你不能这么狠心呐,你不跟我比医术,那就不切磋,你怎么能把狗跟我相提并论?” “不对,是把我跟狗相提并论……不对不对……” “杨大夫,有何贵干?”洛枝翻了个白眼,打断男子的废话。 “这汤是你煮的吗?好巧啊,我没吃饭,可以留下来吃个午饭吗?好歹都是邻居嘛。” 洛枝嘴角抽了抽,有点头疼:“杨大夫是来蹭饭的?” 她刚问出口,小雨挤在了二人中间,仰着脸严肃道:“桑止神医,您可真巧,但是小姐做的汤,我们都不够喝呢,没你的份。” “你个小丫头,怎么处处跟我过不去?你家小姐还没发话呢。” “我家小姐刚才冲您翻的白眼您没瞧见吗?我只是替小姐传达小姐的心声。” “小丫头伶牙俐齿的,你是你家小姐肚子里的蛔虫啊?”言罢,杨桑止期盼的看向洛枝,揉了揉肚子,“洛大夫,我有事跟您商量,我听说了,你也去活香居行过医……” “愿意去那种三教九流的地方行医,洛大夫,您太高风亮节了,我对你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洛枝眼神亮了亮,打断杨桑止的滔滔江水:“你找我与活香居有关?” 杨桑止重重点了下头,看了眼一旁的小雨,“你个小姑娘,大人说话,你一边玩泥巴去。” “你才玩泥巴”,小雨杏眼一瞪,忿忿的看了眼杨桑止,双手叉腰。 “小雨,汤已经熬好了,你去喊墩子把院里的石桌收拾一下,先盛一些送去影竹房里。” “诶”,小雨应了声,冲杨桑止哼了声,跑出了厨房。 “活香居怎么了?”洛枝假装不经意问道。 “前不久活香居出大事儿了,你听说了吧?”杨桑止心有余悸,“死了好多人,活香居的一楼都堆满了尸体,惨不忍睹,我听说他们还请你去给胡叔医治来着。” “还好你没去,不然小姑娘家家的,见了那种场面,晚上肯定会做噩梦。” 洛枝嘴角抽了抽,看了神情夸张的男子一眼:“他们既然请你去给胡叔医治,你又来找我作甚?” “不是我找你,我只是传个信”,杨桑止看了眼锅,咽了口唾沫道:“是刑部侍郎,行陌让我给你传信,约你明日午时到千甄楼见一面。” 没等洛枝问出缘由,杨桑止便一股脑说了出来:“活香居命案惨烈,一旦牵扯其中,便难以脱身,但行侍郎听闻你曾给活香居逃走的那名男子医治过,所以想以朋友的身份,从你这里问点情况。” 顿了顿,他道:“你别害怕啊,我问过行侍郎了,他只是询问下,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了”,洛枝语气淡淡。 杨桑止挠了挠头,扬起唇角:“洛大夫,我可以蹭个饭吗?实在太香了。” 洛枝哭笑不得的看了男子一眼,洒脱活泼,与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如出一辙,阳光的让人不忍抗拒,“那就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吧。” 男子瞬间阳光灿烂:“洛大夫,你真是人好心好医术好,明日你去千甄楼,要不我陪着你去吧?我替行侍郎当过仵作,他应该会给我几分面子。” 洛枝哂笑,朝着院中走去:“不用了。” “又是你?”烽火冷拧着眉,声音如冰。 杨桑止一见冷面少年,兔子般窜到洛枝身后,只探出一个脑袋,挂着讨好的笑容:“我是来找洛姑娘的,洛姑娘已经答应让我留下吃饭了,你不能再把我甩出去。” “古语有云,君子动口不动手……” 正下楼梯的小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烽火本就脸色阴郁,一听这家伙还要跟他抢洛洛做的饭,脸色黑沉的能吓哭小孩子。 自从墩子来了后,基本都是墩子烧饭,盼洛洛做顿饭多不容易,这家伙来得还挺凑巧! 他前走了几步,杨桑止惊跳的抓住洛枝衣襟,腿肚子打颤。 为了采药方便,他练了些花拳绣腿的功夫,但是在影竹和烽火面前,他就是被甩飞、抛飞、踢飞、花式飞的命。 他来找了洛枝多少次,就免费在空中遨游了多少次,实在是对烽火和影竹这一白一黑两道煞神有了阴影。 第265章 屋外的人 “好了烽火,去洗下手,要吃饭了”,洛枝轻笑道。 烽火目光刀刃般刮过杨桑止抓住的那片衣角,感受到少年阴寒视线的杨桑止,顿时闪电般缩回了手。 烽火目光缓了缓,神情冰冷的看了杨桑止一眼,沉默的去洗手了。 “烽火,怅然呢?”洛枝注意到只有烽火一个人回来,眨了眨眼问。 “撞见了容璃,被缠上了。”烽火语气淡淡。 洛枝长睫颤了颤:“然后呢?” 烽火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默了会儿道,“然后我就一个人回来了。” 洛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小子就这么把怅然和容璃撇下了? 虽然不知柳怅然还来不来吃午饭,洛枝还是给她留了一份,半个时辰后,看着桌上盆干碗净的场景,洛枝习以为常的喝下最后一口汤。 “洛枝洛枝洛枝,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我明天可以来蹭饭吗?”杨桑止笑着甩了甩有些长了的额发,一脸希冀的看着少女。 桌下,一条修长有力的腿,精准的踹上男子脚踝。 “哎哟,谁踢我?”杨桑止皱眉,低头看向桌下,但每条腿都没有动过的迹象。 “流氓!”小雨一下站了起来,刚吃完的空碗,扣在了男子头顶。 “哎呀,你做什么?”杨桑止手忙脚乱,双手盖在头顶,抵御小雨的攻势。 “你个臭流氓,打死你这个臭流氓……”,小雨气嘟嘟的说着,小脸通红,墩子见状,忙起身拦住妹妹,“小雨……” “你这小姑娘,怎么打人这么凶啊”,杨桑止的调子有些委屈,看向洛枝,“我明天能……”。 烽火沉着脸默默站了起来,杨桑止下意识把剩下半截话咽进了肚子里,顿了顿道:“我明天来找你一起去千甄楼。” 洛枝没说话,但点了点头,杨桑止大喜,不用烽火动手,快乐的蹦跶出了天下第一医馆。 “小姐,桑止神医医术那么好,为什么不给自己治治?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缠着小姐。” 洛枝轻抿了下唇角:“他只是沉迷医道,倒没什么坏心眼,不用在意,影竹吃了吗?” “嗯,影竹少爷已经用过了。” … 洛枝躺在床铺上,双手交叠,枕在后脑勺上,她承诺过要送柳怅然一份大礼,看来明日她是必须去活香居一趟了。 突然,榻上少女眼神一凛,宣窗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团黑影,屋内只有微薄的月光透入,可她恢复武功后,感知敏锐。 屋外有人。 这么晚了会是谁? 洛枝正想着要不要出门去看看,宣窗上的黑影突然挪动了下位置,像是蹲了下去,缩成了一团。 外面的人,没有杀意。 洛枝想了想,没有动,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风吹合欢树的沙沙声,婆娑树影哗啦声,那团黑影却迟迟没发出声音,似乎他只是累了,要在屋外坐一会儿,坐一会儿就好。 若不是洛枝想事情没有睡着,这么轻小细微的声音,她根本不会发现。 月光照在男子缠裹纱布的脸上,那双眼乌黑透亮,却半垂着,哀伤从眼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第266章 影竹没有朋友 他的全身,都是一种颓丧的气息。 他的呼吸很浅很轻,像是怕打扰了屋内的人,半靠着门扉,低垂着头,痛苦地盯着脚尖。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他?如果死的是他,是不是就不用再在活在纠结痛苦当中。 哥,我恨你,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 藏在袖中的拳头猛然攥紧,朝着胸口的方向狠狠锤去,唇瓣被咬出一抹血迹,猩红的唇和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嘶吼,好痛苦,好难受,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他愤恨的摸上纱布下桃花纹的位置,牙龈紧咬,压抑的落下一行清泪,桃花纹,桃花纹…… “好啊影煞哥哥,你又办成影竹哥哥来骗我,我不理你了。” “洛洛,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你分不分得出来我是谁?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错了好不好,下次出任务,我再给你带好玩的,你别不理我……” “影煞,你又胡闹!” “哥,我知道错了,我已经跟洛洛道歉了。” “谁允许你这么称呼少主?我们是宫主挑选给少主的影卫,是少主的影,是少主的仆。” “哥,影子本来就跟主人密不可分,形影不离,只有黑暗,才会将我们暂时分开,但是只要有光,我们就又会回到少主身边,既然是这样亲密的关系,我叫少主洛洛,有何不可?” “强词夺理!” “影煞哥哥,影竹哥哥,你们不要吵了,我不介意影煞哥哥叫我洛洛,影竹哥哥也可以这么叫我呀。” “属下不敢,为防少主再将我兄弟二人认错,影竹会在眼角纹上桃花印记,方便少主相认。” “……” 屋外的影子蜷缩了许久,洛枝也睁着眼看了许久。 起初她不知道屋外的人要做什么,现在是不知道屋外的人要干什么? 她已经猜到了屋外的人是谁。 只是这么晚了,他……为何会守在自己屋外? 难道是有事禀报?这个念头在脑海一掠而过,影竹不是不分轻重缓急的人,若有要事,他不会犹豫不决。 那是为了什么? 洛枝盯着屋外的黑影看了许久,久到眼皮打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屋外的人已经不见,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洛枝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去刨根问底,影竹性子冷漠,他不愿意说出口的话,即便询问再多,亦是无果,他虽表面上对她言听计从,但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 就比如去群枫山上,他买下的那朵桔梗花,卖花小少女交给他的竹牌写着什么,他不愿意给她看,她也不会强取豪夺。 影竹,也有自己的秘密。 洛枝心里腾起一丝古怪,影竹和影煞都是孤儿,比起影煞的活泼开朗,影竹性子更沉郁,在葫芦谷,影竹除了影煞这一个亲兄弟外,几乎没有朋友。 早膳是墩子熬煮的清粥,洛枝简单用过,杨桑止已经风风火火跑进了医馆,在石桌前刹住了车,悻悻的躲开烽火冰冷的视线,嚷道:“洛枝,咱们现在就去千甄楼吗?” “洛洛,你要去千甄楼?”烽火放下碗,站起身。 第267章 行陌之约 洛枝嗯了一声:“去办件事。” “那我跟你一起。” “不了,只是去千甄楼见个人。” “见谁?” 洛枝看着烽火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失笑道:“刑部侍郎,行陌。” “去见他做什么?” 洛枝将到嘴边的“活香居”三个字咽了下去,若让烽火知道她要去活香居那种烟花之地,定然打死不让她出门。 “我们去……哎哟”,杨桑止话没说完,被洛枝甜笑着掐了把胳膊。 杨桑止倒抽着气,眼里酸水都快冒出来了:“洛枝,你干嘛掐我?” 烽火狐疑的看着洛枝:“我跟你一起去。” “真不用。”洛枝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看着少年的面容一点点凉下去,洛枝深吸一口气:“跟我去也行,但是你要保证,都要听我的。” 烽火愣了愣,嘴角扯了扯,算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这一辈子都听你的。” “喂喂喂,你们到底走不走?”杨桑止蹦跶到两人中间,打断少年星辰似的眸子。 烽火不悦的拧了拧眉,又有将这小子一掌拍飞的冲动了。 一路上杨桑止嘴巴就没停过,烽火脸色冷的骇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话这么多,他这一天说的话,都赶上他一年说的话了。 千甄楼依旧是客似云来,即便还没到饭点,一楼的空位也并不多,洛枝一行人上了二楼雅间,行陌早已等候多时。 “洛大夫”,行陌放下茶盏,冲洛枝微微一笑,而后向烽火和杨桑止依次打过招呼。 “行大人,桑止神医说您约我有事商谈”,洛枝微笑道。 “不错,是活香居的案子,我听胡老板说你曾替那个嫌疑男子医治过,不知洛大夫可有发现异常?”行陌给洛枝等人依次倒了杯茶。 洛枝对行陌这种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十分满意,她假装想了想:“我替他医治时,他说话很少,每次胡叔都会派人在屋外守着,倒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样啊”,行陌深深地看了甜笑的少女一眼,笑容邪气:“这杯茶,就当行某敬洛大夫虎口脱险了,洛大夫医治的那人可不简单,差点屠了整个活香居。” “行大人的意思是,活香居惨案,皆是他一人所为?我替他医治时,观他中了软骨散,应当不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吧?”洛枝故作惊讶。 行陌低呵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洛枝一眼:“的确有同伙,不过衙门暂时未曾查出其身份,洛大夫可否说说与那人接触的过程?” “当然可以”,洛枝毫不迟疑,将与罗诛澈相处的细节一一告知,其中自然省略了两人的交易。 半晌后,行陌笑笑,店小二将精美的饭菜端了上来,待店小二推出去,行陌道:“多谢洛大夫告知,只是今后若再遇见此人,还请洛大夫通报衙门一声。” “这是自然”,洛枝回答的十分顺溜。 暗地却道,若是你们知道罗诛澈魔主的身份,又能奈他何?恐怕凝雾帝为了不得罪曜日国,还会拱手将整个活香居的人命奉上。 两人又聊了一阵,洛枝突然道:“行大人,不知胡叔的伤势如何了?” 第268章 活香居探查问题 杨桑止终于逮住说话的机会:“洛枝洛枝洛枝,你这个应该问我,胡叔……下半生只能瘫在床上了,他的筋脉和内脏都受了重创,无法愈合,眼睛也瞎了一只,唉……” “这么严重?”这句话是洛枝的肺腑之言,她实在没想到罗诛澈下手这么狠,直接将人打得半身不遂,下半生只能在痛苦中煎熬。 “对呀,太狠了”,杨桑止附和。 烽火和行陌,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麻木不仁,对“活阎王”行陌来说,见过的残酷场面太多了,五马分尸,凌迟等等,区区一个半身不遂,在他心里掀不起波浪。 最让诺之觉得憋闷的事情便是去秦王府了,如果说诺之以前觉得上官抚琴,飘逸诸城,艳绝无双,世无其二,风姿卓绝 那么现在她对上官父亲的评价便是,无聊透顶,无情无绪,索然无味,淡然如水 诺脂片头侧往吗?上官父亲一眼,心想这人不去做和尚,真是太可惜了,真有些心疼那些崇拜上官父亲的女子,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崇拜的人性格跟和尚一样,估计会黯然神伤吧 不对,和尚每天还要念经呢,诺芝来到这秦王府三天,这上官父亲硬是憋着没跟他说一句话 之前他看不明白破阵之法,舔着一张笑脸去向他讨教,他硬是面露鄙夷,一字不吭,不笑你去 诺只一张笑脸,瞬间宛如被染了颜料一般色彩斑斓,冲着上官父亲离去的方向虚踹一脚 去秦王府第三天的时候,隐竹冶金送完麒安北回到了医馆 也不知这俩人发生了什么成像,说翻脸就翻脸,杜大人,这段时间整日被参本子,上朝时脸虐的简直要笑死人 诺之蛋蛋接口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年限不就是揉淋菌吗?我听说她回了丞相佛,以他的脾气肯定会向娘家告状 钮超然对这事并不清楚忙忙问道,吴丽君,为什么要回娘家? 罗杰不怀好意的掰着手指开始说到,原因太多了婆媳不和,夫妻不和,小叔子给她气手,整个杜甫除了杜大人,谁待见他? 我倒是很佩服荣宁群,居然能在杜甫生活这么久,这心理素质得多强大呀 两人边说边吃,突然街道上一阵骚动,不少百姓纷纷朝着离的最近的铺子你朵,千甄楼的一楼大堂也挤进了不少百姓 个个喘着粗气汗流浃背,诺之已获得,看了也有创人,按照难道街上有老虎,你怎么把人吓成这样? 杀人了杀人了,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穿着粗布衣裳的矮小篮子两臂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大声嚷道 千甄楼一楼的食客们纷纷震惊的停下筷子,站起身朝外头张望,有的胆小的已经禁止向二楼跑,好像跑得越高就越安全 本就喧哗的一楼大堂,瞬间人身鼎沸,店内的伙计们根本无法控制局势,不过幸好客人们都没有往外淘的饭钱。是不会耐掉的 有场人扯住了一名刚从门外跑进来的富人学生万道,这位大娘。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大娘一件那自己的是个小姑娘,慌忙说道,我想去那边杀人了,一群黑衣人拿着刀见人便砍,不知道会不会打到这边来,你们两个小姑娘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着,别出来 大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便又慌张地朝着千真龙里面挤去 千甄楼的门口已经被百姓满读的水泄不通,诺芝和纽仓然对饰演,友唱人道小枝,你呆在签证楼别出去,我出去看看 那只点了点头,刘灿然直接打破一扇窗扉说了出去,带刘畅然走后不久,诺之也悄悄地从门飞中越到街道 他心中隐隐猜测这群黑衣人可能跟罗注册有关,不管如何?她得去看看 街道上不断有百姓种迎春街的方向跑来,脚步凌乱,面露惊恐,一个挤着一个,不要命的使劲朝潮前几 诺之逆着人流行走。又不敢暴露武功,虽然是在跑,但是走得并不快,蛋蛋诺之感到霍香之门前十,那群黑衣人居然在杀戮 与他们缠斗在一块的是一群蒙着面的白衣少年,一黑一白单是醒目,从他们中间路过的百姓们也无辜被波吉,两拨人完全是杀红了眼,像是有生死大丑一般 弱智的眼睛朝着火香居三楼望去,长飞尽闭,什么也看不见,我只找了一个死角躲着,观察着这一黑一白两对人马,两方人间蒙着面,单从招式也辨别不出身份 刀剑飞舞,雪花四溅,两队人完全是不要命的疯狂朝对方砍去,而自身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每个人的身上几乎都带着十来早伤口,深可见苦,创伤处血肉模糊 忽然远处传来了官兵们骑马的马其声,一般除非有紧要的大事。否则关闭满街事不行,此次居然以马代步。可见事情紧迫 两队人马很有默契,听到有兵来了,金琪琪收回招式顿走 诺之眼毛乎上,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他打算抽出时间再来这活相聚一趟,现下还是不惹麻烦的好,于是趁众人没注意,准备悄悄离开 然而就在他准备溜走的时候,三楼的一扇乘飞忽然被打开,诺之先前先到的铁面,一左一右懒着两名蒙面女子,轻如鸿毛的从创飞中种出 若不是诺知这个地方视线恰好对着那扇窗口,感应也算敏锐压根不会看到这一幕 他们这帮怕官兵,难道跟官家有关系? 正在诺之诧异之际忽又见到霍香据的门口有两名包得严严实实的女子朝外面冲来,诺之本没在意,但是在看到他们身后的胡书时,诺之友定金看了那两人一眼 什么人能唠?胡叔亲自护送出来,既然这两名女子如此慌张的样子,应当也是怕官府,莫非这俩人也跟官家有关 诺芝如此,想着眼睛便更仔细地打量着那两个金皇逃走的背影 突然他看见其中一名女子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那只仔细瞧去,铜仁突然一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真没想到,居然还是熟人? 看了一眼两名女子逃走的方向,诺芝鸟然的社会思想,此时官兵已经赶到,捞之不预,在座斗牛迅速闪人离开 路过钱真老的时候有超人,没有回来,诺之也不语,呆在全盛楼便交代了店小二依据,回了医馆 有车人黄昏时分才来了医馆,他由于比官府要先到,所以也目睹了黑衣人和白衣人打斗的场面,故而跟着行么去了行不?一趟 第269章 我要她身败名裂 洛枝眼底的震惊一闪而逝,她猜到活香居的真正东家另有其人,可没想到活香居的东家会是凝雾国二皇子,上官忘忧。 “洛大夫,幸会”,男子仪度翩翩,自然而然的冲洛枝打了个招呼。 明明两人是第一次交流,上官忘忧给人的感觉却很熟络,仿佛与洛枝认识了许久一样,平易近人的姿态,完全没有皇子的尊贵。 “真没想到,二皇子才是这活香居幕后的东家”。 “人生无常,哪能事事料到,忘忧也没想到洛大夫手里会有紫玉膏”,男子晃了晃折扇,语调轻慢。 洛枝轻笑一声,自怀中掏出一个紫色瓷瓶,原本淡定从容的男子脸色变了变,讳莫如深的看了洛枝一眼,“不知洛大夫想从忘忧这里得到什么?” 洛枝抿了抿唇:“二皇子将胡叔看得很重要,看来关系不浅啊。” 男子晃着折扇,须臾道:“洛大夫能拿出紫玉膏,要换的东西,想必价值不菲?不知忘忧可否拿得出来?” 洛枝目光微闪,也不计较上官忘忧岔开话题:“二皇子必定拿得出,我要的东西很简单……” 上官忘忧呼吸顿了顿,望了过去,洛枝尾音拉长:“我要一个人身败名裂。” 烽火闻言拧了拧眉,看了洛枝一眼。 上官忘忧仅是一顿,旋即笑了笑,折扇骨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二皇子若是想从我这里抢走紫玉膏,可以一试,只是小可提醒殿下,这紫玉膏乃是胡叔最后的希望,若是动手时不幸摔碎……” “……” “不知洛大夫想让谁身败名裂?” “容丞相嫡女,容玲君。” 上官忘忧目光一滞,很快,折扇抵着薄唇轻笑:“洛大夫看见了?不知容夫人哪里得罪了洛大夫?” 洛枝淡淡的抿了口茶,没有说话,不过上官忘忧这么说,她已经明白自己当时看到的人正是容玲君无疑。 事情说来,还要多谢上官抚琴,那日上官抚琴闯进活香居,虽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踹翻了不少厢房门,但洛枝离开的时候,在其中一扇破损的门处,听见了一声猫叫。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头,只瞥了一眼,但那道背影,却让她刻进了脑海里。 本想找机会再观察观察,活香居却出了人命案。 上官忘忧的口气,无疑肯定了她的猜测。 洛枝轻呵了口气,真没想到,容玲君这个有妇之夫,竟然也会出现在活香居。 “二皇子不必过问我与她之间的恩怨,只需告诉小可合不合作?” 眉目风流的男子笑了笑:“容夫人的身败名裂,换一城难抵的紫玉膏,忘忧好像还赚了,只是不知洛大夫想要什么样的身败名裂法?” “很简单……”,洛枝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上官忘忧神色古怪的看了洛枝一会儿,真是最毒妇人心呐。 将整治容玲君的时间敲定在两日后,洛枝眼见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遂和烽火离开了活香居。 阳光灿烂,却比不上某些人心底阴暗。 第270章 琉云公子和容玲君 容玲君是在三年前成为活香居琉云公子的入幕之宾的,且每次来活香居,只点琉云公子一人服侍,算是专门包的小爷。 她来活香居的时间不定,有时是白日,有时是夜晚,但一待便会待许久,来的次数是女客当中最勤的,算是活香居的大金主之一。 这琉云公子论相貌,不是活香居最出挑的,也不是最会俘虏女人芳心的,他能长时间锁住容玲君,只有一个原因。 琉云公子,酷似户部尚书长子杜衍之。 仅凭这一点,他在容玲君这,便荣宠不衰。 弱智公公守孝道,那么有眼不识泰山。今不知这货香车是二皇子的产业,直到今日才来拜会二皇子,还望爱皇子海韩 碰到皇家的人,客气些,总没有错,弱者心中盘算着这二皇子找自己为合事,若只是为了娜猪彻的事情,让胡叔出马就可以了 难不成胡叔合着二皇子已经决定将自己灭考。所以根本不再掩饰身份了,那只嘴上笑着,心中已经打起了算盘 那姑娘不必惊慌。本皇子并没有恶意只是听闻洛姑娘一树鸟的。不知是真是假 我只下了笑,都是旁人恭维那么才疏学浅艺术也没到达登峰造极的程度 这倒不是诺芝谦虚他虽然也是一束,但是自己的医术造诣远没有爹爹高,因为他不仅要学医还要使读念古,学习武艺 上官忘忧。何其没单迪在城边妖娆一笑,老姑娘,不必谦虚,你气质好了杜大公子,本皇子便相信你的能力 那只皱皱眉,昨晚他才医治了杜衍之这消息飞的再快也不至于到现在人尽皆知 上官网游轻笑一声,从诺脂的脸上,他已经看到了答案,那姑娘医术卓越,网游佩服,不知诺姑娘可否帮忘忧一次,一个病人,倘若有效果忘忧毕竟后写 若是我不一致。是否今日并初步这门了? 毫不留情的话,让上官忘忧中一致,随即开怀大笑哈哈哈,老姑娘果然心有七窍,倘若若姑娘配合网呦必达谨记姑娘恩情,那姑娘便是火香居的贵客,若是看中了哪位公子,网游也定当双手奉上 诺芝脸上的笑容加了蒋,这艳福我可消受不起,有了营养,我更喜欢吃 上官望一轻巧地打量了罗志一眼,诺大夫对病榻上的人如此关心,不必再往u面前隐瞒男欢女爱本是水道渠陈之事 诺姐,嘴角抽了抽,他终于反应过来,赶明儿这二皇子明按着都以为自己爱慕罗猪撤,所以用罗朱策乃一写自己 哈哈哈喝,脑子突然捂着嘴大笑出声,扶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身,你无法开口说话 直到笑得感觉自己喘不上来气儿我只才慢悠悠看下上官忘忧,上观望有正在纳闷,有些尴尬的问道,老姑娘,我说了笑话吗? 诺捷吉利忍多笑一,大皇子,你说我爱穆不举兄,这便是天大的笑话 不举兄,上官网有咀嚼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也畅快的笑了起来,诺姑娘,你可真是个妙人起的名字也这么别致 老子下了一会儿,觉得口中有些发干,大大捏捏的尺规条凳子坐下,给自己真的被茶水 又提着茶壶朝上官网游的方向滴了滴要吗? 上官往右挑了挑眉将茶杯向前推了推,多谢 第271章 一份大礼 两人慢慢抿着茶,气氛倒是没有先前那么紧张,我只发现这上港网游虽然是个二皇子,但是并没有皇子的架势,这大概跟他母妃的出身不高也有些关系 诺芝虽然不太了解皇家历文但想也想的到,在皇宫没有一个身份高贵的母妃,生活过得可想而知有多艰辛 喝完茶水弄之也不想再跟上官网有好下去想起他先前所说让自己医治一个病人,便直接单刀直入到,二皇子想让骆某移植的病人不知得到何种病,只要你到位,你又不给弄么惹麻烦,那么到愿意一试 傻瓜,忘忧闻言,眼神一亮,刚要跟诺之戏说香坊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主子是我,胡书浑厚有力的声音,从厢房外传来,语气似乎带着学其欠 上官忘忧皱了皱眉,其实从你打开了香坊,胡叔探出脑袋,朝门外张望了下,确定无人后迅速关上消防门 巧了,衍诺吃遍富尔道上观望右耳边低估,声音哑几集地,老子听不到谈话内容,但见上官忘忧面色巨变,眼神闪烁,似有诧异之色 砰―― 哐当 忽然缘分安静的楼道响起,一阵正门声,紧接着便是男女的尖叫声,凌乱的脚步声 诺之愕然,好奇地向上观望,u和胡书脸上忘了耶,难不成是有人来砸场子,或者说那家夫君桌拼头了 竖起耳朵娜值细听消防外的脚步声,男人似乎并不多,除了踹门砸门的声音,根本听不见闹事者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诺这个特点?他好像还听见了猫叫声,没想到真的你的工作们居然还可以养宠物?还挺自由的 二皇子胡说,这闹得动静,可不小,你们难道不出去解决一下,我只好心提醒的 胡叔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让诺之十分刺激,男人究竟是谁?既然连一向不把喜怒挂在脸上的胡庶都吓成了这样 殿下,你要不要先避一避?胡叔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着急 为的上官网有回答,消防门直接被人从外踹成了两半,那我只只觉周身的温度一下降低了十来度 朝门口望了一眼,才见到门口那个清风朗月般的适应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眼睛不受控制的左瞄右瞄,心中莫名升起一阵紧张感,他怎么来了? 诺氏的第一反应是这人莫不是来找自己报仇的,不会吧?为了向自己报仇,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都不惜来者风月场所了,这得接到多少怨呢 上观望么?嘴角轻笑,六点,今日这太阳没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尿第经验来这里寻欢作乐 冷极这风花雪月,当然是二皇兄更有经验,六皇帝今日看中老钟的哪位爱皇兄请客?如何? 上官抚琴,冷着脸,深不见底的黑眸钉在弱智身上,宛如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九峰自踹开房门后,便一直规规矩矩地站在上官父亲身后,今天的网页太恐怖了,举手投足之间的微压。连他都觉得招架不住 那姑娘也真是的。他还以为诺菇娘每日来这活香织是为了给人看病,没想到居然是在优惠二皇子 上官抚琴对上官忘忧的话,你也不理,只是指着诺之,声音仿佛能滴水成冰,他怎么在这儿? 望了眼诺芝,上官往右不语,让上官父亲知道自己找络的目的,更不希望上官抚琴,知道这火香居是她所开 水晃开黑羽扇,调笑着走到诺氏面前,将胳膊搭在她的先要上,二华兄,诺尔可是我的心宠,今日他要来这活香车问诊,我怕她受欺负,所以更来了 老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望了眼上官父亲难看的脸色,他思索一番,既然上观望一要演戏,那自己也刚好把它当做保护伞 反正不管上官抚琴,再怎么厉害?上官网有也是他二哥,你若她误以为自己跟上观望u有那层关系,那自己好歹也是他的长辈,总不会追杀自己了吧? 鼠尿上官父亲某次忽然眯了起来,谪仙般的身姿顷刻间便乃到两人生前,指界中突然激射出三根银丝,目标直指上官忘忧的手臂 上官往右反应也是极快,然而却快不过这三根银丝,他更是未曾料想过上官父亲竟然会对他出手? 纵使上官茯芩天资绝佳,有深受父皇宠爱,但是他从未在人前出过手,上官忘忧更是不知他拇指上的那没指介便是他的武器 一时不察整个手臂变废三颗银丝贯穿,顿时血流如注,脸色一下煞白,逆着上官父亲一脸不可思议 他当真没想到上官父亲不仅情谊高超年武功,今夜出神入化 站在一旁的胡叔即使担忧又是心疼。但又不敢让上官抚琴看出异样,只好按了住上前的冲动 过来上官抚琴,生意清清冷冷,事情却一直搅着诺芝 我这可不敢过去,上官府前今日简直就像头发了,怒的狮子,形式完全不按章法,诺之灿烂的朝他笑的笑,请问也我突然肚子疼,你您忙,我先告退了 说完落车便一咬牙朝着厢房口冲去,八米五米三米,弱者心中越来越欢喜,只要再多跑出三步,自己便能逃过一劫了 然而就在诺之暗自欢喜之际,自己的后衣领突然被人拽走,手腕一个旋转落之便被那人按进怀中 闻着男子身上散发出的花草清香,弱智的形状,仿佛揣了个小兔子一般,蹦达个不停,浑身僵硬的仿佛不听使唤了 上官父亲望了,望怀中安分的女子,暴露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不过闻着满楼的脂粉气,他又醋了,蹙眉头 上官忘忧我这流血不止的手臂,此时完全处于震惊状态,若不是伤口的疼痛,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简直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胡叔也是一脸的错愕,清贵如谪仙的请王爷,向来不近女色金贵出橙,可可他眼前看到的这是什么? 整个消防最激动的当属九峰,王爷实在太霸气了,一直怕王爷孤独终老的他,终于可以安心了 我这此时的内心非常复杂,上官抚琴,这是要做什么?他只觉得自己要被他按在胸口上别死了 小脑袋不满的,在上官府秦淮中滚来滚去,上官抚琴冷着脸望着刚刚还算安分的女人,此时又不安分了,不满的按住诺之的小脑袋 老子这回算是明白了,这是活生生要把自己憋死,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老子想也不想,牙齿变向前咬去 嗯,上官父亲闷哼一声,蹙起好看的眉头,能力者从自己怀中昂起头的诺之 第272章 杜衍之吐血 “大夫人……”,丫鬟短促的惊呼了声,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容玲君做事时最厌烦被打扰,眉头刚皱起,厢房门已经被大力推开。 伏在上方的琉云动作一滞,飞快扯过一件外裳裹住女子娇躯,俊美的容颜黑沉几分,容玲君没想到丫鬟胆子这么大,怒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厢房门口静了一瞬,丫鬟匆匆跑进,在见到屋内情形时,脸色乍红乍白,屋内浓郁的情欲香气,让小丫鬟露出骇然之色,哆哆嗦嗦的看向孱弱的姑爷。 屋门敞开,一缕风丝透了进来,琉云察觉古怪,朝门口望了一眼,两个极其相似的人,在这一刻,眼里同时用处震惊。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像是当头一棒,敲响了容玲君,因运动而产生的红晕,此时退了个干干净净。 她像推垃圾般匆忙将琉云推开,用外裳裹住身体,遮住面容,琉云一时不查,被推了个踉跄,差点跌倒。 再回头时,容玲君竟不管不顾的跳出了三楼宣窗,容玲君当然不是羞愤寻死,活香居的三楼离地面并不高,此时正是青天白日,街上最热闹的时候。 她跳下去只会砸在别人身上,兴许会把别人砸成残疾,但是她肯定不会有事。 容玲君纵身一跃,琉云顾不得披衣服,瞳孔一缩,伸出手欲将人拉住,两人失之交臂。 屋内的两个人一个抚着心口咳嗽不止,一个冷漠旁观,眼里有着恨,嘲讽,苦涩,各种情绪交织着。 此时的琉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容玲君被人下了套,有人精心布置了这场局,可他心中,竟有种解气的冲动。 琉云先是浅笑,再是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角流出了一滴晶莹:“杜二公子,您看到的没错,您的夫人,花重金包下了我,谁要你是个病秧子,满足不了令夫人呢?” “咳咳咳……”,杜衍之无力地掀起眼皮,看了与自己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一眼,绢帕捂住嘴唇,捏紧了染血的帕子。 他没理会琉云的冷嘲热讽,漠然转身,没有一点表情的朝屋外走去。 小丫鬟从惊恐中回声,见杜衍之这副模样,连忙上前搀扶:“姑爷,姑爷您没事吧?” “……” 容玲君跳下去,确实没有死,也跟她料想的一样,她砸中了一个卖瓜果的老妇人,老妇人连砸她的人长什么样都没瞧清楚,当场气绝身亡。 上官忘忧做事考虑周全,容玲君从宣窗上跳下来,刚好掉进了上官忘忧另一个圈套,只是他也没想到,容玲君会朝老太太身上落。 把老太太当成垫背的。 容玲君被一群人围住去路,前后左右被堵得严丝合缝,她此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反正夫君只听到了她的声音,没看见她的长相,天下相似的声音何其多,夫君并不能因此就认定她背叛了他。 再说了,这也是他逼她的,一切的起因原由都是他,她并不是背叛了他,她只是找个人顶替他,但凡他对她有一丝情,她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第273章 行大人,你要帮我 可若是被人认出她的身份,她就完了,她的一切,都完了。 “滚开!滚开!”容玲君遮着脸,冲围观人群胡乱吼着。 可人群非但没散开,反而逐渐聚拢,容玲君将外裳裹紧,心底终于腾起一股害怕的情绪。 “快看啊,有人从活香居三楼跳下来了,还是个娘们儿,看样子连里衣都没穿,可真够伤风败俗的!” “连面都不敢露呢,看样子是没脸见人了,跑到活香居这种地方勾三搭四,瞧她这幅样子,肯定是被夫君抓包了。” “这荡妇草菅人命,报官!报官!” “卖瓜的大娘被砸死了,这荡妇可真够狠毒的,大家伙儿别让她跑了,快去通知行大人。” “……” 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洛枝勾了勾唇,冲柳怅然微微一笑:“来了,走,去看看容玲君的一出好戏。” “容玲君?”柳怅然诧异的看了洛枝一眼,按捺住心底的好奇走了过去。 “杀人了,杀人了,这妇人忒不要脸了,自己青天白日偷人,还砸死卖瓜大娘当垫背的,大家千万别让她跑了,让行大人将她关进大牢。” 柳怅然看望被百姓们堵在中间的女子,一时分不清这人是谁,可想起洛枝方才的话,她惊诧的睁大眼,不可置信:“小枝,你说她……她是容玲君?” 女子只披着一件外裳,许多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细腻如羊脂白玉的皮肤,让百姓里的一些男人血脉喷张,但容玲君砸死了人,相当于全民公敌。 这些人也只敢在目光上占点便宜。 “滚,滚开,都滚开”,容玲君反反复复念叨的这有滚这个字,她像个无头苍蝇般在人群中左右冲撞,可除了被人占便宜,她根本出不去。 “滚开,把脏手拿开,别碰我!小心我灭你们满门!”容玲君一双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姣好的面容扭曲着。 “灭我们满门,当你是皇亲国戚啊?可没听说哪个皇亲国戚需要在外面包男人的,真不要脸,该去死的是你!” 周遭百姓们被容玲君的恶毒话语激怒,各种粗鲁不堪的难听话抛出,容玲君从小到大,都过着锦衣玉食,骄纵蛮横的生活,众星捧月般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女子怨毒眼神如要杀人般,可这么多百姓,就算爹爹宠她,也不可能为了她杀干净今天在场的所有百姓。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咬死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就算行陌来了,看在爹的面子上,也不大可能将事情闹大。 “行大人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众人齐齐望去,行陌领着一队衙役匆匆而来,容玲君宛如看见了救星,冲过去抓住行陌,却被两个官差持刀拦住了去路:“大胆刁民,胆敢冒犯大人!” 容玲君丝毫不将官差的警告听在耳中,拼命去扯行陌的衣服,“行大人,是我,是我,你听得出我的声音吗?” 行陌的目光在看到气绝身亡的老妇人时,凌厉了几分,容玲君扯着嗓子喊了几遍,男子才终于慢慢悠悠的看向了她。 第274章 容玲君完了 容玲君嘴唇翕动,希冀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要行陌认出了她的身份,将她先待会衙门,她自会找个替罪羊出来,这件事与她再无关系。 “行大人,你说话啊,你知道我是谁吗?”容玲君的语气有些激动。 男子微微一笑,嗓音拔高几分:“下官自然知道,您是容丞相的嫡女容玲君,户部尚书长子的夫人,您和杜大公子成婚时,下官还有幸参加了婚宴呢。” 老妇人年岁颇大,被砸号当场气绝身亡,而那名跳楼女子,你有个垫背的,只略微受了轻伤,趴在地上片刻后,双手遮着面,狼狈的从老妇人身上爬起,慌不择路地朝着街头冲去 围观的群众,啥时间炸了锅?有好心人上前搀扶老妇人,却发现老妇人已经气绝身亡,当即惨叫一声跌坐在地 杀人了,杀人了 有几个年纪大的汉子,上前一看,果然老妇人已经没了生气,朝着砸死人的女人忘却发现女子已经跌跌撞撞跑出了一里路 抓住他杀了人还想跑,青天白日的把我们当瞎子,今日脑子就要为民除害人群中有汉子嚷道 谁不知道这伙抢车是什么地方?十色楼进出的是蓝,可做的是记者买卖,活香车进出的可都是旅客坐的是小官瘾声 热血方刚的汉子们,最痛恨的便是婆娘红杏出墙,这等肮脏事,平日脸路过活香,车都忍不住要暗骂几声 今日碰到一个存活香居散楼跳出来,浑身还打着赤条的女子,当街还砸死了人,正好引发了一群汉子们的血性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不要脸的贱人,输的还是已经出嫁的发髻,看他身上还不咋亲子痕迹,并不是第一次来这火香居快活了,也不知她家男人是谁?倒了八辈子,娶了这么个破娘们,都不吃被绿了多少册? 不要脸的婊子,兄弟们,别客气,抓住他,揍他一顿,这些臭娘们不揍就不会老实,她家男人管不住,咱们就替他管管 一群汉子搅腻乎会,朝前跑的女子又要用手遮住脸,看不清眼前的路,跑的自然就慢了下来 没过多大会儿就被赶来的汉子围在了中间,女子并发散乱,曲着手臂遮住重点部位,即便被围住人事双手覆在脸颊之上 引得旁边的汉子一阵哄笑,那这臭娘们也知道害臊,光溜溜的从好像去三楼跳下来,怎么不知道害臊?给自家男人戴绿帽子,怎么不知道害臊?砸死了人怎么不知道害臊? 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目光,紧紧盯在女子身上,有个猥琐的汉子,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别说这娘们身材真是好的没话说,呆吐的吐,该凹的凹,这皮肤嫩的像是能滴出水来一般 马尿,反正这贱人根本不敢见人,你不如上去摸一把,有人打趣道 那马尿也是恶向胆边生,露出一口大黄牙,嘿嘿,贼笑两声么就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围观的众人见着这一幕,却也没有伸手要阻拦的意思,有些妇人带着小孩看到这一幕,盲把双手捂在小孩的眼睛上 富人们听了人群里的杂言碎语,望向赤条女子的目光也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哪来的荡妇?简直给我们女人丢脸,女子的三从四德和贞洁都被狗吃了吗?竟然做出这么不守妇得的事情 滚,别碰我,女子的后背上突然落下一个粗糙的大手,吓得女子密码浑身一颤,朝前走了岂不 声音透过指缝戴着起丝阴毒,谁敢碰我?我让人把你们的手全都剁了,把你们的眼睛全都挖了 我这刚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女子一声声绝望,阴狠的咒骂,然而围在旁边的男子却嬉皮笑脸,不以为意 他们怕什么?今日围观的人这么多,就算这女人身份尊贵,还能把他们在场的人全都杀了不成 何况这女人砸死了人身上,背着人命官司过不了,一会儿官府就得来了以形式狼的脾气就算这女子身份再高相信形势,狼也会秉公处理 不许看,不许看本小姐,命令你们不许看,女子声嘶力竭地嚎着,然而耳边只传来一阵哄堂爆笑 周围的指指点点,让女子机遇崩溃,我着两遍便想冲出人群的包围圈,他不能在大街上被抓住,否则他一切都完了,他不然名声扫地,也不能让那个人轻视他 女子在人群中左突右冲,然而都被人群堵了回来 这娘们想跑,兄弟们都守住了,千万不要让这娘们跑了,敢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丑事,还怕人瞧 对,咱们就守着手道行大人来,一定要让这件服得到应有的惩罚 一时间围观看热闹的把戏越来越多,像这种奸夫**的戏码向来最容易引起民众怒火,只要没有要紧事在身的都驻足,瞧着这边的热闹 诺着眼冷眼瞧着荣宁军的丑态,有名妇人带着一个女童站在乐至身边,女童扬起天真的眉眼问道娘这个人为什么贵在地上? 荣宁均无法跑出百姓们的包围圈只好趴在地上将头埋在路面上,企图遮蔽更多的春光,乍一看倒像是给人下跪 喝完茶水弄之也不想再跟上官网有好下去想起他先前所说让自己医治一个病人,便直接单刀直入到,二皇子想让骆某移植的病人不知得到何种病,只要你到位,你又不给弄么惹麻烦,那么到愿意一试 傻瓜,忘忧闻言,眼神一亮,刚要跟诺之戏说香坊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主子是我,胡书浑厚有力的声音,从厢房外传来,语气似乎带着学其欠 上官忘忧皱了皱眉,其实从你打开了香坊,胡叔探出脑袋,朝门外张望了下,确定无人后迅速关上消防门 巧了,衍诺吃遍富尔道上观望右耳边低估,声音哑几集地,老子听不到谈话内容,但见上官忘忧面色巨变,眼神闪烁,似有诧异之色 砰―― 哐当 忽然缘分安静的楼道响起,一阵正门声,紧接着便是男女的尖叫声,凌乱的脚步声 诺之愕然,好奇地向上观望,u和胡书脸上忘了耶,难不成是有人来砸场子,或者说那家夫君桌拼头了 竖起耳朵娜值细听消防外的脚步声,男人似乎并不多,除了踹门砸门的声音,根本听不见闹事者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诺这个特点?他好像还听见了猫叫声,没想到真的你的工作们居然还可以养宠物?还挺自由的 二皇子胡说,这闹得动静,可不小,你们难道不出去解决一下,我只好心提醒的 第275章 私了 洛枝冷眼瞧着容玲君的丑态,无动于衷,她确实想设计容玲君,为怅然出口恶气,但容玲君若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又岂会这么轻易就被抓到把柄? “让让,麻烦让一让……” 容玲君刚沉着脸套上家丁的粗布衣裳,便看见又一拨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行陌也起身踱步到容玲君面前,朝人群里看去,为首的人是杜夫人,身后跟着丫鬟婆子以及家丁,一群人声势浩大。 容玲君在看到杜夫人的第一眼,心头已经凉了:“完了,都完了。” 此时的她,已经反应过来自己被设计了,但会是谁处心积虑这般设计陷害她?一环扣一环让她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杜夫人脸色难看,在见到穿着家丁服的容玲君时,眼神缩了缩,随后就像是没看见这个人般,冲行陌行了一礼:“老妇人见过行大人。” 她是行陌的长辈,虽无诰命在身,但是因为儿子娶了个丞相千金,在贵妇圈里一向自认高人三分,此时对行陌施礼,已然是万分客气的态度。 “杜夫人”,相比容玲君的气火攻心,行陌面上平静许多,淡淡的打了个招呼,眼神若有所无看了容玲君一眼,“想必事情经过杜夫人已经了解了。” 杜夫人被周围看好戏的目光盯着,老脸一沉,狠狠剜了容玲君一眼:“是儿媳贪玩,听丫鬟提了活香居惨案,一时好奇,这才来瞧瞧。” 容玲君眼神亮了亮,点头道:“没错,我只是好奇,来看看而已,行大人,难道这个你也管吗?” 行陌对婆媳俩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叹为观止:“大夫人可不止是好奇这么简单,卖瓜的王婆被您砸的当场气绝身亡,大夫人身上可还背着命案。” “下官食天子俸禄,自要做好分内之事,大夫人,请您跟下官走一趟吧”,行陌不冷不热笑道。 “行陌,你敢,你敢抓我?”容玲君像个暴怒的狮子,眼神狠厉。 “怎么?大夫人也要灭了下官满门?”行陌眼神冷了几分。 一听行陌要将容玲君抓走,容朗也急了:“行陌,我姐不过就是砸死了个老女人,大不了我们赔些银子就是了,我们愿意跟她的家属私了。” 容玲君一愣,没想到酒囊饭袋的弟弟,居然也有灵光一闪的时候,女子傲然道:“不错,我们可以私了,他们要多少银子,我们都给得起!” 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她砸死只是助她早死早解脱。 “我们不私了,我们不私了,你还我娘命来”,一名头围蓝花碎布条的妇人抱着个孩童跌跌撞撞跑来,哭着跪倒在行陌脚边。 “行大人,求您替草民做主啊。” 洛枝看着妇人走路一颠一跛,声泪俱下的样子,眼神动了动。 看来上官忘忧并没有到丧尽天良的地步,容玲君跳楼砸死王婆,在意料之外。 妇人泪流不止,怀里的孩童也哇哇大哭,周围百姓有人看不过去了,洛枝听到有人说:“可怜呐,这妇人我认识,我丈夫和她丈夫原本都在一处做工,后来她丈夫工作时出了意外,年纪轻轻留下孤儿寡母。” 第276章 和离 “婆婆想起她生的是个没把的,把她和孩子都赶出了家门,她走投无路,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没过几年,人又中风了,走路都不利索。” “我们平时有需要缝缝补补的,都拿去给她做,她娘一把岁数了,还出来卖瓜果补贴家用,现在又遇到这档子事,真是可怜呐。” “唉”,这话激起了大家的同情心,有人振臂高呼,“让这荡妇一命抵命,太不要脸了,自己从三楼跳下来想寻死,还害了别人。” “就是,要死滚远点死。” “没准她就是故意的,你看她那面向,颧骨那么高,看着就是克夫的命,难怪杜大公子明明病好了,可以出府了,后来又病入膏肓了。” “行大人,您是青天包大人,可一定要为民做主,不要轻饶了这个荡妇!” 一个人振臂高呼,渐渐地,成了一群人振臂高呼。 容玲君脸色铁青,杜夫人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容玲君一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衍儿的病,明明在十八岁时已经痊愈,也可以出府,为何婚后又发作了?情况还每况愈下? 容玲君进府数年,就算养只鸡也该下蛋了,可她的肚皮到现在还没动静,原本她一直安慰自己,可能是衍儿身体不好,无法行房。 可如今看来,这容玲君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衍儿身上,私生活糜烂不堪,竟还给衍儿戴绿帽子。 想起儿子孱弱的病体,杜夫人一阵心疼,多年来对容玲君的不满,像个不断充气的球体,一下子爆炸。 她冷着脸,冲行陌挤出一丝笑:“老身也是知礼守礼,知法不犯法的人,既然容小姐犯了命案,老身便不打扰行大人办案了,老身告辞。” 一句“容小姐”,彻底划清了杜府和丞相府的界限。 容玲君被噎得半晌找不回自己的声音,见杜夫人看都未看自己一眼率着杜府的人离开,心下一慌,拉住杜夫人衣角,“婆母,你这是什么意思?” 行陌没急着抓容玲君去衙门,看热闹的百姓们也没急着回家吃饭,这戏一出接着一出。 听杜夫人的意思,难道是要让杜大公子夫妇和离? 杜夫人衣角被抓住,只得回头,沉着脸,压抑不住愤怒道:“什么意思?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还要我告诉你?我们杜家要不起这样的儿媳妇,衍儿的病,兴许就是你害的,你害我儿子还不够?” “有夫之妇,不遵守三从四德,也不知道容丞相怎么教的女儿?” “你进我杜府数年,未诞下子嗣,我处处包容,我儿对你也礼遇有加,未曾纳过妾室,就连通房丫头也无,你说说衍儿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做出这样的事情羞辱他?” 杜夫人言辞犀利:“我会尽快让衍儿写下休书,你就不需要再回杜府了。” 容玲君被杜夫人劈头盖脸的话怼得面无人色,心口憋着一口闷气无处发泄,死死瞪着杜夫人。 说得比唱的都好听,把一切错都推到她身上,难道杜衍之就没错吗?罪魁祸首是他,不是她! 第277章 容璃算账 若不是他不愿碰她,若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贱人,她怎么会在替代品那里寻求慰藉? “你若敢让他给我写休书,你就等着户部尚书再变成户部侍郎吧!就算婆母肯,公公也未必舍得”,容玲君脸色阴沉的低声附耳一句。 杜夫人眉头瞬间皱起,看了容玲君一眼,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婆子丫鬟哪里敢管主子们的闲事,他们是杜府的人,不是大太太的人,见杜夫人走了,连忙跟上。 “老夫人,大太太……”,一道女音尖锐传来。 杜夫人顿住脚步,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眼前顿时阵阵发黑,衍儿怎么会在这里? 丫鬟吃力的扶着已经昏厥的杜衍之,喘着气道:“老夫人,大太太,大少爷……大少爷他吐血了。” 杜夫人面色大骇,压下心里的担忧,匆忙道:“还不快扶着大少爷去请大夫。” 立马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家丁上前,一左一右从丫鬟手中接过杜衍之,杜夫人顾不得再理会容玲君,一行人匆匆朝仁济堂的方向奔去。 人群却再一次沸腾起来,有眼尖的瞧见丫鬟过来的方向,大声嚷道:“骗子,还什么好奇活香居命案,来悄悄,杜大少爷可是从活香居里被扶着出来的。” “啧啧,怕是受的刺激不小,都吐血了。” “这荡妇分明是被杜大公子抓住了,情急之下跳楼掩饰,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浸猪笼,浸猪笼……” 洛枝叹了口气,冲已经被一桩接一桩事情震惊的木讷的柳怅然道,“看吧,不用你出手,恶人自有天收。” “我真没想到,容玲君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她……她怎么会背叛杜衍之?” 旁人不知容玲君对杜衍之的感情,可被容玲君一直针对的她明白,容玲君仅仅因为自己是二姐的妹妹,二姐曾是杜大公子的未婚妻,就与她争锋相对。 容玲君对杜衍之,是爱的,很爱,不惜一切想得到的爱。 她怎么可能背叛杜衍之?若说变心了,也不可能,数月前在千甄楼相遇的时候,她还唇枪舌剑,冷嘲热讽。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她在活香居包的那个小倌,长相与杜衍之有七八分相似。” “什么?”柳怅然眼眸睁大。 洛枝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双手环胸,“她在活香居包下的琉云公子,与杜衍之像是同胞兄弟。” 柳怅然失声了好一会儿,才睁着眼睛问道:“小枝……你见过?” 洛枝淡淡嗯了声,还煞有其事的点评一句:“比杜衍之那个病秧子看着结实,至少在行房上,更勇猛点。” 柳怅然嘴角抽了抽,心头的惊诧因为洛枝这一句烟消云散,啼笑皆非的看着洛枝:“你见过?” 洛枝眼睛眨了眨,没想到柳怅然会跟她开玩笑,眨了眨眼:“没见过,不过你知道的,我是大夫,男人在那方面行不行,我能看出个七八分。” “琉云公子若是不能让容玲君满意,容玲君怎么会长期包着他?” 柳怅然一噎,两人谈笑了会儿,容玲君和王婆的女儿外孙女,以及几个证人,都被行陌令官差带去了衙门。 街道上的行人慢慢散去,各忙各的去了,因为已经过了饭点,柳怅然又有事忙碌,两人在一处酒楼随便吃了些,便道了别。 这一别就是数日,直到柳怅然护送三皇子出使曜日国的前一天,洛枝心下还是有些不放心,在烽火的陪同下,去了镇国将军府。 白玉兰树下,两个女子吃着哑伯切好的西瓜,一边吐籽一边闲聊,烽火盘膝坐在不远处修炼,切好的一盘西瓜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 “怅然,你需不需要我替你准备一副人皮面具,他日你若要回凝雾国看望老将军,也方便一些。” 柳怅然看了看少女普通的面容,掩藏在这副平凡相貌之下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庞,她有些心动,“小枝,会很麻烦吗?” “不麻烦,影竹那里有许多定制好的人皮面具,不过,如果你想做一副定制的人皮面具也可以,给我图就行。” “好”,柳怅然欣喜的应了声,她此次离开,再回来,必定不能再用原本的身份面貌,洛枝提的这些,刚好是她最需要的。 树荫下,两个女子有很多话说,彼此心里都清楚,这一别,或许很长时间都不可能再聚。 人都是有感情的,在一起久了,哪怕是面对一块石头,也会生出不舍之情。 这几日容玲君和杜府大公子和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各种小道消息层出不穷。 什么容丞相被女儿牵连,被谏官弹劾,凝雾帝免了他两年俸禄,什么铁板钉钉的事实容玲君还在公堂上咬牙否认,恬不知耻,什么杜府这几日风声鹤唳,闭门不出。 茶楼酒馆的说书人,这几日说的也都是容玲君的传闻,但凡有条爆炸性的新消息,绝对能收到不少打赏。 围绕着这些,洛枝和柳怅然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镇国将军府外,两名身姿挺拔,器宇不凡的男子同样你一句我一句,已经在府外停驻了许久。 “容璃,你怂了?怂了咱们就回去”,行陌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风度翩翩的男子,挑了挑眉。 “谁怂了?”容璃丹凤眼眯了眯,定定看了行陌一会儿,“上回是谁跟我家然然相亲,被我痛扁一顿后,求我饶命的?” 行陌俊脸一僵,折扇展开挡住脸:“你还记得这茬啊,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再说,是我娘跟镇国老将军俩乱点鸳鸯谱,柳三小姐跳窗逃跑,我还帮忙打掩护了呢。” “这么说……我还该谢谢你?” “谢就不必了,你要谢我的地方还少吗?地下斗场也是我吩咐人特意将洛大夫引进平民场,替他们解围。” “如果不是交了你这么个损友,我用得着这么操心吗?你关心柳三小姐就直说,拐弯抹角的,跟你平时的行径不大一样啊。” “滚”,容璃踹了好友一脚,“去敲门。” 丰神俊朗的年轻公子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呀,该脸皮厚的时候脸皮薄,该脸皮薄的时候脸皮厚,我瞧着柳三小姐对你没半点意思。” 第278章 互相伤害谁不会 “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行陌叩了叩铜环,不多时,哑伯打开了府门。 刑部侍郎行陌,哑伯自是认识,近日雾都不平静,活香居命案,容丞相嫡女砸死卖瓜王婆,一桩接着一桩,需要行陌处理的事情很多。 行陌来镇国将军府,难道也是为了查案? 活阎王行陌何等精明的人,见哑伯怀疑的眼神,脸上挂起如沐春风的笑意,“哑伯,我不是来查案的,我们是来找柳三小姐的。” 哑伯愣了愣,看向走上来的容璃,不明所以的做了个手势,行陌看不懂,但猜得出几分,“哑伯先进去通报一声吧,我们在外等等也无妨。” 行陌的体贴,让哑伯心下松了松,点了几下头,进府通报去了。 茶花街上,两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惹得不少路过的姑娘红了脸颊。 行陌眉心跳了跳:“容璃,你来找柳三小姐表白,何必拉上我,被我娘知道了,又要误会我迷恋柳三小姐”。 水墨色袍服的男子凤眼微眯,邪气一笑:“再打一架?” 行陌嘴角抽了抽,后退几步:“得了得了,还记仇呢?”撑开折扇,不满的指着上面蜘蛛网般的细纹,“拿柳三小姐的剑,把我的折扇毁成这样,也只有你做的出来。” 容璃上下打量了行陌一眼,翘起嘴角,“我家然然才看不上你。” 行陌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不凉不热的说了句:“是是是,你家然然也看不上你”。 互相伤害,谁不会? 容璃神色一僵,突然沉默下来,就在行陌反思自己是不是把话说过了的时候,哑伯返回来了,同时来的还有莫伯,显然是哑伯特意找来跟容璃两人沟通的。 “行侍郎,容公子,里面请”,莫伯笑吟吟上前几步,将两人迎了进去。 一条有力的手臂环住行陌的右肩:“走吧。” “紧张了?”行陌无奈的笑笑,举起折扇在肩膀处的手臂上一敲。 容璃没说话,丹凤眼有些深沉,滑下臂膀,面无表情道:“你不紧张?旧地重游的滋味不好受吧。” 笑容和煦的男子,眼神滞了滞,多年前的雨夜再一度浮现在脑海里,行陌苦涩的笑笑,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小姐,行侍郎和容公子到了”,莫伯的出声,打断了两个女子的谈话,柳怅然扭头:“哑伯,上些茶点来。” 莫伯和哑伯退了出去,柳怅然用绢帕擦了擦沾了西瓜汁的唇角,利索的切了个西瓜,“行大人,吃瓜吗?” 行陌眼角动了动,看着女子豪迈的动作,以及一桶西瓜皮,沉默了会儿,“好。” “你呢?”柳怅然的眼神飘向水墨袍服男子。 容璃笑了笑,也应了一声:“好。” 洛枝吐着西瓜子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行陌和容璃来找怅然做什么? 正想着,柳怅然已经单刀直入的开了口:“找我有事吗?” 洛枝又吐了几颗西瓜子,心想怅然真是太对她脾气了,可惜这么投脾气的女子,很快便要分别了。 行陌退后半步,将容璃推至身前:“不是我,是他有话要对你说。” 第279章 我属狗行吗 柳怅然蹙了蹙眉,狐疑的视线落在容璃身上,有些不耐烦道:“你找我?干什么?” 容璃早已习惯了柳怅然的冷态度,此时也不恼,但语气没了往日的从容,他顿了顿道:“然然,我来对你负责,只要再等些日子,我便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话落,院中的气氛更微妙了,洛枝一时不查,吞进一颗西瓜籽,霎时有种吞了屎的感觉…… 许久后,柳怅然啪的一声捏烂了一块瓜,“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噗嗤”,行陌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以为这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少爷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虎狼之词,就这? 容璃很淡定的对着柳怅然喷火的眸子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来对你负责,我娶你。” “娶你大爷!”柳怅然暴躁的怒吼一声,“谁要嫁给你,谁要你负责?我嫁鸡嫁狗也不会嫁你!” 容璃摸了摸鼻尖,腆着脸道:“然然,我属狗行吗?” “噗嗤。” 行陌发誓,这一声不是他笑的,他无辜的看了容璃一眼,耸了耸肩,洛枝笑得肚子疼,又冷不丁吞下几颗西瓜籽。 “容璃,你神经病啊,别给我耍嘴皮子,这些话对你的红颜知己说去吧,你对我负什么责,我们之间有关系吗?” 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很快又恢复了戏谑的姿态:“然然,难道你忘了,那夜我们可是……”,他点了点唇,柳怅然抬脚便踹。 “你给我闭嘴!” “你帮我?” “你个乌龟王八蛋,不要脸的登徒子……”,柳怅然气得胸脯起伏,“你给我把那夜的事忘掉!” 这狗男人也好意思说出来,若不是他乘人之危,她的初吻应该留给那个人,不至于让她心底这么愧疚,不知道楚狂知道她初吻没了后,会不会接受她。 容璃的神情突然正经起来:“可是我不想忘。” “然然,你在等我一段时间,我一定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等我一等,好不好?” 男子突然软下来的语气,让柳怅然怔了怔,她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今天的容璃,真的让她拿捏不准。 “柳三小姐,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错过了,可就是终身,追悔莫及,柳三小姐可要慎重考虑。” 行陌遥望着府里一个方向,笑容消失,开口的语气从未有过的沉重。 洛枝托着腮,眨了眨眼,行陌这话,怎么好像是感同身受? 得,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吃瓜的好日子。 柳怅然暴怒的情绪因行陌这句话,渐渐平复下来,望向男子的眼神带了同情,再看向容璃时,神色冷淡:“你们今日前来的目的若是说这些,可以离开了。” “我自己的选择,我会自己负责,容璃,你听好了,我对你一丝情谊也无,从前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你。” “我不管你今日是心血来潮,想来捉弄我一番也好,还是别有他意,都请收回在我身上的心思,我有喜欢的人,比你优秀一百倍。” “明日我便要离开雾都,那夜的事情,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提及,对谁都不好。” “……” 柳怅然严肃的说了许多,可容璃脑海中只盘旋着一句:“我有喜欢的人,我有喜欢的人……” 行陌担忧的看了一眼容璃,心里腾起一股火气,柳怅然就算要拒绝行陌,也不必把话说的这般绝情吧? 只可惜有些话,现在还没到解释的时候,他叹了口气,看着神情麻木的容璃。 情这一字,若非两情相悦,便是互相折磨。 洛枝被压抑沉闷的气氛弄得有些不知说些什么,默默地又啃了一口瓜,吃瓜吃瓜,与我无关。 良久,容璃轻嗤一声,听不出情绪:“是吗?你有喜欢的人了,恭喜。” “你要忘掉便忘掉吧,我忘不掉。”他的声音有些哑,让柳怅然心底突然发沉,像是有块石头坠着心脏,有些不舒服。 她没说话,只是漠然的背过身,不管容璃对她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意,她确实对他没有半分遐想,把话说绝,早点断掉,对他也好。 斩断一切希望和幻想,他才能重新寻觅幸福。 柳怅然是个快刀斩乱麻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利用别人对她的喜欢去索取,她不屑为之。 “容璃,你若是因为我小时候替你解过围,想对我负责,大可不必,我不过是看不惯那些贵族子弟仗势欺人,狂妄自大的行径。” “就算被欺负的不是你,我也同样会出手教训,所以你不必心怀感激。” 身后的人似乎笑了声,低沉道:“柳三小姐,你想知道那件事的后续吗?” 柳怅然一愣,容璃淡淡道:“你很笨啊,我在丞相府身份低微,被殴打是常有的事,平时顶多是被揍得鼻青脸肿,那日也一样,但因为你出手,自你走后,他们将气都撒在我身上,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可以下榻……” 柳怅然心惊跳,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这些……她确实不知道。 “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现在好好活着,我告诉你,是想告诉你,我对你,一开始就不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喜欢你,是情不知所起,认定是你。” 柳怅然的心猛地缩了一下,行陌目瞪口呆,这才是表白的正文?方才只是草稿? 洛枝这回学乖了,在西瓜籽溜进喉咙之前,呸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声“呸”有点响,对面三人的视线齐齐投了过来,神色各异,洛枝唇角扯了扯,讪笑着指了指手里的瓜:“我在呸西瓜籽。” 末了,她又眨巴着眼睛补充一句,让方才的话更有说服力:“这西瓜好多籽,我都吞了好多颗了。” 柳怅然脸色有些慌张,主要是容璃的一番话让她的心突然有些慌,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她将挤到嗓子眼里的“对不起”三字咽了下去,事已至此,再说对不起也是无用,何况他也不需要她的对不起。 “我来还有一件事,陛下已经钦点了我为剿匪主帅,不日将去凤山城剿匪,你此行出使曜日国,务必保重。” 第280章 师父你别进宫成吗 容璃凝重的语气,让柳怅然的语气也缓了下来,她本想问往年这个时候,荒城十八寨的匪徒们已经劫掠完毕了,怎么又卷土重来?但想了想现在尴尬的情景,只点了点头:“你也是,保重。” 男子轻笑一声,有些苍凉,丹凤眼像是一瞬间失去了光彩。 行陌低低叹了声,没说话。 洛枝朝几人望去一眼,容璃并没有直接离开,顿了顿他道:“你可以不喜欢我,但阻止不了我喜欢你……”,抿了抿唇,将“我会等你”四个字咽了下去。 他不想给她增添心理负担,不想她因为这份他守了多年的情为难。 柳怅然被容璃罕见的正经话弄得浑身一僵,心脏莫名有些颤动,抿唇不语。 “我走了”,容璃深深望了女子背影一眼,转身的一瞬间,两人背对背,就像是天涯到海角的距离。 行陌叹息一声,随着容璃离去。 他知道容璃等这一天等了多久,知道他为了今天筹谋了多久,更知道他为了今天牺牲了多久,只可惜一切都还不到时候。 就像是精心看护的花,终于绽放了,炫目多彩,却被别人轻易采撷而去,那种无力感和失落感,他也曾感同身受。 不愧是柳家女子,都是一样狠心,行陌冷朝着勾起唇角,回忆起那个雨夜。 雾都四季常温,下雨的日子比晴天少,但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何,大雨倾盆了十余日,一脚踩在地上,水能浸泡到小腿处。 工部侍郎带着官兵到处疏通水流,许多摆摊的小贩被暴雨耽搁,无法出行,百姓哀声载道,宫内却传出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将军长女柳寻月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蕙质兰心,着封为正一品贤妃,赐号月,于七月三日进内,钦此。” “师父,师父,师父你出来,你为什么要进宫为妃,师父……”,漆黑冰冷的雨夜,男子绝望的拍打着镇国将军府大门。 声音大过雨势,每锤一下,便喊一声师父。 哑伯打开门,见到门外湿透的男子一惊,做着行陌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手势,他不顾一切的冲进府内,撕声呐喊:“师父,师父你出来,师父,你出来见我。” “你为什么要入宫?我……我……我喜欢你师父,你不要进宫好不好,我求求你,你不要进宫。” “……” 雨水冰冷的拍打在男子脸上,一滴一滴,他的声音绝望又痛苦,跪在了冰冷的青石板路上,一声声唤着师父。 原本已经熄灭的烛火,又一盏接着一盏亮起,在寂静的深夜,男子绝望无助的呐喊传到镇国将军府的每一间厢房。 莫伯拿着把油纸伞冒着雨匆匆赶来,将伞撑在行陌头顶:“行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地上凉,万一淋雨发热了如何是好?” 行陌仰着脸,湿润一片,抓住莫伯衣襟:“赐婚圣旨是假的,是假的对不对,师父她不会进宫。” 莫伯眼神闪了闪:“行公子,您是为了这个而来?” “对,莫伯,你告诉我,赐婚圣旨不是真的对不对?”男子一片希冀的抓住衣角,眼神闪着令莫伯心惊跳的光。 第281章 柳家女子都一样绝情 “是真的,大小姐已经领旨了,过几日便要进宫了。” 男子的手指蓦地松开,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父亲是朝廷命官,自幼灌输他皇命不可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 册妃圣旨已下,一切已经无法回头。 “为什么?皇上不是刚选了一批秀女入宫,为何会下这道册封圣旨?”男子目露绝望茫然。 “事已至此,大小姐已经领旨,行公子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行公子这么晚了冒雨跑出来,吴老夫人肯定很担心,公子还是早点回府吧,回去后沐浴下,省得着凉了。” “不,我不回去,我要见师父”,男子撑着浸满雨水的地面站了起来,“师父,你出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进宫?为什么事先都不告诉我一声……” “行公子,大小姐已经睡下了”,莫伯急得满头大汗,油纸伞掉落在雨水里,他赶忙跑前几步制住有些疯狂的男子,想用武力把行陌送回自己府上。 可行陌与柳寻月习武一年多,早已今非昔比,再加上他情绪异常,力气大的出奇,一时半会,莫伯也奈何他不得。 “师父,师父……你不要躲着不见我……” 廊柱下的阴影里,柳怅然不解的看着夜闯将军府的行陌,问旁边披衣的恬美女子道:“二姐,行大哥要见大姐做什么?大姐进宫,跟他有什么关系?” 大姐进宫是无奈之举,是为了打消陛下对爹的猜疑,为了保全将军府,她虽也不赞同,但是行陌的反应为何比她还激烈? “行公子,怕是对大姐动情了”,柳梦歌低低一叹,眉宇忧愁。 柳怅然震惊的张大嘴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向在府里横冲直撞,莫伯和哑伯拦都拦不住的男人,“那……大姐会见他吗?” “不会”,女子平静道。 柳怅然张了张唇,想问为什么?但心底已经认定了二姐的话,二姐比她聪慧,她说不会,那大姐想必是不会见行陌了。 大姐不日即将入宫,再见面也是徒增悲伤,不如不见。 “爹来了”,柳怅然看着威严的父亲和古伯急匆匆而来,下意识往阴影处退了半步。 莫伯唤了声:“将军”,柳承元神情严肃,没看莫伯,犀利的目光落在行陌身上,眉头皱起,吩咐莫伯:“去通知吴老夫人。” 莫伯应了声,连伞都没撑,踩着雨水匆匆离去。 幸好将军府的仆人不多,且都是衷心可靠之辈,否则行陌夜闯镇国将军府,向已经收受皇恩的准贤妃表白,那就是大逆不道,无视君威。 轻则流放,重则株连九族。 柳承元板着脸,训斥一句:“胡闹!” 行陌失魂落魄的站在地上,心神仿佛受了巨大重创,他突然“扑通”跪在地上,“老将军,求求你,让师父再见我一面。” “不可能,小女不会再见你,你还是速速回去吧,你可知你今夜的行径会造成什么后果?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要整个家族因为你的荒唐倾覆吗?” 第282章 为你种下石榴树 荒唐……荒唐?男子喃喃念着这两个字,唇角扯出一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弧度。 他的喜欢,怎么就是荒唐了? “老将军若是不答应,小子就长跪不起,直到师父出来见我为止。” 男子笔挺的跪在雨水里,像是一尊泥塑,大雨倾盆,男子形容狼狈,却执拗的无人撼动。 “糊涂!”柳承元握紧拳头,一拳击在行陌胸口,他征战沙场多年,这一下的力道实打实,行陌身子晃了晃,却没有起身,依旧跪着。 柳承元气怒之下,一连打了好几拳,男子闷哼几声,除此之外,再无一言。 柳怅然看得心惊肉跳,她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得出爹爹出拳的力道:“二姐,爹爹再这么打下去,会出事的!” 柳梦歌脸色也白了白,沉默的看着雨夜的一幕,叹了数声:“痴儿,没想到行公子对大姐的感情这么深。” 她扭头看向柳怅然:“三妹,大姐教你和行陌骑术射箭,兵法武艺,难道你就没看出什么异样?我瞧行陌对大姐的心思,不是一日两日了。” 柳怅然眨了眨眼:“没有啊,我们都在很认真的练习,行陌进步还没我快呢,他打架都打不过我。” 两人大眼瞪大眼了一会儿,柳梦歌默默地别开头,三妹在情事上开窍这么晚,不知是福是祸? 柳承元又连击数拳,拳拳带风,行陌被最后一股大力直接掀到地上,整个人泡在冰凉的雨水中,溅起数朵浪花。 看着倒在水泊里,半晌起不来的年轻人,柳承元踏着水花俯视他片刻,握紧的拳头缓缓背至身后,“不想被揍,就赶紧离开,老夫说不来文绉绉的话,但拳头硬。” 瘫在水上的男子手指动了动,一点点撑着地面,在柳承元越来越暗沉的目光中,慢慢撑起身子,声音已经没了方才的中气十足,“我要见师父……” 柳承元拳风再次呼啸落下,却被古伯死死拦住:“将军,不可,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不如……不如就让大小姐出来见一面吧,兴许见一面行公子就死心了。” 或许是行陌往日掩饰的太好,也或许是感情藏得太深,不止柳怅然反应迟钝,府内的所有人都不知行陌还对大小姐存了这样的心思。 而这份心思一揭露,却已走到了穷途末路。 古伯死死抱住柳承元肌肉虬结的胳膊,苦口婆心劝说一番后,柳承元沉着脸放下了胳膊,“去请大小姐。” 古伯总算松了口气,摇着头看了行陌一眼,在黑沉空洞的眸子里,终于看到了一抹光。 他叹息一声,这般执着有什么用呢?换来的只是再伤一次罢了。 古伯去了没多久,便回来了,行陌听着脚步声,惊喜抬头,却见古伯身后并未跟着那道惊鸿身影,眼里的光顿时又暗了下去。 柳承元负手而立,看到古伯身后没有大女儿的身影,了然几分,沉着脸没说话。 古伯将行陌的表情尽收眼底,不忍道:“大小姐让我转告行公子几句话,第一,进宫是她自己要求的,第二,她只当行陌是徒弟,第三,即日起他们不再是师徒关系。” 一句句,一字字,仿若一柄利剑,将行陌的心扎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从前是师徒,往后是路人。 从过去中抽离,行陌仿佛又经历了一次心脏被绞痛的滋味,他无力地看了眼缄默无言的男子,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柳家的女子,都这般心狠。 可是又让人恨不起来,舍不得去恨。 没人知道,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行陌,最初的志向不是习武,不是入朝为官,而是当一个平凡的教书先生。 他为了她改变,为了她强装作很喜欢兵法骑术,只是为了贴近她,他断案雷厉风行,升官迅速,入朝为官,只是为了离她近一些。 可再近,一个在宫闱深处,一个在宫墙之外。 他们,已经六年零两百零四天未曾见面了,他记忆里,她的模样却不曾淡忘半分,行陌想,过了今夜,院中那颗石榴树上,可以再添一笔了。 六年零两百零五天。 她喜欢吃石榴,他便悄悄为她种下一颗石榴树,精心呵护,小心看管,每当结果时,是他最忙碌的时候,要防着鸟儿来偷吃。 那时的柳怅然还小,总是双手叉腰,指着他:“行陌,你又迟到了,你本来就打不过我,还这么懈怠,以后被欺负了怎么办?” 那时的他,也不是雾都人人惧怕的活阎王,尤其是在她面前,总是很容易就脸红,生怕表现不好看她皱眉。 院中的石榴树结了红彤彤的果子,坠满了枝头,他摘了一篮子,兴奋的送给她,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思,怕被拒绝,他谎称这些都是从一个老太太处买的。 他知道她心软,看到老幼妇孺,会特别照料,买老太太的东西,也相当于帮老太太减轻负担,让老太太早点回去歇息。 果然,她不疑有他接过了石榴,淡淡说了句谢谢,客气疏离的要给他银子,他心头莫名有些生气,第一次怼了她,“我行陌,缺银子吗?” 她愣了,他突然觉得脸有些烧,又觉得自己方才的话说过了,不知道会不会惹她生气,竟落荒而逃了。 可那篮子石榴,她终究还是吃了,每当看到她剥开自己亲手种下的石榴,他心头就甜蜜一分,不由自主泛起笑意。 柳怅然一枪劈在地上,直起身,红缨枪竖在身侧,一脸古怪的看着他:“行陌,你笑什么?你还笑得出来?方才若不是我反应快,这一枪该劈你脑门上了,你脑袋被门夹了?” “你行不行啊?有我大姐这样的师父,居然还只练成这个水准,你出去打架就是丢我大姐的人知不知道?” “以后别说你功夫是我大姐教的,说是丐帮帮主教的吧!” …… 思绪越飘越远,行陌赶紧止住,脸色又挂起如沐春风的招牌笑容,那时候的柳怅然,还只是个眼里心里都只有打架的小姑娘。 不知何时起,小姑娘居然也有心上人了。 只可惜……,行陌看了背影萧索的男子一眼,没出声安慰,就像是那个雨夜,从将军府僵硬回府的他,第一时间就是关上门,锁住自己,锁上自己的心。 第283章 红鸾星已动 不让任何人进入,自行消化。 “行陌,喝酒吗?”容璃没有回头,声音有些喑哑。 “喝,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哥请客”,行陌调笑。 “谁说我心情不好,然然只是暂时被狗男人叼走了,猪油蒙了心,迟早会发现人美心善的我,只不过是再等一些日子罢了……” 这番话不知是说给行陌听,还是安慰自己,接下去两人都没说话,朝着酒肆而去。 镇国将军府里,洛枝望着自行陌和容璃走后,傻愣愣站在原地,不知想什么的女子,微叹一声,擦了擦嘴角和手上沾上的西瓜汁。 “小枝,我……我是不是说的有些过分了?” 洛枝眨了眨眼,实事求是道:“如果你对容璃一点都不喜欢,果断的拒绝,是对他负责,拖泥带水只会耽误他,我觉得挺对的。” “痛一阵,和痛许久,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痛一阵。” 柳怅然木木的眼睛动了动,有了继续释怀,不知为何,她方才竟在容璃眼里读到了认真二字,让她心里一阵心慌。 她也不知道慌什么,就是慌。 “不过我瞧容璃对你蓄谋已久,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还有……”,洛枝神神秘秘的转了转眼珠,“你们那夜发生了什么?哪一夜?” 柳怅然身子一僵,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个彻底,脸上更是红的像个樱桃,“没发……生什……么。” 她说的底气不足,洛枝更是一个字也不信,不过观柳怅然的表情,她也猜出了些许。 没再追问,洛枝眼神往一处落了落:“难怪你找不到自己的飘红剑,原来是某些人替你收起来了。” 柳怅然心头一震,顺着洛枝的视线看去,久寻不得的飘红剑被人挂在白玉兰树梢上,她足尖一点,失而复得的飘红剑落在掌心。 美人铺掌柜说当铺失窃,唯独丢了飘红剑,但贼人却留下了银票。 她早想过此事或许不是普通的劫掠,但没想到拿走飘红剑的,居然是…… 洛枝看了眼女子失神的模样,没有再多逗留,只是在离去前留了一句:“怅然,你成亲时可一定要记得通知我,我很好奇最后站在你身边向我敬酒的人是谁?” 柳怅然没来得及说话,洛枝丢下一句“我先回医馆了,明日为你送行”便离开了镇国将军府。 烽火已经将打磨好的石镜拿了回来,洛枝没有耽搁,赶在柳怅然出行前让烽火将石镜送了过去,其余几人各分一块。 是夜,星辰争辉,月光璀璨。 群枫山的普陀寺在月色笼罩下显得寂静祥和,千年银杏树下立着两个朦胧身影,一位广袖云衣,不染凡俗,另一位眼神睿智,弥勒慈悲。 夜风让声音飘散的格外空旷:“师弟,那日的卜算结果你也看到了,仍要一意孤行否?” “你红鸾星已动,情劫已现,你又不愿伤命定之人性命,不如了结青丝,斩断红尘,与我一同徜徉这天地间,修心论道,不问俗世。” 广袖云纹袍衫被山风吹得鼓囊起来,猎猎飞舞,清冷俊秀的男子不言不语,静静地望着天界的星子,看不出思绪。 第284章 琴音有情人动情 “阿弥陀佛”,润奘大师双手合十,“缘起即灭,缘灭已空,你与她注定只有相思之苦,无姻缘之约,未如一刹那,一得定永恒……” 男子没有回头,月色显得他的脸更加清冷,白的反光,“师兄,我的琴音有情了”。 语音淡淡,似乎在谈论明日天气如何一般。 淡然自若的润奘大师却大惊失色,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上官抚琴,瞬息之后,微微吐出口气,转动佛珠,闭上眸子,阖上眼底的惊骇,喃喃念道,“阿弥陀佛。” “师兄,你孤独吗?” 刚念完佛号的润奘大师又是一愣,复杂的看了上官抚琴一眼:“师弟,动情了叫孤独,不动叫静谧,我的眼里有万物,有苍生,有天地,有山川,有佛法,有旅途,未曾孤独?” 上官抚琴眼睫颤了颤,以前的他也从没尝过孤独的滋味,即便是一个人的时候,也享受无人打扰的宁静,可如今,他竟……感到寂寞。 “阿弥陀佛”,润奘大师叹息一声,“缘为冰,你将冰拥入怀中,冰化了,你才发现缘也没了,是缘是劫自有天意,天意不可违。” “师弟,你且好自为之吧”,润奘大师袈裟随风而动,缓缓离去,数字箴言透过清风传到上官抚琴耳中,“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矗立着的上官抚琴没有去追润奘大师离开的身影,任风拂过抹额,青丝飞舞,不远处的童九也默默矗立着,没有上前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突然取下背上的焦尾琴,盘腿而坐,一屡屡爱恨两茫茫的琴音,徘徊在天地间,恰是那首新贵妃醉酒。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空洞无情的音色,曲子里仿若注入了灵魂。 月光让男子清冷的面容覆着霜色,看着有些冷,有些凉薄,可上官抚琴的心脏从未如此刻这般炽热过,他的指尖,依稀残留着少女的柔软和温度。 她跌进他怀里的无措。 她唇瓣不经意擦过脸颊的酥麻。 身体里像是有一阵电流窜过,男子指尖微颤,音色变了变,仅是想到少女羞红的脸颊和瞪圆的琉璃眸,他的心已经失控融化。 这……就是情劫吗? 上官抚琴眸色深了些许,琴音中断,望着茫茫黑沉的山景,淡漠不语,脑海里却清晰地回忆起跟少女接近的一幕幕。 重花阵,他确实有杀了她一劳永逸的念头,可不知为何?又风驰电掣的赶去止住了重花阵。 她要雾茫山地图,有求于他,他不知怎么,看到她为了烽火,用愤恨的目光盯着他,用控诉的语气说他咄咄逼人,心就软了,给了她一个得到地图的机会。 他教她雾茫山的阵法,她不开窍,却怕他厌烦,总是变着法给他讲笑话,虽然知道那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是她有求于他的伏小作低。 可现在想起来,那时的她,与醉酒时,一样可爱,少女稚嫩的脸,软嫩软嫩的,像块豆腐一样。 她说“王爷天姿国色,小可心向往之”,是真的对他心向往之吗? 第285章 聘礼 上官抚琴的心脏,突然猛烈的跳动两下。 “王爷,夜色深了,回府吗?”童九的表情有些纠结,洛姑娘是王爷的情劫,可王爷不愿意杀洛姑娘,让公子出家,他又舍不得,这如何是好? 万一润奘大师批的命格成为现实,那公子岂不太可怜了。 “回府”,上官抚琴淡淡吐出两个字,焦尾琴重新缚于身后,一主一仆踏着零碎的夜色朝着山下走去。 落后三步的童九好几次抬眼,看了公子背影几番后,张了张唇,还是没说出话。 公子现在也是为难的吧?世人都说琴王爷冷心冷情,就连七公主也认为公子冷漠疏离,薄凉无情,但他知道,公子很善良,就连欢娘,公子也从未将她当下人看待过。 凝雾国这么多皇子,每个皇子都会配有暗卫,唯独公子身边只有他一人,唯有公子,是最好服侍的主子。 他不是皇上安排给公子的暗卫,他的娘亲是公子的奶娘,皇宫规矩森严,公子一岁不到,便和生母淑妃分离,由专门的奶娘宫女看管照料。 皇宫同样波云诡谲,公子出生的时候,凝雾帝已经有了多位皇子,可皇位只有一个,某些人未雨绸缪,将主意打到了公子身上,想早早解决隐患。 那时恰逢娘亲回家探亲,自娘亲走后,就再没回来,后来宫里传出消息,娘亲染病去了,因染的是重病,已经火化。 那时的他压根不知道死是怎么回事,只是好奇娘亲为何久久不回来看他,爹也日渐消瘦,数年后撒手人寰。 他靠吃百家饭长大,直到公子找到他,锦绣华衣的公子宛如观音座前的童子,伸出手,神情平淡:“你可愿跟着我?” 他仰着头望痴了,好半晌把脏兮兮的手往衣服上搓了搓,迟疑着伸了出去…… 回想起往事,童九眼睛有些酸涩,嗓音干哑:“公子,以后不管您去哪,童九还是跟着你,一直一直跟着你。” 哪怕公子真应了情劫,不生不灭,不如轮回,他也会陪公子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男子步伐没有停顿,也没说话,不知有没有听到童九的哭音,童九说完这句话,也抿着唇没再开口。 两人一路走到山下,因为润奘大师的回归,白日里的群枫山格外热闹,可夜里的群枫山,却显得有些孤寂冷清。 两道悄无声息的影子沉默无言,不知过了多久,走在前面的颀长身影突然停了下来,上官抚琴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童九,如果想让一个人永远留在你身边,该怎么做?” “啊?”童九傻愣片刻,没反应过来:“公子想让谁一直留在身边?” 待话问出口,童九脑子里已经自动生成了答案,公子是想让洛姑娘一直留在身边? 上官抚琴思忖了下,颔首:“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童九为难的挠了挠头,有点脸红:“公子,属下也没有喜欢过姑娘,也没姑娘喜欢属下,属下也不知道。” 上官抚琴脸上闪过失落,扭开头朝前又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童九猝不及防,差点撞上去,连忙收住脚,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公子……” “是不是只要成亲就可以了?” “成……成亲?”童九怀疑自己听错了,眼巴巴重复了一遍。 上官抚琴蹙了蹙眉,看了眼小侍卫傻呆呆的模样,没有吭声,等童九总算平复下惊诧的心情后,又问了句:“她成了王妃,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童九觉得自己一时跟不上自家公子的脑回路,但又挑不出毛病,嘴角动了动,不确定道:“洛姑娘若是琴王妃,自是会一辈子待在公子身边。” 黑曜石般的眼睛亮了亮,童九怀疑自己眼花了,方才公子……是在笑? 不过洛姑娘要是成了琴王妃,公子的情劫不就迎刃而解了?也不必左右为难,洛姑娘总不会谋杀亲夫吧。 想同这点,童九的眸子也跟着亮了亮,“王爷,洛姑娘身边跟着烽火,还有一个男子,属下瞧着,他们虽然没有公子好看,但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们得行动快点,先把洛姑娘抢进府。” “怎么抢?”清冷的声调带了抹郑重。 小侍卫脱口而出:“下聘,越早将洛姑娘取进王府越好。” 此时的童九,已经顾不得计较洛枝厚颜无耻的性格,她既是王爷的命定之人,把人拴在身边,或许是化解王爷情劫的唯一办法。 主仆两人回王府的路上,进行了细密的部署安排。 童九拟完聘礼清单,心里拔凉拔凉的,王爷,您这是要将全身家当全送给洛姑娘啊,就差将整个琴王府的地皮也打包送给洛姑娘了。 而这日夜里,富丽堂皇的皇宫大内,也并不如以往那么平静,向来安逸惯了的凝雾帝近日颇为头疼。 先是最器重的臣子容相被弹劾教女不严,再是被关在刑部大牢的容玲君造人刺杀,幸好发现及时,人只受了些轻伤,但容相带着一众臣子,在朝堂为女儿求情。 凝雾帝是男人,对女子厮混小倌馆亦是不喜,但朝堂稳定多年,全靠容相支撑,他才能高枕无忧的风花雪月,也不能不给容相脸面。 凝雾帝也是帝王,臣子之女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现在还在风口浪尖上,他自然不能轻易放人。 正准备将容玲君再关些日子,想个法子放出来,驿馆那边又出事了,驿馆是曜日国使臣暂住的地方,凝雾帝可不敢亏待这群使臣,安排的都是最精美的桌椅和地毯。 一方面是彰显泱泱大国礼仪,一方面是不敢得罪曜日国这尊大神,可就在前几日,曜日国使臣遇刺,让凝雾帝再也坐不住,亲自前去探望,派了最好的御医秘密诊治。 曜日国使臣遇刺并不是好事,凝雾帝一边送各种珍稀补品,一边耐心安抚,并暗示将此事大事化小,鄙国将再多送一千两黄金给曜日国,以示诚意。 使臣遇刺的消息虽然瞒了下来,但使臣的伤却颇重,一时半会无法恢复,也不能轻易下榻,在柳怅然出行前一夜,宫内传来急报,出使曜日国的时间延缓至三日后。 第286章 天上下红雨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本以为会听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洛枝,是在一片安静中醒来的。 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看了看外面还未大亮的天色,又直挺挺躺了回去,赖了一会儿床,这才穿衣下榻。 墩子已经在厨房熬粥了,小雨揉着眼睛从屋内走出,看到洛枝,喊了声:“小姐。” 洛枝点了点头,两人一块去洗漱了。 直到洗漱完毕,街上也没传来太大的动静,洛枝心想应该是护送侄子的队伍还没走到合欢街,也没在意,几人就着咸菜喝了粥。 墩子去开医馆大门,小雨去洗碗,烽火依旧是朝医馆外走去,去郊外修炼,影竹脸上的纱布已经去除,狰狞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肌肤光滑粉嫩,却是新长出的新肉,格外脆弱,洛枝让他戴了幂篱,等新肉长好,彻底恢复了再取下。 洛枝和烽火朝着医馆前堂走去,影竹上了二楼,在烽火快要踏出医馆时,洛枝突然叫住了他。 “烽火,等一下。” 少年顿住脚步,回头看来。 洛枝又叫了小雨和墩子,拿出一个钱袋,在三人掌心分别放了五两银子,“这个月的月钱。” 小雨顿时眉开眼笑,看着五两银子,就像看到了张记糕点铺的红枣糯米糕,兴奋道:“谢谢小姐。” 墩子也没矫情,道了谢,接过银子。 烽火却没接,目光淡淡移开:“我不要。” 洛枝愣了愣,想起少年在群枫山上,连一朵花都买不起的场景,有点小惭愧,像烽火这样的少年,正是叛逆的年纪,也是花钱大手大脚的年纪,烽火是嫌五两太少? 正犹豫着要不要每人多点月银,少年的嗓音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有些傲娇:“我不靠你养,我也不是你姘头。” 洛枝嘴角一抽,终于知道少年这别别扭扭的小情绪是因为什么了。 她笑着想去摸少年的脑袋,可不知何时,已经够不着了,她想起上次烽火主动低下头把脑袋蹭到她掌心的画面,轻笑了声,“你怎么会是我姘头,你是我弟弟。” “我也不是你弟弟。” 少年眉头一皱,下意识反驳。 洛枝盯着自己说一句,怼一句的少年,眨了眨眼,暗道果然是叛逆期到了,不听话了。 她刚要说话,敞开的医馆大门前突然来了一队敲锣打鼓的队伍,长龙似的队伍两人一组,扛着偌大的红木箱子。 洛枝往前走了两步,望着穿着大红喜庆衣裳的妇人,挑了挑眉,送三皇子去曜日国为质,凝雾帝怎么办的跟和亲似的? “洛大夫,洛姑娘,今儿真是天上下红雨了,你不知前世修了什么缘,今生有这样的好福气。” 洛枝还没从质子队伍为何这么古怪中回神,已经被五个穿着红彤彤的媒婆扭着腰肢甩着帕子团团围住。 什么情况?洛枝满脸问号。 “恭喜洛大夫,贺喜洛大夫,您要成为琴王妃啦。”媒婆一指身后被摆放在地上的百来个红木箱子,“我做媒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的聘礼。” 第287章 表情逐渐便秘 不远处,还有模样端正的青年正在从车上卸着红木箱子。 洛枝打了一半的哈欠,就这么夭折在半空中,一头雾水地看着将自己围在中间的媒婆,眨了眨眼,“你们找错人了吧?” “还有,琴王爷,是圣上六子,公子琴?” 媒婆掩嘴大笑,只当洛枝是高兴傻了,不厌其烦的解释道:“凝雾国就一个琴王爷,就是姑娘您说的那位,姑娘真是好福气,琴王爷送的聘礼,可比不少贵女入宫收到的封赏还要多呢。” 鼻下一颗大黑痣的媒婆晃着帕子上上下下看了洛枝一眼,将洛枝看得毛骨悚然。 冷不防,臀部被抓了一下,洛枝浑身一僵,只听站在自己身后,眉毛浓密的媒婆笑眯眯道:“琴王爷果然好眼光,这臀部又翘又大,定然是个好生养的,就是脸长得寒碜了点。” 去你大爷的又翘又大,去你大爷的寒碜! 洛枝皮笑肉不笑的慢慢插起腰,刚想口吐芬芳,一名偏胖的媒婆翘起兰花指,朝洛枝额头一点,把她点懵了。 胖媒婆见她这副憨傻的表情,咧嘴笑了笑,也是,任哪个姑娘突然听到这样的惊喜,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消化,她拿出一张宣纸。 “洛姑娘,这是我们挑选的三个黄道吉日,最近的日子是八月初八,宜嫁娶,宜行房,童九大人也很满意这个日子,说越快越好,您看如何?” 五个媒婆在洛枝耳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突然,其中一人“哎呦”一声,恼火道,“谁踩了我一脚?” 洛枝默默收回犯罪的脚,眨了眨眼睛:“疼吗?” “废话!当然疼了!” 媒婆刚龇牙咧嘴说完,正准备骂几句,反应过来踩她脚的人是谁后,剩下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眼前这个人,未来可能是琴王妃,自己可得罪不起,压下心中的怒火,强颜欢笑道:“不疼不疼,被您踩一踩,我也沾点喜气……” 洛枝松了口气:“果然是在做梦”。 浓眉媒婆急了:“哎呦,我的小祖宗,这怎么是梦呢?您是高兴坏了吧?您看看这些聘礼,足足两百多箱呢,还没搬完,您要是看了铁定笑醒。” “是啊,琴王爷可真是大手笔,把您宠到了心尖尖上,哪怕是太子娶妃恐怕也没有这么大的手笔,万两黄金一匹的暗花紫羽,传闻皇后娘娘也只有两匹,做了件披帛,平日都不轻易穿,琴王爷一送就是五匹,洛姑娘您可真是好福气。” 此时月亮已经消失,天色逐渐大亮,洛枝被几个媒婆堵着,不仅回不去医馆,还被推搡着朝门外走去。 合欢街本就是热闹的大街市,不少百姓看到这边的热闹,都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看着一箱接一箱的聘礼,个个目瞪口呆,在打听到这些聘礼是琴王府送来的时候,表情逐渐便秘。 仁济堂就在天下第一医馆对面,闻声的小兔子也跑到门口瞧热闹,看到那一箱箱沉甸甸的红木箱子,咽了口唾沫,心想,又有人给洛大夫送钱了。 第288章 聘礼送错门 街上的百姓越聚越多,被抬下的聘礼也越来越多,洛枝总算从媒婆语出惊人的言语中回神。 不是做梦?上官抚琴真的派人给自己下聘,还要定下良辰吉日? 洛枝惊愕的愣了半晌,只觉上官抚琴简直有毒,性情阴晴不定不说,行事也诡异莫测,若眼前的队伍不是迎亲队伍,而是送葬队伍,她觉得更符合上官抚琴对她的态度。 他不是想杀了她,破除情劫吗?突然派人提亲是怎么回事? 周围喧闹的声音并没有给洛枝一直发愣的机会,人群中传来女子的呜咽,“这不是真的,公子琴洁身自好,从未听过与女子有接触,怎么会向这个丑女提亲?” 对于仰慕公子琴才华,追捧公子琴美貌的人来说,公子琴向女子提亲,简直跟晴天霹雳一般,让他们无法接受。 “琴王爷求娶的若是姿容绝世的雾都贵女,我也就算了,可这个女人哪一点能配得上琴王爷?给琴王爷提鞋都不配。” 不配提鞋的某人眼神冷了几分,扒拉开围着她的一众媒婆,媒婆们冷不防被大力推开,有些懵,这姑娘看着瘦小,怎生力气这么大? 烽火眉峰冷硬,已经隐隐有要发作的架势,拉着洛枝便要进入医馆。 洛枝心知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上官抚琴向她提亲,恐怕今日便会传遍整个雾都,除非她立马离开雾都,离开凝雾国,否则这件事不处理好,于她而言,是个阻碍。 任务还没完成,她现在自然不能离开雾都,洛枝拍了拍少年胳膊,看了眼少年冻人的脸,“别着急,应该是个误会,澄清就好了。” “真不是琴王爷看上她哪点,一个女人当大夫,还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坚决抵制这个女人成为琴王妃,坚决抵制!” “坚决抵制!” “坚决抵制!” 一波声音里,大多都是女子愤怒的尖叫声,人群里也有不少人眼红的目光放在了一箱箱的聘礼上,发出羡慕赞叹的声音,这些聘礼,随便拿出一箱也够普通人挥霍三辈子了。 烽火寒着脸,没有直接松开洛枝,但听见人群里恶意议论洛洛的言语,忍着戾气,还是松开了。 周围目光迥异,不过更多的是恶毒怨恨嫉妒的目光,洛枝大喇喇接受着这些注目礼,在众目睽睽之下,云淡风轻的打开了一个红木箱子。 金灿灿的光芒瞬间晃花了所有人的眼,人群中传来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随后便“轰”的一下子炸开,各种冷嘲热讽扑面而来。 “这女人不过一介平民,长相平凡,凭什么就这么好运,得了王爷青睐,这等粗俗的人,怎么配得上王爷”,女子跺着脚抹泪。 “我长得比她漂亮,身材也比她好,琴王爷肯定是把聘礼送错门了”。 一个年迈的老妪抖了抖手中的拐杖,沧桑道,“你们这些小姑娘懂什么?洛大夫济世救人,琴王爷看中洛姑娘,这是眼光独到,老婆子的腿疾,就是洛大夫治好的,如果老婆子有孙子,定然也让他娶洛大夫。” 第289章 九天玄女 “哼,医术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丑女一个,你瞧瞧她那眉毛,都连成一线了,哪配得上风姿清卓,身份尊贵的琴王爷。” “公子琴对她抚琴,恐怕是对牛弹琴”,此言一出,人群一阵哄笑。 一直倚着门扉听舌根的小兔子忍不住了,扯着嗓子道:“月前,公子琴在地下斗场与一人比试公子场,这事你们知道吧?” 小兔子特意拔高了声音,很快离得近的人都侧头望了过来,一听跟公子琴有关,顿时来了兴趣,公子琴与人在地下斗场比琴,而且还输了,这事谁不知道? 与公子琴比试的那位幂篱女子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有人说她是九天玄女,被公子琴的琴声引至凡间,为了掩盖绝世鲜颜,故而幂篱遮面。 就是因为女子是九天玄女下凡,才用仙曲赢了公子琴。 仁济堂在雾都名声不错,不少人都认出小兔子是仁济堂的伙计,听他的意思,是知道什么内幕? “小兔子,你可别卖关子了,难不成你知道和琴王爷公子场比试的人是谁?” “快说啊,是谁啊……” “别吊我们胃口啊!” 小兔子笑眯眯的扫了眼众人,扬眉看了眼洛枝的方向:“与公子琴比试的就是天下第一医馆的洛大夫。” “小兔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 “小兔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怎么可能?明明是九天玄女私自下凡与琴王爷比试,怎么可能是这个丑女?” 人群一片唏嘘之声,小兔子急了,“爱信不信,仁济堂就在天下第一医馆对面,洛大夫公子场获胜后,我亲眼看到地下斗场送来的一千两黄金。” “足足装了好几箱沉甸甸的金子,我能看错吗?” “再说了,琴王爷如果不认识洛大夫,怎么会突然给洛大夫送聘礼?” 小兔子一连串的反驳让众人哑口无言,心里却信了几分。 洛枝淡淡看了箱内宝物一眼,撇开头,没理会百姓七嘴八舌的议论,平静的冲搬箱子的青年道,“都搬回去吧,小可福薄,受不起王爷大礼。” 搬箱子的年轻人纷纷如点了定身穴般,不知还该不该继续卸箱子。 拒绝,拒绝了? 洛大夫拒绝了琴王爷的聘礼? 吵杂的人群,犹如热油溅过,霎时沸腾起来。 一伙不朽的眼神纷纷望向诺之,似乎在看傻子一般,有人惊呼道天下竟然还有女人能抗拒请光眼?这女人莫非脑袋有问题 我看他是欲擒故纵,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请问野送来了这么多批评,她居然嫌少 听着人群中扭曲的议论声,老子心中有些烦闷,这该死的上官。父亲搞的什么东西,凡是跟他扯上一点关系自己铁定被骂个狗血淋头 五个媒婆也是一斤,笑容将在涂满胭脂的脸上,面面相觑的好一会儿,也猜想诺芝定然是觉得聘礼太少,心中将诺之笔一发 一个肥胖的媒婆笑着扯住了诺芝的衣袖,骆大夫,您只打开了一个红木箱子。不妨看看别的箱子里装的什么,我看九峰大人给出的被清单上,千年人参就有十只,骆大夫,你也是行一的,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就算倾家荡产也买不起一根百年人参啊! 诺之的确明白,千年人参的珍贵,百年人参易德,然而千年人参却极为罕见,即便是爹爹,手中也只有一根千年人生,还是机缘巧合得到的 长相数学的媒婆也起到诺之跟钱,千年人参算什么?你难道没瞧见那清单上还有一根银镀金嵌珠双龙点翠长簪,那可是太后用过的物件,只有讲身份与太后并中,没想到太后娘娘先是钱竟然将这么贵重的物品次给了请王爷 不止那还有火茹璎珞冠,听说也是太后曾经赏赐给禽王爷的,还有玉如意,翡翠珊瑚,朝阳五凤挂珠钗,田玉吊坠,对了,还有一套用蓝宝石和白水晶镂空雕制的一套蝴蝶穿花头面,足有50多件首饰 诺大夫,我听说您跟纽三小姐较好,不知是真是假?要少爷媒婆笑喝和喝的到 诺芝听到柳畅然的名字微挑了眉,见诺之感兴趣,吊少爷媒婆喜滋滋的接着道,有三小姐的飘虹剑乃是出自住间是族夜家,这次请问也送来的聘礼当中有五把宝剑皆是出自叶家 五把?弱智心中暗自盘算,没想到上官府秦府你藏的好东西到不少,不过强压下心中的好奇诺之人生忍着捻到,请王爷身份尊贵。诺某配不上 这番话若是让酒疯听见,竟然会觉得耳熟?可不就是当时自家王爷在活香车里对诺姑娘说的那句吗? 老子正要抬脚朝衣馆走去,她已经计划好今天直接歇宴,没想到一个潇洒的身影,却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以及快的速度窜到他面前 那真么真么治?杨桑芷嘴角还残留着豆花汁,守你一左一右,拿着一个香喷喷的包子,请问呀,真的向你提亲了 诺芝望着眼前这个哪有热闹往哪窜的家伙,无情地甩给他一个男演,关你屁事 还嫌她一管门前不够乱吗?生前被杨桑芷男的严严实实,那我就直接弄起了拳头,不想死就赶紧让开 牙酸酯笑眯眯的看着弱智,眼睛弯成了一男月牙,姐眉弄眼的省爽兼,被惊才绝艳,绝代风华的寝王爷提亲,你心里是不是很爽呀? 诺氏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爽你大爷,众人便听砰的一声,杨桑者直接被诺之年人带包子的菜到一不开外 人群中传出到吸冷气的声音,一个尖声尖气的女生,率先开口,天呐,她太粗鲁了,他居然把三只声音给踹飞了,不行,我要去写血书。绝对不能让秦王爷去了这个看复 不少女人也开始附和,仿佛他们终于看到了诺之十恶不赦的地方,他们缓缓去弄,仿佛已经开始商量着写书该怎么写了? 老知掌握的力度很好,被踹翻出去的杨伤者其实并没受多大伤,解析之间,他又爬了起来,跑到诺氏跟前兴高采烈的笑道,老子你这样颤飞过情王爷吗? 踹你大爷,我知忍无可忍,一拳头直接扔在了洋桑子的去脸上 人群中一个爱慕昂桑子的女子义无反顾的冲了出来,一脸鹿茸的指着弱之,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桑芷神医 诺芝眯眼一瞧,这女子还有一些眼熟,但已经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他疑惑的开口,你是谁? 女子气得俏脸一红,冷喝一声趾高气扬道。你这个满嘴谎言的大骗子,利用桑芷神医骗我的银子,现在不敢承认了 那只仔细的在脑海中回想了片刻,又听着女子的面容,仔细打量,终于恍然大悟的指着女子大,哦,我想起来了,脑子积壳的孝道,你没涂脂粉,我差点没认出来你 震宇脸色一摆,愤恨地盯着罗芷,他进了雾都后,一直记住在陈相甫,本来日子过的很滋润,熟练荣宁军团回来了,骂自己是狐狸精想勾引大公子,嗨把她当丫鬟使唤,不许她涂脂抹粉,他一大清早的出门也是荣宁军指挥他买张记糕点铺的糕点 本就是在陈香甫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被诺之当众奚落,郑云当即扯开嗓子吼道,骆大夫,你既然心玥桑芷神医。为何又要强情王爷,俗话说一女不适二夫,你这般行径当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 什么她有了三指声音还不够,居然还潇洒禽王爷,人群中啥时传来女子的怒骂声 贱人,你使了什么手段?蒙蔽了,请王爷,我们现在就去秦王府揭穿你这个贱人的真面目 桑植声音,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莫要被他骗了,有了你还不够,还要去勾搭请王爷,简直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子 第290章 高岭之花 洛枝瞥了眼嘴角还残留着豆花汁的男子,眉心跳了跳,没搭理,杨桑止丝毫不觉尴尬,一脸好奇宝宝的追问,“琴王爷真的向你提亲了?” 这回洛枝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语气有些暴躁:“关你屁事!” 人群一阵骚动,杨桑止不仅医术高超,长相也潇洒俊逸,又是地下斗场四大公子之一,自然也少不了追捧者。 一个尖声尖气的女子嫉恨的瞪了洛枝一眼,嫌弃道,“天呐,她还骂桑止神医,这么粗鲁低俗的女子,怎么配得上琴王爷?我要写血书,绝不能让王爷娶了这个泼妇。” 洛枝眯了眯眼,杨桑止总算从人群里不是很友善的议论着听出了几分意思,原来这群看热闹的百姓不是祝福洛枝,而是嘲讽洛枝。 杨桑止呆愣了一会儿,挡在了洛枝身前,挥着手里的包子急呼:“洛枝医术绝伦,琴王爷娶了她绝对不亏,我保证,你们不知道,她开的药方,有许多都是我未曾见过的方子……” 看着男子着急替自己辩解的模样,洛枝愣了愣,随即哭笑不得,又有些小感动。 然而疯魔的女子根本听不进去杨桑止的解释:“桑止神医,您可别被这个女人给蛊惑了,什么天下第一医馆,我们根本就没见识过她的医术,她要是神医,我们就是华佗在世。” “没错,桑止神医,您心肠好,但有的人不值得帮,这女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惑了琴王爷,您可别被她骗了!” 在这些人眼中,琴王爷给洛枝送聘礼,那么洛枝就是十恶不赦的存在。 上官抚琴这朵高岭之花,他们宁愿它永远盛开在可望而不可即的雪山尽头,也不愿他被人采撷。 人群中一个穿着石榴红裙的娇俏女子突然冲了出来,一脸怒容的指着洛枝,“你这个妖女,长得这么丑,用的什么肮脏手段勾引男人,你爹娘生的是个什么东西……” 女子话未说完,脸上便挨了一记重拳,整个人身体失衡朝旁边栽去。 “啊——” 她惊呼一声,反应敏捷去拽杨桑止胳膊,娇弱道:“桑止神医,救我。” 洛枝冷眼瞧着女子摔倒在地,有些意外一向好心肠的杨桑止,竟然反应迅速的避开了女子伸出的手掌。 石榴裙女子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其实也没有多疼,但是她就是故意赖在地上不起身,柔柔弱弱的看着洛枝,似乎她下手多重一般。 周围百姓眼里的恶意明显加深几分。 洛枝没去看四周看热闹的百姓,好整以暇的看着趴在地上起不了身的女子,琉璃眸眯了眯,这女子,有些眼熟。 洛枝想了一会儿,总算从记忆里翻出了这个女子的信息,她唇角轻蔑的勾了勾:“原来是你啊。” 石榴裙女子叫郑云,算是容玲君的表妹,父亲是个地方官,不贫也不富,带她来雾都,投奔丞相府,也是为了给她寻门亲事。 郑云心性高,不愿做填房,不愿做小妾,要做贵族子弟明媒正娶的嫡妻,一来二去,婚事就拖了下来,在丞相府寄居也有好些日子了。 第291章 提亲风波 雾都贵女都有自己的圈子,郑云想方设法打进了这些圈子里,平时里和几个身份尊崇的贵女常逛情人崖,聊得最多的话题当然是雾都哪家公子最俊俏,哪家公子前途不可限量? 郑云就是在和贵女闲聊中看到了杨桑止的画像,以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在见到画像中的男子后,郑云心脏狂跳。 她知道自己家世并不显赫,想嫁给王孙公子当嫡妻,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杨桑止不一样,纵使医术高超,也是平民百姓。 郑云自认为以自己的长相和家世,还是配得上杨桑止的,只可惜去了仁济堂数回,都没碰上杨桑止,从伙计口中得知,杨桑止经常去天下第一医馆。 于是郑云便每日朝天下第一医馆跑,一来二去,洛枝对这个无病呻吟,时常来医馆站着茅坑不拉屎的女子有了印象,也知道她是容玲君的表妹。 当时她还心想,不愧是姐妹俩,都是一样的目中无人,郑云一开始进入医馆,仗着自己与丞相府有点关系,傲的下巴都快翘上天了。 天下第一医馆药材便宜,来医馆看病的大有人在,郑云作妖了几次,被洛枝敲打几次后,对她便有了怨气。 洛枝觑着女子眼里的怨毒之色,冷冷扯动了下唇角:“你没涂脂粉,我差点没认出。” 郑云被噎得俏脸一红,随即脸色阴沉下来。 她住进丞相府后,府里的丫鬟一直将她当主子看,用的是上好的胭脂,穿的是百两一匹的绫罗绸缎,这些,都是她在父亲管辖的小县城里想都不要想的东西。 可是容玲君和杜大公子和离回了丞相府之后,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骂她是狐狸精,想勾引大公子,还把她当丫鬟使唤,不许她涂脂抹粉,她一大清早的出门也是容玲君指挥她买张记糕点铺的糕点。 郑云不知道在心底咒骂了容玲君多少回,和外面百姓一样,她同样觉得容玲君是个贱人,可奈何人家投胎投的好,这些火气只能压在心底。 容玲君她得罪不起,洛枝一个平民小百姓,家世还没她好,她自是不怕。 想到这里,被洛枝当众奚落的郑云当即扯开嗓子吼道:“洛大夫,你既然心悦桑止神医,为何又要勾引琴王爷?俗话说一女不侍二夫,你这般行径当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 杨桑止被郑云的一番话惊呆在原地,俊朗的面容呆滞凝固。 他对郑云也有印象,主要是自己每次去找洛枝,十有八九这女人都在找洛枝看病,打扰他向洛枝请教医术。 可他看得出来,这女人压根没病,而且看着他的眼神古古怪怪,像是恨不得把他衣服扒下来一样,让他起了好多回鸡皮疙瘩。 洛枝眉头一皱,这女人嘴里住了茅坑吗?张口喷粪。 “贱人,你使了什么手段,把琴王爷和桑止神医迷得团团转,你去死!” “不仅说话粗鲁,还动手打人,把人家好生生的姑娘推到地上,半晌爬不起来,可见下手有多狠?这种蛇蝎毒妇,绝不能让她靠近琴王爷!” 第292章 不要糖,要吻 “对啊,把人家姑娘推到地上,不把人扶起来就算了,连句道歉也没有,这样的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桑止神医,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莫要被她骗了,她有了你还不够,还要去勾搭琴王爷,简直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 周围的骂声一句比一句难听,郑云得逞的抿了下唇角,眼里闪过得意。 冰冷的少年眼里隐有猩红之光跳动,在躁动的人声之中,朔云剑的嗡鸣阵阵不断。 郑云很满意人群的反应,脸上却挂出一副娇柔姿态,含羞带怯的望向杨桑止:“桑止神医,可以扶我一下吗?” 女子声音柔柔的,听起来就像个乖顺的邻居女孩,杨桑止眨了眨眼,耿直的看了郑云一眼,纳闷道:“你起不来吗?我以为你很喜欢躺在地上擦灰。” 郑云被噎得忘了反应,好一会儿,见杨桑止根本没来扶自己起来的意思,咬了咬牙,装作很吃力的爬了起来。 这副很疼很难受的模样,成功的又勾出了一群人的同情心。 杨桑止心情有些微妙,他脑海中不断盘旋着郑云说的“你既心悦桑止神医”,小心翼翼看了洛枝一眼,母老虎心悦他? “砸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一颗硬邦邦的白菜朝着洛枝脑门飞去。 紧接着,土豆,鸡蛋,菜叶子,鲜鱼……纷纷如雨点般密集的朝洛枝扔去。 杨桑止挡在洛枝身前,冷不防被一枚鸡蛋砸到额头,肌肤上顿时生起一片红色。 看着面前一群像是疯了的百姓,还有漫天飞来的各种物件,杨桑止骇的瞪大了眼睛,挥着双手一边躲飞来的萝卜白菜,一边道:“大家别扔了,住手,都住手,不要丢了……” 已经被郑云掀起情绪的百姓哪会轻易住手,一边让杨桑止快走开,他们不伤害他,一边把身边所有能砸的东西朝洛枝砸去。 洛枝灵活躲开砸来的土豆,琉璃眸寒光一闪,倘若她不会武功,被拳头大的土豆砸中脑袋,后果可想而知。 “铮”的一声。 声音很轻,但落在洛枝耳中却仿佛是一道惊雷,她急忙朝少年望去,只见少年的瞳仁已经有一半变成了暗红色。 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异常,洛枝想也没想,在烽火爆发的前一刻,一下子拥住少年,她的唇瓣贴在少年耳侧。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像哄小孩子般:“烽火乖,不生气,洛洛给你桃花味儿的糖果吃,烽火乖,好不好?” 少年胸腔激烈起伏了一会儿,剑鸣铮铮,却始终没有拔出朔云剑,洛枝刚松了口气,准备抬眸看看少年的眼睛有没有恢复正常。 烽火却一口亲在了她的额头,这一下,蜻蜓点水,让洛枝直接傻在原地,少年眼神闪烁了下,有些底气不足,“不要糖,要这个。” 四周百姓们听不见两人的对话,却看见一个俊秀的少年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洛枝,当下对郑云说的话更信服几分。 这女子好本事啊!不仅勾引了琴王爷,让琴王爷倾府之力来提亲,还勾引了桑止神医为她出头,现在还和这么俊秀的少年拉拉扯扯。 “这女人跟容玲君一样,都是少不了男人的贱蹄子,大家砸死她,不要脸,不要脸……” 洛枝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引起民愤,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百姓们,会露出这么可怕狰狞的面容。 不过,拿她跟容玲君比,这简直是侮辱她的人格。 安抚好烽火,洛枝气定神闲的回头,凉凉的目光朝人群扫了一眼,空中,不知是谁,竟然还朝她扔了一只老母鸡,洛枝勾了勾唇,伸手抓住老母亲的翅膀,微笑,“既然大家对洛某如此厚爱,小可就却之不恭了。” “烽火,去叫小雨拿篮子和筐子来装东西”。 越来越多的土豆,番薯以及西红柿在烽火走进医馆后,朝洛枝砸来,怕被殃及池鱼的媒婆们,个个像鹌鹑一样离洛枝远了些。 洛枝并未露出武功,只是靠着灵敏的身形躲避着砸来的蔬菜瓜果,落到外人眼底,就是运气,可这女人未免运气太好了,砸了这么多,都没砸中? 百姓们越来越暴躁,就像是赌气一样,把身上能砸的东西一股脑都砸了出去。 杨桑止见洛枝巧妙地避开所有攻击,自己却是形容狼狈,脸上表情有些古怪,他怎么觉得他成了被砸的那个? 正想着,身体被洛枝一掌推开寸许,一颗大蒜擦着男子发丝射出,洛枝眼睑上投上一圈阴影,不冷不热道:“躲远点。” 说话间,又灵敏的躲开了一些有重量的物件,由于没有施展武功,洛枝只是有选择性的躲避,像那些没有分量的豆芽和菜叶子,她都没躲。 是以,少女头发丝上点缀了不少黄黄绿绿的豆芽,看着有些滑稽。 小雨早就知道了医馆门口的动静,可是哥哥说她出去了也是帮倒忙,小姐会解决的,她这才待在了医馆里,可是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听烽火少爷说小姐让她拿篮子和筐子,忙不迭跑去了厨房,墩子听是洛枝让他们出去的,也帮着去拿篮筐了。 也不知百姓们到底砸了多久,洛枝看着空中明显越飞越少的蔬菜,不紧不慢的将一根竹笋抓在手里。 地上零落着土豆,番薯,西红柿,鱼,冬瓜,鸡蛋等,还有银子玉佩,洛枝琢磨着地上的菜应该够医馆吃半个月了,只是这个朝代并没有冰箱,她想着,吃不完的就送去镇国将军府吧。 她对镇国将军府的白菜炖粉条,有着太深的阴影,不知她走后,将军府的伙食有没有改变。 小雨拿着篮筐出来,见地上散落着小山般的食材,一时愣了:“小姐,这是街坊们送您的贺礼吗?” 小雨心想,这未免也太热情了吧。 洛枝眨了眨眼,没去过多解释,冲小雨点头:“嗯,都是街坊邻居送的,你都装起来,碎掉的鸡蛋不要了,把好的鸡蛋和蔬菜装着放去厨房。” 送菜的百姓们安静了一瞬,随即又是浪潮般的喊骂声:“太不要脸了,谁送给你了,怎么没砸死你……” 第293章 不信会娶傻子王妃 听着人群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不要脸”三字,洛枝笑眯眯地竖起食指,在空中晃了晃,“脸不能当饭吃,这些菜可以,多谢各位厚爱,洛某概不退还,概不付账。” 小雨隐约觉得哪里有些古怪,但是见小姐向百姓们道谢,自己也鞠了几下躬,忙着装菜了。 周遭的百姓们气得七窍生烟,菜贩们望着空空如也的篮子,鱼贩们望着一条不剩的篓子,摸着干瘪的钱袋,心底终于生出一丝懊悔。 他们砸出去的可都是钱啊,这女人没受什么伤,菜都扔完了,还挣什么钱呢? 他们怎么就那么傻,把东西都扔了呢?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他们用来砸她的东西,她竟然明目张胆的装起来抬进医馆。 众人有种一拳头捶在棉花上的感觉,很恼火,又无处发泄。 郑云望着一筐接着一筐被抬进医馆的菜蔬,傻了眼,旁人被这般对待,不早就羞愤欲死,恨不得找根白绫上吊了吗?洛枝居然还一副捡到便宜了的样子。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 地上散落着几颗石头,郑云恶向胆边生,她嘴角狞笑,悄悄蹲下身捡起一块儿石头,径直朝着洛枝后脑勺掷去。 反正朝她丢东西的百姓这么多,她就不相信洛枝一介布衣,能报复回去所有人。 谁都知道脑袋是最薄弱的地方,郑云暗自冷笑,她这么出其不意的一击,倘若洛枝没躲过去,被她砸成一个傻子,她就不信琴王爷会娶一个傻子王妃。 可女子的后脑勺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郑云暗自窃喜中,弯下腰去捡地上的土豆,恰好避开了飞来的小石子。 郑云磨了磨后槽牙,心想这女人真是运气好,目光恶毒的又抓起一颗更大的石子,捏了捏拳,便要再朝洛枝后脑勺砸去。 女子突然转过身,视线冰冷的瞥向郑云,郑云呼吸一滞,下意识将石子捏的更紧了。 洛枝的眼神又冷又厉,郑云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死神盯上了,手脚发凉,这女人难道真的在背后长了眼睛,为什么这么看我? 望着被一筐筐抬进医馆的蔬菜水果、鸡鸭禽类、金银细软,围观的百姓又炸开了锅,指指点点的对着洛枝开始口头攻击。 洛枝深沉的看了郑云一会儿,轻蔑的别开视线,望着越围越多的百姓,知道自己不给个交代,这事恐怕平息不了。 郑云想的没错,就算这些百姓恶语相向,用东西砸她,她也不可能找这么多百姓报仇,怪只怪上官抚琴这家伙,好端端的给了她一个惊喜。 堆成小山般的蔬菜水果,金银鸡鱼都被烽火和墩子等人抬进了医馆,地上零落着些许残渣。 洛枝突然轻笑一声,双手拢在袖中,不咸不淡朝着沸腾的人群扔下一句话,“实不相瞒,公子琴给小可下聘,小可事先并不知情,即便公子琴心悦我,姑奶奶也看不上公子琴,若诸位再继续闹下去,我只能报官处理。” 周遭之人被洛枝的话震惊得失了语言,可听到洛枝要报官,又有些惧意,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他们本就是来看个热闹,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果还要吃牢饭,那就得不偿失了。 第294章 撞进你的怀 哄闹的人群里,开始有人离开,有了第一个,自然有第二个。 洛枝抿了抿唇,抬脚便朝医馆走去,打算闭馆歇业,关门保命。 然而就在距离医馆大门一步之遥的地方,她的小脑袋突然撞上了一抹广袖身影,洛枝心中一紧,能在她靠近时,才察觉气息的人,委实不多。 可眼前的人,不是烽火。 洛枝一抬眼,对上了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眸底波澜不惊,却仿佛藏着漩涡,深深地锁住洛枝瞳仁,他俯下头,完美的轮廓和精致的五官让洛枝呼吸不畅。 洛枝正想着上官抚琴何时来的,就听男子语调平静的问了句,“姑奶奶看不上我?” 清冷的声音竟然带了丝邪魅,莫名的有些勾人,洛枝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男子口中的姑奶奶指的是谁。 她眨了眨眼,旋即飞快的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琴王爷,您来的正好,这些聘礼您是不是送错地方了?百姓们都误会我了。” 上官抚琴眉心微蹙,看着少女避开的举动,心头涌上不愉的情绪,她……躲他? “过来”,他伸出手,看着少女青丝上夹杂的豆芽蹙了蹙眉,洛枝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众目睽睽之下,她一定要跟上官抚琴划清界限,以示清白。 然而清白了没一会儿功夫,上官抚琴抬手一带,洛枝便不由自主跌进了一个有着青草桃花香的怀抱中。 洛枝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但她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不用想,也知道此时是怎么一副情景,她的脸突然有些烧,有些怒。 上官抚琴平日里清冷寡淡,没想到居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霸道,他知不知道雾都里他的崇拜者有多少?知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很引人遐想? 若不是洛枝和上官抚琴接触过,知道这男人根本不懂情爱,险些都要以为上官抚琴真的喜欢她。 周围传来女子嘤嘤哭泣的声音:“琴王爷,你怎么能抱这个丑女人,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您喜欢她?” “她到底哪点好,值得您喜欢,您看看她的眉毛,塌鼻子,丑的惨不忍睹……” 洛枝从女子心碎的呜咽声中,听出了“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意味,上官抚琴是那朵鲜花,她……是牛粪。 牛个奶奶的粪。 洛枝一下子清醒了,前所未有的清醒,匆忙将上官抚琴推开,自己蹬蹬蹬退后好几步,对上男子视线,明显察觉周围空气冷了几度的她,在看到男子指尖捏着的豆芽时,愣了。 他……不是想抱她,只是为了帮她挑头发丝上的豆芽菜? 刚退烧的洛枝,脸色又腾地红了起来,高涨的气焰,被一捧冷水浇灭,连火星都没了。 上官抚琴感觉怀里一空,神色暗了暗,定定的望着洛枝,周围的百姓和声音到了他这里,仿佛静止了般,他悠悠吐出四个字,“我来提亲。” 这四个字,无疑是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方才嘲讽洛枝的百姓脸上。 四周有些静,百姓们像是石化了般,无法接受和消化这个事实,清冷如谪仙,高贵不可攀的琴王爷,真的想这个丑女提亲了,这些聘礼也没送错门? 第295章 做我的王妃 洛枝石化的时间比周遭百姓更久,闹什么,闹什么?上官抚琴向他提亲? 她咽了口唾沫,嘴唇动了许久,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不是病了?”她也怀疑上官抚琴被人下降头了,或者说……蛊虫。 她听过苗疆有种蛊虫,只要种在人身上,就能在这个人身上吐出情丝,让这个人一辈子只钟情下蛊之人。 可她没有这种蛊,也确定没给上官抚琴下蛊。 上次他将她困在琴王府,跟她讲了情劫的事,她和他定下约定,就差你住天之涯,我住海之角,老死不相往来了,可眼下又是什么情况? 洛枝一头雾水,上官抚琴却一脸淡然自若,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让她心底有些发毛,忍不住小心提醒了句,“厚水积墨弄音人,扁舟半盏异乡魂。” 果然,男子面色变了变,但仅仅是变动了一瞬,就仿佛又加深了某个念头,看着洛枝的视线更炙热了,让洛枝莫名有些心虚和心慌。 洛枝眼神游移,暗道众目睽睽之下,上官抚琴应该不会杀人灭口吧?这可是他来招惹她的,她可没去主动招惹他。 “这些聘礼,不满意?”一如既往冷清的声线,让洛枝下意识摇了摇头。 这些聘礼,都够迎娶九天玄女了,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眼红骂她。 “那定个日子”。 洛枝啊了声:“什么日子?” 上官抚琴皱了皱眉,看了童九一眼,童九看向几个缩在一处的媒婆,胖媒婆率先反应过来,甩着帕子笑道:“最近的吉日是八月初八,宜嫁娶。宜行房。” 洛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望着上官抚琴,吐不出一个字,他来真的?提亲,迎娶她当琴王妃?他不怕她是他的情劫? 她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没发出一个音,上官抚琴清寒的目光盯着她,也没说话,旁边却传来一道嘹亮的嗓音,“洛枝洛枝洛枝,你要是成了琴王妃,还经营医馆吗?我能去琴王府跟你切磋医术吗?” 杨桑止问的有些急,有些多,蹦跶到洛枝旁边,似乎她不给个答案,他就不罢休。 洛枝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上官抚琴长睫垂落,扫了杨桑止一眼,男子浑然忘我的还在巴拉巴拉说着话。 少女顶着一张平凡的脸,因为纠结苦恼,眉毛拧成一团,他抿了抿唇角,她嫁给他,很为难? 周围的议论声仍然很多,但声音明显小了下来,洛枝沉默一会儿,对上男子清冷明亮的眼,故作轻松地扯出一抹笑,“琴王爷,不管您是捉弄小可也好,还是另有想法,小可无福消受,这些聘礼还请王爷收回去吧,我还未及笄,没有嫁人的念头。” 四周又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原以为洛枝是欲擒故纵,没想到人家当着正主的面也拒绝的干脆,那可是琴王妃,许多贵女梦寐以求的位子,她居然拒绝了。 哪怕不冲着琴王妃的名头,面对琴王爷这等风光霁月的人物,这姑娘怎么忍心拒绝?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从洛枝身上飘到上官抚琴身上,又从上官抚琴身上飘回洛枝身上。 “你不愿意?”上官抚琴脸色沉了陈。 “不愿意。” 两人的对话,成功的让杨桑止停止了巴拉巴拉,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得无比开怀:“洛枝,你不嫁人了,太好了,我还担心你嫁人后,我再来找你就不方便了。” “琴王府我也不能常去,童九会把我赶出来的,还是去你的医馆方便。” 沉浸在喜悦中的杨桑止,完全没注意到上官抚琴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童九默默地缩了下脖子,担忧的看了杨桑止一样。 洛枝看着上官抚琴逐渐暗沉的眸子,心下一咯噔,眼珠转了转,自己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上官抚琴,他该不会觉得面子挂不住,以后报复自己吧。 想了想两人的武力差距,洛枝扬高了声线,故意让周遭百姓都能听见:“琴王爷,小可和您在公子场里的比试,只是侥幸获胜,向您提出要当琴王妃,只是口头戏言,您不必当真,小可自知面貌粗鄙,配不上琴王爷,您不必赌上终身幸福,那个赌约,您就忘了吧。”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恳,洛枝使劲儿抹黑自己,夸赞上官抚琴:“琴王爷龙章凤姿,小可貌丑无颜,自认配不上琴王爷,如果琴王爷在意赌约,不妨也像地下斗场一样,也送小可一千两黄金吧。” 貌丑无言,面貌粗鄙,上官抚琴幽幽的看着少女睁着眼睛说瞎话,若不是他见过她的真容,险些被她这副镇定从容,我不骗人,我很惶恐的架势唬住。 洛枝这番话信息量有些大,很快周遭人群便议论了起来,原来和琴王爷在地下斗场比试琴音的不是九天玄女,真的是洛大夫。 可这女人也太不要脸了,竟然拿赌约胁迫琴王爷娶她为妃。 “我就知道琴王爷不是自愿的,这女人太有心机,太不要脸了,琴王爷怎么看得上她?我就知道她用了手段,逼琴王爷提亲。” “琴王爷真是正人君子,这女人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他竟然也一诺千金,前来求亲了。” “啊,为什么我没有音乐天赋,下辈子我也要学弹琴作曲。” “琴王爷,您可别犯糊涂,大不了给她一千两黄金,您也别为了一个赌约,就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啊。” “是啊,琴王爷,这女人怎么配得上您?” 洛枝听着人群里的捧高踩低,不仅没有半点生气,反而有种轻松一大截的愉悦,如果上官抚琴这能听得进去劝,放过她,那她简直要谢天谢地了。 她发现,只要跟上官抚琴扯上关系,她的心就像游在云端,飘飘忽忽,时不时就要被惊吓一下。 哪里是她是他的情劫,分明就是他是她的克星。 洛枝在百姓心里的形象轰然倒塌,就连那个先前为洛枝说话的老太太,在听到洛枝是用赌约胁迫上官抚琴提亲时,也没了声音。 很快,洛枝完全被骂声湮没。 她看了眼男人,眨了眨眼,心里居然有些慌,不知道他为什么直勾勾看她这么久,还不吩咐童九撤东西走人。 “琴王爷……”,她提醒了声,男子睫毛颤了颤,许久后,在洛枝越来越忐忑的目光中淡淡道,“怎么样,你才会愿意?” 第296章 强掳 洛枝嘴唇蠕动了下,又抿紧了,她问:“什么愿意?” 他轻飘飘看着她:“怎么样,才愿意做我的王妃?” “轰”的一声,洛枝怀疑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在脑子里炸了,轰的她大脑晕了一会儿,不知今夕何夕。 “你说什么?”洛枝定定的看向上官抚琴,不确定的眯了眯眼。 上官抚琴没再说话,围观的百姓却沸腾的将信息传到洛枝耳中,“快快快,告诉我幻听了,琴王爷居然亲口说要娶这个丑女当王妃,王爷早上出门是没洗眼吗?” “我眼前发黑,我要晕了,这不是真的,琴王爷是我们大家的,怎么能娶妻,娶妻也就算了,怎么能娶这个长得丑,还恶毒,还脚踏几条船的女人。” 四周的喧哗声到了洛枝耳旁,似乎被自动消了音,清透的琉璃眸里,浸满了男子一人。 上官抚琴望着僵硬的少女,皱了皱眉,他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良久,洛枝嘴唇翕动,吐出一句话:“我若说不愿意,你会怎么样?” 她目光凿凿的盯着他,哪怕上官抚琴淡漠的回她一句“我会杀了你”,她也不会觉得意外。 因为盯得太过专注,洛枝注意到男子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她还没琢磨出来他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肩膀突然被大力拥住。 紧接着,脑袋被按进一个青草桃花香的怀抱中。 她有些懵,唇抵在他的胸腹上,发出的声音有些闷:“你做什么?” 头顶上传来男子清越的好听声音:“强掳。” 洛枝愣了片刻,还以为是“樯橹灰飞烟灭”的樯橹,正百思不得其解时,额头被人用绢帕大力擦拭起来,洛枝戴的人皮面具很薄,很快,人皮面具之下便腾起一抹红印。 她“嘶”了一声,恼羞成怒的瞪着他,双手撑在他胸口上,便要躲开。 指尖却不小心勾到一颗圆豆,心里蓦地一紧,慌忙抬头,男子的眼神幽暗了些,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洛枝心里已经兵荒马乱,脸上却强行稳住。 “我,我……我樯橹灰飞烟灭”,洛枝脱口而出。 待反应自己语无伦次说了些什么,洛枝尴尬的面红耳赤,她只是想转移上官抚琴的注意力,只当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怎么感觉越解释越乱呢? “不是樯橹,是强掳。” 男子气定神闲的回了句,洛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不明白这么清冷矜贵的人,是怎么平静无波的说出这么强硬的话的。 不是樯橹,是强掳,他要强掳她回琴王府? 洛枝想起在琴王府里形同圈禁的日子,心下一沉,琉璃眸对上男子的目光,莫名的有些烦躁,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内心掀起了风卷波浪。 碧江上,两人初遇,他亲手揭下她的人皮面具。 琴王府,他带着她弹奏琴音,他和她第一次有了不小心的碰触。 活香居,她不知他愤怒为何,却被他扯入怀中。 郊外她醉酒,本想捉弄他,却意外落了他的浪花抹额。 群枫山,遇见他欲落发出家…… 第297章 早生贵子 一幕幕相遇相碰的画面,完整的浮现在洛枝脑海,她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实在太好,好到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他的表情,她都记得。 周围的百姓情绪仍然十分激动:“公子琴为了赌约,竟然要牺牲色相,这女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琴王爷要应了赌约,娶她过门,她还推三阻四。” “你懂什么,这就是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很多男人就吃这一套!” “就算她赢了,凭什么对琴王爷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就算她长的丑,嫁不出去,也不能拉我们琴王爷下水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千万不要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琴王爷可是我心中最神圣的存在,怎么能被牛粪玷污。” 女子尖锐的声音极其响亮,一字不落的送入洛枝,被冠上“牛粪”称号的洛枝心中小人叉腰咆哮,牛粪你大爷! “琴王爷确定不是说笑?”洛枝忍受着天降黑锅的惩罚,定定的望着上官抚琴,语气听不出喜怒,“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愿意,琴王爷确定要强掳我回府?” 漆黑的眸子,突然泛出点点幽冷之光,洛枝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敏锐的朝后又退出了一丈远,上官抚琴不悦的盯着越退越远的少女,淡漠的眼有了危险涌动,“你不嫁给我,是想嫁给他?” 清冷的声音带着铺天盖地的寒气,聒噪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纷纷被上官抚琴的气势所震慑,那是上位者的威压,人群中有胆小的,手脚甚至不自觉的发抖。 被上官抚琴冰冷视线对上的杨桑止,愕然的站在原地,冷空气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抱起双臂,后知后觉的低语了句:“好冷。” 洛枝被上官抚琴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她凝神想了想,呆滞片刻,突然反应过来男子又帮她擦额头,又把矛头指向杨桑止是为了什么。 擦额头,是因为烽火吻了她。 针对杨桑止,是因为郑云说她心悦杨桑止。 这家伙,到底来了多久了,在哪里偷看? 原本杀气腾腾的怒火,在这一刻,不知是不是受上官抚琴周遭的冷空气感染,温度降了几分。 杨桑止还处在傻不愣登的状态,在他压根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问题之际,脖子上悄无声息缠上了一圈银丝。 “唔”,杨桑止不小心蹭了下,银丝割破肌肤,疼痛瞬间蔓延全身。 伸手朝脖子上抹了一把,流淌的血液变成了紫红色,有毒,杨桑止尖叫一声,却聪明的选择没再挣扎,然而圈在脖颈上的银丝却越收越紧。 “洛枝洛枝洛枝,救命啊”。 “琴王爷,饶命啊,我什么也没干啊,你干嘛圈我脖子,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人啊,你虽然是王爷,但是也不能草菅人命啊……” 杨桑止吧啦吧啦的说着,洛枝一时也怔住了,她根本没想到上官抚琴说出手就出手,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杨桑止是雾都神医,上官抚琴这么胆大妄为?随心所欲便要杀人?洛枝刚消下去的怒火,又腾地燃了起来。 难道只因为郑云的一句戏言,他就要杀尽所有她身边之人吗?他有没有脑子,郑云说她心悦杨桑止,她就心悦杨桑止了? “住手”,洛枝眉心紧蹙,语气也强硬了些。 周遭又传来一片冷凝的吸气抽气声,杨桑止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是神医名号响彻天下,百姓里受过仁济堂恩惠的人不少,此时纷纷下跪求琴王爷放过桑止神医。 “洛枝,救命,琴王爷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杨桑止只觉圈在脖子上的银丝缩紧得更快了,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的他,本能的拼命喊洛枝的名字。 可他没喊一次,银丝便收紧一分。 兴许是恐惧让他的大脑突然清醒了下来,想到琴王爷今日给洛枝下聘礼,想到琴王爷那句“不嫁给我,你难道嫁给他?” 杨桑止紧紧闭上了嘴巴,将话到嘴边的“洛枝”咽回了肚子里。 过了片刻,杨桑止扯着嗓子大喊道,“洛枝,你就嫁给琴王爷吧,琴王爷对你一片真心,我都感动了……” 他说的可是大实话,他感动的都哭了好吗? 这话果然有效,杨桑止瞬间觉得圈在脖子上的银丝没继续收缩了,于是又卖力喊道,“琴王爷给了你这么丰厚的聘礼,你还犹豫什么呢,按我说这些聘礼你就收下,早点嫁给琴王爷,生个胖娃娃,我祝你俩早生贵子……” 洛枝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望向杨桑止的眼神有些渗人,这话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杨桑止还在继续念叨:“琴王爷清风霁月,俊美无双,矜贵出尘,,灿若星光,他纡尊降贵的向你提亲,你就从了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闭嘴!”洛枝额头青筋跳了跳,亏她还替他说话,没想到这家伙转眼就把自己给卖了,这种猪队友不必等到过年再宰了。 说话这么利索精神,想必也没受多大的伤。 她看向上官抚琴,猝不及防,竟然在男子脸上捕捉到一抹赞同之色,赞同,赞同杨桑止的说辞?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还是……早生贵子? 洛枝的脸突然有些烧,从医馆冲出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让她硬生生压下心里那种莫须有的奇怪感觉。 杨桑止察觉脖子上的银丝一点点松动,心有余悸的继续说着吉祥话,直到脖子上的银丝完全收回,摸了下脖子上渗出的紫红色血迹。 顾不得再多逗留,一溜烟跑进仁济堂研究解药去了。 上官抚琴也并没有给杨桑止解药的意思,神色平淡的看了眼烽火和影竹,眸底静若深潭。 百姓里有会察言观色的,已经觉察出事情古怪,琴王爷不太像是兑现赌约,倒像是……逼婚。 不过洛大夫医馆里出来的这两个剑眉星目的男子是谁?一个丑女身边,居然跟着这么多美男? 郑云见百姓们的态度有变,不甘心的冷嘲热讽:“这女人可真会挑拨离间,雾都谁不知道桑止神医性格好,医术好,为人良善,从不与人结怨,琴王爷居然为了她向桑止神医出手,这女人就是个祸害,留在世间,就是害人的……” 第298章 一厢情愿 郑云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极力煽动着周围百姓的情绪,语言恶毒,百姓里的确有不少上官抚琴的迷妹和杨桑止的迷妹,站在了郑云这边,甚至还要建立一个血书联盟抗议洛枝成为琴王妃。 可更多的百姓选择了静观其变,笑话,琴王爷分明就是对洛大夫有意,他们还望枪口上撞,那不是找死吗? 烽火和影竹毫不示弱的迎上男子冷漠苍凉的眸子,双方就这样死死的对峙着,仿佛面对的是生死大敌。 不知是不是三人之间的氛围太诡异,偌大的人群,此刻竟然鸦雀无声,众人似乎连喘气的力度都不敢放大。 洛枝本以为今日是质子出行的日子,特意起早送柳怅然一程,可没想到,质子出行没见到,自己成了雾都的热闹。 以上官抚琴在雾都的影响力,这会儿他向自己提亲的消息,定然已经传回了皇宫,待到明日,就成了家喻户晓的饭后闲谈。 洛枝有些头疼,她只想低调的完成任务,归隐江湖,皇宫大内的事,她完全不想掺和,但上官抚琴这一番动作,她想低调都成了妄想。 “琴王爷,上次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这么快反悔,不太合适吧?我明确告诉您,我对琴王妃这个位子,也没兴趣。” 上官抚琴转了眸子,看了洛枝一眼,眉心似有困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洛枝被问的一愣。 上官抚琴皱眉:“很多人想当我的王妃,你不想?那你想嫁给谁?他还是他?”男子视线从影竹身上转到烽火身上。 洛枝嘴角抽了抽,对上官抚琴自信的口吻有些无语,又有些理解,他这样惊鸿一世的存在,自然有很多人想当他的王妃,但是……不包括她。 “洛洛嫁谁都跟你没关系。”烽火冷声道。 “琴王爷……”,洛枝一直盯着上官抚琴的指戒,见他拇指摩挲,连忙唤了声,上官抚琴行事我行我素,毫无章法,烽火也不是他的对手,她不敢冒险。 上官抚琴幽深的眸子注视向少女,他没有说话,可洛枝就是觉得他眼神里有很多东西,洛枝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掉入陷阱的猎物,猎人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一切的伪装。 她咬了咬牙,嫁是不可能嫁的,但是眼下只能将上官抚琴拖住,等他日自己离开雾都,天高海阔,时间久了,他自然会忘记曾经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 “琴王爷,就算你想娶我,那也该有个过程,男欢女爱也需要互相了解,也许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其实你并不喜欢我,根本接受不了我的性格,婚姻大事要慎重……” 洛枝绞尽脑汁的想着措辞:“我们要先相互了解,如果水到渠成,再考虑是否适合结婚,你知道谈恋爱吗?我们还走不到谈恋爱这一步,你这是一厢情愿,谈恋爱要两厢情愿……” 洛枝翻来覆去说了一堆,把自己都绕糊涂了,最后眼巴巴的问:“你懂吗?” 上官抚琴眼睫动了动,绕过烽火和影竹,走到洛枝身边,“那什么时候可以谈恋爱?” 第299章 上官抚琴被掉包了? 洛枝眨了眨眼,男子皱了皱眉,问的更直白了些:“什么时候才能两情相悦,你准备什么时候喜欢我?” 洛枝嘴角抽搐,你准备什么时候喜欢我?她怎么知道?难道让她告诉他,我不喜欢你,我只是胡诌了个说辞拖住你,等我任务完成我就溜之大吉了? 溜之大吉肯定是不能说的,洛枝眼神闪烁,含糊其辞道:“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不喜欢你,你要是强扭我,我就当苦瓜苦死你。” “苦瓜挺好吃的。” 什么?洛枝一脸茫然,高出一个头的男子定定望着女子琉璃眸,一脸平静道:“我喜欢吃苦瓜。” 洛枝被噎得一时哑然,张了张唇,没发出一个音。 她严重怀疑上官抚琴是不是换了个芯子,居然会开玩笑?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居然让她没法接。 “洛洛,我也喜欢吃苦瓜”。 洛枝嘴角动了动,看向一本正经说胡话的烽火,一掌拍在少年胳膊上,“你喜欢吃甜的,怎么会喜欢吃苦瓜?” 烽火木然的转动了测量,不紧不慢道:“现在开始喜欢吃了。” 洛枝竟无言以对。 看向矗立的黑影,洛枝暗暗松了口气,好歹还有个不爱凑热闹的,影竹在这件事上,还是很让她省心的。 言归正传,洛枝将眼神又落到了上官抚琴身上:“王爷,喜欢这件事急不得,它得靠感觉,也许过一天,过一个月,过一年我才会喜欢你,说不准。” “但是有一点,我不喜欢当苦瓜,我更不喜欢被强扭,王爷喜欢吃苦瓜,我可以派人送一百斤到王爷府上,供您吃个够。” “我等不了那么久。”男子语气很淡,却不容置疑。 洛枝眯了眯眼,烽火和影竹气势陡增,难得一见的同仇敌忾。 “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喜欢我”。 洛枝磨了磨后槽牙,暗暗思忖了下时间,琢磨着三个月也该够了,遂点了点头:“好,不过这些聘礼你带回去,我不希望这些时日有人来医馆逼迫我与你成婚。” 她指的自然是宫里,虽然她不怕凝雾帝,但是她还需要在雾都低调行事,若是与凝雾皇宫扯上关系,必然行动不便。 “若三个月后你仍然不跟我谈恋爱,怎么办?” “不会的。” “这些聘礼,先定下你,三个月后若不两情相悦,就一厢情愿的谈恋爱。” 洛枝嘴角抽了抽,这不还是强行扭瓜吗?还好她这个瓜是长了腿的,会跑的瓜。 “可这些……也太多了”,洛枝看着密密麻麻挤满街道的箱子,有些脑壳疼,医馆里要放药材,二楼是房间,可自己也不可能把这些东西放到烽火和影竹屋里去。 “你可以存在我那里,我替你保管”。 洛枝瞥了眼脸不红心不跳的男人,再次怀疑上官抚琴是不是被掉包了?聘礼送给她,再收回去,美名其曰替她保管。 言外之意,我用聘礼把你定下了,三个月后,你和聘礼都归我,而他……归她? 洛枝的脸突然有些热,含糊的应了声:“那你先收回去吧,三个月后再说。” 第300章 我不会心慈手软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突然跳得有些失控,下意识躲开男子清明澄澈的眼,上官抚琴望着少女逃开的视线,目光幽深些许,没说话。 “洛洛,你……”,烽火冰冷的脸上浮现一抹慌乱,洛枝生怕烽火揭底,轻咳一声挡在烽火面前,笑眯眯道:“王爷,今儿是质子出使曜日国的日子,咱们也不要占据官道太久,您请回吧。” 上官抚琴微挑眉,看了洛枝一眼:“质子出使定在了三日之后”。 洛枝愣了会儿,跟上男子步伐:“为什么改了时间?” 一般来说这种大事都不会更改时间,更何况凝雾帝金口玉言,岂会朝令夕改,难道其中发生了什么意外? 童九默默地看了眼烽火,少年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冷硬的线条如羊脂白玉,又如他背上的朔云剑那般霜雪剔透。 无论是公子,还是烽火,都是万里挑一的极品仙颜。 只不过公子的冷,似凉薄月光,烽火的冷,似玄铁寒剑,一个令人仰止,一个令人颤畏。 只不过这个少年,为何要去刺杀曜日国使臣?与洛大夫有无关系?看洛姑娘如今的反应,似乎并不知情。 烽火似有所感,倏地,冰寒的视线迎上童九,纵使童九胆子极大,此时也不由后脊一凉。 烽火仅仅瞥了两眼,便移开了视线,似乎只是不经意看了童九,并无察觉他的打量。 但不知为何,童九就是觉得烽火眼神里带着警告,是警告他不许将他刺杀曜日国使臣的事情告诉洛大夫吗?可他为何要刺杀使臣,于他有何好处? 童九心情有些沉重,再抬头时,街上人群已经散去大半,公子和洛大夫,烽火,影竹他们也不见了人影。 洛枝嘴唇翕动,看向上官抚琴,她跟着他问质子出使时间延长的原因,他居然直接走进了自家医馆。 她可不认为这么风光霁月的人会有病,洛枝抿了抿唇,手指着一个方向:“琴王爷,琴王府在那个方向。” 童九追上去,看到公子气定神闲的模样,恭敬道:“公子,这些聘礼都抬回府上吗?安置在何处?” 上官抚琴没有理会洛枝,淡淡吩咐:“抬去王妃住的院子。” 王妃?洛枝有点理解不过来,上官抚琴府里什么时候有王妃了? 童九看了洛枝一眼,破不自在的喊了声:“王妃,这些聘礼属下送回落花院了,稍后会将聘礼清单递给王妃过目。” 洛枝身体僵硬,恼怒的瞪着上官抚琴:“我什么时候成你王妃了?我怎么不知道。” 上官抚琴平静的望了少女一眼:“先叫着,让你习惯下。” 洛枝嘴角抽了抽,她习惯个屁! “你这个贱人,出来,你蒙蔽的了别人,蒙蔽不了我,你就是个狐狸精,用了什么狐媚之术勾搭这么多男人?你不要脸!” 郑云捏紧了手里的石头,眼神恶毒,衣裙上以为先前趴在地上太久,沾上了不少灰尘。 她声音尖锐,烽火和影竹闻言,顿时杀意毕露,洛枝冷笑一声,若不是郑云出声,她险些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这女人,还真的不到黄河心不死。 洛枝慢悠悠从医馆内走出,围观的百姓来得快,散的也快,此时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因为郑云的尖锐喊骂停下,见到洛枝从医馆里出来,眼神顿时复杂起来。 谁都不是傻子,洛枝虽然说琴王爷提亲只是因为赌约,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琴王爷想求娶洛大夫,还被洛大夫几次三番拒绝了。 虽然不知道琴王爷为何会看上这样的女人,但人群里谁都不敢再小瞧洛枝,见洛枝从医馆内走出,眼神也不似刚开始那般针对。 洛枝冷撇了郑云一眼:“你知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有多讨厌吗?” “你……”,郑云被噎得脸色红了青,青了绿,挺了挺胸,下巴抬起,眼里厉色一闪,袖中伸出锋锐的指甲朝着洛枝脸上划去,她的动作出其不意,没人看见她的衣袖中还藏着一颗锋锐的碎石。 郑云嘴角狞笑,她就不相信等洛枝毁容了,这些男人还会喜欢她。 既然这么丑,琴王爷还看得上她,那么她就让这张丑脸彻底毁了,看还会不会有男人要她,看她还怎么迷惑那些男人! 琉璃眸危险的眯起,洛枝心下一沉,瞧着郑云不自量力的举动,在她的手指还没碰到自己脸颊之前,已经一拳打在了郑云胸前。 洛枝出拳的力道,带了三分内力,对于郑云这种闺阁女儿来说,已经相当于数个成年男子的联合出击。 胸口一疼,郑云瞬间如同一个纸片人般被打趴在地,“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在鲜血上还散落着两颗牙齿。 郑云目龇欲裂,怨毒的目光简直要将洛枝钻个窟窿,她突然从地上爬起,声嘶力竭的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我要杀了你。” 说着,人如泼妇般又冲了上来,毫无章法地冲洛枝面门挠去,她的指甲很锋利,薄薄的像锐利的刀片。 洛枝冷冷一笑,压根不给郑云贴近面门的机会,挥拳便朝着郑云右肋打去,只有懂医的人才知道右肋下部是距离肝脏最近的地方,也是骨头最脆的地方,只要被击中,轻则肝脏损伤,重则死亡。 这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洛枝自然不会傻到要了郑云的命,但是肝脏损伤,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修复的。 果然,郑云被这一击之后再也没能爬起来,额头爬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一双宛如地狱红莲般的眼睛血红的盯着洛枝。 洛枝眼神淡漠,听着女子的谩骂声,左耳进右耳出,她缓缓俯下身,凑到郑云耳边:“我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你或许不知道,我的手上,染着血。” “知道我遇见苍蝇会怎么办吗?”洛枝笑着看着郑云的脸一点点惨败下去,颇为好心的拍了拍她衣衫上的灰尘,指着地上的牙,“听说上门牙掉了,要扔到下面……” 郑云骨碌吞咽了口唾沫,所有的辱骂词汇,此时都像是见了厉鬼般卡壳在了嗓子眼。 随后,神情疯癫的推开洛枝,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第301章 无颜杀手 洛枝神情幽暗的看了女子离开的方向一会儿,这才折身回了医馆。 她不知道,自今日后,刑部侍郎“活阎王”行陌,在她面前都得甘拜下风,百姓们给洛枝起了个新绰号,“无颜杀手。” 洛枝回到医馆的时候,童九已经离开了,上官抚琴却颇为熟稔的坐在院中合欢树下的石凳上,烽火和影竹没有坐,冷冰冰的站在上官抚琴对面,气氛诡异。 “小姐……”,小雨挥汗如雨的跑来,喘着气道:“小姐,百姓们太热情了,这些蔬菜瓜果都堆成小山了,哥哥说有的东西不能放,今天就要吃掉。” 洛枝点了点头,没去看三个男人,而是晃进厨房,墩子还在忙碌,洛枝道:“去雇几辆车,给镇国将军府送去一些,回来后把医馆大门关上,这几日歇业。” 墩子应了声,按照洛枝的吩咐出门了。 安静的庭院中硝烟四起,小雨察觉气氛有些诡异,胆怯的钻进厨房没有出来,洛枝看了眼院里大眼瞪大眼的三人,无奈的扶了扶额,上官抚琴坐了半天,没人上茶,难道心里没数吗? 三人围在庭院中的石桌旁,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只用眼角余光注视着他人,三个方位,仿若隔绝出了三个气场。 洛枝不知该行为 小雨的眼睛从厨房的窗户上悄悄向庭院望了一眼,尼玛,就又缩回视线低下头,拾起跟柴火放入灶中 小姐,院中的气氛好诡异,我有点害怕 诺芝处理着一锅蔬菜粥,别说小雨觉得可怕了,他都觉得身上汗毛倒数,这三个人简直将浑身刷起,都放出来了,即便在厨房也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沙溢 蔬菜粥熬好后,小雨端着两碗粥,低着头,脚步匆匆的朝着墩子的消防走去,她可不敢在庭院中喝粥,还是躲进消防安全 诺之惊蛰端了一碗粥坐在了石凳上,慢条斯理的开始用早上,隐竹和烽火也各自起身进厨房端粥去了 石桌上啥时只剩下诺芝和上官抚琴两人,诺枝江口中的周吞咽下去,笑笑,请问呀,您还没用早膳吧? 上班父亲抬头看了么志义,诺之压下心底的心需,单肖两生,请问呀?真不好意思,厨房只有六只碗,剩余一只是场人的,我知请王爷素有洁癖,肯定用不惯别人用过的,所以请王爷不如回秦王府用膳 鼓弄鼓弄,诺芝说完,便用力地喝了几口自己碗中的粥,他就不信,自己不给他吃,不给他穿,不给他做,他还能耐在自己的医馆 喝了两口粥,脑子有抽嫖上官夫妻的脸色,无奈那张白皙干净的脸上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 咕噜咕噜,端着粥回来的烽火和隐珠也开始喝着碗里的粥,身上的沙溢撵了些,喝粥的声音特别响,像是故意做给某人看似的 弄只一碗粥喝完,已经饱了,之所以还呆在庭院中,就是在等上官抚琴,什么时候离开? 抬眼望去,风火已经端着第三碗粥回来了,锦竹正在喝的是第四碗,老子嘴角抽搐。不用这么拼吧,喝这么多粥,待会儿不会抢矛房吧 正想着诺芝生前的碗,突然被人拿走,谭某一看上官抚琴,已经潇洒地朝着厨房走去 不会吧,这人这么好,还帮我洗碗,脑子心中开始得瑟起来嘴角上翘 然而片刻后,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望着那个用他的碗喝粥的亲奶声音,他的脑袋犹如被雷劈了般,恍恍惚惚 第302章 习惯 隔着窗户,洛枝看了眼三个煞气外露,随时可能大开杀戒的男人,眼皮跳了跳,三人气场强大,即便在厨房也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杀意。 小雨闻着空气中的香味,第一次恐惧战胜了食欲,小声道:“小姐,粥熬好了,要不要端出去?” “不用,让他们自己进来盛。” 小雨哦了声,洛枝盛了两碗蔬菜粥,递给小雨一碗,自己端着一碗走进庭院,院中三个男人同时看过来,洛枝目不斜视的将蔬菜粥放在了石桌上。 三只修长干净的手同时朝蔬菜粥抓去,在空中交汇,掌风嚯嚯,震得蔬菜粥里的汤汁飘荡不定。 “琴王爷用完早膳,是不是就会离开?”洛枝慢条斯理的将无辜的蔬菜汤从几人掌风下拿走。 上官抚琴沉吟了会儿,没说话,洛枝又忍不住想嘴抽了,难道这人不止想来医馆蹭吃蹭喝,还想蹭睡? 他到底是抽什么风,想娶她当王妃,还来了个出其不意的偷袭。 “洛洛,医馆里没有他的碗,你也不许用你的碗”,烽火邪佞的看了上官抚琴一眼,眸底不稳。 他就知道,洛洛对这个人不一样。 洛枝云淡风轻的抿了口蔬菜粥:“琴王爷,烽火说得对,医馆里没有给王爷准备的碗筷,也没有多余的屋舍,王爷还是请回吧,也快近晌午了。” 咕隆咕隆。 洛枝故意用力地喝了几口自己碗中的粥,她就不信,自己不给他吃,不给他穿,不给他住,他还能赖在自己的医馆。 喝了两口粥,洛枝悄悄看了眼上官抚琴的脸色,无奈那张白皙干净的脸上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 看见洛枝喝了粥,烽火心情愉悦了些,冷冷的看了上官抚琴一眼,朝着厨房走去,没一会儿,影竹也走进了厨房。 咕噜咕噜。 端着粥回来的烽火和影竹也开始喝着碗里的粥,身上的杀意散了些,喝粥的声音却特别响,像是故意做给某人看似的。 洛枝一碗粥喝完已经饱了,之所以还呆在庭院中,就是在等上官抚琴什么时候离开?可过了许久,男子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洛枝心想,这人心性真坚定,她赶人的意思这么明显了,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还是我行我素。 抬眼望去,烽火已经端着第三碗粥回来了,影竹正在喝的是第四碗,洛枝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不用这么拼吧,喝这么多粥,待会儿不会抢茅房吧? 正想着,洛枝放下的碗,突然被人拿走,洛枝眨了眨眼,清冷的身影已经淡定从容的朝着厨房走去。 洛枝第一个反应,是上官抚琴良心发现,要替她洗碗,第二个反应,身子比脑袋快,飞速朝着厨房追去。 上官抚琴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冲进厨房的时候,洛枝身体有些僵直,男子悠然的洗着碗,洗完后却没将碗放下,而是走到锅前,慢慢的勺了一碗蔬菜汤。 洛枝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望着那个用他的碗喝粥的清冷男子,脑袋犹如被雷劈了般,恍恍惚惚。 第303章 质子出行 优雅用膳的男子,清冷迷人,洛枝却没有色授魂与,反而像是六魂离体,整个人呆若木鸡。 上官抚琴并未出厨房,三两下喝完了粥,淡淡看了眼洛枝,并未出声,又盛了一碗。 良久,洛枝终于回神,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张了张唇,她一下子卷了上去,“这是我的碗!” “我知道。”上官抚琴慢悠悠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道,“先习惯。” 习惯个屁!洛枝心底爆了粗口。 上官抚琴旁若无人的喝完了粥,洛枝对此人印象再度改观,这人清清瘦瘦,吃的还挺多。 貌似烽火和影竹也一样,身材劲瘦,比例完美,吃的也挺多。 幸好上官抚琴并没有厚颜无耻的说要在医馆留宿,送走了这尊大神,洛枝长长舒了口气,却又有些担忧,不知道上官抚琴能不能摆平宫里的事,如果真的被召入宫,她虽能保证全身而退,但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变故。 洛枝的这份担忧,并没有成为现实,宫内并未来人传信,但医馆却不太平,闭馆了几日。 小雨苦着一张脸,在庭院中来回走个不停,一张俏脸气得通红,两根细细的柳眉也拧得紧紧的,看到洛枝从二楼走下来,小雨鼓着腮帮子跑到洛枝跟前。 “小姐太过分了,不知道是谁在我们医馆门口泼粪便,扔死猫,早上我去开医馆的门,还有人朝我身上扔臭鸡蛋”,小丫头指了指身上沾到的鸡蛋液,一脸委屈。 “今天是三皇子出使为质的时间?” “嗯”,小雨点了点头,“我就是因为这个,打算开门看看热闹,结果这些百姓太过分了。” 自从知道成堆的蔬菜瓜果,鸡肉鱼禽是怎么来的后,小雨对百姓们的态度便从热情洋溢,变成了十恶不赦。 洛枝拍了拍小雨的手背:“小雨,厨房里的鸡蛋还多不多?” 啊?小雨纳闷的眨了眨杏眼,乖巧道:“多,很多,好几筐子呢。” 洛枝点了点头:“你去喊烽火和影竹,让他们把鸡蛋都搬到二楼的会客厅里,今天是遣送质子去曜日国的日子,街上肯定会十分热闹。” 小雨又眨了眨眼,有些弄不明白洛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相信小姐,小姐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于是提起裙摆,便去喊烽火少爷和影竹少爷了。 影竹脸上的纱布已经去除,整张脸光洁如初,俊眉星目,与烽火站在一起,姿容毫不逊色,尤其是眼角的桃花纹,更添一缕风情。 洛枝端了碗墩子熬煮的清粥,用完早膳后便喊上小雨,一起去了二楼的会客厅,会客厅并不常用,但小雨时常打扫,干净整洁。 支开窗棱,朝街上看了一眼,医馆门口果然有不少人,拿着臭鸡蛋,边骂边朝医馆大门扔。 小雨看到这一幕,登时红了眼:“是琴王爷向小姐提亲,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小姐有多好,凭什么侮辱小姐,不行,我要去跟他们理论……” 小雨气得转身便要下楼,洛枝喊住小丫头:“不要去,去拿笔墨纸砚来”。 小丫头不甘不愿的停下脚步,烽火和影竹一筐筐鸡蛋朝屋里搬着,小雨跑出门拿了笔墨纸砚回来,几筐子鸡蛋已经整整齐齐摆放在了窗台边。 “小姐,笔墨纸砚拿来了”,小雨边将宣纸和墨笔摆好,一边不解问道,“小姐,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委实不懂,这些百姓这样诋毁小姐,小姐居然无动于衷,一点也看不出来生气。 洛枝笑了笑,没说话,慢悠悠朝街道上望了一眼,片刻后,宣纸上勾勒出一个人的轮廓,连表情神态也惟妙惟肖。 小雨凑上去看了眼,眼圈又有些红了:“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情画画,这些百姓要是一直丢臭鸡蛋,扔死猫,医馆还怎么开张啊?这些人太过分了!” 洛枝没有抬头,依然专注地画着画,“小雨,你生气吗?” “当然生气”,小雨杏眼圆瞪,小嘴瘪着。 洛枝侧头笑了笑:“生气就打回去,不过别让他们发现了”。 小雨啊了声,表情呆呆的:“怎么打回去?” “像这样”,洛枝起身,从筐子里抓起一枚鸡蛋,朝着街道上对着医馆骂骂咧咧的女子胸口砸去,动作迅速敏捷,砸完后继续云淡风轻的下笔。 小雨看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她一直注意着小姐的动作,根本就发现不了小姐刚刚拿鸡蛋砸人了。 街道上那个被砸的女子哎哟一声,凶神恶煞的左右张望,却没找到砸自己的凶手,骂了两句只好作罢。 小雨怯生生地望了洛枝一点,简直对自家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洛枝看着小丫头郑重地拿起一枚鸡蛋,谨慎的探出一个头,朝街道上望了一眼,又迅速地将头缩下去,只觉好笑。 “嗖——” 小雨扔出的第一枚鸡蛋,刚伸出去便吓得松了手,直接垂直的砸在了医馆门口,碎成一滩黄清之物。 试了几次之后,小雨终于能熟练的将鸡蛋扔出去了,她力气小,但是这是二楼抛物,砸在人身上也颇疼。 扔出的十枚鸡蛋,有两枚能砸到人,小雨越来越兴奋,也不哭了,笑着又扔出一个鸡蛋,鸡蛋扔出后,便立即将头缩下去一会儿。 小丫头还挺机灵,洛枝面前已经完成了好几张画卷,虽时不时注意小雨那边的情况,但笔下的人物还是惟妙惟肖。 若此时小雨凑上前去看一眼,定能发现这些画卷上画的都是街上朝医馆扔臭鸡蛋的百姓。 有了小雨的打岔,街上被砸到的人开始互相怒骂起来,都以为是对方砸的鸡蛋。 “小姐,她们吵起来了,好笨啊,都不知道是我砸的”,小雨得意的捂嘴偷笑,又悄悄将一枚鸡蛋朝街上扔去。 哎呦—— 一个妇人摸上自己脑门儿,摸到一手的鸡蛋液,顿时也掏出五枚臭鸡蛋,不管不顾的朝着身边挎着臭鸡蛋的人身上砸去。 另一人也不甘示弱,噼里啪啦,稀里哗啦,街道上传来妇人撕打的骂吼声。 洛枝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画一会儿看一会儿街道,宣纸已经用了二十多张,人也画的差不多了。 “三皇子驾迎,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第304章 三皇子上官散 “三皇子驾迎,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三皇子驾迎,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街道上突然传来字正腔圆的斥喊声,医馆门前扭打成一团的百姓们也顾不得再撕打,忙四散离开。 洛枝听着渐近的马蹄声,抬眼朝街道望去,便见不少官兵在前开道,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这边走来,行兵之后,则是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柳怅然赫然立在前方。 洛枝眯了眯眸,队伍浩大,一眼望去,望不见尽头,整个街道除了夹道边的百姓,几乎都被队伍占据,气势对比凝雾大军凯旋那日,自然虚了许多,但也算声势浩大了。 只是这群队伍里,一大半的人马都是曜日国队伍,洛枝估量了下凝雾国送上官散出行的人数,不足三分之一。 心中低叹一声,暗想这三皇子可真是不受宠,去曜日国为质,凝雾老皇帝居然只派出了不足一千人护送。 小雨将手中还握着的一枚鸡蛋放回筐子中,被眼前的热闹吸引,嘟囔道:“小姐,三皇子的队伍来了,我看到柳三小姐了,难怪这群坏蛋都跑掉了,原来是护送三皇子的队伍来了。” 洛枝吹了吹画卷上的墨迹,勾唇一笑:“他们跑不掉”。 小雨疑惑的探过身子,在看到洛枝画的画卷时,惊讶的瞪大眼:“小姐,这是……这是那些朝医馆砸臭鸡蛋的人。” “小姐,你画的可真像,”小雨端看着一张宣纸,神采飞扬,画面上是一个妇人,正朝着医馆扔着臭鸡蛋,连狰狞的神情都刻画的别无二致。 洛枝卷起画卷,在小雨耳边嘀咕几句,小雨眼神一亮,点头如捣蒜般嗯了几声。 三皇子一行人,转眼间便到了天下第一医馆门口,还未至医馆之前,一行人便闻到了一阵臭鸡蛋的酸臭味。 在见到合欢街道上一片脏污后,前行探路的人脸色变了变,小跑着朝队伍中间去汇报了。 洛枝给小雨使了个颜色,小雨立马拿着宣纸扑到了窗门前。 眼泪说来就来:“呜呜呜,太欺负人了,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朝我们医馆门口扔臭鸡蛋,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损伤我们医馆的名誉是小,把地面弄得这么脏,完全就是要妨碍三皇子的行程,太可恶了……” “怎么回事?”柳怅然听斥候禀报完,拍马前行一段,见天下第一医馆门前一地的鸡蛋黄鸡蛋白,冷凝的眼神落在天下第一医馆牌匾上流淌的鸡蛋液上。 除了鸡蛋液,医馆门口还挂着几只死猫,死相骇人。 心底怒火腾腾而起,柳怅然眼神冰寒摄人,这是谁干的?朝人群中一扫,并未看到有可疑之人。 “柳将军,我们小姐将作恶之人都画下来了,她们故意污染街道,妨碍皇子出行,诋毁小姐,还请柳将军做主。” 柳怅然顺着声音抬头,这才发现医馆二楼不常开的窗台居然支了起来,小雨呜咽不止,虽然没瞧见洛枝,但她知道洛枝一定就在窗后。 小雨将手中的宣纸叠好,朝着柳怅然抛去。 第305章 注视 洋洋洒洒的画卷纷纷落下,柳怅然足尖一点,将画卷一一接住,面沉如水的坐回马背上。 夹道两旁的百姓有兴奋的,有担忧的,有凑热闹的,有赞叹的,看着眼前新奇的一幕,奇怪画卷里画着什么。 柳怅然闻着满街快溢出来的臭鸡蛋味,指尖一点点将画卷捏紧,末了,吩咐一名官兵,“把这些画卷呈给行侍郎。” 官兵恭敬接过,见柳将军面色难看,不敢发声,一路小跑着朝队伍中间去了。 由于前方队伍突然停了下来,整个队伍也滞留在了街道上,三皇子一行人被护送在队伍中间,行陌负责雾都治安,在三皇子出雾都前,会护送在身侧。 轿帘掀开,一双鹰隼似的眼神望向车帘外,恰好对上行陌视线,上官散目光微闪,行陌亦动了动眉梢,两人还未说话,传讯官兵已经一脸小跑着来到行陌身前。 恭敬跪下见了礼,将画卷呈上。 行陌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容,不慌不忙的将宣纸上的画面看完,朝天下第一医馆的方向望了眼,敛起笑容,随手指了名随行衙役:“去把这些宣纸上画的人都找出来,先关进衙门,听候发落。” “是,大人”,衙役应了声,拿着画卷脱离了队伍。 这点插曲并没有妨碍队伍行程太久,三皇子队伍停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有官兵和百姓们将街道简单清理一遍,队伍又缓缓前进。 只是满街的臭鸡蛋味儿,令人作呕。 洛枝在柳怅然路过时,还是走到了窗棱前,冲柳怅然笑了笑,没有离别的感伤,眼睛里只有“珍重”二字。 柳怅然回以一笑,扬鞭英飒离去。 坐在马车中的上官散闻着街道上浓郁的臭鸡蛋味,浓密的眉毛拧成一团,即便经过简单清理,一股臭鸡蛋味还是弥漫在四周。 忽然,上官散又掀开了车帘,炯炯有神的双目朝着一个方向淡扫一眼,便又放下车帘,神情庄严的靠坐在车厢内。 无孔不入的臭鸡蛋味,让许多人在经过天下第一医馆时,都下意识闭口不言,屏住呼吸。 行陌嘴角挂着微笑,实际已经将这些刁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很好,哪天砸臭鸡蛋不好?非得挑今天,本官不让你闻够三年臭鸡蛋的味道,就把名字倒着写! 三皇子队伍浩浩荡荡的走远,那抹清丽的身影已经彻底瞧不见,洛枝叹了口气,叫小雨将窗台关上。 小雨也早已忍耐不了了,捏着鼻子关了窗台,“小姐,太臭了,不如回屋吧?有柳三小姐给我们撑腰,这些朝医馆扔臭鸡蛋的坏人,肯定会得到报应的!” 医馆窗棱关上,医馆斜对面的一家茶楼三楼宣窗却一直敞开着。 “臭死本太子了,这些刁民,竟敢在本太子面前扔死猫和臭鸡蛋”,上官谦伸直右臂闻了闻自己的四爪蟒袍,顿时熏到脑袋往后一仰。 华贵男子抱怨道:“六皇帝,你看你选的什么地方?在千甄楼品着佳酿看那个残废的笑话,有什么不好,非得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一股臭鸡蛋味儿!” 第306章 送舞姬 上官谦指着桌上的茶水,数落道,“这破店连本太子最爱喝的庐山云雾都没有,还拿往年的陈茶招待本太子,简直是活腻了。” “还有这桌椅,坑坑洼洼的,本太子都不敢用力坐,生怕把它给弄散架了……” 上官谦指天指地一通抱怨,最后一甩蟒袍,看了眼云淡风轻的上官抚琴,“六皇弟,你看什么呢?从进来就一直在看,有什么好看的!”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上官谦径直看到了天下第一医馆的二楼窗台,那里坐着一位正在画画的女子,还有一个时不时探出脑袋朝下扔鸡蛋的小丫头。 上官谦神情古怪起来,琴王爷向天下第一医馆洛大夫求亲一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母后也召他入宫商议了此事,可两人都不相信上官抚琴动了情欲。 还是对一个无颜无德的女人动情欲。 原本也打算再打探下上官抚琴的心意,提亲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只可惜上官抚琴嘴巴太严,连母后这里也未曾吐露半字。 父皇那里也没有动静,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何况这几日那个废物要去曜日国为质,事情纷杂,他倒一时忘了这茬。 上官谦别有深意的看了洛枝好一会儿,暗自冷笑,六皇弟的眼光就这?这长相连颇有姿色的宫婢都比不上,他还以为这么清冷孤傲的人,眼光能高到天上去呢。 “六皇弟,上回我就劝过你,你也过了弱冠,可以在身边放些女人,我府里不少姬妾都还没动过,你若是有这个意思,当皇兄的,还能亏待你不成?今天就挑十个美艳的送去你府上。” “你没尝过禁果的滋味,一旦开了荤,就知道其中妙处了,我府里还有两个绝色妖娆的舞姬,别提多撩人了,你若是不会,不用请教引嬷嬷,她们什么姿势都会。” 上官抚琴置若罔闻,目光流连在天下第一医馆二楼。 上官谦目露邪光,笑得十分猥琐猖狂,可他说了半晌,上官抚琴就仿佛入定了般,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 上官谦神色逐渐阴沉下来,看了随侍在身旁的云卷一眼。 云卷弓着身子,见到上官谦眼底的阴鹜之色,垂眸眼光闪了闪,低声道,“殿下,琴王爷不近女色,殿下忘了?几年前殿下也送了数名角色女子去琴王府,现在她们坟头的草都长许高了。” “童九大人说,琴王爷不喜女子接近,对女子有洁癖,殿下的心相信王爷也能理解,王爷也别怪殿下,殿下是希望早日能有女人替王爷开枝散叶,传承皇家子嗣。” 上官谦面色稍沉,云卷敛了敛眉,没有再说话。 上官抚琴依旧盯着那个方向,上官谦沉吟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六皇弟,你若是真的心属洛大夫,皇兄乐意成人之美,定然站在你这边,劝父皇母后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 “别打她主意”,男子没回头,冷淡的声音透着凛冽,让上官谦一个激灵。 随即便是充斥胸腔的怒火,上官抚琴算个什么东西,他不仅是他的皇兄,还是当朝太子,他居然敢对他表露杀意,为了一个区区草民女子。 第307章 上官抚琴野了 上官谦眼底涌出一股寒意,很快又掩饰下去。 然而云卷还是捕捉到了,弓着的身子一动未动,眼里却有暗光流过,看来……快了。 清秀的脸上,抿出一抹弧度极小的笑容,一闪而逝。 上官谦内心的恨意逐渐扩大膨胀,杀意渐浓,他知道上官抚琴性情冷漠,冰冷疏离,可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两人还是保持着明面上的兄友弟恭。 可今天,上官抚琴野了,完全不将他放在眼底,父皇如此宠爱他,倘若威胁到自己的位置,那么这个人对他而言是助力还是阻力? 上官谦识趣的收回视线,挤出一丝笑容:“六皇弟的人,我怎么会动,我只是想帮六皇弟,毕竟在风花雪月上,皇兄比你有经验。” “我听闻六皇弟送给洛大夫的聘礼,只差将整个琴王府搬过去了,可是洛大夫还是不收,皇帝就不好奇原因?” 上官抚琴转了转眸,静默的看着上官谦,深知他习性的上官谦勾了勾唇,慢条斯理的拉开椅子,斟了两杯茶。 将一杯茶推到上官抚琴面前,上官谦扬了扬眉,“六皇弟,皇兄府内的姬妾不说上千,也有数百,都被皇兄训得服服帖帖的,费尽心思想讨本殿下欢心。” 上官抚琴没有开口,也没打断,上官谦眉目一展,径自说了起来,“对待不同的女人,要用不同的手段!” 这回,上官抚琴动了动眉梢。 上官谦得意的挑了挑眉:“小家碧玉的,你得强势点,得了她的人,还怕得不到她的心?” “娇蛮任性的,你得哄着点,甜言蜜语越多越好,把她哄得团团转”。 “俏皮可爱的,你得憋着点,不要让她轻易靠近你,吊着她的胃口,她才能一直粘着你。” “安静严肃的,你得脸皮厚点,她往左你就非往右,她往东你就非往西,让她眼里只有你。” “善良敏感型的,你得勤快点儿,珍宝古玩、华服首饰每天送她一套,多花点时间陪她,保证让她离不开你!” 上官抚琴眉头紧皱,依旧没说话。 讲得兴致勃勃的上官谦有些口渴,拿起一杯茶盏,刚抿下茶水,对坐男子侧头严肃问道,“她怕我怎么办?” “噗――” 冷不防听到上官抚琴的话,上官谦差点将茶水喷到上官抚琴身上,幸好他扭头及时,把茶水都喷在了地上。 尽管如此,上官谦回头的时候还是见上官抚琴眉头紧蹙,极为嫌弃的将视线落在了窗外。 “呵呵”,深知上官抚琴疏离冷淡,有些轻微洁癖的上官谦干笑两声,掸了掸衣衫上并不存在的茶水,“六皇弟见谅,皇兄只是没想到会有女子怕你,皇兄以为雾都的女子只会爱慕你。” 眼珠在上官抚琴脸上转了一圈,上官谦似笑非笑,“看来六皇弟这次是动了真心了,还陷的不浅,皇弟放心,皇兄自当鼎力相助!” 上官谦看向医馆二楼,眼神幽暗,“六皇弟,你这般高贵的身份,这女子怎会不愿?必然是故意拿乔,这样的女人……” 他话未说完,上官抚琴已经兴味索然的移开了视线,语气清冷,“你什么都不懂,你又没谈过恋爱。” “什么?”上官谦一愣,什么谈恋爱? 上官抚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桌上的茶盏没有动过,神色却越来越不耐。 上官谦也没在说话,眯了眯眼,抿着茶挡住嘴角的冷笑,没想到上官抚琴眼光这么差,居然想娶个平民当王妃,不过这也正好,更威胁不到他了。 想到这里,上官谦打破沉默,更加殷勤的开始为上官抚琴出谋划策,“民间有句话叫一回生二回熟,六皇弟不妨多和洛大夫相处相处,只要持之以恒,定然能日久生情,等到洛大夫习惯六皇弟了,自然也就不会害怕六皇弟了”。 “六皇弟这般好相貌,雾都哪家女子能抵抗?拿下这个女子,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即便她不愿,父皇如此宠爱六皇弟,下道赐婚圣旨,也并不困难。” 上官谦边说还边观察着上官抚琴的神色,其实他还很想说,如果你能不要总板着张脸,不苟言笑,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估计更能赢得小姑娘的好感。 你这副模样,别说小姑娘害怕,我也害怕啊! 在他看来,这个害怕上官抚琴的洛大夫,至少是个不为色所迷的正常人。 “她好像不喜欢我经常接近她。” 上官谦神情一僵,一度认为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他竟然从自己高冷孤艳的六皇弟口中听出了妥协的意味。 上官抚琴,会妥协? 他觉得,明天的太阳会从西边升起。 上官谦心里暗暗嘲讽,没想到这个自负自傲,不食烟火的人也会跟别人妥协,还是为了个无颜女。 呵呵,公子琴又如何?还不是折在了石榴裙下。 精才绝艳又如何?还不是眼瞎。 郎艳独绝又如何?还不是有得不到的东西。 苍天饶过谁?从出生至今一直被上官抚琴压一头的上官谦,冷眼看着上官抚琴的笑话,只恨自己只能在心中暗爽,不能当场大笑出声。 抿了口茶强行将弯起的嘴角压平,上官谦乐呵呵劝解道,“六皇弟,你可是尊贵五匹的琴王爷,父皇又那么宠爱于你,半个雾都都是你的,区区一介草民,六皇弟何必为了一届草民纡尊降贵妥协,女人不能惯,越惯她越不把你当回事儿。” “皇兄是过来人,六皇弟,女人不能惯,她不让你接近,你就不接近了?皇兄说句实在话,你也不是听话的人……” 上官抚琴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知是回的哪一句,嗓子里轻轻“嗯”了声。 上官谦眼神闪烁片刻,看了眼云卷,云卷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恭敬作揖道,“琴王爷,三皇子已经离开了,不如您和殿下去千甄楼用个午膳吧。” “我有地方吃饭。” 云卷意外的抬眸,这还是头一次琴王爷拒绝与殿下去千甄楼用膳,有地方吃饭,是回王府,还是与人有约? 上官谦生性多疑,云卷悄悄看了他一眼,果见他的眼神阴沉的可怕。 云卷垂下眼睫,识趣的没再开口,至于上官谦心里如何酝酿,他也估计不全。 第308章 波云诡谲 “不知六皇弟要去何处用膳?”上官谦声音低沉。 “与你何干。” 冷冷淡淡的四个字,彻底激发了上官谦体内的邪火,心底的念头愈发坚定,上官抚琴不能留,这种人没法控制,留着就是变数。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离开了,六皇弟请自便!” 上官谦嗓音冷了几分,语气也往下压了压,云卷抬眸瞥了一眼,迅速低下头去。 言罢上官谦并未当即离开,在他心里,其实还是舍不得放弃上官抚琴这颗好用的棋子,上官通和上官昂联手,他虽是太子,但父皇独揽大权,他手底实际无可用之人。 上官抚琴虽是变数,但利用好了,这个变数会令他增益无穷。 然而上官谦等候片刻,不仅未曾等到上官抚琴只言片语的答复,男子在医馆二楼宣窗合上后,竟直接无视他,扬长而去。 “砰——” 茶杯被大力掷到地上,上官谦险些鼻子都气歪了:“云卷,本宫好歹是太子,地位在他之上,他竟然如此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本宫纡尊降贵,陪他来这满是臭鸡蛋味的地方,你看见没有,他居然一直甩本宫一张冷脸,他上官抚琴算个什么东西!” 云卷低声应喏,上官谦犹不解气,将桌上的茶杯糕点稀里哗啦都砸到了地上,狠声道,“还有那群扔死猫,砸臭鸡蛋的刁民,也给本宫都处理了,居然敢拿死猫这种污秽的东西来污本宫的眼……” “都依殿下吩咐”,云卷嗓音柔弱,舒缓的声线让上官谦怒火平复了些,却还是一脚踢开椅子,目光阴冷的盯着上官抚琴离开的方向。 空气中浓郁的臭鸡蛋味儿让上官谦的神色越来越阴郁,凝雾国极其相信鬼神之说,认为猫能通灵,把猫视为不详,尤其是这种死了的黑猫。 百姓们认为看到死掉的黑猫会被厄运缠身,所以都是直接将死掉的黑猫烧成灰烬,可这些大胆刁民,居然敢冒着忌讳倒垂黑猫。 上官谦自然不担心天下第一医馆的名声,但是在即将展开大事之前,看见这种污秽的东西,心里难免有些惴惴。 “我看他们是活腻了!云卷,那些刁民,一个都不准放过!” 云卷心头一凛,瞟向怒目圆睁的上官谦,殿下的意思,是要灭门。 他眼底闪过一抹暗光,更肯定了接下去的一切,上官谦,坐不住了,雾都变天,真的就在眼前了。 他等这一天,太久了。 发了一通脾气,上官谦喘着气,在茶楼掌柜战战兢兢的赔笑中,拂袖阴着脸离去,待走至楼下,没看到软轿,脸色又难看几分。 “堂堂一国王爷,行偷窥之事,还让我这个当朝太子在旁作陪,满街的臭鸡蛋味儿,他闻不到?一国王爷出行,连个软轿都不坐,本宫也得陪着他步行……” 嗅到被熏得臭哄哄的四爪蟒袍,上官谦面色阴暗,云卷熟悉上官谦的性格,小心谨慎的赔着话。 “若不是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真以为本太子不敢动他!”上官谦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 云卷面色一变,低声道:“太子殿下,慎言,小心被有心人听了去,挑拨您和六皇子的关系。” 上官谦哼了声:“怕什么?本宫才是东宫太子,若父皇逝世,皇位顺理成章由我继承。” 云卷垂首恭敬应了声,内心却十分活跃。 眼角余光看到一个地方,顿了顿,嘘声道:“殿下,六皇子好像去了天下第一医馆。” 上官谦停下脚步,朝天下第一医馆的方向眯了眯眼,“云卷,你确定他去了天下第一医馆?” “是,奴才亲眼看见六皇子走了进去。” 上官谦勾了勾唇:“本宫需要他,他也同样需要本宫,本宫凭何仰他人鼻息!去派人打探下上官通那边的情况,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动作?” 云卷应下,上官谦又深深看了天下第一医馆一眼,转身离去。 千甄楼二楼的一处雅间。 两个身着华贵,中等之姿的男人对坐着,面前是一桌美味佳肴,各人手中捏着一杯酒盏。 “哈哈哈”,其中一名男子忽然放声大笑,将酒盏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五皇弟,老三走了,离咱们的大业又进了一步,这一杯,敬咱们马到成功。” 话语顿了顿,唇边泛起笑容,男子夹起桌上的一条红鲤鱼放入对面男子的盘中。 “五皇弟,这道菜叫鲤跃龙门,可是个好兆头,只要你帮为兄除去最后一个劲敌,这凝雾国的天下四皇兄愿意与你共享!” 五皇子上官昂看了一眼碗中的红鲤鱼,心中冷笑,与我共享,恐怕利用完我之后便是斩草除根。 四皇子将手放在上官昂的肩膀上,乐呵呵的拍了拍,眼底却划过一丝阴鹜,沉声道,“五皇弟缘何不说话,莫不是另有他想?” 森冷的眸子注视着上官昂,不错过他的任何表情。 上官昂嘴边亦浮起一抹笑容,执起筷子,将另一只红鲤鱼夹到了上官通的碗里,冷硬的面容柔和些许,“四皇兄大才,凝雾国由四皇兄统领,定能繁荣昌盛。” “哈哈……”,上官通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神采得意,在上官昂的肩膀上高兴的又拍了两下。 “四皇兄尽管放心,开弓没有回头箭,皇兄的最后一个隐忧,皇弟一定替您除去”,“不过老三那边,需不需要……”,上官昂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上官通坐回原位,捏着白玉酒盏眯了眯眼,眼里划过一抹狠意,“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在皇宫我们无法下手,一旦出了凝雾国……” 上官昂听着上官通的意有所指,嘴角泛起冷笑,满上酒与上官通碰撞,“皇兄所言甚是!还是皇兄考虑周全。” 两人闲聊一会儿,上官通突然眸色转深:“五皇弟,你的那些江湖朋友,是否能守口如瓶?” 上官昂眼神闪了闪:“皇兄放心,他们都靠得住,过些日子就能进入雾都,必定能为皇兄除掉那个绊脚石。” “好!”上官通粲然大笑,白玉酒盏碰上上官昂的酒盏,将酒液一饮而尽,“那便祝五皇弟旗开得胜。” 第309章 雾都热门话题 上官昂眼神深沉,缓缓饮下酒水,遮住眼里的暗光,上官通啊上官通,你与曜日国的楚狂秘密联系,真以为我不知道?还想探我的底,任你如何探查,也不可能知道我身后的江湖势力是哪方。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推杯换盏了不知道多久,上官通有了些许醉意,各自回府。 三皇子为质,送往曜日国的消息,并没有盖住最近轰轰烈烈的容丞相之女跳楼一事。 琴王爷向天下第一医馆洛大夫提亲一事,虽然也成了百姓们酒茶饭后的话题,但还是没压过容玲君与杜衍之和离一事。 雾都上流传着多个版本,有说杜衍之身体不好,无法行房,容玲君如狼似虎,所以去了小倌馆满足自己需要,也有人说杜衍之心心念念的其实还是消失多年的柳二小姐柳梦歌,成亲后压根没碰过容玲君,容玲君心里憋闷,才绿了杜大公子。 不管是哪个版本,容玲君在雾都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容丞相与杜尚书在朝堂上闹了冷脸,这件事也像插了翅膀一样成了酒楼说书人的热门话题,除了这个话题,还有一个是关于杜尚书和杜夫人的,也是劲爆话题。 传言容玲君和杜衍之和离一事,是杜夫人背着杜尚书做的,杜尚书知道后,回府就扇了杜夫人三个巴掌。 今日号都加长子豆,言之与丞相嫡女荣淋菌和你的消息在雾都传的沸沸扬扬茶馆酒肆无不在议论荣宁军与杜琰之的荒诞婚姻 有嘲笑杜颜氏被戴了绿帽子的,也有低声暗骂柔,年均不要脸的 哼,嘟大公子可真是个窝囊废,连自家婆娘都管不住,深深沉了,那千年王八万年贵,一个粗眉大眼的汉子剥着花生米。朝着身边的几个朋友到 谁要他攀高枝呢?就算婆娘偷人,他能说什么?那可是丞相府的嫡小姐 嗨你们说那贱娘们为啥找姘头,难道?是得不到满足 这个汉子我的肚子爆笑,其中一人道别说很有可能杜大公厕身体孱弱,谁不知道?瞧他走两步就要喘,要咳的那贱人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可能为德堡? 哈哈,又是一阵爆笑,几个汉子?你一言我一语,清清乐道 怕 一声沉闷的拍桌神让几个汉子顿时拧了没潮男人望去 老子正在侧耳倾听,躺着消息被这声响轻绕也偏头朝着汉子拉着往去 烽火和隐珠坐在他的对面,也朝着那个憋屈一盐 看到那人时,诺执委真真是许久不见的肚儿公子度有亭,比起之前都要听瘦了许多,眉目间的傲气也少了几分感人没湿贵公子的气度 她睨着那几名大汉,嘴皮发抖,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显然是被气得很了!你们知道些什么?再让本少爷听到你们对我哥污言秽语,本少爷个了你们的舌头 披着红色薄纱的少年,抡起大汉桌上的一坛子酒便猛地砸到了地上 啪嗒一声,酒坛子四分五裂,这也挑起了几名大汉的怒火 既然已经从杜悠婷的话中听出了他的身份,其中一人你笑道原来你是那绿帽子的弟弟,你嫂子那么会玩,有没有?陪你玩玩啊! 少年听了此话,脸色气得通红急喘了几声,上前并要去转汉子的衣领,然而汉子却是个有力气的,抡起拳头便朝着少年的腹部大全 少年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双眼却怒火更省一骨碌爬了起来,抡起拳头便朝着张翰咱去 一圈又一圈,仿佛不知疲倦 汉子们见度游艇身边也没有小斯,冷哼一声,看度u婷扑来拳头结结实实的长身上嫩去 茶楼,你以情为乐,不少百姓观看,那几个汉字本打算就此收手毕竟杜有亭是渡部尚书的儿子真把对方打残了,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可见这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起名大汉又不得不驻足,继续朝着这小子身上能全透,几个大汉?家有着一身蛮力会邪拳脚功夫。向来又看不惯向度游艇这样的权贵子弟这一下手便没有留情 几拳闷下来杜有婷唇角已经建了血迹,引得围观袁泉一阵惊呼 你小子恐怕还没断奶吧?打在大爷身上,跟挠痒痒似的哈哈哈 大汉揍了第一泉,要想梁子已经结下了,在轮全面也没有什么顾忌又听到人群中的叫好声当季更加得意 居高临下的望着趴在地上已经起不来的都要停几名大汉,笑得格外猖狂 然而,就在几名大汉要转身离开茶楼之际,他在地上的杜耀廷手指又微微动了动,眼中充斥着愤怒的火焰在再来 请名大汉闻言一怔,不屑的嗤笑一声,你小咋还爬的起来吗?这幅小身板还是滚回家再喝几天的奶吧! 在大寒们的嘲笑声中,少年登着双眼,俊秀的脸上已经乌青一片,尤其是鹅脚还嘀嗒往外流着血迹,众人目光向下望去,方觉少年身下躺着一地的碎片正是破碎的酒坛咋子? 最佳咋上不少都有着暗红的血迹。就连少年白皙如玉的手掌上也被炸的没糊一片,人群中一片唏嘘之城 几个大汉也微微一怔?直到见到少年撑着身体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才又开口,只是这次不同先前的嘲笑,而是放软了几分,小子受了伤就赶紧去医馆治病别再男脑子笨着去咯 杜游艇却没理会几名大汉的话像这下山的猛兽一般,站起来后便朝着几名壮汉打趣 小子,这是你自找的,几名大汉显然也不是个好脾气的,既然都游艇又重来,其中一名大汉抡起一脚便朝着豆一婷腹部踹去 证人只见杜一廷被蔡飞,却没听到落地的声响,是先往过去,并见一名冷若冰霜的少年,家住了豆一婷 那少年生的急俏,却也极冷,如同一柄出了鞘的宝剑散发着阵阵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几名大汉互相对望一盐,一时呆立原地,真冷,爵迹见一名长相普通的少女复生来到她们身边 葱玉般的手掌摊开,成角微翘给钱 几名大汉监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懂何时欠着少女潜了刚要发火,却被一道西溺的目光所涉 抬眸望去,见少女身边腻着一名黑袍男子,身姿笔挺犹如松柏,双眼如刃,摄人心脾,眼角那一朵桃花,妖冶至极 第310章 夜 哼,嘟大公子可真是个窝囊废,连自家婆娘都管不住,深深沉了,那千年王八万年贵,一个粗眉大眼的汉子剥着花生米。朝着身边的几个朋友到 谁要他攀高枝呢?就算婆娘偷人,他能说什么?那可是丞相府的嫡小姐 嗨你们说那贱娘们为啥找姘头,难道?是得不到满足 这个汉子我的肚子爆笑,其中一人道别说很有可能杜大公厕身体孱弱,谁不知道?瞧他走两步就要喘,要咳的那贱人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可能为德堡? 哈哈,又是一阵爆笑,几个汉子?你一言我一语,清清乐道 怕 一声沉闷的拍桌神让几个汉子顿时拧了没潮男人望去 老子正在侧耳倾听,躺着消息被这声响轻绕也偏头朝着汉子拉着往去 烽火和隐珠坐在他的对面,也朝着那个憋屈一盐 看到那人时,诺执委真真是许久不见的肚儿公子度有亭,比起之前都要听瘦了许多,眉目间的傲气也少了几分感人没湿贵公子的气度 她睨着那几名大汉,嘴皮发抖,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显然是被气得很了!你们知道些什么?再让本少爷听到你们对我哥污言秽语,本少爷个了你们的舌头 披着红色薄纱的少年,抡起大汉桌上的一坛子酒便猛地砸到了地上 啪嗒一声,酒坛子四分五裂,这也挑起了几名大汉的怒火 既然已经从杜悠婷的话中听出了他的身份,其中一人你笑道原来你是那绿帽子的弟弟,你嫂子那么会玩,有没有?陪你玩玩啊! 少年听了此话,脸色气得通红急喘了几声,上前并要去转汉子的衣领,然而汉子却是个有力气的,抡起拳头便朝着少年的腹部大全 少年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双眼却怒火更省一骨碌爬了起来,抡起拳头便朝着张翰咱去 一圈又一圈,仿佛不知疲倦 汉子们见度游艇身边也没有小斯,冷哼一声,看度u婷扑来拳头结结实实的长身上嫩去 茶楼,你以情为乐,不少百姓观看,那几个汉字本打算就此收手毕竟杜有亭是渡部尚书的儿子真把对方打残了,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可见这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起名大汉又不得不驻足,继续朝着这小子身上能全透,几个大汉?家有着一身蛮力会邪拳脚功夫。向来又看不惯向度游艇这样的权贵子弟这一下手便没有留情 几拳闷下来杜有婷唇角已经建了血迹,引得围观袁泉一阵惊呼 你小子恐怕还没断奶吧?打在大爷身上,跟挠痒痒似的哈哈哈 大汉揍了第一泉,要想梁子已经结下了,在轮全面也没有什么顾忌又听到人群中的叫好声当季更加得意 居高临下的望着趴在地上已经起不来的都要停几名大汉,笑得格外猖狂 然而,就在几名大汉要转身离开茶楼之际,他在地上的杜耀廷手指又微微动了动,眼中充斥着愤怒的火焰在再来 请名大汉闻言一怔,不屑的嗤笑一声,你小咋还爬的起来吗?这幅小身板还是滚回家再喝几天的奶吧! 在大寒们的嘲笑声中,少年登着双眼,俊秀的脸上已经乌青一片,尤其是鹅脚还嘀嗒往外流着血迹,众人目光向下望去,方觉少年身下躺着一地的碎片正是破碎的酒坛咋子? 最佳咋上不少都有着暗红的血迹。就连少年白皙如玉的手掌上也被炸的没糊一片,人群中一片唏嘘之城 几个大汉也微微一怔?直到见到少年撑着身体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才又开口,只是这次不同先前的嘲笑,而是放软了几分,小子受了伤就赶紧去医馆治病别再男脑子笨着去咯 杜游艇却没理会几名大汉的话像这下山的猛兽一般,站起来后便朝着几名壮汉打趣 小子,这是你自找的,几名大汉显然也不是个好脾气的,既然都游艇又重来,其中一名大汉抡起一脚便朝着豆一婷腹部踹去 证人只见杜一廷被蔡飞,却没听到落地的声响,是先往过去,并见一名冷若冰霜的少年,家住了豆一婷 那少年生的急俏,却也极冷,如同一柄出了鞘的宝剑散发着阵阵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几名大汉互相对望一盐,一时呆立原地,真冷,爵迹见一名长相普通的少女复生来到她们身边 葱玉般的手掌摊开,成角微翘给钱 几名大汉监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懂何时欠着少女潜了刚要发火,却被一道西溺的目光所涉 抬眸望去,见少女身边腻着一名黑袍男子,身姿笔挺犹如松柏,双眼如刃,摄人心脾,眼角那一朵桃花,妖冶至极 那只大你们将杜甫二公子打成重伤,难道不该付药费?还是你们喜欢以暴制暴?反正我闲的无聊,可以跑一趟杜甫让杜府的家丁把你们也打成像他那样 诺姐指了指伤痕累累的杜邮亭,心里有些感叹,不被他揍,就被别人揍 今日见到他诺之本不语,多管闲事,但见杜悠婷这么不顾死活的往上冲,他心中还是有些动容 景明大汉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在尹卓冰冷的目光下,将浑身上下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刘玉明大汉还从鞋底掏出了一张百两银票,一张带着龙龙味道的映票 回到天下第一医馆,给杜一廷储林完伤口后诺之挑了挑眉这小子确实变了,至少以前见到她他绝对会厌恶的朝他喊丑八怪 可现在少年宛如一夜铅,长大了吧?诺之替他取出伤口中的碎片时那般疼痛他今也能咬牙一言不发 小雨进来端走热水时朝着他上的都有婷楠楠哼了一声小姐,这种人被人打死了,最好您何必救它? 她怎能忘记哥哥就是被这个人的手下给打成重伤的,若不是小姐给哥哥用了好药,哥哥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他觉得这就是天道循环,因果有报。杜二少爷,坏事做多了,才会得到报应 那知知道小雨心中的郁气并未t豆一婷说话,见杜一婷脸色越来越白,闭着的双眼陡的如秋日落叶,老子直接移开了目光 他并未告诉小雨墩子被打的真实经过他替墩子报了仇,但是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小雨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我真不希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雨和墩子,他日也卷进纷争中 第311章 容玲君之乱 小雨走后诺之走至桌边,倒了杯茶。已经让人去豆腐报信了,想必不一会儿便会要多敷的人来接你了 长泰上的人没有说话紧闭着毛子,连呼吸都极其轻微诺之意无言,眼睛望向窗外 一下雨了,少女探出一只手掌,银白如玉的掌心,接住其其雨水成角露出一个笑容 杜有婷睁开双眸侧头望向窗边,不就是下雨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还用手接雨水,真是可笑 妇幼b紧的毛子耳边忽然听到一串哼唱声,情深深雨蒙蒙,世界只在你眼中,相逢不晚为何匆匆,山山水水几万重,一曲高歌千行泪,情在回肠荡气中,情深深雨蒙蒙,天也无尽地无穷,高楼望断情有独钟盼过春夏秋冬盼来盼去,盼不尽天涯,何处是归鸿 少女的哼唱声荣静绵绵与思中,雨珠击打张兰,受少,张辛宛若是在给少女打着节拍 我觉得掌心很快就认识了,宇来得及,下得密,前世她最爱的便是雨天,听着雨滴落地的声音,大会在心中敲着节拍睡的也格外香甜 那时候她就在想,雨滴打在掌心中,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少女唇边泛着浅浅的笑,露出一个酒窝,仍然还是那副普通的容颜,两条随意垂在背后的发辫却让少年的目光有些发怔 罗志祥老天果然是公平的上辈这他无法触摸和看到的东西,这一世他都得到了前世她无忧无虑,不食人间疾苦,金生他心事重重,肩负千金 不管前世或是今生,都会有遗憾,但重活一世的她,知道生命的可贵,世间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少女静静的看着庭院里的落花,抬眸望向,从天幕落下的雨珠,愁绪飘得很远很远 他没发现长太像的少年,也盯着他看了许久许久 直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自庭院而来,少女才微微蹙了蹙眉 婷儿,娘的,婷儿,杜老夫人冲在前头,身后的丫鬟迅速的跟在身后,取着油纸伞t了夫人挡雨 话只说了一半,上官昂便将视线落哉上官通的面上,国建他冷笑一声,老三活的够久了 上宽昂笑着点了点头,继续与上冠同开怀畅饮起来,只是各自都心怀鬼胎 有怅然走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诺之动漫在衣管理研制碧玉高墩子的伤势已经好转,但距离康复仍有一些时日,只是他想法太多,在床上呆着,总觉得不安生,商人活动便跟着诺之一起研制碧玉高了 天下第一医馆的大门早已被行么泰然打扫赶紧派来的人,真是给医馆咱抽气蛋挂死猫的人,也算自自受了 听完这些人都入了牢狱,什么特意为这些人开辟了一处按囊堆满了,臭气熏天的臭鸡蛋,并且让这些人负责雾都到夜香的工作 小雨汇声绘色的说这些人身上臭的连老鼠都能熏死周围两丈之内全是臭鸡蛋的味道 陆氏听完也只是会心一笑,按照这行,没整人的手段,果然一流,难怪有笑春风的称号,此人素来整洁,想必那天被臭鸡蛋的味道熏得不轻 脑海中划过整洁二字,洛氏不怀好意的抿了抿唇,若是让有洁癖的上官父亲玩到那些臭鸡蛋的味道,恐怕那表情会更好看 梁桑直至那日被上官父亲下毒后,一直未曾露面,想必那毒药很难解 也是上官府群制作的毒药,定然不是凡品,想到这家伙制作的毒药,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解药么知就觉得此人非善类,最好别招惹 这些天上官抚琴也并没有再来天下第一剐诺之觉得此人当时给自己送聘礼,竟然是一时兴起?时间一过,兴趣没了,也就释然了,不过这样也正好,省得他还要想办法周旋 然而,诺氏的这个想法在他到了雾蒙山之后,彻底落空 脑汁和烽火一如既往骑着两匹骏马前去雾蒙山,然而上了山之后,诺芝却听见了子雾邙山上传来的娘娘仙音 烽火心毛转向没知,跟乐至一样,停在原地 诺之很想把耳边的秦英当做幻觉,娜娜的问笑话,你可要听见什么声音? 烽火镇定的点头,没有言语 不会吧,难道这些天上官父亲是来恶蟒山了?还很有闲情逸致的在这里谈新贵妃醉酒 诺芝无奈地扶扶额,咬了咬唇,从烽火做了个手势,朝着与秦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的时间不多了,就算上官父亲也在这座山上,她闭着点,应该就可以了 九峰目送着墨汁和烽火远去,几个起落便忏悔了?上官父亲身旁,第三大种子,木姑娘并未往这边而来 他没敢说诺姑娘应该听到琴声了,知道网页在这,所以故意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他可是要上山 琴音从中切断,比琴声更悦耳的嗓音透出一女一伙 应当是绕路上山,九峰抱拳,说出自己的猜测 广袖轻扬,白色的衣袍被山风吹得鼓起,上官福琴淡然的收好焦尾琴,抬脚而去,九峰忙一步亦趋地奔在主子身后 勿盲山的第三层,诺之听着微风中传来的女女琴音,迷茫地看向风华,笑话你,可又听到琴音了 烽火镇定的点了点头 六指嘴角抽了抽上官抚琴的琴能单这么远吗?从上山的第一层一直到现在,他一直是闭着群走的呀,怎么走到哪都能听到轻声? 这琴声好似缠上他们了似的,走哪跟哪?老子不姓上官抚琴,有这么无聊,会一怒抢在他们前面,到达下一个上山点 九峰心里也很内伤,网页还真就这么无聊,老姑娘绕路,他们就跟着换地方 若不是一直跟着自家主子,他险些都要认不出自家主子了,果然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以前自家主子弹奏曲子时,绝不会中途断音,可现在王爷坦然自若的切断音,拂袖而起,准备去下一个一点的样子,险些让酒疯惊掉下巴 九峰有些恨恨自己还是个处男,要是自己也是个情场高手,就能多给王爷一些追女子的建议了 他深觉王艳每天清早弥佛,去妙茶堂静坐一天的举动很傻呸,什么是傻?怎么能说王爷傻?明明是很痴情九峰懊悔自己诋毁了王爷 可是网页真的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妙茶堂根本就没有茶叶了,店铺也快倒闭了便片王爷不让,每日自备茶叶,硬是要去妙茶堂品名 第312章 前尘往事 这些天上官抚琴也并没有再来天下第一剐诺之觉得此人当时给自己送聘礼,竟然是一时兴起?时间一过,兴趣没了,也就释然了,不过这样也正好,省得他还要想办法周旋 然而,诺氏的这个想法在他到了雾蒙山之后,彻底落空 脑汁和烽火一如既往骑着两匹骏马前去雾蒙山,然而上了山之后,诺芝却听见了子雾邙山上传来的娘娘仙音 烽火心毛转向没知,跟乐至一样,停在原地 诺之很想把耳边的秦英当做幻觉,娜娜的问笑话,你可要听见什么声音? 烽火镇定的点头,没有言语 不会吧,难道这些天上官父亲是来恶蟒山了?还很有闲情逸致的在这里谈新贵妃醉酒 诺芝无奈地扶扶额,咬了咬唇,从烽火做了个手势,朝着与秦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的时间不多了,就算上官父亲也在这座山上,她闭着点,应该就可以了 九峰目送着墨汁和烽火远去,几个起落便忏悔了?上官父亲身旁,第三大种子,木姑娘并未往这边而来 他没敢说诺姑娘应该听到琴声了,知道网页在这,所以故意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他可是要上山 琴音从中切断,比琴声更悦耳的嗓音透出一女一伙 应当是绕路上山,九峰抱拳,说出自己的猜测 广袖轻扬,白色的衣袍被山风吹得鼓起,上官福琴淡然的收好焦尾琴,抬脚而去,九峰忙一步亦趋地奔在主子身后 勿盲山的第三层,诺之听着微风中传来的女女琴音,迷茫地看向风华,笑话你,可又听到琴音了 烽火镇定的点了点头 六指嘴角抽了抽上官抚琴的琴能单这么远吗?从上山的第一层一直到现在,他一直是闭着群走的呀,怎么走到哪都能听到轻声? 这琴声好似缠上他们了似的,走哪跟哪?老子不姓上官抚琴,有这么无聊,会一怒抢在他们前面,到达下一个上山点 九峰心里也很内伤,网页还真就这么无聊,老姑娘绕路,他们就跟着换地方 若不是一直跟着自家主子,他险些都要认不出自家主子了,果然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以前自家主子弹奏曲子时,绝不会中途断音,可现在王爷坦然自若的切断音,拂袖而起,准备去下一个一点的样子,险些让酒疯惊掉下巴 九峰有些恨恨自己还是个处男,要是自己也是个情场高手,就能多给王爷一些追女子的建议了 他深觉王艳每天清早弥佛,去妙茶堂静坐一天的举动很傻呸,什么是傻?怎么能说王爷傻?明明是很痴情九峰懊悔自己诋毁了王爷 可是网页真的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妙茶堂根本就没有茶叶了,店铺也快倒闭了便片王爷不让,每日自备茶叶,硬是要去妙茶堂品名 九峰案子飙泪,王爷这哪里是去品茶的?根本就是去偷窥诺姑娘的,可惜某姑娘一天到晚都关在厨房里,除了一日三餐会到院中用膳,其余时间王爷都见不着 陆之和烽火一路走到六芒山的第四层,果然又听到耳边传来的魔音,诺氏咬牙切齿地将手指骨节捏的咯咯作响 从牙齿缝里吐出几个字,真是阴魂不散 烽火也沉着一张脸,觉得心中无比烦躁,皱着眉,压抑着心中的莎念 老子走到一处桃花开得最旺盛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无聊妞的眼睛四处张望了一圈,没看到上官父亲的身影,咬了咬牙开始解开包袱中的东西 仙桃开一个陶罐,又掏出给猪烽火没见过的药草开始研磨,不一会儿,这些混合在一起的药草开始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 诺之尘笑,韩笑将桃矿放在了桃树下,一处阴凉的地方,便要大年年的找回大包付钱 情人在继续,但飘飘渺渺,让人辨不清方向,也不知据此到底有多远,烽火停着密密麻麻虫子爬行的声音,已经可以面不改色,从容应对 洛驰掏出一油纸包的牛肉干有掏出三大袋子干果,嘴角挂着舒心的笑,你果然懂,我买的都是我爱吃的 我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干,有的给烽火一片,诺氏含糊不清道,你自己拿,你主买了很多,估计到下山都吃不完 心中暗自发苦,她怎么忘了有皇帝眼中只有她的情,何曾放下过情爱这事儿,他的眸子中从来不掺杂任何谄媚,热情和别的情绪,存在的自始至终便是冷漠 我真冷笑一声,嘲笑的,像情王爷这般静入水中悬月,飘若空中流云般的人物录制自然是配不上的 上官父亲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心中有些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不住了一般 如画的眉眼有片刻失神,他不发言语,将视线从弱智的脸上挪开,你有自知之明,以后就不要做让人容易误会的事情 诺之贝娇话气得发笑,刚才是他主动把他案情还你的好吗?怎么好像到了他嘴里成了她吃她的豆腐? 剪不断,理还乱,不愈再多片怯懦之扭头便踏出了霍香去 九峰默默的叹了口气,我一直在网页捏了吧汗,难道王爷真的不喜欢那姑娘?那他为何要对诺姑娘这么特殊 一听闹姑娘又来了,活上去,直接推剧了,太子的邀约,火急火燎的带着他赶来了,步步生风的样子他必须提得起才能赶上 原以为王爷的春天要到了,没想到还是寒冬那月 上官往右手臂上的血流速已经减缓了些许,但还是疼痛难当,他还不知道他的伤口已经发紫,更不知道这银丝上还涂有毒药 向笑着看着上官父亲,上观望有哪还有平日的风流场之姿,面白如纸,额头吸汗密布,六黄碟,二皇兄,知你一向不喜烟花之地,不如二皇兄做东,请你到千针楼医婿 上官抚琴目光深邃,淑女,掏出一个小瓷瓶,到出一枚丹药,捏在手中,声音平静无波,你中毒了 真的片刻上官忘忧慌忙掀起场秀,果然贱被三根银丝冻疮之处有紫色鲜血流出,顿时心中惊骇,表情却尽力平静 还请六皇帝给出解药,二皇兄这般风流倜傥,卓尔不群,还想留着命继续风花雪月呢 只要可以给你,但你不许再缠着他 第313章 再度前往雾茫山 上官望一望着那颗被上官抚琴捏在手中的白色药丸,眼珠悄悄一转,便立即反应过来,嬉笑道,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对弱智姑娘穷追猛打诺芝姑娘却无动于衷,二皇兄也累了,日后定不会再去骚扰姑娘 上官府庆深不可测的眼瞳没有半分起伏,将药丸递给上官,忘忧变拂袖而去 半盏茶之后,胡说,仅剩的下楼查看一番,得知上官府群确实已经离开后,这才放下这句不安的心 拿了药膏便要来到原先的香防中,上观望么?已经服下解药,面容仍有些憔悴,掀开帽子,忘了胡淑一眼,走啦! 胡叔,点点头,细致的上前卷起上官网游的咆哮,开始慢慢的t上官往右处理伤口 脸上仍带着些许疑惑和忧虑,殿下。请王爷无事不登三宝,今日总会突然闯入咱们火香居,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不用,一切按照原计划形式,只要他们二人。不妨碍我们的计划,随他们怎么折腾? 除了荷香居诺芝,心中十分不爽,路过张记糕点兔,本想买点红枣,糯米糕和其他的甜味糕点,借此抒发心中的苦闷 已知红枣糯米糕已告罄,老子天天吃,这张最糕点铺的生意实在太好了,红枣糯米糕又是他们店的热小糕点,必须得大青枣来排队才能买到 越是没吃到诺芝,心中就越想吃,寻思着明日清早便让小雨来排队,多买几份,让自己吃个够 一路上又买了其他几样小吃,每样都买了五份除了一份是自己的,其他四份一管内人人有份 刚靠近育馆便眼尖的瞅见了那个坐在自己医馆大门口的杨桑芷,她一头黑发亲,现在右肩头,在夕阳的霞光笼罩下,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手上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枯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诺姿走进一看才发现她画的是一只老虎,我就有些纳闷出身问道你画老虎做什么? 杨三姐,头也没抬,但声音有些兴奋,似乎终于有人赏识他的作品,校长,我画的是只母老虎,怎么样?你看他像不像罗军? 诺芝,你知道吧,就是天下第一医馆的大夫,他可凶了,我猜她上辈子一定是只母老虎 是吗?老子脸上一黑,笑得咬牙切齿 那你猜你上辈子是什么? 杨三姐得意地笑了起来,拍拍屁股坐起身,我猜我上辈子一定是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唯一在看见问话的人是诺氏时已经吓得近身了 老子笑得愈发灿烂,但却给羊双子一种阴冷的感觉,她妈妈往后退,双手护在胸前,舔着笑,弄着你回来了 哎呀,韩寒灿,你松手啊!别扯我耳朵,一三止五折,那个贝诺脂扯起来的耳朵,双眼含泪好不委屈 你不是说我上辈子是木耳火,难道你不知道老虎最爱吃小白兔一口一只?可以生吃 杨芳者去年的表情瞬间丰富多彩,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弱智,语气认真道诺芝,我们今生都是人同类。何必为难同类呢 诺姐,松开手中捏住的耳朵,冷淡的扫了杨三姐一样,你蹲在我馆门口干什么? 杨三姐,突然兴奋地蹦了起来,那就若知就要往外走,你不是说要去看我爹吗?咱们现在就走 我只没想到昂,伤者居然还是个孝子?朋友学感动,变天了,天朝你等等,我先把手上的这些吃食给他们 小雨,诺芝草衣馆照的招手,小雨蹦蹦跳跳的便跑了过来,圆妞妞的心眼,看了看诺芝,又看了看诺芝手中的吃屎。顿时喜上美稍 陆氏将手中的吃食往小雨身上一塞到小雨,我和杨双子去一趟杨府,可能会晚点回来,不必等我吃饭,这些吃屎你们拿去分了 杨大夫,养病的地方并不在仁济堂,而是在误读服设的富人区,那只走进杨府,便被负债,你的小桥流水惊呆了 在这寸土寸金的富人区,竟然还能再宅子里修建小桥流水,不说这普瑞的雕梁画栋,就说这府邸的占亩田数,都是个天文数字 又狠狠的付费了,杨老头一番,这么有钱,居然还会为了区区万两银子吃的病倒?真是你小气,抠门到家了 穿过月亮门,又过了几道廊桥,那只才跟着杨桑子来到了一间厢房门前,门口逆着三四个漂亮丫鬟见到杨松子脸色微红俯身行礼 诺子也不奇怪,福利的丫鬟对少主子们自然是有一定幻想的,梦想在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何况养丧者长相英俊潇洒,一树鸟得,要事业有事业要长相,有长相要文采有文采,要钱有钱,你也难怪这些小丫鬟们春心荡漾了 诺芝漫不经心的吻杨三姐,你有兄弟姐妹们吗? 有啊,我有一个弟弟长的特别可爱,有空介绍你们认识 那基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的有,我有追问道,你弟弟难道不在福州?为什么我没见到杨夫人? 的确奇怪,一般的大户人家家中如果有访客,附中的夫人毕竟会出门迎接,可是诺之这都走到内宅来了,也没见到羊粪的身影 杨桑子,预言幼稚,恰好厢房内传出那浑厚沙哑的怒骂声,天下第一医馆的那个臭丫头,太无耻了,我的万两银子啊。我不活了 那只漂了洋叁水夜,雅芳者单笑道,她每天都骂你,不然吃不下饭 那只翻了个白眼,杨桑姐,干嘛要陪笑道?你听多了就习惯了 最让诺之觉得憋闷的事情便是去秦王府了,如果说诺之以前觉得上官抚琴,飘逸诸城,艳绝无双,世无其二,风姿卓绝 那么现在她对上官父亲的评价便是,无聊透顶,无情无绪,索然无味,淡然如水 诺脂片头侧往吗?上官父亲一眼,心想这人不去做和尚,真是太可惜了,真有些心疼那些崇拜上官父亲的女子,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崇拜的人性格跟和尚一样,估计会黯然神伤吧 不对,和尚每天还要念经呢,诺芝来到这秦王府三天,这上官父亲硬是憋着没跟他说一句话 之前他看不明白破阵之法,舔着一张笑脸去向他讨教,他硬是面露鄙夷,一字不吭,不笑你去 诺只一张笑脸,瞬间宛如被染了颜料一般色彩斑斓,冲着上官父亲离去的方向虚踹一脚 第314章 跟随 前方的少女又顿住脚步,烽火抿了抿唇,也停了下来,眼神看向一个方向,“声音是从那边传出来的。” 童九:“公子,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 琴音未断,如泣如诉,童九有些崩溃,公子,你就算看到洛姑娘和别的男子亲近,也不必在荒郊野岭弹奏丧歌吧…… 丧就丧了,没必要一直重复一首曲子吧。 当然,这只是小侍卫的内心独白,天大地大,公子最大,公子心里不爽,别说弹丧歌,就算弹他,他也绝无怨言,只要公子出气就好。 一声沉闷的拍桌神让几个汉子顿时拧了没潮男人望去 老子正在侧耳倾听,躺着消息被这声响轻绕也偏头朝着汉子拉着往去 烽火和隐珠坐在他的对面,也朝着那个憋屈一盐 看到那人时,诺执委真真是许久不见的肚儿公子度有亭,比起之前都要听瘦了许多,眉目间的傲气也少了几分感人没湿贵公子的气度 她睨着那几名大汉,嘴皮发抖,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显然是被气得很了!你们知道些什么?再让本少爷听到你们对我哥污言秽语,本少爷个了你们的舌头 披着红色薄纱的少年,抡起大汉桌上的一坛子酒便猛地砸到了地上 啪嗒一声,酒坛子四分五裂,这也挑起了几名大汉的怒火 既然已经从杜悠婷的话中听出了他的身份,其中一人你笑道原来你是那绿帽子的弟弟,你嫂子那么会玩,有没有?陪你玩玩啊! 少年听了此话,脸色气得通红急喘了几声,上前并要去转汉子的衣领,然而汉子却是个有力气的,抡起拳头便朝着少年的腹部大全 少年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双眼却怒火更省一骨碌爬了起来,抡起拳头便朝着张翰咱去 一圈又一圈,仿佛不知疲倦 汉子们见度游艇身边也没有小斯,冷哼一声,看度u婷扑来拳头结结实实的长身上嫩去 茶楼,你以情为乐,不少百姓观看,那几个汉字本打算就此收手毕竟杜有亭是渡部尚书的儿子真把对方打残了,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可见这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起名大汉又不得不驻足,继续朝着这小子身上能全透,几个大汉?家有着一身蛮力会邪拳脚功夫。向来又看不惯向度游艇这样的权贵子弟这一下手便没有留情 几拳闷下来杜有婷唇角已经建了血迹,引得围观袁泉一阵惊呼 你小子恐怕还没断奶吧?打在大爷身上,跟挠痒痒似的哈哈哈 大汉揍了第一泉,要想梁子已经结下了,在轮全面也没有什么顾忌又听到人群中的叫好声当季更加得意 居高临下的望着趴在地上已经起不来的都要停几名大汉,笑得格外猖狂 然而,就在几名大汉要转身离开茶楼之际,他在地上的杜耀廷手指又微微动了动,眼中充斥着愤怒的火焰在再来 请名大汉闻言一怔,不屑的嗤笑一声,你小咋还爬的起来吗?这幅小身板还是滚回家再喝几天的奶吧! 在大寒们的嘲笑声中,少年登着双眼,俊秀的脸上已经乌青一片,尤其是鹅脚还嘀嗒往外流着血迹,众人目光向下望去,方觉少年身下躺着一地的碎片正是破碎的酒坛咋子? 最佳咋上不少都有着暗红的血迹。就连少年白皙如玉的手掌上也被炸的没糊一片,人群中一片唏嘘之城 几个大汉也微微一怔?直到见到少年撑着身体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才又开口,只是这次不同先前的嘲笑,而是放软了几分,小子受了伤就赶紧去医馆治病别再男脑子笨着去咯 杜游艇却没理会几名大汉的话像这下山的猛兽一般,站起来后便朝着几名壮汉打趣 小子,这是你自找的,几名大汉显然也不是个好脾气的,既然都游艇又重来,其中一名大汉抡起一脚便朝着豆一婷腹部踹去 证人只见杜一廷被蔡飞,却没听到落地的声响,是先往过去,并见一名冷若冰霜的少年,家住了豆一婷 那少年生的急俏,却也极冷,如同一柄出了鞘的宝剑散发着阵阵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几名大汉互相对望一盐,一时呆立原地,真冷,爵迹见一名长相普通的少女复生来到她们身边 葱玉般的手掌摊开,成角微翘给钱 几名大汉监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懂何时欠着少女潜了刚要发火,却被一道西溺的目光所涉 抬眸望去,见少女身边腻着一名黑袍男子,身姿笔挺犹如松柏,双眼如刃,摄人心脾,眼角那一朵桃花,妖冶至极 那只大你们将杜甫二公子打成重伤,难道不该付药费?还是你们喜欢以暴制暴?反正我闲的无聊,可以跑一趟杜甫让杜府的家丁把你们也打成像他那样 诺姐指了指伤痕累累的杜邮亭,心里有些感叹,不被他揍,就被别人揍 今日见到他诺之本不语,多管闲事,但见杜悠婷这么不顾死活的往上冲,他心中还是有些动容 景明大汉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在尹卓冰冷的目光下,将浑身上下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刘玉明大汉还从鞋底掏出了一张百两银票,一张带着龙龙味道的映票 回到天下第一医馆,给杜一廷储林完伤口后诺之挑了挑眉这小子确实变了,至少以前见到她他绝对会厌恶的朝他喊丑八怪 可现在少年宛如一夜铅,长大了吧?诺之替他取出伤口中的碎片时那般疼痛他今也能咬牙一言不发 小雨进来端走热水时朝着他上的都有婷楠楠哼了一声小姐,这种人被人打死了,最好您何必救它? 她怎能忘记哥哥就是被这个人的手下给打成重伤的,若不是小姐给哥哥用了好药,哥哥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他觉得这就是天道循环,因果有报。杜二少爷,坏事做多了,才会得到报应 那知知道小雨心中的郁气并未t豆一婷说话,见杜一婷脸色越来越白,闭着的双眼陡的如秋日落叶,老子直接移开了目光 他并未告诉小雨墩子被打的真实经过他替墩子报了仇,但是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小雨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我真不希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雨和墩子,他日也卷进纷争中 第315章 炼蛊 小雨走后诺之走至桌边,倒了杯茶。已经让人去豆腐报信了,想必不一会儿便会要多敷的人来接你了 长泰上的人没有说话紧闭着毛子,连呼吸都极其轻微诺之意无言,眼睛望向窗外 一下雨了,少女探出一只手掌,银白如玉的掌心,接住其其雨水成角露出一个笑容 杜有婷睁开双眸侧头望向窗边,不就是下雨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还用手接雨水,真是可笑 妇幼b紧的毛子耳边忽然听到一串哼唱声,情深深雨蒙蒙,世界只在你眼中,相逢不晚为何匆匆,山山水水几万重,一曲高歌千行泪,情在回肠荡气中,情深深雨蒙蒙,天也无尽地无穷,高楼望断情有独钟盼过春夏秋冬盼来盼去,盼不尽天涯,何处是归鸿 少女的哼唱声荣静绵绵与思中,雨珠击打张兰,受少,张辛宛若是在给少女打着节拍 我觉得掌心很快就认识了,宇来得及,下得密,前世她最爱的便是雨天,听着雨滴落地的声音,大会在心中敲着节拍睡的也格外香甜 那时候她就在想,雨滴打在掌心中,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少女唇边泛着浅浅的笑,露出一个酒窝,仍然还是那副普通的容颜,两条随意垂在背后的发辫却让少年的目光有些发怔 罗志祥老天果然是公平的上辈这他无法触摸和看到的东西,这一世他都得到了前世她无忧无虑,不食人间疾苦,金生他心事重重,肩负千金 不管前世或是今生,都会有遗憾,但重活一世的她,知道生命的可贵,世间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少女静静的看着庭院里的落花,抬眸望向,从天幕落下的雨珠,愁绪飘得很远很远 他没发现长太像的少年,也盯着他看了许久许久 直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自庭院而来,少女才微微蹙了蹙眉 婷儿,娘的,婷儿,杜老夫人冲在前头,身后的丫鬟迅速的跟在身后,取着油纸伞t了夫人挡雨 话只说了一半,上官昂便将视线落哉上官通的面上,国建他冷笑一声,老三活的够久了 上宽昂笑着点了点头,继续与上冠同开怀畅饮起来,只是各自都心怀鬼胎 有怅然走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诺之动漫在衣管理研制碧玉高墩子的伤势已经好转,但距离康复仍有一些时日,只是他想法太多,在床上呆着,总觉得不安生,商人活动便跟着诺之一起研制碧玉高了 天下第一医馆的大门早已被行么泰然打扫赶紧派来的人,真是给医馆咱抽气蛋挂死猫的人,也算自自受了 听完这些人都入了牢狱,什么特意为这些人开辟了一处按囊堆满了,臭气熏天的臭鸡蛋,并且让这些人负责雾都到夜香的工作 小雨汇声绘色的说这些人身上臭的连老鼠都能熏死周围两丈之内全是臭鸡蛋的味道 陆氏听完也只是会心一笑,按照这行,没整人的手段,果然一流,难怪有笑春风的称号,此人素来整洁,想必那天被臭鸡蛋的味道熏得不轻 脑海中划过整洁二字,洛氏不怀好意的抿了抿唇,若是让有洁癖的上官父亲玩到那些臭鸡蛋的味道,恐怕那表情会更好看 梁桑直至那日被上官父亲下毒后,一直未曾露面,想必那毒药很难解 也是上官府群制作的毒药,定然不是凡品,想到这家伙制作的毒药,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解药么知就觉得此人非善类,最好别招惹 这些天上官抚琴也并没有再来天下第一剐诺之觉得此人当时给自己送聘礼,竟然是一时兴起?时间一过,兴趣没了,也就释然了,不过这样也正好,省得他还要想办法周旋 然而,诺氏的这个想法在他到了雾蒙山之后,彻底落空 脑汁和烽火一如既往骑着两匹骏马前去雾蒙山,然而上了山之后,诺芝却听见了子雾邙山上传来的娘娘仙音 烽火心毛转向没知,跟乐至一样,停在原地 诺之很想把耳边的秦英当做幻觉,娜娜的问笑话,你可要听见什么声音? 烽火镇定的点头,没有言语 不会吧,难道这些天上官父亲是来恶蟒山了?还很有闲情逸致的在这里谈新贵妃醉酒 诺芝无奈地扶扶额,咬了咬唇,从烽火做了个手势,朝着与秦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的时间不多了,就算上官父亲也在这座山上,她闭着点,应该就可以了 九峰目送着墨汁和烽火远去,几个起落便忏悔了?上官父亲身旁,第三大种子,木姑娘并未往这边而来 他没敢说诺姑娘应该听到琴声了,知道网页在这,所以故意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他可是要上山 琴音从中切断,比琴声更悦耳的嗓音透出一女一伙 应当是绕路上山,九峰抱拳,说出自己的猜测 广袖轻扬,白色的衣袍被山风吹得鼓起,上官福琴淡然的收好焦尾琴,抬脚而去,九峰忙一步亦趋地奔在主子身后 勿盲山的第三层,诺之听着微风中传来的女女琴音,迷茫地看向风华,笑话你,可又听到琴音了 烽火镇定的点了点头 六指嘴角抽了抽上官抚琴的琴能单这么远吗?从上山的第一层一直到现在,他一直是闭着群走的呀,怎么走到哪都能听到轻声? 这琴声好似缠上他们了似的,走哪跟哪?老子不姓上官抚琴,有这么无聊,会一怒抢在他们前面,到达下一个上山点 九峰心里也很内伤,网页还真就这么无聊,老姑娘绕路,他们就跟着换地方 若不是一直跟着自家主子,他险些都要认不出自家主子了,果然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以前自家主子弹奏曲子时,绝不会中途断音,可现在王爷坦然自若的切断音,拂袖而起,准备去下一个一点的样子,险些让酒疯惊掉下巴 九峰有些恨恨自己还是个处男,要是自己也是个情场高手,就能多给王爷一些追女子的建议了 他深觉王艳每天清早弥佛,去妙茶堂静坐一天的举动很傻呸,什么是傻?怎么能说王爷傻?明明是很痴情九峰懊悔自己诋毁了王爷 可是网页真的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妙茶堂根本就没有茶叶了,店铺也快倒闭了便片王爷不让,每日自备茶叶,硬是要去妙茶堂品名 九峰案子飙泪,王爷这哪里是去品茶的?根本就是去偷窥诺姑娘的,可惜某姑娘一天到晚都关在厨房里,除了一日三餐会到院中用膳,其余时间王爷都见不着 第316章 袭击 几名大汉监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懂何时欠着少女潜了刚要发火,却被一道西溺的目光所涉 抬眸望去,见少女身边腻着一名黑袍男子,身姿笔挺犹如松柏,双眼如刃,摄人心脾,眼角那一朵桃花,妖冶至极 那只大你们将杜甫二公子打成重伤,难道不该付药费?还是你们喜欢以暴制暴?反正我闲的无聊,可以跑一趟杜甫让杜府的家丁把你们也打成像他那样 诺姐指了指伤痕累累的杜邮亭,心里有些感叹,不被他揍,就被别人揍 今日见到他诺之本不语,多管闲事,但见杜悠婷这么不顾死活的往上冲,他心中还是有些动容 景明大汉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在尹卓冰冷的目光下,将浑身上下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刘玉明大汉还从鞋底掏出了一张百两银票,一张带着龙龙味道的映票 回到天下第一医馆,给杜一廷储林完伤口后诺之挑了挑眉这小子确实变了,至少以前见到她他绝对会厌恶的朝他喊丑八怪 可现在少年宛如一夜铅,长大了吧?诺之替他取出伤口中的碎片时那般疼痛他今也能咬牙一言不发 小雨进来端走热水时朝着他上的都有婷楠楠哼了一声小姐,这种人被人打死了,最好您何必救它? 她怎能忘记哥哥就是被这个人的手下给打成重伤的,若不是小姐给哥哥用了好药,哥哥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他觉得这就是天道循环,因果有报。杜二少爷,坏事做多了,才会得到报应 那知知道小雨心中的郁气并未t豆一婷说话,见杜一婷脸色越来越白,闭着的双眼陡的如秋日落叶,老子直接移开了目光 他并未告诉小雨墩子被打的真实经过他替墩子报了仇,但是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小雨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我真不希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雨和墩子,他日也卷进纷争中 小雨走后诺之走至桌边,倒了杯茶。已经让人去豆腐报信了,想必不一会儿便会要多敷的人来接你了 长泰上的人没有说话紧闭着毛子,连呼吸都极其轻微诺之意无言,眼睛望向窗外 一下雨了,少女探出一只手掌,银白如玉的掌心,接住其其雨水成角露出一个笑容 杜有婷睁开双眸侧头望向窗边,不就是下雨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还用手接雨水,真是可笑 妇幼b紧的毛子耳边忽然听到一串哼唱声,情深深雨蒙蒙,世界只在你眼中,相逢不晚为何匆匆,山山水水几万重,一曲高歌千行泪,情在回肠荡气中,情深深雨蒙蒙,天也无尽地无穷,高楼望断情有独钟盼过春夏秋冬盼来盼去,盼不尽天涯,何处是归鸿 少女的哼唱声荣静绵绵与思中,雨珠击打张兰,受少,张辛宛若是在给少女打着节拍 我觉得掌心很快就认识了,宇来得及,下得密,前世她最爱的便是雨天,听着雨滴落地的声音,大会在心中敲着节拍睡的也格外香甜 那时候她就在想,雨滴打在掌心中,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少女唇边泛着浅浅的笑,露出一个酒窝,仍然还是那副普通的容颜,两条随意垂在背后的发辫却让少年的目光有些发怔 罗志祥老天果然是公平的上辈这他无法触摸和看到的东西,这一世他都得到了前世她无忧无虑,不食人间疾苦,金生他心事重重,肩负千金 不管前世或是今生,都会有遗憾,但重活一世的她,知道生命的可贵,世间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少女静静的看着庭院里的落花,抬眸望向,从天幕落下的雨珠,愁绪飘得很远很远 他没发现长太像的少年,也盯着他看了许久许久 直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自庭院而来,少女才微微蹙了蹙眉 婷儿,娘的,婷儿,杜老夫人冲在前头,身后的丫鬟迅速的跟在身后,取着油纸伞t了夫人挡雨 话只说了一半,上官昂便将视线落哉上官通的面上,国建他冷笑一声,老三活的够久了 上宽昂笑着点了点头,继续与上冠同开怀畅饮起来,只是各自都心怀鬼胎 有怅然走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诺之动漫在衣管理研制碧玉高墩子的伤势已经好转,但距离康复仍有一些时日,只是他想法太多,在床上呆着,总觉得不安生,商人活动便跟着诺之一起研制碧玉高了 天下第一医馆的大门早已被行么泰然打扫赶紧派来的人,真是给医馆咱抽气蛋挂死猫的人,也算自自受了 听完这些人都入了牢狱,什么特意为这些人开辟了一处按囊堆满了,臭气熏天的臭鸡蛋,并且让这些人负责雾都到夜香的工作 小雨汇声绘色的说这些人身上臭的连老鼠都能熏死周围两丈之内全是臭鸡蛋的味道 陆氏听完也只是会心一笑,按照这行,没整人的手段,果然一流,难怪有笑春风的称号,此人素来整洁,想必那天被臭鸡蛋的味道熏得不轻 脑海中划过整洁二字,洛氏不怀好意的抿了抿唇,若是让有洁癖的上官父亲玩到那些臭鸡蛋的味道,恐怕那表情会更好看 梁桑直至那日被上官父亲下毒后,一直未曾露面,想必那毒药很难解 也是上官府群制作的毒药,定然不是凡品,想到这家伙制作的毒药,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解药么知就觉得此人非善类,最好别招惹 这些天上官抚琴也并没有再来天下第一剐诺之觉得此人当时给自己送聘礼,竟然是一时兴起?时间一过,兴趣没了,也就释然了,不过这样也正好,省得他还要想办法周旋 然而,诺氏的这个想法在他到了雾蒙山之后,彻底落空 脑汁和烽火一如既往骑着两匹骏马前去雾蒙山,然而上了山之后,诺芝却听见了子雾邙山上传来的娘娘仙音 烽火心毛转向没知,跟乐至一样,停在原地 诺之很想把耳边的秦英当做幻觉,娜娜的问笑话,你可要听见什么声音? 烽火镇定的点头,没有言语 不会吧,难道这些天上官父亲是来恶蟒山了?还很有闲情逸致的在这里谈新贵妃醉酒 诺芝无奈地扶扶额,咬了咬唇,从烽火做了个手势,朝着与秦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317章 天才杀手绿姜 他的时间不多了,就算上官父亲也在这座山上,她闭着点,应该就可以了 九峰目送着墨汁和烽火远去,几个起落便忏悔了?上官父亲身旁,第三大种子,木姑娘并未往这边而来 他没敢说诺姑娘应该听到琴声了,知道网页在这,所以故意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他可是要上山 琴音从中切断,比琴声更悦耳的嗓音透出一女一伙 应当是绕路上山,九峰抱拳,说出自己的猜测 广袖轻扬,白色的衣袍被山风吹得鼓起,上官福琴淡然的收好焦尾琴,抬脚而去,九峰忙一步亦趋地奔在主子身后 勿盲山的第三层,诺之听着微风中传来的女女琴音,迷茫地看向风华,笑话你,可又听到琴音了 烽火镇定的点了点头 六指嘴角抽了抽上官抚琴的琴能单这么远吗?从上山的第一层一直到现在,他一直是闭着群走的呀,怎么走到哪都能听到轻声? 这琴声好似缠上他们了似的,走哪跟哪?老子不姓上官抚琴,有这么无聊,会一怒抢在他们前面,到达下一个上山点 九峰心里也很内伤,网页还真就这么无聊,老姑娘绕路,他们就跟着换地方 若不是一直跟着自家主子,他险些都要认不出自家主子了,果然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以前自家主子弹奏曲子时,绝不会中途断音,可现在王爷坦然自若的切断音,拂袖而起,准备去下一个一点的样子,险些让酒疯惊掉下巴 九峰有些恨恨自己还是个处男,要是自己也是个情场高手,就能多给王爷一些追女子的建议了 他深觉王艳每天清早弥佛,去妙茶堂静坐一天的举动很傻呸,什么是傻?怎么能说王爷傻?明明是很痴情九峰懊悔自己诋毁了王爷 可是网页真的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妙茶堂根本就没有茶叶了,店铺也快倒闭了便片王爷不让,每日自备茶叶,硬是要去妙茶堂品名 九峰案子飙泪,王爷这哪里是去品茶的?根本就是去偷窥诺姑娘的,可惜某姑娘一天到晚都关在厨房里,除了一日三餐会到院中用膳,其余时间王爷都见不着 陆之和烽火一路走到六芒山的第四层,果然又听到耳边传来的魔音,诺氏咬牙切齿地将手指骨节捏的咯咯作响 从牙齿缝里吐出几个字,真是阴魂不散 烽火也沉着一张脸,觉得心中无比烦躁,皱着眉,压抑着心中的莎念 老子走到一处桃花开得最旺盛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无聊妞的眼睛四处张望了一圈,没看到上官父亲的身影,咬了咬牙开始解开包袱中的东西 仙桃开一个陶罐,又掏出给猪烽火没见过的药草开始研磨,不一会儿,这些混合在一起的药草开始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 诺之尘笑,韩笑将桃矿放在了桃树下,一处阴凉的地方,便要大年年的找回大包付钱 情人在继续,但飘飘渺渺,让人辨不清方向,也不知据此到底有多远,烽火停着密密麻麻虫子爬行的声音,已经可以面不改色,从容应对 洛驰掏出一油纸包的牛肉干有掏出三大袋子干果,嘴角挂着舒心的笑,你果然懂,我买的都是我爱吃的 我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干,有的给烽火一片,诺氏含糊不清道,你自己拿,你主买了很多,估计到下山都吃不完 心中暗自发苦,她怎么忘了有皇帝眼中只有她的情,何曾放下过情爱这事儿,他的眸子中从来不掺杂任何谄媚,热情和别的情绪,存在的自始至终便是冷漠 我真冷笑一声,嘲笑的,像情王爷这般静入水中悬月,飘若空中流云般的人物录制自然是配不上的 上官父亲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心中有些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不住了一般 如画的眉眼有片刻失神,他不发言语,将视线从弱智的脸上挪开,你有自知之明,以后就不要做让人容易误会的事情 诺之贝娇话气得发笑,刚才是他主动把他案情还你的好吗?怎么好像到了他嘴里成了她吃她的豆腐? 剪不断,理还乱,不愈再多片怯懦之扭头便踏出了霍香去 九峰默默的叹了口气,我一直在网页捏了吧汗,难道王爷真的不喜欢那姑娘?那他为何要对诺姑娘这么特殊 一听闹姑娘又来了,活上去,直接推剧了,太子的邀约,火急火燎的带着他赶来了,步步生风的样子他必须提得起才能赶上 原以为王爷的春天要到了,没想到还是寒冬那月 上官往右手臂上的血流速已经减缓了些许,但还是疼痛难当,他还不知道他的伤口已经发紫,更不知道这银丝上还涂有毒药 向笑着看着上官父亲,上观望有哪还有平日的风流场之姿,面白如纸,额头吸汗密布,六黄碟,二皇兄,知你一向不喜烟花之地,不如二皇兄做东,请你到千针楼医婿 上官抚琴目光深邃,淑女,掏出一个小瓷瓶,到出一枚丹药,捏在手中,声音平静无波,你中毒了 真的片刻上官忘忧慌忙掀起场秀,果然贱被三根银丝冻疮之处有紫色鲜血流出,顿时心中惊骇,表情却尽力平静 还请六皇帝给出解药,二皇兄这般风流倜傥,卓尔不群,还想留着命继续风花雪月呢 只要可以给你,但你不许再缠着他 上官望一望着那颗被上官抚琴捏在手中的白色药丸,眼珠悄悄一转,便立即反应过来,嬉笑道,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对弱智姑娘穷追猛打诺芝姑娘却无动于衷,二皇兄也累了,日后定不会再去骚扰姑娘 上官府庆深不可测的眼瞳没有半分起伏,将药丸递给上官,忘忧变拂袖而去 半盏茶之后,胡说,仅剩的下楼查看一番,得知上官府群确实已经离开后,这才放下这句不安的心 拿了药膏便要来到原先的香防中,上观望么?已经服下解药,面容仍有些憔悴,掀开帽子,忘了胡淑一眼,走啦! 胡叔,点点头,细致的上前卷起上官网游的咆哮,开始慢慢的t上官往右处理伤口 脸上仍带着些许疑惑和忧虑,殿下。请王爷无事不登三宝,今日总会突然闯入咱们火香居,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第318章 山洞怪人 少女的哼唱声荣静绵绵与思中,雨珠击打张兰,受少,张辛宛若是在给少女打着节拍 我觉得掌心很快就认识了,宇来得及,下得密,前世她最爱的便是雨天,听着雨滴落地的声音,大会在心中敲着节拍睡的也格外香甜 那时候她就在想,雨滴打在掌心中,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少女唇边泛着浅浅的笑,露出一个酒窝,仍然还是那副普通的容颜,两条随意垂在背后的发辫却让少年的目光有些发怔 罗志祥老天果然是公平的上辈这他无法触摸和看到的东西,这一世他都得到了前世她无忧无虑,不食人间疾苦,金生他心事重重,肩负千金 不管前世或是今生,都会有遗憾,但重活一世的她,知道生命的可贵,世间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少女静静的看着庭院里的落花,抬眸望向,从天幕落下的雨珠,愁绪飘得很远很远 他没发现长太像的少年,也盯着他看了许久许久 直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自庭院而来,少女才微微蹙了蹙眉 婷儿,娘的,婷儿,杜老夫人冲在前头,身后的丫鬟迅速的跟在身后,取着油纸伞t了夫人挡雨 话只说了一半,上官昂便将视线落哉上官通的面上,国建他冷笑一声,老三活的够久了 上宽昂笑着点了点头,继续与上冠同开怀畅饮起来,只是各自都心怀鬼胎 有怅然走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诺之动漫在衣管理研制碧玉高墩子的伤势已经好转,但距离康复仍有一些时日,只是他想法太多,在床上呆着,总觉得不安生,商人活动便跟着诺之一起研制碧玉高了 天下第一医馆的大门早已被行么泰然打扫赶紧派来的人,真是给医馆咱抽气蛋挂死猫的人,也算自自受了 听完这些人都入了牢狱,什么特意为这些人开辟了一处按囊堆满了,臭气熏天的臭鸡蛋,并且让这些人负责雾都到夜香的工作 小雨汇声绘色的说这些人身上臭的连老鼠都能熏死周围两丈之内全是臭鸡蛋的味道 陆氏听完也只是会心一笑,按照这行,没整人的手段,果然一流,难怪有笑春风的称号,此人素来整洁,想必那天被臭鸡蛋的味道熏得不轻 脑海中划过整洁二字,洛氏不怀好意的抿了抿唇,若是让有洁癖的上官父亲玩到那些臭鸡蛋的味道,恐怕那表情会更好看 梁桑直至那日被上官父亲下毒后,一直未曾露面,想必那毒药很难解 也是上官府群制作的毒药,定然不是凡品,想到这家伙制作的毒药,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解药么知就觉得此人非善类,最好别招惹 这些天上官抚琴也并没有再来天下第一剐诺之觉得此人当时给自己送聘礼,竟然是一时兴起?时间一过,兴趣没了,也就释然了,不过这样也正好,省得他还要想办法周旋 然而,诺氏的这个想法在他到了雾蒙山之后,彻底落空 脑汁和烽火一如既往骑着两匹骏马前去雾蒙山,然而上了山之后,诺芝却听见了子雾邙山上传来的娘娘仙音 烽火心毛转向没知,跟乐至一样,停在原地 诺之很想把耳边的秦英当做幻觉,娜娜的问笑话,你可要听见什么声音? 烽火镇定的点头,没有言语 不会吧,难道这些天上官父亲是来恶蟒山了?还很有闲情逸致的在这里谈新贵妃醉酒 诺芝无奈地扶扶额,咬了咬唇,从烽火做了个手势,朝着与秦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的时间不多了,就算上官父亲也在这座山上,她闭着点,应该就可以了 九峰目送着墨汁和烽火远去,几个起落便忏悔了?上官父亲身旁,第三大种子,木姑娘并未往这边而来 他没敢说诺姑娘应该听到琴声了,知道网页在这,所以故意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他可是要上山 琴音从中切断,比琴声更悦耳的嗓音透出一女一伙 应当是绕路上山,九峰抱拳,说出自己的猜测 广袖轻扬,白色的衣袍被山风吹得鼓起,上官福琴淡然的收好焦尾琴,抬脚而去,九峰忙一步亦趋地奔在主子身后 勿盲山的第三层,诺之听着微风中传来的女女琴音,迷茫地看向风华,笑话你,可又听到琴音了 烽火镇定的点了点头 六指嘴角抽了抽上官抚琴的琴能单这么远吗?从上山的第一层一直到现在,他一直是闭着群走的呀,怎么走到哪都能听到轻声? 这琴声好似缠上他们了似的,走哪跟哪?老子不姓上官抚琴,有这么无聊,会一怒抢在他们前面,到达下一个上山点 九峰心里也很内伤,网页还真就这么无聊,老姑娘绕路,他们就跟着换地方 若不是一直跟着自家主子,他险些都要认不出自家主子了,果然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以前自家主子弹奏曲子时,绝不会中途断音,可现在王爷坦然自若的切断音,拂袖而起,准备去下一个一点的样子,险些让酒疯惊掉下巴 九峰有些恨恨自己还是个处男,要是自己也是个情场高手,就能多给王爷一些追女子的建议了 他深觉王艳每天清早弥佛,去妙茶堂静坐一天的举动很傻呸,什么是傻?怎么能说王爷傻?明明是很痴情九峰懊悔自己诋毁了王爷 可是网页真的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妙茶堂根本就没有茶叶了,店铺也快倒闭了便片王爷不让,每日自备茶叶,硬是要去妙茶堂品名 九峰案子飙泪,王爷这哪里是去品茶的?根本就是去偷窥诺姑娘的,可惜某姑娘一天到晚都关在厨房里,除了一日三餐会到院中用膳,其余时间王爷都见不着 陆之和烽火一路走到六芒山的第四层,果然又听到耳边传来的魔音,诺氏咬牙切齿地将手指骨节捏的咯咯作响 从牙齿缝里吐出几个字,真是阴魂不散 烽火也沉着一张脸,觉得心中无比烦躁,皱着眉,压抑着心中的莎念 老子走到一处桃花开得最旺盛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无聊妞的眼睛四处张望了一圈,没看到上官父亲的身影,咬了咬牙开始解开包袱中的东西 仙桃开一个陶罐,又掏出给猪烽火没见过的药草开始研磨,不一会儿,这些混合在一起的药草开始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 第319章 我只想要点你的血 诺之尘笑,韩笑将桃矿放在了桃树下,一处阴凉的地方,便要大年年的找回大包付钱 情人在继续,但飘飘渺渺,让人辨不清方向,也不知据此到底有多远,烽火停着密密麻麻虫子爬行的声音,已经可以面不改色,从容应对 洛驰掏出一油纸包的牛肉干有掏出三大袋子干果,嘴角挂着舒心的笑,你果然懂,我买的都是我爱吃的 我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干,有的给烽火一片,诺氏含糊不清道,你自己拿,你主买了很多,估计到下山都吃不完 心中暗自发苦,她怎么忘了有皇帝眼中只有她的情,何曾放下过情爱这事儿,他的眸子中从来不掺杂任何谄媚,热情和别的情绪,存在的自始至终便是冷漠 我真冷笑一声,嘲笑的,像情王爷这般静入水中悬月,飘若空中流云般的人物录制自然是配不上的 上官父亲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心中有些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不住了一般 如画的眉眼有片刻失神,他不发言语,将视线从弱智的脸上挪开,你有自知之明,以后就不要做让人容易误会的事情 诺之贝娇话气得发笑,刚才是他主动把他案情还你的好吗?怎么好像到了他嘴里成了她吃她的豆腐? 剪不断,理还乱,不愈再多片怯懦之扭头便踏出了霍香去 九峰默默的叹了口气,我一直在网页捏了吧汗,难道王爷真的不喜欢那姑娘?那他为何要对诺姑娘这么特殊 一听闹姑娘又来了,活上去,直接推剧了,太子的邀约,火急火燎的带着他赶来了,步步生风的样子他必须提得起才能赶上 原以为王爷的春天要到了,没想到还是寒冬那月 上官往右手臂上的血流速已经减缓了些许,但还是疼痛难当,他还不知道他的伤口已经发紫,更不知道这银丝上还涂有毒药 向笑着看着上官父亲,上观望有哪还有平日的风流场之姿,面白如纸,额头吸汗密布,六黄碟,二皇兄,知你一向不喜烟花之地,不如二皇兄做东,请你到千针楼医婿 上官抚琴目光深邃,淑女,掏出一个小瓷瓶,到出一枚丹药,捏在手中,声音平静无波,你中毒了 真的片刻上官忘忧慌忙掀起场秀,果然贱被三根银丝冻疮之处有紫色鲜血流出,顿时心中惊骇,表情却尽力平静 还请六皇帝给出解药,二皇兄这般风流倜傥,卓尔不群,还想留着命继续风花雪月呢 只要可以给你,但你不许再缠着他 上官望一望着那颗被上官抚琴捏在手中的白色药丸,眼珠悄悄一转,便立即反应过来,嬉笑道,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对弱智姑娘穷追猛打诺芝姑娘却无动于衷,二皇兄也累了,日后定不会再去骚扰姑娘 上官府庆深不可测的眼瞳没有半分起伏,将药丸递给上官,忘忧变拂袖而去 半盏茶之后,胡说,仅剩的下楼查看一番,得知上官府群确实已经离开后,这才放下这句不安的心 拿了药膏便要来到原先的香防中,上观望么?已经服下解药,面容仍有些憔悴,掀开帽子,忘了胡淑一眼,走啦! 胡叔,点点头,细致的上前卷起上官网游的咆哮,开始慢慢的t上官往右处理伤口 脸上仍带着些许疑惑和忧虑,殿下。请王爷无事不登三宝,今日总会突然闯入咱们火香居,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不用,一切按照原计划形式,只要他们二人。不妨碍我们的计划,随他们怎么折腾? 除了荷香居诺芝,心中十分不爽,路过张记糕点兔,本想买点红枣,糯米糕和其他的甜味糕点,借此抒发心中的苦闷 已知红枣糯米糕已告罄,老子天天吃,这张最糕点铺的生意实在太好了,红枣糯米糕又是他们店的热小糕点,必须得大青枣来排队才能买到 越是没吃到诺芝,心中就越想吃,寻思着明日清早便让小雨来排队,多买几份,让自己吃个够 一路上又买了其他几样小吃,每样都买了五份除了一份是自己的,其他四份一管内人人有份 刚靠近育馆便眼尖的瞅见了那个坐在自己医馆大门口的杨桑芷,她一头黑发亲,现在右肩头,在夕阳的霞光笼罩下,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手上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枯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诺姿走进一看才发现她画的是一只老虎,我就有些纳闷出身问道你画老虎做什么? 杨三姐,头也没抬,但声音有些兴奋,似乎终于有人赏识他的作品,校长,我画的是只母老虎,怎么样?你看他像不像罗军? 诺芝,你知道吧,就是天下第一医馆的大夫,他可凶了,我猜她上辈子一定是只母老虎 是吗?老子脸上一黑,笑得咬牙切齿 那你猜你上辈子是什么? 杨三姐得意地笑了起来,拍拍屁股坐起身,我猜我上辈子一定是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唯一在看见问话的人是诺氏时已经吓得近身了 老子笑得愈发灿烂,但却给羊双子一种阴冷的感觉,她妈妈往后退,双手护在胸前,舔着笑,弄着你回来了 哎呀,韩寒灿,你松手啊!别扯我耳朵,一三止五折,那个贝诺脂扯起来的耳朵,双眼含泪好不委屈 你不是说我上辈子是木耳火,难道你不知道老虎最爱吃小白兔一口一只?可以生吃 杨芳者去年的表情瞬间丰富多彩,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弱智,语气认真道诺芝,我们今生都是人同类。何必为难同类呢 诺姐,松开手中捏住的耳朵,冷淡的扫了杨三姐一样,你蹲在我馆门口干什么? 杨三姐,突然兴奋地蹦了起来,那就若知就要往外走,你不是说要去看我爹吗?咱们现在就走 我只没想到昂,伤者居然还是个孝子?朋友学感动,变天了,天朝你等等,我先把手上的这些吃食给他们 小雨,诺芝草衣馆照的招手,小雨蹦蹦跳跳的便跑了过来,圆妞妞的心眼,看了看诺芝,又看了看诺芝手中的吃屎。顿时喜上美稍 陆氏将手中的吃食往小雨身上一塞到小雨,我和杨双子去一趟杨府,可能会晚点回来,不必等我吃饭,这些吃屎你们拿去分了 第320章 宽衣解带 默然眼瞳呆滞,政法中的,除了昨夜被他们故意带入正宗的那名雪狼面具少年,新进来的,居然是魔族撤,然而还未带诺之呆滞玩又有一道红色身影矫健的虐乳正宗 诺之按照不好,此人是兽电中人,真是冤家路窄,以前在声乐国时,因为双方是你经常有摩擦,若知也不是没有见过这名狐狸男子,虽不知他真实身份,但是似乎此人在受电中身份颇高 诺芝也曾和此人交过手,他的实力不容小觑,弱智每每都是靠着独门毒药侥幸逃生 烽火快走 诺之来不及解释,拉着烽火的衣袖便示意他抱自己离开 强者相斗,他可不想当炮灰,然而两人还没飞虐出去生前便多了道火红的身影,他手上拎着的正是方才还在政法中的罗朱策,以及那名已经奄奄一息的雪狼少年 此时罗朱澈已被他捡了第升学,毫不怜惜地扔到了地上 而雪狼少年咋浑身是伤体无完肤,一身一身破碎不堪,似乎被飓风刮过,身上是到道风刃留下的口子,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我没瞒着桃花眼中瞬间今涛骇浪,抬手探了探男子的鼻息,虽然微弱,但好在依稀尚存 踏空而行,身影如鲲鹏展翅般眨眼消失在原地,不出片刻诺之变,看到空中有红色烟火炸人盛开 又是瞬息之间,红袍男子便利于众人面前,一双桃花眼中没了平日的玩味,多了几分暗沉肃杀之气 红袍篮子竟然能如此迅速地从阵法中毫发无伤的走出来,不止娜猪撤惊讶,连诺之也颇为惊讶 纵然自己先前不懂阵法,但是上官抚琴给自己讲述了这个烽火轮回阵之后,他也觉得此阵法颇为复杂,然而如此复杂的阵法证明,胡丽男子竟然如此轻松地变出来了 活力男子的目光在看向诺知识,突然又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没忽略诺之脸上的表情,桃花源里忽然绽放出一抹训未,小姑娘,原来是你 诺氏嘴角挤出一丝强颜欢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阁下是哪位?恐怕认错人了吧? 狐狸男子邪气的勾了勾唇角,粉嫩的唇性感的张开,你即便是化成了灰本……我也认得你 诺之呵呵,了两声是吗?嗯,您的记性可真好 狐狸男子唇边的笑容更甚,15岁,我种了你的冰蚕寒毒,全身宁冰,修养了两年,17岁,我中了,你给我下了蚀骨流星毒,我养了三月,三个月前你给我下了秃毛斑斑毒,下完之后便杳无音讯,让我好找 这般让我印象深刻,敏感五类,我如何能将你忘记? 弱智听到狐狸男子说的秃毛斑班读,好奇地往男子的头顶瞄了一圈,男子发丝漆黑如墨,光滑锃亮,如上好的绸缎一般,哪里有脱毛的迹象? 他很想说您这不是没图吗?我下了那么多次读,你都活的好好的,简直浪费我的毒药 狐狸男子望着诺之毛中的纠结讨好之色,不怒反笑,欺压者上前,脸挨着诺氏的脸紧有半指距离,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此刻更为迷人 烽火见此,眸中促其火苗,拔剑出鞘,二话不说,便与狐狸男子缠在了一处 两者皆是罕见的武学天才,打豆浆只见剑影重重,两人身形家快的让人看不清方向,若知此时很想撒毒,但是烽火与狐狸男子实在隔得太近,他怕毒撒在烽火身上反而害了烽火 高手对决,输赢本就在一顺弱智,不敢冒这个险 就在诺之此役的瞬间,烽火身上已经被狐狸男子划出一条伤口,诺兹心急如焚,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忽然她拿出装着四角蜥蜴的木盒,将四角蜥蜴放在地上,执起腰间的玉笛,开始缓缓吹奏,那四角习像是有灵性一般,随着诺之的笛声不断向前爬行 诺之剑四脚蜥蜴已经爬到了狐狸男子的脚上瞬间面露喜色,只是脸上的笑意还没放大,变现狐狸男子居然还有功夫朝他瞥了一眼? 随后,双指放在口中吹出一声口哨,诺之变听头顶似乎有暖鸟啼鸣,抬眼朝天,空中望取诺氏面色巨变 只见空中一只浑身白毛,维语却五彩斑斓的小鸟突然俯冲而下,目标正是诺之的那只四角蜥蜴 只听咔嚓几声,那四角c还没来得及嗷呜一声便成了那白鸟的腹中餐 诺之清澈的眸子瞬间闪过惊骇,将白鸟的举行又观察了一遍,待看到白鸟的头顶竟然长着一朵白云似的肉灌食 瞬间惊讶出声,祥瑞鸟 小瑞鸟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传说可以带来祥瑞,它是一切毒虫,蛊虫的克星,以读为食,桀骜不驯,传闻中他们是蓝鸟后代,世人以神鸟尊之,可据说祥瑞鸟早已消失灭迹,怎么还会存在翔玉鸟?还是认了主的 弱智心中五味陈杂,然而在三人看不到的地方,楼注册郑悄悄的运力冲破穴道 诺之剑烽火越来越力,不从心身上多处剑伤,已经鲜血倪妮,完全是靠着一股气在强撑 而反观那狐狸男子却是游刃有余,还能腾出目光扫视诺之,成角的轻挑和得意让诺之恼羞成怒 此时罗租测终于冲破雪道,身形如落叶般迅速离开了此地 罗朱澈已走,再也不做过多犹豫,诺之直接掏出一枚早红色药丸吞入腹中,而后拿出银针插入身上的几处大穴 不出片刻,丹田内似乎就有气牛在缓缓流淌,诺之凝神片刻,在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醋杀 拔出插在薛测的匕首诺之身形猛地弹跳而起,反握匕首朝着狐狸男子的背部刺去,然而,狐狸男子反应极快,身形横一竖不? 左手抓住诺之的右小臂,右手抓住诺之的手腕,左手顺势滑至诺之的右手腕,并要双手齐发宁隽诺之腕门 诺之暗道不好,腰部用力,身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在狐狸男子一间狠狠一顿便如你选之剑般差了出去 诺之的功夫可能不如蝴蝶男子甚至不如烽火,但是他的速度和爆发力不容小觑 有了诺兹的加入,烽火明显感觉压力少了许多,但是两人联手对付狐狸男子,却还是坡脚的吃腻 这狐狸男子的功夫简直是深不可测,诺知知道不能硬拼,他靠的全是巧劲,在与狐狸男子周旋的过程中,糯质的眸子时刻关注着狐狸男子面上的表情 第321章 磨人的小妖精 而眼前他即将面对的是如何在售电的这群人中逃出生天 罗朱策藏在袖中的首长串寝成全,一双锐利的眼睛射向狐狸男子,东西不在我这儿,信不信由你? 狐狸男子蹲下身,似笑非笑地挑眉,什么东西? 楼猪策同人一缩,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仰天大笑道,世人皆到受电店主,聪明绝伦,神秘邪魅,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狐狸男子面色不改,继续盯着楼注册,声音低沉磁性说下去 哼,你既不是为了那东西而来,又为何要追着我不放? 狐狸,男子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不对,嗓音冷了几分,你们不是绝后宫的人? 我们自然不是,我们也是追着脚火攻而来,他们抢了我们的宝物,楼注册忽然嗤笑了一身绝活红,果然鸟的惊祸水东饮,让我们两队人马自相残杀 狐狸男子的面色一下阴沉下来,突然又露出了邪魅狂肆的笑容,桃花眼中优生鱼片,那你说本店主该如何处置你呢? 罗朱策眼中还芒闪过撑着身子,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不卑不亢道,若是受电店主肯放过我,我愿意与店主做比交易 狐狸男子轻笑一声,性感的声音中不温不怒阁下觉得此时你还有于本店做交易的资格吗?本店让女生你变身本店,让你死,你只能死 这番威胁却没震慑到娄朱策她嘴角竟然也挂了四肖,只不过那笑冷得冻人,店主,不必拿死威胁我,若我真的怕死,就不会上着雾蒙山 狐狸男子眼睛中忽然绽放出笑意,不错,本店欣赏你,给你个机会,说说你的筹码 罗朱澈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了一下,但随即又被他按奶了下去,他的声音比先前透着几分虚弱,我今日运功驱毒耗损过多,明日一早我定给店主一个交代 狐狸男子倒也不在乎这一夜的时间,点了点头,便离去了,今年罗租车的学到也未点 这般自信张狂,根本不把罗注册放在眼中 罗朱澈此时身体中如同有万种,在施药经脉,再也不能站直身形,而是瘫软在地,全身一点力气也无,她的指甲已深深的嵌入到皮肉中,薄唇被咬的泛白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受电建筑性格狡猾,心思深沉,若是让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竟然会拿自己要挟皇兄? 这一夜罗注册几乎是痛不欲生,几次昏死过去,天明时分,他的精气神也明显不足,脸色苍白,原本躺着的地方,诗路一片监视他的冷汗 狐狸男子鞋少了,毛猪测一眼,桃花眼邪魅勾魂,不知是何人给阁下下了毒,阁下被折磨的一夜,眼下可还康健 罗诸测名起薄唇,想起那个给自己下毒的女人,额头又是一阵千金狂跳,手指也无疑时转紧,多谢店主挂心,我已无爱 心下暗沉,若是抓到那个给她下毒的女人,定然要将他五马分尸,一想到她还毒死了,自己最得力的两个助手,楼猪策变一阵一难平,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滚,一股新田涌入喉间,又被他强制吞咽下去 狐狸面具的男子学校者折下一只桃花放在鼻尖,轻嗅,慵懒地说道,既如此,阁下可有功夫谈谈鱼本店主的交易了 其实狐狸男子如此一问,还是因为雪狼已经一夜未归了,实在反常 这是自然,但这笔交易我只愿与店主详谈,还请店主一步,楼猪测眼睛扫了周围的两男一女的道 哼,你都成了一块毡板上的鱼肉了,还要求这要求那,信不信本姑娘一掌拍死你? 娇俏的兔子女郎,明显不是个软软糯糯的小家碧玉,一开口便是杀伤力十足 罗注册却面色未动,目不斜视地望向狐狸男子,等待他的回复 狐狸男子又是一声轻笑,懒洋洋地把玩着手中的桃花枝阁下选地方吧! 罗朱策见狐狸男子如此爽快,纵身一跃变朝着一个方向乐曲,他只是知道这边有一个阵法,先前还困住他多日 只要将狐狸男子引入阵法,自己变有八成把握逃生,狐狸男子望向娜住册离去的方向挑了挑眉,旋即身形一转也跟了上去 那兔面具女郎在地上跺了两脚,这人明显不安好心,我必须去保护店主 然而,它身省纲要移动便被那名面带绞龙的男子制止,声音稳重有力店主的实力无需担忧 面具女郎将目光望向狸猫面具的男子,似乎急于寻求同盟,然而,狸猫男子仍是一身冷酷,不言不语,谁也不帮? 哼,你们还是不是兄弟了?雪狼一夜未归,店主现在又被支开,我们三人在这儿上桃花吗? 这次那尼猫男子终于说话了他只简简单单地吐出一个字等 兔子女郎哼哼两声,赌气到等个鸡蛋,最后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开始拔草 b草萋萋,无边无际,桃花漫野,微风不燥 两名身姿挺拔的,男子面对而立,长袍在风中瑟瑟飞舞,平添几分风度 罗猪撤计算着距离,只要再往右前方虐出三丈,便会进入阵法中,只要自己入了阵法,就算受电电阻有通天的本事,也会被阵法困住,一时半刻 而自己先前有破阵的经验,对正方进行眼熟,既然能先售电店主一步离开政法桃之夭夭 罗租测心有千千结面上,却不动如山,狐狸男子仍是挂着云淡风轻的浅夏,一双眸子却似乎能将人心底最深的秘密看穿 不满兽电店主,我们一行人此番前来林误国为的是长生丹想必绝火工此行与我们的目的一样,家是为了长生丹而来 罗朱策并不介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受垫,如果能多一个帮手对付抢了他们宝物的脚火攻,何乐而不为? 罗猪侧键受电店主似乎在思索什么有刹那间的封神榜抓住机会,纵身一跃,朝着阵法中掠取 狐狸男子冷哼一声,玄气追上,凌空中便给了罗蛛侧翼长,罗朱策不闪不避,接着长腻跌入阵法当中 也藏身在正法中的弱智和烽火,听到外面的动静,互望一眼,找出藏匿地点,朝着阵法中旺曲 诺之早清上官父亲讲过第三层的阵法,乃是烽火轮回阵,此阵按阴阳两极划分一半是风筝,另一半是火正,风筝中飓风如盘龙,可思念万物火正中是岩浆烈火可焚烤万物 无论是入了风筝还是火阵都难逃一死,诺之抬眼艹政法中撇去星辰是哪个倒霉蛋?居然闯进这个阵法 第322章 下山遇熟人 狐狸男子邪气的唇角缓缓凑近弱智的耳垂,本店主今天不吸血,想吃饭 诺之测开头地逼到一个安全的距离,眉眼含笑颠主大人不意外我是怎么知道您的身份的吗? 狐狸男子邪邪一笑,她发现读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特别有意思,枝枝啊!本店主叫狐七,这辈子你都不许忘记本店主的名字 诺只冷冷的瞥了胡琪一眼,店主大人手下的市民民主正在寻找大人,难道大人还要在这儿?跟我好下去,雪狼隐者的伤,再不治恐怕就命在旦夕了 知知啊,你说的很有道理 胡七说完,便向空中放了一个信号弹,成角斜塞,他们很快就来了 诺之望着狐狸面具上的鬼医笑容心中警铃大作,福气烽火冷冷道,你别忘记了你发过誓 清澈的琉璃眸子满含切贝诺脂藏在秀中的素手缓缓一只妖精,不着痕迹的在腰间轻哼几下 福气的双指忽然亲,勾勒下诺氏的下颌,完美的承办抿出一条弧度,只知啊本店是答应过不杀你们,可没答应过要放了你们 你……你无耻,弱智被气得脸色涨红 诺芝罘起烽火,面色不善的盯着火气,他已经能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在四处乱颤了,这便是提前解除封印武功的后果 会连续一个月真气乱窜,重伤经脉,必须好好调养否则轻则经脉重创,浑身疼痛,重则经脉俱断,形同废人 自制啊!本店主被你读了那么多次,自尊心被践踏的遍体鳞伤,讨点利息,不过分吧? 那只能下,若是我没记错,店主在我身上下的印记也不少,比起那些读,店主的毒娜手段我也没齿难忘 想想自己以前哪一次不是在他手中九死一生,浑身伤痕累累的它会葫芦果,不过说来也要感谢她,若不是他鞭笞自己,自己的毒素又怎么会?更上一层楼呢 胡七却似乎将过去自己家住在诺之身上的伤害,通通忘掉了一半,完美的成型在空中划过一抹残忍的弧度 知知啊,这小白脸目前昏迷不醒,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够逃出本店主的掌心吗? 我知的嘴角渐渐在房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像是三月桃花般让人心醉 店主大人,不妨试试 夫妻忽然面色巨变,猛然推开,后退三步站定,一双桃花眸溢满杀气,哪还有方才调戏诺之的淡定 空气中含有胃酸镜的粉红色粉末,夫妻生衣袖挥了挥,猛的闭住呼吸,可此时已经晚了 没想到我心眼子出来的粉红泡泡居然还是用在了你的身上? 怎呢?这么久?要小众银发挥了,粉红泡泡虽然无味,但是挥发在空中,会有淡淡的粉色弱没有转移活期的注意力,弱智还真不保证他会中招 弱智撇撇嘴,伸手摸到夫妻脸上的狐狸面具上,手指沿着狐狸面具划过,传说受电大人神秘莫测,诡异默片,无人得见真炎,射电电阻的箴言诺毛一直想见见 不知这面具下到底是一张倾城绝色还是一张?跟诺某一样,普通自己的脸 胡七的一双桃花眼中人是倒映着诺之的面容然而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场景,却是无数个粉红色的泡泡 外界的声音和外界的一切似乎都隔绝在这些粉红色泡泡之外 夫妻拼了命的想将这些泡泡都戳破,但他没戳破一只泡泡便会有更多的泡泡从地上升起无穷无尽,简直能把人逼疯 若是此时胡期的面前有一面镜子,他会更加崩溃,因为镜中倒映的只会是一个硕大号的粉红色泡泡 那么的手指渐渐滑到胡期刀斧神雕版的夏和尚,娘子并拢亲掐一下,肤如磷脂,赛过阳春白雪,这触感竟让人舍不得一下下松凯 想起自己被掐脸大的憋屈,若知不有坏笑地多掐了几下,胡七白皙的脸庞,瞬间被掐住蛋蛋粉色 诺芝伸手正准备接过狐狸面具,忽然风声微动,山洞钱已经腻了四个人,正是受电四大淫著盘龙雪狼脚兔和猫九 诺之不得不放弃解吊狐狸男子面具的想法,双手滑至虎七的咽喉,福祉慢慢守仅 狡兔等人刚拨开掩盖山洞的藤蔓,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狡兔直接捂嘴,惊呼跳了起来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我们一名生物的店主大人居然被一个女人赚进了脖子 太厉害了,我太崇拜他了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让我们的店主大人吃边从跟着店主大人到现在,我还只见过店主大人在一个女人手上吃过瘪 不对不对你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你 …… 弱智对这个咋咋呼呼的脚吐印象深刻,他精通易容之术,武术在400银主之间是最弱的,但却是四大领主之中唯一的女性 他记得从自己第一次用冰蚕读到兽电店主后自己便多了一个小粉思 虽然售电的其他人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但是狡兔却对他崇拜至极 盘龙事先忍受不鸟自己的队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声音霸道威严,狡兔闭嘴 哦,狡兔了渡嘴,她还是有些怕盘龙的,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然而一双灵动的眼睛却仍是盯着弱智 你将我们店主怎么样了?盘龙与妻不善,面具下黑白分明的瞳仁闪着吝啬 我没想把你们店主怎么样?也不想与你们为敌只要你们放我和我的药,痛下山,你们的店主,我原样奉还 猫九的声音仍然温吞不紧不慢道,店主中毒了 弱智笑了笑,不错,而且此族只有我能解,只要我和我的药种能安然下山,这给药我定当奉送 盘龙不愧是四人中最稳重,最周到的,他你呢?你没我们如何信你 诺芝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慢悠悠的说出自己的方案,你呢?跟在我们身后十丈远的地方,待到快下山的地方我会将解药埋在土壤敏 还能听着怒气口中漏洞百出的方案,心想自己路上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将他和他的一头难下,便一口气硬了下来 为了方便三江雪狼留在了山洞中,那只抱枕风火在前面虐行,盘龙饺兔和猫,求请跟在距离诺之实战开的地方,视线紧紧盯着前面纵月的两个身影 诺芝忍着身体的疼痛,一路疾行,朝着山下虐去,待到快到石脚下,陆志婷做了脚步,身后的三道身影也齐刷刷地立在原地 第323章 洛枝的初吻 挖开地上的一个小土坑,诺芝将瓷瓶埋了进去,随即神声离开 盘龙饺兔和猫九对是一耶,最终决定让脚兔留下花开解药去救店主,他们二人则是继续跟踪诺芝和烽火 诺之早料,想他们不会如此轻易的放他和烽火走,闭眸闪过一丝轻蔑,很快便约到了山脚下 盘龙的声音字身后幽幽响起,姑娘,为了确保你的解药是真是假,请姑娘还是跟我们走一遭吧 若知声音清脆如临,语气却带着一丝狂傲,若我不呢? 那就得罪了,盘龙声音理念与猫九在空中顿时一两人同时拔地而起,朝着诺之刺去 如果想让你们的店主给我陪葬,就尽管动手,诺滋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惬意 半空中的两道身影手中的常见却迟迟没有批下,而是一个鹞子翻身落回原地 盘龙声音理念手中的千刃直指落着,真正的解药果然还在你手里 那只摇了摇头,只要我确实给你们了,只不过不是埋在土中的那一瓶 盘龙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躁,手中常见又往前刺了几分,真正的解药到底在哪里? 还是那句话,你们若是放我们走,我自然告诉你们,真正的解药在哪里?否则就让你们的店主大人给我陪葬吧 我这边孕妇盘龙和猫九别妄想自己先前衰马马的大棵树蓦然眼前一亮,两匹马居然都在 暗道一声天助我也 诺之禁止抱着烽火潮马上虐去,人还在空中诺之以白车削边的匕首,快准狠的将戏码的麻绳割断又将匕首刺进其中一匹马儿的腿上让马儿直接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跑走了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若此时与懦智不是敌人盘龙简直要为眼前的证明,貌不惊人的女子拍手叫好 可此时店主的命还攥在这名女子手里 刷刷刷两道身影挡在马前,我只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了,笑笑到真正的解药在山洞里,如果你们现在赶回去,你们的店主大人或许还有救,若是过了今夜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盘龙几乎是气的咬牙切齿猫玖的脸色也刹那间苍白起来 诺之再赌他堵胡七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其实他并没有说出实话粉红泡泡这款毒药是他特意研制出来折磨人心智的 只要骂人的精神力够强悍,能够长时间在粉红世界里不崩溃,而保持清醒,便能活着,富家解药 然而这一切她自然不能如实的告诉盘龙和猫九,他眼下只能竭尽全力地为自己和烽火争取现生技 我们如何能相信你这次没有骗我们,拍弄的声音终于出现类似池一 诺之心到自己是读音了面上也带了一丝轻松的笑容,我可以发誓 盘龙和猫九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他们俩之前没想过让这个女人发誓呢? 诺知知道在他们这个朝代,大多数人是相信誓言会灵验的,所以不能胡乱发誓 果然这盘蟠龙和猫九琪琪点头弱智,在两人的注视下以自己的名义了多是 弱智心中想的是下山,有他在前面带路盘龙和猫久才能顺利下山,而此时在上山又没有自己带路,两人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一拍麻将弱智,没有再理会盘龙和猫九风一般的朝着雾度方向而去 这回两人没有再阻拦诺吃然而经过一番商量,保险起见盘龙还是决定回一踏雾都,猫脚则是独自上了雾盲山,打算在山东中找找解药是否存在 这屋马山也许在别人眼中是做险单,但是他们对乌莽山的地形颇为熟悉,只要避开正反,还是能安全上山的 他们四人跟随店主多年,也随着店主进入多次折五盲山,然而,这些弱智并不知晓 天色还未完全安全下来,诺氏将烽火横抱在怀中,中码在路上疾驰 他必须快点回到雾都t烽火疗伤,昼夜不歇地赶路,诺兹身上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烈,他能明显地感觉到经脉在被冲撞,真正撕裂般的疼痛,让洛氏额上冷汗淋漓 屋漏偏逢连夜雨,距离雾都还有50你左右的路程时,骏马不堪重负,两题跪在地上,发出一身思名 随着骏马的陡然gui他,诺芝和烽火一下子被甩了出去,诺之使尽全力向减少下坠的趋势,然而。体内剧烈的疼痛让她力不从心 抱着烽火从空中重重的摔在地上,怀中的烽火也因为巨大的冲击从诺之怀中跌了出去,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口中发出几声痛苦的呓语 诺之此时也连续几日没有进食,且一直在颠簸,此时又被从马上摔下,浑身就像散了架一般 他双手撑着地缓缓地爬到烽火身边,大口的喘息了几声,朝着雾都的方向望了一眼,终究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还好,此处你务都已经没有多少路程了,诺之抹了把脸,呼吸沉重,紧皱着眉头思索接下去怎么办? 烽火的烧虽然已经退了但是昏迷了这么久,还没有醒来,竟然是伤口感染了? 自己手中的止血药材已经全部用完,在如今缺水缺药材的情况下,自己只能暂时保住他的性命,如果真的要好好调养他的身体,必须要回到天下第一医官 更麻烦的是兽电,若是胡七真的被喂服解药,追了上来,那他和烽火真的就是插翅难逃了 休息了一会儿,诺芝强撑着疼痛,咬牙站了起来,望着地上已经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的去吗? 他掏出削边的匕首,迅速而快捷地从骏马的背上割下一块马肉 地上原本奄奄一息的去马,背身上传来的疼痛,刺激的又是一身思明,随后便是拒的喘息,趴在地上。鼻尖不断喷着气 诺之家买肉带毛的部分一并剔除,直接拿着生肉便开始往嘴里塞,也不顾满鼻的腥味和呛呛脾胃儿 他必须马上补充体力。这里并不安全 吃完马肉诺之有歇息了会儿,因为已经没有水囊了,马肉上的麻穴。他也没有放过 低头将烽火从地上再起,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双肩上,诺之一步一步地背着烽火,缓缓向雾都而行 身材瘦削的少女,背上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夕阳的光辉,长长的投射在两人身上,地上是拉长的两个影子,紧紧相贴不离不弃 没人知道少女此时身体中正承受着的巨大痛苦,体内的经脉被冲击的像个股涨的肠子,一股异常的气体在体内横冲直撞,也许下一刻纤细的经脉便会被撞破 第324章 你为什么护着他 他记得从自己第一次用冰蚕读到兽电店主后自己便多了一个小粉思 虽然售电的其他人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但是狡兔却对他崇拜至极 盘龙事先忍受不鸟自己的队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声音霸道威严,狡兔闭嘴 哦,狡兔了渡嘴,她还是有些怕盘龙的,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然而一双灵动的眼睛却仍是盯着弱智 你将我们店主怎么样了?盘龙与妻不善,面具下黑白分明的瞳仁闪着吝啬 我没想把你们店主怎么样?也不想与你们为敌只要你们放我和我的药,痛下山,你们的店主,我原样奉还 猫九的声音仍然温吞不紧不慢道,店主中毒了 弱智笑了笑,不错,而且此族只有我能解,只要我和我的药种能安然下山,这给药我定当奉送 盘龙不愧是四人中最稳重,最周到的,他你呢?你没我们如何信你 诺芝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慢悠悠的说出自己的方案,你呢?跟在我们身后十丈远的地方,待到快下山的地方我会将解药埋在土壤敏 还能听着怒气口中漏洞百出的方案,心想自己路上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将他和他的一头难下,便一口气硬了下来 为了方便三江雪狼留在了山洞中,那只抱枕风火在前面虐行,盘龙饺兔和猫,求请跟在距离诺之实战开的地方,视线紧紧盯着前面纵月的两个身影 诺芝忍着身体的疼痛,一路疾行,朝着山下虐去,待到快到石脚下,陆志婷做了脚步,身后的三道身影也齐刷刷地立在原地 挖开地上的一个小土坑,诺芝将瓷瓶埋了进去,随即神声离开 盘龙饺兔和猫九对是一耶,最终决定让脚兔留下花开解药去救店主,他们二人则是继续跟踪诺芝和烽火 诺之早料,想他们不会如此轻易的放他和烽火走,闭眸闪过一丝轻蔑,很快便约到了山脚下 盘龙的声音字身后幽幽响起,姑娘,为了确保你的解药是真是假,请姑娘还是跟我们走一遭吧 若知声音清脆如临,语气却带着一丝狂傲,若我不呢? 那就得罪了,盘龙声音理念与猫九在空中顿时一两人同时拔地而起,朝着诺之刺去 如果想让你们的店主给我陪葬,就尽管动手,诺滋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惬意 半空中的两道身影手中的常见却迟迟没有批下,而是一个鹞子翻身落回原地 盘龙声音理念手中的千刃直指落着,真正的解药果然还在你手里 那只摇了摇头,只要我确实给你们了,只不过不是埋在土中的那一瓶 盘龙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躁,手中常见又往前刺了几分,真正的解药到底在哪里? 还是那句话,你们若是放我们走,我自然告诉你们,真正的解药在哪里?否则就让你们的店主大人给我陪葬吧 我这边孕妇盘龙和猫九别妄想自己先前衰马马的大棵树蓦然眼前一亮,两匹马居然都在 暗道一声天助我也 诺之禁止抱着烽火潮马上虐去,人还在空中诺之以白车削边的匕首,快准狠的将戏码的麻绳割断又将匕首刺进其中一匹马儿的腿上让马儿直接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跑走了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若此时与懦智不是敌人盘龙简直要为眼前的证明,貌不惊人的女子拍手叫好 可此时店主的命还攥在这名女子手里 刷刷刷两道身影挡在马前,我只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了,笑笑到真正的解药在山洞里,如果你们现在赶回去,你们的店主大人或许还有救,若是过了今夜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盘龙几乎是气的咬牙切齿猫玖的脸色也刹那间苍白起来 诺之再赌他堵胡七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其实他并没有说出实话粉红泡泡这款毒药是他特意研制出来折磨人心智的 只要骂人的精神力够强悍,能够长时间在粉红世界里不崩溃,而保持清醒,便能活着,富家解药 然而这一切她自然不能如实的告诉盘龙和猫九,他眼下只能竭尽全力地为自己和烽火争取现生技 我们如何能相信你这次没有骗我们,拍弄的声音终于出现类似池一 诺之心到自己是读音了面上也带了一丝轻松的笑容,我可以发誓 盘龙和猫九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他们俩之前没想过让这个女人发誓呢? 诺知知道在他们这个朝代,大多数人是相信誓言会灵验的,所以不能胡乱发誓 果然这盘蟠龙和猫九琪琪点头弱智,在两人的注视下以自己的名义了多是 弱智心中想的是下山,有他在前面带路盘龙和猫久才能顺利下山,而此时在上山又没有自己带路,两人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一拍麻将弱智,没有再理会盘龙和猫九风一般的朝着雾度方向而去 这回两人没有再阻拦诺吃然而经过一番商量,保险起见盘龙还是决定回一踏雾都,猫脚则是独自上了雾盲山,打算在山东中找找解药是否存在 这屋马山也许在别人眼中是做险单,但是他们对乌莽山的地形颇为熟悉,只要避开正反,还是能安全上山的 他们四人跟随店主多年,也随着店主进入多次折五盲山,然而,这些弱智并不知晓 天色还未完全安全下来,诺氏将烽火横抱在怀中,中码在路上疾驰 他必须快点回到雾都t烽火疗伤,昼夜不歇地赶路,诺兹身上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烈,他能明显地感觉到经脉在被冲撞,真正撕裂般的疼痛,让洛氏额上冷汗淋漓 屋漏偏逢连夜雨,距离雾都还有50你左右的路程时,骏马不堪重负,两题跪在地上,发出一身思名 随着骏马的陡然gui他,诺芝和烽火一下子被甩了出去,诺之使尽全力向减少下坠的趋势,然而。体内剧烈的疼痛让她力不从心 抱着烽火从空中重重的摔在地上,怀中的烽火也因为巨大的冲击从诺之怀中跌了出去,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口中发出几声痛苦的呓语 诺之此时也连续几日没有进食,且一直在颠簸,此时又被从马上摔下,浑身就像散了架一般 他双手撑着地缓缓地爬到烽火身边,大口的喘息了几声,朝着雾都的方向望了一眼,终究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还好,此处你务都已经没有多少路程了,诺之抹了把脸,呼吸沉重,紧皱着眉头思索接下去怎么办? 烽火的烧虽然已经退了但是昏迷了这么久,还没有醒来,竟然是伤口感染了? 第325章 我叫叶炎 自己手中的止血药材已经全部用完,在如今缺水缺药材的情况下,自己只能暂时保住他的性命,如果真的要好好调养他的身体,必须要回到天下第一医官 更麻烦的是兽电,若是胡七真的被喂服解药,追了上来,那他和烽火真的就是插翅难逃了 休息了一会儿,诺芝强撑着疼痛,咬牙站了起来,望着地上已经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的去吗? 他掏出削边的匕首,迅速而快捷地从骏马的背上割下一块马肉 地上原本奄奄一息的去马,背身上传来的疼痛,刺激的又是一身思明,随后便是拒的喘息,趴在地上。鼻尖不断喷着气 诺之家买肉带毛的部分一并剔除,直接拿着生肉便开始往嘴里塞,也不顾满鼻的腥味和呛呛脾胃儿 他必须马上补充体力。这里并不安全 吃完马肉诺之有歇息了会儿,因为已经没有水囊了,马肉上的麻穴。他也没有放过 低头将烽火从地上再起,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双肩上,诺之一步一步地背着烽火,缓缓向雾都而行 身材瘦削的少女,背上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夕阳的光辉,长长的投射在两人身上,地上是拉长的两个影子,紧紧相贴不离不弃 没人知道少女此时身体中正承受着的巨大痛苦,体内的经脉被冲击的像个股涨的肠子,一股异常的气体在体内横冲直撞,也许下一刻纤细的经脉便会被撞破 在常人眼中看起来似乎再普通不过的一步,此时在少女脚下,却像是踏在荆棘丛中,疼痛,艰难,步步惊心 从日落走到万籁俱静的深夜,弱智的脊背已经越来越弯,呼吸也越来越粗众,甘谂的嘴唇,每一次张口呼吸都会钻进些许冷风 可是诺之不敢停下,他怕一停下自己就再也没有力气继续前行了 忽然弱智,听到耳边似有破空知声,他背着烽火忙,躲到一棵大树后,警惕的望着半夜中步履匆匆的那道身影 月光微弱,弱枝看不清那人的全貌,但是那张佼龙面具却让他心中一颤 盘龙案件的人还是追来了吗? 诺之不敢紧紧盯着盘龙,看了一眼,便迅速将头缩回树后,好在那盘龙似乎是有其事,并未注意到他 盘龙行色匆匆你去但诺之不敢大意,在术后又站了半盏茶的时间才背着烽火从树后走出 少女清亮的毛子深水五波,宛如无边的黑洞,如姐,一般的睫毛偶尔清唱,呻吟的一半隐入黑暗中,像是暗夜行者 诺氏眯眼望着盘龙离去的方向,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若是盘龙是来追自己的,为何?脚步匆匆,压根没有巡视四周的意思,倒像是有固定的方向 难道是她猜到自己会去雾都打算在雾都拦截自?急 诺氏敛眉。年下顾忌这么多,他背着烽火继续朝着误读走去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路上更要小心 50你的路程,脚步快一些的人,或许只需要半天就能到达,但乐知却走了一夜,直到次日中午时分才到达了雾都 弱智并未直接进入误读而是在雾都的城门处扫视一圈见城门处并未有什么异样,这才排着队准备进城 周人建一个小姑娘,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纷纷在旁边痣点点,鹿之站的地方简直像是断线了一样,前面的和后面的拼命的想离他远一点 守城的官兵见到形容狼狈的诺之,瞬间变了脸色,语气变得极为怪异,有个声亮瘦小的官兵还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对着诺之的脸比比画画 随后又将画递给那个坐着的领头官兵老大您看像吗? 你投关并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要上上下下的打量诺之,嘴里咕噜的好像是像又好像不像? 受各自关闭,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么了,摸摸大闹大那咋是咋还是不错 弱智早已将这两个官兵的对话近耳中,心中暗道不好,但也不敢轻去往洞 领头官兵突然冲着洛字大禾一声,你可是雾都百姓,叫什么名字? 诺只露出个笑容,曹明诺氏乃是天下第一医馆的作者大夫,将军府的扭酸小姐是在校的意见 我这此时也只能搬出牛场人的名号了,好歹他的名号在乌东是人尽皆知的,且虽然将军府么了,但是毕竟是朝廷大官,想必这些守城小令也要给几分份薄面 谁知那守城官员面色一些?你也开嘴笑着招来几个官兵,那几个官员正要上前抓住弱质 胡婷承门外十丈处传来一阵娇俏的女生,哎呀,找到你了 女生的声音明显是注入内力的,这医生直接让众人暂时忘记了手中的动作,纷纷朝着那阵女生望去 诺之依然回眸,只见十丈开外地方正站着兽电电煮狡兔猫九以及猫九背上的雪狼四人 那双能让开一池春水的桃花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只把诺之丁道心尖乱颤,脑袋发空 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字跑 行动往往比思想更快,诺之刚想完双脚便已经拼了命的朝着城门的方向冲去 身后的一帮官兵愣了一阵,见诺之已经风风火火跑进了成,忙组织人员,在后面狂追不舍 原本热闹喧哗的雾都大街杏花街,此时一阵鸡飞狗跳,那这此时已经觉得身体痛得麻痹了,一想到身后那个危险的男人,跑起来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 夫妻一瞬不瞬的盯着诺之消失的方向,一双桃花眼危险迷人,脚步却是不动 狡兔好心的侧头道店主,他跑了,难道你要放他一条生路?留着慢慢玩 夫妻冷哼一声,幽暗的深谋带着份捏性,知知啊!你猜是你跑得快。还是本店主追的快 深寒的声音像是一字一字,从牙缝挤出来的狡兔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诺芝跑了好几条长街,也不知那些官兵究竟是不是被打了鸡血,它已经跑的这么快了,就算此时轻功发挥不到极致,也该把它们甩下来了,可是身后的这一条长龙还有越来越多的长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敏头官兵大喊谁?拦住前面的那一男一女,将一百两银子 百姓满听到有100量银子可以挣,纷纷放下手里的活气,麦基的不卖鸡的,卖鱼的不卖鱼了,卖水果的不卖水果了,卖蔬菜的不卖蔬菜了,全部加入了追捕糯芝的大军 第326章 恢复真容 夫妻嘴角忽然漾开一丝趣味的笑容,师兄,那丫头可不是你的人,比起师兄的无趣,师弟似乎更招女子仰慕,若是师弟抢走了这只师兄。可要手下留情啊 上官抚琴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寒光,青眸望着胡七嘴角玩味的笑容,这个师弟的心思,他也从未猜透 我替你解毒,你不许再纠缠他,上官父亲的声音带了丝警告 好啊!我不会主动去纠缠他,但若是他主动来纠缠我师弟,我可管不住自己无处安放的魅力,到时候师兄们要怪我 上官抚琴早习惯了他的插科打浑,折线般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起伏,夫妻要开宽大的袖袍,将手臂横在上官父亲面前,是以他转卖 将手搭在胡七的卖萌上,上官抚琴醋了醋没?眼神中似乎有一磨不可置信闪过,原本紧抿的保娘唇瓣微微上扬 张嘴伸出舌头,上官府群淡淡开口 福气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嘴巴,吐出了粉嫩的舌头 上官茯芩见他舌苔发白,心下了然,本来上官抚琴来找她时,她见上官抚琴面色发黑,是中毒之乡 他还以为是什么剧组?没想到那丫头这么古灵精怪 夫妻间上官抚琴面色,一会儿郑总一会儿轻松,不由开口问道,师兄,那丫头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上官父亲压下嘴角上翘的弧度,声音清冷,银行市某种特质的泻药,会让你难受个十天半月左右,但不会致命 什么胡妻的声音没染,提高了八分,妖孽邪七的俊容怒气腾升 努力平复的好,一会儿才道师兄可有解药? 上官抚琴,毛色复杂,忽明忽暗,带着怜悯,师弟你学鼓我学读,我只会解读,不会治斌,这谢药之症,你得去找大夫 胡琪哑口无言,他很想此时去把诺之拎出来,狠狠地教训一顿,但是他事先对师兄有个承诺,绝不主动去纠缠他 难道让他即刻打脸吗? 狠狠的压下心中的怒气,夫妻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师兄,你说我装的是炫耀,但是我此时并没有出红的想法是不是整错了? 应当是药效还没完全发挥,你近几日最好呆在你茅房近些的地方 夫妻完美的成型有些发抖,他怎么从?语气淡然的师兄,口中听到了调侃和戏虐的意味 上官抚琴与胡七的谈话,诺芝自然是不知道的,扶着烽火敬老家房后,诺之片将需要的药材以及纱布热水等物品交代了酒疯 九峰不愧是上官抚琴的随身侍卫,办事极为利索,诺姐解开烽火的一山,露出肌理分明的男性后背果然贱,烽火前胸后背都有密密麻麻的箭伤 因为没有及时医治,不少伤口已经溃烂发炎,那只只能将匕首过火然后重新将皮肉切开割除腐肉,上药包扎 等风火身上的伤势完全处理好,已经是两柱香之后,万智长舒了口气 这才有功夫检查自己的身体,因强行冲开封住的武逆,又没有及时修养,经脉破碎严重,但好在还在上门修复的范围内 只是一个月内诺芝不请别想在使用武功,更不能重新封住武功了,就连稍微大幅度的动作都极有可能在引起经脉崩裂 九峰贴心的拿来一套崭新的玄色广袖长衫,六姑娘,这是王爷的衣物,王爷尚未穿过,您或许需要 我只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又像九峰点了些药材,让九峰熬制一碗汤药,一柱香之后九峰送来汤药的同时也准备了的饭菜,我知道酒疯面面俱到,也没客气,将一碗骨头汤,慢慢的未入烽火口中,自己喝完汤药也狼吞虎咽起来 晚饭照例是九峰送来,糯之香喂饱了烽火,才开始安慰自己的五脏庙 晚上的时候诺芝并没有去九峰,给他准备的想法,而是呆在了烽火的床头,自己虽然给烽火处理了伤势,但是他担心今晚烽火会发热 果然夜间烽火遍发了热,诺之敲响了九峰的房门询问酒疯福利是否有乜酒? 九峰我要吃衣服类,有网页质量的桃花酒,不知可用否? 录制点了点头,随后又说出一张药方让酒疯帮忙抓来药材 烽火的动作很迅速,那只用全部尽了烈酒,在烽火的脖子,腹股沟,腋下等四肢来回擦拭 一盏茶之后,九峰端着煎好的药来到房间将要寄给了诺子,诺子冲他感激一下,让酒疯回去休息了 折腾了大半夜,烽火终于是退烧了,清晨烽火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枕在自己床柱上的弱智 清亮的眸子闭着,小巧的鼻翼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眉头微微蹙起,烽火一想到诺诺可能守了他一夜,心便微微纠缠 诺迟睡得很浅,听到动静,睁开双眼,便见烽火已经醒来,兴奋道小伙你醒了,饿不饿? 只要烽火能醒来,能正常进食,那么以他的康复能力依然是很快便能痊愈的 经过一夜那个兽殿殿主也没来找自己,看样子也是被秦王府的名号吓退了,那只微微琪琪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 就在两人醒后不久九峰便端着食盒走了进来,早饭很简单一笼水晶虾饺,两碗青菜白粥,还有一碟开胃小菜 那最简单的端到茶水,出了漱口又递给烽火一盏茶水,随后便端起一碗粥,未改烽火禾下 烽火想要早日康复,喝完了一碗粥,青海又吃了半体虾饺,墨汁也简单的用完了早饭,他的身体现在最主要的是修养,但是清迈破损止痛还是事股钻心 随后t烽火摆起卖来卖下仍有些虚弱,但是比起昨日已经好了许多,揭开烽火身上的纱布,果然涂于伤口处的药汁已经被吸收的差不多了,诺芝又重新替他上了次药 先要的事情仍然是主妇酒逢做的,这倒不是诺奇,不愿意自己动手,而是因为秦王府的地形,他实在不熟,他也怕侮辱什么阵法,另外他不想出去见到韶关父亲 可是吃罢午饭后,诺子怎么也没想到?上官父亲居然要签自己 弄着又问了风走一遍,你家王爷真的要见我,你确定没听错? 想起自己先前和上官抚琴学习破阵之法,时,上官父亲面对自己的那张不苟言笑和尚脸,身上是自己欠她800万似的,弱智心里就有些犯怵 一个在金贵孤绝,飘逸如仙,气质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木桩他也只是个木桩 九峰望着神游天外的诺之,又重复了一遍,六姑娘,王爷请您去竹屋一趟 第327章 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没之神思被拉回,点了点头,跟在九峰身后插植物走去 还位置竹根泉弱智便听见了一曲袅袅资深琴如泣如诉,婉转诺么? 证实那首新贵妃醉酒 弱智十部上了竹屋,九峰在竹下,没有跟上来,门扉虚掩诺芝轻轻推开 便见上官父亲将请按斑痣仓前,正对着满园的桃花徐徐弹奏,秦世豪勤烟是好烟,然而曲终依然没有情 诺氏也不懂为什么?上官抚琴如此高超的情谊,却弹奏不出带有感情的曲子 一如春江花月夜的思念,亲人思念故乡之情,爱如新贵妃醉酒中,李隆基对杨玉环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爱情 诺之不言不语的走着窗前,看着埋怨桃树,听着耳边的秦娘娘,火狐间如同置身梦境 若往后余生,自己每日都可以静看桃花簌簌隐碧潭,耳闻琴声缕缕落梵音,那这寂寞如雪的人生,可真是圆满了 情不知何时停了,上官父亲目光如炬地,望着身旁的女子,她戴着那张普通的人皮面具,可是那日他使着身子露出的那张桃花芙蓉面,却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教授破阵之法时他一直故意对她冷漠,故意对他视而不见,看着它从每天对着他叽叽喳喳,到后来自言自语,最后托腮发呆 当破阵之法全部传授完知识,听到酒疯说他欢喜地离开了景王府,他的心中居然有些失落。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想,他好像习惯了他待在自己的身边 她以为她是不习惯一个人呆着,于是喊来九峰,九峰陪着他呆了一整天,可是他觉得感觉似乎不太对 他不敢加心中的疑惑和不解,说出来九峰也不敢询问 等诺之巡游太虚回来之后,诧异的对上上官父亲炙热的视线,诺只微微惊讶,这双清冷的眸子居然能发射出炙热的目光 王爷,不知换弄不来所为何事? 上官福琴不语,那灼热的视线让诺之的心口忽然砰砰乱跳起来 黑娘的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王爷放心诺么不会赖在秦王府不走的。只不过小伙他目前伤势不一移动,到了夜间落毛边会带着小伙你去 上官父亲的眉头微微蹙起,薄唇紧抿,事有不说 不会吧,这么小气?待到晚上,也就是多吃顿饭的关系,若只想写自己在秦王府学习真法的那些日子,每天连一餐饭都捞不着,瞬间将上官父亲的不说归纳为小气 王爷放心,我们不用晚膳 上官福琴薄唇抿得更紧了,猫色似乎也升成了几份 诺氏按倒不好决定转一个话题笑道请问也不愧是琴中高手,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新贵妃醉酒谈得如此之妙 诺氏自认为千川万川马屁不穿,这般夸奖上官福琴就算对方不会高兴到抽筋至少也不会给自己黑脸 然而,上官父亲的脸黑了,是真的黑了,黑如锅底黑的,简直要滴出墨汁来了 弱智下意识的抬手捂住口鼻,他是真的搞不明白这位情王爷的敏感点,在哪?难怪以前他教授自己真法时总是不愿与他多说 上官福清盯着诺之无罪的动作,心中的怒意散了一些 府上生前的家为情,上官父亲的声音空明孤寂,我的情因为什么谈不出感情? 弱智,没想到上官父亲会问出这个问题,而且问的对象还是自己,一时汤姆结舌,琉璃眸子一瞬不瞬望着上官父亲 我独自父亲,别谈不出感情,但若顺着你的嫡因而上,我觉得我的情谊也有了灵魂 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诺氏顺杆网上爬为什么? 上班父亲毛光深邃优深,忽然他长臂一伸,抓住诺之宣白的希望,顺势一扯,诺之片跌入了他的怀中 一股清冷的桃花香思思女女钻进弱智的比较,诺之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响,耳根薄情,包括脸颊都变得好热 你做什么诺之怒气沉沉的将脸转了过去?猝不及防,承办擦过上官父亲的脸颊 两人家是一闹,诺芝只觉得自己新疆有一道电流钻入酥酥麻麻的,让他浑身一颤 上官父亲灯膜光却又幽深了几分,他木木的抬手抚过方才诺之承办称道的地方,时间划过一丝不可描述的异样 诺之正准备恼羞成怒地从伤官父亲身上起身冷不防又被他带入怀中,如一被他的双手挠挠抓住 那是一双白皙且要骨节分明的手手指被修剪的整整齐齐,一如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总是一尘不染 诺迟这次不敢再回头,声音中却仍带着是伯乐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这个姿势不该属于王爷和我请王艳放开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上官父亲回答的一本正经,根本就没有调戏人的自觉 那只几乎气到发笑,他严重怀疑上官福琴到底知不知道男女大妨睡谆谆教诲?王艳男女授受不亲 上官父亲幽幽道无妨。本王不介意 弱智心中有一万头的羊驼在咆哮,继续提醒道王艳我介意 上官父亲疑惑的侧头注视着诺之,语气不解,为何别的女子都很希望本王这样? 诺之觉得自己压根没办法跟身后的人沟通,谁能想到人前风光霁月的情王爷人后居然?像个不谙世事的愣头青 诺之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能理解为何?上官抚琴弹出的琴音中没有感情了,因为此人根本就不懂人情世故,不懂爱恨情仇 一个无爱无情无欲无所求的人,怎么可能弹奏出带有感情的情音 弱智心中如是想着便也如实说出口,上官抚琴。听完诺之的一席话良久不语 我这弱智的双手,遇到却更紧了,直到诺之在她手腕处不满的咬了一口,上官福琴平淡无波的眸子才转动起来 低头看着自己被咬出一个牙齿印的手腕,秀气的眉峰好看的周期 那只诚心建议,王艳,你若真想让自己的情谊带上感情,不妨去经历一场感情,孤独的姑娘们,都把王爷奉为梦中情郎 上官抚琴,紧皱的眉头,松缓下来,然而,抓着诺氏的双手,却仍然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将怒斥的双手平放在焦尾琴的琴弦之上自己的双掌也覆盖上去,食指相贴,紧密无缝 我只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热,心中像揣了一个小兔子,他生活一口气,王爷,我不会弹琴 上官福芹下颌抵在诺之右侧肩头,亲恩了一声,清朗悦耳的声音,让诺之耳根发红,紧要下沉 第328章 假山背后 休息了一会儿,诺芝强撑着疼痛,咬牙站了起来,望着地上已经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的去吗? 他掏出削边的匕首,迅速而快捷地从骏马的背上割下一块马肉 地上原本奄奄一息的去马,背身上传来的疼痛,刺激的又是一身思明,随后便是拒的喘息,趴在地上。鼻尖不断喷着气 诺之家买肉带毛的部分一并剔除,直接拿着生肉便开始往嘴里塞,也不顾满鼻的腥味和呛呛脾胃儿 他必须马上补充体力。这里并不安全 吃完马肉诺之有歇息了会儿,因为已经没有水囊了,马肉上的麻穴。他也没有放过 低头将烽火从地上再起,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双肩上,诺之一步一步地背着烽火,缓缓向雾都而行 身材瘦削的少女,背上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夕阳的光辉,长长的投射在两人身上,地上是拉长的两个影子,紧紧相贴不离不弃 没人知道少女此时身体中正承受着的巨大痛苦,体内的经脉被冲击的像个股涨的肠子,一股异常的气体在体内横冲直撞,也许下一刻纤细的经脉便会被撞破 在常人眼中看起来似乎再普通不过的一步,此时在少女脚下,却像是踏在荆棘丛中,疼痛,艰难,步步惊心 从日落走到万籁俱静的深夜,弱智的脊背已经越来越弯,呼吸也越来越粗众,甘谂的嘴唇,每一次张口呼吸都会钻进些许冷风 可是诺之不敢停下,他怕一停下自己就再也没有力气继续前行了 忽然弱智,听到耳边似有破空知声,他背着烽火忙,躲到一棵大树后,警惕的望着半夜中步履匆匆的那道身影 月光微弱,弱枝看不清那人的全貌,但是那张佼龙面具却让他心中一颤 盘龙案件的人还是追来了吗? 诺之不敢紧紧盯着盘龙,看了一眼,便迅速将头缩回树后,好在那盘龙似乎是有其事,并未注意到他 盘龙行色匆匆你去但诺之不敢大意,在术后又站了半盏茶的时间才背着烽火从树后走出 少女清亮的毛子深水五波,宛如无边的黑洞,如姐,一般的睫毛偶尔清唱,呻吟的一半隐入黑暗中,像是暗夜行者 诺氏眯眼望着盘龙离去的方向,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若是盘龙是来追自己的,为何?脚步匆匆,压根没有巡视四周的意思,倒像是有固定的方向 难道是她猜到自己会去雾都打算在雾都拦截自?急 诺氏敛眉。年下顾忌这么多,他背着烽火继续朝着误读走去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路上更要小心 50你的路程,脚步快一些的人,或许只需要半天就能到达,但乐知却走了一夜,直到次日中午时分才到达了雾都 弱智并未直接进入误读而是在雾都的城门处扫视一圈见城门处并未有什么异样,这才排着队准备进城 周人建一个小姑娘,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纷纷在旁边痣点点,鹿之站的地方简直像是断线了一样,前面的和后面的拼命的想离他远一点 守城的官兵见到形容狼狈的诺之,瞬间变了脸色,语气变得极为怪异,有个声亮瘦小的官兵还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对着诺之的脸比比画画 随后又将画递给那个坐着的领头官兵老大您看像吗? 你投关并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要上上下下的打量诺之,嘴里咕噜的好像是像又好像不像? 受各自关闭,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么了,摸摸大闹大那咋是咋还是不错 弱智早已将这两个官兵的对话近耳中,心中暗道不好,但也不敢轻去往洞 领头官兵突然冲着洛字大禾一声,你可是雾都百姓,叫什么名字? 诺只露出个笑容,曹明诺氏乃是天下第一医馆的作者大夫,将军府的扭酸小姐是在校的意见 我这此时也只能搬出牛场人的名号了,好歹他的名号在乌东是人尽皆知的,且虽然将军府么了,但是毕竟是朝廷大官,想必这些守城小令也要给几分份薄面 谁知那守城官员面色一些?你也开嘴笑着招来几个官兵,那几个官员正要上前抓住弱质 胡婷承门外十丈处传来一阵娇俏的女生,哎呀,找到你了 女生的声音明显是注入内力的,这医生直接让众人暂时忘记了手中的动作,纷纷朝着那阵女生望去 诺之依然回眸,只见十丈开外地方正站着兽电电煮狡兔猫九以及猫九背上的雪狼四人 那双能让开一池春水的桃花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只把诺之丁道心尖乱颤,脑袋发空 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字跑 行动往往比思想更快,诺之刚想完双脚便已经拼了命的朝着城门的方向冲去 身后的一帮官兵愣了一阵,见诺之已经风风火火跑进了成,忙组织人员,在后面狂追不舍 原本热闹喧哗的雾都大街杏花街,此时一阵鸡飞狗跳,那这此时已经觉得身体痛得麻痹了,一想到身后那个危险的男人,跑起来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 夫妻一瞬不瞬的盯着诺之消失的方向,一双桃花眼危险迷人,脚步却是不动 狡兔好心的侧头道店主,他跑了,难道你要放他一条生路?留着慢慢玩 夫妻冷哼一声,幽暗的深谋带着份捏性,知知啊!你猜是你跑得快。还是本店主追的快 深寒的声音像是一字一字,从牙缝挤出来的狡兔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诺芝跑了好几条长街,也不知那些官兵究竟是不是被打了鸡血,它已经跑的这么快了,就算此时轻功发挥不到极致,也该把它们甩下来了,可是身后的这一条长龙还有越来越多的长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敏头官兵大喊谁?拦住前面的那一男一女,将一百两银子 百姓满听到有100量银子可以挣,纷纷放下手里的活气,麦基的不卖鸡的,卖鱼的不卖鱼了,卖水果的不卖水果了,卖蔬菜的不卖蔬菜了,全部加入了追捕糯芝的大军 街道上已经密麻麻围成了一长串的百姓,个个凶狠恶煞满足了儿要追着诺氏和烽火去换那一百两银子,诺之被吓得疯狂乱窜,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若这此时哪还敢回天下第一医馆?他背着烽火在街道上像个无头苍蝇般左冲右冲,好在他来这悟度也有一段时间了,不至于跑进死胡同,被众人围堵 第329章 凤旋九天 千甄楼,行么?瞪大眼睛望着街道上疯了般的百姓,折扇一盒,顶了顶,对面坐着的水墨色袍服少年的肩膀 溶年,你看看下面,咱们雾都发生什么大事了? 揉泥叶叶的丹凤眼微眯,朝着人群望去,从上往下却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头顶,不知道,难道是上官抚琴出府了? 行么?露出一抹看戏的笑意,我看未必上官抚琴出腐,似乎也没有这么大排场吧? 两人在钱真楼边喝酒吃菜边评头论足,诺氏这边却觉得体力已经在渐渐流失,而身后的那条长龙却穷追不舍,一波疲倦的人退下,另一波亢奋的人马上补上 弱者心中默默流泪。自己这是做了么孽呀,护耳又听身后传来一道血气魅惑的声音,知知啊!跑累了吧?要不要?本店主帮帮你 糯之一听到这个邪气四溢的声音,瞬间双腿又不自觉的跑了起来,犹豫再三他咬紧牙关,朝着一个方向头也不回的冲去 到了秦王府的门前。骆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抬脚便踹碎了大门,风风火火地朝着逐的方向疾驰而去 那群追上来的百姓见那名姑娘跑进了秦王府,纷纷站在秦王府门外,不知该藏进去还是不该闯进去 闯进去或许会得到一百两银子,也或许会得到100个板子 众百姓面面相觑。终究不敢去打扰这个谪仙般高贵的王爷,他们都是朴实的百姓,就算再想一夜爆富也总得有命花钱吧 围观在秦王府门前的百姓,纷纷摇头叹息,慢慢的散去,该卖鸡的卖鸡,该卖蔬菜的卖蔬菜,该卖水果的还是回去卖水果…… 狡兔望着诺之冲进了秦王府,嘴巴张大都够吞下一颗鸡蛋了,店主她他闯进秦王府了 您一向不多言语的猫九也淡淡地说了句,他进秦王府了 夫妻深邃妖娆的眸子,看了脚兔和猫九一眼,两人被盯得心底深寒,赶忙闭上嘴巴 诺这风风火火的闯劲桃花林,入眼的便是一脸惬意地捡着地上桃花瓣的上官府亲,还有始终依你在他身后的那道黑影 陆之正犹豫着找着什么借口,却听酒疯莫名其妙的说了句,六姑娘怎么是一个人来的? 这回轮到诺之莫名其妙的,难道应该还有人护送她? 九峰强诺之面露疑惑,自家王爷又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变大王爷让守城的官兵在城门口接应姑娘 我这嘴角略为抽搐,原来那群热情洋溢的官兵和那群龙筋虎猛的百姓是为了接他 他没好意思把自己被追的四处乱颤的囧样说出来,但此时他觉得陶静秦王府是个明智的决定 不说别的,自己和烽火先前还差点死在秦王府的阵法当中。这笔仇他可没忘,眼下将胡七这尊神引入这秦王府,让他俩自相残杀,自己桃之夭夭,他和上官府群也算两不相欠了 诺姐。这么想着脸上的愧疚之色也慢慢断去 秦王爷,我和我的药种遇上先麻烦,可否在请王爷府上叨扰以外? 九峰盯着自家王爷,上官父亲终于停下十桃花瓣的动作缓缓站起身,雨大风轻的嫂了落之一眼 那如同被露珠洗涤了的青眸,倒映着诺之浑身的狼狈,诺只一瞬不瞬地盯着上官抚琴的双眼,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沉沦 带他们去香逢,老姑娘,需要什么药材便准备什么药材? 九峰明命,带着诺之和烽火离开 上官抚琴负手而立,目光深深地望着诺之离的方向,片刻在他的身前。多了一道火红的声音 目光一朝着落,知你去的方向凝望一眼,与戏谑,师兄,好久不见,我到这小姑娘是如何之小恶盲山的地图,以及破阵之法的,原来是有师兄相助 上官抚琴好看的眉毛拧了拧,声音清淡,却带着强势,不许动他 胡柒迷人的桃花眼笑得弯弯,语气却带着笃定这可不行,从来没有人敢在我头上动土,他却女士三三给我下毒 若不是有师兄在,师弟恐怕此时坟头都长草了 上官父亲抬脚便朝着竹屋走去,语气凉薄,你不会动他,因为你还需要我替你解毒 店主…… 陶年的另一边越南一个角龙面具的男子,此人正式盘龙,他昨夜便已经到达了秦王府,原本是请求请王爷去污茅山就治店主的但请问也笃定明日店主便自会前来,只让他再次等候 与盘龙的兴奋不同,胡七在听到解读二字之后,脸色瞬间僵硬,他又中毒了? 片刻嘴角又挂起邪邪的笑容,银白如玉的指尖划过自己的承办,语气斜视危险,呵,我说那瓷瓶中为什么会有一白一粉两枚药丸?知知啊,你可真大本店主不薄,解完毒又下毒 看着桃花林深处那个只剩一节一袍的男子,夫妻提气迅速朝着桃林深处虐去 竹屋内两个绝代风华的男子,一做一泥,座位上的红袍男子完全不把自己当做外人,坦然自若的到了杯茶,自斟自饮 师兄,你为何如此护着那丫头?难不成你喜欢他? 金俊和男子吃行有片刻僵硬,声音仍然从容不迫,没有 胡七轻笑一声,将茶水递至唇边,崔琦水中的茶叶,眼里会按不明,那师兄为何不让我动她? 那师兄为何会将雾芒山的地图以及破阵之法全部都教授给他 那素来有洁癖的师兄,为何会允许一个女子住进你的府邸? …… 师兄,你我相识多年,彼此都对对方了如指掌,那丫头相貌普通,学生不可能对她的容貌洞悉 能让师兄如此护着,莫不成那丫头通晓音律 上官父亲缓缓听着胡七抽斯波减,漂亮的眉峰,紧紧皱起,夫妻看到上官父亲的神色,明白自己猜中了 他心中也是一惊,师兄,性格孤冷,遗世独立,绝艳无双,不许追名逐利,只爱闲云野鹤,他的心中只有一把琴,其余的人和物都被它远远隔开 包括自己,金冠宇师兄,相较多年,却只限于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们会互相欣赏,但绝不会谭露本心 一向孤高自赏,傲然一世,笑看世间风云变幻的师兄,突然不是那么一尘不染了,而是有了吃饭这怎么能让胡七不惊讶?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面容也不是先前的置之度外,漠不关心,桃花眸子里噙着一丝关怀 师兄,你可还记得?师傅,为你的情节补的那一挂 第330章 认出洛枝 被点名的影卫浑身一震,双目灼灼,忍不住心中波涛翻涌的情绪,大山大少主,您还记得我,不还记得属下? 浓眉他演的少年局促不安的,纠正自己的言辞,一张脸因为结束涨得通红 我觉得哈哈一笑,怎么不记得?因为赢你的鄙视,你可一直败在我手下,女战女败女败女战,输一次,你能气得一天不吃饭 严肃的气氛一诺掷地打趣,变得没有那么紧张,周颖为哄堂大笑,纷纷将目光移到红透脸的少年身上 少年明显老了,但碍于身份又不好发作,憋的红头脖子根 诺芝没再打去,伸手指向一名娃娃脸的影卫,你带领30名身手好尹蔚守住木忙山西艹,赌注西侧出口 是,娃娃脸影卫中气十足的音声 随着诺之的指挥,饮吖和娃娃脸的身后各占了30名影卫 我只点点头,对着已经分配完毕的影卫高寒,可记住你们的领头人了? 记住了 因为们齐声高呼 好,现在你们去附近的年后家中收购弓箭,无论收集多或少或无务必在一日之内返回,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海参传来影卫们的声音并不高亢,知道敌人在身上,众人皆是压低了声音,但足以让弱智听得清楚明了 这些因为们都是十几岁20几岁的年轻人,不管有没有见过面都曾经一同生活在葫芦谷你对诺智来说,他们也是自己的亲人 这也是除了营救纽畅然外络肢第一次调动影卫为自己办事,望着一张张生气蓬勃的面庞,罗着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们将生命交给自己,它能做的只有经历保全他们的心里 因为们动作敏捷,在诺吃的试一下,纷纷骑马而去,尹术刚说上马却被诺之喊住 楼主缰绳从马上跃下,去年微城少主,还未分配给属下任务 我这一阵淡淡道,你是我的影卫,自然随身保护我,我在何处,你便在何处? 是,隐珠沉声应道,心中仅有十窃喜,只因那句他在哪里?他便在那里 我只缓缓所致骏马深测,杨守在马存上拍了拍,骏马吃痛,嘶鸣而去 隐珠魔刚按了按,有些不减少主合意 让他们去收购弓箭就可以了,我有些事想问你 少主,请问尹术红静回答,星眸在看到女子一侧的断发时,双全又轻轻地握紧 收天天种,请将少主逼至此地,还躲了少主的原液舌,简直罪大恶极,他势必要替少主抓住此人,杀了他给杀猪解气 怅然那边可有消息?女子做菜一个凸起的小山包上,一眨不眨的盯着雾蒙山出口的方向?声音有几分沉重 尹哲目光悠悠的晃着诺之憔悴的容颜,此时最该关心的不该是如何夺回原液折吗?少主竟然还要去问有三小节的事情 就算与牛超然再交好两人也不过是朋友关系,能拍蝇位去营救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大难临头夫妻还会各自飞,原液舌贝多少主怎还?要去关心别人的死活 心中如此,想着表面却不露声色,秒三小姐那边暂未传来消息,不过您勿过变天了 剑道真沉默不语,兖州款未到,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老侄神色沙画当然到继续查 尹主印来生继续走 你误国三皇子上官撒带舒万彬嘛已经逼至不都城门外50米处,虎视眈眈,但不知何故一直按兵不动 主子命手下给四皇子和五皇子投毒,属下未能找到机会,但却发现四皇子与要日国有书信往来,五皇子也与蛇神秘女子在府中街头,对方身份不明武功在手下之上,手下偷听被发掘,只好撤退 太子于昨日诚实在金南店直肠位诏书震慑朝城,与龙袍加身,被四皇子和五皇子联手拿下,指责其与大公主和猫毒害你屋地这是宁屋地,昏迷不醒,陷已经陷入赵玉,蓉城巷嬴政导哥战与四皇子一派 简短的将宁误国的寝室平方湾,隐珠便寂寞的妄想坐在山包上的女子 我知讲两个青色发在取下,一头长短不一的墨发被蜂鸟起,普通的容颜上没有半分表情,简单的将青丝浓于头顶,扎了一个简单的刚马尾 片刻后,但而有力的声音,从少女口中发出,隐珠,朝吻的解药我一定会给你,所以你不许死 少女话说的误,隐珠身子微微一颤,罗中痛苦与哀伤交织在一起,承办唱的贼差,总是无力的和尚 少女似乎并没有想听他的回答,即是金兰的,这是我答应她的,我必须做到,即便拼上我这条命 风声掠过黑影,迅速冲上前,双臂前身几乎要控制不住去拥抱眼前的少女,最后却只是梦六哀伤的环住了少女的影子,浑身颤抖,不可自抑 超人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你也是我的朋友,更是陪我长大的哥哥,我会用尽全力保护你,我只希望我身边的人每个都能拥有幸福 压抑的泪水溢出一滴在眼角的桃花瓣上,晶莹剔透,权落泪无声 哥你为什么要让我活着?这般痛苦的活着,我只想要诺诺幸福,可现在我却成了束缚他自由的枷锁 她那般喜欢桃花,那般爱笑,那般善良,那般勇敢,可现在他不得不踏上那道布满荆棘的路 勿盲山下,两个身影,明明隔得几近阙形单影只,老子思绪万千,望不见难道对影垂类的其长身影 这两人的寂寞中骄阳,你高高锤子头顶,若是有因为带着弓箭和火油回来,除了火药,还有别的有泪,都能加速燃烧 我只很满意,在埋伏点亲自拉弓,试了下射程,确定能将火箭设置山上后,做了个标记 派出去的影卫一批批回来,直至夜间,因为已经全部站在了诺子面前,收获的物资全部上缴,隐族清点后香螺食品报收购弓箭52吧,收购火油两桶,其余有泪加在一起有一桶 搂着点点头,陈山道加马匹都放走 正因为没有一个出来质疑的,纷纷在马臀上一拍,马蹄杨胜而去,这是那速度没有来十块明显有些精神萎靡 显然是连续奔跑早晨,麻痞皮嘞,神情怏怏,我只望向因为,见他们强大精神,身姿笔直,尽量不显露疲态的模样,有时心疼 她的一生无翼,就是在影卫营中练出来的,为了不让他弄特殊待遇,他的身份跟他们一样,都是齐儿,可是因为她是女孩子,因为妈对他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让他再念我的几年中,虽然身体内到极致,心却是暖的 第331章 雪球蛊 这是因为中有他熟悉的面孔,也有他不熟悉的面孔,当年他离开尹蔚寅时,选了颍州颍上做她的随从影卫,就再也没有去过淫为盈 老之将龚倩分配好,然而火油却没急着找山中泼洒,白日虽然出了一天的太阳,但前日下过雨,山中泥泞难行,枝干灌木丛也并没有十分干燥 我只手呢,无盲山一天也没见胡气下山,以他脚架的性质,竟然会猜到他不会善罢甘休,既然也会有所防范 诺这唯一担心的是上官福清会不会与他一同?下山,若是他们是兄弟,二人一起出手,他的胜算微乎其微 此日没吃将包袱中的食物分给了影卫们,好在为了防止意外,老子带的食物不少,够饮未,们吃上两天 因为呢,用完饭家找了隐蔽的地方稍作歇息,他们连夜赶路,尽管都是练武之人,体质好,却也难掩疲惫,有去了附近村子收购弓箭和火油,此时用完饭直觉困乏不已,开始闭眼小憩,养足精神,等待接下去的指令 老子讲藏在发丝中的其他紫丝扯了下来,放在手心,共有三根 一旦寝室不可控,他只能燃烧自私,只要有位们屏住呼吸,即便全身麻痹,也不会陷入危险 而一旦所有人被毒药麻痹,他可以带着弓箭手不费吹灰之力的夺取原液摄,纵使虎七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 夜幕悄悄来临,郊外的夜比城中的夜更黑,亲子漫天,寓意着明天是个好天气,皎月高挂,下面是忙碌的黑影 老子指挥人将回邮撒到指定位置,有将三根此次放置在灌木丛之间,有娃娃脸和影牙率领的影卫分别守住东西两侧 脑子大在饮州躲避到了距离o马山三室站外,静静地注视着我芒山的一草一动 然而一夜过去,我忙山中,却没有任何动静,常来,更没有一个身影下山 若此心中一个的,难道雾蒙山还有别的出口?武器早已从别的出口下了山 乌蒙山的地图是上款抚琴给他的,即便是有别的出口,他现在也无法找到,他只能祈祷欧盟山只有这一个出口,否则他一切的规划都姜泡汤 天一点点亮了,因为呢精神高度集中了一整夜,虽白天小憩了一会儿,但是精神力的耗费比粘液赶路更为辛苦 中午时分,阳光焦灼的下载每一张年轻的脸上,有因为亲亲舔舐了下可得发干的唇,吐出一口气,继续盯着勿盲山 罗子明清纯,侧头对应周到,剩下的食物喝水还能坚持多久? 最多到明天中午,印度验证一概 我只点点头,去给兄弟们分食物和水 饮足你命而去,一刻钟之后你就回来,手中拿着一包牛肉干,一袋干果,和一个只剩下底的水廊 将食物递给诺吃诺吃,却没有接天堂望他,你的呢 说下以前吃过了,男子的声音铿锵有力 女子去轻笑一声,直接过干果我吃不下这么多,也没什么胃口 隐厨极乐,将手中的牛肉干和水呢,要长少女那边接近两寸,声音冷硬人是铁,饭是钢,只吃干果不行 那天私下非下的巧了,饮足一夜,你还知道人是铁饭是钢,那你什么都不吃,把食物都给我,是什么意思? 男子冷静的面容出现两抹红云,撇开头,用弧度完美的侧脸对着少女,跟着声音大手下手下……属下吃了 我这单手托着腮,难得一见饮酒脸红,勾了勾唇角,拿出一片干果塞进口中,之前饮毒的手,潮涨心中也塞了一片干果 隐珠魏征猛然回神,转头时却对上少女含笑的双眸,当时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浑身紧绷,却舍不得一眼 我们一起吃,或者都不吃,少女的声音含着笑,却掷地有声,不会让人觉得他在开玩笑 男子将手心中的干果放入口中,不捉痕迹的,完了完成奖,这是他吃过的最甜的干果 我只见他吃个干果,还这么满足,忍不住失笑,从怀中掏出一枚桃子味的糖果,塞进她手中,尹卓,原来你也喜欢吃甜的,这个更甜 眼珠默默的望着手,心中的糖果,磨光深深,陈娇又弯了弯 老子见他这么高兴,你也不由得翘起唇角,两人将食物吃完,又开始了,高度戒备 乌蒙山上,邪魅男子我在萄干上手中把玩着一支桃树枝,新手扯下一片桃花干朝树下独坐的男子咋去? 鲜艳的桃花瓣打在这飘落在玄袍男子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上,为这行走在红尘之外的人添了一抹胭脂色 师兄,你猜这丫头会怎么对付我?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师弟,我的安慰,我才上线,定然十面埋伏等着我,师兄,当真不愿与我一同下山 桃花树下的男子寂寞无言,若不是那微颤的睫毛,恐怕会让人误以为他是罩不住巧夺天工的雕塑 又一片桃花瓣落下,母亲懒洋洋的请笑道,师兄,心里郁闷,要跟别人说,总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树下仍为打话,男子也不老,有些无奈的扶额长叹,师兄,你那日躲在暗处偷看,究竟是怕他杀了我,还是怕我杀了她? 选跑蓝子仁为言语,只饰浓密如点漆,the眼睫毛就捏的颤动了解下 一半一半的桃花半臂菲男子失落,片片朝着树下独坐的男子撒去,胡鑫冷不丁的问道师兄,这几天你都不下厨,墨菲进行饭也不给师兄做一顿 等好了好一会儿,树下仍未有动静,估计幽幽叹了一声,字树上月下身姿惊鸿,比桃花石还要亲 一只维语五彩斑斓的祥瑞鸟自空中而来,稳稳的停在飞鹰男子的肩膀上 舅舅,小瑞鸟蹭了蹭胡七的颈窝,我去清下,摸着小瑞鸟柔软的羽毛,乖乖饿了吧? 舅舅舅舅 男子缓缓朝着不远处的茅草屋走去,一边摸着祥瑞聊的绒毛,一边安抚,乖乖,别浪,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茅草屋内,小锐鸟将罐中的蛊虫一一吞入腹中,韩泰可觉得揉了揉肚子,啾啾两声,要飞到了菲男子的肩头 福气满眼宠溺,不慌不忙的取下记载想瑞鸟腿部的字条,带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薄唇轻轻上扬,满满的揉了揉眉心 路过桃树底,男子修长白皙的手在琴弦上灵巧的拨弄,一女缠绵悱恻的琴音自指尖流出,胡七断竹桃花眼年起斜斜,倚靠在桃树上 同样的曲调循环了三遍,胡七掀开眼帘,魅惑的眼眸足以让天下人为之迷醉,刚苏醒的奶一宛如冬日尼初榨的阳光,苏入心扉 第332章 算账 陆氏听完也只是会心一笑,按照这行,没整人的手段,果然一流,难怪有笑春风的称号,此人素来整洁,想必那天被臭鸡蛋的味道熏得不轻 脑海中划过整洁二字,洛氏不怀好意的抿了抿唇,若是让有洁癖的上官父亲玩到那些臭鸡蛋的味道,恐怕那表情会更好看 梁桑直至那日被上官父亲下毒后,一直未曾露面,想必那毒药很难解 也是上官府群制作的毒药,定然不是凡品,想到这家伙制作的毒药,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解药么知就觉得此人非善类,最好别招惹 这些天上官抚琴也并没有再来天下第一剐诺之觉得此人当时给自己送聘礼,竟然是一时兴起?时间一过,兴趣没了,也就释然了,不过这样也正好,省得他还要想办法周旋 然而,诺氏的这个想法在他到了雾蒙山之后,彻底落空 脑汁和烽火一如既往骑着两匹骏马前去雾蒙山,然而上了山之后,诺芝却听见了子雾邙山上传来的娘娘仙音 烽火心毛转向没知,跟乐至一样,停在原地 诺之很想把耳边的秦英当做幻觉,娜娜的问笑话,你可要听见什么声音? 烽火镇定的点头,没有言语 不会吧,难道这些天上官父亲是来恶蟒山了?还很有闲情逸致的在这里谈新贵妃醉酒 诺芝无奈地扶扶额,咬了咬唇,从烽火做了个手势,朝着与秦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的时间不多了,就算上官父亲也在这座山上,她闭着点,应该就可以了 九峰目送着墨汁和烽火远去,几个起落便忏悔了?上官父亲身旁,第三大种子,木姑娘并未往这边而来 他没敢说诺姑娘应该听到琴声了,知道网页在这,所以故意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他可是要上山 琴音从中切断,比琴声更悦耳的嗓音透出一女一伙 应当是绕路上山,九峰抱拳,说出自己的猜测 广袖轻扬,白色的衣袍被山风吹得鼓起,上官福琴淡然的收好焦尾琴,抬脚而去,九峰忙一步亦趋地奔在主子身后 勿盲山的第三层,诺之听着微风中传来的女女琴音,迷茫地看向风华,笑话你,可又听到琴音了 烽火镇定的点了点头 六指嘴角抽了抽上官抚琴的琴能单这么远吗?从上山的第一层一直到现在,他一直是闭着群走的呀,怎么走到哪都能听到轻声? 这琴声好似缠上他们了似的,走哪跟哪?老子不姓上官抚琴,有这么无聊,会一怒抢在他们前面,到达下一个上山点 九峰心里也很内伤,网页还真就这么无聊,老姑娘绕路,他们就跟着换地方 若不是一直跟着自家主子,他险些都要认不出自家主子了,果然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以前自家主子弹奏曲子时,绝不会中途断音,可现在王爷坦然自若的切断音,拂袖而起,准备去下一个一点的样子,险些让酒疯惊掉下巴 九峰有些恨恨自己还是个处男,要是自己也是个情场高手,就能多给王爷一些追女子的建议了 他深觉王艳每天清早弥佛,去妙茶堂静坐一天的举动很傻呸,什么是傻?怎么能说王爷傻?明明是很痴情九峰懊悔自己诋毁了王爷 可是网页真的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妙茶堂根本就没有茶叶了,店铺也快倒闭了便片王爷不让,每日自备茶叶,硬是要去妙茶堂品名 九峰案子飙泪,王爷这哪里是去品茶的?根本就是去偷窥诺姑娘的,可惜某姑娘一天到晚都关在厨房里,除了一日三餐会到院中用膳,其余时间王爷都见不着 陆之和烽火一路走到六芒山的第四层,果然又听到耳边传来的魔音,诺氏咬牙切齿地将手指骨节捏的咯咯作响 从牙齿缝里吐出几个字,真是阴魂不散 烽火也沉着一张脸,觉得心中无比烦躁,皱着眉,压抑着心中的莎念 老子走到一处桃花开得最旺盛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无聊妞的眼睛四处张望了一圈,没看到上官父亲的身影,咬了咬牙开始解开包袱中的东西 仙桃开一个陶罐,又掏出给猪烽火没见过的药草开始研磨,不一会儿,这些混合在一起的药草开始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 诺之尘笑,韩笑将桃矿放在了桃树下,一处阴凉的地方,便要大年年的找回大包付钱 情人在继续,但飘飘渺渺,让人辨不清方向,也不知据此到底有多远,烽火停着密密麻麻虫子爬行的声音,已经可以面不改色,从容应对 洛驰掏出一油纸包的牛肉干有掏出三大袋子干果,嘴角挂着舒心的笑,你果然懂,我买的都是我爱吃的 我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干,有的给烽火一片,诺氏含糊不清道,你自己拿,你主买了很多,估计到下山都吃不完 烽火简单的吃了几样便提着硕云箭到一处空地去面签法了 脑子先将包裹里的吃时挨个都尝了一遍,这才慢悠悠地抱着一袋牛肉干和一袋山楂味瓜子,纵身越到附近的一颗桃树枝上,躺着边吃边打发时间了 老子上次因为强行解开武功,留下的后遗症已经缓解,吃了辣子会诺之决定,暂时先不封武功,虽然扮猪吃老虎可以让敌人更放轻戒心,但是形式也确实不太方便 墨汁眯眼瞧着太阳周围的光晕,幸福的又塞了一块牛肉干入口,宁国果然是块宝地,温暖宜人,暖风和煦,在这个地方养老不错 九峰远远的将这一幕收尽眼底,因为害怕贝诺脂和烽火发现他一直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连呼吸都可以手捻 网页,属下发现六姑娘似乎在念古,久逢的声音不同寻常一般淡定,而是戴勒斯凝重 他对念古一只半解,还是因为王爷的师弟金通阳谷植树是以旁观了一些 见上官府秦明没不语人就时时弹奏着琴音 九丰冒进大王爷,六姑娘的身份恐怕不凡不如拖胡七公子打听一下 他虽然为王爷心有所属而高兴,但若是此人会危及到王爷酒疯便不得不提防了,他对诺姑娘有好感,本就是因为网页若某姑娘会伤害到王爷,那么她宁愿王爷趁早断了这份念想,杨慕王爷的女子何其多,只要我也愿意,那仙女子定然前仆后继,甘愿为奴为婢 网页诺姑娘不仅会武会医术,现在还会念古,而且他并不是领悟国人,属下担心他别有所图 上官父亲沉默这奏琴,九峰并不知道主子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心中忐忑不安 第333章 龙潭虎穴 一曲壁上观,父亲终于抬起头,摩尔在风中摇曳,一张去年足以让天地失色,嗓音冷淡,他是谁?与我何干? 九峰真正的望着王爷,淡然从容的面色。忽然就释然了王爷根本不参与朝堂纷争,忻州也别无牵挂,又说唯一在意的以前变只是那一位焦尾琴,如今又多了个诺姑娘 恐怕就算老姑娘是想谋夺宁误国的皇位,组织也会拱手相让,甚至会添柴加火,世间的功与您组词何曾在乎过? 因为不在乎,所以诺姑娘想做什么?王爷根本就不会插手 想通这一点,九峰紧绷的面容,顿时一松,黄艳,那接下来怎么办? 还位置,韶关父亲任意你开数米微风中警察奶,他淡淡的自于 我只晃着双腿在桃树少上自在悠闲地看着烽火练剑,笑着掏出两颗糖,一颗塞进自己口中,另一棵志向枫华 烽火已经进入了浑然忘我的状态,见谁心动,壬水引动,满地的桃花被她捂得荡在半空,还余四洲,恰似一幅美景,诺之稚趣的糖果恰到好处的从桃花花瓣的缝隙中直击烽火又累 暗处偷袭的诺之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反而高喊道小伙,给你个糖,可要接住了 烽火不慌不忙的侧身,少云箭小傻子,在空中我过一个弧度,环绕在身边的桃花瓣,瞬间纷纷落地 桃子味的?烽火扬起,一抹笑,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真夹着腊梅糖果 老子笑眯眯的藏着自己口中的糖果,悬在空中的双腿慢悠悠晃了两下,是啊,桃子味的喜欢吗? 烽火腼腆的笑容在阳光下绽开,人们的唇形在阳光下镀上一层橘黄,看上去比手中的糖果还要甜 喜欢很喜欢,诺诺喜欢桃子味的,我也喜欢桃子味的 懦之辈烽火腼腆满足的笑容晃得有些失神,他倒不是没见过烽火啸,只是这小只平时冷冰冰的,对陌生人极其防备,见他笑一次太难了,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笑的这般纯真灿烂 那只么好气,又丢了一颗桃子味的糖果过去,喜欢吃的哇,再给你一个好了 烽火极其精准的又接触弱智炮来的另一颗桃子味糖果,笑着真而重之的将那颗糖果放入了衣服内 诺之嘴角抽了抽提醒道别放太久,放久了容易化,到时候就不好吃了 嗯,烽火点了点头 陆志倩,他那么宝贝两颗糖果心中有些堵堵的难受,看下烽火的目光,一边的柔和 真,琴弦被大力的扯动一磨穴私染上颤抖不值得琴弦 九方陌路,担忧地望着王爷流血的手指,嘴唇抖动,欲言又止,扯出白色宣布,宫颈地上王艳,先包扎吧! 上官父亲深邃的眸子危险的犹如南吞噬一切的宇宙黑洞,并未答你帝乃娟不的九峰,目光冷冷地盯着桃花树上的墨汁 我只莫名其妙觉得背后升起一股寒意,疑惑的朝四周望去,却并未见到有人在注视自己 王爷,九峰战战兢兢地开口,您在这吗?盯着诺姑娘,恐怕那姑娘会有所觉 上官父亲终于离开了视线,目光聚集在自己受伤的食指上,以及饱满的血珠,从指尖沁出,红润娇艳的犹如冬日的腊梅 九峰舔湿了下干裂的嘴唇,畅畅微微开口,王爷还是让属下先替您到扎吧! 上官父亲并没有拒绝穆勒的作者眼光幽深望向天边的浮云,九峰仔细地替上官父亲包扎好伤口便有公公静静地站在一边 九方,听到上官父亲的呼唤,九峰浑身一抖,心里真是振颤了几下,我也喊她的名字,屈指可数,可每一次王一喊出他的名字,都会让他心悸,从心底深处猛发出想匍匐跪地的念头 王艳有何事吩咐?九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额触地表示自己的忠诚 上官父亲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双手合拢在袍袖中,我很痛苦 九峰义诊,不知作何应答只得低眉不语 她用温柔的眼神看别人我,上官抚琴捂住自己胸口楠楠的就很痛苦 我也想他这样看我只看我,可是她躲着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上官父亲的声音竟带了一丝无助,九峰,新疆一刹,眼神扫过桃树受上的墨汁,安慰道王艳宁是九峰见过最好的男子,六姑娘总有一天会爱上王爷 真的吗?上款父亲深邃孤冷的目光也落在了诺氏身上,娄底市宣布千体的复杂 九峰重重的可乐可艹,真的手下以性命发誓,那姑娘一定会爱上王爷 上官父亲唇角微微壳器一抹弧度,柔和的目光投射向诺兹所在的方向,九方欣慰的看向自家主子,突然他浑身一震,就在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的时候 剑上官,父亲毛底猩红一片,与亲人白皙的面庞珂珂不辱,她之间的张大嘴巴,但见那片猩红很快逝去,上官父亲依旧是仙人之姿,飘逸绝尘 九方复杂的看着没吃,心中叹了口气,木姑娘,你一定不要辜负王爷的深情,否则皇爷真的会一念成魔 他不清楚王爷为何会突然又兑诺,姑娘涌现出沙溢,这就像他不明白,为何当日王爷明明说要放掉亩姑娘和烽火,可结果却将二人困在了桃花煞症状,还让他开启了沙真 就在九峰,还在陈梅思索的时候,女女笛音被微风吹着,推入她耳中,财贸望去吹笛的正是诺姑娘 诺之眯眼望着陶罐,重复着跟上次一样的步骤,待到冠中的苦衷疲惫之后,他咬破手指滴入一滴鲜血劲贯中,顿时那些皮乱了的古城又兴奋起来,双眸赤红的开始,撕咬 唉,没什么好东西,老子伸直脖子朝陶官忠旺了一叹了口气,植物盲山虽然独宠丰富,但是像那种活得久的独宠却还是不多,他倒是见到了不少变异的毒虫,用来体验毒液,应当不错,他用来练狗,这些特意的毒虫往往而过,第二轮便所剩无几了 也难怪上官抚琴喜欢来着乌蒙山,他喜欢制毒山上的毒虫的毒液绝对能让他制作出世所罕见的毒药 那只米兰名称,不甚在意的坐在了草地上,这次念出来的过程恐怕还没有上回那只四脚蜥蜴好 想上四角蜥蜴墨汁脑海中又想起那个带着狐狸面具的男子,愤恨的酒起一把绿草,可恶竟然敢让祥瑞鸟把姑奶奶辛辛苦苦练出来的四角西给当年嘴吃了 第334章 霉神 这菜馍馍面露为难,眼睛在四周打娘了一圈,小声的凑蔡榕琳君耳畔说了几句 荣年均神色有些不怨,还没送回来,让小娇去催催,明日清早我必须签到毛台 蔡某某应了一声,夫人放宽心,别气坏的身子,老奴这就去招待小娇 渡幽庭的院子,摆满了贵重的花草,和名贵的假山玉石,进了厢房,弱智简直被里面的奢侈给花花的眼 一个的户部上舒,府邸居然这么豪华,诺芝随手拿了一个白玉狮子,分量十足,圆润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香坊里陈设的物价随手拿来一架都是古董,诺之jojo介绍,这要是说户部尚书两袖清风,一心为民,他可不行 这么富有,那祝老夫人居然还心疼给他的诊费多了? 诺之懒羊羊的坐到了长榻上,手指按压在柔软的请备上,余光瞟了一眼眼神,哀怨的渡幽亭 做 冷冰冰的声音让杜有婷心中觉得更委屈了,这明明是他的想法,怎么好像他才是主人一样? 如坐针毡的坐好都有庭憋着一腔怒火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双手紧紧地捂住衣袖,义愤填膺道,我告诉你,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别以为你坐在我床上,我就会看懂你的暗示 呵呵,那只能淡的吐出两个字,表达内心的情绪 两人在香坊中大眼瞪小眼那两注箱左右,消防y传来了敲门声,诺之嘴角威哥,终于回来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让杜一廷无意的看见她的真容,然后将她带回府,被他美色索迷,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教训一顿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安全可靠的方法行不通,注定要冰芯现照,鲁人虽然麻烦了点,但是只要能达到目的,也只能暂行如此了 消防外传来了,荣宁军的声音,儿媳确实看见了小婷带着一个女子回府了,母亲莫要担心 只听两声扑通,随后便是脑袋砸在地面的声音 杜甫和肚胆战心惊的辩解,大夫人,老夫人,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二少爷他确实在戏曲楼被一个蒙面女子给掳走了 消防外嘈杂一阵,杜老夫人关怀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婷小婷,你开开门吗?你在里面吗? 消防内的杜有婷一听自家母亲的声音,顿时激动万分,刚站起身,却又胆怯地看了洛之一眼 若觉听着门外越来越重的拍门声,知道再不开门,恐怕门要被踹开了 竖起一根食指到嘴边,做了个近身的手势,诺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去开门,把你娘和荣宁军红枣只留下路虎度哦 杜有婷。一听自己可以开门,迅速打开了箱门,而落知也瞬间抹了两点口水在脸上装作一副泥花丹羽的样子 杜老夫人踏进香坊,先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度游艇一番,激动地搂着儿子的双臂,产生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娘了 荣宁君一生冷哼,丑了还在香坊门外,磕头的豆腐杜二人,讷河岛好,你们两个狗奴才,竟然敢乱传谣言,诅咒你们家主子被掳走,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男人呢哪这两个狗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 杜甫和杜武健渡幽亭毫发无损的站在厢房里,一时也惊愕的说不出话,但在听到荣林军说要将他们乱棍打死,当时吓得抖如筛糠 磕头磕的更卖力了,脸色惨白。不停哀求大夫人饶命啊,我们真的没有隐瞒,在市区娄公子被人掳走后,我们便马不停蹄地回来给老夫人和大夫人产幸了,就怕回来晚了,二少爷遭遇不测 是啊,给我们天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隐瞒老夫人和大夫人 减肚虎和肚言之凿凿,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荣宁军也有些迷惘的看向杜邮亭,小婷她们二人说的,可是真的 肚脑夫人也信了大半脸色铁青,小婷,你告诉母亲,是谁掳走了你母亲定让这猖狂的贼人不得好死 杜甫和肚希冀的眼神也忘在了渡幽亭脸上,两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t4很牛 二少爷,您说句话呀,老夫人和大夫人在这里,他们肯定会为您做主的 杜甫和杜甫心中也很诧异。为何少爷被人掳走后经又安全无虞地回到了杜甫,但此时至关重要的是要让二少爷说出真相,否则他们二人依然没法活命了 杜一廷内心也很是挣扎,心中的称砣,一边是求救,另一边是贝诺脂强行喂下的那颗毒药 真当杜有婷打算赌一赌,将诺之供出,毒药的事情,找桑子神医帮忙解除时,被年迈我的严严实实的长叹内突然传来了滴滴的啜泣声 这挫气生从读哪夫和容林军进来时,便未曾停歇,只是声音过小,并且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度u婷身上,所以忽略了 忽然跪在地上的豆腐和豆腐眼神一拧,姐姐长他变大,老夫人大夫人说不定那个卢走少爷的蒙面女子就躲在床太之上,他竟然是威胁了二少爷,所以二少爷才不敢说出实情 豆腐和豆腐,这完全是急中生智,但两人没想到误打误撞他们,二人猜的还挺对 荣宁军的眸子半眯着摄像肠套,豆脑夫人也一脸很毒警惕的盯向长他,拿着都要听光厢房外退了几步 在看见消防外围车。许多家丁时又多了几分底气,脊背挺直冲着床探内喊到,大胆贼人也不看看我杜甫是什么地方?我劝你自己乖乖出来受死,我还能给你一条全尸 层层家丁守卫将杜有婷的小院落包围起来,杜有婷原本还拿不定主意,此时真也觉得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便高傲的抬起下巴,先前的害怕阴霾一扫而空 就在气氛并反撸张之时,长榻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娇柔妻挽的女生,有亭,你即便是不想对奴家负责,也不用这么赶尽杀绝吧 我们虽然只是一次风流,但也许我的腹中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你这般无情,岂不是要让我们母子一尸两命? 切除的声音敲打在在场的每个人心底,都老夫人激动地摇晃着自家的儿子,一年的期盼和欣慰,能不行为吗? 两个儿子,大儿子成婚五仔却没留下半分炫迈,眼下身体不好,也无法行放 第335章 真相 老夫人所有的希望都倾注在小儿子身上,以前一直觉得小儿子年岁尚小,过早那同房会有损身体,便一直没给小儿子安排通房,丫鬟,更别提事切了 没想到小儿子自己先偷尝禁果了,算一算小儿子也16岁了,确实到了对男女之事好奇的年纪 倘若能一举得子,那杜家也算有后了,自己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对杜佳的捏左颞宗也有个交代 司机此杜老夫人更加激动了,目光灼灼地盯着杜邮亭小婷她说的,可是真的你们两个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了 都要填此时年已经涨红得像只煮熟了的虾子,一向自负高傲的少年,一肚子的解释要宣于口,却不知从哪说起 又羞又恼的将眼神瞪下长炭,焦急的解释道你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压根不认识他 都有提纲要坦白就是诺之招惹她,却被诺吃抢白,茵因的哭泣声哀怨的在厢房内回想,有亭,我知道你是嫌弃我配不上你,可我虽是青楼女子,臣卖艺不卖身,将青白街区给了你,你怎么能为了不要我们母子而假装不认识我? 哀伤的腔调字字泣雪,多瑙夫人闻言心中已有了猜测,虽然这女子是青楼出身,给自己儿子当世界都不够格,但是一想到这女子的腹中可能已经怀上了他的孙儿,它变小,但这女子将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弱小儿子确实不喜欢,便将这女子随意发卖了 这般想着杜老夫人便安抚的摸了摸小儿子的手,小婷,这件事你不用管,母亲会给你安排好的 都有请知道母亲肯定是误会了,正急得团团转,却又听床榻上传来女子娇弱的抽烟声,有亭,你若当真不想要我们母子,我这边用剪刀自尽,长春杜纳儿斯,与你诀别 诺氏的浙江说词直接吓得杜老太太一个踉跄,心想你要死。我不拦哲科不能带着我的孙儿去死啊 老夫人大喝一生不可,牺牲安味道,你放心,你若真怀了,我们杜家的骨肉,我听当让小婷给你一个名分,让你后半生母凭子贵,享受荣华 语毕杜老不然打量了自家儿子一也生怕他乱说话又惹得床榻上的姑娘寻死,没想到自在儿子今一年纠结,很是痛苦 这副表情让杜老夫人叹的口气,他知道自家儿子定然是不愿意那个青楼女子我一切,但如今也只能先安抚下那名女子,大不了等她生下孩子后,便把他乱棍打死,给自己的儿子出出气 可她哪知道杜有婷心里想的是长春度难玩,他怎么可能没听出诺芝语气中的威胁之一?此时心底恨得牙痒痒,却要无可奈何 就在杜脑夫人打算遣散家丁和互为时一道高亢的女生突然全身下令,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这床榻上的女人给我抓起来,藏头没尾的,竟然别有用心 荣年均压根没掩藏自己的表情,轻蔑的看了老人一眼,真是愚蠢,一天之前可能会有孙儿,竟然兴奋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冷冷的瞥向床他,杜老夫人蠢。可不代表也糊涂,不管这女人有没有怀上?杜有婷的孩子都得死 若是真被他抢先有了种,那自己在这服里还怎么有乜待下去? 菜馍馍收到,融年均的颜色,沉着脸走出厢房外,冲着侍卫吓到,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把这贼人给抓起来 维州消防的思维和家庭听到命令,提着武器有条不紊的靠近消防,然而,人还未踏进香坊内,便被杜老太太喝住 杜老夫人心中十分不满,他忍了荣宁军许久了,他是尚书夫人,本来应当容林军在他面前服的做小,可是荣宁军仗着丞相嫡女的身份,在她这个薄暮面前也收不住他嚣张跋扈的性子 无法在小辈面前树起威严,这样杜老夫人十分不满,想想他自己,当儿媳妇时,十年如一日的孝顺婆母,在伯母面前,唯唯诺诺,任劳任怨,每日端茶请安必不可少 原以为熬死了,自家繁母他也可以拜拜婆的威风,没想到荣宁军进门之后,他还是要低三下四,这股闷气在心中憋久了,变成了怨气 杜老夫人沉着脸看了柔年均一眼有环视了一圈侍卫和家庭,语气威严,我看谁敢,这是在杜甫我才是杜府的当家主母。什么阿猫阿狗的。居然也想月初代庖 被骂是阿猫阿狗的荣宁军气得嘴巴显血的歪了,一张装扮精致的脸,气得青白交错,心中早已将杜老夫人骂了千百遍,嘴角却还要挂着微笑 蔡某某感受到容年轻的身子再发到忙附耳上去劝早,大夫人,您要沉住气,老夫人这是被迷了心窍,不是故意针对您 肚脑夫人见到荣林君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中莫名舒坦,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挥手示意众侍卫,你们都退下,又看了眼荣宁军,你没收到,你也退下 一想到容林军贾晋杜甫五年,连根毛都没剩下,害得他被雾都的官家夫人们嘲笑,多瑙夫人便觉气。不打一处来 她心想荣林君竟然是眼红一个青楼女子还了他们杜家的种,真是毒妇。自己生不出杜家的紫色,竟然也不想别人还上他们度假的紫色 动脑夫人心中一个念头,接着一个念头。面上却不动声色 荣年均被杜老夫人赤裸裸的送课,气得火冒三丈,剁了剁脚冷和一声,母亲和小叔子竟然要送死,那就去死吧,我不管了 扔下这句狠话,龙年圈便气恼的甩袖离开,肚脑夫人却被容宁军这话说的脸色发绿,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荣军一去的方向怒骂道,你这贱人竟然敢咒我和我儿子死,毒妇 消防内外的丫鬟小厮设为家庭们,都被婆媳娘的交战吓得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渡幽亭,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这样,没想到写着自己的女子这般巧舌如簧,颠倒黑白,还污蔑自己和她是那种关系,好像自己是个负心汉一样 床榻上的午夜之声连绵不绝,思存片刻度有亭咬咬牙对杜老夫人说道,娘,你先带人回去吧,你们不走。他不能出来见人 渡幽亭自以为这句话暗示的已经很到位了,明显就是说床塌上的那个人就是撸我的人,他是不能见光的,你回去想个安全无虞的法子来救我 第336章 昏迷 篇幅最长的写的便是觉得谁谁谁的手脚脸鼻子嘴巴好看,然后强行将人带回府中,但出奇意外的,纸上不仅没写那些被他强来的人受到她的虐待,反而还写他对那些人百般体贴,送走前还每人发了一百两银子 那只看了一会儿,突然见杜悠婷停的比,睨了他一眼,写完了 杜有婷将宣纸从头到尾又检查了一遍,郑重的点了点头,手一伸,把解药给我 那只勾了勾唇角,也遇到你确定这么些年你做的坏事都写完了?如果漏掉了某些事。你可是会常穿做烂而子 哼,都有庭不屑的冷哼一声,手又潮落着升值喜欢解药 我知道,也没过多为难,从瓶子中倒出一枚白色甲壳虫大小的药丸,地道杜有婷手中,见他毫不迟疑地吞下解药,颇为诧异的跳楼挑眉 而这边杜虎和杜武建度u婷已经服下了解药,两人也停下笔,产生说道女侠,我们也写好了,把姐要给我们吧 你们确定老之将手中的瓷瓶在空中抛了一场 杜甫和肚梗着脖子点了点头,心虚的左顾右盼,我真的笑一声,道出两枚白色药丸,杜浒河渡犹豫片刻,将药丸吞下 诺兹细细的瞧着三人写的宣纸,直接虐到了跟墩子有关的文字,渡幽亭字如其人,也带着些许的傲气 但是他在宣纸中写的事情经过跟小雨诉说的差不多,只是让杜甫和杜教训了一下敦子便离开了 诺之家目光移到杜虎和杜五写在宣纸上,却见二人写的跟杜有婷写的差不多,还特意强调两人只是奉命行事,压根没提,这回痛打墩子的事情 淡淡的扫了眼渡虎和肚五飘忽不定的目光,诺氏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笑容 只听他打了一个响指,杜浒杜伍及杜有婷三人均觉腹中绞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只要他们的我在六福,姐,痛苦的捂着肚子弯下腰,冷汗涔涔而下 杜姚婷怒视着诺之,你骗我,你给我的是假的解药,把真的解药拿出来 诺之躲过了杜有婷的一仆,淡然自若到,我提醒过你们,从小到大做的坏事,必须要详细记录。不可造假,你们明知故犯与我何干 杜甫度闻言,沙拉切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贵在若置身钱祈求的,女侠饶命,我们知错了,我们这就把漏写的都补上 老钱面无表情的扫了三人一盐,没有言语 杜一廷忍着腹中的痛楚,又趴回书桌边将自己书写过的宣纸反反复复的检查,是想起什么又赶紧拿出毛笔写上 杜甫杜亦然,两人也不敢再有所隐瞒,刷刷刷的便把这些年做的坏事都详细补充在了宣纸上 不知是不是三人的错觉?三人家感到腹中的疼痛,没有先前剧烈了,顿时写得更加卖力了 约么?又过了两柱香的时间,诺之拿起都有挺书写的宣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打量了,都有町町一眼 这小子确实做了许多坏事。但都不算出格,顶多也就算是少年心性,贪玩胡闹 而在看了杜甫和杜甫书写的宣纸后,没纸的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冷飕飕的目光,盯在二人身上,让二人莫名打了个寒颤 选址上不仅对痛打墩子的事情供认不讳,竟然还写了两人,如何?强抢民女。如何将人逼风,如何度人钱彩 条条恶行,简直气质罄竹难书 那些被杜一廷强行带回府中的女子,你腐蚀轻则被杜甫度五去营养,夺去清白,重则被两人卸完,暴打一顿避风或者卖给人牙子 渡月亭见诺芝一直盯着杜甫和杜甫的宣纸看,也有些好奇,上前夺过一张,片刻后脸色巨变,凶恶的瞪着杜虎和度物 这些都是真的?你们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背着本少爷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杜幼婷拿起书桌上的暗牌变吵妒火咱去,杜甫和杜甫吓的大气,不敢出,慌张到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啊,我们不是东西,我们混账,求少爷饶小的一命 主要听噼里啪啦的将书桌上的东西朝两人砸去,似乎还不解气,搬起一张椅子,便朝两人狠狠砸去 诺姿可不想脑出太大动静招来人,直接伸手点住了杜有婷的睡穴,抬轿一踹,将他踹到了一边 都活动顿时连滚带爬的,给诺吃磕头,女侠,我们都把生平做的恶事写完了,求女侠饶命啊! qq扣 头脑撞击木板的清脆声回香菜烙至耳边,她喃喃地看着两人一次一顿倒,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那么容易 掏出一根短笛,一阵急促尖锐的声音从低中响起,跪在地上的杜甫度,突然捂着肚子好叫了起来 诺之眼疾手快地将二人的哑穴点住,难眼看着二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眸中没有半分同情 地上的杜虎和肚子觉腹中有乔,虫子在啃咬它们的肠子和蟹肉,这种痛苦痛入骨髓,好像连骨头都在站立 后背早已被冷汗进食,他们痛苦的用手指抓牢自己的肌肤和肚皮,像是要将自己开膛坡度将虫子抠出来 撕心裂肺的嚎叫声,被堵在嗓子眼,一种压抑,绝望,痛心切骨,生不如死的感觉,排山倒海的传来 终于杜虎先忍不住,头也不回的朝相反中的墙壁撞去,然而,诺芝怎会让他如愿?重生而起,一脚踩在读乎的后背上 陈边的第一继续吹着,看着地上两个痛得面容扭曲的人,没吃平静的如同夏日里的浮云文思不动 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杜甫和杜正不在挣扎,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六支缓缓踱步到都要停身旁,轻轻一拧,便将她拎到了长泰之上,双全项羽点一般重重的落在杜一婷,那张俊美的脸上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我只望着长沙上比墩子的伤势,只会更重,不会轻多少的杜有婷,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首长 从香坊中搜出一条长长的丝绦,啦啦啦结石度,带着都游艇便窜出了相访,不要紧的,院子中种着一株枫树,那就直接姜思涛绑在杜婷婷的脚腕,都挂在了枫树上 做完这一切,诺芝点开了渡幽庭的睡穴,人如泥猫吧!窜除了杜甫 老师。离开杜甫不久渡幽庭辩悠悠传信,漆黑的瞳仁中带着仙雪迷惑,带晚风一吹,神志稍稍清醒 第337章 冷宫踏雪殿 啊! 杜甫某棵枫树上传来的一声惨绝人寰的好深,执政的整个杜甫的人都迅速起身往外查看 最先赶到度,有庭院这里的是福中职业的家庭,当看到杜有婷鼻青脸肿的被挂在枫树上,一时没认出这人是谁? 听出杜游艇的声音后,这才匆忙跑出去喊人了 不一会儿,整个杜甫人仰马翻,热闹如白日,纷纷朝着杜二少爷的院子走去 杜老太太望着贝从树上解救下来的小儿子,再一看儿子满身的伤痕,脸肿得比上一次更厉害,哭的老泪纵横 荣宁君也很快赶来了,不过他可不是来关心苏有婷的,而是来看杜有婷笑话的 尽管如此,再看到杜有婷满身伤痕,鼻青脸肿的伤势时还是吓了一跳,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道,我就说那女人有问题,没把你打死,已经算不错了 姗姗来迟的是杜大人,和上一次杜衍之生命垂危时的淡定不同,杜大人,焦急的赶来,在看见宝贝儿子被打得面目全非时面色阴郁,眼眸猩红 大神的宠福,累的家丁摄为妈道,我养你们是做什么吃的?连少爷都看护不好 宁可一声杜浒杜五这两个没用的东西,他们去哪儿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家不敢言语,突然,被杜老夫人抱在怀中的渡幽亭,眼眸中充满了恐惧,从老夫人怀中站起,亮亮呛呛地朝着自己相仿奔去 杜老夫人放心不下,盲也追了过去,然而,在看清消防内的惨状时,杜老夫人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惹的一众丫鬟婆子惊呼 杜一廷在看见杜虎和动物惨死样子后,金黄由心儿生,双手抱着头疯狂地喊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救命啊!娘我中毒了,那女人也给我吃了,尝尝多难玩,我也会跟他们一样惨死 沉稳镇定的杜大人走进肖仿,面色也微微发白,在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也中了毒后,谢谢。没稳住脚步 但他毕竟是官场中人,见过的大场面多,很快压住心中的慌乱,稳住心神,冲着管家杜梁道 太原去报官 在太原把桑芷生意请来 管家领命而去,运球过去的杜老夫人也被婆子送回了房中 杜幼婷一想自己可能也会肠穿肚烂而亡,便吓得魂不守舍,甚至对着杜大人说到,爹,你给我个痛快吧,我不想被折磨 多大人用尽量温和的声音安慰,小甜,你放心,你已经派人去请桑芷神医了,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毒发,的桑子神医给你解了毒就没事了 也许是心理作用渡幽情,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痛,她恍惚地摸到自己的肚皮上,想感受一下有没有虫子在蠕动? 突然他从自己肚脐上方三寸之处魔道了一根银针,一伙的拔出银针看了许久,他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加上去的? 诺之回到天下第一医馆后,便若无其事地躺在了榻上,刚要推灭烛火,却听门外有敲门声 少主,可还安好? 嗯,你去睡你,我这并没有起身开门,而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相反外没了声音,诺之以为隐珠已经回屋睡了,电影和尚毛刺 然而没过多久,香坊外又传来了抠门声,少主,我给你留了吃屎,刚在你门口了。吃点东西再睡吧 本诺之推开香门出来的时候。门外已经没了影族的身影,二楼的回廊上飘着谢谢荷花花,月光清冷,映照在饭菜上,能看到女女热气 我知的心也像这碗热气腾腾的饭菜,一般暖呼呼的 一朵乌云遮蔽了月光,外卖据近,只听见蛙声一片,树上有不知名的虫子明题,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进入了梦想 天下第一医馆门外,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了墩子和小雨,两人住在一楼,但此时墩子身上有伤。自然不方便去开门 小雨年纪又小,也不知门外是谁?在敲门如此急促,扁皮的贱衣服上了二楼,敲响了诺芝的房门 老子正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小玉的声音变微微睁开了一条眼缝,滴滴的应儿声 小雨一听诺之在房中,顿时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小姐,衣馆门外有人在攀门,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得了重病,小子,要不要起身去看看? 我只披好衣服,纲要打开香房,蓦然意识到自己是真容,想起咪尼被丢在了外面,并在消防中翻箱倒柜起来 左右两边的烽火和影术也听到的声音,此时已经是衣冠整洁的泥,在相逢门口 小雨,你先下去,我们稍后来,隐竺声音平的说到 对于隐竹和烽火小雨一向是有些害怕的,主要是因为两位公子平日里都不假辞色冷冰冰的。让人不敢靠近,点了点头,便先行下楼去了 听到消防外的小雨已经离去,老姐,悄悄的打开了一条南放,烽火和影筑二人已经走到了它的消防门口 尹逐渐烽火,看到诺之的阵容,根本没有半分惊讶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抹沙溢少主,竟然如此信任他,在他面前露出真容也毫不避讳 下周先到我房间来,隐族给少主易容 半柱香之后,隐竺和烽火跟在诺之身后下了楼,来到一馆大门前,小雨,这一年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馆钱塘,刚打开大门,杨桑这边高喊道,若真若真的知,快来救命呀 诺芝的目光掠过杨桑梓,少向他身后的一群人,领了领没?他们是谁? 还未带昂,桑芷说话,一名长相端正的中年男人便笑着开口,恭敬的朝诺之做了个一 深夜造访打扰骆大夫休息。实在意不去,我是杜甫的管家,我们都二公子身重奇毒,你在旦夕,双子公子也无法替我们公子解读,听闻诺大夫先前将我们大公子从鬼门关救了回来,这次还请骆大夫在事业元首,我们杜甫定重金酬谢 诺芝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又瞅了眼,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一伤纸,别人要死了,你急什么?你们很熟吗? 与屁头也不回的带着小雨等人走回了天下第一医馆,矿灯一声,便光上了医馆大门 杨桑芷和度娘等人与伸手阻拦,烽火手中的宝剑却寒光一闪,毫不留情地朝着伸过来的砍去 第338章 你并不是普通人 与他们缠斗在一块的是一群蒙着面的白衣少年,一黑一白单是醒目,从他们中间路过的百姓们也无辜被波吉,两拨人完全是杀红了眼,像是有生死大丑一般 弱智的眼睛朝着火香居三楼望去,长飞尽闭,什么也看不见,我只找了一个死角躲着,观察着这一黑一白两对人马,两方人间蒙着面,单从招式也辨别不出身份 刀剑飞舞,雪花四溅,两队人完全是不要命的疯狂朝对方砍去,而自身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每个人的身上几乎都带着十来早伤口,深可见苦,创伤处血肉模糊 忽然远处传来了官兵们骑马的马其声,一般除非有紧要的大事。否则关闭满街事不行,此次居然以马代步。可见事情紧迫 两队人马很有默契,听到有兵来了,金琪琪收回招式顿走 诺之眼毛乎上,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他打算抽出时间再来这活相聚一趟,现下还是不惹麻烦的好,于是趁众人没注意,准备悄悄离开 然而就在他准备溜走的时候,三楼的一扇乘飞忽然被打开,诺之先前先到的铁面,一左一右懒着两名蒙面女子,轻如鸿毛的从创飞中种出 若不是诺知这个地方视线恰好对着那扇窗口,感应也算敏锐压根不会看到这一幕 他们这帮怕官兵,难道跟官家有关系? 正在诺之诧异之际忽又见到霍香据的门口有两名包得严严实实的女子朝外面冲来,诺之本没在意,但是在看到他们身后的胡书时,诺之友定金看了那两人一眼 什么人能唠?胡叔亲自护送出来,既然这两名女子如此慌张的样子,应当也是怕官府,莫非这俩人也跟官家有关 诺芝如此,想着眼睛便更仔细地打量着那两个金皇逃走的背影 突然他看见其中一名女子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那只仔细瞧去,铜仁突然一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真没想到,居然还是熟人? 看了一眼两名女子逃走的方向,诺芝鸟然的社会思想,此时官兵已经赶到,捞之不预,在座斗牛迅速闪人离开 路过钱真老的时候有超人,没有回来,诺之也不语,呆在全盛楼便交代了店小二依据,回了医馆 有车人黄昏时分才来了医馆,他由于比官府要先到,所以也目睹了黑衣人和白衣人打斗的场面,故而跟着行么去了行不?一趟 由于墩子受伤,这些天皆是落之下除,钮超然赶的很巧,恰好是饭点,小雨端着饭菜去了敦子屋里,烽火和影逐早安,静静地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习惯 诺大的院子里,除了风吹合欢花的声音,便只能听见诺氏和柳畅然的说话声 诺芝加了一筷子菜,装作好奇的问到超然,霍香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人敢当街砍人? 柳畅源倒也不必会,想来这些事情已经在百兴门中传开了,编导,有群黑衣人闯进了活香居,卢走了一个搂你的公子,我去的时候一群白衣人跟黑衣人正缠斗在一起,双方是你并不清楚 诺氏心中已经有八九分,肯定这位楼里的公子弟男神罗诸澈,那群黑衣人应当是他的按摩位 这男人也够心狠手辣的,自己被救走了,竟然还留下一帮黑衣人要将霍香缺德人,杀人灭口 若知心中暗戳戳地想着,纽畅然却愤然道,活香车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医生?活该,由此意见只是那群黑衣人也太目无王法了,年路人也不放过 纽畅然对那种花红柳绿的地方圣使厌恶,那个无耻的色胚变态的登徒者也是好运,那些道歉竟然没砍到他身上 啊!诺纸咬着筷子一脸迷惑,反应了一会儿才想到,刘超然说的是容尼 想起刘畅然和荣妮,这对欢喜冤家诺兹嘴角翘了翘,漫不经心地说,你被封使臣就快要离开雾都了,难道容妮没跟你说点什么? 柳畅源写了下眼角,他能跟我说什么,再说了,他也要离开吾读了 什么诺致以后的问答,难不成她也被封为世界要去一日国? 纽畅然摇摇头,不是,他是去缴费的,边关来报,荒城的肥扣扰乱边关在丰雨城烧杀强虐,无恶不作 诺氏撑着脸点了点头,每年皇城那边都会有山匪前来扰民吗? 嗯,方城土地评级,农作物很难生长,那边也多是穷山恶水,很难捏到食物,所以每年他们都会来我们领悟国边境抢食物和衣裳 钮超然说这些的时候面上表情很是气愤,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国土受到别人鲫鱼 不过我觉得这次红尘山匪来袭有些蹊跷,纽畅然锁着眉头说道 罗杰巴了一口饭,哪里蹊跷? 以往红尘若有山匪来袭,风雨城的百姓必定会逃到别的城镇避难,误读的乞丐数量或多或少会增加,但是这次好像没有这种情况 而且从以往的经验来看,皇城的山匪大多会在寒冬借姐前来强虐,现在四月份,他们先前抢的粮食衣物应该够他们维持一段时间的生活了 纽畅人手中的筷子无意识地在碗里搅着,皱着眉头仔细分析,先前他还没有注意过这些问题,但今天贝诺脂这么一问,她觉得更蹊跷了 诺芝给钮超然夹了筷子菜,这荒城的山匪这么每年都来习,难道你们的皇上没想过把他们一举铲除吗? 你有超人的思绪被拉回苦笑道,皇上沉溺在祥和的太平世界,只要能不打架,就尽量不要动武 不过荒城的山匪也并不是普通人,他们都是被各国通缉追杀的逃犯无处可去,便躲到了荒城,久而久之,那边也就成了一个三不管地带 而且皇城山匪特别狡猾,我们打他们就退,我们退他们又来打,总而言之,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罗之咬了咬**,你的意思是说荒城里面都是一些山匪,那他们的沉着岂不是山匪头子?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城主各自泥山为王? 皇城内部到底如何?我没去过,只是听说荒城的城主挺神秘的,原本荒城内确实如你所说,每个山头都有一个山水投资,圈地为界 但60多年前,现任荒城城主以铁血手腕镇压了荒城,你几十个山匪寨子,让各路匪首俯首称臣 第339章 上官抚琴之死 诺芝放下筷子,手指在石桌上,无节奏的轻巧,60多年前,那这荒城城主就算还活着,半条腿应该也踏进棺材了 当晚,柳畅然并没有离开,而是与诺之童泰而眠,两个小姐妹又说了许多的悄悄话,考虑到明早要去群峰山便早早睡去 次日出门的时候,诺之海上风火火和影术,他们二人整日呆在天下,第一关肯定很闷,罗杰显示掉带两人出门散散心 小雨,虽然因为不能出去玩而难过了一会儿,大听到诺基说会给她买礼物回来,顿时喜上眉梢 群峰山的鹊桥会是仅次于花四节的另一个盛大节日,往年的鹊桥会应当在几个月以后举行但是由于妊奘大师云瑶回来,许多人慕名而来,顾破泥江节日提前 诺氏这一群四人体力非常好,拒绝了山下50两银子,一顶轿子的天价,虽然慢慢的踩着青苔街向上而去 一路上的摊贩有很多,卖的皆是些百年好合如意佩,同心锁,鸳鸯帕等代表吉祥的物品,许多互生情愫的有情人们你侬我侬的在摊前挑选核心一的视频 诺芝从摊前路过,还能听见摊主们唾沫横飞的指着自家商品到,我这个是认藏大师开过光的 我这对情人镯,使定制过后给润藏大师开过光的,你们两个钥匙带上d能长相厮守,恩爱不已 弱智,一路上听得最多的四个字便是认藏大师,心里忍不住腹诽道这种脏弹舌到底是谁啊?这么厉害?一对破镯子,顶多十娘银子,结果只要说是润藏大师开过光的,一下子提升到两百两颜色 突然一个扎着垂挂髻的十来岁少女挎着一男子五彩缤纷的花朵来到私人面前,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两位大哥哥,选一朵漂亮的花,送给喜欢的姑娘吧!每一朵花只要100两银子 这些花都是被蕴藏大师开过光的选中,哪一朵哪一朵变是你们今生的宿命? 小姑娘甜甜地笑着两颊的酒窝,深陷看起来特别可爱 我这最佳忍不住抽了抽,又是润藏大师,眼睛看了影族和烽火一眼,还好这俩人还是单身狗?否则估计要破财 不用,若真笑着摇了摇头,正要错身而过,隐竹却冷酷的声音却尽在耳边,我要这朵蓝紫色的 卖花的小姑娘眼睛笑成一轮弯弯的月牙,从篮子里拿出一朵蓝紫色的花,递给了尹竹 诺之已获得看上影术,却又见卖花的小姑娘,从竹篮中拿出一个条状的竹排,大哥哥,你拿的花叫桔梗花,竹排上有任藏大师为你而写的禅机 隐竺淡淡地点了点头,拿出一张百两银票,将桔梗花轻轻地插到诺之的青色发带上 老子今天穿的这条烟云蝴蝶裙本身就是暗紫色的,雨蓝紫色的桔梗花十分相配 鄞州为懦之大好桔梗花成角也勾勒出一抹笑容,然而在看到手中竹排背面的单鸡时,笑容停滞,久久不语 这润脏大师真有这么厉害,他写的什么长奇给我瞧瞧 诺氏伸过手,便日去拿领筑手上的竹排,尹术却直接用内力将竹排碾成粉末,术没消散在空中,了无痕迹 到底写了什么呀?你把它毁了,做什么?罗志差异的问道 无关紧要的一些东西,杀主不看也罢,隐竹的声音有些低沉,面容已经恢复了,先前的冷酷 卖花的小姑娘还并未离开,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惊呆了!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互助篮子中的其余花朵和竹片,好像生怕他们也遭到毁坏似的 脑子冲小姑娘笑了笑,你别害怕,他就是现在冷了点,其实人很好 卖花的小姑娘很快适应过来,脸上又堆起灿烂的笑容,唱着烽火到这位俊俏的大哥哥,你要不要也挑一朵花送给心爱的姑娘 我只看了眼烽火,犹豫不决的样子,生怕他也掏一百两银子买朵花插自己头上,尼玛,校长他没钱,也没喜欢的姑娘。所以就不买啦 严爸拉着烽火边走,烽火一路上念色都呈现灰白色,极其难看,几次三番想动手将诺着头上插的那朵桔梗花扯下来却被隐族出手拦下 一路上两人明争暗斗速回,那我只当没看见,这俩人就像八字不合是的,每次凑到一起都火花四溅 纽畅然悄悄地凑近弱智耳边,也遇到我怎么觉得他们两个好像是因为你在吃醋? 诺之懒羊羊的将双手背在身后,非也非也,你看到的只是表现,他们俩一个把我当妹,一个把我当妈?对我没有男女之情 纽畅然将信将疑地看了诺之眼真的 弱智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加了酒,比真金还真 行了,袁某一柱香的时间,虽然终于站在了峰顶,跟别的爬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人,比起来,他们四个人简直像没事人一样,引得不少人嫉妒的吵他们忘了,但最后都被烽火冷冰冰的眼神给下了一看是先 峰顶的风光远不是山下可以比拟的,不远处便是一条长长的鹊桥,桥身上镶嵌着数不清的喜鹊图案,喜鹊的眼睛是用蓝宝石镶嵌的,在阳光的直射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桥下是一汪清泉,从右侧山峰倾泻而下,瀑布哗啦啦的声音直冲云霄,飞流直下3000尺的气势相当壮观 而在鹊桥的两边,也被绑上了条条红色飘带,在山峰的吹拂下犹如妙龄少女般旋转着身姿 老子等人走过鹊桥,便在约莫十丈远处看到了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不少有钱人正从寺庙进进出出,寺庙外有不少光头的三人拿出平安符,手绘金书等恶样赠给香客 诺之给了20辆银子的香火钱,换了六张平安符,每人都分了一张,另外将小宇和墩子的收在怀里 走了几步剑,还有卖月老红绳的,模样十分喜庆,那只也买了两个,准备送给小雨 进了寺庙,入眼的便是一颗约莫千年的银杏树,树上挂着不少红色的竹排,树下还有不少少女和年轻公子欢天喜地的拿着竹竿将它们写好的竹排往高高的树梢上挂 小志,我也去写竹排了,你要不要一起来?刘畅然向他指了指不远处正书写竹排的老僧人 在那老僧人的木桌后有不少年轻男女正规规矩矩的排着队,望向对方的眼神揭示浓情蜜意,缱绻柔情 老子摇了摇头,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有怅然也没强求,跑去排队了,走了几步,还回头张望小知,你就到处转转,等我弄好了,我去找你 第340章 只有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 太子刚愎自用,因为宫内的宫女太监家是皇后的眼线,要炸了,郑国老将军自以为胜券在握,实则愚不可及没了上官府群的上官茜就像一只被拔了牙齿的老虎,徒有其表,却没任何杀伤力 他们二人谋划多年按兵不动不是畏惧太子,而是提防这上官府群,他们恐惧的不是上官府群蒙受皇恩深得老皇帝喜爱而是他们清清楚楚地知道上官夫妻的能力 自从上官父亲回来之后,他们派去刺杀太子的杀手就没有一人能活着回来的他们曾派人去看秦王府,却也是有去无回连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 种种诡异的迹象,也让他们二人心底发毛,上官府群绝不如表面那般风光霁月,清冷疏离的面容不过是蒙蔽世人的好皮囊,为了试探上官抚琴的身手,他们曾下血本出动签名,死侍围剿上官府群,然而他却凭一己之力,不费吹灰整理的斩杀千人 等他们二人赶去,高悬的明月下,浮尸百里,枯藤的老树上建满了三尺高的血迹,所有人皆是一击毙命,双目圆灯,死不瞑目 沧凉的夜风,羊头人的心底,惨烈的死状,染血的黄沙,让他们再也不敢小觑上官父亲 随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他们从不敢靠近上官府亲,愚昧无知的百姓们,只知道上官抚琴是一曲天下闻的清冷公子,却不知它是一只蛰伏在亲们,熔岩下的西北恋郎 时至今日,上观昂想起上官抚琴的那些手段,心中还是有些发颤,所以他必须要确定上官父亲到底有没有死?绝不能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 华贵公子面色扭曲,眼睛里闪着鹦鹉,嗜血的光芒,却听女子终于开口了,声音柔媚的宛若魅惑书生的狐狸精。 上官府群?怎么你这么怕他?女子调笑中,带着不屑的语气,让男子脸色扭曲的显出几分鬼气 呵呵,女子娇笑一声,笑声如珠落玉盘般动听,见男子脸色愈发不好看,女子终于收起了散漫的表情 认真到,秦王府,别有洞天,内射阵法,秦王爷抑郁,翁中捉鳖,我们缠斗了一番,后来拿了一批黑衣人,其中一名黑衣人也不真实的什么招数上官抚琴变倒在地上,不能动弹,随后黑衣人便捷虐上官抚琴而去,至于上官抚琴死没死?本始就不清楚 女子这番话明显让男子十分不满,上官昂色厉内荏道,不是说天下没有你们绝活公案杀不了的人吗?为何又冒出一批黑衣人?他们适合身份 黑人不是你们的人?女子抬起秋水般的眸子,也有暗光浮动 上官昂咦嫩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握着茶盏的手,猛然收紧,难道这批黑衣人是四哥派来的?四哥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布置联络了,要日过,竟然还有一批黑衣势力 一或者说这批黑衣人就是要日国派来祝四哥多味道。可四哥明明让自己动手铲除上官父亲又怎会背着她?动手 难道是质疑他的能力? 四哥,派人掳走上官府群又有何目的?上官父亲到底死没死?父皇疼爱六弟,难不成四哥是想用6d要挟父皇写下退位诏书? 郑帆推测男子显然没有想对女子说的想法,你冷的眸光我向窗外,庭院里的海棠树正值花期,红色的花朵染红了男子深毛,毛光中带着嘲弄算计很腻 你是觉候工第一杀手,既然接了任务,就该履行彻底,上官父亲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就是你给本皇子的胶带 女子妩媚的眨了眨眼,慵懒的朝后一靠,匆匆谢绝服了服发丝,我是杀手,可不是狗,睡不着秦王爷的气味,不如五皇子把人秀出来,我立马动手 你,你竟敢骂本皇子是狗?上官昂瘫了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死死盯着眼前女子,恨不得直接掐死他 女子吓得花容失色,语气却不见半分畏惧,五皇子啊!奴家可不禁恐吓,也为妈五皇子是狗,五皇子何必对号入座呢? 男子瞧着女子一脸无辜纯真的模样,气得浑身颤抖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被他砸落在地 常压下心中的怒火男子要压低了声音问道,本皇子问你雪水岸,可是跟你有关 呵呵,女子郾城而笑,某中min波扭转,丽江倒是不知,五皇子金爱民如子连这种小案也要插手 果然是你这四个字,几乎是男子从牙齿缝里吐出来的 觉火供就是这样,与本皇子合作的,上官昂微微眯起眸子原以为有了绝活红的支持,他可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因上官通一把,可是他现在却有种受制于人的错觉无法掌控一切,让他变得极为暴躁 女子柔媚无骨的手指忽然搭上上官昂的脸庞,陈边凑到上官昂,耳边轻语,从侧边的角度还以为两人是情意绵绵的爱人 然而,男子在听到女子的话之后增灯灯后退了好几步满眼不可置信你说的可是真的 女子悬身像只蝴蝶一般那回坐位,嫣然一笑,自然是真的 上官昂双拳紧握,脸色绷得极紧,这么大的事情要马上跟四哥商量,若真如女子所说,匪寇作乱是假,那么容尼带兵前去平乱又是平的哪门子的乱?,五万精兵对重文轻武的领悟过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如今,除了皇城的三万京卫军,其余的比例就卧在镇国老将军和荣尼的手上,容尼到底是哪位皇子的幸福?他可不相信在这节骨眼上带兵剿匪会是偶然 丞相这个狡猾的老狐狸,至今没有占位,还在观察形式,若荣宁是太子的心腹,那可就糟糕了 你这几日便先在服你,余下的事情我回来后自会与你商议 上官昂在也坐不住,朝着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冷冷交代几句,拂袖离去 女子并未挽留,是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摸出一面小铜镜,服了服病发眼角的余光却目送着男子离开 上官忘忧的办事效率极高,未时,日头刚刚偏西,迎春街变出了一方奇闻,活香居的三楼,一名女子斥责声,捂着面,不管不顾的从楼上跳下来,直接砸伤了楼下卖瓜果的一名老妇人 第341章 我才不娶妻 老妇人年岁颇大,被砸号当场气绝身亡,而那名跳楼女子,你有个垫背的,只略微受了轻伤,趴在地上片刻后,双手遮着面,狼狈的从老妇人身上爬起,慌不择路地朝着街头冲去 围观的群众,啥时间炸了锅?有好心人上前搀扶老妇人,却发现老妇人已经气绝身亡,当即惨叫一声跌坐在地 杀人了,杀人了 有几个年纪大的汉子,上前一看,果然老妇人已经没了生气,朝着砸死人的女人忘却发现女子已经跌跌撞撞跑出了一里路 抓住他杀了人还想跑,青天白日的把我们当瞎子,今日脑子就要为民除害人群中有汉子嚷道 谁不知道这伙抢车是什么地方?十色楼进出的是蓝,可做的是记者买卖,活香车进出的可都是旅客坐的是小官瘾声 热血方刚的汉子们,最痛恨的便是婆娘红杏出墙,这等肮脏事,平日脸路过活香,车都忍不住要暗骂几声 今日碰到一个存活香居散楼跳出来,浑身还打着赤条的女子,当街还砸死了人,正好引发了一群汉子们的血性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不要脸的贱人,输的还是已经出嫁的发髻,看他身上还不咋亲子痕迹,并不是第一次来这火香居快活了,也不知她家男人是谁?倒了八辈子,娶了这么个破娘们,都不吃被绿了多少册? 不要脸的婊子,兄弟们,别客气,抓住他,揍他一顿,这些臭娘们不揍就不会老实,她家男人管不住,咱们就替他管管 一群汉子搅腻乎会,朝前跑的女子又要用手遮住脸,看不清眼前的路,跑的自然就慢了下来 没过多大会儿就被赶来的汉子围在了中间,女子并发散乱,曲着手臂遮住重点部位,即便被围住人事双手覆在脸颊之上 引得旁边的汉子一阵哄笑,那这臭娘们也知道害臊,光溜溜的从好像去三楼跳下来,怎么不知道害臊?给自家男人戴绿帽子,怎么不知道害臊?砸死了人怎么不知道害臊? 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目光,紧紧盯在女子身上,有个猥琐的汉子,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别说这娘们身材真是好的没话说,呆吐的吐,该凹的凹,这皮肤嫩的像是能滴出水来一般 马尿,反正这贱人根本不敢见人,你不如上去摸一把,有人打趣道 那马尿也是恶向胆边生,露出一口大黄牙,嘿嘿,贼笑两声么就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围观的众人见着这一幕,却也没有伸手要阻拦的意思,有些妇人带着小孩看到这一幕,盲把双手捂在小孩的眼睛上 富人们听了人群里的杂言碎语,望向赤条女子的目光也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哪来的荡妇?简直给我们女人丢脸,女子的三从四德和贞洁都被狗吃了吗?竟然做出这么不守妇得的事情 滚,别碰我,女子的后背上突然落下一个粗糙的大手,吓得女子密码浑身一颤,朝前走了岂不 声音透过指缝戴着起丝阴毒,谁敢碰我?我让人把你们的手全都剁了,把你们的眼睛全都挖了 我这刚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女子一声声绝望,阴狠的咒骂,然而围在旁边的男子却嬉皮笑脸,不以为意 他们怕什么?今日围观的人这么多,就算这女人身份尊贵,还能把他们在场的人全都杀了不成 何况这女人砸死了人身上,背着人命官司过不了,一会儿官府就得来了以形式狼的脾气就算这女子身份再高相信形势,狼也会秉公处理 不许看,不许看本小姐,命令你们不许看,女子声嘶力竭地嚎着,然而耳边只传来一阵哄堂爆笑 周围的指指点点,让女子机遇崩溃,我着两遍便想冲出人群的包围圈,他不能在大街上被抓住,否则他一切都完了,他不然名声扫地,也不能让那个人轻视他 女子在人群中左突右冲,然而都被人群堵了回来 这娘们想跑,兄弟们都守住了,千万不要让这娘们跑了,敢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丑事,还怕人瞧 对,咱们就守着手道行大人来,一定要让这件服得到应有的惩罚 一时间围观看热闹的把戏越来越多,像这种奸夫**的戏码向来最容易引起民众怒火,只要没有要紧事在身的都驻足,瞧着这边的热闹 诺着眼冷眼瞧着荣宁军的丑态,有名妇人带着一个女童站在乐至身边,女童扬起天真的眉眼问道娘这个人为什么贵在地上? 荣宁均无法跑出百姓们的包围圈只好趴在地上将头埋在路面上,企图遮蔽更多的春光,乍一看倒像是给人下跪 约么?30许的妇人面色难染,狠狠的瞪了荣宁君一眼,终究不愿意亡了,女儿的兴宁委婉道,他犯了错,下跪道歉呢 女同好奇地问,那他为什么不穿衣服? 不然面色变了变,扯出一抹微不可闻的笑,她就是不穿衣服出门,所以犯了错 哦,女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好,那咱们回家拿件衣服给她穿上吧! 老姐,指纹那妇人硬了,身边带着女童走了,周围嘈杂声依旧,汉子们指着跪在地上的荣宁军骂声不断 年轻女子见了这场面,接被家中长辈拉走,或者被长辈训戒几句么?要学荣宁军做下这等天理不容,祖上蒙羞之事 一刻钟之后,息壤的人群还未散去,反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冲进人群,手上拿着华贵的绸衣,梨花带雨的边哭边朝着女子身上披衣 女子却是一针,疯了般的用身体将丫鬟撞开,嘴中呓语,道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滚滚 那丫鬟被推的一个趔趄,脸上泪痕未干枯到,小姐,姑爷姑爷都知道了 丫鬟的一句话,让女子如当头棒喝一般,颤抖着沉稳他知道什么了 啪的一声丫鬟脸上挨了一巴掌,娟秀的脸上瞬间出现五道红印,女子扭曲的面容如同厉鬼,狰狞的掐住b你的脖子是不是你告诉他的?是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又是一巴掌丫鬟,直接被杀翻在地,哭得哽咽不成声,却猛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 第342章 桃花簪 你那时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脑子咬牙,这人就是个大尾巴狼,真会装 知知啊!唱吧!男子的声音慵懒魅惑,眼睛注视着山下的人一眨不眨? 老侄火车一口气,闭上眼不去看面前豁人的妖孽,耳畔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蛙虫的鸣叫声,渐渐的一颗心进了 我可以假装看不见,也可以偷偷地想念,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暖的脸 知了,也睡了,安心的睡了,在我心里面宁静的夏天 知了,也睡了,安心的睡了,在我心里面宁静的夏天 一曲恨完,弱智缓缓睁开了眼,在身上的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兴许是怕压到了他,大半身子都睡在了倪测,只要一只腿压在他身上,一条胳膊环在他腰际 眼神微寒,老姐家男子的腿和胳膊匆匆甩了下去,手里的银枪在走火下反着能捏的寒光 张艳珍咸菜男子的眉心学生,只要一针扎下去,男子变回当场毙命,即便杨桑这来了,也无法起死回生 男子说得集成似乎并无所觉,那只手上的银针选在两眉之间许久,眼神复杂难辨 若是杀了他手电群龙无首对眼光来说,就再也不是危险可是他是上官抚琴的师弟杀了他,他也会伤心的吧? 那个挂心淡情的人,那个祝父亲的人,清冷出尘,若是杀了他,是不是也就长大了?他在红尘中的最后一点念想 娘酒逻辑社会的嬴政,转身你去 而在她你却不久后榻上的男子悠悠睁开了桃花猫,这这你是师兄的情节,也是我的好奇 一日诺之其他,简单书写完毕后便去了厨房,准备膳食,刚做好,早上胡二变过来短去的香坊,夫妻没有缠他去喂饭 老师,严乐的清闲每日跟皎皎兔一起吃瓜陈姨娘,狡兔在他面前不停推销着呼气,想方设法打听他的喜好,比如她喜欢的颜色,她喜欢的水果,她喜欢的性格等等 因为那一晚的吻,我知道心情很复杂,他也无法确定夫妻是真断袖还是假断袖?不过事后他想了想,没有一个断袖会喜欢别人骂他是断袖,这涉及到男人的尊严问题,所以那晚胡先生恼羞成怒,才问到他 古人云,祸从口出陈不欺我,他决定再也不散播胡七是断袖的消息 这些天火气一直没有再对她做过出格举动,老姐,除了负责胡期每日的膳食,便与他再无瓜葛 若不是偶尔能见到,那么黑色的声音,他选谁以为胡七离开了手电 诺姐姐,你看,那对主播又去找店主了,这回不知道又熬的什么汤?叫做撇了撇嘴 那只嘲狡兔下巴点的地方望去,国建丫鬟警校一手拎着十盒,一手举着油纸伞,怯懦懦的跟在红庄身后 两人去的地方是红旗的书房,原本空无一人的书房门口,在主仆二人靠近之后,蓦然窜出一道身影,老侄见过他是虎大 胡大不发一言,面容冷峻泥在书房门口但意思很明显,显然止步 这位大哥,店主可在里面,红妆露出了一颗恬淡的笑容,炒书房瞥了一眼 胡大颠涛 孔丁面露欣喜,轻笑道天气炎热,店主事务繁忙,我煮了先五谷粥,解暑亲热,劳烦社会大哥送去给店主 活儿面无表情的接过锦绣电脑的时候,收你的请回吧! 红装依旧盈盈含笑,与锦绣香闲尼去,在路过弱枝和小偷面前时,微微含首示意 哼,不过是个青楼句子,装什么大家闺秀,狡兔见二人走远,那很大 每日不是送粥就是送汤的,也没见店主喝过,火大都看不上。还乐此不疲,脸皮真够厚的 老子下场没说话,他对红妆没好感也没恶感,爱唯一感兴趣的是他体内的凤骨,一旦逃出了邵店,他会派人去查红装的行舟,若是能避开胡七从红庄手里得到凤果,自然皆大欢喜 99,垫着要喝酸梅汤,虎二突然自收房出来,么不斜视来到弱智生前,万鸟友家的卷多煮点 那这差异要说这些日子还有一点,让他觉得奇怪的地方,便是湖区的胃口,变得出奇的大,一顿饭十个菜都不够,煮的酸梅汤,诱惑都不够他喝的 每次让胡二奶通常,说的最多的便是再多加几道菜,再多煮点酸梅汤作者此类的 胡尔则后脚吐笑容灿烂,没姐姐,要是偏店的那个知道他熬的汤店主碰都不碰你做的酸梅汤,店主却嫌不够喝,我姐鼻子都得气歪了 我吃的少,在角度肩膀上拍了拍,走吧,便率先朝厨房而去 今日便是一月之期了,尹哲定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去葫芦过请原了,受电你葫芦谷不远,最迟三天,竟然会有人只能接应他? 这次虽然没得到凤国,但是也意外得知了受电的脑勺,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由于胡切要的酸梅汤太多,老哲整整煮了两大锅,用一个小木桶装着,在冰箱里统治了一个时辰左右,才喊来吼二提早 收房了,三个俊逸的男子围在一起,你一晚我一晚的猛往嘴中灌着酸梅汤 尹卓,这汤喝起来爽吧?河道腹中浑身舒畅,说话的是胡二,脸上尽是兴奋 非遗男者但他嗯了一声,还不错,亲娘,解锁 那是你做这趟暑假在98那你喝过,喝了一次就再也忘不掉这个味道了,大夏天的喝这个汤感觉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为胡大,你别光顾着喝汤啊,你一个人都喝了八碗了,你那份喝完了不许再喝了,剩下的都是我喝银煮的 火大轻蔑的扫火而已,叫你一个劲瞎到到,手速不够怪我啊! 老子这叫省着喝,你懂个啥?老大的那个红颜知己不是也送汤来了吗?你喝那个,这酸梅汤没你的份了 胡大脸一绿,猛摇头,要和你喝,我喝了一碗绿豆汤,冲了一晚上的凉水澡 哈哈,虎儿昂起脖子大笑,叫你贪嘴。你以为谁的厨艺都跟99一样 火大,脸一黑南山的,你还喝不喝?不喝我替你喝,谁叫咱们是兄弟呢? p的兄弟,正我最后一个鸡腿,本来是脑子的,被哪个狗崽子吃了? 我那是看他一个鸡腿在碟子里,太孤单,送他去陪他兄弟 肥男者满意的成长,弯了弯,前山大,既然精力充沛就去打一架,谁输了?明天一天不许吃饭 第343章 把你当爹了 不能吃饭?不带活儿,对事业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慌乱 银镯我们错了,我们不争了不争了,和二嬉皮笑脸大 虎蛋木讷的脸上也罕见,有了司波动,规规矩矩的放下碗,银镯我刚刚跟虎二闹着玩呢,之前些天我们已经比了一场平手 非男则慢慢喝了碗酸梅汤,写了二人一眼,凉凉的,除了酒两天不许吃饭 我二的连跨了下来,让怕再呆下去,忍者会说输了的三天不许吃饭,尼玛,扯着同样跨下年的湖大往外走,打架去 胡大,咱们是不是兄弟?国二在乎大胸上捶了一圈 胡大没说话,蛋蛋舔了个头 一二压低声音大,咱俩上次打了个平手,这次谁胜谁负也说不准,不如你个约定如何?若是你胜了,就悄悄给我留点饭菜,若是我胜了,偶也悄悄给你留点饭菜 狗蛋思索片刻点头 胡二宁上的一埋顿时一扫而空,然而,两人真正开大学却是轮着拳头就把对方往死里走 狡兔是兔,淫淫住,但是手电的凸位确并不住在寿店,那家从小偷那里得知兔子的数量很少,姐都有任务在身,除非有指令,否则不会现身 老子知道糊涂是易容高手,它管理的凸位自然都擅长易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虎卫难魏蜀味,再民土味再暗,都有各自的价值 诺姐姐,晚上再做一次蒜,蒜香炒土豆好不好?小兔边喝酸梅汤边甜甜肖导 他终于知道店主为什么要让诺姐姐给他做膳食了,简直太好吃了!菜肴香飘千里,明明是见过无数遍的普通食材,到了诺姐姐手里,总能做出独特的味道 好,诺姐笑着答应 那我们说好了,角度十分兴奋,谁去要苦遮脸摸了摸自己的腰,诺姐姐,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自从吃了么姐姐做的饭,他每顿要吃三碗,还觉得意犹未尽 不胖,老子实话实说,狡兔虽带着面具,但看得出小姑娘十分灵动活泼,腰肢更是隐隐一握 都有肉了,诺姐姐,你别安慰我,反正时间还早,诺姐姐你跟我一起四处转转消消食吧!我知道三年有一泓清泉,下个月十分凉爽,我们去抓些鱼,晚上诺姐姐再给我做鱼吃 好,老子回答的很干脆,既然有矫兔大陆他顺便再熟悉一下收店的地形 狡兔大诚裸吃蹦蹦跳跳,除了追愿,顺着蜿蜒小路一路向上,山中的岔路很多,弱智细心记者录像,狡兔心情十分好,不停跟乐娟介绍着三中好玩的地方 诺姐姐,你看,这些花都是店主状的,种了一个山头呢 老子台盟朝东方望去,对面满山遍野的木槿花一路他的眼帘,花团锦簇,姹紫嫣红,风景如画 想起最怨你也种了许多木槿花诺之一伙的,你们店主很喜欢木槿花 嗯,绞度亢奋的性质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是殿主的某非喜欢木槿花,不过店主母亲去世的早,店主思念魔妃,渐渐地就也爱上了木槿花 老侄你了,你也念,微微点头,没有再问 脚肚腿上那会儿,很快就又活跃起来,姐姐,一个方向倒,那姐姐你听到流水声了吗?我们快到了 嗯,我知道嘴角也亮起一抹笑意,燥热的夏日,潺潺的溪水声仿佛能一路流进四肢百骇,带去凉意您心情也猫咪跑了几个 那这样磨了吧?额头庆祝的汗水。山中绿意黯然,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中,青草在风中摇曳,手摸遮天蔽日,看着不远处清泉边上的垂钓男子,脑子眼神奶奶下来 狡兔以率先开口,大喊道,猫脚,猫脚,你可真会享受,居然来的比我还早 那过你脑子,诺姐姐,我们也过去吧,不然这心里的鱼都被它给叼走了 两人一路来到犀牛鞭,新娘两旁的树木十分高大,没下圈圈阴影,置身其中,十分清凉 猫搅眼皮微阖,盘腿而坐,双手搭在膝上,鱼竿随意的拿这,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脚吐得大声呼唤,也没让他动动眼皮整个人宛如脑丝入定 倒是他在一旁打盹的蓝灰色猫咪动了动耳朵,慢慢的睁开橙色的大眼睛,对着两人喵了一声 随后熟练地跳上猫玖的肩膀,伸出小爪子,毫不客气地在男人脸上啪了一巴掌,假男人还不行,小爪子的速度疾风骤雨般落在男人芊芊的脸庞上 角度见此忍不住笑了一声,对诺知道诺姐姐,慢慢可爱吧!每次他就是这么叫他主人起床的 妈妈文言唱着脚兔请你的喵了一声,似乎知道脚痛,在夸他 老子眼神寒冷,没有说话,他虽然能理解猫九的中心,但是它背后的那一切是他赐的,对于一个曾经想杀他的人,他实在无法笑脸相迎 但是他也知道她从少林出来后发高烧,命悬一线,什么酒味他请来洋丧者其他治病,所以他不会对她出手 也不知猫咪拍打了多少下男子,终于掀开了眼皮,是先在角度身上一盏,而是,在看到落之时多停顿了一会儿 猫姐,你钓的鱼呢?叫做看着空空如也的云老撇了撇嘴 喵,慢慢从猫酒神上跳到脚吐还你 原来是被你这个小馋猫给吃了,妈妈毛九都把你喂成猪了 喵妈妈委屈的叫了声,有一股脑钻进了那么久怀里 毛姐摸了摸猫咪的头,自始至终没干么知二人说过一句话,便又合上了毛泽 脚托起的跺脚,真能睡,然后对诺之甜甜肖导,诺姐姐,我们不用管他,他就是那副德行,总也睡不饱的样子我们玩我们的 说完这图片,撸起了袖子,陈伯也打了个结,从远处十来年跟学前的不在,递给弱智一个,诺姐姐,你用这个,差鱼很方便的 诺姐,接过,你不再去看戏般的猫球,撸起袖子卷起裙摆便下了谁?金牛冰凉,刚踏足下去,一股清爽便从脚底珍姐 溪水到膝盖窝,不算团结,但十分清澈,肉眼可见,其中游动的鱼 不一会儿绞兔插着一只鱼对诺吃到,那姐姐你瞧,这条鱼肥不肥?晚上给我做豆腐鱼锅汤好不好? 那就笑着点头,多抓点,晚上做全鱼宴 其实透凉落车忍不住崛起溪水朝脸上泼洒,新娘服面,我这舒服的喟叹一声 第344章 结发为夫妻 他虽然师父,病区,遭到父母抛弃,但是还有爷爷护着她,爱着她,陪着她,他虽然无法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去学校读书,但是他有个了不起的家族?学到了东西媛媛,超过学校能教授的范围 他虽然无法挣钱,但是从不需要为了医药费发愁,爷爷是商界大腕,娱乐界,房地产界,建材界等领域都有家族的势力 她想某一定程度上他比许多人要幸福,而最幸福的是莫过于还活着,他曾听医生说过一句话,大多数人在死亡前其实都是后悔的,可惜已经无法挽回 他还活着,就要好好珍惜,爷爷无论再忙,总会抽出时间陪伴他,鼓励他,他是爷爷心上的花,不该自暴自弃,她想好好活着,陪着爷爷到老 久病成医,这四个字不假,那只的医术在某些方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都归功于前世,看了不少关于医术方面的书 此外,爷爷为了更好调养他的身体故了高级营养师打你他的单式,老子也浏览了不少关于美食的图集,碰到喜欢吃的菜式,便交给营养师 …… 思绪渐渐飘远,老陈背着手,望着已经没那么炙热的阳光,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一世她得到了健康的身体却人如佛了脚的鸟雀,不得自由 前世他死在过度悲伤之下,爷爷出车祸的消息传来,大奥之下,他连病房门都没迈出,心脏病,别发作了 趴在地上,手臂无力的抬起眼前浮现出爷爷的音容笑貌,他也笑了,他以为爷爷来接他了,平静的样子,让围在他身边的医生和保卫人员错愕不已 可当他睁开眼时,没有见到爷爷,而是见到了一对神仙眷侣,男子俊秀文弱,向哥羸弱书生 脸色惨白,作者奇异的手势,见到他睁眼,神仙贱女的夫妻二人面上蹦出惊喜 女子激动的丢下手中的招魂幡,扑倒她身上,哆哆嗦嗦的,用手去触摸她的脸,诺儿诺儿娘的,诺尔 他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子,没有一处能动,眼珠子费力的将四周打量了一番,这里是个昏暗的像是地牢一样的地方无论视角这着四个龙头龙头的口中衔着夜明珠,暗示累散发着幽幽绿光 当他的视线朝着身上望去时,骇然大惊,他身上未着寸缕,但这不是让他惊讶的原因,她的身体竟然只有一岁婴儿大小,新浪的肌肤上流淌着鲜红的血液,歪歪扭扭的,汇智陈诡异的符文 若他能够开口,肯定以前尖叫出声,然而他浑身像是贝魔鬼禁锢了一般,根本无法移动,也不知是不是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太久,他感觉不到半分温度像个死人 死人,我知道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对她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到这个婴儿的体内,难道他已经轮回转世了?可是为何他有记忆? 她也看过许多灵异的小说,不是说能回前都需要喝碗孟婆汤吗?可是他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婴儿的脸本就苍白,即便诺氏脸色一变再变仍然没有半分一样 羸弱的男子见老子睁开眼,整个人如同浑身筋元被抽干一般,踉跄几下跌在地上 美艳女子,吉吉去扶男子羸弱的产着气,没矿诺菜诺兹身上,虚弱的声音几位好听,霞儿,今后她就是我们的女儿,他现在应当还不能动弹,你用温水将它擦拭一番,果上贝若夜里风凉 夫君,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我们的诺儿?是不是?女子的声音带着急切,尖锐的在整座暗示回档 男子眼神温柔安抚的看下女子霞儿,是与不是都是我们的女儿 美艳女子却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对婴儿的热情陡然转冷露中的金色慢慢退去,只剩一片凉意 …… 那就耻笑一声,抵住越放越远的思绪抬轿入了天下第一医馆 刚进大门,人已经被一道旋风般的身影,脑筋还中,耳边声音咋起老至诺丁到这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我差点就去曝光了 少年的胸膛微热,祈福的特别厉害,诺之举起的手肘在男子关切的话语中不自觉放松 我还以为你遭到毒手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少年亲爱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悲伤和可怜 诺咋清了清嗓子?有些无奈的开口,你放开我 不放不放,不放少年吃妞的想块顽石人妖喏着推搡我是不痛 怕,一声脆响那随着一声叫后传来 梳着同骑的小雨手里拿着一枚鸡蛋,如小鸡护食般盯着羊桑梓,你个丹徒子放开我家小姐 杨芳姐,被打的脑仁一疼,我也去爸爸的,放开诺子,气势汹汹,找着小雨瞪了一眼,你个小丫头,还没到我腰高呢,居然敢拿鸡蛋砸我,看我不教训你 杨桑子,做事要去打小雨小雨吓得往后一缩躲到了墩子身后 诺之先前的感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冷眼瞧着昂丧者,你想打谁? 听到诺真冷冷的声音昂,丧者抡起的拳头那啥时画长在头顶拉了拉?没有没有,我跟小雨闹着玩呢 我只望着头顶,还留着鸡蛋液的昂桑者,嘴唇微微翘起,下起卓颗粒,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杨桑,这队弱智,这种卸磨杀驴的举动很是不满妈呀,哀求就色你就不妞,你就不留我吃个饭吗?少年猫猫肚子委屈,这算更浓,我饿了 少女收起一根食指,声音脆弱铃声,一百两 养三只猫,咋越蒸越大一百两?老纸,你这也太黑了千珍岛的饭菜都没这么贵 那只也没挽留精子巢尾款内走去杨桑这极其纠结的喊道陆贞 脚步顿主人却未回头,指定杨三指大声喊到晚上是你做饭吗? 不是少女简短的扔下一句 昂,丧者钻石气的火冒三丈,不是你做饭还这么贵嚷了半天见没人搭理自己,我只又已经进了庭院,只好回头丧气的除了天下第一医馆 接下来节日诺氏并未出天下第一医馆,但是我都你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街头巷尾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只是少了许多年轻女子出游 振国老将军多年前就被皇帝下令不必上朝,牛老将军为人又严肃古板没有什么朝堂上的官僚朋友,是以失踪多日却未曾闹出风波 第345章 没人能阻止我跟你在一起 除了一些有心人早已知晓郑国老将军被囚,街头的百姓们甚至不知道振国将军府已经人去浮空 五皇子府,上官昂沉着脸望着对面正用凤仙花慢条斯理染着指甲的妖艳女子,脾气有些抑制不住的暴躁 你是说上官抚琴,不是你们杀的那到底是谁努走的上官府前,他到底有没有死? 男子面色阴郁的,仿佛能踢出水来,手中的红木桌已经被他按出了五个掌印,几乎是双眼喷火的望向那个艳丽的宛如一朵毒因素的女子 毫无半分怜香惜玉的温柔可言 女子未曾打话人谢谢打你的手上的指甲似乎没有什么事比她软,指甲更重要 这幅漫不经心的态度让男子更为恼火,语气带着几分很腻,学水岸是不是你从中倒的鬼? 女子人事部打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连半点情绪都未曾外露 男子气得狠狠拍了下桌子,怒火腾腾往上窜,眼睛揉两条毒蛇一般丁在女子的身上 女子一身媚态,搜狗天成,眉如远黛,眼若秋波,盈盈一握,再顾倾国 挽着一个男子叫不出名的发际,发际形象一边那边咋补了一把扇子状的发饰,发几下,谢谢,插着一根骨簪,还有一个最着流苏的发电 若不是深知眼前的女子是朵罂粟花,只要沾染半分,便会丧命男子绝对会忍不住一亲芳泽 谁能想到?这个柔弱无骨,美的能洗澡,男人魂魄的女子就是绝活红第一女杀手绿姜呢? 他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也大惊失色,知道女人发上的古装鬼魅般抵在她的候管她才感到毛骨悚然,脊背发凉,冷汗涔涔而下 哎呀终于涂好了。女子慵懒魅惑的声音仿佛能缩进人心底,男子却竖起了全身的戒备 女子哥哥笑了两声,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还将生长在男子面前摊开,交城岛好看吗? 男子脸色愈发阴沉,冷哼一声,拂袖又重新做下,左使我不是将本皇子方才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嗯,女子压抑的偏过头你方才说什么? 你男子额,上青筋直跳长长吸了一口气才抑制住想抱走的冲动,他好歹也是一国太子,而她不过是个杀手而已。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哥,眼下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不能翻脸五皇子觉得万分憋屈,明面上她要服从上官通的决定在觉活宫面前他亲也要低人一等 茶水隐娘上官昂一仰脖子灌进一口凉茶让神志清醒了几分他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让所有小瞧她的人通通跪在她的脚底下 没意思,女子又柔柔弱弱的娇嗔一声,亲亲,在指甲上吹了吹 见女子根本没有一点解释的自知之明,上官昂只好压住心中的火气,又重复了问了一遍 上官抚琴不是你们所杀,那到底是谁?杀了他又将尸体带到了何处? 这国老将军被太子所虏,他和上官通已经得知了消息,两人早已合谋了一番,李振国,老将军的性格太自想得到兵符,肯定没那么容易 眼下却让他们心急如焚的是上官父亲,一日未见到上官父亲的尸体,兄弟二人便不能安心,如果上官父亲还活着,对他们二人而言,将是比太子囚禁陈国老将军更大的威胁 愚蠢的太子,以为他们兄弟,二人手中就没有筹码,说不吃宫中的御林军早已被他们二人所掌控 太子刚愎自用,因为宫内的宫女太监家是皇后的眼线,要炸了,郑国老将军自以为胜券在握,实则愚不可及没了上官府群的上官茜就像一只被拔了牙齿的老虎,徒有其表,却没任何杀伤力 他们二人谋划多年按兵不动不是畏惧太子,而是提防这上官府群,他们恐惧的不是上官府群蒙受皇恩深得老皇帝喜爱而是他们清清楚楚地知道上官夫妻的能力 自从上官父亲回来之后,他们派去刺杀太子的杀手就没有一人能活着回来的他们曾派人去看秦王府,却也是有去无回连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 种种诡异的迹象,也让他们二人心底发毛,上官府群绝不如表面那般风光霁月,清冷疏离的面容不过是蒙蔽世人的好皮囊,为了试探上官抚琴的身手,他们曾下血本出动签名,死侍围剿上官府群,然而他却凭一己之力,不费吹灰整理的斩杀千人 等他们二人赶去,高悬的明月下,浮尸百里,枯藤的老树上建满了三尺高的血迹,所有人皆是一击毙命,双目圆灯,死不瞑目 沧凉的夜风,羊头人的心底,惨烈的死状,染血的黄沙,让他们再也不敢小觑上官父亲 随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他们从不敢靠近上官府亲,愚昧无知的百姓们,只知道上官抚琴是一曲天下闻的清冷公子,却不知它是一只蛰伏在亲们,熔岩下的西北恋郎 时至今日,上观昂想起上官抚琴的那些手段,心中还是有些发颤,所以他必须要确定上官父亲到底有没有死?绝不能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 华贵公子面色扭曲,眼睛里闪着鹦鹉,嗜血的光芒,却听女子终于开口了,声音柔媚的宛若魅惑书生的狐狸精。 上官府群?怎么你这么怕他?女子调笑中,带着不屑的语气,让男子脸色扭曲的显出几分鬼气 呵呵,女子娇笑一声,笑声如珠落玉盘般动听,见男子脸色愈发不好看,女子终于收起了散漫的表情 认真到,秦王府,别有洞天,内射阵法,秦王爷抑郁,翁中捉鳖,我们缠斗了一番,后来拿了一批黑衣人,其中一名黑衣人也不真实的什么招数上官抚琴变倒在地上,不能动弹,随后黑衣人便捷虐上官抚琴而去,至于上官抚琴死没死?本始就不清楚 女子这番话明显让男子十分不满,上官昂色厉内荏道,不是说天下没有你们绝活公案杀不了的人吗?为何又冒出一批黑衣人?他们适合身份 黑人不是你们的人?女子抬起秋水般的眸子,也有暗光浮动 上官昂咦嫩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握着茶盏的手,猛然收紧,难道这批黑衣人是四哥派来的?四哥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布置联络了,要日过,竟然还有一批黑衣势力 第346章 雨打合欢露轻音 九峰望着面前纤瘦亲呢的人影,地狱道王爷不如属下下山去找些食物,手下的厨艺实在难以入腹 从昨天到现在,网页几乎村米未尽,浓浓的自责将九冯燕么?她低垂着呢无颜抬头 不必,山前传来淡淡两字,空中只留一道白影 木知半糖在桃树捎上,没有向昨日一般啃着牛肉干,嘴角叼着的是乙肝狗尾巴草,双手枕于脑后,一边磨牙,一边沉思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是白天寝室听多了?所以会梦到上官父亲 如果有他的路,是不是可以很方便的进入山顶?是不是面值风骨的机会更大一些 烽火在三丈之外的地方舞动着手中的受云箭,剑锋凌厉,每一件都正重桃花花瓣的花心,行流水的剑法去算了,心中的烦闷 老子这目光放空的冥想,忽然视线所及之处多了一道广袖长袍,仙姿玉骨的生意 扩散的视线慢慢聚焦,老子忘记了取决考中的高尾巴草,有些呆滞的望着上官父亲 不会吧,想曹操曹操就到 上官抚琴,望着眼前这到让自己魂牵梦魇的身影,表情平淡,女子生前轻松的,还住诺之的一身,学生便将他带你桃树枝 烽火虽专注面见,但是却一直注意着糯芝这边的情况,见此情形,人如流星一般窜了过来,手中的树云箭对着上官父亲的脖颈便要划去 主子小心酒疯疾呼 任烨如炮弹一般飞跃而来,提着玄铁剑与杀气腾腾的烽火站在一处 上官抚琴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烽火的致命一击,某光深深地烙在诺之恋上,难在诺芝一之上的手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上官抚琴?那只回过神来,面色无锡无路,你果然引来了恶蟒山 男子淡淡地嗯了声,忽然俯身而下,俊美如神祗的面庞,朝着诺之的肩膀而落 弄着大海,急忙将双手撑在上官抚琴胸前,看看爸爸的,你要做什么? 上官父亲没有大宁诺脂的盘问,白皙的素手灵巧的解开诺迟范伟的青涩发呆,如瀑的青丝瞬间飘洋开来,在山峰的轻抚下,当一散开 我只伸手朝发尾因么?但是暴露的像个小狮子,你做什么还给我?那只踮起脚尖,并要去查上官父亲手中的发带 眼中的急切,毫不掩饰,那种心慌和惧怕是上官父亲从未见到过的,男子深沉的目光维密 青鸟的嗓音在山峰中格外空灵,语气却带着浓浓的不悦,将手中的发带仔细端详了几眼男神到,它很重要 诺之咬咬牙是 上官父亲面色又沉了几分,如果我把他毁了,你会怎样? 会杀了你,诺芝毫不犹豫地回答 上官抚琴,漆黑深邃的瞳孔微微收缩,危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墨子,老子毫不畏惧与他对视,嘴角也泛起一丝冷笑 忽然老吃身体前倾,做出一个要稳上官父亲的动作,果间上官父亲目录真慢,老子嘴角微勾,一枚细小的银针直接朝着男子旗下一寸半的地方转去,那你是人体的气海穴,一旦击中便会乘机腹壁内力消散,身体失灵 诺之本不语商人,但眼前这人总是对自己步步紧逼,他有很强烈的感觉,此人对自己绝对是个危险的存在 既如此,倒不如直接扼杀,一了百了,气海穴原则上也属于死学的一种,只要力量恰当,也可以,要了眼前人的性命 噗嗤,尹珍穿破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小亮 虽然得逞诺之脸上却并不见喜色,神情有些复杂 然而,在双城被堵住的一刹那,那么复杂,犹豫凝固在了脸上,牛莉般的双眸砂石放大,不可思议的望着与他呼吸可闻的上官父亲 男子似乎也是第一次,漆黑的双瞳,懵懂的宛如山间奔跑的小鹿,青榄深邃的眸中倒映着诺之惊讶的面庞,好看的没宛如山大,好看的颜宛如幽泉 两人家是真着双瞳,目光中只有彼此,晨光在两人的眼睫毛下投上了一片阴影,男子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轻轻地触着诺之的双唇,感受着上面的柔软 烽火被酒疯那就去路,长打在一处,虽然酒疯武功不及风火,但却毫不退让,即便伤痕累累,也不挪动半分,让烽火越来越急躁,手中的受云箭五的也越来越很呐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一盏茶也或许只是一顺 你,绿枝脸上浮起鹿茸,刚开口,嘴里便划清了什么东西,让他站在原地 事实证明,有些东西男人会无狮子同,上官府群人是睁着眼,却抬起一只手我住了诺氏的双眼,迷你而陶醉的截取者,诺氏的甘甜 似乎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副坠入凡尘,留恋红颜的自拍 在被捂住双眼的前一刻诺知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的晨光太耀眼?一会儿满树的桃花,它绚烂,他竟然看见双髋父亲的脸也染上了淡淡的桃色 啪嗒,一滴湿热的液体落在弱智的脸上,让他蓦然回神 那只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面对上官抚琴,他却犹豫了,才错过了对付他的最佳时机 若他今日真的死在自己手中,那就直接明媚的山川水色,郑丽的锦绣河山,会少了一朵遗世独立的空谷,幽兰 这人间也会少了一抹颜色 耳边紧跟而来的是烽火焦急愤怒的喊声,你放开洛洛,少云箭有妮妮的朝着上官父亲砍去 上官父亲处了蹙眉,终是不舍得放开怀中的人,眼前的手挪开之后,诺之终于瞧见了男子还在滴血的手掌,在百姓如玉的手掌之上,赫然有一根细如牛毛的针孔 抬手抹去脸上的液体,银红染红了老觉得指甲 她没想到上官父亲如此聪慧敏捷自己,不过是迟疑了一瞬,纱照已经被他看破。自己反倒还被他占了便宜 老子不爱优柔寡断,可面对上官父亲,他却一再犹豫,错失了对付它的最佳时机 我光会暗不明,他想他应当是舍不得的,这般精彩绝艳,绝世无双的男子,但是空谷幽兰,姐姐独立,而不该英年早逝,过早夭折 若他今日正死在自己的手上,这山清水秀,无边无际的天地,便会失去一抹颜色 烽火上市,丰乐李样手中的朔云倩招招狠辣朝着上官抚琴的要害刺去,子宫部首的打法让诺之心中发寒,涌起担忧 第347章 狗吠别跟着吠 上官抚琴仍然是旋转只见,树根银丝,朝着烽火七射而出,也不知她的隐私到底是什么材质自成烽火手中的树云箭竟然砍不断 这种认知让烽火更加急躁,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诺诺背着人脑在怀里,亲吻的画面,心中的沙溢犹如冲天的巨浪,一伯伯将它等你至湮灭 你变强了,上官父亲敏感的察觉烽火的五亿与上次相比已经完全不在一个平面 九峰已经被伤得站不起身,但还是有心的,望着自家主子,大喊道主子,小心 烽火的每一个动作都让酒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倘若主子有一个不慎,便会命丧黄泉,这让伤势严重的他吓得不敢昏死过去 他努力地用剑撑起身体,然而根本连站立都成了奢望,心血已经流淌了一地,绿色的草叶上也泛着点点红光 上官父亲射出的隐私缠绕上了烽火鲜白的脖颈,然而,烽火却像是未曾察觉一般,手中的树云箭还是利落的朝着上官父亲的胸口刺去,丝毫没有半分迟钝 这死小子,需要比自己死的快,还是邵云剑刺得快吗?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用得着拿自己的命去赌吗? 即便受孕鉴真能赶在他死之前刺入上官父亲的胸膛,烽火也必然是活不了了,用得着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吗? 至少,弱智双眼蹦出含光,迅捷的宛如猎豹一般拔出两排匕首,跳进二人的战场中,想要阻拦 然而已经出鞘的剑在想收回,并没有那么容易,千钧一发之际,我知道两把匕首根本毫无用处,她值得抛开两把匕首,一手拽着银丝一首抓住了蜂蜜的收银监 噗嗤,刀剑刺破皮肉的声音让沙红呢演的烽火身形一震,醒目充满惊恐的望着面前的女子 上官父亲高山流水般的容貌也有片刻的失神,好看的眉型聚拢,亲人的面容,望着银丝上的殷红,忽然觉得格外刺眼 弱智,虽然做好了制止两人的准备,扔掉匕首之后也聚齐了内力前去抵挡,然而高手过招年,身边的气流都足以割破皮肤,更何况是直接用双手去陈家兵器 双手皆是鲜血淋漓,皮肉外翻,惨不忍睹,一滴滴鲜血顺着诺之的手腕手指掌心华造银丝和受云间之上,两柄武器,两只手,姐清除呢鲜红 六只咬牙顿向上官父亲和烽火,掌心的盲目已经过去,此时传来阵阵疼痛的感觉 还能感觉到疼痛变好,只要还能感觉到疼痛,便可以治好,如果真的因为制止烽火和上官抚琴,自相残杀,而毁了自己的一双手,万氏故居会后悔一辈子 冷抽了一口凉气,那只潜力用平静的语调的,我松开手,你们把武器拼一抽开,速度要快 也罢,诺芝开始倒数,321 淮阴刚落,银丝和少云箭已经琪琪,托尼诺之的掌心,那只受伤的手掌,身兼又冒出一排鲜红的血迹 承德诺之额上现出新的饱汉,咬了咬唇没吃看两人,而是迅速回到包括父亲取出可以止血的药材,放在口中咀嚼,然后扑倒首长上 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但是伤者不自医,这句话不假,诺之殇祭双手。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忍着痛将药材扑倒首长,却还是没办法完美的处理伤口 诺芝心中气恼,但却倔强的没下烽火和上官父亲求助,首长稍微扯动,伤口处右侧奶撕心裂肺的疼痛 该死,那只橙色已被咬得泛白,治病以上有条不紊的她第一次尝到了挫败,手掌的伤,如果不好好处理,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这让她怎能不着急? 烽火也在旁边,记得剑眉蹙起,手上是两条白色的毡布,弱智深可见骨的伤口让他先借,他有心上前帮忙,却害怕越帮越乱 心中懊悔,自己为何?非要与上官父亲拼客,倪死硪活,最后还伤害了诺诺,遵义冷酷的面庞,福州浓浓的稠物 我知正在手忙脚乱的将药草朝着手掌心服务器,一双白皙修长的玉手却轻柔地将她的双手捧走 接着便是一道清冷的嗓音,需要哪些药?草 诺氏胎毛辫签到一张清冷如月的肾炎,轮廓深邃,五官精美,吹弹可破的肌肤,简直让女子都羡慕,只是那双没却猝得使劲 他在关心我,诺芝心中冒出了这个念头,单词时也容不得他多想,点了点头,曝出了几个一草民 上官府勤毒术精湛,虽不精通医术,但是读一部分家,药草他还是认得的,给诺资清理了伤口,还在糯芝的指挥下给他石乐珍,血流的速度越来越缓慢,渐渐凝固 紧接着上官父亲蒋姐,嚼碎了的药草混匀平铺在诺之的伤口之上,从烽火手中取走了白色不调,耐心细致的提诺之包扎,好伤口 一码归一码,诺之望着背包好的双手,弹弹岛多谢 嗯,上官父亲硬了一身,现在诺姿身边盘腿坐下没了,下文 我只被他专注幽深的眸子,盯得六神无主,在开口道,请问也您的属下也受了伤,您不去看看吗? 上官抚琴既然盘坐,半晌后才慢吞吞吐出几个字,我不会智商 那只缓缓吐出一口气,陈轿车的车,不会治就不管了吗?请问也您可真是冷血 不远处趴在地上的酒疯并没有昏死过去,听到诺之的话,声音沙哑着开口,那姑娘您不能这么说,王爷,网页对您是真心的 那只一爷,妄想九峰的眼神,带着四同寝,这就是愚忠,哪怕主子让他死,他也能毫不犹豫的抹脖子 你组织都不管你的生死,你还替他说话,他就是冷血,不然怎么会连感情是什么都不知道 九峰还想辨别什么,却因琪琪过快而导致剧烈咳嗽,脊背弯在地上,一时间说不出话 又过了原么?一炷香的时间,山峰到时候温柔了下来,那这听着耳边虫子咀嚼声越来越小 战起身朝着陶冠而去,果然第二波的毒虫品质还没有第一波的好,陶罐中存活着的仍然是前一天幸存的那只杀人蜂,只是今天他的个头似乎又大了些 小火把罐子合上,诺之双手布兰顿只好朝着烽火说到 烽火慢条斯理地合起了陶罐,诺氏眼中的余光找过奄奄一息,已经昏厥过去的酒疯,又望向制作,一边清风朗月般的上官父亲 第348章 诱引元叶蛇 思思写了两口叶芳,咬牙撑着草地站了起来,现在还不能谢谢他,身上也有血腥味,又是老虎追来,他无法进行下一轮四杀 再坚持一会儿,诺芝楠楠,可双腿却犹如挂了全班走一步,如同有钝刀在割,寸步难行 若此时还有生鸡蛋烙制一定毫不犹豫扶下去,可是仅有的两颗生鸡蛋已经没了 食指指尖攥入掌心,疼痛让洛氏清醒了几分,身后还有虎啸声传来 心中又浮现出那到风光霁月宛如谪仙般的声音,罗志莫名觉得又有了力气,威压的声音飘在空中 上官府前,我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取,再也不会求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居然会想起那个人,两峰封面眼角金微微的湿了 我忙删一到广袖白袍的身影鲤鱼山巅至上,月光牛线在那条浪花抹额上,一旁翻卷,是要乘风而去 九峰匆匆而来,凝望这熟悉的声音,茂名绝招萧瑟又估计,比天上的弯月还要冷清 心疼,莫名发酸,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天他醒来时人已经被王爷带回了府,请了御医替她诊治 而王烨总是把自己关在请烦你整整三天不见外人,不吃膳食,不发一言,负责膳食的晚娘忧心不已,这样此事禀报给她,让他去劝劝王爷 他焦急地感到王爷的请房外,绞尽脑汁的劝说,里面却没有半点响动 酒风大人,您一直跟在王爷身边,王爷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呢?整整三天没出来了不吃饭也不说话,这样下去,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了? 晚娘是秦王府的厨子整个情况辅仁丁不多,是一他是秦王府唯一的厨娘 也是个苦命人,夫君死的早,留下她一人带着两个儿子,大儿子从军,战死沙场,小儿子想侍奉娘终老,季军从文,考了红米当了官,却因替人申冤,自己做了冤死鬼,晚娘上夫上者,悲痛欲绝,喊冤无门,还被人扣上了啥型的帽子?走投无路之下,意欲跳河,却被王爷所就,还踢他小儿子写的院,从此晚娘就留在了秦王府,做了一名厨娘,他两个儿子都没了,就把王烨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 九峰一直明白王毅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睡不着,王爷为何郁郁寡欢?但也知道竟然跟诺姑娘脱不开关系 能引起王爷心去祈福的人,只有六姑娘 若不是秦王府御赐假死,都不知道王艳要把自己关在屋内多少天,可现在网页呆在乌蒙山上,竟然会想起诺姑娘?岂不触景伤情?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九峰到,王艳三皇子已入城,皇宫风声鹤唳,全面戒备,皇上依旧昏迷,四皇子和五皇子站在政务,太子与大公主被判牟利,关押在天堂,需不需要手下切七公主出来? 七公主也就是上官韵儿,王爷的胞妹,九峰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 嗯,声音套着挺直的,几倍传来,听不出情绪 小峰叹气,果然能让王爷心绪起伏的就有老姑娘,老姑娘到底做了什么?王爷看着似乎比以前更猛了 别介,至于一旁的焦尾琴九峰眼神一亮,走过去轻手轻脚拿起琴,宫颈到王叶若有心事,不如弹琴姐妹 前方的身影突然晃了晃,单手抚上胸口,九峰金瀚忙上前扶助男子关切问道汪艳,你怎么了? 无妨,男子的声音有些虚弱,面色不正常的潮红 王艳,你若是身体不舒服,手下这就去请桑植神医,九峰说完,便于转身离去 不用去了,只是余毒未清,男子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虚弱,整个身体在在脚风身上 九峰这分明着成王爷是何时中毒的?他怎么不志效?又是什么样的读?竟然连王爷都无法解读 联想王烨这些日子的异样,莫非这顿云诺姑娘有关 那姑娘怎能如此王爷怼他乃是真心,恨不得将整座秦王府赠给他六姑娘,曾远行向王爷下毒 王爷这读可是诺姑娘吓到?手下去找老姑娘要解药,九峰忍无可忍,直接问了出来 上官抚琴,身子一家。南海争想起那句后会无期,姐姐心痛如绞,很痛,瞬间抽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果然是诺姑娘,王烨,老姑娘也太闹心,搞废了您对老姑娘情真意切,她就算不接受您也不该下毒害宁 住嘴,医生你好打断他九峰的话 九峰新生奥了,他没说错,老姑娘就是害了王爷,就算王爷责怪他,也还是要说 王彦诺姑娘行事莫测会读懂股绝非平常女子,虽然那姑娘的容貌的确倾国倾城,但是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有毒,老姑娘,首先现场不值得网爷喜欢 硬着头皮把要说的话说完,九峰紧紧闭上了嘴巴,但实在不忍心再见王爷小沈,难过的模样,若知道诺姑娘会伤王爷这么深,他宁可让王爷从没见过老姑娘,这样王爷还是那个不问世事,淡然出尘的红尘局外人 不怪她,先下手,要他命的人是我 网页?酒风差一回头,望着那张清冷萧瑟的肾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雅怼闹供养的爱,爱的迫切,爱的热烈,大雨王爷神影相随,王彦臻诺姑娘的态度,她看在眼里 没动心的时候,汪晔避而远之,可动新号,那份爱就如星火燎原,赤诚而热烈,急着下聘,躲着偷窥,一路跟随,王爷的每个举动都让他不敢置信 仿佛像是怕诺姑娘跑了一般,王艳每时每刻都想守着六姑娘,那无发形容王爷对待诺姑娘的感情,像是瓜蒌,辛辛苦苦种了一地西瓜,怕原来头每天都守在瓜田,像是一个渴了许久的女人,终于见到一汪清泉,害怕一眨眼清泉就不见了,就这么执着地守着 明知道王爷可能不会回答,但酒疯还是问了王艳为何想杀诺姑娘? 这个问题早在秦王府,王爷让她发动童话镇时他就想问了,为何上一课王爷还要放过烽火和诺姑娘,下一刻就要智诺姑娘于死地 两脚,男子清冷的面容溢出一抹苦笑,因为她是我的晴姐 或许是压抑太久,无法诉说,或许是月光太美,过于柔和,男子的声音犹如一汪清泉,叮叮咚咚落在九峰的心头 第349章 血引 猫九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人的情绪会有波动是因为在意的人或物受到危险,或许店主自己都不知道她对尹工的少宫主太过在意了 悄悄看呢,飞鹰男子一眼,猫玖愕然,店主竟然在出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老九的视线落在少年粗眉大眼的青涩面容上 这少年将来必是店主的软肋,猫酒在心中,滴滴叹了一声 狡兔一桌么便琢磨了几个时辰,既然身处地牢,看不到外面的天色,直到胡二进了地牢请候期去用午膳,做人才知道一夜已经过去 店主,你们去吃吧!让人给我送一份,脚臭刚说完,又觉得不妥,看的也诺之,你吓到送两份来地牢吧!我最近长个子吃得多 甲兔笑嘻嘻的说完,局促不安的看了胡其一盐,又冲着猫叫不停眨巴眼睛,你帮我说句话呀喂,不是擅长请假吗?这么不会看颜色 猫九无动于衷,呼气趁着胡二刀,送两份饭菜下来 胡二飞快的抬头看了被吊在麻绳上的少年一眼,点头应是 既然一早地牢中,顿时只剩下了诺知和角兔两人,这是个独立的电脑,空间很大,说话还有回声 诺姐姐,悄悄告诉你,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你,狡兔朝四周鬼鬼祟祟地瞄了一眼,确定无人后在诺至耳旁压低声音大 脑子掀开眼皮,定定的,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少女,没说话 脚托并不在一摞车的冷淡,反而热情的如同一团火焰,兴奋到,我们店主是什么人啊?在我们心中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十岁创立受电,半年让受电在江湖泥文的脚跟,三年的时间让受电成了江湖人,闻风丧胆,朝廷望而生畏,贪官版捏魂飞的存在,两年的时间,让受电与尹工绝活公齐名 想一想才十岁啊,十岁的时候大多数人还在玩泥巴呢,我们店主十岁时就已经成你了受电,一身武功,高深莫测,一袭红衣,傲笑红尘,多么的快意恩仇,多么的狰狞俊秀 老姐,睫毛唱了唱,夫妻的确是个传奇,尹店经营多年,也才到如今的规模,胡曲全能,后来者居上,近几年,银红隐隐有被受电碾压的趋势 脑海中浮现出胡70岁的样子,一身红衣一副面具,你在高山之巅,不是群山小 不过比起店主,我更佩服你。少女的声音更兴奋了,眼睛亮,闪闪的,录制孙会说话,却也有些疑惑 佩服他,佩服她什么?他现在只不过是阶下囚,脑子自嘲 诺姐姐,店主,11岁时中了你下的冰蚕寒毒,休养呢半年,13岁谁中了你下的蚀骨流星毒养了三月,14岁时又中了你研制的秃毛斑斑毒,电阻整整一个月足不出户,还有前几个月在乌蒙山,你给店主下了粉红泡泡,后来店主吃了你给的你姐要拿了半个月的肚子,店主的那些丰功伟绩,比起诺姐姐的招数算得了什么? 诺哲嘴角抽了抽,他给胡七下了这么多次读吗?他还真没数过,不过角度说的这些毒他确实很熟悉 对了么?姐姐,你看着比店主小几岁?店主,11岁时中了你的毒,那时你多大? 诺正脸没?那时多大?他没开口,但在心中陌陌说那两个字七岁 原来她和胡琦的娘子在他七岁时就结下了 老陈开始回想他和胡琪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别和那个人一直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比常人要早会,宠她可以开始走路时便将她扔到了引为盈跟尹为们一起训练 那是隐攻和受电第一次交锋,他被引为们护在身后,却一眼瞧见了雪地泥那个绯衣少年,他不取件,拿着一根梅花脂相师随手折的,五出的其实却比坚韧还要凌厉 她唇角带着浅笑,在隐为之中淡定自若的穿梭,如果无人之境,梅花之每每落下便会收割一名影卫的姓名 他要冲出去,却被银沙扯住了衣袖,他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提剑冲了上去 隐啥的武功在一批隐微之中是最好的,然而,在飞一少年手中却没挡过三朝,眼欠啊颍上落了下风,他推着手在她旁边的印度,你卓哥哥,你去帮尹杉哥哥我没事的 隐竹犹豫了会儿,再见到颖上腹部中间厚,兖州聊露出杀气,嘱咐了他几句,让他不要乱跑,便加入了战局,然而,即便是兄弟年少,飞少年对付他们依然游刃有余,很快,影竹和尹莎身上都挂了彩,因为死伤大半,再不撤退便会全部命丧于此 他心中焦急,只好拿出了养了许久的冰蚕,可问题是他怎么样把这冰蚕放到非遗少年身上? 他犯了难,想了好久,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颗美术上,那时他还是个七岁的娃娃,个头不高,却很轻盈,手脚并用爬上树,折了一根梅花枝,将冰蚕放到上面,然后运用起蹩脚的轻功,跑道飞一男子和尹竹隐啥的战斗圈外 用力一致宠妃难惹喊到,你的梅花枝 他本是抱着侥幸的心态,看少年打架都喜欢用梅花枝,可见是个爱花之人,若是用暗器,竟然会不会对方币卡?可若是普普通通毫无杀伤力的梅花之心,许对方会掉以轻心 指出梅花之后,他便提心吊胆的看着绯衣少年,再见到少年下意识,借助梅花知识,她轻呼出一口气 后来梅花枝上的冰蚕顺着树枝爬到少年的手腕,迅速凝结了一层冰霜,少年下令撤退,撤退前似乎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仅一眼让诺折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其实藏在不经吓,它人又种无所遵循的感觉 一发来了,少女一身轻虎,拿回了诺基的思绪,他没想到,不知不觉请回想了这么多,他记忆力好,有做火仪式,只要刻意去想,可以翻出许多回忆,何况那是非从未变过 饭菜是虎二,哪来的?进入地牢后,她照例潮诺吃这边望了一眼,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狡兔拿的饭菜,炒银耳炖了一眼,你傻愣着做什么饭菜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胡二中秋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地牢,早神没有再多看抹汁液 狡兔贱人走后,端着饭菜走到诺知深浅,确定周遭无人,少少松那口气,诺姐姐,你也饿了一夜了,吃点东西吧! 第350章 得凤蛊者得天下 素手下,鲜活的心脏砰砰跳动着。 洛枝眼神纠结的看着坚定地少年:“决定了?” “嗯。” “不后悔?” 烽火笑了笑:“九死无悔。” 洛枝嗤笑一声,一拳捶在少年胸膛上,“你这条命,迟早在我手里玩完,你说我欠你这么多,该怎么还?” 星眸晦暗不明,烽火喉结滚了滚:“不要丢下我,如果我死在你前面,你就把我烧成灰,送我回叶家,如果……如果有时间的话,来看看我。” 洛枝睁大双眸,嘴唇翕动,许久之后轻笑一声,“你放心,我绝对死在你前面。” 少女定了定神,语气带了一抹沉重:“我会想办法弄到元叶蛇解药的,我向你保证!” …… 两人赶在大雨降临之前,将潭水附近的柴火拾进了山洞,刚坐下不久,大雨倾盆而下,山洞石岩被砸的咚咚作响,洛枝点燃了一个火堆,驱散了些寒凉。 简单的用了晚膳,黑漆漆的山洞里,传出两道均匀的呼吸声。 洛枝闭着眼,却心事重重的没有睡着,雨声繁杂,就像她的内心,同样一团乱麻。 元叶蛇的毒发并不规律,这种蛇的毒性跟蛇本身一样狡猾,可以潜藏许久,也可能一夜之间器官衰竭死亡,古籍上并未太多关于元叶蛇的记载。 一来是这种蛇鲜少出没,二来这种蛇毒潜伏期不稳定。 倘若她无法在蛇毒潜伏期内替烽火解毒,让烽火因她而死,她这一生,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少女翻了翻身子,蓦地睁开眼,睫毛颤动几下后,盯着少年背影道,“烽火,我知道你还没睡,明日的计划算了吧,我再想办法,既然知道元叶蛇在潭水底下,抓到它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那边沉默着,洛枝却没有移开视线,暗夜里琉璃眸看不清神色。 良久,烽火淡淡的吐出一个字:“不。” 洛枝皱了皱眉,那边又传来少年低沉的嗓音,“你的时间不多了。” 洛枝整个人僵住,看着少年侧过身子,定定的与她对视,“你的时间不多了,对吗?” 从初见开始,她就有着自己的目的,直至今日,烽火才想明白前因后果,她去莽城,就是为了混入凝雾大军内一起进入雾都。 接近柳怅然,也是计划中的一环,目的是为了探知雾茫山的秘密,她和上官抚琴接触,也不是色授魂予,而是为了拿到雾茫山的地图和阵法图。 她来雾茫山炼蛊,旨在元叶蛇。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元叶蛇,为了凤蛊! 剑宗叶家隐世多年,但百年前的鼎帝如雷贯耳,鼎帝一生离奇,就连死法,也同样离奇,传闻鼎帝被当年的两大异性王鞭尸后曝尸荒野。 赤泽王和汝隋王为了解除凰蛊,寻找鼎帝尸身三天三夜,鼎帝的尸身却像是凭空消失了般,了无痕迹。 当今天下,盛月国虽内乱不止,但国力丰富,曜日国也如同如日中天的朝阳,不断扩张领土,但赤泽王和汝隋王的后代,体内皆沉睡着凰蛊。 这也奠定了盛月国皇室和曜日国皇室中人,皆逃不过三十命丧的厄运。 苍鼎大陆上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得凤蛊者得天下,若有人炼制出凤蛊,且能与凤蛊融合,这个人可以不废一兵一卒成为整个大陆最尊贵的存在。 只要能号令凤蛊,就等于捏住了盛月国和曜日国的命脉,可号令天下! 那只不是没想过,热烽火放出来的鲜血,无法吸引原液蛇就让他割出一条伤口,祝她抓住盐业舌 为此他还特意找杨丧志要了原液舌解药的配方就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 可少年拔剑割肉的动作如此顺畅,仿佛早已在心中演练过多次,还是让诺之心中微微一档,五指收紧 有些事你说出来,别人才做和你不说,别人已经做了,一是不一样的 至少弱智无法不敢动烽火为他做出的一切,秦王府的桃花镇,少年以命相护,乌蒙山的原液舌少年义士以血相印 对普通人来说,一天之内放出一碗鲜血或许可以接受,但是几个时辰之内放出一碗鲜血,又再次划破肌肤流血,也会感到身体不适 脑子莫名觉得眼角有些泛酸,一颗泪水顺着脸颊滑进脖颈,带了四娘一 一刻钟过去,少年腿让流出的鲜血已经将草地染上一层又一层湿乳,鲜血流动的速度也缓慢下来,然而湖面却没有半分异常 克拉 锋利的剑刃又在少年的腿上留下一道建恒,又一道沟谷鲜血,从少年的腿部留下,在翠绿的嫩叶上点上滴滴红花 少年脸色有些苍白,比身上的血衣更白,这杨晨冲着诺之一笑 诺之要进城,陈朴溢出一丝血腥味,让你躲在倪碧湖最近的一棵桃树上,你少年食不之遥,连他也分不清鼻尖环绕的血腥味,是自己的还是少年的? 又是一刻钟过去,第二道健行已经凝固,流淌下来的血迹越来越少,然而,糖水粥依然没有半分动静 少年的脸已经苍白到极致,连嘴唇也微微泛白,老侄望着那已经浸润了半方土地的血迹嘴唇微微发颤 少年每一道剑痕都都刺得又深又长,淌出的血迹,至少能成满六个青瓷碗,然而这么多血,却依旧蔚蓝将原液蛇引出 小伙,诺之产生喊出少年的名字,然而剩下一句话,她却始终无法说出口 原液舌对他太重要了,他是在必得,倘若放过这次机会,下一次再让烽火流这么多血,他舍不得也无法原谅自己 扎心微微刺痛,裸着艰难的姚锦城,看下已经又朝着腿部华夏一件的少年,仿佛那一件不是搁在少年的腿上,而是割在她的心上 诺诺,我没事,等我把原液蛇引出来,你给我做好吃的,少年不再是只露出一个笑容,安抚,还若无其事地说了一串话 少年强撑的样子,让诺之憋了许久的眼泪簌簌而落,少年却极了诺诺,别哭别哭我真的没事儿一点也不疼,就是一点血我吃几颗菊美就补回来了 脑子破涕为笑脑海中浮起少年,第一次吃菊梅做成饺子皮的那张可念,心中只觉愈发的酸 流这么多血,吃几颗雪梅可不够,要吃几百没 第351章 没有雾气了 我觉得心也仿佛跟着这把匕首一起备置了出去,亲们,一案的毛字死死盯着还在逃窜的原液舌 噗,匕首刺入园叶舌的尾部,清凉的空气中传来一身类似婴儿哭踢的叫声,穿破云层 罗之箭园艺舌不停扭动着尾部,似乎想去为逃窜,不再犹豫,立马飞跃而起 然而就在前方,有一道声音比他更快,诺知只看见一条长长的浪花没额,整个人如同被点穴一般,内泥一线从空中坠下 幸好黄色只是半顺诺之在空中一个旋转以手撑地才不至于那么狼狈 上官府庆,他没死,那只有稳住身形心中惊涛骇浪百感交集 那玄色广袍男子看清诺之容颜候也微微赢了,清冷的面容上不悲不喜,我有那双幽深似海的眸子,死死盯在骡子身上 两人皆未言语,空气静了一瞬 忽然被一道杰奥清朗的男声打断,师兄,你不是在厨房做饭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做饭我吃,微微眯眼,再看下上官府卿为在胸前的百步石,又是一弄 知知啊,你怎么在这儿?男人将胳膊靠在上官抚琴尖头,表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那氏这才将放在上官父亲身上的目光移开一尺,那在发生的男子身上 男子一身绯衣,比桃花更艳,一双桃花眸,比繁花更谎野 这个男人从见面就没正经叫过他的名字,从小姑娘,小丫头,再到知知啊!每一个名字都像是在调戏她,让他很不喜欢 胡七喊上官府群伟师兄,两人必然认识,这也就难怪手电店主经过芒山,跟进自家家门一样了,上官抚琴有误,盲山的地图,身为他的师弟,自然也有 畅冉说上官服亲在乌蒙山呆了五年,莫非他的一身本事就是在悟忙山上所学那他们的师父想必也隐居在雾蒙山中 能捎下异国王爷和收锭电阻当徒弟,竟然是世外高人?若原液舌被高人看中,那自己如何抢回? 尿不准上官父亲的死而复生跟胡琪,有没有关系翻眼下我这最关心的是靠着烽火血液领出来的原液蛇 何况他丢下昏迷中的烽火独自追来,本就有些不放心,此时只想迅速抓回原液舌回去提烽火智商 老子不说话,实现重新挪回背上宽父亲抓在手中的那条原液,舌上,承办紧绷,潮上官父亲光了光手,请王爷,这条云烟蛇是我花费了不少功夫抓到的还请请王也归还 老侄心事重重,变也没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话音一顿,直到视线通通向原液舌忘却,胡期眸光一闪,金莹莹露出几分激动,百年奋的原液舌,在五茅山住了多年,竟从未见过 诺之将胡七眸中的激动看入眼中一颗心不要嫌弃,知道不妙,一双琉璃般的帽子,支持钉在上关甫琴身上 我抓的清清淡淡的三个字却如三座磐石压塞诺兹,心口堵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什么他抓的原液蛇的尾部还插着他的匕首呢睁着眼说瞎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她不过是捡现成的 诺这气的手指vv,刹泥,压抑住心中的不平,尽量缓和语气,页既然精通读数。对独宠订单也不陌生,原液蛇生性胆小,极少出洞,隐蔽躲藏这是毒蛇之最,我花了三个多时辰将原液蛇引出,舍得尾部还插着我的匕首,怎么就是网页抓的了? 山峰裹挟着一丝凉意在三人周围谭旋,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我吃的馍光也越来越暗 半晌后谪仙男子掐着蛇七寸的双指慢慢收紧,原液舌顿时像被捏住咽喉一般,音色越来越亲昵,舍身也拼命扭动但不管她如何分泌华业,也无法从男子的禁锢中逃出 上官抚琴,不要 诺之再也绷不住淡然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朝前快出两步,脸上带着慌张 慌张的不止诺之一个人,胡七斜视的笑容也微微凝固,一手迅速答在了上官父亲的手腕上 勾唇一笑,万般风华,醉了,山间春色,师兄,这次师弟救了你一命,不求师兄以身相许,就将原液折当做谢你吧! 男子说完就欲伸手去取上官父亲手中的原液舌,不料却被男子闪身避开,后期倒也不老戏虐的看向面色冷缩的诺之 桃花眼漾开笑意,知知啊!你以前给本店主下了那么多次读,也该还还帐了,这原液蛇圣德本店主心意,本店主证勉为其难收下了 上官抚琴,眉头微蹙,一身玄色广跑被山峰吹得念念飞舞,风姿卓绝,深邃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久久为一 老子没有言语,鞋底和宝蓝长袍染上了尸尼,有几分狼狈,心中二佬,这份懊恼来源于见到上官父亲还活着的喜悦 他知道那日他掐住自己脖子等你打在最后一刻松开了,可是它毛中的血光真真实实缴了他的眼 他不明白,为何上官父亲对他的态度?时而晴,时而阴,但是她不喜欢这种不稳定的感觉,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确定对他是什么?寝室,所以才会无法自控,伤害了她 可是伤害了就是伤害了,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烽火说的没错,上官福琴与她而言确实是不一样的,所以在上官福琴中了他的血毒,烽火要将它和九峰斩草除根时,它会阻止 所以在听到上官父亲死了他会心颤 所以临走之前会给隐珠那瓶毒药会想着替他报仇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还活着,用落班梳理冷淡的目光,看他,手中串着的是忧关他性命的原液舌 请王爷,这条原液舌对我很重要,亲情王爷还给我。少女的声音大的死起球,是篮子从未见过的脆弱 上官父亲解决新疆被什么扎了一下,痛入骨髓,几乎下一秒就忍不住将原液舌还给他 可是想起这女子的毒辣,想起他给自己下毒要治自己于死地的决绝,想起他总是要离自己远远的态度,想起他和别的男子在一起的亲昵 漠然冷淡那学校的胸腔,突然像烈火燎原一般,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染红了,清透明亮的铜仁 诺姐静静的望着伤官父亲,他从不喜欢求人,他要的东西,他会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男人,他就是想躲一躲,赌他对他是否真的与众不同? 第352章 上官抚琴与狐七的关系 老子进了火圈,此时发信号单已然来不及,运转了,下周身内力,感受到爆红丹的功效尚未消散,老姐,抿唇您起地上的手冰,又长在地上,轻拍人漂染虐妻 若不是用内力托起了蜀兵,断掉矫情的弱智,根本无法承受他的重量,待他腾空才发现此人身量颇高,长生狱逆,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即便运用了内力,老臣也无法一口气,月初或兑券,手掌不可避免的在烧有火焰的地方借了下你,写了好几口气教材逃出危险 直接将手兵朝地上一只落址,整个背部趴在她的身上,将手兵当成了肉垫,正死姑奶奶了,带老鼠面具也不心虚?带个桌面才合适 躺在树边身上弄着呵哧呵哧喘着粗气,一阵懊恼,早知道这家伙昏过去了,她还挑断脚筋做甚?一场苦肉计白眼呢 她本以为茅酒汇躲在鼠师中,悄悄查看情形,所以才会让尹哲挑断余下手臂的脚经,他也自条脚筋混入其中减少怀疑,没想到剩下的首饰中除了昏死的,这家伙再没活口 想到一出苦肉计白演了,我这就觉心里闷的慌,他挑断自己的脚筋,是有技巧的,看着想断了脚筋,事实上哪些暖煦的经脉?他根本就没有切断,不过这痛是实实在在的 老侄带着手斌出来后不久,便朝着空中射出了一枚信号弹,隐竹深深地凝望了浑身狼狈的女子一眼,草原,你去 嘴着天气渐渐泛起的雨肚白,一场熊熊燃烧的火焰也将地上的鼠兵们蚕食干净,老志在脚踝附近的几个穴道施针后也沉沉睡去 她是被渴醒的,手背放在眉宇上,遮挡了灼热的娇养,怎办?以泛白,水分严重藐视 低头朝被他当了一碗肉垫的人看去,面具下皮肤黑白交错,呈现民警翻着干涸产生的白皮 年上是清晰的把掌印,打出巴掌的某人,这丝毫没有负罪感,把了下脉,脉象平稳有力,随时可能醒来 风主吃了生鸡蛋,身体恢复速度惊人,此人虽比不上烽火,但是已经脱离危险 想到自己仅有的两颗生鸡蛋,就这样打了水漂诺之感到一阵肉疼,又想到昨晚白演的一场苦肉计,顿时怒火中烧,扬起巴掌便又朝着身下人左右开弓 趁他没醒,好好出出气。老姐,几乎加一敲怒火,全发泄在了巴掌上 不多会儿,男子的面颊微微泛红,伴随而来的,还有男子的低喃水水 老子猛地缩回手,将耳朵凑近男子的唇边才听清,他是要喝水,双手撑地,从男子身上爬了下来,我真俺妈,水你大爷,姑奶奶还渴着呢 心中腹诽诺氏,眼睛却朝着四周环视,这附近没有水源,他记得最近的水源是在50里外 可是老公玩的要笑一个它,如今魅力全无,浑身酸痛,脚筋要被挑断,要想凭借双手带他去找谁呀?根本不可能 我知所信双手摊开,倒在了男子背影阴影处,任男子叫唤着要喝水,不管不问,也不言语,尽量减少体内水分流失 片刻号罗之感到照在身上的阴影动了动,怎么看去,恰好对上一双吴湛湛的眸子 老子真的片刻,反应过来后,眼泪说来就来,撇着嘴双手使命,抹着眼泪,委屈要焦急,喔喔,兄弟,你终于醒了,咱们兄弟两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手面有些梦,迅速的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待看见还在屋盲山下时,手面的目光在昨日厮杀的地方停滞一瞬 那只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抽噎道,尹红那群混账羔子,将兄弟们的脚筋都挑断了,您走前还放了把火,想把咱们都烧死,毁尸灭迹 手面男子动了动腿部,骤然发现脚筋果然被挑断,双脚根本不听使唤,用扭头去勾勾的盯着罗之 放火,你和我如何逃? 手面男子的声音也有些嘶哑,说完这句话后似乎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不再开口 那只继续抽烟,眼泪哗哗而落,一把抱住眼前男子的胳膊,兄弟,你有所不知啊!为了救你,我的命,我的老婆本全没了,咱们干的是卖命的阴盛,吃的是青春饭,我以前把所有银子都带在身上,可后来我一想,万一我被别人杀了,辛辛苦苦攒的钱也要诺进别人逗你,那多憋屈啊,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友谊,他劝我多买点药,防身,有命在以后才能享福,我一听有道理呀,就花了所有的颜色从他手上买了两颗药丸,一棵是保宫丸能让我的内力瞬间增加一甲子,一颗是生鸡蛋,只要还剩最后一口气,都能妙手回春,昨晚我吃了保宫丸,这才背了九牛二虎之力,让你我脱险,还有我的生鸡蛋也给兄弟吃了,兄弟,我现在老婆,本赔光了,就剩下这条命了! 绿植边说边将头潮熟面,男子的一宿埋去,他倒不是要用男子的一扇擦灰尘,而是实在抠不出来了,只能用此做演示 手面男子莫了,一会儿,怎么觉得这小子买的像假药,伸手朝胸口探去,那里还有个窟窿,他最昏迷,但昨日的事情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店主提醒他们,平洲呼吸,他立刻就被住了胡锡,可后来身体还是开始麻痹,在全身麻痹钱他扯掉了狞猫面具随手带上了一副手面,只记得后来又涌出了一批影空中人,他胸口被人刺了一剑,他当场昏厥,其余的事就想不起来了 后羿的望了眼,还在哭的少年,每头围找,难道真的是这少年就救了他?什么药丸这么灵验?他经从未听说过 使劲拽了拽衣袖,今一下子没扯动,99放开 99弱智心中一疙瘩。这莫不是再叫他吧?难不成他易容的这个人叫99,可这附近除了他和这熟面男子。再没其他人,这99显然就是在叫她 诺这继续扯着袖子垂脸,拼命摇头,银主都死了。我提心吊胆了一晚上,让我再缓缓 这首面男子能知道他的姓名,显然是认识他的,可乐,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呀?一开始喊兄弟,只是应急,若他继续喊兄弟,定然会露馅 第353章 冲动是魔鬼 手变难测,陈燕望着拽着他袖子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的人,莫名想到了慢慢对自己撒娇的时候似乎也是在他的衣袖上蹭呀蹭呀的 可这般蹭他一宿的,不是慢慢,而是个男人,没疯越发促进 诺子冷不防被他一掌拍在额头上。整个人向后仰倒,被拍在一瞬间,诺氏猛然想起自己对他左右开弓拍巴掌的一幕 不会这么巧吧? 你直起身,我知眼泪汪汪,委屈巴巴的看着但一秀的男人,他这是被嫌弃了,魏姐,又将身子靠了过去,兄弟,我叫99,你叫啥? 问卓梓妍号诺之变,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却见对方突然揭下了脸上的手面,狍纸一边,又疑惑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似乎有些肿胀 去掉手编号,硬弱懦之眼帘的是一张能阔深邃,五官立体的英俊面庞,睫毛浓密纤长,眼窝深邃,还有着卧蚕,是一张很漫不经心,又无可挑剔的念 只是脸上那红肿的巴掌印,虐虐省掉了几分美感 正在诺之胆量时,男人慢吞吞开口,猫九 老子终于知道这张脸有哪里奇怪了,如果说胡七给他的感觉是慵懒高贵的狐狸那么眼前这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散漫贪婪的九命猫 若之心中暗自嘀过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双眼亮晶晶的盯着正在揉脸的男人,语气难易惊喜因住因住,银主,你还活着 猫叫慢腾腾的继续揉捏,自动忽略了弱智的问题。反问道。脸疼 老姐,嘴角微丑臭,这人还能再难点吗?他知道他想问什么,想问他为什么他的脸又疼又肿 可这么一场唱话,到了她嘴里就慢吞吞的吐了两个字念疼,其余要靠听者自行发挥想象力 我这第一次遇到这么懒男人,好像多说一个字,就会要他命似的 眼泪也被太阳晒干了,那只脸不红气不喘的狐臭,店主,您这是被太阳晒的,歇息几天就好了 两角那方哦了一声 我这心中揣测。他可能错怪茅酒了,他不是故意慢吞吞的,而是反射弧太长 瞧见对方在骄阳底下慢吞吞揉着你诺子实在忍不住了,露出一个笑容,因着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对方腻了他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翻身 弱智猫正闪过疑惑。但还是听话的翻了身,背朝着上面。然而片刻号背上却多了一个重物压的诺芝差点趴在地上 呸呸呸,将口中的黄沙土初诺之按按摩牙,深吸一口气,缓和语气引着,你要做什么? 这回背上的人说话挺快走 卧槽这是把姑奶奶当代步工具了。我觉得气得呀咧嘴,又莫名觉得这个场面有点熟悉,貌似他昨天晚上也是把某人当做床垫来着 诺姐,吃你的双臂撑着地前爬行,暗暗猜测自己删这男人巴长和把这男人当肉垫十这人是不是清醒着?只是挣不开眼睛 带着背上的人塔车无哩多落,老这也是你的气喘吁吁。斗大的汗者,从额头落下滚到盐中,模糊了视线 她小声低语道尹主,你该减肥了 然而背上的人却丝毫动静业务,脑着喘着粗气直接趴在地上,故意侧了侧身背上的人,顺势滑了下来 那家故作惊讶和着急,一脸担忧的朝男子望去,因祝您没事吧?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子的睡颜。鼻梁高挺,没雨精致柔和,承办泛白却掩不住脚好的成形。大便两侧珊珊娘娘垂下了几桌青丝。看着跟主人一样散漫 大爷的。居然在我背上睡着了。姑奶奶爬到大汗淋漓,她睡得酣畅淋漓。谁知道跟生字一样像猪? 当然,这话诺致只敢在心中腹诽。表面还是一脸焦洁阴住阴住您憋死呀,你若死在这荒郊野外,99没办法替您挖坑啊! 男子继续挺尸,唇角还溢出一缕银线,诺氏磨牙,声音要拔高几分? 淫主,这太阳太大了,再晒下去,我们都会被烤成人干的 前方应该会有水源。银主,您不想喝水吗? 对方人事累,咋不动?我这盯着对方脸上红扑扑的掌印,拼命客在住想抽他的冲动 银座店主肯定还等着咱们回去复命呢,您别睡了,咱们回了受电,您在睡也不迟呀 您身上还有伤,虽然手下给您为了一颗生鸡蛋,算是您的救命恩人,但是您的身体也要好好修养,否则会落下病根的 弱智,继续规劝,着重强调了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俗话说就明侦当涌泉相报,自己好歹救了他的命,居然让自己给他当坐骑 躺地上人人没有动静,是故意穿骡子双臂撑在地上。缓缓朝着不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枣树爬去 斑驳的树影落在地上,落着躺在树荫中,瞬间觉得清凉不少,那狠狠的朝在阳光下暴晒的猫九看了一眼,那就索性羊躺在阴凉出歇戏 既然她不着急,她一个人干着急也没用,倒不如在树荫下养精蓄锐 老子深深感慨为何会有那句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此时就想再多加一句,你永远叫不醒,一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人,叫再多都是浪费口水 时值夏日,城外比城内的温度更燥热,骄阳似火,悬挂在天际,仿佛要榨干人体内所有的水分,歪脖子枣树下,少女握着捡来的石块,瞄准枣子多的地方猛地制取,随后双臂撑着,身体将落地的枣子十起,在衣服上蹭蹭便直接塞入口中 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没有喝水,又在火圈里呆了那么长时间,还背着个庞然大物,爬了五米多怒,早已是又渴又饿 枣子并没有完全成熟,我只打闹的都是个头稍大的枣子,果皮中厚,没有成熟后的甜,但也不酸。脚在口中,没啥味道,但你要甚于无 地上蛇会不多脑汁捡了枣子,还要把石块重新捡起,速度虽然缓慢,但积少成多,在诺兹终于吃不下时挺了动作 朝远初一桥那人还没动静,再看日头已经没有50那么炙热,至少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猫九圈还没写,诺觉复俄,对猫九的睡功佩服的五体投地 若不是诺车期间去给对方把过一次脉,确定还有呼吸,他几乎都要以为此人挺尸了 崩 一颗干瘪的青枣,咱在男子的俊颜上,老姐那溪溪嚷道,尹卓吃枣 第354章 被囚禁暗室的女子 洛枝笑容愈发邪气,火折子慢慢燃尽,一缕看不见的蓝烟在四周弥漫,被两个男子吸进鼻腔中。 洛枝勾唇一笑,瞧着两名万般风华,醉了山间春色的男子,眼珠转动,啧了声,“琴王爷,殿主大人,是不是觉得身体无法动弹了?” 上官抚琴漂亮的美人裂被上唇覆盖,试探着动了动胳膊,可如洛枝说的一样,四肢像是被人用铁钳固定住,不听使唤。 狐七桃花眼幽深,脸上却丝毫不见慌张,“枝枝啊,这又是什么毒?以前没见过啊。” 洛枝听着男子语气中的随意,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确认狐七没有任何动作,才扯了扯唇角,举起右手。 她的拇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根头发丝,这根发丝不是浓郁的黑色,而是紫色,只是紫色与黑色接近,隐藏在少女浓密的乌发中,并不容易辨认。 “这是紫丝,通过灼烧可以散发毒气,麻痹四肢,若运用内力,会攻击神经大脑,轻则脑瘫,重则丧失语言沟通能力,成为废人。” 她目光灼灼的看了两人一眼:“若琴王爷和殿主不想成为废人,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狐七嘴角邪魅的扬起,丝毫没被洛枝的说辞吓到,仿佛他面对的不是脑瘫的结局,而是一场风花雪月,“枝枝啊,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你难道不想对我做点什么?” 他的声音极具魅惑:“你难道不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不好奇我的身份?” 洛枝犀利的看了狐七一眼:“闭嘴!不要想着拖延时间,我说过,我不杀你,你别逼我动手!” 狐七眼神闪了闪,笑意逐渐漾开,“影煞死了,对吗?那个眼角有朵桃花的,不是他。” 洛枝身子轻颤,嗓音低吼:“我让你闭嘴!” 狐七没再说话,看向上官抚琴,“师兄,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我可救了你两条命,这条元叶蛇我看上了,你不许让给这个丫头。” 他的嗓音悠悠淡淡,像是天边的云彩,洛枝的心却猛地颤了下,震惊的望向突然用力抓住她手腕的男子,“你,你没事?” 元叶蛇因为两人的争夺,发出阵阵怪叫。 上官抚琴淡漠的眼染上一丝怒意,影煞是谁?为什么狐七提到这个人,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她到底有多少男人! 清冷的眼再也不是风平浪静的湖面,像是突然刮起了妖风,卷的大浪淘沙,起起伏伏,“影煞是谁?” 洛枝匕首一斜,想从狐七手腕下脱身,未料男子不闪不避,殷红的血登时涌了出来,洛枝仅吃惊了一瞬,第二道又快又狠的刺下。 狐七笑容敛住:“师兄,你再不出手,这丫头夺走了元叶蛇,可就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 “她心狠手辣,没心没肺,你若死了,她可一滴泪都不会流。” 谪仙身影忽然动了,洛枝只觉一股劲风袭面,慌忙避开,但是手腕却仍被男子紧紧握住,像是生怕她跑了一般。 洛枝来不及思考紫丝的毒为什么对上官抚琴没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上官抚琴的差距,即便有烽火在,两人联手也不见得是此人的对手。 “烽火”,洛枝咬了咬牙,烽火还在潭水边的桃树上,若她耽搁太久,火势蔓延开来,少年会不会被席卷? 她必须速战速决,洛枝眼神一厉,左手的匕首径直朝着手腕砍去。 竟是要断腕! 上官抚琴心底怒火更甚,眼底像是湖水凝冰,冷淡的看着洛枝,松开了手,洛枝得以逃脱,迅速越开三丈之外,同样疏离淡漠的看着上官抚琴。 少女冷淡疏离的目光,让上官抚琴的心脏突然疼得缩了下,从出生至今,从未有过的疼痛。 山上突然起了风,广袖长袍被山风吹得猎猎飞舞,男子深邃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久久没有移动,却也越来越冰冷。 狐七桃花眼漾开笑意:“枝枝啊,这条元叶蛇,你拿不走,下山去吧。” “你毒了我这么多回,元叶蛇就当是你还我的利息”,桃花眼尾微勾,“我还会去找你的。” 洛枝不甘的看着上官抚琴,靴底和宝蓝长袍都染着泥土,和男子的清卓风姿相比,狼狈万分,就像此时狼狈的心,烽火用命换来的机会,却因为她技不如人,只能被别人夺走。 少年染血昏迷的身影在洛枝心底徘徊不去,让她现在离开,她怎么能甘心?烽火腿上七道触目惊心的划痕,难道就这样算了? 这元叶蛇,本就是她和烽火引出来的,本就是她擒获的,凭什么最后功亏一篑! “上官抚琴,你要我放弃这条元叶蛇,除非先要了我的命!”洛枝嗤笑一声,人如鬼魅般朝着那道孤绝身影飞蛾扑火的窜了过去。 曜日国,皇宫暗室。 烙铁落在肌肤上的滋滋声,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骨头被穿破的声音,让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充满了恐怖与阴森。 墙面上,女子的四肢被锁链固定住,头低垂着,一头蓬乱的长发隐约能看出这是个女子,她身姿很瘦,火红的烙铁印在皮肤上,深可见骨。 四周只有折磨皮肉的声音,奇异的是,女子没发出一声低鸣,忍不住让人以为她哑了,或者……死了。 “凝雾国的柳将军,不过如此,竟然为了男人孤身闯入皇宫,楚将军可是柔云公主的准驸马,也是你能痴心妄想的?不自量力!” 阴阳怪调的声音,显然不是正常男人发出的,太监尖声尖气的嘲讽一番,又一顿鞭雨落下。 见女子还没反应,太监不急不缓的提起桌案上的辣椒水,桀笑着兜头朝女子泼下,如愿听到了女子挣扎惊恐的尖叫声,太监笑容诡异。 他以折磨人为乐,尤其是女人,上面把这份差事交给自己,就没有打算让这位异国将军或者出去。 他是兴奋地,以往那些对食宫女被他玩个几天就死了,这个不愧是女将军,折磨了三四天了,竟然还有气儿。 “柳将军,您还真是命硬,受这么多的折磨还不死”,太监兴奋的阴笑着,“可惜你太脏,杂家还看不上你,否则死前,还能让你快活快活。” 第355章 为什么骗我 女子的手指动了动,如豆的灯火下,骇然可见上面的指甲盖已经都被扒光,一个不剩。 五指连心,可想而知女子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信我!”女子嗓音低哑,虚弱的犹如蚊呐,太监却知道她在说什么。 从进入这个暗室到现在,她重复了上百遍这句话,没有喊痛,没有求死,只是一直问为什么…… “为什么?”太监放声大笑,笑声嘲讽,翘起兰花指将女子的青丝扒至脑后,没了遮挡,女子空洞的眼眶露了出来,眼角流出的血已经干涸。 眼珠的位置空空如也。 太监得意的桀笑着凑近女子耳边:“楚将军怎么可能看得上你,是你下贱,竟以为楚将军会违抗圣命娶你这个异国奸细,楚将军不过是利用你,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楚将军和柔云公主已经被圣上赐婚,是钦定的准驸马。” “至于你嘛……”,太监嗤笑,“不过是楚将军献给圣上,以便迎娶柔云公主的橄榄枝。” “哗啦”,锁链被拉拽的声音在暗室内刺耳的回想,女子像是被刺激到,空洞的眼眶里再度流出血泪,“我不信,他不会负我的,不可能……” 铁链被牵扯的哗啦作响,但女子无法移动半分,她的四肢被锁链固定在墙上,手腕脚腕上还被四根粗壮的铁针穿透,干涸的血迹已经成了暗红色,无法估量当时到底流了多少鲜血。 摆满刑具的暗室传来太监古怪的怪笑,面白无须的男人看着犹如阴间恶鬼,猛地上前扯住女子的长发,露出一张清秀中带着英气的花颜。 虽然女子的脸沾满了血污,但是依稀能辨别昔日容颜,柳怅然头皮被撕扯,轻哼了声。 这声闷哼取悦了太监,一块火红的烙铁从火炭里取出,缓缓朝女子面容靠近,“听闻柳将军还带兵击退了狂刃军,柳将军在凝雾国一定很威风吧?可我们曜日国的百姓对柳将军,可是恨之入骨。” “你说若是让凝雾国的百姓们瞧见他们威武英姿的大将军变成了个瞎子,他们会露出什么表情?” 太监越说越来兴致,一张白的像死人般的脸,笑得扭曲起来,变态的摸上女子空洞洞的眼,笑声在整间暗室回荡,“若是让凝雾国的百姓知道柳将军抛家弃国,千里迢迢来倒贴我们楚将军,不知他们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女子的眼瞎了,脸上血污密布,看不出任何表情,渐渐地,也没了声响。 “我呸,什么大将军?比青楼妓子还下贱,今个儿我就把你这张脸给毁了,看你还怎么勾引楚将军”,太监狠狠往女子脸上啐了一口,火红的烙铁便要印上女子的脸。 “三皇子驾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便是太监高亢的喊声。 手举烙铁的太监面色一变,忙将烙铁放回炭盆,撩起衣摆跪在了地上,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奴才参见三皇子。” 曜日国三皇子罗清朗,尚未及冠,也无实权,但整个皇宫,乃至整个曜日国,无人敢得罪这个小祖宗,谁叫他年纪最小,当今圣上,大公主,二皇子,皆把他宠到了无法无天的程度。 “福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动私刑!” 罗清朗声音虽稚嫩,但是自幼生在皇室,语气中的威严还是让跪在地上的福全浑身一哆嗦,“回禀三皇子,奴,奴才不敢妄动私刑,奴才……奴才是奉命行事。” “奴才跟这位柳将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奴才怎么会对她动私刑呢?还请三皇子明鉴!” 看着耷拉着头了无生气的女子,罗清朗脸色惊变,挥手催着身边随从:“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些铁链锁链都解开!” 暗室内并不透气,罗清朗闻着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和混着血腥味的辣椒味,无名火直往上窜。 在看到女子空洞无神的眼眸时,罗清朗吓得后退几步,一名内侍忙将他扶住,“殿下,让太医看诊便好,奴才扶您出去等着吧。” “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怎么了?” 罗清朗惊恐的全身僵硬,地上一滩滩暗红的血迹,还有女子眼角流下的血泪,让他浑身发寒,怎么会这样?谁挖了她的眼睛,谁把她打成这样? “刺啦——” 罗清朗愤怒的在侍从惊呼声中拔出长剑,径直落在了福全的脖子上,福全肩膀一颤,呼吸急促起来,“殿下,殿下,一切与奴才无关啊,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还请殿下开恩啊!” 脖子被锋利的剑刃架住,福全根本不敢有其他动作,只是鼻涕眼泪一股脑都涌了出来,显然已经被吓破了胆。 “我问你!她的眼睛是被谁挖掉的,还有这些鞭痕和刀痕,是不是你做的?” 罗清朗语气里的愤怒让福全瑟缩的更厉害了,眼睛不断打转,未等他开口,罗清朗一剑便欲劈下。 福全尖叫的变了调:“奴才说,奴才说,殿下开恩啊,这些……这些都是义父令我做的,说是……圣上的意思”。 “皇兄?”罗清朗脸色微变,“不可能!皇兄不会这么残忍,你的义父是谁?” “奴才的义父是,是……福安公公。” “福安”,罗清朗收回剑,朝前一送,福全捂着胸口的血洞,不可置信的倒在了地上。 福安,是皇兄的贴身大太监。 随行的侍从已经被罗清朗的举动惊得失了声,这位小祖宗虽然贪玩难缠,但是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见三皇子杀人,可见三皇子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暗室内众人噤若寒蝉,太医擦了把汗,仔细替柳怅然把着脉。 罗清朗怔怔的望着被血染红的剑刃,突然手一抖,长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映着福全那张死不瞑目的眼,格外狰狞。 罗清朗大口大口喘着气,清秀的五官显得有些痛苦,侍从再次噤若寒蝉的开口,劝他出去等候,罗清朗却没理会。 直到太医会诊完毕,恭敬禀报:“回三皇子,此女能活到现在,全凭一口气,倘若要延续生命,需得好生静养,每日珍稀药材不可断。” 第356章 上官抚琴的危险 圆月舌既然汲取了烽火的血液,那么就让枫华再放点水,看看能不能将媛媛折印出来?如果不能再想其他办法 二媛媛说出水后,唯一要做的就是防止它逃回水中,老姐购买了一些火油,又准备了一些牛黄,只要原液舌窜出坛水就诅咒他回潭水的路 上山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之后,那只去了一趟对面的人去谈从小兔子口中遮到杨桑梓回了家之后 我这单独去了一趟,仰俯,被丫鬟领着穿过花丛,亲,史小军上突然扑过来一个圆乎乎胖滚滚的男孩,男孩约摸七八岁,白嫩嫩的,长得像个肉包子 见到诺之,奶声奶气的夹着大眼睛萌态十足的问你是谁? 老子被男童憨态可掬的样子,逗得一乐,你弄的丫鬟忙解释道小公子这是天下第一医馆的诺泰佛来找大公子的 哦,你就是诺之啊!男童突然眉开眼,笑起来,衣服很熟络的样子,小跑几步,蒙德曝周诺之的双腿 诺真一脸真的像小包子,上下左右看的仔仔细细确定就找你啊,没见过放大你认识我 小包子,双眼放光没有放开糯芝的腿,仰着头满脸崇拜,我姐姐就是被你气病的,我哥哥就是被你打跑的,我都听姐姐们说了你真棒 那姐嘴角有些抽搐,带路的丫鬟脸一红,杰森大小公子,您怎么又悄悄出来了待会翡翠又该着急了 我不回去,小包子侧头看了丫鬟一眼,先出两只肉嘟嘟的手,潮落之首长抓去,然而,诺氏的手并未垂在两侧他够了,半天也没够着,口着一张脸撇了撇嘴,抓住诺其的衣袖 那家件丫鬟一脸为难,切,神神的样子,低头瞧了,拽紧自己衣袖的小包子一样,仔细看,确实跟杨桑梓有几分像 先前听杨桑梓说过,他有个弟弟,难道这就是? 诺之胡夷的谢谢诺在小孢子的脸上,小包子扬着头冲了,只笑得无比惬意,然而在发现丫鬟还没走时,脸色打了起来,一本正经道你下去,我带诺姐姐,去健哥哥 丫鬟局促不安的忘了诺之意燕,眸中有着句意,他只是一介婢女,小公子,又是老爷老来得子宠爱的紧,既然小公子发话了,她也不敢不从 可是小公子年幼让他带着客人去见大公子,被老爷夫人知道了,定然要咋乱他一番,算了,还是先去禀报老爷夫人吧! 减压换迟疑小包子皱起了眉套,你还不下去? 丫鬟敏锐的察觉到小公子发怒了,也不敢再多耽搁鹰的绅士,便快步离去 我姐去了,小包子一眼就见小包子脸上的鹿茸早已消散,又换上一副甜甜的讨巧的笑容 诺姐姐,我们走吧!大哥太不像话了,太阳都照屁股了,他还没起床呢 路上小包子不停的抖出自家大哥的光荣事迹,如一个大男人在后院养了几十只小白兔,如爹娘让他哄自己睡觉,大哥会比他还先睡着,他掉下床榻呜呜大哭都吵不醒他 诺姐姐,你看我头上的疤,这是大哥小时候觉得我光瓢比较省事,拿剪刀给我剪头发,结果华商的 哼我以后要是因为这个娶不到媳妇就拿大哥一起出家 小包子在一旁哼哼唧唧,裸着天得嘴角直抽抽,想起墩子谭小雨的模样,忍不住问了句,有个哥哥不幸福么她可以陪你玩,你也有个伴 诺姐姐,我哥哥才不这样,小包子一脸愤懑之色,软萌的脸上充满愤怒,我哥哥把我当玩具,只会欺负我,我还没有她的兔子宝贝 瞧着小包子一脸要哭出来的模样诺姐摸了摸鼻头,原来弟弟和妹妹的待遇差这么多 到了,小包子欣喜的喊了声,拉着诺子的衣袖,便将他往屋里拽 室内充斥着一股药香味,长榻上,杨桑植手执书卷,正缺经会神的看着一书,左腿散漫地屈起,他边的小姐上放着几样点心瓜果 听见小包子的声音,杨山子头也没抬,懒懒的收到,杨小殊,去找别人陪你玩,我忙着呢 原来这小包子叫杨小叔,诺着乔乐小包子一眼倒觉得小包子这个称呼更贴切 大哥,杨小舒叉着腰,一声大哥喊得震天响,伸出圆润可爱的食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果然还在睡觉,我的哥哥,怎么会是个猪? 太上的男子懒洋洋江苏卷翻了一页,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意思很明显啊,我没睡觉,我在读书 你这个猪不许睡了,快给我起来,杨小姝攒足劲跑了过去,上了她跨坐在昂桑子要上,开始拳打脚踢 杨桑子伸直手法书放在小几上,两手捏住杨晓姝的耳朵,眼睛兄弟两个又要一番操作诺之终于开口,打扰一下,我谈点事,你们再继续 女子清淡中没有半分尴尬的声音,让踏上产打成一团的兄弟俩终于扯回了伊斯李治,杨桑子愣了一会儿,转瞬就将弟弟从自个身上拎起。毫不客气的扔到地上 低头看了看自己穿戴整齐的衣服,松了口气,灿笑的少年柳丝窘迫,他虽是个篮子,没有闺房一说,但是我觉得这么明目张胆进他的房间,怎么看他的样子比她还坦然? 虽如此,想着少年人露出一抹惨笑,迅速下呈您起一脸委屈坐在地上的弟弟,一个健步冲向门外,将杨晓书扔出房门,关上香坊又旋风般回了屋子 拿了牢头少年斟酌了下端起一旁的果盘币到少女面前,老家这是我娘派人给我送的水果,可新鲜了,也很甜,要不要尝尝? 老知道没拒绝,在少年期盼的眼神中藏了几片甜瓜,选了张椅子,坐下便开门见山道,上次你帮烽火研制的原液舌解药,可还有剩余 原来找我是为了这事儿,想起自己能姐,原液蛇的毒而落之,不能,养三子的唇角不由翘的越来越高 面上却若无其事造,原液舌深信胆小,藏于水底,济南遇见中这种蛇毒的人就更少了,上次给烽火研制的解药用完了,要想再研制,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接皱了皱眉,为何? 因为制作原液舌解药的药材有一位用完了,养伤只见诺滋皱起眉头,本想故意让她的心悬一会儿,此刻却不由心软,急忙道其实少的那位药材也不是很贵重,只不过那位药材是在寒冬中生长的,您误国常年温暖,自然没有这位药材,不过这药材也并不贵重,在耀日国和绅岳国都能买到 第357章 做一个交易 诺氏暗暗放下心来,只要是能寻到的药材就好,原液蛇的毒是慢性毒,上能拖延谢时日 缺的单位要艹是什么?这次上坞盲山。竟然要用到烽火的血液?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让烽火放出一碗鲜血用来吸引原液舌,可是他不保证放出来的血液是否能吸引原液蛇 为保万无一失,若真决定,还是将原液舌的解药弄到手,以免变故发生 冬菊草。杨桑子见到之问,毫不犹豫就说了出来 这种草药很常见的,只不过只能用来治疗原液蛇的毒,所以要不你咋多没有,你如果着急要,我可以给我朋友传个信儿,反正也要来雾都了,顺带捎点东没草,也不妨事 不必了,那车自怀中掏出一张药方,地道昂丧者面前,少年微微一愣,接过来一看面色,顿时大写 激动的捧着药方的手指都在颤抖,我怎么这么这你又给我星耀方,你上辈子一定不是母老虎,是仙女 杨桑哲喜不自胜,诺姐,乔灌了她的样子,倒也没多大反应?等到少年机动邪恶的心情稍微平复 他才淡淡开口,原液舌解药的配方给我一份 哦。少年呆呆地应了一声,看看诺之又看看手中的药方,终于弄懂诺芝给她药方的意思了,原来是为了找他要圆月蛇的解药配方 少年心里也有斯施诺,随即又笑逐颜开的去写药方了,想到就算诺之不给自己这张星耀方,自己也同样会给她原液蛇的解药配方,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还是赚了的 喜滋滋的少年,将写好的药方交到女子手中,便见女子没有半分留念的抬脚边走,杨桑者顿时觉得心中莫名有些丧 这情景何其相似,利用自己进城时也是这般,利用完就走 想到这里少年,觉得心中有些生气但想到晋城好诺之又确实履行约定,跟他一起验尸了,又有些悻悻然 子一脸落寞的盯着女子纤细单薄的背影 开了门,诺之险些被啪在门外的三个身影给吓到,同样的,一直猫着腰,趴在门外偷听的三人也被诺兹突然开门给吓的跌倒在地 若真胡姨的望着三人,其中两人他是认识的,杨大夫和杨小舒,老之将目光移向唯一陌生没见过面的富人 富人珠钗罗群,一尿华贵,并不像吓人装扮,保养得宜,看不出真实年纪不过赶在趴倒之前压在杨大夫,身上身份不言而喻 是杨桑子的娘?老枝早在杨山子与别人的闲聊中听到他的娘是因为赌气回了娘家,听闻杨大夫病了,才赶回来的 娘爹杨晓姝,你们怎么在这里?杨桑子急匆匆的从屋内走了出来,望向趴在地上的亲人有些傻眼 三二啊!娘听说家里来了客人,特意来瞧瞧,富人在诺之打量自己的时候,同时也把目光放在了诺兹身上 压着杨大夫起身后变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你就是骆大夫吧?这是要走么不如牛府中吃个便饭再走也不迟 这诺姑娘虽然长相寒掺了点,但也没有缺胳膊少腿,三儿也到了婚娶的年纪,取一个开医馆的姑娘婚后也有共同语言 不像我和这糟老头子,他性子慢,我性子急,他爱攒钱我爱花钱,三天两头就开吵这日子过的太闹心了 杨夫人暗戳戳地想着,看诺之的眼神就又柔和了几分 杨大夫胡子却猛地一抖,想起糯芝上次来扶你蹭吃还要求打包的提议邓婕整颗心都像是被钝刀在割一般,抽痛的仅 听到夫人要牛糯芝吃饭,条件反射站起了身,夫人,雒大夫可是个忙人,再说这个点也不是吃饭的时候,不如下次下次 杨大夫陪着笑,杨夫人却猛地把他胡子一拽,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吝啬鬼,连顿饭都舍不得请,我这可是在为咱们儿子操心,你个老不死的,别掺和,否则老娘立马回娘家 为儿子操心操心啥?梁大夫一脸茫然,但听到夫人又要回娘家,心里顿时塞塞的,他可不想再顿首空房了,沿着个人夫人堡哥呀 想通这一点杨大夫顿时闭口不言了 最后爬起来的小包子盐捏开嘴笑容灿烂,掰着手指头到诺姐姐,你就留下来么,我么服你的厨子做菜可好吃了,我上的时候我让他们给你做花雕鸡,南瓜山药牛肉粥,炸炖饭球,川香粉蒸肉。腐香豆腐虾丸子 杨大夫一边听着小儿子抱出来的菜名,一边默默估算着价格,还好还好,这些菜没有上次他命厨房做给自己吃的那桌菜昂贵,抚上心口,这才觉得痛得没那么厉害了 哦,原来你们趴在我门外偷听,杨桑子忽然跳起来,意外的看着爹娘和弟弟 昂,夫人脸一黑,死小子,说的这么直接,做甚他不要面子的吗? 杨大夫,面色也同样很是难看,狠狠瞪了儿子一眼,隐隐觉得心肝又有些发疼,这回是被气的 跟爹娘的反应不同,杨小舒倒是出奇的淡定,你也不理自家哥哥,一双恶战战的眸子明亮的钉整落之 却听少女不紧不慢道,杨夫人的好意在下新了只是确实有要事在身,不方便,九牛下回再来拜访 这样啊昂夫人面上有些失望,斩圣耀露出一个笑容,上前两步褪下手腕上的一个碧玉镯,网络之首中塞 骆大夫年纪轻轻就成了坐馆大夫,三儿也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年轻人既然有共同事业,就多往来多交流,这碧玉镯玲珑剔透,最是衬肤色,我叫宋雨诺大夫了 那只有些真嫩,一时不查镯子金贝杨夫人套到了手腕上,皓腕如雪,毕卓通透,少女戴上确实十分好看 真是漂亮,杨夫人笑盈盈夸道,眸中却闪过疑惑,网络之脸上看了会儿,泛起低谷 骆大夫手腕白皙胜雪,脸上的皮肤怎么瞧着有些蜡黄呢?瞧着这手这脸好像不是长在一个人身上似的 被杨夫人打量的同时,诺之将目光转向杨桑梓,她有些不懂杨夫人为何见她第一面就送她镯子?他并不是杨夫人的侄女儿,外甥女,两人根本就不沾亲带故 唯一谈到有联系的地方就只能是养桑植了诺之脑中突然划过一道白光让他嘴角微微抽搐 第358章 朝吻之毒 老子先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慈爱的表情,这样你不是要听麽?非给你讲故事吗?吃完了饭莫非就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男子果然被故事吸引从怀里探出头看了诺驰一眼,然后直起诺之的小手指高乐高,下嘴唇,包住上唇,母妃,不许骗人 不骗人,不骗人最尔去帮莫非把十盒提过来好不好? 福气高兴的点头,转身便要去拿十盒,老姐,迅速起身,一个手到便朝着男子的颈间被去 然而男子色察觉到危险猛地将头一偏,避开了诺之的头衔,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回头望着诺之,须臾又哭了起来,我非要打醉尔恶妃,不要打最尔最害怕 男子的哭声嘹亮开阔阵的诺氏耳朵嗡嗡作响,强挤出一丝笑容,莫非不是要打醉猿墨菲?怎么舍得打醉尔呢?莫非只是被压的胳膊酸了,活动下筋骨 孔雀的水饺,蓝色才终于止住哭声一步三回头的朝莳何处走去?适合去领两人并不远可胡七向学帕诺真在活动经过一般警惕异常让骆哲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这狗男人警惕心可真够强的,被烧成了个傻子既然还能再察觉到危险的第一时间躲开 老姐,心事重重的吃着饭,想着怎么加狗男人哄桌花宁,胡曲倒是十分开心,年俏梅梢都是笑意,有着诺之从未见过的天真无邪 某非吃排骨活期夹了一快排排骨给诺吃,自己的碗里放着一根鸡腿,老孑看见她治泥破碎的手指心中父亲抹一样 手指还疼吗? 胡琴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似乎刚刚才发现手指甲断了,明媚的桃花眼又晴起了一包眼泪 诺哲丽姐,放下碗,将男子的手捧在掌心,伙结火鸟的最而不枯某飞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然后轻轻地在胡期的直接吹了起来,减后期将眼泪憋了,回去挪车长松一口气哄小孩真不容易 某飞每个手指都要催催,胡钦舰少女只吹了两个手指就不吹了,皱起了眉头眼中的泪又有要决堤的家上 糯质赶忙将其余八根手指也吹了吹,好啦,这样不疼了,快吃饭,一会儿饭菜就凉了 几乎是刚吃饱饭后期变整个人钻进了诺氏怀里摇晃着落,知道母妃这儿要听母妃讲故事 诺之收拾着十盒,笑到这样,回家了,莫非再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伙计,身上还在发热,需要尽快治疗,在这里已经耽搁了半个多时辰,花宁外的盘龙本人必然也等着急了 不好,男子紧紧的搂着诺着,我非不要回家母妃陪着最爱 我这眼神闪过诧异,吻合的想去摸男子的墨发,却发现男子站直身子好比她高,出了一个头,只好放弃附魔后脑勺的想法宋守在男子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回了家莫非也能陪着最儿啊? 最尔的家和墨菲的家不在一个地方,最爱回到家就看不见母妃了,男子下河个在少女的肩头,色色圈住怀中的人 我真被折磨什么叫他的家不是他的家,还能有几个家? 那这儿跟某飞回家,回某飞的家好不好? 男子抬起头,桃花眼明明面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万鸟很尊重的,点了点头,最爱跟母妃回家 我这心中刚一写这件男子竟徒手开始扒土,瞬间就明白了国旗所指的家是哪里?他即便烧糊涂了,也知道这是他母妃的么?因为他是从墓中爬出来的,所以要回去 无奈的扶扶额,张兰子拿起,细心的将他手上的泥土拍去,本就红肿不堪的手指因刚才的动作又渗出了血检 脑子并没有带水,只能私下一些中医细心的替男子擦拭,夫妻竟然把他当做母妃,想哄她初花林静然不可能他竟然以为只要出了这些年就再也见不到摩飞了 想把他打晕带走,更是不可能搞男人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似的他可不想再听她在他面前鬼哭狼嚎 墨菲锤锤,男子将手指凑近诺之城边,眼睛亮得吓人 老姐,我耐着十只指头都吹了一遍,日光还有些大,拿着红旗选了之后,树荫错坐下,便被男子缠着,要听故事 拔了根草,在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诺之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胡琴等的有些着急那眼神我也是在说,莫非你骗我 前世诺之看过故事书,但想着以胡曲现在的智商说出来,他未必听得懂,他觉得小孩子都比较喜欢小动物,那就讲关于小动物的故事吧 从前有一只北极熊,他特别无聊,于是就想数自己身上的毛玩,守一根拔一根,过了很久,他拔下了身上最后一根毛 后期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眨巴着眼问那到底有多少根毛啊! 不要打断我,我只狠狠超活期瞪了碧眼,胡切我委屈巴巴的咋了?眨眼小声的嗯了一声 被谁一打岔,我真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故事的重点根本就不在于这只熊有多少根毛好不好? 然后他说,我好冷啊! 男子灿若星辉的眸子傻的傻,看着旁边笑得前仰后合的母妃,有些真的莫非在笑什么? 老子晓得肚子疼,眼泪都快挤出来了,嘴巴就没合冷过,再看到男子嘴角连一丝弧度都没有时顿感挫败 渐渐止住,笑意怒视胡琪,不好笑吗?就知道你这智商,听不懂 最爱听得懂,但是母妃讲的故事跟以前不一样,胡七边扯落着的袖子编造 老子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他亲娘,当然不一样懒洋洋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手上不讲了,我睡觉了 某费某费不要水,莫非再给醉儿讲故事,老子刚闭上眼,嘴里含着的一根草,就被男子把车上面还有一缕银线 摩飞不要吃草,张张莫非给翠儿讲故事这样想听,男子顶着一张巨脸卖着萌让诺姐腾起来的怒火刷的就灭了 好母妃,再给你讲一个故事,你若是还不笑母妃就跟你姓,他就不信了,这种高端的冷笑话居然都逗不乐这小屁孩 活期的去年神采飞扬,露出了敞亮的笑容,桃花源里却一么坏一一闪而过,嗯母妃最好了 老师签到,亲嗓子大,从前有一个人,拉着一头猪上街,有个路人很惋惜的道看一个人的档次就看他跟谁走在一起,话未说完,那头猪很比一个你大人而去 第359章 男女授受不亲 火大还少,你做完去不一会儿远处闹腾的人,便没了动静,也不知被火弹扔到哪个搁浅那了? 回来时虎子手上多了两个碗,三个碟子,筷子他没拿,桌上有 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饭点,抢到碗碟和筷子的人兴奋地排起长队,到了窗口手里的两个碟子一会伸出去,一会又缩回来,正琢着哪道菜出自那名神秘厨师之手,惹得排在后面的人以振翠莎 前面的你能不能快点? 不难,男人怎么能快?我还没选好菜呢 校花一个人只能打两个碟子的菜,要慎重 对我犹如长龙,因为前面的人要挑选菜式,孤儿行进的极为缓慢,不少人都开始抱怨 当见到虎大直接插队打菜时,眼里都泛出了嫉妒的光芒,建湖大奶奶回回,心中默默数着123,居然打了15盘菜,不是规定每人只许打两盘菜吗?两位大人一顿居然要吃15盘菜,妥妥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众人泪奔,却敢怒不敢言 店主,菜都到齐了,你也等了这么久,吃吧! 父亲淡淡的指着筷子将每样菜都吃了一遍,然后步骤很近的将五盘菜推到火大面前,肉骑士的端走了,虎大面前的菜碟 面无表情的俊脸,嘴角狠狠一抽,眼睁睁看着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麻婆,豆腐和糖醋里脊腻他而去 对面男子优雅从容的将一块块糖醋里脊放入口中,过一会儿,一些糖醋礼节只剩下了两块儿,火大狠掐了一把大腿,强制自己移开视线 面无表情的用着被店主推到面前的饭菜,什么吃肉不如闻香,都是骗人的,玩着店主盘中菜肴的香味,吃着自己碟中的菜,简直是添堵 叶妮,两道郑婷的呻吟端着木盆朝身上泼清水沐浴,胡二警惕的看着胡大,你小子去哪吃的饭?身上这么香 胡大面无表情的继续朝身上泼着水,懒得理火 你不说我也知道回你吃饭的地儿那要汽车,你不在最怨,猫九银主出任务了,角度尹主的小厨房形同虚设,水狼淫浊也没回音,你只能去大厨房,这菜得有多香啊把你小子的衣服都熏的香喷喷的,明儿我跟你一起去大食堂吃吧! 不行,这回火大,回答的很快 活当这跳跳凭啥不行?最怨你的厨娘给我下泻药,害我拉了半天的肚子,最多妇人心,去大厨房吃几天换换口味也好 不行,虎大又强调了一句,然后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长衫,便往回走 空中传来淡淡的警告声,你若是私自去了大厨房,就等着店主罚你刷十年恭桶 见胡大走远虎二的好奇心更甚你麻也穿上衣服,炒吴磊跑去,高寒大胡大,你啥意思?老子去大食堂吃饭,跟刷恭桶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忽悠老子 自从诺脂奶了,大厨房,整个受电的人吃饭都变得格外季节,总是提前半个时辰或一个时辰便开始排队,也规规矩矩的,自己洗碗洗碟洗筷子,还生怕来的晚了,抢不到碗碟 98对闹知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好车房只有两人做菜,大热天呆在后厨房也十分燥热,但是少年跟陈诺之学会了不少差事,做出的菜味道也渐渐余诺之相似,不是常吃某只菜的人,几乎分辨不出来 一晃十来天过去,我这每天中午做完菜便会去山上的溪泉边乘凉,将双足和玉腿浸泡在溪水里,凉爽的,浑身细胞都在叫嚣 只是让他郁闷的是,逃出售电人遥遥无期,这些时日连后期的影子都没见着,相守完全遗忘了他这个人 不远处,一名广袖长袍的男子静静地望着青石小径上远去的曼妙背影,脚步顿住,斜飞入鬓的眉轻皱 身后的男子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目光望去,心中明白了几分,玩臀臀的,请王爷,亲 从你误国制售电,路上胃翻译员的上官父亲承办围棋,他是谁? 猫九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想着店主也没交代,要隐瞒,请王爷变道,是诺姑娘 男子的眉头蹙得更紧,负于背后的双手四指并拢,他当然知道他是诺智,可是他怎么会以真容出现在售电?行走轻快,看样子对受电的路行十分熟悉,难道她来受定的时日已不短了? 猫脚倒不奇怪上官福琴认识诺之,毕竟数月前,若姑娘曾为逃避债主的追杀,躲进了秦王府,只是不知两人交情如何? 可问题是此时的诺姑娘非彼时的闹姑娘,请王爷到底有没有认出诺胡亮?还是只觉得该女子长相不俗,顺口一问 猫九管泽情报手机工作向来善于察言观色,但是从上官抚琴冷峻故意的面容上,实在看不出端粒只好作罢 收房泪,非男者这副手苍穹,慵懒的桃花猫看着有远乎近的谪仙男子,上官抚琴,抬眸两人视线相撞,火气嘴角却没露出玩世不恭的招牌笑容 上官抚琴,踏入书房,猫九失去的转身离开 书房内的书案上放置着一个药丸,屋内飘着淡淡的苦药味,男子声音清冷,如夏日里的一汪清泉,甘念月儿,你变了,谁人能伤你? 胡七转头,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不紧不慢,早他娘师兄,到了多大?我猜猜他手里也不是一两回了 他为何在你这,又如何以真容示人?清冷的声音,微微变调 非男者眼妆滑过一抹异色,声音冷沉了几分,师兄早就见过它的真容 上官父亲没有否认,也没有出声,目光所在,活期脸上似乎要看透什么 呼气,心里突然就生出一股酸涩感,让他继续疯狂,难怪亲冷不问世事的师兄,居然会迷之情结会伤及自身,人飞蛾扑火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后期的神策让上官府群心中有些不悦 飞鹰难测,忽然谢谢一笑,漫不经心的,他来我这儿,当然是为了夺取原液蛇,丁荣自然是我揭开的,师兄,你连师弟也防着,明知之之意乐融,竟然不告诉我 我去,我记得我说过,让你不准靠近他,上官父亲的声音陡然理念如寒风 福清暖夏,师兄,我是打印过,可是这次是芝芝主动靠近我 他靠近你?兽电四面环山,地形引力,宛如铜墙铁壁,他如何进你这个电? 第360章 柳怅然出事 好,现在你们去附近的年后家中收购弓箭,无论收集多或少或无务必在一日之内返回,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海参传来影卫们的声音并不高亢,知道敌人在身上,众人皆是压低了声音,但足以让弱智听得清楚明了 这些因为们都是十几岁20几岁的年轻人,不管有没有见过面都曾经一同生活在葫芦谷你对诺智来说,他们也是自己的亲人 这也是除了营救纽畅然外络肢第一次调动影卫为自己办事,望着一张张生气蓬勃的面庞,罗着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们将生命交给自己,它能做的只有经历保全他们的心里 因为们动作敏捷,在诺吃的试一下,纷纷骑马而去,尹术刚说上马却被诺之喊住 楼主缰绳从马上跃下,去年微城少主,还未分配给属下任务 我这一阵淡淡道,你是我的影卫,自然随身保护我,我在何处,你便在何处? 是,隐珠沉声应道,心中仅有十窃喜,只因那句他在哪里?他便在那里 我只缓缓所致骏马深测,杨守在马存上拍了拍,骏马吃痛,嘶鸣而去 隐珠魔刚按了按,有些不减少主合意 让他们去收购弓箭就可以了,我有些事想问你 少主,请问尹术红静回答,星眸在看到女子一侧的断发时,双全又轻轻地握紧 收天天种,请将少主逼至此地,还躲了少主的原液舌,简直罪大恶极,他势必要替少主抓住此人,杀了他给杀猪解气 怅然那边可有消息?女子做菜一个凸起的小山包上,一眨不眨的盯着雾蒙山出口的方向?声音有几分沉重 尹哲目光悠悠的晃着诺之憔悴的容颜,此时最该关心的不该是如何夺回原液折吗?少主竟然还要去问有三小节的事情 就算与牛超然再交好两人也不过是朋友关系,能拍蝇位去营救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大难临头夫妻还会各自飞,原液舌贝多少主怎还?要去关心别人的死活 心中如此,想着表面却不露声色,秒三小姐那边暂未传来消息,不过您勿过变天了 剑道真沉默不语,兖州款未到,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老侄神色沙画当然到继续查 尹主印来生继续走 你误国三皇子上官撒带舒万彬嘛已经逼至不都城门外50米处,虎视眈眈,但不知何故一直按兵不动 主子命手下给四皇子和五皇子投毒,属下未能找到机会,但却发现四皇子与要日国有书信往来,五皇子也与蛇神秘女子在府中街头,对方身份不明武功在手下之上,手下偷听被发掘,只好撤退 太子于昨日诚实在金南店直肠位诏书震慑朝城,与龙袍加身,被四皇子和五皇子联手拿下,指责其与大公主和猫毒害你屋地这是宁屋地,昏迷不醒,陷已经陷入赵玉,蓉城巷嬴政导哥战与四皇子一派 简短的将宁误国的寝室平方湾,隐珠便寂寞的妄想坐在山包上的女子 我知讲两个青色发在取下,一头长短不一的墨发被蜂鸟起,普通的容颜上没有半分表情,简单的将青丝浓于头顶,扎了一个简单的刚马尾 片刻后,但而有力的声音,从少女口中发出,隐珠,朝吻的解药我一定会给你,所以你不许死 少女话说的误,隐珠身子微微一颤,罗中痛苦与哀伤交织在一起,承办唱的贼差,总是无力的和尚 少女似乎并没有想听他的回答,即是金兰的,这是我答应她的,我必须做到,即便拼上我这条命 风声掠过黑影,迅速冲上前,双臂前身几乎要控制不住去拥抱眼前的少女,最后却只是梦六哀伤的环住了少女的影子,浑身颤抖,不可自抑 超人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你也是我的朋友,更是陪我长大的哥哥,我会用尽全力保护你,我只希望我身边的人每个都能拥有幸福 压抑的泪水溢出一滴在眼角的桃花瓣上,晶莹剔透,权落泪无声 哥你为什么要让我活着?这般痛苦的活着,我只想要诺诺幸福,可现在我却成了束缚他自由的枷锁 她那般喜欢桃花,那般爱笑,那般善良,那般勇敢,可现在他不得不踏上那道布满荆棘的路 勿盲山下,两个身影,明明隔得几近阙形单影只,老子思绪万千,望不见难道对影垂类的其长身影 这两人的寂寞中骄阳,你高高锤子头顶,若是有因为带着弓箭和火油回来,除了火药,还有别的有泪,都能加速燃烧 我只很满意,在埋伏点亲自拉弓,试了下射程,确定能将火箭设置山上后,做了个标记 派出去的影卫一批批回来,直至夜间,因为已经全部站在了诺子面前,收获的物资全部上缴,隐族清点后香螺食品报收购弓箭52吧,收购火油两桶,其余有泪加在一起有一桶 搂着点点头,陈山道加马匹都放走 正因为没有一个出来质疑的,纷纷在马臀上一拍,马蹄杨胜而去,这是那速度没有来十块明显有些精神萎靡 显然是连续奔跑早晨,麻痞皮嘞,神情怏怏,我只望向因为,见他们强大精神,身姿笔直,尽量不显露疲态的模样,有时心疼 她的一生无翼,就是在影卫营中练出来的,为了不让他弄特殊待遇,他的身份跟他们一样,都是齐儿,可是因为她是女孩子,因为妈对他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让他再念我的几年中,虽然身体内到极致,心却是暖的 这是因为中有他熟悉的面孔,也有他不熟悉的面孔,当年他离开尹蔚寅时,选了颍州颍上做她的随从影卫,就再也没有去过淫为盈 老之将龚倩分配好,然而火油却没急着找山中泼洒,白日虽然出了一天的太阳,但前日下过雨,山中泥泞难行,枝干灌木丛也并没有十分干燥 我只手呢,无盲山一天也没见胡气下山,以他脚架的性质,竟然会猜到他不会善罢甘休,既然也会有所防范 诺这唯一担心的是上官福清会不会与他一同?下山,若是他们是兄弟,二人一起出手,他的胜算微乎其微。 第361章 血唇 此日没吃将包袱中的食物分给了影卫们,好在为了防止意外,老子带的食物不少,够饮未,们吃上两天 因为呢,用完饭家找了隐蔽的地方稍作歇息,他们连夜赶路,尽管都是练武之人,体质好,却也难掩疲惫,有去了附近村子收购弓箭和火油,此时用完饭直觉困乏不已,开始闭眼小憩,养足精神,等待接下去的指令 老子讲藏在发丝中的其他紫丝扯了下来,放在手心,共有三根 一旦寝室不可控,他只能燃烧自私,只要有位们屏住呼吸,即便全身麻痹,也不会陷入危险 而一旦所有人被毒药麻痹,他可以带着弓箭手不费吹灰之力的夺取原液摄,纵使虎七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 夜幕悄悄来临,郊外的夜比城中的夜更黑,亲子漫天,寓意着明天是个好天气,皎月高挂,下面是忙碌的黑影 老子指挥人将回邮撒到指定位置,有将三根此次放置在灌木丛之间,有娃娃脸和影牙率领的影卫分别守住东西两侧 脑子大在饮州躲避到了距离o马山三室站外,静静地注视着我芒山的一草一动 然而一夜过去,我忙山中,却没有任何动静,常来,更没有一个身影下山 若此心中一个的,难道雾蒙山还有别的出口?武器早已从别的出口下了山 乌蒙山的地图是上款抚琴给他的,即便是有别的出口,他现在也无法找到,他只能祈祷欧盟山只有这一个出口,否则他一切的规划都姜泡汤 天一点点亮了,因为呢精神高度集中了一整夜,虽白天小憩了一会儿,但是精神力的耗费比粘液赶路更为辛苦 中午时分,阳光焦灼的下载每一张年轻的脸上,有因为亲亲舔舐了下可得发干的唇,吐出一口气,继续盯着勿盲山 罗子明清纯,侧头对应周到,剩下的食物喝水还能坚持多久? 最多到明天中午,印度验证一概 我只点点头,去给兄弟们分食物和水 饮足你命而去,一刻钟之后你就回来,手中拿着一包牛肉干,一袋干果,和一个只剩下底的水廊 将食物递给诺吃诺吃,却没有接天堂望他,你的呢 说下以前吃过了,男子的声音铿锵有力 女子去轻笑一声,直接过干果我吃不下这么多,也没什么胃口 隐厨极乐,将手中的牛肉干和水呢,要长少女那边接近两寸,声音冷硬人是铁,饭是钢,只吃干果不行 那天私下非下的巧了,饮足一夜,你还知道人是铁饭是钢,那你什么都不吃,把食物都给我,是什么意思? 男子冷静的面容出现两抹红云,撇开头,用弧度完美的侧脸对着少女,跟着声音大手下手下……属下吃了 我这单手托着腮,难得一见饮酒脸红,勾了勾唇角,拿出一片干果塞进口中,之前饮毒的手,潮涨心中也塞了一片干果 隐珠魏征猛然回神,转头时却对上少女含笑的双眸,当时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浑身紧绷,却舍不得一眼 我们一起吃,或者都不吃,少女的声音含着笑,却掷地有声,不会让人觉得他在开玩笑 男子将手心中的干果放入口中,不捉痕迹的,完了完成奖,这是他吃过的最甜的干果 我只见他吃个干果,还这么满足,忍不住失笑,从怀中掏出一枚桃子味的糖果,塞进她手中,尹卓,原来你也喜欢吃甜的,这个更甜 眼珠默默的望着手,心中的糖果,磨光深深,陈娇又弯了弯 老子见他这么高兴,你也不由得翘起唇角,两人将食物吃完,又开始了,高度戒备 乌蒙山上,邪魅男子我在萄干上手中把玩着一支桃树枝,新手扯下一片桃花干朝树下独坐的男子咋去? 鲜艳的桃花瓣打在这飘落在玄袍男子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上,为这行走在红尘之外的人添了一抹胭脂色 师兄,你猜这丫头会怎么对付我?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师弟,我的安慰,我才上线,定然十面埋伏等着我,师兄,当真不愿与我一同下山 桃花树下的男子寂寞无言,若不是那微颤的睫毛,恐怕会让人误以为他是罩不住巧夺天工的雕塑 又一片桃花瓣落下,母亲懒洋洋的请笑道,师兄,心里郁闷,要跟别人说,总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树下仍为打话,男子也不老,有些无奈的扶额长叹,师兄,你那日躲在暗处偷看,究竟是怕他杀了我,还是怕我杀了她? 选跑蓝子仁为言语,只饰浓密如点漆,the眼睫毛就捏的颤动了解下 一半一半的桃花半臂菲男子失落,片片朝着树下独坐的男子撒去,胡鑫冷不丁的问道师兄,这几天你都不下厨,墨菲进行饭也不给师兄做一顿 等好了好一会儿,树下仍未有动静,估计幽幽叹了一声,字树上月下身姿惊鸿,比桃花石还要亲 一只维语五彩斑斓的祥瑞鸟自空中而来,稳稳的停在飞鹰男子的肩膀上 舅舅,小瑞鸟蹭了蹭胡七的颈窝,我去清下,摸着小瑞鸟柔软的羽毛,乖乖饿了吧? 舅舅舅舅 男子缓缓朝着不远处的茅草屋走去,一边摸着祥瑞聊的绒毛,一边安抚,乖乖,别浪,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茅草屋内,小锐鸟将罐中的蛊虫一一吞入腹中,韩泰可觉得揉了揉肚子,啾啾两声,要飞到了菲男子的肩头 福气满眼宠溺,不慌不忙的取下记载想瑞鸟腿部的字条,带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薄唇轻轻上扬,满满的揉了揉眉心 路过桃树底,男子修长白皙的手在琴弦上灵巧的拨弄,一女缠绵悱恻的琴音自指尖流出,胡七断竹桃花眼年起斜斜,倚靠在桃树上 同样的曲调循环了三遍,胡七掀开眼帘,魅惑的眼眸足以让天下人为之迷醉,刚苏醒的奶一宛如冬日尼初榨的阳光,苏入心扉 空中一道红影掠过,只留下一场带着笑意的言语,被抛弃的男人真可怕,这起因哎,气的本店主都快哭了 虹影消失的几块,似乎身后有强敌,再追一班,胡七也的确怕上官抚琴,再跟他打一场,所以说两人对决,都自有分寸,可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下来,是真的累 尤其是面对一个被抛弃的男人,简直跟打了鸡血似的,福气回想起上官抚琴对战时的疯狂心有余悸 失业,狂风平地起,卷起遍地黄沙,昨日中午是因为满吃的最后一餐,到现在为止您是吗?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第362章 永世等待,无望花开 孟宁哭着跑到梦乡跟前,跪坐在地上抱起了梦,显得头,失声痛哭,爹爹爹爹,你跟小妮说说话,小您害怕 脑直蹙眉,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杀手来杀梦娴?妇女,而且他把热才来过这里,晚上便有杀手来行凶这位面太巧了些 蹲下身,探了下梦想的必须摇了摇头,台上合上了蓝色的眸,**到最后一刻,她还是关心女儿的,所以才会死不瞑目 孟宁见到诺之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哭着道,这哥哥,你是不是会因数救救我爹爹?求求你,爹爹他留了好多血,爹爹很疼的 女娃的话,让诺芝心头一酸,可就算他一手通天也就不会死人 嘴角微勾,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你爹爹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姐姐,天上的星星照,他在天上看着你 孟宁哭声不止,却还是仰头看了下天空,夏夜年短信点点,小女娃却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爹爹,他搂紧了怀中的爹爹,滚烫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军军哥哥骗人,天上没有爹爹,天上只有星星,姐姐,他……睡着了 诺哲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觉得以前别人都是这么哄小孩子的,可是万妮显然不好哄,这个白日年怯生生的小女娃,倒是有颗七窍玲珑心 正在弄这为难这事,突然旁边传来女子的一零升,录制回头,尹筑巢他点了点头,他瞧见被关在柴房里的女子怕伏在地悠悠转醒 梦玲心中悲伤,小手捂在梦娴流血不止的心口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时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响动 倒在地上发晕的两个杀手,再见到背影术扔在地上的女人时,瞳孔紧缩,毛中闪过浓烈的商业伸手便要去十刚到 隐竺一直提防着地上的杀手,今夜的事还需要他们二人说个来龙去脉,晕倒,在地上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昂,破读研看来应该不是死侍,倒有几分像江湖杀手 可若是江湖杀手观,二人的杀人手法又不太像 台雀将二人的左手骨和右手贾军碾碎,大人的惨叫彻底震醒了被关在采访中的女人,也让悲伤中的梦琳惊吓的瞬间失了声 你们往天天身上戳血窟窿,你们陪我姐姐,小女娃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并要朝着两名杀手冲去 我这再一次被梦林的举动金稻,这小女娃百日你的胆怯模样难但是他看错了 叫茂林拉这闹知道,小宁乖,恶人并恶霸,哥哥会为你做主,你看看他是谁? 那只拿只小宁看向被关在采访中的女人,女人此时也正好抬头,在见到梦宁时,浑噩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光亮,疯了似的冲到孟宁面前,产生到,小宁,小宁娘的小宁 孟宁被女人吓得后退,这被女人一把脑筋的怀里,老侄贱女人并没有恶意,没有出手阻拦 你是娘千?稚嫩的声音里透着一模不确定,娘亲皮肤白白的,身上香香的,不是你这样的 女人声音颤的厉害,听不出是哭,是悲,是喜是爱,夜风中只闻乌夜声,诺芝的角度忘却,女人脸上脏污不堪,反思油腻,根本辨不出面容 你真是娘亲,毛宁唱微微的伸出白嫩的小手,拨开女子脸上的乱发,伸手擦确女子脸上的脏物 女人不动,只是哭着,泪水浸湿了脸上的污垢,小女娃手一抹,便露出了原本白皙的皮肤 终究是母女连心,孟宁家女人面上的脏卧擦,拭了一小半后突然扑进了女人怀中哭喊道,娘亲苗苗,小宁,好想你 某人哭了一会儿,突然睁开女人的怀抱,拉着女人的手往后转你你看看爹碟跌跌流了好多血,小年怎么叫都叫不醒? 女人原本便是跪趴在地上,孟令朝他跑去后又遮住了他的视线,夜色漆黑,不知何时天上乌云蔽月,四周光线更暗,是以女人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孟贤的尸体 被孟宁一说,女人突然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被小女娃拉着冲到孟贤面前,再见到男子胸前的血窟窿时,双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孟大哥,孟大哥,你醒醒,女人惊慌的伸手去拍梦娴,销售的面颊,却发现手间一片冰凉 颤抖的伸出手纸去处男人的鼻血,瞳孔骤然紧缩,满脸悲泣,转头看向院中倒在地上的两名杀手,某中射出更果的恨意和自责 孟大哥,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若是你不就我们母女,即便当不成官,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女人哭声渐大,孟宁是终于明白了什么,截止到望着闭着眼的梦想,伸出双手猛摇女子的胳膊 娘爹爹,他是不是死了? 女人哽咽的说不出话,泪水沉沉而落,伸手抱过女儿的头,紧紧搂在怀里,母女两人泣不成声 老之静坐一旁,知道母女两人真是悲痛的时刻,旁人说再多亦是无用,反而会让他们更悲伤,索性让他们用泪水发泄心中的贝尔 只是作为夫妻,不该称呼梦想为夫君或者相公吗?为何女人叫梦璇?为梦大哥 而且他说是梦贤就了,她们母女难道说?老侄,看下因为在女人怀中痛哭的小女娃 难道梦琳不是梦想的女儿? 女人对于梦想的死如此自责,称是他害了她,难道他知道?有人要杀他 原以为只是随手救人于水火,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更复杂,我这没有走,他隐约觉得他好像帮了倒忙 梦想的时候或许跟他有关,李宫你也有杀手部门,大和隐珠对于杀手并不陌生,院中的这两名杀手并不是职业杀手,他们的手法并不利落,反而更像是大家结社的山匪,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若是真正的杀手,孟宁绝不可能现在还活着,杀手讲究快准狠,完成任务是他们的唯一目标,可是这两人明显更为松散,面对两个手夫妻之逆的人,神态有恃无恐,作风并不严谨,钢刀刺入胸口,却并不是一击致命,行为拖沓,还给了梦玲哭喊的机会,每一条都不是杀手盖饭的 鸿蒙 天空一进门,没想过,是鱼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远中的血腥,诺氏缓缓站起身,走过去扯漏了两名杀手的面筋 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借着一闪而过的光,诺之看起来两名杀手的面容,是两个中年汉子,眼如鹰隼,透着一股狠辣 第363章 狐七陷入十方杀音 其中一人颧骨极高,阴沟鼻,面部兽穴,你人满脸横肉三角眼,然而,鸟人有一个共同点,便是幼年从眼角到下河有一条长长的肉疤 像是婶婶,酱肉剜去,然后又重新长出来的肉 漫不经心地将两人耳门穴上的银针取下,然后1到2人的眉心处,像是谈论天气搬到知道你们为何突然耳鸣,头晕,倒地不起吗? 两人警惕地看着他,其中一人很配的声,要杀就杀,器不如人脑子认 杀你?我为何要杀你?我跟你并无仇怨,老职校长 三角眼的男人眯起了眼,他们二人字倒地后并未说一个字,此时到搞不明白诺之是何意思? 你若放我兄弟二人你开扁担我们兄弟二人欠你一个人情,你好,可拆前我们兄弟,做一件事 我这挑眉,我可以放了你吗?但是我有一个疑惑,是谁支持你们对他不腻 那我知道手指摇一指向抱着梦龄的女人,女人是有所感,朝此处望来,某中一片恨意 闪电刮破黑暗,诺姐,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一半白一半黑,五官秀美,隐约可见是个美人 地上的两名杀手,见到女人眸中的恨意,却无任何据艾,他们本就是刀口舔血的人,我也觉得自豪的便是到一儿子,既然答应了雇主保密,便不会轻易透出雇主的消息 你筑目光幽深,潮落之定了个眼色 我只知道他的意思啊!帮梦娴救出他的娘子,已是仁至义尽,再插手下去,只会耽误时间 你们为何选在今夜动手?我这嘴角含笑,小姨却未达眼底 两人见她并未问雇主的消息,变到,雇主交代过,若有南宁不明的人与他们会面,便提前去,他们姓名 心中所猜测过无数遍梦想的事与他有关,可真正亲耳听见事实,还是无法接受 老师,演出了某中的波涛汹涌,面色淡然,平常,你们的雇主是谁? 两名大汉扯动唇角,凶神恶煞的脸上陕规模缺却,老子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讲江湖道义,不可能告诉你雇主是谁?你们要杀便杀,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是吗?弄着嘴角华规模残忍的笑,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们想的倒是挺美 鸟鸣大汉目露骇然,长着鹰钩鼻的男子阴恻恻的看着诺战,舌头悄然身在牙齿之间 一双手风急电掣搬卸掉了两人的下巴,最早为哥想死? 红龙一声巨响后,天幕上的星光黯然淡去,希息沥沥的雨珠懦弱叫做简陋的小院 院中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左邻右舍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谁也不敢出门,这边动静再大,姐宁愿关着屋装聋作 两枚大判嘴里被喂入了一颗雪白的药丸,我陈诺爵嘴角的笑容犹如看到了阴间判丝,少年清俊的长相,气质却犹如厉鬼 知道这白色药丸是什么吗? 大寒眼中露出惊恐这次双眼突出,嘴里被解掉了,下巴,说话含糊不清 弱智没指望他们回答字答到,这是雪球股 知道雪球股有什么用吗?搂着嘴角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 两名大汉嘴唇翕动,口水横流,听洛氏继续打,这雪橇果已经发错,会慢慢吞噬掉你们体内的各个器官,胃肝脏小肠结肠,肾脏,膀胱 诺芝的手指划过每一个说出来的部位,隐竹目光幽深,没心情做见他的手指要一项纳畜,顿时浑身紧绷 刚要上前阻止,却切诺基的手在男子腹部上方停住,一把匕首喊光酸酸的插入男子命根子下方,只消一错,别能让男人断子绝孙 尹卓下浮一紧,匆忙别开头,解决呼吸紊乱气流不畅 地上的鸟鸣大汉以下的冷汗层层,额头青筋直跳,随着诺脂的动作,只觉腹中似乎真有条骨虫在涌动,夜雨风杰,隐约还能听见虫子的咀嚼声 你们今生过得不如意,想一死了之,宝哥,综艺名称,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若你们投不了胎呢? 老姐的话,让娘么大汉面色陡变,拼命想说些什么?发出的字眼却含糊不清 怎么你们认为我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裸着轻笑,自怀中拿出短笛,横在唇边吹奏片刻,地上的两名男子已经痛的在地上翻滚起来,凶神恶煞的盯着诺之像是要将她拆骨吃肉 两名汉子解决腹痛如绞,先前被少年只过的部位像是有条虫色再啃11般,看到无法呼吸,这文章这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流了一地的汗,赖子 半盏茶之后落车将短笛在指尖轻转,居高临下的看着两名大汉,无辜哒,这雪球股吃完了,胀气便会吃魂魄,你们说人没了魂魄,还能投胎吗? 两名大汉再也无法理智精神崩溃,嘴唇一张一合,口水混着泪水流了一地,他们可以意思却不想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眼前这个青春的少年,就像是风雨中前来勾魂的黑白无常,其起了咱们心底最深的恐惧 就在糯芝准备合上两人的下巴时,雨声中传来两道脚步声,一斤一重,老子回头看,错了错没 孟宁和女人眼中一片浓重的沙一,女人的面容被雨水浸湿,黑泥层层掉落,露出了白皙的容颜,却带着泥起 女人从地上捡起,刚到,刚到很重女人力气不足,两只手我在刀柄上才将刀拿了起来 吃吃吃贱人在地上划过一道痕迹耶发出了刺耳尖锐的声音 小女娃不言不语,白日还灵动明亮的毛次,此时死死地钉在地上的两名大汉身上 女人走一步,她便跟着走一步 鸟鸣大汉,心底发毛他们作恶无数,杀的人不计其数,手上早就沾满了鲜血,可是看到这对暗夜中的母女,惊觉心中胆颤,浑身发抖 老师挡在了母女二人的身前,这**你们也不想让梦娴冤死吧,总得问出幕后主使 说这话的时候,弱智的目光放在女人身上,女人的眼猪很长时间都没有赚到,像是没有神奇的人,突然诈尸行为木乐 可乐只知道她没疯,她还是清醒的 那真魔怔,没有悲悯,他知道对于真正经历过灾难的人来说,旁人的悲鸣只会令她将痛苦的记忆重温 女人顿住了脚步,缓缓的转动了下眼珠,眼里也没了泪水,只有稀稀沥沥的雨水第三年上,看了有人莫名觉得悲泣 第364章 夜落雪 女子展露笑颜,轻抚着男童的头:“那也要先喝药,乖,不然待会儿你父皇看见了,又要担忧了,你父皇每日公务已经很繁忙了,咱们不能再让你父皇担忧,知道吗?” “醉儿知道了。”男童乖乖的喝下药汁。 画面突然一变,男童瞠目结舌的看着殿中的一幕,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母妃,母妃,母妃你不要死,父皇,父皇,你为什么要杀母妃?” 殿中的男子一身龙袍,眼神却阴鹜至极,跟以往眼神慈爱的父皇判若两人,他冷冷的看着被他刺中腹部的女子,“雪儿,你可以去死了,洗髓丹定能解了我的晚春之毒。” 地上的女子唇角鲜血直流,眼神若是充满了不可置信:“陛下,你利用我?” “我利用你?”男子冷哼一声:“你何尝不是利用我?你若真对我有情,又怎会对我下晚春之毒,让我沉迷于你,任你摆布,让你安插了这么多势力进我盛月国!” 男子将一份名单掷在女子脸上,怒不可遏:“寡人就是太信任你,太宠你,才会让你在寡人卧榻之边安插了这么多根毒刺!” 女子眼神黯淡了下去:“可我也为你偷来了洗髓丹,不是吗?我不会再回去了,我只想陪着陛下,陪着醉儿,我们一家三口……” “醉儿,那个孽种,寡人不会让他活着,寡人会让他下去陪你!” “陛下,不可,求求你放过醉儿,他还是个孩子,陛下……臣妾求您,您怎么样对臣妾,臣妾都毫无怨言,求您放过醉儿,他是您的骨血啊。”女子抓住龙袍,不断地摇着头,语气哽咽。 “要放过他也可以”,男子瞥着地上朱钗散落一地的女子,“你告诉寡人,到底是谁让你对寡人下毒,在盛月国安插密探?寡人便饶他一命!” “不行,不行,不行”,雪妃慌乱的摇着头,“陛下,你斗不过他的,我不能告诉你,不行……” 男子眉眼一沉,直接将女子踹翻在地,阴冷的视线落在了殿外瘦小的身影上,“醉儿,过来。” 被踹得胸口血气翻涌的女子,再听到“醉儿”两个字时,身子一颤,嗓音凄厉,“陛下,不要!” “母妃!”男童哭喊着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指控的看着高贵无情的帝位,“父皇,母妃做错了什么?您为什么要杀母妃?” “醉儿,你快走,不要管母妃,快走……”,女子用力圈住男子脚踝,“陛下,醉儿还是个孩子,不要把他卷入这些是非里来,臣妾求您了,您若恨臣妾,臣妾赔您一条命便是,醉儿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您的骨血,是盛月国的七皇子啊。” “夜落雪,你想死,寡人自然会成全你,这个孽种,寡人也不会留,除非……”,男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美的让人心碎的女子,“除非你告诉寡人你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 “曜日国?凝雾国?还是江湖组织?” 男子指尖捏着瓷瓶:“这洗髓丹,世上真的只有一颗?能洗经伐髓,解除百毒,祛除百病?” 夜落雪看着男子权欲熏心的眼,眼里的光一点点变得黯淡,只剩下了失望,“陛下想知道?那陛下凑近点。” 男子戒备的看了她一眼,残忍的拔出长剑,剑指女子咽喉,“夜落雪,寡人劝你别耍小心思,只要寡人一声令下,周围的暗卫一只苍蝇都不会放出去!” “呵呵”,女子嘲弄的低笑一声,“陛下怕了?” “父皇,母妃,你们到底怎么了?父皇,你不要伤害母妃”,小小的身影冲上前,护在了绝美女子身前。 殿内散落了一地的木槿花,夜落雪苦涩一笑,抬起藕臂,指尖轻捻起一朵木槿花:“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蓝重乾,是我夜落雪看错了人!” 木槿花在女子柔嫩的掌心四分五散:“你不是想知道我幕后之人是谁吗?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长剑扫落,女子手筋脚筋皆被挑断,殿内回荡着女子惨绝的叫声,凄凉悲冷,不一会儿,那股惨叫又变成了癫狂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后背发寒。 “贱人,你说不说?”长剑点上咽喉,一记红痕顺着脖颈淌下。 “母妃,母妃,父皇,呜呜……你们到底怎么了,呜呜……” 夜落雪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爱怜的想抚上男童的头,手却不听使唤,她的笑如三月春风,“醉儿乖,母妃跟你闹着玩呢,这些都是我和你父皇吓你的恶作剧,是不是被吓到了?” 黄袍披身的男子眼里闪过一抹复杂,转瞬却被冷酷取代,他粗鲁的将哭泣不止的男童扯开,蹲下身凑近绝美女子,捏住她的下颌,“说。” 夜落雪眼神似讥似讽:“我再问陛下一遍,若臣妾一五一十说了,是否便会放过醉儿?” “你有跟寡人谈条件的权力吗?”男子的声音冰冷无情。 女子低笑一声,樱唇微启,在男子耳朵凑上来的一瞬间,突然发狠的咬住,鲜血登时溢出,混着黑色的毒血,一点点渗入肌肤。 “贱人!”蓝重乾大怒,玄铁剑挥舞斩落,女子发出几声痛苦的闷哼,牙关却咬得死紧。 “母妃,父皇……”,男童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双手捂着嘴唇,浑身不停战栗。 “来,来人”,男子身子渐渐软了下去,一双眼睛却睁的很大,他的耳边,是女子轻若蚊呐的声音,“陛下,江湖第一杀手风雪,真名夜落雪。” “你说过,希望死在我的前面,因为先死的人,不必饱受相思之苦,雪儿是不是很善解人意,成全了陛下的愿望。” 男子眼睛里逐渐没了生机,殿中只余女子的低喃声和男童拼命压抑的哭声。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醉儿,你过来”,女子笑容甜美慈爱,可唇边鲜血淋漓,犹如地狱恶鬼,让男童瑟缩了下。 夜落雪显然也料到了什么,笑容一滞,慌忙的想抬手擦去唇边的血迹,可手筋脚筋已经被挑断,一切只能是徒劳无功。 第365章 花人 “醉儿不怕,母妃不会伤害你,不会伤害你的,醉儿乖,母妃想跟醉儿说话,你将父皇手里的瓷瓶拿过来,好吗?” 男童怔怔的看着笑颜如花的母妃,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下:“母妃,你为什么要杀了父皇?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你们根本就不是在玩游戏对不对?” 女子眉目凄苦:“醉儿想错了,母妃在和父皇玩殉情的戏码,再过一会儿,母妃也要死了,醉儿再不过来,母妃就……就……” 夜落雪身子一晃,摔在了蓝重乾身上。 男童再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的爬了过去,“母妃,你不要死,醉儿要怎么样才能救你?母妃……” 小手不断地轻轻拍打女子绝美的容颜,伴随着男童窒息的呜咽声,女子气若游丝的声音在殿内响起,“醉儿,不要哭,母妃这是解脱了,你要为母妃高兴,要……笑……” “你听着,把你父皇手里的瓷瓶拿过来。” 男童哽咽着爬到父皇身边,泪水啪嗒而落,小手颤抖的将冰凉大手紧握的瓷瓶取了出来,“母妃。” “醉儿很棒”,女子凄美一笑:“这是洗髓丹,能洗经伐髓,增益武功,拓宽经脉,解除百毒,祛除百病,你要收好,危难之际可以服用。” “再把地上的名单拾起来”。 男童依言照做:“母妃,这是什么?” “这是所有潜伏在盛月国里的暗桩名单,他日你若羽翼丰满,便替母妃斩除这些人,但是答应母妃,千万不要追根究底,不要追查这些人幕后的势力。” “母妃,母妃……”,男童抱着女子,失声痛哭,“母妃你不要死,你还没有带醉儿去看江湖,母妃……” 女子绝望的闭上眼,眼角落下一行清泪:“醉儿,母妃想住在木槿花盛开的地方,你不要让父皇走进来……” “母妃!”痛不欲生的哭声响彻夜幕,整个宫殿附近却静悄悄的,不远处的房顶上,角落里,几十名暗卫无声无息的仰倒在地。 “嗖嗖嗖——” 冷箭刺破夜色,十名影卫被突如其来的冷箭逼得乱了方位,笛音一乱,洛枝心里咯噔一声,“不好,快退!” 十名影卫动作迅速,飞快朝后退去,被困幻境的绯衣男子眼眸陡然睁开,掌心下的白色光团脱手而出,四周躲避不及的影卫纷纷被刺目的白光掀飞出去。 四面八方突然涌出大批覆着老鼠面具的人,箭雨替鼠面人做着掩护,很快,鼠面人和影卫们激战在了一起。 狐七指尖划过唇边的血迹,桃花眸里冰冷一片,这么多年都不敢触碰的梦魇,今日,居然回温了。 十方杀音,很好。 绯衣在火光的照耀下鲜红如血,男子身形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掌心已经掐在了一名影卫脖颈处,他笑容邪魅,如世人畏惧的魑魅魍魉,“好曲子,送魂的好曲子。” 两道身影悬于高空之上,洛枝看着狐七的动作,足尖一点,朝空中掠去。 影卫如同离了水的鱼,呼吸困难的挣扎着,其余同伴纷纷大骇,再次执起短笛,可十方杀音缺了一人,威力便折损大半,在狐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狐七!你的对手是我,放开他!” 两柄玲珑小巧的匕首朝着男子胸口刺去,少女如同被惹怒的刺猬,绽放了全身尖刺。 狐七轻佻的舔舐了下唇瓣,红润的唇添了一抹胭脂色,在匕首刺来的一瞬间,将影卫的身子挡在了身前。 洛枝急忙收势:“狐七,元叶蛇还我,我可以放你离开。” 月光下,桃花眼魅惑人心,“枝枝啊,是你跟我走,我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们离开。” 一记信号弹冲天,影竹冷酷的眸子看着跳跃的烟花,“放火!” 洛枝冷冷一笑:“殿主大人,莫非想再尝尝紫丝的味道?你就这么笃定影煞在我心中的地位,及得上这元叶蛇?我奉劝你,不要在雷区边缘疯狂试探!” “那你舍得杀我吗?”狐七幽幽的开口。 洛枝一愣,身上登时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身子不稳,被突如其来跑过来的影卫砸的朝地下落去。 “少主!”影竹旋身而上,将人接住。 “狐七!”洛枝大吼一声,推开影竹,“处理好这边,我去追!” 望着追着绯色身影而去的少女,影竹目光闪过担忧,身子一动,便要追上去,几名影卫却匆匆跑来,“影竹大人,这些鼠卫带了虫子,好多虫子,虫子……” 影竹剑眉微拧,望了眼已经看不见人的方向,朝着厮杀声的地方走去。 “就是这些小虫子”,影卫们惊恐的盯着漫天飞舞的红色萤虫,“弟兄们只要被这些小虫子叮上一口,伤口便会长出花的形状,不出片刻,便会心悸死亡。” “影竹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影竹看着被这些诡异的虫子追得四散逃命的影卫,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几名影卫已经急的满头大汗,“影竹大人,您到时想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弟兄们都要折在这里。” “只要把这些难缠的虫子解决掉,这些兽殿最末流的鼠卫,定然不是我们的对手!” 影竹没有说话,看着红色萤虫的活动轨迹,突然道,“把那些死了的鼠卫身上的面具扒下来,这些萤虫怕面具上的银粉。” 影卫们仔细瞧了瞧,果真,那些死去的鼠卫,但凡脸上覆盖着鼠面的人,都没有萤虫靠近,而在打斗中掉落鼠面的鼠卫,则和他们死去的兄弟一样,身上长出了花朵。 知道了对付萤虫的法子,鼠面人在紫丝之毒的作用下,渐渐不敌,猫九看了眼狐七离开的方向,估摸了下时间,大喝一声,“撤退!” 得令的鼠卫急急忙忙开始后撤,但是中了紫丝之毒的人,根本就无法再动弹,只能直愣愣的任人宰割。 “屏住呼吸!”猫九两腿像生了根,手中长剑刺死一名影卫,意识开始模糊。 … “狐七,你站住!有本事,咱俩打一架,什么时候,逃跑的人变成你了?”洛枝喘着粗气。 第366章 没有活口 空中一道寒光闪过,野狼只来得及发出紫前的最后一声哀鸣,庞大的身体便瘫在了地上 喉咙上赫然出现一个血窟窿,以及毙命,倒地的野狼,喉咙中不断有出鲜血,这已没了气息 周枣子野狼见同伴,惨死,有五六头一同扑了上来,诺之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眨眼间,地上又多了几具狼尸 参与的野狼纷纷面露骇翼,浴血的少年周身散发着寒意和杀气,狼群瞬间少了13,没有狼在轻易上前 他们已经分不清面前的这个是人类还是猛虎,没鸟拿群中发出一声狼号,围着诺之的剩余十几头野狼纷纷撒腿鞭炮 垂眸看着布满血腥的双手,淡定的血迹在灌木丛上擦了擦,少年回头望了,眼紧闭着铜门,迅速朝着远处遁去 这里有血腥味,不能久待,她必须找棵树躲着度过今晚,明日再想办法 茅草屋内,穿着蓝白外山的半大少年右手缠着纱布。给桌上的两个酒杯斟满,心急如焚道,虎卫大哥,我大哥已经进去三天了,现在时间都过了,你们快开奇观,把我大哥放出来? 火切车切喝的微醺,伯莱烦躁,跟你说了多少次了,99已经死了。还开什么机关? 半大少年,瞬间脸色惨白,有些老,这料单不可能,我大哥不可能死的,你们都没把机关打开去看,怎么可以胡说? 虎妞,神鸟往嘴里塞了一把花生米,提高声量,有啥不可能的,我兄弟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人,一进去就被狼群微铺了,咋可能还活着?估计肯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火鸡也去我也脸色有些不好看,查看的那一幕,回去就做噩梦了,梦到被狼群追了一晚上,拼命好拼命叫也没人来救他 结果第二天,**这傻小子就来了,每天帮他们端茶倒酒这次好,叫他们早点打开铜门,放99出来 别说他们不可能提前放99出来,就算放里面的人早死了,咋出来?片他们说99死了,这傻小子还不信 天天在这守着,他们这里离厨房甚远,好在这附近有个仓库,里面囤着肉,隔段时间就要朝受令你投放一批,他们兄弟两个也跟着沾光,顿顿有肉吃,但分肉给这傻小子吃是不可能的。每天也就是些剩菜剩饭有给这傻小子,本以为他第二天就走了,没想到一直呆着不走 98眼圈泛红,他的右手贝大夫整之后,没有多大起色,只有用力按捏才会有感觉,现在拿起一双筷子都觉得吃力,给两名火为倒酒用的也是左手 你们不能这样,店主说了,只让我们老大在里面呆三天,你们怎么能阳奉阴违,我要去告诉店主 鸟鸣虎卫一嫩眸中隐现怒色,火气17一把抓住98的手腕,冷神道,就是吧,你可别不识好歹,如果你真想陪你老大一起死,我们成全你 98目露骇色,面上血色尽退产生的,你想做什么? 和66也讶然,看了七十七一眼,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这小子油盐不进,万一真的在店主面前瞎说,或者在猫酒瘾主面前瞎说,他们兄弟都讨不到好处 吃一开口,兄弟,要不咱们就让他看一眼,让他死心 后期17虐一橙色,压下心中的火气,狠狠瞪了九十八一眼,刚要说话,门口光线突然一暗 三人琪琪抬眸,再见到男人的轮廓时,忙不迭下跪行礼,手下参见猫叫尹主 98眼中含着泪,看见猫九就像看到了主心骨,双腿拖着朝前贵去,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砰响,盐煮求求您救救老大吧,他们到了时间补给老大开门,寿宁,你那么危险,老大多待一刻就会陷入危机之中 头顶没传来,说话声猫九散漫的掀开眼皮,眸中的逆光让两名虎卫身子,琪琪一颤 或77哆嗦着抬头,猫九硬座,不是杯子不给99开门,而是数下亲眼目睹99在刚进入寿宁时就被狼群咬死了 猫九深沉的目光只有暗芒闪过慢吞吞吐出两个字,带路 鸟鸣虎卫如蒙大赦般忙起身在前面带路了,98耶跟在了身后 转过龙头器官,铜门缓缓开启,猫九从缝隙中踏入,敏锐的我捉到林中素纱凶险的气息两名虎卫哆哆嗦嗦跟在猫九身后 98冲到前面双掌竖在嘴旁大喊闹大闹大老大,你在哪里? 我是98,我来接你了老大,你别躲着了可以出去了,可以出去了 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寿宁里回荡,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风声兽吼声,还有那一双双从暗处冒出的绿盐 虎77脸色大变,怒道98你鬼吼什么需要把狼群都招出来吗? 仿佛是回应获其日期的话,一般,此起彼伏的狼嚎声震慑四方,似乎离他们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 我其实去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摆子,牙齿碰撞的咯咯作响,机械的转头,看上一脸高深莫测的男子,猫九淫者,不能再往里面走了,属下亲眼所见,99就是在前面被虎群围攻的 火气热气抵了抵前方使丈处,猫九闭上毛刺,深深嗅了嗅,皱了皱眉,他闻见了血腥味 遵义散漫的男子不乏从容的潮前走去,98迅速跟上,两名口味,吓得腿肚子打颤,这也不得不跟得上去,但始终落后起步,若遇到危险也方便逃跑 无视掉前方聚集的碧绿荧光猫九缓缓蹲下,身在草地上么了么?起身十支付已染上的血迹 面前的草地有被压塌的痕迹,谷草印着红内,不难想像这里,先前发生了怎样的?一场惨烈屠杀 虎妞,十六一向不太会说话,但此时腋下的魂不附体,不要劝道,毛秋英做,99是真的死了,南村的数量这么多,不可能还活着,咱们回去吧! 没鸟,男子散漫的看了两人一眼,冷冰冰吐出一个字回 得了猫九银主的首肯鸟鸣虎卫脚底跟抹了油似的,迅速朝外退,退至同门处,猫九却顿住了步子 身后,半大少年还在竖着手掌高喊,声音清丽又绝望,老大老大,你说说话,我不相信你死了,你不可能死的 两名活唉,听到了喊声,却都没开口,这小子要死就死。干他们屁事 第367章 爆功丸废半年 就是吧,出来 猫九的声音不冷不热,98的眼泪却瞬间涌了出来,哒哒哒,跑到猫九身边,切切的还能参领主 猫九点了点头,都说了几个字,去收拾一些99用过的衣物鞋袜,明日给他立个衣冠冢 就是就哽咽着点了点头 月娘如水,应在少年尽量的眼睛上,更增添了几分冷意,受伤的间隙洒着月光,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树上居然蜷缩着一个人 诺之脑海中一片混乱,他万万没想到,躲过了三天的虎狼,却没等来铜门整点打开,进入之前,他瞧过那个机关,他不懂激光技术,也不懂阵法,想自己破除机关出去,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呆足三日。铜门没打开,是那两名所谓的收获还是?胡七有意为之 握拳狠狠捶打了一下树枝,他姓张窝火,明日他再去一趟铜门附近,若是还无人开门,他只能兵行险招放火烧林 幸好进来之前他没让他们搜身牛了,或折子在身上。只是放火烧林实在是下下策,动物也会趋吉避凶,等火焰燃烧了山头,他都可多,必定要与火狼碰上,彼时若同门仍为开他必死无疑 可若不赌上一赌,馒头剩下七个,谁只剩下半个水廊不到,没了食物上去可以支撑几天,若没了水,同样是必死无疑 夜幕给整个寿宁披上了一件黑纱,掩盖了一切凶险残暴,只有一只只绿色的荧光在林中漫步,馨子,炸线,像一颗颗璀璨的宝石 诺芝和毛甲妹,泥除整洁干净的厢房内,男子的瞳仁却猛然增大,咋咋呼呼的?百年份的原液舌,我的天,你怎么弄到的?我跟你说,前不久我朋友的朋友还中了原液蛇的毒,也是我姐的 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抓到胆小又狡猾的原液舌,还是百年份的,估计您这都开了,调这东西出来可不容易,你用啥东西把她诱惑出来的 坐上了,飞一难测桃花眸漾出叶光,懒散的之禾,色虎来了,兴致,你说水重的原因,舍得读 就是朋友的朋友说了,你也不认识,男子头也没抬,稀奇的看着原液舌,左走走,右走走 哦?菲男子笑笑,你说出来,也许我认识 杨桑哲自顾自真的被查,蔡校,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胡七其实制止了洋丧者的废话 要丧着遗憾的叹息一声,我那个朋友角落之种,原液蛇毒的人是她的药铜烽火,我之所以耽搁了时间来你这儿就是为了给烽火疗伤,那小子不仅中了云爷,舍得读,双腿被割了七道又长又深的血口子,到我一馆时,整个人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如果不是哥的位置,不铜我以为又是一桩血水啊!浑身的血都快流干了,再晚一步人就没得救了 两伤者说的口干将茶水饮而尽 胡七城角微勾,指腹摩擦着查找边缘,原来那丫头不是一个人上山的 中了原液蛇的毒,又恰好抽现在恶蟒山,浑身血迹还差点,牛肝,难道引出圆叶蛇的东西是鲜血 男子眼中波光流转,一双桃花眼煞是好看,扬汤止迅速乔乐男子一眼,又迅速社会视线,再悬索桥了,男子一眼,又说会实现 反复几次,胡琪懒洋洋的摸着查查,巧没有事 杨桑直孝道,我有事请你帮忙 嗯?男子慵懒的排毛 就是诺之我那个朋友,他失踪了,你手下这么多人,帮我找一找,另外。帮我收购点冬菊草,姐,圆月蛇的毒还需要这个 他也不知道诺芝去了哪里,这是觉得很奇怪,烽火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嘉艺馆门口,他却天下第一医馆问过,都不知道诺迟去了哪里,那个黑衣男子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躲了几次,想问到这的情况都没堵到人 胡琪轻笑一声,挑眉笑问,你跟诺知什么关系? 如果没记错,这还是杨桑芷第一次开口求他 杨桑哲跳了起来。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烫,目光挪开,急忙道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不对,我和他是朋友关系,反正你帮我找人就对了,这原因蛇德尚,我可以在三天内治好 夫妻淡笑不语,免厌的桃花眸女含深意,城角的笑有些娘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记得一定要帮我找人。话刚说完,益阳桑治便拿着农子匆匆出去了 他这房门杨桑者一眼见到了一面而来的散漫身影,不甚在意的打了声招呼,听说你脚筋断了,晚点我帮你看看 猫球签了签眼皮,微博可查安了一声 她的矫情虽然请能售电最好的大夫治疗,店主还赐了他一瓶万进篮球的子预告,但走路时间一场仍有不适,杨三姐性格跳脱,但是一丨早已提高,他们帮忙看看脚上再好不过 说到这里,她有些好奇,99同她一样都断了脚筋,以他的身份请的大夫必然只是普通大夫,有没有紫玉糕这种奇药辅是,如何好的比他还快? 一想到这个名字,毛九表情顿时有些复杂,也罢,人都死了,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 店主猫九恭敬行礼,脸上的散漫收了三份 胡七缓缓站起身,蛋蛋硬了,神形质梨花矮榻上,懒羊羊的半挂车和,语调悠扬,那小子死了 是,猫九陈生 踏上酒味纹身,猫九也不敢抬头去看,陈萌泥在一旁,等那片刻,公鸡到,手下想给他你个衣冠冢 衣冠冢?后期至一的斜躺着,淡淡反问一句,便没了事,没收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兽电不是坟场,不管是蜀魏还是虎卫一或者狼卫兔尾,十号五一不是人质寿宁,成为豺狼老虎的腹中餐,从没人死后泥木的规矩 普通 胡期未抬眸,也知道是猫九跪了下来,桃花眸微眯,倒没想到猫九金汇位了给一个守卫泥衣冠冢,求他 他交过手相的命,网店主英语 猫叫的声音仍然是慢吞吞的,但是却分外坚定明显,这个念头在心中不时盘旋了一天的 好,本店晕了,你自己挑快墓地吧!有男的声线比二月春风还要醉人,猫脚面我表情心中却涌起喜一 多谢店主,起身离开 夫妻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那小子临走之前反复提醒她的那句不要食言,忍不住轻笑 第368章 火海寻尸 火焰噼啪燃烧,四尺多高的火焰腾在半空中,冲天的火光映照着男子俊朗冷酷的容颜,他的唇微不可见的动了下,“没有。” 洛枝的一颗心碎成了渣渣,还是来晚了一步。 勿盲山,吉大,要烧掉整座山,这么点火油根本不够,但是阻挡胡七回屋盲山绰绰有余 火光升起的同时,勿盲山下与夫妻厮杀的影卫们纷纷屏住呼吸,这是少主交代他们的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有大批面带老鼠面具的人冲了进来,余颖味吗?混战在一起 狂沙漫天,燃烧产生的黑烟模糊了交战中人的轮廓,去你屋盲山30开外的地方,根本瞧不见战况 罗之猛的站起身对影逐道,心你数500下,你们再出来 三根紫丝燃烧产生的毒烟,会维持一刻钟的时间,但线下风势猛烈,毒烟很快就被吹散,顶多一盏茶的功夫,便起不了多大效果 诺之纵身朝着达到的地方,越去,只听空中有道懒散的声音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丙烯 尽管人格这些距离,但这到声音显然是灌入了内你,浑厚低沉振农发聩,这是呼气的声音 弱智飞驰的越来越快,距离越近,视线越清晰,再见到影卫们,且战且退时,担忧的心稍减几分 虽然先前交代过他们,一旦不忙,山起火便要秉住呼吸,若丙烯不了了,遍撤退,但是他仍担心有人不服从命令,白白送死 然而,目光再触到那些含七竖八躺在地上的营卫门时,弱智,心里又隐隐升起一抹愤怒,他在远处眺望时,只听到哀嚎惨叫直到走到近前才发现,现场远比他想象中要惨烈 幽深的目光落至那抹绯色身影上,黄沙之中那一抹绯色分外显眼,手中那支桃花所虐之处,血溅三尺,倒下的家是隐攻的影卫 粉红旖旎的梅花到了,他手上却是死神的镰刀,刀刀毙命,片片见血 退,诺脂高喝一声,拔出两把匕首如燕头零班此次向非烟难走,眸底一片寒意 胡琪四有所觉,手中的桃花枝从一名影卫胸口拔出,飘逸的在空中转了个身字,冲她邪魅一笑 直知啊,你果然在山下埋伏本店主,太阴险了,本店主险些着了你的道 弄真的像,你不妨多说几句话 一句话姐姐,把胡七接下去的话噎在了嗓子口,他果真不再说话,明晨学校,桃花眼直勾勾的望着朝他攻来的娇小声音 周围,谁都事先没有防备的受电蜀兵纷纷烟吸了毒烟,而全身僵硬,失去了作战能力,少部分提前屏住呼吸的,身体也出现了不适,慢慢开始僵硬 而贝诺脂提醒过的营卫们也未能及时撤出,纷纷将住了身体 这就是自私的厉害之处,即便没有吸进毒烟,但毒烟接触的皮肤也照样会秦时人的感官,早晨,短暂性的肢体僵硬 此时,常州唯一还能活动自如的两人读盛夏诺氏与胡妻,男人笑得一脸妖孽,周身似乎围绕着一团气体,漫天的黄沙不能接近他半分 诺氏的匕首刺在那层透明的砌砖上,今像是撞到了强硬的阻力,即便再用力,也无法扎入半份 双脚在砌砖上,一登,诺至字空中翻了个身,双脚占地,冷冷地注视着飞鹰男子,他知道他武功高,但没想到他居然能灵气维盾 这种功法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两人对峙片刻互听,飞鹰难择哪吓到,本天著有钥匙产生暂且不陪你玩了 盐坝虹影谈空乐器,亲,在诺枝头上一个建立,眨眼间便落在了十丈开外 诺捷气的咬牙切齿,一张小孽紧绷,反握着匕首的手长在发颤,大爷的,居然敢彩姑奶奶的脑袋,削你 绯色身影后,一道娇小的身影警察而上,你筑回头去望去看见一抹在空中飞扬的青丝 本月去追,然而再见到战况的惨烈后窜起了拳头,还是朝着五毛山下虐去 知知啊,你这么单着,本帖猪让本天下着实为难?你这张脸实在提不起本店主的性质,俺还没我家乖乖可爱 男子肆虐的效益,和龙龙的调戏在少女耳旁回荡,少女耳根发红,不是修的,是气的 向来只有他把别人堵的说不出话的份,没想到这茬对啊!反被将了一句 前方的飞鹰男咋?察觉到女子的怒火,勾唇一笑,总是背着小丫头,独岛,太掉面子了,能在嘴上陶典咪鲜也不错 男子城角越扬越高,发现小姑娘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倒有些可爱,在这啊!若你实在喜欢本店主,本田者倒也可以勉为其难让你喜欢一下,睡觉本天著风神俊哪魅力?四射呢 呸,姑奶奶就是喜欢屎,也不会喜欢你,把原野说还给我 前方的黑色身影似乎亮抢了下,急忙稳住身形好,嘴角抽了抽,知知啊,你这么粗俗,让本店主很为难啊! 本店主一围栏就想杀蛇 无奈苦笑,这丫头,居然拿它跟识别,火气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臭的,不要要加快了非虐的速度 诺兹发现前方的声音速度陡然加快,错的臭美,他的轻功已经运转到极致,无法再提速,没想到这妖孽居然还有所保留? 眼睛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弱智咬紧牙关,愿组你的,一把匕首脱手而出,朝着唯一男子急射而去 月光划过寒芒,飞鹰男子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形朝左侧一转,右手轻巧的握住刀柄 保存已出轻笑,知知啊!既然你非要正本店主一把匕首当做定情信物,买本田主政勉为其难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 看着月色下男子妖孽的笑脸,我却恨不得将手中剩下的一枚匕首,插入他的胸口,时间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子呵斥呵斥的喘着气,根本没办法开口,否则只要提着的一口气卸掉只会被越甩越远 夜色觉主,她已经追了100多里路,轻功施展到极致,后背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前面的篮子却人遥遥相望,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真的不明白眼前的人是故意的,gui逗弄他戏弄他,诺姐,直觉前世今生她遇见的最可恶的一个人,便是火气了,让他恨得痒痒痒,恨不得在她身上戳百来个窟窿 第369章 易容鼠卫 身后女子杀人般的目光,并没有让胡妻的脚步放缓,反而越来越快,眨眼间搂着眼前竟然没了飞鹰身影 少女大清,运足内力朝着最后瞥见的那么红,殷楚乐曲,暂停后,男子忽然要在前方出现,侧过身,目光透着骗去传来,老子莫名觉得有丝异常 飞鹰男子却不管那么多,提着竹篓有朝前纵去,来不及细想弱智,急忙跟上 要飞虐了100南宁诺诺知芷觉头晕眼花,四之皆不听使唤,浑身疲累不已,然而前面的身影却人步履从容,每当发现他体力不支时,金海汇站在原处等他 一口气没提上来,少女这只嘲笑灾区,茂密的树叶减缓了这事。老枝倒挂在枝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是体力透至,年动动手臂的力气都无 冰凉的目光落在停在不远处的飞声影上,老子扯东成角,笃定道你不是呼气 绯色身影一震,深深望了她一眼。这回没有再多停留,直接朝远方掠去 野风微凉,少女浅浅的呼吸,在七迳的树林里悠悠回旋,我子成家放弃么苍凉的笑,用力过度的后果是浑身酸痛 青丝被叶枫吹到脸上,我酥酥痒痒,少女想抬手将青饲料这耳后,手指微动,徒劳的放下念头 毕竟双眸,将急躁不安的情绪压抑在心底,他现在不能慌,不能着急不能六神无主 欢欢运用内力舒缓酸痛的四肢,静脉被滋润的暖洋洋的,将内功心法运行了两周天,身上的疲乏缓解了一些 老子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不假思索的吞进腹中,打坐化解药丸,青客号,鲜血这少女的七窍中流出,血丝顺着少女的肌肤蜿蜒而下,没入少女的衣襟难跑之上 清冷的月光照在女子普通的容颜上,琴女血线尤为突兀,在深夜无人的密林中,尤为慑人,让人心地善良 体内如同被火焚烧,经脉被血液撑的起起伏伏,如同暴风雨下海面上的飘摇,小范,随时可兰亲赴 体内的灼痛让少女额上冷汗涔涔,一张普通蜡黄的脸,此刻显得惨白深寒,贝齿咬住上唇,洁白的牙上也沾上了血迹 够猛的!脑子忍不住在心中滴好。比起这个爆功丸,之前为了提前恢复武功附加的娜美早红色药丸,根本就不值一提 保宫丸,老姐身上只有一粒,这个药丸可以让他的功力才短时间内增长三倍,可是在此之前会遭受到非人的痛苦 老子无法形容这种痛苦,姐觉得自己能扛住这种痛,哪怕将来上刀山下油锅,也不会眨下眼睛 七窍流出鲜血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是办展查号,少女霍然睁开眼猫,眼角下是被风吹干的血迹 简单的用艺校擦拭了下牛血的部位,老子整个人如同见识一般朝着o帽衫下也去,尹如闪电,速度明显比j呼气时快了数倍 他不能放弃,百年凤长出肉灌的原液,蛇,可不是随处可见的大白菜,舞盲山恐怕也只此一条,让他拱手相让,他做不到 何况这是烽火拼了命,子哥气到,以己为饵,为她引出来的原野上 为了这条云烟蛇,烽火失血过多。至今也不知道有没有从昏迷中醒来。也不知道隐私有没有成功的将烽火?送入恶度,给杨桑梓就治 想到此处,老子觉得眼睛有些干涩,速度再次加快,盈空找不到收店的位置,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勿盲山下的那队蜀兵,若能混入其中,找到受电,他或许还有机会 胡期匆忙下山,想必也是要替原液折一只伤口,若要用原液舌念果,自然要保证独宠最佳状态,如此成果的几率才会高 一切只是诺之的推算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快点敢回屋盲山,让尹主留下活口 他记得在那群蜀兵中,他见到了带着尼猫面具的猫九,只要能获得猫九的信任,竟然能混进受电,可若是猫九死了,他的一切幻想都会被打破 脑海中各种念头叫嚣着,罗芝敏泽陈,一路疾驰,身影如同闪电般残破夜空,残影融于黑暗 指挥着因为家受伤或者死亡的影卫他这一边,兖州目光森然的望着遍地的受电曙斌,手中的贱人泛着寒光,在倒地的手冰喉间留下一条红线 在这个煞神面前,有些装是企图蒙混过关的手柄哥哥惊恐的瞪大双眼,或者到饼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 给你们一个机会,告诉我手电在哪儿?男子的声音充满力气,我光所及之处,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这些手柄,即便是在惊恐中死去液不发一言 有的抱着视死如归的气势,执着到曹颖竹铺去,可结局还是被黑衣少年轻轻地割开了喉咙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黑衣男子却是半步杀一人,实现寄苍穹,一路走过,一路服饰 诺芝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男子面容音译森寒,刀刃轻轻一划便是一条血线甚至连一丝血迹都不曾非建筑 诺氏并不是没有见过淫术杀人,他自己的双手也沾染过鲜血。可是眼前的场景还是让他真的在原地 邵哲,少主回来了 因为你有人发现了诺至,笑容诚恳,正值剑收割生命的黑影深刺一顿,贱人,轻描淡写的划过地上人的脖子,将染血的剑在手柄一经上蹭都蹭 尹哲的速度几块?等诺之再眨眼时,她已红经的你在她的身前,表情空白 在看亲诺之脸上油味擦干的设计师,男子瞳孔骤然缩紧,梅雨年轻,神调柯泽,少缴,你受伤了 又朝着少女空空如也的双手看了看,男子眉头拧得更紧,没有,都会赢一手 那次要了一套,没有回答自己的伤势,结问道,你可杀了猫九 滨州市洛州的影卫,售电与尹红对这多年他自然知道弱智所问的猫九是谁? 摇了摇头,去年微皱,拿出一个你冒面去,此人甚至是假滑,将你猫面具丢了,应当套上了一只手面,隐匿在守并中了,不过不管她躲藏在哪里?属下一定然会将它交出来 老子某光着露出惊喜,没死就好,在饮州二扁负2g区,引出v饿不渴,啥时候曾可一声梵响?手下替哨唑前往 我吃了刨宫丸,等药效一过,我浑身的内力会从此清迈,盘旋七七四十九天无法使用,当天空无一物即便是决定高手也查不出我有内力 第370章 苦肉计 一炷香后,洛枝将退下的人皮面具递给影竹,肤若凝脂的脸如出水芙蓉,剔透晶莹,灵气的双眼又大又亮,她闭上眼睛,呵气如兰,“来吧。” 影竹眼神深邃,简单用水清洗双手后,修长的手指开始在少女脸上描摹起来。 江湖上人人都认为人皮面具的炼制手法就是从死人脸上将皮剥下来,再经过处理修饰,最终制成符合人面部轮廓的人皮。 可实际上只要是脱离了活人身体的面皮,已经脱了水分,成了一张死皮,除非能得到驻颜液这样的奇水,才可能成功的炼制出令人满意的人皮面具。 影竹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在死去的鼠卫脸上描摹一阵,不足片刻,整张面皮的效果与鼠卫长相完美契合,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这种面皮不是人皮,而是一种鲛人皮。 一刻钟后,影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嗓音淡漠如水,“少主,可以睁眼了。” 洛枝深吸一口气,取出随身携带的石镜,借着天光看了下自己的面容,影竹的易容手法是葫芦谷最出众的,他替她易容,她自然放心。 只是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要顶着这张脸生活,多熟悉一下自然是好的。 洛枝将鼠卫的面具捏在手中,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鼠卫,“把他的衣服扒下来,寻个地方埋了。” 影竹微微颔首,看了洛枝一眼,“还请少主回避。” 洛枝抿了抿唇,背过了身,朝着一处岩石走去,“换下来后给我。” 约莫半盏茶后,洛枝已经穿戴整齐,喉间也贴上了假喉结,浓眉大眼,阳刚俊朗,与那名已经魂归天外的鼠卫别无二致,宛若死人复活。 影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 洛枝将另一幅老鼠面具重新放回活着的鼠卫脸上,指尖微动,解开了男子穴道。 不远处影卫们已经清扫完战场,等待着下一步指令,洛枝瞟向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男子,指尖飞速的在发尾处拨弄两下,不多时,掌心多了两条青色发带。 将男子从阴暗处拉出,洛枝将发带放到了他的手中,“替我保管。” 少女清澈的琉璃眸璀璨明亮,影竹怔怔的看着手上的千千结,指尖微颤,为防止少女看出异样,匆忙并拢四指,将千千结握在了掌心。 “属下领命!” 洛枝抿了抿唇,看着男子被毁了半张脸的面容,良久,将头转开,“我不会让你毁容的,你放心,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治好你的脸。” “天亮了,带着兄弟们离开吧。” “怅然那里,派影宫的兄弟尽快救人,雾都那边,协助柳寻月保全柳老将军的性命,还有绝活宫与长生丹的事情,再多派些人手追查,另外,烽火的毒,若杨桑止治不好,便送他去葫芦谷,告诉那个人,若是烽火死了,她的一切计划都会毁于一旦。” 影竹静静听着,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等她说完,他躬身领命,语气依旧是刻板虔诚。 那个在火海里火急火燎,心急如焚,方寸大乱的人,仿佛不是他一般。 他对她,只有恭敬和服从,或者还有恨,但绝对没有……关心和心疼。 洛枝看着和影卫们转瞬消失在天际的男子,手指微蜷,身子软在了地上。 丛林中,数百道身影急速跳跃,不知是谁惊呼出声,“影竹大人,你的衣裳……” 男子漆黑如墨的黑衣湿濡一片,滴落在地上的却不是汗水,而是红色的血水。 影竹回头看了眼走时的方向,确认洛枝没有追来,冷酷的脸上毫无血色,墨剑插入枯叶中,“休息一下。” 众影卫面面相觑,影竹大人何时受的伤?还这般严重,居然还支撑着走了这么多路。 …… 洛枝大字型的在地上躺了许久,任由风拂过脸颊发丝,浑身痛的不想动弹,这种疼入骨髓的痛苦,比用银针强行解开三月丹时更为剧烈。 爆功丸让她短时间内增长了多少功力,此时功力退散的就有多迅速。 就像是一碗水,煮沸的时候有多滚烫,突然一下子凝冰,就有多阴寒,洛枝只觉体内一阵发虚,四肢百骸都冷的彻骨。 以至于当炙热的阳光撒在身上,正常人都恨不得遮散躲避火辣辣的阳光时,她却觉得还不够温暖,不够热。 瞥了眼依旧昏迷的鼠卫,洛枝拿出匕首,明晃晃的寒光让洛枝觉得四周更冷了,她咬了咬牙,坐起身子,匕首几番比划,最终下定决心,挑断了自己的脚筋。 既然是苦肉计,自然要演的逼真点。 洛枝嘴巴微张,不停呼吸吐纳,眼一闭,牙一咬,将手筋也纷纷挑断。 她挑断的位置很有技巧,虽然短时间内是废了,但洛枝自小在影卫营里生存,出去执行任务的影卫,缺胳膊少腿的她治不好,但是手筋脚筋断了,在她这里都不是大问题。 学不会女儿家的刺绣女工,但缝接经脉这样的活,她熟的不能再熟,毕竟做得多了,也就熟能生巧了。 他缓缓踱步而去,躺在石堆中,用别人的血在脸上,手上涂了一把,手中的匕首金哲挑断了自己的矫情 断情之痛,让诺之疼的呼吸一次,姝妤,东锦的身体慢慢舒展,脸上的熟面掩住了少女的表情 不远处,隐珠呼吸突然接触,心疼的看着这一幕,垂在两侧的手,蓦然握紧,喃喃吐出一个字撤 随后,影卫们便在浓烟的遮掩下,眨眼间没得声音 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无论如何?必须要从此人口中得知收店的位置,否则真是亏大了 地上的手,并在复了生鸡蛋后,睫毛恢复了平静,却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老子进了火圈,此时发信号单已然来不及,运转了,下周身内力,感受到爆红丹的功效尚未消散,老姐,抿唇您起地上的手冰,又长在地上,轻拍人漂染虐妻 若不是用内力托起了蜀兵,断掉矫情的弱智,根本无法承受他的重量,待他腾空才发现此人身量颇高,长生狱逆,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即便运用了内力,老臣也无法一口气,月初或兑券,手掌不可避免的在烧有火焰的地方借了下你,写了好几口气教材逃出危险 第371章 猫九 她本以为茅酒汇躲在鼠师中,悄悄查看情形,所以才会让尹哲挑断余下手臂的脚经,他也自条脚筋混入其中减少怀疑,没想到剩下的首饰中除了昏死的,这家伙再没活口 想到一出苦肉计白演了,我这就觉心里闷的慌,他挑断自己的脚筋,是有技巧的,看着想断了脚筋,事实上哪些暖煦的经脉?他根本就没有切断,不过这痛是实实在在的 老侄带着手斌出来后不久,便朝着空中射出了一枚信号弹,隐竹深深地凝望了浑身狼狈的女子一眼,草原,你去 嘴着天气渐渐泛起的雨肚白,一场熊熊燃烧的火焰也将地上的鼠兵们蚕食干净,老志在脚踝附近的几个穴道施针后也沉沉睡去 她是被渴醒的,手背放在眉宇上,遮挡了灼热的娇养,怎办?以泛白,水分严重藐视 低头朝被他当了一碗肉垫的人看去,面具下皮肤黑白交错,呈现民警翻着干涸产生的白皮 年上是清晰的把掌印,打出巴掌的某人,这丝毫没有负罪感,把了下脉,脉象平稳有力,随时可能醒来 风主吃了生鸡蛋,身体恢复速度惊人,此人虽比不上烽火,但是已经脱离危险 想到自己仅有的两颗生鸡蛋,就这样打了水漂诺之感到一阵肉疼,又想到昨晚白演的一场苦肉计,顿时怒火中烧,扬起巴掌便又朝着身下人左右开弓 趁他没醒,好好出出气。老姐,几乎加一敲怒火,全发泄在了巴掌上 不多会儿,男子的面颊微微泛红,伴随而来的,还有男子的低喃水水 老子猛地缩回手,将耳朵凑近男子的唇边才听清,他是要喝水,双手撑地,从男子身上爬了下来,我真俺妈,水你大爷,姑奶奶还渴着呢 心中腹诽诺氏,眼睛却朝着四周环视,这附近没有水源,他记得最近的水源是在50里外 可是老公玩的要笑一个它,如今魅力全无,浑身酸痛,脚筋要被挑断,要想凭借双手带他去找谁呀?根本不可能 我知所信双手摊开,倒在了男子背影阴影处,任男子叫唤着要喝水,不管不问,也不言语,尽量减少体内水分流失 片刻号罗之感到照在身上的阴影动了动,怎么看去,恰好对上一双吴湛湛的眸子 老子真的片刻,反应过来后,眼泪说来就来,撇着嘴双手使命,抹着眼泪,委屈要焦急,喔喔,兄弟,你终于醒了,咱们兄弟两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手面有些梦,迅速的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待看见还在屋盲山下时,手面的目光在昨日厮杀的地方停滞一瞬 那只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抽噎道,尹红那群混账羔子,将兄弟们的脚筋都挑断了,您走前还放了把火,想把咱们都烧死,毁尸灭迹 手面男子动了动腿部,骤然发现脚筋果然被挑断,双脚根本不听使唤,用扭头去勾勾的盯着罗之 放火,你和我如何逃? 手面男子的声音也有些嘶哑,说完这句话后似乎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不再开口 那只继续抽烟,眼泪哗哗而落,一把抱住眼前男子的胳膊,兄弟,你有所不知啊!为了救你,我的命,我的老婆本全没了,咱们干的是卖命的阴盛,吃的是青春饭,我以前把所有银子都带在身上,可后来我一想,万一我被别人杀了,辛辛苦苦攒的钱也要诺进别人逗你,那多憋屈啊,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友谊,他劝我多买点药,防身,有命在以后才能享福,我一听有道理呀,就花了所有的颜色从他手上买了两颗药丸,一棵是保宫丸能让我的内力瞬间增加一甲子,一颗是生鸡蛋,只要还剩最后一口气,都能妙手回春,昨晚我吃了保宫丸,这才背了九牛二虎之力,让你我脱险,还有我的生鸡蛋也给兄弟吃了,兄弟,我现在老婆,本赔光了,就剩下这条命了! 绿植边说边将头潮熟面,男子的一宿埋去,他倒不是要用男子的一扇擦灰尘,而是实在抠不出来了,只能用此做演示 手面男子莫了,一会儿,怎么觉得这小子买的像假药,伸手朝胸口探去,那里还有个窟窿,他最昏迷,但昨日的事情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店主提醒他们,平洲呼吸,他立刻就被住了胡锡,可后来身体还是开始麻痹,在全身麻痹钱他扯掉了狞猫面具随手带上了一副手面,只记得后来又涌出了一批影空中人,他胸口被人刺了一剑,他当场昏厥,其余的事就想不起来了 后羿的望了眼,还在哭的少年,每头围找,难道真的是这少年就救了他?什么药丸这么灵验?他经从未听说过 使劲拽了拽衣袖,今一下子没扯动,99放开 99弱智心中一疙瘩。这莫不是再叫他吧?难不成他易容的这个人叫99,可这附近除了他和这熟面男子。再没其他人,这99显然就是在叫她 诺这继续扯着袖子垂脸,拼命摇头,银主都死了。我提心吊胆了一晚上,让我再缓缓 这首面男子能知道他的姓名,显然是认识他的,可乐,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呀?一开始喊兄弟,只是应急,若他继续喊兄弟,定然会露馅 手变难测,陈燕望着拽着他袖子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的人,莫名想到了慢慢对自己撒娇的时候似乎也是在他的衣袖上蹭呀蹭呀的 可这般蹭他一宿的,不是慢慢,而是个男人,没疯越发促进 诺子冷不防被他一掌拍在额头上。整个人向后仰倒,被拍在一瞬间,诺氏猛然想起自己对他左右开弓拍巴掌的一幕 不会这么巧吧? 你直起身,我知眼泪汪汪,委屈巴巴的看着但一秀的男人,他这是被嫌弃了,魏姐,又将身子靠了过去,兄弟,我叫99,你叫啥? 问卓梓妍号诺之变,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却见对方突然揭下了脸上的手面,狍纸一边,又疑惑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似乎有些肿胀 去掉手编号,硬弱懦之眼帘的是一张能阔深邃,五官立体的英俊面庞,睫毛浓密纤长,眼窝深邃,还有着卧蚕,是一张很漫不经心,又无可挑剔的念 只是脸上那红肿的巴掌印,虐虐省掉了几分美感 正在诺之胆量时,男人慢吞吞开口,猫九 老子终于知道这张脸有哪里奇怪了,如果说胡七给他的感觉是慵懒高贵的狐狸那么眼前这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散漫贪婪的九命猫 第372章 鼠九十九 她不会这么倒霉吧?费劲千辛万苦,浪费一颗生机丹救的人,跟这具易容的身体认识?那她万一叫不出他的名字,岂不到不了兽殿就露馅了? 洛枝的脑袋动了动,假装听不懂的样子,“兄弟,我心里难受啊,你就借我哭一哭,我可是为了救你倾家荡产了。” 猫九有些无语,他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小子买的是假药,可是自己胸口被刺穿,现在居然安然无恙的活着,又对他的话信了几分。 “渴吗?”他换了个方式。 洛枝犹豫了会儿,小鸡啄米式点头,“渴,我嗓子被火烟熏坏了。” 猫九恶寒的看着依偎在他身上的男子,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作为鼠营营主,自然不是鼠营里的每个人他都认识,但鼠九十九,他却略有耳闻。 当然,主要还是鼠九十九的风流韵事太多,他即便不想知道,也会有风言风语传入他的耳中,更何况他负责的是整个兽殿的情报。 洛枝被猫九怪异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慌,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袖,狠狠擦了把泪,“兄弟,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猫九嘴角抽了抽,想起自己现在还戴着鼠面,也难怪九十九认不出他。 兽殿里除了四大营主和殿主彼此见过真容,其余殿众都只认面具和令牌。 猫九使劲拽了拽衣袖,熟料男子攥的太紧,竟一下子没扯动,他的脸沉了下来,“九十九,松开!” 洛枝心中一咯噔,这个鼠卫脾气有点大啊!难道级别比他高?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一张玄色铜制令牌在眼前晃荡,令牌的中央是一个金子粉饰的猫咪,看起来慵懒高贵。 洛枝不是傻子,仅一眼就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没想到阴差阳错,她救的人还是猫九。 猫九见人没有反应,蹙了蹙眉,还未开口,男子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他的大腿,“营主,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死了,伤心难过了一个晚上,营主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武功盖世,为人亲和,一直是属下的榜样,属下就知道您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猫九的脸又黑了黑,语气已经有些不悦,“松开!” 洛枝不情不愿的抬起脑袋,眼泪汪汪,委屈巴巴的看着将鼠面摘下去的男子,眼神亮了亮,一脸垂涎。 昨夜只是匆匆一瞥,今日再细看猫九,洛枝的确有些震撼,男子轮廓深邃,五官立体,睫毛浓密纤长,一双眼睛像紫葡萄般引人迷恋,眼窝下还有着卧蚕,显得他的眼睛更大更深邃。 这是一张很漫不经心,又无可挑剔的脸。 如果狐七是慵懒高贵的狐狸,那么猫九就是散漫贪婪的九命猫。 猫九瞥了眼男子眼里的惊艳,微风一吹,胳膊上生起一排惊悚的鸡皮疙瘩,九十九果如传言一般,若不是他救了他一命,真想现在就将人拍死。 “翻过来。” 洛枝愣了愣,眼里写满了疑问,“什么翻过来?” 这个人多说几个字会死吗?总是让她猜来猜去的。 “你翻个身”,猫九斜睨了她一眼,怜悯的多说了个字。 洛枝眨了眨眼,迎上猫九的沉着淡定的目光,听话的翻了个身,背朝上,胸朝下,刚想问猫九想做什么,一个重物压身,洛枝都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压趴在了地上。 “呸呸呸”,洛枝一边吐着嘴里的灰尘,一边呛得咳嗽,“营主,你怎么不给属下一个心理准备呢?” 洛枝暗暗磨牙,白天她把这人当遮阳伞,现在被他当做人肉垫子,报复的要不要这么快? “赶路”,悠闲躺在人肉垫子上的猫九慢吞吞吐出两个字。 洛枝看了眼黑下来的天色,嘴角抽了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这时辰,不是该洗洗睡吗? 赶路?还是让她这个手筋脚筋具断的残疾人士背着他赶路,有没有点同情心了? “快点”。猫九动了动腿,在洛枝背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多吃点肉,硌得慌。” 洛枝磨牙嚯嚯,嫌硌得慌你大爷的倒是下来啊!把你姑奶奶当代步工具,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 兽殿里的人果然跟传闻中一样,冷血无情,不摇碧莲,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洛枝轻吸了几口气,平复心底的暴躁,缓缓地扯出一个微笑,“为营主服务,属下荣幸之至,营主可躺稳了,路途颠簸,掉下来摔倒您金贵的身体就不好了。” 猫九懒散的掀了掀眼皮,斜睨了代步工具一眼,他怎么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洛枝抿了抿唇,吃力的撑开双臂,手肘撑着地面,一点点拱了起来,单单是这个举动,就已经耗空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现在内力全无,平时轻而易举能抬起的重量,现在对她而言就是泰山压顶。 抿了抿唇,她极力保持微笑,“营主,你看着挺瘦,其实还是挺有料的哈……” 猫九没有吱声,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故意不想搭理她,洛枝偏了偏头,将额上的汗珠随意的在肩膀上擦了擦,决定还是少跟这个反射弧比银河还长的人啰嗦。 腿一蹬,慢慢朝前爬去。 夜里星光铺路,比白日里凉快了许多,比起某个优哉游哉在背上打盹的人,洛枝却还是热的喉咙冒火,喘气如牛,一路把猫九骂了个狗血淋头。 爬行了大半夜,洛枝全身力气都被掏空了,腿一软,像死鱼一样趴在地上,背上的男子骨碌碌滚了下来。 “营主,对不起营主,我是真的没力气了,营主你没事吧?”洛枝幸灾乐祸的看着某个被她故意甩下去的人,脸上却写满担忧和内疚。 男子骨碌碌滚出了几步远,却没有丝毫动静,没有斥责,没有恼怒,更没有动弹。 洛枝眨了眨眼,连着呼唤了好几声,猫九也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又昏厥过去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洛枝磨磨蹭蹭的朝着猫九挪去,“营主,营主?您没事吧?营主……” 洛枝喊了半晌,猫九无知无觉,洛枝火急火燎的检查了半天,才发现他只是睡着了,她翻了个白眼,坐在他身边,斜睨着男子的睡颜。 第373章 青枣 鼻梁高挺,眉宇精致柔和,唇瓣泛白却掩不住好看的唇形,发鬓两侧三三两两垂下了几撮青丝,看着跟主人一样散漫。 大爷的!居然在我背上睡着了,姑奶奶爬路爬的大汗淋漓,你睡得酣畅淋漓,别叫猫九了,猪九更适合你! 洛枝心里的小人暗戳戳将面前眉目如画的男子变成了猪头,腹诽了好一阵儿,看了眼依旧没有反应的男子,洛枝真怀疑他是怎么当上兽殿四大营主之一的? 睡的这么死,如果有人要对他不利,恐怕直接在睡梦中就去见阎王了。 两人现在处在荒郊野外,洛枝估算了下路程,距离湖泊的位置,两人才行走了一半,照这个速度,等天明也喝不上一口水。 瞥了眼挺尸的男子,洛枝嘴角抽了抽,索性也不再说话,找了个草比较软的地儿,阖上眼眸保存体力。 一夜很快过去,翌日,洛枝是被渴醒的。 她第一反应便是紧张的去看猫九,男子仍旧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嘴角还挂着一丝银线,在日光的曝晒下,泛着洁白的光泽。 洛枝嘴角抽了抽,这人练的是睡功吗?这么大的太阳,还能睡的怡然自得,人事不知? 忍住想将人抽醒的冲动,洛枝慢慢挪了过去,“营主,再不想办法离开,我们都会渴死的,您别睡了,再睡就要被烤成人干了。” “而且您身上的伤也需要处理,生机丹虽说有奇效,但是后续的调养也很重要,否则会落下病根的。” 男子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却没有睁眼的意思。 洛枝咬了咬牙:“营主,前方百米处有颗枣树,兴许会有水源,您在这里歇息,属下去看看。” 这回洛枝也没指望他能有反应,也不希望他有反应,若是猫九再让她当代步工具,背着他去枣树那边,那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好在男人也确实没反应。 洛枝没再说话,嗓子干哑的程度也不容许她再说话,缓缓撑着地,朝着枣树爬去。 她的手肘已经磨破了一层皮,碰一下就疼痛难忍,洛枝紧咬牙关,熬过前一阵的疼痛,爬行久了,伤口便疼的麻木了,倒不是不可以忍受。 骄阳似火,照着少女前行,匍匐下一圈阴影。 斑驳的树影落在地上,落着躺在树荫中的洛枝瞬间觉得清凉不少,这是颗茂密的枣树,椭圆形的枣子呈青色,显然还没成熟,但是个头已经很大了。 洛枝费力的用手腕夹起一颗小石子,精准的砸中一颗枣儿,然后朝着落枣的地方爬去。 青色的枣子已经有了甜味,洛枝三下五除二解决完,又如法炮制的打落了几十颗枣儿,坐在阴影处边吃,边朝猫九的方向望去。 不知何时,在阳光下打盹的男子竟然坐了起来,洛枝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却听到空中有轻音炸破。 是信号弹。 将嘴里的枣核儿吐出,洛枝嗖嗖嗖又砸落了一片青枣,用衣兜兜住,便朝着猫九的方向爬了回去。 男子又恢复了养精蓄锐的模样,微闭着眼,也不说话,洛枝讪讪的露出一个笑容,“营主,那边果然有颗枣树,属下打了半天,打了这些枣儿下来,您要不要尝尝?” 时值夏日,空气燥热,悬挂在天际的太阳仿佛要榨干人体内所有的水分,洛枝嗓子难受的快要喷火,身体也是又渴又饿,见猫九没反应,自顾自又朝嘴里塞了一颗枣儿。 不吃拉倒,她还不够吃呢!如今手脚不便,打落这些枣儿可费了她不少功夫和力气。 衣兜里的枣儿并不多,洛枝很快便吃得只剩下几个,猫九却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瞥了眼吃得欢快的男子,温吞吞道,“甜吗?” 洛枝一愣,随即笑着露出一排牙齿,“甜,很甜,这些枣儿再过一个来月就熟透了,现在虽然没完全熟透,但也有甜味儿了,营主您尝尝?” 洛枝殷勤的夹住一颗看起来稍微健硕的青枣,放在衣服上蹭了蹭,递了过去。 猫九目不转睛的盯着青枣看了半天,就在洛枝胳膊都要举酸了时,将青枣接了过去。 洛枝眼神晶亮的看着他的反应,熟料没过一秒,猫九脸色古怪的转过身,将枣儿吐了出来,眼尖的洛枝,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条蜈蚣从猫九嘴里爬了出来。 她嘴角微抽,男子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洛枝脊背发寒,看着蜈蚣呲溜一下跑远,一张脸垮了下来,泪水涌了出来,“营主,属下真的不知道这颗枣儿里面有蜈蚣,属于要是知道这枣儿里有蜈蚣,一定就不给您吃这颗枣儿了。” “属下是觉得这颗枣儿长得很富态,跟您很相配,才把这颗枣儿给您吃,属下这还有五颗枣儿,属下保证,一定不会再有蜈蚣了。” 洛枝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男子脸色,她对天发誓,这条蜈蚣真不是她放进枣儿里的,野生的水果里会躲着虫子,芒果里会有虫子,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怎么会想到,这么多枣儿中,偏偏她给猫九的那颗枣儿里藏着蜈蚣? 洛枝眨了眨眼,嘴角挤出一丝笑:“营主您若不信,属下吃给您看,绝不会再有蜈蚣了。” 洛枝小心翼翼的将剩余五颗枣儿连皮带肉的吞了腹中,摊开空空如也的衣兜,“营主您瞧,属下没吃出蜈蚣,方才一定是误会,那条蜈蚣一定是被营主的贵气所吸引,才冲撞了您。” 琉璃眸缓缓落在猫九的唇上,洛枝极力憋住笑意:“营主,您的嘴……肿,肿了。” 猫九睨了眼噤若寒蝉的鼠卫,眼底看不出情绪,“枣树。” 洛枝神奇的听懂了猫九的意思,乖顺的趴在地上成为代步工具,驮着他缓缓朝枣树爬去。 到了树荫下,洛枝又打落了些枣儿,恭敬的递到猫九面前,看着男子红肿的唇,使劲儿憋着笑,“营主,您还吃吗?” 猫九淡淡扫了她一眼,无语凝噎。 洛枝麻溜的没有继续作死,安静的坐在一边吃着枣儿,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猫九方才放出了信号弹,如今能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不吃不喝,想必兽殿的人很快便会前来接应。 第374章 虎二哥哥 令人闻风丧胆的兽殿,神秘诡谲的兽殿殿主,洛枝觉得自己的手,离这层神秘的面纱,近了。 没有信号,弹裸值100个不相信,手电绝对有互相联系的方式,江湖上凡是有声望的组织,都会有秘密的传讯方式,或迅鹰迅哥,尹工,所用的信号弹,适于古城联系在一起,千里范围内,古城街能感应到信号弹的波动,做出不同反应 已经习惯了猫九慢吞吞的说话方式,弱智继续弃而不舍到,银座,咱们必须想办法回收店您这样不行的呀,今天你也看到了,这棵歪脖子树结的枣子又瘪又小,还没熟,小的听说这种枣子吃多了,是会拉肚子的,万一引主凝要拉肚子,却没有手指,岂不有损您的形象 老责说的口沫横飞,没乔健不远处,难得的脸色越来越虐,半傻男子慢悠悠吐出了一个字,等 等?脑子心中浮现起惊喜,既然猫九说了的,那定然是本人来救,也对,他们是在屋吗?山下出的事,来营救的人竟然会乃此查看,又是他们爬得太远,企不是会与营救队伍错过 想通这一点诺之的心稳了下来,露齿一笑,靠在歪脖子树下睡着了 远处,男子吴湛湛的眼眸潮外婆在树下望来,毛中带着探究,落在少年的足踝处探究又悄然消散 诺真没料到这一等便等了两天两页,歪脖子枣树上的枣已经被他打落了13 望着远处悠闲,享受着日光浴的男人,老侄很想把他揪起来,暴打一顿,可是不行,脸上还得陪着笑,银珠,咱们等了两天两夜了,小的等的花儿都谢了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呀? 猫九动也没动,是没听到,一般继续晒着日光,老子透过斑驳的树影朝天上望去,火辣辣的太阳,刺得他双眼都睁不开 他不得不猜测,这人恐怕是懒得爬到树荫处,这才一直顶着日光暴晒,这得有多懒啊! 之所以会有这个猜测,源于昨夜他听到男人在清凉的夜风中发除了一身舒服的溃谈 幸好他没问这男人要不要在树荫下谢谢,否则以此人的尿性,必然会让他爬过去,背着它再爬到树阴下 相处了几天,那我就觉得他已经将此人的性格大致掌握,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 这暗戳戳磨牙,忽然瞧见晒着日光的男人居然双臂撑地坐了起来,老子双目圆睁,不怪他,太惊讶,主要是这几天见到一个人,一直趴着,突然他换了个姿势,会有种摊子全晕了的感觉 片刻后,无道呻吟刷说啊,落在地上,老侄,你没去看?五人家带着面具 其中一人带着的是黑色角龙面具,浑身散发着内敛沉稳的七夕,在他身后逆着的四个人家待着湖面 罗之此时内功全无,难怪一开始没察觉到有人到来,猫九反常的做起音是察觉到有人前来,提前借呗! 猫九,店主已现役不回了,受电,你伤势如何?蒙面男子声音常温有泥,老之隔的距离不算太远,柠檬带菜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四大淫主之中,带着黑色角龙面具的只有一人,虎营银主盘龙,也是四大银主,至少,伸手鸟的沉稳干练 没事,脚筋断了,猫九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还能抄身后一人使了个眼色,一名身材高瘦的男子上前,将毛球扛在了背上 一切稳妥诱人,便打算离去,脑子眼皮一跳,柠檬伸直胳膊挤出一丝眼泪,英卓,您不能抛弃我啊!咱们可是同生死共患难过的 盘龙回首,一望你没他早就注意到了歪脖子早瘦下的蜀面少年,只是他如何能在尹工,手下逃生,不得不让他怀疑 反正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蜀兵而已,不娶她姓名牛,他再次出自生自灭,已是天大的恩赐 尹卓手下可是救过您的命啊!您不能忘恩负义啊!小的一个人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啊! 少年越哭越凄惨,盘龙眉头一皱,朝猫玖望了一眼,意思很明显,你的兵,你说怎么办? 猫脚慢吞吞地,掀开眼皮又慢吞吞的潮落,知看了一眼,淡淡道走 这一生让诺之忘了这身早是指他们自个走,还是带上她一起走?能不能别在关键时刻喷字啊?兄弟 他能显然也有点马然,丁了猫九一会儿却见他根本没有在掀开眼皮的意思,又朝着一名虎卫使了个眼色 后卫密码噔噔噔来到闹知深浅,只不过老姐,这个无名小卒的待遇明显没有猫九好所谓将她后脖鸟一提,便跟上了队伍 尹工与手电对这多年诺滋也算了解属天的级别,盘龙掌管虎卫,负责暗杀脚底,石首店一把手,狡兔长款土味,负责易容渗透是售电二把手,谢了,掌管狼卫,负责追踪藏匿,是受电三把手,猫九掌管蜀味,负责网罗情报是收电四榜首 根据四大淫著的级别,民主长款的不下也一次内分属魏在最没的,贝虎卫拎着后脖宁一晃三档风雨飘摇的诺之深深感到了极大一边压死人的无奈 加上猫九和诺之,虽然一共行了,约么?半个多时辰,老侄姐姐后颈上的泥到一松,整个人被摔趴在了地上 前方的几个人半点未曾停顿,依旧朝前灭去,老子马上回头,对着把自己丢下的虎卫到你这是做什么? 然后我不屑的看了那只一眼,知道宁夏道,旁边有水,剩下的看你造化了 盐坝边雨霏声离去,那就急忙去扯对方裤脚,老侄逆道其大,胡为被扯的恼羞成怒,凶神恶煞的盯着诺着,99,放手 胡为用力去扯自己的裤子,诺之却露出一副老乡见老乡的笑脸,没想到这个许伟还知道他的名字,看来是个熟人,熟人好办事儿啊! 远处已经没有了猫九和盘龙的身影弱智,只能死死的抱住眼前这人的大腿,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这回诺之是真的哭了,泪水汹涌,兄弟,我的命好苦呀,辛辛苦苦吧!银主从火海里救出来,脚筋也被挑断了本以为回了受电就能受到嘉奖,没想到我们沿着是个不靠谱的,把我扔下了 胡为明显不耐烦继续扯裤脚,你苦命关脑子什么事?快把你的手放开 第375章 前往兽殿 他还要回去复命呢,怎么能在这里浪费功夫? 诺纸抹了把泪,继续哽咽道兄弟,你不能这么狠心啊!咱们都是受殿中原,虽然不属于同一个营,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忍心看我去死吗? 头顶嗤笑一声,老子忍心的很,你死了,整个而受电的兄弟都得拍手叫好 什么?脑子有些懵,眼睛盛着,泪水望着虎卫双手扔死死地攥着胡味的哭脚 大爷的他易容的这个99难不成在收店里还是个名人?怎么好像每个人都跟他很熟似的? 剑伴可怜张伟去都没用,若知所信从拽着虎卫的裤脚改为抱着虎威的大腿,反正决不能撒手 兄弟,你若不带我回收店,我就把你裤子给扒了,看你光着腚,怎么有脸回去? 反正我走不了,你也别走,留下咱两人前面还有个水坑,咱俩还能鸳鸯戏水 胡为只觉得自己的裤子在一点点往下坠,脸上青白交错,双手死死的,捏住裤腰带往上提,一腔怒火直冲脑门 99,你他妈还是这么无耻恶心。果然是本人 无耻,恶心老侄辈,这两个词潮老代批了下,枉然,这中人已经被许伟甯起,朝远处虐去 天色稍暗时,诺之被带到一处民居,盘龙回退了四明湖唉,房间中就只剩下了诺之猫九和盘龙三人 灯火如豆,照在三人的脸上,明明灭灭,马脚人是一副未睡醒的样子,盘龙目光犀利落在下逐颜开的少年身上 99沉稳的男生在房间内回荡 那这含笑点头晓得在 谭龙被少年的笑晃得心里一突,他是火营营主,火影里的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包括毁淫的八卦 而虎卫们八卦最多的就是面前的少年,传说他有断袖之癖,看到长相俊秀的男子就移不开眼,还传说他无耻又恶心,会半夜你偷袭长相俊俏的兄弟被窝 盘龙脸色越来越沉,老子心中一哥等笑得愈发灿烂,为了表示自己不心虚,双眼还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 叶芳透过昌能漂净,盘龙莫名觉得脊背有些发凉,握拳轻咳脸色住了,眼里的不自在,他一直盯着我看什么,难不成觉得我俊 不捉痕迹,摸到脸上的黑色角龙面具,盘龙的心稍微安定下来,陈山大,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老知早知道对方要问这个问题,密码将准备好的说词给说了出来,说完还无辜地将眼神瞄向坐在靠椅上的猫九,奈何对方捻个眼神都没给他,打拿着眼皮,不知道是不是又睡着了 老公玩!还弄胡一的望向跪在地上的少年,戴尔斯质问你在哪里碰到的友谊? 圣月国,他自称是神医的弟子诺之恭敬地答道 神医?盘龙陷入沉思,百年前确实要神医一组的传说,至今市面上也流传着神医所致的药膏,比如千金难求的贼预告,每年市面上也请受一瓶,有价无市,但确实药到病除,极其珍贵 有人曾好大量物资人力寻找神医踪迹,却到无功而返,可越是没找到,关于神医的传闻就越神秘 这小子没准当真,好运遇到了神医传人,得到了两枚药丸 盘龙私存的片刻道你现在可还能找到神医的弟子? 地上的少年摇头,晓得当年花了全身家当买了这两颗药丸后,便离开了 又盘问了一番,老子被放了出去,明择你的房间只有四间,可让诺之惊讶的是,纳斯迷虎卫宁愿四个人起作一团,也没人跟她睡,诺之亚然,但想到自己独睡便于更好,隐藏身份便也喜滋滋接受了 胡伟,您这弱智的好伯娘,不客气的,将人往床上一扔,变阔步朝外走去 我觉叹气,商家无法动弹,之前看来启南被这样拎来拎去了 贪污,自闹知早好猫九的眼皮,虽然带着睡衣但也不乏激光,盘龙到,你当真相信是他将你从火堆救出来的 水盘,毛脚大没鸟要多加呢两个字加水 覃塘杨梅,洗脚水 猫脚伴随着茅厕似乎真的在考虑点头耶卡 谭龙严肃的盯着眼皮仿佛又要河上的男人,马甲这是在谈正事热99有问题再回收店会是个麻烦 男子诚恳认真的话,并没有换回回音,徐一磐农无奈地朝门外道,打一盆水来 很快,一盆清水被端到了茅酒面前,男人慢吞吞的写了个手,又洗了个脸,对着清水照了又照,慢吞吞吐出两个字肿了 对上盘龙后裔的目光又加了三个字,他打的 盘农错鄂,你是说你的脸被99打肿了 猫九点头 还能沉默一个蜀味,敢打银主吗?男子皱眉,你是说99的身份有问题 只要猫九点头盘龙,立刻就会让虎卫去把诺之解决了,可要听猫九蛋蛋造,我带着手面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盘龙迟疑了,你是说99是随便拖了一句蜀味的尸体出来,不知道你的身份 猫九默认 才能心中的疑虑,这才慢慢大小,看来猫九这次能死里逃生,当真多亏了99,既然它的身份没什么问题,那也没必要再问下去 百日你。他故意让熟悉99作风的虎二落在后面试探99,虎二回报的也是没有问题 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启程回收店,你脚上的伤越早治越好 嗯,那头朝来地狱 还能无语的望着已经合上眼皮的男人,人民的将她领回了他上 日以继夜赶了十几天的路,在声乐国边界,终于停了,老姐盐终于见到了受电的全貌,他实在没想到受电的藏身地居然也在声乐过 兽电四面环山,被喻葱葱的苍天古树包围,中间开辟了几百亩的空地,做乐家大大小小的殿宇,错落有致,琼花绿鸟穿插期间,一眼望不到尽头 老子一路而来,见到了三波狼群,一波火群,五啵兔群,这还是走了,其中一条岔路 难怪没人能找到受电所在,见到这么多的狼群,虎群谁还敢上山? 而让诺之惊讶的是,这些老虎和狼再见到他们一行人之后,津纷纷避让没有公鸡的意思脑着心中好奇,却没有开口询问 难道这些狼群和虎群是家养的,不伤人老侄,刚这么想着就堆上一双女光深深的狼毛,耳旁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那这样的蓝牙宣告着它们是食肉动物老车嘴角抽搐,不知道受电用的什么方法,竟然能驯服这些狼群和虎群我一直所用 第376章 神秘的兽殿 所以……恶心就恶心吧,有命就成。 虎二听着男子好似锯桌腿般难听的嗲音,脸色黑如锅底,两眼瞪如铜铃:“老子说过了,不要叫老子哥哥,你他娘的诚心恶心我是吧?” 洛枝看着男子气愤的扬起来的手,眼睛眨了眨,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人家命好苦啊,受这么重的伤,你还要欺负人家。” “人家脚筋断了,手筋也断了,现在就是个废人,你还欺负一个残疾人,你还有没有爱心了?” 洛枝边说边朝虎二爬去,男子脸上表情红红绿绿,煞是好看,在洛枝靠近的一瞬间,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床沿,逃出了房间。 看着房门被合上,洛枝的哭声戛然而止。 小样,跟姑奶奶斗,姑奶奶恶心死你。 洛枝身子颤了下,将身上的鸡皮疙瘩抚平,深邃的目光望向屋外。 看来,猫九和盘龙终究还是对她的身份存疑,所以才派虎二来试探她。 碰了一鼻子灰的虎二想不通的坐在屋檐顶上,星辰很亮,照着男子脸上的郁闷愈发清晰。 他挠了挠头,总觉得这个九十九好像是有点奇怪,怪恶心的,好像比以前更恶心了。 虎二回想着九十九嗲里嗲气的腔调,脸色一白,将面具扯下,吐了个脏字。 那张脸清秀俊美,跟眼神里的凶神恶煞格格不入。 枯坐了一会儿,虎二重新将面具戴上,看了眼已经灭灯的屋子,身子一纵,越下屋顶。 洛枝听着脚步声一点点靠近,身子未动,在男子悄无声息移动到榻边时,她忽然翻身,眼神亮晶晶的看着鬼鬼祟祟摸进屋子的虎二。 “虎二哥哥,这么晚你还没睡啊?” 虎二被这声哥哥叫得头皮发麻,不知为何突然心虚起来,“我,我来看看你睡着了没有。” “没有呢,要一起睡吗?”洛枝笑吟吟的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这床很大。” 虎二狠狠抽了口气,眼一闭吼道:“药瓶呢?涂……涂药了没?” 洛枝被男子结结巴巴的样子逗笑:“没有,我手筋被挑断了,没法涂药”,她挑了挑眉,掌心多了个药瓶,“虎二哥哥,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不过,虎二哥哥帮人家涂了药,可就是看了人家的身子,要对人家负责哦,我会请营主为我做主的,你……跑不掉的。” 洛枝将药瓶朝前推了推,虎二看着床上的药瓶,喉咙里仿佛咽下去了一个苍蝇。 脸色铁青的丢下一句“恶心”,窜了出去。 营主交给他的差事,简直太要命了,他宁愿出去执行生死由天的高危任务,也不想再去试探这个死变态了。 简直恶心死他了,染指了虎六还不够,居然还想染指他。 凝神听了会儿外面的响动,确定人已经走远,洛枝嗤笑一声,这虎二看起来是个暴脾气,实际上是个脸皮薄的,不过有一点她想不通。 虎二对她的态度怎么这么奇怪?就好像她身上有什么脏东西,靠近他,他就反胃。 她隐隐有个猜测,但是……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翌日卯时,一行人再次出发,只是随行的人缺了盘龙,按照他昨天的说法,应该是去接人了,洛枝总有一种预感,盘龙要接的这个人,很可能对狐七十分重要。 或许,还跟元叶蛇有关。 狐七刚得到了元叶蛇,当下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将元叶蛇炼制成凤蛊,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可这个节骨眼上,狐七却让盘龙去接人,若说这个人跟凤蛊没有关系,洛枝怎么都不相信。 可这个人,究竟是谁? 当年进献凤凰蛊给鼎帝的道士早已化为白骨,且道士亲口吐露,即便炼制出了凤蛊,非鼎帝血脉不得引凰。 这也是罗霞笃定她能完成任务的原因,普天之下,除了她,无一人的血能与鼎帝骸骨相融,即便是罗霞,也不能。 凤蛊,只能在她这里,才能发挥效果。 “喝水,吃干粮!”虎二冷着一张脸将水囊和干饼扔在洛枝面前,眼角余光都没给她一个,便急急走开了,像是在躲洪水猛兽。 洛枝轻笑一声,这些天习惯了没手没脚的日子,现在喝起水来也没有第一回那么艰难。 她看了眼猫九,男子脸上重新覆盖了一个狸猫面具,看不清是睡着还是醒着,不过干粮还是在吃的。 几人落脚的地方离骨河很近,洛枝当初从盛月国来到凝雾国,便是渡骨河而来。 骨河之所以名为骨河,是因为河底有许多死人骸骨,当年鼎帝征伐天下,在骨河经历了最惨烈的一战,后世名为“星火战争”。 星火是处地名,传闻这一战奠定了鼎帝称王的基础,却也是最匪夷所思的一战,这一战中鼎帝以三万人马对战敌方十万大军,在对战中鼎帝受了埋伏。 本是败局已定,可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地面刮起了狂风,风沙走石,模糊视线,敌方士兵在追击时被狂风卷入天上,一下子损失大半,而这些死去的尸体,又被冲入了河道里,做了这骨河底的亡魂。 正因为“星火战争”的诡异,百姓们才认为鼎帝称王是大势所趋,天意安排,故而鼎帝后来的统一诸国之路才会民心所致,所向披靡。 “营主,船来了”,一名虎卫躬身禀报。 洛枝低头吃着干粮,除了她和猫九,其余人皆站了起来,等着猫九下令。 “面具戴上,走。” 洛枝连忙把嘴里的干粮松开,乖巧的戴上面具,眼巴巴的看向虎二。 这四个虎卫虽都戴着虎面,但虎二身量最高,极为好认。 一名虎卫已经将猫九背了起来,率先朝着骨河掠去,其余两名护卫目不斜视,像是没有洛枝这个人般,齐齐飞掠了出去。 虎二认命的回头,将洛枝像抗麻袋一样往肩上一提,足尖飞点,追了上去。 渡过骨河,几人又赶了五天路,终于在一处深山密林停了下来。 洛枝一路记着地形,在进入深山后,还是被复杂的山路绕弯了思路,这处深山草木众多,与世隔绝,尤其是山径小路,更是四通八达,稍有不慎,便会迷路在这深山老林之中。 第377章 突然出现的雀斑少年 狐七可真是狡猾,居然把兽殿建在这种鬼地方。 好在兽殿的大体位置她还是摸清楚了,位于曜日国和盛月国的交际处。 他不知道该说狐七胆子大,还是说他特立独行,将兽殿建立在曜日国和盛月国交际处,倘若被发现,可是腹面受敌,两面夹攻。 不过这密林地势复杂,要发现兽殿所在,确实挺难的。 什么?脑子有些懵,眼睛盛着,泪水望着虎卫双手扔死死地攥着胡味的哭脚 大爷的他易容的这个99难不成在收店里还是个名人?怎么好像每个人都跟他很熟似的? 剑伴可怜张伟去都没用,若知所信从拽着虎卫的裤脚改为抱着虎威的大腿,反正决不能撒手 兄弟,你若不带我回收店,我就把你裤子给扒了,看你光着腚,怎么有脸回去? 反正我走不了,你也别走,留下咱两人前面还有个水坑,咱俩还能鸳鸯戏水 胡为只觉得自己的裤子在一点点往下坠,脸上青白交错,双手死死的,捏住裤腰带往上提,一腔怒火直冲脑门 99,你他妈还是这么无耻恶心。果然是本人 无耻,恶心老侄辈,这两个词潮老代批了下,枉然,这中人已经被许伟甯起,朝远处虐去 天色稍暗时,诺之被带到一处民居,盘龙回退了四明湖唉,房间中就只剩下了诺之猫九和盘龙三人 灯火如豆,照在三人的脸上,明明灭灭,马脚人是一副未睡醒的样子,盘龙目光犀利落在下逐颜开的少年身上 99沉稳的男生在房间内回荡 那这含笑点头晓得在 谭龙被少年的笑晃得心里一突,他是火营营主,火影里的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包括毁淫的八卦 而虎卫们八卦最多的就是面前的少年,传说他有断袖之癖,看到长相俊秀的男子就移不开眼,还传说他无耻又恶心,会半夜你偷袭长相俊俏的兄弟被窝 盘龙脸色越来越沉,老子心中一哥等笑得愈发灿烂,为了表示自己不心虚,双眼还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 叶芳透过昌能漂净,盘龙莫名觉得脊背有些发凉,握拳轻咳脸色住了,眼里的不自在,他一直盯着我看什么,难不成觉得我俊 不捉痕迹,摸到脸上的黑色角龙面具,盘龙的心稍微安定下来,陈山大,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老知早知道对方要问这个问题,密码将准备好的说词给说了出来,说完还无辜地将眼神瞄向坐在靠椅上的猫九,奈何对方捻个眼神都没给他,打拿着眼皮,不知道是不是又睡着了 老公玩!还弄胡一的望向跪在地上的少年,戴尔斯质问你在哪里碰到的友谊? 圣月国,他自称是神医的弟子诺之恭敬地答道 神医?盘龙陷入沉思,百年前确实要神医一组的传说,至今市面上也流传着神医所致的药膏,比如千金难求的贼预告,每年市面上也请受一瓶,有价无市,但确实药到病除,极其珍贵 有人曾好大量物资人力寻找神医踪迹,却到无功而返,可越是没找到,关于神医的传闻就越神秘 这小子没准当真,好运遇到了神医传人,得到了两枚药丸 盘龙私存的片刻道你现在可还能找到神医的弟子? 地上的少年摇头,晓得当年花了全身家当买了这两颗药丸后,便离开了 又盘问了一番,老子被放了出去,明择你的房间只有四间,可让诺之惊讶的是,纳斯迷虎卫宁愿四个人起作一团,也没人跟她睡,诺之亚然,但想到自己独睡便于更好,隐藏身份便也喜滋滋接受了 胡伟,您这弱智的好伯娘,不客气的,将人往床上一扔,变阔步朝外走去 我觉叹气,商家无法动弹,之前看来启南被这样拎来拎去了 贪污,自闹知早好猫九的眼皮,虽然带着睡衣但也不乏激光,盘龙到,你当真相信是他将你从火堆救出来的 水盘,毛脚大没鸟要多加呢两个字加水 覃塘杨梅,洗脚水 猫脚伴随着茅厕似乎真的在考虑点头耶卡 谭龙严肃的盯着眼皮仿佛又要河上的男人,马甲这是在谈正事热99有问题再回收店会是个麻烦 男子诚恳认真的话,并没有换回回音,徐一磐农无奈地朝门外道,打一盆水来 很快,一盆清水被端到了茅酒面前,男人慢吞吞的写了个手,又洗了个脸,对着清水照了又照,慢吞吞吐出两个字肿了 对上盘龙后裔的目光又加了三个字,他打的 盘农错鄂,你是说你的脸被99打肿了 猫九点头 还能沉默一个蜀味,敢打银主吗?男子皱眉,你是说99的身份有问题 只要猫九点头盘龙,立刻就会让虎卫去把诺之解决了,可要听猫九蛋蛋造,我带着手面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盘龙迟疑了,你是说99是随便拖了一句蜀味的尸体出来,不知道你的身份 猫九默认 才能心中的疑虑,这才慢慢大小,看来猫九这次能死里逃生,当真多亏了99,既然它的身份没什么问题,那也没必要再问下去 百日你。他故意让熟悉99作风的虎二落在后面试探99,虎二回报的也是没有问题 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启程回收店,你脚上的伤越早治越好 嗯,那头朝来地狱 还能无语的望着已经合上眼皮的男人,人民的将她领回了他上 日以继夜赶了十几天的路,在声乐国边界,终于停了,老姐盐终于见到了受电的全貌,他实在没想到受电的藏身地居然也在声乐过 兽电四面环山,被喻葱葱的苍天古树包围,中间开辟了几百亩的空地,做乐家大大小小的殿宇,错落有致,琼花绿鸟穿插期间,一眼望不到尽头 老子一路而来,见到了三波狼群,一波火群,五啵兔群,这还是走了,其中一条岔路 难怪没人能找到受电所在,见到这么多的狼群,虎群谁还敢上山? 而让诺之惊讶的是,这些老虎和狼再见到他们一行人之后,津纷纷避让没有公鸡的意思脑着心中好奇,却没有开口询问 难道这些狼群和虎群是家养的,不伤人老侄,刚这么想着就堆上一双女光深深的狼毛,耳旁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第378章 断袖鼠卫 鼠九十九不过是个战五渣,难不成在兽殿里还是个名人? 老子身上确实有些不舒服,也确实想洗澡,可这个给他捶背的人是谁呀? 要给她搓背,难不成也是99的相好?深深看了矮小男子一眼,不会吧,口味这么重? 爱上蓝色贝诺脂看的一针,更殷勤的捶起背来,老大,那些人有眼无珠,不懂脑袋英勇,我98,可是一直非常倾慕脑大的,就知道老大能够凯旋而归,我可是一直在为老大祈祷 98,老子仿佛明白了什么原来自己叫99,不是凑巧,猫九这么省事连所谓的名字也起的这么随意 老姐,继续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等着98提供更多消息,98也果然不负所望,竹筒倒豆子般讲开了 老大您果然神勇,在银镯带了150名首位,就您活下来了,还救了咱们银主,你就等着弄宫刑上吧 这回守卫损失惨重,不少院落都空下来了,小弟住的六人家只剩下小弟一人,小弟,晚上睡着觉得慎得慌,不如把奶跟老大一起住吧!还能方便照顾老大 脑子挑眉,再也不能张龙了,故作威严道,我喜欢一个人睡 啊!99显示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大不是最喜欢穿别人被窝吗?怎么?现在喜欢一个人睡了 老姐,把99的一会看在眼里眸光一闪,淡淡道你长的太捉急了 九十八一年惨淡,长的丑不是他的错呀,关了灯都一样啊,老大 去厨房提热水诺之客不管98随你的忧伤,既然被人喊老大,那当然要有老大的范,正**乃至整个受电他都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厨房在哪,只能指挥这小子了 好嘞,老大,98年上的阴郁,一扫而空,矮小的身影起步,除了房门 老大,真不用我替您搓背吗?被很难洗的,胳膊碰不到 老大,您身上有伤,双桥不灵敏我留在房中伺候你沐月稳妥些 98在耳边絮絮叨叨墨汁那咱俩,冷飕飕的木瓜将98看的浑身一哆嗦,怎么感觉老大好像不一样了呢 去准备早膳,我饿了 好嘞,老大,98条件反射的硬了下来,出了房门才觉不对劲,还没帮老大沐浴呢,刚要折粉确定房中传来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滚 98瞬间精神了,果然是老大,这其实这威严,杠杠的,跟着老大混,果然没错 虽然自己是98,老大是99,还排在自己后一面,但老大的特别深深折服了她,试问所谓吗?谁敢?去爬伙食为中脾气最烈的虎二的被窝?老大胆 是问谁能把虎食未中长相最俊俏的虎妞钓到手?老大呢? 试问谁会拔?矛酒饮主尝过的衣裳,用过的查查,摸过的花,偷偷藏起来,老大会 是哇,谁干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店主?描摹下来,放在床底下,没碗睡前拿出来亲一口,老大噶 这模特你独醒的脑袋,一定要牢牢的抱住大腿 老姐自然不知道99做过的这些丰功伟绩,消防累,只有一榻一桌一椅衣柜连平方都没有,他上摆着98给他找出来的衣衫 老这害怕出意外,请托道外山卓之中一下了玉琮。 真的医生,游绳落在地上 扭头去看地上,赫然掉落着一根桃花簪,简朴的桃木与艳丽的桃花交织,朴素中带着防滑,物是人非,桃花依旧 老侄有片刻的式神,没有直接伸手去拾桃花村,狠话他说出去了,他知道他也听见了 再看这只桃花村,便已没了任何意义 脑海中浮现出那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在面上将奇斗艳的桃花人在,可那个剑客桃花山的人,已成了过去 曾经为了互助这个桃花山,他将搜成他的两个默默读的精神失常,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这个桃花赞早已入了,他的心就如那个人不知不觉写下了她的防线 可是他在防线崩塌号换来的是觉觉,我这是笑,嘲讽的笑别等有情人,纵然不能在一起,也是一笔两宽,各自生欢,可是到了她这儿便是至死方休 这话约没说的,也不恰当,他和她从未开始过,他一直在拒绝,一直在逃避,他和她从来都不是有情人,更不会终成眷属 将脑海中冒出的稀奇古怪的念头,按压下去,老直还是弯,要失去了桃花帐,纵使这是个烫手山芋,他还是想扭着,撵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简单的清洗了一遍,用布巾将脸上的脏物抹掉,便抽了芋头 所谓的衣服是蓝白相间的长沙,踏上的这件写的有些发白,老姐,她上身真合适 98短着馒头稀饭,敲门问道脑袋早上来了 进来,老姐特意改变了声线,嗓子思雅粗轧 托盘上是四个白馒头和娘碗稀饭,98边啃馒头边玩老大,您怎么不洗头呀? 老哲漫不经心道,吃完饭洗,她自然不能现在洗头,青涩落下来,被98看到了,自然会怀疑 哦,98不宜有他,这些啃馒头,老大,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变了呀? 我这身体一震,将脸上的手面取下蛋蛋照,严选的嗓子 98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又兴奋起来,将周婉朝诺滋推了推,老大,我都听说了,您为了救银主以身犯险,咋入火堆?英勇无敌 老子不说话,默默的喝了一口稀饭 老大,这不会是在难过声音没以前好听吧?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呢? 放下手中的馒头,98到老大,你别忧伤,小弟,待会儿就去给你找药,你的嗓子一定会好的 冒着无雨,不用了,我觉得嗓子哑着也挺好听的 九十八一拍桌子,恁和到闹大,我也这么觉得,凝沙哑的声音更有魅力了,这可是您英勇无敌的标记啊!这是您救了咱们银主的见证 老陈,谢谢将口中的粥喷出来,标记你妹,见证你大爷,不动声色的将粥喝完,又啃完了两个馒头,我只问到林中有大夫吗? 有,98将剩下的半个馒头塞进口中,古龙的,我现在就去给你请大夫 老姐可以自己智商,但是也必须请大夫,他知道盘龙和猫脚不会轻易打消疑虑若此时暴露出他会一社,定然会多生事端 让98请个大夫来,不过是想用它遮眼,这还是自己这只不过明面上给他智商的人钥匙手电的大夫 第379章 杨桑止在兽殿 给诺之智商的诗歌留着两撇单阳湖,头发花白的老者,可年纪大,却不代表医术高,诺着默默忍耐着对方捉孽的扎针手法 无奈的看着对方那双眯眯眼,这眨眼的频率比少女情窦初开的心率还高 老头,踝尖穴,足内侧凸起,你往哪扎呀? 眼看着本该朝着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阳胆经交汇处的辄筋穴次去的银针落在了昆仑穴上,脑子眼皮走了早 双处微微肿胀,是真钱,脑袋富在她足尖按摩推拿揉捏擦滚以便舒筋活络,消肿止痛,松解粘连软化瘢痕的手法道生老道这一世真就露出深浅了 使草药开药方的大夫常见,但是针灸手法独到高超的大夫却少之又少,针灸的位置插置好,你失之千里 98在旁边担心的看着老大夫给脑大时针,在看老大一脸便秘的表情,顿时心疼不已,脑大一定很疼,疼得脸都绿了 这诺之取向手面号,他也把手面给摘了,受店内带不带面具?全凭个人喜好但只要一出任务是必须要带上面具的 老师再见到98的真容时,稍微真的强,他还以为对方是个长相矮小的猥琐汉,没想到是个半大少年,面容普通,粗眉细眼,额头上的几颗痘痘十分活跃 老大,别忍着疼就喊出来 大夫,您轻点,我老大这脚筋能接上吗?要多久能好? 随着98的法文诺真明显,感觉脑袋复下真的手抖了一下,一双眯眯眼眨得更急了 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老大夫,终于开始收拾药箱,98追在后面几万脑袋缝,我老大怎么样了? 老夫已经给他失了真,这些天不要活动,老夫给你开仓方子去抓药吧!好不好看?恢复情况明日老夫再来看看 98结果药方送脑袋服出了房门,走在房门口,顿了下,回头老大,你一定会好的,别担心,我去给你抓药,煎药 老子能感受到98对她是真的关心,装他微微一笑去吧! 顿足的98那那片卡你也开翠也笑了起来,老大对他笑了,老大,终于不以貌取人了 等等等,听着声音跑远 那姐立马坐起身,陶铸银针开始补救,他挑断自己的脚筋,本就有分寸,斑柱香不到的时间,就收起了银针,只要在养上两三天,他就可以下地活动了 晚上,喝完摇曳,老这啊,暖暖的望向面前抱着被褥的少年 老大,我害怕呀,我一回到我的窝,看到那五个空荡荡的床铺,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 不好喏之干脆利落的回绝 易容成男人可不代表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跟98童睡衣喔? 少年一脸失望,但并未退缩,还以为老大冲他笑是不嫌弃他丑了,没想到还是在意的 老大,不如这样,我将灵床榻下店主的画像盖在脸上,这样您看不到我的脸,看到的是店主的脸 少年边说边字长他边托车一个木箱子。某箱子就放在榻边,打开木盖,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画卷,非一狐泥面,不是活期还是谁? 脑子眼皮一跳,下意识咬口不好的预感指着木箱里的一扇陌陌问道这些都是我的 少年一脸献宝,孝道是呀,这些可都是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收起来的,这茶展示猫九隐主喝过的,林一是把它舔了一遍 还有这衣裳,老大,你还懊悔没有偷到银煮的底裤呢? 当然啦,老大,您最满意的还是这幅画,虽然没见过咱们店主大人的箴言,但是您说店主大人一定是个绝品,每晚睡前都要对着店主的话,亲一口呢 少年笑着把画卷凑到诺氏跟前,姐姐,画卷上男子的成败,一脸坏笑,老大,您实在太厉害了,把店主的嘴都给亲褪色了 那只无言可对,只脚心中万匹野马在奔腾,他们都姓曹 谢谢对上那被青褪色的承办诺之暗自庆幸,幸好他不是本人,幸好胡七没看到这幅画 不过想到胡七那个妖孽每晚都被一个男人对着他的画像狂亲,我这嘴角又抑制不住的上翘 98见老大笑了,顿时也跟着笑得更欢了,果然还是店主在老大心中最重要,脏话盖在自己脸上,98忘声望气的,老大,我现在可以留下来了吗? 老这抬眼,厂家98勾了勾手指,少年听话的俯身一脸期待 把这些话和衣服都烧了,别的都给扔掉,出去学习了,关门 半大少年傻眼了,哇来哇,耳朵她没听错吧?老大,要把这些新淘宝都给扔了 老大,您没发烧吧?少年憨憨的问 回应他的事老子冰冷的眼神,少年一脸委屈,还在做垂死挣扎闹大,我打地铺而夜长 你早不早闹?真挑眉 少年被看的寒毛倒竖,闫老八家的转身有气无力打走 刚走出几步要被诺之喊住少年惊喜回头老大,您改变主意了一长夜漫漫,一个人睡太孤独寂寞冷了,你小弟陪你一起还能给你暖炕跑 那这视线朝地上的木香子你也去。把箱子带走 98终于确定老大这不是在开玩笑,他宝贝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老大,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这断掉的是脚筋,不是脑筋啊,难道?脚筋断了,对大脑也有影响 少年又强调了一遍,老大,这木箱子扔掉 得到了踏上人的肯定少年,这才抱起木箱子一步一挪,潮乡房外走去 听到房门被关上,诺姐,这才羊躺在了床上,这几天他无法动弹,只能好好休养 路上耽搁了六天,自己养伤需要三天,后期就算速度再快,也无法第一时间请到名医喂原液舌智商 我这原本担心福气不会回受电炼骨,但听盘龙对猫九说胡七已经赶回受电,他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测热老大夫在查看了诺之脚上的伤势之后,摸着两撇山羊胡某中放出金光,没想到他的医术精占了这么多,一天的功夫汤处变消肿化瘀了,经脉也被接上去了,愈合速度出人意料 他昨日扎了哪些穴位来着?老大夫冥思苦想,若是能将这套针法想起来他也可以被人称为神医 98乔健老太婆一会儿自得,一会儿你没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拜访我家老大,伤势到底如何了? 休养几天便可下床走路,老大夫挺直胸膛,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第380章 嘴唇都被你亲褪色了 洛枝瞥了眼慌乱的少年,缓缓挪动着脚步,朝门口走去。 正值夏日,院中的角落里有一株葡萄藤,上面缀着沉甸甸的葡萄,院中有口井,旁边搁置着几个木桶,除此之外就是几颗古树。 洛枝将院中景色一览无余,心头的焦躁不知是否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愈发不安。 想起那个为了她割肉放血的少年,她的心忍不住的抽搐。 她欠烽火的太多了,如果烽火出了意外,她即便侥幸活了下来,也会一辈子不得解脱。 “老大,水”,九十八端着一杯冷茶递了过来。 洛枝没接,忧郁的表情让九十八一怔,好一会儿才道:“老大,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洛枝抿了抿唇,转头睨着他,九十八的眼睛很纯粹,不大,却很清澈,干净到他说什么,你都不会怀疑他的用心。 “你知道杨桑止吗?” 少年拧了拧眉,下意识摇头,晃了会儿神后又点了点头:“老大,你说的是杨大夫吗?” 洛枝眼神一亮:“你知道?” 九十八摇了摇头:“我不认识杨大夫,但是这几日去问医堂帮老大抓药,听里面的大夫提起过,听说医术很厉害,是殿主特意从外面请来的神医。” “那你可知他住在哪儿?” “不知道”,少年眸中升起疑惑,“老大,你问这个做什么啊?莫非你担心姜大夫医术不过关,想找杨大夫来给你治病?” 九十八顿了顿,为难的看着洛枝,“这恐怕不行,杨大夫是殿主请来的神医,我们是没有资格请他治病的,老大你若是觉得姜大夫的医术信不过,我去试试看能不能请问医堂二楼的大夫来给你看诊!” “不必了”,洛枝扶住门框,沉默了许久,再度回到了屋内。 “老大……”,九十八唤了声,急忙跟了上去,洛枝拒绝了他的搀扶,“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我同你一起去食堂用膳。” “真的……真的好了?老大你别逞强”,九十八目送着洛枝自己走到床榻边,眼里还是充满了担忧。 洛枝掀开被褥,看向少年:“杨大夫会不会住在问医堂里面?” “不会!问医堂是兽殿的医馆,每一楼的大夫分属不同的营区,像我们鼠营的大夫,就分在问医堂一楼,越往上的大夫,医术越精湛。” “杨大夫是殿主请进兽殿的客人,不会住在问医堂,兴许是住在醉园。” “醉园?”洛枝咀嚼着这两个字。 “老大,我们的身份是进不去醉园的,只有虎卫和四大营主才能进入醉园,闲杂人等根本不能靠近,咱们虽说是兽殿殿众,但是长这么大,见过殿主的次数屈指可数。” 九十八竖起手掌比划着,突然蹲下身,从床底下搬出一个红木箱子,“老大,还是你聪明,只见了殿主几次,就把殿主给临摹下来了。” 洛枝目瞪口呆的看着少年打开红木箱子,瞠目结舌的看着九十八手中的画卷,明确的来说,是狐七的肖像图。 一袭绯衣人间绝色,万般风情舍我其谁? “老大,你提的这句诗简直太形象了,太有文采了,配上殿主妖孽邪魅的长相,简直是相辅相成,恰如其分。” 洛枝眼皮一跳,将目光从画像上移开,看向红木箱子里其他物品,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些又是什么?” “老大你忘了?这些可都是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收集的,这茶盏是猫九营主喝过的,您硬是把它舔了一遍,还有这把宝剑,是虎六曾经用过的,您千辛万苦偷来的,还有这根头发丝,是盘龙营主路过时掉的,您捡的……” “虎二的这件衣裳是您去洗衣坊里偷的,老大,你当时还懊悔没有偷到虎二的底裤呢?” “……” “不过老大你最满意的还是这幅画,虽然没人见过殿主真容,但您说殿主大人一定是个绝品,是以每晚睡前你都会对着殿主的画像亲几口。” 少年拍了拍脑勺:“这几日老大你行动不便,我把这事给忘了,我把画铺您床边,这样老大你亲起来就方便了。” 洛枝已经震惊的无语凝噎,难怪虎二说她是变态,她也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九十八把画展开,看着画中男主唇瓣道:“老大,你好像把殿主的嘴巴亲褪色了。” 洛枝深呼吸一口气,默念:“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与我无关。” 雀斑少年却误会了,把洛枝无言可对的表情当做了害羞,“老大,没关系的,你偷亲殿主,没人知道。” 洛枝一脸生无可恋的看向门口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男子,皮笑肉不笑道,“虎二哥哥,今日这么有空?居然有时间来我的院子?” 九十八默默转身,在看到虎二时,手一哆嗦,画卷飘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虎二脸色顿时五彩缤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九十九,你好大的胆子,连殿主都敢觊觎!” “不是的,虎二大人,老大只是睹物思人,不,不是……是借景抒情,也不是,是……是不小心把殿主的嘴亲褪色了……”,九十八结巴的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厉害。 洛枝嘴角猛抽了下,少年,你会不会用成语啊?你这是在救我,还是在给虎二递刀呢? 瞥了眼被虎二吓得噤若寒蝉的少年,洛枝笑得格外无害,“虎二兄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殿主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老人家在我心里就是我祖宗,我怎么会觊觎我祖宗呢?您说是不是?” “那这画像怎么回事?”虎二脸色阴沉的捡起地上的衣裳,“还有我的这件衣服,我记得几年前就不见了,怎么会在你手里?” “我如果说是我捡的,你相信吗?”洛枝给地上的九十八使了个眼色。 少年忙连声附和:“是啊虎二大人,这衣裳就是我老大捡的,只是你向来不喜欢我们老大,我老大想过把衣裳还给你,但是每回都见不到你人,所以老大才一直把衣裳保存着,等着有朝一日见到你了,就把衣裳还给你。” 第381章 兽殿食堂 不过想到胡七那个妖孽每晚都被一个男人对着他的画像狂亲,我这嘴角又抑制不住的上翘 98见老大笑了,顿时也跟着笑得更欢了,果然还是店主在老大心中最重要,脏话盖在自己脸上,98忘声望气的,老大,我现在可以留下来了吗? 老这抬眼,厂家98勾了勾手指,少年听话的俯身一脸期待 把这些话和衣服都烧了,别的都给扔掉,出去学习了,关门 半大少年傻眼了,哇来哇,耳朵她没听错吧?老大,要把这些新淘宝都给扔了 老大,您没发烧吧?少年憨憨的问 回应他的事老子冰冷的眼神,少年一脸委屈,还在做垂死挣扎闹大,我打地铺而夜长 你早不早闹?真挑眉 少年被看的寒毛倒竖,闫老八家的转身有气无力打走 刚走出几步要被诺之喊住少年惊喜回头老大,您改变主意了一长夜漫漫,一个人睡太孤独寂寞冷了,你小弟陪你一起还能给你暖炕跑 那这视线朝地上的木香子你也去。把箱子带走 98终于确定老大这不是在开玩笑,他宝贝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回守卫损失惨重,不少院落都空下来了,小弟住的六人家只剩下小弟一人,小弟,晚上睡着觉得慎得慌,不如把奶跟老大一起住吧!还能方便照顾老大 试问谁会拔?矛酒饮主尝过的衣裳,用过的查查,摸过的花,偷偷藏起来,老大会 是哇,谁干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店主?描摹下来,放在床底下,没碗睡前拿出来亲一口,老大噶 这模特你独醒的脑袋,一定要牢牢的抱住大腿 扭头去看地上,赫然掉落着一根桃花簪,简朴的桃木与艳丽的桃花交织,朴素中带着防滑,物是人非,桃花依旧 老侄有片刻的式神,没有直接伸手去拾桃花村,狠话他说出去了,他知道他也听见了 再看这只桃花村,便已没了任何意义 脑海中浮现出那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在面上将奇斗艳的桃花人在,可那个剑客桃花山的人,已成了过去 曾经为了互助这个桃花山,他将搜成他的两个默默读的精神失常,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这个桃花赞早已入了,他的心就如那个人不知不觉写下了她的防线 可是他在防线崩塌号换来的是觉觉,我这是笑,嘲讽的笑别等有情人,纵然不能在一起,也是一笔两宽,各自生欢,可是到了她这儿便是至死方休 这话约没说的,也不恰当,他和她从未开始过,他一直在拒绝,一直在逃避,他和她从来都不是有情人,更不会终成眷属 将脑海中冒出的稀奇古怪的念头,按压下去,老直还是弯,要失去了桃花帐,纵使这是个烫手山芋,他还是想扭着,撵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简单的清洗了一遍,用布巾将脸上的脏物抹掉,便抽了芋头 所谓的衣服是蓝白相间的长沙,踏上的这件写的有些发白,老姐,她上身真合适 98短着馒头稀饭,敲门问道脑袋早上来了 进来,老姐特意改变了声线,嗓子思雅粗轧 托盘上是四个白馒头和娘碗稀饭,98边啃馒头边玩老大,您怎么不洗头呀? 老哲漫不经心道,吃完饭洗,她自然不能现在洗头,青涩落下来,被98看到了,自然会怀疑 哦,98不宜有他,这些啃馒头,老大,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变了呀? 我这身体一震,将脸上的手面取下蛋蛋照,严选的嗓子 98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又兴奋起来,将周婉朝诺滋推了推,老大,我都听说了,您为了救银主以身犯险,咋入火堆?英勇无敌 老子不说话,默默的喝了一口稀饭 老大,这不会是在难过声音没以前好听吧?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呢? 放下手中的馒头,98到老大,你别忧伤,小弟,待会儿就去给你找药,你的嗓子一定会好的 冒着无雨,不用了,我觉得嗓子哑着也挺好听的 九十八一拍桌子,恁和到闹大,我也这么觉得,凝沙哑的声音更有魅力了,这可是您英勇无敌的标记啊!这是您救了咱们银主的见证 老陈,谢谢将口中的粥喷出来,标记你妹,见证你大爷,不动声色的将粥喝完,又啃完了两个馒头,我只问到林中有大夫吗? 有,98将剩下的半个馒头塞进口中,古龙的,我现在就去给你请大夫 老大,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这断掉的是脚筋,不是脑筋啊,难道?脚筋断了,对大脑也有影响 少年又强调了一遍,老大,这木箱子扔掉 得到了踏上人的肯定少年,这才抱起木箱子一步一挪,潮乡房外走去 听到房门被关上,诺姐,这才羊躺在了床上,这几天他无法动弹,只能好好休养 路上耽搁了六天,自己养伤需要三天,后期就算速度再快,也无法第一时间请到名医喂原液舌智商 我这原本担心福气不会回受电炼骨,但听盘龙对猫九说胡七已经赶回受电,他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测热老大夫在查看了诺之脚上的伤势之后,摸着两撇山羊胡某中放出金光,没想到他的医术精占了这么多,一天的功夫汤处变消肿化瘀了,经脉也被接上去了,愈合速度出人意料 他昨日扎了哪些穴位来着?老大夫冥思苦想,若是能将这套针法想起来他也可以被人称为神医 98乔健老太婆一会儿自得,一会儿你没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拜访我家老大,伤势到底如何了? 休养几天便可下床走路,老大夫挺直胸膛,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年纪大了,就这点不好,总忘事,等他回去了,一定谢谢把那套针法想起来,这个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98听老大夫说老大没事了,顿时喜出望外,恭维的大夫,您真是华佗在世,医术卓绝呀,辛苦了,明日您可还得再来给我脑大看看 老太婆被吹嘘的心中舒坦,靡颜点了点头,承诺知道你好深将养着,筋脉接上去了,还需要修养,多喝些骨头汤鸡汤有助于恢复 诺着点头,多谢大夫 98也在一旁乐呵呵的笑道,老大,我中午就给您去厨房班鸡汤,你说吧,对脑袋富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夫您慢走 第382章 兽林 虎十被自己出拳的势头带的身子朝前倾斜,险些站不稳,双目圆睁,没想到九十九居然能躲开自己的拳头,以为哪一次他不是被自己揍得抱头求饶? 眼见下一道拳风又要朝眼睛袭来,洛枝手中银针还未有动作,有人惊呼了声,“虎一大人!” 拳风激荡起洛枝一缕青丝,铁硬的拳头生生止在洛枝面部前五寸的地方,虎十咬牙切齿,“今儿算你好运,明儿就不一定了,有本事就别来食堂。” 虎八在洛枝肩膀上拍了拍,表情意味不明,“老九老十,我们走!” 洛枝肩膀被大力一撞,微疼,她面无表情的将两碗汤扔掉,重新打了两份汤,无视周围异样的目光,脚步沉稳的出了食堂。 回到自己的小院,洛枝环视一圈,九十八仍未回来,她蹙了蹙眉,将饭菜放在桌上,从院中的葡萄藤上摘下几串葡萄,清洗干净后坐在门槛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等九十八回来。 狐七唤人叫九十八过去,无疑是猫九还对她的身份存疑,只派虎二试探她还不够,想再从九十八那里探知她的异常。 洛枝并不担心九十八会说出对她不利的话,这些日子她既是在养伤,也是在养精蓄锐,九十八性格单纯,很多事情她只需拐个弯,他便不着痕迹的全部透露给她了。 唯一可能露马脚的地方便是她主动问了杨桑止的事情,但是她受了伤,听闻有神医在兽殿,故而有此一问,倒也合乎情理。 洛枝吐出一颗葡萄籽,叹了口气,她已经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所有雷区,可是狐七的那副画像,就像佛祖的五指山,一巴掌把她打进了地狱。 “老大”,九十八一踏进院子,就看见了坐在门槛上吃葡萄的洛枝,兴奋地喊了声后责备道,“老大,外面多热啊!你在屋子里等我就好了。” 洛枝看了眼九十八的身后,并未有人跟随,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端着木盆站了起来,朝屋内走去,“过来吃饭。” “啊?”九十八闻到饭菜的香味,顿时感动不已,“老大,你去食堂了?” 洛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木盆里还有几串葡萄,洛枝洗了下手,坐到桌旁,九十八已经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到洛枝坐下,“老大,你也吃。” 洛枝点了点头,吃了些青菜,不着痕迹道:“我的画呢?” “噗”,九十八手忙脚乱的捂住嘴巴,看着一桌子被糟蹋的饭菜,心疼的皱起了脸,“糟了,老大,这些菜都被我弄脏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洛枝脸上写着大大的“嫌弃”二字,笑眯眯道,“你说呢?” 九十八挡住脸:“老大对不起,我没保住你的画,殿主命人把画烧了。” 洛枝表情阴晴不定:“就是烧了那么简单?殿主没说点什么?比如把我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没有”,九十八头摇的像拨浪鼓,“殿主就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殿主说你把他画丑了,要把你剁成人彘,不过考虑到你救了猫九营主,功过相抵,不晋升不惩罚。” “就这样?”洛枝眼皮跳了跳,总觉得以狐七的性格不会这么好心,不过这么自恋的语气,又真的像那个人会说出的话。 九十八点了点头,继续动着筷子,“老大,粒粒皆辛苦,这些饭菜不能浪费了,你如果不吃,我就都吃完了啊!” 洛枝瞥了眼少年诚恳的眼神,嘴角抽了抽:“你如果吃得下,就都吃了。” 少年憨憨一笑:“吃得下,老大你放心。” 半盏茶后,洛枝撑着左颊,看着空碟空碗以及打着饱嗝儿的少年,“吃饱了吗?” “嗝儿~饱了,有点撑”。 洛枝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你去了醉园,殿主除了问你画像,还问了什么?” “有没有……问到我?” 九十八又打了几个饱嗝儿,才说出话来,“老大,你就别肖想殿主了,咱们这种癞蛤蟆是吃不到天鹅肉的,况且醉园守卫森严,你就是想见殿主一面也难。” 洛枝嘴唇细微的颤了颤,下意识就要反驳谁肖想狐七了?想起自己现在的人设,又默默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九十八能安全回来,狐七和猫九又并未传她去问话,那是不是证明她暂时打消了几人对她的怀疑? 琉璃眸幽深的眯起,既然狐七在醉园,元叶蛇必定也藏在醉园,而杨桑止既然是狐七请来的,即便不住在醉园,距离醉园也不会太远。 无论是为了烽火还是元叶蛇,她都必须要去醉园。 有什么法子能既不让狐七和猫九怀疑,又能顺理成章的进入醉园呢? 洛枝陡然想到盘龙说过狐七令他去接一个人,深邃的眸光斜向吃饱喝足的少年,“九十八,盘龙营主是否在殿中?” “没有,盘龙营主跟殿主一样,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有时一年四季也见不着,不过也可能盘龙营主在兽殿,但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盘龙营主,猫九营主,狡兔营主和银狼营主都不在食堂用膳的,兽殿里对营主和殿主的行踪也立有规定,不许殿众私下议论,违令者会被抛入兽林!” 九十八心有余悸的四周看了一眼:“老大,咱们还是恪守本分,认清现实,不要在雷区边缘跃跃欲试了,否则要是被抛入兽林,会死无全尸的。” 洛枝睨了战战兢兢的雀斑少年一眼,没说话。 九十八道:“对了老大,你的嗓子怎么还是这么沙哑,待会我带你去问医堂,找大夫再给你看看。” “不用了,只是被烟熏了,过些日子便好了”,洛枝眼神闪了闪。 “这怎么行?早点用药,嗓子好的也快!”少年边收桌子边道。 洛枝沉默着,寒着脸看着少年,阴测测的目光似要吃人一般,九十八打了个哆嗦,面皮一紧,“老大你现在的声音也挺好,虽然沙哑了点,但是更有男子气概了!” 洛枝心底低笑一声,面色却一本正经:“下午你别在我屋里待着,会自个儿屋里。” 第383章 初露锋芒 “为什么?”九十八一副被抛弃的小媳妇模样。 洛枝扯了扯唇角:“我要沐浴。” 少年愣了愣,旋即笑眯眯的凑了过来,“老大,我可以给你搓背啊,为什么要把我赶出去?我现在回到我那屋子,就觉得有股阴气缠绕在我后背上,我不想回去。” “只有老大你的阳刚之力,才能驱散缠绵在我身上的阴气,老大你是不知道,我那个房间,晚上还能听到厉鬼在哭,特备渗人。” 洛枝眼皮跳了跳,她有个锤子的阳刚之气! “九十八,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洛枝阴测测的笑望着雀斑少年,声音听不出喜怒。 “您是老大!”九十八被逼着朝门口一步步退去。 “知道就好,出去!”洛枝冷着脸,直接将人推出了屋子。 “老大,那我明天再来找你!”九十八在门外徘徊了半天,也没听到洛枝回应,只好丧着脸走出了院子。 透过窗棱看人离开后,洛枝长舒一口气,在柜子里开始翻找换洗衣物。 柜子里就只有一套跟身上样式相同的灰色长衫,洛枝将衣衫拿了出来,去院中提了水,门窗封严实后,整个人泡进了浴桶里。 水是井水,冰凉刺骨,但在万里无云的夏日,仅在入水的一瞬间洛枝打了个寒颤,适应后就不觉寒冷了。 洛枝神色复杂的看着手上的桃花簪,简朴的桃木与艳丽的桃花交织,朴素繁华,不是很精巧的工艺,但有了驻颜液,这根桃花簪的价值便可不估量。 物是人非,桃花依旧,不知看了多久,洛枝睫毛颤动了下,将桃花簪搁置在了一旁衣衫上。 自己则是缓缓闭上眼睛,没了动作。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只可惜那个人,注定与她无缘,等她拿到元叶蛇,两人大抵今生都不会相见了。 她睁开眼睛,深深望了眼躺在衣衫上的桃花簪。 那日她原本想将桃花簪归还的,可不止为何,鬼迷心窍的将这根桃花簪留了下来。 她想,是因为他害她丢了唾手可得的元叶蛇,所以,她也要他丢一样东西。 她洛枝吃饭吃醋吃手手,就是不会吃亏! 穿戴好衣衫,洛枝将桃花簪重新贴身收好,她现在还不能一次性提太重的东西,只能分了几次将木桶里的水倒了出去。 剩余的时间,洛枝继续躺在床上给足踝附近按压活血,方便手筋和脚筋迅速恢复,整套手法做完,已经日暮西山。 九十八依言没有来她的屋子,洛枝也懒得去食堂,在小院里又摘了几串葡萄裹腹后,便睡下了。 第二日清早,洛枝本以为吵醒自己的会是九十八,没想到等她穿戴洗漱完,也不见少年的影子。 洛枝在屋子里等了会儿,眉头轻皱,旁敲侧击的问到九十八住处后,推开门,屋内空空如也。 鼠卫们见到他,唯恐避之不及,却也有人嘲笑的望着她,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语:“你说九十八是不是脑子有病?居然跟九十九混在一起,昨天九十九在食堂里倒是风光了,九十八可惨了。” “是啊,我看九十九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以为救了营主一命,就能在兽殿横着走了,得罪了虎八虎九虎十,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九十八这么维护他,你说他有哪点好?莫非九十八也有……龙阳之癖?” “……”,几人脸上笑得不怀好意。 洛枝脸色阴沉,一把揪住一人的衣领,那人惊恐道:“九十九,你想做什么?” “九十八呢?人在哪儿?” 被揪住衣领的鼠卫面带不屑,冷哼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昨天得罪了虎八虎九虎十,以为事情能善罢甘休?九十八就在食堂,你去晚了恐怕只能给他收尸了!” 洛枝松开手,没理会鼠卫的嘲笑和挖苦,径直朝着食堂走去,全身气势骇人,竟让过路的鼠卫们有种不好招惹的错觉。 兽殿食堂依然人来人往,各营之人皆有,望向洛枝的眼神都透着古怪和看好戏的神情。 看到洛枝出现,有人立马窜进食堂禀报。 洛枝目不斜视的走进食堂,琉璃眸环视一圈,很快便看到了被人群包围的九十八以及虎八等人。 少年蜷缩在地,身旁是被打翻的馒头清粥,虎八蹲在他面前,面容阴狠,指尖把玩着一柄飞刀,动作嚣张狂妄。 “九十八,从我胯下钻过去,喊我一声爷爷,今天爷就放过你。”虎九张开胯,笑得张扬。 “九哥,他不仅要从你胯下钻过去,还得给我当马骑,方能解我心头之恨,昨日九十九不是很嚣张吗?要不是虎一大人出现,那小子还真以为我不敢对他怎么样?” “是吗?你想对我怎么样?”少年沙哑的嗓音突兀响起,围观的人不由自主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也让出了一条道。 洛枝看了眼被打得满身伤痕的雀斑少年,心底怒气腾腾上升,阴鹜的看向虎八,虎九,虎十。 虎八已经站直了身子,魁梧的身体被洛枝高出一个头,眼神蔑视,嘴角泛起不屑地笑容,“九十九,我还以为你又要当缩头乌龟,让你这个狗腿子替你挨打呢,怎么,你还想替他出头?” 洛枝没理会虎八的挑衅,上前将少年搀扶起来,九十八嘴角淌着血,脸上有个大大的脚印子,模样狼狈至极。 在见到洛枝后,眼眶一热,却把他推开,“老大你快走,我没事的,兽殿有规矩,可私下斗殴,但不许伤及性命,他们顶多就是给我一些苦头吃,不敢杀了我的。” 洛枝眼神幽暗,看着少年被碾压过的左手,声音冷如冰窖,“谁踩的?” 铺天盖地的冷意让虎八一愣,旋即又觉羞恼,竟然被一个鼠营的废物震慑到,他轻蔑的双手抱肩,“怎么?我只是废了他一只手,你有意见?” “哪只脚?”洛枝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不知为何,众人都觉得这声音平静的让人发怵,虎八也不例外,却只觉得洛枝是在故弄玄虚,“你算个什么东西,有质问我的资格?” 第384章 一根竹签就够了 虎八腿飞旋,朝着洛枝膝盖窝踹去,若要被他踹实了,洛枝铁定会整个人跪在地上。 九十八惊呼一声,下意识要用身体去挡,洛枝飞快的将人揽住,在地上一个翻滚,避开了虎八腿风。 一连串的动作发生的极快,所有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等着洛枝被踹趴在地上,却不料他竟躲过了。 九十九的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一定是意外! 虎八厉色看着侧滚在一边的两人,嘴角浮起讥笑,脚下聚力,又是一脚朝洛枝踢去,“我看你这回还能不能避开!” 明眼人都知道虎八的这一脚蕴含了内力,若是踢实了,可就不是下跪那么简单,九十九至少要断几根肋骨。 “等等”,少年的声音又暗又冷。 虎八皱眉。 “怎么?想求饶了?晚了!”虎八面色阴毒,眼角却带着得意,“现在想钻胯了,也没这个机会,我今天就是要让你们两个从食堂爬着回鼠营!” “我要和你决斗!”洛枝嗓音沙哑,吐字却十分清晰。 场面寂静了一刹那,旋即传来哄笑声。 决斗? 排名第九十九的鼠卫和虎十卫决斗,跟拿鸡蛋撞石头有什么区别? 虎八张狂大笑,宛若看蝼蚁一般看着洛枝,“就凭你?” “就凭我”,洛枝缓缓从地上站起,定定的看着虎八,“怎么?你不敢?还是你要叫帮手?”洛枝扫了眼抱壁围观的虎九和虎十。 “对付你,我一只手就足够!”虎八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眼神阴狠。 “好,那若是你输了,我要你的一只手!”少年的声音听不出深浅,周遭却是一片冷嘲声。 虎八眯了眯眼:“那若是你输了呢?” “随你处置。” 食堂内一片哗然,虎八凉飕飕的觑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少年,“那我若是要你的命呢?” “可以。” “老大,不要,我没事的,我们不要跟他们硬钢了,你打不过他的,虎八是虎十卫啊,不就是从这里爬回去吗?总比丢了性命强。” “兽殿有规矩在,他们不敢取我们性命的,老大,你别犯傻!” 九十八急得脸色发白,以虎八的脾气,若是老大输了,定然没命了。 “好!”虎八看向围观的人,“大家做个见证,这可是九十九自己提出来的条件,若是他输了,任我处置。”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不知是谁喊了声:“虎二大人和虎六大人来了。” 虎八等人神情一僵,朝着食堂门口看去。 洛枝神色微冷,但听到虎六这个名字,还是下意识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向了食堂门口。 两个修长挺拔的男子一个覆着面具,一个未覆面具,洛枝一眼认出了虎二,而另一个没戴面具的,应当便是与这具身体有些孽缘的虎六。 男子颜如冠玉,唇若涂脂,虽没有狐七的邪气魅惑,但全身透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度,也是男人中的极品了。 洛枝约莫能明白这具身体的正主为何会对虎六念念不忘,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只为晋升去虎营了。 这男子,有令人沉醉的资本。 男子似有所感,朝着洛枝望来,不知是不是洛枝的错觉,他……他竟好似朝着他笑了。 只不过那笑一闪而逝,分不清是不是她看花了眼。 “是虎六,虎六和虎二来用膳了,八哥,咱们要不要避开一些?”虎九低声道。 “怕什么?是九十九要跟我决战,我只是顺了她的意,何况虎二向来看九十九不爽,我帮他教训九十九一顿,他说不准还要感谢我!” 虎八从怀中掏出一把贴身刀刃,嘴角泛着残忍的笑,将刀刃对向洛枝,“九十九,既是决斗,可就没有中途退出的道理,刀剑无眼,要是不小心伤了你的脸蛋,可怪不得我。” “你的武器呢?” 洛枝平静无波的走向后厨房,虎八刚想嘲笑她是懦夫,不敢比试,洛枝猛然回头,“我去拿个菜刀,对付你,我怕脏了我的剑!” 虎八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拳头狠狠攥紧,顶着众人嗤笑的目光对虎九虎十道,“跟着他,别让他耍花样,也别让他跑了!” 两人应了声,忙追着洛枝去了厨房。 没一会儿,少年拿着菜刀回来了。 虎八望着粘着菜叶的刀,只觉倍感羞辱,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等等”,洛枝不慌不忙的又走到桌旁,拿了一根筷子,旁若无人的削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虎八的脸上更是白里透着黑,黑里发着绿,无比好看。 “你这又是做什么?”虎八忍无可忍。 洛枝头也没回:“对付你,一根竹签就够了。” 这句话仿佛是点燃爆竹的那簇火,虎八脸上登时阴云密布,四周的窃窃私语声和嘲笑声将他心底的火烧的更旺。 半刻钟后,洛枝看着被削的比银针粗不了多少的竹筷,在无数双异样的目光中缓缓转身,云淡风轻的对上虎八阴鹜的眸子。 “可以开始了。” 虎八早已被激怒,五指成爪直朝洛枝纤细的脖颈抓去,周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洛枝看了眼跪在地上不断朝虎八磕头的雀斑少年,眼神微黯,“不许向他磕头,对你老大这点信心都没有?” 不远处,虎二望见这一幕皱了下眉头,余光扫了身侧男子一眼,唇张了张,没说话。 这九十九莫非是个傻子?对战居然还敢分神?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敢跟虎十卫决斗! 所有人都认为九十九在虎八手下走不过一招,可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少年手中的竹签已经扎在了虎八喉结旁一寸半处。 动作敏捷,毫不拖泥带水。 而虎八,明明没被扎到要害部位,身体却晃了晃,一头栽了下去。 这一瞬,整个食堂鸦雀无声,虎十卫居然栽在了一个鼠营的无名小卒手里,开什么玩笑? 洛枝自然不是胡乱点的穴位,她现在内力尽失,若是与虎八真打实斗,自然不是虎八的对手,先前那么激他,不过是为了让虎八与她近身搏斗。 第385章 脑袋被驴踢了 她使用匕首,本身就适合近身搏斗,内力没了,却还有巧劲和灵活度,虎八心绪越乱,破绽也就越多。 喉结一寸半处,是人体的人迎穴,被点中后会气滞血瘀,头晕。 她百般激虎八,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掉以轻心。 虎八头晕目眩的倒在地上,但比这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四周怪异的目光,冲虎九虎十一招手,“上,给我把九十九往死里打!” 九十八刚沉浸在老大获胜的喜悦中,没想到虎九虎十又朝着洛枝攻了过去,登时脸色一白,急呼道,“你们犯规,你们犯规!” 颜面尽失的虎八冷笑一声:“犯规?我就是规矩,老九老十,这小子竟然敢使阴招,给我把他两只手砍了!” 虎九虎十闻声,刀出鞘,直直朝着洛枝手腕砍去。 两人有了虎八的前车之鉴,将上盘保护的极好,洛枝连碰到两人胸口的机会都无,更别提将竹签扎入两人的人迎穴。 眼见少年处处受制,有落败的迹象,虎二觑了旁边男子一眼:“走吧,别看了,吃饭要紧,管那小子作甚,他要是死了,整个兽殿都清净了。” 虎二朝前走了两步,虎六却没有跟上来。 他诧异的挑了挑眉:“虎六,你该不会对那小子动了恻隐之心吧?我实在很好奇,以你的武功,是怎么让九十九那小子有机可乘钻了你的被窝的?” “你别告诉我,你是自愿的。”虎二古怪的看着男子,身上泛起一层鸡皮。 温润男子抬眸,唇角漾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没接虎二的话茬,率先转身离开了。 洛枝被一掌击飞了出去,身子在地上滑出老远。 一丝血迹顺着衣襟流淌在地上,格外鲜艳。 虎九虎十对视一眼,嘴角纷纷上扬,眼神不屑的看向慢慢从地上站起的少年,握紧了手中刀柄。 方才只是一击,但两人已经察觉出九十九身上一丝内力也无,本就是个战五渣,现在连内力也没了,不是废物是什么? “九十九,现在给我们八哥磕头认错,我们或许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怎么样?” 四周哄笑鄙夷声不断,九十八奋力挣扎,朝洛枝爬去,声音带着哭腔,“老大,你认输吧,兽殿不许殿众互相残杀,他们不敢杀我们,我替你磕头,你不要再打了。” 少年一言不发,眼神平淡似水,在各色各异的目光中,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 嘴角轻勾,指尖捏着竹签:“虎十卫就这点本事,虎八打不过我,就两个人一起上,以多欺少,我还真是长见识了。” 虎九虎十面色难看:“九十九,你用暗器偷袭我八哥就光明正大了吗?彼此彼此而已!” “呵”,洛枝轻笑了声,指腹摩挲着竹签:“我记得比武一开始,我就提醒过你们,对付虎八一根竹签就够了,我正大光明用的武器,什么时候成了暗器?” “技不如人,话还挺多”,少年声音一冷,竟是不怕死的朝虎九和虎十刀尖撞去。 这一举动出乎意料之外,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年无异于送死的动作,忘了呼吸。 “找死!”虎九虎十几乎同时挥刀,朝洛枝砍去。 少年半腿一曲,生生矮了半截,刀锋从脖颈上方挥落,电光火石之间,少年冲至两人身后,竹签沿着两人的发际线一路向下,最后落在了腰椎的位置。 片刻之间,虎九虎十只觉背脊一片冰凉,体内的内气仿佛被震荡开,四处乱窜,身体极为不适。 两人单膝跪在地上,色厉内荏的看向少年,“九十九,你暗地使阴招算什么本事?” 洛枝抿唇不语,嘲弄的看了两人一眼,无视掉周围惊骇的目光,一步步朝虎八走去。 志室穴,位于第二腰椎棘突旁三寸处,被点中此穴,会冲击腰动静脉和神经,震动肾脏,伤内气。 “九十九,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兽殿不许殿众私下杀戮,你若杀了我,便会被扔进兽林,死无全尸!”虎八低吼着,有恃无恐的瞪着灰衫少年。 谁都没想到,一个鼠营排名最末的弟子,居然能单挑虎十卫中的三人。 何况鼠九十九并未内力。 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九十八,我罩的!你废了他一只手,又坏了你我比试的规矩,就把两只手都赔给我吧。” 少年声音冷厉,听不出喜怒,但碾压在虎八手上发出的声响却令在场的人毛骨悚然。 “喀喀喀”,骨骼碎裂声传入每个人耳膜,虎九虎十胆战心惊,却都不敢也没能力再制止少年。 “九十九,此仇我必报”!虎八目龇欲裂,面容扭曲。 洛枝唇角微勾,似讽似嘲,看着虎八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没有半分怜悯。 她本不欲惹事,毕竟在兽殿她处境艰难,但虎八这样的人,实在让她手痒,她今日若不教训他一顿,恐怕待在兽殿的日子都不会太平。 “九十九,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虎八惨白着一张脸,面皮发抖。 洛枝扫了眼双目赤红的男子,皱了皱眉,若不是在食堂人太多,她真想直接解决了这家伙,即便她放过他一次,也还是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将脚挪开,虎八的惨嚎声和怒骂声并未停止,洛枝朝虎九虎十扫去一眼,两人登时如芒在背。 所有人都等着看九十九会怎么对付虎九和虎十,没想到少年仅仅扫了一眼,便转身扶起了九十八,头也不回的朝食堂外走去。 “九十九,你最好给我小心点,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虎八声嘶力竭,已经到了发狂的边缘。 洛枝脚步一顿,在众人的注视下回头,琉璃眸丝毫不将虎八放在眼中:“像你这样的人,吃米浪费粮食,呼吸污染空气,生活不能自理,打架一招倒地,十足的废物,威胁我?是不是清早出门遇到驴了?” 脑袋被驴踢了! 周围响起了一片吸气声,洛枝未再多留,扶着九十八在虎八怨毒不甘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有本事就来报复她,她还怕他们不来呢! …… 第386章 九十八身世 “老大,咱们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虎八他睚眦必报,一定会卷土重来的,这几日我还是跟着老大睡吧,也有个照应”,九十八忧虑道。 “就是那些饭菜太可惜了,被打翻在地上,吃不成了。” 洛枝叹了口气,她还以为九十八为了什么一路闷闷不乐,原来只是为了些馒头和粥。 “问医堂在哪?” 九十八眨了眨眼,指了个方向,心里却升起疑惑,老大怎么会不知道去问医堂的路? 还有,老大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以前虎八他们找茬的时候,老大溜得可快了,溜不掉的时候,给虎八他们下跪,洗衣服之类的事也没少干过。 用老大的话说,只要少受点皮肉之苦,尊严算什么,脸又算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少年垂着头,忽然想起昨日被领去问话的一幕,望向洛枝的眼神深沉了些,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 “九十八,你是怎样进入兽殿的?”食堂距离问医堂并不近,洛枝随意的问了句。 少年身体一僵,手抖了抖。 洛枝等了会儿没听到回应,猜测道:“乞儿?” 影宫培养的影卫便是从各国搜集而来的乞儿,集中训练,弱者淘汰,影卫营里从不出废人,影宫亦是从不养闲人,每一轮考核都生死攸关。 在影卫营里磨炼的几年,她深知其中残酷,往往有的人昨日还能见到,明日便莫名其妙消失了。 她知道,那些不是无缘无故消失,而是成了废弃的棋子,成了山间一缕孤魂。 兽殿与影宫皆有着自己的秘密,影宫残酷,兽殿只会更残酷! “不是”,少年低低的吐出两个字,脸色突然煞白。 “那一年,家乡闹饥荒,山上的树皮草根都被村民吃的差不多了,但是饥荒还是没过去,山上的石头,也被村民挑了能研磨的,研磨成粒烙饼,我和妹妹每天会和村里的小伙伴到处找老鼠、草根。” “运气好的话能抓到一只老鼠,几个小伙伴瓜分后,娘会把老鼠肉先炼油,再风干,慢慢的吃。” “后来,爹娘因为缺粮吵架,爹趁着娘和妹妹沉睡,要带着我和祖父祖母离开,去别处谋生,我和爹、祖父祖母走了很远,劝爹回去,爹不愿意,我放心不下娘和妹妹,一个人悄悄溜了回去。” “却看见……”,少年声音抖得厉害,像是陷入了可怕的回忆,洛枝转头,搭上少年不断耸动的肩膀,突然意识到她问的这个问题仿佛是少年心底的噩梦。 看着捂住脸,额头青筋乱跳的少年,洛枝皱眉,手掌在他肩膀上轻拍了拍,沉默着抿了抿唇。 “却看见娘在厨房里生火,厨房里飘来阵阵肉香,我透过窗户去看,水缸旁有根红头绳……” “别说了!”洛枝低喝一声,将少年捂脸的手拿下,那张脸已经哭得湿透,眼眶红红的,鼻尖还在不断抽噎。 洛枝没想到九十八的身世会是这样,难怪每回吃饭,他都吃的干干净净,恨不得将整个盘子用嘴再洗一遍! 揉了揉少年脑袋,洛枝的声音有些闷:“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在兽殿,我罩着你,每人敢欺负你,也没人敢让你饿肚子!” “老大……”,九十八哽咽着,红色眼圈里饱含的感激之情让洛枝负罪感更重了。 她本来只是想从这个憨憨的口中套出兽殿招揽殿众,训练殿众的方法,没想到却无意中问出了憨憨的梦魇。 接下来的路上,洛枝并未再开口,九十八也罕见的安静。 一座玲珑有致的四层小楼上,匾书“问医堂”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这两日,洛枝也对兽殿有了基本的了解,兽殿殿宇巍峨,虽没有琉璃为瓦,朱玉为砌的豪华,却处处透着古朴秀丽,青石小径四通八达,曲折游廊花草茂密。 有些像江南烟雨里的青石小巷,清雅朦胧,宛若一处世外桃源。 两人进了问医堂,九十八直奔姜大夫。 “姜大夫,我是九十八,前段时间找你替我老大看过病的,我的手受伤了,麻烦您帮我看看!” 坐堂的大夫并不止姜大夫一人,每个长桌后皆有一名医者,洛枝环视一圈后,将目光落在了姜大夫身上。 须发皆白的老头正歪着头一脸沉思,手提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骤然被打断,有些不悦的抬起头。 一双绿豆小眼眨了又眨,慢吞吞的看了急躁的少年一眼,挥挥手,“没看见老夫正忙着吗?给鼠营问诊的大夫又不止老夫一人,那些老匹夫嗑瓜子聊天,闲得慌,你找他们给你看去!” 九十八笑容凝滞,把手摊在老者面前:“姜大夫,您能把我老大的手筋脚筋治好,治我的伤一定不在话下,别的大夫的医术都没有您强,您就帮我看看吧。” “哼!”几道不平整的冷哼声从周围响起。 一人道:“老姜头,你回来就吹嘘你那套祖传针法多么神奇,能让人断筋重生,三日下榻,今儿倒是让我们瞧瞧啊,这小子的手红肿不堪,定也是筋脉肿胀受损,你若是能治好这小子,我们就对你服气。” 另几名医者跟着附和。 姜大夫脸红脖子粗,突然看见了九十八身后的少年,眼神一亮:“九十九,你能下榻走路了?” 洛枝唇角微扬:“多谢姜大夫妙手回春,我已经无碍了。” 姜大夫激动地走了出来,指着少年脊背挺直:“老夫何曾说假?这个鼠卫和猫九营主一样,手筋脚筋俱断,然而老夫为其施针后,短短数日便与常人无异!” 几位医者半信半疑的看向灰衫少年,却看不出他有何不适。 洛枝抓住神情激动的姜大夫:“姜大夫,这回还得辛苦下您,九十八受了点伤,你帮忙治治。” 姜大夫被少年拉着转了个圈,对上雀斑少年讨好的脸,一双眯眯眼高深莫测的紧成了一条缝儿,“哪只手啊?” 九十八举起又红又肿的左手,姜大夫看清上面的鞋印,眉头狠狠一跳,咽了口唾沫坐到了椅子上。 其余几个医师重新拾起了瓜子,眼睛却一直瞟着姜大夫的方向。 第387章 埋伏 洛枝抬眸朝装药的高柜扫了几眼,这才把视线落回九十八的左手上。 姜大夫眉头拧成了一股绳,面沉如水,让九十八也跟着紧张,“姜,姜大夫,我的手还有救吗?” 姜大夫一脸沉重,捏了捏少年的掌心,“有感觉吗?” 少年点点头:“有,有点疼。” “疼是正常的,不疼是不正常的!知道疼就还有救”。 九十八一喜,看向洛枝,笑容灿烂,“谢谢姜大夫,谢谢姜大夫。” “不必急着谢我,你这手若想恢复如初是不可能了,老夫只能替你及时止损,防止恶化,今后切忌不能提重物,不要剧烈运动。” 少年的笑凝滞在了嘴角,呆呆的眨了眨眼,喃喃,“我,我的手……废了?” “能保持这只手有知觉已经不错了”,姜大夫摇了摇头,拿出金针,“我先给你施针,待会再给你开张药方,且看后续调养吧。” “嘁!老姜头,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不过是手被碾了,你就治不好了?”几名医师一片嘘声。 姜大夫受不得气,登时跳脚:“你们这么有本事,你们来把人治好啊!只会嗑瓜子说风凉话,” 少年望着红肿不堪的手,气息颓丧起来,他伤的虽然是左手,但若是左手废了,便是废人,无法再执行任务,摆在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在兽殿做杂活,一条是被清逐。 所谓的清逐,不是逐出兽殿,而是以死保全兽殿秘密。 兽殿里的杂活,也并非人人可做,每年在任务中受伤的殿众不计其数,只有经过比试角逐,活到最后的寥寥数人,才有做杂活的机会。 他武功末流,去参加比试角逐,只会死的更快。 “发什么呆呢?走了!”洛枝撞了下失了魂的少年,诧异的看着他,目光幽深,“你哭了?” “没有”,九十八挤出一个笑容,拼命的摇着头,“老大,我们走吧,哦对了,还要拿药……” 洛枝将药材朝少年面前送了送,展颜一笑:“我拿了,走吧!” 两人离开了好一会儿,姜大夫才因为吵得口干舌燥转身拿杯盏,这一瞧,懵了,“人呢?老夫还没施针了?年轻人怎么能这样自暴自弃!” “你又治不好他的手,被你扎几下有什么用?”几名医师没吵赢,哼哼唧唧道。 …… “在想什么?”洛枝双手抱肩,睨了眼一路垂头丧气的少年。 “要哭,就大声点哭,抽抽噎噎了一路,娘们儿唧唧的”。 少年猛然抬头,红着眼圈抱住洛枝衣袖哭的撕心裂肺:“老大,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饿了就吃饭,冷了就披衣,碰到长得俊的,千万不要看直了眼走不动路,会被打的……” 洛枝脸一黑,望着八爪鱼似的扒着自己的少年:“所以,你在交代遗言?” “嗯!”少年重重的点了个头,“老大,我不能陪着你了,今后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不要想我,但是清明节的时候,还是给我烧点纸,我想在那边吃顿好的……” 洛枝嘴角抽了抽,面色却是不露:“就因为手废了,你就不活了?心理这么脆弱?” 少年哭的抽筋:“老大,以我的武力,根本抢不到杂活,现在我成了废人,只有死路一条,躲不掉的。” 洛枝眯了眯眼,看着少年单薄的身体,明明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纪,却比她还要瘦小,像只猫儿一般。 “谁说你是废人?” 冷冷淡淡的一句话让放声痛哭的少年哑了音,神色迷茫的抬起头:“老大,你说什么?” 洛枝面无表情的将少年脑袋掰开。 拉着少年从食堂出来时,他已经检查过九十八的伤势,骨裂伴着小程度的骨碎,虽然有点麻烦,但还是可以一试。 在问医堂里她找到了必须的两味药材,又多了几分把握。 “老大你等等我”,见灰衫少年头也不回的走了,九十八心里一慌,急忙跟上。 沿途的鼠卫们见到这一幕,纷纷瞥来异样的目光。 洛枝刚踏进小院,眉头便紧紧皱起,一股不善的气息极其浓烈,她眼珠缓缓转动,打量着平静的小院。 突然,一把长刀迎面袭来,洛枝急忙转身,朝着院外奔去。 身后却又凭空多出一道身影,刀刃的寒光令洛枝眸子陡冷,手忙脚乱的避开后,男子桀桀怪笑声在头顶响起。 “九十九,你不是挺会出风头吗,跑什么?” 洛枝很快辨出了此人身份:“虎八!” “去死吧!老九老十,速战速决!”虎八眼神阴冷,透过那张虎面,流露出的目光恨不得将洛枝生吞活剥。 “老大!”九十八惊恐的喊出声,运起轻功朝洛枝飞掠过来。 “不要过来!”洛枝低喝一声,狼狈的躲着虎九虎十的刀刃。 虎八阴冷的笑出声:“不愧是衷心的狗腿子!好,我就成全你们,老九老十,一个不留!” 长刀呼啸而至,洛枝头一偏,刀尖与地面碰撞,刺耳的声音令人胆战心惊,洛枝看着两名虎卫眼里的凶光,琉璃眸里仿若有个漩涡。 这小子果然有古怪,在食堂能制服他们三个虎十卫,全凭运气和偶然,当面对敌他根本没有胜算。 “老大,我来帮你!”九十八大喝一声,抽出长剑朝虎九和虎十背部刺去。 “虎八,虎九,虎十,我知道是你们,兽殿有规矩,不行伤及同伴性命,即便你们是虎卫,我们只是鼠卫也不行,难道你们想被扔进兽林?” “兽林——”,洛枝明显感到虎九和虎十在听到这个字眼时犹豫了一下。 兽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让虎十卫也这般忌惮? “老九老十,你们还在犹豫什么?把他们两个给我杀了,我们戴着面具,只要他们俩死了,谁会知道是我们动的手?若是放他们跑了,我们的事就败露了!” 虎九虎十对视一眼,目光坚定阴狠,洛枝心道不好,顾不得其他,拼命躲避着两个明晃晃的大刀,寒光森森的刀刃在廊柱,地上留下数道残痕。 九十八引开了虎十,却一直受制,苦苦支撑,少年灰衫上很快多了几道血线。 第388章 坏了规矩 洛枝直直盯着朝自己挥刀的虎九,似是放弃了挣扎,在原地一动不动。 虎八冷笑一声:“老九,这小子诡计多端,不要跟他耗功夫,别玩了,快点解决!” 五米,三米,一米,一尺。 洛枝凝神估算着距离,指尖悄然出现了三根银针,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展,笑容诡异。 虎九动作一滞,被那个笑容晃得一愣,这小子是被吓傻了吗?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 然而还没等虎九想明白这个笑容,耳鸣,头晕之感袭来,瘦弱的灰衫少年成了虚影。 就连手中的刀仿佛也有千斤重,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洛枝扫了扫扎在虎九耳门穴上的银针,神色淡漠的拾起长刀,架在了虎九脖子上,“住手!” 朝九十八砍落的刀刃,停在了少年鼻尖上方,虎十惊疑不定:“九哥!”又将慌乱的眼神移向虎八,“八哥,九哥他……” 虎八脸色难看,老九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知道这小子有古怪,还拖着打了这么久! “八哥,救我——”虎九痛苦的捶着嗡嗡作响的脑袋,神情痛苦。 “你放心,这不过是些小把戏,过段时间便会失效,老十,咱们的身份已经被认出来了,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你想变成跟老九一样的下场吗?” “杀了他们!” “可,可殿中有规矩,不能私下杀戮”,虎十左右为难,“八哥,不如就算了吧,他们俩都受了伤,我们也替你出气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挨罚的。” 虎十一手提着刀,一手抓着九十八,看向洛枝的视线带着恐惧。 他武功比不上九哥,即便是杀了九十八,他也不能保证可以制服九十九。 八哥说的不错,这小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他们浑身不舒坦,但若这小子趁着他们身体不适时对他们痛下杀手,他们也没能力抵抗。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纷踏而至,虎八瞳孔一缩,神情变换。 突然运力朝着洛枝撞来,双足之间夹着一把短小精锐的尖刀,“九十九,你去死吧!” 虎九和虎十皆看傻了眼,一时忘了反应。 九十八惊恐的大喊一声,拼命挣扎起来,“老大小心——” 洛枝盯着双目赤红,丧失理智的男子,飞快的窜起,却已经避之不及,身子一晃,将虎九挡在了身前。 鲜血顺着男子紫色长衫淌下,虎八刺的是胸口,几缕鲜血溅出,染红了虎八的面具,血入眼,衬的男子面目愈发阴森可怖。 虎九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嘴角鲜血汩汩流出,不知是太过震惊,还是太过突然,直到不甘的死不瞑目,也未发出声音。 虎十已经完全被吓呆了,面皮颤抖,双腿也不住打哆嗦。 杀人了! 八哥杀了九哥? 兽林……兽林……完了。 小院中唯一神色不改的只有洛枝一人,她冷淡的看着虎八眼底的错愕,将虎九的尸体松开,“虎八,你杀人了。” “不,不是我,我没杀人……我——” 虎八语无伦次的摇着脑袋,没多久,短刀再次气势汹汹的对上洛枝胸口,“该死的是你!你去死吧!” 洛枝面色微冷。 “是虎卫,怎么回事?”一群鼠卫听到响动跑进小院,见到的却是撕斗后的场景。 “血……有人死了,死了个虎卫”,一名鼠卫惊骇的指着地上的血迹和虎九的尸体,嗓音颤抖。 “他的短刀上有血,是他杀的!”其中一人眼尖的看到虎八锦靴之间夹着的刀刃,大喊道。 “不是我,不是我!”虎八惊惶的躲开众人视线,狠毒的目光对准灰衫少年,“都是你害的,你去死!” 虎十已经完全被虎八的举动吓破了胆,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九十八失去桎梏,不管不顾的朝洛枝冲去。 千钧一发,洛枝望着视死如归朝自己扑来的虎八,眼神一厉,瞅准角度和速度,一枚细小的银针直刺入男子的耳门穴。 虎八头晕欲裂,死死盯着对自己动手脚的少年,目光怨恨,“九十九,你不得好死!” 少年神色坦然,唇角扬起,低声凑近他:“你想我死,我偏不死,是不是很生气?” “你破了兽殿的规矩,貌似要被扔进兽林来着?” 少年的从容淡定彻底刺伤了虎八,他奋力想直起身子,却徒劳无功,眼前一片昏花,就像是短时间转了无数个圈般眩晕无力。 “老大,你没事吧?”九十八担忧的拉住洛枝胳膊。 “没事”,洛枝淡淡扫了眼挤进院子的一种鼠卫。 “把他们面具摘了”。 九十八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蹲下身将虎九和虎八的面具揭去。 探头探脑张望的鼠卫们发出一片唏嘘声。 “怎么会是虎八和虎九?虎八杀了虎九,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虎八短刀上还残留着血迹,而且除了虎八,这院子里还有谁能杀得了虎九?” …… 被摘下面具的虎八,仿佛当众被扒了遮住羞耻的最后一层衣,面上火辣辣的疼,恼怒、羞愤、怨毒、慌张,各色情绪在脸上交织。 他是虎十卫,何时被这群鼠卫用这种眼神看过? “虎一大人来了。”守在门口的一名鼠卫朝里喊了声。 围堵在一起的鼠卫登时鸟兽散,让出了一条路。 洛枝朝来人看去,进来的两人皆戴着面具,其中一人瞥向她时厌恶不减,是虎二。 “怎么回事?”虎一扫过院中情景,面色微沉。 众鼠卫噤若寒蝉,没人敢吭声。 虎一大人和虎二大人来了,事情定然不可能简单化解。 按照兽殿规矩,谁若是私下斗殴杀了人,是要被关进兽林的,想想兽林那种地方,众人只觉脊背发寒,一股凉意直往心头窜。 一旦进了兽林,必会死无全尸。 对于他们这些无根浮萍来说,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后连个全尸都没有。 “九十八,你说!”虎一不怒自威的看了雀斑少年一眼。 九十八刚从老大没事的喜悦中回过神,被点名后愣了一下,而后飞快的指着虎八道:“虎一大人,是虎八还有虎九虎十存心报复,虎八想杀我们老大,却失手杀了虎九。” 第389章 猛汉落泪 虎二眸光闪了闪。 虎一睨了九十八一眼:“存心报复,怎么回事?” 九十八胆怯的抿了下唇角,看了眼洛枝,将在兽殿食堂里虎八等人与他们的冲突说了出来。 虎八和虎一虽同是虎十卫,但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情,虎一和虎二是盘龙营主的心腹,也是殿主面前的红人,两人虽只差了几个排名,但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是云泥之别。 虎一听完九十八的阐述,厉眸看向虎八,声音听不出情绪:“虎九是你杀的?” 虎八下意识摇头。 此时冷静下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愚蠢的举动,他怎么能杀了老九?他宁愿死也不要去兽林那个鬼地方! “是,是九十九捣的鬼”,虎八抓住虎一衣摆,声泪俱下,“真的,是九十九做的手脚,我到现在还头昏脑涨,耳鸣阵阵,他还废了我一双手。” “虎一,你不能放了九十九,他一个鼠卫,怎么可能撂倒我们三个虎卫,他太古怪了,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虎二深深望了九十九一眼。 灰衫少年事不关己的站着,没有辩解,没有逃跑,嘴角似笑非笑,让人看不出深浅。 “都带回醉园,让殿主发落。” 虎一淡淡吩咐一声,当即有数名虎卫从外涌入,押着洛枝等人出了鼠营。 相比较虎十和虎八一路的哭天抹地,洛枝和九十八显得安静许多。 少年身上遍布刀伤,灰扑扑的衣裳上染着血迹,神色紧张的看着旁侧少年,“老大,反正人是虎八杀了,到了殿主面前,您可一定要谨慎些,省得被虎八反咬一口。” “嗯”,洛枝莞尔:“我知道。” 虎二一直注意着洛枝的动静,闻声侧了下头。 少年冲他一笑,坦然自若,并无惧色。 虎二轻嗤了声,不再回头。 醉园,芳香袭人,秀色满园。 洛枝在屋顶、暗角一一扫过,收回了视线。 果如九十八所说,醉园戒备森严,若是她强行闯入,无异于自投罗网。 “虎二,你带着他们先去偏殿,我去汇报殿主”,虎一低声耳语一句,足尖一点,离开了原地。 洛枝等人被押到了一处偏殿,不知等了多久,一袭绯衣从殿外踏入,强大的压迫感自身后席卷。 洛枝拢在袖中的拳头紧了紧,克制着心头的躁动,被九十八拉着跪了下去。 “属下见过殿主。” 邪魅的身影轻飘飘坐上雕花椅,火狐面具遮住了所有神情,“是哪个鼠卫,一人打倒了三名虎卫?” 虎一还未说话,一道沙哑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是我。” 狐七眸子里多了几分兴味,眉眼微挑:“你是九十九?” “是。” 上座之人语气陡然冷了下来,听不出喜怒:“是你把本殿主的唇亲褪色的?” 本已经望了这茬的洛枝脖子一僵。 九十八心底一凉,悄悄看了眼洛枝。 良久后,洛枝鼓足勇气抬眸,对上男子潋滟的桃花眸,一声不吭的像叩拜尊神一样叩了三次,“一拜殿主千秋万代,容颜不老,二拜殿主洪福齐天,寿与天齐,三拜兽殿人丁兴旺,独步武林。” 虎二嘴角狠狠一抽。 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灰衫少年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愣怔了。 洛枝高举双手:“殿主在属下心中,就是至高无上的尊神,属下不敢冒犯殿主的天颜,只是殿主实在太令人着迷,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就神使鬼差的……想亲一下。” “请殿主看在属下虔诚衷心的份上,饶过属下,属下定改过自新,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虎二嘴角又狠狠一抽,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明明就是个断袖,还冠冕堂皇的找了一大堆理由。 以为殿主是这么好糊弄,被夸两句就不计前嫌的人吗? “你的画,本殿主烧了,知道为什么吗?”狐七的声音很淡,听起来不像是发怒了。 洛枝头垂的低低的:“属下知道,是属下把殿主画丑了,凡间俗笔怎能描绘出殿主风姿?是属下愚钝了。” “知道就好,上次的事本殿主看在你救了猫九的份上,既往不咎,这回——” 狐七尾音变厉,手指一动,两枚细小的银针落到了他的掌心。 “这是什么?” 洛枝眼神闪了闪,早知狐七会盘问此事,镇定自若道:“这是银针。” 一向沉稳的虎一也不由侧头看了灰衫少年一眼。 这还用说吗?谁看不见这是银针? 洛枝并未等狐七问出第二句,竹筒倒豆子般交代道:“殿主,属下有罪,属下武功不济,承蒙猫九营主栽培,才侥幸成为鼠卫,可兽殿每年都会有选拔考试,属下担心被唰下去,故而习了些旁门左道——” “这些银针同爆功丸、生机丹一样,皆是当年那位云游道人所赠,属下懒,又笨,只学会了三个穴位……” 洛枝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上座男子一眼,狐七神态慵懒,轻啜着茶水,幽幽的望着她。 洛枝只觉头皮发麻,强压下心底的不安道:“人迎穴,喉结一寸半处,被点中后会气滞血瘀,头晕。” “志室穴,第二腰椎棘突旁三寸处,被点中此穴,会冲击腰动静脉和神经,震动肾脏,伤内气。” “耳门穴,耳屏上切迹前,被点中后,耳鸣头晕倒地。” “不!殿主,他用的是妖术,虎九虽然是属下杀的,但是——”虎八惊恐的指着洛枝,“是她控制了属下,属下才做出了这种违背殿规之事,还请殿主明鉴。” “妖术?”狐七嘴角微扬,兴致盎然的看向灰衫少年,“他说的可当真?” “不当真。”洛枝回答的直接。 虎二翻了个白眼,看着房梁。 还真是不怕死!敢这么怼殿主,怕是没尝过兽林的毒打。 “若我会妖术,也不会到现在还是光棍了,整个兽殿皆知属下心仪虎六大人,若属下真能控制他人神志,也不至于嘴边上的肉只能干看着,吃不到……” 沙哑的声音突然鼻音加重,阳刚的脸上滚下一串泪水。 九十八愣了会儿,好半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第390章 慢慢与猫九 “是啊殿主,我老……九十九心悦虎六大人,这次执行任务便是为了晋升虎卫,与虎六大人双宿双栖,他若会妖术,也不至于如今还只能单相思——” 洛枝有点脑壳疼,这孩子关键时刻,还是很会用成语的么。 只是这次拖了虎六出来当挡箭牌,以后自己断袖的身份定是要坐实了。 不过好在她也不打算在兽殿久留,等拿到了元叶蛇,她也就脱离了这个身份。 “殿主,您不要听九十九他们妖言惑众,九十九有断袖之癖,属下亲眼所见,九十九不仅对虎六大人有不轨之心,还对虎二大人……甚至是对殿主您有非分之想!” “这种人留在兽殿,就是个毒瘤!殿主明鉴呐!”虎八言辞恳切。 虎十已经吓得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但心底有一个念头很深刻:他不想死,他好不容易升到虎十卫,他不想死! “殿主,人是虎八杀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啊!我只是受了虎八的蛊惑,他说……只是去教训一下九十八和九十九,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他突然就杀人了——” 男子肝胆俱裂的颤声让虎八瞪圆了眼。 两只胳膊牢牢箍住虎十,目光愤怒:“你出卖我!” 虎十涕泗横流,眼神慌乱,挥舞着手臂挣脱虎八:“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一起死,你既然杀了人,就自己去兽林领罚,不要害我!” 洛枝朦胧着泪眼,心底冷笑。 好一出狗咬狗,倒不用她费力解释了。 不过突兀出现的银针,再编排到那个云游道人身上,狐七未必会信。 利用虎八三人,她已经成功的见到了狐七。 接下来,就是留在醉园,才能方便查找元叶蛇和杨桑止的下落。 灰衫少年被水润过的眸子格外清澈,说出的话却让殿中众人身子一震。 “禀殿主,属下恳请殿主让属下留在醉园。” 狐七桃花眸眯了眯。 “九十九,你与虎八等人私下斗殴致虎九身死一事还未查明,殿下未曾降罚,你还想留在醉园,简直痴人说梦!”虎二皱眉。 狐七摆了摆手,意味深长的看着洛枝:“九十九,本殿主有何理由留下你?” “殿主没有理由留下我,但属下愿意接受任何考验,只要能留在醉园,任何方法,属下都愿意尝试。” “任何方法?”狐七唇线溢出一丝笑:“有意思,也是为了虎六?” 洛枝抿了抿唇:“是,属下想过了,进入虎营,也入不了虎十卫,但进入醉园,属下可以与虎一、虎二平齐,地位在虎六之上,这样,他眼里才会有我。” “九十九,你好大的胆子!”虎二怒吼。 虎一斜睨他一眼,低斥:“虎二。” 偏殿内,虎八和虎十已经被拉开,两人都被点了哑穴,发不出声音。 九十八怔怔的看着去意决绝的少年,嘴巴张了张,神情变换,“老大,要进入醉园只有一个办法。” 高座上的男子神情慵懒,潋滟的眸子里泛起波纹:“虎二,去把猫九叫来。” “殿主,猫九营主的伤,似乎还没好全。” 狐七望向洛枝的眼神深了些许:“本殿主怎么记得,猫九和他受了同样的伤?” “殿主记得没错,听闻是姜大夫有套祖传针法,令九十九提前康复”,虎二看了眼灰衫少年道。 “是吗?”狐七意味不明的笑笑,拂袖起身,“去猫九那里。” “殿主,他们如何处置?”虎一觑着哑口无言的虎八和虎十,又将目光在两名鼠卫身上扫了圈。 “他们两个,直接扔去兽林”,狐七看了眼两个抖如筛糠的虎卫,眼神平淡如水。 “他们两个,一同带上去见猫九”。 “呜——唔”虎八虎十拼命挣扎,跪着朝狐七爬去,奈何被点了哑穴,只能发出呜呜之声,望着那角红袍消失在门外。 …… “营主,殿主来了”,一名鼠卫匆匆进来禀报,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雕花大床上,男子墨发披散,呼吸绵长,睡颜散漫。 鼠卫唤了好几声,男子依旧没有反应,倒是鼠卫急得满头大汗,像是顶着铁锅在烈阳下跑了十几圈。 犹豫了好一会儿,鼠卫跺了跺脚,朝外走去。 一只蓝灰色猫咪舒服的打了个呵欠,从床尾爬到床头,漂亮的橙黄色瞳孔顶着熟睡中的俊颜看了几秒。 “啪”的一掌打在了男子脸上。 “喵——” 等候了片刻,床上的人纹丝不动,猫咪的爪子再次落下,喵声如疾风暴雨,冲着男子的耳边疯狂“喵喵喵——” 男子的眉峰动了动,乌湛湛的眸子睁开,慢吞吞捋了捋猫咪的短毛,左手拿出一包小鱼干凑近猫咪。 猫咪嫌弃的避开。 又是小鱼干,不要不要喵喵喵。 猫九平静的又伸出左手,拿了一个圆形钵体,放到猫咪臀下。 猫咪一跳三尺远,谁睡醒了不是吃就是拉啊? 男子嗓音懒散,带着刚睡醒的磁性喑哑:“慢慢,你发春了?” “你才发春了!喵喵喵——”又一爪子无情的拍在了男子的脸上。 “营主,殿主来了。”鼠卫的声音在看到屋内情景时戛然而止,男子身无寸缕,一只猫儿真被男子按进怀中。 这位置,怎么看怎么感觉是在……喂猫喝奶。 一人一猫闻声齐齐朝门外望去,猫九见到一身红衣的狐七,迟钝了好一会儿,急忙将被褥一扯,堪堪裹身,“猫九见过殿主。” “穿好衣服,再来回话”,狐七随意瞟了猫九一眼,转头冷声:“闭眼!” 洛枝早就被猫九衣不蔽体的模样吓得下意识闭了眼,此时被狐七一提醒,莫名有些慌。 同时男子,她方才的动作会不会太刻意了? 不多时,猫九在虎卫的帮衬下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狐七朝床榻瞥了一眼,顿时被一床的小鱼干刺的脑仁疼,移开目光问道,“伤势如何了?杨桑止怎么说?” “桑止神医说已无大碍”,猫九朝九十八和九十九看了眼,皱起眉,心底狐疑却没有先发话。 狐七撩袍入座:“把人带上来。” 九十八和九十九被推搡着走了进来。 第391章 入兽林 猫九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看向狐七:“他二人做了何事惊动殿主?” 狐七言简意赅,似笑非笑的看了洛枝一眼:“这个把你救回来的鼠卫当真好本事,不仅伤了三个虎十卫,还要进入醉园,他既是你麾下的人,是去是留,自是要知会你一声。” “营主。”洛枝不卑不亢的对上猫九的眼睛。 九十八突然泪如泉涌,言辞恳切:“请营主成全九十九的一番深情,让他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橙黄色的猫眼瞅了瞅九十八,又瞅了瞅洛枝,一个纵越,跳到了洛枝肩上。 “慢慢,回来!”猫九的声音有些恼。 洛枝嘴角抽了抽。 猫咪纹丝不动,橙色瞳孔挑衅似的看着猫九,猫脸对着洛枝脸颊亲昵的蹭了蹭。 猫九的脸有些黑,碍于狐七在场不能当场发作。 “殿主打算如何处置,属下绝无二话。”猫九视线被慢慢黏住,压根没看洛枝一眼。 狐七似是料到猫九会如是说,款款道:“进入醉园的方法只有一个,便是在兽林里生存一天一夜,可九十九以下犯上,伤了三个虎十卫,且令虎八受刺激杀了虎九,本殿主一下子折损了三员猛将——” “便罚九十九去兽林待上三天三夜,倘若你能活着回来,本殿主便准你进入醉园,与虎一虎二平级。” 猫九瞳孔微缩,岿然不动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神情复杂的看了灰衫少年一眼。 他从所有殿众中脱颖而出,擢升为鼠营营主,必过的一关便是兽林。 但即便是他们四大营主,在兽林能承受的极限也只是两天两夜,他武力最弱,连两天都没熬住,险些折在里面。 殿主让九十九去兽林里待上三天三夜,是诚心让他去送死吗? 九十八一听九十九要被罚去兽林,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须臾,他拉着洛枝重重磕了个头,低声催促,“老大,你快跟殿主说你不去醉园了,求殿主网开一面。” “你想见虎六,咱们还有其他办法,进了兽林,命都保不住,会尸骨无存的!” 洛枝垂眸,一脸凝重之色。 兽林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令整个兽殿闻之色变。 “怎么?怕了?”狐七声调微沉,似是觉得无趣。 少年嗓音沙哑:“属下愿意前去兽林,但若是属下能活着回来,还请殿主答应属下一个请求。” 满屋子的人用一种看疯子怪物的眼神看向灰衫少年。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兽林里呆三天三夜,还想有命活着回来?简直痴人说梦! 狐七眼里重新染上一抹兴味:“有意思,还敢对本殿主提要求?” 莫不是要他成全他和虎六这对鸳鸯?狐七笑容一滞,飞扬的唇角朝下压了压。 “属下的要求很简单,若属下能从兽林活着走出,请殿主将鼠九十八分配到兽殿食堂烧饭。” 旁侧少年身子颤了颤,感激的看向洛枝,泪水不可抑止的滚滚而落,“老大,我不去食堂,你也不要去兽林,兽林里都是些穷凶极恶的猛兽,未曾驯服,你内力全无,不可能活着走出来的——” 九十八抬起泪眼看向沉默不语的猫九:“营主,九十九毕竟救过您一命,求您替他在殿主面前求求情,让殿主网开一面吧!” 蓝灰色的猫,脑袋短,身材短,四肢短,尾巴短,耳朵短,却被主人养的极好,胖嘟嘟的一团,软软的身体开始朝洛枝怀里钻,认真的样子又萌又可爱。 洛枝忍了忍,还是没忍心将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从怀里扯出来。 察觉到有道哀怨的视线投过来,洛枝警惕的望去,便见猫九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怀中的猫,似是被媳妇抛弃了般可怜幽怨。 洛枝眼皮跳了跳,按住还在继续为她求情的九十八。 “进兽林是我自愿的,与殿主和营主无关,何况……没尝试过,怎知一定会死在里面?” 屋内传来男子悦耳的笑声:“好,本殿主答应你的要求,倘若你能活着走出兽林,本殿主不仅准你进入醉园,还会解除你身上的噬心蛊。” “至于鼠九十九的去处,也由你安排。” 洛枝垂头敛目:“多谢殿主恩典,还请殿主给属下半天时间准备,太阳落山之时,派人前来为属下指路。” “好!”狐七答应的很痛快,幽幽望了眼站在一旁的猫九,“既然无碍了,那此事便由你安排吧。” “是。”猫九恭敬答道。 绯衣如钦,在掠过洛枝时微微顿了下,意有所指道,“猫九,你训出的鼠卫可比你有趣多了。” 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在洛枝脸上停了一瞬,修长的指尖在众目睽睽下按压上灰衫少年的脸颊,缓缓摩挲了一阵移开,“皮糙肉厚,兽林里的宝贝们怕是嚼不烂。” 洛枝后背生寒,在旁人眼里,或许会觉得狐七举止古怪。 但她清楚,他这是对她起疑了,在摸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幸好,影竹的易容术青出于蓝。 幸好,她拼命克制住了心底的紧张。 红影消失,虎一虎二等人尾随其后,屋内登时只余下几名鼠卫和猫九,以及一只猫。 洛枝感受到猫九传来的压力,恭敬地将在她胸前蜷缩成一团的猫儿递了过去:“营主,您的猫儿。” 男子无动于衷,眼皮微垂,洛枝抿了抿唇补充道:“此猫甚是可爱,与营主甚配。” “噗——”先前替猫九更衣的一名鼠卫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意识到场合不对,急忙又闭紧嘴巴。 猫九面无表情的上前接过猫儿,暮色沉沉的眼藏着探究,却只是看了洛枝一会儿便收回视线,“酉时末,我会去接你。” 九十八面色发白,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洛枝打住男子欲要开口的话,恭敬道,“属下告退。” 两人刚走出猫九能探听的范围,九十八已经急不可耐的跳起脚,“老大,你知不知道兽林是什么地方?那里野兽群集,且都未曾驯化,就连咱们营主在里面也没待到两天两夜,你去了就是送死!” 第392章 用情至深 洛枝目不斜视,她知道九十八是担心她,这偌大的兽殿,能真心实意担心她这副躯体的,也就只有九十八了。 所以,她在离开兽殿前,也希望给他安排一个好去处。 但凡执行任务,难免会有损伤,让他留在兽殿食堂,既能让他永远不会再挨饿,也能让这个少年不再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老大,你别不说话啊!咱们现在去求殿主,就说你回心转意了,殿主看在你救了猫九营主一命的份上,说不定会网开一面。” “……” 九十八焦急的拉着洛枝,便要朝醉园返回。 洛枝松开手,目光沉着:“九十八,你若真想帮我,就把你对兽林的了解都告诉我,这一趟,我必须去!” 九十八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疑惑不解的看着洛枝:“老大,你对虎六用情至深,他对您不管不问,你这样做值得吗?” 洛枝嘴角抽了抽,谁说她去兽林是为了虎六? 看着少年担忧恳切的目光,洛枝叹了口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九十八,世界本是如此,你不努力,就会被人踩在泥坑里,你若没出息,不仅旁人会瞧不起你,就连亲人也同样瞧不起你。” “我去兽林,不是为了虎六,是为了我自己,你明白吗?” 少年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老大,我不会瞧不起你的,你比我聪明,比我勇敢,处处都比我强!” “我只想要你活着。” 短短七个字,让洛枝心头一震,记忆里有人也曾这么对她说过。 “洛洛,我只想你活着。” 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四年了。 她还活着,可是却永远也见不到那个骄阳少年了。 少年一下子低落的神情,让九十八慌了手脚:“老大,你是不是想哭啊?那你哭吧,我把肩膀借给你。” 洛枝睨了眼少年并不宽阔的肩膀,轻笑一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动不动就哭算什么男子汉?” 九十八委屈的看了眼洛枝:“可是老大,你今天在殿主和营主面前也哭了好多次……” 洛枝太阳穴突突直蹦,不再理会聒噪的少年,朝着小院走去。 院中的鲜血已经被处理干净,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老大,你会针灸?”九十八睁大眼睛,看着落在左手上的银针,满眼不可思议。 “有什么好奇怪的?姜大夫替我扎了那么多天,看着也学会了。” “老大你真聪明!”九十八没有丝毫怀疑,可想到老大要进兽林,心里又一阵惆怅。 “兽林是兽殿的禁地,也是一处密林,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凡是违反殿规及犯下不可饶恕罪过的殿众,都会被扔进兽林,迄今为止,除了四大营主和殿主能活着走出兽林,其他进入者都尸骨无存。” “当年四大营主擢选时,兽林里野兽的规模还只是现在的十分之一,我听有资历的老人说,当年一共进入兽林的有三千四百九十一人,但熬过去的只有三人,就是如今的盘龙营主,银狼营主和狡兔营主,猫九营主是破格提升上来的。” “不少人在进入兽林不到一天,便被野兽撕裂分食了。” “现在兽林规模比以前更庞大,面积不变,但是野兽的数量增加了数倍,即便是几大营主,也不敢轻易踏足那里。” 洛枝拧眉:“不是处密林吗?不可以躲树上吗?” 九十八摇头:“老大能想到,那些人自然也能想到,可是兽林里的树木都是经过计算的,每隔百米才会有一颗树,那些野兽嗅觉灵敏,一旦发现树上有活人,便会锲而不舍的撞树,直至将人吞进腹中。” “……”九十八惆怅的看着他,“所以老大,你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兽林的,兽林危险重重,你又没有内力,去兽林是死路一条。” 洛枝拔出银针,一边替少年涂药,一边抽纱布,语气凛冽,“即便是死路,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狐七答应让她去兽林,只不过是一时兴致罢了,而她想进醉园,也只有独闯兽林这一条路可走。 “老大!”九十八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单恋虎六这一枝花,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不值得的!” 洛枝唇角弯了弯,对上少年诚挚担忧的眸子:“你若是长得比虎六好看,我说不定就不单恋那一枝花了。” 少年惊骇的睁大眼,忽然脸一热,“老大,你不要拿我开玩笑,我……我,我和你不一样,我还要娶媳妇生娃娃的。” 沙哑的闷笑声在少年耳边回荡:“才几岁?就想着娶妻生子了?看来我这个老大,在你心目中的分量也不咋样。” “不是的,不是的,老大也很重要”,少年着急摆手。 洛枝攫住少年乱摆的手,声音透了些无奈:“不要乱动,左手不想要了?这几天按时涂药,药材我都从问医堂拿来了,你不会炼制药膏,直接熬煮了内服,效果也是一样。” 九十八嘴唇焉了焉:“老大,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跟殿主提要求,把我调去食堂?” 洛枝神情一滞,若无其事的将盛药膏的碗放下,嘴唇勾起一抹弧度,“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高兴,就做了。” “实在感激我,就去摘两串葡萄下来,等去了兽林,就吃不到了。” 九十八心头一涩,看了洛枝一眼,朝着院中葡萄架跑去。 洛枝看着少年逐渐远去的身影,目光深了深,垂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指。 九十八在心底已经为她宣判了死刑,但是她还不想死。 兽林里既然能有活人走出,一定能想出躲开那些野兽的办法。 以往在雾茫山上,每回遇到危险都是烽火冲在前面,这回,剩她孤身一人,她不能轻易丧了命,她还不知道烽火所中的元叶蛇毒有没有解开。 酉时末,残阳褪去,天边霞光美轮美奂。 洛枝没想到送自己去兽林的人,会是猫九。 一人一猫映着天际残辉,似是漫画里走出的人物。 “走吧”,猫九淡淡看了洛枝一眼,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洛枝急忙跟上。 第393章 猫九的怀疑 两人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猫九懒洋洋的声调响起,“知道兽林是什么地方吗?” 洛枝抿了抿唇,应道:“知道。” 男子脚步不停,猫儿趴在肩头,橙黄色的眼珠转过来,好奇的盯着灰衫少年,想纵过去,背上却多了只大手。 “兽林虎狼环伺,即便内力高深,也会被成群的虎豹消耗体力,直至累死。” “兽林四周布有机关,只有一个出口与入口,除非守林人将机关打开,否则进入兽林里的人插翅难飞,你若现在后悔,我可以留你一条全尸。” 猫九嗓音淡漠,同九十八一样。 认定了九十九一旦进入兽林,便会尸骨无存。 “属下愿意一试”。 少年不高不低耳朵语气让猫九脚步一顿,总是似闭非闭的眸子,眼皮掀开了一条缝儿,“哦,随意。” 洛枝嘴角抽了抽,她还以为此人难得多说了几个字,也会多劝她几句,看来是她想多了。 ……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身影停了下来。 洛枝心神一凛,朝四周打量了一圈。 百米处有个古朴的宅子,看上去很是破旧,不过宅子很大,在夜幕之下有种诡异的感觉,令人心头发怵。 洛枝想起猫九来时说过的“守林人”,暗想这宅子不会是守林人住的地方吧? 一道嘹亮的哨声在耳畔响起。 洛枝失了内力,压根没发现凭空出现的两道身影。 “虎十六,虎十七见过猫九营主”,两人恭敬行李。 洛枝警惕的看着两人,猫九突然转身,冲两名虎卫道:“将他送入兽林,待上三天三夜,若人还活着,就将人带出来,若人已死,便不必回禀了。” 两名虎卫神色古怪,方才不久前才送来了三个虎十卫,这回又有人要进兽林? 待上三天三夜,哪有活命的可能?除非是神仙! 两名虎卫心思百转,面上却半点不露,严肃的看向洛枝,冷淡的吐出两个字:“搜身!” 洛枝心头一紧,在两人与猫九交谈间,她已经猜到了两人身份。 他们便是守林人。 可是九十八没告诉她进入兽林之前还要搜身啊? 她的抹胸布就算缠的再好,只要一搜身,什么盘算计划都前功尽弃了。 猫九微微点了下头,转开了身。 不多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大笑声。 猫九蹙了蹙眉,身子未动,那笑声却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 “营主,他们……他们欺负我!”少年声调委屈,欲言又止。 猫九忍不住回头,只见两名虎卫笑得前仰后合,九十九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眼眶有些红。 “还是营主替属下搜身吧,他们太过分了,居然,居然摸属下那里,然后就一直笑属下,属下也不知道他们笑什么。” 猫九脸色变了变,微妙的盯向少年某个重点部位。 洛枝绿着脸转开身:“营主,没想到,没想到您也是同道中人。” 猫九俊脸一僵,冷着脸看着捧腹大笑的两名虎卫。 虎十六,虎十七头大如斗,捂住嘴巴不停摇头,却除了笑声,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洛枝悲愤的看着两个笑得喘不过气的虎卫,视死如归的朝猫九面前一站,坦坦荡荡的伸开双臂:“营主,还是您来吧,我知道,即便属下的小了点,营主也不会嘲笑我的,对吗?” 猫九目光深了些许,定定的望着面前的少年。 洛枝一颗心也仿佛被油锅煎熬着。 人体有三十六处致命穴位和一百零三处致残穴位,她只是略施小计,点了两名守林人的笑腰穴。 但猫九能位于兽殿四大营主之一,且执掌情报,自然有一定的敏锐力和判断力。 她一直有种担忧,猫九从雾茫山下到兽殿,一直未曾信任过她,只是一直没寻到她的破绽,这才暂且搁下。 修长的手指微抬,落在洛枝衣襟上,少年眉目舒展,看不出任何异常。 “啪——”男子的手背上多了道猫爪挠痕。 猫九眼珠动了动,将不安分的猫儿按回怀里,睨了少年一眼道,“搜身就免了,去准备干粮。” 猫九蛋蛋吩咐这回话长了些,去打可以支撑三天的干粮过来 他是不可能给这小子瘦身的。也罢看在他救过自己一命的份上,就不收拾了,她也不信他身上会藏着能令火狼退避三舍的东西 鸟鸣虎卫笑得脸都僵了,狠瞪了诺之义眼,去哪干净了? 大哥,这臭小子可真够不要脸的,还说咱们占她便宜,放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以为全天下人都跟他一样断袖 给他搜身,我都觉得脏了我的手,反正进了这寿宁早晚就是一死,准备那么多干粮,也是浪费,咱们待会儿多装些粗面馒头充数。好吃的牛,给咱兄弟晚上下酒 说话的是个湖面上刻着77这样的胡为,被他喊作大哥的虎卫面具上刻着66 77明显话多一些,所以尝尝话都不带喘气的,66话不多,但把兄弟的话听得一字不漏,他很是佩服77的口才 他在虎营排名66,本来轮不到他来首寿宁的门,奈何嘴笨,不会说话,得罪了人,变得了这苦差事 等火77收完66只憋出一句话你说的就是我想说的,你要做的就是我想做的 回去的路上,77又抱怨了一通,等到了诺芝和猫九面前,两人面上已是不显山不露水 我骑车切上前一步,将包裹塞给诺之,一行公式交代了一句,这是三天的干粮 胡曲七说完便走,却被诺之教主等等 两名虎卫,包括猫九都将视线移了过来,再见少女慢条斯理把包袱打开了,两名护卫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担忧 仅售您之前还要验干娘的,他们还是头回见,若是他们偷工减料,多塞冷面馒头的事情被抖出来,那可没好果子吃 心快被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哪能想到?会有人新大道进寿宁之前还不忘检查下吃屎 罗支打开包裹,里面装着的基本都是些冷面馒头,在三人的目光下,他慢悠悠地数了数,馒头供十个。没有异味,虽然没有刚出锅的松软,但没有坏 除了馒头,包裹里还有一些带着肉末的鸡骨头,一个完整的机头,一个水狼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第394章 狼群 走近了,野兽嘶吼声更令人胆颤心惊。 黑黝黝的密林内,不知关着多少只穷凶极恶的猛兽,此起彼伏的叫声如岸边的波涛,一层接着一层。 洛枝看着几十丈高的高墙,心下一沉,不着痕迹的看向中间的铜门。 跟高耸入云的墙面相比,铜门显得十分矮小,铜门两边垂着忽明忽灭的油灯,廊柱下,九颗龙首时明时暗,栩栩如生。 威严的龙面令人心生敬畏和恐惧,但每只龙首上皆少了一样东西——眼睛,这些龙都没有眼睛! 两名虎卫跳上廊檐,昏暗的光亮,洛枝看不清两人的具体动作,只约莫通过两人的手形,猜测两人是扭动了九龙头其中的一头。 至于是哪一头?无从得知。 “咔咔咔——”机关转动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紧闭的铜门缓缓开了一条缝,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说不清是血腥气还是肉体腐败的腥臭气。 洛枝顺着细小的缝隙,看清了里面的状况。 无数双碧绿森冷的眸子,像是林中的萤火虫,但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隔着距离还是让洛枝感受到了寒意。 “快进去!”两名虎卫冷厉的看着洛枝,“别磨蹭!铜门不能打开太久!” 果然,随着两名虎卫焦急的声音,洛枝已经看到绿点开始骚动,朝着铜门迅速缩短距离。 洛枝脊背生寒,她能察觉到背后一直有道深邃的目光盯着她。 但猫九既然未曾开口,那边是默认了让她死在兽林。 兽殿的人果然皆是冷心无情之辈! 她好歹救了猫九一命,废了最后一颗生机丹,这家伙居然还是对她起疑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洛枝没忘记自己来兽殿的目的,夺回元叶蛇,只是现在又多了一项目的,询问烽火的状况。 要进醉园,必须闯过兽林。 “快点!”两名虎卫的声音已经开始不耐烦。 洛枝没有回头,在两名虎卫的催促中箭步冲入铜门之内。 灰衫少年的身影刚刚隐没,沉重的铜门便从外重重合上。 沉闷如钟的声音压抑低沉,洛枝背抵着铜门,听到了猫九温吞吞的声音,“三日三夜,记住了。” 两名虎卫陪着小心:“猫九营主您放心,属下不会多一个时辰,也不会晚一个时辰。” 话虽如此,两人心里想的却是:一名平凡无奇的鼠卫,进了兽林跟找死有什么区别?只怕进去了活不过半刻,便成了野狼的腹中餐。 铜门外没了其余声响。 洛枝眯了眯眸子,望着缓缓朝她逼近的狼群,俯身,按住了靴间匕首,一双清透的琉璃眸沉淀下来,只余冷静戒备。 兽林的夜,和外面并无二致,天边月光映照的范围有限,洛枝只能将方圆二十米以内的事物看清。 但那群碧眼冷血动物,即便在漆黑不见五指的深夜,危险的压迫感也不容人忽视。 空旷的平地突然卷起一股风,风中传出阵阵狼啸,几十头野狼猛地从黑暗中窜出,铺天盖地席卷向灰衫少年。 “啊——”惊恐的尖叫为这血腥恐怖的一幕画上了句号。 虎十七急忙推开吓得惨无人色的胡十六,将眼睛凑到孔隙里,“怎么样?人是不是一进去就被狼群拆吃入腹了?我就说那鼠卫活不过半盏茶,这打赌我赢定了!你别赖账啊,把你私藏的好酒拿出来。” “咦?什么都没有啊,那小子呢?” 虎十七凑在孔隙上看了半天,没看见灰衫少年,忍不住嘀咕道。 “十六?怎么了?你瞧见啥了,吓成这样”,虎十七嘲笑着拍了拍虎十六的肩头,男子一个激灵,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一张脸血色全无,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出几分鬼气。 “到底看见啥了?跟我说说”,虎十七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由起了好奇心。 他刚刚透过孔隙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人。 前不久兽林里才进去了三个虎十卫,他们二人也偷看了,十六也没这么大反应,难道是怕打赌又输给自己,所以故弄玄虚? “狼,好多狼,那小子一进去,就被狼群淹没了,这场打赌不算,谁只能想到会有狼群守在铜门附近?” 虎十六心有余悸,嗓门扩大几分,缓解心底的害怕。 简直太可怕了!这些野狼定是闻到傍晚时那三名虎十卫残留的血腥,所以成群结队的在铜门附近徘徊。 狼群昼伏夜出,怪就怪那小子命不好,一进去就遇到了狼群。 这兄弟还双眼发直,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虎66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喝酒去,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进了寿宁就不可能活着出来,你小子胆子不是挺大的嘛,见到恶狼布什就下沉这副怂样了 男子哈哈笑了几声,腿伤了,兄弟几下,直接死了也好,省得咱们三天后还得再来一趟,别傻弄着了,醉喝胡热灸舒舒服服睡个觉,反正又不是咱们逼着小泽青少年的。就算他死了成了泥鬼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发真的火气17,终于被叫回了魂。应了声,没再赶潮铜门内看一眼,死死抓住火气17的衣袖逃命般的走了 那一幕太快太残念,他都没看清有多少只狼,下一刻,那些狼便将那道纤弱瘦小的身影淹没 尽管隔着同门,贪婪生产的绿光,你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皎洁的月光下,狼群锋利的尖牙长长的血蛇让他心底发寒 答案是以后就算死也不能接受你,想到被群狼撕咬,尸骨无存的场景,就一阵胆寒 邵宁宁,少女手中的匕首已沾满了血迹,粗眉大眼的脸上受伤冰冷,被犬紧紧撞在一起,借呗的在狼群身上一一扫过,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整个寿宁犹如一头沉睡的恶兽,每时每地都潜藏着危险 200多亩的占地面积。也就是说100多米 这根本就是个死局,这般布置就是为了让人与兽搏斗,只能搏斗,赵夏那1000棵树的目的不是让他们躲避火狼,只是让他们临时补充体力,能补充完,只能进行下一波厮杀 好残酷的手段,好缜密的心机 天似穹庐,笼罩四野,嘻嘻,夜风拂面,捡来的,还有野兽 蓝白相间的炮山也被溅上了血迹,后背上的三道血痕穿破跑山,挠出皮肉,右臂也被撕咬下来一块蟹肉 第395章 认出身份 不过再见到地上十几头饿狼尸体时,没人会觉得少年伤的重。啥叫十几头饿狼,居然只受了这学生任何人都会觉得值 可落知无法掉以轻心,我绕他的,还有30偷野狼,自制锋利的尖牙,后腿微屈,前腿伸出,眼中泛着凶光,随时可能对她发动攻势 她一口气删了十几头饿狼震慑了其余的呢?这才换得一点喘息的时间,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天真的以为这些狼群会就此罢休 他遇到的是40多只的狼群,你他也没想到他运气会这么背,刚进寿宁,就遇上这么难缠的一帮家伙 狼群极其顽固,一旦认准目标,除非生死或者受重伤,否则很少半途而废。自行离开 毋庸置疑,他现在就是他们的目标,他碰上的是一群出来觅食的野狼,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弱智,浑身崩的结局,她看过,你他现在位置,最近的一科树在80米外。想要安全无虞度过这页,必须想办法越过这80米 他现在没有内裤,全靠自身敏捷度,你会他惯用的是匕首,近身作战对他有利,这些狼群主动找他扑来,道症状它下凡 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的体力迟早会消耗完,何况这里出现这么浓郁的血腥味,记忆引出更凶猛的野兽 老虎虽在夜晚介绍周末,但是被血腥味刺激,就有可能巡来,到时候虎狼环伺可就真的是穷头陌路了 分析完利弊,落车并没有动,她知道一旦她动了这些呢便会顺手扑上来。 冰凉的目光掠过一只只谢谢代发的杨,知道喵上一处,弱智眼眸眯起你有亮光浮动,就是你了 昏暗的夜光中,一头体格壮硕的野狼隐蔽在狼群末端,那时闪着碧绿幽光的眼凶恶的盯着我吃,但并没有像别的野狼一般后退微屈前腿伸出做出攻击状 这是一只头狼,擒贼先擒王,他就算再生十几头野狼,也没有比杀了头狼更有卫生呢 脚尖迷弟,我在整个人如同你选的件朝头狼扑去,野狼们密切注意着诺之的举动,闹这一栋所有的狼跟着动了 瞧见诺之铺的方向,野狼引颈长嚎,深圳四方。少年中,顿时男生沸腾 头狼的攻击力和反应力比其他的野狼明显高出许多,今天一发之际迅速侧头我觉得匕首从投狼姐姐擦过,在头蓝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嗥,一声奇米暴躁的男孩贯彻寿宁,投狼狈洛基晶露,凶恶嗜血的狼毛散发出你捏的沙溢 那只暗道不妙,与此同时,捡石头野狼也奔了过来,高高跃起,朝落知咬来,阴森森的女猫照着吞噬一切的风光 我就错过了将头狼一击毙命的时期。知好集中精神,反握着匕首朝前仆后继而来的也能喉咙咋去? 不吃,匕首入喉,有浓稠的液体现在诺真脸上手上,没功夫去拆下一刻匕首已经落在另一头,野狼的喉镜 紧快准狠,脑睫毛中没有记忆,闪烁着的是毕业狼更凶残,更猛烈的杀气。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只要比敌人更凶残,更很才会让敌人不敢轻举妄动,心生退意 一批批野狼我上午先倒在了地上,其余野狼的动作明显带着犹豫,攻击速度也没有心情猛烈,但迫于头狼的威慑,野狼们还是不要命般潮落之不来 今年搏斗了半个时辰,脑子明显觉得自己的体力在快速流逝,野狼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后一批踩着前一批野狼的尸体,趁机偷袭 老子的身上很快又多出了四五道闸横两道吃药的上,刚解决掉一头野狼,另一头子后面窜出。直接冲着他的右腿肚要下一大块血肉 脑子吃痛咬紧牙关穴没发出半点声响,狼群并不愚蠢,他若胡同,只会让野狼更加兴奋 左臂右臂都受了伤,每次舞动匕首都会牵扯伤口带来钻心蚀骨的痛,可是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无味,仿佛万年不化的冰川,被这样的目光盯住。只能如履薄冰 又一份生死较量结束,骡子伤的遍体鳞风,眼陈的眼呢,也只剩下13头,双方对峙却没有一方敢再有动作 老之风景,身体,实际上已经疲累到极致,但不能倒下不能示弱,不能包扎 野狼们似乎也发现这个人类激情难产。但又不甘心,就此离去,碧绿的蓝猫寒光森森,凶光毕露,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人类 头狼的预言也死死盯着路痴,慢慢绕着他转了几圈,这是他的猎物,还杀了他这么多手下,她不甘心放过这个人类,他在等待时机,一旦这个人类露出皮盼,就冲上去,撕碎这个人类 就在狼群雨诺之互相警惕之戒,守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虎啸,低沉的声音让墨汁心中一颤 糟糕,这边的动静还是?惊扰了山中的猛虎,老虎可是比野狼更可怕的存在,一个狼群对上落单的恼火,或许不聚,但此时这个狼群只剩下13头野狼,手林中的老虎明显不止一只,若真有老虎钳来,他们谁都跑不掉 嗷呜 头狼昂,尽藏好了一声,姓陈的野狼迅速推开跟在投篮身后朝远处仓皇逃窜 诺之见野狼离开,尼玛也朝着距离这里最近的一棵树跑去,而在他离开不久,无料槽,恼火便站在了狼师堆中 面对面前的一堆美味,老虎毫不犹豫的俯身品尝起来 诺姐,一路疾奔呢50多米,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双腿都被野狼咬下了,碎肉,与狼群对峙时他不敢出声,不敢怒气,可现在浑身放松下来,解决伤口处疼痛难忍 思思写了两口叶芳,咬牙撑着草地站了起来,现在还不能谢谢他,身上也有血腥味,又是老虎追来,他无法进行下一轮四杀 再坚持一会儿,诺芝楠楠,可双腿却犹如挂了全班走一步,如同有钝刀在割,寸步难行 若此时还有生鸡蛋烙制一定毫不犹豫扶下去,可是仅有的两颗生鸡蛋已经没了 食指指尖攥入掌心,疼痛让洛氏清醒了几分,身后还有虎啸声传来 心中又浮现出那到风光霁月宛如谪仙般的声音,罗志莫名觉得又有了力气,威压的声音飘在空中 上官府前,我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取,再也不会求你 第396章 半夜冥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居然会想起那个人,两峰封面眼角金微微的湿了 我忙删一到广袖白袍的身影鲤鱼山巅至上,月光牛线在那条浪花抹额上,一旁翻卷,是要乘风而去 九峰匆匆而来,凝望这熟悉的声音,茂名绝招萧瑟又估计,比天上的弯月还要冷清 心疼,莫名发酸,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天他醒来时人已经被王爷带回了府,请了御医替她诊治 而王烨总是把自己关在请烦你整整三天不见外人,不吃膳食,不发一言,负责膳食的晚娘忧心不已,这样此事禀报给她,让他去劝劝王爷 他焦急地感到王爷的请房外,绞尽脑汁的劝说,里面却没有半点响动 酒风大人,您一直跟在王爷身边,王爷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呢?整整三天没出来了不吃饭也不说话,这样下去,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了? 晚娘是秦王府的厨子整个情况辅仁丁不多,是一他是秦王府唯一的厨娘 也是个苦命人,夫君死的早,留下她一人带着两个儿子,大儿子从军,战死沙场,小儿子想侍奉娘终老,季军从文,考了红米当了官,却因替人申冤,自己做了冤死鬼,晚娘上夫上者,悲痛欲绝,喊冤无门,还被人扣上了啥型的帽子?走投无路之下,意欲跳河,却被王爷所就,还踢他小儿子写的院,从此晚娘就留在了秦王府,做了一名厨娘,他两个儿子都没了,就把王烨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 九峰一直明白王毅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睡不着,王爷为何郁郁寡欢?但也知道竟然跟诺姑娘脱不开关系 能引起王爷心去祈福的人,只有六姑娘 若不是秦王府御赐假死,都不知道王艳要把自己关在屋内多少天,可现在网页呆在乌蒙山上,竟然会想起诺姑娘?岂不触景伤情?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九峰到,王艳三皇子已入城,皇宫风声鹤唳,全面戒备,皇上依旧昏迷,四皇子和五皇子站在政务,太子与大公主被判牟利,关押在天堂,需不需要手下切七公主出来? 七公主也就是上官韵儿,王爷的胞妹,九峰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 嗯,声音套着挺直的,几倍传来,听不出情绪 小峰叹气,果然能让王爷心绪起伏的就有老姑娘,老姑娘到底做了什么?王爷看着似乎比以前更猛了 别介,至于一旁的焦尾琴九峰眼神一亮,走过去轻手轻脚拿起琴,宫颈到王叶若有心事,不如弹琴姐妹 前方的身影突然晃了晃,单手抚上胸口,九峰金瀚忙上前扶助男子关切问道汪艳,你怎么了? 无妨,男子的声音有些虚弱,面色不正常的潮红 王艳,你若是身体不舒服,手下这就去请桑植神医,九峰说完,便于转身离去 不用去了,只是余毒未清,男子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虚弱,整个身体在在脚风身上 九峰这分明着成王爷是何时中毒的?他怎么不志效?又是什么样的读?竟然连王爷都无法解读 联想王烨这些日子的异样,莫非这顿云诺姑娘有关 那姑娘怎能如此王爷怼他乃是真心,恨不得将整座秦王府赠给他六姑娘,曾远行向王爷下毒 王爷这读可是诺姑娘吓到?手下去找老姑娘要解药,九峰忍无可忍,直接问了出来 上官抚琴,身子一家。南海争想起那句后会无期,姐姐心痛如绞,很痛,瞬间抽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果然是诺姑娘,王烨,老姑娘也太闹心,搞废了您对老姑娘情真意切,她就算不接受您也不该下毒害宁 住嘴,医生你好打断他九峰的话 九峰新生奥了,他没说错,老姑娘就是害了王爷,就算王爷责怪他,也还是要说 王彦诺姑娘行事莫测会读懂股绝非平常女子,虽然那姑娘的容貌的确倾国倾城,但是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有毒,老姑娘,首先现场不值得网爷喜欢 硬着头皮把要说的话说完,九峰紧紧闭上了嘴巴,但实在不忍心再见王爷小沈,难过的模样,若知道诺姑娘会伤王爷这么深,他宁可让王爷从没见过老姑娘,这样王爷还是那个不问世事,淡然出尘的红尘局外人 不怪她,先下手,要他命的人是我 网页?酒风差一回头,望着那张清冷萧瑟的肾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雅怼闹供养的爱,爱的迫切,爱的热烈,大雨王爷神影相随,王彦臻诺姑娘的态度,她看在眼里 没动心的时候,汪晔避而远之,可动新号,那份爱就如星火燎原,赤诚而热烈,急着下聘,躲着偷窥,一路跟随,王爷的每个举动都让他不敢置信 仿佛像是怕诺姑娘跑了一般,王艳每时每刻都想守着六姑娘,那无发形容王爷对待诺姑娘的感情,像是瓜蒌,辛辛苦苦种了一地西瓜,怕原来头每天都守在瓜田,像是一个渴了许久的女人,终于见到一汪清泉,害怕一眨眼清泉就不见了,就这么执着地守着 明知道王爷可能不会回答,但酒疯还是问了王艳为何想杀诺姑娘? 这个问题早在秦王府,王爷让她发动童话镇时他就想问了,为何上一课王爷还要放过烽火和诺姑娘,下一刻就要智诺姑娘于死地 两脚,男子清冷的面容溢出一抹苦笑,因为她是我的晴姐 或许是压抑太久,无法诉说,或许是月光太美,过于柔和,男子的声音犹如一汪清泉,叮叮咚咚落在九峰的心头 我下山前师傅给我算了一卦,我命中会有一场情劫,我会因为这场情节生不如死,相思成疾 上次陈杰生不如死九峰,慢慢去觉着这八个字,一股寒意钻石从脚底人气 那么开考王爷是说诺姑娘是您的情节 上官父亲点头,他以为她不会对她动心,可终究还是抵不过宿命,他想声音兴业逆天改命,牢牢将他困在自己身边,可他走的那般决绝,宁死不屈。下周他脖子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也被一只手捏住了,他在的,只好他说不离开他,陪着他,只要他服软,他便松开,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可是但没等来救赎,他眼里的冰呢?学姐,要有实质刺破他的胸膛,让她无力垂首 第397章 红妆入园 后水剂没弄,因人扁舟半盏忆香魂,这就是他的亲姐吗?缓缓抚上心口那你痛的快,让她无法呼吸了 陈巧尾椎一抹笑,洛儿,他只干在心里这么叫他的名字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血液会再堵?服上伪娘的成分想起那一会儿,温热的触感早已不在,却让他魂牵梦萦 难怪能让胡七女女在干桃,他不也中了他的毒 既然我法把它藏在身边,那就把它藏在心里,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答应你后会无期 可若是你再来招惹我,我就再也不会放手,男子幽幽长叹,缓缓合上双眸,他余毒未清,不能大悲大喜,睡得香,将余毒清除 九峰早已金德血色褪尽,一年苍白,难怪主子对诺姑娘的态度那么奇怪,网页的内心肯定十分煎熬 明知老姑娘是情节,是南墙,是深渊还是?毅然决然的撞了上去 心中喟叹王爷啊!你知道诺姑娘是你的情节,可诺姑娘并不知道她是你的亲姐啊!老姑娘只会觉得你阴晴不定,不能托付,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呢? 是一次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既然老姑娘是王爷的情节,那绝不能再让诺姑娘在闯入网页的生活 你误国天狼,阴暗潮湿的牢房过道,突然传来了所念拖地的声音,几个牢房小丽排眼瞧去,带看清了男人尼玛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下跪 卑职参见七公主 卑职参见七公主 卑职参见七公主 上官玉儿盈盈一笑,申若莺啼,不必多礼,起身吧!本公主只是来看看大黄姐,给他送些吃食 景明劳义纷纷将目光落在红檀木石和尚,免得为难,七公主性子好,对太监宫女都很温和,可是上头特意说了,不许人探视太子和大公主,这该如何是好? 上个婴儿轻笑一声,拿出一张一千两银票,景明,颜艺在看清银票面额时顿时双眼发直 请问钗是辛苦,这些是本公主的一些心意,给各位买酒喝 劳义心中有些动摇,但人不敢上前,其中一人道七公主不是背直不给公主型方便,实在是那边有胶带,劳一生纸指了指上头 上官玉儿莞尔一笑,铁面,老师呵,你的饭菜给几位钗爷,检查 铁面上前将十盒一一端出,还自己拿出银针,当场试读,景明劳一面面相觑,但人面若为难 七公主,您就别为难卑职们了,卑职也想给公主的心方便,可是卑职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敢拿命去赌呀 女子抿唇本公主也不想让各位为难,这样吧,本公主只见大黄姐,不见太子,各位看如何? 只见大公主,不见太子了,上头主要是让他们看唠太子,至于大公主,只是顺带,既然如此,让七公主进去看看也无妨 七公主一介女流,不然大黄姐遭难顾念姐妹之情前来探望,应该也出不了多大的岔子 中劳逸点了点头,结识了一个劳逸待这上官韵儿朝通道深处走去 小窄的通道一眼看不到头,两旁的牢房里有人听到脚步声,伸出胳膊把头卡在脑住上,疯癫的朝外,又吼又笑蓬头垢面的样子,看着甚是慎人 你录的劳逸怕惊扰了贵人,但时怒目圆睁,拔出腰间的佩刀便看在牢筑上,鬼嚎什么?在乱吼乱叫就把你们的舌头给割了 七公主,别见怪,这些都是在里面关的久了这你太正常,老一指的是脑袋,我陪笑道 无法,少女的心其月儿,哪一天着感觉心都酥了 仗着胆都看了上官婴儿解眼,少女眉心这一枚火焰花钿尤为醒目,洗一宿发,轻笑觉嗦,当真是好笑吗? 忽然少女回头,笑靥如花,看了他一眼,老一浑身一个精灵,线索社会实现,恭维道,七公主不愧是秦王爷的胞妹,请问也的风格举世无双七公主的美貌,让人见之忘俗,都是天仙般的人 老叶最认为恭维的很机智,却没瞧见少年那忽然冷下来的目光 又显了片刻,老叶在一车牢房前停了下来,七公主,夜已深了你也别聊太久 上官韵儿温顺的点了点头 老易的目光又在铁面的身上,诺了诺,上国韵儿肖导,这是我的奴隶 那有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许多世家门阀,皇亲贵胄都会在家中这样一些努力,可以待到地下斗场的贵人长你与别的奴隶厮杀,主要是博一个乐字 这些努力连人都称不上,私下里被人叫做狗奴 只是这狗罗有些奇怪啊!浑身酸,这甜恋不说,还带着一副铁面,也不说话,像个哑巴似的,跟在七公主身边,简直煞风景 老e心中结果在面上却不显,收敛目光,人便离开了 劳中枯坐的上官蝶早已听到动静,只是她蹲在角落太久,又因牢中食物难以下咽,一时身子无力,起身时头晕目眩又跌了回去 七妹,是你吗?你来叫我了,阴暗的角落里查来上官蝶的声音 上官玉儿一步一步缓缓朝劳你走去,小荣浅浅,大黄姐,是我,我来看看你,大姐受苦了,我给你带了些吃食 铁面把食盒放在上官蝶面前,打开十盒,一阵饭菜的香味瞬间比散开来,上官蝶双眼放光,也顾不得和上官韵儿说话,甚至忘记了公主的风度直接用手开始抓着饭菜往嘴里塞 他是真的饿极了,这些天它除了喝水那些馊掉的饭菜,他一点位置,七妹带来的饭菜,虽然是宫中最简单的吃食,但是比脑里的这些饭菜已经好了千倍万倍 上官韵儿笑着提醒大黄姐慢些吃,明日我还给黄姐送 上官蝶瞬间止住了动作,伸手去抓上官婴儿的衣袖,思涵道七妹七妹,你叫我出去,我不要在这个地方待了,为一可也待不下去了,再大下去,我会疯的 上官玉儿冒中闪过一抹暗光,成教倾向,黄姐有所不知,眼下宫中局势不晚,四哥,五哥扭成一股绳,与三哥斗得你死我活,黄姐呆在牢中,随日子艰苦了些,但也十分安全 不我不再在这里去呗你帮我想办法,我要出宫,我要去火香居,谁也不会想到我躲在那里? 上官婴儿眼带嘲讽,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活香君里的男人? 黄姐,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也无能为力,现在我也被困在宫里,根本出不去 第398章 三天三夜 上官桀慢慢的经了下来,他知道上官韵儿没说谎,宫内现在人人自危,宫中的人想逃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忽然他将目光落在铁面身上,眼神迸发出细节,七妹,你这个梗农很厉害的,你让他带我出去 上官玉儿身体一枪,看了铁面一燕,小赵,大黄姐,他叫铁面,不叫狗卢 上官蝶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薄荷岛,管它叫田面还是狗撸,你让他带我出宫,他武功那么好,一定能把我带出去 这恐怕不行,前面不能离开我,上官韵儿含笑拒绝 你敢忤逆我,上官爹,有没倒数?想将面前的十盒推翻,想么想忠实舍不得,漂亮的双眼瞪向上官韵儿 怎么现在看我落难了?想骑到我头上来了,别忘记以前是谁像狗一样趴在我脚下给我舔鞋,又是谁像狗一样?为了求我赏赐一顿饭,把我的洗脚水给喝的干干净净,上官韵儿,如果不是靠,我施舍,你能活到今天 老房,你突然爆发车已穿伊宁般的笑声,音色清脆如珠玉落盘 上官韵儿笑声不止,眉心的火焰,仿佛要烧起来了一半,大黄姐,你记忆力怕是不好,我记得可不止这些,大黄姐,可记得你小时候最爱玩什么游戏? 上官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本就被上官婴儿的笑声吓得有些发怔,此时嗓子更是如同被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半个字 上官韵儿轻笑,盯着上官蝶的眼睛,看来大黄前是想起来了,大黄姐,以前最喜欢让我跟狗一起抢食,高高扔出一个鸡腿,坐在石牛树下,笑着看我和狗谁能抢到食物? 让我没抢到,一天便没有饭吃,让我抢到了,就得割掉一块肉给狗吃 上官韵儿随时笑着,但声音却没半分温度,上官蝶请记得盯着他,深思力竭的你想做什么?你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若没有,我照着你,你早被那些宫女太监给活活饿死了,我让你跟狗抢食智商给了你活命的机会 上官蝶越说越理直气壮,他你说的都没错,他的确是七皇妹的恩人,亲们,你可别忘恩负义,我以前是对你不好,但后来我也没亏待你 没亏待我?上官韵儿语音拉长,荷香居你大黄姐明知道我看中了那名男子,这还要跟我抢,这边是大黄家口中的好 上官蝶眸中闪规模慌乱。姐儿,暂定的是亲神,七妹,我是为了你好,那男人不举,给不了你幸福,何况他最后我是逃走了吗?我根本没碰它 傻哥,婴儿这面色突然沉了下来,你还想碰她 上官叠被,上官韵儿陡然变成了脸色害得往后说了说,忽然,他面色凝固,捧着腹部痛苦的关下一,口中抑制不住发出亲昵的惨叫 小小阴暗的牢笼里,秦可杰充斥了女人痛苦的嚎叫声。上官蝶痛苦的伏在地上不停翻滚,不经意间踢翻了脚边的石河 喘着气,抬头眸中已是一片猩红,上快捷,你在饭菜里下了毒 上官韵儿但笑不语,眉间的火焰花店分外妖夜,看着地上痛苦翻滚的上官铁,像是在欣赏一场绝妙的舞姿 上官韵儿,你不得好死,原来你平时都是装的,来人了,来人啊!上官蝶面色惨白如纸,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拼命朝牢房口爬去,他要揭穿上官蝶,就算他死,他也要拉着她一起死 铁面淡定的杵在一边,像根木头,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上官婴儿也事不关己单挂着讽刺自己的笑,冷眼看着上官蝶艰难的在地上爬行 大黄姐,你这样好像狗呀!少女豆蔻年华,声音好听至极,然而,诺蔡尚官蝶耳中却如同厉鬼索命 上官铁核曾被如此羞辱过,他是您握过高贵的张公主,它的声母是黄浩,包兄是太子,在宁我国他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上官韵儿这个贱人居然敢骂他是狗 上官另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趴在地上的上官爹不深思,你觉得喊着,眼妆迸发凶光,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伸直安双臂,五指朝这上官韵儿先白的薄景插曲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向来在她面前卑躬屈膝,垂眉敛目你的七皇妹,竟然会给他下毒?这么多年,他居然在身边养了条毒蛇 就算是死也要拖他一起死 双手还在空中,已背一条粗重的锁链群主,锁链两端某人收起,双臂被缚。随后一脚 只听咔嚓一声,上官蝶瞬间疼得面容扭曲,血色进退,两条胳膊被锁链缠的如同麻花一般扭曲变形 一口一口的吞吐着空气上官蝶凶狠嗜血的目光思思盯着上官韵儿,他从没吃过括从小被宠着长大,即便下入牢狱,他身份特殊,也未受过刑罚。可今日她吃尽了一身的苦 上官韵儿,你不是给我下毒吗?为什么我还活着? 一声轻笑,大黄姐,你很想死?你刚刚不是还让我叫你出去吗? 上官蝶也摸不准上官韵儿的心思了,方才他独发直觉腹痛如绞,恨不得当场死了才好,可现在这阵痛又消失了,身上剩下的只有双臂被令断的痛 你到底想怎么样?上官蝶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她以为七妹是拯救他的一束光,现在却发现上官桀根本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底面放开黄姐 缠绕在上官蝶双臂上的所念,陡然松开,铁面陌陌推出一旁 上官韵儿缓缓上前,抬手轻轻抚上了上官蝶细如瓷玉的面颊,将她脸上的给女碎发拨至耳后吐气揉喃,大黄姐,你可是我的好姐姐,我怎么舍得你去死呢?明天我还会来看姐姐的,姐姐最爱的鞭子,妹妹也会替你带来 少女说完轻巧转身,嘴角的那抹冷笑如同极地寒玉的冰锥,深深刺进上官蝶的胸口,恐惧被无限放大 通道你想起劳逸的脚步声,这个护士监牢一已来到了牢房门口,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七公主,这时辰也不早了,公主千金之躯。天猫这种污秽的地方待久了,容易沾上晦气 上官韵儿浅笑,本宫正打算你看,碰巧你就来了 老方你突然冲出一道红印,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声音透着绝望和恐惧,风一般朝劳逸冲去边跑边嚷,放本宫出去,本宫是长公主,傻观点,要杀本宫,你快放本宫出去。本宫不要呆在这里了 第399章 天牢七公主 劳逸愕然,退后一步看下上官韵儿,产生的,七公主这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韵儿叹了口气,本宫还准备问你们呢?我给大黄姐送饭,发现他已经疯了,把十盒直接打翻,还说胡话,说有人要害她,自己掐自己的脖子。我实在没办法,就让我的奴隶把他的胳膊给卸了,大黄解封了,你们怎么不告诉本宫 劳逸惶恐的跪了下来。逃课的砰砰响,杯纸要在卑职,也不知道大公主是何时封的,这些天送单时,大公主都不吃,直接打翻,但并未出现自杀行为,是一辈子本人没有注意 谁说我疯了?我没封上会晕啊,你这个贱人,就是你要杀了我,你还敢撒谎 老易战战兢兢的抬头上官婴儿无奈浅笑,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大黄姐一直发癔症,说有人想害他 他毕竟是我的大黄姐,身份尊贵,纵使现在能铛入狱,你们也该好生招待,怎可把人逼疯? 老叶吓得浑身哆嗦,又砰砰碰叩了几个头,被蛰谨记七公主教会,一定好好看着大公主 上官韵儿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服了服美脚,这样吧,接下来几日本公主每日都会来看一看大黄泉,抚慰他的情绪。你们也给本公主写个方便,否则万一父皇醒来,大公主疯了的消息传入父皇耳中。你们也难以交差 老叶哪里还敢说不?大公主在他们的看管下封了,若是传入肾上的耳中。全族都在遭难 只是给七公主行个方便,跟小蜜相比孰轻孰重,劳义立马就下了决心点头,卑职多谢七公主救命之恩 七公主果然惠芝兰心,温和善良,他们都管不腻,七公主居然还能网开一面,帮他们隐瞒 对了,拿你的收菜剩饭大黄且估计吃不惯,今后大黄且的每日三餐,本公主会差人送来,你们不必给大黄姐送吃屎了 老一点头如捣蒜,背着遵命 亲昵佳人,渐走渐远,老一站起身,望向灯火阑珊处,感慨七公主可真是好人呐 再望向地上还在声嘶力竭哭,好的大公主,又是一声叹息,大公主的性格嚣张跋扈,横行霸道,但也是个美人,可惜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现在居然还封了? 将大喊大叫,状若疯癫的上公主拖进牢中,随意丢到一个角落,劳义炮为可惜的看了眼被踩成泥渣的精致饭菜。简单把铺在地上的稻草翻了个面,瞅着十盒还算精致,勉强十盒您走了 耶,走到了尽头,金灿灿的朝晖剥开云层,染红了东方 一女惊现洒落在少年粗眉上方,睫毛唱呢唱,一双清润透亮的眸子倏然睁开 他不是被阳光惊醒的,而是被瘦身猛烈的摇晃给壮型的,收下,三只老虎猛烈的撞击着树干,其中一只以悄无声息的开始往上爬树,凶恶的眼睛,他男的固定在她的身上,血盆大口让人胆战心惊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15,昨夜他跑得快,没正面对上火拳,可她一身的设计没法处理,守灵有泰国空旷,这么快就被我全发现了 虽然只有四只老虎,但是老虎的凶猛跟野狼不可同日而语,能被称为森林之王,可不是开玩笑的 作业诺之以简单处理了伤口,虽然瘦的多是皮外伤,但也大大影响了他的攻击速度和敏捷度,与魔火对上,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诺之凝神,远望,又瞧见一波虎群嘲他这边跑了过来,应该也是循着气味来的 正想着,那个爬树的老虎追离他已不足一米,两只前爪在树干上虐虐一案,全身朝他扑来,红木闪着贪婪的凶光,血盆大口,你露出尖刀般锋呀 脑子丙烯凝神,手中的匕首迅速朝猛火的喉咙咋去?脑袋以诡异的角度后扣,这是盲刺,但诺之先前以姑娘好了,脑虎喉咙的位置 老虎喉中发出你好,胡生朝树下摘去,树下的三只老虎立马走开,见同伴已死,仅开始分尸而食,咀嚼声就在脚底,脑子一阵头皮发麻 我真没想到寿宁里的老虎这般凶残,居然连同类的尸体也吃,难道胡七没有给寿宁投放食物吗?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既然是寿宁,必然不可能,只有老虎和野狼两个种族,瘦多了可以砍,但是一个生态环境下的食物链不会断 老师眯眼看着空中的鸟雀,眼中突然蹦出亮光,有鸟竟然有虫,从昨夜一直绷紧的心弦突然松懈 诺之不经意,巧树下看了一眼,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那么大一头猛虎,竟然在眨眼间便被吞噬干净,只留下一地烂果 然而,三只老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不远处的恼火也慢慢朝这边聚集了过来,皆是被血腥味和肉香味吸引来的 瘦身被撞得摇摇欲坠,树下已聚集了十几头猛虎,有只老虎已经迈开前照,舔呢天钢刀般的牙齿,开始往树上爬 面对这样的场景,估计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淡定,老子的手也不受控制的发抖,他深吸接口气,狠狠咬了下舌尖,请你让自己镇静下来 拿出短笛操至唇边,一女敌因倾泻开来,瘦身上恼火依旧再缓缓向上爬行,嗜血的目光,贪婪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猎物 剩下十几头老虎使劲张着树干,每一幢都会让并不粗壮的树干镇上三振,连带着爬树的老虎也会被震下来几分,发车不说的怒吼 我有受少上的少年,是看不见自身的处境,专心致志地吹着短笛,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望向云卷云舒的天气 剩下的拿火躁动不安,就在树下的拿火越来越多,虎视眈眈的盯着受伤的粗眉少年,时不时张开血盆似的,大嘴吐出一条猩红的舌头。是啊,随时准备将少年男要咬断 突然,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由远即近,然而,沉浸在食物幻想中的火群并未发现 知道一只老虎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随后倒地抽搐,其余老虎才发现不对劲,纷纷杨谨嘶吼 此起彼伏的虎啸声,震耳欲聋,让整个寿宁都跟着颤了一颤,不少鸟儿烹饪着翅膀朝空中飞去 地上不知何时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独宠,十几只老虎身上家爬上了都成,拍掌趣劳可来和毒虫体积太小,侯长在身上留下一道血痕,也纸咋死了,姐姐都成,地上不断,还有毒虫顺着虎脚往上爬,暴露的拿火发出长长的低吼,却又无可奈何,这儿唠塞的,在地上打着滚 第400章 救救我 爬上树的那只老虎也未能幸免,被读成金瑶的烦不胜烦?姐姐从树上栽了下去 我这眯眼瞧着地上的独宠,数量多但毒性不强,根本无法毒死猛虎,只能暂时办住老虎的脚步 诺氏待在这棵树已经被撞的歪斜,只要在账上这个学唱就算数不断也会歪鞋大半,到时候猛虎向上nip便能咬住他的100 必须想些别的办法躲开猛虎追击,诺之朝下一跃,趁着猛虎翻滚嚎叫,被毒虫缠身时迅速朝着远处的灌木丛奔去 她记得前世在一本杂志上看过,老虎的粪便可以赶走一些动物因为粪便上会留下恼火的气味,旧年警犬也会对老虎的粪便退避三舍,这是端午出于对天敌的恐惧 才过去了一夜,想在这里呆足三天,靠,这些毒性微弱的独宠肯定不行,这些毒虫的毒性还没悟盲山毒虫的万分之一多,只要那些老火多花点时间,就能感受独宠,身体也不会受到多大损害? 倘若正面对上火群,火群也根本不会给他吹短笛饮足虫的时间,他身上伤势颇重,以会击中后果,可想而知 他们靠切,看来只能试试那个办法了 循着气味,脑子很快便找到了恼火的粪便,这块地上的老虎都被吸引去了,树下,刚好方便他寻找口分。不用担心,有危险 咬了咬牙,脑子眼一闭加火凤巢身上抹去 我操,他确实对别人说过,他是教师观,可是没想过他会有一天把是往身上吧 一股恶臭直冲鼻腔,心德诺之鲫鱼做哦,然而双手这位婷,在附近不停搜索着核分,硬着头皮往身上抹去 冷静,正定。这不是胡奋,这是高级护肤品 南京站点,这不是伙伴就是高级护肤品 老姐心中不停安慰自己,吻着周身散发出的阵阵恶臭。我只有一瞬间不想呼吸,可最后却是口鼻并用,大口吸气 豁出去了,反正也没人看见,老周暗戳戳的想 我在家浑身桶满火饭便月上了受伤,小王先前那颗被脑虎正歪斜的大树,火箭下面的老虎已经摇摇晃晃站起了身,潮水般扑改变地的毒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退去,叶树下只留下一地毒种的断绝残骸,猛虎们抖抖毛昂首阔步离开,没有一头被毒死 他说水壶,将右手使劲,解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白馒套,放嘴里咬了一口,馒头有点硬。老汁在嘴里咀嚼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 啃着馒头,诺纸的眼神戒备的盯着四散开来的老虎,观止含着他们的神情。 她记得前世看的那本杂志中,只说核分能够震慑一些狐狸。猫狗等动物。这是小动物,出于对天敌的恐惧,可是用火份掩盖气味,到底会不会被脑虎插去?他心里也没有底 就怕不保险,他家脸上也涂了学习互粉,除了眼睛嘴巴没有图上后风外,活生生就是一个抽屉 那就很快就啃完了三个馒头,在伸手去拿第四个馒头,一直拿火,突然打了个哈欠,找她这边走来 老觉身子紧绷,伸手去拉馒头的动作,顿在空中,凝视着那头炒树下而来的恼火,另一只手已经悄无声息岸上了怀中的匕首 夫妻见过他从靴尖拔出匕首,因此,诺之脏匕首换了厂房的位置 老火摇着大尾巴,神情有些艳艳。到了树下,突然抬起虎头,长他的方向滴吼了一声,声如霹雳,让诺之瞬间奶奶神色,反握匕首,摆出攻击姿态 难道失败了?虎分不管用 心中懊恼,但他并没沮丧,过早发现这个方法不行,他还可以想别的方法,现在树下就一头猛虎,其余的猛虎,你此处圣远,他可以解决 心思百转,我这等着拿火,下一步动作,或撞树或爬树,可等了半晌,却见恼火懒洋洋的垂下头举起四肢选了个舒服的睡姿,躺下打盹了,今年眼神也没在给诺织一个 我就强强呼出一口气,又有些梦,看着老虎的样子,是没有发现它,那这家伙刚才朝他蹲的方向吼什么? 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诺芝掏出馒头继续看,突然怕提咒一声,眼神复杂的朝树下打堵的恼火瞪了一眼 大爷的,把姑奶奶当成……后面的话,诺氏实在瘦不下去了 终于明白老火为何抬头朝他嚎叫了一声,这玩意儿是在疑惑戏份,怎么会拉到手上? 我操,弱智又忍不住低咒了一声,狠狠咬了几口馒头,腮帮子鼓起来,大眼睛气得干脆闭上 冷静镇定,这是高级护肤品 骄阳似火,炙热的烤着每一寸土地,手拧你的术本就不多,很快又有两三头老虎躲到他所在的树下陈姨打盹 每当多来一头恼火,诺之叫多警惕一分,直到他发现那些老虎都将他视作无物,这才放在新买 平安无事,度过那白天,晚上诺之看见好几波狼群从他周围路过,有一波狼群,甚至距离他不足五米,又按比率的囊楼嘲他在的地方看了几眼,但最后也相安无事的离开 诺兹身上的火分没有,白天新鲜,发干,但臭味依旧浓郁,好在诺之已经习惯了,臭点就臭点,总比缺胳膊断腿好 他身上并没有带药材,伤口只是简单包扎,一天过去,血早就已经止住,与狼搏斗时,他护住了胸腹部,并没伤筋动骨,休养几天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背后的褶痕有点男宠你 他打算明日在毛家湖份在身上,以免气味不够浓郁,被猛虎野狼发现。这页她没有动,也是狼群的天下,就算它身上有老虎的气味,被狼群发现,也可能群起而攻之 一夜醒来数次,老子睡得并不安稳,天刚蒙蒙亮时,一道纤细柔弱的身影踏着晨光而行,开始那寻找火凤大业,知道六将自己变成了一个臭烘烘的屎壳郎,老侄,这才又寻了就近的一棵树,约上去 好在带的馒头够多,老子白日呆在树上啃馒头,看恼火,晚上被南嚎声吵醒,继续啃馒头,看狼群,我是个馒头,在第三天夜里被缺的只剩下十个 已经是第三天了,诺之算着时间,天刚暗变你觉得月下书少,朝着出口虐去,他的双腿却被拿犬撕下了皮肉,此时奔跑仍隐隐作痛,但是已没有鲜血溢出 第401章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身上仍然散发着虎粪的恶臭,老子小心地避开了大型狼群,偶尔有能朝他望来,他便一动不动?知道野狼走开 黑夜笼罩四野,风吹草低,现出一双双碧绿幽暗的狼毛,风带着白天的燥热,然而那一双双嗜血凶暴的狼毛中却泛着冰冷的寒光 诺之的眼眸也越来越幽暗,霜雪之色覆盖了眼睫,周身环绕着一股低气压 时间过了 门没开 成交冷笑是以为我死了吗? 进来前那名火爷告诉她,三日后的会转动机关,让他务必赶在机关合拢钱出来,可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过去一刻 那个他钻进来的门缝没有打开,走泥的高墙外,没有任何动静 诺真没有动,在他好方,闪烁着十几只夏夜萤火虫般的绿光,里面渗透着叶枫叶服部去的三男 狼群遇上落单的猛虎,也并不会轻易离去,这就好比十几个小孩子对上一个震撼,饿疯了,他们也感奋死一搏 少年眯眼,浑身散发着躁动狂暴的气息,嘴角情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反握匕首,少年一步一步自黑暗中走出,朝着狼群走去,疯狂无畏的气势,让狼群禁不住朝后退了半步 他们眼中泛着贪婪的凶光,死死盯着面前带着老虎气息的人类,处出猩红的舌头,露出尖刀班锋锐的獠牙 22只,眼里闪过嘲弄比他头一天来遇到了狼群少了一半多,也敢堵他的路怼他叫笑 手中的匕首在空中打了个字,少年的目光充满挑衅,一批既然说的呢率先潮落之冲了过去 确实启蒙,鸟牙封泥,若是普通人被这匹狼扑上,铁锭会在片刻间被咬断脖子 空中一道寒光闪过,野狼只来得及发出紫前的最后一声哀鸣,庞大的身体便瘫在了地上 喉咙上赫然出现一个血窟窿,以及毙命,倒地的野狼,喉咙中不断有出鲜血,这已没了气息 周枣子野狼见同伴,惨死,有五六头一同扑了上来,诺之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眨眼间,地上又多了几具狼尸 参与的野狼纷纷面露骇翼,浴血的少年周身散发着寒意和杀气,狼群瞬间少了13,没有狼在轻易上前 他们已经分不清面前的这个是人类还是猛虎,没鸟拿群中发出一声狼号,围着诺之的剩余十几头野狼纷纷撒腿鞭炮 垂眸看着布满血腥的双手,淡定的血迹在灌木丛上擦了擦,少年回头望了,眼紧闭着铜门,迅速朝着远处遁去 这里有血腥味,不能久待,她必须找棵树躲着度过今晚,明日再想办法 茅草屋内,穿着蓝白外山的半大少年右手缠着纱布。给桌上的两个酒杯斟满,心急如焚道,虎卫大哥,我大哥已经进去三天了,现在时间都过了,你们快开奇观,把我大哥放出来? 火切车切喝的微醺,伯莱烦躁,跟你说了多少次了,99已经死了。还开什么机关? 半大少年,瞬间脸色惨白,有些老,这料单不可能,我大哥不可能死的,你们都没把机关打开去看,怎么可以胡说? 虎妞,神鸟往嘴里塞了一把花生米,提高声量,有啥不可能的,我兄弟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人,一进去就被狼群微铺了,咋可能还活着?估计肯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火鸡也去我也脸色有些不好看,查看的那一幕,回去就做噩梦了,梦到被狼群追了一晚上,拼命好拼命叫也没人来救他 结果第二天,**这傻小子就来了,每天帮他们端茶倒酒这次好,叫他们早点打开铜门,放99出来 别说他们不可能提前放99出来,就算放里面的人早死了,咋出来?片他们说99死了,这傻小子还不信 天天在这守着,他们这里离厨房甚远,好在这附近有个仓库,里面囤着肉,隔段时间就要朝受令你投放一批,他们兄弟两个也跟着沾光,顿顿有肉吃,但分肉给这傻小子吃是不可能的。每天也就是些剩菜剩饭有给这傻小子,本以为他第二天就走了,没想到一直呆着不走 98眼圈泛红,他的右手贝大夫整之后,没有多大起色,只有用力按捏才会有感觉,现在拿起一双筷子都觉得吃力,给两名火为倒酒用的也是左手 你们不能这样,店主说了,只让我们老大在里面呆三天,你们怎么能阳奉阴违,我要去告诉店主 鸟鸣虎卫一嫩眸中隐现怒色,火气17一把抓住98的手腕,冷神道,就是吧,你可别不识好歹,如果你真想陪你老大一起死,我们成全你 98目露骇色,面上血色尽退产生的,你想做什么? 和66也讶然,看了七十七一眼,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这小子油盐不进,万一真的在店主面前瞎说,或者在猫酒瘾主面前瞎说,他们兄弟都讨不到好处 吃一开口,兄弟,要不咱们就让他看一眼,让他死心 后期17虐一橙色,压下心中的火气,狠狠瞪了九十八一眼,刚要说话,门口光线突然一暗 三人琪琪抬眸,再见到男人的轮廓时,忙不迭下跪行礼,手下参见猫叫尹主 98眼中含着泪,看见猫九就像看到了主心骨,双腿拖着朝前贵去,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砰响,盐煮求求您救救老大吧,他们到了时间补给老大开门,寿宁,你那么危险,老大多待一刻就会陷入危机之中 头顶没传来,说话声猫九散漫的掀开眼皮,眸中的逆光让两名虎卫身子,琪琪一颤 或77哆嗦着抬头,猫九硬座,不是杯子不给99开门,而是数下亲眼目睹99在刚进入寿宁时就被狼群咬死了 猫九深沉的目光只有暗芒闪过慢吞吞吐出两个字,带路 鸟鸣虎卫如蒙大赦般忙起身在前面带路了,98耶跟在了身后 转过龙头器官,铜门缓缓开启,猫九从缝隙中踏入,敏锐的我捉到林中素纱凶险的气息两名虎卫哆哆嗦嗦跟在猫九身后 98冲到前面双掌竖在嘴旁大喊闹大闹大老大,你在哪里? 我是98,我来接你了老大,你别躲着了可以出去了,可以出去了 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寿宁里回荡,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风声兽吼声,还有那一双双从暗处冒出的绿盐 虎77脸色大变,怒道98你鬼吼什么需要把狼群都招出来吗? 仿佛是回应获其日期的话,一般,此起彼伏的狼嚎声震慑四方,似乎离他们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 第402章 他不叫狗奴 我其实去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摆子,牙齿碰撞的咯咯作响,机械的转头,看上一脸高深莫测的男子,猫九淫者,不能再往里面走了,属下亲眼所见,99就是在前面被虎群围攻的 火气热气抵了抵前方使丈处,猫九闭上毛刺,深深嗅了嗅,皱了皱眉,他闻见了血腥味 遵义散漫的男子不乏从容的潮前走去,98迅速跟上,两名口味,吓得腿肚子打颤,这也不得不跟得上去,但始终落后起步,若遇到危险也方便逃跑 无视掉前方聚集的碧绿荧光猫九缓缓蹲下,身在草地上么了么?起身十支付已染上的血迹 面前的草地有被压塌的痕迹,谷草印着红内,不难想像这里,先前发生了怎样的?一场惨烈屠杀 虎妞,十六一向不太会说话,但此时腋下的魂不附体,不要劝道,毛秋英做,99是真的死了,南村的数量这么多,不可能还活着,咱们回去吧! 没鸟,男子散漫的看了两人一眼,冷冰冰吐出一个字回 得了猫九银主的首肯鸟鸣虎卫脚底跟抹了油似的,迅速朝外退,退至同门处,猫九却顿住了步子 身后,半大少年还在竖着手掌高喊,声音清丽又绝望,老大老大,你说说话,我不相信你死了,你不可能死的 两名活唉,听到了喊声,却都没开口,这小子要死就死。干他们屁事 就是吧,出来 猫九的声音不冷不热,98的眼泪却瞬间涌了出来,哒哒哒,跑到猫九身边,切切的还能参领主 猫九点了点头,都说了几个字,去收拾一些99用过的衣物鞋袜,明日给他立个衣冠冢 就是就哽咽着点了点头 月娘如水,应在少年尽量的眼睛上,更增添了几分冷意,受伤的间隙洒着月光,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树上居然蜷缩着一个人 诺之脑海中一片混乱,他万万没想到,躲过了三天的虎狼,却没等来铜门整点打开,进入之前,他瞧过那个机关,他不懂激光技术,也不懂阵法,想自己破除机关出去,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呆足三日。铜门没打开,是那两名所谓的收获还是?胡七有意为之 握拳狠狠捶打了一下树枝,他姓张窝火,明日他再去一趟铜门附近,若是还无人开门,他只能兵行险招放火烧林 幸好进来之前他没让他们搜身牛了,或折子在身上。只是放火烧林实在是下下策,动物也会趋吉避凶,等火焰燃烧了山头,他都可多,必定要与火狼碰上,彼时若同门仍为开他必死无疑 可若不赌上一赌,馒头剩下七个,谁只剩下半个水廊不到,没了食物上去可以支撑几天,若没了水,同样是必死无疑 夜幕给整个寿宁披上了一件黑纱,掩盖了一切凶险残暴,只有一只只绿色的荧光在林中漫步,馨子,炸线,像一颗颗璀璨的宝石 诺芝和毛甲妹,泥除整洁干净的厢房内,男子的瞳仁却猛然增大,咋咋呼呼的?百年份的原液舌,我的天,你怎么弄到的?我跟你说,前不久我朋友的朋友还中了原液蛇的毒,也是我姐的 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抓到胆小又狡猾的原液舌,还是百年份的,估计您这都开了,调这东西出来可不容易,你用啥东西把她诱惑出来的 坐上了,飞一难测桃花眸漾出叶光,懒散的之禾,色虎来了,兴致,你说水重的原因,舍得读 就是朋友的朋友说了,你也不认识,男子头也没抬,稀奇的看着原液舌,左走走,右走走 哦?菲男子笑笑,你说出来,也许我认识 杨桑哲自顾自真的被查,蔡校,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胡七其实制止了洋丧者的废话 要丧着遗憾的叹息一声,我那个朋友角落之种,原液蛇毒的人是她的药铜烽火,我之所以耽搁了时间来你这儿就是为了给烽火疗伤,那小子不仅中了云爷,舍得读,双腿被割了七道又长又深的血口子,到我一馆时,整个人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如果不是哥的位置,不铜我以为又是一桩血水啊!浑身的血都快流干了,再晚一步人就没得救了 两伤者说的口干将茶水饮而尽 胡七城角微勾,指腹摩擦着查找边缘,原来那丫头不是一个人上山的 中了原液蛇的毒,又恰好抽现在恶蟒山,浑身血迹还差点,牛肝,难道引出圆叶蛇的东西是鲜血 男子眼中波光流转,一双桃花眼煞是好看,扬汤止迅速乔乐男子一眼,又迅速社会视线,再悬索桥了,男子一眼,又说会实现 反复几次,胡琪懒洋洋的摸着查查,巧没有事 杨桑直孝道,我有事请你帮忙 嗯?男子慵懒的排毛 就是诺之我那个朋友,他失踪了,你手下这么多人,帮我找一找,另外。帮我收购点冬菊草,姐,圆月蛇的毒还需要这个 他也不知道诺芝去了哪里,这是觉得很奇怪,烽火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嘉艺馆门口,他却天下第一医馆问过,都不知道诺迟去了哪里,那个黑衣男子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躲了几次,想问到这的情况都没堵到人 胡琪轻笑一声,挑眉笑问,你跟诺知什么关系? 如果没记错,这还是杨桑芷第一次开口求他 杨桑哲跳了起来。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烫,目光挪开,急忙道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不对,我和他是朋友关系,反正你帮我找人就对了,这原因蛇德尚,我可以在三天内治好 夫妻淡笑不语,免厌的桃花眸女含深意,城角的笑有些娘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记得一定要帮我找人。话刚说完,益阳桑治便拿着农子匆匆出去了 他这房门杨桑者一眼见到了一面而来的散漫身影,不甚在意的打了声招呼,听说你脚筋断了,晚点我帮你看看 猫球签了签眼皮,微博可查安了一声 她的矫情虽然请能售电最好的大夫治疗,店主还赐了他一瓶万进篮球的子预告,但走路时间一场仍有不适,杨三姐性格跳脱,但是一丨早已提高,他们帮忙看看脚上再好不过 说到这里,她有些好奇,99同她一样都断了脚筋,以他的身份请的大夫必然只是普通大夫,有没有紫玉糕这种奇药辅是,如何好的比他还快? 一想到这个名字,毛九表情顿时有些复杂,也罢,人都死了,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 店主猫九恭敬行礼,脸上的散漫收了三份 第403章 二十鞭 胡七缓缓站起身,蛋蛋硬了,神形质梨花矮榻上,懒羊羊的半挂车和,语调悠扬,那小子死了 是,猫九陈生 踏上酒味纹身,猫九也不敢抬头去看,陈萌泥在一旁,等那片刻,公鸡到,手下想给他你个衣冠冢 衣冠冢?后期至一的斜躺着,淡淡反问一句,便没了事,没收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兽电不是坟场,不管是蜀魏还是虎卫一或者狼卫兔尾,十号五一不是人质寿宁,成为豺狼老虎的腹中餐,从没人死后泥木的规矩 普通 胡期未抬眸,也知道是猫九跪了下来,桃花眸微眯,倒没想到猫九金汇位了给一个守卫泥衣冠冢,求他 他交过手相的命,网店主英语 猫叫的声音仍然是慢吞吞的,但是却分外坚定明显,这个念头在心中不时盘旋了一天的 好,本店晕了,你自己挑快墓地吧!有男的声线比二月春风还要醉人,猫脚面我表情心中却涌起喜一 多谢店主,起身离开 夫妻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那小子临走之前反复提醒她的那句不要食言,忍不住轻笑 本店主从不食言,可你也要有命等着本店主履行诺言 月没星稀,乌云蔽日,子夜时分,突然希息沥沥下起了鱼,朦胧的雨雾与七叶连成一线,一时分不清天与地 **,98哭着在房间你收拾诺氏的衣物,跪坐在地上,生前是一个红木箱子,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画卷画上11名带着狐狸面具的黑衣男子,眉目如画,俊朗风流,浑身散发着慵懒金贵的气息 老大,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我没舍得毁掉,等明日饮粥给你立了衣冠冢,我就把这些都埋在种类 胆大如斗,半大的少年,脸上不着内痕,右手不方便,少年使用左手还是没能适应,一件件细心整理着无泪的摆设 忽然听到窗外的雨声,少年循声望去,哭的更凶了,那猪滚烫落到嘴里,带着咸味 老大,我听人说过,好人死的时候天生就会下雨,那是老天爷流的泪,老大,明明就是火七火八火九要害您,为什么最后您被罚去了寿宁? 不累少年语不成调,断了线的泪珠与窗外的雨年相映成杯 一场疾风骤雨,劈头盖脸冲去了诺芝身上所有的核分,也许去了寿宁遍地的血腥,树叶间隙,少年的一双眸子亮若韩星,冰凉的雨水顺着头发打落,流过少年的额角眉眼,在下巴处汇成一线跌落 将水狼放到怀中,老哲把手放到雨中,洗干净,要操到逼单,我的文确定没异味,这才把把剩下的馒头拿出来 把馒头外面的一层皮包下扔了,和着雨水塞进腹中,这些馒头本来就已经发硬了,虽然撕了一层外皮,咳在亲雨水的浸泡,味道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但是不吃,明日也会发霉,还不如来顿饱的 联通大赛,诺知饱了,然而雨却未停,邵宁宁他也不敢乱走,尤其是现在身上还没了火凤的遮掩 洛氏头上罩着一层剥腹部,除了一张脸保护的极好,南部衣衫早已被雨水浸泡,有些发沉,贴在身上往下坠,弱智,身上的伤口本就没有好好处理,您的一夜的雨,第二天,伤口就发涨了 一夜未睡,黎明时分,雨势才停歇,遥看草色,翠绿茂盛,绿的盎然,鲜嫩欲滴 雨歇了,天然阴沉,乌云翻滚是随时又会宁夏另一场暴风雨,裸着点着脚尖,皎洁的像草原上的猎豹,塔湾小草,申请如电 心是昨日下了一夜的雨,乐至在少年中穿行,并未见到一只忙活 少年y茅草屋内后77打着哈欠起了身,推了推,睡在旁边的火妞,16,大哥,起来了 猴妞神妞睁开眼,麻利的穿好衣服下床,郭浪到这么快,又到日子了 是呀,早点把东西运进去,咱们再回来睡觉,下雨天浑身都不想动 火尿石尿嗯呢啥?两人摸黑下床,洗了把脸,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去了仓库,把早已准备好的肉搬上板车,两人一起朝着少年走去 大哥,你去开机关吧,我把肉推进去 火气热气阴晴开口,他也不想进寿宁,但谁叫对方是大哥呢?他快点仅售,您快点出来,应该也遇不上危险 夫妻日期想起昨晚靳少宁看到的那一双双三门的绿光,忽然觉得被乎有些发凉 乔剑魂尿水尿要打开机关贺兰山,等等 红牛神庙疑惑的望着兄弟到咋了? 乎乎乎乎,脸色有些发白,姐姐钻井,结果突出,总觉得什么地方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心里有些毛毛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那我先透过缝眼看看 兄弟说的凤眼红牛史料知道,上回他就是透过那道孔隙看到99被狼群咬死,和66也没反驳,出租车看吧! 火切切切哆嗦着搬过一张椅子踏上去,眼睛抵着辣条凤巢,你观望,突然他惊叫一声,整个人急往后退,却忘记踩在椅子上,一脚踏空,哎呦,一声摔在地上 食指指着门内,脸上害的血色进退,产生大有有有鬼 后期切也不慌,开机关了,纵身跃了下来,知道,瞎说什么,大早上的,别说不吉利的 火7月7见大哥,不相信自己瞬间急眼了,不是真的有鬼,不信你自己看 凉风吹过火,66夜觉背后有点发毛,但他还是保持着镇定,嘲笑伙食七十七一生,你小子的胆比老鼠胆还小 然后扶起椅子,踏上去凑到凤眼儿女细瞧,然而这一乔只看见一望无垠的绿草,别说鬼了年虎狼都没见着半只 凑在细胞里看了家燕,火牛十尿榻下邓子超笑道啥也没有,你出现幻觉了吧? 虎77件虎妞,16面色如常,不像说假,也有一些疑惑,但又不敢再透过缝隙去看,我真的看见了,大哥真的那鬼长得跟九十九一模一样,他肯定是死得太惨,没法投胎,烟魂被困在这受理里了 或尿神尿冷嗤一声,抬脚在火器时期,腿肚子上嘬了一下,你小子画本子看多了吧?得了,你上去开机关,我把这些肉送进去 这小子果然有一套,居然说撞鬼,姐姐不靳少宁,好跟他调换,让他转机关,火燎神鸟,觉得自己难得聪明一回。又觉得这招得学 不过这小子装的可真像,和66暗暗嘀咕,懒得再浪费时间,绕到后面推车把手,乔健,后期的家还是没动静,声音大了些,你小子快点,不要默默唧唧的 苦66是个急性子,声音明显已经不耐烦,火气的切,此时已经稳定了,心神,一个纵身跃上廊檐开始转动龙头 枝桠,铜门很快便开了一条缝,这次缝隙开的大了些可以容了一娘板车通过 第404章 寻生有道 然而还不等火,66推着板车进去,铜门上突然浮上了一只苍白的接近透明的手掌,核66吓的当场愣在原地,双目圆睁,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鸭蛋 虎77见到大哥的表情顿时心头一跳,喂手喂脚的伸出头往下去看,再看到铜门上伸出来的那只手时,吓得肝胆俱裂 就救命啊!有鬼啊! 虎你有神经病,火气妻惶恐的尖叫声扯回深圳,想扭头就跑在双腿,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怎么也迈不动? 熏鱼,一道身影,从同盟那走了出来,蓝白相间的一扇皱巴巴的,头发凌乱,鹅脚的碎发遮住了眉过,呈色惨白,那双眼倪妮中带着森然的死亡之气 火气的气从囊炎赏月了下来,哆锁着喊了一声99。你是人是鬼 少年与妻娘博,扯起成角,一字一顿道你们来晚了 红牛是六是三人中武功最高的,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一开始确实被吓得不轻,此时也已镇定下来,那年出生驱散自己心中的惧意,99你他妈张神弄鬼吓唬谁呢?以为爷爷我是吓大的 少年嘴角讥诮,给你们一次解释的机会,为什么来晚了? 陌陌的声音在微凉的晨风中显得有些冷,火66心中莫名深,韩海域再骂,火气漆却抢着开口,我们不是故意拿碗的,我们以为你已经死了 听到兄弟解释,虎66撇了撇嘴,但也没反驳 老子吃上,以为我死了。抱歉,这个理由我不满意 两名护卫面色一变,纷纷面露戒备,请记得盯着诺之,少年一步步走进,嘴角噙着笑,手白的有些不正常,偏偏脸上又带着嘲讽 99你想做……,话未尽,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已加入男子的太阳穴 你匿名胡为景来得及惊呼一声,太阳穴上也扎上了一根银针 老师没有魅力,但是他站的位置恰好能同时其中二人的太阳穴,两名护卫欢乐星神,本就是硬朗大气 上前将两位银针拔出,单词的14选,断无生还可能,多不离去,没有你会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等肉香味儿传至寿宁,毁尸灭迹,这种事自然不需要他操心 头有些昏沉,脚步漂浮不定,老子的脸也越来越红,趁着那橙色白色惨淡,一闪一闪男女破烂,背后纵横交错的裂痕,触目惊心 天寒为大量,雨后的空气有些薄凉,浮在面上驱逐了些许热议,老子眼皮有些沉,却没有合上,走的并不快,但是没有停 此处均宁寿银有些远,老侄的姐,你好,认得路,朦胧的天幕下,小径上只有乐之艺人的声音,整个受电仿佛还在沉睡 98这一夜,姐姐睡在了我觉得屋里,眼睛还会睁开,也有两串泪水滑落,半大少年狗生哽咽,陷在噩梦中,面露痛苦之色 老大,老大,一语出身,少年梦中惊醒 抬眼妄想窗外,天色一白,想起银主说今日可以无聊到蛋一个衣冠冢,少年密码做得起来,将收拾好的红木箱子抱进怀中,便出了门 刚踏出院门,半大少年变真载了原地,瞳孔真大,不可置信的望着迎面而来的人 老大,手中的红木箱子掉在地上,少年分外激动的朝先前的人影扑去,紧紧的拽住诺基的胳膊 老大,你是回来看我的吗?少年的眼睛谈起雾气 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不是说鬼都是虚的吗?为什么他抓这的胳膊这么真实 弱智朋友结婚,怎么往向98?张了张嘴,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软倒了下去 老大老大,怎么了?少年几乎,张诺芝罘在还中,手指不经意触碰到诺之的额头,像被烫着一般迅速缩回了手 怎么这么烫? 98将手背放在诺着额头,又见弱智,脸上一片红云,顿时六惊又喜,写的是脑袋没死,老大是活人,金的是老大,身上好烫,明显是发了高烧 少年蒙江诺芝抱回了房间,再碰到乐知的要计时突然又谁呢?闹他的腰好软啊!跟她的不一样 这个念头请冒出了一瞬,便被少年抛之脑后,张诺芝亲手轻脚得放在榻上,少年有琪琪忙忙将红木箱子你闪露的东西拾了起来,放回了屋里,才有匆匆忙忙出门请大夫了 猫酒醒的时候慢慢你跟着醒了,眨着眼睛喵了一声 头上多了一只温柔的大手,男子耐心解释,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出去上些事 喵,慢慢从被窝钻出麻利的跳上男子的肩头 猫求宠溺的笑笑,揉了揉猫咪的短毛,起身下榻 雨后初晴,你却欢喜的呼兰着翅膀,清脆的鸟鸣声冲破云层,老九踏进注音时,也有不少首位在外活动,见到他家是诚惶诚恐的行李 猫九随意指了个人,让他去把98下来,没过片刻,所谓前来汇报枪98不在房中,其中一名因为大,领主,手下昨日瞧见98去了99房中 平日里这些因为都极难见到茅酒,不只是因为银主身份高,更多的是因为银主大多时候都在睡觉,能帮到银主的忙,所谓们自然不会吝啬,急于表现 带路,老九点了点头,慢慢的吐出两个字 英雄情,首位恭敬的说完,便到前方带路了 **你的住所鳞次栉比,但也有明显划分,属石为记污力值排行前十的使命,所谓,会有单独的小院,住的环境也较其他所谓要好,而其他的首位大多六人一间,或者四人一间,猫玖没想到99居然也住着独立的小院 其中一名守卫见微知著,忙的银主,你有所不知,99有些怪癖,跟她住一屋子的守卫都受不鸟,跑了,宁愿跟别人挤床铺,也不愿跟她睡义乌,所以这月诺就止住了他一人 所谓边说边观察猫玖的脸色,99被关到寿宁,他们已经得知了风声,说是关三天,可现在多四天了,人必然是死了,但不知银主来找98做单 到了厨房门口,猫脚炖猪脚不?漫不经心瞥了一眼身后跟来的十几名首位,众人顿时顿住了脚步 他们只是来看热闹,顺便瞻仰下银主的风采,可隐着这眼神,明显就是嫌她妈碍事啊! 在猫脚别有深意的眼神中,所谓们纷纷识趣的挠挠头,我还没漱口呢,我先回去收口了 哎呦,我肚子疼,我再去麻烦 须臾之间,香坊门口边只剩下一人一猫,毛九皱了皱眉,外面这么大的响动就是八天见了,应该会开门瞧瞧,难道人不在房里? 第405章 禁葬 打开门,屋内陈设一木鸟人,一沓一冶一桌一壶,简单的摆设,让榻上的人显得极为醒没? 猫脚从醒来到现在,一直未完全掀起的眼皮,猛的睁开,正经的几步上前,在看清榻上的人确实是99后,深深蹙起了眉 这小子不是死了吗? 榻上的少年面色绯红,身上盖着薄被,眉头深深蹙着,眼睛紧闭,看上去有些不正常 慢慢自肩头跳到长趟上,不安的在诺兹身上左秀右秀,突然就炸了毛,受精斑创进猫九怀里,前爪抱着头,把头埋的严严实实的 猫玖伸手安抚,而且也没起到多大的效果,有些疑惑,今生去碰墨汁的额头,慢慢的爪子却搭在他的一经上不停挠着,躁动不安 喵,叫声带着警惕和戒备 猫久本是看陆贞脸色异常的红,怀疑他是发烧了,但慢慢异常的反应却让她顿住了手,挑眉我,你在害怕 喵喵喵,赶紧跑,有老虎 慢慢叫了好几声见男人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急了,从男人怀中跳下,嘴巴拽着男的100便要将她往外拖 男人没动,反而还朝前又走了半步 妙妙妙,孺子不可教也,你不跑我跑,妈妈哧溜一下,松开了嘴,敏捷的扔下男人,自个跑了 猫脚眼皮一跳,嘴角翘了翘,刚伸手要摊上诺之的额头,房门被拆开,98连拉带拽的拖着一名脑袋富进了屋 在见到猫就是错愕了一瞬,玄气笑逐颜开,淫主,我老大没有死,不用你衣冠冢了,不过老大发烧了,我请了大夫来给老大治病 老大夫被98拖来面有愠色,此时喘气如狗,但见**淫术,野菜水压下了怒火 恭敬的对猫九做了个一,容老夫看看病人 猫九璧山老大夫将要相放下上钱韦诺之探纳曼,又叹茶了,糯质的舌苔,半晌后一年凝重之色,他们口气,咋来?风邪之症,为百病之长,身上还有多处创伤,伤口牛龙,垂危矣 98没听懂,脑袋府前面的话,只听到垂危二字,当时急眼跳了起来,你这庸医,我老大只不过发个烧怎么就垂危了? 老大夫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行医之人最忌别人说他是庸医,脸色气得通红,你这小子,哪夫说治不好就是治不好,有种你去请神医乃至 有长毛九滚了滚手,还请银主受罪哪伏财树学浅,你数不清,实在无能为力,还请主另请高明 老戴佛本欲甩手便走但至于属于民主的威慑,按耐着怒火留了下来,不过他确实没说谎,他爱上的人他一致不了 98将希冀的目光投向民主,他请来的脑袋夫是受电力张卫**这病的脑袋富,也是属于因素最弱的大夫,他希望银主能找来兔鹰狼鹰虎鹰的大夫为老大看病 老大,好不容易活着回来,绝不能再让老大有事 猫九掀开眼皮看了脑袋富一眼,声音没什么情绪,你下去吧! 老大夫如蒙大赦,立马提着药箱出去了,98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起球的因素,求您为老大找个医术精湛的大夫这就老大爸 猫脚没说话,转身便走 98极的冒出一头汗不停地在背后挨球,逃课的砰砰响 两角98抬起头,前方已没了那到散漫的身影,颓然的瘫在地上,他心急如焚,分不清是失望还是绝望,额头已经溢出血迹,亲子一片 学生站到床头,半大少年眼中闪着直拗,老大,你放心,我现在就去秦医术更好的大夫,你不会有事的 八大少甜说完关了房门,并又冲了出去 巫女一时亲了下来,派上的人眉头申所,粗眉大眼的脸上附上红霞,一路烧到了耳根 路上扬丧者不停打着哈欠,你没去看太阳?没发现亲个太阳打西边出来 稀奇,你居然起这么早,你瞅我去哪里? 我昨晚忙到大半夜给你治脚,就没睡几个时辰,现在还困着呢,待会吃了饭还得去这那条原液舌可没功夫陪你玩 一,跟你形影不离的猫咪呢?怎么没瞧见? 杨桑折左右瞧了瞧,望向猫咪的眼中带着闪烁,你不说我就不跟你去了 边说边将自己的手腕往回抽。然而,猫球等你的如同枷锁,他抽了半天,根本无济于事 男子恼羞成怒,你别以为武功高点,这了不起的,我我是懒得跟你计较 到了乳淫羊丧者又忍不住开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猫脚推开厢房门终于开了中考治病 治病防病了,两三只他进屋们在看见榻上问也不行的,少年时没了声音 之前上年的少,张青清出了薄薄的冷汗杨三姐也没嫌弃你没饼神再开始把起脉来,猫九一直看着她的神色,见她开始敛眉不语,随即居然变为震惊,顿时蹙起了眉头 杨桑子一把甩开少年的手,满眼惊愕之色,他她是女的 毛脚脸色一变,错没,墓深如渊,盯着榻上的少年,眼睛再落到少年突出的喉结时,微微一滞 女子怎么会长喉结? 杨三姐,见马脚目光有尼,以为他不信自己的话,真的是女的,外貌或许会有假,但一把卖变质,男子的卖相与女子的脉相是不同的,寻常的医者或许转不出,但我绝对不会弄错 自得的养了杨梅,两丧者又将目光转回到诺之身上,目光渐渐下移,定格在凸起的喉结上,杨哲府上夏荷,奇怪,女人怎么会长喉结? 手指慢慢抚上了女子的豪杰,杨桑子正疑惑,手腕突然一痛 哎呦,惨呼一声,目光上移,却见大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那双眼清澈透亮,锋芒锐利,像是扎人的尖刀 扬帆者害得不亲,忙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猫九 他实在没想到一个烧到昏迷不醒的人,居然会突然醒来,猫九显然也没想到,他还在我也99是女的,震惊 老侄刚睁眼,有些迷茫慢慢的眼神开始聚焦,再看清面前的人蛇忍不住有些迷惑,妈妈喊了声杨三姐 杨桑指的金额又增了一份,扭头看他,我确定自己听得是否准确,这一招问道,你认识我 脑子脑袋有些迷糊,眼睛在屋里转了一圈,再见到猫咪时,登时清醒了解放,松开了昂,桑姐的手,警惕的问题,你要做什么? 杨三姐,没有半分防备,一边揉搓着自己的手往一边倒我就是好奇,你一个女子为什么会长喉结? 他也有些不确定了,榻上的人怎么看?怎么像男的?哪有女的长的粗眉大眼,还长喉结的,难道是他诊断油污? 老子眼皮一跳,好的,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女子?我是堂堂男儿,你怎可这般羞辱我? 第406章 命悬一线 昂,丧者有些尴尬,猫九圈除了山,你在给他整次饭 吴磊,邓水静静,杨桑只看向洛氏,对方的脸蛋红扑扑的,让略显阳刚的脸莫名多了份女子的娇态 他也很好奇,他也想在整次卖,可是他爱上的人明星很凶,万一把他手腕给弄折了,那可是很疼的 老只毛光会暗不明,普通的大夫或许瞧不出她是男是女?但是杨桑梓是神医,把脉。但不会出错猫九竟然已经怀疑了 雨琪让他们揭穿不如自己承认,诺珍敏的敏成,看看到,不用把脉了,我是女子 杨芳志心头一松,果然他的医术还是十分可靠的,没有整错 猫脚的目光就有些复杂了,难怪他接受你之前拒绝搜身,如此隐瞒身份,到底有什么图谋? 看守受您的虎卫,明明说他已经死了。在寿宁里呆四天,它是怎样活着出来的?四天,扪心自问,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无法安然脱身 一件小小饮未,叫她出火海,制服虎十问,没有内力,却在寿宁里度过了四天,现在还揭穿了女子身份,毛脚眼毛威逼,只觉眼前的女子是个迷 我只见猫咪目光幽深,哑着嗓子大,手下杀号,定会向银主解释 她现在浑身虚弱,脑子里一团乱,根本无法应付猫九的询问,彼时若是解释定然脑洞百出 猫九没说话昂,桑子蹦了起来,压根没发现室内的风云诡谲,对猫九大他伤的很重,烧的也很厉害,再不退烧恐怕要烧成个傻子了,我要给他疗伤,你先出去 毛脚木刚闪了闪,珊珊,忘了诺驰一眼,转身便走 书房累,唯一男子长身玉立,修长的手指接过一张纸条,懒洋洋的看完,随手扔到了火蛇里 店主料事如神,你误国大局已定 夫妻嘴角上阳,笑意却未达年底,绝后宫的消息呢? 还能欠觉锤毛,手下有副殿主所托,又让他们跑了,不过暑假可以确定,水水岸必定是他们所为 继续唱 飞鹰男子面上无波无澜,既然冒头了,就别想再藏回地底下 是,盘龙汗手 店主,一九饮酒求剑,一名虎威在房外,杨山的 垫竹属下告退 夫妻点了点头,还能打开房门,羽毛球视线相对,走至身前盘龙到店主让你进去 嗯,猫九脸色难得郑重,还能又看到他一眼,这才离去 她进书房,猫九兼职跪了下来,店主说下要醉 后期超过一次坐下,桃花源里肆虐着邪气,修长白皙的手落在活力面具上,语调随意,何翠就有 99,还活着 桃花猫您这了一瞬,夫妻养成,笑容邪魅,活着便活着,你和翠翠有 猫九绣成拳头握紧,首先怀疑,此99非彼99 胡七脸上没有亚瑟,揽着的面具,笑容叶色或人 有许多疑点,他口中的报工完和生鸡蛋手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算他遇见了神医弟子,这千金难求的药丸和丹药为何会卖给他?此为妻小姨 属下倍他索求,他多次提出回收店。颇为蹊跷二 脚上的伤,手下是金受电名医索智又扶椅子玉高,才能见效奇快,可给他智商的是属银医者,艺术最万,又无奇要三日便可下床,此为七巧三 她在首位中排列99,武功怎能胜过虎卫?却今年四明湖位败在他手中,此为七巧四 能在寿宁里待上四天还活着出来,他一件没有内力的所谓如何做到所谓蹊跷五 女扮男装混进**,此为76 猫九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胡期似笑非笑的桃花毛在听到最后一条时,微微扩大,陈角溢出一声轻笑 猫九被惊住抬头,姐姐店主没有半分怒意,反而好像绅士吕悦 没你会猫玖错愕的目光,胡七缓缓起身,负手而立,起来吧,本店主去瞧瞧他 猫九右京,店主万不是没听清他方才的分析,99极有可能是别放着探着,店主不仅不处置,还要去看看 诧异之间,虹影以除了收房,那脚步似乎分外轻快 店主是遇到什么喜事了?猫九纳闷,他现走温吞掌握的却是售电情报部,最善察言观色,可却从未看透过店主的心思 垫着济南谢行于色,像现在这般脚步都透着欢愉的,简直太罕见了 后期到的时候,昂,桑子正红着脸给诺织的背部上药,他行医多年,还未面对过如今这般窘况,即便对方长得再像男子,可终究觉得有些别扭 给诺之上药时,眼睛紧紧锁在疤痕上,半点不敢多看,然而,一张巨脸还是不争气的红透半边天 诺之倒不觉得什么,伤在背部,要不是胸口,何况背后的伤必须尽快处理,她发着高烧,身体极度虚弱,若背部的伤不上药包扎,极易感染 一桑子紧张的面色情蹦一张脸红的滴血,看到诺之的淡然,忍不住愤愤道你到底是不是女的?我就没见过你这般的女子,我给你治好了,你不会找我负责吧? 老陈发了个白眼,她嗓子又干又疼,压根不想理这个傻子 哐当 房门被大力的甩在壁墙上,发车刺耳的声响,杨桑折本就紧张,被声音一震,顿时跳了起来 在签到门口的湖70,心底突然有些发虚,胡琪,你一次么来了? 菲男子眸光晨晨,事先略过昂桑者落在榻上少年的脸上,昂桑者突然横生挡住诺之露出的风光 难得鼓起勇气道,胡倩。她是女子,非礼勿视 回去挑眉,城角韩孝,非礼勿视?那你方才在做什么? 我我,要丧志身体僵住,这脸爆红,迟钝半天唱着嗓子开口,我再给他智商 他的确在给他智商,杨桑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会这般发泄,可能是因为女子的皮肤太细腻,冲上去太柔软,跟他那张男性化的脸完全脱轨 原液舍得杀你知好了?火气的情绪不温不火,嘴角的笑却戴着压迫 我把要涂在它背上就去治原液上,养伤者顶着压力说出这句话,要可乐一声,你转过去 天呐,他说了什么?他居然有命令的语气对呼气说话,这人该不会一发火把他扔进寿宁与虎狼做伴吧 不会的,不会的,他还需要我替他治原液,舍得伤呢 要丧者在心中默默宽慰自己 确定伙计。笑得不怀怀好意,你要娶她 杨桑者真主,急得跳脚,我怎么可能去他? 这小子长的这么阳刚,如果把它带回家,爹娘估计会打断他的腿,就算爹娘不反对,跟着她一起上街,娜娜,小手也会被人行,周末你 杨尚志到脑海中莫名跳出了画面,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407章 我不会让你死的 正在他遐想这件一双手从她手里拿走了药膏,指节分明,修长白皙的玉指呆在石榴红的瓷瓶上分外好看 杨伟,朴灿阳,桑芷男人女单谢谢,还不早 昂桑者顿时回声,症状咳嗽起身,祝福他,那你给他上药,我去给袁烨说智商了 反正伤口的腐肉他已经弯出来了,也是了真,剩下的就是上药,谁上都一样? 杨桑,枕风一般出了房门,还不忘把门合上 弱智脑袋有些迷糊,神情乏力,但还是认出了胡琪,喜悦又委屈,店主,手下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夫妻邪魅一笑,姐姐站着药膏,亲亲,没在诺氏的伤口上,见到本店主很高兴 药膏涂抹在身上,你要思思的,缓解了疼痛,诺脂收腹的,只想眯起眼睛睡觉,可面对夫妻,却又不得不打出12分精神 当然高兴,首先还要做店主的贴身侍卫,店主答应剥熟下的 哦男子桃花眸中溢满生意,本店主可以把你提拔为**富银主,位置尽在本店主雨色带银主之下,这个职位你可满意? 少年侧身,指尖划过妖姐,男子的眼眸深了深,不满意,店主答应我手下绝不食言的树下,只想一生服饰店主 为何想辐射啊?后期毛中隐在孝义,却笑得不露痕迹 脑子一时惘然,他从未想过胡七会问这个问题,他为何想要服侍他?当然是为了接近他夺取原液舌 猫九说你是女子,为何女扮男装?莫非别有居心 老只见胡七脸上笑意年轻,有些发沉,顿时一噎,目光在触及地上的红木箱子时忽然放光,手下想做殿下的贴身侍卫,乃是因为寄于殿下的美少 后期面部僵了一瞬,眸光深如幽潭,长期晚班波兰,谢谢,瞅瞅四个字为色所迷 脑子点头如打算,是店主风华绝代,举世无双,手下对店主一见倾心,相思难忘 后期突然放声大笑,室内充斥着蓝色的笑声,让匆忙赶来的猫九人在院中,独自风中凌乱 她是清纯呢,还是不进去呢?矗立在院中茅酒眉头拧成了个结 耳旁是男子肆意张狂的笑声,诺之年末有什么好笑的?火气到底有没有信他说的话? 突然下颌贝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指勾起,或者胎毛,一眼便望入男子深沉如渊的桃花猫诺,这双眼当真妖孽,演尽人间芳华 男子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温热的呼吸现在诺之脸颊上,你怎知本店主风华绝代?举世无双,有如何对本店主一见倾心? 热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有些痒,诺之的高烧并未退却,双颊绯红,浓密的睫毛上下起伏,燕雀少年的慌慢 属下尿不得见店主天炎,但店主的眼睛有魔力,比女子的还漂亮 他没说谎,火器的眼睛有着魔力,想慵懒魅惑的曼珠沙华,能吸人魂魄,稍不注意便会溺毙其中,不同于上官父亲眸中的亲冷霜华,胡期眸中沉着一冶火花 还好,男子擒在校拉开距离,一脸的血药膏,满满的邪了踏上少年一盐 老枝微微吐出一口气,知道他要给自己上药,立马拍好 既然你如此倾慕本店主,带伤好了,别来醉苑伺候吧! 谢店主,脑子喜出望外,这最怨想必就是胡七住的院子,想到目的达成弱智,忽然觉得身上也没那么疼了 背上的逆道突然驾照闹着谈着丝丝抽气。谢谢弹出累来,店主,您轻点,疼 伸手推门的动作将在空中,指甲味道,猫九脸色变幻莫测,还是回家陪妈妈吧! 怕疼?蓝色勾了勾唇,孤身入寿宁呆四天,予财狼王火博到他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怕 嗯,少年委屈的应声 声音还虐待嘶哑,像是撒娇,夫妻半眯着桃花猫,臭少年,忘却,榻上的少年睫毛半垂,脸上像涂了胭脂,没有往日的防备,坦然在他面前喊水 火气本想问她如何在寿宁中安然度过四天?瞧见他皮内刺激的样子,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背上的伤,涂抹完,掀开宝贝,雀雀腿上也包扎着百步,夫妻眼眸微暗,榻上的少年已然睡着,被掀开,宝贝仍无所觉 菲男子凝望了许久,直到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转身挡住榻上的风光,男子牟利如刀 98端着药碗走进,再见到店中的红饮食面色一变,店主 刚要下跪,却被胡七换主,把药放在桌子上,去拿面屏封过来 是,就是侧着头想朝踏上看一眼,却听胡妻一身泥尺,殿主位怡尽显,还不快去 98再也不敢吃,一忙把药放在桌上,推门出去 门被合上,后期专了药丸,走到榻前,脚尖无意踢到了一个木箱,胡姨的望了一眼,坐到榻上 少年睡颜安详,脸上两块坨红,与阳刚的面容十分不搭 知知啊!我答应过师兄不主动去找你,这可是你自己撞进来的 莹玉般的手指落在少年的脸颊上,男子指尖修剪整齐,十分干净,透着健康的粉色。圆润的指腹沿着少年的轮廓,轻轻抚了一圈,灰太亚瑟 找不到人皮面具的接线处 男咋调成笑得妖冶,知知啊,你每次都能高起本天主的兴趣 手指曲起在少年额头弹了一句,诺氏皱眉,缓缓睁开眸子,毛中硬着不说胆囊炎骑士,压着嗓子开口,店主 喝药,火漆摇了一勺药,立制诺去唇边,老侄乖乖喝下 汤药热服,懒得脾胃,我只感觉精神病好了一些,他胳膊上也有伤,此时根本懒得动弹,虽然诧异,胡七会亲子喂药,但也懒得拒绝 他可不会为了所谓的男女有别,自己忍着痛喝药 一碗汤药很快见了底,老纸喝完药解决困意袭来,又沉沉睡去 在西南也是次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四季如意屏风,脑汁闭毛,将昨天的一切回想了一遍,昨日烧的迷迷糊糊,他好像记得看到了杨桑梓和后期 伸手给自己搭了脉。烧已经退了,杨芳杰医术不错,伤口宠你的很好,一夜的时间已经结痂 老子起身刚套好衣衫,98遍拿着托盘推门而入,减弱之已经起来,睫毛的老大,你醒了,感觉好点没有?我给你带了早饭,你肚子肯定饿了,先喝点粥,天天肚子 身上有伤,弱智并未瘦胸,他尚未满15岁,比较瘦削,胸前并不算明显,老师,不确定有多少人知道她是女子的身份,但见98面色一如往常,猜测他并不知情 先去洗漱了一番,回来时诺之发现98并没有吃,看样子是在等他 第408章 以唇抵药 老大,你趁热吃 弱智点点,头拿起一个包子,又喝了几口稀饭,见98只吃包子,不喝稀饭有些诧异 等签到98拿包子的手时,某光闪了闪,却没说话,诺芝喝完了一碗稀饭,又吃了两个包子。身子恢复了写体力 98将自己的粥碗推到诺至跟前,老大,你喝吧!多吃点好的快 那这太萌,悠悠的忘了九十八一眼,走至窗边,只开窗帘,一女陈风吹散了屋内的沉闷 98吉吉开口,老大,你身子还虚弱,不能吹风 诺之没回头,貌似随意的问道,昨夜我睡着好,可有事情发生? 老大,你怎么知道昨夜关在松林里的老虎和野狼不知怎么跑了出来?盘龙银主带您虎卫和蓝蔚忙碌的一晚才加他们赶回了寿宁 真奇怪,难不成老大能掐会算?睡着了,还知道有事发生 不过老大昨天是从寿宁里回来的,守灵,你的柴狼老虎出来作乱,会不会跟老大有关? 就是吧,你有没有什么心愿?窗边的少年突然开口 心愿?就是把想了会儿,露出个笑脸,每天能吃饱饭,能一辈子跟着老大,这就是我的心愿 我就失效,你这心愿可真够简单的 半大少年,嘿嘿一笑,有些窘迫,乔建桌上的粥已经没了,热气,左手端起粥碗咕噜咕噜,并喝了下去 没娘,放下周晚,将桌面上的碗筷收拾好,老大,你的药应该也建好了,我去给你端药 站在窗边望着盼大少年离去的背影,诺至唇边泛着浅笑,她或许我法帮他达成全部的心愿,但是让她每天吃饱饭,还是可以的 寿宁你的豺狼老虎跑出来作乱,在他意料之中,可是胡七至今没来找他问话,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昨夜昏沉之际,她借口心悦于他,那人到底信还是不信 车辆会风风弱智的头有点疼,关上窗户,走到榻边,把红木箱子拖了出来,他记得这东西,他让就是把销毁了,没想到还在 他车里面的画卷,狐狸面桃花猫,红杉如火艳如荼,端得一副妖孽祸国的好项目 负责的狐狸面具增添了一份神秘引人探寻 本店主好看吗?妖娆邪魅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带着戏虐的效益 诺之回神,闪身避开,耳根被缴的有些热,刚才看的入神,金没察觉胡七进了屋 男子看着诺之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笑意更浓,她在他面前总是想着办法坑他,毒他,可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殿殿主,您怎么来了?诺之故意装作一副怯弱的样子,用事实在眼睛中露出一份惊喜 后期魅惑的挑了挑眉,器身向前,好笑的看着诺之李春春后仰着身子,瞧着他慌乱中故作镇定的眼神,去一个农 不知怎么看着这小丫头在他手里吃瘪?她就分外高兴,他可不能承认是因为?以前自己在他手里吃瘪吃太多的原因 我只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俊延,那张狐狸面具写字幺妹,有玩分狡诈,如同胡琪这个人,神秘强大 两人贴得几靓诺之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萦绕在笔尖,从他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清茶香味,集市好玩的诺氏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你手中拳头握紧,免着你却尘满了惶恐和紧张 夫妻感觉到诺之身体已经紧绷到极致,笑着展翅身体,妈妈的拿起挥着自己面容的画卷,指着上面饭淡的橙色 条眉笑看弱智,你亲到 老侄,江州,双眼发直的看着画卷上褪色的承办,丫头否认,不是亲的,是手指不小心擦掉了,还望店主受罪,手下这周把画卷收起来,不爱找店主的眼 说完诺之伸手并要去咋伙计手中的画卷?不料对方却将画卷高高举起,老子质量比男咋矮了一个头,值得蹦跳着伸直胳膊去抢 砰的一声 脑子的藤状在了男子的下巴处,落回地上的诺氏即被蜂子,勉强扯出一抹笑 店主说最属下不是故意的,说下没想到店主会低头 几遍不去看弱智也能感受到男子冰凉危险的目光,要的要牙诺之别出杰克眼泪,虽然语气的抬头,视死如归的闭上眼,殿主,若是不解气,可以叶壮手下下巴一下手下绝不躲闪 伙计嗤笑一声,讳莫如深的丁诺诺至片刻,就在诺这忐忑不安时,男人将手中的画卷放到火车上一点点烧尽,十分不解的以为本店主跟你一样幼稚 画卷烧碱,后期又将红木箱子里望了一眼,不著痕迹地展开摩,拿出药膏,蛋蛋大,脱衣,上药 弱智望着呼吸之间转动的瓷瓶,不敢在线啊!他还要给自己上药,吃处着开考,不敢有劳店主遵守,让桑植神医给属下上药吧 以且活期诺着更信任两伤者,好歹他是个一折,给自己上药是旅行大夫的职责 可他跟火星没有半点关系啊。他给自己上药算什么意思啊 男子的眼眸逐渐深邃,缓慢的摸索者茨坪,薄红的承办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你怎么知道他是桑芷神医? 那这一页,止住眼神躲闪,定定地望着篮子的深谋,昨天手下好像听到有人这么换他 那着丹丹o了一声,要问你喜欢她 老子有钱吗?在哪儿哪儿?难不成他智商欠费了?怎么听不懂呼气在说什么? 想了想诺吃到,手下对店主一见倾心,怎会心悦他人? 夫妻够了,构成,私下非笑的盯着洛着,本店主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碰,否则本店主会很不高兴 诺之亚人 本店主就在屏风外,给你班长查的时间他好 男子说完便走了,出去诺着迅速回神俺怎么养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说话就这么贱呢?你能正经说话吗? 一边副本一边写外商,等胡切转过屏风时,我这已经趴在了床上,只露出了不满涨行的后背 经过一夜的修养,钮涂的药膏,背上已经结除了粉红的家,没有初见时那般狰狞,胡琪涂完药膏,发现诺姐又喝上了毛泽,只是卷而翘的长睫毛不停扑扇,显然没有睡着 这世上她除了俯视过母妃,就是俯视这丫头了,偏偏这丫头还一脸餍足,西安你得到享受了 诺哲感受到背上涂抹药膏的动作停了,睫毛闪了闪,睁开了眼,线索换上了一副感恩戴德的神情,店主大人,真乃神人也,给手下聪婆药膏,手下一点也不疼了 第409章 木槿花林 火气嘴角抽了抽,收起药膏,将染膏的手指在帕上擦了擦,人却没走 昨夜寿宁你的野兽跑出作乱,你可知为何? 诺芝敏陈,属下不值,手下出了少林,便直接回了**,经营双子神一医治后就昏睡过去了 胡琴完了,万城角,找了张椅子坐下,是一诺者继续说 店主说要将属下再收您,你刮三天,可辣两名看守寿宁的虎卫却没有定时打开机关,放暑下出去,直到第四天,手下简童门打开了凤,这才趁机除了寿宁,那两名护卫却说属下是鬼,下的六神无主,手下没理他们,身子又十分不舒服,就走了,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不过寿宁里的豺狼猛虎能跑出来,竟然是两名护卫?看守不腻,每张铜门合上,才酿成大祸,店主,不妨两名沪宁虎卫,你探究竟 他们死了。要奶的声调听不出喜怒 诺芝故作讶然,死了,怎么会死了?手下你开始他们还好好的 夫妻眸光银有江海,浮沉无边,他们离寿宁最近,猛虎出山,自然首当其冲 诺之叹息一声,若有若无低喃,那他们死的可真惨 活期一点也没错过,诺之脸上的神情,心里的笑意翻江倒海,若不是知道她的手段,险些就被这小丫头给骗了 前天夜里下了场倾盆大雨,小丫头发烧应当就是因为你呢?一夜的雨,若不是杨桑子在守店,这场高烧恐怕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设身处地的想要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他恐怕会比这小丫头做的更卷 你是如何在寿宁里呆了四天?胡七漫不经心地问眼角余光却捕捉了莫氏所有的神犬 小丫头眉头皱起,一张脸扭成了苦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一脸为难之色 胡姐也不避他,慢慢等着他开口 首先可以说,但是店主不能笑,老子本打算把这个秘密画个圈圈封印起来,但是若不说,夫妻必然申遗 毕竟一个丽丽丧尸,我光平平的所谓在少年里呆了四天,说出来每一个人会信 侯君见她面糯晕撒,一年纠结,心情不好的,点了点头,本店主不需要会撒谎的,贴身侍卫 威胁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裸着气得咬牙,说好的绝不食言,现在居然拿这个来威胁她,简直简直丧心病狂 弄起心中的小人,拿起一个锤子狠狠的锤了无数下,心情终于平静,一鼓作气开口镯下涂抹了火凤,掩盖了自身气味 后期嘴角又抽了抽,他猜到他会用些非同寻常的手段躲避虎群和狼群,好啊,没想到是这么今世骇俗的说法 吴磊进了一双,后天男子张狂邪肆的笑声传来,冲破了屋子,让院内托着药碗的98真在原地 店主的声音,店主在笑?它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他见过店主微微,羊城的样子,建国天竺似笑非笑的样子,见过店主勾唇冷笑的样子,可从没听店主笑得这般无所顾忌,尽管隔着一扇门也能感受到店主的愉悦 同时被珍珠的还有拐角处的猫九,大怀中抱着一直拿灰色的猫咪,眼睛正到极致,可以约猫眼香媲美 他本来是想找99了解一些情况,如果对方确实是别方派来的探子必须尽快除去 可电灼怎么又跑去了99屋里?你晓得这般肆意张狂笑声传千里的人真的是她的店主吗?我不是店主,也被掉包了 妙,走不走?傻了吧唧,站着干嘛? 毛脚被拉回思绪,低头看了慢慢一眼,海角朝院内走去,与98擦肩而过时,同病相怜地看了他一眼,前去叩响了房门 我累笑声戛然而止,夫妻转过屏风,蛋蛋岛,今晚 店主,老九恭敬出身,潮类看去,屏风遮住了大半个长叹,只能看到榻上的一小被褥 夫妻傅首儿捏淡淡扫了他一眼,猫脚顿时如芒在背,店主,手下有视频吧? 院外候着,胡琪边说边朝着猫脚走去,猫脚身子一枪,总有种店主走过来要打他的错觉 可他没做什么呀?他不过世朝踏上望了一眼,还有屏风挡着呢怎么店主的眼神这么犀利? 猫九浑身风景,朴姐却从他身侧翩然路过伸手接过98手女的托盘,全身到都出去 98这回反应很快,迅速转身出门见猫酒瘾主还未动,好心喊那山并著 猫九神色复杂,望着湖西手中的药碗,店主不会亲自给99胃药吧?他再次怀疑店主被调了包 突然力股强大的威压席卷而来,猫九浑身一震,谈毛对上一双心理妖娆的桃花猫 店主,手下在院外候着。盐坝猫九匆匆离去 啪的一声房门合上,伙计端着药碗走至榻边老枝,赵丽家碗中的汤药喝的干干净净,便开始装睡 万鸟感觉所在脸上的视线挪开,房门被打开,又被合上,诺姐,这才睁开了眼 不知胡七对猫九和98说了什么?他走后两人也没见它的窝 摩羯所信真的睡那过去,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弱智,真眼神蛇,瞧了眼天色已是四什么?想着98晚点估计会送亡单奶,诺之迅速被一下他 出了房间,一能红日高悬鱼天气,院中有一处葡萄藤,金光透过稠密的绿叶,斑驳的洒在地上,一片耀眼的金光 院中没有石凳,石桌,诺芝从屋里搬出一张椅子,懒洋洋的趴在上面晒太阳,失职夏日,阳光灼热,这里是圣月国的边界不比四季如春的领悟过,诺姐,躺了会儿,年发丝都变得滚烫 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天生就喜欢亲近太阳,特别喜欢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感觉 走到葡萄架旁,海南蕉件上面白色的小花,期间点缀着嫩绿色的果实,葡萄的花,小的可怜,若不什么之小乔几乎要将他忽略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葡萄花,又摸了摸那绿色的果实,他吃过葡萄,但是没见过葡萄的生长过程,一时颇为新奇,左碰右碰,嘴角露出了笑意 脚步声永远直径,98美雀件诺之,额,上请出密密的汗猪,端着饭菜托盘,急忙朝屋内走去 诺之也没叫住他,这样就是八前脚进了屋,后脚冰也找来找去 98放下托盘,潮平风累喊了声老大吃饭了,却听不见回声,正好其实,听见声后传来脚步声 转头一见是诺氏,有些疑惑 不等她开口,诺芝直接的刚刚去院子里晒了会太阳,坐下吃饭吧! 98也没纠结捏嘴笑了笑,耶坐到了桌边,指着托盘里的饭菜到脑袋厨房做了鲜鱼汤,还有酱肘子,你多吃点,身体恢复的也快 若这点头只洗筷子加了个酱肘子,刚咬了口便听98紧张地问好吃吗老大? 第410章 屋外的女子 好吃,老子实话实说,售电的厨子能把大锅菜做到这种程度,厨艺差不到哪去。这手艺比他们饮红的处置要好 吃了几口见98不动筷子诺之蹙眉,怎么不吃? 就是把笑眯眯的,我在厨房已经吃过了,这些是给老大的 这些我吃不完,一起吃 98,游戏有雨,顿了片刻道,老大,你先吃,吃不完的我再吃 那我觉得他的搞笑没有强求,他自己知道就是吧,为何不在她面前去饭?怕是他还不习惯用左手拿筷子,又怕她看出异样 明日他就要去最院,当活期的贴身侍卫,再来首营的次数变少了,走之前他会把98的手治好 脑子沉默了,会开口,晚上你留下来 98惊愕的张大嘴,结结巴巴的老大,你你说什么让我留下来? 老大不是不愿意跟他一起睡吗? 诺,这点头没有多余的解释这学低头扒饭 醉月男子的面前摆放着八碟精美的菜肴,胡七知足,随意加了这会紫菜,变体的筷子,到了杯清茶缓缓转转 盘龙低声问道,店主可视队这些菜肴不满意首先明明厨房重做 该换厨子了 又换厨子?攀能脸皮抖了抖,这个厨子已经是这月换的第五个了,店主,怎么不能挑食啊? 可是这个想法也只能是想法,还能沉稳的,属下这就去办 除了最怨,旁边传来一道慢吞吞的男婴,总是盘龙镜力过人也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那一跳 你没忘记是抱着猫站在墙边的猫脚,显然已经在此处等候他有一段时间了 出任务帮忙照顾妈妈。猫脚说完将猫咪往盘龙怀里一放 任务什么任务?他在首店,店主怎么会派猫九去出任务?他才是四大淫主中武力值最高的,还能感到深深的危机 猫叫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嘱咐了一句,不准养瘦了,便签过骏马绝尘而去 喵,慢慢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人一眼又扭头看下马蹄尼去的方向 猫九审校,说的是猫咪的毛,都这么肥了,还不准瘦?猫九是把你当猪养了 也黑了,无赖一灯如豆,我只望着前方正在铺床的少年,缓缓上前,一个手刀便劈在了少年的颈部,少年演绎嗨,整个人栽在了床上 诺枝他车真包,江银针过火消毒,执起少年的右手,细致的用手摸了一遍,要给少年好了迈,了解完伤势后 银针在合谷中渚等学位落下,这几个穴位,专治蛐蛐不生,可调气通经舒筋活络 给98试完针,老子要他车一瓶碧玉高,心心的涂在98的手腕上 做完这一切,闹着将98唤醒,98悠悠醒来,眼睛里透着迷茫,老大,我怎么睡着了? 不知道弱智一本正经说着笑话 98扭了扭头,觉得后颈处有些疼,伸手去挠,却发现右手居然能动了,心中一血老大,我不是在做梦吧? 么志接到踢他的腿肚子疼不疼? 疼,98大山到,可热不是做梦,他的右手怎么会突然能动了,而且升值握拳都可以,简直跟正常的,左手一般无二 可那个脑袋夫明明告诉他,他的手已经没救了,这不好了 脑汁将手中的碧玉高塞到98首领,这药膏每日涂三次,不出十天右手边可痊愈,这几天右手别干重活 98亚然,老大,这药膏你从哪里得来的? 老甄继续一本正经道,银主给我请来了双子神音,我声带提了下你的病情,这药膏是丧事神医给我的,让我转交给你 没想到老大发着高烧,居然还念着他?98感动的无以复加,伸出双臂,并要去给诺织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这急忙闪开,南山大,回你我去睡,我突然想起来,上次跟你一起睡,你不仅磨牙打屁,还说梦话,所以我还是不留你了 98激动的双臂断在空中,一脸茫然的挠挠头,直到被赶出房门时,还在回想我睡觉,真的磨牙打屁,还说梦话,怎么以前同事的人没说我呢? 他有心想问问同事的蜀魏然而那些人早已与他阴阳相隔 此人98推开诺之的房门,屋内却已没了诺之的身影,仅在桌上找到了一封信,欣赏这短短写的鸟字,保中 98定定地,望着这两个字,眼眶湿热,他知道老大闯过了寿宁会晋升为店主的贴身侍卫,到时候身份就不是他一个小小守卫能比拟的,可没想到老大走之前居然还会给他留封信? 老大就是老大,不会捧高踩低,也不会看不起他 不管怎么说?脑袋能升值,她为老大高兴 老子到达最怨时,天色尚早,东方刚现出鱼肚白,懦之辈一鸣虎卫拧至正房,店主还魏传华,你就在这候着吧 老子点了点头,虎卫温和的冲她笑了笑,去忙别的事情了 在房门口守了一盏茶的时间,我觉得建房嘞没有半分想动,所幸亲着身子靠在南开上,惬意的吹着微风,欣赏着满园风光 恰逢木槿花的花期。白色粉色紫红色的木槿花站了庭院一角,大朵大朵的胜芳,煞是夺目,老之托腮瞧了一会儿,听房正人没动静,便去了花树边,左右瞧了瞧,这四处无人,从树上摘了一朵 回到旁边,弱智继续以难而望,不过忘的不是远处陈片的木槿花树,而是手中但木槿花 老子发了会儿呆,屋内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男人 随着解码这回思绪推门入类 吴磊烛火明灭,那只站在雨年外,金山大店主可要起身 他爱上的人慵懒的嗯了一声 老侄挑年入类,厂长并未合拢,裸着音乐,见到了一条鼻涕修长的大腿露在外面,先先晃花了她的眼 这人睡觉该不会是喜欢不穿衣服吧?中医解困呢 还不来服侍本店主创业,男子的声音带着晨起的烟牙,高人受迫 首先就来,裸之眼一闭,心一横,壮士扼腕般走进场拓 要开年照,男子并未光洛这身子,20穿着一件质地华贵的爬山,不过爬山里面却是什么也没有 老侄在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火切挑眉,这样闹着嘴唇翕动,问道你在低估什么? 没没有属下,就是被店主的风姿惊艳到了,收下为店主宽衣。 第411章 红妆之眼 宽衣男人似笑非笑道 脑枕脑袋你如同闪过一道晴天霹雳,急忙改口不不是属下的意思,是微店主创业 老子解决越说越乱,索性闭嘴,将手搭在男子的衣袍上,胡七桃花毛捻了捻,漫山道不必了,去外面候着 调戏这小丫头,可真好玩,不过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诺之荣忙大赦,脚底抹油,迅速退出了猪年外,跟这人相处,比呆在寿宁还危险 片刻后,胡曲衣着整齐从周年内走出,人是一身绯衣风华绝代,弱者证明自己需不需要给她打水洗漱? 房门外厂来小布声,店主可要洗漱 我直皱着眉,觉得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抬头便见屋外的人已经端着洗漱用去进了屋 他忍不住他宴瞧了瞧,居然是虎二?没想到堂堂虎实为在乎七,这居然干的是小司的伙计 胡二自由所学也常若知这边看来,在见到弱智是啊,孙策剩下一家 虎七虎八虎九虎时,四个虎十位都栽在了这小子手上,他自然有所耳闻,也知道他被关进了寿宁,针叶寿宁你的猛虎豺狼跑了出来,他忙碌了一晚,也知道这小子命大,活着出来了 可是这小子为什么会在店主的房里?虎二脑袋中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下次不会半夜爬了店主的床吧? 老子剪虎儿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成角翘起 这个笑容,我在胡二眼中就成了得意,古21年沉痛之色,没想到俊美无俦的店主也被这小子玷污了 看来毁你的未解之谜又要多一条了,他跟虎妞走的近,也是想问问她为何会让99爬了床,现在他觉得跟扒了店主的床,相比虎妞算什么呀? 候期满条是你收拾完毕,淡淡吩咐退下吧 虎二应声而退,却见诺真压根没有要走的自觉,忍不住咳了声,得把这小子拉出去教导一番,不准打店主的主意 懦者只当没听见,活的咳嗽,低头看着鞋架,继续呆着 哭泣的声音沉了一番,还不退下 偶尔狠狠地瞪了诺之义眼,共建到店主今日可要饮茶,守下去端早上若电阻需要手下再端一壶茶来 伙计,蛋蛋呢撒,尚湖碧螺春吧! 是,手链退了下去 福气得不到玫瑰椅上,慵懒的支着下颌,会做饭吗? 在乌盟身上,他就想尝尝他的厨艺,可是没有尝到,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店主大人向来很执着 脑子眼毛转了转,它的目的是原因,蛇可不是真的当小厮服侍火气,是果断的摇了摇头,我手下不会 可婚暖床胡琴与不尽人死不休 老师,丫头,我手下体寒,即便是夏日,深色也冷得像块冰,孔娘的店主身体 可会唱曲 那姐又摇了摇头,他唱的曲子都是古代没有的,若是唱出来胡曲,恐怕又会怀一,到时解释起来也麻烦 伙计叹了口气,颇为为难的扶了扶额,不会做饭不会暖床不会唱曲,本天著要你何用? 姆知穿井圈,极道手下可以为店主洗衣扫地,端盆倒水 这些都有人做 瑙陈敏陈手下虽然不会厨艺,但是可以学 胡洁,这才略显满意的点了点头,本天著喜欢吃肉,重点学习怎么做肉? 闹着嘴角微微抽搐,是属下明白了 稳健的脚步声传来,胡二家茶和早上一一摆在桌上,手写托盘瞪了诺之意呀,老陈去瞧也没瞧他,目光落在桌上的早膳上 菠菜,虾米拌粉皮儿,山药枸杞小米粥,鲜肉馄饨,红薯,芝麻饼,三鲜蒸饺,蔬菜疙瘩汤 诺氏望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再想起自己和98每天两个馒头,一碗周的待遇,简直不能比呀 99,店主用单,不许人打扰,还不出来。虎二建诺氏没有一点自觉,语气不自觉加重 欢乐之动了动,让他面对一桌子美味佳肴,只能看,不能吃,也确实煎熬,还不如出去等着 可还未走出几步,这听火气大,给本店主不菜 医生听了两人获二不敢置信地望着店主大人,此话明显不是对她说的,难不成店主要让99给他补菜? 胡儿一脸纠结,他不确定店主知不知道99有特殊癖好,要不要提醒一下店主呢? 福气皱眉,还不出去 这话明显是对着胡二说的,火二立马站着身子,再不敢说话,踏出了房门 没想到99真能耐,居然混进了最远,不行,得去通知盘龙银座 店主,这三鲜蒸饺看着不错,你唱一个,闹着拿着公筷夹了个蒸饺到呼气碗里 估计咬了一口,平日他吃腻的蒸饺,今天仿佛味道变了 弱智眼神世界店主好吃吗? 还不错,胡七矜持地答道 那再尝尝蔬菜疙瘩汤,诺芝堰的咽口水,将汤碗放到活期身前 伙计,四校分校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喝 绿之蓦然想起她先前说喜欢吃肉,劝导店主光吃肉,不吃蔬菜是不行的呀,很多蔬菜里的营养肉里都没有,搭配着吃,对身体好 胡七深深地望了糯之一也拿起汤勺,动作优雅的喝了几口?往日厨房也会送蔬菜汤,但他从来不碰,没想到喝起来倒也不错 诺之看了胡琪的表情,笑眯眯的道树下说的没错吧?早上喝一碗蔬菜疙瘩汤,暖胃又不油腻 夫妻享受着罗哲给自己布菜,倒觉得今日的上学比往常要好吃一些,不知不觉桌上的菜肴被横扫的7788 偶尔进来看到一桌残羹冷炙时,瞪大了眼睛,失魂落魄的将碗碟收拾干净,店主居然把蔬菜疙瘩汤给喝完了,他以前搁这碰也不碰的呀 诺基亚将胡二出门对火气大,你着暑假肚子也饿了,您看 胡琪庸懒的用茶盖碰着茶颜,头也没抬,去吧!本店主中午的午膳由你来做 由他来做弱智抬头望了火气一却见对方根本看都懒得看她,一派悠闲的品着碧螺春 心情复杂地被移民虎卫带着来到厨房,架好桥账上正在写碟子的胡二,胡二一件若知,立马放下碗碟,冲到糯芝面前,揪住了诺之一领 你个断袖,居然混进了最怨,老子告诉你,别打店主主页否则脑子一拳头弄死你 老哲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十分无辜到你不让我祸害你,我只能去祸害店主了,如果你现在后悔,我也是不会吃回头草的 你你虎二气节,面具下的脸涨得通红,你还要不要脸? 不要啊!那这下,我要店主就够了 第412章 蓝色的眸 等厨娘回来时,发现诺姿身前摆着的碗碟,顿时一脸怒色,他不过是出去上个茅房的功夫,居然有人溜进厨房偷吃 你是哪个营的?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小厨房 厨娘建诺吃穿着的南白外山以洗的发白十分破旧,你好像他身份不会太高,说话也没有客气 他每日做的份量都是算好的,除了给店主送去一份,其余的都是给最怨的是喂和他自己准备的,每回他都是先留出自己的一份,再喊最怨的是未来宁早上,这小子明显不是最怨的人,居然敢来偷吃,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胡儿刚洗完店主用过的碗碟正在琢磨怎么修补墙壁?听到厨娘希洛诺之,并没有搭腔,一副看好戏姿态 我是店主的贴身侍卫。诺真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熟料出粮像根被点燃的暴涨,熊jojo的抬起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是店主的贴身侍卫,唬谁呢?我怎么没听说过你?穿的这么寒酸,还敢说是店主的贴身侍卫,知不知道思进最院是和重罪 丑亮说完见虎二一直默不作声,只当自己猜对了,对诺之的态度也更不客气 老真乃下,那你想怎样? 厨娘叉着腰,以为诺之怕了,哲哲,贝诺脂吃干净的碗碟,两条路,要么我带着你去见店主?你估计死罪难逃,要么我们私聊,你吃下了这些东西,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就当今日没发生过这事 诺之抬眼瞟向正修补墙面的虎二,她也看见我吃了,怎么办? 厨娘冷哼一声,虎二是专门负责店主饮食的,地位非同一般,你也可以跟他私聊 诺兹米娜米亚,孝道,可是我不想私聊 厨娘诧异的看着诺之似乎没想到有人在银字和命之间会选择银子,它能效,那你是想选第一条路了 老子摇了摇头,不两条路我都不选 厨娘真能片刻,沉下脸来,这可由不得你,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带你去见店主,请主定多 胡二间厨房抓着弱智的胳膊肘往外拖,眼皮一跳,这小子就这么乖巧的让厨娘拿走了 虽然知道这小子确实是店主的贴身侍卫,也知道厨娘把她带到店主面前,店主不会这弱智的嘴,但这小子实在太嚣张了,虎耳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管,继续修补墙面 片刻后厨房门朝南趴给上 胡二扭头去看,变价诺之一脸淡然地关上了厨房门,还插上了防栓 他怎么也没想到?推搡着这小子到了门口,这丑小子居然在他腿上一串把他推了出去,自己关了门 厨娘又羞又老,一张脸清白交错,认识哪个女人被人踹了床?估计都不会淡定到哪去? 你这小子好大的胆,竟然敢把我关在外面,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禀报店主,让你没好果子吃 外面的咆哮声,走远,虎二眼皮一跳一跳的,那是负责店主膳食的厨娘,店主,早上吃了许多想必对她的厨艺还算满意,你就不怕它到店主面前煽风点火 我这头也没抬,修理的强 虎儿的怒火又窜了起来,这小子就是个刺头,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他又想爆粗口了 狠狠瞪了诺之眼虎二不说话了! 罗姐,简单的将厨房内的食材看了一遍,胡七对吃是真的挑剔,厨房里的菜就没有隔夜的,肉质也是最新鲜最嫩的部位 从花厅到厨房的一路上,诺之就已经想过要不要藏着,毕竟他钱脚刚说自己不会厨艺,热舞单准备的太美味未免说不过去 可真把饭菜故意做的难吃,弱智又实在做不到,尤其是看到这么新鲜的蔬菜肉类,想到要故意把它们炒活络质,就一阵心疼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活期的性情太难以捉摸了,若他炒黑炭菜给他吃,估计他会直接把这些菜打赏给别人吃,而首当其冲背刺菜的那个可怜虫只能是他 还是不要作死了 又愁出了一阵弱智,决定还是露出真实初一,若胡期询问就说是天赋 老子正在考虑中午做什么菜?厨房门便被拍的啪啪作响 火二一脸阴沉的去开了门,门外站着几名护卫和厨娘,火二下意识,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那证明口味剑道鼠二恭敬的行了礼,然后将目光落到了我只身上厨娘已经指着诺芝叫了起来,就是他不知道是哪个营的小畜牲,居然敢来这里偷吃 厨娘说要去找胡其根本就是尿下的很快,兽电店主岂是常人?厨娘从进入最院到现在,还从未见过真人,更是连湖区住的地方都进不去 可是厨娘又不甘心,只好找来了,在售电挡拆的几名护卫,拿过来为自己撑腰 紧明火未在伙伴面前,根本不敢造次,将眼神投像胡二,见对方始终没什么表情,一时也不敢妄动 厨娘找他们来的时候可没说虎二也在,弱这小子真的是个贼,虎二不可能无动于衷,早将人抓起来了 初凉极了,你们都愣着做甚?还不快把这臭小子抓起来,四厂最远可是死罪 其中,利民回味上次给你问到,胡二大哥,这位小哥,真的是偷吃的贼 虎二看了是不关己的诺知一皱了皱眉,虽然不情愿,但是她也不屑说谎,陈珊大他是店主的贴身侍卫,今日第一天,任职 站在厨娘身后的几名户外771弄,埋怨的看了楚凉一眼,幸亏他们今年没有直接上去招人。否则就背着厨娘音了 恋着的身边可从来没有贴身侍卫,九年虎二大哥也只是负责改天做端盘子,洗盘子,就这才是他们已经羡慕嫉妒恨了,毕竟能时常在电脑跟前晃悠,的店主,亲爱的,机会自然比别人强 众人将目光极其放在诺之身上,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竟然陈呢,店主的贴身侍卫,看这身衣服像是蜀味川的,这是鲤鱼跃龙门呐 一定要好好打,好关系 厨娘听到诺之真的是店主的贴身侍卫后,也是赢了,姐姐脸色转白,你脑袋也一片空白 属下不知大人身份,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见谅,走在厨房门口的所谓态度恭敬,跟方才气势汹汹闯进厨房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诺之校草,诸位叫我99即可,都是为店主饭菜,不必客气 第413章 小甜甜 守卫纷纷附和,没想到老子的语气这么客气,纷纷受宠若惊,对诺之的好感也加深了一分 此时,胡伟中有一人摸了摸脑袋,她怎么觉得99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 凡是入了售电,进了四营家会被重新赐名,名字取得也非常简单,按照武力值排练,火萤的第一名叫回,第二名,贾虎二依次内推,虎二就是虎吟中武逆值排行第二的护卫 但是也有另外,比如**,除了排名前十的所谓,会在序号钱带上数字,数十位以下的家会把属字去掉,比如说本该叫属什蛇的属胃就会叫11,本该叫鼠22的守卫就会直接叫22,原因主要是因为前面带个数太难听,虎卫则不同,即便排在99位也会自称胡99,原因主要是加个虎,显得威风,也彰显了身份 有人问了,出来,99,你是属于你的那个99 诺珍还未回答,火二已经成了俩,就是他,你们都给脑子离他远点,若是让老子发现你们霍乱虎刚脑子劈了你们 虎儿突如其来的喝斥,让中国为生气一阵,虎赢你的99,他们当然听过,就是那个有断袖之癖,爬过虎蓥美男子,虎妞长的那个 众人腿肚子打颤,望向诺之的眼神带了惊骇,脚尖已经朝着厨房门没有去,你手下不敢,大人若没有吩咐,我手下告退 乌压压的一帮手喂纷沓而来,又村黄泥去,到了厨房外一名护卫道,糟了,99首赛厨房,我不敢去拿饭了 刚逃出升天的一般因为面色也陡然发苦,是啊,还没吃饭呢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名饮未啦啦啦,带着面具的影卫衣脚,火34,你有面具找找,进去拿饭,顺便把我的一份也带出来,这个星期你的脏衣服我包了 居然纷纷把目光望向虎34原来戴面具还有这个好处,不行,明天来最远一定得把面具带上 火二蛋蛋撇吗?厨房外围成一圈的活也没演,要把目光放在橱娘身上,店主早上吃了不少,食欲不错,中午也多做几样,拿手菜 厨娘本在精神恍惚,醉虎二的声音拉回神智,一想到店主喜欢她做的菜,顿时有了底气挺了挺腰杆 就算这人是店主的贴身侍卫又怎样?店主喜欢吃她做的菜,她还敢还杀了他不成 得意的扭着腰走到锅前,厨娘将热腾腾的早上端到灶台上,开始大会作业 胡二嫂了,糯之一眼眼含警告,示意他不要姿势 脑子也压根没将厨娘放在眼里,他已经想好五单要做什么了?站起身开始挑选食材 粗粮见诺之拿着食材悄悄减减,密码喝车,这些都是新鲜的食材,不要乱碰,否则影响到味道,店主不怕,可不是你能担当的起的 老真,你眼都懒得抬,直接把厨娘的话当成耳旁风气,得厨娘脸红脖子粗,偏要无可奈何 老子慢条斯理的将中午要用的食材放到盆子里,厨娘看他这架势,眼皮一跳,你在做什么?快把这些菜放回去,不要在这瞎忙活 普洱连扭头看来,脸色有些阴沉 诺真满意的看着跳出来的食材,心情甚好地回了句,电阻的五单我负责 此话一出,吴磊顿时一见,片刻后厨娘捂着肚子大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会做饭?看你那样连菜都认不全,还说负责店主的武术,隔行如隔山,好好做你的贴身侍卫,不要异想天开,说出来简直笑掉大牙 诺姐,莞尔笑到我看你的牙没掉 火二本来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洛枳,听到此言,嘴角莫名抽了抽 被兄弟们推搡着进入厨房的虎34,心头猛跳,他这是听了什么大不了的消息,不会要换厨娘吧?98,做的饭能吃吗? 手脚麻利的端了,早上出去戏34头也不敢抬,他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兄弟们,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厨娘连衣裙,突然气笑了,他可是知道店主对饭菜有多挑剔的,他的厨艺,可是祖传的,组上还是宫内的御厨?可即便如此,她做出来的饭菜依旧蔚的店主一句褒奖 既然这小子说要负责店主的五单,他就等着看着小,咋能做出什么东西来? 好,胡二大人,你也听见了,不是我不愿给店主做五单,而是有人急于表现,若店主问道此事,还请胡二大人如实禀报 五二皱了皱眉,本想开口,但却落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刘江华宴了,回去 你要是这小子做不出和店主心意的五单,无需他向店主建言,店主便会让他打道回府,如此也甚好 厨娘一心想看弱智笑话,好不容易熬到了40,却见骆氏还未回来,忍不住,除了厨房去看 胡二走了后,诺氏病也出了门,厨娘不知他去了哪里?也不关心他去了何处,只想看着他中午做不出膳食,出丑,被罚 诺之在祝愿你逛了一圈,熟悉了下地形,有心想找虎卫了解一下昂,桑者住在何处?可那些糊诶见到他就匆匆离开,对他避如蛇蝎 乌拉之下,弱智只好自行摸索,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按原路返回 距离厨房还有一段距离,就看见厨娘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诺姐嘴里叼着根随意拔的野草,乔健厨娘将头缩了,回去成脚勾了勾 你去哪了?那我觉得身份比雏量高,本来厨娘应该喊若知一声大染,但是他实在喊不出口,这一开口就像是质问 饭后走一走,身上不长肉 厨娘脸绿了,这是在说她胖,忍不住绩效,你也就是嘴皮子厉害点,我看你能做出什么武汉教材?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对了,我只负责店主和我的五山,那些活人们的补单还是你来负责? 凭什么?厨娘脸更绿了,气得火冒三丈,凭什么她只用做两人的饭菜,他却要做一大院子人的饭菜 导致调门,评论你这些活的饭菜不是你做的 储粮一页,是啊,平时也是她一个人做满园子人的饭菜。可厨娘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就笑,不说话了!开始处理手上的食材,将大明虾开背挑出虾线,洗净西红柿,取来薄荷叶,蒜泥生姜切蓉葱香切读 厨娘望着诺芝麻泥的刀工,瞠目结舌,倏忽又是然,既然会鼓捣弄抢,刀工好点也不足为奇 第414章 真正的魔鬼 等到下了锅,把菜给炒糊了,看这小子怎么办?以为炒菜是那么容易的 厨娘眼角轻蔑地望猫眼落枕,把那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嗑起瓜子,就等着看笑话,可等了半天,也没闻见过中朝来的家伙,而反而鼻尖萦绕着一股奇香 但是觉得手中的瓜子也不像了,周良急忙起身,朝着锅里望去,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这才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啊!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厨子,还从没闻过这么香的菜香味 昨天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掉了,暗暗艳艳,特码,不敢真心的问,这是你做的 老子不打你,国内只有六只虾,六只分了两碟,洗了锅,开始准备下一道菜 这回厨娘也补课瓜子了,瞪着刘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洛枳做菜? 一道蒜香小土豆出国,厨娘盯着金黄诱人的小土豆,很嗅着空中的香味,暗暗将蒜香小土豆的做法牢记在心中 都是简单常见的食材,可诺之的做菜手法,他闻所未闻,土豆都不削皮,就直接丢进锅里,它还是第一次见,之后又蒸又煎又炒的,更是心情,可这出过使得香味骗不了人,光是闻着味道就足以让他垂涎欲滴了 虎二踏进厨房时也嫩了,厨娘,今日做了什么味道?居然这么香,猴二的脚步挤得几分 看来今日有口福了,火二摸了摸脸上的湖面,脊背挺难,挺,露出一张严肃脸,掩饰心中的急切 然而进了厨房看见持国产的少年,忽然脚步一顿,再看见少年旁边,恨不得把整个头都栽进锅里去的厨娘,虎二的脚就想生了根一样,再也卖不动了 等了一会儿,虎二件两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我全清可了两声,强调存在感 诺之先回过神来,将新出炉的麻婆豆腐服了两份装好,才对胡二蛋,饭还咱们这等一会儿 胡尔茨说,已经被空气中香娜的味道勾起了味蕾,眼神落在已经起锅的菜肴上,久久离不开眼,看上去好好吃啊,不知道咬上去是什么感觉 老子起来托盘将茄汁大明虾,蒜香小土豆,红烧排骨,南瓜蒸鸡肉,麻婆豆腐,各拿了一份放入托盘 要静候片刻先开过,成了半桶米饭放在托盘上,转身对虎二大,可以把饭菜送过去了 胡二浑浑噩噩的拿着托盘进了花厅,一路上被香味煎熬着,见到已经震惊危坐在桌旁的胡七不由一愣,广场这个时候店主都是在书房,每次都要他去喊上几遍店主才会来用膳,今日怎么像在这里等了很久似的? 活期早已文件的香味,腹中的馋虫隐隐作祟,建虎二端着托盘站在一边,还不不菜,眉头顿时蹙起,暖暖的看着他一眼 虎耳赶忙回身,将饭菜放在了桌上,然后恭敬的退至一边,双眼冒光的盯着桌上的菜肴 胡七精确的夹了一筷子排骨倒嘴里,阮曼酥香直击味蕾,嘴中浓郁的肉香味弥漫开来,虎二就眨了两次眼的功夫,店主已经将一盘子红烧排骨吃的一个都不剩了 看店主一脸遗憾,恨不得将排骨汁都舔干净的表情,骨二感到了深深的忧桑,店主好吃吗? 伙计,早就对这虎视眈眈的目光不爽了,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少了,排骨居然只有六块,还不够他塞牙缝呢 上课,唔切一边快速往口中投喂这蒜香小土豆,一边忙中偷闲到,99呢 胡二刚小说您这风卷残云的样子,可不像是上课怎么简单?文妍目光闪了闪,他记得99是将菜肴分了两份的,吃不了店主的这份他可以吃另一份 边折99在厨房二属下,这就把她叫来。把99只走自己,不就能悄悄的吃上那么一点了 估计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厨房勒脑筋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厨娘笑着给她揉肩,99大人,我捏的舒服吗?密到会不会中了? 那这高乐高成,想吃 厨娘忙不别点头,他当然想吃,光是闻着香味,她就流口水了好吗?刚刚他也试着做了一遍红烧排骨,同样的食材,可是到了他这里,味道苦的不行 想吃也不是不行,红烧排骨,给你一块,麻婆,豆腐可以给你倒一下,剩下的你送到**,减少加到一个叫98的首位手上,可能办到 能能,厨娘小鸡啄米点头,他想尝尝这小子做出的菜,是不是跟菜肴散发出的香味一样香 虎二脚步声风查处方草,却见厨房外围了一群护卫,哥哥踮脚抬手窃窃私语 厨娘,今天做了什么?怎么这么想?我这这香味,我能吃三大碗米饭 我能吃五碗 闻着味儿,我肚子都饿了,胡34,我们之间就你戴了面具,一会儿开饭了,记得多专点菜出来 我怎么觉得今天时间过得这么慢?还没到饭点 可可获二沉着呢咳了几声。赵薇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做事了 窃窃私语的胡味吗顿时止住了议论,舔着脸笑大,老虎二大哥,莫怪,兄弟们,就是闻到厨房传出的香味,才来看一看,这就走,这就走 盐坝十几名虎卫顿时化作鸟兽散 普洱继续沉着脸进了厨房,一面恰好碰到仇娘笑容满面地拿着一个食盒往外走,见到他时见了个女,便匆匆走了 可爱目光落在远处的那个石河上,心头顿时一跳,眼神在空诺诺的灶台上一嫂,面色一黑 脑子进火进来了,却不说话,笑着问道,可是店主找我 五二完美的计划,泡汤心情集齐失落,语气也有些低沉,店主要见你 说吧,转身便走,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吃不到美味的菜肴,还要闻着彩香简直太折磨人了 诺之并不感到意外,一个刀口舔血的守卫。居然能做出味佳肴,夫妻要是不找他请问他反而觉得气巧 捻了捻毛子,老姐慢慢除了厨房 华亭奶,半桶米饭已经见了底,几碟菜肴委屈的干干净净,胡姐,有懒的靠在椅背上,茶盖拨弄着嫩绿的茶叶芽 没想到这丫头厨艺这么好,简直可以跟师兄媲美了,胡七大人顿时勿忙,山上放了这丫头一码是很明智的决定 她想过替师兄断了这情节,换做别人,他铁定不会手软,可是师兄的情节是知知啊! 第415章 苏醒 知知啊你让反电灼张伟娜 老陈走进花厅,看见桌上的杯盘狼藉,美甲超乐场,哪盘红烧排骨连汁都没了,干净的像甜瓜似的,不会是他以为的那样吧? 店主,您换首相脑子装傻开口 胡七亲,撤了口茶水,挑眉问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是手下做的。诺姐答完已经猜到胡琦,接下来肯定要问但是如何做出这些菜的?向谁学的? 不料男子却大,红烧排骨,还有那个南瓜张的肉本店主晚上也要吃 我这辈这急速刹车,急速转弯的腔调整的有些懵,夫妻不该这问他异界蜀味从哪学的厨艺?不该怀疑他吗?他连说辞都想好了 夫妻间糯之争在原地,成长愉悦的扬起,他自然知道这小丫头心里在想些什么,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他来说,完全没必要 老姐心中也松了口气,既然胡奇不问,他便不打,总是他圆的谎,再完美也总会露出马脚 尤其是这个人狡诈如狐诺芝在他面前只能容你国斌 稳了稳心神,我知道店主喜欢就好,属下记住了,晚上还做红烧排骨和南瓜蒸鸡肉 蒲岐点完点桃,本店主罚了,你去门外守着 老子硬是刚要出门,却和急匆匆进来的虎二选学证上,虎耳以陈诺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声音大,99,你居然让厨娘把那些菜送给了98次 这个断袖,不是对她有意思吗?做出来的饭菜居然不给他吃,而是给**的手位置,气死她了 虎二声音压得极低,然而屋内的候期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男子面容一沉,严念赋上了冰霜 这丫头居然还留了一份给别人吃,难怪他说分量怎么这么少?排骨只有六块,虾只有三只,但还没尝出味道呢,就没了 我送给98折你有意见 俺少年一脸平静,虎二的怒火却唱的哪个?为了吃到菜,太容易嘛,出了厨房就打听厨娘的省总去了 结果赶到时,饭菜已经备九十八一扫而空,连碟子都扫得干干净净活性是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99给店主准备的饭菜,你居然赶私藏一份,还送去给手位置,你是想说店主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跟大明属位一样吗? 521正言辞地说完,眼巴巴等着诺之求饶 话题内顿住脚步的胡七野兽起了耳朵,这小丫头居然藏了一份饭菜给别人吃,光想想就觉得心中不爽,他也想听听自己在这小丫头心里的地位到底如何? 店主和98怎么能一起比?少年的声音有些哑,却也听出了嘴巴认真 98是个单纯善良的少年,待人真诚,胡七确实是个狡诈阴险的活力,时刻算计,这俩人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 我这在心中默默吐槽,然而厅内的胡七的诚脚却不受控制的扬起 活没打算放过罗志那你为何给店主和98准备一样的饭菜? 诺氏扯了扯唇角,若我没记错,厨娘给店主做的饭菜,你们也吃了 虎儿哑口无言,诺知不再斗牛与他擦身而过 夫妻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情愉悦的进了里屋,躺在尼木矮榻上眯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困意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丫头晚上会做什么菜给他吃? 夏日炎炎,诺知你在南开上待了一会儿,额头便沁出了汗珠,上午他已经将最怨逛了一遍,并未寻到两丧指的身影 他决定以静制动,反正要桑芷治好了原液舌必定会来通报不气,与其他四处闲逛惹人怀疑,倒不如守株待兔 心中隐隐有些醉醉不安,他不确定他的那些说辞活期信了多少,那个人的心思太深,他猜不透 压下心中的慌乱,弱智,只能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保持警惕就好 暑热袭人,老侄有些口渴,进屋到了些茶水饮下却仍觉得口干,想了想,诺之查除防所去 受电你有专门的冰窖,那些新鲜蔬菜就是放在冰块里保存的,在葫芦谷的时候,每个夏天他都会做一些冰镇酸梅汤,喝下去简直浑身舒爽 酸梅汤的材料又十分常见,做法也简单,我只打算做一些自己喝 诺洁进入厨房变现,厨娘正撸着袖子在炒菜,旁边已经摆满了麻婆,豆腐和红烧排骨,厨房内温度极高,诺芝刚进却,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 不多时厨娘又炒好了一盘麻婆豆腐,拿筷子尝了一口,我瞬间就皱起了眉,明明是一样的炒法,怎么味道不对呢? 诺之没你会厨娘的自言自语,淡定的开始翻找他需要的食材 厨娘听到响动见识诺氏,顿时喜出望外,他现在对诺脂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满面恭维的,99大人您你找什么?可是要做菜,不管说出来,我替大人您找 那枝也没推辞,淡淡的乌梅桂花山楂,甘草冰糖,再取两块商务 厨娘听完踌躇着点了点头,乌玫瑰花,这些厨房都有,但是甘草没有。 无妨,你把别的食材给我找出来,甘草一管有你待会儿去趟医馆,取大约30片乃就行了 厨娘硬了山把诺之需要的食材按照弱智需要的分量真好,有手脚麻利的去手电医馆拿甘草去了 我只用纱布将桂花包好,取出银针,特意多抽了几个孔眼,又将食材洗净泡软,然后将锅洗净 厨娘回来时,锅中已经放入了左亮的水,里面飘荡着雾霾 我知道,把甘草洗干净 厨娘神情分外激动,洗干净了,干澡后变主动去了灶火旁,大人要大火,还是小火? 老子将山楂片甘草纱布包着的桂花逐一放入锅中,缓缓道先大火 厨娘硬了声把灶你的火烧的旺了下,老子慢慢看着锅里,直到水烧开,才又开口,转小火 抽点一一照办,天才的手无比钱场,小火熬煮了一柱香至于的时间,脑子潮锅中放入冰糖,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我知道好了 厨娘被躁火烧得面色通红,大汗淋漓,一听诺之说好那顿时放下手中的柴火,起身往锅里看 锅里的一锅汤汁熬成了褐色,有股淡淡的香味,闻到鼻中指责提神醒脑,一阵清凉 老之将锅中的汤汁少了出来,顺便对厨娘到去冰窖取些冰块来 厨娘所舌吻诺之秘密世界听诺积分负号密码拿了个木盆撒丫子,跑出那厨房 第416章 谁帮她换的衣衫 大人,您做的这是什么汤啊?厨娘见诺之将酸梅汤放入了冰块之中,等觉心起 酸梅汤,我知道 厨娘建诺之居然回答了自己,强行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有啊,大人这趟还要用冰块冰着吗? 冰着会更好喝些,墨汁想起厨娘忙前忙后的辛苦便耐心解释道 那这得冰多久呀?厨娘的问题层出不穷 等冰凉了就可以喝了。老侄煮的酸梅汤并不多,都被他道歉了,干净的茶壶呢?此时木盆中矗立着三个鹤立鸡群的茶壶,十分惹眼 唉踏上,胡迁神色倦怠,半侧着身子,非遗舒卷在大边,慵懒的听着他钱知人的禀报 店主,99在厨房手下见她熬了一锅汤 熬汤呼哧眼睛一亮,排骨汤还是鱼汤还是?鸡汤 蜀魏犹豫了会儿,青山道属下瞧,这都不是,99好像没有用肉 没肉,胡琪眼神按了按,心里有些失望,煮汤怎么能没肉呢?那还叫他吗? 退下吧!火气的声音也恢复了游览随意,虽然不用肉煮出的汤,她没多大兴趣,但是既然是小丫头做的味道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等他断奶了,自己就勉为其难的品尝一下吧 所谓踌躇片刻,情深询问,店主,手下还需要继续坚持99吗? 不用了,退下吧!夫妻想到一会儿要喝汤,便自拓上起了身,只开了窗蓝朝厨房的方向望去 是,护卫恭敬退下 夫妻站在窗边,你忘了厨房的方向好,一会,修长如意的指甲亲,答在虎林面上,都已注香过去了,这丫头怎么还不来送糖? 难道是在偷喝? 夫妻面色沉郁,想压住出门去看看的冲动,算了,再等等 厨房了,厨娘已经今年喝了三大碗酸梅汤,要不是肚中古丈但非得再喝一碗不可 大人,您这酸梅汤可真绝了,酸酸甜甜的,喝下去浑身舒畅,大热天的喝这个可真舒服 诺姐笑而不语,他也喝了两碗 厨娘你拿一壶,用冰镇着,送去**给98 好嘞,厨娘笑着答应下来,中午的时候他给98送个饭菜,也算轻车熟路,目光瞟向最后一壶酸梅汤,从量大,那这壶 留着咱们俩晚上喝 好累,厨娘大声应道,把酸梅汤连同一些冰块放入另一个木盆中,端着便出了门 诺着喝了两大碗酸梅汤,坐了一会儿,便想出宫,大厨厨房拿了敏虎卫询问呢茅房的位置,并且解决人生大事了 胡七站在常前左等右等不见诺之给自己送汤,一张俊脸蒙上了层层英语,又胀轻握,超暖的一早便被捏成了粉末 胡大,火漆陈生冲着窗外喊到 一名难跑青年眨眼便出现在了超前,店主有何吩咐? 店主,刚刚不还和颜悦色吗?怎么这会儿就阴云密布了,口大将自己的言行一一过滤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招惹店主后,松冷先生 去看看99在做什么?汤怎么还不送来? 是,胡大一个众生变除了原则 他可是虎食位的老大,店主总让他去跟踪偷窥一个小鼠喂,太损她的形象了 胡大去的时候,扑了个空,并没有见到99的身影,四处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名虎卫口中得知99去了茅房 他表示,有些为难,左思右想,还是先折身去向电子笔报 电脑,99去到茅房,需要手下将他从茅房拎出来吗? 胡七脸一黑,强大的压迫泥等照了方圆十米 火大身体顿时紧绷,赶忙运用周身内力阻挡,店主这说变脸就变脸,是怎么回是啊! 先说将自己的所言所行过滤了一遍,胡大,确认自己没犯错,这才是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一道冷如冰刃的声音直刺耳膜,既然这么喜欢去麻烦,这一个月洗恭桶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虎大顿觉万箭穿心,那选些再打,在唐唐一个护士为的老大,居然要负责洗工头,店主还能看到它的价值吗?是不是他太久没出任务?让店主不知道他的我泥职了 有意见?男子的声音懒得,即便在夏日也让人如坠冰窖 手下很乐意写空桶,猴子忙到,心却在滴血,他乐意个屁呀 继续盯着等99回来就让他来见本店主,后期的声音,难道没有温度? 我打打了个寒颤,立马恭身退下,店主的心海里的针呀 诺真刚到厨房,一名虎卫便迎上前来,99店主要见你 嗯,诺森听胡曲要见他也没进厨房,转身便朝着火器的住所走去 胡七在昌边瞧见少年缓缓走进密马合上了窗,躺回了梨花矮榻上 陆氏进来时便间夫妻手里拿着证书,慵懒的斜靠在榻上,绯红的医生如红云一般铺在榻上,风姿无双 店主,您换属下,弱智换上了一副笑脸 夫妻望着他空空如也的双手,心情节奏不说,冷山套,本店主让你在屋外候着,你去哪了?刚才本店主起身换了你几声,也没人应 老子眨了眨眼,他一时忘记了这茬,笑容更灿烂的结婚,属下见天气太热,便煮了些解暑的汤喝,一时忘了时辰,店主可要喝些汤解暑 脑子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胡七却道,什么汤? 酸梅汤 榻上的人冷哼一声,一听他的名字就不好喝,不过既然你劝本店主和本店主就给你这个面子 老子嘴角抽了抽,谁要你这个面子呀? 那手下现在就去给店主端汤,老杰,新增加火期锤了千百遍,脸上却笑容不假 去吧,胡琴貌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诺之除了香坊,越想越觉得奇怪。就算呼吸醒了后找不见他,又怎么会知道她在厨房的?还特意派口味在车放门口守着他,像是知道他会回厨房似的 眼睛否则痕迹的将四周望了一遍,老侄,你没?只有一个可能,胡七派人跟踪他 果然对他还是没有放低,戒心。看来自己只能守株待兔,弱势主动出击,寻找昂桑者的住所,只会打草惊蛇 回到厨房,厨娘已经端着没盆回来了,里面还有着未溶解完的冰块和茶壶 我只有谁一伙?这茶壶里的酸梅汤98都喝完了 哪能啊?厨娘面露愠色,叉着腰道,我半路遇见了胡二,他知道这酸梅汤是大人做的好拿出银子想收买我,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收买?誓死护住大人的酸梅汤,可是胡二居然一路跟到了蜀赢,我将酸梅汤给98后,活居然直接上98桃一酸梅汤,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很快就完了,我就把木盆和茶壶带回来了 第417章 再见狐七 厨娘绘声绘色地说完一年慷慨激昂,么了的,虎二的脸皮可真比城墙还厚 弱侧倒没在意那点汤,将木盆中最后一份儿酸梅汤拿起,唱出量大,这玩酸梅汤,我给店主送去,明日我再煮些给咱们喝 厨娘有些舍不得,抱怨道店主咋知道怎么熬汤了呀?叹了几口气,想想胳膊比不过大腿,只好忍痛看着诺之将最后一份酸梅汤端走了 福气淡定,自若的喝了碗酸梅汤,周身火气也被削了不少,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 恼着进入韩产的站在一磅,努力的挤出笑容,店主,这趟可还能入口?明日暑假再做些也给店主送一份 胡其能吃了啥?给他送一份,意思是它还会流很多份 老子被尿了很久,眼前的男子也不说话,一杯杯酸梅汤下肚,眨眼间一壶酸梅汤变浅了点儿 就送这么点儿,男子的声音冷得渗人,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丫头送了一壶酸梅汤去暑淫 彦卓,这酸梅汤一次性喝多了也不好,容易出红 口气闻言那先先把口中的酸梅汤喷出来,楠楠腻了一眼,诺着这小丫头会不会说话? 诺基亚后期脸色渗人,尼玛什么?暑假晚上做菠萝咕噜肉,红烧带鱼,口水鸡,酱烧凤爪,干煸豆角改天主持 胡七难看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些,确认是不达尼诺至,以为本店主就这么容易收买吗? 伙计不说话,诺之也不敢离开,两人就这么一坐一站,七个有些凝固 你和那个98什么关系?男人若无其事开了口 老子心中一哥的,后期果然派人跟踪他,恐怕从她进入最愿一举一动都有人向他汇报 98是个单纯朴实的少年,他尽收店是为了夺回原液摄,事情迟早会败露,跟98越撇清关系,对他越好 四季青诺之谨慎开口,手下鱼98无甚关系,只是在手下并着的那段时间,他对手下有关关照,手下出于感激便让仇娘给他送哪些饭菜? 后期脸色稍霁,语气却仍就寡淡,既然无甚关系,便不要过多联系,不要忘了你的身份,照顾好本店主才是你的分内之事 笑话,这些菜她都不够吃,怎么能便宜了别人? 是手下记住了,脑汁点疼。既然知道夫妻派人跟踪自己,那确实不该再跟98有牵扯,否则自己离开受精后,恐怕会连累他 老子又低眉敛目,站了会儿,男子却未再开口,诺觉奇怪才猫,且直直对上了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条件反射简直低下头去,头顶却传来了男子稍显嫌弃的声音,他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颌,谢谢潘博,在他的脸上,眼里藏着危险 你不是对本天主一见倾心吗?本店主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脑着脊背,瞬间僵直,被迫这杨青柠,真的片刻嘴角强挤出一个笑容,手下身份地位,不敢捂了,店主高姐,更不敢让店主为难,手下我手在天竺身边,已是三生有幸 裸车强行忽略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汤锚索在男子脸上,尽量露出深情款款的姿态 后期心霓暗笑,若不是他知道这丫头的身份,谢谢真要以为他对自己一见倾心 之之啊,说话都不脸红的,男子的桃花猫深沉如潭,眼神幽暗,鲜红的狐狸面具露出了漂亮的眼尾 裸着背夫妻突如其来的亲近,找的心中七上八下的,一时之间连呼吸都放缓了,这个最您他甚至能听清男子咚咚的心跳声 胡七不会是个断袖吧?不然为何总是莫名其妙挨他这么近,不知道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吗? 我这刚这么想完,误会的人就抢在了门边,虎二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不可置信地望着花厅里的一幕,瞳仁紧缩,片刻好额上青筋乱跳 他还是买晚了吗?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来提醒店主,没想到99这个混蛋下手这么快 他邪魅无双,绝代风华,高洁伟岸的店主啊!这样是不行的呀 等等,虎二悲凉的站在原地,他忽然发现店主的手指勾在99的下巴上,这个姿势难道是店主主动的?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普二感到脖颈一娘,灼热的夏日,基友谷粱一从脚底冒起,难怪店主对国色天香的红妆小姐无动于衷,原来不是红张小姐不够美,而是点主喜好特殊 完了,他不会被灭口吧?短短的时间,虎二的情绪已经跌宕起伏了一个能回,神色像万花筒一样,千变万化 胡七若无其事的走回桌旁,冷冷的看了虎2一言,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可比她还先喝到酸梅汤呢 合适? 神游的候二被这一身冷冷地询问记得瞬间归位,小心翼翼地看了火气一眼,宫颈显得更你手指都在打颤,可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他来找店主试下,提醒店主99有特殊癖好,可是现在店主也有特殊癖好,他还能说什么? 收回视线时虎二突然看到了桌上的一个茶壶,这茶壶他简直太熟悉了,这不就是装酸梅汤的茶壶吗? 虎二瞬间领了心神,想了个绝妙的理由,店主,酸梅汤喝完了,手下将茶壶端下去 酸梅汤呼气的眼神冷飕飕的朝外吹着阴风,不冷不热的,湖大最近有些忙,你去帮他分担一下 火大很忙,忙什么?胡二有剩钱的茫然,但想到能逃过一件,忙低声硬了 出来门虎二擦了擦额上等等看,后背被近视的一片,烈日下男子奶奶念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知道胡大在忙些什么 后院火大,堵着鼻子,刷着恭桶,忽然打了个喷嚏 虎二走后,洛氏终于壮着胆子开口,店主天色也不早了,手下去准备晚膳 在跟这个男人呆在一起,他会得心肌梗塞的,本以为这张阳刚的脸很安全,现在看来总有变态口味重 她的女儿身被杨桑纸戳破,猫脚必然会向他禀报,可即便呼气,知道她是女子,对着他这张杨刚引起的脸,他是如何能做到用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的姿势调戏他吧 想起活期两支药膏,手指在他背上氢图的场景,诺姐,沈菁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嗯!估计自然不知道弱智心中的想法,她抬起诺氏的脸,只不过是想好好看看她当年找出易容破绽 第418章 老光棍都爱这么说 “该如何化解?”盘龙紧张的看着杨桑止。 “这个我不清楚,但武功越高,内力越深厚,成功的几率越高,盘龙,你试试你可不可以感受到那层膜?只要用内力融开膜层,剩下的就好办了。” “我试试”,盘龙沉声。 片刻后,盘龙皱眉睁开了眼。 “营主,如何?”虎一和虎二焦急的来到榻前,盘龙摇了摇头,面色凝重,“不行,恐怕只有琴王爷的内力才能替殿主化去真气上包裹的屏障,我的内力到了屏膜外,就有股阻力将我的内力挡了回去。” 虎一和虎二脸色骤变:“可是琴王爷远在凝雾国,桑止神医可否拖延上数日,我们快马加鞭将琴王爷请来。” “拖延数日,我倒是可以保住狐七的命,但是他体内的真气已经逼近神经组织,若不及时化解,即便人救回来了,也成了痴傻儿。” 殿内一静。 突然,虎二转过身,恶狠狠的拧起洛枝衣领:“都怪你这个死变态,要不是为了救你,殿主怎么会受伤?怎么会真气逆流伤及脑部?” “虎二!”虎一沉声,看着洛枝的眼神却也不太友好。 洛枝眼神闪了闪:“是殿主救的我?” “是姜大夫用了一颗灵丹救了你,只不过殿主宅心仁厚,见你奄奄一息,便替你渡了一日一夜的真气,所以殿主手上,确实与你有关。” 杨桑止瞟了阳刚的少年一眼,表情古怪,在看到少年居然长着喉结时,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 不对,他那日替九十九把脉,脉象上显示她分明是个女的,怎么会长喉结?还这么阳刚的一副长相? 洛枝察觉到杨桑止的目光,微微侧头,杨桑止瞳孔一缩,忙轻咳着收回视线。 盘龙看了洛枝几眼,没有说话,吩咐虎一道:“立即联络银狼,让他亲自前往凝雾国把琴王爷请来兽殿,不可耽搁,虎二,你带领殿众将方圆百里内的高手不惜代价带来兽殿,迅速去办。” “是!”虎一和虎二面色凝重。 洛枝抿了抿唇,看了眼榻上覆着火狐面具的男子,出声道:“等等。” 虎二面色不善:“死变态,你给我让开!” 阳刚少年挑了挑眉,眼神不屑:“你再叫我一声变态试试?” 少年身上凛冽的气势让虎二一愣,狠厉的俯身看着比他矮许多的少年,“老子就叫你变态,死变态,怎么了?你还敢打老子不成?” “砰——” 屋内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被少年轻轻一掌,便送出窗口的虎二,眼神绕过一个弧线,又绕到九十九身上,满眼不可思议。 洛枝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掌的威力会这么大,现在自己的内力比之以前,简直浑厚了一倍! 姜大夫手里真的有灵丹?她身体的变化也只能用灵丹来解释,不仅伤势飞速痊愈,了无痕迹,就连骨骼内力,也比以前强壮不少。 这种效果,即便是生机丹,都望尘莫及。 “盘龙营主,让属下试试吧,殿主替属下渡了一日一夜真气,属下也该知恩图报。”洛枝缓步上前,目光诚恳。 盘龙目光如渊,盯了阳刚少年一会儿,点了点头,方才九十九出掌击飞虎二的过程他看得一清二楚,这小子或许真的有办法。 眼下殿主性命攸关,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杨桑止安静如鸡,一双眼睛却黏在了少年身上,脑海里浮现出狐七给少年喂药的动作,一张嘴动个不停,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这九十九要真是个女的还好,要是个男的,狐七简直太让他失望了。 殿内几人心思各异,但都将目光放在了少年和红衣殿主身上,盘龙见九十九掌心的真气一点点融入狐七体内,悬着的心总算有了着落。 但看向九十九的目光,带了些审视和探究。 “九十九,你敢把老子拍飞出去,你活腻了是吧?老子不让你挨顿胖揍,老子就把名字翻过来叫!”虎二骂骂咧咧的走进殿内,却被虎一冷着脸扛着倒退了出去。 “二虎,你别捣乱,殿主的命,可都系在九十九身上。” “啥?你什么意思?”虎二呲牙,朝殿内看去,眼珠登时溜圆了:“九十九替殿主输送内力,你们有没有搞错?他不过是个末流鼠卫,内力连最末等的虎卫都不如!何况他不是服了爆功丸,内力早没了。” “还有,你他奶奶的,你叫老子什么?”虎二横眉冷对,“你才叫二虎,老子叫虎二!” 虎一面无表情的环胸看着他:“你忘了?殿主拿回了一颗灵丹,想必是那颗灵丹起了效果,不仅解开了爆功丸的压制,还增强了他的内力。” “什么灵丹?这么神奇?”虎二搭上虎一的肩膀,朝里殿觑了一眼,“你那天跟着殿主,殿主到底去了哪里,还有你说的灵丹,又是哪里来的?这么神奇的丹药,殿主为何不自己服用?你快说,好奇死老子了。” “想知道?”虎一挑了挑眉。 “快说,别他妈卖关子!” “你把你的小甜甜让给我,我就告诉你”,虎一唇角牵了牵。 “虎一,你找打是吧?我看你就是皮痒了,欠揍!”虎二一拳挥了过去,虎一面无表情的保住他的拳风,“晚上再打,现在没空。” “哼!”虎二冷冷警告,“别打老子小甜甜的主意,否则,别怪老子跟你绝交,你跟小甜甜比,就是这个和这个”,虎二指着不远处的一块造工绝美的假山和一颗丑不拉几的石头。 虎一宛若看智障的看了虎二一眼:“二虎,你放心,兔四那只母老虎,也只有你会觉得是只小甜甜,兄弟我,保命要紧,不沾女人。” “嘁”,虎二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老光棍都爱这么说,自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找不到媳妇儿,就说不沾女人,女人有毒,女人是麻烦……” 虎一面无表情的睨了虎二一眼:“若我告诉你的小甜甜,你喜欢胸大的,你说……” “虎一!你给我闭嘴,谁说老子喜欢胸大的?老子喜欢胸小的,你不懂就别说话,自己找不到媳妇儿,老是毒舌我做什么?再拿以前的往事瞎说,老子打得你下不了床!” 第419章 奴才怕抱不动您 “求之不得,只要你打得过我。” 虎二嘴角抽了抽,半晌吐出两个字,“你狠”。朝殿内走去,“老子跟你说话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我去看看殿主。” 虎一唇角微勾,看了眼男子气冲冲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 “桑止神医,殿主情形如何了?”盘龙忧心如焚的看着杨桑止。 洛枝没说话,静静的垂手立在榻边,偶尔看向狐七的眼神带着复杂。 到底是谁给她换的衣衫,又是谁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那个人为何不直接揭穿她,而要替她隐瞒下去? 还有她服下去的灵丹,真的是姜大夫拿出来的? 洛枝心中思绪杂乱,但看见杨桑止,瞬间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她来兽殿,不就是为了元叶蛇吗?如今已经成功进了醉园,狐七必定急着炼制凤蛊,只要跟在他身边,就一定能拿到凤蛊。 所以,狐七还不能死。 杨桑止放下狐七的手腕,脸上扬起一抹轻快的笑意,“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了,我再去熬一些巩固元气的汤药,等人醒了,给他服下。” 虎二应了声:“好,我陪你去。” 盘龙和虎一对视一眼:“九十九,你在此等候殿主醒来,我和虎一去趟兽林,待会儿虎二将汤药端来后,你喂殿主服下,若有情况,立即让虎二前来兽林通知。” “是。” 盘龙面具下的目光深沉些许,拍上少年肩膀:“殿主是为了救你,才伤至如此程度,务必悉心照看好殿主,明白吗?” “属下一定照顾好殿主,请盘龙营主放心。” “这就好”,盘龙意味深长的看了少年一眼,踏步出了大殿。 殿外,夏日炎炎,飞檐下,盘龙沉声道:“你留下,监视好九十九,我去趟兽林,我总觉得这个九十九不简单,或许猫九知道些什么。” 虎一神情紧绷:“属下与营主也有同样的感觉,这个九十九确实古怪,营主请放心,属下一定保护好殿主安危。” 盘龙颔首,脸上却仍有丝担忧,身形一动,男子飞快消失在了原地。 虎一望了眼大殿,足尖一点,跃上了房梁。 洛枝听着屋檐上传来的轻微脚步声,眉头微皱,不动声色的搬了张椅子,守在了狐七床榻边。 若是换做以前,她会认为是梁上之人武功太弱,所以漏了脚步声和呼吸声,可醉园里的各个是高手,她还能听得如此清晰,只能说明是自己变强了。 知道有人监视,洛枝没有着急行动,半靠着椅子,开始打起盹儿,狐七的房间可不像她住的鼠营,吃个饭都要走半个时辰,醉园设有专门的厨房,每一间屋内更设着冰盆和熏料。 屋内没有蚊虫,在酷热的暑季,仍能感到一丝丝凉意。 洛枝在兽林孤军奋战了几日,身体的疲惫虽在服用灵丹后迅速消失了,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在这凉爽的环境中陷入睡眠。 虎一看着转瞬入睡的少年,沉稳的表情有些皲裂,他在屋顶快晒焦了,这小子不是说会好好照顾殿主吗?照顾到自己睡着了? 洛枝一直有春困,夏困,秋困,冬困的毛病,只要无事,她能睡很久,尤其是吃罢了饭后,格外容易犯困,一睡便睡到了天黑。 只可惜这样纵容自己犯困的时间太少,在影卫营里要练剑,不能松懈,执行任务时更不能有丝毫分神的功夫,好不容易出了葫芦谷,又遇上了一连串的事情…… 只是这一觉洛枝并没有睡多久,她总觉得脸有些痒,皱着眉去挠,却又觉得那痒似有若无的。 “什么玩意儿?”她低喝一声,一把将作乱的工具抓住,清澈的琉璃眸却对上一双纯真无措的眸子。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是谁啊?为什么睡在我身边?”男子的声音有些许无措,挣扎着把手往回缩。 洛枝的头发被猛地一拽,头皮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嘶”了声,男子像是犯了错误似的,抓着被子朝里侧挪了挪。 “殿主?您不认识属下了?属下是九十九啊。”洛枝心中一咯噔,杨桑止说过狐七先前被真气逆流冲击了影响脑部的神经,或许会影响神志。 这人,该不会是傻了吧? “九十九?”男子咀嚼着这三个字:“九十九是谁?我又是谁?这儿是哪?我要见母妃,我要母妃给我讲故事……” 洛枝望着捂着双眼突然哭得两眼泪汪汪的男人,彻底僵住了,狐七……哭了? “呜呜呜,我要见母妃,母妃呢?你们把母妃藏到哪里去了?”男子气恼的瞪着洛枝,“你又是哪个宫里的奴才?小橙子呢?” 洛枝一头雾水的被狐七推开,看着男子光脚下榻,洛枝急忙追了上去,将人拉住,“殿主,您待会还要喝药,不能光脚乱跑,会着凉的。” “你个臭奴才,本皇子要去找母妃,你敢拦我?” “殿主,奴才也会讲故事,奴才讲给您听好不好?”洛枝退而求其次,只求安抚住这个脑子出了问题的小祖宗。 狐七怀疑的看了少年一眼:“不要,你讲的故事没母妃讲的好听,本皇子要听母妃讲的故事。” 洛枝嘴角抽了抽,毛遂自荐:“您都没听过奴才的故事,怎么知道奴才讲的不好听呢?不如殿主您先听一听,若是觉得不好听,奴才再带您去找……娘娘。” “那好吧”,狐七双臂一伸,打了个呵欠。 洛枝微怔,没有动。 男子不耐烦的斜睨了他一眼:“小九子,还不抱本皇子回榻上!” 洛枝脊背一僵:“殿主,您不能自个儿走吗?奴才怕抱不动您?您那么高,奴才就这么点”,洛枝比划了一个高高的山头,又把两指压下一撮。 “本皇子还是个宝宝,以前都是小橙子把我抱回去的,你把小橙子喊来,本皇子不要你伺候了,蠢蠢笨笨的。” 洛枝看着狐七眼底毫不掩饰的嫌弃,太阳穴突突直跳,捏了捏拳,打横将人抱起,放回了榻上。 “本皇子肚子饿了,去吩咐小橙子提些吃食过来。” 第420章 本皇子三岁了 洛枝强压下心底将人狂扁一通的冲动,保持着微笑,“好,殿主稍等,待会儿虎二大人送药汤过来,属下就吩咐他去厨房提些吃食。” “不,本皇子现在就饿了,现在就要吃。” “殿下不听故事了?”洛枝保持微笑,望着这一刻都不安生的小祖宗。 狐七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半晌后斜睨了少年一眼,“那我要听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你会吗?” 洛枝心头猛地一跳,灼灼的盯着男子明亮的桃花眸,狐七说的许仙和白娘子,是她认为的那个许仙和白娘子? 莫不是狐七也是穿越而来? “就知道你不会,我要去找母妃,母妃会给我讲,你一点都不好玩,本皇子要小橙子伺候!” 洛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探道:“殿主说的白娘子,可是条白蛇?” 狐七眼里闪过亮光:“对,就是条蛇,娘说她是个很漂亮的蛇妖,她身边还跟着一条青色的蛇,娘说白蛇为了报恩,与许仙结为了夫妻,可却被迫饮下了蛇最厌恶的雄黄酒,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那条白蛇是不是死了?” “那条白蛇没死,只是因饮下了雄黄酒,现出了蟒蛇原形,意外吓死了许仙——” “啊?许仙被吓死了,那然后呢?白蛇不是有法力吗?她有没有救回许仙?” 洛枝看着男子眼里熠熠生辉的光芒,想到他自称自己还是个宝宝,眸光微闪:“殿主,您多大了?” “放肆!本皇子要听故事,你这个狗奴才,本皇子想知道白蛇有没有把许仙救活,你问本皇子岁数作何?” “殿主,奴才是怕你太小了,听不懂后面的故事,要不奴才给您换个简单的?”洛枝眼睫眨了眨。 “什么殿主,是殿下!本皇子三岁了,怎么听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故事?本皇子懂的可多了,你这个蠢奴才懂什么?快点讲,不然本皇子命人打你板子。” 洛枝嘴角抽了抽,总算知道狐七古怪在哪里了,三岁,那确实还是个宝宝,她看着身形颀长,宽肩窄腰的男人,可真大一宝宝。 “你那是什么眼神?本皇子怎么觉得你在不怀好意?”狐七十分敏锐,不善的看着少年。 洛枝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殿主,奴才怎么敢嘲笑您呢?奴才是觉得殿主三岁便通晓男女情爱,实在太厉害了,奴才是崇拜您。” “真的?”桃花眸里闪过狐疑。 对着这张压迫性巨大的脸,洛枝心神微滞,三岁的狐七,看来也不太好骗。 三岁看到老,这狐狸从小就有狐狸本性,只不过这个时候还是个小狐狸,不像长大后邪魅野性,防不胜防。 “哼,你们这种太监男不男女不女,自是不懂情爱,本皇子跟你们可不一样,本皇子长得这么好看,以后娶媳妇可要好好斟酌斟酌,自是要多学些。” 洛枝飞快的飞了记白眼。 “殿主,喝药了。”虎二的声音由远及近,到了榻前,见狐七已经苏醒,喜不自胜,“殿主,您醒了?” “你又是谁?”狐七眉头紧蹙,看向阳光少年,“小九子,宫里何时引进了这么多新人?” 虎二愣了:“殿主,您不认识属下了,属下是虎二啊。” “小虎子?”狐七声调绕了绕。 虎二虎躯一震,小虎子?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洛枝憋住笑意,接过药碗:“殿主,您生病了,娘娘特意命奴才将您安置道这处别宫休养,小虎子是平时负责您饮食的宫人。” 眼神飘向虎二:“小虎子,殿主饿了,去给殿主准备些吃食过来。” “不,不是,我……”,虎二嘴唇翕动,“殿主,属下是……您,您这是怎么了啊?你不认识属下了,属下是虎二啊!您是——” 话还未落,一道身影猛然从外面窜进,将虎二利落的扛了出去。 “这是娘娘派来照顾殿主安全的大虎子”,洛枝不待狐七询问,便乖巧的解释了。 “殿主,您先喝药吧,等喝完药,厨房那边想必就有饭菜送来了”,洛枝吹了吹药汤,递到绯衣男子面前。 狐七神色冰冷:“大虎子,小虎子,还有你,小九子,本皇子以前怎么都没听过你们?本皇子哪里病了?这里到底是哪儿!” 就知道狐狸的戒心不会这么轻易消除,洛枝将汤匙朝狐七唇边移开,“殿主,娘娘吩咐了,您若不好好吃药,以后就不让奴才给您讲故事了,也不接您回宫,您确定不喝药?” “你骗我!母妃怎么会不要我?”狐七反应巨大,穿上足靴便朝着殿外冲去。 洛枝也不阻拦,好整以暇的在屋内享受着冰盆带来的惬意。 虎二被虎一抗出殿外,整个人都不好了,脾气更像是被拔了毛的老虎,整个人跳起来,“虎一,你把我带出来做什么?没看到殿主很不对劲儿吗?你一直守着殿主,是不是九十九背地动了什么手脚,殿主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听男子一股脑说完,虎一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脑袋,“殿主这里,出问题了。” 虎二跳脚:“虎一,你好大的胆子,你敢说殿主脑子有病!” “那你说,殿主为何会不认识你?”虎一语气淡淡。 虎二愣住,好半晌才找回声音:“难道殿主的神智还是受了影响?”男子神色忧虑,“那怎么办?我现在就去把桑止神医找来。” 虎一没有拦着,低声道:“我去禀告营主,你切记不要再殿主面前大呼小叫,以免刺激到殿主。” “我知道”。虎二没了争吵的心思,身子一动,和虎一一前一后消失在了殿外。 狐七跑出大殿,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无措,终究是个三岁的孩子,漫无目的跑了一圈后,还是循着记忆回了大殿。 洛枝看着气喘吁吁回来的男子,淡笑着起身:“殿主,外面炎热,是不是渴了?喝碗药吧,解渴。” “你……你们到底是谁?把本皇子绑来这里做什么?”狐七警惕的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少年,桃花眸迸出凶意。 第421章 狐七心智受损 夫妻毛泽微眯看着远方的红云,他寻觅了多年,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管如何?他都要试一试 盘龙将胡七深惠的目光望进眼里恭敬垂首,属下这就去办 严办身形如燕,在红霞中如同一女剪影眨眼不见 和切独占窗前,桃花眼你慢慢捻去了,霞光,直到天光微案辛子凌丽,这才转身出了书房 诺之做好了饭菜,想到下午胡七那些意味不明的话,便打消了,给98送一份的心思,给自己和厨娘留了一份,见胡二迟迟未来便端着托盘去了花厅 出乎意料的胡期并没有让他不采,等饭菜上了桌,便让他退下了 诺针乐见其成,直接回了厨房和厨娘一起用了晚膳 他们吃完后,最远的护卫便来到了厨房,人就是那个带着面具的护卫将饭菜端出去,这是这回虎卫在厨房里稍微停这了下,问道,厨娘,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新菜式?怎么没瞧见呢? 球娘看了诺基一眼,站起身怒瞪着虎!怎么这些菜你们吃不饱呀?再嚷嚷,你就把菜放下,什么都别吃 胡34被好的没了底气,再不敢多问什么端着手中的饭菜便出了厨房 这些兔崽子们,还想吃大人您做的饭菜,简直是痴心妄想。厨娘笑着恭维了几句 我就笑笑,没说话,开始在锅里烧着热水,他背上有伤,这些天都是避开伤口,简单擦拭,天气灼热,每天都会发汗不许一下浑身难受 阵烧着热水壶二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在看见诺之时,面色沉如锅底,本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结果却是和胡大一起刷恭桶 99,你别以为有店主陈瑶脑子就奈何不了你。胡二只脚心中一股火气无处发,扁他现在又打不了这段秀,只好尿下画 万喆胎毛看到他一眼,建湖二没饭上还滴着水珠,显然是刚洗过澡,觉得他这火气来的莫名其妙 他调戏他,不过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做时断袖身份,换言之,也就是让这些人离他远点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胡二脾气太爆,各种狠话粗话一大堆,偏他又不是个软柿子,每次听到他尿很化就忍不住其她 他就是喜欢看别人想揍他,却要无可奈何的样子,或许这就是搅屎棍的澎湃吧! 不过现在她只想好好的烧点热水,洗个澡,没什么心思跟他吵架,懒懒的撇了虎二一言诺之,便收回了视线 胡二却被诺之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奇的暴跳如雷,气汹汹地走上前,直接赚取了诺克的阴影,咬牙切齿道,99你敢瞧不起脑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诺森德的名言,嘴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怎么?又要一拳头弄死亡 厨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整的有些萌,这也不敢上前拉架,只站在一边焦急的劝导,活儿,你别冲动,这可是99大人店主的贴身侍卫 闭嘴,偶尔一声怒吼,诺这嘴闲的积壳彻底激怒了他,这小子痛踩他的底线,如果今日不揍这小子一顿,他估计气的晚上都会睡不着 厨娘还是第一次见胡二发这么大火儿,立马笑得近身,寻思着要不要出去叫人?毕竟若是他不帮着诺之,恐怕对方以后做的菜就不会给他吃了 尽量降低存在感,厨娘缓慢地挪着小碎步,朝厨房门口挪去 你五二转着糯之一,您的手蓦然抓紧,气息明显加重,怒到极致,你还要不要脸?你是男子,店主也是男子,你怎能怎能? 虎二瘦不下去了,诺芝似笑非笑,他知道虎二这个人并不坏,只不过脾气暴躁,不过下午的事,她也是受害者好吗?明明是湖区变态口味重,凭什么让他背锅? 被人揪住衣领的感觉脑袋并不喜欢,皱了皱眉道,你眼睛是用来吃饭的 虎二姨呢?这断袖是什么意思? 崔友婷诺知道,若不是用来吃饭的,就该看到是店主调戏我,你这些话该对店主说,不该对我说 胡二被堵的哑口无言,99说的也确实没错,突然他手腕一疼,下意识松了手,老之将已经抽出你了,你一斤 用活饵的话,堵了回去,下回再求我一斤老子也一拳头弄死你 虎二刚刚有些心虚,听了这话,脸色顿时涨得紫红,别选脑子说话,老子觉得恶心 这回落至没理他,因为水已经烧开了,烧了一盆热水,老子突然想起胡七根本没派人给他安排住处,那他要去哪里洗澡? 虎二见他眼神古怪,终于想起正事儿,怒气未消,到店煮的饭菜呢,我给店主端过去 我给店主端过去了,店主已经在吃了,你再等一会儿,直接去收盘子吧! 苦儿的脸色又黑了一番,这段秀当了店主的贴身侍卫还不够,还要抢他的火箭,他不就是刷恭桶好实在受不了虽然的臭味洗了个澡,这才来晚了嘛 我爱沉着脸,转身便要走诺芝,却喊住了他,脚步顿住虎二冷着脸问什么事儿? 诺知只当没看见虎二的臭脸,问道,我晚上住哪? 虎二城角绷紧,眼含警告,这段笑是在吵他炫耀吗?既然是店主的贴身侍卫,当然是贴身不宁,从鼻中冷哼一声,虎儿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脑汁被恨得莫名其妙,想了想还是亲自去问问胡七! 花厅里,胡七刚刚放下筷子,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这丫头尿不湿,浑身是迷,他真想让她给自己当一辈子的厨子 和尚毛没片刻,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诺捷踏进花亲,视线在桌上的残羹本质上停了一瞬,嘴角挂起了微笑 店主,属下尚未被安排住处,不知晚上该睡在哪里? 胡琴掀开眼皮,游览的崛起正,从裸值身旁擦身而过,眼神找她望了一眼,人便除了花厅 我觉起码跟上 半柱香之后,诺芝看着屋内的尼木矮榻眼皮一跳,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店主,手下铜陵注意喔,恐有不妥 夫妻携魅一笑,都是男子,有何不同?既然是本店主的贴身摄位,自然要形影不离,时刻相随 诺氏眼睛眨了眨,同是篮子,难道猫九没有将?自己是女子的事情,禀报给胡七 第422章 殿主的另一层身份 即便心智受损,但狐七这一刹那迸发出的威压还是让洛枝浑身一紧,她脸色紧绷的看着狐七,过了一会儿恭敬道:“娘娘早知殿下挑食,特意教了奴才一些新菜式,殿下稍等,小九子这就去给殿下做。” 虎二看着少年缓步离开,心头升起一丝疑惑,九十九会做菜? 狐七重新坐回桌旁,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兴致缺缺道:“都撤下去吧,看着就没胃口。” 虎二脸上的神情五花八门,煞是好看,一边端走饭菜,一边暗自琢磨,等九十九端来一桌黑炭,看您有没有胃口? 他可不信鼠九十九会做出什么好菜,更不行九十九的厨艺能好过他从盛月国皇宫偷出来的御厨。 刚端着饭菜出门,虎二和盘龙等人正面撞见,杨桑止被盘龙拽着胳膊,显然是一路拖着,脚不沾地飞来的,盘龙面色焦急,“殿主情况怎么样?” 看了眼虎二手上明显没动过的饭菜,盘龙皱眉,“殿主不愿意吃饭?” “营主,您还是自己进去看吧”,虎二叹了口气。 见问不出什么,盘龙心急的拖着杨桑止进了大殿,杨桑止喘气如狗,待站稳后,整个人都是晕的,见狐七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们,眼神陌生,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狐狸,你不认识我了?” 狐七没说话,目光移到盘龙身上,又移到虎一身上,皱眉,“大虎子,他们是谁?” “大虎子?”杨桑止嘴巴张的合不拢,笑得前仰后合。 虎一这座冰山罕见的红了脸,回身恭敬道:“殿主,这个是桑止神医,这位也是负责保护您的暗卫”。 “本皇子到底得了什么病?本皇子觉得自己没病,倒是你们,神经兮兮的,尤其是你,吵死了!”狐七睨着杨桑止,“闭嘴!” 杨桑止笑容一僵,讪讪的闭上了嘴。 盘龙恭敬道:“殿主,还是让桑止神医替您看看吧?属下也好放心。” “本皇子没病,看什么看?都给本皇子出去!” 盘龙神色瞬息万变,惊愕的看着狐七:“殿主,您自称什么?” 皇子?殿主怎么会自称皇子?殿主是盛月国七皇子,这个身份是除了他和殿主,以及兽殿其他三位营主外,所有殿众都不知道的秘密。 杨桑止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狐七,你说自己是皇子?你是哪国皇子啊?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你们到底是谁?连本皇子的身份都不知道,还敢自称是母妃派给我的人”,狐七眼神逐渐变化,戒备的看着面前的几人。 “这里到底是哪儿?本皇子要回宫,要回盛月国见母妃,你们都给我闪开”,一股劲力扑面而来,杨桑止被掀翻在地,盘龙挥袖抵挡,后退数步。 “殿主,我们绝无害您之心,您现在忘记了一些事情,等治好了病,就什么都记起来了,恕属下逾距”,盘龙神色紧绷,手指如电,朝狐七睡穴点去。 男子足尖一旋,轻巧的避开,桃花眸里杀意闪现,只一瞬,手便箍在了盘龙脖颈上。 虎一大惊失色:“殿主,营主——” 杨桑止也完全被这突来的变故吓懵了:“狐狸,这是盘龙啊,你要杀死盘龙吗?” 盘龙呼吸困难,嘴唇翕动,艰难道:“殿……殿主……” 狐七眉头越蹙越紧,手下的力道也越勒越紧,虎一脸色大变,迅速出掌:“殿主,得罪了!” 男子眉梢一动,单手接住虎一袭来的掌风,桃花眸里别无情绪,虎一堪堪抵挡,眉头紧皱,仍在不死心的企图唤回狐七的记忆,“殿主,属下是虎一,他是虎营营主盘龙啊,殿主您都不记得了吗?” “本皇子不认识你们”,狐七眼神冷冽,声音也冷如冰雕。 “营主!”虎二从殿外窜了进来,见到殿内情形惊呼一声,朝狐七飞掠而去,“殿主,营主犯了何错?还请殿主开恩。” “很好,你们都是一伙的,还有那个小九子,你们想做什么?是何时何地将本皇子绑来此处的?母妃呢?你们是不是把母妃关起来了?”狐七冷厉的看了几人一眼。 杨桑止完全被狐七异常的模样吓傻了。 虎一被狐七内力一震,人倒飞了出去。 洛枝刚进屋,便瞧见一物朝自己袭来,好在她现在内力恢复,整个人如脱胎换骨了般,轻而易举避开了袭击,伴随着人体落地声,洛枝看清了殿内情景。 花厅里,气氛古怪,但在她进屋的一瞬,几乎所有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时间不多,洛枝只做了两道菜,一道蒜香小土豆,一道红烧排骨,分量都很足,按照她的食量来说,绰绰有余。 一股奇香窜进花厅内,很快弥漫开,杨桑止使劲儿一嗅:“什么味道,好香!”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洛枝缓缓走近花厅,将饭菜一一摆放在了桌面上,平静无波道,“殿下,用膳了。” 狐七一双眼睛早就不由自主瞟向了饭菜,却仍记得眼前几人身份不明,嗓音傲娇,“小九子,吃完这顿,本皇子要回宫找母妃。” 洛枝觑了狐七掐住盘龙的手掌一眼,语气淡淡:“殿下,您要先吃饭,还是先杀人?” 绯衣男子左右为难了片刻,立即松开手,乖乖巧巧的坐回了桌旁,眼巴巴等着洛枝布菜,“本皇子要吃排骨……还有这个土豆,也好吃,本皇子还要——” 狐七点到哪儿,洛枝的筷子便落到哪处。 盘龙得以脱身,被虎一扶着调匀呼吸,眼睛却透过面具直射着洛枝和狐七二人。 不止盘龙,花厅内其余人也皆望着狐七与洛枝,一个是神秘莫测的殿主,一个是阳刚单纯的少年,一个喂食,一个吃食,气氛诡异又和谐。 杨桑止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难怪狐七费尽心思要救活这个鼠卫,原来这个鼠卫竟然还是个大厨,狐七这只狐狸,果然会找厨子,兽殿的饭菜从未让他失望过。 虎二和虎一脸色都有些微妙,鼠九十九竟然还习得一手烹饪绝活,他是何时何地学的? 第423章 七殿下蓝沉醉 极速下坠的慌张感,让落着从梦中惊醒,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身冷汗淋漓,大口喘了几下粗气,老子看了眼窗外,颜色一件白 合上双眸裸车再也睡不着那,所幸被一下他,靠在栏杆上发起呆来,庭院里的木槿花艳丽四斤,迎着晨风,微微摇曳,脑子真真的看了一会儿,转去了厨房 胡迁透过苍南,看着少年背影远去,漫不经心翻身下了他,整理完毕后,便去了花厅 火二端来了一壶清茶,头垂的低低的,声音有些们店主,您用茶 胡奇台毛扫了一眼,见到虎二嘴角的淤青,默默问了句,和猴子打架了 属下只适合胡大切磋武艺,以免荒废,虎二紧张开口,他总不能说做不了99,跑去拿火大撒气了吧?不过打了一场,心情确实舒畅 去厨房瞧瞧早上做好没?后期没有任何慰问属下的意思 虎二放下茶壶,退了下去,抛开那欠揍的性子,99做的饭菜确实美味,她昨日去98那蹭了酸梅汤,晚上眼巴巴想去蹭个饭,结果就是就居然不送了 后来从猴大那你得知,店主一直让他监视99,顿时明白了事情原委,刷恭桶加吃不到美食,愤怒彻底加猜的,你这烟没,打起来只有痛,没有快 摸了摸唇角普洱疼得是呀,捏嘴。宝婆,想起火大,脸上的淤青,心里又平衡了 胡七看着桌上亲,多肉少的早上,皱了皱眉,对虎二的就这些 火垂着头头,99,交给属下的就是这些。 店主的语气明显不太满意,难道是嫌太少。那这些菜到底有多好吃啊?活看着看着厌了口臭吗? 这样胡七没说话,也没动筷子。虎二心里浮起一抹喜色,店主手下这就去厨房把99叫来,店主有何疑问?可直接问他 我二说完壮着胆子,你问了出去,把99支走,再把仇娘打晕,偷吃一点,早上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诺之听胡二说我去找她,放下了手中的粥碗,去了华亭 他到的时候胡七正在吃葱油花卷,盘子中的四个花卷,吃的只剩下一个,听见脚步声,胡七抬了下眼,没说话,而是摇了一勺鲜葵粥 诺基打破了沉寂,店主,您找手下 火漆凑着没?将最后一个葱油花卷塞进嘴里,抬起手指,指了指葱油花卷和正在喝的鲜葵粥,这两个不好吃,没肉 又指了指已经空掉的盘子,这个多做一盘,不做错,三卡 诺之嘴角机不可见地抽搐了下。葱油花卷和鲜葵粥不好吃,你还都给吃完了 要看下胡期指的空盘子,目之将早上做的早膳在脑海里韩雪那一片,这才猜出那个空盘子里装的应当是煎饼,里面他加了瘦肉 还真是无肉不欢,诺之打了眼候期宽肩窄腰,无可挑剔的完美身材,真不知道这人吃的东西都长到哪去了 属下记住了,我知道顺从的印象,殿主,还有何吩咐? 后期优雅从容的将鲜葵粥喝完,问他去,中午吃什么? 老姐,嘴角又是一抽,这人脑海里除了吃,还有什么?这真的是那个跟尹红抗衡多年,不败下风,诡异莫测的受电电阻 她觉得只要在这人面前摆一桌美味的全肉宴,恐怕要这人吃完就死了,大都乐意 手下还没想好,墨汁老老实实回答他确实没想好,谁一天到晚没事?想着下一顿吃什么啊? 夫妻淡淡的o了一声,没有看诺之,翻翻的又强调了一句,本店主喜欢吃肉,然后便让诺子出去了 罗军回到厨房见厨娘歪倒在灶台边上,人事不知,眉头皱了起来,右键自己做的早膳除了自己喝过的那碗鲜葵粥,被扫荡的干干净净,太阳穴瞬间偷偷直跳 难怪收店里的厨子水平这么高。这里面养的都是一群吃货,为了吃,居然连把人拼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见到厨娘晕倒,他没有拌粉慌张,因为他知道这里是最院,有着铁桶一样的防守,怎么可能有贼人闯进? 眼光花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法庭受电所在,却仍一无所获,可见此处的隐蔽,最远又是售电的核心,更不可能轻易闯入责任 唯一的可能就是内贼,而胆大妄为,敢辟雍厨娘的,除了胡二,还有谁? 老枝吃了饭,搬了把椅子在榕树下昏昏欲睡,他选的位置正好对着服气的书房,胡七一天中有大半时间都是在书房里呆着,这是杨桑纸来找福气,他必然能瞧见 其实做夫妻的贴身侍卫也不错,不用服侍他沐浴更衣,洗漱铺床,只要记好他的五脏庙,大多时间他都是自由的 树荫下,老子神情有些倦怠,他昨夜本就没睡好,此时矿业如浪潮般席卷而来,但是他不能睡,万一错过了杨桑,这来找胡七,可怎么办? 老子强撑着眼皮,神情厌厌的趴在椅子上,双臂托着下颌。脑袋点啊点的 我去透过窗帘瞧见这一幕,嘴角的笑不自觉扬起,明明屋内厅里都有放冰降温,这丫头不去服你呆着,非得搬张椅子坐在树荫下冰沙,也真是够执着的 男人看了片刻,连起了笑意,纸笔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字迹笔走龙蛇铁划银勾,一缕阳光透过缝隙射在宣纸上,照亮了三个字风定扬 诺之等着杨桑梓来找胡七,一年等了三天都未见到昂桑子的身影,却等到了猫九,猫九进入最圆时眼光在她身上舔了很久,老之从他眼里看到了诧异和戒备 她紧绷的神经,又拉紧了一分,老九的这个眼神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好奇他为何还活着 毛九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在他身边站着一个活泼灵动的少女,那个人闹着认识是手电四大淫主持医的狡兔善易容 糯之一就坐在那棵榕树下,试下罗巷书房,后期一身绯衣,若知只能看见他承办闪动。却不知他说了些什么? 今天刚告诉他危险,可他来了受电这么多天,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如何甘心就这样逃离? 店主,99身份可疑,你怎么能让他进翠苑? 她以为依照店主宁可错杀不会放过的性子,竟然早将99处理了,万万没想到会在最怨看到99 第424章 万毒之体破除 夫妻还未开口,狡兔圆妞妞的眼睛朝着榕树下看了一眼,他就是99啊我听说过他,他是不是真的是断袖呀?粗眉大眼,看起来不像是在下面的那个 猫走出门,将暮光那在后期身上,这是明白了些什么?的店主您让我出任务是为了支开我 夫妻不置可否的表情,让猫叫眉头蹙的更深。店主,为何这般护着99?难道天竺队99?真的有别样心塞 猫九沈清古怪的站在一边,狡兔还在好奇的胆量榕树下的少年,夫妻却淡淡开口,去吧昂,嗓子叫来 老池在榕树下趴着,瞌睡全无,他那里尚未恢复,纵使把耳朵竖起,也听不到收房内的谈话声,警察决到不断有目光,从书房内射出落在她的身上 她闭着茅厕,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书房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我就听到眼角不深,从身边经过,你那条眼缝去看,什么酒?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脚步声再度响起,诺之听脚步不像是一个人,还未带她去看遍,听到了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猫九猫九猫九,你能不能别每次都在我睡觉的时候把我拽起来,原液舌我已经治好了,你直接把蛇拿去给胡七不就行了,非得拉着我来做甚? 老之精神一振。密毛去往,变价猫叫拽着一个黑衣男子朝书房而去,男子么发际于右侧垂在右肩,一副洒脱之姿,这是杨桑芷,在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黑布罩着的笼子 老街亲眼看着杨桑子进了书房,又看到他出来时,手中已经没了笼子,眼睛眯了眯,小椅子搬回原地,进厨房做晚膳去了 夜幕宛若棋盘,星子镶嵌其中。山中的野虫鸟齐鸣,那金花在庭院中簇拥怒放,老枝闭着眼心中却无比清醒 二根过去,三根过去,他默默数着时间,四根十他刻意听了听内饰的呼吸声,平稳绵长,已经入睡 罗之像素针眼翻身下榻,直接从大厂的窗户跃了出去,担心落地时露出声响,诺芝还特意在鞋底单那些棉布 诺帝号老之味做停留,敏捷的像一只夜莺,专朝黑暗隐去,片刻后便到了书房 轻手轻脚地推开书房门,我在朝圣号望了一眼,迅速闪进关上房门,掏出怀中的火车次开始找起他所需要的东西 火折子音量呢,一方天地老子一眼便签到了百日你杨桑只提在手中的笼子,然而他的眼中却没有露出半分惊喜,一瞬不瞬地盯着坐在说暗号的男子 男子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一双桃花眼多情而又专注的凝望在她脸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狐狸面具上,游览二又危险 知知啊,你还是来了 老直身形立在原地,辽宁班的毛刺v,带叉色,夫妻怎么会在这里?他走的时候那房里明明单埋了他陇城的呼吸声 可眼前坐着的人,分明就是呼气诺之琉璃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福气轻笑一声,将笼子上的黑布掀开,露出密农你的原液折,原液蛇身上被烙之用匕首刺出的伤口已然愈合,此时正躁动不安的在悯农中刘一是在寻找出口 我觉得铜仁在看到隆中的园艺舌时陡然紧缩,指甲掐进掌心里,带着微微的刺痛 你,也想用他念字奉国。老子的声音冷链,不是询问,而是笃定 胡妻是真是假到,本店主的目的与你一样 我这吃相,不必试探我,既然店主早已猜到我循着原液折盒用,又何必多此一问? 夫妻牟工闪了闪,成角微扬,知知啊,既然你与本店主一样,都是为了凤谷,何不开诚布公?若你已经寻到了顶地后羿,这凤国本店主可以拱手相让 顶替当年被两大异姓王联合逼宫,自问与清澜店,死后被掘坟鞭笞,皇族尼娜,无一幸免,沧海桑田,已过百年,想寻顶地的后裔,店主不觉我也是太晚么 是吗?胡柒挑了挑眉,面具在我哲字的倒映下红的宛若鲜血,而那双桃花眼又深邃的宛若上好的黑曜石,既然你寻不到点滴后一凤古于你也不过是鸡肋,那这原液舌本天主还是下班了 指尖右往掌,心里攥紧了一分,支付隐隐能感觉到有浓稠的血液牛初,诺之蹙眉,伙计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找到了顶地后羿?这怎么可能? 手中的火折子在诺正脸上渡了一层暖黄,也将她脸上的惊愕照的一清二楚 知知啊,本店主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能说出顶替后羿现在藏于何处?本店主就将原叶手拱手相让 胡七的语气少了几分漫不经心,天上的症状,紫色,他不确定诺知是否真的有顶替后羿的消息?但是凤谷正在顶地之外的人身上,根本无法引出黄骨 他学了多年,也只找到了一个疑似鼎立后代的人,可他并不敢把所有的希望都加注在这个女人身上 诺之冷笑一声,一个不劳而获,夺走他园艺舌的人,一个识破他身份,却引他入套的人,他宁愿相信鬼,也不会相信这个男人的嘴 手中寒芒乍现,同一时间,诺氏将手中的火折子熄灭,书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脑子反握匕首直直朝书案后的男人刺去 他没有内力,只能抢占先机,先缠住这个男人,几乎是书房变暗的同时,屋檐树上突然串起了几十道黑影,朝着书房而去 知知啊!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胡七没有自称本店主语气带了些惆怅,宛若黑暗中能事物一般轻巧地避开了诺之咋像他天灵盖的一集 这支啊,其实你做的饭还挺和本店主口味的。尤其是那盘南瓜蒸鸡肉,外酥里呢,口感绝妙 男子一派闲适的躲闪着攻击,眼睛黑的发亮,似乎还在回味诺氏做的饭菜 老子前列保持着心神,不去你会男子的话语手中的匕首招招刺向要害,灵异至极 直接啊,你不是本田出的最少?坦白你的身份,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本店主看在师兄的面子上可以饶你一命 一直镇定自若的,若真在听到对方说出师兄两字时,心中蓦然刺痛,指尖颤了颤,怎样次项关元穴的匕首,刮果篮子的外衫意外挑开了男子的衣袋 第425章 凤蛊练成 郑后卫推门而入,其中一名护卫迅速点燃了如火,却切店主的红色外衫松垮垮的退着妖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刺店主没心 虎大和虎二率先反应过来,提剑便上,在队上99那张脸是,两人都有片刻的,真的,炒作这次去的限制在了空中 然而有一把剑比他们更快,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朝少年背心刺去,只见的人面若寒霜,眼中的杀气不加掩饰 老侄虽未回首,这也听见了,剑刃破空之声,她没有闪躲,也来不及躲闪,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走过了背后一击,还会有更多啥招?他必须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 猫九银镯,他营业听见胡二喊了声 莹牙咬住下唇,少女像是察觉不到危险一般,比手工向福气的没心学,另一手却覆在了胡七的保存上 胡七弹手握住没只反持匕首的右腕。轻巧的制作,诺脂的动作,双指一捏,只听当的一声匕首落在地上,清脆冰冷 少女的掌心软软的,成语指的碰触让候期微晃了心神,他还从未跟女人这般接近过,除了他的母妃 舌尖突然触到一抹心田,这是少女掌心溢出的血迹,男人蹙起了眉,这只要不要垂死挣扎了?你杀不了我 他从不喜欢劝别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对于不听话的人,他向来杀伐果断,今天是第一次,他屡次三番给他机会,可是这丫头磨光了他的耐心 属火照亮了书房,几十名苦味挤满了整个屋子,虎大虎二面色复杂的看着弱智,难怪店主让他们监视99,原来店主早知道99有异性,为何要等到今晚才动手? 猫玖的眼你闪过错愕,手中的长剑刺进了99皮肉两寸便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真的无法前次,剑刃背弃牛积德阵阵嗡鸣之声,倏然经不受控制的自行退出了少年的身体 店主,让手下杀了她,猫九的声音罕见严肃,她绝不允许有人利用它混进受电,更不允许有人潜伏在店主身边,他的命是店主捡回来的,只要他还活着,他的钱就会替店主斩尽一切障碍 只要在吵你刺激一寸,99必死无疑,可见主竟然逼退了他的剑 书房内烛光映着寒芒,国外们拿着剑面面相觑,却都没有上前,值得店主一声令下这样会蜂拥而上 我杀不了你,垫着不妨试试,粗眉大眼的少年,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毛中闪着无畏 少女后背姑姑留着鲜血,脸色苍白到极致,嘴角的笑赤了男子的脸,胡七眯了眯眼,还守点呢邵名字睡穴,洛氏直接晕倒,在了男子身上 关去地牢,福气家诺之交给了胡大,面容陈素,都退下 郑红纷纷退了下去,唯独猫久溺在书案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上举着一把寒光宝剑 胡七沉着脸,嘴角时常挂着的学校,撵的干干净净,你认为你没错 马脚背男人化妆的含义即得心神一震,却并未屈服,反而挺绝了几倍,如风雨飘摇下的任艹 属下不错,此人极有可能是尹工探子。此时不出必有后患,若店主为此事要问责手下,猫九爷绝无二言 猫九左手举起长剑,眼也不眨地朝着右手砍去 咚的一声,砚台砸在了常见上,常见的力道被卸,然而,砚台去世不减直直砸向猫玖的胸口 猫九喉间,一天吐出一口鲜血 头顶传来男人淡漠的声音,他确实是隐功的人,还是隐攻的少宫主 毛九瞳孔微睁,胡七修长的手指忽然收紧指节满足青白,色你妹,人大你可知你差点坏了,本店主的事,下次别自作聪明,本店主留着他的命还有用 男子的暴露让猫九瞬间匍匐在地,跟随店主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店主发六,雷霆万钧的气势,让她不由自主成佛 将脚兔带到地牢,你们会知道一切 是,猫九不敢再抬头看店主的脸色,我的胸口退出了书房 诺之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面前站着一个咋着上牙器的明媚女子,金灵古怪的嘟着唇,脸上戴着一个可爱的兔形面具 女子的手指靠着他的下巴,你这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眼神很专注,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带着一会和思索 诺之欢欢喘着气,眼角余光将周围看了一遍,周围很暗,也很空荡,头顶传来滴水声,眼睑微垂,身下是一方水池,其中有着树深绿色句鳄,三丈奶茶的体型,锋利而又光滑的牙齿,直勾勾地盯着他,盘旋在他身下 他整个人被绳索负责选在水池上方,垂眼去看,偶尔还有鳄鱼张大血口想咬住他的脚腕 然而这样的情景并未让否则诺之年的女子有丝毫慌张,打一寸寸抚摸着诺之的轮廓,当队上诺之已经睁开了眼镜蛇,女子还很热心的打了个招呼,你醒啦,旋即朝着浩方喊了声店主,他醒了 女子侧身诺知这才看到了坐在十丈开外的男子,有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男子的表情,但却一眼望见了那身非议,他又懒得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细细品着一杯香茗 文妍似乎朝她这边望了一眼,老着朝他身侧望去,那你站着猫叫,老侄能明显感觉到他钉在他身上的目光,这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电灼他没有带人皮面具。脚痛的声音打破了给人视线的碰撞 我只浑身一震,她怎么忘了狡兔是兽电里最擅长易容的隐者,那他刚刚触碰他的脸,是为了检查他有没有带人皮面具 她想起胡子也正吗钳制过她的下巴,直付也在他脸上摩挲过,当时他以为胡期是有龙阳之好,可现在看来,胡七早先便知道了他的身份,那时只不过是为了试探他 我值得眼神,韩茹冰泉,直直的望向远处的飞鹰难者,既然早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又为何等到现在才动手? 诺之望着脚兔心里凉了半截,不动声色的留下他是为了等脚吐回来 他正想着飞男子一步一步总之他跟前,脸上的狐狸面具在暗光下反着森光,嘴角请这项,知知啊!这张脸是假的,另外一张脸是不是也是假的? 第426章 神秘人红妆 我只呼吸一窒,心中慌乱,想露出个嘲讽的笑,然而刚笑出声,胸腔便一阵惨痛,他的胸口并没有爆炸,将从背后刺进,少了胸骨的保护,这贱次的又深又准,在那一刻我就险些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她居然活了下来 忍住胸腔传来的疼痛,诺之一字一顿的嘲讽,店主不也是藏头露尾,戴着副面具,不敢见人吗?我相貌普通但五官端正,店主走以面具遮面怕不是丑陋不看,尖嘴猴腮,窄的面具能吓哭孩童吧! 和切烦躁了很长时间的心情,突然松快下来,保红的承办抿着,这小丫头居然说他丑。以为这样他就不知道他心虚么 哈哈哈,笑死我了,狡兔笑得眉眼弯弯,丝毫不理会胡期敏,陈以宪的唇瓣,一手搭在弱智的街头,诺姐姐,你真闲,居然说我们店主长得尖嘴猴腮,丑陋不堪,你确定你说的是店主,虽然我们都没见过店主的阵容,但是评店主露在外面的五官,便能辨别出店主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啊! 诺姐姐?诺氏被女子的自来熟弄得一针,角度的年龄看上去要比他大上两岁,而且他并未与脚兔有过交集,对方突然这么亲切地喊她,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知道他姓诺,果然他们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老子动来动城,世陷落在胡七荡漾的桃花猫,早春的樱花唇,精致的下颌,能够完美的脸部线条上,没说话 他在胡期的眼神中看到了势在必的,不管他说什么,说再多也阻挡不了对方揭开它阵容的目的 既如此,他还有何话可说?只能希冀狡兔找不到破除他易容的方法 狡兔独自笑了好一会儿,见周围没了动静,觉得无聊便渐渐止住了笑,又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诺之脸上的易容手法 诺之双手双脚被缚,胸口也没有包扎,能说出先前那一番话,已经用足了全身的力气,看着脚吐在他脸上,不断揉捏按弄,还不时从怀中掏出各种瓷瓶,倒出色泽奇怪的液体和高铁朝他脸上涂抹,她没有伴资反应,静静的闭上眼,等待结果 胡七没有回到太师椅上,而是静静地站在距离诺之一米的地方,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少年的你,不知在想些什么 狡兔将18般武艺都用上了,却人美让诺之露出真容,来越挫越勇,凝眉苦想是不是低估几句?像是在思索着可能 若不是店主告诉她99就是弱智,是他最崇拜的人,他鲜鲜都要以为对方根本就没有易容,这张脸就是她本来的脸 大钻研易容之术多年,简单的复杂的一种手法,他见过无数,可这回还真撞到了铁板,不过他就不相信有他破不了的易容手法 猫脚从远处走了过来,视线在少年的脸上停了一声,本想让店主回去坐着等,最终却什么也没说,站在了虎七身边 他擅长收集情报,最能察言观色,读懂别人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更能从人的肢体上看出别人的情绪,他性子温吞,却能从别人杂七杂八的对话中,一针见血的揪出重点 以前,他看不出店主的真实情绪,不是因为店主面上负责的面具而是店主从未在人前露出过真正的喜怒哀乐 可是今日她感受到了店主的路,前些日子他感受到了店主的喜,那是发自内心的欢愉,那是在99的无泪 天子之怒,浮世百万,流血千里,店主的怒火让她莫名想到了这句话,店主的情绪竟然会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七婆波动 店主说这个人就是尹工的小公主,诺之 猫九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人的情绪会有波动是因为在意的人或物受到危险,或许店主自己都不知道她对尹工的少宫主太过在意了 悄悄看呢,飞鹰男子一眼,猫玖愕然,店主竟然在出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老九的视线落在少年粗眉大眼的青涩面容上 这少年将来必是店主的软肋,猫酒在心中,滴滴叹了一声 狡兔一桌么便琢磨了几个时辰,既然身处地牢,看不到外面的天色,直到胡二进了地牢请候期去用午膳,做人才知道一夜已经过去 店主,你们去吃吧!让人给我送一份,脚臭刚说完,又觉得不妥,看的也诺之,你吓到送两份来地牢吧!我最近长个子吃得多 甲兔笑嘻嘻的说完,局促不安的看了胡其一盐,又冲着猫叫不停眨巴眼睛,你帮我说句话呀喂,不是擅长请假吗?这么不会看颜色 猫九无动于衷,呼气趁着胡二刀,送两份饭菜下来 胡二飞快的抬头看了被吊在麻绳上的少年一眼,点头应是 既然一早地牢中,顿时只剩下了诺知和角兔两人,这是个独立的电脑,空间很大,说话还有回声 诺姐姐,悄悄告诉你,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你,狡兔朝四周鬼鬼祟祟地瞄了一眼,确定无人后在诺至耳旁压低声音大 脑子掀开眼皮,定定的,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少女,没说话 脚托并不在一摞车的冷淡,反而热情的如同一团火焰,兴奋到,我们店主是什么人啊?在我们心中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十岁创立受电,半年让受电在江湖泥文的脚跟,三年的时间让受电成了江湖人,闻风丧胆,朝廷望而生畏,贪官版捏魂飞的存在,两年的时间,让受电与尹工绝活公齐名 想一想才十岁啊,十岁的时候大多数人还在玩泥巴呢,我们店主十岁时就已经成你了受电,一身武功,高深莫测,一袭红衣,傲笑红尘,多么的快意恩仇,多么的狰狞俊秀 老姐,睫毛唱了唱,夫妻的确是个传奇,尹店经营多年,也才到如今的规模,胡曲全能,后来者居上,近几年,银红隐隐有被受电碾压的趋势 脑海中浮现出胡70岁的样子,一身红衣一副面具,你在高山之巅,不是群山小 不过比起店主,我更佩服你。少女的声音更兴奋了,眼睛亮,闪闪的,录制孙会说话,却也有些疑惑 佩服他,佩服她什么?他现在只不过是阶下囚,脑子自嘲 第427章 红妆引蛊 诺姐姐,店主,11岁时中了你下的冰蚕寒毒,休养呢半年,13岁谁中了你下的蚀骨流星毒养了三月,14岁时又中了你研制的秃毛斑斑毒,电阻整整一个月足不出户,还有前几个月在乌蒙山,你给店主下了粉红泡泡,后来店主吃了你给的你姐要拿了半个月的肚子,店主的那些丰功伟绩,比起诺姐姐的招数算得了什么? 诺哲嘴角抽了抽,他给胡七下了这么多次读吗?他还真没数过,不过角度说的这些毒他确实很熟悉 对了么?姐姐,你看着比店主小几岁?店主,11岁时中了你的毒,那时你多大? 诺正脸没?那时多大?他没开口,但在心中陌陌说那两个字七岁 原来她和胡琦的娘子在他七岁时就结下了 老陈开始回想他和胡琪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别和那个人一直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比常人要早会,宠她可以开始走路时便将她扔到了引为盈跟尹为们一起训练 那是隐攻和受电第一次交锋,他被引为们护在身后,却一眼瞧见了雪地泥那个绯衣少年,他不取件,拿着一根梅花脂相师随手折的,五出的其实却比坚韧还要凌厉 她唇角带着浅笑,在隐为之中淡定自若的穿梭,如果无人之境,梅花之每每落下便会收割一名影卫的姓名 他要冲出去,却被银沙扯住了衣袖,他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提剑冲了上去 隐啥的武功在一批隐微之中是最好的,然而,在飞一少年手中却没挡过三朝,眼欠啊颍上落了下风,他推着手在她旁边的印度,你卓哥哥,你去帮尹杉哥哥我没事的 隐竹犹豫了会儿,再见到颖上腹部中间厚,兖州聊露出杀气,嘱咐了他几句,让他不要乱跑,便加入了战局,然而,即便是兄弟年少,飞少年对付他们依然游刃有余,很快,影竹和尹莎身上都挂了彩,因为死伤大半,再不撤退便会全部命丧于此 他心中焦急,只好拿出了养了许久的冰蚕,可问题是他怎么样把这冰蚕放到非遗少年身上? 他犯了难,想了好久,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颗美术上,那时他还是个七岁的娃娃,个头不高,却很轻盈,手脚并用爬上树,折了一根梅花枝,将冰蚕放到上面,然后运用起蹩脚的轻功,跑道飞一男子和尹竹隐啥的战斗圈外 用力一致宠妃难惹喊到,你的梅花枝 他本是抱着侥幸的心态,看少年打架都喜欢用梅花枝,可见是个爱花之人,若是用暗器,竟然会不会对方币卡?可若是普普通通毫无杀伤力的梅花之心,许对方会掉以轻心 指出梅花之后,他便提心吊胆的看着绯衣少年,再见到少年下意识,借助梅花知识,她轻呼出一口气 后来梅花枝上的冰蚕顺着树枝爬到少年的手腕,迅速凝结了一层冰霜,少年下令撤退,撤退前似乎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仅一眼让诺折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其实藏在不经吓,它人又种无所遵循的感觉 一发来了,少女一身轻虎,拿回了诺基的思绪,他没想到,不知不觉请回想了这么多,他记忆力好,有做火仪式,只要刻意去想,可以翻出许多回忆,何况那是非从未变过 饭菜是虎二,哪来的?进入地牢后,她照例潮诺吃这边望了一眼,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狡兔拿的饭菜,炒银耳炖了一眼,你傻愣着做什么饭菜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胡二中秋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地牢,早神没有再多看抹汁液 狡兔贱人走后,端着饭菜走到诺知深浅,确定周遭无人,少少松那口气,诺姐姐,你也饿了一夜了,吃点东西吧! 明亮的眼睛看了看弱智被付出的手脚,咬了咬唇,露出个迷妹的笑容。我问你是吧 弱智没有拒绝,她必须养足精神,现在不是妄自菲薄的时候,她晕厥过去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确信,回去迟早会再来找她 小兔见他面色平淡的吃完了饭菜,顿时又牛露出崇拜这仨诺姐姐,你真厉害,我要是面对这种境界,我铁定吃不下去饭,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吃完了一半饭菜 老师依旧没说话,被麻绳吊着,胸口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骇,其中凶猛的鳄鱼有时刻挑动着他的神经 你吃饱了吗?还有一份 老子忘记眼前热情的少年,很难对他深出恶意,遂点了点头 小兔笑了笑,拿起剩下一份饭菜,大大捏捏的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大快朵颐,边吃边打诺姐姐给你易容的人真厉害,我试了这么多药水,居然都没用,不过我相信自己,我一定能错了,你脸上的易容之术 那只年末他当然知道易容之术被破是迟早的事,他脸上的易溶物质不去任何药水,但只要被清水浸泡半盏茶的时间以上便会自动脱落 狡兔暂时想不到,是因为她下意识把事情想复杂了,他越是觉得易容手法高超越不会炒,最简单的方法去想 老侄当然不会提现,她只默默的垂着头,他现在只需要想办法拖延时间,一个月后隐珠若是没有他的消息,自会去葫芦谷球球 只是到底意难平计划了这么久,为了夺取原液舌委曲求全,这么些日子,关键时刻却终亏一溃 诺姐姐我觉得店主对你很不一样,你是第一个得罪了店主,还好端端活着的人,而且你现在是在下桥店主知道我要两份饭,是要给你吃,可店主却没有拒绝 脚兔托着腮,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饭菜,一边分析,我听说你是为了原液舌而来,目的也是凤果,难道你言语甚悦,国药日国的皇族有关系 可是店主说过凤谷只有中在真正的点滴,后羿身上才会发挥作用,诺姐姐,你找到点滴后羿了吗? 老子睫毛颤了颤,就在狡兔以为还是得不到回应时,却听一道清脆的声音保温,你们找到了吗? 识破身份号,诺芝就没有继续伪装,可以压低的声线恢复了平常 小兔扒了口饭,刚要开口,虎器和猫脚便走了进来,脚托立马晋升,肉其实他继续扒饭 差点掀了内部消息了,还好,刚刚没有脱口而出,否则店主肯定要劈了他 第428章 跟三岁的狐七谈感情 偏殿内寂静的落针可闻,冰盆里散发的缕缕寒气在殿内盘绕。 融血之处,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红妆轻咬唇瓣,小心翼翼的朝狐七看去。 男子戴着火狐面具,双眸微垂,看不清神色,但似乎并没有多少失望,裸露在外的下颌弧度完美,线条流畅。 盘龙却没有狐七这般淡定,又等了一刻钟,见狐七体内的凰蛊并未有苏醒的迹象,不由露出急色,“殿主,红妆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没有反应?方才种入红妆姑娘体内的,分明是凤蛊无疑,怎么会这样?” 虎一和虎二对视一眼,也走上前来,面露不解。 洛枝神色平淡,凤蛊自是不假,可引蛊之人,未必是真正的鼎帝后代。 她幽幽看了红妆一眼,目光锁定在女子湛蓝的眼眸上。 凭空出现的蓝眸女子,还被狐七误认为是鼎帝后人,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阴谋? 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是近日来错综复杂的事情太多,她隐约觉得背后仿佛还有什么在操控着一切,她走的每一步,都踏在别人的算计当中。 “狐七哥哥,对不起,是红妆没用,红妆……红妆没有帮到狐七哥哥”,女子泫然若泣。 狐七淡淡的收回手,将指腹上的血珠拭去,姿态高雅,“将凤蛊取出,小九子,你替本殿下将凤蛊保存好。” 洛枝微怔,狐七让她保管凤蛊? “殿主,不可!”盘龙劝诫,警告的看了少年一眼,“九十九武力低微,凤蛊太过贵重,还是由殿主亲自保存吧。” 狐七隆眉,有丝不悦。 洛枝没有吭声,心下却在盘算尽快离开兽殿,如今盘龙已经对她起疑,狐七的病情也不确定何时能恢复神志,凤蛊既已炼制成功,她只要寻到机会将凤蛊种入自己体内,带出兽殿。 天高海阔任鸟飞,即便届时狐七寻到她,她也自有保命的法子。 “狐七哥哥,今日我刚与凤蛊融合,或许身体一时还不能适应,不如先将凤蛊留在红妆体内,待过几日,红妆再为狐七哥哥引一次凤蛊,倘若,倘若还是不行,狐七哥哥再取走凤蛊不迟。” 盘龙看向狐七,心下不甘,他们寻了这么多年,也未曾探知到鼎帝后人半分消息,当年冰清公主到底是生是死,也无人能说个清楚。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鼎帝洛九重一样天生蓝眼的女子,怎可轻易放弃? 盘龙单膝跪地:“殿主,不妨等上数日,若红妆姑娘当真无法引出凰蛊,再另想办法。” 洛枝深深看了红妆一眼,恰逢女子柔柔抬眼望来,含水脉脉的眸子令人不忍拒绝。 “狐七哥哥,不如就让他决定这凤蛊是去是留,可好?” 蓦然被数双眼睛盯着,洛枝微拧起眉。 素手被一双大掌包裹住,男子妖孽祸国的长相占据了洛枝双眼,他眼角含笑,“好,小九子,你说这凤蛊是取出来由你保管,还是暂时存放在她的体内?本殿下听你的。” 听她的? 洛枝眨了眨眼,故作惶恐:“殿下,这恐怕不妥,奴才身份卑微,凤蛊事关殿下安危,还请殿下裁夺。” 掌心被人轻轻捏了捏,男子轻笑了声,“小九子,本殿下让你选,你就选。” 亲昵的音调让殿中众人变了脸色,红妆牙龈紧咬,表面却还拼命维持着端庄。 她早就觉得狐七哥哥有哪里不对?现在总算明白了,狐七哥哥不惜余力救下这个叫九十九的鼠卫,又将他贴身带在身边,现在连凤蛊的去留也交由这个鼠卫定夺,这个鼠卫在狐七哥哥心目中的分量不低啊! 再怎么有分量,终究是个男人。 红妆冷笑一声,这四年来,狐七哥哥虽甚少去看望她,但是她知道,狐七绝不会有龙阳之好,这个鼠卫长着喉结,再怎么瘦小,也还是个男人。 “既然红妆姑娘想再试一次引蛊,那这凤蛊便暂存在红妆姑娘体内吧”,在微妙的注视下,洛枝缓缓道。 盘龙隐晦的目光收敛了些,倘若这九十九开口要将凤蛊取走,自行保存,他会立刻让他从殿主面前消失。 狐七眸光微闪,漫不经心的站起身,“也好,就按小九子说的办。” “狐七哥哥,你这就走吗?”红妆急急起身,满眼眷恋,“狐七哥哥,这兽殿的许多地方我都没去过,你可以带我四处走走吗?锦绣,将我替狐七哥哥绣的香囊拿出来……” 女子满脸羞意,锦绣闻声,忙进入内殿取香囊。 洛枝恍若局外人的看着这一幕,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等着狐七与红妆叙旧。 不多时,香囊被取了出来,是个做工很精细的香囊,一看就是被人细心的用一针一线磨出来的,红妆踩着小碎步走到狐七面前,美目娇羞,“狐七哥哥,当年红妆流落街头,险些被卖入青楼,是你救了我,红妆起过誓,愿一生追随殿主……” “这香囊是红妆绣了许久完成的,样貌粗鄙,还望殿主不要嫌弃。” “绣了多久?”狐七挑了挑眉。 红妆脸一热:吞吞吐吐道:“红妆手拙,这个香囊,自殿下将我安顿在秋赏院后,便开始绣了。” “那这个图案是什么?鸡?” “噗嗤——”洛枝本打算看看热闹,但是还是被狐七一脸认真纯洁的语言逗得笑出了声。 难为这姑娘一片痴心和一副好手艺,只是狐七现在只有三岁的智商,指望三岁的孩子能明白她的心意,怕是比看猪上树还难。 红妆脸色白了白,含羞带怯的神色一下子血色褪尽,接着迅速涨红,“狐七哥哥,这是狐狸,红妆是按照你所戴的面具绣的,是只火狐,都是红妆绣工拙劣,红妆再拿回去重绣。” 女子作势要拿回香囊,手却没有用力。 狐七蹙了蹙眉,见女子抓了半天抓不住香囊,干脆将香囊丢到了红妆身上,“本殿下不喜欢这些女孩子玩的玩意儿,小九子,天色不早了,该给本殿下准备晚膳了。” 红衫如火般绽开,红妆脸色时白时绿,直至人走远,脸上的阴冷才展露出来。 第429章 小九子 红枣姑娘真是个痴情人,女子当如是,不少蓝色的目光落在红庄身上,就带着藤兮 老侄踏进木槿花林,闫妮闪过冷意,随手摘下一朵木槿花,谁能想到这般娇艳的花?也曾是夺命的刽子手呢? 她记得前世看过有句形容木槿花的诗,小人槿花心朝在夕不存,木槿花又名朝开幕落花这句诗暗讽人心易变 他记得小涂说过胡七栽种木槿花是因为他的母妃喜欢木槿花什么样的女子会切花感慨人心易变呢 您闹着的木槿花,将广袤的地面铺成一层花毯,花您很大,但是只有一条被人走出来的路,老子顺着路径渐渐走这花林深处 一就忘记了那个跪着的黑色身影,那个鲜艳的颜色让他多去了万兽芳华,却平添了几分寥落 您这适合的手紧了紧,少女缓步朝前走去,眼中只剩下那抹粉色 那人跪在地上,骨节分明的手伏在万杯上,我这走的捷径才听到男子浅浅的呼吸声,刚要开口,目光陡然老大琪琪,折断的指甲上,眉头深深蹙起 手指红肿不堪,指甲齐齐折断,却未有血气一出,看样子不是方才干掉的 她还在懊恼这人明明能动弹,却装作虚弱无力让他给他喂早上,胃药,可看到这般情形,他突然心尖爬上了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眼神复杂的盯着非裔男子难道他只是不想他看到他的伤?这人厚颜无耻,巴不得把他对它的救命针描绘的淋漓尽致,怎会?可以常州商事 脑汁心思转了一圈贱男则无所察觉连头也没回,不由止住思绪,放下十盒,上前拨开男子泯乱的长发 男子双眸紧阖,俊荣,范哲薄薄的绯红,那枝在他人中很难起效,胡谦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桃花眼,现在疲惫的眼中满含哀伤 再见到弱之时,情绪猛地激动起来,甩开他的手,怒喝道滚给我滚谁让你来这里的?滚滚的,越远越好 诺之被推的一个趔趄,玩味的看了胡琦一盐,干脆盘腿而坐,距离胡七只隔1米,方才给胡七按人中大便发现男子再发热 恐怕他此时整个人还是糊涂的,他何必跟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计较 伙计我是谁?诺姐挑了挑眉 男子迷茫的眼睛丁丁望着少年,没获得桃花源,什么乐成迷雾?怎么也看不清?上你的长相 嘴中无意识好的,官都给我滚滚 老姐轻笑一声,单手托腮你真这么想看人滚 男子的桃花萌凝聚起了沙溢,右掌微屈,片刻后脸上又浮现了一丝茫然,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内力怎么没了? 诺之以尼诺的站起身,双手环胸,去高林是的,看着胡街,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还未在候期看清楚,身体便被少女一脚踹着咕噜滚了一圈 哼,杀我数百隐卫,踹你一脚,算便宜你了 国企在地上滚了一圈,发上粘了泥土草屑,哪还有半点俊美无俦的影子,有狼狈,右腿上,抬起眼恶狠狠地看着诺之 你敢踹我的屁股,我跟你拼了 老子万万没想到,我去竞争的从地上一骨碌站了起来,然后毫无章法地将他扑倒,结实有力的拳头朝着她身上不停着火 群主篮子的两个拳头,姐姐探查男子卖相,忽然洛氏眉头一皱,暗暗骂道该死 不是简单的发热男子内力枯竭,身体虚弱,却强制提气,成了大佬,大悲大鳌一时迷的心智,难怪认不出她 正在诺之出神之键,护脚肩膀一痛,疼得他嘶了一声,狗男人打不过居然用牙咬 我切你给姑奶奶起看,诺之手肘举起正准备照相,男子内部却忽听一阵若有若无的哽咽声萦绕在耳且动作木子伊田人民的摊开少 现在的夫妻,心智犹如孩童越长越大就越反抗 老只低声诱哄她,伙计,起来好不好?我给你带了偶单,你饿不饿? 男子没有动弹,继续抽噎着,脑子继续柔声哄劝,一只手摸向男子漆黑的长发,口切,我知道错了,我刚刚不该踹你,只要你起来,我给你也滚一个,怎么样? 身上的抽咽声似乎体内一下,那我这嘴咋臭了?臭不会真让他滚吧? 却见男子抬起伸埋个头,与他四目相对,老子的心忽然就被那双是露露的桃花眼涨了一下,眼前的男子哪有往日的邪魅狂塞?盛满了,委屈和空锁让诺之油然而生,一股负罪感 素手僵硬的抚摸着男子的长发,嘴角杰捏弄出一个可爱的笑容。何茜,你认得我是谁不? 篮子闫妮控诉更深,某分你为什么要叫我胡七某霏?一直都换我最尔 母妃诺子犹如被遗弃,称雷当头劈中,你的外交,你呢?眼皮狠狠一跳 还未说话,男子又斧头凑在她的颈窝中,虐待撒娇的母妃你不要离开最尔对啊,乖乖的最爱最听某分的话两个翠儿讲故事好不好? 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老值钱捏平稳自己的呼吸,这个没定,然是胡期抹飞的么?因此才将他认错了,他的母妃 当娘就当娘吧等把这狗男人哄臭花怜他就能功成身退了 后期母妃饿了,你先放凯莫非莫非带你出去吃饭可好? 男子在他颈窝处蹭没蹭?想八爪鱼一般缠着不松手,对啊,不要吃饭最好要么飞培?还有莫非要叫醉了男子语气重重地强调了最后一句 脑子嘴角抽了抽,敢笑着摸了摸男子的没发好,最好是么飞错了但魔妃快被你压的断气了你先起来好不好? 听闻此言,男子果然迅速地爬了起来,一脸担忧的抓住诺之的肩膀,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把母妃压坏之后又扑进了诺基的怀念 老子先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慈爱的表情,这样你不是要听麽?非给你讲故事吗?吃完了饭莫非就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男子果然被故事吸引从怀里探出头看了诺驰一眼,然后直起诺之的小手指高乐高,下嘴唇,包住上唇,母妃,不许骗人 不骗人,不骗人最尔去帮莫非把十盒提过来好不好? 福气高兴的点头,转身便要去拿十盒,老姐,迅速起身,一个手到便朝着男子的颈间被去 然而男子色察觉到危险猛地将头一偏,避开了诺之的头衔,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回头望着诺之,须臾又哭了起来,我非要打醉尔恶妃,不要打最尔最害怕 第430章 不要啊 盘龙心思难言,在心底叹了口气,殿主如今这副模样,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照杨桑止所说的凭机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天色逐渐暗沉,红日西归,天边霞光绚烂,院中的葡萄藤上白色小花褪去,一串串可人的葡萄硕果累累,瑰丽的霞辉透过稠密的绿叶斑驳的洒在地上,为这处小院增添了几分安详。 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沿路不少鼠卫成群结队朝着食堂走去,见到狐七和盘龙等人,纷纷恭敬下跪,顶礼膜拜,态度虔诚。 院外的动静传到屋内,九十八放下碗从屋内跑了出来,见到霞辉下的少年,登时百感交集,冲着洛枝跑了过去,“老大”,到了近前匆忙下跪,“九十八叩见殿主。” 狐七看了洛枝一眼,见她点头,微不可查的“嗯”了声,“起来吧。” 九十八喜于言表:“老大,你和殿主怎么有空过来?” 洛枝笑盈盈道:“殿主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活着出了兽林,就将你调去食堂?今日殿主是来应诺的,是吗殿主?” 九十八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向殿主。 盘龙眉头微蹙,却没吭声。 兽殿任务艰险,比起刀口舔血的生涯,兽殿食堂是许多殿众可望而不可求的清闲之地,更是诸多在任务中导致身体残缺的殿众向往的福地,每年兽殿大比中,近三分之一的殿众都在争夺食堂里的差事。 这个九十九对九十八倒是上心,还为他谋算好了这出。 九十八目露渴望,但见狐七没有说话,眼底的火焰又逐渐熄灭,兽殿食堂的工作,即便是虎卫,也未必能谋上,何况是他这个微不足道的鼠卫。 “殿主,您该不会言而无信吧,你答应过奴才,若奴才能从兽林活着出来,便让九十八去兽殿食堂谋份差事”,洛枝眨巴了下眼睛,祈盼的看着邪魅的男子。 “那本殿下晚上要吃新菜式”,狐七唇角微勾。 洛枝唇边绽放出一抹笑意,冲九十八道:“还不多谢殿主?” “多谢殿主,多谢殿主”,九十八没想到这么大个馅饼就这样砸在了自己的头上,晕乎了片刻,忙又恭敬跪下。 狐七意兴阑珊的圈住少年腰肢,语气慵懒,“小九子,本殿下饿了。” 洛枝脊背一僵,却仍要保持微笑,“殿下,那我们回去吧,奴才给您做好吃的。” “嗯”,磁性的声音仿若丝丝电流,钻入人的心扉。 九十八张了张唇,洛枝瞥去一眼,“九十八,你照顾我多日,我还你一份差事,你放心,在兽殿食堂,以后你都不会再挨饿了。” 雀斑少年眼里涌出泪花,哽咽着看向洛枝,视物模糊,“老大,谢谢你。” 洛枝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夕阳西下,少年单薄的身形跪在院中,许久之后,只闻似有若无的哭声传出。 洛枝回了醉园,并未陪着狐七回主殿,而是径直去了厨房。 荣娘看到少年走进来,冷哼一声,“殿主的饭菜已经做好了,怎么是你来取饭菜,虎二大人呢?” “我不是来取饭菜,殿主想吃我做的饭菜。”洛枝语气淡淡。 “你?”荣娘嗤笑,一脸不屑,“你做的那盘小土豆,还有红烧排骨,殿主吃了?殿主可从来不吃素!” 洛枝怔了怔,狐七不吃素? 荣娘冷笑:“你可别打肿脸充胖子,我和你不同,我是盘龙大人从盛月国御膳房请来的大厨,做的可都是贡菜,跟你们这些平民不同,你中午做的菜闻着香,吃着未必。” 洛枝掀开锅,看着一锅五花八门的荤菜,只觉一阵油腻。 狐七平时就爱吃肉?那为何还那么瘦?咋没长成个大胖子! 暗自腹诽一阵,不顾荣娘抗议,洛枝径直将荤菜端出了锅,开始在厨房内挑选食材,食材种类很多,大多都是肉类,肉质新鲜质嫩,洛枝看了一圈,将自己所需的食材挑拣出来,便开始忙活。 厨娘脸色铁青,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她以前怎么从未见过此人?不过见他穿着虎卫服饰,荣娘也不敢轻举妄动。 门口现出一个高大身影,荣娘仿若看到了救星,“虎二大人,您可来了,不得了了,这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崽子,说殿主吩咐他做吃食,您看他挑的尽是些素菜,殿主怎么会喜欢?” 虎二带着一身火气而来,见少年专心致志的切着菜,憋了一天的怒火腾地蹿起,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少年衣襟,恶狠狠道,“九十九,我告诉你,别打殿主主意,否则老子弄死你!” “别以为殿主现在听你的话,你就可以任性妄为,也别妄想爬上殿主的床,否则老子杀了你这个断袖!” 少年微笑,一脸人畜无害,“虎二大人,你这么怕我玷污了殿主,可以牺牲自己啊。” 洛枝笑望着一张脸迅速红红绿绿的男子,心底无比畅快,说姑奶奶恶心,说姑奶奶变态,不坐实一下还真对不起你给姑奶奶安的这么多称号。 虎二气结,为了提防九十九特意戴着的面具下,脸涨得紫红,恶声恶气的揪紧了少年衣襟,“九十九,你还要不要脸?” “不要啊,要殿主就够了。” “你,你……”,虎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洛枝看着男子高高扬起的拳头,眸光明灭不定,“虎二,我现在是殿主的贴身侍卫,级别在你之上,按照兽殿的规矩,以下犯上,是什么罪名?” “死断袖,你给我等着!老子不会让你在醉园过得舒坦的!”虎二目光凶狠,一拳捶在了墙壁上,巨大的力道让荣娘的心脏和墙壁一样,颤了三颤。 洛枝清洗了下双手,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襟,瞥了眼被砸出凹陷的墙面,“谁砸坏的墙谁处理,与我无关。” 虎二怒意蓬勃,却又无处发泄,对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似乎所有的威胁都不管用,他的力气都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荣娘愣愣的看着在虎二大人面前毫不示弱的少年,有一句话她听明白了,这瘦削少年的职位比虎二大人还高。 第431章 戴面具保贞洁 厨房内,油入锅的滋滋声掩盖了一切,洛枝和荣娘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荣娘的目光一直紧盯着瘦削少年,欲言又止。 她对这个少年实际上并没有多大恶感,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存在兽殿的意义就是为殿主做饭,突然冷不丁冒出这么个为殿主做饭的少年,让她有种饭碗不保的错觉。 殿主换厨子比换衣衫的速度还快,她来兽殿还不到三个月,不会就要被这个少年取而代之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做菜还挺香哈”,荣娘咳嗽了声,试探道,“你是殿主新请来的厨子?看着不太像啊,你身上穿的衣服是虎卫的服侍吧?” 洛枝抿唇,没有搭理。 荣娘被落了脸面,脸色有些不好看,缓了缓又道:“你是殿主的贴身侍卫,我叫荣娘,以前殿主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做的,我方才说的话你别介意,我也是为了你好,殿主是真的不爱吃素食,你做这么一锅素汤,不是犯了殿主的忌讳吗?” 洛枝依旧没说话,厨房内馨香扑鼻,荣娘咽了口唾沫,眼神亮了亮。 “你说我说了这么多,你不也不跟我说一句话,莫不是嫌弃我身份太低?或者是还没消气?我这人就那样,嘴快,但心不坏。” 洛枝将蔬菜疙瘩汤盛了起来,这才转身笑道,“做菜时不要说话,否则岂不是让殿主喝我的口水。” 荣娘一怔。 洛枝看着这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弯了弯唇,“我这人心量宽,不喜欢跟人计较去折磨自己,我叫九十九,刚来醉园,现在是殿主的贴身侍卫,今后殿主的一日三餐由我照应,还麻烦你打个下手。” 少年谦逊有礼的态度让荣娘也露出了笑意,看着和厨房格格不入的阳光少年,笑得格外热忱,“那我就叫你小九了,看你年纪尚轻,竟然就有此等手艺,着实难得,年方几何,可有婚配?” 洛枝嘴角抽了抽,这大娘是没听到虎二一口一个“死断袖”的喊他吗? “荣娘,七分火,谢谢。” 急忙转了个话题,洛枝将包好的鲜肉馄饨下了锅。 她下的分量有多的,足够她吃了,天气炎热,她也吃不下米饭,还是多做些汤比较好。 荣娘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应了声,忙按照洛枝的吩咐调整火候。 厨房里的香味越飘越远,不少值差的虎卫朝厨房靠近,虎二过来之时,便见厨房门口围着一众虎卫,正喋喋不休的讨论着什么。 虎二径直踹在两个虎卫的屁股蛋子上:“看什么呢?都太闲了是不是?” 被踹的两名虎卫惶恐的闪到一边,有个虎卫嬉笑道,“虎二大人,我们在说厨房里那个是不是鼠九十九,哥几个听说他来了醉园,都学着您把面具戴的规规整整的,可这里面的人要是九十九,大家也不敢进去领饭啊。” 有人吸溜了下鼻子:“荣娘今儿做什么好吃的了,闻着好香啊,我肚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中午我在厨房附近巡逻,就闻到香味儿了,可我尝着中午的饭菜,也没闻着那么香啊。” 一个虎卫探头探脑:“我看是那个少年在掌勺,会不会做出这阵香味儿的是他?不是荣娘。” 这虎卫脑门被捶了一拳,虎二暴跳如雷:“那里面的人就是九十九,老子警告你们,都离他远点,若是让老子知道你们学着他助长歪风邪气,惑乱醉园,老子一掌劈了你们。” 虎卫们被呵斥的一愣一愣的,那里面的少年还真是九十九?就是那个有断袖之癖,见了美男子就走不动路的九十九?传闻还爬过虎六的床榻的九十九? 众虎卫心有余悸、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还好还好,面具保贞操。 这些大家也没了急不可耐的食欲,纷纷向虎二请示了告退,你挤我,我推你的离开了厨房。 乌压压的一群人散开,虎二寒着一张脸咽了口唾沫,又寒着一张脸看着九十九单独取了份食留着待会儿自己食用,这才将饭菜端在了手里,朝着厨房外走去。 走了几步,见少年老神在在的开始在厨房里吃起馄饨,无名火腾地蹿起,怒道,“九十九,随我去主殿给殿主布菜!” 洛枝眨了眨眼,恋恋不舍的看了看皮薄馅大的馄饨,犹豫片刻,缓缓站起身跟在了虎二身后。 她可好几天没吃好饭了,在兽林吃了几日的冷馒头,还喝了几天的雨水,就不能让她好好吃个饭吗?三岁的狐七吃饭,该不会还需要她喂吧? 荣娘一声不吭的见两人渐走渐远,搓了搓手看着热气腾腾的馄饨,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四处看了看,走近舀起一个馄饨尝了尝,来不及吹,滚烫的馄饨在嘴里上蹿下跳。 门外的虎卫蜂拥而进:“好啊荣娘,你偷吃!” 荣娘一边朝嘴里扇风,一边摇头,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见十几个虎卫目光炯炯的盯着桌上的馄饨,荣娘一俯身,圈臂将馄饨护住,“你们人太多了,我偷吃一个还好,你们要是都偷吃,会被发现的。” 虎卫们艰难的从馄饨上挪开目光:“荣娘,你这样可不厚道,你吃到了,我们还没吃到呢,这闻着真香,好吃吗?” “你们这群馋猫,有我给你们做饭还不够,还惦记着别人做的馄饨,都给我出去,还没到开饭的点儿呢,都挤进来做什么?”厨娘被馄饨烫的大舌头。 虎卫们可没这么容易退散:“荣娘,你是吃到了,我们还没吃到呢,我们中午也要吃馄饨。” “知道了,赶快出去,出去出去!”荣娘竖着眉将一群人赶了出去。 待人散尽,荣娘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悄悄的看了眼装馄饨的碗,方才被那群小兔崽子们一吓,她还没尝出味儿呢。 “殿下不爱吃?”洛枝看了眼伸直筷子,又伸回去的男子,轻声询问。 狐七已经换了一身红衣,衣衫整洁无垢,干净的下颌是漂亮的冷白色,只是微皱的眉头,令男人减少了一分美感。 “小九子,我不喜欢吃带叶的菜。”男子语气低沉。 第432章 询问烽火 洛枝眼睫颤了颤,荣娘倒是没有骗她,狐七还真是个肉食动物。 “殿下,这三鲜蒸饺是荤菜,用的是新鲜五花肉所制,肥而不腻,很是爽口,殿下尝尝看”,洛枝夹起一个三鲜蒸饺放入青玉瓷碗中。 神色坦然,心底的小人却已经将狐七拳打脚踢,五马分尸,大刑招呼了,她这个做菜的人饿的饥肠辘辘,他还敢挑三拣四? 男子半信半疑的将蒸饺送入口中,神色逐渐凝固。 虎二直直盯着狐七,戒备九十九跨越雷池,见狐七笑意消失,不由幸灾乐祸,这小子做的饭菜看来也不怎么样,最好多做几道令殿主倒胃口的菜,再被殿主逐出醉园。 洛枝的心脏也随着狐七的表情微微提了起来:“殿下,不合口味吗?” 半晌后,狐七矜持的点了下头,“还不错。” 好不错的结果,便是一盘煎饺被男子几个眨眼的功夫吃了精光。 洛枝望着一桌子只能看,不能吃的美味佳肴,内心饱受煎熬。 虎二也同样饱受摧残,他是知道殿主挑食的程度的,九十九做的食物到底是有多美味?就连殿主最厌恶的蔬菜汤,也被殿主喝了个底朝天。 洛枝惊讶于狐七风卷残云的速度,一个人怎么做到动作优雅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完满桌菜肴,还能气定神闲的问她,“小九子,这就没有了?本殿下还没吃饱呢。” “殿下,晚膳吃的太多对身体不利,明日奴才再给您做。” 狐七遗憾的后靠在椅子上,桌上只余残羹冷炙。 虎二愣了愣,看了九十九一眼,迅速收起桌上的盘盏。 见虎二出去,洛枝想起自己厨房还没吃完的馄饨菜点,眸光闪了闪,“殿下,奴才也先告退了。” 狐七像只餍足的穷奇,懒洋洋的“嗯”了声。 洛枝走进厨房,荣娘心虚的朝她笑了笑,“小九,你的手艺可真不错,拜过师?我看虎二大人拿回来的碗碟,都干净的跟洗过似的,想必殿主对你的厨艺一定很满意。” “还有那蔬菜疙瘩汤,搁以前殿主碰都不会碰,这次居然都给喝完了,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洛枝对荣娘的恭维随意笑了笑,端起桌上的馄饨,状若无意道,“没下毒吧?” 荣娘笑容一僵,忙道:“我怎么会下毒害您呢,我跟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还指望跟您学厨艺呢。” 洛枝侧了侧身,瞥向虎二:“我是问的他。” 荣娘不说话了,虎二只留给洛枝一个后脑勺,端着一壶砌好的碧螺春朝厨房外走去,又冷又傲。 “小九大人别生气,虎二就这副牛脾气,对谁都没个好脸色,也不知道面具下是不是长着张凶悍刀疤脸,匪里匪气的。” 洛枝想起虎二那张跟性格毫不对称的清秀脸庞,轻笑了声,也没反驳,夹起蒸饺吃了起来,又吃了几张芝麻饼,直到肚子里实在装不下食物了,洛枝才畅快的舒了口气。 在兽林饥肠辘辘的时候,她想的第一个人就是九十八,只有真正经历过饥荒的人,才知道粮食的可贵,才知道饱餐一顿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走出厨房,天色已黑,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月光,天边闷雷阵阵。 耳畔的夜风夹带了丝凉意,洛枝冷嘲的看了兽林的方向一眼,看来老天爷还没打算收走她的命,被搁置在兽林里风吹雨打的两日,多少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雨打风急,一场暴雨突如其来,吧嗒吧嗒的雨点顺着天际垂落,兽殿屋舍众多,飞檐峭壁,洛枝运气轻功,速度奇快,雨点竟落不了多少在少年身上。 顺着荣娘指的方向,洛枝很快来到了一座偏殿前,刚准备闪身进屋,一个女子的声音焦急传来,“桑止神医,您在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清亮的琉璃眸朝着声音方向看去,是白日见到的红妆身边的丫鬟,貌似叫锦绣,女子搀扶着一个醉气熏熏的男子,不必看,洛枝也知道此人是谁。 杨桑止喝酒了? 怎么会是红妆的丫鬟将他搀扶回来? “桑止神医,奴婢就送您到这了,奴婢先回去复命了”,锦绣声音娇媚,身子却没离开,反而朝着男子滚烫的身子贴去,“桑止神医,你好热,奴婢给您降降温……” 男子不知被碰到了哪里,婴宁一声,手却将锦绣推得一个趔趄。 豆大的雨水打在男子脸上,顺着流畅的颊边滑入锁骨,俊美的面庞令锦绣心魂一荡,又如水蛇般缠了上去,“桑止神医,您醉了,您可真俊美,让锦绣服侍你可好?” “您的衣裳都湿了,锦绣帮您脱掉。” 洛枝望着连雨都不避,就欲要坦诚相待的两人,足尖一点,身影窜下,待锦绣反应过来时,脖颈一痛,人昏死了过去。 将杨桑止抗进殿,洛枝将烛台一一点燃,外面雷声轰鸣,雨点密集,窗棱没有关,呼啸的风吹得屋内烛火明明灭灭。 望着醉的人事不知,衣襟被锦绣扒的大敞的杨桑止,洛枝扶了扶额,蹲下身子拍了拍男人细致的脸蛋,“杨桑止,醒醒。” 男子呓语一声,洛枝并未听清。 看着男子红的发烫的俊脸,洛枝起身踱了两步,此时去做碗醒酒汤来已经来不及,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等杨桑止迷迷糊糊醒来时,只觉脸上火烧般疼痛,喉咙也又疼又干,可这些都比不上下身传来的剧痛。 别误会,洛枝可没踹杨桑止的命根子,只是将连接命根子的那条筋脉稍稍的拨动了下。 “杨桑止,你怎么会在这里,烽火呢?他的元叶蛇毒你可替他解了?” 清澈的琉璃眸有些熟悉,杨桑止眼神有些迷茫,嘴唇翕动了下,吭了吭气。 洛枝正想着要不要再来一下子让他清醒清醒,男子突然抓住自己的衣襟,目露惊恐,“你,你要对我做什么?九十九,你还真是断袖啊你,你怎么能对我做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我可是你们殿主请来的贵客……” 昏暗的烛光下,一个男子衣容不整,相貌绝伦,一个少年步步紧逼,势在必得,画面确实有些……令人误解。 第433章 她是本殿主的人 “想什么呢?”洛枝翻了个白眼,坐到杨桑止身边。 两人背靠着屋门,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洛枝也不怪杨桑止没认出自己,为了以防万一,她的嗓子到目前为止,还可以保持着沙哑,手指轻点,在喉间的穴位摩挲了下,少年声音恢复清澈,“杨桑止,元叶蛇毒你到底能不能解,你怎么会来兽殿,烽火去哪里了?” “你,你……”,熟悉的声音让杨桑止从地上弹跳而起,“你是洛枝?” 男子喃喃:“难怪那日为你切脉时不对劲,原来你真是女儿身,你是洛枝,你又怎么会出现在兽殿?” 比起杨桑止巨大的反应,洛枝神色从容,淡淡瞥了大惊小怪的男人一眼,“你能来这兽殿,我为何不能,你想回答我的问题,烽火的毒解了没,他人在哪里?” 杨桑止呆了片刻,总算消化掉九十九是洛枝的消息。 又大咧咧坐在了地上,想看又不敢看的偷偷睨了洛枝一眼:“应该……解了吧,元叶蛇毒我以前在古籍上看到过,研制了一段时间总算凑齐了解药药方,但是其中有一剂草药冬菊草凝雾国没有,只能去盛月国或者曜日国购买……” “是狐七让你来兽殿的?”洛枝轻嗤一声,“让你治那条元叶蛇?” 杨桑止诧异道:“洛枝,你怎么知道?是狐七派人把我接到兽殿的,我当时还很奇怪,烽火中了元叶蛇毒,狐七这却有一条元叶蛇,这种蛇类稀少,却甚少外出伤人,我就猜测烽火会不会是被狐七的元叶蛇伤到了,可那只狐狸狡诈的很,不肯告诉我!” “呵”,洛枝冷笑一声:“狐七的元叶蛇?” “难道不是吗?”杨桑止察觉到洛枝语气里的冷意,反问道。 洛枝但笑不语,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你来了兽殿,那烽火的毒呢?到底是解了还是没解?” “我走之前将元叶蛇毒的解药方子给了烽火,来兽殿后,又命人往凝雾国的仁济堂运送了几车冬菊草,应该……是解了吧。” 洛枝蹙眉:“也就是说你不能保证烽火是否已经解毒?” 杨桑止点了点头,旋即朗声道:“你那个药童很机灵,我药方都给他了,肯定解毒了,倒是你,怎么会来兽殿,还成了鼠卫?” 男子酒意醒了大半,此时格外兴奋,乌黑透亮的眸子像是会发光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洛枝。 无法确认烽火到底有没有解毒,洛枝心中有些焦躁,但又安慰自己烽火既然有了解药的配方,应当无碍。 现在凤蛊有了下落,她也是时候准备离开了。 “洛枝洛枝洛枝,你为什么会进入兽殿,还被扔进了兽林,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狐七取来了灵丹,还替你渡了一日一夜的真气,你就没命了。”杨桑止心有余悸。 “是狐七救了我?”洛枝目光凿凿。 杨桑止点头:“你现在是狐七的贴身侍从,应该发现他这里出现问题了吧?”男子指了指脑袋。 洛枝眸光闪了闪,点头。 “狐狸真气耗损过度,且使用了秘法,导致神经受损,影响了智力,现在与三岁稚子无异”,杨桑止叹了口气,“不仅如此,真气极度损耗,会虚耗人的精元,狐狸的寿命也少了三年。” 洛枝沉默了会儿,狐七为何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救她? 不,应该说是救鼠九十九。 她想了一会儿,各种答案都解释不通,换位思考,让她以折寿为代价,去救一个无名鼠卫,她就算再大公无私,也不可能出手救人。 蓦地想到什么,洛枝浑身紧绷,“那你可知,是谁换的衣衫?” 若是狐七帮她换的衣衫,那狐七岂不早就知道了她的女儿身,难怪失忆后的狐七,也依然很轻松地认出她的女子身份。 杨桑止眼珠转了转,别开了头。 难怪那只死狐狸要嘴对嘴喂九十九喝药,原来他早就知道九十九是洛枝,难怪不让别人替九十九换衣衫,原来他早就知道九十九是女儿身。 这只死狐狸,太阴险狡诈了! “是狐七帮我换的?”洛枝语气微凉。 杨桑止闷声不吭,默认,片刻后急道,“洛枝,我不知道九十九是你,不然我就替你换了,怎么能便宜那只狐狸。” 洛枝没说话,神色凝重的看着殿中冰冷的地面。 狐七既然知道她是女儿身,那会不会也早知道了她的身份? 会不会知道她就是洛枝…… 如果知道,又为何一步步引她进入醉园,引她看见凤蛊,难道不怕她夺走凤蛊,一走了之?狐七是对兽殿的防护太过自信,亦或者并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一切只是意外的巧合? 雨点击打在飞檐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如同洛枝此时的心绪。 杨桑止还在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她却一句话也没听进。 狐七啊狐七,盛月国的七殿下,你想得到什么,又想做什么? 暗藏红妆四年,这场序幕你又准备了多久。 书房,灯火摇曳,两道身影一立一跪。 盘龙声音透着喜悦:“殿主,您,您恢复了?” 绯衣男子负手立于窗棱前,黝黑的夜空看不见半粒星辰,“盘龙,你火速出兽殿,将狡兔带回来。” 盘龙皱眉不解,却绝对服从,“属下遵命。” 犹豫了会儿,盘龙道,“殿主,属下不明白您为什么对一个鼠卫如此看重,还不惜为他自损阳寿,将猫九关进兽林——” “这个鼠卫行为古怪,猫九禀告过您,九十九极有可能是影宫安插进兽殿的密探,为何不直接铲除此人,以防后患?” 狐七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盘龙,何时你也敢质疑本殿主的决定了?” 男子惶恐的垂下头:“属下不敢,只是……只是猫九已经被关进兽林数日,精疲力竭,还请殿主看在猫九往日的功劳上网开一面,饶过猫九这次吧。” “盘龙,九十九不是你们能动的人,她是本殿主的人,记住了?” 盘龙神情一怔:“殿主——” “出去吧,三日之内,我要见到狡兔。” 盘龙喏喏应了声,狐七眯了眯眼,将书桌上的密信拈在指尖,眼神幽深,“盛月国有变,将狡兔唤回后,你不必回兽殿,替本殿主看好这个人——” 第434章 风定扬 密信滑落进盘龙的掌心,修长的指尖点着“风定扬”三字。 盘龙迅速扫了眼密信:盛月帝中毒,一月未朝,内侍风定扬伙同三王把持朝纲,敛财暴政,民不聊生,望殿下定夺。 “属下遵命”,盘龙收回密信,躬身而退。 雨打木槿,院中一片飘零。 洛枝回到主殿时,主殿无灯,一片黑暗。 她拧了拧眉,难道狐七已经睡下了? 睡下也好,她需要好好盘算下如何带着凤蛊离开兽殿?杨桑止的那番话,始终盘旋在她心头,让她惴惴不得安生。 她不担心杨桑止会出卖她,杨桑止个性单纯,几张现代的古方便能令他封口。 脚步声在空荡的大殿轻轻落下,又轻轻响起,榻上的人,乍然睁开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眸,语气慵懒,“小九子,你回来了?去哪儿了?” 洛枝脊背一僵,脚步停驻。 “殿下,您还没入睡啊?” “下雨了,这床太冰了,本殿下睡不着”,男子的嗓音魅惑勾人,“你过来,让本殿下看看你,是不是淋雨了?” “是淋了雨,殿下,奴才就不过去了,不然把湿气渡给了您。” “淋了雨要沐浴换衣裳”,男子的语调幽幽响起,空荡荡的殿内再次传来脚步声,只是这次的不再是蹑手蹑脚,而是带着几分沉重。 “殿下,奴才只是淋了一点雨,不必换衣裳,更不必沐浴”,洛枝强压下心底的紧张,不动声色道。 “小九子,你真温暖,像个小暖炉一样”。 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洛枝猝不及防被男子按进了怀中,耳边是男子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洛枝惊骇的瞪大眼睛:“殿下——” “嗯?”男子磁性的声音带着魅惑。 “殿下,天色已晚,睡觉吧”,洛枝咬了咬舌,“明儿奴才再给您做好吃的。” 黑暗里,男子潋滟的桃花眸漾起一抹笑,修长的手按着少年的后脑勺,吐气在少年脖颈,“本殿下要抱着你睡。” 洛枝宛如被点了定身穴,僵硬的如同钟乳石。 好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殿下,奴才睡觉磨牙、打呼、蹬腿、极不老实,还是不跟殿下同榻了,奴才就睡在外间的梨花矮榻上,殿下有何吩咐,唤一声奴才就行。” “可本殿下一个人睡觉,太冷了。” 洛枝嘴角抽了抽,不过是落了场雨,这还是七月酷暑,一个人睡觉会冷吗?两个人挤一起才会热吧。 “那奴才给您暖个手炉?”洛枝试探道,推了推揽着自己的男子。 狐七眼底闪过精光:“本殿下还怕打雷。” 一记雷声响起,天边亮起一道白光,瞬间照亮了殿内陈设。 “殿下,您真的怕打雷?”洛枝语气怀疑,怕打雷,为何方才雷声响起,他纹丝不动,连呼吸都没乱? “嗯”,男人低低应了声。 洛枝抿了抿唇:“殿下,奴才不跟您一起睡,但奴才可以给您唱歌,等您睡着了,奴才再离开,你看可好?” “你会唱歌?”狐七松开手臂,兴味盎然的看着少年。 “奴才会。” “好,那你给本殿下唱歌,本殿下要是没睡着,你就不许走,知道吗?” 洛枝被男子拉着走入内殿,内殿燃着蜡烛,洛枝这才瞧见男子身上只着了件单薄的外裳,系带没系,长发随意披散,线条流畅的肌理裸露在外,和烽火半青涩的少年躯体不同,狐七腹肌块状分明,蕴含蓬勃力量。 狐七勾了勾唇,语气邪魅,“小九子,你是不是暗自倾慕本殿下,习了一手好厨艺,就是为了取悦本殿下。” 洛枝下颌被男子微凉的手指勾起,对上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 她摇了摇头,一本正经:“殿下,你还小,奴才这年纪,都够给您当姑奶奶了,奴才不敢妄想,也不想做那癞蛤蟆。” 桃花眸里的笑意消失无踪。 洛枝忙给三岁的狐七顺毛:“殿下,您身材真是好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奴才要是有您这么俊美的侄孙子,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面具下的脸乌云笼罩,侄、孙、子—— 见狐七不吭声了,洛枝舒了口气,将人按倒榻上,“殿下,您想听什么歌?” 狐七睨了殷勤的少年一眼:“你会唱什么?” 洛枝见他眼睛还睁着,将手按在了男子眼皮上,“殿下,闭着眼睛听歌比较容易睡着。” 狐七心头仿佛被羽毛轻轻划过,颤了颤,浓密的长睫也跟着颤抖,他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雨声仍在继续,这雨怕是要持续到深夜了。 洛枝清了清嗓子,开始哼唱: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 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 我可以假装看不见,也可以偷偷地想念 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暖的脸 …… 知了也睡了,安心地睡了 在我心里面,宁静的夏天 慢慢的调子,慢慢的哼唱,等洛枝哼唱完,轻轻瞥了眼榻上的男子,火狐面具精致绝伦,露出的下颌流畅完美,唇微薄,却天生红润。 “殿下,殿下你睡着了吗?”洛枝轻轻胡唤了声。 男子没有回应,呼吸均匀。 洛枝神色一收,晦暗不明的看着狐七脸上的火狐面具,世人皆言兽殿殿主惊才绝艳,却神秘难得一见,可这张脸如今就覆在这张火狐面具之下,只要轻轻揭开,狐七的容颜便不再是秘密。 葱白的指尖触碰上面具,洛枝眸光闪了闪。 万一她揭开了他的面具,等狐七恢复神志,找她对他负责怎么办? 触电般缩回手,洛枝朝着殿外走去。 少年离开后,榻上男子伸手碰上面具边缘,薄唇抿成一线。 明明很想看,为何不敢揭开? 翌日,东方出现鱼肚白时,洛枝便起身了。 这一夜,她没怎么睡着,满心想的都是如何从红妆身上取出凤蛊,如何逃出设防森严的兽殿。 离用早膳的时辰还尚早,洛枝缓步走到抄手游廊,身子靠在栏杆上,惬意的吹着微风,闻着雨后略带潮湿泥土的空气,欣赏着院中零落的风光。 醉园里种植最多的花种便是木槿花,白色、粉色、紫红色的木槿花被昨夜的疾风骤雨打落了不少,但枝头上依旧盛放着许多铿锵花朵,色彩夺目,染着清晨的露珠。 第435章 你昨夜对殿主做了什么 洛枝托腮瞧了一会儿,莫名有些伤感。 前世她读过一些关于木槿花的诗词,木槿花,又名朝生暮落花,花朵早上盛开,夜晚凋落,它的凋落并不是代表花期结束,而是为了来年开出更绚丽灿烂的花朵。 就如同太阳会西沉,但次日依旧会东升。 喜欢木槿花的女子,都有颗温柔坚持的内心,木槿花代表的爱情,会遇到高潮和低谷,但只要不轻言放弃,总会有收获幸福的那天。 只是那个喜爱木槿花的雪妃,似乎并未等到收获幸福的那天…… 蹲下身,捡起一朵飘零在地的木槿花,洛枝凝神看了许久,直到殿内传出一道慵懒魅惑的声音,“小九子——”。 “殿下可要起身了?”洛枝蹬蹬跑进屋,就见男子衣衫不整的半曲着条腿,双眼迷离勾魂的看着她。 修长的大腿露在外面,险些晃花了她的眼。 “殿下,奴才这就去将虎二大人喊来,伺候您穿衣洗漱”,洛枝背过身。 狐七低笑了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少年紧绷的背影,嗓音还带着晨起的喑哑,“小九子,早上吃什么?” “吃,吃……”洛枝脑袋一片空白,“奴才还没想好,奴才这就去厨房看看食材,唤虎二来伺候殿下。” 望着蹬蹬蹬跑远的少年,狐七勾了勾唇,心情颇好的将食指横在唇边,低低笑出声。 枝枝啊,本殿下真是看你哪儿都可爱,要是再笨点就好了…… “殿主,您都笑了一个早上了,属下早上洗脸没洗干净吗?”虎二摸了摸脸。 狐七斜睨了他一眼:“去看看小九子有没有做好早膳。” “哦”,虎二一头雾水的准备退出去。 “等等”,狐七挑了挑眉,指着榻上几件衣衫,“你觉得……本殿下穿哪件更俊俏?” “啊?”虎二上前几步,一脸担忧,“殿下,您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属下这就去把桑止神医叫来。” “滚!”狐七挑起一件红裳,拂袖厉声道。 殿下小时候就会骂人了?气势还这么凶。 虎二小声念叨几句,退了出去。 厨房里,荣娘一边烧火一边恭维,“小九大人,今儿早上做的是什么啊?闻着也怪香的。” 洛枝看了眼一脸渴望的厨娘,笑了笑:“菠菜虾米拌粉皮儿,山药枸杞小米粥,红薯芝麻饼,蔬菜疙瘩汤,三鲜蒸饺,还有鲜肉馄饨,应该会有多的,到时候留一份给你尝尝。” “嗳——”荣娘欢喜的应着,眼角余光瞟见虎二气势汹汹的踏进厨房。 “九十九,你昨夜对殿主做了什么?是不是爬上殿主床了?”虎二一脸沉痛之色,莫不是这小子把殿主给传染上断袖了,不然殿主早上怎么会对着他傻笑,还一副春天来了的模样。 荣娘被虎二这番话说得眼睛瞪得溜圆:“虎二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 洛枝倒是神色自若,连回头都不曾,将红薯芝麻饼挑拣装好,才侧头道,“殿主想让我爬床来着,我不想。” “你不想,你骗鬼呢!”虎二怒气四溢,“你不知道有多想!” 洛枝嗤笑着扭过头,对上虎二杀气腾腾的眸子,“怎么,你嫉妒?” “老子嫉妒你?老子恨不得一掌拍死你!”虎二怒走几步,又想抓起洛枝衣襟,却被少年灵活避开。 虎二一手抓了个空,愣了会儿:“老子警告过你,不许对殿主动歪心思,你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老子今天必须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哎哟,虎二大人,这一大清早的,你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殿主喜欢小九大人做的饭菜,您要是耽搁了时辰,惹殿主不悦,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荣娘庞大的身躯一下子挡在少年面前。 横了虎二一眼:“要我说,小九大人阳光俊朗,您是拍马也追不上,不能因为殿主偏爱小九大人,你就嫉妒的失了理智啊。” “嫉妒?”虎二面目扭曲了,他嫉妒个锤子! 他可是有小甜甜的人。 “好了好了,殿主是不是要你来取早膳,马上就做好了。”荣娘开始和稀泥。 小九大人好不容易同意给她留一份早膳,可不能让虎二这个愣头青给打觉了,她昨天吃了两个馄饨,可惦记到大半夜还留恋那味道呢。 “还打吗?不打就让开”,洛枝扫了眼被荣娘大半身躯遮住,只露出个脑袋的虎二。 “九十九,你别嚣张,也别自作多情,殿主只是喜欢吃你做的饭菜,可不会跟你一样是个变态!殿主养了红妆姑娘四年,殿主喜欢的是红妆姑娘。” 洛枝冷笑,懒得辩驳。 狐七喜欢男喜欢女,喜欢红妆还是喜欢谁,跟她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吗? 虎二见少年不吭声,以为他是知难而退,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些,端着早膳朝花厅走去。 “九十九,红妆姑娘那是倾国倾城之姿,杨柳般的身段,声若莺啼,你再看看你,五大三粗的,破锣嗓音,任何一个眼睛长脑门上的人,也不可能选你不选红妆姑娘,殿主何等风姿,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红妆姑娘仰慕殿主已久,对殿主百般体贴温柔,你呢,粗鲁暴力,不就会做个菜吗?谁知道好不好吃。” “我告诉你啊,虎六是我兄弟,你爬他的床,要不是虎六拦着我,老子早把你劈了,可殿主不一样,你要是真的做了什么玷污殿主的事情,就算天王老子拦着我,老子也照劈不误!” “……” “呵”,洛枝懒洋洋打了个呵欠。 淡扫虎二一眼,嘴边不知衔着从哪儿取的薄荷草,卷入口中嚼着:“废话真多。” 虎二一噎,险些被自己憋死。 他搜肠刮肚说了这么多,这小子说他在说废话? 一颗果核砸在头上,虎二正在气头上,瞪眼朝殿上望去,怒吼道,“虎一,你他娘的注重点文明礼仪成不成?” 男子面无表情的从殿檐上越下,朝嘴里投了颗话梅,面具下的眼睛直直盯着虎二手里的食物。 虎二后退一步:“看门去,这是殿主的。” 第436章 冰清公主 他都没吃到呢,虎一这小子还想捷足先登? 果然,听到殿主二字,虎一脸上露出可惜的神情,拍了拍虎二的肩膀,面无表情的脸色努力放柔了些,“殿主要是吃不完,别忘了兄弟。” 虎二飞了个白眼,那也要殿主吃不完才行。 就昨日碗空盆干的情景,带回去的只有渣渣。 花厅里,洛枝替狐七布完菜便规规矩矩的盯着鞋尖,却总觉有道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眸,精准的对上男子来不及躲走的眸光。 “殿下,可是哪道菜不满意?”洛枝低声问。 狐七矜持的摇了摇头,啜了口蔬菜疙瘩汤,这丫头没发现今日他容光焕发,俊美风流吗?老盯着鞋尖看个什么劲儿? 虎二瞟了洛枝一眼。 明知故问!要是不满意,殿下会吃得这么干净? 洛枝淡淡的“哦”了声,继续垂下头。 狐七唇角抿成一线,莫非自己魅力不够大?这丫头到底有没有点眼光。一双破靴子有他好看? “殿下——”,突兀的喊声令狐七身躯一震,朝少年望去,下意识撩了下额边垂落的发丝,下意识的脱口问道,“怎么了?想好中午给本殿下做什么吃了?” 话一出口,狐七恨不得给自己一拳,他明明想问的不是这个。 洛枝嘴角抽了抽,这男人一天到晚除了吃会别的吗? 他很怀疑只要食物够美味,狐七大概会把兽殿拱手让人。 “殿下,奴才发现厨房里的食材有些不够用,想去兽殿食堂一趟,取些食材回来。”少年缓缓道。 “缺何食材,让食堂送来便是,何须亲自前往?”狐七皱眉。 洛枝忙恭敬道:“奴才也想去看一眼九十八,还望殿下允许。” 狐七眉头皱得更深了,就那个脸上长满雀斑的少年,有什么好看的?这丫头的心怎么总爱放在无干人等的身上。 “殿下,奴才中午给您做茄汁大明虾和南瓜蒸鸡肉吃。” “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要在午膳之前回来”,男子不情不愿道。 洛枝笑道:“殿下英明。” 等了一早上称赞的狐七,没听到容颜上的赞美,得了句英明,桃花眼怏怏无神,但桌上的早膳还是扫荡了个一干二净,看得虎二目瞪口呆。 这怕是连渣子都无法给虎一带回去了。 洛枝和虎二前后脚回到厨房,荣娘已经将自己的一份早膳吃了干净,正打着嗝儿训话,“老娘做的饭怎么了?一个个还想吃小九大人做的饭菜,想得美!” 厨房里站着几排虎卫,各个戴着面具,全副武装。 “荣娘,你说咱们兄弟容易吗?整日见不到个女人,更别提别的消遣,就想吃顿好的,你是吃到九十九做的饭菜了,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尝尝你今儿做的早膳,跟喂猪有什么区别?” 荣娘挺了挺胸:“老娘不是女人吗?” “你是”,一名虎卫勉强的挤出两个字:“但你也不能因为殿主不吃你做的饭了,就可以敷衍兄弟们啊,这还不如去食堂吃呢。” “虎二大人来了”,一名虎卫尖叫一声。 虎二严肃着一张脸走进来,将早上狐七赏给他的字气吞山河的吐了出来,“滚!” 一群虎卫前仆后继的滚了,顺道还都看了少年一眼。 洛枝简单吃了些早膳,剩余没吃完的在荣娘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推给了荣娘,“你吃吧,我要出醉园一趟,午膳之前我会回来,劳烦你将葱姜蒜之类的佐料切好。” “小九大人你放心,包在我身上”。荣娘乐呵呵道。 “九十九——”洛枝刚准备踏出厨房,虎二声调微沉的喊住她。 洛枝脚步停住,等着虎二后续的话,男子烦躁的揉了揉脑袋,若不是营主临走前交代,他打死也不愿意求一个死断袖! “殿主现在最听你的话,找个机会,让殿主把猫九营主从兽林里放出来,听到没有?” 洛枝眼神闪了闪,猫九被狐七罚入兽林时她还在昏迷,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从盘龙等人的语气中推断,猫九被罚入兽林,和她脱不开关系。 狐七为何会为了区区一个鼠卫,将猫九罚入兽林?仅是因为那两名管辖兽林的守林人失职,所以狐七迁怒到了猫九身上? 事实上,她心底还有另一个猜测,就是狐七已经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 可每当这个念头产生,就又被她拍了下去。 这根本不可能! 若狐七知道她就是洛枝,恐怕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替上官抚琴铲除她这个会威胁道上官抚琴安全的情劫,又怎么会救她,还为了她处罚猫九? “九十九,你听见没有,老子跟你说话呢!”虎二暴躁的走到少年身前。 洛枝勾了勾唇:“你当殿主是三岁小孩吗?我说什么他都会听?” 虎二一愣。 洛枝擦着男子衣摆走了出去,七月的天,纵使昨夜下了一场雨,今日的温度也没有凉快下来多少,除了落在地上的木槿花昭示着昨夜那场急雨,四周一片白光,湿润的地面早已被日光蒸发。 没有直接去兽殿食堂,洛枝先回了鼠营。 九十八并不在小院,洛枝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去了兽殿食堂后就换了住处,找了木桶,简单的洗了个澡,洛枝迎窗站了会儿,去葡萄藤架上剪了几串葡萄,一边吐着葡萄皮,一边寻思着红妆的古怪。 蓝色的眼睛,孤女,若不是因为罗霞才是冰清公主遗留下来的血脉,若不是因为她的眼睛才是天生的蓝色,她也会认为红妆是鼎帝后人。 洛枝咀嚼着口中的葡萄肉,指尖转着一颗小葡萄。 红妆不是鼎帝后人,她才是! 所以凤蛊无论在她身体里停留多久,也无法引出凰蛊。 只是麻烦就麻烦在她想拿走凤蛊,必须要红妆心甘情愿的将凤蛊引出,若她没记错,今日就是狐七蛊发的日子,她故意离开,正是为了打消盘龙的怀疑。 为了少让狐七受点苦楚,盘龙必定会让狐七去红妆那里解蛊,可红妆是解不了蛊的,狐七和盘龙便会知道他们找错了人,收回凤蛊,届时她跟在狐七身边,将凤蛊取走便轻而易举了。 第437章 穿越者 慢条斯理吃下最后一颗葡萄,洛枝用手挡在额前,迎着阳光眯了眯眼。 低头,指尖多了一条透明无色的蛊虫,捻着银针在蛊虫身上扎了扎,洛枝脸色霎时惨白,疼得弓起了身子,蛊虫被扎的地方冒出一个黑点,受惊般顺着少年的伤口迅速钻进了体内。 洛枝额头滚下冷汗,唇角咬得发白,扶着门框缓缓溜了下去。 这是本命蛊,任何养蛊人皆会喂养的本命蛊。 本命蛊与主人血脉相连,休戚与共,蛊虫受伤,主人便会重创,主人命悬一线,蛊虫也会奄奄一息。 但只要本命蛊够强大,蛊虫的主人便不会轻易被人下蛊,且使用本命蛊,还可替其余被下蛊者驱赶体内的蛊虫。 洛枝虚弱的吐出一口气,她和齐雁北的本命蛊是一对天缘蛊,互有感应,兽殿防备森严,她只能通过扎本命蛊的方式,通过黑点传递兽殿的位置,不过她相信,齐雁北一定能懂其中的奥义。 半炷香后,洛枝撑着地试图站起来,却无果。 这本命蛊与她生命相连,但比她更脆弱,受一次伤,至少要等三天,她才能点下第二个黑点。 所幸现在时辰还尚早,离狐七用午膳还有一些时间。 洛枝闭上眼睛,本想小憩一会,让体力尽快恢复,没想到一觉便睡到了巳时末。 醒来时,脚边多了道身影。 一抹红衫映入眼帘,洛枝琉璃眸眨了眨,看清了来人,迷糊的头脑还不是很清新,便被人抱入怀中,一声不吭的朝着院外走去。 洛枝急了,总算从半梦半醒中醒来,“殿下,您怎么来了,您这是要带奴才去哪儿……” 她的视野,只能看到男子紧绷的下颌线,和抿成一线的唇角。 狐七不高兴?谁惹这个小祖宗了? 红妆脸色阴沉的回了偏殿,挥袖将八仙桌上的茶点噼里啪啦砸在了地上,上好的白玉瓷盏摔得四分五裂,绣鞋狠狠碾在精致的糕点上,在绒毯上留下一滩印记。 锦绣在一旁哆嗦着,不敢劝阻。 “狐七哥哥不仅是心智残缺了,我看他是疯了,九十九行为可疑,我不过让狐七哥哥提防他一些,狐七哥哥居然对我发火,当着虎二的面羞辱于我,还要取走我身上的凤蛊!” “这世上哪来的什么鼎帝后人,除了我,还有谁的眼睛是蓝色的?若是我引不出凰蛊,又有谁能引出来?” 锦绣被红妆扭曲的面庞吓得缩了缩脖子,却很快被女子拽着头发扯了出来,她疼得尖叫一声,脸上立马多了道五指红痕。 “小姐……”,锦绣含着泪,“昨日您灌醉桑止神医,桑止神医也说了殿主的情况,若是殿主神志正常,断不会吼小姐您的……”。 “而且殿主虽说想取走小姐您身上的凤蛊,但小姐您一说身体不舒服,殿主不就没有执意要取走凤蛊吗?小姐,殿主还是在意您的。” 红妆脸色和缓了些,眼神阴损,“那个九十九,我就是看他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没那么简单,狐七哥哥看他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 “小姐,会不会是您多想了,殿主现在神志缺失,奴婢听说九十九做菜很是美味,殿主很喜欢,会不会是因为饭菜的关系,所以殿主对九十九多看一眼?” 红妆冷哼一声:“不过做菜罢了,狐七哥哥只能是我的!” 锦绣小心翼翼附和:“小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只有小姐能配得上殿主。” 洛枝被男子抱在怀中,一路浮光掠影。 “殿下,您要带奴才去哪里?是谁惹您不高兴了,奴才替您教训他好不好?” “奴才再给您做蒜香小土豆,殿下吃了就开心了。” “殿下,您别不说话呀,奴才想听您说话。” 洛枝被男子身上极不愉悦的气场弄得内心忐忑,这样的狐七,总给她一种陌生危险的感觉。 “小九子,别说话。”男子低沉喑哑的声音徘徊在耳边,洛枝翕动的唇突然就合上了。 琉璃眸看着周遭景色,渐渐入了迷。 兽殿上居然还有这么大一片的木槿花林,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红,花团锦簇,比醉园里的木槿花要多上数十倍,迎风招展,风景如画。 广袤的地面上铺着一层花毯,洛枝走在上面,明显察觉到狐七的情绪又低迷了几分,狐七,在伤心吗? 洛枝虽来了兽殿不少时日,但是为了不引起怀疑,对兽殿的地形实际上并不算熟悉,另一个原因是兽殿占地面积实在太过辽阔,要真相弄清楚兽殿的每个角落,恐怕走上三日三夜也看不完。 前方的身影有些寥落,洛枝看着被男子攥在掌心的手指,眸光有些深。 狐七现在的表现,可不像是个三岁孩子会有的深沉。 花路的尽头,出现一座孤坟。 洛枝眸光微滞,这里怎么会有坟?她记得九十八对她说过,兽殿禁葬,是不允许有坟出现的,犯了错或者违背殿规的人,都是直接扔进兽林,死无全尸。 木槿花林里,怎么会有孤坟,是谁的坟? 坟边的泥土并不规整,像是前不久才被人翻动过,坟边凌乱的落了些木槿花瓣,看着有几分凄凉。 洛枝突然就想起了那日醒来后看见的狐七,男子红衫上沾满泥土,手指红肿不堪,指甲齐齐折断,难不成那日狐七来了这木槿花林,挖了坟? 少年幽幽的看着风采绝艳的男子,狐七牵着他走到坟前,声音透着死难言的苦楚,“小九子,母妃已经死了对不对?我都想起来了,母妃杀掉了父皇,与父皇同归于尽,她说……生生世世都不愿意再看见父皇。” 洛枝感受到身侧人的轻颤,心底也微微的颤动着。 上一任盛月帝竟是被他最宠爱的雪妃所杀? 狐七还记起了多少? “母妃说,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男子浅浅呼吸着,“小九子,人心为什么会变?” 洛枝对上那双满溢哀伤的眸子,心底的种种猜测突然就像被按下了停止键。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是清代纳兰性德所作的诗词,一个古人怎么会知道? 第438章 身份大白 莫非狐七的母妃,也是穿越而来? 洛枝难得没有控制住情绪,惊骇写在了脸上。 她记得以前在现代的一本小说里看过,所有的穿越者都是时间的漏洞,一旦被天道发现,终将重新修补,重回正轨,雪妃如此,那么她呢? 少年的指节骨捏的有些泛白,忽然,一双温热的手有力的覆盖上去,桃花眼直直的不解的望着他,“小九子,你怎么了?” 洛枝激灵灵的回过神,匆忙将手抽开,抿唇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殿下方才说的问题,奴才以为时间会变,万物会变,人心易变实属常事。” “常事吗?”男子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小九子,你跪下。” 洛枝愣了愣,看了眼面前的孤坟,跪了下去。 她刚跪下,身侧的男子几乎是同时与她一起跪了下去,长发遮住了狐七眼眸里的哀伤悲痛,“母妃,洗髓丹我给小九子服下了,耽搁了一日才来见您,委实不孝,还请母妃莫怪,小九子是孩儿想相伴一生,相扶相依之人,母妃若见了,也定然欢喜……” 洛枝身体木讷,僵硬的看着狐七唇瓣一张一合。 相伴一生,相扶相依?洛枝惊得险些跳起来,却被男子修长的手按住了脑袋。 “枝枝啊,在我母妃面前,就不能给本殿主留点面子?”男子邪魅的弯着唇,“这可是本殿主第一次表白。” 黑不见底的琉璃眸盛满惊愕,映着男子妖孽的笑容,也映出了男子深藏在火狐面具之后的绝世容颜。 狐七指尖拈着火狐面具,笑看着少年目不转睛的神情。 这样一张妖孽祸国的脸,难怪要用火狐面具遮掩,妲己以女色祸国,眼前这男子,足以用男色覆国。 若说上官抚琴是只应见画的神仙之姿,那么狐七便是上古传说中邪魅如玉的妖娆魔尊。 是什么样的师父,能教出这一正一邪,一清流高雅一邪肆狂狷的两个徒儿? “枝枝啊,看了本殿主的惊世容颜,是不是自惭形秽了?本殿主愿意一直让你看。”桃花眸里勾着笑。 “狐七,你早就知道是我!”这话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她只是想不通,狐七早知道她的身份,为何会留她到现在,还屡次三番的救她。 “嗯”,狐七不置可否,“一介鼠卫,值得本殿主渡他一日一夜真气吗?一介鼠卫,本殿主又怎么会拿出洗髓丹替他脱胎换骨,枝枝啊,本殿主可是以寿换命,你该如何谢我?” “谢你?”洛枝冷笑。 若不是狐七和上官抚琴夺走烽火用命引出的元叶蛇,她又怎么会易容改面来到兽殿,又怎么会在兽林尝尽苦头,多次命悬一线,这狗男人,还好意思提谢字? “你既然知道是我,为何还放任我进入醉园,你就不怕我夺了凤蛊后杀了你!”洛枝唇边泛起一丝冷意。 “枝枝啊,我方才当着母妃的面对你袒露心意,你还是不信我对你的心意?”狐七直接以“我”自称,生硬的语调深处有抹受伤。 洛枝扯了扯唇角,嗤笑:“可我不喜欢你,兽殿和影宫一直势不两立,我与你之间,只有宿怨,别无其他,高贵神秘的兽殿殿主,会对我这副相貌动情,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狐七目光如渊,突然轻笑一声,灼灼的盯着神色紧绷的少年,“枝枝啊,人心易变,何况容颜,这副面孔当真是你原本的模样吗?” 洛枝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却维持着平静,“狐七,你什么意思?我的长相,你不是从小看到大吗?” “枝枝啊,洛姓可不常见呢。”桃花眸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镇定的少年,或者说,是少女。 洛枝唇边挤出一丝怪笑:“我也没想到兽殿殿主会是盛月国的七殿下,普天之下,无奇不有,洛姓虽然少,但不代表不存在,不是吗殿下?” “不错”,狐七轻笑,话中别有深意,“可是百年前的鼎帝洛九重,也信洛呢……” 洛枝脸色变了变:“殿下到底想说什么?” “本殿下只是很好奇,枝枝啊,你为何执迷于凤蛊?当年鼎帝下蛊操控两大异性王,凰蛊只遗传于两大异性王后代体内,莫非影宫也信得凤蛊者的天下,想借凤蛊操控盛月和曜日两国?” 狐七一瞬不瞬盯着少年的神情:“亦或者,影宫有更深的目的。” 他顿了顿:“譬如影宫当中,其实就存在着鼎帝的后人,只待得到凤蛊,便可胁迫曜日、盛月两国,再创鼎帝当年统一诸国之举?” “呵”,洛枝低笑出声:“殿主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就连演技也炉火纯青,我既落在了殿主手上,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殿主想要什么,或者想怎么处置我?” “至于殿主所说的凤蛊,我只是夺回属于我的东西,元叶蛇是烽火拼死引出来的,即便这蛇被殿主炼制成了凤蛊,也不代表就成了殿主的东西”。洛枝眉眼冷凝,眼底已经涌现了一缕杀气。 “枝枝啊,我救了你,你却想杀我?”微勾的唇瓣似笑非笑。 “我不会杀你,我向来言而有信”。 话音落,一柄匕首迅猛出击,寒光袭面,狐七沉敛下眸子,双臂伸展,朝后疾掠。 绯色的衣摆从铺落一地的木槿花上掠过,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却紧紧盯在少年身上,“枝枝啊,洗髓丹能脱胎换骨,拓宽经脉,增进功力,但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是不是你的对手,试过才知道!” 少年抿着唇,每一次攻击都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狐七不慌不忙的避开,语调轻快,“枝枝啊,我和师兄不一样,他淡漠孤独惯了,身在红尘,心却在雪山之巅,我就一红尘俗人,你留着师兄赠你的桃花簪,我可是会吃醋的。” “果然是你!”洛枝恨恨咬牙,“狐七,是你替我换的衣衫,你还要不要脸?” “不要啊,要你就够了”。男子邪邪一笑。 这话莫名的耳熟,洛枝仅在脑海中转悠了一瞬,脸色瞬间青白交错,“狐七,你派人跟踪我!” 第439章 蛊发 她现在武功进步了这么多,若是虎一和虎二跟踪她,她不可能没有发现,除非是…… 咬了咬牙,洛枝的动作更加凶猛,狐七也不恼,任由她撒气似的,只躲却不回击,颠倒众生的妖孽容颜上始终挂着宠溺的痞笑。 洛枝虽招招落空,但服用了洗髓丹的身体,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潜力,两人缠打了近半个时辰,一直未刺中男子的匕首,突然见了红。 她怔了怔,看着匕首上的血丝,又看向面色如纸,跌去地上的狐七。 方才那一击,她用了五成力,狐七应该是可以避开的。 “狐七,你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会伤你!” 男子妖孽的容颜被漆黑长发挡住,并未愈合的五指痛苦的插进地面,身体时不时抽搐,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蛊发了,盘龙不在兽殿,若是这丫头趁着这时候带着凤蛊离开,兽殿真的不一定能拦得住。 洛枝冷睨了地上的男子一眼,见他迟迟没有动弹,犹豫了会儿,终究还是将迈出去的步子收了回去。 抬眸看着少女毫不留恋,决绝离去的背影,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若是蛊发的人是师兄,若是师兄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还会这么狠心吗? “枝枝啊,凤蛊在红妆身上,没有本殿主的命令,你取不走凤蛊,但你若是带着本殿主一起去,我可以让红妆把凤蛊给你,如何?” 洛枝停驻脚步,眼神薄凉,“你会有这么好心?” 狐七懒洋洋的露出一个笑容:“对别人,本殿主自然没这副好心肠,但是你是我的枝枝啊,你即便要天上的太阳,我也会设法替你摘下来。” “怕是殿主现在连动弹的力气也无,需要我背你下山吧?”洛枝对男子冠冕堂皇的理由嗤之以鼻。 “被你看出来了”,狐七低笑一声,声音因为痛苦虚弱变得很轻,脸上却看不出丝毫不自在。 “厚颜无耻”,洛枝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你想离开兽殿,与其硬闯,为何不挟持我?”狐七语气慵懒,闲散随意,仿佛自己不是要去当人质,而是要去成亲。 洛枝一开始并未想到这一层,经狐七提醒,重新审视起面色发白却不失俊美的男子。 真是一个祸国妖孽!她心想。 少年走了回去,在男子灼灼的视线中蹲下身:“狐七,交手这么多年,有时候我真的弄不懂你在想什么?” 狐七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苍白,却并不吭声。 也许,是没了吭声的力气。 凰蛊发作的过程有多痛苦,那是用言语无法描述的,多少异性王的血缘后代,都因为承受不了凰蛊蛊发的痛苦,而在三十岁之前便了结了生命。 将男子的胳膊搭在肩头,洛枝扶着狐七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回头望了眼空寂的孤坟,眼神深了些,微闭双眸,朝着坟前虔诚的低了下头。 无论狐七与她恩怨如何?是这座孤坟里的“同乡”救了她。 狐七像是没有骨头般挂在少年身上,凰蛊在体内肆虐,蚀骨磨骸的痛楚一波接着一波,让他连低笑交谈的力气也没了,只能用指尖勾了勾少年的袖子。 洛枝低头,与男子大眼瞪大眼,蹙眉道:“怎么了?莫非还要我抱你不成?” 狐七想笑,却有心无力,眨了眨眼睛,余光向面具望去。 洛枝这才反应过来狐七没戴面具。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对狐七的真容适应的这么快,或许早便在心底认定此人长相非俗,所以乍然见到,很容易便习惯了。 替狐七戴好面具,指腹免不了碰触到男子的脸颊。 洛枝触电般收回手,冷着脸朝前走去,因为凰蛊的干系,狐七开不了口,两人之间到因此安静了不少。 刚出了木槿花林,虎一和虎二行色匆匆而来,漫山遍野穿插着搜寻狐七的虎卫,却无人敢踏入禁地花林,在这些虎卫中,洛枝看见了曾在兽殿食堂有过一面之缘的虎六。 她多看了男子几眼,虎六察觉到视线,温和的对上他的目光,报以一笑。 虎六翩翩如玉,俊美儒雅,洛枝却不是被他的风姿吸引,而是好奇鼠九十九爬虎六床的时候,为何虎六没有拒绝,事后也没有将鼠九十九五马分尸,莫非虎六也是个断袖? 猜测归猜测,好奇归好奇,在离开兽殿之前,她并不打算再跟兽殿里的其他人有所牵扯。 “殿主”,虎一睨了洛枝一眼,便欲接替少年搀扶狐七。 狐七手软无力,开不了口,眼神冰冷的望了虎一一眼,在少年怀中蹭了蹭。 洛枝身体一僵,忍着体内的暴躁没将人推开,淡漠的看向虎一和虎二,两人此时已经完全被殿主这诡异突兀的动作弄愣了,微张的唇有合不拢的趋势。 男子蹭向少年的颈窝,半撒娇半依赖。 洛枝的脸彻底黑了下去,绷着口气道:“殿主身体不适,我带殿主回去,将红妆姑娘请来,殿主有要事相商。” 虎二是个暴脾气:“九十九,殿主还没发话,有你说话的份?” 话音刚落,狐七凶狠的视线投来,虎二冷的一哆嗦。 洛枝没有再理会众人,黑着张脸带着几乎缠在自己身上的狐七下了山,木槿花林距离醉园有些远,洛枝施展轻功掠了一阵,就听到了某种不太和谐的“咕咕”声。 最后一缕霞光落在男子火狐面具上,苍白的下颌宛若透明的白玉,引人怜惜,狐七的嗓音很低很软,有几分诱人,“枝枝啊,我饿了。” 洛枝鄙夷的瞥了眼妖孽男子:“憋着,少吃一顿饿不死!” 微薄的唇边抿了抿,又抿了抿,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桃花眸随着最后一缕霞辉的消失黯淡了下去。 若是烽火露出如此委屈的模样,洛枝铁定心都化了,可是狐七给她的印象实在太腹黑、太狡诈、太厚颜无耻,在他面前,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两人到了主殿,虎一和虎二还没回到醉园。 洛枝并不奇怪,服用了洗髓丹后,她功力提升,除了轻功诡异的烽火,还有本身就诡异的上官抚琴和狐七师兄弟,她的轻功足以独步江湖。 第440章 凤蛊给她 在主殿等了片刻,洛枝指尖捏着一枚雪球蛊,却并未放到狐七身上。 一来是因为狐七会炼制凤蛊,说明他本身就是炼蛊人,雪球蛊可以震慑杜幽停那样的纨绔子弟,但对狐七没有多大效果。 二来狐七蛊发,凰蛊乃蛊虫之最,除了蛊母能牵制凰蛊,其余蛊虫或者毒药进入狐七体内,都会被凰蛊当做食物吞噬,如石牛入海,一去不回。 在雾茫山上,暗魔卫魔主罗诛澈在中了四脚蜥蜴的毒之后,便是提前催发了体内的凰蛊,让凰蛊将体内的毒素吸附,才得以生还,否则早便与冥日、花棘一样毒发身亡了。 “蛊母”,洛枝喃喃念着,眼神幽暗。 蛊母,万蛊之母,自然也可以替两大异性王的后代引出凰蛊,但前提也是需要真正的鼎帝后人引蛊,而这蛊母,葫芦谷便炼出了一个。 洛枝唇边突然泛起冷笑,蛊母与凤蛊不同,凤蛊无毒,蛊母却每个月都会在人的体内分泌一次毒素,一旦毒素分泌十二个月,累积到致命的程度,便会了结宿主的性命。 若她寻不回凤蛊,蛊母便是那个人给她的最后选择。 毕竟,她的命在她眼中从来都不是命,她的心里,只有复仇,对她,也只有利用。 狐七望着少年突然低迷下的神采以及唇边的自嘲,胸口不知为何隐隐犯痛,这是自从母妃死在他怀里那刻后,再也没有过的疼痛。 他皱了皱眉,那丝丝痛楚却像是细小的针线,钻进了他的心扉。 “嗒嗒嗒”,一道玲珑的身影走进殿内,声音娇柔,“狐七哥哥,你找我?” 虎二停驻在殿门前,没有跟进来。 洛枝豁然起身,与红妆四目相对,“红妆姑娘,是我找你。” 既然狐七已经坦白了她的身份,在这兽殿,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红妆微愣,看了看洛枝,又看向狐七,见狐七面色苍白,登时惊呼着便要扑上去,“狐七哥哥,你是不是蛊发了?脸色很不好……” 她并没有扑到男子身上,红妆咬了咬牙,看着挡在身前的“程咬金”,美眸盈盈含泪,“九十九,我不过想看看狐七哥哥的情况,你拦着我作甚?狐七哥哥——” 洛枝对女人撒娇发嗲实在没有兴趣,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架在了红妆脖子上。 红妆表情瞬间凝固,包在眼里犹落未落的泪水一下子缩了回去,脊背僵硬,面色又怒又紧张,“九十九,你想做什么?我是狐七哥哥的人,你若伤我分毫,狐七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懒得废话,洛枝开门见山,“把凤蛊交出来。” 红妆脸色一遍,惊慌的看向狐七,“狐七哥哥,我跟你说九十九有古怪,你还不信,还斥责我,你看,他就是为了凤蛊来的,快让虎一虎二将他抓起来!” 冰凉的匕首带出一丝血线,在红妆的惊叫声中,洛枝一字一顿,“我可没有多少耐心,你多说一句废话,你这花容月貌的小脸,便会多一条口子。” “你……你……”,红妆惊恐的瞪大眼,“你敢!” 冰凉的匕首滑上女子娇嫩的脸蛋,洛枝的声音鬼气森森,“我可不是你的狐七哥哥,会怜香惜玉,我呀……只会辣手摧花。” 脸上有湿润的红液流出,红妆白眼一番,晕了过去。 这一晕并没有晕多久,红妆便哆嗦着醒了过来。 洛枝缓缓移开按在女子人中上的手,将匕首上的血迹在女子白净的脸蛋上一点点擦干净,“别在我面前装晕,我会忍不住掐你,要是下手重了,或者眼神斜了,把你精致的鼻梁掐塌了,可就不好了。” 红妆的脸青白交错,隐隐透着黑气,秋水般的眸子看向狐七,“狐七哥哥,这个九十九也太过分了,你就这么纵着他?” 绯衣男子面色惨白如纸,眸子却泛着潋滟,望着少年的眸光满是宠溺,“红妆,把凤蛊交给她。” 红妆彻底傻了,眼珠有那么片刻忘了转动,语气满是不确信,“狐七哥哥,你……你说什么?” 把凤蛊交给一个微不足道的鼠卫,狐七哥哥是疯了吗? 即便她现在无法替狐七哥哥引出凰蛊,但这世上,还能有其他人比她更有资格留住凤蛊吗?当初狐七哥哥不也正是因为她迥异于常人的眼睛,所以将她秘密藏了起来吗? “凤蛊,给我”,洛枝声音如鬼魅,缠绕在红妆耳膜。 女子天蓝色的眼眸射出一抹厉光:“我知道了,狐七哥哥肯定是被你胁迫了,狐七哥哥现在说的不是真话,凤蛊我不会给你的!” 她的声音故意扬的很高,虎二朝殿内望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锦绣焦急的看了殿内一眼,转过头对虎二道:“虎二大人,殿主今儿来找小姐,谈论蛊毒事宜,现在想必是蛊发了,您就不担心殿主吗?” 虎二皱了皱眉,抬脚走进殿内。 锦绣急忙跟上。 刚见到红妆脸上的血,锦绣“啊”的惊叫一声,呆在了原地:“小姐——” 精致小巧的匕首滑落到女子咽喉处,在虎二震惊的目光中,洛枝冲狐七吼道,“让他们都出去!” 虎二惊惶的看了眼狐七,又将目光犀利的投到少年身上:“九十九,你想做什么?放开红妆姑娘!”他急欲朝着狐七走去,洛枝断喝一声,“狐七!” 男子有气无力的淡扫了少年一眼,瞟向虎二,“出去!没本殿主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 虎二面露纠结,担忧道:“殿主,红妆姑娘对您有大用,不能任由九十九胡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哭天抢地的一声惨叫,令虎二剩下的疑问都卡在了喉咙里,他目龇欲裂的看着锦衣少年,“九十九,你想造反吗?” 洛枝勾了勾唇,一脸云淡风轻,“造反如何,不造反又如何?让虎一也离开这座大殿,否则我不保证这么漂亮的美人儿会在我的手里香消玉殒。” “不行!”虎二大惊,神色变换了一阵儿后咬牙道,“我们出去,你别伤害红妆姑娘,她体内还有凤蛊。” 第441章 天生蓝眸 洛枝嘲讽的弯了弯唇,看着虎二拖着锦绣出了大殿,连同殿顶的呼吸声,也消失在了耳畔。 “你不会杀我!”红妆此时竟淡定下来,还露出了一个猖狂的笑容,“你不敢杀我,我体内有凤蛊,你若想得到凤蛊,必须我自愿让凤蛊离体,否则你即便杀了我,也拿不到凤蛊!” 洛枝眸色深了深,别有深意道:“红妆姑娘也是养蛊人?知道的还挺多。” 红妆眼底闪过一抹惊慌,瞬间逝去。 女子的冷哼声在洛枝看来只是一种掩饰,她莞尔一笑,“我是不会杀你,但有成百上千种法子能让你生不如死,红妆姑娘想不想试一试?” 红妆面色大变,求救般看向狐七:“狐七哥哥,救我,救救我……” 狐七眼神深邃,盯着红妆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枝瞥去一眼,不得不说狐七的定力是真的好,凰蛊蛊发时的痛苦,在他身上居然只有虚汗、面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来显示,若换作普通皇族,早便疼得在地上打滚,撞柱惨叫了。 是个狠人。洛枝暗忖。 “他救不了你,他自身难保”,冰凉的匕首抬起女子下巴,洛枝叹息般盯着那双湛蓝的眸子,“红妆姑娘的眼睛可真好看,是天生的蓝色吗?” “自然……自然是天生的”。 洛枝轻轻“哦”了声:“那不知红妆姑娘祖籍何处?爹娘或者家中亲眷可有人尚在?这双眼睛是遗传哪位亲眷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红妆撇开头,对上狐七打量的目光,幽深危险的光芒让她心头一颤,“狐七哥哥,我险些流落青楼,是被你救回来的,我的身世你是清楚地,我也不知道我的过去……” 女子的声音轻颤着,像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我只记得一场大火,爹娘他们都死在里面了,只有我跟姐姐逃了出来,但是后来我跟姐姐也走散了……” “狐七哥哥,你不信我?”红妆受伤的看着狐七,柳眉紧蹙,盈盈含泪。 洛枝将红妆的神色尽收眼底,这副表情倒不似作假,说明这番话里有一部分是真,但是这些话里漏洞太多,比如那场大火是如何发生的? 剑宗叶家覆灭于一场大火,是因为绝活宫、兽殿、暗魔卫三方势力要争抢宝物,总不至于红妆一介平民的家里,也会有像长生丹这般的宝物,导致怀璧其罪,被人惦记屠杀。 “红妆姑娘还没告诉我,你这双蓝色的眼睛,是遗传于何人呢?”冰凉的指尖若有似无的勾勒着女子的眼皮,似乎只要她不乖乖回答,下一刻,这双眼睛便会毁于一旦。 红妆整个身体都在打哆嗦,万没想到狐七哥哥到目前为止,不仅不护着她,反而处处为这个鼠卫护航,就连虎一虎二也被狐七哥哥支了出去。 狐七哥哥照顾了她四年,虽不常见面,但她知道,狐七哥哥对她是不同的。 不管是因为这双眼睛也好,还是因为其他,狐七哥哥只能是他的,这个鼠卫,胆敢如此欺辱她,她日后必定百倍千倍让她偿还。 洛枝对女子眼中深藏的恨意嗤之以鼻,若不是凤蛊在她体内,照她的性格,眼前之人早是一具尸体了。 她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更不喜欢放虎归山,等人报复。 “啧啧,看来红妆姑娘是不愿意说了?”少年笑了笑,两指便要朝着女子眼睛戳去。 “我说!我说……”,红妆猛地闭上双眼,精致的脸吓得花容失色。 洛枝拂去女子脸上的发丝,笑容温柔:“这就乖了,瞧这张脸吓得,妆都哭花了。” 垂睫掩去眸中恨意,红妆的声音带着惧怕和哭腔,“我是个孤儿,因为眼睛异于常人,被村里视为怪物,家里兄弟姐妹众多,养不起那么多孩子,父母就把我送了人,是养父把我养大,他是个老光棍,不务正业,整日酗酒,每次喝完酒都会打人,我受不了这种生活,九岁那年,我逃了出去……” 洛枝仔细听着,隐约觉得红妆在谈及这个养父时,情绪十分激荡,不像是提养父,倒像是提杀父仇人。 红妆双目赤红,已然陷进了回忆:“我逃出去后,无家可归,只能四处流浪,后来,我被一个米铺老板娘收留,她让我干很多的活,每天却只让我吃一顿,有一天,她突然给我买了新衣裳,还给我吃了三顿饭,我喜不自胜,却没想到,那天晚上,老板娘的傻儿子早早躺在了我的房间,他一见我,就扑了过来,我害怕极了,拿着剪刀杀了他……” “我知道我犯了命案,连夜逃走,我不知道逃了多少天,走了多少路,我见到了一行商队,我被商队一个商户的女儿瞧中,她见我可怜,与她差不多大,便认我做了妹妹,带我回了家,只有她,不嫌弃我是蓝色的眼睛……” “可后来,这户人家遭遇了大火,只有姐姐和我逃了出来,不久之后,我和姐姐也走散了,再后来,便遇见了殿主,是狐七哥哥收留了我,让我衣食无忧,有家可归。” 说到最后,红妆的神情有丝诡异的平静,蓝色的眸子似枯井般幽幽的看向狐七,“狐七哥哥,我的命是你救的,凤蛊是你给的,红妆愿意为你赔上性命,但不会将凤蛊交给一个身份可疑之人!” 女子尾音加重,眸中的怨恨不再掩饰,“你想要凤蛊,做梦!” 洛枝眯了眯眼,收回刀刃,轻笑一声,“故事可真是精彩,可惜了,命途多舛的活了这么久,要葬送在我手里——” 她笑意更浓:“你说得没错,除非你自愿放出凤蛊,否则你死了,凤蛊也会随之死去,但我若是一刀刀割开你的皮肉,吊着你一口气,不让你死掉,你猜猜,我能不能取出凤蛊?” 红妆脸色大变,语无伦次的颤抖着唇,“九十九,你敢?你敢伤我分毫,狐七哥哥,狐七哥哥救我……” 洛枝冷眼看着扑着卧倒在男子脚边的女子:她连与她同生共死,形影不离的影卫都杀了,有什么不敢的! 第442章 亲上了 少年眼中的狠意太赤裸裸,红妆纵使再镇定,此时也不由从心底升起了恐惧。 这个少年的眼睛告诉她,他是真的敢将她千刀万剐,绝不是说说而已。 “啾啾——” 一只羽毛洁白,尾羽五彩斑斓的鸟儿从狐七胸口的衣襟下钻出,直直朝着神色冰冷的少年飞去,“啾啾啾。” 洛枝下意识后退半步,待看清鸟儿的白云肉冠,微微一愣。 是祥瑞鸟,在雾茫山上,她见过一面。 鸟儿绕着洛枝肩膀盘旋了一圈,最后留恋不舍的停在洛枝腰间,啾啾啾的叫个不停,时不时朝狐七的方向啄一啄。 “宝宝,回来”,狐七轻吐口气,将搁置在自己双腿之上的一双藕臂挪开,神色自若的站起了身。 祥瑞鸟“啾啾”两声,不肯离去,不停冲着少年的腰肢点着头。 也不知狐七从哪里掏出一只红色小虫子,祥瑞鸟见状,嗖的一下冲过去将虫子啄入腹中。 红妆又惊又喜:“狐七哥哥,你没事了?” 洛枝冷眼旁观,眼神如手中刀锋一样凌厉,只一刹便明白了狐七的用意。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她看着浅笑着朝她走来的男人,匕首横在两人之间:“狐七,你早就计划好了!想让我拿到凤蛊,待凤蛊进入我体内,便可借机试探我的身份,是不是?” “枝枝啊,我说过,你想要凤蛊,我便给你。” “少来这套!”少年断喝。 明媚的双眼看向红妆,嘴角突然勾起一个弧度,“恐怕连殿主都不知道,这其中会有个变数,红妆姑娘,我还真要多谢你。” 脸朝花束的女子眼底划过一抹幽暗,很快便换成了惊恐害怕,“狐七哥哥,原来你早就知道九十九身份古怪,快杀了他——” 狐七静静看着淡泊防备的少年,脚步飞掠,掐住红妆脖子将其按在殿柱上,声音冰冷,“将凤蛊拿出来。” 红妆满眼错愕,花容月貌的一张脸被洛枝划出一道伤痕的地方犹在,血迹让她的脸降低了美感,惊慌和惊愕写在了蓝色眼眸里,“狐七哥哥,你……你当真要把凤蛊交给他?他明显图谋不轨,只有我,只有我会对狐七哥哥一心一意。” 她呼吸困难,却也更清楚的看明白了狐七眼底的杀意。 心下一慌,红妆道:“狐七哥哥,你若执意要将凤蛊交给九十九,红妆无话可说,遵命就是,但是凤蛊一旦离开我的体内,再贸然进入他体内,极可能本末倒置,引起蛊虫不适,凤蛊珍贵,万一在替换宿主的过程中殒命,红妆承担不起——” “狐七哥哥,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可以把凤蛊引出体外,以九十九的血液喂养,让它慢慢适应九十九的血液。” “红妆,你知道背叛本殿主的下场,本殿主可以让你安稳的过四年,也可以让你重回人间炼狱。” 女子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幽怨的看了眼狐七,又将怨恨的视线投向洛枝,蓝色眸子中的恨意恨不得将这个少年剥皮抽骨,挫骨扬灰! 她红妆,绝不会一直被人欺辱! 所有对不起她的人,都该下地狱! “红妆自知本分,请殿主放心”,这一回,她没有再唤“狐七哥哥”,恭敬沉敛的语气让洛枝投去一瞥。 “枝枝啊,三天,再等三天,一切皆如你所愿。”桃花眸里盛着认真,洛枝却倒退一步。 三天,一旦凤蛊入体,她鼎帝后人的身份暴露,狐七还会放她离开吗? 得凤蛊者的天下,即便是罗霞,也不会放弃统一诸国,成为女帝,更何况是一个男人。 “狐七哥哥,是红妆无用,无法替狐七哥哥引出凰蛊,可狐七哥哥要将凤蛊给九十九,他能替狐七哥哥引出凤蛊吗?百年前的鼎帝,双眸可是湛蓝色的,而不是如他一般,是普通的黑色。” 洛枝没吭声,前所未有的平静,凤蛊就在眼前,无论是选择凤蛊暴露身份,还是失了凤蛊找机会逃离兽殿,对她而言,都是死路一条。 “枝枝啊,本殿主饿了,给我做饭好不好?”男人语气像是撒娇。 红妆再次瞪大了蓝色的双眸,不仅是因为狐七的语调,而是因为男子竟毫不在意九十九的身份,就坚持要将凤蛊给这个断袖少年。 是了,桑止神医说狐七哥哥心智缺失,现在一定是被这个断袖迷惑了心智。 “狐七哥哥,你清醒一点,九十九是个男人!”看着男子拦腰将少年圈住,红妆忍无可忍,尖叫的毫无形象。 洛枝任由男子松松的圈着,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殿主该不会真的对我动心了吧?” 她蔑了眼气得哆嗦的女子,笑容更深,“那咱们断一下袖如何?” 耳畔男子低笑一声,紧了紧双臂:“调皮。” “殿主不喜欢吗?我一直这样”,少年蓦然转过身,足尖轻点,揭开火狐面具一角,在男子眼尾落下一吻。 狐七眼眸逐渐幽深,面具却被少年笑吟吟的重新戴好,“断袖第一步,先亲一口,留个印记。” “九十九,你这个死断袖,狐七哥哥跟你不一样!”红妆崩溃的朝九十九扑去,尖锐的指甲弯曲着,便要挠向少年脸颊,“狐七哥哥才不是断袖,你离狐七哥哥远点!” 洛枝眼神淡漠,如同看一只跳梁小丑。 她没有出手,却有人出手了。 “砰”的一声,重物砸落,红妆被大力掀飞出去,脑袋恰好撞上了殿内的桌檐,摔得七荤八素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人晕了,洛枝一颗颗掰开男子圈在腰前的手指,“奴才给殿主做饭。” 身子被人一拉,拥入怀中:“惹了我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唇上覆上温热,洛枝双眸惊讶的失去了转动,男子研磨着唇笑意温柔,“断袖第二步,接吻。” “狐七——”洛枝将人推开,擦了擦依旧残留着男人体温的嘴唇,“你还认真了?你不是很聪明吗,天马行空的猜测我的身份,不会猜不到我方才的用意吧?” “你这个藏了四年的美人儿很是古怪呢,自幼飘零,却知道这么多关于凤蛊的事情,总不会是你教的吧?” 第443章 心上人送的 狐七慵懒的笑容:“枝枝啊,对你,我一直都很认真”。 “强词夺理、厚颜无耻、油腔滑调”,洛枝恨恨的说完,朝着殿外而去。 狐七并没有阻拦,深邃着一双眼看着少年逐渐走远,缓缓抚上薄而润的唇,笑意爬上眉眼,唇角不受控制的飞扬着。 “小九大人,您回来了?葱姜蒜我都给您备好了,就是不知道您要用哪些食材?”荣娘笑呵呵的朝少年望去,却发现少年神情有些恍惚。 不由提高了些嗓音:“小九大人,小九大人——” “啊?”洛枝抬眸,“怎么了?” 荣娘笑了笑:“没事”,看着少年的神色,荣娘试探问,“小九大人有心事?” “没有。”洛枝回答的很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 荣娘笑吟吟收回视线:“听说殿主失踪了,虎一大人和虎二大人带着人将殿内差点翻了个遍,我听闻虎六大人也去了,小九大人定是见了虎六大人,移不开眼了吧,我听闻小九大人以前可是心仪虎六大人……” 洛枝嘴角抽了抽,没有吭声,着手处理着手上的食材。 然而她显然小瞧了中年妇女的功力,荣娘将蒜泥生姜切蓉,挤眉弄眼道,“虎六大人我见过,那可真是个翩翩君子,琳琅如玉的妙人儿,跟小九大人正相配呢。” 洛枝挑出大明虾背后的虾线,洗净西红柿,取来薄荷叶,对荣娘的念叨并不理会。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原主跟虎六之间的关系,难道要她瞎编一通跟荣娘侃大山吗? 再者,狐七那一吻,着实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胸口的那根桃花簪有些咯,咯得她一路烦进了心里,总觉得……好像有些对不起上官抚琴。 可她为什么对不起他?琴王府里,上官抚琴差点用重花阵杀了烽火和她,雾茫山上,又是他夺走了烽火用命引来的元叶蛇,交给了狐七,这个人,就像是生来克她的! 还说喜欢她,还说要娶她当王妃,真正的喜欢,难道是建立在物质交换的基础上吗? 凭什么她要用自己去换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元叶蛇! 没有等到沁人心脾的食物香气,反倒闻到一股糊味儿,荣娘疾走两步,朝锅里一看,惊叫道,“小九大人,糊了糊了——” 洛枝被这一叫扯回了思绪,急忙勺了一瓢水倒进锅里。 “小九大人,您绝对是有心事,我是过来人,有啥心事你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参谋参谋。”荣娘一边涮锅,一边担忧道。 洛枝抿了抿唇,良久,从怀里拿出一根桃花簪。 她的目光发怔,有些久。 荣娘惊道:“好漂亮的桃花簪,小九大人,您是要把这簪子送给虎六大人?” 洛枝摇了摇头,神情复杂。 荣娘偷眼看了眼门外,悄悄道:“那是送给殿主的?” 洛枝看了圆润的荣娘一眼:“不是,这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朋友?”荣娘笑得别有深意:“是心上人送的吧?不然小九大人这么宝贝,还贴身收藏着”,说到这里,荣娘皱眉困惑道,“不过这簪子像是女孩子戴的,不大符合小九大人的气度啊!” 洛枝脸微微有些热,移开视线,“没有,就是一个朋友,我们也不怎么亲近。” 她将桃花簪收了回去,任由荣娘再怎么盘问,都不再吱声。 很快,厨房内飘出一股奇香,厨房外也鬼鬼祟祟冒出了十几颗脑袋。 跟以往面具遮面保贞操不同,醉园里的虎卫像是约定好了,不约而同的揭下面具,露出一张张阳光灿烂的俊脸。 都是少年到青年的年纪,除去面具的面孔,没有一张是丑的,有几个长相甚至不输虎六,虽不似虎六那般是翩翩君子,但也别有风味,各有神采。 “这群小兔崽子,闻着味儿又来了”,荣娘叉着腰站在厨房窗台前开始赶人,“去去去,小九大人只给殿主做食物,你们还敢跟殿主争食不成?” 一名俊秀的虎卫笑嘻嘻道:“荣娘,我们兄弟几个儿长得还不错吧?你帮我们问问,如果九十九看得上我们,让他占点便宜也行,给咱们兄弟也整上一顿儿呗,这几天,咱们只能闻味儿,可都馋坏了。” “我呸!还想色诱?”荣娘拿过一个瓢,朝虎卫头上敲了一记,“能不能有点出息?” 虎卫被敲了也不恼,继续腆着脸笑着,眼睛巴巴的看着厨房内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差留下哈喇子了。 荣娘翻了个白眼:“小九大人现在可是殿主的贴身侍卫,哪能看得上你们?再说了,我觉得小九大人魅力四射,比你们都俊,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荣娘,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别为了点吃的颠倒黑白好吗?九十九魅力四射?就那一张脸,哪有咱们兄弟几个有魅力?” “我呸!你们几个小兔崽子,不也为了点吃的连脸皮都不要了,还摘了面具,想勾引谁呢?别说小九大人看不看得上,老娘都看不上你们,一个个跟没断奶的娃娃似的。” 一群虎卫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哪曾被这般挤兑,登时面红耳赤,却说不过荣娘。 一个虎卫扯着嗓子朝里喊道:“九十九,你看看我,老子今夜让你爬被窝,老子想吃你做的虾!” 话刚说完,虎卫被挤到一边,另一名虎卫道:“九十九,你做的啥我都喜欢吃,只要让我吃个够,我随便你摸!” “去你的!”另一名虎卫点着脚尖趴在窗户上,“九十九,看我看我看我,我可比虎六那小子俊多了,你做饭这么好吃,让你断一下袖老子也愿意。” “你哪有虎六俊?一个大老粗!”一名虎卫激动地朝着厨房内挥手,“九十九,你要是给我做顿大餐,我就替你把虎六引出来,让你们单独见面,如果你想动手动脚,我帮你把人按住,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啊!” “……” “都很闲是不是!”一声暴喝从众虎卫身上传出。 一众虎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惧,脚下仿佛生了根,不敢动弹,不敢回头。 第444章 虎一也是清秀小哥 虎二目光凶煞:“既然都这么闲,那就把后院里的恭桶都给我刷了!天黑之前不刷碗,就都别吃饭了,吃屎就够了!” 虎卫们面如土色,他们虽是虎卫,但与常伴在殿主身边的虎一和虎二有着云泥之别,闻言,灰溜溜的应了声,一哄而散。 厨房内,摆置着一盘金黄诱人的蒜香小土豆,一盘麻婆豆腐,一盘茄汁大明虾,一盘红烧排骨,一盘南瓜蒸鸡肉。 洛枝盛了半桶米饭放在托盘上,神色平淡的看了虎二一眼,“给殿主送过去吧,天气炎热,我要做些酸梅汤解暑,告诉殿主,奴才就不过去布菜了。” 虎二大步上前,皱眉抓住少年臂弯,压低声音道:“九十九,你到底给殿主灌了什么迷魂汤,殿主神志恢复了,为何还对你百依百顺?” “百依百顺?”洛枝自嘲一笑,斜睨了虎二一眼。 那目光太轻蔑,让虎二眉头皱得更深,这个鼠九十九,还真是让人越看越看不明白。 洛枝并没有想解释的打算,狐七的心机城府,连虎二都琢磨不透,她又何必点破?这偌大的兽殿,除了心思单纯的九十八待她有几分真诚,其余人她都不信任。 她漏算了一点,狐七有祥瑞鸟,可以缩短蛊发的时间。 难怪愿意主动当人质,将凤蛊给她是假,实际上是想等她将凤蛊引入身体后控制住她,借此试探她是否是鼎帝后人的身份。 以退为进,步步为营,真是头狡诈的狐狸! 荣娘目送着虎二离开,疑惑道:“小九大人,你跟殿主吵架了?” 洛枝收回思绪:淡淡道:“没有。” “依我看呐,殿主对小九大人是不同的,殿主贪吃,就算小九大人惹殿主不悦,等殿主吃了小九大人做的午膳,也该消气了。”荣娘乐呵呵道。 洛枝意味不明的轻笑了声,没辩驳,说道:“荣娘,麻烦你去冰窖里取些冰块来”,她在厨房走了一圈,清点了些乌梅、桂花、山楂和冰糖,又道,“有甘草吗?” 荣娘这才想起少年方才说要做酸梅汤,圆圆的脸露出喜色,“好嘞,我这就去取冰块,甘草的话厨房没有,我去问医堂取些过来,小九大人您稍等。” 洛枝点了点头。 酸梅汤制作比较简单,以前在葫芦谷时,她也经常会做冰镇酸梅汤,在炎热的夏天,喝下去浑身舒爽。 荣娘出门后,洛枝先将山楂、桂花、乌梅等的分量装好,又用纱布将桂花包好,用银针特意多扎了几个孔眼,把食材洗净泡软后,洛枝开始清洗铁锅。 这一系列动作流畅麻利,荣娘回来时,锅已经清洗完毕,按照洛枝的吩咐将甘草洗净后激动的坐到灶台边:“小九大人,要大火还是小火?” 洛枝将山楂片、甘草和纱布包着的桂花逐一放入锅中,头也没回道,“大火。” “好嘞!”荣娘往灶里多扔了几根柴火,扒拉了下让火烧的更旺。 看到锅里的水烧开,洛枝提醒道:“转小火。” 荣娘也是做菜的行家,有些细节火候不需洛枝提醒,便做的很好,小火熬煮了一炷香左右,洛枝开始朝锅中放入冰糖,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洛枝看了看锅中汤汁的颜色,对厨房道:“好了荣娘。” 炎热的天,坐在灶台边的荣娘大汗淋漓,一听洛枝说好了,擦了擦汗便兴奋地起身往锅里看。 一锅汤汁熬成了褐色,有股淡淡的香味,闻到鼻中提神醒脑,燥热的心仿佛都被纾解开了。 洛枝将酸梅汤盛了起来,在酸梅汤冷置的时间里,又炒了几个菜,将半盘麻婆豆腐和半盘红烧排骨留给了荣娘,洛枝指着一壶酸梅汤道,“若虎二来了,就让把这壶酸梅汤给殿主送去。” 荣娘点了点,看着多出来的一壶酸梅汤有些踌躇:“小九大人,那咱们留两壶喝吗?要不要藏起来?万一虎二大人去殿主面前说咱们喝两壶,殿主喝一壶,会不会不太好?” 洛枝弯下身拿走一壶酸梅汤:“这壶我带走,去看个朋友。” 荣娘看着洛枝打包了一食盒饭菜,有些肉疼,这冰镇酸梅汤她可尝过了,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小九大人要去看望哪个朋友?竟带了一大壶酸梅汤。 花厅里,狐七听着虎二的禀报,无奈的朝殿外看了一眼。 这小丫头是在跟他闹别扭? 或者害羞? 因为他吻了她? 想到那个吻,狐七的唇角又不受控制的向两边伸展,只看得虎二一头雾水。 九十九不经过殿主授意,便私自做主不来布菜,这分明就是不把殿主放在眼里,怎么看殿主还很高兴的样子?莫不是神志根本就尚未恢复? “虎二。” “属下在!”虎二垂头恭敬道。 “命殿中加强防备,只准进山,不许放任何人出山,哪怕持有本殿主的令牌,也不许放人”。 虎二诧异的看了眼狐七,又垂下眉眼:“属下遵命。” “下去吧,酸梅汤若是好了,盛上来。” “呼~”虎二轻舒口气,总算从香气四溢的花厅走出来了,从来没觉得伺候殿主用膳是种折磨,自从殿主的饭菜由九十九准备后,他便觉得伺候殿主用膳成了比兽林还恐怖的酷刑。 一道黑影从上空跃下,搭在了虎二肩膀上。 虎二抖了抖肩,没将男人的胳膊甩下去,没好气道:“虎一,你就别想着吃殿主的剩菜了,咱们殿主顿顿光盘,我洗盘子都轻松了不少。” “我都吃不上一口,只能闻味儿,别说你了!”虎二扭头朝虎一抱怨道。 却不料这一眼没对上冷冰冰的面具,而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面瘫脸,虎二吓得一哆嗦,朝后退了一步,好半晌才歪着嘴角不确定道,“虎一?” “怎么样?比你俊吧?”平淡的声音机械的从男子嘴里吐出,脸上没有一丝情绪转换。 虎二勾着唇“呵”了两声,看了眼天边的太阳,“你小子吃错药了?好端端的揭什么面具,吓老子一跳!” “不是,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你也不说露个脸让兄弟悄悄,今儿怎么把面具摘了,想勾引谁呢?”虎二轻笑的话戛然而止,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虎一,“操!你不会是要勾引九十九那个断袖吧?” 第445章 殿主不正常 “我又没有小甜甜”。虎一淡淡扫了虎二一眼。 虎二嘴角一抽:“所以你就自暴自弃了?学着那些虎卫一样不择手段,只为了口吃的?” “很香,想吃”。简单粗暴的四个字让虎二彻底没了脾气。 两指勾起虎一的俊脸,认真分析道:“长得是不错,细皮嫩肉的,真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美男子,就是这张脸死板了点,会笑吗?给哥笑一个!” 虎二两个拇指按压在男人唇角,轻轻拉了拉。 虎一露出一个诡异僵硬的笑容。 虎二嘴角一抽:“算了算了,还是别笑了,笑得老子都想哭了”,他顿了顿,看着殿内奇怪道:“我跟你说个事儿啊,殿主这里是不是还没完全恢复呀?”虎二点了点脑袋,“我感觉殿主怪怪的,老是莫名其妙一个人在那傻笑,怪渗人的!” “你说会不会是九十九那小子在殿主的饭菜里下药了?殿主怎么这么不正常?” 虎一冷瞥了虎二一眼,面无表情道:“万一九十九看不上我,我把虎六绑去送给他,你说他能给我做顿饭吗?” 两个完全不在一个步调上的人,互看了一眼。 虎二砸了咂嘴:“虎一,老子看错你了,老子还以为你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吟的铁汉子,没想到你也是为了一口吃的能折下腰板的男人,虎六也是咱们兄弟,你就这么卖了?” “他俩生不了孩子”。 “啊?”虎二翘了翘嘴角,实在跟不上虎一的脑回路,这跟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自己摸也是摸,让别人摸两下也是摸。” 虎二彻底被虎一的谬论说得无话可说,眼神古怪的看着虎一,猛地后退两步:“虎一,老子怎么觉得你也是断袖?” “我不会做饭”。 虎二莫名其妙的看着虎一离开的背影,直至人走远,才总算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登时红着脸怒道,“虎一,就算你特么会做饭,老子也不会跟你断袖!老子有小甜甜,不像你,光棍一条!” 食堂里,人声鼎沸,洛枝一身虎卫锦衣走进去,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目。 径直走到后厨房,洛枝扯住一个体型偏胖的中年男子道,“请问鼠九十八在吗?麻烦帮我叫一下。” 男人不耐烦的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清少年穿的是一身虎卫服饰,登时转了脸色,朝后厨房吼了一嗓子,“鼠九十八呢?有人找!” 男人吼完,冲洛枝道,“应该在后厨房里择菜,我这还有事儿忙,大人您请便。” 洛枝点了点头,朝着后厨房走去。 刚踏进厨房,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十几个人在厨房内忙活,两人各抬着两桶菜朝门口走来,见到洛枝愣了下道,“让让,让让——” 洛枝侧身让开,视线在厨房内搜寻一圈,终于找到了瘦削的雀斑少年。 少年满头大汗的蹲在地上,旁边是洗好的一摞盘子,手里正飞快的洗着菜,洛枝皱眉看了会儿,所有厨师都开始休息了,少年仍然在马不停蹄的干活,洗菜、切菜、剁菜、洗盘子、洗碗、挑水…… 似乎所有的活都堆在了他的身上。 “九十八”,洛枝冲少年喊道。 早有厨师注意到洛枝这边,见他不说话,正在猜测,没想到他会出声喊九十八,顿时十几道视线嗖嗖嗖的朝九十八投去。 “老大!”九十八抬眸,油烟遍布的脸上,一双眼睛亮了起来。 “出来吃饭”,洛枝道。 “诶!九十八,水还没挑满呢,还要洗锅,不然中午可没饭吃啊!”一个厨子阴阳怪气道。 九十八站起来的身子顿了顿,为难的看了洛枝一眼,“老大,要不你先出去吃饭,我待会就出来”,他又蹲了下去,“我马上就忙完了。” 洛枝抿了抿唇,看向事不关己的厨师,“你们没手吗?” 此话一出,厨师们脸色不好看了,“我们是师傅,他才刚进厨房,不会做菜就得干杂活,怎么?你还想为他出头?别以为穿着虎卫的衣服我们就怕你。” 有人低嗤了声:“老周,你以前不也是虎卫吗?要不你们两个切磋切磋,教教这小子怎么跟长辈说话?” 被唤作老周的男子年纪也不算大,三十岁左右,闻言哈哈一笑,朝洛枝打量了几眼,“一个毛头小子不懂规矩,难道我也不懂规矩?要是我出手重了,把人一不小心打死了,那可是要进兽林的。” 其余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九十八见洛枝神色转冷,匆匆跑了过去,“老大,你别生气,周哥他们就是喜欢开玩笑,其实对我都很好,很照顾我的,我现在还不会做菜,多做点杂活也是应该的。” “听到没有,这些活都是他自愿干的!”一个厨师不屑道,“少管闲事啊!” 洛枝看着憨傻天真的少年,心头微沉。 原以为将鼠九十九安排进兽殿食堂,可以保住他的性命,让他不用再执行任务,不再忍受饥饿,没想到少年在这里的生活比在鼠营更煎熬。 “老大,我真的没事儿,花点力气而已,吃顿饭力气就又长回来了”,少年笑容憨厚。 洛枝看着少年眼下的青影,眸子生寒:“我让你来厨房,不是让你给这些人当仆人的,我是让你来当主人。” 九十八一愣,后厨房里的厨师表情一怔,看向洛枝的目光不善起来。 “老周,这小子好像在找教训,你听听他说什么?要九十八给我们当主人?”这名厨师哈哈大笑,“怕是在做梦吧?” 洛枝轻勾下唇角:没理会厨师们的冷嘲热讽,冲九十八道,“出来,吃饭!” 九十八看看洛枝,又看看还没忙完的伙计,咬了咬牙,跟着洛枝出了后厨房,留下一群气得脸色铁青的厨师们面面相觑。 选了个临窗的座位,洛枝打开食盒,把饭菜端了出来,食物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有鼠卫朝这边望来,窃窃私语,“为什么他们的饭菜跟咱们的不一样?” “你傻啊,看不见人家用的是食盒,肯定不是食堂里的饭菜。” 第446章 酸梅汤 “好香啊,顿时觉得我吃的饭菜不香了怎么回事?” “……” 九十八望着摆了一桌的饭菜,咽了口唾沫,“老大,这是醉园厨房的伙食吗?真香,您成了殿主的贴身侍卫,连饭菜的待遇都这么好,不枉老大你在兽林里受了那么多苦。” 洛枝看了眼脸色热的发红的少年,倒了碗酸梅汤递过去,“先喝点酸梅汤,解解渴。” 九十八笑着点了点头,仰脖子一口干完了整完酸梅汤,砸砸嘴猛点头,“老大,这个好喝,酸酸甜甜的,喝下去特别舒坦!” 洛枝弯了弯唇,将整壶酸梅汤推了过去,“这一壶都是你的。” 少年愣了:“老大,你也喝呀,这个真的很好喝,我喝不了一壶,还得吃饭呢”,顿了下,九十八道:“对了老大,你吃了没?你也吃,殿主准许你出醉园,看来殿主对老大您很看重!” “我吃了”。洛枝淡淡看了少年一眼,“想学做菜吗?” 九十八筷子一顿,眼神灰暗了下去,抬头是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老大,我比较笨,学了好几天还学不会,干杂活是我自愿的,反正待在厨房,多看周哥他们做菜,总有一天能学会,老大你别担心我。” “这些菜,想学吗?”洛枝抬了抬下颌,示意九十八看桌上的饭菜。 桌上摆着一盘红烧排骨,一盘麻婆豆腐,一盘茄汁大明虾,一盘南瓜蒸鸡肉,一盘蒜香小土豆,皆是色香味俱全,单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九十八吃饭速度块,此时每盘菜都空了一半,他愣愣的看了洛枝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老大的意思,难道他想学这些饭菜,醉园里的厨子可以教他? 洛枝在少年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淡淡道:“这些菜是我做的,想学的话,我就教你。” “老大,这,这些菜是你做的?”九十八的嘴巴足以装下一个鸡蛋。 洛枝神色平淡的点了点头,少年惊讶的捋不直舌头,“老大,你什么时候学的厨艺?以前没听说过你会做菜啊!” 洛枝眸色深了深,虽然狐七知道了她的身份,在这兽殿已经没了隐瞒的必要,但是她不想告诉眼前的少年她根本不是他的老大。 “你只要告诉我,想不想学?”洛枝盯着九十八的眼睛问道。 “想”!九十八犹豫了会儿,重重点头,又担忧道,“可是老大,你现在是殿主的贴身侍卫,能时常出醉园吗?” 洛枝刚要说话,一个粗鲁的声音传来,“九十八,收盘子擦桌子,快点!” 雀斑少年下意识就要起身,却被洛枝按住,“我说了,我是来让你做此间主人的,可不是给人当仆人,这些人明摆着针对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九十八蠕动了下唇角,求救般看向洛枝,“老大,还是我来做吧,不然晚上也得加工做,早点做完,可以早点休息。” 洛枝眯了眯眼:“他们就这般欺负你?”松开九十八的手,洛枝一字一顿道,“要么告诉他们你不干了,要么别认我这个老大,自己选。” 少年面露难色,洛枝的神色却不似作假。 “九十八,你是不想待在食堂了是不是?不想干了就滚!以为自己跟个虎卫有点交情,就可以偷懒了?蠢货!” “就是,不想干就滚,这个虎卫面生,我以前都没见过,没准儿是偷的虎卫衣服,来食堂狐假虎威呢!还摆着张冷脸,以为自己多大能耐。” 面对几个厨师的出言讽刺,洛枝并未吭声,只是看着九十八。 这个世界,适当的让步是出于礼仪,出于尊重,但若是一让再让,没了底线,便会承认别人眼中的蠢货、废物,随意欺负。 “我不许你们这么说老大,老大是殿主的贴身侍卫,比虎一大人和虎二大人的级别还高,你们再出言不逊,我就向营主举报你们。”九十八首次跟这些资历老的厨师红了脸。 几个厨师却哈哈大笑:“还是三岁的奶娃娃,受了欺负就要告诉营主,真是个怂包,你说他是殿主的贴身侍卫我们就信?我还说我是殿主的弟弟呢!” “九十八,昨儿你还为了求我教你做菜,给我洗脚舔鞋,今儿就忘记了,还敢跟我们横!” 雀斑少年脸色一白,屈辱感油然而生,这些人私下羞辱自己便罢了,可当着老大的面被羞辱,就如同遮羞布被扯开,被赤裸裸的目光扫量,无比屈辱。 衣衫下的身体微微发抖,这些人怎么可以当着老大的面说这些,怎么可以? 厨师们看着九十八这副神色,笑得更畅快,少年脸色越白,他们就越兴奋,继续踩着少年的痛脚,“九十八,昨儿让你睡了一个时辰,是不是太多了?今儿还敢跟我们叫唤。” “不要说了!”九十八大叫一声,在洛枝坦荡的目光注视下,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洛枝寒着脸站起身,在两个厨师的不屑的目光中,朝着后厨房走去。 不少来食堂用膳的鼠卫、虎卫、狼卫看到这一幕,纷纷停止了离开的念头,津津有味的留在食堂内看起热闹。 见洛枝起身离开,还以为他是怕了,小声议论起来。 然而不到半刻,少年端着一瓢热水走了出来,方才还在得意洋洋的厨师痛苦的捂住脸,水滴顺着额头滑落,惨嚎声顿起。 周围一片惊呼,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穿着锦衣虎卫服饰的少年会一言不合就动手。 洛枝冷冷的勾唇,手上拿着一个舀水的葫芦瓢,还冉冉冒着热气,“嘴臭就洗洗,脸厚就烫层皮,少在那给我唧唧歪歪!” 捂脸哀嚎的两个厨师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水冒着油光,竟然还是洗锅的水,手忙脚乱的擦干了脸,不用想就知道此时脸肯定被烫红了。 兽殿食堂的厨师,可是比虎卫还要体面地人物,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 其中一个离洛枝近点的厨师双眸赤红,一个箭步冲到洛枝面前,挥拳便打,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第447章 他是个祖宗 洛枝眯眼看着朝自己胸口击来的拳头,右掌伸出,一股庞大的内力轻而易举化解了男子的拳风,在男子惊讶的目光中,手掌合拢,将男子拳头一握,一拧,只听咔擦一声,骨头脆生生断裂的声音响彻众人耳尖。 所有人都觉得手腕一疼,看向锦衣少年的目光有了变化。 厨师惨叫一声,手掌软趴趴的垂下,已经没了知觉。 另一个厨师趁着少年不注意,想靠近偷袭,然而手还未靠近少年手腕,便被洛枝故技重施将他整个手腕翻转了一圈。 男子凄厉的惨叫一声,看着自己的手叫喊道:“疼疼疼,我的手……” 洛枝面无表情的松开,少年芝兰玉树,眼神平静无波,两个厨师却不敢再上前找茬,纵有不甘,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只有憋气的份儿。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率先认出了少年身份,有人惊呼道,“是鼠九十九,鼠九十九怎么这么厉害了?我听说他进了醉园,给殿主当贴身侍卫了,难道是殿主教的?” “九十九?别说,他换上一身虎卫的锦衣,我还真没认出来这小子,那饭菜是他从醉园带出来的吧?可馋死我了,醉园的伙食果然不是食堂能比拟的!” “这小子可真是命大,在兽林待了那么多天,即便是四大营主也扛不住啊,他居然活着出来了……” 九十八怔怔的看着身前的少年,心底的感动如澎湃江河,他不过是在老大生病期间照料了几日,但老大却为他谋得了兽殿食堂的差事,还为他出头。 周围的议论声落在几个厨师耳中,几人心下一咯噔,看向洛枝的眼神微妙起来,这人还真是殿主的贴身侍卫? 九十八居然认识这个大人物? 被扭断的手软软垂着,几个厨师额上冷汗涔涔,对视一眼后纷纷低声求饶,“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吃饱了吗?”洛枝扭头,对着已经被场面震傻了的少年问道。 九十八点了点头,又不舍的看了还剩下一些的饭菜一眼,姑且不说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关键这些食物还好吃到让他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头。 洛枝将少年神色尽收眼底,慢悠悠坐回了座位,“继续吃,不着急。” 两个厨师的讨饶碰了个冷钉子,心底窝了一股火气,见洛枝压根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灰溜溜的回了后厨房。 其余围观的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陆续离开了食堂,只是一路上谈论的话题难免少不了鲤鱼跃龙门的鼠九十九。 两个厨师回了后厨房,脸色都不太好看,窝火道:“不就是个鼠九十九,算个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成了殿主的贴身侍卫,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等他走了,咱们把气都出在九十八身上。” “兽殿的规矩在这摆着,他还敢杀了咱们不成?” 他们骂骂咧咧的声音引来后厨房其他厨师的注意,老周走了过来,见两人手软垂着,登时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手怎么了?” 他们可是厨师,手若是废了,那还怎么做菜? 经老周这么一提醒,两个厨师才想起少年一手拧断自己手腕的场景,脸色一白,如丧考妣,好半晌愤愤道:“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一个鼠卫而已,居然废我一手,我要他半身不遂!” 老周听二人讲了经过,皱起眉头:“你们说的是鼠九十九?这位祖宗你们也敢招惹?” 两个厨师疑惑的看向老周,老周神色凝重道:“就是这个祖宗,一个人制服了三个虎十卫,殿主将四个人都罚进了兽林,结果你们也知道了,就这个鼠九十九活了下来。” 老周低声道:“我听说,原本殿主是打算关九十九三天三夜,捱过了三天三夜鼠九十九就可以从兽林出来了,可没想到啊,守林人以为九十九早死在里头了,所以晚了两天,鼠九十九足足在兽林里呆了五天四夜!” “就这个祖宗,你们还敢招惹?” 两个厨师没了脾气,但心底的火气显然还没消下去,“老周,你这么抬高九十九那小子做什么?你也曾经是个虎卫,现在这么怂了?反正我们两个是不会放过九十九的!这笔账必须算!” “你们还是先去问医堂把手看好再说吧,不然兽殿食堂的工作你们也保不住,多少人眼巴巴等着食堂换工呢。”老周叹了口气。 两名厨师对望一眼,一起朝着问医堂走去,教训九十九可以等,他们的手等不得。 整个下午,兽殿食堂的氛围特别诡异。 洗碗抹桌子的人不再是那个瘦削的雀斑少年,而是厨艺老道的厨师。 择菜提水的人不再是任劳任怨的鼠九十八,而是养尊处优的食堂厨师。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儿,老周等人嘲笑的轻哼了声,九十八这小子就会吃,炒个青菜都能炒糊,能炒出个什么好饭菜? 九十八自惭形秽的看了洛枝一眼:“老大,我不行,我还是洗盘子扫地吧,我做菜真的不行,这么简单的菜,我都做不好。” 桌上摆着数十盘菜式,不是黑了,就是焦了糊了,或者咸了淡了,水放多了…… 别说色香味,就连最基本的菜也炒的模糊了菜名。 耳边厨师们的窃窃私语和嘲笑声,让九十八耳根更红,炒出来的菜也是一盘不如一盘。 洛枝看了眼满头大汗的少年,舀了瓢清水递过去,“休息会儿。” 九十八接过水瓢,咕噜噜灌了一半,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道,“老大,我或许就不是做菜的料,要不就算了,你这么久没回醉园,殿主知道了会不会罚你?要不你先回去吧?” 洛枝抿了抿唇,瞪了少年一眼,用不用在她面前总是提狐七这只狡诈的狐狸? 她来看九十八,本就是为了避开狐七,当然,也还有个原因…… 九十八被瞪得一头雾水,挠了挠后脑勺,疑惑的看着洛枝。 洛枝低笑一声,也不知道自己该跟这个憨小子怎么道别?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对九十八这么亲近,或许是因为少年身上干净赤诚的气质吧? 第448章 挺白啊 在别人看来,九十八很傻,可以随意欺负,是个软柿子,但在她看来,他是个很善良很温暖的少年,像个太阳,会发光。 这样的少年,应该保护起来。 “九十八,好好保重。”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少年怔了怔,恍有所觉道:“老大,你,你怎么了?为什么感觉要离开了似的?”他笑了笑,“老大,你就在醉园,咱们也还在兽殿,如果你不方便来看我,我可以去醉园门口等着,总能见到老大。” “见我做什么?你长得又不好看”,洛枝勾了勾唇,戏谑道。 少年脸一热,挠了挠后脑勺,“我长得不好看,但是老大长得好看啊!老大你不会嫌弃我的对吗?” 洛枝但笑不语,看了眼锅,“继续。” …… 兽林,几个猛虎将男子围在中间,虎视眈眈。 猫九的卧蚕又深邃了些,显然这数日他都未曾安眠,俊秀的脸颊两边垂着几缕乱发,白皙的肌肤上沾染了灰尘,衣衫褴褛,到处都是动物的爪痕,血腥气浓郁的令猛虎阵阵嚎叫。 对峙并未持续多久,猛虎四面夹攻上男子。 一块皮肉被撕扯下,很快卷入老虎的口中,炯炯的虎目露出贪婪渴望。 猫九面容痛苦,一手捂住被撕下皮肉的地方,手上瞬间染上鲜血,他抬头遥望一眼,距离下一刻树还有二十米的距离,但这短短的几十步,却如千山万里。 长剑插入一个老虎背部,巨大的虎啸震耳欲聋,老虎剧烈挣扎摇摆,想将男子从背上甩脱,数头猛虎从三边高高窜起,朝着男子扑去。 剑刃被老虎的骨头卡主,猫九皱了皱眉,身子一跃,众虎扑了个空,很快,迅速调整方位再次朝猫九扑去。 猫九仅往树的方向跑了四五步,便又被追上,不得不再次跟穷追不舍的猛虎周旋起来,失去武器的他只能靠着剩余不多的内力逼退猛虎。 不多时,男子额头已经沁出了汗水,挥掌也越来越迟钝,这几日若不是盘龙前来助他,他早在前日便殒命在了兽林中,可也正是知道兽林的凶险,对鼠九十九的身份,他便更怀疑。 若是能用他的一死,换回殿主的理智,他心甘情愿。 巨大的虎头朝着男子头颅咬去,盘龙挥掌逼退正面袭击的两头猛虎,却已经没有时间再去闪开背后一头猛虎的偷袭,心底叹息一声,想象之中的疼痛却并未席卷。 片刻后,猫九睁开了眼,一袭红衣映入眼帘。 “殿主——”,猫九声音透着无尽的疲惫,心底却升起一丝激动。 狐七衣袂翻飞,修长的手指微一用力,便拔出了猫九留在猛虎后背上的剑刃,磅礴的内力灌注在剑刃上,剑气横扫,围攻而来的猛虎皆被大力掀飞了出去,叫唤着滚落在地上。 男人犹如地狱走出的修罗,偏又邪魅勾人,看似随意的挥剑,落在老虎身上却有千钧之力,压得猛虎呜呼着趴伏在地。 在别人看来穷凶极恶的兽林,凶猛异常的丛林之王,到了狐七这里,仿若一切都简单的不可思议,手起剑落,近身的猛虎是死,不敢近身的猛虎同样是死。 猫九捂着伤口站在狐七身后,深邃的眼窝中没有半分担忧。 他清楚狐七的能力,五年前,殿主十四岁,武功却已经无人能及,踏破午门关,一夜灭尽武林正道长安门,世人皆道殿主残忍嗜杀,兽殿无情狠辣,可他知道,屠尽长安门,才是为武林除害! 长安门门主癖好孩童,不限男女,每隔一个月便会命门人秘密从寻常百姓家偷走面容姣好的孩子,百姓无知,只当孩子是被拐子拐了,伤心欲绝的去报官,官府自然查不到武林正派的头上。 猫九眼里闪过一抹暗光,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便死在了长安门门主手里,衣不裹尸,浑身鞭伤,长安门,都是一群禽兽! “走吧,这回且饶你一命”。狐七抛下手中长剑,声音透着严厉,“没我的命令,不许动九十九,本殿主身边不留不听话之人。” 猫九嘴唇翕动,片刻后垂下头,“是。” 身子被人抓住,几个纵越,两人消失在了满是猛虎尸体的兽林。 “待会儿本殿主会唤杨桑止来给你治伤,好好休息”。狐七的态度软和了些。 猫九立在寝殿门口,嗓音低沉:“多谢殿主。” 绯衣眨眼消失在眼前,猫九静静看着狐七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时常服侍猫九的鼠卫在狐七走后,才敢战战兢兢的上前扶住猫九,“营主,您可回来了,怎么伤成这样?属下先扶您进去休息。” “慢慢呢?”猫九收回视线,背影有几分萧条。 “您不在的这些日子,慢慢经常找您,属下们也不敢拦着,这会儿应该是在墙墩儿下睡觉,属下等会儿就去找。” 猫九疲惫的“嗯”了声,又道,“晚上再带慢慢过来。” 鼠卫小心的应了声。 狐七回到醉园,直接便去了厨房,却没见到少年的身影,蹙着眉问荣娘道,“九十九呢?” 荣娘来醉园这么多日子,还是头一回见到鲜活的殿主,登时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了,哆嗦了一阵儿才道,“小九大人午时便出门了,说是去看朋友。” “朋友?”狐七皱眉,这丫头在他的兽殿还交上朋友了? 转眸看了眼暗沉下来的天色,眉头皱得更深,“一直没回来?” “没”,荣娘摇头。 “虎一!”狐七低喝一声。 一道紫影从暗处窜出,恭敬道:“殿主有何吩咐?” “九十九去哪儿了?他在兽殿有什么朋友?” 虎一一字不漏严肃道:“属下看见九十九提着食盒,装着酸梅汤去了兽殿食堂给鼠九十八送饭,整个下午都在食堂教鼠九十八做菜,但鼠九十八都炒糊了。” “等等”,狐七语调悠长,“把头抬起来。” 男子抬起一张秀色可餐的俊容,狐七一双桃花眼眯了起来,“面具呢?” 虎一神色稍动:“太热,摘了。” “挺白啊”,狐七的声音有些危险。 第449章 定情信物 “没有殿主白”。虎一语气严肃刻板,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恭维。 狐七又眯了眯眸子:“热就消消火,冰窖里的冰块太大了,今儿别睡了,把冰窖里的冰块都凿了。” 虎一脊背微僵,冰窖可有一个宫殿那么大,他要凿到猴年马月?估计等凿完出来,虎二都跟他的小甜甜生孩子了,还不如刷恭桶呢! “殿主,属下觉得不热了,面具戴两层都没事。” 狐七勾了勾唇:俯头睨着男子,“虎二的面具也摘了?” “嗯,摘了。”虎一面不改色的将好兄弟拖下水。 “好,很好”,狐七诡谲的笑容透着说不出的危险,“你们两个一起凿冰,明儿午时之前,不许出来!” 还好不是把冰窖里的冰块都凿完,虎一长舒了口气,垂手应是。 狐七刚打算去食堂将胡乱认朋友的小丫头抓回来,莫名被好兄弟送了头锅的虎二飞掠过来,叩首在狐七面前,“殿主,狡兔营主回来了。” 随着话音落,狐七望向落后虎二几步的狡兔,女子风尘仆仆,显然为了尽快赶回兽殿,一路都没有休息好。 “参见殿主”,狡兔脆生生道,可爱的白兔面具下洋溢着一张笑脸。 “起来吧”,狐七微笑,睨了眼面具完好的虎二,又睨了眼面不改色的虎一。 “殿主,你这么急召我回来所谓何事啊?”狡兔直起身,在狐七面前并没有盘龙等人恭敬,反而极其自然。 “先去洗漱休息一番,晚上来主殿,本殿主有个人引荐给你。” “人,什么人啊?”狡兔眨了眨眼睛,心中虽然好奇,但是连日来的奔波让她现在确实想好好洗个澡,也没追问,和狐七告别后先回了自己的住处。 几人一走,虎二刚准备离开,却被虎一拉住了袖子。 “怎么?”虎二对着虎一那张光洁如玉的脸,实在有些不适应,将胳膊往回抽了抽。 “凿冰。”虎一神色自若的吐出两个字。 “凿冰?”虎二一脸疑惑,“凿冰做什么?我出了一身汗,我要去洗个澡。” “冰窖也很凉快。”虎一锲而不舍。 虎二皱眉,食指指着虎一白皙的俊脸,“不对,你小子怎么奇奇怪怪的?” 虎一面色如常:“殿主吩咐的,明日午时之前,我俩在冰窖凿冰。” 虎二愣了愣,一头雾水了半天后暴跳如雷,“是不是你小子在坑我?无缘无故的殿主怎么会让我跟你一起凿冰,你说,老子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到底干了啥?” “摘了面具。” “操!”虎二吐了个脏字,“老子就说你这张冰块脸就该遮起来,诱惑谁呢?殿主都遮着脸,你敢露脸,这不是跟殿主过不去吗?” 虎一没说话,直勾勾的看着暴躁的虎二。 …… 兽殿食堂,九十八看了眼西沉的日光,将炒好的菜装在碟子里,小心翼翼看了洛枝一眼,“老大,我炒好了,天色晚了,很快食堂就要做晚膳了,您要不要先回醉园替殿主准备晚膳?” 洛枝瞥了眼少年炒好的饭菜,比起一开始糊的看不出本来样貌,现在的饭菜要好太多。 但是跟厨艺丰富的大厨师相比,逊的不止一筹。 “明儿我再过来”,少年看了眼守在一边的厨师们,“九十八是我罩着的,记住了,明儿我来的时候,若是他还是一副精神不济,没睡好的样子,就别怪我手痒了。” 走到后厨房门口的狐七,听到这话脸黑了黑。 九十八她罩着?不过是个长得焉不拉几的少年,这就是小丫头的朋友? 酸梅汤他都没喝到多少,这丫头却给九十八送了一壶。 狐七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是滋味,他停驻在后厨房门口,早已引得一堆鼠卫、虎卫、狼卫尾随。 不少殿众虽然身在兽殿,但是对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殿主,有幸瞻仰是极少的事,不少殿众都只知道殿主总是一袭红衣,戴着火狐面具,并未见过如此活着走动的狐七。 后厨房内的厨师眼尖的看到狐七,登时身子紧绷,嘴巴张了又张,却没能发出一个音儿,只觉腿有些软,眼前有些花。 狐七投去一瞥,冷冷淡淡的目光让厨师一个哆嗦,险些摔在地上。 其中一个厨师不屑道:“九十九,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殿主的贴身侍卫,手还想伸多长?莫非还想凌驾于殿主头上不成?” 这顶高帽子扣下来,在场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洛枝一个眼神飘过去:“不服,可以去殿主面前告我。” 她料定狐七不敢动她,即便她在兽殿伤了人,狐七也不会动她。 “嚣张!你以为殿主会包庇你吗?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这兽殿不是你说了算,你这么晚不回醉园,怕是被殿主赶出来了,不敢回去吧?” “她的嚣张本殿主惯的”,男子款款而入,冷嘲热讽的厨师们顿时瞪大了眼。 红衣、火狐面具,别说有的厨师见过狐七,即便没见过的也纷纷猜到了男子身份,纷纷腿软跪地,“参见殿主”。 九十八扑通跪在地上,拉了拉洛枝衣袖,低声道,“老大,跪啊,跪……” 洛枝身子笔直,漠然的看着男子走进,没想到狐七会找到兽殿食堂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到了狐七和洛枝身上,有幸灾乐祸的,有疑惑的,有恭敬的,有惧怕的,洛枝神色却始终极淡,抬眸看着挺拔的男子,“殿主又饿了?” 狐七眸中漾起笑意,凑近少年耳畔,嗓音缱绻:“不饿,但是想你了。” 洛枝神色一僵,眼里的厌恶让男子飞扬的唇角凝固了瞬。 他牵起少年的手,在众多惊讶的目光中走出后厨房,洛枝感受到身后如芒在背的目光,挑了挑眉,“狐七,你猜猜你的殿众们在想些什么?” 狐七慵懒的“嗯”了声,调子带了钩子。 “他们肯定在想,殿主莫非是个断袖?” 男子舒畅微扬的嗓音被夜风吹散:“如果对象是你,那本殿主心甘情愿断袖。” 洛枝轻嗤一声,将手指从男子掌心抽出,“狐七,不管你为何愿意折寿救我,我都不会感激你,更不会以身相许,我有喜欢的人了”,少年从怀中掏出一根桃花簪,“你看,这是他送我的定情信物。” 第450章 我要看你的真容 狐七的眸子幽深似海。 洛枝却继续轻笑着点着唇:“吻过这里的第一个人,也是他。” 纤细的腰肢猛地被人圈紧,像是要牢牢掐进血肉,火狐面具被修长的指尖歪出一脚,男子温热霸道的呼吸瞬间席卷了洛枝整个口腔,攻城略地的掠夺带着侵略性,男人微暗的声音低沉响起,“现在呢?吻你的是谁?” “他会这样吗?”狐七眼眸涩暗,灵舌撬开少年贝齿,与洛枝的温软纠缠,逐渐沉迷。 “嘶~”口中弥漫出了血腥味。 男人却没有放开,大掌箍的更紧,灵舌痛苦又霸道的继续不让洛枝的溜走,那双潋滟的桃花眸紧闭着,里面是被醋意激得丧失理智的疯狂。 她喜欢任何人,他都可以将她抢过来。 为什么偏偏要喜欢师兄,偏偏喜欢上官抚琴? “唔——”洛枝被掠夺得呼吸不稳,这人是疯了吗?不知道疼吗? 月色只露出了浅淡的轮廓,天色并未全黑,两人所站的地方也并不是荒无人烟的场地,有不少前往食堂吃饭的鼠卫、虎卫、狼卫看到这一幕,皆仿若脚底下生了根,惊讶的成了一根根木桩。 洛枝脸皮再厚,在这种打量之下,脸也有些发热。 可她咬了这男人好几口了,他像是没有感觉似的,就是不放开她。 “狐七,唔——”她终于吐出几个字,唇瓣却再次被人含住,两人的唇都被吸允浸润成了鲜艳的红色,像涂了胭脂一样。 洛枝气愤的踩了男人一脚,趁着男人微松神,咬牙道,“很多人看着,你要不要脸?” “枝枝啊,你害羞了?”男子轻轻的笑声飘进洛枝耳中,把她的耳朵也染成了胭脂色。 “这次放过你,下次再激我,我可就不保证还能控制住自己了”,狐七将少年按进怀中,洛枝耳畔萦绕着男人微微凌乱的呼吸声,他在压抑着。 心脏像是被蚊虫叮咬了一口,酥酥麻麻的,洛枝几乎四肢僵硬,想将男人推开,身上却早就被狐七点了穴道,力气轻的仿若在挠痒痒。 “狐七,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洛枝神色冷了下来,不再挣扎,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上官抚琴,你这样对我,对得起你的师兄?” 少年的每一个音,宛若冰雹砸在狐七心尖。 胭脂色的唇笑意渐消,桃花眸隐去一抹灰光,“枝枝啊,你当真喜欢我师兄?你若真喜欢师兄,又怎会拒绝王府提亲,离开师兄?师兄叫我别招惹你,可是你偏偏来招惹我。” 男子叹了口气:“对你,我可是完全没有定力的。” 纤瘦的少年被打横抱起,洛枝吃惊的睁大眸子,一拳便朝着男子脸颊打去,“狐七,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放我下来。” 原以为绵软无力的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火狐面具上,倾斜了一半的面具直接被打落,露出一张妖孽祸国的面容。 她的穴道被解开了?力量恢复了? 这两个念头刚冒出来,洛枝已经再次被点了穴道,狐七沉着脸,俊美如修罗的面容看不见半分开怀,将频繁惹他生气的少年打横抱起,朝着醉园而去。 狡兔早已等候在主殿,梳洗打扮之后,只剩一身灵动欢脱的气质。 听见脚步声,狡兔转头抱怨道,“殿主,厨娘是不是该换了?怎么味道没以前好了?” 话音刚落,狡兔嘴巴张成了圆形,惊讶的看着抱着一个陌生少年的狐七,大脑空白一片,完全说不出话来。 洛枝直直瞪着狐七,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狡兔回来了,是狐七让她回来的? 狐七小心翼翼把怀中人放在榻上,狡兔再次瞠目结舌,这少年谁啊?这可是殿主的床榻,红妆那个小蹄子多少次想爬上来都爬不上,居然被一个男人捷足先登了? “狡兔,替她恢复真容。” 洛枝心头咯噔一跳,袖中五指握紧,瞪向狐七,“我的真容你不是见过?何必多此一举!” 自从被狐七发现身份后,洛枝没有再刻意隐藏原本的声音,沙哑的声线早已变得清亮。 熟悉的声音让狡兔皱着脸看向榻上少年,轻咦了声,“你的声音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洛枝抿了抿唇,紧张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她应该相信影竹的易容技术,再坚持几日,本命蛊已经将她所在的大致方位传递了出去,以雁北的聪明,定然能从黑点之中发现蹊跷,她只需等待。 若是反抗狐七,被关进地牢,影竹他们找寻她又得花上一番功夫。 还有凤蛊,离开之前,她必须从红妆身上带走凤蛊。 至于这女子是哪方势力派来迷惑众人视线的,与她无关! “狡兔,看好她”,狐七睨了眼满脸好奇的狡兔,转身出了主殿。 女子灵动的大眼眨了眨,离洛枝的脸只有几个指节的距离,她看得仔细,身子连少年的每一个毛孔都能看清楚,她嘟囔着,“你皮肤真好,毛孔小的都看不见,年轻真是好,你看起来才十五吧?” “狡兔。”洛枝轻轻吐出的两个字让狡兔摩挲人皮面具缝隙的手指微顿,惊讶道,“你认识我?” 洛枝弯了弯唇:“我是洛枝,我们在雾茫山上见过。” 女子溜圆了眼,呆若木鸡的指指洛枝,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偶像,你怎么会在兽殿?那你这副模样还真是易容的?” 狡兔惊叹的摸上少年的脸,喃喃道:“这易容的手法也太像了吧,简直跟真皮似的,殿主怎么发现你易容的?” 洛枝笑容凝滞了下,看向从殿外走进的男人。 狐七手里拿着一副画卷,红衣如画,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少年,扬开画卷。 画卷上,一个墨发蓝眼,意气风发的俊美男子骑在战马上,其身后是跟随他的千军万马,虽只是虚化,但能看出气吞山河的气势。 “这便是百年前称霸诸国的鼎帝,洛九重。”狐七一瞬不瞬盯着少年脸上的神情。 洛枝没有表现出半分动容,淡淡道,“鼎帝洛九重,这个大名怕是街头巷角的妇孺都知道,没想到殿下会有洛九重的画像,这蓝色的眼睛,果然跟红妆如出一辙。” 第451章 雪地初见 狐七勾了勾唇,红衫飞扬,坐在了洛枝身旁,修长的指尖点上少年的眉,一路向下,落在了少年的眼尾,“枝枝啊,你连真面目都是作假的,这双黑色的眼睛,会不会也在欺骗我?” 洛枝心头一颤,脸上却一派淡然,斜睨着狐七,“殿下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狐七微微一笑,指尖点上少年饱满的唇:“不管你是谁,本殿主势在必得。” 得寸进尺!洛枝磨牙,一口咬住男子流连在唇边上的手指,这一下用了全力,深深地齿痕陷入指骨,很快便有鲜血溢出,铁锈的气息让洛枝蹙了蹙眉,松开了贝齿。 狐七眼眸暗了暗。 这小丫头真有让人欲罢不能的本事! 方才那一瞬,他竟有了反应,狐七眯了眯眼,不过是一个咬手指的动作,他竟在痛苦中感受到了悸动,莫非他有被虐的倾向? 狡兔已经完全呆住了,她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咬殿主,而殿主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有点享受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狐七默默地收回手指,视线触及到指尖的猩红银线,眸光又深邃了些,将手背至身后,严肃道,“狡兔,你最擅长易容,我何时能见到她的真容?” 狡兔赶忙回神,犹豫了会儿道:“最迟三日,也可能明日便会有结果。” 狐七“嗯”了声,看了眼榻上死死瞪着他的少年,嘴角忽然就飞扬了起来,压抑着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狐七沉声道,“一有发现,立即来报。” “是!”狡兔应声。 “饿了吗?”狐七看向榻上的少年,“我让厨房做些吃的送来,你将就着吃些”,男人的声音有些遗憾,今儿吃不到少年做的美味了。 “殿主,要不再换个厨子吧,这个厨子做的饭菜不行,天天吃她做的饭菜,会变瘦的。”狡兔道。 狐七看了眼洛枝,最好的厨子就在这,再好的厨娘都比不过这个黑心肝小丫头。 狐七离开后,殿内剩下洛枝和狡兔两人。 狡兔看着自己崇拜的偶像,激动地不可自抑,“偶像,你是被殿主点穴了吗?为什么一动不动?” 洛枝摇了摇头,原先她也以为是被点了穴,可她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像点穴的样子,她可以动,但是身子绵软无力,就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抬一下胳膊都觉得很累。 “哦,那你是中了小透明的毒了”,狡兔闻言,一板一眼道。 “小透明?”洛枝皱眉询问。 狡兔笑了笑:“小透明和宝宝都是殿主亲自喂养的,小透明是个红色透明的虫子,是殿主炼制的蛊虫,毒性就是令人萎靡不振,没有力气,不过毒性只会维持一刻钟,对人体无害。” “一刻钟”,洛枝心里松了口气,只要能恢复力气就好。 “喏,这就是小透明,我喜欢叫它红红”,狡兔从洛枝脖颈上捏住一只肉滚滚的红色小虫,“殿主把小透明放在你身上,看来殿主真的很喜欢你,平时小透明都是跟殿主形影不离的。” 洛枝脸色黑了,难怪她觉得一直没有力气,原来狐七把这颗虫子留在了她的身上。 洗髓丹破了她的万毒之体,现在她的身体跟常人无异,对毒液也没有抵抗力。 “偶像,红红很干净的,它跟别的蛊虫不一样,它不吃血,它吃果汁,还会散发香味呢”,狡兔将红红凑近洛枝鼻尖让她闻了闻,果然有股水果的甜香。 狡兔将蛊虫又放回了洛枝脖颈上,一边研究洛枝脸上的人皮面具,一边道。 “偶像,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佩服你,这么说吧,我有多佩服殿主,就有多佩服你!殿主十一岁创立兽殿时我就跟在殿主身边了,偶像你记不记得,有次兽殿与影宫交锋,殿主一根梅花枝横扫影宫,无人能敌,结果……” 狡兔哈哈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结果,结果你朝殿主扔了根梅花枝”,狡兔掐着嗓子学的惟妙惟肖,“你的梅花枝——” “殿主下意识接了,结果梅花枝上趴了只冰蚕,很快就在殿主的手腕上凝结了一层冰霜……” 狡兔讲述的太生动,洛枝陷入回忆。 七岁那年,也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那时的她身量不足,抱着苍梧剑,剑柄都顶到了鼻尖,那时,影煞也还活着…… 影煞和影竹随行保护她,他们的任务是再领一批乞儿进葫芦谷,然而就在盛月国边境,遇到了兽殿众人,她记得那个红衣如血的少年,那时的狐七,大概才十来岁,戴着火狐面具,站在冰天雪地里,特别显眼。 没听狐七开口说话之前,她一直以为她是个姐姐。 但是那个“姐姐”太厉害,不取剑,单是从梅花树上随手折了一根梅花枝,舞出的气势却比上好的宝剑还要凌厉。 她披着大氅,矮身躲在落了雪的石头后,看着“姐姐”唇角淡笑,神色自若的在众多影卫的围攻下不断穿梭,犹过无人之境,梅花枝每每落下,便会收割一名影卫的性命。 那些可都是跟她一起在影卫营日夜集训的兄弟,她红了眼,想冲出去,却被影煞哥哥扯住衣袖,“洛洛别动,我去。” 影煞哥哥的武功在影卫中是拔剑的,然而在“姐姐”手中也没走过三招,便落了下风,影竹哥哥目露担忧,她道:“影竹哥哥,你去帮影煞哥哥,我没事的。” 影竹性格沉稳,从不主动与人亲近,在葫芦谷中并没有影煞讨喜,但是她知道,影竹对影煞这个弟弟,从来都是拿命疼爱的。 影竹仅犹豫了一会儿,冲她交代了几句,便拔剑冲入了战局,和影煞一样,影竹在武艺上也有特别高的天赋,兄弟俩还自创了一套只属于两兄弟的剑法,里应外合之下,倒是能接下“姐姐”数招。 洛枝看得紧张,却听红衣“姐姐”开口道:“不错,有点意思。”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洛枝听出,那是个雄,不是个雌。 还是个爱花的雄。 面对两兄弟的夹攻连招,绯衣少年始终神色从容,如信手拈花的尊者,游刃有余的化解着招式。 第452章 神秘的八皇子 后来梅花枝上的冰蚕顺着树枝爬到少年的手腕,迅速凝结了一层冰霜,少年下令撤退,撤退前似乎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仅一眼让诺折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其实藏在不经吓,它人又种无所遵循的感觉 一发来了,少女一身轻虎,拿回了诺基的思绪,他没想到,不知不觉请回想了这么多,他记忆力好,有做火仪式,只要刻意去想,可以翻出许多回忆,何况那是非从未变过 饭菜是虎二,哪来的?进入地牢后,她照例潮诺吃这边望了一眼,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狡兔拿的饭菜,炒银耳炖了一眼,你傻愣着做什么饭菜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胡二中秋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地牢,早神没有再多看抹汁液 狡兔贱人走后,端着饭菜走到诺知深浅,确定周遭无人,少少松那口气,诺姐姐,你也饿了一夜了,吃点东西吧! 明亮的眼睛看了看弱智被付出的手脚,咬了咬唇,露出个迷妹的笑容。我问你是吧 弱智没有拒绝,她必须养足精神,现在不是妄自菲薄的时候,她晕厥过去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确信,回去迟早会再来找她 小兔见他面色平淡的吃完了饭菜,顿时又牛露出崇拜这仨诺姐姐,你真厉害,我要是面对这种境界,我铁定吃不下去饭,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吃完了一半饭菜 老师依旧没说话,被麻绳吊着,胸口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骇,其中凶猛的鳄鱼有时刻挑动着他的神经 你吃饱了吗?还有一份 老子忘记眼前热情的少年,很难对他深出恶意,遂点了点头 小兔笑了笑,拿起剩下一份饭菜,大大捏捏的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大快朵颐,边吃边打诺姐姐给你易容的人真厉害,我试了这么多药水,居然都没用,不过我相信自己,我一定能错了,你脸上的易容之术 那只年末他当然知道易容之术被破是迟早的事,他脸上的易溶物质不去任何药水,但只要被清水浸泡半盏茶的时间以上便会自动脱落 狡兔暂时想不到,是因为她下意识把事情想复杂了,他越是觉得易容手法高超越不会炒,最简单的方法去想 老侄当然不会提现,她只默默的垂着头,他现在只需要想办法拖延时间,一个月后隐珠若是没有他的消息,自会去葫芦谷球球 只是到底意难平计划了这么久,为了夺取原液舌委曲求全,这么些日子,关键时刻却终亏一溃 诺姐姐我觉得店主对你很不一样,你是第一个得罪了店主,还好端端活着的人,而且你现在是在下桥店主知道我要两份饭,是要给你吃,可店主却没有拒绝 脚兔托着腮,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饭菜,一边分析,我听说你是为了原液舌而来,目的也是凤果,难道你言语甚悦,国药日国的皇族有关系 可是店主说过凤谷只有中在真正的点滴,后羿身上才会发挥作用,诺姐姐,你找到点滴后羿了吗? 老子睫毛颤了颤,就在狡兔以为还是得不到回应时,却听一道清脆的声音保温,你们找到了吗? 识破身份号,诺芝就没有继续伪装,可以压低的声线恢复了平常 小兔扒了口饭,刚要开口,虎器和猫脚便走了进来,脚托立马晋升,肉其实他继续扒饭 差点掀了内部消息了,还好,刚刚没有脱口而出,否则店主肯定要劈了他 小兔,后期的声音淡淡的,却让脚吐如触电一般,立马放下手中的饭菜 善笑着站起身,店主,您吃好了 夫妻没有说话,摄像扫过杯盘狼藉的诗和,定格在诺正念上,少年没有垂着头,辽宁班的毛厕金光闪闪,充满自信 小兔端着饭菜,忐忑的站在一边,店主突然喊声他的名字,他很惶恐啊,总觉得店主喊他的名字特别难念,像是夹杂着小到一般,店主好像很不快乐的样子 拌菜有些娘角度也吃不下去了,瞧这店主一直盯着诺之,密码到,店主,手下还没找到破解易容之法,还请店主在宽限几天? 以为是自己是指导致电阻不快的角度,当今立断先承认错误,手指猴七却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始终焦灼,在被缚住手脚的少年脸上 男子嘴角挂着么,因为不明的笑,走路时脚尖踢翻了十盒,汤汤水水洒了一地,她就像是没看到一半,金哲走到少年面前手指掐住少年下巴,圆润的指腹摩挲着少年的夏河 角度看到眼前的一幕,吃惊的张大嘴巴,指着胡七,蹑手蹑脚凑到猫就旁边磕磕巴巴地盯住他,居然碰女人了猫九你看到没?店主居然碰女人了,红妆被店主养了四年,点昨年他一脚都没碰过 怎么就没反应?狡兔狠狠撞了下他的手肘,他给予找个人一起分享,他激动兴奋的心情。猫九你看到没?你不惊讶吗?你不好奇吗?你不兴奋吗? 老脚没开衫,她的眼睛也直直望向前方的一幕 知知啊!本天著还真是低估了你的能力。男子的笑邪魅又温柔,死情人低囊班,暧昧的气息吐在诺之陈半晌 脑子错了,错没?笑道,彼此彼此,店主能忍耐多热,按兵不动,引我入问,我也一样,睇过了店主的能力 你的血有毒?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有毒没毒,店主不是最清楚吗?老侄终于确定活期确实中了,他的血多,可为何能坚持到现在还站着,他也觉得奇怪 乌蒙山上上官抚琴中了他的血族,当季就毒发晕厥了,他不清楚夫妻有没有毒发过,可是他方才出地,牢之前没表现出来任何异样 诺之险些认为,后期没有重血多,可是书房内,他家首富在他唇上,明明感觉到血液流进了对方口中 既然胡七中了血族,却没有半分异样,那我只能猜测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控制住了毒素,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上官父亲研制的清怒挽,可是马上又否定了,清露丸可解百毒,但是他身上的血窦,可并不是普通的毒 下巴上的手重了几分,后期嘴角的笑一正一邪,这只啊,你总是男让等店主在不知不觉间便中了你的毒 第453章 苏神丹 不远处的脚to听到胡欺这句话,整个人瞬间炸了,拿着帽子的袖子不停的,诺姐姐,又给店主下毒了,我终于知道店主为啥不高兴了,这是第几次了?我数数啊!冰蚕寒毒是蛊刘欣读秃毛斑班读粉红泡泡,特制泻药加上这次,一共六次了 脑着错了错买她总觉得火气嘴中说出的这话,听着有些怪异,然而对方说的又确实是事实 看来我的血不够多,店主现在还站着 火气的手离开了那就下河,收获之前出现了一只红色的蛊虫,本天者还站着,可是小透明被你毒死了 小透明?脑子查火器之间忘却上面立着一这红色谷种,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只古种并不是红色,而是透明的,只不过腹中装着鲜血,所以整体红彤彤他 我觉得心猛然一沉,难道?福气用这只股种将体内的毒血吸出来了,那她还有什么筹码?跟他谈条件 后期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闫妮傻过落么?小透明日本店主金星炼制出来,专门防着你给本天主下毒用的,这才刚念着出来,没多少天,居然就被你毒死了,知知啊!你对饭天竺太残忍了 残忍,这个男人好意思说出这两个字,把他用麻绳吊着,和鱼围着的人居然好意思说别人残忍 我只吃笑一声,懒得跟胡其墨迹,直接开门见山,店主若是想解血毒,就拉凤谷来换,血族三天内若是不解,药石罔效,店主可以慢慢考虑,要命,还是要狗? 方才是才一时慌乱,才以为胡七已经减了,速度可若是他减了,速度又怎会在他面前提醒度? 知知啊!就算本王给了你凤谷,你又怎么有命将骨带出手电 这就不劳烦店主费心了店主,只需天亮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分股重要? 湖街望着眼前明明脸色苍白却陈强的不露半分,脆弱的少年,掏出一只哨子,学生考上,一只祥瑞鸟便从外飞了进来,男子面色温柔的摸了摸鸟的绒毛 抬起指尖,将红色谷种未入了小锐鸟口中 舅舅舅舅,小瑞鸟欢快的叫了一声,突然就绕着墨汁飞了一圈儿,着墨汁的一记不停叫焕 诺之脸色一黑,想瑞鸟速来以独宠谷物为食,定然是闻到他身上有毒物谷种的味道,其实她戴在身上的谷种和毒药并不多,古城只有雪球蛊一种,就是他在杜甫中用过的白色药丸,其实那并不是什么药丸?雪球股沉睡时会缩成一团,看着像白色的小药丸,十则他是活体,毒药多一点,大多试探未完成的作品,或者不太满意的作品,随手就扔在了瓷瓶里 福气顺着小瑞鸟叫的方向,骨节分明的手直接潮诺之邀,妻探去,娜扎病态的脸色突然升起一抹霞云不是修的,而是气的 胡琪,你敢水毒的解药不在我身上 他没说话,血毒的解药确实不在他身上,但是她可以回忆爹爹当年用了哪些毒草在他身上?只要将毒草罗列出来就可以对症下药 胡七邪魅的勾唇,动作却并未停止,然而,在即将承落诺之一盖的瞬间,男子的手顿在空中,就在诺街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男子的声音透着泥砌在地牢中回荡,滚出去 这一年激动,等着看戏的狡兔瞬间被后期声音装的很腻吓得如今空政鸟,躲到了猫九的后面 店主太可怕了,明明是他耍流氓,还不让看,可是就这么出去,看戏看到一半,好难受啊! 顶着巨大的威压角兔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店主不如由我来给诺姐姐搜身吧 他是四大银主之中唯一的女子,比起盘龙雪狼猫九这三个臭男人,店主对他称得上是宠爱了,从没罚过他,对他宛如妹妹,这也是他敢在后期面前稍微放肆的原因 然而她还因钢诺,劈头盖脸就被砸了一句,滚出去 说好的婉如妹妹般的疼爱呢?假图感觉心口被狠狠插进了一件,却不敢有半分一点,被猫九拽着离开了地牢 眨眼间地脑里只剩下老陈和候庆两人,老子气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死死地盯着胡曲,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 舅舅,小瑞鸟的鸟喙冲着诺滋一间,缴了缴,然后飞回了胡七的肩头 诺着眼看着那只修长漂亮,狗节分明的手再次朝自己妖气碳奶,呼吸越来越记错,老大,回去,你这个牛氓 红旗的手指微微一顿,挑眉笑道,你说本店者是什么? 老子气的脸色潮红,脸色也不像先前一样惨白,你为何不让小兔留下来说我的事,你这样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本店主怎知你的苦和毒会不会伤害到狡兔,知知啊,你太狡猾了,本天著可不想多送一个人给你当筹码 老纸没得声音,子鱼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虎气,这人心思泰国枕头,经过他的提醒,他才想到或许她可以像矫兔下手,没了脚to研究破解易容的方法,也许他能隐藏的更久一下 男子的手友谊在他的腰际,隔着一撩闹着能清楚地感觉到手掌的左右,带着足以遥远的温度,让诺之浑身僵硬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再世为人,她想要的一切,他都在一步步去努力,一切顺畅的不可思议,直到遇到上官福庆和他,这两人宛若她的魔性,只要跟他们牵扯到一起,总会困难重重 诺子紧紧的闭上眼睛,仅仅忽略掉一建传来的羞辱感,可越是闭着眼睛,这感觉就越强烈,强烈到他能清晰的分辨出男子摸到了哪里?又摸出了什么东西? 他要去僵硬一动不敢动,他知道,即便挣扎也无用,反而还会引起男子的嘲笑 心中默默念着书,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蓝色的手终于挪开,她感到一间孔姥姥的,睁开眼,发现男子已经将各色各样的瓷瓶丢在了地上,除此之外,还有他私藏的牛肉干,国服糖果,唯一赢了 我擦,居然搜的这么干净,诺氏心中的小人,疯狂地捶打起来,可面上依旧挂断 火车没有,再看诺氏一眼低头,专心致志的研究起地上的瓷瓶,30多个瓷瓶,有待有小,他一一打开清秀,然后凑到响瑞鸟身边,弱小瑞鸟鸣叫,便将瓷瓶中的药丸倒在手心,都未去了,想瑞鸟的嘴里 第454章 绝活宫的图谋 我这心中有些庆幸,还好他把最珍贵的两颗生鸡蛋给用了,否则就便宜这王八蛋了 不过想想自己最后一颗生鸡蛋,居然喂给了一个白眼狼,老子又觉得心里好生气,不过她并不后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不过是他其差一招而已 猫九要杀他也是为了护主,换位思考,他也会这么做,甚至鼻毛角更狠,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何猫球那一剑明明可以要了他的命,可谓和最后流了一次 胡七将毒药蛊虫都喂,给了祥瑞鸟,其余的咋慢条斯理的收进了自己怀中 老姐见男子将自己的东西你样样收到自己的怀里,又想起自己本是配对的匕首,被活切抢走了一个,自己费尽心思引出来的原液蛇也被他抢去,气急反笑,胡姐,你们设定的人就是一群强盗,难怪藏头露尾不敢见人 男子似笑非笑地站起身,桃花猫拨光牛仔,没你会诺兹的挑衅,这支啊,本店主同样也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是选择同本店做合作,互惠互利,还是与本店主为敌,黄瑰玖笑 我只知道夫妻指的是什么?顶地后羿多方觊觎,火灾属于哪方势力?有何目的?他一概不知。怎么可能与虎毛皮?他的决定牵扯的不是他一个人的性命,管狐整个舱体大怒的绝世存亡 诺基技巧的高端高纯,活期,我的决定昨晚已经告诉你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男子的手缓缓搭上弱智的肩膀,一路下移,诺到诺之的伤口处,狠狠一按,伤口处又传来专心是骨头汤,罗之脸色一白,浑身不受控制的今晚其外 姐姐啊,怕缺强的人,本店主不喜欢 男子的声音裹挟着双罕之器,彰显着它的不说,他的确愤怒,他从未对一个人如此耐心过,妖孽斯诺氏很容易,但他一对上辣少牛力毛子,冷硬的心就软了下来 知道他跟凤国有关时,他心中甚至有丝窃喜,至少她找了一条不杀他的理由 他是师兄的情节,既然他无法下手杀他,就让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师兄的面前 空气中传来一声嗤笑,后期你有病吧,顾奶奶需要您喜欢 胸口的伤再次崩裂,一女女血线顺着衣襟躺下,其中的巨鳄闻到血腥气,更加躁动不安,纷纷聚到了诺之生肖,俨然江诺之看成了气枪被投喂下来的食物,梦露兴奋凶光 胡七望着少年惨白的脸色,一模学校再次爬上了嘴角,手中的力道更加大了几分,清楚地感受到少年的岔泥,就这样,你记住本店就可以随时要了你的命 少年嘴唇被咬得泛白,却一声不吭,额上冷汗涔涔,一双琉璃眸子却亮得渗人,我只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消失 可是让他在这个人面前示弱,不可能,他怕他,可是他不会在这个人面前喊他,在敌人面前示弱,只会让他嘲笑得意,只有真正在乎你,爱你的人才会心疼你的脆弱 我只想开口嘲讽武器,却发现已经谈到失身,眼皮越来越重,盐呼吸也变得困难,在支撑不住的他赢了过去 看着少年闭上了眼后期忽然心中突然升起前所未有的慌乱,那么慌乱,顺着四肢百骸,幻境的身体让他的心突然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脑海没有身体反应的快,等他反应过来时,手指已经放在了少年的比肩钱,在感受到隐隐的呼吸好,一颗心才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男子的手缓缓从少年的背后离开,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紧紧地盯着手上装么脑子血液的瓷瓶,眼光讳莫如深 修长的手指抚上少年的面容,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和认真,医生亲,热红毛的叹息溢出承办,不怕死吗? 11岁那年,雪山之巅,他本可以带零售点轻松见面隐攻的一波饮未,那时的他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只有师兄在借着毒药的又试下,过去能跟他打个平手 他年少轻狂,胜券在握,尹工的节节败退,在他意料之中,可是她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然吵他吃了一根梅花枝 寒战中的他,根本没把梅花枝放在眼里,信手一拈,便咋瘦了没花痴?熟料下一秒从整个首尔开始结冰 他下令撤退是顺着桃花街至海的方向望了一眼,却看到了一个个头刚到,他要寄的奶娃娃,她戴着面巾,可是他却记住了那双眼,澄澈透明,流光溢彩 回了少天好,他便派人去探查奶娃娃的身份,可惜一无所获,师父替她解了冰蚕寒毒,但他也因此休养了半年 再欠他李师娘令后,他亲自带人围剿尹工的一个安装,在引谓之中,她见到了他,它的个头唱高了一些,仍然戴着面巾,但那双眼睛他刻入了骨髓 原本不用亲自动手的他,率先除了手,直接朝他袭去,比起两年前,他的武功又经济了觉得,自认拿下,他是手到擒来的事 可是这奶娃娃狡猾的如同一条泥鳅,像是察觉到危险一般,他还没靠近,他就越上了房顶,潮远处遁去 这一追就追了三天三夜,他再次见识到了他的狡猾,仗着是量小,到处钻洞爬树,有两天的时间,他都是躲在一个树洞里,他从那颗树下经过了不下十次,却就是没有发现它,要不是淑女,有条冬眠的蛇被他吵醒,咬了他屁股一下,她吓得叫出声来,也许还真被他给逃过去了 不过最后你还是被他逃了,他把她伤的不轻,她也给他下了事,古刘星读,无奈之下,他只得又回了我马上,让师傅给他解毒 那是的,他,只觉得憋屈,无奈,发誓下一次见到那小子,一定要将它五马分尸,挫骨扬灰,可是第三次见到她,他又给他下了秃毛斑班朵 让他最引以为傲的3000没发一夜之间掉了个干净,就连汗毛等各种毛也脱的一根不剩,向来严肃我演的师父笑出了褶子,师兄的诚脚也弯出了弧度,他消分雨死待在屋内,好长时间不敢出去见人,知道毛发长出,他也穿了好长时间的黑色斗篷 胡七继续往下想下去,发现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恍若昨日,这小子仿佛天生就是克他的,所向披靡的他到了他面前就变得束手无策女毒女肾 第455章 男女授受不亲 姐姐啊,是本田谪仙谷经理的,对不对?男子蒂娜那一句,拿着张满血的瓷瓶转身离去 地牢门口,狡兔百无聊赖的给猫绞编着辫子,见候期走出,立即洋溢起了灿烂的笑容,潮电脑领看了一眼,店主,手下现在就去继续研究艾绒对吧? 呼吸的脸色很难看,脚托也不敢放肆,等着胡妻的决定 夫妻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抛给了小兔,南丹大给他上药 哦,狡兔哦了一声,看了眼胡七的脸色,这个纸地牢那树下进去了 后期函授,狡兔如释重负,店主的面色太难看了,难道又被洛姐姐打击了?还是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猫脚贱脚兔尼康,宫颈大,店主98,已被带至最远 嗯,福气南大的恩,那医生,拿出张雪的瓷瓶以及从弱智身上搜出来辨别不是毒药的词评,交给杨尚志,让他研究怎样解血族,顺便看看这些瓷瓶里有没有解药? 是,毛九结果视频,知道时间紧迫,转身离去 最远,一处偏殿98局促不安的看一下你的像个标杆一样的虎二,他和胡二并不熟,为一次同桌而坐还是一起喝酸梅汤的时候 那他是老大,让厨娘送来的,之前老大还让厨娘给她送了一顿饭,那简直是他活这么大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了 说起来,老大在最院当时为何她来了几个时辰却没看到脑袋的声音,虎二说店主要见他,可是他来了一个多时辰了,都没见到店主的声影 98心中有些忐忑,对脑袋的关系终于战胜了心里的恐惧,磕磕巴巴问,火二大人,怎么没看到我老大? 这已经是99第五册问出这个问题了,骨二脸色难看的站在一边,依旧没有隐身 98有些泄气,心里隐隐不安,胡二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难道是老大出了事? 半大的少年,脸上爬满焦急之色,正要撞着胆子再问后二,确定虎二恭敬道,店主人带到了 98,抬头望去,一身绯衣的男子逆光而来,金贵贤媚的气度让他自惭形秽,请看了一眼,便迅速低下了头,恭恭敬敬垂首道,98餐见店主 后期寒着脸,总挂在脸上的那么笑意,早已不强,没有看虎2和9十81眼精植做到了店内的红木椅上,倒锤一杯香茗,缓缓错了一口,刚才气定神闲的看向店内二人 你就是98?胡七目光淡淡的撇向店中的半扎少年,他见过他,可是他还是想确认一遍 一想到诺之给自己做的饭菜还送去了一份给他,后期心中十分不爽,他对饭菜极为挑剔,自从降落知关入地牢,他的食欲耶,一蹶不振,想到这里,男怎么光逐渐变男 就是贝店内骇人的气势,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树下是就是吧? 胡柒的脸色稍霁,果然只要他放出威压,别人心中都会害怕,唯独那丫头,总是顺着他的逆鳞早 本店主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是属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胡迁指腹摩挲着茶盖,桃花猫闺蜜,99,为什么给你送饭菜 一直装作木头人的胡二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嘴角狠狠一抽,这算什么问题?点烛居然想用98威胁99不该问两人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嘛? 跪在地上的98也是一呢,四川篇科大,老大,星际善良,心血是做的菜比较多,就给手下送了一份 胡清捻一沉,怎么可能多?一盘虾就三只,他刚尝出味道就没了 98,嫖了一眼,胡琦的脸色见店主脸色黑沉,迅速低下头,战战兢兢的,又想了个理由,新学生老大顾念就擒,乔静有好菜便给手下送了一份 狗念旧情?你桌上的男人突然站起身来,目光深沉如渊,浑身理念气势迸发 98吓得浑身一颤,脸上血色进退,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嘴唇抖得如风中的落叶,失了声音 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事情?男人讳莫如深的开口,我斜着肃杀的霜华 手下的手下,98被胡七冷凝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脑海中一片空白,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虎二后背绷紧,大热的天,他进出了一被冷汗,电轴这么好,团团的就怒了,怎么感觉像是吃醋的小媳妇 98脖子缩了缩,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让店主勃然变色,咚咚咚,拼命磕着头,点着手下也不知道这些都是属下的猜测,若有不对的地方,爱情店主包含 少年磕头磕的很用力,地面贝壳的砰砰作响,不一会儿就溢出了血珠,不上亲子一片 火气的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冰,本田总问你,你最近可有发现99又和一成 98忽然指出了磕头的动作,脑袋的异常,他当然知道,比如脑袋突然变得沙哑的声音,老大突然变厉害的身手,老大给她的那瓶膏药 店主招他来就是为了问老大的事情,就是吧的心慢慢往下沉去,京剧的面容慢慢凝固,难道老大真的出了事? 店主是想从他这里套话。少年手指在地面上瓜果一道血痕,他帮不了老大,但他不能出卖老大 手下没发现脑袋有何异常。98少年的脸上的惊慌,变得一脸诚恳 是吗?胡奇的手掌缓缓按在98的天灵盖上,只要稍微用力98便会当场毙命 活急忙出生,电车98还有用,您还需要用他换……话未说完,一股劲风袭来火二整个人被掀飞出去 胸中血气翻涌,胡二,否则胸口,其实朝天内望去,却见胡七已经直起身,首长也离开了98的天灵盖,她大大松出一口气 不多时身边也被掀出了一到深夜,98内力不如虎二蹬时突出了一口鲜血,面色惨白如纸 带确定呢。喃喃的声音,从天籁传出 那姐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脚痛医脚在他脸上满个不停,露出的肌肤吹弹可破,白皙红润 他觉得胡曲按压他的伤口,你要出来学早学,他被深深痛晕了过去,是宣威锤发现胸口竟然被炮炸过 缓了口气,脑子想问,除了最关心的问题,矫兔什么时辰了 那姐姐你醒了,脚臭这我想了想,我记得吃过晚上好,已经过了三四个时辰了,应该丑时了 老姐点了点头,忽然察觉到有丝异样,扭头看去,边健身边自无耻的地方也同样吊挂着一名少年 第456章 殿主对你不一样 少年垂着头似乎晕过去了,额头青青紫紫,肿得厉害,我这却一眼认出了,那是98,心中一股怒气直窜头顶 火气,你卑鄙,得知胡曲派人跟踪她后,她极力切断与98之间的联系,没想到干男的还是男的? 诺姐姐,你饿吗?我藏了两科四喜丸子,狡兔超大诺基耳边悄悄道,然后展开圈怕露出酿没四臭丸子 老陈没有去吃牛莉班的毛子,直直望向走进地牢的那道红印,狡兔拿着四小丸子,第山大诺佳佳,你吃点,你受了伤,再不吃东西会撑不住的,这丸子虽然冷了,但是鸟胜于无 狡兔劝了一会儿,见诺迟的眼睛始终盯在一处,不由回头望去,再见到胡期时,吓得手一抖,两颗四喜丸子咕噜噜滚进了池水中有了巨鳄服你 店店主,你脚脱单笑着收起剑怕,若无其事地露出了个笑容 怎么样了?火气的声音有些模糊好像嘴里含着什么东西 小涂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真的脸色大,上位,还在尝试 我去的心情似乎很好,担当嗯了一声,总之茂知深浅,邪魅的宠太勾了,构成,下巴指了指旁边就这啊,本店主送你的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脑子咬牙切齿的盯着眼前人,南山大后期,你真让我瞧不起,拿自己的人威胁我算什么本事? 福气本来因为见到他烧好的,心情瞬间又沉郁了下来,这小丫头说瞧不起他,还说他没本事 男子目光幽深晦暗,一股威压席卷了整个地球,脚痛下意识后退半步确认,舍不得错过了精彩不发,明媚动人的大眼,此死落在前方两人身上 诺姐好,我注意,嗤笑一声,霍琦,你吃我的糖国,不怕我再给你下多 他离得近,男子一说话特别看到了他嘴中含着的是下午他从他这儿搜走的糖 后期的心情莫名又好了,起来,他不爱吃甜食,但是嘴里的东西不止光有甜味,而且还有股桃子味,倒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这这啊!原来这东西叫糖果,也是你弄的?下午从他那里收来的您嘴他挨个尝了一遍,其余的都挺常见,唯独在糖果她没见过 想起这丫头做出的各样她没见过他采砂,她下意识觉得这么新奇的糖果应当也是这丫头捣鼓出来的 店主太高看我了,诺泽本博语回答,但是若他不做反应,胡七去查各地的糖果铺子,既然会查到甜味债,也会威胁到银红 什么糖果?电灼我也想吃,狡兔眨巴着眼睛蹦到虎栖身前 夫妻看也不看,满脸细细的脚踝一样,淡漠的吐出两个字,没了 脚头一脸失望,委屈的都乐杜淳,老姐听到后期的话,眼睛睁了睁,怎么可能没有?,他明明将他身上的糖都搜走了,少则也有20多棵,这是糖,又不是豆子 男子一本正经的说玩假话,脸不红气不喘的眯眼看着老着,再这样,拿血毒的解药患者小资秘密,这些群里的巨鳄吃不到你,饿得很难受 后期我们这件事情何必波及到朋友,98是属于那人,你知道他跟我并无关系,我的事情她一概不知。我觉得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抛弃的毛刺盛满了,危险,草帽小望了一眼,猫九会议,选择98的麻绳,瞬间朝下落了一截,吃你的鳄鱼凶相毕露巧手去扯近在眼前的美味 98的长跑眨眼间被咬的破破烂烂,靴子也被鳄鱼咬掉,漂浮在水池中,不知是哪条鳄鱼率先尝到了肉味,一滴血珠从少年的足还低到池中,霎时让池中的鳄鱼变得疯狂起来 昏迷中的少年是感受到疼痛,小小的梦呵,那一声皱起眉,睁开眼,在看到生下的一万蛇 啊的惨叫出声 身体剧烈的晃动了一下,还未带看清周围的环境,以条件反射的说起腿,企图远离池中的鳄鱼 这一抬腿,便露出了血淋淋的双脚,术上的肉被鳄鱼啃得参差不齐,极为骇人,被咬破的皮肉滴滴往下诺着雪,少年山下的池水已晕红一片 少年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睡以后才看清了所处的还健在看到同样被吊起的绿之时,脸上的侵害转变为惊喜,老大,原来你在这里 随后少年的目光望向非一男子,浑身顿时一颤,强忍着心中的惧意,哀求的见着脑袋,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还请店主绕老大一命,98愿意带脑袋受过 胡曲楠楠的看上了这,嘴里的笑没了温度,连口中的糖也觉得变得口哨,知知啊!她都愿意为你受过,你还说你们没有关系 恼辰脸色一白,心中暗恼98这个傻子,却又觉得十分哪行?但现在但越是撇清关系,98最具安全 我说过我和98没有任何关系,跟他走的近,不过是利用她而已,否则在我无法下地时,谁给我当跑腿小色,食堂我为她出头,不过是为了把事情闹大,可以顺理成章的见到你而已,你真以为抓了他就能威胁到我,反正他是你们收店的人,即便死了,我也不会同情 98真真的听完了这段话,不敢真心的看着弱智老大,你真这么想? 随着心中一震,沈校长,你不会真以为你喊我一声老大,我就把你当兄弟了吧?真是可怜,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99,你连自己的老大被调包了都不知道,可悲不可悲? 98年上夫妻爱上,像是被点了哑穴一般,沉下了头 腿部肌肉渐渐酸涩,少宇分神,又有数条鳄鱼扑了上来,朝着少年的脚踝咬去,少年死死的咬出橙,却还是发出了轻微的抽泣声 那些隐忍的抽泣声,就像一把把钢刀,吵着乐氏的心窝孔雀,他不想连累别人,却还是连累了这个淳朴善良的少年 他冒不做声,心里却承受着煎熬,夫妻靠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对象98那边,那我觉得事情很快就落到了少年被咬的血肉模糊的足踝上,瞳孔骤然紧缩 这真啊!血族的解药患者,少年的命,你选一个 我气长毛酒看了一眼猫,叫逆极右抢手搭在了马身上 我这气息急促起来,眼睛涩涩,盯着猫求答在马身上的手,98现在明显已经支撑不住若再将麻绳放下去一点,98的整个族还包括小腿都会成为鳄鱼的腹中餐 第457章 她喜欢上官抚琴 啊!98抑制不住的惨叫一声 一只三丈长的鳄鱼一口咬住了她的小腿肚,从小腿到足踝撕下一大片血肉,98的整条腿,顿时血流如注 另外一只也被巨鳄瑶柱直接在他的腿上开始拒绝,避免其他巨额分红 在见到一条巨鳄将嘴对上98左脚足踝时,诺智终于再也忍不住出声,不要 她不敢想象这个淳朴天真的少年,倘若没了脚和腿会如何活下去? 毛球的动作很快,几乎在诺之喊出来的同时,并将麻绳高高悬起,那只没迟到少年足踝的鳄鱼不满的盘旋在原著,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垂在半空中的肥肉 福气负手而立,听到诺之汉庭,心里莫名腾出一股火焰,虽然知道这回或许他甚了,但是他就这么在乎这小子 武功低微身份地位羊毛地位有哪样比得上他? 有决定了 胡七的脸上没有笑容,我这甚至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毛二了,大庆说就将这个念头抹去,冷笑一声,你赢了我可以将血毒的解药给你,也可以不要苹果,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认为现在你还有资格跟本店主谈条件胡期明显低沉魅惑动人 老子不为所动面色淡然,若是不答应我这个条件,店主就继续吧即便我死,也不会交出血毒的解药,彼时店主就给我陪葬吧!能那店主一起死,我也不亏 胡七牟光闪烁了下,嘴角再度爬满笑意,适合条件半天桌考虑一下 让98去厨房认直,任何人不许欺她,辱她笑他害他。你要保证她的安全 另外十天内不许伤我性命,给我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还要疗伤的药材 知知啊,这好像不止一个条件呢,火姐嘴角挂着笑,但那是笑有些凉薄,丫头居然在为别人跟他提条件 我真能笑,这些事情对店主来说易如反掌。难道店主的命还不值这两个条件重要? 好,本店主答应你,但本店主也要多开一个条件 乐知聪明,什么条件? 后期高乐高成,这十天内本店主的膳食由你负责 睡觉,这丫头做的菜审核他心意,吃到这丫头的菜,厨娘做的饭菜,哪能入他的眼? 我这还以为后期会说出让他难以抉择的条件,再听到他只是让他做甚试试,搜了心神,直接答应了下来 只要拖延十日,隐珠必然会有所动作,就算等不来尹光的援兵,这些时间也足以让他去想投身之法 老子望着面前的你,坏害怕,瞬间僵直了身子,后期要给他安排的房间是她想房 狡兔没察觉到诺之的意思,福州诺咋做到了?矮榻上,渣渣,诺基的手问诺姐家店主对你真的与众不同,居然让您跟他睡一屋 角度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无耻之辈 从胡期用98威胁他开始,这个人就被诺姐,扁入了无耻深渊,若说之前他对胡琪还有谢许敬业,毕竟十岁能成立受电,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可是她最讨厌别人拿她在意的人威胁他,这跟那些穷凶极恶的人用的手段有何不同? 他欣赏强者与强者的对决无关,胜败,都值得尊敬,可是用旁人的家人朋友威胁获得的胜利,他不吃 而这个无耻之辈正斜倚在门外,颇为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他若不无耻先,怎么能逼他二选一?光明正大的把他从地牢里放出来,让它躺在榻上养伤 真要呆上三天,他怕即便把它放出来,它也奄奄一息了 诺姐姐,我觉得我们店主不无耻呀,兵不厌诈嘛,何况98也没事呀,而且诺姐姐还从电脑里出来了,又可以疗伤这是好事 你别为他说好话了,你真以为他没有谈过了?他下午从我这搜了20多颗糖果,你找他要,他就说没有了。睁着眼睛说瞎话,难道不无耻吗? 无礼的狡兔气急败坏的真的吗?天竺这么无耻 一在门外偷听的胡七脸色霎时嘿嘿,看来平日对角吐太宠了,耶该让他去帮帮虎大虎二的忙了 男子一顿昨天的片刻,里面的人没有再说他,而是商量着没雨靠,再睡,听到小兔的脚步声退出,火车迅速没了声音 脑子本来担心没雨,中途胡期会回来,心中还有些忐忑,在角度的帮助下,沐浴的十分匆忙 可最终她多虑了,沐浴玩后期也没有回来,倒是候二大半夜端着碗粥敲响了房门,狡兔端了粥喂她喝下了 不知是伤的太重,还是神情紧绷的太久,诺奇很快入了梦乡,这一觉睡得很沉但他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她想去看亲那双眼睛的主人,但总觉得生前蒙着一层雾,他想去拨开我,但整个人却被雾包裹在其中 我在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也不知是何时称呢?,他身上的伤脚吐昨日已经帮他上过药,她想起胡切,让他负责十天的膳食,刚要下床,伤口便被扯动,疼得他嘶了一声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些非耶懦弱脑子也灵,我觉得手指下意识握紧 他好,男咋阴线低沉?有些沙哑 诺之抬起头,发现胡期短者一个粥碗,面容有些疲惫,桃花源里竟然有关切之色 男子见她不动错了臭美,上臂医生揽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轻轻将它挪着靠在玉枕上 没车检查端着昨晚死活要给他喂粥,本不想跟他说话,却还是开了口我自己来 胡七也没强求,江昨晚塞到他手上,然后就这么坐在榻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合照 老姐想着他昨日做的那些无耻之事,本打算无视,但想到就是巴的伤势,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可以98请大夫了,他的伤要处理 后期眉头一蹙,你很喜欢关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那只和周德动作一顿,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人?98为他受伤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少年,比这个无耻之辈好太多了! 这话他没说出来,却明明白白展现在了脸上,后期面色一沉,在你心中本店主重要还是那小子重要? 弄着猛地被一口粥呛到,今天的咳嗽起来,牵动了胸腔,一阵阵抽疼,还远着看了胡栖雁,这男人今天抽什么风?问的话,一句比一句奇怪 第458章 斩草要除根 他和98有可比性吗?一个是跟陈苗红的好少年,一个是不择手段的无耻之徒 正在诺车去捏,咳嗽直接背上突然多出了一这干燥,温暖的手掌。慢慢给他顺着气他的脊背瞬间僵硬 今儿太阳不会打西边出来了吧? 活期查全套长吓人,即背僵硬,毛中晦涩,绿道喝个粥都不会喝,本店主居然会屡次三番栽在你这个扯淡,手链 扯淡?老侄满头黑线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优秀的代表,但他没有丞更,没有 不过这个说话的语气才像是湖区的风格,他稍稍安定了下心声,能弹到,拿笔墨纸砚来,血毒用到的毒草比较多,我需要回想一下,另外,也请店主不要忘了答应我的承诺,若98博饺或残废,我不能保证能否将所有的毒草都想起来 胡七哥,魂摄魄的桃花眼半眯起来,申泽,您若吃越来越近,凑到诺之二盘大,这只啊!本店主不喜欢别人威胁我,尤其是你 弱智回避着夫妻痰吐在他耳伴的器械,酥酥的感觉让他这起眉头,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茶香味 胡杰,我不是聋子,你可以隔远点跟我说话 少女的声音冷凝,男子切小的分外撩人。姐姐啊,师兄有没有这样对你说过话? 裸着呢,笑一笑,想知道你可以去问上官抚琴啊! 他突然想起来胡七跟上官父亲之间可不是简单的师兄关系,两人那般亲密,夫妻竟然是把他制作的情敌 果然他看见火气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沉沉的望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我只默默的喝完了一碗粥,这粥的味道实在不太好,寡淡无味,就是直接拿白水煮的,有的米还是生的 厨娘是闭着眼睛熬着粥吗?怎么跟昨晚喝的那碗粥差别这么大? 老子放下这碗没片刻绞兔便进了厢房,除了蛋来山药外,还带来了笔墨纸砚,看来是湖区吩咐过的 狡兔给诺之换完药,出去让虎二搬来了一张周案,方便诺这写字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夫妻没有再回来,诺咋抢写好的毒草名交给矫兔,却发现向来活泼的角度,居然在发呆 他换了好几身狡兔才回过神,看着他面容周折 诺兹米能米伽摸了摸脸,问道怎么了? 诺姐姐,你的易容之法是不能长时间沾水吧? 老子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你觉得呢? 昨业我帮你沐浴时突然想到的,诺姐姐,你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在抹脸时过于用力了,而且我用了这么多药水,都没有反应,我在想会不会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直到昨晚我端走木盆里的水在晃然大悟 诺芝舰已无法隐瞒,索性坦然承认,小兔,你很聪明我以为你还要花上一些时间才能发现这个秘密 没姐姐,对不起。小偷的声音突然压得极低 我只听得出来,他是真心道歉,但他并不需要,脚拓各为奇主,你不必道歉,石军之路,忠君之事这是你的职责 绞兔眼里迸出星光,那姐姐我还以为你会生气,会再也不理我了,你放心,就算店主知道了你的真容,我相信店主也不会伤害你的店主对你真的很不同 这张宣纸你拿去给回去吧!我累了,想再睡会儿 狡兔健诺之面容仍然苍白,随即英语娜娜姐姐,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老哲,青青很少,等角度离开后,他闭上了眼睛,却并没有入睡 纸包不住火,狡兔既然已经知道了,破解易容之法,他阵容被揭开是粥店这事,他只能庆幸爹爹有先见之明,事件过去了,他严诛的意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录制本以为下午的时候胡七遍会让脚兔洗去他的一用,没想到整个下午武器都没出,现在他面前 晚上,狡兔给她端来的晚上,两人对坐而食,不但弱智开口叫兔已经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诺姐姐,你这几日别出门,省得碰见恶心的人 恶心的人,糯芝疑惑的问道,最愿有外人住进来 嗯,不知住进来了,而且一来就缠着店主,刚才我去厨房端,晚上还碰见了他的丫鬟,跟他组织一个德行,阴阳怪气的说店主一陪着他们小姐用膳,以为我听不出来,她在炫耀 假作说到这忽然意识到不对忙看呢呀诺氏的脸色,超级大诺姐姐,你别误会,店主店主只是敷衍红妆,对你才是真心的 那些若无其事的笑笑,40无意间问道,红妆是你们店主的什么人? 狡兔适合真的般诺者误会解释的是分享些,红妆本是个妓子,四年前被店主从青岛收回,一直养在别院,在店主面前,他总是柔柔弱弱的,因为店主对我的态度比对其他民主要好上学学,她打我看看坐情敌抽搐针对我,整个受电除了我知道他的真面目,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就连定桌对,他也是分有耐心 不过诺姐姐你放心,店主做工装绝对没有情谊,这么多年童装连店主一片衣角都没碰到过 我最讨厌这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女人了,把所有男人都当傻子,除了我们女人能一眼识破它的伪装,那些男人一见她柔弱可怜的样子,心就软了,就说雪狼最蠢,竟然还在店主面前为那个女人说好话 狡兔恶狠狠的用筷子抽了几下碗中的饭菜,他没见到对面的弱智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圆月舌已经治好,虎妻必然会抓紧时间面具凤谷,这个时候家一个女人难受店,莫非这是他找到的顶替后羿 红妆的眼睛可是蓝色的?诺姐诞生问道 假图舔了舔成,主要是过了下,压低声音大,诺姐姐,你猜的没错,鸿章就是店主找到的鼎力后羿,接他来就是为了在他身上中风果 弱智垂下眼眸,掩住毛中的深思,天气炎热,桌上的饭菜人冒着丝丝白气,这出了女子的轮廓 小兔以为诺芝情绪低落,下载安装诺基亚,你别怪店主我知道店主抢了你的原液舌但若是凤谷中到红庄的身上,真的有效果你去求求店主也许店主也会帮你达成所愿 第459章 你挺可爱的 老子倩倩一下,没有说话,将一碗米饭吃完,小兔又给他上了一次药,还给他准备了一套新衣,这才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叶宁诺子睡得很轻,只要房门初一逾风吹草动,他便睁开了双眼,可是真正营业夫妻并没有回来 迷迷糊糊,这种弱智睡了过去,这一页他做了无数的梦,以至于选择的时候脑袋昏昏涨涨的 还想咱眯会儿,却蓦然感觉有道是选注视着他,浑身睡意全无,忽然睁开眼,便对上那双年艳的桃花猫 跟以往的轻佻邪魅不同,那上沿一按深邃,宛若有漩涡再流动,稍有不慎,便会弥足深陷 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注视了对方好一会儿,夫妻的面容人有些憔悴,似乎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般,红杉上还布满了暗红,是设计 老子眼眸微眯他应该是骑着念着凤谷,昨日他已将毒草的种类写下来交给了角兔蛇羊丧子的一说必然已经研制出了解药他身上的血都应该剪了 门吱吖一声开了,狡兔端着盆清水走了进来,再见到胡期时意外的瞪圆的眼 方才她端水时遇到了红装的丫鬟锦绣,那丫鬟迷你按你的说店主,昨夜留宿在她家小姐房里,好看,店主这样子,昨夜似乎无眠呐 狡兔的进入打破了室内诡异的气氛,福气淡淡开口,卸去e融,事先为层层落实,脸上挪开办法 啊!脚托端着木盆的手僵了僵,再出道胡七冰冷的目光时,瞬间会上,建议的看了诺追一眼,便端着木盆走上前 若知并没太多表情,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一刀,目光坦然 后期的眼神愈发幽深,桃花猫凝望着一点点退去易容皮质的脸庞,心里有苦,从未有过的悸动 她11岁便秘见到他,他狡兔三窟,他穷追不舍,受电针对隐攻,不如说是他不想放过他 红杉下的姐姐,你的泛白,他从未这般紧张过,千珍宝珠,点击诠释,都不能在他心底激起波澜,可是现在他的心活柠檬的震动起来 老子闭着眼,却仍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 狡兔一点点,张诺芝脸上的脚皮洗去,在看见诺姐阵容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诺姐姐,你好漂亮 墨子蝴蝶般的睫毛颤了颤,落下一滴水珠,睁开的双瞳清澈透明,宛若琉璃,镶嵌在一张桃花芙蓉面上,仿佛天际最耀眼,最明亮的启明星 胡琴无法形容,那是一张怎样的容颜?但她仿佛能明白,为何师兄会动了凡心,师兄,一定见过它的真容 一丝丝酸涩蔓延至心底最深处,然后发酵,让他的举动不受控制 角度还没感慨完,便被后期推荐到一篇,梦到清醒,缺钱店主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老子跟前 修长如玉的手指靠着女子下河,一线基层姐妹,说他是不是见过你的真容了? 糯芝很粗的出门,手指灵活地朝男子手腕隧道安全,然而难测速度比他更快,不仅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还将他圈入怀中姿势暧昧之劫 我去,放开我,女子商贾妻的浮上一抹红晕,毛中称蓝色一片 不放,男子亲亲仔仔,耳尖吐出两个字,心女的看着他变得粉红的耳垂,心里居然涌起一股想咬下去的冲动 角度在一旁目瞪口呆,他那可特么大店主诺姐姐,你吗? 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威压产奶,加特失去的改变了说次,天卓诺姐姐,你们继续,我帮你们把风 我这听到这话气得脸色暴黄,咬牙切齿道,胡佳妮放不放 不放,不咸不淡的声音充满了细小 估计强压住心中想吻下去的激动,就又舍不得,就此放开,下颌抵着诺基亚发地,深深嗅着他的味道 让你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可他却并不觉得难闻,换杂交少女幽香的药香让他继续陶醉 小猪在一旁捂脸,点烛果然对诺姐姐不同,片片,你住着的那个柔弱白莲花算个啥? 老师恼羞成怒,曲奇手肘狠狠朝背后人的胸膛正确,这一场她用尽了全身力到,也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两人琪琪闷哼一声,倒在榻上 狡兔灯远了眼,双手捂住眼睛,要露出一些指凤巢踏上忘却,激动之下,忘记了把风 猫脚间脚图呆在房门口,一副探头探脑的模样,没有这事,金子他进了房内,刚看到矮榻上的一幕,两个人呆若木鸡 老纸呵呵,在男人的手腕上咬了一口,夫妻私下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也闹够了,便收回了手万,看了眼上面整齐的一排牙印,十笑出声 诺之气息不稳,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胡曲,你要是有需求,可以去找红妆,再敢碰过来了,我让你断子绝孙 站在十米外的猫脚脸色变了变,觉得裆部有些娘 桃花眼荡漾就笑一,在后知后觉,屋内又多了一道七夕后,胡经理们,冷凝的目光扫向狡兔,去拿套女子衣衫褴 狡兔还以为店主要责怪他把风不腻正惴惴不安,听到吩咐立马笑着跑了出去 后期将目光落在猫九身上,冰冷的视线让猫脚似睡非睡的毛瑟瞬间真大,视线别开,文腾腾的,接着,解压已知好 随后恭敬的上前,一起一个青色瓷瓶 脑子疑惑,他昨日已经将毒草罗列出来给了角度,以牙桑芷的因素,不该拖到现在才将解药治好,难道其中有什么意外? 补贴结果清澈的瓷瓶倒出,因为白色药丸直接吞了下去 福气吞下了药丸,吩咐猫脚退下去后,自己也跟着出去了,老子在角兔的弟弟咕咕声中穿上了女装,脚头眼前一亮,绕着诺基转了好几圈,啧啧,赞赏,诺姐姐,你这相貌完全碾压偏点你的那个柔弱女,简直太好看了,我给你挽歌放弃吧! 嗯我觉蛋蛋了一声,既然真容已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把自己整的漂亮些,他的心情也会好先 甲吐给诺姐收了个跟他一样的双闸机,铜镜中的少女明眸善睐,肌肤盛雪,双眸如一壶山泉,清澈见底浑身上下散发着灵动之气 角度的手指在诺脂的承办上摩挲了下,羡慕到诺姐姐,原来这就是唇不点而朱,不用涂唇脂,嘴唇就红红的,真好看 第460章 不会伤害你 否则米晨笑了笑,只不过是橙色深一些没有那么夸张,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老之这只狡兔要给她上妆的举动,望着铜镜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有神在黄山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容貌很惊讶,可是过分美丽的东西总是容易早夭,这张脸,即时性也是不幸 她知道上官父亲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丽江上的一次意外,他露出了真容,可他心里除了慌乱,竟然很在意他的表情,他是否也会被自己的容貌惊艳到?,女为悦己者容她想大概在出现那个人的时候,他的心就生了亲芽 即便他不停躲避,姐,你忽视那根牙还是在心底慢慢生长扶摇而上 后期他进屋的时候,女子还在发真,打的心突然酸涩无比,师兄,竟然早就看过她的真容所以让他不许靠近她 师兄,我给过他机会逃离,可这只自己撞进了我的怀里我不会放手了 昨夜,他去了平定,他知道红妆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他去谈凤果,实际上另有所求,可他纵容着他府上他的肩头,以上他的邀请 她一杯杯喝着酒,想麻痹自己,可久,最后脑海中回响的只有她的声音,他甚至分不清哪一张是它的真面目,她强忍着把黄庄先飞出去的冲动,想逼自己做个决定 他是师兄的情节师兄,告诉他不要碰它,可是明明是他先遇见的他,不是吗? 在红山被翠的一刹那,她再也无法强忍下去,既然无法接纳别的女人,还不如顺心而惟 他离开了偏见,独自一人去了寿宁,厮杀了一整夜,蒋心里的烦躁谁出聪聪发泄了出来? 电灼,你看到姐姐漂不漂亮?角土笑嘻嘻的叫糯芝推至身前,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老侄眼皮跳了跳,看下胡曲不明白他用来做甚? 解读已解,难道是来催他给他做膳食的 自己吃,诺姐直接南站开口,中午的午膳我会准备,店主不必亲自前来派人来通知去考 伙计夜神眯了眯,回退了狡兔,展颜笑道,知知啊!你不是对本店主一见倾心吗?为何如今这般的大 诺着刚喝到口中的茶水,猛的一口喷了出来,脸上覆上一层薄红 店主,这是在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夫妻杨晨,又逼近解波,知知啊,你这是要抵赖不想对本店主负责 冒着星星自己没喝第二口茶水,否则又会喷出来,一年见了鬼的表情,等着越走越近的呼气,决定赖到底,没说过,就是没说过 对夫妻说出那番话的人是99,可不是他诺真 后期停下脚步,脸上划过一抹哀伤,转瞬即逝,长城老街直至啊过来 老姐。生怕后期再多靠近姐姐已经多了三枚印章,警惕的望着后期,她总觉得胡七有些不对劲他不是喜欢上官府群吗?为何对她动手动脚的? 难道是想利用他吃鸡上官付钱?一会着想把他这个曾经的情敌变为她的念慕者,等手好再加拍狠狠抛弃,以此来报复他 真真啊,过了夫妻又重复了一遍 那我再想了想,社会银针,走了过去,夫妻竟然答应他十天内不会对他出手,也没什么值得害怕的 夫妻渐弱之走来,晓得春风得意,姐姐拿起了诺之的手 我这顿时浑身僵硬,想要抽出手,却听头顶轻飘飘传来一句话,姐姐啊,你不想去瞧瞧凤谷吗? 凤果,老师停止了挣扎,眼里闪规模虎蛇,你念初丰谷了 福气不置可否的点头?掌中的手柔软的不像话,她下意识用整只手掌包住了那只小受,嘴角的笑意一样的,越来越高 诺姐,没有注意呼气的神色被他拿出了房门,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偏殿,刚踏进屋,便见一个丫鬟,赢了上来,建大后期时满脸喜色的称那是寒大,小姐,店主来了 老姐见有外人立马又开始将手往回缩,然而那只大手最像铁钳一般,老老的将她的手攥在掌心 二老的瞪了胡清一男子介绍的如沐春风,那就只好做伴 丫鬟,再见到两人我在一起的手时,脸色突变,店主,您稍的币子,这就去请小姐出来 胡七没有说话前者若之作到了圆桌旁,慢条斯理的倒了两杯茶水,先锤了一杯,给诺之 那只刚抿了一口茶,便见周年内走出了两道身影,一个是刚进去通品的丫鬟锦绣另一个诺之没见过但是看到那双蓝色的眸子是握紧茶杯的手,顿时一僵 百年前统一诸国的领地,并拥有一双蓝眸,那是皇室的象征,顶地单位号为了上海两代异性王,从一位道长那里得到了稀世罕见的凤凰谷,独一无二的凤骨正在了顶地体内,黄骨则是中在了两大异性王及其子女的体内 黄果世代遗传,女子被丈夫度了黄苦,嗨可以通过怀胎十月讲古场给腹中胎儿,可男子一旦种了黄瓜,便活不过30岁 两代异性王得知体内被顶级种了皇古后,对婷婷失望透顶,天下的碗过是三人一同浴血奋战得来的,可没想到景帝登上了还未,别卸磨杀驴怎能不让他们寒心? 然而两大异姓王醒悟时为时晚矣,为了整个家族,不得不委曲求全,忍辱偷生 可后来宫中生变顶地的奉国被一名太监捏死在湖中,两大异姓王得知消息好心如死灰,心中积聚已久的怨愤骤然爆发,联合逼宫推翻了顶地 顶地自知大势已去自刎于金銮殿前,两大异姓王及其后代对婷婷深恶痛绝,及时顶替已死人,将其鞭尸抛尸荒野 一代枭雄死后也不得善终,两代异性王哥弟泥锅,成了现在的深越国和一日国,可是黄果却是栽在传了下来,两国的皇帝没有一位能活过30岁 每一位皇子15岁后,便会深受黄骨折磨,股发时痛不欲生,随着年龄增长发作的频率也会越来越快,直至死亡彩十件套 因此,多年来无论是声乐国还是要日国,一直在寻找凤谷,想解除身上的黄果,寻求解脱 可是寻找到当年现骨的道长,却得知凤凰谷相互依存,凤国被顶替以血温养了九九八十一日已任者,除非找到顶地的纯正血脉,否则即便寻到可以替代的丰果,重入无关人的体内依旧演不出黄果 第461章 情花 道长的话给了两大异性王当头一棒。点滴死的时候没有一个妃嫔怀上了龙种,去哪里寻找他的纯正血脉? 而想在找到一个可以替代的疯过,同样难如登天,一袋接着一袋,无论谁要是过还是声乐过,都没有放弃寻找顶地后羿和凤谷的征途 黄章见过店主,柔柔弱弱的声音宛若莺啼,如一缕春风拂过心底 脑子顺着声音的方向看群,对方也同时朝他望来,两人的眼中都闪过惊艳,诺基见过的美貌女子不少,英姿飒爽等纽畅然,灵动活泼的脚兔,雾都第一美人溶磷菌,包括领悟过的两位公主,可是到了镇里尊面前,豆少少逊色了些 女子脸朝花束,腰如束素,萍萍而立,宛若待放的菡萏 我说过多少次在本店主面前不必多念,火器的面色寡淡,是你红妆坐下 红妆嫣然一笑,大方没做,看着诺知对眼神却变得有些奇怪,经验过后,他竟然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熟悉,可是她确定在此之前,他没有见过它那么这种熟悉感,又是从何而生呢? 群主,这位姑娘是 娜扎没等侯期开考自报家门道,在下若知,姑娘端的是一副好笑吗?尤其这双眼睛,真是与众不同 老姑娘见笑了,红妆天生一铜,害怕惊吓的姑娘,更何况乱世资源,红妆自愧不如 老师轻笑一声,红车姑娘不必自谦。随机便,不再开口,紫气茶杯清澈起来 红妆米能敏成,人生的看了诺之劫,最强目光转向了夫妻,店主来找红妆,可是为了昨日商谈之事 嗯,胡七应了声,遣退了丫鬟锦绣后,这还装掏出一个小竹筒 红妆脸色变了变,看了一眼,埋头喝茶的帽子,他故意说起夫妻昨日商谈之事,这提醒他有外援在 没想到胡欣竟然当着诺氏的面,拿出了竹筒,这么多人记忆的风骨,电车居然不介意有这个女子在唱 那这个女子究竟是何身份?昨见者又有何关系?手中的圈怕被揉捏的变了型,仿妆脸上仍是端着大方得体的微笑 竹筒打开诺之或者茶杯的手颤了颤,魔方落在胡姬之前的古城上,红妆也同时看来 面色难掩激动,店主,这就是丰国 不错,这便是宁德国大破铁鞋,寻觅魏国的凤骨 诺姐色色跟着胡曲手上的缝过,心脏去年跳动,我的茶盏的直接开始发白,呼吸变得解错,是风过没错,没想到他真的念出来了 感觉到身边女子的一常,夫妻勾了勾唇,姜锋国对着女子,想要吗? 诺着错了错没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红妆大惊失色,眼睛如毒蛇一般飞快看那闹直译呀,柔声道,店主,这份国可是您的心血,寻觅多年,也只得此一枝,还请三思 胡七没有,你回红庄,魅惑的桃花眸一瞬不瞬,盯着洛枳,有蛊惑甘又问了一句,想要吗? 罗成敏诚,神效,我想要店主就会给吗? 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男子目光幽幽,深沉如渊,看不出神色 红妆脸色却算是苍白,他竟然在电阻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认真,他没有说下,指尖掐进了掌心,看着弱智的眼神,带着毛妮嫂 店主,可是非同小可,你莫要开玩笑了 诺氏早已气得脸色通红,这人果然在开玩笑,真是个泼皮无赖 后期的脸色阴沉下来,慵懒的邪恶红妆一眼,红装的脸又白了一分,脸上的笑省锡罐不住 店主,鸿章既为殿主所救,照一张深色托付给他垫着,红妆别无所长,我有一双蓝眸,与百年前的顶地相似,或能帮到店主,既然店主念出了凤国红庄媛以身事故 后期的眼眸闪了啥,录制含笑望着对面的红妆,不管为什么,今日这主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既然他放弃争夺分股,便不会再被胡七股获,再撞他的圈套 凤国与咪相比,当然还是活着重要,实在不行,你还有那个办法 后期,你不必再试探我,既然你已经找到了世古之人,就开始吧,我也正好见见世面 红妆莞尔一笑,老姑娘是店主的朋友,你若是想看店主竟然不会拒绝 言罢,她伸出洁白皓腕,非言细语道,店主开始吧!店主养了红章四年等的便是这一刻,店主不必喂红装考你,孔庄的身体受得住 一番话说得情意绵绵,我只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小美人要是知道后期新手大师兄,对女人不感兴趣恐怕得肝肠存在 夫妻目光为犴,有看到到这一页,心中一叹,把出一把匕首,割破红妆中指指腹,讲疯狗放了上去 也罢,反正没有让红妆温阳放过放过也并未认缴,热峰哥,正在红章体内无效,在家疯狗给他也不迟 脑汁的目光在匕首上顿了一下,嘴角狠狠一抽,这是他的匕首,胡琴拿的他的匕首,居然还敢当着她这个正主的面用? 心里的小人拿着锤子狠狠超级夫妻的狗头,脑子的眼神仅在匕首上弄了一顺便放到了疯狗上 风国在红妆的指腹上绕了几圈,然后便爬进血液,钻进了直负累 啊!红窗伊宁一生,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火气正没?怎么了? 凤谷入体,应当不会有沉痛的感觉,凤谷并不具有毒性,十分温和,甚至能吸附人体内的杂质毒素,这也是顶地,当年愿意在体内郑凤谷的原因 红妆脸色绯红,多谢店主关系,好装没事,只是感觉凤国在体内游走十分奇怪 火漆点了点头,挪开了视线,建诺之窃听神闲的喝着茶,嘴角不经意间就挂上了笑,也挣了一杯茶,慢慢品起来 红妆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吹一下这帽子,闪过狠辣,只要他能用凤凰引出电阻,体内的黄瓜,他就是工厂。他才是论语店主匹配的人 诺之慢悠悠喝完茶水,也见到了自己所想见的,风格已经被重入红妆体内,除非红装本人愿意,否则放蛊也取不出来 他现在只能硬做打算,要么再找一条百年以上的毒虫,要吗就只能去找传说中的龙年艹 天色不早了,我去准备午膳了,诺之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金色,张启山便准备离开 第462章 以吻补偿 胡曲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制止,知道倩莹,除了片店才社会思想 红妆底层以下,这位诺姑娘是店主心聘请的厨娘吗?红昭还以为她是店主的朋友,是红妆误会了 胡七嗤笑一声,眼神灼灼,你以前见过他 红楼错愕抬头,简童双毛你闪过一抹诧异,须臾稳住心神到,没见过,但是觉得熟悉,心血是红装,记错了 我去盯着女子的脸,知道他没有说谎,睡也没再开口,脸抹橙色,其实她也觉得吱吱的面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因此在红妆看到这知识,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被他捕捉到了 现在感觉如何了?活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凤谷 红妆心中闪过一抹愤恨,手指被割破到现在,他故意不去擦拭上面的血迹,就是等着男子怜香惜玉,可他却无动于衷,时而不见,眼睛一直黏在诺兹身上她为他世古,他却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肯碰吗? 将手缩回,用圈怕是掉上面的血迹,柔山道,现在无甚感觉,一是已经融入血肉里了,天竺可要现在已是 夫妻斟酌了下,点了点头。然后擦干匕首上的血迹,朝自己的中指割了一刀,使出瞬间溢出 然后又潮红妆的中止割了一刀,尚未愈合的伤口,瞬间又流出了想想 娘滴晶莹饱满的血珠缓缓变大,洪城咬成机遇,电车,可要十指相扣 不必,夫妻吵过红妆的宗旨与他终止相抵,笑道如此便好,你心中默念凤囚凰那我体内的黄骨对你体内的风骨有感应,自毁身体 黄庄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口罩明白了 一盏茶后,指尖上的血迹慢慢凝固,可是后期体内的黄果却半点没有被引出来的迹象 冯朝脸上划过一抹慌乱,心中不停念叨着,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然而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福气的指尖仍然没有扒车分过,反而整个人突然站了起来颜色极其难看 红装脸色微变,仓皇战旗山,那周滚滚而落,店主,空装没用,你若是去哪变处发红装吧 继续,这两个字的仿佛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红妆被男子黝黑的目光,盯着心中一窒,可是店主您仿佛状态很不好,你是不是不舒服? 继续男子的声音冷如尖刀不容置疑 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红妆密码,又把手指贴了过去,然而,又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仍然没有黄瓜扒出 男子的脸色却苍白的吓人,完美的下颌竟然流下了汗珠 啪嗒一声,落在桌子上,店内设有冰盘,带着丝丝凉夜,绝对不可能是热出来的 恋着你若不舒服,不妨下次再试红装的声音带着颤音,刚想去扶男子,却被胡曲冰冷刺骨的眼神热的不敢动弹 我气的眉头却越皱越紧,额头岁寒密布,连额头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抓起桌上的匕首人便飞快地出了屋子 骄阳似火,男子的后背椅布满冷汗,否着胸口不停喘着粗气,三月之期到了,他无法确定是古种发作还是反装体内的凤骨起了作用,体内沉睡的皇国又蠢蠢欲动起来 能哼一声,男子以着榕树缓缓倒了下去,体内仿佛有一把尖刀,分割着他的血肉,把他的我咋尿复拧成一团?揉来搓去通入骨髓生不如死 诺这在厨房炒着菜,厨娘在一旁帮着贴柴火,脸上还处在正经中,你真的是99大人,你是个女娃 老子他们口气粗粮,这已经是你问的第十遍了 厨娘渐弱之不赖,瞬间指出了口但没过一会儿又问道,99大人,这些天您去哪了?我怎么没看见您? 受了假伤,在房间里养了几天。我这随口找了个理由 厨娘一脸关切,怎么弄伤的呀?现在好了吗? 老知赴宴着点了点头,胡青给他准备的药都是极品好药,大牲口的上虽然严重,但现在已无大碍 那就好,99大人,您是不知道?厨娘鬼鬼祟祟的朝厨房门口看了一眼,那我就声音大,店主太难伺候了,您不在的那几天,我送去的饭菜原封不动全给我送回来了,为了想出新颖的菜式。我头发都白了几根 您瞧瞧,厨娘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一脸愁苦,最痛苦的事有天大半夜我还做着梦呢,就被虎二喊起来让我去做粥 厨娘埋怨道,自从知道诺真是个女娃,还是个漂亮的女儿,厨娘兑诺之又增进了些许亲切感 说起周糯芝,忽然想起自己有天早上喝到的半生不熟的中,变大,煮粥的时候可不能打瞌睡,否则米都没煮熟就把粥盛起来,我的难以下咽 没煮熟,怎么可能厨娘姐姐自己的鼻子大,99大人,你的意思是你喝过我煮的粥,而且半生不熟? 老子点了点头 厨娘顿时急眼了,不可能那绝对不是我煮的粥,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厨娘,就算闭着眼都能把粥煮熟,不过大人你说的这锅半生不熟的粥,我好像看过 诺着挑眉,相处过的菜倒入铁中,顺便看了储粮液 厨娘想了片刻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在泔水桶里看到过,我当时还疑惑是谁煮的粥?还以为是大人,您回来了 哦,老姐不胜在意的欧了一声,继续翻炒下一盘儿菜了 这时院内突然嘈杂起来,厨娘纹身站了起来,祝愿你的生活实在太安逸了,稍微有点热闹,厨娘就喜欢凑上去瞧瞧 诺姐,建厨娘抓耳挠腮的样子,轻笑一声,猪粮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唉,厨娘忙不迭应了一声,兴冲冲往外跑了出去 我只加过中的一盘菜,炒完,也领着没踏出了厨房 繁杂声的源头是他时常打腿的那棵大榕树下,树下围着许多虎卫,脑汁隐约听见了店主这两个字眼 老湿刚走进已有不少后卫发现了她,眼睛顿时闪闪发亮,老天爷受电何时来了?这么绝色的姑娘。他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渐弱之走进一群护卫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老师笑了笑,以前汉子瞬间兴奋的满脸通红 老天爷这姑娘笑起来太好看了。象山,你的野花一样,胡为吗?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想把所有代表美好的词汇都加在弱智身上 第463章 终于看到了真容 原本因为最院拿了个99,他们都不约儿童带起了面具,可现在面对这么漂亮的姑娘,哪能?还把面具戴在脸上呢 一名后卫率先摘掉了面具,痴笑着看着洛枳,别的湖卫也不甘示弱,纷纷摘下面具,露出张张朝气蓬勃的俊脸 他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是最阳光的年纪,身材高瘦,面容硬朗,没有几个是丑的 虎二一脸愁色的盯着赖在地上,不走的定住,有些茫然无措,担心的声音都变了调,店主,手下带您去找桑植成业 火切一动不动?能汗顺着完美的下颌肌到红山上,莫若菲色之间留下一片诗意 而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朝他走来的女子,虚弱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苦二已经劝说了一盏茶的时间了,他很想把店主打晕了,直接带到桑植神医那去,可是他不敢,他怕电着法拓刷恭桶一年 他急得团团转,看着虚弱的只剩下半口气的店主,由衷明白了,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句话的含义 忽然她见自己家店主居然生出了一条胳膊,瞬间真喜欢分,正准备顺势拉着店主的胳膊,将她背在肩上 电灼却一把把他推开,逆道不大,但是虎二却傻眼了 顺着垫着伸手的方向看去,变价一个绝色女子漫步而来,黑发如墨,眼如点漆,腰中一根彩色腰带被暖风吹的浮浮沉沉,而它的两边活跃满已经看的如痴如醉 没到女子的视线,与它相照虎二的耳根突然有些发红,心跳如擂鼓 知知啊,我好疼。男子的声音带着色委屈,双臂伸直,苍白的脸上大这么效益 口二赶忙收回心神,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何店主死活不愿让他背着去找桑芷神医了,原来是想使苦肉计 你怎么了?我这刚问出口,又觉得多余,福气刚给宏壮中了凤果,此时忽然一副虚弱之态,竟然不会是在受电受了伤,只可能跟凤凰有关 这只啊!我浑身无力,你扶起来 郑红卫听到店主这般说话,顿时亲,饿的下巴都掉了,还好双手接的快 后二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孔子家店主,为了抱得美人归,店主也是拼了,不过眼前这个女子长的这么瘦小,能扶起店主吗? 店主不如还是数下浮,话还未说完,便接收到那店主犀利的目光,胡二尼码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老姐闽南闽南蹲下身,将胡七扶了起来,刚站直身体莫得觉得身上一沉,男人压在她身上的力道猛然加重 啊,老杰弟弟叫了一声,整个人便被男人压在了地上,后老勺还被男子获在掌下 愤怒让万氏染色曝光,陆河的胡七,你这个流氓小人,别人说娜这边用泥将身上的重物推开 周围的虎卫包括厨娘已经看傻了,这还是他们不近女色神秘莫测的店主吗? 而远处,两道身影同样正在原地,锦绣的掌心以及贝恰出了血痕却一声不敢吭 战战兢兢的看着掐住自己长心的小姐 红妆尖锐的指甲,一点点嵌进锦绣的皮肉,少女欺负细嫩,很快便破了皮,献血染红了红装的指尖宛如涂了丹蔻 小姐,店主对那个女人竟然只是一时兴趣,玩玩而已,小姐倾国倾城,是九天下凡的旋律,与电灼已经认识了四年小姐才是店主最在意的人 锦绣怕再不出声,自己的手就要废了,小姐的脸色阴沉如水,毛中的很腻让他害得毛骨悚然 红昭没有你会小丫换的恭维眼睛死死地盯着倍活期铺在地上的女子,眼中沙一一闪而过 我这翻身坐起盯着地上的那张小子寻思的俊脸,恨不得扬手揍上去,双夹在这么多所谓的注视下变得滚烫无比 知知啊,本天著不是故意的,男子的笑有些苍凉,他的确只是一时宠溺,但是阴差阳错的结果让他很欢喜 诺吃磨牙,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狠狠的说完这句话,哪知还是江湖七扶了起来,还是离开这个地方再说,被这么多人看着,他就算脸皮再厚也扛不住 厚街靠在诺之身上,心里是难以言喻的满足,见周围的火未还为啥?眸光一凝,男生大滚 几个呼吸之间,围在周围的护卫纷纷跑远开始各司其职,获二别这店主嘴角那么得逞的笑容,满头黑线 福州胡七上了场叹,诺芝爷已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踏上的胡曲,虽然虚弱痛苦,但却舍不得闭上眼睛,嘴角漾起抹温柔的笑意,若不是怕他太累,她真想一直让他扶着她,这么走下去,哪怕疼得生不如死,也甘之如饴 你体内有黄果,老侄简单明鸟的法文 他一直怀疑乎乎的身份,对缝古的事情了如指掌,就算不是皇室众人,也与皇室脱不开关系,夫妻这样子,根本就是皇蛊发作的样子 黄骨一般都在休眠,成长阶段不同,所省的时间段也会不同,他不确定胡七是皇姑发作,还是皇姑收到了红妆体内凤股的影响 但是见他冷汗沉沉,痛的浑身无力,显而易见,红妆体内的缝过并没有引出她体内的黄裤 嗯,胡七滴滴应了一声 你是申月国的皇子,还是一日国的皇子?他不记得圣月国或者钥匙给我有个叫胡七的皇子 不带胡挈回答闹知道,胡七不是你的真名 夫妻笑而不语,建诺者你没成色,丝毫不关心她,瞬间觉得十分委屈,拿过弱智的手,可怜巴巴的放在胸口,知知啊,我疼,你帮我揉揉 我觉猝不及防,手掌被男人放在他的胸膛之上,刚退去的红热,瞬间又爬上你家,自己败坏的甩开手,路断着榻上的男人别乱动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失落,果然不再有任何异动 老侄感受到男子突然低迷下来的情许,突然萌生出一种负罪感,想的偏刻到,你现在还没到30岁,黄瓜发作不会要了你的命,谈谈就过去了 后期嘴角抽了抽,什么叫疼疼就过去了?黄骨发作会疼,上一天一夜的,这丫头一点都不心疼他 老子说完似乎也觉得这话不太厚道,看了眼榻上的男子,忽然冷哼一声,差点又被这家伙可怜巴巴的样子,给骗了 第464章 一辈子也看不够 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饭点,抢到碗碟和筷子的人兴奋地排起长队,到了窗口手里的两个碟子一会伸出去,一会又缩回来,正琢着哪道菜出自那名神秘厨师之手,惹得排在后面的人以振翠莎 前面的你能不能快点? 不难,男人怎么能快?我还没选好菜呢 校花一个人只能打两个碟子的菜,要慎重 对我犹如长龙,因为前面的人要挑选菜式,孤儿行进的极为缓慢,不少人都开始抱怨 当见到虎大直接插队打菜时,眼里都泛出了嫉妒的光芒,建湖大奶奶回回,心中默默数着123,居然打了15盘菜,不是规定每人只许打两盘菜吗?两位大人一顿居然要吃15盘菜,妥妥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众人泪奔,却敢怒不敢言 店主,菜都到齐了,你也等了这么久,吃吧! 父亲淡淡的指着筷子将每样菜都吃了一遍,然后步骤很近的将五盘菜推到火大面前,肉骑士的端走了,虎大面前的菜碟 面无表情的俊脸,嘴角狠狠一抽,眼睁睁看着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麻婆,豆腐和糖醋里脊腻他而去 对面男子优雅从容的将一块块糖醋里脊放入口中,过一会儿,一些糖醋礼节只剩下了两块儿,火大狠掐了一把大腿,强制自己移开视线 面无表情的用着被店主推到面前的饭菜,什么吃肉不如闻香,都是骗人的,玩着店主盘中菜肴的香味,吃着自己碟中的菜,简直是添堵 叶妮,两道郑婷的呻吟端着木盆朝身上泼清水沐浴,胡二警惕的看着胡大,你小子去哪吃的饭?身上这么香 胡大面无表情的继续朝身上泼着水,懒得理火 你不说我也知道回你吃饭的地儿那要汽车,你不在最怨,猫九银主出任务了,角度尹主的小厨房形同虚设,水狼淫浊也没回音,你只能去大厨房,这菜得有多香啊把你小子的衣服都熏的香喷喷的,明儿我跟你一起去大食堂吃吧! 不行,这回火大,回答的很快 活当这跳跳凭啥不行?最怨你的厨娘给我下泻药,害我拉了半天的肚子,最多妇人心,去大厨房吃几天换换口味也好 不行,虎大又强调了一句,然后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长衫,便往回走 空中传来淡淡的警告声,你若是私自去了大厨房,就等着店主罚你刷十年恭桶 见胡大走远虎二的好奇心更甚你麻也穿上衣服,炒吴磊跑去,高寒大胡大,你啥意思?老子去大食堂吃饭,跟刷恭桶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忽悠老子 自从诺脂奶了,大厨房,整个受电的人吃饭都变得格外季节,总是提前半个时辰或一个时辰便开始排队,也规规矩矩的,自己洗碗洗碟洗筷子,还生怕来的晚了,抢不到碗碟 98对闹知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好车房只有两人做菜,大热天呆在后厨房也十分燥热,但是少年跟陈诺之学会了不少差事,做出的菜味道也渐渐余诺之相似,不是常吃某只菜的人,几乎分辨不出来 一晃十来天过去,我这每天中午做完菜便会去山上的溪泉边乘凉,将双足和玉腿浸泡在溪水里,凉爽的,浑身细胞都在叫嚣 只是让他郁闷的是,逃出售电人遥遥无期,这些时日连后期的影子都没见着,相守完全遗忘了他这个人 不远处,一名广袖长袍的男子静静地望着青石小径上远去的曼妙背影,脚步顿住,斜飞入鬓的眉轻皱 身后的男子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目光望去,心中明白了几分,玩臀臀的,请王爷,亲 从你误国制售电,路上胃翻译员的上官父亲承办围棋,他是谁? 猫九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想着店主也没交代,要隐瞒,请王爷变道,是诺姑娘 男子的眉头蹙得更紧,负于背后的双手四指并拢,他当然知道他是诺智,可是他怎么会以真容出现在售电?行走轻快,看样子对受电的路行十分熟悉,难道她来受定的时日已不短了? 猫脚倒不奇怪上官福琴认识诺之,毕竟数月前,若姑娘曾为逃避债主的追杀,躲进了秦王府,只是不知两人交情如何? 可问题是此时的诺姑娘非彼时的闹姑娘,请王爷到底有没有认出诺胡亮?还是只觉得该女子长相不俗,顺口一问 猫九管泽情报手机工作向来善于察言观色,但是从上官抚琴冷峻故意的面容上,实在看不出端粒只好作罢 收房泪,非男者这副手苍穹,慵懒的桃花猫看着有远乎近的谪仙男子,上官抚琴,抬眸两人视线相撞,火气嘴角却没露出玩世不恭的招牌笑容 上官抚琴,踏入书房,猫九失去的转身离开 书房内的书案上放置着一个药丸,屋内飘着淡淡的苦药味,男子声音清冷,如夏日里的一汪清泉,甘念月儿,你变了,谁人能伤你? 胡七转头,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不紧不慢,早他娘师兄,到了多大?我猜猜他手里也不是一两回了 他为何在你这,又如何以真容示人?清冷的声音,微微变调 非男者眼妆滑过一抹异色,声音冷沉了几分,师兄早就见过它的真容 上官父亲没有否认,也没有出声,目光所在,活期脸上似乎要看透什么 呼气,心里突然就生出一股酸涩感,让他继续疯狂,难怪亲冷不问世事的师兄,居然会迷之情结会伤及自身,人飞蛾扑火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后期的神策让上官府群心中有些不悦 飞鹰难测,忽然谢谢一笑,漫不经心的,他来我这儿,当然是为了夺取原液蛇,丁荣自然是我揭开的,师兄,你连师弟也防着,明知之之意乐融,竟然不告诉我 我去,我记得我说过,让你不准靠近他,上官父亲的声音陡然理念如寒风 福清暖夏,师兄,我是打印过,可是这次是芝芝主动靠近我 他靠近你?兽电四面环山,地形引力,宛如铜墙铁壁,他如何进你这个电? 只要她想进,自然能进来,毒中圣手的师兄不也中了他的毒?若师弟没猜错,师兄三缄其口,讳莫如深的毒誓,直直的血毒吧! 第465章 她不干净了 话音刚落上官抚琴,面色大变,清澈你酿的双眼中运出一丝猩红,周身气流风卷狂涌 胡七却无私好巨野,咋没笑道?看来师弟是猜中了,就是说他的血族三天内弱势不解,便会魂归九天,师兄,是用合法解掉身上的血毒的 与你何干?你是如何中的雪多?谪仙般的身影挺拔俊逸,面色又恢复了清冷,只是带着点点尖锐 那师兄又是如何中了吱吱的雪多?飞一男子眼睁睨色毕现 两大强者针锋相对,整个书房开始剧烈晃动,摆放整齐的收卷眨眼江铃落满地,桌案上的完整唱微微的掉在地上,发出脆裂的声响 蹲在房梁上的火大身子也跟着抖动,倒挂着神行潮书房内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缩回了脖子 又跟诺姑娘有关,俊秀的脸上闪过一抹生无可恋,面无表情的捂上耳朵,听不见,听不见 半盏茶的时间后,书房嘞,恢复了平静,室内郎骑一片,鸟鸣同样俊逸绝伦的选择,默默注视着对方,婉柔在看今生最强大的境界 火大在屋顶上听了好一会儿,既然没有响动,身子也没有再晃荡,缓缓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 变天垫着磁性的声音传来,师兄,你可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上官父亲促美,胡琴无奈的笑了笑,我真怀疑师傅,是不是算错了?他不只是师兄的情节,也是我的家 什么意思? 我怀疑他是顶替诺九成的后羿 我顶上的火大,迅速捂住耳朵,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绝望,他又偷听到了重大秘密,诺姑娘竟然是点滴的后裔那篇店住着的红妆姑娘又算怎么回事? 不可能啊,红妆姑娘的眼睛才是蓝色的,若姑娘的眼睛跟平常人一样,是不是店主弄错了?胡大默默的又离开,偶尔的手掌 他不是,上官抚琴能弹道,它的眼睛不是蓝色的,就算他是顶替后裔,血统也不会存证,凤谷种在她的身上,也不会替你们引出黄果 师兄,这些情况我都考虑过,所以我让猫九请师兄过来,是想询问是否有什么毒草可以改变眼睛的颜色? 夫妻说完便紧紧注视着上官抚琴的人情变化,这样上官抚琴,露出犹豫之色,急忙道谢声,你放心,就算这次是顶替后羿,我也不会伤害她 两关抚琴深深看了胡七一眼,你没承受到,确实有种毒草可以改变人眼睛的颜色,但是一旦吃下顿艹人也会中毒,切,该读艹,十分霸道,根本不可能治愈,只能汇集上百种毒草以毒攻毒,就算人活了下来,也会成为一个独体…… 男子越说声音越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然和上了保险 和气的心中也涌出了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说不上是心血还是失落,只是沉默着 两脚踏到,师兄,可有方法能让他的眼睛恢复本来颜色 有 是何方法? 上官父亲冷漠的看下活期,我不会告诉你的 师兄,难道你不想确定她的真实身份吗?若他不是,当然最好若他是,也该早做防备,各国寻觅了放国和顶替后羿这么些年,若是知知落到他们手里,你知道后果,到时候这这能为他们手中的棋子,战火灬虐当真是你想看到的吗? 后期扬了扬城角,我知道是人的生死师兄不放在心中,可是芝芝能为这其中的牺牲品,学生当真舍得 广袖长袍被窗口吹来的热风先得一美菲菲,男子轻易绝伦的面容却冷若冰霜 师兄和你我二人之力,芳兰互助他,你我多年的情谊,难道师兄有幸我? 大幅下的毒草乃是泽荚的叶子,只需要这下咋夹杰出的果子便可恢复眼睛本色 夫妻没有开口等着上官抚琴,接下去的话,郭建男走错了错门,泽佳结尾罕见,在民间已经绝迹,不过师傅在乌蒙山上种了一颗,这月正式过期,我需要回山去取 火气毛光闪了闪,既然师兄要亲自请去湿地就恭候佳音了 我要带她一起去,上官父亲冷然道,还有七日便到月末,彼时泽佳汇诺过,需再等一年方课结果,带上他日夜兼程才可能敢在咋家路过之前抵达 上挑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学长,你该不会是骗我?想从我这儿拐走吃吃吧 亲了的脸陡然结冰,男人一字一顿道他本来就是我的 我警告过你,不要碰她,我会验明他的身份,但不是帮你,一旦确认他真是顶替后羿,我会让他替你解除环顾,带她隐匿江湖 胡曲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上市有什么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要离他而去,声音也像结了一层寒冰,师兄,这只不是你的,我比你更先遇见他 那又如何?我先问了他,他就是我的 夫妻面色一紧,我也问了,这车他身上也有我的印记,何况师兄,你难道忘了勿忙?身上指着跟你说过后会无期,她不想见你 轻易的深夜猛然朝后退了半步,亲的的脸霎时没了血色,一手捂上心口,身子颤抖的如同飞扬的雪花 后期急忙上前几步辅助上官父亲,语带关切师兄,你怎么样?可是身体不舒服,我让你要桑植来给你看看 谪仙般的男子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呼气,忽然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声音前所未有的能力和痛楚,你敢吻她 一拳头狠狠朝着男子的去年打去,胡琪猝不及防,被打的身子朝右侧弯曲,嘴角溢出血丝,学校的叶色狂卷,幺妹的用舌舔去唇边的血迹 是啊,稳了,我还给芝芝涂过药膏,那又怎样?你和他注定不可能,难道我不能有追逐自己幸福的权利吗? 上官父亲又是一拳揍了过去,然而这一拳却被男子接住,师兄,你没资格打我,在这之没有接受你之前,我们可以公平进争若是知之日后选择的是你我绝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可若是那场情节一验了,你难道不想有个人替你陪在她身边守护她一生吗? 心痛如绞,谈的阵阵抽痛,不断的被压缩宛如要炸裂一般,额头的浪花墨盒已背浸湿,男子的眼却清冷依旧 紧握的拳头逐渐松开,清澈透亮的谋复上一层灰白,身体的某个地方文件的花落深,雪红的花蕊,噬骨入髓 第466章 你放我下来 老子回来的时候发现影逐还在原地等候,连姿势也没有变动,不禁失笑,果然是严谨的硬轴,若是尹上帝然早就泛耐不住去药楼寻他了 隐术显然也看到了诺之共青岛杀术杰克出国吗 不,先去一个地方,我只遥望着不远处的一个山头,暮光爱上,面色愁苦 隐珠顺着弱智的事情望去,目光逐渐加深,手指伟伟发抖 喉咙果里也种着桃花,然而此时花期已过,书上倒是结了不少桃子,你沙的墓就在映山峰脚下,山上开着烂漫遍野的映山红,葫芦狗位于高山冷娘地带,10至7月人妖大片红色的映山红开放 诺之摘了一些映山红,来到一座墓前,陌上的青草显然已被人拔过,土壤不会送伞,将一树映山红,放到目前,手指搭在冰凉的墓碑上 曾经给他剥糖的少年,手指温热,可如今却只剩下一座冰冷的墓碑,即便在炎热的夏天,依旧娘静心地 尹莎哥哥,我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过的可好? 少女没有流泪面上一丝悲伤,也无甚至挂着浅淡的笑容,可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喉咙口里挤出来的,听到人身体有些堵的慌 尹哲在旁边默默站着,眸底的痛苦如滔天巨浪,将她淹没,偏偏嗓子里像是塞上棉花,说不出半个字 上次你的忌日诺尔没来看你你啥哥哥是不是在怪诺儿,老二跟你道歉,你沙哥哥不要生气 少女从怀中倒车两颗桃子味的糖果放在墓前,你沙哥哥,诺儿把最喜欢的陶瓷碗,糖果给你,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尹哲见到目前的两颗粉色糖果,手指紧紧攥紧加入掌心,眼里苦楚和悲痛交织,额,上青筋直跳,蒙的别开头不敢再看 你沙哥哥诺儿又要出国了,等下次回来再来看你沙哥哥。 少女轻声在冰冷的墓上落下一吻,随后便听扑通一声,少女竟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可投咱们响声讲隐竹金柱猛然回身,神笔趣拿诺之,面色车库,少缴您不必如此,弟弟是你的英文,他的命本来就是你的,她也不会怪你 万氏却没理会隐术的阻拦,硬生生将三个响头磕完,请申时面色云淡风轻,我有俄奸的红痕咋了?隐厨的眼球 走吧,蛋蛋说了两个字,诺智不再回头 尹卓转过头看了墓碑,一眼目光复杂,四小千言万语萦绕心头,您总是无声的张开承办,用口型道,哥,对不起 除了葫芦谷,一路比诺之想象的要顺畅,两人并没有遇到售电的楠姐也未听到关于他的留言 诺之心不在焉的吃着桌上的饭菜,上官福琴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难道说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胡剂 还有,他自己想不通,上官抚琴是如何用咋家叶让她的眼睛恢复黑色,却又保住了他的性命 难道他的毒素已经睛看到了可以解任何毒,睫毛半垂,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在不知道她体内血族的顿操种类时尚观,父亲照样结了血族 一想到上官抚琴将她的眼睛恢复成黑色,又送她黯然下山,心中对他的恼恨便少了些许,一下子只有淡淡的思念 他故意对酒疯说的那办觉觉舒宁,只想暂时划清和阿琴的界限,他登陆海场荆棘遍布,若他能淌过荆棘,定赴千山万水去寻他 隐竺稼诺之眼神呆着空档有一下没下的,吃着饭菜,直到他心中竟是有心事 他们二人办成了一对兄弟,他为涨诺志维有,是以二人一怒家是同吃同祝,只不过虽是同一间房,但兖州都会打地铺 嗨,你听说没?圣月国那边出事了 出啥事儿那?没听说有啥大事啊? 我一个马帮兄d,回来带线说,圣月国的皇室乱了,晋王谋反备注,整座王府的老妖妇孺都被千年屠杀太近,说是隔得老远,都能闻见腐内传来的血腥味,满门抄斩,你说惨不惨? 惨,令人叹了口气,面露不忍之色,你说这静王为啥抢不开呀?好好的王爷不当,非要去谋反,自己伸手一出不说,还拖累了全家老小 那人吃的腻,花生米笑道,还能图啥图?那个位置呗! 顿了顿,那人又压低声音大,还有一件事,特稀奇,你要不要听? 那人收起面上的背色,眼中多了几分兴致,凑近了街坊当然要听 也是啊,由于庆王谋反造成的,经王谋反失败号,盛乐街音悲痛交加,罢朝毕店,谁都不见? 可是啊,据小道消息说,盛月娣不是忧思过重,而是中了毒,每日汤药不断,沈姐,日况愈下,无逆上朝 啊!听着一声轻呼,是意识到声音过大,又捂住嘴巴,压低声音大不会吧,谁敢给黄奕下毒不要命了? 那人捏嘴一下又泡了一颗花生米,到最终边角边大,这是小道消息,也不知准不准,当个下酒菜听听也就罢了,咱们这是在药日呱,上高水源的,再说咱们又是平原摆线,皇家的事跟咱们隔着好几重山呢 沈兄说的是,两人短期酒杯碰了小仰着脖子,眼睛又扯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您做的声音虽然极低,但诺脂和饮食都是厌恶之人,而你非同寻常,将两人的絮絮叨叨都听进了耳里 隐竹结了帐,二人一同出了酒楼 少主需要属下去查查吗? 葫芦谷虽然位于圣月光,但是在亚日国也有据点,那就想了想点点头,二人朝着一条热闹的街道走去 夹道两旁摆着不少小摊,有卖糕点的,有卖葱油饼的,有卖糖人的,有卖糖葫芦的吆喝声不绝鱼儿 耀日国要比声乐国繁花许多,这一点看街道上的百姓和店铺就知道,一日裹的街道更宽敞明亮,店铺也更多,百姓们的穿着也更加华丽 这些家归功于亚日国有一只狂刃君,有一个铁血将军楚行,他所在您的狂人群,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这些年吞并了许多弱小国家,让它们成为耀日国的附属国,俯首陈臣,年年上供 当然,这也跟亚日国当今天咋娜伤的十人善用有关,朝中多能人少宁陈,国家由此昌盛,并不奇怪 第467章 拷问红妆 反观声乐过的天择南怀,谁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但朝堂是你分散,几位王爷各有心思,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够他头疼了哪有多余的精力去发展经济 路上人群熙攘,尹卓在旁手臂党采诺之身侧,错着没?不著痕迹的男爵,那些想要靠近努吃的人 烹 中文落地的声音,在喧嚣的街市上并不大,但是人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很快聚集了一部分人围观 紧接着传来异声一者气使的叫妈神,赶紧给我滚,一副穷酸样脏了老娘的门楣,屠洪穿绿的女人冲着手拿棍棒的汉子到,以后这乞丐要是再上面就把他的腿给我打折了,看他还怎么来? 诺芝和尹竹本就倪热闹处并不远,朝着事发地看了一眼,是座青楼,本以为又是没钱想白嫖的戏码,可人群中的一段声,让她顿住了脚步 唉,这男人被打了多少次,怎么就不长记性呢?非说他娘子在这青楼里,要把人带走,依我看啊,他娘子啊,就算在这楼里现在也不干净了,带回去又能怎样? 谁说不是呢?一个月前模样长的还算俊秀,才过去一个月,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了,瘦骨嶙峋的,就这附身吧,还跟钮妈妈哼,张妈妈可不是纸老虎 听说他还十字儿递了诉状去攻牙,张妈妈可是有关系的,状没告陈仁到挨了一顿揍 要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娘子可真够狠心的,丈夫被打成这样也不出来瞧瞧,怕是钻进钱眼里了 人群窃窃私语诺之拨开人群,朝着被踹出青楼的男人看了一眼,男人确实如同富人们议论的那半骨瘦嶙峋,露在外面的一只手青筋隐现,甚至连里面的血管都能看见 隐竺水器上前伸出胳膊,互赞诺之周围,压低声音问少缴 老子知道她和影逐现在的身份最好不要引人注目,目光闪烁了下,你在人群前没有在动 拿宝剑男子趴在门口一动不动,心里咯噔一下,我不是死了,外面还这么多人围观呢,他可不想惹上麻烦 心虚的可乐饼,那狠狠的,少给老娘装死,然后朝几个打手使了个颜色,把人拖远点,晦气 几个大汉?伊利形式拽着人便朝着旁边的巷子拖去,老鸨扭着腰,冲着围在门口的人群甩的甩胖子,都看什么呢?杰克,晚上来,白天不接待,说完快速的别过头进了楼 陆贞合影术不远不近的,跟在仔名大汉身后,听他们讲仁王向子脚一扔,脱了口唾沫道,真不知道他们得罪了谁?搂你的小娘们也是可怜,模样长的那么标致,张妈妈却让她伺候最下作最丑陋的人,简直抱天天网 可不是嘛,我瞧这小子也活不了多久了,等他不在闹腾了,咱们也就清闲了,你说说咱们这些日子都扔了他几回了 几个打手?江南塞任夏豪没有多做斗牛,大步流星的,除了巷子 我这错了,错没?给男子好了,卖,在男子周身的起初大学上四上银珍,片刻后,男子缓缓睁开了眼 再见到墨汁和烽火时目露一会儿浅,难道,二位兄台是谁? 他的嗓音粗泥,但显然不是天生如此,而是被人弄坏了声带 那就笑了笑,兄台,莫怕,我们二人只是路过见兄台倒在此处,小弟略懂医术,变体兄台把了把脉,兄台,换我小洛便可,这是涉凶小竹 地上的男子闻言,艰难的抬手,举手作业,多谢二位兄台相救之恩,小生孟闲,若两位兄台不嫌弃,可去家中喝杯茶,让小申聊表谢意 兄台,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既然兄台相邀,我便却之不恭了 脑子刚要伸手去将孟贤拉起来一条臂膀苏州比他更快,提前辅助的梦想 这一站直身子诺之才看清了目前的样貌,面黄肌瘦,但衣衫却还算整齐,头发用头巾树着一副标准的文人张半,面容亲子交错,已看不出原貌,但关轮廓应当不算吵闹 孟大哥可是秀才,诺之问的很笼统,对文人来说,考取秀才是第一部,谁脑子有此一问? 梦娴点点头,面上却露出了苦涩,不才正是 那些炖了小岛,孟大哥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可是自远方而来 他其实也不会要日国的地方耶,可是方才在青楼门口他听了不少妇人嚼舌根,梦娴的腔调与他们明显有差别,是由此疑问 不才是从汾县而来,确实不是要都本地人 诺氏没听过这个小县城,选秀问道,孟大哥千里迢迢而来,可是为了寻亲 梦想真大的眼睛,看着弱智,脸色憋的通红,分门到阵势,贤弟,怎知?小生的娘子被恶人所虐,小生意怒带着女儿追随而来,多方打听才得知了娘子下落 诺基江梦娴的激动收尽眼底,面带愧爷方才我们兄弟二人在青楼门口见到兄台被逐出,听那些闲话,孤儿得知 梦娴的脸刷的惨白,消费者拱手作揖,口笑的,让两位见笑了 既然拐过胡同,又走了一断路,来到了一排破败的民宅钱,其中一户民宅门口蹲着个四岁左右的女娃娃,头上用红绳绑了两个啾啾,手里拿着一个木棍,像是在掏蚂蚁窝 梦娴一见到女娃娃,眼神顿时陈满了,担忧换到,小凝,爹爹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出门,外面坏人多,你怎又出来了? 女娃娃听到姐姐的声音顿时清晰地抬起头,再见到梦娴脸上的伤痕后,心眼你陈满的泪水,丢下木棍,跑上前,偷情的梦想,怀念 爹爹姐姐 梦娴温柔的摸了摸女孩的头,有些尴尬的看了诺之和尹卓一眼,这是小女孟凝,生性贪玩,让两位贤弟见笑了 诺真下了下,无妨,梦到哥的女儿长的很可爱,小孩子活泼些彩不失童趣 孟宁怯生生地从梦娴怀中冒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诺芝和尹竹,眸中充满了纯真和好奇 加你很久都没来客人了,这两位哥哥长的好俊俏,是爹爹的朋友吗? 诺之笑着看向悄悄打量自己的小娃娃,孟宁贝诺脂视线一望顿时红了脸,像受惊的小兔子般又缩回了,爹爹还你 脸若银盘,眼色水性,梦玲的长相的确可爱,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倒像是富养出来的,一身粗衣也挡不住灵龙气运 第468章 见过那张脸 你让不让?老侄嘴角勾起他,实在没功夫跟着门人废话,一想起刘畅然心血就在门内他便无法淡定 美人梗着脖子,贝诺脂的气势吓得底气不足,后退半步,并要将开了一条缝的门合上 然而一只脚却直接踹上了大门,砰的一声,门人直接被门大的先翻在了地上 哎呦,没人条件反射的叫了声其实被摔得并不重,看着诺之一行人直接虐过她进府,门人愤怒地爬起来,跟在后面涨到 你们干擅闯相府?我们向爷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你们再不出去,我爆关了 诺之充耳不闻,孟林,杨桃问柳梦格,娘亲,报关是什么? 有梦哥心情复杂,摸了摸摸你的头,并未说话,他很好奇诺公子带她来沉香佛到底想让他见谁? 荣宁军吗?难道他没有入牢狱?媒人口中的象爷又是谁? 男人急的挠头见说什么诺氏的人都不听,只好一路小跑去通船了 两科白玉兰树下,全身照着黑色斗篷的女子有一名男子扶着,静静的坐在秋千上,微微晃荡,宁静美好 象牙象牙不好了,有人闯府了,美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再看见秋千上的女子时痛孔微微一缩 完了完了,象爷与黑袍女子相处的时候,最近有人打扰 没人头皮一麻,已经察觉到上瘾的怒火,忙补充道,男人自称是柳二小姐 曾,秋千架上的女子猛的站了起来,却因重心不稳,朝地上砸去,写生出的长臂章,他男要抱住,止住了,缀上 一身水墨色袍服的俊美男咋不满的蹙眉,别着急,小琴伤了自己 女子却压根听不进去,要呛着,不要朝前走去,那和她步伐不稳,走起路来摇摇欲坠 荣妮心疼那敏乐敏称小心翼翼的辅助他,冲没人道把人带到花厅 门人忙点头应是一溜烟跑走了 容你,哦我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去,你替我看看是不是二姐可好?女子因为太过激动,开始语无伦次,双手无措的么尚?双眼,里面却没有泪水 一双手握住女子的手腕,轻生安抚,好,我替你见,我先扶你进屋 嗯,女子弟弟硬了上,进屋后又猛地抓住男子的手臂,与其慌乱,若若真是二姐,别告诉他我在这里 细长的丹凤眼闪过一抹哀伤,联系的么尚女子面颊,额头轻抵,然然别怕,仍然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永远不需要自卑 刘畅然想哭,然后那双空洞的眼已经流不出眼泪,只能趴在桌子上,无声的呜咽 他没想到他还能活着走出那间暗事,从威风八面的结果将军,到走路困难的市民废物,他觉得生不如死 可在他人生最黑暗最脆弱最悲观的时候,如妮陪着她一路走过,他抱着她说,然什什时候想家了他就什么时候去? 可是他还配得上吗?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包袱,况且她的第一次给了楚狂给的那个他奋不顾身项相伴一生的男人 然而这个男人切把她送进了宫,将她推入了深渊 她想他们死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密室你,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再跟楚况牵扯上半点关系,哪怕是她的死 人生的一次勇敢追逐换来的使遍体鳞伤,她不怨任何人,一切是他自食恶果 但他也不会因为这次挫折便放弃生命,只要他还活着,他九还有用处,他会好好养伤,努力向上,爹爹恼了,整座将军府还需要他支撑,还不能倒下 诺芝等人一诺本就跟在媒人身后,老大的丞相府,紧致宜人,假山流水,但伏,你的仆人并不多,没了昔日的热闹,现在要幽静许多 时隔五年,刘梦鸽对陈相府的记忆已有些模糊,福雷的改变很大,比我年前更为精致奢华,铺在地上的鹅卵石全部换成了白玉街,梁婷也有四角变成了八角,飞檐翘脊,巧夺天工 向爷有请吉位随我来,没人一路疾跑额上已沁出了汗水,此时对诺芝等人的态度明显比先前要恭敬许多 花厅里,罗尼再看见刘梦鸽时,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将茶杯放在桌上,缓缓站起身 小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承诺之既然到诸位,请坐 话题内的婢女立刻给给人奉茶 鸟孟哥,没想到当今的丞相竟然会是丞相府的数字?容易,瞧瞧潮落之望了一下,陆公子不是说陈尚福全组年做吗? 为何如泥安然无恙?老公则特意让车夫调单方向难道是让她来见荣麟? 老子心中亦十分激动,抿了口茶掩饰情绪,他如今的身份可不是诺氏,虽然不能直接道明来意 你问小姐失踪五仔,此番归来,镇国老将军竟然十分欢喜,不知道,二小姐来露摄所为何事? 荣妮嘴角挂着温和择校一番话,无疑是承认呢有梦哥的身份,灼灼的眼神落在梦宁身上,小女娃惊恐的往娘亲身上蹭了蹭 你们哥小荣温婉,不紧不慢的,只是听闻丞相府中有故人,特来此一见 荣妮浑身一颤,丹凤眼会暗不明,在诺之合影,逐身上落了一身,笑问,你二小姐是从何得知绒毛负伤,有故人 柠檬哥微微一笑,知道溶泥竟然是起疑了,但听他这口气,难道府中确实有他的故人? 我不过是道听途说,若上野辅上挡枪,有我的不人还往上爷为我引荐一番 道听途说?龙尼在心中,谢谢咀嚼了这四个字,嘴角微微勾起,找而看向诺之合影逐,女儿姐姐不先介绍下这两位朋友吗? 柠檬歌抬眼朝我直看来,却提诺之云淡风轻道,鄙人姓诺,像一换我小洛即可,这是包兄,我们兄弟二人路上恰巧救了柳二小姐,刘巧巧,顺路便一道来了你如果 荣妮细眼眯起,将诺芝和尹竹又打量了一番,貌似不在意的道,诺姓倒是少见,我现在认识个姑娘,也是新浪 那只淡淡道,闹心少见,却并不是一家,向野口中的姑娘到时让我倍感好奇,有机会还请向爷引进一番 这番话说得坦荡,荣麟蛋蛋将目光挪开,称有梦哥,大女儿小姐还是请回吧!天色已晚,天下佛并无女主人,不必留克 我这几人都未料到荣宁突然变下了逐客令,刘梦鸽遂是将门之女,却自幼知书达礼,也听出了揉泥画中的逐客之意 第469章 影宫杀戮 面色微变,却岿然不动,他行者聪慧,总觉得丞相府中的故人,对他而言定然十分重要,不愿就此离去 今日不请自来叨扰了乡野,新生愧疚,然我刚归故土,心系亲人,弱丞相府中当真有我的故人,海府项目通报那位故人,出来一件 欢迎刚落厅内鸦雀无声 半晌后弄直涉嫌开口,天策确实已晚,那么傅雷空空,既然象爷不敢犯,那我们兄弟二人还是去酒楼吃吧!牛儿小姐,你是直接回郑国将军府,还是与我们一切用啥? 绿之赞起身后,隐竹随即也站了起来,仅两人要离开鸟木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牛二小姐竟然与象也是旧时,那就有劳项爷安排马车送柳二小姐回府了,我们兄弟二人告辞 老子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永梦哥姐姐的站起身,却并未追出去,孟宁扯了扯娘亲的衣袖,小脸修九娘,小宁想嘘嘘 朴,揉泥刚喝到口中的茶,一口喷了出来 小姑娘比的看了高座上的男人一眼,娘亲说她吃饭糯米这个怪叔叔喝水居然喷水 都怪这个怪叔叔,一直盯着他看,让他心里毛毛的,一紧张就想嘘嘘 两孟哥有些尴尬的,看了容你一盐,将梦宁按在自己怀中,揉你呛着可乐几声,招手让花厅中的一个婢女带梦玲去茅厕 这座椅上起身后,牛梦珂便没有再做下去,而是站着看向容尼,他面前的茶水拌地未动,一颗心这不安 咬了咬唇又问,向爷,可否告知丞相府中的故人到底是谁? 他漂泊异乡五年,不懂内的故人,除了父亲,万柏古柏亚博喂,便只剩下大姐小妹,以父亲与丞相府的关系,竟然不会住在丞相府,他们是娘大全程一个长纹,一个长五,即便平日里来往都会引起皇上猜忌 几位伯伯更不可能,他们一直跟随在父亲身边,生死相随,不可能父亲在振国将军府,而几位伯伯在丞相府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的可能住在城乡,服的是大姐或者小妹,她们三姐妹命运坎坷,几期磨难,恩,公说大姐和小妹都失踪了,如今知道,或许有一个亲人就在衬衫服,他如何能不激动? 她并不想见你,荣你诞生到 刘梦鸽眼睛陡然增大,激动地朝前走了几步,碰翻了桌子上的茶水,慌忙用手去接,温热的茶水浸润的掌心 固然为何不见我?还请向也告知 龙妮却不愿多说,你玩小姐,我派人送你回复,兴许过些时日他会改变心意,届时他若愿意见你,我只会派马车去佛山街妞儿,小姐 去丰富存款,准备两码车送幼儿小姐回复,荣妮对一位奉茶婢女道 势必你一生而退,走到牛梦鸽旁边时,宫颈大,牛儿小姐请随币走来 有梦哥深深地看了一眼荣妮,眸光复杂,却知道对方不欲多谈,牛此无用,带着被婢女送回的孟宁,母女二人除了佛 写离苑,萌妃被推开,漆黑的屋子如泥微不可查的,错了错没?然然怎么……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男子脸上划规模,心疼,她怎么忘了,然然看不见如何点赞? 女子已抬起了头,大隋看不见,但是尔妮极佳,冲着满妃的方向倒,揉捏,来人真是我二姐 是揉泥淡淡道,亲身上钱,握住女子的柔衣 姐夫上的脉动显示女子的心情十分激动,我二姐可好?这五年他去了哪里?他怎会突然来陈相佛?爹爹是否知道二姐回来了? 女子焦急的说着,如您也不打断,但女子说完才为喂张成,牛儿小姐安好,你问的这些我都没问,若然然想知道自己去问 有超然的手颤了下,做么别开头?我现在不想见二姐 但是现在不想去,不是永远不想见他,只是现在还无法说服自己以这幅面容去见亲人,他需要时间 揉捏轻柔地将手搭在女子的断发沙,姐夫谢谢摩挲,声音不复往日的轻佻,而是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牛儿小姐或许成亲了,然然,你什么愿意时候嫁给我? 怀中的身子猛地一颤,我二姐成亲了?是我二姐夫带着我二姐回来的 荣妮姐怀中的人自动忽略了下一句,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却还是老实答道,是两名男子送您二姐回来的,但他们并不是你二姐的夫君 他们不是我二姐夫,福建你怎么我二姐成亲了?纽畅然不信荣宁年二姐这五年去了,哪里都没纹?会无聊到问二姐陈倩与否 有你却轻笑医生,大的小如暖风拂过柳梢头,清水穿过滑水石,让人心头痒痒的 你二姐孩子都有了,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纽约人的嘴巴张的能吞下一个鸡蛋,结结巴巴的,你说我二姐有孩子了我有外甥了? 是外甥女,揉泥纠正,梦鸟有效的,长的挺可爱的,跟你有点像 颜霸眼里又闪规模暗光,他何时能跟冉冉有个小然然啊 他知道然然心中还有那个混蛋的位置,可他迟早会把那个人挤下去,他会等等到然然真正爱上他,真正发现它的好 他心里最好的冉冉,值得最好的一切,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他当初说的她和谁?愿嫁,他何时娶她?永久作数 清真楼依旧是客似云来,我只和尹卓依旧坐在一楼大堂里,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一卵神 过滤掉那些我用的小写,老之边吃菜边听着关于刺客刺杀太上皇的消息 这都十来天了,测查太上皇的凶手还没抓住,城门老这么封着也不是回事啊!我婆娘坐月子,丈母娘家的土鸡蛋和家都送不进来,婆娘,天天在家叫唤呢 是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依我看凶手说不定都已经离开你误国了,抓不住凶手,也不让咱们老百姓过安生日子 你说这凶手胆子也真是够肥的,居然敢刺杀太上皇,你说这会不会是哪个皇子干的?依然压低声音大 另一人左右看了看,吼道你不要命了,居然敢说这种话,咱们新皇做事凌厉风行,手腕毒辣,除了秦王爷和二皇子,其他皇子都死了九年太子也死在了牢里,你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我才不信 请问呀,不是在攻辩钱就传入死性了吗?现在活着的除了咱们当今圣上就只剩下二皇子 第470章 龙莲草 红妆忽然勾了勾唇,笑容阴鹜,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直勾勾盯着绿裙少女。 她的脸,跟那个人长得可真像。 即便她不弄死她,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四年了,那个人肯定不会轻易地死掉,一定还活着……她替他拿到了凤蛊,想必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出去了!等主子成就大业,她就求主子把狐七哥哥赏给她。 洛枝看着猫九暗的发幽的目光,嘴角突然弯了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猫九营主,你也不想折损兽殿的人吧?不如你放了我,我现在就出去让我们影宫的人撤退!” “你果然是影宫的奸细”。猫九眼皮下卧蚕微垂,依旧是一副温吞吞的模样,眼底却涌出杀气。 虎一内心挣扎了下,还是挡在了猫九面前,“猫九营主,殿主吩咐了要保护影宫少宫主。” 猫九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睁大几分,看着虎一:“你说什么?她是影宫少宫主?” “是!”虎一点头。 殿主对这个影宫少宫主的特殊他都看在眼里,殿主对这位少宫主怕是动了真心,若是任由猫九营主将人杀了,他不敢想后果。 猫九眸光深了些许,将慢慢抱入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猫儿的绒毛,“影宫少宫主,天下第一医馆坐堂大夫,洛姑娘真是千变万化,竟乔装易容来了兽殿,猫九很好奇,洛姑娘是如何把兽殿的位置传出去的?” 洛枝笑容僵了一瞬,抿唇道:“猫九,我知道,狐七为了我将你处罚进兽林,你一直对我有点成见,但是现在地牢外,影宫和兽殿的人正在交锋,你也不希望兽殿的人白白折损对不对?” “何况你应该知道,狐七能炼制出凤蛊,全靠了那套百年元叶蛇,而那条蛇,是我先发现的,我来兽殿,也不过是想拿回我的东西,这些日子我若想加害狐七,你们的殿主早死了。” “洛姑娘不肯将如何传递消息的方法说出,也无妨,洛姑娘尽管放心,兽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闯入的,殿主自会解决好一切”。猫九温吞吞将话说完,朝一张太师椅上一坐,再没有开口。 虎一见猫九杀意敛去,笔直的站到了洛枝身后,恢复了面无表情。 水池上方的红妆不知是嗓子疼还是累得虚脱了,除了死死地,不怀好意的盯着洛枝,也没有说话。 洛枝的心仿佛被人放在油锅里炸,万分煎熬,在太师椅上如坐针毡。 外面情形到底如何?她恨不得立马冲出地牢去看,可脖子上的小透明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她浑身上下提不起半分力气,别说施展轻功飞出去,走路都走不了。 一个时辰后,地牢里仍旧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水滴声。 若不是虎一来汇报影宫攻山,狐七急匆匆的出了地牢,她险些以为今夜影宫根本没有上山,可她知道这不可能。 地牢里越安静,氛围就越是诡异,洛枝的一颗心告诉旋转着,转的她心慌。 影竹不能有事,她答应过影煞,要给影竹朝吻的解药,要还自由,影竹不能因为救她而死…… “虎一,我不要凤蛊了,你放我出去,我跟你们殿主争凤蛊了,我会立刻带着影宫的人下山,也绝不会向外吐露兽殿的位置,你放我出去——” 没了凤蛊,葫芦谷里还有蛊母,让蛊母钻进体内,她一样可以引出凰蛊,只不过蛊母入体,会生毒素,以前有万毒之体时尚且拿蛊母产生的毒素没有办法,更别说现在她已经没有了万毒之体。 蛊母时最后万不得已的办法,洛枝以前从未想过要将蛊母放入体内,重活一世,她一直倔强的想要活着,想珍惜自己的生命,可眼下凤蛊在红妆体内,即便狐七手段再残忍,这个女人也不可能轻易地交出保命的凤蛊。 既然注定拿不到凤蛊,那便只能走第二条路。 蛊母的毒素不会一下子让宿主毙命,毒素会慢慢累积,中了蛊母之毒的人活不过五年,但普天之下,也并不是没有克制蛊母毒素的法子。 有种草,名唤龙莲草,生长于龙骨之上,花开六瓣,犹如佛祖座下金莲,神圣金贵,其外形如莲花的花瓣,花瓣之间是淡紫色的花叶,也如莲瓣一样分为六瓣,层层叠叠,从外到内共有五种颜色的花瓣和花叶,而正中心被花蕊包裹住的一颗绿蕊,便是龙莲草的心,可消除蛊母之毒。 龙,本就是这个大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生长在龙骨之上的龙莲草,同样是存在于传说里的圣草,龙莲草不仅能消除蛊母的毒性,对人体也大有裨益,传闻还能增长功力。 “洛姑娘,殿主之令,虎一不敢违抗!” 洛枝心急如焚,是她病急乱投医了,即便她说他不要凤蛊了,不跟狐七作对了,虎一也不会相信。 哪怕地牢里能听到外面一丁点动静,洛枝都觉得她不会慌成这样,可外面一点儿声音都传不进来,她脑海里会产生无数个遐想。 她只能不断地跟虎一交流,又跟猫九保证,但两人都是不疾不徐的性子,任由她磨破了嘴皮子,依然无动于衷,只服从于狐七的命令。 她深深地觉得,即便狐七让两人去世,这两人也能毫不犹豫的抹脖子。 “嗒嗒嗒”,洛枝急得不行的时候,寂静的地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洛枝急忙去看。 猫九也迅速睁开了眼,和虎一一起朝地牢入口望去。 跑进来的是狡兔,身后还跟着几个虎卫,都负了伤,狡兔看到洛枝,脸上并没有以往的轻松灵动,反而有几分严肃。 “影宫来了许多人,现在已经冲到兽殿食堂了,很快便要冲进醉园了,殿里的人都出去迎战了,影宫来势汹汹,这一场仗只怕短不了,我来看着洛姑娘,你们去帮殿主——” 猫九直截了当:“没殿主的命令,我和虎一都不得离开地牢。” 虎一心底被狡兔说的也有些着急,但碍于狐七临走前下的命令,还是没有移动脚步,“狡兔,你既然来了,就待在地牢,哪儿都不要去了,殿主的实力你我清楚,殿主不会出事的。” 第471章 你是影煞,不是影竹 头顶传来的声音,让凌伤微乐,这声音不像风烛残年的老人般沙哑低沉,反而像年轻人一样朝气蓬勃 衣服的声音?心里存疑,凝裳飞快地抬头瞥了一眼时床上的白袍人 珊儿,这一生威严沉重像是天边黑沉沉的阴云 倪裳瞬间回神,嘴角枸杞一抹笑意,恭喜义父融化长生丹,烦恼还童功应更进一步 哈哈哈,学床上的人忽然仰天大笑,垂在双膝上的手,掌心潮上猛地抬起,颜妮仅是疯狂 鳞伤,淡然地看着这一幕,秀中午指却悄然握紧 须臾,白袍男子的笑声渐渐止住,眼神锐利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伤儿,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对为父说? 泥沙恭敬垂首,海尔确实有事要说,方才也是为了处理此事才耽搁了与衣服相见的时间 不久前,黄泉你进入了一批外来人士,行踪诡异,伸手咬的,直至经验,最后红的人才绞杀了一批,从他们身上搜到了这个 银商恭敬的站起身将手上的面具地道白跑人面前,一双缠着白布的手,拿起一个面具,放在眼前 少卿吐出两个字兽电? 是,营商捧着剩余的面具,又退回了三上之外,恭敬的跪在地上 兽电的人为何会来荒城?白袍人的目光,心里如刀,阴冷的盯着手上的湖面 孩儿无能,未能留下活口 白跑人眼一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像是一剂慢锤,直接打在了凌伤的胸口 然而,为父闭关了些许日子,你懈怠了 地上的少年嘴角淌出一女谢姐,颜色苍白的捂住胸口,又恭敬的跪在地上,仅衣服宽恕海尔一定监控咋过? 市场上的男子静默了会儿,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目光如箭,似兰穿破人心 胸腔内气血翻涌,但稍微好转,甯商妇宫颈到,受电虽未留下活口,但是还查到售电的人是跟踪一对兄弟进入的荒城,这个兄弟已经度过了,鬼狐进了城主府里姐,他们陈巷阿奇打听过恶龙传说还是怀疑他们的目的跟恶龙一还有关 又一阵倪妮的风噗,潜着热浪袭来,尼桑整个人被掀翻,整个人撞到了滚烫的石壁上,像个破罐子班滚落在地 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尼桑解决整个身子都要散架了,一般,喉头一股股腥甜涌出,在地上渲染出一滩朱红 是碳的动了动手指,去年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眼里闪过一抹泥,忙,没想到这老家伙的功夫又渐近了,炼化长生丹,不止延长了老家伙的寿命,延红泥也增长了 这半年来,他的武功一日千里,增进迅速,和丽江也能打个平手,可是在这个人面前她还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闯入成州府,珊儿为夫当真要质疑你的能力了,维护闭关了半年,你不仅没有丝毫建树还让贼人进了城州府 白袍人,您笑一声,嗓音冷么?你这般无用,怎配当本作的儿子 宁商保存明清顾不得疼痛,劳动者有跪倒了白袍人面前,衣服,覃一夫再给孩子一个机会,三天内海尔一定揪出贼人,巧除他们此行的目的 白袍人神色稍霁,唯一路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匍匐在地上的泥沙,你说他们打听了恶龙传说 是,你上当 他们怎么会知道恶龙的遗害在荒城?莫非当年他没有斩杀干净那群看到恶龙的人? 白袍人心中暗想,眼里闪着未知的光芒 霓殇抬头看着白袍人一眼,现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片刻,恍惚,心中微动,垂下头默默不语 一天,本座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日这个时辰,我要见到长肉泉州府的贼人 是,尼桑恭敬垂首 丽江去哪里了?白袍人问 圣月帝薨了,经王谋反被杀,侨中蠢蠢欲动,切,黄子南沉醉脚刹宦官,海尔派绿江去帮封晋阳了 你说什么圣月离婚了,怎么哄的?白袍人,绿荷,闫妮一片聂艳 是聂红超说是靖王下毒,都发生了 这个蠢货,冯定洋做什么去了?居然没发现叶宏昌给声乐低下读?白袍人的声音歇斯底里 尼桑眼神闪了闪,风清扬回来看绿江,被捏红仓转了空子,想来乜红沧,您是筹谋许久,想取代冯定阳的位置,穿多亲王谋反后,又在声乐地面前揭发了静王,怎么盛月娣最信赖的大太监 既如此,圣约爹怎么还是死了?还有大肆屠杀宦官又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人死了多少? 叶红仓传来的消息说声约低对他起疑,迫不得已将神月底都市 这个没脑子的东西,白袍人眼底闪过杀意,把霓虹仓给本作招回来,人到颜店去 叶鸿聪已经死了 死了?一个接一个的消息,让白发人眼底就没有平复过,他是大台阶,谁敢动他? 是因为国旗皇子难产最。地上的人说出这句话时,眸底也多了一抹恨意 不止是林宏仓,我们安排的许多人都被铲除了,南城最像是知道名单一般,使得宦官都是我们的人 白袍人眼底,鹦鹉顿现,一掌重重的拍在十床上,坚硬柔铁的时床膳食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南沉醉,这个孽种,本座让你多活了十几年,想不到是养虎为患,叶诺雪,既然你背叛了本作,那就让你的镊子来偿还 百宝人的声音,阴邪鬼泥像是深埋在弟弟的恶鬼,苏醒后发出的第一女声线 叶落雪?你上嘴角枸杞一抹狰狞的笑,曾经绝活红的第一女杀手又怎样?被深爱的人背叛,诺德红颜薄命的下场,你的儿子,也不会有好下场 出去吧,让黑镜来见本作 尼桑撵上一张,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垂首告退,转头的一瞬间,眼里却闪过暗光 看来这老家伙是不信任自己了,要将大权独揽,社会他手里的权利 冷笑一声,陌陌除了史诗,走过明明暗暗的通道,学校终于看到了外面的天空,暗沉沉的还在下着雨,空中还有乌鸦的叫声,奇艺诡异 正找着不降 只有一天的时间,看来他需要加快脚步寻找进入皇城的那两只老鼠了 大约泼墨般的教落在地上,天目像是打开了一个闸口,滚滚,天水连绵不绝的落在黄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第472章 你也配叫枝枝? 影竹脸上闪过惊慌,仓惶看了齐雁北一眼,怒道:“胡言乱语!” “小少主,让影琊先保护你,属下先去解决掉兽殿殿主!”影竹对一侧奋战的影琊交代几句,足尖一点,挽了个剑花朝着木槿花树上的狐七刺去,目光坚定中充斥着愤恨。 欺负洛洛的人,都该死! 外界的激战声丝毫没有传入地牢,猫九已经离开一炷香了,没有再回来,虎一面无表情的监视着洛枝和狡兔,以防狡兔心软将洛枝放出地牢。 中途红妆不甘寂寞,口吐污言秽语,都是些诅咒洛枝不得好死的话,被狡兔嫌恶的劈晕了。 “滴答,滴答……” 洛枝咬牙,当真恨极了自己如今这种无能为力的模样。 “偶像,你也别担心了,殿主处事极有分寸,两方势力对撞,必有损伤,不止影宫会有牺牲,兽殿也会有牺牲,你看护送我来地牢的几个虎卫,他们也都受了伤,所以如果——” 狡兔对着小手指:“如果我们打赢了,你千万别生殿主的气啊。” 洛枝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狡兔还真是费心尽力的想撮合她和狐七,她该不该继续打击她,她真的对狐七这种奸诈狡猾的类型不感兴趣? 影宫的影卫们是为了救她才上兽殿,讯息也是她发出去的,若是兄弟们死在兽殿,最该问责的人是她! “偶像,你要是留在兽殿多好,兽殿一直没有女主人,你要是留下来,你就是殿主夫人,如果您开心的话,还可以给我做些好吃的,多好呀,有你在,我在兽殿也不至于连个可以谈心的人都没有……” “兽殿里,都是一些臭男人!还有银狼,银狼就是最大的那个臭男人!” 一旁虎一面无表情的转了下眼珠,仍是一声未吭,他这个臭男人,不配参与两个女人的话题讨论。 洛枝眼睛亮了亮:“狡兔,你把小透明拿走,我给你做花雕鸡、南瓜山药牛肉粥、炸炖饭球、川香粉蒸肉、腐香豆腐虾丸子,还有蒜香小土豆好不好?” 狡兔张了张嘴,下意识的蹦起来就要说好,却又猛地止住,认真的摇了摇头道,“不行,把你放跑了,殿主会直接把我扔进兽林的,偶像,你到时候就看不到我这么可爱的狡兔了。” 神色无波无澜的虎一听到洛枝报出的菜名,发出了咽口水的声音。 狡兔闻声斜睨过去,想起了虎一坑走食盒的事情,登时没好气道:“哼!平时一声不吭的,实际上比谁都能吃!” 虎一死寂无波的表情有短暂皲裂,很快又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不于狡兔争辩。 狡兔咽了咽口水,又蹲下身唉声叹气,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朝着地牢门口看了三次。 洛枝没有再说话,洛枝和虎一忠心于狐七的程度,不是她三两句就能诱惑到的,幸好他们不知道她体内有本命蛊。 少女阖上眸子,没有再说话,狡兔一人说话无趣,跟虎一说话又如同对牛弹琴,索性蹦跳到地牢门口查探情况了。 前些日子用本命蛊报信,伤了本命蛊,是以狐七将小透明放在她身上时,她根本无法用本命蛊驱除小透明。 可眼下情况紧急,也只能强行唤醒本命蛊试上一试了。 最坏的情况,便是本命蛊再次受伤,她本体受损,由她控制,只要不让本命蛊被小透明吞噬,她的性命应该无碍。 虎一笔直的站立在一侧,虽然洛枝身上有殿主放下的小透明,但是他还是尽忠职守,没有丝毫懈怠,如同一杆标枪。 一条蛊虫沿着洛枝的心脉,缓缓朝着锁骨爬去,少女肌肤上鼓起的小凸起很小,虽然动作有些迟缓,但是地牢里光线昏暗,又是在少女隐私的部位,蛊虫隐秘的轨迹并没有被虎一注意到。 然而,趴在洛枝脖子上一动不动的红色透明蛊虫却似感应到什么,圆润的血滴身体动了动,居然移开了位置,朝着少女锁骨爬去。 地牢外,影竹的墨剑砍落了不少木槿花,簌簌而落的花瓣落了一地,却没有碰到狐七半片衣角。 看着男子轻松自若的在木槿花树上跳跃,影竹顿时有种被戏耍的羞辱感,薄唇抿紧,墨剑径直将一颗木槿花树劈裂,声音肃冷:“为什么不还手?你看不起我!” “我只是不希望你日后到枝枝面前告状,说本殿主欺负你。” 男人轻飘飘的语气让影竹眸光冷如寒冰:“枝枝也是你叫的?” 狐七挑眉,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悦:“本殿主不配叫,难道你配?不过是个为主人而生的影卫,如今还成了一个连真实身份都不敢表露的缩头乌龟,你也配质疑本殿主?” 像是内心里最深处的秘密被揭穿,影竹脸色有瞬间难看,须臾低吼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出剑!” 黑衣墨发的男子像头猎豹一样迅疾冲出,墨剑直指男子咽喉。 狐七轻蔑的勾了勾唇,刚想教训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忽然面色一变,看向惨嚎的战场。 影竹也被突然变大的惨叫声吸引了目光,待看向两方相交的战场,面色陡然大变,漆黑的眸底闪过震惊和血色。 是血色,被花海砸出来的血色。 不知何时,影宫众人已经被兽殿殿众合围到了中间,一片片木槿花绽放着美丽落下,可每个影卫身上但凡沾染了木槿花,皆会惨叫着倒下去,木槿花落下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 很快,影宫从一开始的上风败落成了下风。 到处都是影卫们的惨叫声,尸体“扑通”倒地声,到死都不知道平淡无奇,温良无害的花朵,怎么会变得有千钧之力,直接砸碎了他们的脑袋、胸腔、内脏…… 惨烈的战场让影竹目龇欲裂,他看向狐七,却见对方一副惺惺作态之姿,心底窜起一簇怒火,“狐七,拿命来!” 墨剑被一柄青花长剑挡住,猫九拆了影竹两招,看向神色阴郁,一言不发的殿主,突然有些底气不足,抿了抿唇没说话。 第473章 人间炼狱 我值得心不受控制的狂跳,愿做内力施展晴空,朝着惨叫的方向虐去 前方宛若阿鼻地狱,偏偏木槿花随风档期,然而落到隐微的身上,却成了千金巨石,轻而易举,便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这一幕她太熟悉,你五国秦王府,朵朵妖娆却致命的桃花瓣,谢谢,多走了他和烽火的命 只不过桃花瓣换成了木槿花瓣,产业的场景不断冲击着诺基的视觉神经,他整个人木僵硬的站在原地,望着一个个年轻的生命,被木槿花开了朴,血流如注脑浆迸裂 当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朵木槿花饭被风拂着朝着她的下颚剽窃,少年足上血肉模糊,已经没了逃跑的能力,脸上堆满了绝望 影琊 那只几乎啥也没想,迅速跃了过去,那本该就像少年夏饿的花瓣撞击到诺之刚刚痊愈到后背,犹如九鼎等你到账的那支直接扑在了少年身上,口中也溢出一口鲜血 穆勒中的少年回过神来,某中的惊喜瞬间被焦急所取代,少缴,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你快出去 那家强解出一个笑容,刚要安慰少年,他没事,就建一朵木槿花朝着不远处的黑衣少年飘去,老之木子欲孽,一山碑铭淄博长耶,拜拜,秦燕北,小心,左侧有花 飞少年高冷的瞥他一眼,玄参避开了飘来的木槿花,那只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在见到遍地是海蚀,手指又狠狠赚的起来,从花镇,难怪胡七会放心的,离开受电 他怎么就没想到她和上官抚琴实施兄弟两人自然都懂政法?放牧忘却,还站着的影卫你不足50人,不少身上还带了伤,只是咬牙强撑着 而地上死去的影卫吗?你密密麻麻铺满了半个院子,这些人都是为她而死罗杰心中的怒火如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李神隐术组建你弟查他悦来,在见到诺之时,神色明显一松,姐姐被诺轻飘无力的花瓣,喘着粗气大,少主,这些花越来越多了,你现在手才申号 盐坝隐珠直接叫诺之拉了起来,虎在了自己身后,手中执着长剑,警惕的看着四面八方而来的木槿花,先忙一片凝重 没真伸手欲扶起地上的影牙,少年却将手缩到背后,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少主不必管我,你们先走 老子的目光落到少年的足上腿上,左腿变形,右足被砸的吸纳,知道少年是不愿意拖累她吗?但让他丢下你呀,他做不到 起来诺之伸手单辅助少年,要走一起走 少年艳中医药泪花闪动,却还是倔强的最快的弄姿的时候,我不想拖累少者求少主成全 尹颜朝诺之深深叩拜下去 少年的举动让诺之这拳头握得更加艳丽,叶晓夏,少女姿容艳丽,琉璃般的眸子有沉痛何不干? 身后传来隐族粗重的陕西山,方才与售电的人馋透了,那么久,从化镇中又处处杀机,隐竹的体力恐怕早已消失殆尽,如今只是强撸之末 一朵木槿花潮着隐竹的灭门uu渲染,此时距离饮州的面膜你现在觉齿,用剑水皮已然来不及,蓝色刚想避开,然而想到身后便是弱智,顿时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现在应发这件嗨少年从进出虐来直接扑倒了两人,空中的木槿花飘飘荡荡的落在了少年的臀部,少年梦哼一声,评课后冷着脸站起身,将花瓣拍掉 这里可不是你们聊天的地方,少年沉着脸道 老觉听着少年老气横秋的腔调,罕见的没有打去的,而是扯过少年,他刚刚也看到那朵木槿花了,隐珠这个傻子,居然想替他挡祝这朵木槿花 超过少年上哈下恰打量了一番,奈何少年一身黑衣,根本看不清伤势刚刚那多木槿花上你哪了? 前摆脸色有些不自然,拍拍弱智的手,高冷的骗他一呀,没伤到我,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我姐姐,她伤到屁股了 否则以他姐姐的性格现场把裤子查看都有可能 老侄虽然关切单词时也确实不是虚就的时候,可是他对阵法一窍不通,陈化镇她虽然经历过一次,可是当时是上官父亲关掉了阵法,他也不知该如何破阵 钱伯错了,错没?高冷的看了洛枳一眼,大我三岁,一问三不知,叫你平时多看点书,还不听,要是我是你这么大年纪,肯定知道怎么破阵 老姐,嘴角抽了抽,她前世可是博览群书,只不过这个大陆的收集晦涩难懂,大多是之乎者也,他学习了认字,切,不想看那些书 三人分三个方位站好将受伤的引言喂在其中,匕首太短,弱智随手从尸体上拿了把长剑,见到有花瓣靠近,便一举被下去 然而,正如尹主所说花瓣越聚越多,两侧的花瓣还可以用现抵挡头顶的花瓣就十分难难办了必须使用内力加花瓣的方向转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三人已累得精疲力尽,其中属饮足最消耗的最多,视察之际,一朵木槿花直接击在了他的右臂上 坚韧当的一声落地 诺之刚要回头,一朵木槿花去朝着他的右肩这一下,他体内的内力以好的所剩无几,此时再去改变木槿花的落地方向已经来不及,正准备用后背去挡住这一家 却听见头顶传来蓝色邪魅狂肆的声音,姐姐啊!你真不乖,居然跑了出来,自从花镇的滋味不好受吧? 诺之的后背壮壮被木槿花压垮,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满满的朝上空望去,雪冰未签到,蜚声咽 心之胡曲是用内力传音,简单的擦掉唇上的血痂,手臂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隐竹的声音优先若儿,看到诺之城角的血迹时眼底深寒,少主,你怎么样? 启燕,北绥会说话,但是眉头也高高叫了起来 诺之没有说话,你是因为疼痛而逝喉咙口雪珠番用,她怕一开口便又吐出一口血来,这摆了摆头是一自己没事 这时空中又传来胡七显示的声音,在这啊,你回来本店主就放了,他们如何? 将喉咙口的心田彦了下去,诺子吃酵,姐姐,你除了会威胁我,还有别的本事吗? 这人先试用98,问下她再试用银轴器,燕北和余下的影卫威胁他,简直无耻到极致 第474章 她要死了吗 齐雁北也看到了影琊脚上的伤,眉心微蹙,一声不吭的运转起身体剩下的内力,舞出一张剑网,将越落越密的木槿花隔离在外,清冷的目光却时不时看向已经进了木槿花阵的少女。 洛枝一进入重花阵,便发觉阵法又起了变化,木槿花簌簌而落的速度明显加快,铺天盖地的木槿花防不胜防,让她寸步难行。 阵法中还站着的影卫屈指可数,她每艰难的前行几步,便能看到一具或者两具叠在一起的影卫尸体,越往中心,尸体越多,多到她足下已经没了空地,完全是在尸体上前行。 强大的自责感和愧疚感几乎淹没了她的神志,巨大的悲拗和歇斯底里的痛苦从心底蔓延,一点点凝聚成实质,洛枝心口一疼,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溅而出,在尸山血海里,显得尤为凄凉。 她没想到,这次为了营救她,影宫居然出动了这么多影卫,死在这里的影卫,几乎是整个影宫人数的三分之一,个个都是剑法卓绝的奇才,却为了救她惨死在了重花阵中…… 少女目光苍凉,痛苦的张大嘴巴,仰面看着孤寂的白月光,发出一声无声的低吼,眼睛泪水盈满溢出,顺着脸颊滚落到唇角,苦涩难言…… 分神之际,两片木槿花瓣轻巧的落在少女肩膀两侧,仿若在安抚她的情绪,洛枝却被压得一弯,匕首插入地面,跪在了地上。 她跪,跪这些为他赴汤蹈火,惨死在她愚蠢决定中的兄弟。 她跪,跪她无能,夺不回凤蛊,完不成任务,无法拿到朝吻的解药,替他们解毒,还他们自由。 她跪,跪她自己不得不踏上的荆棘之路,却拉着这些无辜的、鲜活的生命陪葬,替她堆就一条尸山阶梯! 又是一口鲜血,从少女湿润的血唇吐出,洛枝跪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动不动,目光死寂的仿佛随时做好了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 是啊,她累了…… 前世她没有体验过父爱和母爱,今生亦不曾体会,但是在影卫营训练的那些日子,让她体会到了被陌生人关爱的滋味,他们不知道她的身份,跟她相处的很自然,或许那时大家还都是孩子,没有心计,没有城府,单纯的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 单纯的因为她剑术卓绝,便会兴奋地找她切磋武艺。 她还记得,第一次被人主动搭话,她心里有多茫然无措,那是前世在病房十五载,从未有过的体会,新奇,忐忑,不知所措,欣喜,激动,充斥了她整个胸腔。 那个笑容像太阳一样温暖的男孩子说:“你好,我叫影煞,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朋友”,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从前只在书上看到的字眼,一瞬间,她的眼睛酸酸涨涨的,竟然没出息的流出了泪水。 他慌乱的帮她擦着眼泪:“你别哭啊,你怎么了?不想跟我做朋友吗?”他的语气有些失望,黑白分明的眸子将情绪全写在了眼睛里。 她连忙摇头,自己擦干了眼泪:“没有,我只是,只是太开心了!你真的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当然是真的,一辈子的朋友,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男孩信誓旦旦,眼睛一下子仿佛盛了日光,让她愣愣的忘记了眨眼。 她想,她前世怎么就没遇到一个这么美好的男孩子呢? 可是啊,这么美好纯粹,炙热的像日光,温暖的像月光一样的男子,终究死在了她的苍梧剑下。 纵使是罗霞算计的她,但影煞身上的每一剑都是她刺下的痕迹,影煞,是她杀死的,她亲手杀死了她一辈子的朋友。 少女死寂无波的眼睛里,不断有晶莹的液体滑落,汹涌而至的木槿花,片片朝少女身上砸去,她也不躲不避,身子不时轻颤,随着木槿花落下的轨迹不断歪斜,像是风雨中飘零的落叶。 “少主,躲开!”影竹目龇欲裂,这一声吼叫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洛枝无波无澜的眸子动了动,突然抬起眼,她方才竟然听到了影煞的声音。 然而下一刻,她瞳孔一缩,猛地爆发一声厉喝,“小心!”洛枝双腿从地上离开,绿裙鼓起,猎猎作响,周身环绕着一股巨大气流,竟震飞了压在身上的木槿花,朝着影竹狂掠而去。 影竹睁大双眼,仅一个呼吸的功夫,少女便近至身前,将他推了出去。 四面八方降落的木槿花在这一刻仿佛成了虚无,影竹眼前的世界只剩下被木槿花击落的少女,须臾,爆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不顾安危的踉跄跑过去,颤着手将少女抱在了怀中,“少主,少主,少主——” “姐姐!”齐雁北嘶吼一声,也不顾漫天飞舞的木槿花,奔到了洛枝身边,握住洛枝的手。 洛枝虚弱的笑了笑,想说自己没事,嘴里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雪白的贝齿早已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与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少主,您别说话了,回葫芦谷,属下带您回葫芦谷,谷主一定有办法救您的。”影竹眸色痛苦压抑,声音透着嘶哑。 洛枝的后背被数朵木槿花压着,影竹根本不敢替她挪开,鲜红的血液浸染了少女青绿色的裙衫,整个人已经成了血人,洛枝能感受到自己的内脏器官都被挤压的受了伤,甚至破裂,她想,她顽强的生存了这么多年,可能还是要死了。 只是真可笑啊,前世她没活过十五岁,今生也活不过十五岁吗?老天爷是看她不爽,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她吗? 她想说话,可老天连给她交代遗言的机会都不给,一张口,便有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下。 齐雁北神情凝重,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生机丹给少女服下,“姐,快把生机丹吃了,我带你回葫芦谷!” 碧绿色的丹药入口即化,洛枝沉重的闭上了眼睛,却在闭眼的一刹那,仿佛听到了狐七声嘶力竭的悲鸣,“枝枝!” 第475章 昏迷了两个多月 洛枝醒来的时候,有一瞬不知今夕何夕,她被木槿花挤破了内脏,应该死了才是,可外面刺眼的阳光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地府还有太阳? 她想动动身体,却发觉浑身上下被缠的像个粽子一样,胸腔和后背传来的疼痛让她长嘶了一声。 会痛。 她还活着? 都伤成那样了都没死? 想起昏迷前听到的狐七那声凄绝呐喊,洛枝抿了抿唇,难道狐七还有一颗洗髓丹,从阎王的手里把她救活了? 那她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她没有再挣扎着起身,嘴角浮起一抹自嘲,当初在翠林她还嘲笑烽火是小强兄,没想到她的生命力也同样顽强。 从雕花窗棱里透进来的风舒爽怡人,洛枝身体突然一僵,看向内殿的布置,还是狐七的寝殿,但是冰盆已经被撤下去了。 她昏迷了多久?影竹和北北他们怎么样了? 洛枝挣扎着又准备下床,却看到狐七端着药从珠帘处走了进来,狡兔和杨桑止分别跟在左右,几人脸上的神情都十分严肃,尤其是狐七,即便戴着火狐面具,依旧遮不住那副倦容,眼下的青影厚重的仿佛十天半月都没睡过觉了。 “醒了!洛姑娘醒了!”狡兔对上洛枝那双清澈的琉璃眸,突然惊呼道。 几道视线齐刷刷落在洛枝身上,尤其是狐七的目光,沉暗深邃,里面的情绪让洛枝难以招架,她活着,他就这么开心? 男人寥寥数步便走到洛枝面前,声音透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惶恐,忍耐着强拥少女入怀的冲动,压抑低沉道:“枝枝,你终于醒了。” “我……”,洛枝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狡兔,水!” “是!”狡兔迟钝了一会儿,忙去倒水。 洛枝一口气喝了三杯茶,嗓子才算好受了些,看着狐七:“我昏迷了多久?影竹和北北他们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狐七听她刚醒来,问的便是别人的情况,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他们已经离开兽殿了,你也昏迷两个多月了。” 洛枝没有说话,避开了狐七的触碰。 狡兔心里焦急,忙道:“偶像,我发誓,殿主是真的把在重花阵里侥幸活下来的影卫放了,而且重花阵也不是殿主打开的,是猫九自作主张开了重花阵,你千万别怪殿主,猫九已经被殿主逐出兽殿了,殿主为了照顾你,这两个多月都没怎么合过眼……” 洛枝看向狐七的眼神变了变,男子漫不经心的轻笑了声:“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看了这个,你该相信了吧。” 男子拿出一张信笺,洛枝看到上面齐雁北的笔迹,紧绷的神情松了些,信笺上只有寥寥数笔,写着幸存的影卫已经全数回了葫芦谷,让她不必担心,务必养好身体。 洛枝诧异的看着狐七:“你救了我?” 她也是医者,伤成那副模样,她如何能活?她也不信狐七还有第二颗洗髓丹,那种逆天丹药,可不是随处可见的萝卜白菜! 杨桑止复杂的看了眼形容消瘦的狐七,心底叹了一声,看着少女娇美纯净的脸庞,心里五味陈杂,原来洛枝不止是天下第一医馆的坐堂大夫,更是影宫的少宫主,和狐七认识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从未想过,那个总是会写出各种稀奇古怪药方的少女会长着这样一副美若天仙的样貌。 他觉得,即便没有这张芙蓉面姿,那个眉毛隐约连成一线,鼻子有点塌的洛枝就已经够吸引人了,跟她在一起会很舒服,也会收获很多世上罕见的药方,他甚至想过若娘亲非要逼着他成亲,那他一定要选洛枝,如果对象是她,好像成亲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这两个多月他是亲眼看见了狐七对洛枝的在意,狡兔说的丝毫没有夸张,他不知道狐七这些日子到底休息了几次?但在他施展浑身解数救治洛枝的七天七夜,他都有困得打盹儿的时候,可每次醒来,狐七的眼睛都是睁着的。 “是生机丹救了你”,杨桑止拍了拍狐七,“既然人已经醒了,就证明没有大碍了,你去休息下吧。” 狐七站起身,却没有走,狡兔搬了张软椅,狐七坐在软椅上,桃花眼一错不错的盯着洛枝,似乎怕一闭眼,人就消失了般。 洛枝皱了皱眉,任由杨桑止把脉:“我重伤到那种程度,生机丹能救回我?” “若只有生机丹,自然救不了你,但是你服下洗髓丹的时日尚短,残存的药效起了作用,再加上洗髓丹本就有拓宽经脉,强健身体之效,你的器官比一般人要强健许多,并没有完全破损,再加上你服用了生机丹,即便是枯木也能逢春……” 杨桑止又开始了话唠模式:“最重要的还是我及时出现,宛如天神降临,替你止血包扎,针灸用药,用千年人参吊着你的一口气,施救了七天七夜,你才总算脱离了危险,不过没想到你会昏迷这么久!” 狡兔撇了撇嘴:“可不是及时出现吗?被殿主老鹰捉小鸡一样提到了主殿。” 许久后,话唠的杨桑止被狡兔拎出去煎药了,内殿里就只剩下了洛枝和狐七两人。 洛枝并不想跟狐七说话,重花阵令那么多影卫们丧生,怪狐七吗?她只怪自己,明知眼前的人是只腹黑狐狸,不好招惹,她却一次又一次的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以为只要影宫派人支援,她凭借着洗髓丹增进的功力,可以从兽殿逃出去。 是她的愚蠢和自作聪明,害了数百条影卫的性命。 洛枝阖上眸子:“殿主不必为了我如此,回去歇息吧。” 狐七眸色微黯,很快又敛下,自顾自道:“红妆不肯交出体内的凤蛊,也不肯交代绝活宫的具体位置,我已经命人将她送往了曜日国的一家青楼,很快,有名青楼妓子天生蓝眸的消息便会传至整个苍鼎大陆,红妆背后的人必定会按捺不住现身。” 第476章 是烽火 马蹄急奔,山路颠簸,快于淹没在风筝,并为得到男子的回应,首山的店中见到上官抚琴,通通不敢阻拦,让他策马而去 除了受电,我觉得心塞,最活跃了起来,一双眼地牛转着,此时天色已嗨,斑驳的树影犹如黑暗中的鬼者,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万无静谧,维文马蹄踏空声 忽然裸着整个身子被人悬空了起来,紧接着天旋地转后,一张念变被扣在了篮子的胸前,脸蛋贴着热烫的肌肤,让洛氏整个人从年开始烫到了耳朵根 右手狠狠锤在男子胸前上官副签,你做什么? 男子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扯着缰绳,天上的星光仿佛都硌青了他的眼底,一个多月的芬妮他以为他能放下,各种酒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低估了他对自己的吸引力 等路车醒来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身子已经不在颠簸,刚睁开在眼前,有些朦胧,生前是一对篝火,学生出一只手,手上拿着一个水狼和你洗干净 吃完了,一会上路 诺氏顺着手臂看去,是上官父亲,男子手里拿着干粮和水呢,手肘搭着一件黑色大氅 这么早起,甘洛?那就先给我干两盒水廊边吃边打,他的身上同样也披了一件黑色大氅,应当是他睡着的时候上甘抚琴披在她身上的 男子披上黑色大氅,但他安了一声 可是夜里这么黑,不能明天再赶路吧?我知试图拖延时间,这样他才有机会跑路 不冷,淡然有你的声音,一口否决了少女的画 老侄,慢慢的转过头,咀嚼着口中的干粮,这时身旁的男子突然屈膝坐下,神情专注的看着少女的侧颊 她的发丝高高束起,老伴垂下的英语发丝也被他勾搭尔后,光洁圆润的脸颊贝篝火照的有些发黄,将她往日的防备冰冷找去了咸饭 老子灌下一口水,将口中的干粮咽了下去,恼怒地回头,你一直看着我做啥? 叶枫叶来,篝火摇曳,将少女面上的愤怒照成了娇俏,男子的眼里划过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转瞬免去 还看?不许看转过去,少女竖着埋,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被别人盯着吃东西,跟被别人盯着上茅坑性质大同小异,都是无法继续 你要是觉得吃亏也可以看回来,男人无甚表情,语气也相当平淡 弱智,嘴角抽了抽,还真就转过身,对着男子狠狠砍起干粮,宛如口中的干粮,便是上官府前,狠狠咬碎咬碎拆吃入腹 少女眼中的凶狠和胡伦吞枣的速度并没有让男子皱眉,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 两人休息了,约摸半个时辰,便开始重新上路,一路上男子的话并不多,诺之满腹疑问,可无论它怎么旁敲侧击也撬不开上官父亲的靠?总是说着说着就趴在她胸前睡着了 中途二人换了三匹马,日夜兼程,感到恶盲山,上官抚琴带他去了,她从未去过的雾霾山顶 奇怪的是,山顶并没有浓郁的雾气,相反,空气甚为清新,抬头仰望,仿佛伸手便能触及天上的云层,两人到山顶的时候正是午时,你未果的气候与声乐国不同,虽然也有些炎热,但是上菜不需要用冰盆的温度 山亭气候宜人,景致绝佳,屋舍却并不奢华,只有一个三进三出的宅子,整个屋舍都是由木头所至 我在岸上这莺当是师徒三人自行搭建的房屋,上官抚琴将她大鑫苑子豪,采芹字你开了 没坐一会儿诺驰就知道上官府前为何这么放心地将她一个人丢在屋里了?整座宅子都是一个阵法,他穿过回廊便会走到月亮门前,穿过月亮门便会走到院中,总而言之,始终在宅子里战友 试了几次诺这干脆双臂靠在回廊的栏杆上,托着腮等上官府前来找他,让他再聪明,也不知道上官抚琴带她来务忙山顶做甚? 才入虎穴,又入狼窝,原以为跟着上官府前,他对自己会松懈点,没想到必核期刊管的更紧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上官父亲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洗干净的野果,红彤彤的小果子,看起来皮薄汁多,诺着吃了好几天的干粮,妙相上官抚琴大老远将他带来,也不会杀他便放心的抓了一小把椰果吃了起来 入口并没有想象中的甘甜,反而带着一股酸酸的涩味,有点像没有熟透的樱桃,我姐吃了两颗便皱起了眉 他向来喜欢吃甜的辣的,但是不喜欢吃酸的,这果子酸的,他觉得附中都在冒泡了 将剩余的野果放回上官抚琴手中,这果子都没熟,你把它都摘了做甚?又酸又骚 男子眸光深沉了,积蓄,之前没有过放进自己口中,咬碎后,汁液充斥口腔却是甘甜鲜美 再看下就成一张苦瓜脸的少女,亲,去的面容有了斯波兰则家国无毒,味甘,性温,普通人吃了只会觉得甘甜,无比,可若是服用过折家叶子的人吃了便会觉得又酸又涩 诺之辈男子以肾补肾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忽然变成了脸,你给我吃的是什么果子? 怪他太过大意,一路上它吃干粮喝水时,上官抚琴家会专注地望着他,可现在他的目光明显不是那么纯粹 心里不知从哪冒起了一股无名怒火,将她整个人席卷,仰手一巴掌便打在了那张淡然冷漠的脸上,逮一巴掌结结实实打了上去,弄成真嫩的,看着自己的手,他没想到男子会一动不动的硬生生挨下他这一张 上官父亲,你为何总不肯放过我,胡七是你的师弟,可我也是人我只想好好活着,结果上勿盲山,便是为了让我吃下这果子吧 诺之死死地盯着那双清冷深遂的眼,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情绪,心里没男友的慌乱让他想要打破这张脸的陈竞 忽然她惊愕的抬起手,覆在自己的双眼上,在男子清澈透亮的瞳孔中,他见到自己的眼睛才一点一点变成蓝色 刻骨的愤怒让他瞬间清醒,这就是你们的目的,为了验证我的真实身份,少女冷笑,但还是大意了 多年前爹爹让他服下则甲的叶子,就告诉过他这家的果子可以解除他的一种指数,但是泽霞是极其罕见的毒草,爹爹也只是有幸得到了则甲的柑叶,并未见过,咋加过? 第477章 狐七的身体 他从未想到举世罕见的咋茄,不忙,山上禁会有一株 倘若亲热,他身份暴露,接下去的路该如何走,他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真是她命中的克星他千方百计得到的原液舌,被他轻飘飘送给了胡七,他隐藏了多年的身份,被他轻描淡写楷楷 诺之的双眼在男子眼妆逐渐变成了完整的难受,像蓝色梦幻的大海,像蔚蓝澄澈的天空 男子白皙的脸上附上薄红,形成了一个手掌的模样,自始至终他没发一言,只定定的望着怒火腾腾,冷面杀人的少女 洋酒诺芝的兴趣终于缓缓平复了下来,冷眼看着金贵出尘的蓝色,嘴角带起我讥讽,如你所见,我就是顶替后羿,你们想利用我做什么?争天下统诸国?做无上至尊 胡迁已经有了丰谷若在得到她,只要一解除放果味耳,恐怕无论是要出国还是升说国都会倾国奉上,叩首称臣 这也是那个人的目的,她浑服此生便离不开被利用的命运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纵情山水,不管风筝,都收你一人,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弱智,浑身躁动的力气被这一句话瞬间计算,祝你在心中的高墙请刻崩塌,多年后,他才明白,有人会因为惊鸿一瞥追逐一生,有人会因为回眸一笑使了神魂,而他却因为一句话他了新门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纵情山水不管分针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一个梦,他努力地活着,想将这个梦变成现实 可现在有个人告诉他,只要他愿意这个梦就能成为现实 诺之匆匆的将头撇开,不敢再去看那双轴人的眼,他当然知道他给的起,可是他还有牵挂,无法洒脱 我不愿意,如果你真想帮我,就放我走,少女声音淡然,却没转回目光 诺尔我可以护着你,相信我 蓝色的眼眸,遥望着远方,若是他生无牵挂,若是他未曾答应隐杀t隐竹拿到张稳的解药,若是他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也许她会直接答应 不管先前他对上官父亲有没有爱?但是此刻她知道他的心里已经住进了他 亲的的***渐渐染上痛色,跳动的心脏仿佛又能听见蚕食的声音,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是诺和孤寂充斥了整个毛子 陪我一个月,我便放你走,男子声音清淡,那只猛然回头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他是胡七的师兄,竟然会愿意放他走?诺之弟弟望着男子清俊的面容,即便确定自己已经爱上他,可还是无法看透这个人的心思 我带你熟悉下这里的环境,宅子里阵法繁多,这一个月,你无论去哪都需要智慧网 弱智心情复杂的跟在上官父亲身后,听着他的介绍假设那个布局,不明白,上官府前为何要全景她一个月 有个念头,让他的心怦怦乱跳,似乎随时都能跳出胸腔,或许上官付钱对他也是有益的,并不是他一人自作多情 可是想到种花镇,你的杀鸡,秦王府的冷淡,掐住脖子的窒息,夺走原因折的绝情,以及方才有他吃下则甲果的淡然,热聂的心又渐渐冷却 香坊累,飘着淡淡的竹子清香,上官抚琴只知其中一个竹床的,那你睡这张床 屋内陈设着两张竹床,相隔不足一米并排放着,两床中间只搁至了一个木头柜子,上面摆放着一个未完成的残局 抹直眼皮一跳,上官福前这家子没有多余的房间吗? 蓝色好看的眉微皱,深圳到诺尔,不要这样喊我,他想跟她拉近距离,不想这般淑女 我只想起自己刚答应过她的一说之约,转了转眼珠,试着换到王艳?请问呀? 男子的眉心蹙得更紧了,诺之继续试探道,父亲,小秦子,琴琴,阿琴 嗯,男子道 我这胡一的抬起头,他刚刚报了哪个名字来着? 叫我阿琴 哦,诺着蛋蛋嗷了一声,不过是个名字而已,既然他喜欢,那就这么叫吧 还有一个屋子是师傅的屋子,不过师傅他老人家走之前在湖边设了阵法,我和师弟至今未能参透 诺之嘴角抽了抽,难怪能教出两个小古怪,原来师傅是个脑古怪,走就走了,还设个阵法,难不成屋内有仙丹妙药? 上官府群是看透他所想,淡淡道,师父,仙风道骨,精通奇门遁甲,天地玄黄之术,一生醉心武学,屋内的任何一件东西在世间都能掀起轩然大波,设置阵法一则是为了防止贼人进入,二则是为了考验我和师弟的破阵能力 我真没想到上官抚琴会跟自己解释这么多,他对两人的师父确实十分好奇,姑且不说找出了两个小古怪徒弟,能在独宠遍布,瘴气弥漫的雾茫山上生活这么多年,就已经是个奇人 我听闻你是十岁上的雾蒙山,山中有障物,还有毒虫,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上官父亲见少女男毛中蓝眼好奇,问的又是自己的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是被师弟所教,师弟,找我上山几年,我运气好,直到进了第三辰山才被毒蜈蚣所折,又因吸入胀气水晕厥了过去,师弟将我带回了山顶,师傅见我肾有悟性,便收我为徒 那只点了点头,目光在屋子内转了一圈,到那这间香坊是你和胡七休息的地方 难怪会有两个主场,想必上宽福琴,让他睡的这个应当是胡期的主场 可是这被辱明显十分干净诺之抓起被褥,我能闻还带着青草阳光的气息格外好闻,这位道不是呼气,身上的倒有些像上官府琴身上的味道 我只能还说又想起恶魔身上上官抚琴赌注自己承担的那一幕,脸颊不由燥热,低着头假装整理被褥 确定蓝色蛋蛋到诺儿你睡的是我的床,湿地的闯入需要更换,还是我委屈一些吧! 那这嘴角又抽了抽,总觉得上官抚琴,这话哪里有些奇怪?但转念又抛掷脑后见上官父亲慢条斯理的患者被弱,那我直犹豫,再三决定还是不去帮忙,坐在竹床上,看着篮子忙碌 托腮道,阿琴,你师傅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何独居在雾芒山?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子吗? 听到少女如此称呼他,上官父亲的嘴角高高翘起,鱼越大,师父是很厉害的人,但发时皆白,却精神或说谈不上是老头子,师父赌去污盲山跟恶龙传说有关,但具体何故只否并未告知 第478章 给殿主带饭 说这话的时候,弱智的目光放在女人身上,女人的眼猪很长时间都没有赚到,像是没有神奇的人,突然诈尸行为木乐 可乐只知道她没疯,她还是清醒的 那真魔怔,没有悲悯,他知道对于真正经历过灾难的人来说,旁人的悲鸣只会令她将痛苦的记忆重温 女人顿住了脚步,缓缓的转动了下眼珠,眼里也没了泪水,只有稀稀沥沥的雨水第三年上,看了有人莫名觉得悲泣 我觉得夏晨将三角眼大汉的下把和尚,喃喃道,说,雇主是谁? 大汉不敢去看雨夜中的那对母女,承诺知道,我不知道,我们兄弟本是荒城山上青蛇帮的土匪,五年前寨子被苍鹰帮端了,我们俩兄弟跑了出来,去了宁武国谋生 但我们兄弟什么也不会,只会杀人,就花了点钱,某了个刽子手的差事,水质没过多久,并有人找到我们兄弟,说有比大买卖跟我们谈 汉子,收到这抬头看了提着钢刀的女人一眼,那人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把他拐卖去山你,给山中的老光棍当媳妇 地上又传来了刀刃摩擦,地面的声音,闹着侧身去看,这女人双手打起哆嗦,面色痛苦,某种蝇有愤恨 老姐解语微颤,老光棍梦娴年纪轻轻,顶多20来岁,竟然不是汉字考虫的老光棍 联想到先前女儿说过是梦想就了,她们母女难道梦灵是女人和汉字口中老光棍的孩子,那他们魔女又为何会遇上?梦娴 只听汉子顿了会儿又倒,我们兄弟二人将他扔在了一个瘸腿的老光棍家门前,那老光棍大喜过望,因为捡了个媳妇,对他管的甚严,他跑了几次,都被我们兄弟二人男的回去 后来他跟老光棍有了孩子,我们兄弟二人见她不再有逃跑的心思,以为他安定了下来,就倩倩放松的警惕 然而,两年前,他突然带着孩子跑了,我们兄弟二人在深山里寻找了一两个月,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 我们逼问瘸腿老光棍,他的下落,老光棍只说并无异常,加重的食物也没有少,深山距离官道甚远,没有实物不可能活着,走出深山 我们猜测他很有可能还躲在深山里,可我们兄弟二人在三年搜寻了一两个月人还是没旬间,只好将这件事传回了宁误国 那边让我们继续找,然后又给了我们兄弟二人一笔钱 收到,这两名汉子又看了女人一眼,似乎到现在也想不通,女人当时躲到了哪里?经瞒过了他们兄弟二人 诺珍却是不想听下去了,女士已经越来越大,尹术江梦想的尸体抬去了堂屋,可她知道不弄清原委,这对母女不会见我,他身体强健,但是梦玲只是个小姑娘,淋雨时间长了会生病 姐姐到,那人是谁?有何特征?是男是女?生酿奇穴 那人是个身份,我们不知道,每次会面他总带着咪妮,是个女子,身高五尺左右 老子蹙眉紧有这些谢谢,根本不足以推论幕后之人的身份 老子看下躺在旁边,长着鹰钩鼻的杀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既然我们要的讯息你的兄弟都知道,那你也没什么用了 阴沟鼻男子眸中陡然一寒,张着嘴,呜呜,乱叫了起来 诺姐将它下吧归位,便听他道,你是不是男人如此不讲信用出尔反尔?没有半点道理 替人行凶,谋害他人算到一的话,那我还真没有 男子贝诺脂的话,一噎,脸色互亲互百诺氏手中的匕首,突然插向她的某部位下方,笑容阴凉,道爷竟然比你的命重要,那定然也比你的命更子重要,我看你留着他也没什么作用了 说时迟那时快弱智,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便要朝着某个部位刺去 等等,二鹏常来男人惊骇的叫声 大约庞头而下,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股尿骚味,我只出去梅西,匕首闲鱼杀手命根子上方三寸 弱智不确定,鹰钩鼻难测知道多少?但他相信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多一个人帮忙,回忆总会多一些蛛丝马迹 说我真冷声道 我我记得与我们接头的那名女子要签有个一排画着一种红色的花 那花的形状,你可记得? 鹰钩鼻男子点了点头,记得,那花很漂亮,火红色长的有点像古代神话里的凤凰羽毛 花朵可成五瓣? 雨夜中这声音唱的厉害,却寒冷彻骨,你落在身上的雨滴更凉 诺只朝女人看了一眼,难道她已经猜出幕后之人吗? 鹰钩鼻男子回响的会,到好像是不是五片就是六片,反正不超过十片 还音刚落一柄钢刀穿胸而过,又猛地拔出鲜血,溅了一地,男子眼球突出,色色盯着咋着刚到的女人? 三角眼男子脸上闪过惊愕,转身去看旁边的男子,以没的器械,悲怆的声音直冲云霄,大哥,路上没走太快,等等兄弟 一切发生的太快,粘糯芝都没想到女人会突然出手 我们兄弟二人该说的都说了,给个痛快吧!三角燕难者视死如归的扬起脖子 哪刚到却没往脖子上弄,而是洞穿了他的胸口,不过这次没有先前那次顺畅,女子力道不足,扛刀卡在肋骨里,进退不得 男子面露痛苦,他的左右手骨被碾碎,抬起双臂家住刚到猛的朝胸前移送,毫无畏惧精神些许释然 女人手中的钢刀被男子抽走,目光呆滞,无力的三个行尸走肉,大雨倾盆落下,隐竺自吴忠找了两把油脂伞,一般给了孟宁,那一把高曲哲挡住诺之 有这散本就不大,因州被雨淋的浑身湿透,诺芝全身却被油纸伞笼罩着没有在接触一滴水 两名杀手已死,诺芝看向雨中的女人,孟玲声量小,举着伞,踮着脚尖,努力的让伞遮住娘亲的头顶 弱智自隐,主手中接过油纸伞淡淡道,把他们二人埋了,隐着敏敏而去 远征只剩下诺氏与母女三人,他举着伞遮住了女人的头顶,又摸了摸小宁的头,小宁会煮姜汤吗? 会女娃的声音有些稚嫩,但对诺之没有了白日的畏惧,反而有几分亲近 那小宁去给我们煮先姜汤喝好,你呢?也不喝姜汤是会发热的 第479章 上官抚琴到兽殿 女娃抬眸,有些担忧的看了女人一眼,小手握了握女儿的手 老子笑的,小宁,难道忘了哥哥会治病?你娘亲病了,哥哥给你娘亲看病,等小林的姜汤煮好了,你娘亲就好了 真的吗?小宁眨巴着大眼睛,谁记得看一下弱智? 真的,我只点头 忽然手中便被塞进了一把油纸伞,哥哥打伞,小宁去煮姜汤,还因为诺女娃儿你跑了出去,足间踏着雨水溅起一片水花 你知道么候珍是谁?我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两角六神无主的女子,似乎终于找回了神志,面色悲戚愁苦,我知道,我早该猜到是他的,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对我 女人的声音压着哭腔,我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娶的也是她,为何他要这般对我?让个瘸腿老光棍糟蹋了我,有把我送进韩城楼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我有哪些地方对不住她? 老姐静静听着女人的诉说,也许有些事情只有对着陌生人才能毫无保留的发泄出来 女人忽然清凉一夏对罗知道你知道我是怎么从深山里逃出来的吗? 那只沉默不语,静静望着他 那可真是深山啊!走上一日一夜都出不了那座山,山里没有马可没有马车,被送进身上后,我逃了无数次,都逃不掉 我想过自杀,也许就写错了,可是那个老光棍连厨房都不让我经,剪刀和菜刀更是不可能让我碰到,我撞过一次墙,后来大舅把我捆在床上 每日您如我,就连我来葵水这几天也不放过,我稍有反抗,便会换来一顿拳打脚踢,还会连续几天吃不到饭 我想过绝食,饿死了也好,可是他会用更恶心的方式让我吃饭 后来我有了声韵,就你这样,她也不放过我,日日跟我行房,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掉了 女人的眼里闪过背橛和含义,诺之静静听着也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毕业方杰比咒语娘 小宁是我第四个孩子,前面三个都跟我无缘,我很庆幸他们没投太菜,我的肚子胀,否则来到这世上,便是受苦 女人突然自嘲一笑,看向洛芷,你觉得我和两年前是怎么逃出去的吗? 那只皱眉不语 他们没说错,他们选我的两个月我一直在三中,吃的是山中的野草,喝的是董中的积水,我躲在一处山洞的最深处,说在一颗大石后面 有两回我甚至听见脚步声你我只有咫尺之遥,小宁很乖,我捂着她的嘴,她便一声不吭 也许是我们命大,他们买了山洞两次,都没叫我们抓到,两个月后,我带着小林逃出了这座深山,跑了很远,后来我们饿昏在路边,对孟大哥所救 极盗梦鲜有人在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可玄界又被夜色笼罩,会暗无光,悲痛难言 诺之脑海中浮现起女人带着孟宁逃亡时的一幕幕,对于经历过黑暗的他来说,梦娴无疑是一道光 然而就在今夜这道光灭了 难怪这么柔弱的女子也会举起钢刀,加入别人的心口,因为他们杀死了他生命中的救赎,浇灭了那道温暖的光束 女人揉揉一探,眼睫微垂,泪水伴着雨水滚滚而落,嘴唇翕动,孟大哥,王大哥是个好人,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脑子皱眉,贱女人身上的负面情绪越来越重,到,人死不能复生,自责没用,但你可以替他报仇,他是因你而死,你要让真凶继续逍遥法外? 对,我要听梦到哥报仇,女人眼里蹦出起捏的恨意 我知道,幕后凶手是丞相府中的人? 女人浑身一震,喃喃道你如何知晓? 诺珍米德敏诚没有说话,当初他为了给杜悠婷一个教训,进入戏曲呢?茶楼小二曾向他推荐过各地的一胎 起床,小二说过陈相甫的一排是凤凰花图案,紫花跟鹰钩鼻男子描绘的花型盛像他只是由此猜测 但关女人的神色,他猜对了 那个女人究竟是何身份?竟会造成相符买凶杀人 老脚回忆着看向女人,你是谁?与领悟国盛校服有何冤仇? 女人目光悠悠扬起头,任豆大的雨珠咋在脸上,陈校一吹一毛苦笑,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两角他微微侧头,缓缓跪了下来,诺氏蹙眉,却没有闪躲,你这是做什么? 女人公公最敬的磕了一个头,依靠多谢恩,光就像小女梦宁 二靠多闲工让明富能亲手为夫君报仇 那只惊讶于女子此时又幻梦玄为夫君,心中微动,面上却无甚多于表情 三扣多谢安工叫明复与水火除了那肮脏之地 诺之双眸扭着暗光,女人这一番叩拜型的是大户人家的大米,那么它的身份定然也不简单 你不必谢我,孟兄的事我也有责任,我一向不爱欠人人情,何况孟兄的仇也并没有报,幕后真凶还活着不是吗? 是,女人面色陡变,成色发白,微微占领 诺芝没再继续询问女人的身份,只淡淡道,已经好打算,如何? 女人抿唇不发一言 若是想去报仇,恐怕不需要你动手 安宫为何如此说女人猛然抬头?他确实想去宁误国为孟大哥报仇,即便拼上一条命,也要让那人偿命 他不愿吐露他的身份,只是不想让将军府孟秀,他已经不是清白之人,也不再是曾经名噪一时的雾都才女有梦哥,他已经不配在踏进将军府大门 志愿报了仇,带着女儿隐姓埋名过一生,带小宁长大,他也可以5000我会的,去找孟大哥赎罪 可是恩公为何?说报仇这事不许他动手 树叶钱宁误国发生宫变,陈向福扶持太子逼宫谋反,全族年做,林误国新天泽上官伞,以下令将丞相府全组收押天狼,秋后出战 公变女人喃喃自语,脸上没有愁人,落网的快也反而浮起一抹担忧,眼睛有些失神 突然他抬头看怎么治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 你想问什么诺基直直的看像女人,关心则乱,女人的所有想法在脸上一览无余 弹弓可知道振国将军府现金如何?可有缴入公变的是非当中 镇国将军府诺之眼睛微眯,静静盯着女人的神情 对阵国将军府恩公可有否内的消息?郑国,老姜去和你三小姐可还安好,还有宫内的钮昭怡是否平安无事? 第480章 师兄弟之间的交易 桃花眼里的笑意瞬间消失无形,狐七眼里有道暗光一闪而逝,出乎意料道,“可以,但是我有个要求。” 谪仙般的男人蹙起眉头,神色又恢复了清冷,等着他的下文。 “师兄可能没见过百年前鼎帝洛九重的模样,枝枝与洛九重的模样至少有六分相似,我怀疑枝枝是鼎帝后人,只是枝枝的眼睛却不是蓝色,这让我很疑惑,师兄见多识广,可知道有什么草药或者秘术能改变眼睛的颜色?” 上官抚琴神色凝重的看着狐七,没有直接开口,他的表情虽然很平淡,但心底却升起一抹诧异。 洛枝是鼎帝后人,百年前的鼎帝居然还有后人留存于世? 狐七太熟悉上官抚琴了,简短的将当年冰清公主被追杀跌落悬崖的事情讲了一遍,推测道:“枝枝极有可能就是冰清公主遗留下来的血脉,倘若枝枝的眼睛是被秘法遮掩,成了如今的黑色,她原本的眼睛眸色是蓝色,那么她便是纯统的鼎帝后人,只要拿到凤蛊,便可替盛月国和曜日国的皇室驱蛊。” “的确有种药草可以改变眼睛的颜色”,上官抚琴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出。 “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情花,也叫泽仙草,情花的花蕊可以让人的眼睛变成任何她想要的颜色,不过这种花早就绝迹了,因为碰过情花的人,据说都会死于非命,传说是因为情花上附有诅咒。” “情花”,狐七意味深长的咀嚼着这两个字,“这花是否会让人断情绝爱?” 枝枝一直对他态度冷淡,难道根本就不是因为他魅力不够,而是因为枝枝服用了情花,所以对所有人都无法投入感情? 不知为何,狐七心底有丝喜悦。 上官抚琴脸色有些微妙,很快打破了狐七的幻想:“不会,情花的花蕊并无副作用,只是……” 见上官抚琴突然停顿,狐七诧异的追问了一句:“只是什么?” “没什么”,上官抚琴没有多言,只淡淡问道:“你想让我替你试探她眼睛的颜色到底是不是蓝色?” 狐七有些介怀上官抚琴没有说下去的后半截话,但他知道若师兄不想说,他也问不出来,索性开门见山的问,“师兄有办法?” “服用了情花花蕊改变瞳孔的颜色,只有一种办法可以令眼睛恢复原本的颜色,那就是情花的果实”,上官抚琴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口中,嗓音平淡,“师父的藏宝阁内,便有一朵用驻颜液保存完好的情花。” 狐七桃花眼里露出一抹兴奋,很快又被忧虑填充,“师父临走前,在藏宝阁外布下了九曲消魂阵,用来考核我们,你我研究多年也未能破解,何况师兄方才说情花上有诅咒,如何能将情花取出?” “这个不用你操心”,上官抚琴冷淡道,“你若让我带走她,一个月内,你想知道的我会给你个答案。” “师兄就如此自信?”狐七眯了眯眼睛,嗓音里带着一丝探究,“亦或者,师兄只是想将枝枝从我身边骗走?” 宽大的袖袍鼓起,无风自动,衣袍上的暗金色云纹若隐若现,上官抚琴额上的浪花抹额轻轻飘起,整个书房开始剧烈晃动,摆放整齐的密信眨眼间零落在地,哐当一声,药碗砸碎在地上,发出脆裂的声响。 趴在房梁上放哨的虎一身子猛地一晃,差点从上面跌下去:“……” “师兄,我现在身上有伤,你要跟我动手?”狐七随意披落的长发被飓风荡起,眸中却没有惊惧之一,相反的,桃花眼里充斥着坚定和挑衅。 “我想带走她,你认为你可以拦住我?”上官抚琴霸道的睥睨着狐七,周身气流四处席卷。 “琴王爷,殿主现在身体不好,还请您息怒”,虎一蹲在房梁上,将两个强大男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又是为了影宫的少宫主,这女人除了做菜好吃,哪点好了?若真是鼎帝后人,那就是个大麻烦,琴王爷不是一向最讨厌麻烦吗?怎么现在还为了一个大麻烦跟殿主动怒? 虎一头大如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琴王爷,殿主两次受伤都是为了救洛姑娘,若不是殿主从雪妃娘娘的墓里取出了洗髓丹,又彻夜不眠的给洛姑娘渡内力,还不惜抽取自身精血补给洛姑娘缺血受损的器官,殿主也不会虚弱至此,殿主现在真的经受不住一点伤害,还请琴王爷莫要在此时与殿主动手。” 屋内的飓风缓缓消失,颤抖晃动的桌案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狐七微眯着眼,有丝不悦:“虎一,滚出去!” 虎一惶恐的垂着头,见上官抚琴没有再发怒的迹象,告了声退,连忙退出了书房。 上官抚琴袖中的手指紧了紧,看向狐七,却见男子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除了虚弱苍白的面相,完全瞧不出他已经重伤到连抵御他内力的能力都没有了。 刚才幸好他及时收手,否则狐七只怕会直接被这股劲力砸成重伤。 狐七挑了挑眉:“师兄,我现在跟枝枝可以说是血脉相连,她体内有我的血液,师兄吻过的地方,我也吻过,师兄没碰过的地方,我也碰过,师兄想从我这夺走枝枝,除非……我死,否则,我不可能放弃枝枝。” 上官抚琴眸光幽暗,里面像是掺杂了万年寒冰,目光冰冷刺骨。 狐七却似没瞧见一般,懒洋洋一笑,慵懒的软靠在椅子上,“你我师兄弟一场,我也不会占师兄的便宜,枝枝是为了元叶蛇来兽殿,现在我也给师兄一个机会把人带走,以后枝枝在你我之间会选择谁,全凭枝枝做主,另一人不得纠缠,如何?” 清冷的视线定定的落在狐七身上,良久,上官抚琴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狐七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睑:“那我的要求,师兄可答应?” 上官抚琴红润的唇瓣掀起,同样淡淡的语气:“最多一个月,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好,爽快!”狐七勾起薄唇,突然高声道:“虎一,本殿主的午膳呢?” 第481章 离开兽殿 又跟诺姑娘有关,俊秀的脸上闪过一抹生无可恋,面无表情的捂上耳朵,听不见,听不见 半盏茶的时间后,书房嘞,恢复了平静,室内郎骑一片,鸟鸣同样俊逸绝伦的选择,默默注视着对方,婉柔在看今生最强大的境界 火大在屋顶上听了好一会儿,既然没有响动,身子也没有再晃荡,缓缓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 变天垫着磁性的声音传来,师兄,你可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上官父亲促美,胡琴无奈的笑了笑,我真怀疑师傅,是不是算错了?他不只是师兄的情节,也是我的家 什么意思? 我怀疑他是顶替诺九成的后羿 我顶上的火大,迅速捂住耳朵,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绝望,他又偷听到了重大秘密,诺姑娘竟然是点滴的后裔那篇店住着的红妆姑娘又算怎么回事? 不可能啊,红妆姑娘的眼睛才是蓝色的,若姑娘的眼睛跟平常人一样,是不是店主弄错了?胡大默默的又离开,偶尔的手掌 他不是,上官抚琴能弹道,它的眼睛不是蓝色的,就算他是顶替后裔,血统也不会存证,凤谷种在她的身上,也不会替你们引出黄果 师兄,这些情况我都考虑过,所以我让猫九请师兄过来,是想询问是否有什么毒草可以改变眼睛的颜色? 夫妻说完便紧紧注视着上官抚琴的人情变化,这样上官抚琴,露出犹豫之色,急忙道谢声,你放心,就算这次是顶替后羿,我也不会伤害她 两关抚琴深深看了胡七一眼,你没承受到,确实有种毒草可以改变人眼睛的颜色,但是一旦吃下顿艹人也会中毒,切,该读艹,十分霸道,根本不可能治愈,只能汇集上百种毒草以毒攻毒,就算人活了下来,也会成为一个独体…… 男子越说声音越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然和上了保险 和气的心中也涌出了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说不上是心血还是失落,只是沉默着 两脚踏到,师兄,可有方法能让他的眼睛恢复本来颜色 有 是何方法? 上官父亲冷漠的看下活期,我不会告诉你的 师兄,难道你不想确定她的真实身份吗?若他不是,当然最好若他是,也该早做防备,各国寻觅了放国和顶替后羿这么些年,若是知知落到他们手里,你知道后果,到时候这这能为他们手中的棋子,战火灬虐当真是你想看到的吗? 后期扬了扬城角,我知道是人的生死师兄不放在心中,可是芝芝能为这其中的牺牲品,学生当真舍得 广袖长袍被窗口吹来的热风先得一美菲菲,男子轻易绝伦的面容却冷若冰霜 师兄和你我二人之力,芳兰互助他,你我多年的情谊,难道师兄有幸我? 大幅下的毒草乃是泽荚的叶子,只需要这下咋夹杰出的果子便可恢复眼睛本色 夫妻没有开口等着上官抚琴,接下去的话,郭建男走错了错门,泽佳结尾罕见,在民间已经绝迹,不过师傅在乌蒙山上种了一颗,这月正式过期,我需要回山去取 火气毛光闪了闪,既然师兄要亲自请去湿地就恭候佳音了 我要带她一起去,上官父亲冷然道,还有七日便到月末,彼时泽佳汇诺过,需再等一年方课结果,带上他日夜兼程才可能敢在咋家路过之前抵达 上挑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学长,你该不会是骗我?想从我这儿拐走吃吃吧 亲了的脸陡然结冰,男人一字一顿道他本来就是我的 我警告过你,不要碰她,我会验明他的身份,但不是帮你,一旦确认他真是顶替后羿,我会让他替你解除环顾,带她隐匿江湖 胡曲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上市有什么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要离他而去,声音也像结了一层寒冰,师兄,这只不是你的,我比你更先遇见他 那又如何?我先问了他,他就是我的 夫妻面色一紧,我也问了,这车他身上也有我的印记,何况师兄,你难道忘了勿忙?身上指着跟你说过后会无期,她不想见你 轻易的深夜猛然朝后退了半步,亲的的脸霎时没了血色,一手捂上心口,身子颤抖的如同飞扬的雪花 后期急忙上前几步辅助上官父亲,语带关切师兄,你怎么样?可是身体不舒服,我让你要桑植来给你看看 谪仙般的男子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呼气,忽然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声音前所未有的能力和痛楚,你敢吻她 一拳头狠狠朝着男子的去年打去,胡琪猝不及防,被打的身子朝右侧弯曲,嘴角溢出血丝,学校的叶色狂卷,幺妹的用舌舔去唇边的血迹 是啊,稳了,我还给芝芝涂过药膏,那又怎样?你和他注定不可能,难道我不能有追逐自己幸福的权利吗? 上官父亲又是一拳揍了过去,然而这一拳却被男子接住,师兄,你没资格打我,在这之没有接受你之前,我们可以公平进争若是知之日后选择的是你我绝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可若是那场情节一验了,你难道不想有个人替你陪在她身边守护她一生吗? 心痛如绞,谈的阵阵抽痛,不断的被压缩宛如要炸裂一般,额头的浪花墨盒已背浸湿,男子的眼却清冷依旧 紧握的拳头逐渐松开,清澈透亮的谋复上一层灰白,身体的某个地方文件的花落深,雪红的花蕊,噬骨入髓 洋酒,清泉般的声音溢出喉咙,一柱香之后,我带他回屋盲山 胡七扶着她到但是以上坐下,师兄,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记得你以前没有心悸的毛病,还有你的身体,真的能坚持住吗?不如你把咋家的样子画出来,我带知知去吾盲山,让杨桑哲为你医治,我定会再治治平安回来 无妨,请吐出两个字,男子你显得相当吃力 伙计,他那口气,师兄的偏执,他自小凝胶,你当她认定的事情便不会更改 转身,我去把杨芳子喊来,替你诊脉 我服了情花,男子的声音淡然飘渺 胡琪的脸上却布满青汉,去怒的转身,双手抓住男子胸前的意见,你疯了吧?你怎么能使情况?情花之毒,无药可解,你是毒中圣手,还需要我来提钱。你何时服用了情话? 第482章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老师没想到上官抚琴会主动提到胡期,语气治疗治,辅导,阿琴,你听过洗髓丹吗? 男子呈半透明,沉默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毛正划过一抹诧异,没听过,那你见过写谁的? 诺真没打算隐瞒点了点头,却未告诉上官福勤洗髓丹是从何处见到的,毕竟胡期没有告诉阿琴,定然是不希望此事被更多的人知晓 上官抚琴也并没有追问,对面的橱窗一时没了声音,懦之也正面躺在床上闭起了眼 缓缓的,偶尔想起了雨珠落在地上的清脆声,老子睁开了眼,看的演唱,y月光以隐秘在乌云之后,漆黑的天幕弄下了一片雨帘 于是见急,山峰吹的树叶婆娑,作响,平地一声惊雷起,天上划过一道银电,骤雨突至,其在屋檐上,其实小庆上,愿你的池塘上,叮咚作响 噼里啪啦的雨声,覆盖了虫鸣蛙叫,对面的主场上已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老只望了一眼,社会目光,扯上被子,却无心睡眠 轻轻的发那个山讲包裹着桃花范的白布解开,丛中又拿出了命名,桃花饭压在被褥下 两天了 请走出一口气,缓缓合上眸子,伴随着窗外的疾风骤雨,电闪雷鸣,进入了梦乡 听到少女头衔均匀平稳,原本闭着眼的男子,默默睁开了毛子,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那双清澈的眼格外明亮 燕窝上映着淡淡的青色,没有钱也有没劝他,唯独那双眼,再看一下对面榻上的少女时神采奕奕金光四射 这场雨下了很久,厨房门口诺姿坐在藤椅上,托腮望着院内被雨打湿,再打落的桃花瓣,有些畜牲 已经三天了,他和阿琴都被大雨困在了宅子内,天气阴沉沉的,诺芝也觉得浑身没劲儿,做饭洗碗都有阿琴打你,但有一点还和以前一样,就是吃饭时必须他给她加菜,否则它便不动筷子 老姐幽幽叹了口气,蔚蓝的眼睛,华贵斯诺么?他迟早是要走的,那请养成这个习惯可不好 雨水甚至屋檐的晚泥缝隙汇聚成一线落在回廊外的钩娶你,流向沌口,排出屋外 炊烟袅袅,老陈悄悄找厨房内望了一眼,男子身姿挺拔,玉树临风,一双白玉无瑕的手,既能抚琴,有能拿锅铲,嘴角忽然露出了笑意 将头扭回,若是能一辈子这样该多好,若是他不曾亏欠以上,也许他会这次的答应跟他亡命天涯,闲云野鹤一生,可是世界从来没有倘若 掌心伸出已转水珠落在少女掌心,很快如是一片,可是他并没有收回手,仔细感受着雨珠落在掌心中的碰触感,格外奇妙 诺儿吃饭了 温润的声音传来,诺芝瞬间缩回手,在群山上蹭了蹭,嬉笑着上前,先将菜肴看了一遍,有他爱吃的水煮鱼片,眼睛睛亮了几分 秋风知我意,阿琴懂我心,老子翘起嘴角笑道 上官福秦薄唇微勾,小荣宠溺两人亲了堂屋,吃饭时墨汁有些犹豫,他早晚要走,要不要纠正啊琴?总让他加菜,这个坏习惯呢 承办违章见对面的男子面容清冷,一如平日般规规矩矩地坐着,碗里的白米饭半颗胃窦等着她加菜 请你口渴挣扎良久,最终还是任命的夹着菜往篮子碗里放,罢了罢了,他现在吃人嘴软,阿青长出,他帮忙加菜也是应该的 都说夏天的雨来得及下的大,去得快,可这场雨却足足落了七日,女士放线,金光波开了年面多日的乌云,洒向大地 老阙和上官抚琴奶到的菜园子,雨后的泥土十分湿润,鞋面踩上去便会粘上你,阿琴给他买了十套衣裳,却没有给他买臭鞋 于是他只好乖乖的站在菜园为看着阿琴忙呢,阿琴,多摘点毛豆,晚上我做饭 男人侧头汗手,摘下毛豆放入逐南庄,忽然远处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脑着抬头去望便见九峰急匆匆而来,身上的衣裳还带着湿气,显然是于是还没停时,便在来的路上了 菜园子,你家毛豆的男子却似乎并没有被脚步声影响,依旧挑选着可你饱满的毛豆,细致有专注 九方达西国际,看了岩糯芝又看下菜园中的清冷身影,开口提示了下自己的存在感,王爷,手下有视频吧? 菜园子,你的人头也未抬,南山道说 九方卡宴看了看懦之称,对方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笑眯眯的望着他,当起垂头,王艳,七公主对太后下手了,手法与对付在公主的一样 言简意赅的说完酒疯嫖像菜园里的男子,却见对方干毛读的少,没有丝毫停顿,不有又重复了一遍 落着一天事情,与柳浩然无关,异性南山的摇晃着手中的狗尾巴草,士官亲妹美上官韵儿,那天怎会如此淡定? 九峰同样不解,王爷为何如此淡定?这收妃娘娘过世后,太后一直抚养着王爷与七公主,王艳虽生性淡泊,但是对太后这个姨母向来十分尊敬,不然也不会帮衬太子多年 他并不是傻子,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奇公主怎么打公主和太后?难道事出有因? 诺之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阿勤与他处在雾盲山,您用过皇室竟然以为他意思,宫中生变,新皇登基七公主孤立无援,这种时候对大公主和太后下手并不明智 可他仍然做了,那么绝对是与这二人有不能化解的深仇大恨,阿琴十岁离开皇宫时上官韵儿才六岁,一母不是亲娘,又湿了哥哥的庇护,余生,能爬上太后的位置,又岂会真的纯娘 空中抛了一个瓷瓶,九峰忙,伸手接住,不觉得看上次架王烨 毒杀太后和遣太子 九峰握着手中的瓷杯,犹如握着烫手山芋,张了张晨万千话语凝结成一个字是,人便朝着山下掠去 老姐,坐车塞,其实酒疯咽下去的话,她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毒杀了太后和钱太子?是为了让妹妹手上不沾染血腥,还是另有隐情 见男子摘的毛豆已经快一车竹篮了,诺芝忙到而且够了,这么多毛豆都够煮三过了 原以为他心血没受影响,可现在看来只不过是阿琴掩饰的好 第483章 街吻 少女眼中的凶狠和胡伦吞枣的速度并没有让男子皱眉,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 两人休息了,约摸半个时辰,便开始重新上路,一路上男子的话并不多,诺之满腹疑问,可无论它怎么旁敲侧击也撬不开上官父亲的靠?总是说着说着就趴在她胸前睡着了 中途二人换了三匹马,日夜兼程,感到恶盲山,上官抚琴带他去了,她从未去过的雾霾山顶 奇怪的是,山顶并没有浓郁的雾气,相反,空气甚为清新,抬头仰望,仿佛伸手便能触及天上的云层,两人到山顶的时候正是午时,你未果的气候与声乐国不同,虽然也有些炎热,但是上菜不需要用冰盆的温度 山亭气候宜人,景致绝佳,屋舍却并不奢华,只有一个三进三出的宅子,整个屋舍都是由木头所至 我在岸上这莺当是师徒三人自行搭建的房屋,上官抚琴将她大鑫苑子豪,采芹字你开了 没坐一会儿诺驰就知道上官府前为何这么放心地将她一个人丢在屋里了?整座宅子都是一个阵法,他穿过回廊便会走到月亮门前,穿过月亮门便会走到院中,总而言之,始终在宅子里战友 试了几次诺这干脆双臂靠在回廊的栏杆上,托着腮等上官府前来找他,让他再聪明,也不知道上官抚琴带她来务忙山顶做甚? 才入虎穴,又入狼窝,原以为跟着上官府前,他对自己会松懈点,没想到必核期刊管的更紧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上官父亲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洗干净的野果,红彤彤的小果子,看起来皮薄汁多,诺着吃了好几天的干粮,妙相上官抚琴大老远将他带来,也不会杀他便放心的抓了一小把椰果吃了起来 入口并没有想象中的甘甜,反而带着一股酸酸的涩味,有点像没有熟透的樱桃,我姐吃了两颗便皱起了眉 他向来喜欢吃甜的辣的,但是不喜欢吃酸的,这果子酸的,他觉得附中都在冒泡了 将剩余的野果放回上官抚琴手中,这果子都没熟,你把它都摘了做甚?又酸又骚 男子眸光深沉了,积蓄,之前没有过放进自己口中,咬碎后,汁液充斥口腔却是甘甜鲜美 再看下就成一张苦瓜脸的少女,亲,去的面容有了斯波兰则家国无毒,味甘,性温,普通人吃了只会觉得甘甜,无比,可若是服用过折家叶子的人吃了便会觉得又酸又涩 诺之辈男子以肾补肾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忽然变成了脸,你给我吃的是什么果子? 怪他太过大意,一路上它吃干粮喝水时,上官抚琴家会专注地望着他,可现在他的目光明显不是那么纯粹 心里不知从哪冒起了一股无名怒火,将她整个人席卷,仰手一巴掌便打在了那张淡然冷漠的脸上,逮一巴掌结结实实打了上去,弄成真嫩的,看着自己的手,他没想到男子会一动不动的硬生生挨下他这一张 上官父亲,你为何总不肯放过我,胡七是你的师弟,可我也是人我只想好好活着,结果上勿盲山,便是为了让我吃下这果子吧 诺之死死地盯着那双清冷深遂的眼,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情绪,心里没男友的慌乱让他想要打破这张脸的陈竞 忽然她惊愕的抬起手,覆在自己的双眼上,在男子清澈透亮的瞳孔中,他见到自己的眼睛才一点一点变成蓝色 刻骨的愤怒让他瞬间清醒,这就是你们的目的,为了验证我的真实身份,少女冷笑,但还是大意了 多年前爹爹让他服下则甲的叶子,就告诉过他这家的果子可以解除他的一种指数,但是泽霞是极其罕见的毒草,爹爹也只是有幸得到了则甲的柑叶,并未见过,咋加过? 他从未想到举世罕见的咋茄,不忙,山上禁会有一株 倘若亲热,他身份暴露,接下去的路该如何走,他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真是她命中的克星他千方百计得到的原液舌,被他轻飘飘送给了胡七,他隐藏了多年的身份,被他轻描淡写楷楷 诺之的双眼在男子眼妆逐渐变成了完整的难受,像蓝色梦幻的大海,像蔚蓝澄澈的天空 男子白皙的脸上附上薄红,形成了一个手掌的模样,自始至终他没发一言,只定定的望着怒火腾腾,冷面杀人的少女 洋酒诺芝的兴趣终于缓缓平复了下来,冷眼看着金贵出尘的蓝色,嘴角带起我讥讽,如你所见,我就是顶替后羿,你们想利用我做什么?争天下统诸国?做无上至尊 胡迁已经有了丰谷若在得到她,只要一解除放果味耳,恐怕无论是要出国还是升说国都会倾国奉上,叩首称臣 这也是那个人的目的,她浑服此生便离不开被利用的命运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纵情山水,不管风筝,都收你一人,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弱智,浑身躁动的力气被这一句话瞬间计算,祝你在心中的高墙请刻崩塌,多年后,他才明白,有人会因为惊鸿一瞥追逐一生,有人会因为回眸一笑使了神魂,而他却因为一句话他了新门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纵情山水不管分针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一个梦,他努力地活着,想将这个梦变成现实 可现在有个人告诉他,只要他愿意这个梦就能成为现实 诺之匆匆的将头撇开,不敢再去看那双轴人的眼,他当然知道他给的起,可是他还有牵挂,无法洒脱 我不愿意,如果你真想帮我,就放我走,少女声音淡然,却没转回目光 诺尔我可以护着你,相信我 蓝色的眼眸,遥望着远方,若是他生无牵挂,若是他未曾答应隐杀t隐竹拿到张稳的解药,若是他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也许她会直接答应 不管先前他对上官父亲有没有爱?但是此刻她知道他的心里已经住进了他 亲的的***渐渐染上痛色,跳动的心脏仿佛又能听见蚕食的声音,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是诺和孤寂充斥了整个毛子 陪我一个月,我便放你走,男子声音清淡,那只猛然回头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第484章 通缉烽火 他是胡七的师兄,竟然会愿意放他走?诺之弟弟望着男子清俊的面容,即便确定自己已经爱上他,可还是无法看透这个人的心思 我带你熟悉下这里的环境,宅子里阵法繁多,这一个月,你无论去哪都需要智慧网 弱智心情复杂的跟在上官父亲身后,听着他的介绍假设那个布局,不明白,上官府前为何要全景她一个月 有个念头,让他的心怦怦乱跳,似乎随时都能跳出胸腔,或许上官付钱对他也是有益的,并不是他一人自作多情 可是想到种花镇,你的杀鸡,秦王府的冷淡,掐住脖子的窒息,夺走原因折的绝情,以及方才有他吃下则甲果的淡然,热聂的心又渐渐冷却 香坊累,飘着淡淡的竹子清香,上官抚琴只知其中一个竹床的,那你睡这张床 屋内陈设着两张竹床,相隔不足一米并排放着,两床中间只搁至了一个木头柜子,上面摆放着一个未完成的残局 抹直眼皮一跳,上官福前这家子没有多余的房间吗? 蓝色好看的眉微皱,深圳到诺尔,不要这样喊我,他想跟她拉近距离,不想这般淑女 我只想起自己刚答应过她的一说之约,转了转眼珠,试着换到王艳?请问呀? 男子的眉心蹙得更紧了,诺之继续试探道,父亲,小秦子,琴琴,阿琴 嗯,男子道 我这胡一的抬起头,他刚刚报了哪个名字来着? 叫我阿琴 哦,诺着蛋蛋嗷了一声,不过是个名字而已,既然他喜欢,那就这么叫吧 还有一个屋子是师傅的屋子,不过师傅他老人家走之前在湖边设了阵法,我和师弟至今未能参透 诺之嘴角抽了抽,难怪能教出两个小古怪,原来师傅是个脑古怪,走就走了,还设个阵法,难不成屋内有仙丹妙药? 上官府群是看透他所想,淡淡道,师父,仙风道骨,精通奇门遁甲,天地玄黄之术,一生醉心武学,屋内的任何一件东西在世间都能掀起轩然大波,设置阵法一则是为了防止贼人进入,二则是为了考验我和师弟的破阵能力 我真没想到上官抚琴会跟自己解释这么多,他对两人的师父确实十分好奇,姑且不说找出了两个小古怪徒弟,能在独宠遍布,瘴气弥漫的雾茫山上生活这么多年,就已经是个奇人 我听闻你是十岁上的雾蒙山,山中有障物,还有毒虫,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上官父亲见少女男毛中蓝眼好奇,问的又是自己的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是被师弟所教,师弟,找我上山几年,我运气好,直到进了第三辰山才被毒蜈蚣所折,又因吸入胀气水晕厥了过去,师弟将我带回了山顶,师傅见我肾有悟性,便收我为徒 那只点了点头,目光在屋子内转了一圈,到那这间香坊是你和胡七休息的地方 难怪会有两个主场,想必上宽福琴,让他睡的这个应当是胡期的主场 可是这被辱明显十分干净诺之抓起被褥,我能闻还带着青草阳光的气息格外好闻,这位道不是呼气,身上的倒有些像上官府琴身上的味道 我只能还说又想起恶魔身上上官抚琴赌注自己承担的那一幕,脸颊不由燥热,低着头假装整理被褥 确定蓝色蛋蛋到诺儿你睡的是我的床,湿地的闯入需要更换,还是我委屈一些吧! 那这嘴角又抽了抽,总觉得上官抚琴,这话哪里有些奇怪?但转念又抛掷脑后见上官父亲慢条斯理的患者被弱,那我直犹豫,再三决定还是不去帮忙,坐在竹床上,看着篮子忙碌 托腮道,阿琴,你师傅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何独居在雾芒山?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子吗? 听到少女如此称呼他,上官父亲的嘴角高高翘起,鱼越大,师父是很厉害的人,但发时皆白,却精神或说谈不上是老头子,师父赌去污盲山跟恶龙传说有关,但具体何故只否并未告知 哦诺之点了点头,食指轻扣着幼年家道,饿狼传说我也听过,据说百年前是位仙人将恶龙剿灭在雾蒙山中,难道你师父就是那位仙人?那他有没有教你们先发? 男生抿了抿唇,眼里划过淡淡的宠溺,师父并为教授宪法,却是天地间绝舞仅有的强者,我只知道师父一直在寻找一位故人,四海云游也是为了那位故人 你们是否还真神秘?它有名字吗? 上官父亲将被褥整理好,淡淡道,师父法号行远 行远?那就在脑海中回忆了一圈,确定没听过这个名字?问道你师傅是和尚吗? 师傅,代发修行与群峰,山浦川四的认藏大师乃是师徒 那只眼睛亮了,亮,群峰,山的确,小慧柳畅然拉着她去过,蕴藏大师更是如雷贯耳,没想到润脏大师和上官抚琴经是师兄弟,难怪那日看两人关系那般亲近 跟来时的一路沉默不同,这个下午上官父亲的画多的让诺之有些惊讶,几乎是访问必达 日头西沉,上官抚琴,带着她去了厨房,拿了一个篮子,便带着她去了屋后的菜园子,绿油油的青菜长势喜人,菜畦整齐有事 诺之疑惑道这菜能吃?五马山上的桃子都是带毒的,虽然山顶没有胀气,但是山里的水源也有问题,种出来的菜真的能吃吗? 能,男子斩钉截铁道,当年恶龙身负重伤,逃到乌蒙山,吐出的浊气成了山上的雾障,流出的血液污染了山里的水源,生活在山中的飞禽走兽,无法适应环境的家死了,其余的都成了变异毒宠 师父去散了,山顶的恶仗,咋了?药粉毒虫家无法靠近,反正你的水源什邡瀑布,循环流动里面已经没了毒素 我只想问问上官福琴,他师父是用什么方法驱散雾气的?却想到下午问了太多关于她师父的事,撇了撇嘴。没有再开口 若此人当真如上官,父亲说的这个那一定是个接近神奇的人,或许就是当年降伏恶龙的先人,如此想来能驱散雾瘴,隔离独宠也没什么不可能 老只从篮子里拿出铲子挖了一些土豆,不知角度喜欢吃蒜香小土豆,她也很爱这道菜,香喷喷的,竟然当菜吃,又能当您嘴吃 第485章 桃子味儿糖果 诺真没打算隐瞒点了点头,却未告诉上官福勤洗髓丹是从何处见到的,毕竟胡期没有告诉阿琴,定然是不希望此事被更多的人知晓 上官抚琴也并没有追问,对面的橱窗一时没了声音,懦之也正面躺在床上闭起了眼 缓缓的,偶尔想起了雨珠落在地上的清脆声,老子睁开了眼,看的演唱,y月光以隐秘在乌云之后,漆黑的天幕弄下了一片雨帘 于是见急,山峰吹的树叶婆娑,作响,平地一声惊雷起,天上划过一道银电,骤雨突至,其在屋檐上,其实小庆上,愿你的池塘上,叮咚作响 噼里啪啦的雨声,覆盖了虫鸣蛙叫,对面的主场上已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老只望了一眼,社会目光,扯上被子,却无心睡眠 轻轻的发那个山讲包裹着桃花范的白布解开,丛中又拿出了命名,桃花饭压在被褥下 两天了 请走出一口气,缓缓合上眸子,伴随着窗外的疾风骤雨,电闪雷鸣,进入了梦乡 听到少女头衔均匀平稳,原本闭着眼的男子,默默睁开了毛子,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那双清澈的眼格外明亮 燕窝上映着淡淡的青色,没有钱也有没劝他,唯独那双眼,再看一下对面榻上的少女时神采奕奕金光四射 这场雨下了很久,厨房门口诺姿坐在藤椅上,托腮望着院内被雨打湿,再打落的桃花瓣,有些畜牲 已经三天了,他和阿琴都被大雨困在了宅子内,天气阴沉沉的,诺芝也觉得浑身没劲儿,做饭洗碗都有阿琴打你,但有一点还和以前一样,就是吃饭时必须他给她加菜,否则它便不动筷子 老姐幽幽叹了口气,蔚蓝的眼睛,华贵斯诺么?他迟早是要走的,那请养成这个习惯可不好 雨水甚至屋檐的晚泥缝隙汇聚成一线落在回廊外的钩娶你,流向沌口,排出屋外 炊烟袅袅,老陈悄悄找厨房内望了一眼,男子身姿挺拔,玉树临风,一双白玉无瑕的手,既能抚琴,有能拿锅铲,嘴角忽然露出了笑意 将头扭回,若是能一辈子这样该多好,若是他不曾亏欠以上,也许他会这次的答应跟他亡命天涯,闲云野鹤一生,可是世界从来没有倘若 掌心伸出已转水珠落在少女掌心,很快如是一片,可是他并没有收回手,仔细感受着雨珠落在掌心中的碰触感,格外奇妙 诺儿吃饭了 温润的声音传来,诺芝瞬间缩回手,在群山上蹭了蹭,嬉笑着上前,先将菜肴看了一遍,有他爱吃的水煮鱼片,眼睛睛亮了几分 秋风知我意,阿琴懂我心,老子翘起嘴角笑道 上官福秦薄唇微勾,小荣宠溺两人亲了堂屋,吃饭时墨汁有些犹豫,他早晚要走,要不要纠正啊琴?总让他加菜,这个坏习惯呢 承办违章见对面的男子面容清冷,一如平日般规规矩矩地坐着,碗里的白米饭半颗胃窦等着她加菜 请你口渴挣扎良久,最终还是任命的夹着菜往篮子碗里放,罢了罢了,他现在吃人嘴软,阿青长出,他帮忙加菜也是应该的 都说夏天的雨来得及下的大,去得快,可这场雨却足足落了七日,女士放线,金光波开了年面多日的乌云,洒向大地 老阙和上官抚琴奶到的菜园子,雨后的泥土十分湿润,鞋面踩上去便会粘上你,阿琴给他买了十套衣裳,却没有给他买臭鞋 于是他只好乖乖的站在菜园为看着阿琴忙呢,阿琴,多摘点毛豆,晚上我做饭 男人侧头汗手,摘下毛豆放入逐南庄,忽然远处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脑着抬头去望便见九峰急匆匆而来,身上的衣裳还带着湿气,显然是于是还没停时,便在来的路上了 菜园子,你家毛豆的男子却似乎并没有被脚步声影响,依旧挑选着可你饱满的毛豆,细致有专注 九方达西国际,看了岩糯芝又看下菜园中的清冷身影,开口提示了下自己的存在感,王爷,手下有视频吧? 菜园子,你的人头也未抬,南山道说 九方卡宴看了看懦之称,对方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笑眯眯的望着他,当起垂头,王艳,七公主对太后下手了,手法与对付在公主的一样 言简意赅的说完酒疯嫖像菜园里的男子,却见对方干毛读的少,没有丝毫停顿,不有又重复了一遍 落着一天事情,与柳浩然无关,异性南山的摇晃着手中的狗尾巴草,士官亲妹美上官韵儿,那天怎会如此淡定? 九峰同样不解,王爷为何如此淡定?这收妃娘娘过世后,太后一直抚养着王爷与七公主,王艳虽生性淡泊,但是对太后这个姨母向来十分尊敬,不然也不会帮衬太子多年 他并不是傻子,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奇公主怎么打公主和太后?难道事出有因? 诺之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阿勤与他处在雾盲山,您用过皇室竟然以为他意思,宫中生变,新皇登基七公主孤立无援,这种时候对大公主和太后下手并不明智 可他仍然做了,那么绝对是与这二人有不能化解的深仇大恨,阿琴十岁离开皇宫时上官韵儿才六岁,一母不是亲娘,又湿了哥哥的庇护,余生,能爬上太后的位置,又岂会真的纯娘 空中抛了一个瓷瓶,九峰忙,伸手接住,不觉得看上次架王烨 毒杀太后和遣太子 九峰握着手中的瓷杯,犹如握着烫手山芋,张了张晨万千话语凝结成一个字是,人便朝着山下掠去 老姐,坐车塞,其实酒疯咽下去的话,她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毒杀了太后和钱太子?是为了让妹妹手上不沾染血腥,还是另有隐情 见男子摘的毛豆已经快一车竹篮了,诺芝忙到而且够了,这么多毛豆都够煮三过了 原以为他心血没受影响,可现在看来只不过是阿琴掩饰的好 回去的路上,我只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指甲往,以爱情的性咋若她不问他,必然不会说,而事情憋在心里久了便会发酵成为心结 阿琴,可以跟我说说吗? 第486章 他看见了一双血瞳 少年背后缠剑的绷带眨眼间断裂成无数碎片,晶莹透明的长剑散发出夺目刺眼的强光,严深用手背抵挡光芒这片刻的功夫,所有刺向少年的箭矢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面,纷纷中途脱力坠落。 严深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仿若白日见鬼般惊骇。 周围埋伏的弓箭手也完全一副痴呆的状态,这个少年是人是妖?竟然能以一己之力抵挡住一片箭雨。 霜花宝剑悬于少年头顶,剑柄上系着的红色剑穗被剑气荡得流苏乱晃,少年一头墨发也被震飞起来,黑色的幂篱下,一双嗜血的眸子死死盯着屋檐下的大内侍卫,内心的声音在疯狂叫嚣。 “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他们可都想要你死,为何你不先动手解决掉这些蝼蚁?” “你这个懦夫,你不杀掉他们,难道等着他们来杀你?” “叶炎,你就算杀了凝雾国的太上皇,但是凝雾国的国姓还是上官,那狗皇帝的后代还是世世代代享受着荣华富贵,但是你的家族已经完全覆灭了,你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那个声音突然桀桀的笑了起来:“不对,你还有个亲人,那个叫洛枝的女人,你把她当做第二个家,可是她呢?她不要你了,都几个月过去了,她如果还记得你,早该回来寻你了,但是她没有!” “闭嘴!”少年如同被触了逆鳞的猛兽,朔云剑朝前狠狠一斩,挡住去路的大内侍卫纷纷被掀翻在地。 一阵刺眼的白光过后,屋檐上已经没有了少年的身影。 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一名大内侍卫心有余悸的走到严深旁边,将严深扶了起来,“大人,此人实在不似寻常人,极难对付,属下听闻行大人云游回来了,不如请行大人支个招,一起对付这个贼人?” 严深离剑气近,此时只觉胸口血气翻涌,吐了口血才觉得好受了些,询问道,“行陌大人回来了?何时回来的?” 新帝登基后,册封丞相府庶子容璃为丞相,刑部侍郎行陌提升至刑部尚书,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行大人连刑部尚书的礼服都未穿过,便急急忙忙出了雾都。 “昨个儿夜里回来的,大人近段时间一直为捉拿刺杀太上皇的真凶忙碌,或许没有留意。”那侍卫解释道。 “好,你速去刑部一趟,就说我有事与行大人相商,若行大人不在刑部,便去行府一趟,务必将人给我请来。”眼神严肃道。 “是!”侍卫应了一声,转身便朝刑部跑去。 严深看了眼幂篱少年离去的方向,黑沉沉的眼底出现一抹匪夷所思的狐疑,方才少年挥剑时,他似乎在幂篱底下看见了一双血瞳。 正常人的眼睛,怎么会是血一样的红色? 是他看眼花了吗? 郊外,少年头上的幂篱早已被揭下,露出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庞,剑眉星目,寡淡的唇因为痛苦烦躁紧紧地抿着,眉头也深深地蹙着,朔云剑安静的躺在地上,已经不见了刺眼的白光。 褪去了青涩的稚气,此时的烽火眉眼冷峻,像是一朵刚出淤泥的红莲妖精,有不谙世事的清澈,亦有颠覆一切的煞念。 心底的声音还在不甘的叫嚣着。 烽火抱住头,呲着牙,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洛洛没有抛弃我,她说过不会丢下我……洛洛没有抛弃我,她说过不会丢下我……洛洛没有抛弃我,她说过不会丢下我——” 这句话仿若一个魔咒,又仿若他的救赎,在不断喃喃念着的过程中,少年猩红的双眼渐渐恢复了澄澈清明。 疾驰在田野间的洛枝似有所感,蹙着眉回头看了一会儿。 她的身后是连绵不断的高山,绿树环绕的旷野,暖暖的风吹拂在脸上,一路暖到了心扉。 “在看什么?”上官抚琴微微侧头。 洛枝收回视线,压下心头突如其来的情绪,轻轻抿了下唇角,“没有,就是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大概是我听错了吧。” 上官抚琴也回头看了一眼,空旷的绿地上就连有几棵树都一目了然,根本没有除他们以外的第三个人。 “阿琴,童九呢?”洛枝转移了话题,童九一向跟上官抚琴形影不离,把他家公子当宝贝一样护着,怎么会不跟着上官抚琴身边? “我让他去保护韵儿了。” 韵儿?上官韵儿,阿琴一母所生的妹妹? 洛枝对上官韵儿还是有些印象的,这个女子虽一直极力的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洛枝总觉得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单纯无害,上官韵儿就像冬日里的湖水,表面上凝了一层细细的冰面,可一旦人踏上去,冰面便会破裂,将人吞噬。 从上官忘忧口中知道上官韵儿也是活香居的尊客之一,既在洛枝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她倒是很好奇跟上官韵儿同进同出的铁面奴隶,不知道上官抚琴知不知道上官韵儿圈养了奴隶这件事。 “阿琴,上官韵儿养的狗奴你见过吗?”洛枝放慢了骑马的速度,跟上官抚琴攀谈起来。 上官抚琴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韵儿唤他铁面。” 洛枝看了看上官抚琴的神色,抿了抿唇道,“阿琴,你和上官韵儿当真是一母同胞吗?为何我总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冷淡,不像兄妹一样亲密,在群枫山的普陀寺里,你是和上官韵儿一起去的吧?我看见上官韵儿了。” 上官抚琴默了默,眼底似乎藏了很多情绪,嗓音有些低沉,“是我亏欠了她。” 两人放缓了骑行速度,洛枝静静听着上官抚琴阐述着上官韵儿童年的那段过往,心底突然就有些理解上官韵儿为何会对亲生兄长这么冷淡了。 失去了母妃,幼年的上官韵儿在偌大的深宫本就只剩下上官抚琴这一个亲兄长可以依靠,然而上官抚琴却在上官韵儿最需要他的时候,孤身前往雾茫山寻求弹琴的意境,留下上官韵儿一人在宫内举步维艰。 故事很长,上官抚琴讲的很慢,但每一个字洛枝都听出了他的自责。 第487章 有龙存在 若时光可以重来,她想,阿琴一定不会为了追求什么琴道而将妹妹一个人丢弃在深宫,让妹妹受了那么多的苦。 洛枝突然想起上官抚琴曾替她挽过一个类似给女娃扎的发髻,心脏一颤,那个发髻他挽的如此熟稔,以前应当替上官韵儿挽过很多遍吧。 “阿琴,你也没想到曾经疼爱你们的姨母会是杀害你母妃的真凶,不要将所有的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洛枝心疼的看着上官抚琴垂下来的眉眼。 他不善言辞,不善表达,但不知为何,洛枝就是知道他在自责。 明明面上依旧是一片清冷之色,看起来对任何感情都十分淡漠,像个行走在红尘之外的人,可在赶路的这些时日中,洛枝能清楚地感受到,上官抚琴的心底也有一片净土,那片土地一旦开始灼烧,便可燎原。 可惜现在两人都骑在马背上,不然洛枝真的想抱抱他,安抚他。 “阿洛,她恨我是应该的,我没有当好一个兄长,也不配当她的哥哥”。 上官抚琴面上没有波澜,看向洛枝的眼睛却多了抹坚定,“阿洛,你信我,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只顾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身边需要我保护的人,今后我会保护好韵儿,也会保护好你。” 洛枝扬唇莞尔:“我相信你,阿琴,你的琴能有感情,人也会有感情。” 上官抚琴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他看着笑容美好的少女,突然将马匹凑到少女身边,在洛枝惊讶的表情中将人拦腰抱到了自己的马匹上,牢牢地将人锁在怀中,呼吸灼热亲昵,“阿洛,有你真好。” 洛枝的心尖像是灌了蜜一样甜,笑着低喃,学着他重复了一句,“阿琴,有你真好。” 两人到达雾茫山下的时候,洛枝猛地从恋爱的多巴胺中回神,看着上官抚琴紧张道,“阿琴,我们没有准备食物,雾茫山上的水和动物都有毒性,我的万毒之体破了,你没有万毒之体,我们在山上吃什么喝什么?” 说到这里,洛枝突然想起以前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怪事,没等上官抚琴回答,便又道,“阿琴,你是不是也有万毒之体?否则在雾茫山上,你和狐七明明都吸进了紫丝之毒,为何你完全无事?” 迎着少女诧异的目光,上官抚琴缓缓摇头,倏地将拇指凑近唇间,一缕血滴溢出。 洛枝一瞬不瞬的望着上官抚琴的动作,片刻后,有什么东西顺着上官抚琴的手臂缓缓朝指尖爬去,最后停在了血珠之上。 那是一只本命蛊,灰绿色的蛊虫并不起眼,但洛枝却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师父用冰蚕和上千种珍稀药草炼制出的化毒蛊,也是我的本命蛊,可以吸附进入我体内的任何毒素,我长期与毒物接触,就是它一直替我免疫了所有毒性。” “冰蚕?”洛枝瞪大眼,是她想象中的那只冰蚕吗? 上官抚琴突然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笑容,“就是你当年下在小七身上的冰蚕,小七可吃了不少苦头,那冰蚕险些让小七全身血液凝结,幸而师父出手,才救回了小七一命。” 洛枝轻嗤一声:“谁叫狐七杀了我影宫那么多影卫,这冰蚕可是我的宝贝,是教我炼蛊的师父从雪城带回来的,传说雪城冰天雪地,人类极难生存,只有罕见的动物存活,这冰蚕在雪城也是独一无二的圣宝,我还没养几天,就为了对付狐七用在他的身上了。” 上官抚琴转动了下指戒,一条银丝从中窜出,速度极快。 洛枝条件反射的侧了侧身,常年对危险的敏锐,导致身体的反应速度总是高于大脑思考的速度。 “别怕”,上官抚琴对少女的反应有些心疼,语气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将银丝横到洛枝面前,“这根银丝便是用冰蚕吐出的天蚕丝混杂龙鳞制成的,虽然很细,但是比钢铁还要坚韧。” 洛枝怔怔的看着银丝,许久之后才抬头看向走在身侧的男子,“龙鳞?雾茫山上真的曾经出现过龙?” 她没法不激动,若这世上有龙的存在,那么生长在龙骨之上的龙莲草也极有可能存在。 “雾茫山上的确曾出现过一条龙”,见她感兴趣,上官抚琴娓娓道,“雾茫山上笼罩的这些雾气便是当年恶龙吐出的浊息,这些变异的毒虫便是喝了浸润了恶龙血液的湖水产生的异变,不过那条龙,几十年前便已经被师祖消灭了。” 洛枝心头一紧:“被消灭了?那龙尸呢?” “没有龙尸,师父说师祖和那恶龙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师祖是另一个大陆的顶级修仙者,在和恶龙搏斗之中无意间撕裂空间,来到了这个大陆,那恶龙被师祖消灭后,便直接魂飞魄散了。” 洛枝嘴唇动了动,上官抚琴这番话,简直比她这场无厘头的穿越还让她震惊! 异世大陆,修仙者? 她并不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多个平行位面的存在,因为她就是从另一个异世界被禁术招魂而来,只是修仙者,那是她前世只在小说里看到的存在。 “阿洛,是不是很匪夷所思?原先我也不信这世上有龙存在,但是师父给了我龙鳞,还用它和天蚕丝炼制出了银丝,我不得不信。” 上官抚琴的语气严肃中带着丝恭敬:“师父远行寻道去了,否则你若是见了师父,见识了师父一身非同寻常的本事,定然也会相信这个故事。” 洛枝没有说话,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若恶龙已经被修仙者消灭,从这个世界里消失,那么她去哪里寻找龙骨,又去哪里寻找龙莲草?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火苗,还没来得及壮大,便被冷水浇灭。 洛枝说不上心底是何感受,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修仙者呢?恶龙消失了,他重返自己以前的世界了吗?” 她想,若是这位修仙者能撕裂空间从这里回去,那她若是死了,会不会也重新回到以前的世界?或者有某个契机和时间漏洞,能让她也重回前世? 第488章 师祖 然而一只脚却直接踹上了大门,砰的一声,门人直接被门大的先翻在了地上 哎呦,没人条件反射的叫了声其实被摔得并不重,看着诺之一行人直接虐过她进府,门人愤怒地爬起来,跟在后面涨到 你们干擅闯相府?我们向爷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你们再不出去,我爆关了 诺之充耳不闻,孟林,杨桃问柳梦格,娘亲,报关是什么? 有梦哥心情复杂,摸了摸摸你的头,并未说话,他很好奇诺公子带她来沉香佛到底想让他见谁? 荣宁军吗?难道他没有入牢狱?媒人口中的象爷又是谁? 男人急的挠头见说什么诺氏的人都不听,只好一路小跑去通船了 两科白玉兰树下,全身照着黑色斗篷的女子有一名男子扶着,静静的坐在秋千上,微微晃荡,宁静美好 象牙象牙不好了,有人闯府了,美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再看见秋千上的女子时痛孔微微一缩 完了完了,象爷与黑袍女子相处的时候,最近有人打扰 没人头皮一麻,已经察觉到上瘾的怒火,忙补充道,男人自称是柳二小姐 曾,秋千架上的女子猛的站了起来,却因重心不稳,朝地上砸去,写生出的长臂章,他男要抱住,止住了,缀上 一身水墨色袍服的俊美男咋不满的蹙眉,别着急,小琴伤了自己 女子却压根听不进去,要呛着,不要朝前走去,那和她步伐不稳,走起路来摇摇欲坠 荣妮心疼那敏乐敏称小心翼翼的辅助他,冲没人道把人带到花厅 门人忙点头应是一溜烟跑走了 容你,哦我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去,你替我看看是不是二姐可好?女子因为太过激动,开始语无伦次,双手无措的么尚?双眼,里面却没有泪水 一双手握住女子的手腕,轻生安抚,好,我替你见,我先扶你进屋 嗯,女子弟弟硬了上,进屋后又猛地抓住男子的手臂,与其慌乱,若若真是二姐,别告诉他我在这里 细长的丹凤眼闪过一抹哀伤,联系的么尚女子面颊,额头轻抵,然然别怕,仍然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永远不需要自卑 刘畅然想哭,然后那双空洞的眼已经流不出眼泪,只能趴在桌子上,无声的呜咽 他没想到他还能活着走出那间暗事,从威风八面的结果将军,到走路困难的市民废物,他觉得生不如死 可在他人生最黑暗最脆弱最悲观的时候,如妮陪着她一路走过,他抱着她说,然什什时候想家了他就什么时候去? 可是他还配得上吗?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包袱,况且她的第一次给了楚狂给的那个他奋不顾身项相伴一生的男人 然而这个男人切把她送进了宫,将她推入了深渊 她想他们死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密室你,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再跟楚况牵扯上半点关系,哪怕是她的死 人生的一次勇敢追逐换来的使遍体鳞伤,她不怨任何人,一切是他自食恶果 但他也不会因为这次挫折便放弃生命,只要他还活着,他九还有用处,他会好好养伤,努力向上,爹爹恼了,整座将军府还需要他支撑,还不能倒下 诺芝等人一诺本就跟在媒人身后,老大的丞相府,紧致宜人,假山流水,但伏,你的仆人并不多,没了昔日的热闹,现在要幽静许多 时隔五年,刘梦鸽对陈相府的记忆已有些模糊,福雷的改变很大,比我年前更为精致奢华,铺在地上的鹅卵石全部换成了白玉街,梁婷也有四角变成了八角,飞檐翘脊,巧夺天工 向爷有请吉位随我来,没人一路疾跑额上已沁出了汗水,此时对诺芝等人的态度明显比先前要恭敬许多 花厅里,罗尼再看见刘梦鸽时,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将茶杯放在桌上,缓缓站起身 小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承诺之既然到诸位,请坐 话题内的婢女立刻给给人奉茶 鸟孟哥,没想到当今的丞相竟然会是丞相府的数字?容易,瞧瞧潮落之望了一下,陆公子不是说陈尚福全组年做吗? 为何如泥安然无恙?老公则特意让车夫调单方向难道是让她来见荣麟? 老子心中亦十分激动,抿了口茶掩饰情绪,他如今的身份可不是诺氏,虽然不能直接道明来意 你问小姐失踪五仔,此番归来,镇国老将军竟然十分欢喜,不知道,二小姐来露摄所为何事? 荣妮嘴角挂着温和择校一番话,无疑是承认呢有梦哥的身份,灼灼的眼神落在梦宁身上,小女娃惊恐的往娘亲身上蹭了蹭 你们哥小荣温婉,不紧不慢的,只是听闻丞相府中有故人,特来此一见 荣妮浑身一颤,丹凤眼会暗不明,在诺之合影,逐身上落了一身,笑问,你二小姐是从何得知绒毛负伤,有故人 柠檬哥微微一笑,知道溶泥竟然是起疑了,但听他这口气,难道府中确实有他的故人? 我不过是道听途说,若上野辅上挡枪,有我的不人还往上爷为我引荐一番 道听途说?龙尼在心中,谢谢咀嚼了这四个字,嘴角微微勾起,找而看向诺之合影逐,女儿姐姐不先介绍下这两位朋友吗? 柠檬歌抬眼朝我直看来,却提诺之云淡风轻道,鄙人姓诺,像一换我小洛即可,这是包兄,我们兄弟二人路上恰巧救了柳二小姐,刘巧巧,顺路便一道来了你如果 荣妮细眼眯起,将诺芝和尹竹又打量了一番,貌似不在意的道,诺姓倒是少见,我现在认识个姑娘,也是新浪 那只淡淡道,闹心少见,却并不是一家,向野口中的姑娘到时让我倍感好奇,有机会还请向爷引进一番 这番话说得坦荡,荣麟蛋蛋将目光挪开,称有梦哥,大女儿小姐还是请回吧!天色已晚,天下佛并无女主人,不必留克 我这几人都未料到荣宁突然变下了逐客令,刘梦鸽遂是将门之女,却自幼知书达礼,也听出了揉泥画中的逐客之意 面色微变,却岿然不动,他行者聪慧,总觉得丞相府中的故人,对他而言定然十分重要,不愿就此离去 第489章 以后有我爱你 我知道你啊,仿佛更红了,愤愤的抬起头,明知故问,当然是借你的衣衫穿,若你没有多余的一刹,胡七的也可以 粘液赶了这么多天的诺,她肯定是要沐浴的,否则他没法睡觉。 蓝色的嘴角先是翘起,随后又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地朝着相反而去 脑子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招惹他了?一头雾水的跟着进了屋,贱男者打开了衣柜,在翻找一扇醒你有勇气一股甜蜜 骗氪号男人的一句话,让诺车瞬间炸毛,你太矮了,我修剪一下,再把衣服给你 明明就是你太高了,诺氏不满的嘟囔,却还是乖乖的坐在一边看着上官府亲熟练的房减衣服 他真是没想到这种活,他也会,他都不会缝衣服上官父亲一个网页居然做的如此熟练,又想起他给她挽过的发姐,不要问她 阿倩,你这也是自学的 男子专注的缝补者手中的衣裳,但笑道,没有,这是我第一次缝减衣裳 抹着惊讶的瞪圆眼睛,第一次冯波就能这般闲折,这下在他手里左拐右绕的,真早熄灭,真看不出来是个新手 他不由又想起了男子只见你的银丝,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力,激射时却犹如银蛇,刀砍不断,还附有毒液,外形比他手中的细线出不了多少 美毛流产,问他阿铅,你只见你的银色是用什么做的? 男子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清俊的容颜,意义生辉,你第一次给师弟下毒,下的是冰蚕寒毒,师父替她解了毒之后,便将冰蚕吐出的丝混与恶龙身上掉落的一块名片,为我住了,这没指甲 你是说你这银色用的材料是当年我养的冰蚕,吐出的是,我这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是,伤官父亲温柔的摩挲着手中的世界,以前不觉得颜色有多珍贵,现在想起来这算什么,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吧 忽然她问他诺儿,你的生辰是何时? 脑子拧起了眉,这具身体的生辰是正月初十,每逢生辰时,爹爹都会送她一件礼物,后来弟弟和尹竹引上也会送她礼物,她也很欢喜,可是终究不是自己的生产 她下意识的就说出了自己前世的身材,腊月初五,民间有腊月初八和腊八粥的习俗,他的生日那天也有一个习俗是吃五豆 好,我记下了,男子站起身将缝补好的衣珊走开,递给了乐至 试试看合不合适?母子心中有刺,一氧化过,从小到大,从前世到今生,还是第一次有人替他缝补伊莎 男子皱皱的目光让她的脸颊有些发烫,迅速低下头,将依珊在身上比划了下,在开口时声音变大了一丝音亚,很合身 拿走吧!男子很自然的牵起了少女的柔荑朝着外而去 清冷的月光投射在灼灼其华的桃花树上,投射在斑驳纵横的使劲上,投射在少女微微发红的俏脸上 我们去哪?诺姐,有些茫然,她原以为上宽抚琴是带她去厨房烧热水,可是却欠她拿了两块皂角朝着在外而去 去瀑布泉,男子蓦然回头,盛着月光露出一个亲娘却带着宠溺的笑容 那我就觉得刚才被叶峰吹散的燥热再次袭来,暗暗用手搓的搓脸,前世她一直在病房,没有喜欢过人,金生,他背影啥的阳光和陪伴感动,想过跟他厮守一生也挺好,却从未有过现在这种感觉 会因为他的笑心跳加快,会因为他的牵手身体升温,会因为看他吃的少,忍不住多给它投喂食物,会因为他的宠溺眼神,先别划过痒痒麻麻的电流 月光很美,诺之低垂着眉眼,承办张开又民警,他很想问,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 却又怕一旦窗户纸捅破了,他所幻想的美好,便会瞬间打回原形,是啊!他虽然对她说了许多引他遐想的话,但他终究没有说过他爱她,更没有说过他喜欢她 一个月,他要守住这一个月的时光,不管日后阿琴还会不会在她身边?他只想不负这段暗恋,不负自己第一次的怦然心动 一个月后,你开钱,他会问他的心意,纵使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至少她不会后悔 原谅他鸵鸟一次,不去管任务,不去管责任,不去管江湖上的按钮泳动,不去管各国之间的尔虞我诈,就做一个单纯的少女,一个普通的少女 已是六月初,五马山上的桃花,却人开的如火如荼,在这个精密的夜晚,除了两人砰砰的心跳声还能文件花开花落的声音 穿过一片桃花林,哗哗的水流声,水柱撞击岩壁的敲击声便单经了,而你,举目眺望,这个瀑布比群风山上的瀑布更好大 山峰陡峭高耸,瀑布倾注而下,当真要飞流直下3000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奇伟壮观,稍微靠近,磅礴的水势记得诺之心潮澎湃 大自然可真是神奇,这瀑布称得上是鬼斧神工的杰作了,宁武国气候宜人,但是在六月初的天气能见到清凉澄澈的泉水,让罗军整个人都心旷神怡起来 你先还是我先?男人感受到手中的小手有挣脱的迹象,又握紧了几分 我觉得兴奋一下子荡然无存,看到上官府擒拿皂角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带自己来沐浴的,可是在这露天的环境下,她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第一次深深地觉得他跟脸皮其实也没那么好 你先写吧,我在外面等着,权衡再三诺之说出了决定 上官父亲悠悠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向拳坛中走了几步,一顿住,语气有些声音,吴中没有雨彤,我和师弟常来着糖水泡枣,一回生二回熟,习惯便好,我不会偷看 诺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一回生二回熟,习惯就好意思是这一个月他都得跟她一起来瀑布全幕月 还特意加上最后一句是怎么回事?诺这深觉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但又找不着蛛丝马迹 我真不敢再去看泉潭边的情况,僵硬的扭头朝着桃花林走去,一路上脑子里都在回旋着那句我不会偷看,我不会偷看,链家一会儿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如同万花筒般 第490章 太憋屈了 先说穿好衣服,雪山,推开房门,太阳已升到了头顶,扫一下满月京辉,想起而且交代过整座宅子都设有阵法,怕踏出去后,阿琴会找不到这家店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南边等着阿琴 起来了?去洗漱,准备吃饭,男子手里还拿着托盘,看样子更不好菜 我这刚要踏出脚步,却又缩了回来,蓝色的大眼睛惺忪懵懂,而且你说过我去哪儿都要有你在,这崽子,你的战法我一窍不通,万一踏错了,你找不到了怎么办? 男子清俊如神祗的容颜有短暂的真呢,想去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潮诺之走来,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带他去洗漱 清水熨贴在脸上,洗去了诺芝最后一次睡液,檀溪头见到男咋眼下淡淡的青色?一会到二姐,你昨晚没睡好吗? 上官父亲神色僵了讲,昨夜我很早便睡了 脑子不至,可否?2000昨日睡的比他早多了,他已经和周公下棋的时候,它还在排队呢 早上是钦州加咸菜,诺泽自认厨艺不错,也尝过不少美食,但是已经连喝三碗青州的,他还是忍不住赞道 阿钱,你做的咸菜都这么好吃,简直每天捏,难怪活切嘴巴那么挑,都是被你养出来的 男人指着汤匙的手顿了顿,面容清呢,贾杰微微泛白,他吻过你 弱智,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连忙咽下去后,心虚的不敢抬头去看娜扎亲呢,金贵的脸 是为了下雪,读男人目光幽暗 老子抿着唇,摇了摇头,想起被胡七强吻的一么?愤怒羞愧接踵而来,当时的她可以当做被狗咬了一口,可是面对喜欢的人,他就觉得无地自容 你喜欢他?男人的声音带了一丝紧张和落寞,有神的铜仁像划过流星后委案的夜空 没有,我不喜欢他,那只慌忙抬头放下手里的汤匙,一年诚恳,其实他都想在后面加一句,我喜欢你,承办张了张,终究没有说出口 上观父亲维胺的眼神瞬间尽量起来,脸上的清冷也推却了几分,加了些咸菜,放进少女的碗中,快吃,吃完了我给你梳头 嗯,那只点了点头见男子不再追问,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惆怅 他怎么知道后期稳过他?这事儿只有她跟火气,知道是火气告诉他的?那他为何要这么做? 是因为阿琴不接受他的感情,所以看到阿琴对自己特别所以躲了他的碗,让阿琴唾弃自己 这个狗男人,难怪对她又是亲,又是抱的,典型的爱而不得导致的心理变态 不过他成功了,不管上官父亲唾不唾弃他,他被虎欺稳过是事实,他不配做和阿琴厮守一生的良人,她值得更好的女子,这一月是开始,亦是结局 感受着男子一点点手里着自己的长发,老子的脚趾都舒服的,全都起来,阿姐,你怎么会梳女子发间 以前给妹妹输过 上官父亲的妹妹诺之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想起了那个没心点诚意没火焰花店的请你婉约的妙龄少女 刘畅然曾跟他讲过一些宁误国皇室的事情,在葫芦果实也收到过案报,上官韵儿时尚关父亲的亲生妹妹,您误国的皇后乃是两人的一亩,小美娘的深膜淑妃顽固后,便由皇后抚养两人 除非去世的时候上官抚琴才六岁,上官韵儿才两岁,两岁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六岁却已经懂得很多了 他虽然没特别关注你误国的皇室,但是要越过和声乐过皇宫内的肮脏事他看的不少,两个幼小的孩子,没了母妃,在宫中,即便有**的丈夫,也难免会遭受工人们的冷眼 七岁能诗的上观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右手残废,只有单纯的百姓才会以为是意外 上官父亲比上官撒更为优秀,若不是皇后的丈夫,恐怕他也是跟上宽伞一样的遭遇,我知的心忽然就有些疼,一个人性格的养成大多与生长环境有关,经历过什么才能让阿琴?养成淡漠如水,苏宁出橙的性格呢? 那儿,你看看可满意?屋里并没有铜镜男子,将一盆清水放置在诺子面前 看着水面中的倒影,老姐唇角杨杰,手指亲亲,摸着发上的发夹,确实是个同学,却十分精致 而且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有清冷的声音认真的让诺之星际,想要回头去看男子的表情,却被一条强爱有力的臂膀脑筋还中,身体瞬间僵硬 娜儿,我不会忘记你 我觉得心忽然狂跳起来,一中又苦又甜的感觉从心底滋生,背后的胸膛温暖又宽阔,让他一时仿佛飘在云端 心里么么哒,阿琴我也不会忘记你 突然他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笑着转过身,仙堡是的我在双掌之中,阿琴,你送老王一直桃花赞,我也送你一件礼物,你猜猜是什么? 礼物男子的眼睛蹦出光亮,比椒盐更著人 那就在家亲亲,抹坏笑,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要猜出来我才会给你 男生眼中单着无奈的宠溺,陈巧明,祁某弧度,诺儿,你我的太紧了,要给我一点提示 少女眼眸一转,厦大你瞧我,我瞧你,你是我,我是你 可是同庆,男子一猜即中,让诺之有些怏怏不乐 跟你菜迷真没意思,石娜男子一眼,老姐,将一只手挪开,掌心里赫然放着一面石竟 上官父亲之气,使劲,眼里也流露出一光,跟模糊的铜镜不同,正面镜泽能清晰地照出人的轮廓,甚至能看清下巴让极短的胡茬 那这面镜子你哪里来的? 那就神秘一下,又想起那日在全丰山上他莫名其妙骂自己不知廉耻的一幕,恼怒的别看脸,不告诉你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正常,但是她可忘不掉他以前对自己时晴时雨的太多,总是让他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他以为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可是后来才发现她只对自己这样对别人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太多 少女突如其来的恼怒让上官付钱,有些不知所措,将镜子收进怀中,慢慢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诺尔别恼 我觉有些好笑,没想到上官府前居然看得出来他生气了,轻笑一声,又板起脸,她可忘不掉他卡住他脖子时的那种窒息感 第491章 本官心累 老子心中难掩震惊,七公主,比上官抚琴小的皇室公主只有两位上官抚琴,16皇子排在他后的一名公主便是他的亲生妹妹,上官韵儿 那个素颜不施粉黛的少女,对大姐,施虐,弱智心中微叹,却并不惊讶,上官福琴十岁上雾蒙山,彼时上官韵儿才六岁,没了母妃,又没了哥哥,在宫中孤立无援,想必受了许多委屈 可是将大公主宁愿之死,这究竟是怎样的仇恨? 九峰顿了一下,又道,七公主前段时间找属下要过一瓶山中的坛水,手下叮嘱过公主蔗糖水有毒,服下后会加速容颜衰老七公主,直到自己是好奇还叮嘱属下,不要告诉竹子 他是真的没想到手无缚鸡之力,小荣清雅素淡的七公主竟然会用有毒的糖水杀人,而且还对大公主施虐,恐怕大公主到最后你也想死的力气都没有,整了每日忍受痛苦 九峰打了个寒颤,女人果然都是可怕的生物,胎毛淡淡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诺之,这女人对王燕来说也是毒 我知道了,男人蛋蛋说了四个字,面上波澜不兴 九峰叹了口气,王爷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难受的吧,琪公主毕竟是王爷唯一的妹妹,太上皇若是去了七公主,便是王爷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只想着跟九峰差不多,侧头悄悄看了上官父亲一眼,上官韵儿给她的印象是温柔恬淡的,恐怕它将自己真实的一面,满着所有人也包括上官父亲 在亲哥哥面前都带着面具,这对亲兄妹的关系恐怕地址冰点,想起上官抚琴,给他说的同济,给他吹着发疼的额头,心里发酸 拿出一袋排骨,那家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爱情,中午熬排骨汤给我喝,好吗? 好男子冰寒的脸上也露出了面膜效益,虽然有些淡,但还是被久封捕捉到了,震撼的睁大眼睛,多久没有见过王爷笑了 老姑娘,果真是王爷的情劫,随意的一句话都能左右王爷的情绪 不过诺姑娘为何会恢复正荣,与王爷住在务忙山顶,还有那姑娘的眼睛为何会变成蓝色? 小施,我心里划过许多疑惑,最终什么也没问,心里只有一个愿望,若是老姑娘能永远陪着王爷,她愿意折寿十年 阿琴,我也想问九峰一些事情,可以吗?闹着心中实在挂念刘畅然,可现在他又出不去,只能从九峰这里探查消息了 上官父亲淡然的点了点头 诺姑娘,想问什么?手下就不言言无不尽,见到了王艳对他那姑娘的态度,酒疯对诺之的敌一减少了些 现在您误国的皇帝,可是上官伞 九峰函授 诺真要问,那振国将军府的刘老将军可安好?那夜他何颖竹夜探皇宫,你有闲月虽说会互助镇国老将军,可是宫中生变,手握兵权的刘老,将军便是核心人物,柳寻月未必护得住 九峰继续函授诺之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有熊岳用了什么手段技能互助镇国将军府 谁去问他?那宫中的有朝一呢? 这个问题懦之本没指望九凤能回答得出,毕竟纽巡演只是一个昭仪,偏居一隅,九峰未必会注意到她的事情 然而,九峰却回答得极快,公众身边那夜,柳昭仪居住的偏殿失火,或是吉某带泼灭后只找到了你去交黑的尸体,平时身上的配饰,确实是柳昭仪的尸身无疑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仿佛被梦锤击中,嗡嗡作响,有寻约死了,怎么可能那么精彩绝艳的女子?那个谋定而后动,值乎掌全局的女子怎会轻易死去 若是怅然回来,直到他最近中的大姐死在一场大火中,骨灰都无迹可寻,该有多难过 罗杰米拉米船,面色有些难看,可有郑国将军府三小姐扭灿然的消息? 这回九峰不再是寒冷,而是摇了摇头,当今圣上从药日国逃回之后,钮三小姐便被扣押在一日过,至今未有消息 诺迟德鑫逐渐下沉,九峰见她面色有一隧道诺姑娘,柳三小姐的事情属下并未细察,一有三小姐的身份和能力,要是我的皇帝,想必也会起西财之心,不会为难鸟三小姐 面对九峰的髋外弱智也只能在心里暗暗为钮苍髯祈祷,上回隐珠去收天秀他,情况太危急,他没时间问柳畅染的事情,只能祈求扭车人已经被引为救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忽然手上附上了一双温热,安抚的摩挲了下他的掌心,诺基亚笑了笑,我没事,你让酒疯起来吧! 上官福轩,曹晓鹏看了一眼,小是位立马起身,公斤的王爷,若是没别的事,属下就告退了,若还有需要的物,沈就让巧巧通知说下 男子刚小孩手掌心便被少女捏了一下,清冷的眼澄澈如水,老子拉了拉自己的伊莎眼睛不停眨啊,眨的 上官福清两装不懂,他觉得诺尔穿着她的衣衫挺好看的 我就说以为上官福琴是当真不懂,扯过他的衣领,让他俯下身凑到他耳边道,让酒疯给我买些女子衣裳,不止外衫,还有里面的 其实诺之可以直接跟九峰交代,但是他怕酒疯不听他的,这小侍卫总是酷酷的,而且对她似乎有些敌意。还是让阿琴交代他比较好 男子还打算装傻充嫩九峰却省钱明白了,过来开口道诺姑娘,可是想让手下给您买几套衣裳过来 糯质正常的点了点头,从没觉得酒疯这么善解人意,既然他主动提出了,想必也是乐意帮忙的 诺之正打算细说,却发现小侍卫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身体后倾,脖子萎缩,典型的害怕表现 他迅速转头,将男子来不及缩回去的冰冷目光看在眼底,瞬间明白了原委,绿道阿钱你居然连给我买衣裳的钱都舍不得 九峰呆娜。上官父亲的脸同样也僵了一瞬。嗓音温和的诺儿,我给你买 你怎么买诺车?邓媛挠眼睛,你要下山 让官府前又粘了粘少女的掌心,软糖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裸身脸色发黄,将手往回缩,我刚刚摸了肉,手上粘腻腻的,有什么好摸的? 九峰看着眼前网页的举动,下巴险些脱臼,你的桃坪吧,王烨,那属下先行告退了 第492章 二月初二 等等,男者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掌中的小手,如果酒疯时冷淡到跟我出来 九峰松了口气,这样的语气才正常,这才是正常的王爷,突然又有些忧伤,她跟在王爷身边快十年了,黄艳就没对他笑过,更没捏过他的手掌心 一直走出了宅子外,上官府前采停下了脚步淡淡的,马皮留下,回去后打探下有三小姐的消息,保护婴儿的安全 九峰函授,那些确实苦涩的马屁,留下让他走回去吗?网页没有责怪他将潭水给七公主,但是心里还是在乎七公主的,小七公主做了这样残忍的事,心里应该也不像面上那般平静 王爷的淡漠是曾参检,只有寥寥几人能给他心底最深处,而一旦触及那么炙热,便捷男破茧而出 见王艳没有在开口的意思,酒疯提醒道王艳,老姑娘的衣衫真的不需要手下去买吗? 冷飕飕的眼神再度传来,酒风扪心自问,还是不知错在何处 这天男子暖山道,你聋了 啊酒疯争做玄界,咬了咬头手下听力尚在 男咋能扫她一眼?本王会去买 九峰真真的看着王爷走远,摸了摸后脑勺,一头雾水的下了山,瞅那岩拴在树上的骏马,他给诺姑娘买衣裳不也一样吗?王爷何必要自行下山,难怪让他留下马匹 九峰带来的肉很多,有新鲜的肉,也有腊肉,山顶没有并觉,这些新鲜的肉放不了几天?所以中午时桌上摆那满满一桌荤菜 诺姐,加起来自己做的糖醋里脊,放到上括父亲碗中,阿晴,你总看着我做什么?吃菜啊! 男咋碗中的白米饭,光秃秃的上面一点菜也没有,老子已经吃了大半晚饭了,他早就想帮阿谦夹菜了,这是他的筷子,已经用过,怕他嫌弃,所以一直没给她夹菜 守着她就一直呆呆地看着他吃饭,偶尔吃也是直接夹起白米饭往嘴里咽,哪有人只吃饭不吃菜的?何况这么一大桌子菜,她不吃,她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想到这里,诺芝就懒得避讳那么多了,昨天他也给她夹蒜香小土豆了,加了糖醋里脊,放到而且晚点边盯着他,他若是嫌弃,那他就不加了 上官抚琴,见到玩腻多了一根糖醋里脊,专家,完了玩,亲,奶奶眼睛看了落出一眼,乖乖的将糖醋里脊拌着饭给吃了 弄着么等口袋他怎么感觉他好像等她夹菜等了很久? 为了验证这个奇怪的念头,弱智不再给上官父亲加菜,而是奋斗其碗里剩余的米饭,片刻号见对面的男子拿着筷子凝望着她,玩你除了白净的大米饭,别无他物 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拿这筷子有加起来一块排骨到南子湾中,然后低下头用眼角余光看着蓝色的动作 上官府前果然优雅的啃起了排骨,偶尔扒一扒白米饭,我这面容僵硬,还真是她给他加菜,她才吃 嘴角弯了弯,若是让别人看见清冷清贵的,请王爷,居然会有这般可爱的一面,恐怕那些人会尖叫下巴 与昨日一样,不管落车假多少才上官抚琴,都会乖乖的吃掉,有最开始的他,看他变成了后来她托着腮看他 夜里沐浴玩,老师,背上款抚琴送回方舟,便听大道,我去给你买衣裳? 脑陈一针,下意识问道,何必这么麻烦,你为何不让酒疯帮我买? 上官抚琴,眼神幽暗?丁德诺,这有些心里发忙,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早去早回,回来晚了我就跑了 嗯,男子当担婴儿声,走这门前,回头望向少女,声音饶得出奇早些睡 3000的夜并不安静,就很祥和,诺车托腮望着窗外的月亮,今夜的月亮似乎比昨日要远一些,找的地面也更明亮一些 他以为作业已经够失眠了,没想到今日睡的更晚,对面空荡荡的竹床是啊,被褥整齐,却没了那人的身影 明明才相处不久可洛氏却觉得与他相处已成了习惯,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诺基一一叹了口气 他说桃花餐又涛车长着涛花瓣的中医部,上面赫然躺着30片桃花畔,因为失了水分,桃花瓣有些干瘪发卷,取出一片花瓣,压在被褥底下,还剩下29天了 姜胜宇的29片桃花瓣剥好,杨躺在了竹床上,不敢闭眼,一闭眼就全是那道清冷出尘的身影 次日醒来的时候,老侄用胳膊挡了挡肇庆屋内的阳光,然后咕噜一下坐了起来,去看旁边的诸城,被褥没有一丝褶皱,仍没有回来 有些丧气的重新栽回床上,而且没有回来。他连这间屋子都出不去,从乌蒙山到我多,就算再快也需要一天一夜 这才过去了一夜,恐怕最早要到今日傍晚,阿琴才会回来 百无聊赖的又在主场上翻滚了一正磨蹭到日上三竿,终究再也在床上呆不住了,穿好衣裳开始在屋内来回踱步 时不时看看日淘,感慨一句,时间过得可真慢 还好吴磊没有别人,若是眼睁睁看着他走来又走去,估计眼都晕了 我这倒是没晕,反而越来越精神,也就觉得时光越来越难唉,心中一个青年,他何时这般?耐不住寂寞了,就像是习惯了,走哪都有阿琴陪着,默然只剩他一人,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所幸拿出匕首,在吴磊练起舞来,自从器件转用匕首之后,他所学的武功教授就是近身搏斗,而晋升更考验人的速度,耐力和身法 那这坐坐念了三个时辰,却并没觉得皮内反而神采奕奕,这让他有些吃惊,以前他顶多念两个时辰身体速度变跟不上了,可现在却觉得浑身舒畅,速度没有任何置换 收起匕首老子身上已出了宝汉,她穿的是自己的群上也没过多讲究,坚决用袖子擦,拭掉额上的汗水 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出现这种变化,只有一个可能,那边是后期给他吃的娜没弹药,雪飞,目前他记得胡七说丹药叫洗髓丹 洗谁的?难道真的能洗髓罚金?你脱胎换骨,我只想起一夜之间自愈的伤势和被拓宽的经脉,心中震惊异常 他是医者,原以为升级丹已经是举世罕见的,真么没想到金海有洗隋丹这种神物,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第493章 九曲消魂阵 脑子被上官抚琴的谷关神色弄得有些真的,再看下股骨啷啷的,一个大包袱,嘴角顿时抽了一抽,他就是把人家整个店都买下来了嘛 打开细节,琳琅满目的群山浣花乐诺之的夜,将依衫分门别类,总共有十套山群,剩余的就全是读到 抹着拿起一个大红色虎纹肚到,嘴唇翕动,阿琴,这个都读你留给以后你的孩子穿吧 男子白玉般的面容上粉色更深,清冷的声音,染上烟昂。我我不知道你们女子要用肚兜,也不知道你的尺寸就每样都买了十件,你你选合身的病好 他确实不知道女子竟然还要穿肚兜,不让**帮忙买,是因为血库这种私密的东西,他愿意自己帮诺尔值班 可是店铺老板见他买了裙装,买了女子的解苦中医却不买肚兜,就问她要不要给娘子买豆豆?然后开始给他推销,问他娘子的尺寸 他哪知道这些?给诺儿购买群山便是对比自己的身高,告诉老板的,老板欠他一问三,不知别让他多买些尺寸不一的,坐到拿回去让娘子选,所以他哄着你每个尺寸都买了十见 哦,我只是笑,阿琴现在都这般窘迫,在成衣铺子里,害羞不定讲成什么样了? 上官府前见他笑,亲,你的脸上闪过一抹懊恼,错开眼,不去看平铺在床上的肚兜 诺姐却并不放过她,狡黠笑道,而且您脸红了 男子面色一家扭过头,却看见少女打趣的脸,真实脸色涨得更红,那你一天没用饭,我去厨房给你做饭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诺之欠到男子踉跄出门时,还不小心撞到了门框忍不住,笑得更欢 72,让久峰帮他买群山他也有点不太好意思,但是见阿琴比他更不好意思,他心中的那莫害羞,反而荡然无存了 长竹床上的坐到整理了下,还真是每个年龄段的都有,最终诺枝江十个耦合色的肚兜即是套裙衫收拢好,放在一边,其余的都到重新塞进了报复内 吴磊只有两个衣柜,那就想了想,将自己的群宣放在了阿琴的柜类,然后将伞落在竹床上的广袖云纹长袍和天青色母额铁好,准备晚上将它们写进再放回龟类 上官父亲兴许是怕他饿得急了,做了两道菜,变来换她吃饭,诺之在无赖待了一天早待不下去了立马跟着他去了堂屋 看着面前精致的菜肴,诺芝却没有直接动筷子,舔了舔唇道,而且我还没洗漱 蓝色,这才瞧见女子的发丝有些凌乱,张启山牵起她的手,先带着她去洗漱了一番,我这这才神清气爽地回道堂屋 满足眼睛笑得青涩,更重了,老姐,有些心疼,加了一筷子菜到篮子碗里,而且你不用这么着急赶回来的,一路上也没吃饭吧,多吃点 以他的过节就算拿去贷款也要到今日傍晚咋会回来?可是阿琴却足足早回来了,一个时辰,路上竟然一刻都没有歇歇 无妨,男则面色又有些不太自在,低头吃着饭,问道那一生可还合身 懦者,嘴角翘起又起了痘,弄他的心塞,杨庄,不知道阿杰,你问的是群山合不合身?还是读灯荷花山? 男the刚入口了饭一下子喷了出来,就连惨到爆红,好看的没领成了一个川子,泰山崩于前,尔面不改色的脸闪过慌乱 诺姐,脸一黑,筷子敲了敲菜碟,不满道啊,且你让我吃你的口水 抱歉,我再去重新做一份,男子面上红晕未退,二小绑脚乱的端起菜碟,边朝着厨房而且 那些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成型如同一轮弯月,酒窝罪人,而且你脸又红了 男子疾走的脚步踉跄了下,像是生了风雨吧?头也不回的朝厨房,而且,你二哥都有些微微泛红 那我就从没想到清南金桂宛如神奇的阿钱,害羞起来紧会是这般美景,往日的舒尼被打破,可爱的不可思议,忍不住不停逗弄她 大钱其实你没必要重新做菜的,多浪费粮食啊,我不介意吃你的口水,像你这么爱干净的人,口水也是干净的 那只受完肩膀,笑得一耸一耸的,晁茜乔茜便见男子白皙修长的景象也染上了淡淡粉色,犹如纸壳上怒放的桃花蕊,服了胭脂色 诺尔不要胡闹,无奈的声音,透过清瘦的背影传来,藏着萧九 撇了撇嘴,背后的人果然没有再说话 男子进了厨房,耳朵动了动听身后人没有动静,不由心慌起来,是他刚才说话太重了吗?悄悄忘却,确签少女捏着嘴笑,盈盈地望着他 刚退去鸿运的,脸上又染上薄红,匆忙鸟开头不去看那个坏丫头,选材洗菜,起造,炒菜一气呵成 老姐走去造口边,等下帮他添茶,却被男子制止,诺尔,这些粗活我来变好,厨房有炎症,你去外面坐着等我 新年服秦某暖叶,格洛椹并没有听他的,而且我不是柔弱的小花,我是坚强的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劈柴我都干过,更何况只是天才,我还担任过收店的厨师呢,这点油烟算什么? 上官福清面色萎暗,心口有些胃疼,陈燊的诺儿,你不是野草,你是我的宝 弱智的心弦猛地就被拨动了下,他万万没想到,清冷孤傲的,而且居然会说出这样的情话,眼睛酸酸涨涨的,有些想哭 前世父母都把她当草,离婚时没有一个人要他,舅爷爷把他当做宝,一直照顾她,守护她 今生他同样没有亲生父母,罗霞知道他是异世之魂,恨他咋了?他女儿的身子却又不得不利用他,爹爹虽然疼她,但并不是对女儿的那种疼爱,更多的是同情 它就像可以野草,随风飘摇,他也赶上过,可最终释然呢,她想若不是她足够豁达,恐怕早就抑郁而终了 可现在有个人说她是他的宝,他不是草,内心的柔软被拨动,洋洋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仿佛每一个感官都在占领,叫嚣着让他冲上去 板凳被带翻在地发出咚的一声,我这整个人如如燕铜铃般扑向清冷的男子 双臂紧紧圈住男人劲瘦的腰身,勉强贴在温热的胸膛上,您听着对方心脏的同时弱智,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要跳出胸腔,与之融合 第494章 万般皆舍得 上官福琴嫩嫩的看着怀中的女孩,身体僵硬了,一身慢慢松开,让他抱着,修长白皙的手缓缓抬起,放在女孩的后脑勺上,将它嗯,在自己的胸膛上,行,一时失了自控 很快以朕如实感透过一扇传到了肌肤上,男子身形一震,亲爱的杨闪过心疼,手掌从后脑勺以及女子腰间,另一只手一道女子的脸上,将它抬起 我只扭了扭头,不想让男子看到她落泪的样子,低着头,垂着眼睑默不作声 诺儿,你哭了,男子指腹上落着一棵金银,眼神晦暗无比,居然翘的睫毛遮住了所有情绪 少女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声响,他想止住泪,可是男子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最好的催泪剂,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坠落 上官抚琴将支付上的泪水凑至唇边,轻轻舔舐了一下,又咸又苦 有力的双臂牢牢圈住少女纤细的腰肢,仿佛要让它嵌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可又怕弄疼了她,全景又松开松开又春节 那儿以后我会护着你,不要哭了,我会心疼,这起上你的手,缓缓他在了他的心口这里真的很疼,疼的抽搐 让你的手指微微蜷曲,低着头将脸上的泪水拭去,说到做到尼以后不许惹我生气,不许骗我,不许抢我东西,不许为了胡七跟我作对 少女洋气的小脸上,蓝色的双眼犹如被水洗过的天空,明净澄澈,只倒映出一人的影子 好男子浅浅印着 忽然文件的锅中的焦糊呀,诺之立马跳开,阿晴,菜糊了! 上官付钱,不慌不忙的舀了瓢水倒进锅中,当然的乘坐 老之嘴角微空,心里宛如被灌了蜜糖般甜的满满的,一顿饭吃完,上官抚琴去洗碗洗碟子,老着抱着衣衫坐在院中,慢慢等候 微风舒卷,闻着草木花香,心旷神怡,庭院不大,却十分雅致,诺之做的凉亭边是个小池塘里面铺着荷叶,偶尔鱼戏莲叶东偶尔有些联系,像是躲迷藏一样十分有趣 诺儿男子缓步而来,唇角带着浅笑 老子发现上官抚琴的笑容越来越多了,小野微微翘起,脚步轻盈地跳开,裙裾飞扬,哼,唱起来 想去远方的山川,想去海边看海鸥,不管风雨有多少,有你就足够 喜欢看你的嘴角,喜欢看你的眉梢 白云挂在那蓝天,像你的微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把所有的忧愁,所有的烦恼,通通都吹散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夏天的阳光…… 少女的歌一点点染黑了夜空,月亮悄悄露出了头,烦心也一颗颗挂上了天牧,然而,蓝色的眼妆沉不下星光,闹麻了,少女的倩影 她给她写过两首词,一首是城墙花月夜一手势新贵妃醉酒,大娘首歌都沉浸着更古的思念,曲调悲伤玩转,融入其中,难免感伤 可刚刚诺尔唱的歌欢快洒脱,让他的心情十分愉悦,他爱情也爱曲子,何况是诺儿唱给他的曲子,忍不住的诺这首歌回去后写给我可好? 好啊我这没有半分职业 两人依旧一前一后沐浴完毕,吹着山间的晚风,漫步在桃花林间,男子的大手包裹着女子的柔软,暖的山峰,润了心田 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我这仰头看着天气,魔装划过一抹黯然,姐姐,你知道那颗是什么星吗? 老姐指着天空上一颗明亮的星星问道 明亮的星星周围有四颗小星星我绕,上官福琴请看了一眼,便道织女星 老子懊恼的瞪的他一眼,上官抚琴被凳子一弄,摸了摸鼻子,一本自己的诺尔,难道不是自己心? 哼,诺着鼻中冷哼一声,是织女星那你指出牛郎星给我瞧瞧 男子瑶瑶一直,与织女星遥遥相隔的东南方还闪耀着一颗明亮的星子在他左右两边各有一颗小星 陆之敏娜敏茶,她怎么忘了精通阵法的人?怎么会不懂定完听你? 少女疾走了几步,不再开口,男子默默的牵着她的手,只付摩挲着柔嫩的掌心 掌心传来的数码,敢让诺之全身犹如穿过一股电流,耳朵有些发红,脑袋你干嘛总捏我掌心? 软软的,很舒服 脑子恼羞成怒,说了说男子却把手握的更紧,像铁钳一般汉族少女的掌心,我这拔的手都红了,也没扒开 所幸也不白了,肉乎是的,用支付去么?男子的长相,揉一揉,再捏一捏,又掐一掐,好像是挺软的 男的陈甲糊涂更深,让她捏着也不反抗,漆黑的毛色在夏夜里艺艺生晖 老师,白月在房间里呆的太久,奔不想这么早回去,但是洗干净了,衣衫要早点拿回去晾晒,便还是回了宅子 将依衫晾晒好,上官福清带着她去了书房,老翟刚走进便见到了至于请岸上的焦尾琴,他记得阿琴以前有随身带勤的习惯,不知何时这个习惯改了 战墨写下你笑起来真好看的词,唱着锤头事情的男子道,阿琴写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男子抱钱走至收腕边,咋着?纸张的手骨节分明,眼睛亮,若馨子,那我们合奏一曲可好? 罗志函授,他出短笛横至唇边,两人相视一笑,一个吹奏,一个抚琴。笛声潇潇琴音乐尔,绵绵不绝,萦绕苍穹 一曲毕诺知道,晚上吃饭太早我去做两份蒜香小土豆,吃一些垫肚子,免得晚上饿 上干腐竹含水,拉着他去了厨房,这回换诺氏掌除他天才,很快,一锅香喷喷的蒜香小土豆变主播了,诺姐分了两碗,推给上官抚琴一晚 边吹着筷子上热气腾腾的小土豆变大,沉热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男子却玩色不动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直直盯着他,筷子上的小土豆 我觉得做没看见,在对方的注视下,将筷子上的小土豆送进自己口中,这又不是菜多,还让他给她夹菜 那怎么光按暗?广袖云纹长袍下的手维维赚钱,面色紧绷,继续注视着诺者筷子上缴着的第二个小土豆 也见他吹牛,也见他吃掉,去年魏晨嘴唇紧抿,40受了极大的委屈 他记得他下山给他买衣裳的时候,看见馄饨摊子上的一对男女,女的回家馄饨吹牛,然后味道男子口中,诺儿,怎么不对他这样? 第495章 生生世世 “可是我不愿意跟你隐居”,少女轻灵的退后几步,指尖转着垂在胸前的青丝,“上官抚琴,你的滋味也不过如此,你不会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才跟你离开兽殿吧?” “只不过是因为你比狐七蠢,这雾茫山又比兽殿好逃脱,我才顺势跟你来了凝雾国,旁人都说你公子琴如何不染纤尘,如何倾城绝色,我承认我也是被你的容貌吸引,鬼迷心窍了一段时间,但是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擅长及时止损。” 洛枝的声音冷的仿若掺杂了冰渣子:“琴王爷,别再叫我葱葱,谢谢。” 上官抚琴掌心被掐出了几道血痕,他浑然不觉的望着与她划清界限的少女,心脏像是被人用麻绳拴住,有股大力挤压的他快喘不过气。 “葱……”,他嘴唇张合,最后化为一句:“洛姑娘,一月期限未到。” “琴王爷还拘着我有意思吗?”洛枝面无表情的看着丰神俊朗的男人,“还是说琴王爷要带着我,亲自把我再押送回兽殿。” “葱葱,你明明知道我不会那么做”,少女的冷嘲热讽让上官抚琴的心顿时一空,再次脱口喊出了对洛枝的昵称,“葱葱,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小七!” 洛枝纹丝不动:“我相信过你,结果呢?你恢复了我眼睛的颜色,就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她说的很慢,也很云淡风轻,然而只有洛枝自己知道,她的一颗心在缓缓下坠,沉入深渊。 如今她的眼睛恢复了蓝色,接下去的任务还怎么进行?又如何避开曜日帝和盛月帝的耳目做接下去的事情? 情花的花蕊珍稀无比,葫芦谷里没有第二株情花花蕊可以让她改变眼睛的颜色,她都可以预见她回了葫芦谷后罗霞的反应,以她的性格,根本不会有任何转圜余地,定会直接将蛊母种入她的体内,利用她最后一回,完成她谋划多年的大计。 洛枝转身便要离开宅院,一缕银线激射而出,洛枝侧头,眼睁睁看着银线从侧脸处掠过,她眸色倏地变冷,手掌集聚起一团真气,折身朝上官抚琴劈去。 原以为男子会避开,洛枝甚至想好了下一处袭击的位置,可她没想到上官抚琴竟纹丝不动的硬挨下这一掌,眸子里的惊讶还未散去,洛枝后脖颈一疼,整个人晕了过去。 上官抚琴揽着少女细弱嫩柳的腰肢,身子踉跄了几下,脸色一白,吐出一口鲜血。 他晦涩的看着晕厥的少女,沉默着抱着洛枝回了屋舍。 屋内静悄悄的,有些许微风从窗棱透进,上官抚琴从白天坐到黑夜,唇角的血迹已经干涸,他没有动,像根木雕一样看着安静躺在竹床上的少女,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 良久,他站起身,从少女的床垫下拿出四片桃花瓣,清冷的眸子逐渐幽深。 看了一会儿,他轻轻地将桃花瓣放回了少女床下,看着那张令他怦然心动的睡颜,上官抚琴忍不住俯下身吻了吻洛枝额头。 脚步声从屋内逐渐消失,上官抚琴刚走出屋子,便猛烈的咳嗽起来,胸腔不断起伏,咳出了血沫。 他缓缓掏出了一个瓷瓶,倒出药丸服下,运功平息体内翻涌的气血。 片刻后,上官抚琴再睁开眼,眼里已经是一片茫然之色。 他看着自己所处的地方,微微蹙眉,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内一片漆黑,循着记忆里的位置,上官抚琴点燃了油灯,很快,昏暗的屋子出现一抹光亮。 书桌上摆放着几幅画卷,每一幅画卷上都印着一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上官抚琴执起最上面的一幅画,画上的少女懒洋洋的趴在凉亭上,灵动的双眼看着亭外的莲花池,池边有个垂钓的虚影,少女笑容璀璨,像灼灼盛开的桃花,醉人心房。 画卷下方写着几排小字:葱葱,上官抚琴最爱的人,生辰二月初二,喜欢吃蒜香小土豆。 “葱葱”,迷茫的眸子在念出这两个字时有短暂的聚焦,“阿琴喜欢葱葱,葱葱是阿琴最喜欢的人。” 桌上还摆放着另外几张画卷,其中一副画卷上的男子一袭红衣,风华绝代,浓浓的邪气透过纸张传出,上官抚琴蹙眉看着画卷旁的小字:“狐七,上官抚琴的师弟,兽殿殿主。” 将其余几张画卷依次看过,上官抚琴的神情恢复了平静,他走出书房,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男子广袖袍衫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却没有一丝停留,那双清澈寒凉的眼在夜里仿若能视物。 停下来时,人已站在了藏宝阁前。 上官抚琴摊开掌心,露出一张纸条:上官抚琴淡淡的看完纸条上对九曲消魂阵的领悟,平静无波的抬起眸,看着纸条上标注的几个方位,毅然决然的走进了阵法中。 “抚琴,小七,你们记住,这九曲消魂阵切不可盲目硬闯,九曲消魂阵撞击的是人的灵魂,人体受伤可以用丹药修补恢复,但灵魂一旦受伤,即便是师祖在此,怕也无能为力,你们参悟九曲消魂阵时,一旦觉察灵魂震荡,神志不清,切忌要立即退出阵法。” 师父离别时的嘱咐言犹在耳,上官抚琴轻轻摊开掌心,纸条竟在扭曲的空间瞬间消失。 而下一刻,上官抚琴的身影也似移形换影般,跳到了另一个维度。 少女撅着樱唇,一脸不开心的跟在男子身后,脚尖踢踏着小石子:“阿琴,你不让我下山,那我怎么挑礼物送给你?以后我若是不在了,你看到我送你的礼物,至少还会睹物思人,若我什么东西都不留给你,你肯定转眼就把我忘了!” “不会的,葱葱,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你。” 少女愉悦的勾了勾唇,却还是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那你发誓,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不许忘了我!” “好”,男人宠溺的翘起唇角,“我上官抚琴发誓,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叶葱葱,此生此世,来生来世,只爱叶葱葱一人,若违此誓,甘入无间地狱,永久无期。” 第496章 一场梦 “这可是你说的”,少女冲上来抱住男子,那野蛮的冲劲儿撞的上官抚琴一怔。 上官抚琴看着怀中和画像重叠的少女,眸中的清明染上迷茫,他记得这个少女,画卷上写着她叫葱葱。 未等大脑反应,上官抚琴修长白皙的手已经轻轻地放在少女的后脑勺上,这一个举动再次让他愣住,他下意识想后退一步,少女却把他抱得很紧。 他的眼底闪过困惑,眸色复杂,他并不讨厌这个少女的碰触,甚至会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她。 “阿琴,你发什么呆呢?你这几日总是看着我发呆,就像不认识我了一样!”少女不满的哼哼。 男子没有说话,毫无预兆的捧起少女的脸,缠绵而温柔的吻了下去。 少女的脸迅速升温,一双狡黠的眼睛四处瞄着,不轻不重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不要了,这是在外面,待会儿你又要难受了,吻一下下就好。” 上官抚琴清冷而磁性的声音在少女耳畔响起:“一下下不够,葱葱,我好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你。” 少女的脸更红了:“现在我不就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男子眸底闪过忽明忽灭的暗光,想起少女床垫下越来越少的桃花瓣,周身的气息低沉了些,突然,又低下头攫住了少女的唇,重重的吻了上去。 阵法中,上官抚琴一直僵硬不动的身躯突然动了,清冷的眸子睁开,眼前的画面顿时消散,但脑袋里的刺痛感却清晰的开始一点点扩大。 这一步,走错了。 上官抚琴皱眉,足尖朝着另一个金环踏去,金色的环状物体在男子刚进入便瞬间缩小,直至缩进男子体内,眼前没有幻影,只剩下最后一步,便可破解九曲消魂阵。 看着前方的两个金环,上官抚琴秀眉紧蹙,坚定地朝着左边的金环走去。 要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破解九曲消魂阵最后几步,根本不可能,他已经命童九四处寻找师父的踪迹,可师父寻道多年,一直杳无音讯,所以九曲消魂阵的最后三步,只能靠他硬走下去。 所幸,第一次被九曲消魂阵侵蚀灵魂后,他阴差阳错拿到了情花的果实,可那时脑袋太过剧痛,灵魂都宛若要从身体里剥离,他又未曾想到师父竟没有将情花的果实和花蕊放置一处,只能先退了出来。 师父告诫过他九曲消魂阵的厉害,可他没想到这阵法竟厉害到了这种程度,他进去过一次,就差点忘记了所有事情,灵魂更是如同被放置在烈焰上灼烤,疼痛万分。 他有先见之明,在进入阵法前做了充足的准备,书房的那些画卷让他知道住在这座宅子里的人是他的葱葱,不是陌生人,可即便如此,那种记忆离自己远去,遗忘不该忘的人的感受,依旧让他难以承受。 随着上官抚琴脚步的落地,四周场景一变。 这次是在宅院中,宅子里栽种着一颗桃花树,桃树下,男子修长的指尖在焦尾琴上跳跃,悦耳动听的音符飘散在空中,混着桃花的香气,少女两手平铺在石桌上,小脑袋枕在上面,听得痴迷。 一曲了,少女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阿琴,你想听新贵妃醉酒曲子里蕴含的故事吗?” 男子抬眸,等待着少女的下文。 洛枝单手托腮,另一手指尖轻点着桌面,“新贵妃醉酒讲的是李隆基和杨玉环的爱情故事,讲述两人如何一见钟情,如何缠绵悱恻,如何至死不渝,但是你知道吗,李隆基整整比杨玉环大了34岁,并且杨玉环还曾是李隆基的儿媳,只因李隆基是帝王,便想方设法将杨玉环接进了宫中。” “你说为了爱情,连所谓的礼义廉耻都不要了,这种感情真的值得称赞吗?” 上官抚琴迎着少女对视过来的琉璃眸,微微沉吟了片刻,“这首曲子很美,至于过去,他人的感情我无从评说。” 洛枝睨了他一眼,自顾自道:“反正我觉得爱一个人,爱到让那个女人去背负一切骂名,这不叫爱,真正爱一个人,怎么会舍得让她背负千古罪名!” “若没有李隆基的召见,杨玉环或许成不了贵妃,但是也会衣食无忧,与寿王举案齐眉,可就因为李隆基召见了她,宠幸了她,一步步导致最后外戚祸国,引发安史之乱,世人皆把这个罪名安在杨玉环头上,指责她红颜祸水,可我觉得这些罪名对一个女子来说太严厉了些。” “世人总是喜欢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女子,可是跟男子相比,女子的心肠要软的多,不似男人那般坚硬冰冷,三两句的温柔软语,便能将她们哄得恨不得将心掏出来递到男人面前。” 上官抚琴没有说话,他缓缓起身,走到少女面前,将焦尾琴置于石桌上,语气认真,“葱葱,你若不喜欢这个曲子,我以后不弹了。” 洛枝微怔,旋即笑出声:“我没有不喜欢,只是一时感慨,个人意见罢了,这曲子我也觉得很好听,你是没听到歌手演唱的这首曲子,他的嗓音真的让我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我唱不出那种韵味。” 少女似乎有些遗憾,她微微垂下的眼睑没有看见男子乍变幽深的双眸。 歌手? 什么是歌手?唱歌的人吗? 上官抚琴隐隐能透过少女的只言片语猜出这个词的意思,可是心里总有种古怪之感,那种葱葱随时会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个认知让他恐慌。 少女突然拉起他的手,狡黠的看着他:“阿琴,把眼睛闭上。” 他深深地望着她,没有闭眼,他怕一闭上眼,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这短暂的一个月只是一场梦。 一场美梦…… “闭眼!”少女凶巴巴的瞪着他。 男子无奈的闭上眼,感觉掌心里被放进了什么东西,硬硬的,凉凉的,像是一块石头。 少女娇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了,睁眼吧。” 上官抚琴看着掌心映着自己面容的棱镜,眉心蹙了蹙,巴掌大的镜面倒映出来的轮廓太清晰了,比他见过的任何镜子都要清晰。 第497章 眼睛恢复黑色 “这是石镜,我身上没什么好东西,这块石镜我带在身上许久了,现在送给你。”少女甜甜的笑着,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 男子目光如炬的看着少女,手中的石镜倒映着他清冷的容颜,那双眸子里似是有团火在熊熊燃烧。 “葱葱”,他低唤了声,嗓音有些喑哑。 少女弯着嘴角,眼里闪过疑惑:“怎么了?阿琴,你最近总是怪怪的,这石镜你不喜欢吗?” 上官抚琴收好石镜,放在了离心口最近的位置:“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洛枝的心情高高飞扬,踮起脚尖在男子嘴角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 男子眼睛陡然幽暗,似夜里的一潭湖水,泛着危险的光,他箍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吻得缠绵悱恻,不肯罢休。 飘散的桃花瓣落在两人肩头、四周,一切静谧美好的不可思议。 上官抚琴目光呆滞,已经完全忘记了身处在九曲消魂阵中,陷在记忆里不断沉沦。 “葱葱,如果我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你会不会离开我?”男子抵着少女的额头,双臂拥着她的肩膀,轻轻喘息着。 少女脸蛋红润:“你要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情?阿琴,你会伤害我吗?” 男子一噎,良久不语。 “你有事瞒着我?”少女眨着水润的眼,看着高大挺拔的男子,“你若是欺骗我,伤害我,我自然不会再留在你的身边,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要无条件的信任,不能有任何隐瞒,即便是善意的隐瞒也不行。” 男子沉默,画面开始定格,随即旋转。 各种零碎的记忆充斥在上官抚琴脑海里,让他登时痛苦的闭上眼睛,那种灵魂被迫从身体抽离的感觉再次出现,就像脑海里有根筋被人硬生生剥离,那种痛无法言喻。 上官抚琴整个身体都在轻颤,薄唇已经被咬得渗出血渍,清明的双眼被痛苦掩盖,身形一晃,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压抑痛苦的喘息着,再抬起眼时,那双深邃的眼瞳充满了密如蜘蛛网的红色血丝。 灵魂宛如被一个巨大的漩涡吸拽着,记忆变得空白,上官抚琴的举动也变得茫然,像是牵线木偶般摇晃着站起身,朝着另一个方位走去。 他好像忘记了许多人,但是他记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在男子踏出最后一步的同时,阵法中的场景全然消失,眼前出现了一个古朴的书架,架子上布满灰尘,他一眼便看见了匣子里被驻颜液浸泡的情花花蕊,记忆里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上官抚琴走过去,将匣子揣进了怀里。 洛枝是在马车的颠簸中醒的,她撩开车帘,看清了驾车的人。 是童九。 童九听到马车内传出的动静,冷着一张脸没有给洛枝解惑,反而加快了驾车的速度,像是要带着洛枝去很远的地方,把她丢了,不让她再祸害自家公子。 洛枝也没有说话,上官抚琴让她服用了情花的果实,从那一刻起,她已经不再信任他,也不想再过问他的任何事。 只是心底未免还是有些酸涩。 马车颠簸的很厉害,不知是童九故意不想她好受,还是路实在不好走,洛枝也没有太在意,她闭目坐在马车内思考着昏迷前的一切。 她眼瞳恢复成了蓝色,身份在上官抚琴面前暴露,她想下山,男人却没有让她下山。 洛枝心底狐疑,既然不让她下山,现在为何又让童九载着她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停下。 童九下了车,冷淡的声音透着恶劣,“下车!” 洛枝皱眉,撩开车门帘从车上轻巧的越下地,看着阴沉着一张脸的童九皱了皱眉,这小子是吃了火药了? 涓涓溪流声传入洛枝耳中,她看了眼鸟语花香的绿草地,很快明白了这里是哪里。 她来往雾茫山和雾都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地方距离雾都不会超过一个时辰的脚程。 上官抚琴当真放她离开了? 明明一月之期还未到。 洛枝心头爬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她不着痕迹的朝雾茫山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复杂。 童九注意到她的动作,冷笑一声,这女人把公子害得还不够惨吗?果然是公子的情劫,为了她,公子居然不要命的去闯九曲消魂阵,现在公子连他都不记得了。 若是再把这女人留在公子身边,迟早公子会为了她葬送性命。 “洛姑娘,请你永远都不要再靠近我们家公子,若你再来招惹我们公子,即便违背公子命令,我也会杀了你!” 洛枝听着童九的冷言冷语,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没理会童九的话,径直朝着雾都的方向走去。 童九俊脸黑如锅底,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警告?这是无视他? 以为他不敢杀她吗? 凡是威胁到公子的人,即便赔上他自己的性命,他也会替公子除去。 “你若能杀得掉我,尽管出手”,洛枝嘴角轻扯,双手环胸看着童九。 反正她眼睛已经恢复成了蓝色,想杀她的人怕是要排到银河系了,多童九一个不多,何况她服用了洗髓丹,童九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听着洛枝嚣张的语气,童九气得脸色铁青,转身驾车离开了此地。 洛枝见人走了,脸上轻松的神情瞬间消失,她遥遥看了眼雾茫山的方向,眼神微闪,缓缓走到小溪边,捧着溪水朝脸上浇去。 清凉的溪水扫去了心底的阴霾,洛枝正准备再掬一捧水洗把脸,却在看见溪水中乌黑的眸子时愣住。 她不可置信的抚上眼睫毛,溪水中倒映的瞳仁不是蓝色,而是一望无际的黑色。 上官抚琴不是给她服用了情花的果实吗?眼睛怎么会又变成了黑色? 洛枝倏地朝雾茫山望去,却只能看见绿油油的草地和草长莺飞的旷野,没了那个谪仙身影,也没了那方安静祥和的小院。 震惊过后,洛枝收回视线,看着清水中自己的倒影,再次掬了捧水朝脸上撒去。 童九离开时并未留下马匹,好在这里离雾都也并不算远,洛枝一路施展着轻功,午时之前进了城。 第498章 处斩 刚进城,洛枝就明显感受到气氛的诡异。 今日的雾都街道较以往都要冷清,许多店铺里也只有零星几个客人,洛枝顺着杏花街道往前走,拉住了一个路人,“大哥,今儿街道怎么这般冷清啊,人都去哪了?” 被她拉住的男子本有些不耐烦,但回头看见是个天仙儿模样的小姑娘,登时眉开眼笑的解释道,“今天是前丞相府满门抄斩的日子,大家都去看热闹了,街道上自然没人。” 洛枝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大哥告知,不知行刑的地点在哪里?” “我正要去看热闹,你要是不介意,就跟我一起吧”,男子说完,又多此一举的解释道,“小姑娘你别误会,我不是坏人。” 洛枝看了眼男子敦厚的长相,浅笑道:“没事,那劳烦大哥带路了。” 青年男子被洛枝一口一个大哥叫的心花怒放,立马当成了护花使者,还不忘嘱咐道:“待会行刑是会砍头的,你要是害怕,就躲在我后面。” 洛枝笑而不语,半刻钟后,青年男子将洛枝带到了合欢街。 看着熟悉的街道和街道两边的小作坊,洛枝微微恍神,但很快,周遭百姓的议论声就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前方是一处宽阔的长方形刑场,十几个穿着囚服的人被麻绳绑在柱子上,刑场下方,官兵还押着不少穿着囚服的人,白色的囚服穿在身上,被押解的人个个面如土色,却不敢挣扎,脸上只余下绝望。 洛枝透过人群看清了刑台上囚犯的模样,她的目光掠过面色刚正的前容老丞相,落在了容玲君身上。 此时的容玲君早已不复昔日的光鲜,蓬头垢面,面如菜色,她焦急的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眼神从一开始的希冀到失落,再到嘲讽,疯癫。 百姓中有人看到容玲君傻笑的样子,忍不住在刑台下开始咬耳朵,“这女人是疯了吧?死到临头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有人还记得容玲君在活香居包养小倌的事情,冷嘲热讽道,“你们怕不是忘了,容大小姐曾经多风光啊,活香居什么地?我们连从活香居门口路过都觉得罪过,怕家里的男人吃醋,可容大小姐硬是在活香居包养了三年的小倌,仗着亲爹是丞相,明目张胆给杜大公子戴绿帽子。” 人群一阵嘲笑,有人开始将准备好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朝着容玲君砸去。 被缚住手脚的容玲君被迫承受着,一双眼怨毒的看着台下的百姓,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们的嘴巴都撕烂! “喲!看她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真以为她爹现在还是权势滔天的丞相啊?我呸!” “真是活该!堂堂的丞相千金,现在却像条臭虫一样,你们说她在找什么呢?是想看看杜大公子会不会来替她收尸吗?” 洛枝听着百姓们津津有味的议论,看着容玲君的目光没有同情,她淡淡的收回视线,开始在人群中搜寻柳怅然的身影。 若柳怅然在雾都,必然不会错过今日。 “午时到,行刑!” 监斩官的一句话,让刑台上的死囚犯都目露惊恐,拼命地挣扎起来。 容朗咆哮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放开我!” 容老丞相倒是一脸平静,叹息一声闭上了眼。 容玲君眼里没有惊恐,但是她那双眼睛仍旧死死的瞪着刑台之下的人群,眼珠疯狂转动,寻找着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她都快死了,他也不来见她最后一面吗? 杜衍之,你好狠的心!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如愿,这辈子你都别想跟柳梦歌那个贱人在一起! 容玲君疯狂大笑,笑出了眼泪,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这一生过得何其悲哀,她一辈子都在追逐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为他付出了一切,为他机关算计,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忽然,她的瞳孔一缩,疯癫的笑消失在脸上,她怔怔的看着人群中紫衣束腰的清隽男子,悲喜交加。 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容玲君开始拼命挣扎,想摆脱麻绳束缚,她用尽全力大叫:“衍之,衍之,你来看我了,衍之……” 人群中的男子没有上前,他神情冷淡的看着她,一如往常那般疏离。 “衍之,是衍之,衍之看我了”,容玲君嘴角咧开一个灿烂的弧度,成婚五载,杜衍之没有碰过她,也不曾正眼看过她。 可今日,他看她了,即便是下一刻便会头颅分家,容玲君也觉此生足矣。 至少,衍之为她送行了。 紫色束腰长衫勾勒出男子瘦削的身形,容玲君痴迷的看着他,疯了般胡乱挣扎,一旁的刽子手嘴里含了口酒,朝刀面上喷洒后,锃亮的刀毫不留情落下。 齐刷刷的刀尖划过,人群中传来一阵尖叫。 给洛枝领路的青年男子正准备安慰她不要害怕,一转头,却已经看不见那个貌若天仙的小姑娘了。 青年男子心中涌起一股失落,却很快又将注意力转回了刑台上。 第一批囚犯被砍头后,紧接着是第二批,第三批…… 洛枝看着滚落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头颅,心里还是升起了一抹异样感,随着一排排头颅齐整的落地,有胆小的百姓已经受不了这种血腥场面离开,洛枝没有走,她在人群中搜索着柳怅然的身影,容玲君被斩首,怅然怎么会不来? “咚咚咚”,头颅从高台跌落,染上尘灰。 地上一片凌乱,都是被百姓们扔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腥臭的味道让洛枝蹙了蹙眉。 她正打算离开,却在稀疏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杜衍之。 她犹豫了一会儿,并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她现在恢复了真容,杜衍之也不知道她是洛枝。 正打算擦肩而过,洛枝看到男子动了,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过的般,很标准,很稳,但洛枝莫名感到他身上快要溢出来的哀伤。 他是在为容玲君伤心? 这杜衍之莫不是有病?容玲君把他绿了,让他成了雾都所有人口中的笑柄,他竟然还来观刑? 第499章 葫芦谷 男子旁若无人的走到散落一地的头颅边,蹲下身,温柔的抱起容玲君的头颅,替她擦拭脸上的灰尘,替她合上了死不瞑目的眼,甚至,在容玲君惨白的唇上亲了亲。 目视这一幕的洛枝整个人呆住了,头皮发麻的站在原地。 杜衍之是个变态?人都死了,这也能亲得下去? 兴许是这一举动太惊世骇俗,洛枝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小君,你满意了吗?你死之前见到了那个你想见的人,可为何你的眼睛还是没有闭上?是还有什么心愿没有达成吗?你死之前,可曾想过我,哪怕一刻?” 男人眼含悲凉:“杜衍之的眼里从来未曾有过你,可是我的心里却只盛得下一个你。” 洛枝感觉从脚底窜起了一股寒意,她看着男子的一举一动,很快就判断出这个人不是杜衍之,他的呼吸很均匀,没有咳嗽,体格健壮,不是杜衍之可以比拟的。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名,但又不能确信。 活香居的琉云公子,那个被容玲君包了三年的小倌。 是他。 洛枝看着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男子,琉璃眸微闪,她见过琉云的长相,此人顶多与杜衍之有六成相似,虽长得极像,但还是能分辨出来,可现在的琉云,似乎就是刻意仿照着杜衍之,紫色长衫,不扎不束的长发,额头紫色抹绳,这些都是杜衍之常用的装扮。 看了一会儿,洛枝似有了悟。 她没说话,沉默的看着琉云抱着容玲君的头颅逐渐远去,在别人异样惊惧的目光中消失在了街道。 洛枝唇畔溢出一声叹息,本是来碰碰运气寻找柳怅然,没想到没见到怅然,却让她见到了这种场面。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在面前死去,死去之前还将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洛枝不明白,琉云是有怎样的心胸,才能容忍下这样毁天灭地的痛苦。 都说妓子无情,可琉云明明是掏出了一颗真心捧到了容玲君面前,对方却没有珍惜,将那颗真心碾进了尘埃里。 在街道上矗立了一会儿,洛枝拐过巷道,买了个幂篱,熟门熟路的去了天下第一医馆。 医馆里,墩子正在给人问诊,小雨坐在一旁苦大仇深的翻看着医书,旁边放着一碟瓜子。 洛枝等着医馆内的病人抓完药离开,才走上前。 墩子看了眼她的穿着,又看了眼她头顶严严实实遮住的幂篱,温和道:“小姐是看病还是抓药?” 小雨好奇的看了洛枝一眼,惊讶于这人大白天戴着幂篱,眨巴了下眼睛。 “墩子,小雨”,洛枝唇边漾出笑意。 熟悉的声音让墩子和小雨都僵住了,下一秒,小雨飞奔到洛枝面前,抱住洛枝激动道,“小姐,小姐你回来了,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我和哥哥都很担心你。” 洛枝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岔开话题道:“长高了。” 墩子没有像小雨一样表达激动地心情,但眉眼也带着喜悦的笑意,这些日子他学了不少医术,自然看得出来洛枝十分康健。 “也长胖了”,小雨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是哥哥喂的,总让我吃肥肉。” 墩子听着妹妹的冷哼声,无奈的笑了笑,转头对洛枝道,“小姐,您用过午膳没?” 这个时辰已经过了吃午膳的时候,但洛枝确实没有吃,她摇了摇头。 墩子立马道:“厨房里还有些饭菜,我去热一热,既然小姐回来了,今日就暂停营业,待会儿我出去买些好菜,给小姐接风洗尘。” 洛枝没有拒绝,墩子立马去忙活了。 洛枝走到二楼房间,窗明几净,显然经常有人来打扫,她看了眼另外两处紧闭的房门,问道,“小雨,烽火这些日子回来过吗?” “回来过啊!烽火少爷隔几天就会回来一次,但是见小姐没回来,烽火少爷就又走了”,小雨掰着手指数了数,“前天烽火少爷还回来了一次,不过烽火少爷从不在医馆留宿,总是晚上回来看一眼就离开了。” 洛枝心中咯噔,听小雨话中的意思,明显是不知道烽火就是刺杀凝雾国太上皇的凶手。 这个傻瓜,刺杀了太上皇还不离开凝雾国,还留在雾都做什么? 是在等她? 洛枝心头一跳,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口蔓延。 傍晚,洛枝倚着二楼栏杆,看着院中飘零的合欢花,眼神幽暗深邃。 她不能在雾都停留太久,她消失了一个月,若再不回葫芦谷,罗霞只怕会按捺不住铤而走险,到时候苍鼎大陆和平的表象会再度打破,硝烟四起,民不聊生。 “小姐,夜里风凉,您披件衣服吧”。小雨取了一件大氅,走到洛枝身侧。 洛枝收回目光,摆了摆手:“小雨,你随我来。” 一盏茶后,洛枝将一封信递到小雨手中,在小雨惊讶的目光中道,“小雨,若烽火再回医馆,就将这封信交给他,他自会明白。” “小姐,你又要离开?”小雨拿着信,紧张的看着洛枝。 洛枝点了点头,安抚道:“替我守着医馆,若一切顺利,我还会再回来的。” 小雨嘴唇蠕动了下,最后化为一句:“小姐,你要好好保重,我和哥哥会替你守着医馆的,等柳三小姐回来了,我们过年就可以一起吃团圆饭了。” “团圆饭”,洛枝喃喃念着这三个字,猛然意识到快要过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她初来到凝雾国莽城时,雪花飘飘,皑皑白雪,现如今凝雾国内繁花似锦,外面却已经秋风瑟瑟。 洛枝没有再说话,让小雨先去歇息,自己却跳到屋檐上,双手交叠在脑后,看着漫天星子,目光放空。 翌日,小雨清早起床敲响洛枝的房门,屋内已经人去楼空。 小雨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在空落落的屋里站了会儿,蹬蹬蹬下楼,将洛枝交给她的信封藏到了最隐秘的角落。 快马扬鞭了十几日,洛枝终于到了盛月国。 葫芦谷就在盛月国境内。 第500章 禁术招魂 夜风呼啸,如同鬼哭,乱葬岗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单薄的身影,少女如同幽灵般越过遍地的尸骸,朝着西方而去。 半个时辰后,洛枝停在了一处河边,她没有再动,静静地等待着。 果然,半炷香后,一叶扁舟乘着夜色缓缓驶来,到了近处,撑船人抬起脸。 那是一张任何人见到了都会头皮发麻的面孔,沟壑密布,脸上的褶子深的可以夹死苍蝇,更诡异的是,那张脸白的几乎透明,像是坟头的白幡,阴森森的,没有半点活人气息。 撑船人看了洛枝一眼,嘶哑的声音犹如破败的鼓风机,令人胆颤,“船渡死人,只载亡魂。” 换作别人听到这话,只怕会吓得尿裤裆,以为这是地府的冥船,死也不会上船。 但洛枝听了老者阴森的声音不仅不感到害怕,还感到了一丝亲切,她取下幂篱,笑道,“钟叔,是我。” 撑船人耷拉的眼皮猛然掀开,愣了一会儿后,忙将扁舟靠岸,嗓音激动欣喜,“少主,您回来了。” 洛枝点了点头,微笑着跳上了扁舟,“钟叔,回谷吧。” 被唤作钟叔的老者看清洛枝的容颜,撑篙的手猛地一抖,“少主,您的脸……” 洛枝眼神闪了闪,云淡风轻道:“出了点意外,谷里情况如何?” 钟叔一边划动着船桨,一边欲言又止道,“宫主派了许多人找您,但是都打听不到您的消息,宫主很生气,处罚了影煞,少主,您这些日子到底去哪儿了?谷主很担心您。” 洛枝眉头紧皱:“影竹怎么样了?” 钟叔叹了口气:“影竹和小少主自作主张前去兽殿营救您,导致谷中损失了大批影卫,宫主罚小少主面壁思过,将影竹关进了地牢,断了他朝吻的解药。” 洛枝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朝吻之毒发作时,中毒者所受的痛苦不会比凰蛊发作时的痛苦少,且只要一天不服用抑制毒性的解药,这种痛苦便会一直持续下去。 她消失了一个多月,不给影竹朝吻的解药,是要将人活活痛死吗? 袖中拳头紧握,洛枝道:“钟叔,麻烦快点。” 钟叔知道影竹在洛枝心中的重要性,也不再多言,加快了划桨的速度。 周围的光线突然黯淡了下来,扁舟驶进了一个狭窄的甬道,四周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神,洛枝的五官一下子变得敏锐,一刻钟后,淡淡的月光洒进了河面,扁舟已经驶到了尽头。 “少主,老奴就送您到这了。” 洛枝淡淡的点了点头,跳下了扁舟,看着钟叔划着扁舟消失在了视野内。 她的背后,是一座山峰,开着漫山遍野的映山红,此时已经不是映山红绽放的季节,山峰却不显萧条,依旧是绿油油的一片,洛枝心脏在看到这座山峰时,抽疼了一瞬。 很快,她收敛起情绪,足尖一点,朝山峰顶部跃去。 这山峰看似是河道尽头的死路,但洛枝足尖点下的地方都有借力点,攀爬上去并不困难。 洛枝在山峰中间停下,碧绿的藤蔓掩映间,赫然有个山洞,洛枝刚在山洞里站定,面前便倒挂了一张惨白的脸。 猩红的舌头长长的拖到了地上,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少主你回来了?” 不是鬼气森森的鬼音,而是清脆的少年音。 洛枝将垂在地上的舌头捡了起来,斜睨了倒挂的鬼脸一眼,“影莫,你舌头多久没洗了,都黑了!” 洞内传来一阵少年的哄笑声,不一会儿,绿油油的山洞里,出现了水鬼、饿死鬼、小气鬼、胆小鬼等各种鬼,洞中气氛诡异无比。 倒挂的吊死鬼少年一个翻身,从洞壁跃下,举起自己的舌头背到身后,敢怒不敢言的看着洛枝道,“少主,你又欺负人。” 饿死鬼拍了拍吊死鬼肩膀:“少主欺负你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学会习惯。” 洛枝嘴角弯了弯,目光从几个扮鬼的少年面前掠过,又跟几人开了几句玩笑,便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洞中扮鬼的少年一般都是由未曾到接任务年纪的影卫担任,性子单纯,洛枝进出谷都要跟他们打交道,一来二去就也混熟了。 “少主慢走。”身后传来一阵少年恶搞的鬼声。 洛枝转头扮了个鬼脸,噙着笑迅速走进山洞深处。 山洞里并不是完全的漆黑,而是散发着淡淡的绿光,这些绿光并不是鬼火,只是镶嵌在山壁上的夜明珠,故意营造出类似鬼火的氛围罢了。 站在谷中,感受着谷中微风的吹拂,洛枝沉重的朝着苍穹殿走去。 苍穹殿是谷中议事大殿,谷中所有绝密信息都贮存在苍穹殿中,她回谷的消息,不等她人走到葫芦谷,便会有人通报给罗霞。 万籁俱寂,洛枝独自一人走在孤寂的秋风中,目无波澜的朝着苍穹殿而去。 清冷的月光是照在她身上唯一的光,随着她的移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咯吱——” 苍穹殿的殿门被洛枝推开,与此同时,坐在高位上的女子锐利的目光直直朝她逼视而来。 大殿昏暗的烛光照亮了匍匐在大殿中央的男人,他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在听到殿门被推开的一刹那,身体剧烈颤着,死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洛枝所有的淡定从容在看到大殿中央的人影时彻底崩塌,她疾步走了过去,让影竹靠在自己怀疑,冷眼望向坐在上位的女子,“给我朝吻的解药!” 罗霞微眯着凤眼,语气凌厉,“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语气?” “你断了他这么久的解药,他会死的!”洛枝态度软了下来,甚至带着一丝祈求,“我求你,给我解药,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办事。” “哼”,罗霞冷哼一声:“按照我的吩咐办事?那你这一个多月去了哪儿?自作聪明潜伏进兽殿,结果却让前去营救你的影卫全部丧命在兽殿!本宫允你时间寻找凤蛊,你却屡屡让本宫失望,洛枝,不要忘了是谁给了你这条命!” 洛枝心底冷笑,是啊!她是罗霞和齐怀用禁术从异世招来的孤魂,占了她女儿的身体,这就是她恨她的原因! 第501章 你动他试试 原体一岁时夭折,罗霞和齐怀本是想用禁术将原主的魂魄招会,没想到却招来了她的魂魄,这件事就是罗霞心中的一根刺,她也成了她的眼中钉,在罗霞眼中,就是她抢走了原主的身体,抢走了原主生还的机会。 可偏偏,罗霞不敢动她! 因为她可是纯统的鼎帝后人,凤蛊种在罗霞体内都没用,只有她的血液可以跟鼎帝遗骸融合,只有她才能驱使凤蛊引出凰蛊。 以前罗霞为了拴住她,方便利用她,对她演了无数出母女情深的戏码,她一开始也真正的将她当做了母亲,将前世没体会过的母爱,都寄托在了罗霞身上,对她百依百顺,努力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女儿。 可惜后来她才知道,罗霞对她的厌恶已经不能够用语言形容,眼神里潜藏的怨毒和仇恨,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表露出来。 那么懂得控制情绪的一个人,却屡屡在她面前破功。 伪装的再好,终究是伪装,迟早会有东窗事发的那天。 洛枝是在五岁那年,意外偷听到了罗霞和齐怀的谈话,才知道罗霞和齐怀早就知道她是借尸还魂,那些对她的好不过是虚与委蛇,方便利用她复仇罢了。 自那之后,罗霞不屑再伪装,她也不屑再唤她一声母亲。 从被罗霞策划,她亲手杀掉影煞的那一刻起,两人的关系彻底降至冰点,与其说是母女,不如说是仇人。 罗霞让她杀了影煞,仅仅是因为她的心太软,受前世文化法律的熏陶,洛枝剑法虽然卓绝,但从不曾伤害一人性命,罗霞见她优柔寡断,给影煞下达的任务便是死在她的手中。 她的苍梧剑,杀的第一人是影煞,杀的最后一人也是影煞。 “给我解药,若影竹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洛枝冷冷的注视着面容精致的女人。 罗霞简直要气炸了,拍着扶手站起身,脸上划过一抹阴毒,“你在威胁我?” “没错。”洛枝平淡的对上她那双怨恨的眸子,“别忘了我为何替你办事,凤蛊拿不到,谷中还有蛊母,只要将蛊母种入我的体内,同样可以引出凰蛊,可若是影竹死了,你没有筹码再威胁我。” 罗霞胸膛起伏,心中怒火翻腾,却知道洛枝的性子,若真是把她逼急了,她定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折磨影煞,本就是为了出气,她倒是没想过真的让影煞死掉,毕竟影煞对她还有用处。 可这丫头的态度实在太让她气愤,害她折损了这么多影卫,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个多月,不仅不知悔改,居然还敢威胁她! 罗霞压抑着胸腔翻腾的怒气,阴沉着脸道:“我可以给他朝吻的解药,但你知道该怎么做。” 洛枝面色如常的扶着影竹,对上男子痛苦隐忍的双眼,琉璃眸里没有一丝情绪泄露,“你现在给我朝吻的解药,我立刻可以在身体里种入蛊母。” “少主,不,不要……”,影竹出声,嗓音沙哑的如同沙漠上行走了万年的旅人。 洛枝唇角弯弯,安抚的给了他一个笑容:“等吃了解药,就不疼了。” 冷硬的俊脸灰白一片,影竹死死拽着洛枝的衣摆,星目里含着隐晦复杂的光,“少主,影竹宁愿去死,也不希望少主为了影竹种下蛊母,蛊母会分泌剧毒,会要了少主的命……” 罗霞冷冷看着大殿中匍匐在地的男女,生硬道,“洛枝,本宫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本宫放你出谷寻找凤蛊,如今大半年的时间已过,早已超过了本宫给你的半年期限,是你无能,没有拿回凤蛊,辜负了本宫对你的期望。” “影竹从雾茫山回来时,脸上被火烧伤,也是本宫替你将人治好,本宫对你,一向用心良苦,你却总是误解本宫。”罗霞的声音软了些,似含着叹息。 洛枝却是冷笑,这么说来,她还要感激她了? 罗霞望了眼微垂眼睑的少女,睥睨的眼神藏住凶光,“本宫听闻你在凝雾国里收了一个叫烽火的药童,对他甚是在意,可有此事?” 洛枝猛地抬眸,锐利的目光射向罗霞,“你大可试试动他的下场!” 罗霞被她犀利的眼神看得一怔,随后便是滔天的怒火席卷而来,这丫头当真无法无天了,今夜每一句话都在挑衅她的权威。 “洛枝,你若乖乖听话,你在意的人我自然不会动,但你若想在本宫手里玩幺蛾子,本宫也不介意让你尝尝崩溃的滋味!”罗霞收起了故作温柔的姿态,阴鹜的瞪着洛枝,“你若按照我的吩咐办事,当年你我的约定,便还作数。” 影竹喘息着,身子开始痉挛,额头渗出的冷汗在殿内昏暗的烛火下竟呈现诡异的粉红色,像是天边刚升起的朝阳,这粉红色一点点扩大,朝着鲜血的颜色发展。 洛枝很快感受到了怀中男子的异常,在看到影竹脸上那层粉色薄汗时,眼瞳一缩,失声尖叫,“解药,给我解药,快给我解药,影竹毒发了!” 罗霞一愣,朝吻之毒在毒发时最考验的便是人的意志,只要中毒之人在受尽极致痛苦的过程中一直意志坚定的求生,那么毒发的过程就会变得痛苦而缓慢,短时间内不会致死。 她停了影竹这么久的解药,他都挺过来了,可现在,朝吻之毒却突然发作,罗霞不用想也知道影竹这是放弃了求生。 求生意志一旦溃散,朝吻之毒便会如决堤之水,发作迅速。 大殿中央洛枝的声音绝望着透着惊惧,一遍遍呼唤着影竹的名字,男子嘴唇张合,痴痴地盯着少女那张担忧焦急的脸,嘴角竟缓缓浮起一抹笑意…… 他不想叫她少主,他想叫她洛洛。 他不想她唤他影竹,他想听她唤他影煞。 意识逐渐脱离,影煞不舍的睁大双眼,想要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将她的模样牢牢地刻进脑海,但愿若有下辈子,初见她的第一眼便能认出她,再做她如影随形的影卫,天涯海角,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第502章 影竹不能死 洛枝双目赤红,抱着影竹飞掠到罗霞身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厉声:“解药,朝吻的解药,快给我解药!” 罗霞被少女眼眸深处的疯狂扯回了神志,来不及责怪她的大逆不道,从怀中掏出一瓶解药。 洛枝径直抢过,颤抖着手倒出解药喂进了影竹嘴里。 男子脸上渗出的血汗渗人无比,洛枝颤抖的手攀上他的脸,冰冷没有温度,湿腻的汗水将洛枝两只手都染成了血色,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洛枝的脸颊落到了男子脸上,很快与血色的汗水重叠,分不清你我。 “影竹,影竹,影竹”,洛枝一遍遍念叨着这个名字,泪水也像断了线的珍珠,滴答滴答,凄厉绝响。 罗霞的脸上有短暂的恍惚,很快又恢复了一脸冷漠。 她看了眼六神无主,完全丧失思考能力的洛枝,柳眉紧紧蹙起。 早就知道这丫头跟影竹和影煞这两个影卫的关系不简单,当年因为影煞跟这丫头走得近,所以她将赴死的任务交给了影煞,没想到影煞死后,这丫头竟然再也不使剑,还为了影煞与她反目。 影煞死后,这丫头对影竹愧疚,她就利用着她的这份愧疚,以朝吻之毒要挟这丫头为自己办事。 可若影竹死了,这丫头没准真会狗急跳墙。 罗霞强压下心底的恨意,朝殿内唤了声:“影思,把谷主叫来!” “是!”暗处走出一道人影,朝罗霞恭敬道了声后立即消失在了夜色中。 洛枝用衣袖将影竹脸上的血汗一点点擦去,露出一张苍白俊美的面容,眼中的泪水渐渐干掉,洛枝背对着罗霞,嗓音低沉冰冷,“罗霞,影竹若是死了,我要你陪葬!” 罗霞浑身一震,眸中涌出怨毒之色:“你敢!” 殿内突然传出少女桀桀的怪笑,洛枝笑了好一阵儿,挑眉回头,那一眼,让罗霞从心底窜出一股凉意。 不用洛枝开口,罗霞知道,她是真的敢。 本就是一个孤魂野鬼,被招魂来到这异世,她有什么牵挂? 正是因为洛枝对这个世界一开始了无牵挂,没有她可以抓住把柄的地方,所以罗霞才不惜压抑心中的恨意与她维持了多年母慈子孝的表面,再后来,她实在控制不住在面对她时的厌恶,才给她挑了一对双胞胎影卫。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那对双胞胎影卫中的弟弟很快与洛枝热络起来,在罗霞的计划中,本没打算让影煞去死,但影煞错就错在他爱上了洛枝。 年岁尚幼的洛枝或许察觉不出影煞对她的情愫,但罗霞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精心培养的棋子怎么可以有感情? 感情能改变一个人的思维,罗霞自然不能让这段感情继续下去,所以才会临时改变主意,让洛枝亲手杀了影煞,再利用洛枝对影竹的愧疚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洛枝没有再大笑,殿内恢复了安静,安静的令罗霞头皮发麻。 她突然有点害怕,害怕自己控制了多年的棋子突然摆脱了掌控,打乱一盘棋局。 影竹不能死! 这是罗霞心底此时唯一的念头。 齐怀很快便来了,同时前来的还有齐雁北,看到殿中的情形,二人心中皆是一紧,已经习惯了洛枝和罗霞待在一处剑拔弩张的场景,可今夜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齐怀喂了影竹几颗丹药,气质儒雅的男子深深地看了洛枝一眼,叹了口气,“洛儿,影竹没事,爹爹带他回窑炉,明日必定让他醒来,你也莫要与你娘亲置气,你消失的这些天,她也很担心你。” 洛枝想嘲讽一句,但看到齐怀眼中的为难,还是将到嗓子眼里的话生生咽下。 无论罗霞怎么不待见她,齐怀和齐雁北都是从心底对她好,那种发自肺腑的关心她能感受到。 葫芦谷里,她认可爹爹,认可弟弟,认可葫芦谷里的影卫,认可撑篙的钟叔,唯独不认可罗霞! 罗霞,也从不认可她是她的女儿。 等齐怀将影竹带走,苍穹殿殿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洛枝抬脚便要往殿外走,却被罗霞冷冷喊住:“站住!” 洛枝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也没说话。 罗霞气得一拍扶手:“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洛枝眼眸闪了闪,没有理会,再度抬脚朝殿外走去。 琉璃杯倏地从背后朝少女脑袋砸去,洛枝眸光微冷,不着痕迹的侧身,琉璃杯在地上哐啷的滚了几下,杯身突然炸裂出无数道细纹,化成了粉末。 不是被摔碎成粉末,而是玻璃杯上蕴含的内力震碎了杯身。 罗霞凤眸微眯,身体明显一僵,若是在出谷前,洛枝绝对躲不过这一击,可现在,她却轻飘飘的躲过去了。 她还有事情瞒着自己,这个认知让罗霞更为狂暴。 “洛枝!本宫让你走了吗?你真是越来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洛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感受着女子的暴怒,并没有任何惧意,停驻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我困了,影竹何时醒,你何时有跟我谈话的资格”。 罗霞看着那道逐渐消失在殿外的身影,锋锐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里,印出四道月牙形状的血痕。 “娘亲——” 齐雁北的一声呼唤,让罗霞从愤怒的边缘回神。 她这才注意到刚才齐雁北并没有跟着齐怀离开,狠毒的眼神瞬间敛去,面色柔和了几分,“北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歇息?” 女儿一岁夭折,她虽然痛苦,但好在后来又有了北儿,罗霞把没有给亲生女儿的那份爱都弥补到了齐雁北身上,她和女儿无缘做母女,又希冀着北儿是女儿的二次投身,再次投胎到了她的肚子中。 罗霞之所以折磨影竹这么些天,也是因为影竹和齐雁北私自带领影卫去营救洛枝,那些葬命兽殿的影卫虽然让罗霞有些心痛,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精锐,但是得知齐雁北在兽殿也险象敵生,险些丧命时,罗霞心中的怒火就不可遏制。 她的宝贝儿子,若是因为那个孤魂野鬼死了,她绝不会放过洛枝! 第503章 一个月 “再给姐姐一段时间吧,娘亲。” 罗霞柔和的面部表情,在听到齐雁北说的这句话时,顿时僵在了脸上。 一张美艳的脸开始扭曲,咆哮道:“谁要你唤她姐姐?她不是你的姐姐!她就是个孤魂野鬼!” 齐雁北似乎早已对罗霞的反应有了心理准备,高冷的小脸紧绷着:“她就是我的姐姐,娘亲,她只是借用了姐姐的身体,姐姐并不是她害死的。” 罗霞忍耐住将桌上最后一个琉璃杯砸到齐雁北脸上的冲动,掌心的红印渗出了血迹,几乎是磨着牙齿说道,“北儿,你还小,这些事情你不必插手。” “可是姐姐若现在被种入了蛊母,毒发后必死无疑,娘亲,再给姐姐一段时间吧,如果姐姐能找到龙莲草,事先让蛊母吃下龙莲草的汁液,蛊母自带的毒性便会被消除,届时再进入姐姐体内,就不会伤害姐姐了。” “谁告诉你这些的?”罗霞冷斥,眯起凤眼,“是洛枝让你来游说我的?她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是孩儿自己的主意,与姐姐无关。” 罗霞眼神凌厉的看向高冷少年:“北儿,本宫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你唤她姐姐!你也莫要再在本宫面前提她的名字,你是本宫的儿子,无论本宫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齐雁北目光深沉,每当娘亲对他用本宫这个自称,就代表娘亲很不开心。 小小的少年直直注视着高座上的女子,薄唇轻启,“娘,我无法改变你对姐姐的看法,但是你也阻止不了我救姐姐的决心,如果我必须踩着姐姐的尸体才能走到那个位置,那我情愿不要!”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罗霞愤怒的瞪着齐雁北,桌上最后一盏琉璃杯还是被她大力的掷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齐雁北神色如常,心底却涌上一股不该是他这个年纪承受的悲哀,在罗霞都未曾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齐雁北手持长剑,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罗霞瞳孔一缩,眼底闪过惊惧,慌忙的站起身,“北儿,北儿你做什么?快把剑放下——” 齐雁北平静的看着惊惶的娘亲,一字一顿,“再给姐姐半年的时间,让姐姐去找龙莲草。” 罗霞气得脸色铁青,咬牙道:“你为了那个贱人用自己的命威胁娘亲?北儿,她不是你姐姐,你姐姐早就已经死了!我养她这么些年,她为我做些事,本就理所应当,若没有我,她哪有这十四年的时光?” “听娘亲的话,把剑放下……”,罗霞伸出两只手,美眸对着殿中少年,流露着担心和祈求。 齐雁北无动于衷,他没有再跟罗霞争辩洛枝是不是他姐姐的问题,而是又冷淡的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给姐姐半年的时间,让姐姐去找龙莲草。” 罗霞美艳的脸完全黑沉了下来:“北儿,你要为了她跟娘亲作对?连娘亲的话都不听了?” 齐雁北望着气势凌厉的罗霞,瓷娃娃般的脸写着倔强,他没说话,只是将剑朝咽喉逼近了一分。 罗霞瞳孔骤缩,一颗心脏紧张的快要跳出胸腔,她就剩下北儿一个孩子了,她不能再失去北儿。 都怪那个贱人,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北儿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努力的平息着胸腔翻滚的怒火,罗霞狰狞的表情逐渐恢复温和,她目光如水的看着齐雁北,商量道,“北儿,你先把剑放下,别吓娘亲,这件事明天再商量好吗?今夜太晚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娘亲也累了。” 齐雁北没有动,他知道,若此时娘亲不答应,等他离开后,娘亲自有手段将他关起来,到时候再想让娘亲妥协,便难了。 罗霞恨的咬牙切齿,但对着齐雁北,只能软声安抚,她比谁都知道北儿的性格,一旦他认准的事情,没有达成他的目标,他便会不眠不休。 练剑是如此。 这件事亦是如此。 半晌后,罗霞还是妥协了,她冷着脸道:“一个月,我只给她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她无论有没有找到龙莲草,都必须回谷种入蛊母。” 冷冰冰的声音让齐雁北松了口气,僵硬的唇角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长剑反握在手中,跪了下去,“多谢宫主开恩。” 罗霞看着少年脖颈间的一道血痕,心里突然涌起无限的疲惫,她揉了揉眉心,缓缓坐到了紫檀木宝座上,没有再看齐雁北,“下去吧,去药庐找你爹把伤口包扎下。” 齐雁北抬眸深深看了高座上的人一眼,直起身子,走出了大殿。 苍穹殿内,罗霞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美眸看着奢华大殿内的鎏金殿柱,黑曜石砌成的暗沉墙面,眼神逐渐幽深,这里就像是一个囚笼,隔绝了光亮,她到底还要在这座黑暗的囚笼里呆多久才能解脱? 她真的等不起了,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复仇使命,在她这里终止吧。 她不希望北儿再背负着仇恨而活,不希望北儿接替她成为这座黑暗囚牢的主人。 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洛枝便到了药庐,她一夜未睡,满脑子里回响的都是影煞死的那一晚,以及影煞交代她的遗言。 她要拿到彻底解除朝吻毒性的解药,要放影竹自由,要完成影煞的嘱托。 熟悉的谷中小道,熟悉的山色风景从洛枝眼底掠过,她站在药庐前,几个负责洒扫和看管药庐的影卫见到她,立马恭敬行礼。 “爹爹在药庐吗?”洛枝问。 “谷主昨夜一直待在药庐,并未出来,少主稍等,属下进去通报一声。” 洛枝点头。 片刻后,进去通报的影卫走了出来:“少主,谷主请您进去。” 洛枝走进药庐,一股药草的味道扑面而来,依旧是熟悉的摆设格局,洛枝看着屋舍中大大的药桶,忍不住回想起自己修炼万毒之体的那段日子。 这个药桶,承载了她太多痛苦的回忆,那种忍受毒草侵蚀身体神经的痛,刻入骨髓,直到此时,看见这个药桶,她的身体依旧会不由自主的痉挛。 第504章 儒雅的爹爹 “洛儿”,齐怀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洛枝的思绪。 她握紧了拳,不让异样的情绪泄露,朝齐怀微微一笑,“爹,影竹怎么样了?” 温润儒雅的男子示意她跟着他进去,洛枝很快领悟齐怀的意思,朝着里屋走去。 里屋支着一方小榻,是齐怀平日研究医术困了后歇息的地方,此时小榻上躺着一个面色冷峻,陷入昏迷的男子,他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白色,白色中又似透着一股紫黑之气。 洛枝走上前,执起影竹的手腕细细把脉,在确认影竹还有气后,心底的巨石终于落下。 齐怀从身后拍了拍洛枝肩膀:“你也检查过了,他已经从危险中脱离,只是被朝吻之毒折磨的时日太久,身体亏损的厉害,我已经将他体内的毒素排空,再休养些时日就无碍了。” 洛枝没说话,眼神复杂的看着影竹,心底的愧疚不断扩大。 她没想到罗霞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她消失了一个多月,罗霞居然把气都出到了影竹身上。 昨夜男子身上浓郁的绝望气息,以及眼底深处的哀伤,就像洪水一般将她淹没。 她总觉得影竹还想告诉她些什么,但是他没有说出口…… 齐怀低低叹了口气,知道洛枝这是怪他,怪他在罗霞惩治影竹时他没有出面阻止。 “爹,我们出去说话吧,让影竹好好休息。”洛枝替影竹将被子掖好,转头看了齐怀一眼。 齐怀知道洛枝这是有事要跟自己说,轻轻颔首,率先走了出去。 出了药庐,小道两旁是一排排白杨树,深秋的季节有些冷,洛枝有内力护身,只穿了件圆领长袍,齐怀没有武艺傍身,在青竹长衫外披了件披风,整个人气质更加儒雅斯文。 “洛儿,爹要跟你说声抱歉,你娘惩罚影竹的事情,爹事先并不知情”,齐怀语气温和,却难掩自责。 洛枝眯眼看着前方的一颗桃树,眼神眷念,语气却很是平淡,“我知道,爹,你不必解释,是我连累了影竹。” 齐怀深深看了眼面若芙蓉的少女,眼里闪现一抹难色,“你娘并不是坏人,她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身上背负的使命也太过沉重,你莫要怪她。” 洛枝自嘲一笑,没有吭声。 “洛儿,你消失的这一个多月去了哪里?是不是有人看见了你的真容?” 昨夜洛枝回来的时候虽然天色已晚,但齐怀分明看到洛枝并没有戴着易容面具,难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意外? 洛枝眼神微闪,还是点了点头,将兽殿殿主狐七让狡兔破解了她的易容,以及她服用了洗髓丹破除了万毒之体,还有误食了情花果实恢复眼睛眸色的事情都告诉了齐怀。 齐怀听着洛枝娓娓道来的一桩桩事件,眼底的惊骇和震惊就没停下过。 “洛儿,你的眼睛?”齐怀看着少女黑曜石般的眼眸,无法相信这双眼睛曾经被人变回过蓝色。 洛枝知道齐怀想问什么,但没有将给她服用情花果实的人说出来,“爹,情花不是早就从世上消失了吗?这世上怎么还会有第二株?” “情花并未消失,只不过因为情花的诅咒,百姓们将此花视作不详的象征,久而久之情花便无人问津了,千百年下来,情花已经淡出人们的视线,即便有人偶然遇见,也不会知道那些花是情花。” 齐怀解释完,担忧的看着洛枝:“洛儿,到底是谁见过你蓝色的眼睛,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此事关系重大,你一五一十告诉爹爹。” 洛枝知道齐怀这是担忧她,害怕她是鼎帝后人的身份被泄露出去,成为众矢之的。 她抿了抿唇,语气笃定:“爹,他不会将我的身份宣之于众的,否则他也不会用情花的花蕊将我的眼睛恢复成黑色。” 齐怀紧紧地皱起眉,他怎么会听不出洛枝对此人的维护? “洛儿,不若不想说,爹爹不强迫,但见过你蓝色眼睛的人是男是女?这个你总可以告诉爹爹吧?” 洛枝一愣,眼神闪了闪后道:“是男子。” 齐怀丝毫不放过洛枝脸上任何表情:“洛儿,你是不是对他……” 洛枝打断了齐怀接下去的话:“爹,你不是应该更好奇洗髓丹的功效吗?这丹药不仅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改变了我的体质,甚至破除了我的万毒之体,这么逆天的丹药,比生机丹威力更大,爹不好奇吗?” 齐怀岂能听不出洛枝在转移话题?心中叹息一声,既然洛儿不想说,她自然也不能强问。 “洗髓丹?这丹药从何而来,是何人炼制?”齐怀对洛枝口中的逆天丹药还是很好奇的。 “何人炼制我不知晓,但是这丹药是从绝活宫拿出来的”,洛枝看向齐怀,“爹,这世上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的炼丹高手吗?你可有听过洗髓丹。” 齐怀沉吟片刻,轻轻摇头:“生机丹已是我能炼制的极限丹药,爹未曾见过功效比洗髓丹还霸道的丹药。” “那长生丹呢?爹你听过吗?”洛枝突然想到绝活宫从剑宗叶家抢走的神秘丹药,不由问道。 “长生丹?”齐怀拧眉,她从罗霞那里听过绝活宫和暗魔卫以及兽殿三股势力为了争抢长生丹覆灭剑宗叶家的消息,当时他心中也是震惊不已。 他也曾想过炼制长生丹,但奈何连门路都摸不到,更别谈炼制了。 洛枝看着齐怀的神情,猜出了他的答案,犹豫了一会儿,她没有将上官抚琴跟她讲述的那位斩除恶龙的师祖告诉齐怀。 其实她心底隐约有个猜测,长生丹和洗髓丹这两样逆天丹药,是否是上官抚琴那位修士师祖留下来的。 毕竟无论是长生丹还是洗髓丹,都不像是苍鼎大陆里能炼制出来的东西。 她是从另一个异时空穿越而来,上官抚琴的师祖也是从一个异世大陆撕裂空间而来,那么这些不属于苍鼎大陆上的东西,必然是从另一个时空带来的。 区别在于,她是灵魂穿越,无法携带现代物品,但那位师祖可是在和恶龙打斗中撕裂空间而来,在掉落的过程中,身上携带的物品必然一起掉落。 第505章 荒城城主府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九峰到,王艳三皇子已入城,皇宫风声鹤唳,全面戒备,皇上依旧昏迷,四皇子和五皇子站在政务,太子与大公主被判牟利,关押在天堂,需不需要手下切七公主出来? 七公主也就是上官韵儿,王爷的胞妹,九峰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 嗯,声音套着挺直的,几倍传来,听不出情绪 小峰叹气,果然能让王爷心绪起伏的就有老姑娘,老姑娘到底做了什么?王爷看着似乎比以前更猛了 别介,至于一旁的焦尾琴九峰眼神一亮,走过去轻手轻脚拿起琴,宫颈到王叶若有心事,不如弹琴姐妹 前方的身影突然晃了晃,单手抚上胸口,九峰金瀚忙上前扶助男子关切问道汪艳,你怎么了? 无妨,男子的声音有些虚弱,面色不正常的潮红 王艳,你若是身体不舒服,手下这就去请桑植神医,九峰说完,便于转身离去 不用去了,只是余毒未清,男子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虚弱,整个身体在在脚风身上 九峰这分明着成王爷是何时中毒的?他怎么不志效?又是什么样的读?竟然连王爷都无法解读 联想王烨这些日子的异样,莫非这顿云诺姑娘有关 那姑娘怎能如此王爷怼他乃是真心,恨不得将整座秦王府赠给他六姑娘,曾远行向王爷下毒 王爷这读可是诺姑娘吓到?手下去找老姑娘要解药,九峰忍无可忍,直接问了出来 上官抚琴,身子一家。南海争想起那句后会无期,姐姐心痛如绞,很痛,瞬间抽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果然是诺姑娘,王烨,老姑娘也太闹心,搞废了您对老姑娘情真意切,她就算不接受您也不该下毒害宁 住嘴,医生你好打断他九峰的话 九峰新生奥了,他没说错,老姑娘就是害了王爷,就算王爷责怪他,也还是要说 王彦诺姑娘行事莫测会读懂股绝非平常女子,虽然那姑娘的容貌的确倾国倾城,但是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有毒,老姑娘,首先现场不值得网爷喜欢 硬着头皮把要说的话说完,九峰紧紧闭上了嘴巴,但实在不忍心再见王爷小沈,难过的模样,若知道诺姑娘会伤王爷这么深,他宁可让王爷从没见过老姑娘,这样王爷还是那个不问世事,淡然出尘的红尘局外人 不怪她,先下手,要他命的人是我 网页?酒风差一回头,望着那张清冷萧瑟的肾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雅怼闹供养的爱,爱的迫切,爱的热烈,大雨王爷神影相随,王彦臻诺姑娘的态度,她看在眼里 没动心的时候,汪晔避而远之,可动新号,那份爱就如星火燎原,赤诚而热烈,急着下聘,躲着偷窥,一路跟随,王爷的每个举动都让他不敢置信 仿佛像是怕诺姑娘跑了一般,王艳每时每刻都想守着六姑娘,那无发形容王爷对待诺姑娘的感情,像是瓜蒌,辛辛苦苦种了一地西瓜,怕原来头每天都守在瓜田,像是一个渴了许久的女人,终于见到一汪清泉,害怕一眨眼清泉就不见了,就这么执着地守着 明知道王爷可能不会回答,但酒疯还是问了王艳为何想杀诺姑娘? 这个问题早在秦王府,王爷让她发动童话镇时他就想问了,为何上一课王爷还要放过烽火和诺姑娘,下一刻就要智诺姑娘于死地 两脚,男子清冷的面容溢出一抹苦笑,因为她是我的晴姐 或许是压抑太久,无法诉说,或许是月光太美,过于柔和,男子的声音犹如一汪清泉,叮叮咚咚落在九峰的心头 我下山前师傅给我算了一卦,我命中会有一场情劫,我会因为这场情节生不如死,相思成疾 上次陈杰生不如死九峰,慢慢去觉着这八个字,一股寒意钻石从脚底人气 那么开考王爷是说诺姑娘是您的情节 上官父亲点头,他以为她不会对她动心,可终究还是抵不过宿命,他想声音兴业逆天改命,牢牢将他困在自己身边,可他走的那般决绝,宁死不屈。下周他脖子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也被一只手捏住了,他在的,只好他说不离开他,陪着他,只要他服软,他便松开,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可是但没等来救赎,他眼里的冰呢?学姐,要有实质刺破他的胸膛,让她无力垂首 后水剂没弄,因人扁舟半盏忆香魂,这就是他的亲姐吗?缓缓抚上心口那你痛的快,让她无法呼吸了 陈巧尾椎一抹笑,洛儿,他只干在心里这么叫他的名字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血液会再堵?服上伪娘的成分想起那一会儿,温热的触感早已不在,却让他魂牵梦萦 难怪能让胡七女女在干桃,他不也中了他的毒 既然我法把它藏在身边,那就把它藏在心里,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答应你后会无期 可若是你再来招惹我,我就再也不会放手,男子幽幽长叹,缓缓合上双眸,他余毒未清,不能大悲大喜,睡得香,将余毒清除 九峰早已金德血色褪尽,一年苍白,难怪主子对诺姑娘的态度那么奇怪,网页的内心肯定十分煎熬 明知老姑娘是情节,是南墙,是深渊还是?毅然决然的撞了上去 心中喟叹王爷啊!你知道诺姑娘是你的情节,可诺姑娘并不知道她是你的亲姐啊!老姑娘只会觉得你阴晴不定,不能托付,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呢? 是一次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既然老姑娘是王爷的情节,那绝不能再让诺姑娘在闯入网页的生活 你误国天狼,阴暗潮湿的牢房过道,突然传来了所念拖地的声音,几个牢房小丽排眼瞧去,带看清了男人尼玛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下跪 卑职参见七公主 卑职参见七公主 卑职参见七公主 上官玉儿盈盈一笑,申若莺啼,不必多礼,起身吧!本公主只是来看看大黄姐,给他送些吃食 景明劳义纷纷将目光落在红檀木石和尚,免得为难,七公主性子好,对太监宫女都很温和,可是上头特意说了,不许人探视太子和大公主,这该如何是好? 第506章 落狱 小窄的通道一眼看不到头,两旁的牢房里有人听到脚步声,伸出胳膊把头卡在脑住上,疯癫的朝外,又吼又笑蓬头垢面的样子,看着甚是慎人 你录的劳逸怕惊扰了贵人,但时怒目圆睁,拔出腰间的佩刀便看在牢筑上,鬼嚎什么?在乱吼乱叫就把你们的舌头给割了 七公主,别见怪,这些都是在里面关的久了这你太正常,老一指的是脑袋,我陪笑道 无法,少女的心其月儿,哪一天着感觉心都酥了 仗着胆都看了上官婴儿解眼,少女眉心这一枚火焰花钿尤为醒目,洗一宿发,轻笑觉嗦,当真是好笑吗? 忽然少女回头,笑靥如花,看了他一眼,老一浑身一个精灵,线索社会实现,恭维道,七公主不愧是秦王爷的胞妹,请问也的风格举世无双七公主的美貌,让人见之忘俗,都是天仙般的人 老叶最认为恭维的很机智,却没瞧见少年那忽然冷下来的目光 又显了片刻,老叶在一车牢房前停了下来,七公主,夜已深了你也别聊太久 上官韵儿温顺的点了点头 老易的目光又在铁面的身上,诺了诺,上国韵儿肖导,这是我的奴隶 那有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许多世家门阀,皇亲贵胄都会在家中这样一些努力,可以待到地下斗场的贵人长你与别的奴隶厮杀,主要是博一个乐字 这些努力连人都称不上,私下里被人叫做狗奴 只是这狗罗有些奇怪啊!浑身酸,这甜恋不说,还带着一副铁面,也不说话,像个哑巴似的,跟在七公主身边,简直煞风景 老e心中结果在面上却不显,收敛目光,人便离开了 劳中枯坐的上官蝶早已听到动静,只是她蹲在角落太久,又因牢中食物难以下咽,一时身子无力,起身时头晕目眩又跌了回去 七妹,是你吗?你来叫我了,阴暗的角落里查来上官蝶的声音 上官玉儿一步一步缓缓朝劳你走去,小荣浅浅,大黄姐,是我,我来看看你,大姐受苦了,我给你带了些吃食 铁面把食盒放在上官蝶面前,打开十盒,一阵饭菜的香味瞬间比散开来,上官蝶双眼放光,也顾不得和上官韵儿说话,甚至忘记了公主的风度直接用手开始抓着饭菜往嘴里塞 他是真的饿极了,这些天它除了喝水那些馊掉的饭菜,他一点位置,七妹带来的饭菜,虽然是宫中最简单的吃食,但是比脑里的这些饭菜已经好了千倍万倍 上官韵儿笑着提醒大黄姐慢些吃,明日我还给黄姐送 上官蝶瞬间止住了动作,伸手去抓上官婴儿的衣袖,思涵道七妹七妹,你叫我出去,我不要在这个地方待了,为一可也待不下去了,再大下去,我会疯的 上官玉儿冒中闪过一抹暗光,成教倾向,黄姐有所不知,眼下宫中局势不晚,四哥,五哥扭成一股绳,与三哥斗得你死我活,黄姐呆在牢中,随日子艰苦了些,但也十分安全 不我不再在这里去呗你帮我想办法,我要出宫,我要去火香居,谁也不会想到我躲在那里? 上官婴儿眼带嘲讽,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活香君里的男人? 黄姐,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也无能为力,现在我也被困在宫里,根本出不去 上官桀慢慢的经了下来,他知道上官韵儿没说谎,宫内现在人人自危,宫中的人想逃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忽然他将目光落在铁面身上,眼神迸发出细节,七妹,你这个梗农很厉害的,你让他带我出去 上官玉儿身体一枪,看了铁面一燕,小赵,大黄姐,他叫铁面,不叫狗卢 上官蝶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薄荷岛,管它叫田面还是狗撸,你让他带我出宫,他武功那么好,一定能把我带出去 这恐怕不行,前面不能离开我,上官韵儿含笑拒绝 你敢忤逆我,上官爹,有没倒数?想将面前的十盒推翻,想么想忠实舍不得,漂亮的双眼瞪向上官韵儿 怎么现在看我落难了?想骑到我头上来了,别忘记以前是谁像狗一样趴在我脚下给我舔鞋,又是谁像狗一样?为了求我赏赐一顿饭,把我的洗脚水给喝的干干净净,上官韵儿,如果不是靠,我施舍,你能活到今天 老房,你突然爆发车已穿伊宁般的笑声,音色清脆如珠玉落盘 上官韵儿笑声不止,眉心的火焰,仿佛要烧起来了一半,大黄姐,你记忆力怕是不好,我记得可不止这些,大黄姐,可记得你小时候最爱玩什么游戏? 上官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本就被上官婴儿的笑声吓得有些发怔,此时嗓子更是如同被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半个字 上官韵儿轻笑,盯着上官蝶的眼睛,看来大黄前是想起来了,大黄姐,以前最喜欢让我跟狗一起抢食,高高扔出一个鸡腿,坐在石牛树下,笑着看我和狗谁能抢到食物? 让我没抢到,一天便没有饭吃,让我抢到了,就得割掉一块肉给狗吃 上官韵儿随时笑着,但声音却没半分温度,上官蝶请记得盯着他,深思力竭的你想做什么?你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若没有,我照着你,你早被那些宫女太监给活活饿死了,我让你跟狗抢食智商给了你活命的机会 上官蝶越说越理直气壮,他你说的都没错,他的确是七皇妹的恩人,亲们,你可别忘恩负义,我以前是对你不好,但后来我也没亏待你 没亏待我?上官韵儿语音拉长,荷香居你大黄姐明知道我看中了那名男子,这还要跟我抢,这边是大黄家口中的好 上官蝶眸中闪规模慌乱。姐儿,暂定的是亲神,七妹,我是为了你好,那男人不举,给不了你幸福,何况他最后我是逃走了吗?我根本没碰它 傻哥,婴儿这面色突然沉了下来,你还想碰她 上官叠被,上官韵儿陡然变成了脸色害得往后说了说,忽然,他面色凝固,捧着腹部痛苦的关下一,口中抑制不住发出亲昵的惨叫 第507章 灵珊 男生抿了抿唇,眼里划过淡淡的宠溺,师父并为教授宪法,却是天地间绝舞仅有的强者,我只知道师父一直在寻找一位故人,四海云游也是为了那位故人 你们是否还真神秘?它有名字吗? 上官父亲将被褥整理好,淡淡道,师父法号行远 行远?那就在脑海中回忆了一圈,确定没听过这个名字?问道你师傅是和尚吗? 师傅,代发修行与群峰,山浦川四的认藏大师乃是师徒 那只眼睛亮了,亮,群峰,山的确,小慧柳畅然拉着她去过,蕴藏大师更是如雷贯耳,没想到润脏大师和上官抚琴经是师兄弟,难怪那日看两人关系那般亲近 跟来时的一路沉默不同,这个下午上官父亲的画多的让诺之有些惊讶,几乎是访问必达 日头西沉,上官抚琴,带着她去了厨房,拿了一个篮子,便带着她去了屋后的菜园子,绿油油的青菜长势喜人,菜畦整齐有事 诺之疑惑道这菜能吃?五马山上的桃子都是带毒的,虽然山顶没有胀气,但是山里的水源也有问题,种出来的菜真的能吃吗? 能,男子斩钉截铁道,当年恶龙身负重伤,逃到乌蒙山,吐出的浊气成了山上的雾障,流出的血液污染了山里的水源,生活在山中的飞禽走兽,无法适应环境的家死了,其余的都成了变异毒宠 师父去散了,山顶的恶仗,咋了?药粉毒虫家无法靠近,反正你的水源什邡瀑布,循环流动里面已经没了毒素 我只想问问上官福琴,他师父是用什么方法驱散雾气的?却想到下午问了太多关于她师父的事,撇了撇嘴。没有再开口 若此人当真如上官,父亲说的这个那一定是个接近神奇的人,或许就是当年降伏恶龙的先人,如此想来能驱散雾瘴,隔离独宠也没什么不可能 老只从篮子里拿出铲子挖了一些土豆,不知角度喜欢吃蒜香小土豆,她也很爱这道菜,香喷喷的,竟然当菜吃,又能当您嘴吃 看着满园子的蔬菜,诺之万,山里的动物都是有毒的,你们平时想吃肉怎么办?难道每次吃完饭还要吃上一颗清六丸 男子陈强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靥,想吃肉 诺杰,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发丝往耳后女的女,敢削到没有?青菜也挺好吃的 空中突然传来清脆的鸟叫声,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我着仰头去望,便见天上飞着一只绿毛鹦鹉,荷兰折翅膀不停教他,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她莫名就想起了胡切养的那只小瑞鸟,他觉得胡七叫那只鸟乖乖,这名简直让他无言以对 上官父亲伸出手,因为乖巧的落在她的掌心上,不停的用头蹭着篮子的掌心 超超,让九峰送点肉来 松肉来送肉来送肉来,因为破乱,这翅膀要飞到空中,却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冲着已经石化的弱智让道松肉来松肉来 巧巧,这名字他确定上官府前这些音我跟胡七的那只乖乖,是一个人起的名,名字都这么如影随形,湖西队上官府前真是情谊匪浅 果然胡去吻她都是因为吃醋,他只是个炮灰 因为让着弱智转了两三圈,不停的破蓝翅膀,神态似乎有些焦急,时不时桌桌她的一笑,诺着不明,所以的肝颤着手里拿着土豆,跟巧巧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 乐乐的问上官付钱,阿钱他是什么意思?我没肉啊! 男子轻笑出声,小荣如同空谷,你的幽兰徐徐绽放,沁人心脾,他是想让你也伸出掌心,宠溺她一下 老姐,嘴角一抽,试探性的摊开掌,那只鹦鹉果真落在了他的掌心,用额头的柔软亲昵的蹭着闹着 片刻后阴我满足了,这才重新飞入空中,叫喊着松肉来送肉来,你去了 上甘抚琴红生摘了些茄子黄瓜和辣椒,站起来的时候见少女还在哼哧哼哧的拔尖土豆,笑意又爬上了嘴角 夕阳的局光堵在男子精致的侧额,上,收捡了亲了,暖融了岁月 没有催促,静静的等着少女拔了好几颗土豆,两人这才除了菜园子,盗经很窄,夕阳的余光将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像是相互依畏 上官抚琴炒菜的时候,诺芝正在清洗着,土豆上的泥,不一会儿,她便闻到了菜香味,有些诧异的回头,而且你厨艺这么好 男子浅浅一笑,是否爱吃?湿地也爱吃 诺姐也扬起一个笑容来,不管以前跟上官福清如何?或者以后两人立场如何?至少这一个月,她愿意遵从自己的心意,与他一起过平凡人的日子 胡七喜欢吃肉,你做的青菜,它吃吗? 原本只是随意说出的话,男子嘴角的笑容却转瞬碾去,么还深邃的目光闪规模复杂,诺芝一头雾水 而且我说错话了吗? 男子摇了摇头,恢复了沉默,诺之米能抿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看一下上官父亲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阿琴,对不起,我下次不在你面前提他了,他突然想起来,胡七对上官府前的感情并不纯粹,可安全明显就不像是有特殊癖好的人所以胡七一定是单恋 是了,上次在乌蒙山,他与两兄弟对峙时,胡期懒洋洋的将胳膊搭在上官抚琴的肩膀上,阿琴的脸没有一丝温泉 阿琴定然不希望他和胡琪的关系被外人知晓,所以他询问胡期的事,才会惹对方不悦,不然怎么解释阿秦说其他师傅就涛滔滔不绝?说到呼吸就变了脸色呢?诺迟淼然的点了点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介绍女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一会儿又小声古龙拒绝,傻瓜,父亲的神色微微缓和下来,将已经炒好的两盘菜歌在菜桌上 走过去蹲下身,帮丁若枝一起洗起土豆来,少女挑选的土豆都是个头不大的小土豆,圆润可爱,男子的目光却牢牢的锁在少女葱白玉润的小手上 快写完了,不用你帮我写,没着没有抬头继续搓洗着手中的小土豆 忽然双手被人握住,诺着一斤慌忙抬头,却对上一双深邃幽暗的眸,你你怎么啦? 第508章 杜衍之的心愿 眼前的人完全失了往日的清冷,双眼像插上了黑夜的翅膀,深不见铁,像隐藏了白天看不见的秘密,弱智的心慌的更厉害了,试探的想抽回手阿钱阿钱 谢俞男子的眸中恢复了清明,修长白皙的手撬开诺之的小手,将长勋,你的两颗小土豆抓到自己手中慢慢在木盆中清洗起来 还剩五个土豆,你洗吧,我去洗锅,诺芝慌忙起身,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只觉得跟他在一起心跳的就有些失衡 蒜香小土豆出锅之后,诺姐得意的冲着上官抚琴养了杨梅,阿杰香吗?我的厨艺可不比你差 嗯,男子轻笑,将米饭张豪,碗筷洗净,回头道,去堂屋吃饭 脑着端着香味爆棚的蒜香小土豆,见上官福琴就在不远处站着等他,笑着跟得上去 而且你厨艺跟谁学的?黄瓜茄子都炒的这么好吃,老姐,边吃边玩 看那些书卷自学的,男子笑容柔和,没了往日的清淡 老姐,假期鱼块黄瓜塞进嘴里,笑得阿谦,你笑容变多了,你笑起来真好看,像像 像什么?男子半夏问 少女伴着着下河,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像天山上的雪,被日光暖融后,划过山野抚过青草的甘泉 上官福琴给她的感觉便是这般,淡漠而时如触不可及的高岭之花,格看红尘,独立寒俏,可笑起来却像润人心脾的甘泉,蜿蜒而下,只冠心宁 男子直快的手顿住,声音真显得有些紧张,我在你心中,有这么好? 我这重重的点了点头,有狡黠笑道,笑起来很美,不笑起来很凶 男子一怔,他只是不鞋惹上烦忧,习惯了淡漠舒尼的居然与千里之外,这样子很凶吗? 诺基亚起一颗小土豆,放进篮子的碗粥,阿琴,我做了很多,你要是不吃,我一个人吃不完,还是你嫌弃我的厨艺? 男子见少女气鼓鼓的模样,心中微甜,将它放在碗中的土豆夹起放入口中,谢谢姐姐,明明是淡淡的葱香味,他却吃除了甜味 最后在诺之的强势要求下,男咋碗中的土豆空了进进了空,少女加一颗大便吃一颗,让平日只吃七分饱的,他第一次知道那枪的感觉 但用完了晚膳落车扯了扯上关父亲的袖子,阿谦,我没换洗衣裳 月光下少女的脸有些红,九峰,何时送肉来?让他下次来时帮我买几件一闪 亲爱的毛侧闪过暗光,那你今晚怎么办? 我知道你啊,仿佛更红了,愤愤的抬起头,明知故问,当然是借你的衣衫穿,若你没有多余的一刹,胡七的也可以 粘液赶了这么多天的诺,她肯定是要沐浴的,否则他没法睡觉。 蓝色的嘴角先是翘起,随后又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地朝着相反而去 脑子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招惹他了?一头雾水的跟着进了屋,贱男者打开了衣柜,在翻找一扇醒你有勇气一股甜蜜 骗氪号男人的一句话,让诺车瞬间炸毛,你太矮了,我修剪一下,再把衣服给你 明明就是你太高了,诺氏不满的嘟囔,却还是乖乖的坐在一边看着上官府亲熟练的房减衣服 他真是没想到这种活,他也会,他都不会缝衣服上官父亲一个网页居然做的如此熟练,又想起他给她挽过的发姐,不要问她 阿倩,你这也是自学的 男子专注的缝补者手中的衣裳,但笑道,没有,这是我第一次缝减衣裳 抹着惊讶的瞪圆眼睛,第一次冯波就能这般闲折,这下在他手里左拐右绕的,真早熄灭,真看不出来是个新手 他不由又想起了男子只见你的银丝,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力,激射时却犹如银蛇,刀砍不断,还附有毒液,外形比他手中的细线出不了多少 美毛流产,问他阿铅,你只见你的银色是用什么做的? 男子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清俊的容颜,意义生辉,你第一次给师弟下毒,下的是冰蚕寒毒,师父替她解了毒之后,便将冰蚕吐出的丝混与恶龙身上掉落的一块名片,为我住了,这没指甲 你是说你这银色用的材料是当年我养的冰蚕,吐出的是,我这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是,伤官父亲温柔的摩挲着手中的世界,以前不觉得颜色有多珍贵,现在想起来这算什么,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吧 忽然她问他诺儿,你的生辰是何时? 脑子拧起了眉,这具身体的生辰是正月初十,每逢生辰时,爹爹都会送她一件礼物,后来弟弟和尹竹引上也会送她礼物,她也很欢喜,可是终究不是自己的生产 她下意识的就说出了自己前世的身材,腊月初五,民间有腊月初八和腊八粥的习俗,他的生日那天也有一个习俗是吃五豆 好,我记下了,男子站起身将缝补好的衣珊走开,递给了乐至 试试看合不合适?母子心中有刺,一氧化过,从小到大,从前世到今生,还是第一次有人替他缝补伊莎 男子皱皱的目光让她的脸颊有些发烫,迅速低下头,将依珊在身上比划了下,在开口时声音变大了一丝音亚,很合身 拿走吧!男子很自然的牵起了少女的柔荑朝着外而去 清冷的月光投射在灼灼其华的桃花树上,投射在斑驳纵横的使劲上,投射在少女微微发红的俏脸上 我们去哪?诺姐,有些茫然,她原以为上宽抚琴是带她去厨房烧热水,可是却欠她拿了两块皂角朝着在外而去 去瀑布泉,男子蓦然回头,盛着月光露出一个亲娘却带着宠溺的笑容 那我就觉得刚才被叶峰吹散的燥热再次袭来,暗暗用手搓的搓脸,前世她一直在病房,没有喜欢过人,金生,他背影啥的阳光和陪伴感动,想过跟他厮守一生也挺好,却从未有过现在这种感觉 会因为他的笑心跳加快,会因为他的牵手身体升温,会因为看他吃的少,忍不住多给它投喂食物,会因为他的宠溺眼神,先别划过痒痒麻麻的电流 月光很美,诺之低垂着眉眼,承办张开又民警,他很想问,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 却又怕一旦窗户纸捅破了,他所幻想的美好,便会瞬间打回原形,是啊!他虽然对她说了许多引他遐想的话,但他终究没有说过他爱她,更没有说过他喜欢她 第509章 影竹苏醒 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借着一闪而过的光,诺之看起来两名杀手的面容,是两个中年汉子,眼如鹰隼,透着一股狠辣 其中一人颧骨极高,阴沟鼻,面部兽穴,你人满脸横肉三角眼,然而,鸟人有一个共同点,便是幼年从眼角到下河有一条长长的肉疤 像是婶婶,酱肉剜去,然后又重新长出来的肉 漫不经心地将两人耳门穴上的银针取下,然后1到2人的眉心处,像是谈论天气搬到知道你们为何突然耳鸣,头晕,倒地不起吗? 两人警惕地看着他,其中一人很配的声,要杀就杀,器不如人脑子认 杀你?我为何要杀你?我跟你并无仇怨,老职校长 三角眼的男人眯起了眼,他们二人字倒地后并未说一个字,此时到搞不明白诺之是何意思? 你若放我兄弟二人你开扁担我们兄弟二人欠你一个人情,你好,可拆前我们兄弟,做一件事 我这挑眉,我可以放了你吗?但是我有一个疑惑,是谁支持你们对他不腻 那我知道手指摇一指向抱着梦龄的女人,女人是有所感,朝此处望来,某中一片恨意 闪电刮破黑暗,诺姐,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一半白一半黑,五官秀美,隐约可见是个美人 地上的两名杀手,见到女人眸中的恨意,却无任何据艾,他们本就是刀口舔血的人,我也觉得自豪的便是到一儿子,既然答应了雇主保密,便不会轻易透出雇主的消息 你筑目光幽深,潮落之定了个眼色 我只知道他的意思啊!帮梦娴救出他的娘子,已是仁至义尽,再插手下去,只会耽误时间 你们为何选在今夜动手?我这嘴角含笑,小姨却未达眼底 两人见她并未问雇主的消息,变到,雇主交代过,若有南宁不明的人与他们会面,便提前去,他们姓名 心中所猜测过无数遍梦想的事与他有关,可真正亲耳听见事实,还是无法接受 老师,演出了某中的波涛汹涌,面色淡然,平常,你们的雇主是谁? 两名大汉扯动唇角,凶神恶煞的脸上陕规模缺却,老子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讲江湖道义,不可能告诉你雇主是谁?你们要杀便杀,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是吗?弄着嘴角华规模残忍的笑,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们想的倒是挺美 鸟鸣大汉目露骇然,长着鹰钩鼻的男子阴恻恻的看着诺战,舌头悄然身在牙齿之间 一双手风急电掣搬卸掉了两人的下巴,最早为哥想死? 红龙一声巨响后,天幕上的星光黯然淡去,希息沥沥的雨珠懦弱叫做简陋的小院 院中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左邻右舍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谁也不敢出门,这边动静再大,姐宁愿关着屋装聋作 两枚大判嘴里被喂入了一颗雪白的药丸,我陈诺爵嘴角的笑容犹如看到了阴间判丝,少年清俊的长相,气质却犹如厉鬼 知道这白色药丸是什么吗? 大寒眼中露出惊恐这次双眼突出,嘴里被解掉了,下巴,说话含糊不清 弱智没指望他们回答字答到,这是雪球股 知道雪球股有什么用吗?搂着嘴角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 两名大汉嘴唇翕动,口水横流,听洛氏继续打,这雪橇果已经发错,会慢慢吞噬掉你们体内的各个器官,胃肝脏小肠结肠,肾脏,膀胱 诺芝的手指划过每一个说出来的部位,隐竹目光幽深,没心情做见他的手指要一项纳畜,顿时浑身紧绷 刚要上前阻止,却切诺基的手在男子腹部上方停住,一把匕首喊光酸酸的插入男子命根子下方,只消一错,别能让男人断子绝孙 尹卓下浮一紧,匆忙别开头,解决呼吸紊乱气流不畅 地上的鸟鸣大汉以下的冷汗层层,额头青筋直跳,随着诺脂的动作,只觉腹中似乎真有条骨虫在涌动,夜雨风杰,隐约还能听见虫子的咀嚼声 你们今生过得不如意,想一死了之,宝哥,综艺名称,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若你们投不了胎呢? 老姐的话,让娘么大汉面色陡变,拼命想说些什么?发出的字眼却含糊不清 怎么你们认为我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裸着轻笑,自怀中拿出短笛,横在唇边吹奏片刻,地上的两名男子已经痛的在地上翻滚起来,凶神恶煞的盯着诺之像是要将她拆骨吃肉 两名汉子解决腹痛如绞,先前被少年只过的部位像是有条虫色再啃11般,看到无法呼吸,这文章这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流了一地的汗,赖子 半盏茶之后落车将短笛在指尖轻转,居高临下的看着两名大汉,无辜哒,这雪球股吃完了,胀气便会吃魂魄,你们说人没了魂魄,还能投胎吗? 两名大汉再也无法理智精神崩溃,嘴唇一张一合,口水混着泪水流了一地,他们可以意思却不想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眼前这个青春的少年,就像是风雨中前来勾魂的黑白无常,其起了咱们心底最深的恐惧 就在糯芝准备合上两人的下巴时,雨声中传来两道脚步声,一斤一重,老子回头看,错了错没 孟宁和女人眼中一片浓重的沙一,女人的面容被雨水浸湿,黑泥层层掉落,露出了白皙的容颜,却带着泥起 女人从地上捡起,刚到,刚到很重女人力气不足,两只手我在刀柄上才将刀拿了起来 吃吃吃贱人在地上划过一道痕迹耶发出了刺耳尖锐的声音 小女娃不言不语,白日还灵动明亮的毛次,此时死死地钉在地上的两名大汉身上 女人走一步,她便跟着走一步 鸟鸣大汉,心底发毛他们作恶无数,杀的人不计其数,手上早就沾满了鲜血,可是看到这对暗夜中的母女,惊觉心中胆颤,浑身发抖 老师挡在了母女二人的身前,这**你们也不想让梦娴冤死吧,总得问出幕后主使 说这话的时候,弱智的目光放在女人身上,女人的眼猪很长时间都没有赚到,像是没有神奇的人,突然诈尸行为木乐 可乐只知道她没疯,她还是清醒的 那真魔怔,没有悲悯,他知道对于真正经历过灾难的人来说,旁人的悲鸣只会令她将痛苦的记忆重温 第510章 地狱来的恶魔 女人顿住了脚步,缓缓的转动了下眼珠,眼里也没了泪水,只有稀稀沥沥的雨水第三年上,看了有人莫名觉得悲泣 我觉得夏晨将三角眼大汉的下把和尚,喃喃道,说,雇主是谁? 大汉不敢去看雨夜中的那对母女,承诺知道,我不知道,我们兄弟本是荒城山上青蛇帮的土匪,五年前寨子被苍鹰帮端了,我们俩兄弟跑了出来,去了宁武国谋生 但我们兄弟什么也不会,只会杀人,就花了点钱,某了个刽子手的差事,水质没过多久,并有人找到我们兄弟,说有比大买卖跟我们谈 汉子,收到这抬头看了提着钢刀的女人一眼,那人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把他拐卖去山你,给山中的老光棍当媳妇 地上又传来了刀刃摩擦,地面的声音,闹着侧身去看,这女人双手打起哆嗦,面色痛苦,某种蝇有愤恨 老姐解语微颤,老光棍梦娴年纪轻轻,顶多20来岁,竟然不是汉字考虫的老光棍 联想到先前女儿说过是梦想就了,她们母女难道梦灵是女人和汉字口中老光棍的孩子,那他们魔女又为何会遇上?梦娴 只听汉子顿了会儿又倒,我们兄弟二人将他扔在了一个瘸腿的老光棍家门前,那老光棍大喜过望,因为捡了个媳妇,对他管的甚严,他跑了几次,都被我们兄弟二人男的回去 后来他跟老光棍有了孩子,我们兄弟二人见她不再有逃跑的心思,以为他安定了下来,就倩倩放松的警惕 然而,两年前,他突然带着孩子跑了,我们兄弟二人在深山里寻找了一两个月,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 我们逼问瘸腿老光棍,他的下落,老光棍只说并无异常,加重的食物也没有少,深山距离官道甚远,没有实物不可能活着,走出深山 我们猜测他很有可能还躲在深山里,可我们兄弟二人在三年搜寻了一两个月人还是没旬间,只好将这件事传回了宁误国 那边让我们继续找,然后又给了我们兄弟二人一笔钱 收到,这两名汉子又看了女人一眼,似乎到现在也想不通,女人当时躲到了哪里?经瞒过了他们兄弟二人 诺珍却是不想听下去了,女士已经越来越大,尹术江梦想的尸体抬去了堂屋,可她知道不弄清原委,这对母女不会见我,他身体强健,但是梦玲只是个小姑娘,淋雨时间长了会生病 姐姐到,那人是谁?有何特征?是男是女?生酿奇穴 那人是个身份,我们不知道,每次会面他总带着咪妮,是个女子,身高五尺左右 老子蹙眉紧有这些谢谢,根本不足以推论幕后之人的身份 老子看下躺在旁边,长着鹰钩鼻的杀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既然我们要的讯息你的兄弟都知道,那你也没什么用了 阴沟鼻男子眸中陡然一寒,张着嘴,呜呜,乱叫了起来 诺姐将它下吧归位,便听他道,你是不是男人如此不讲信用出尔反尔?没有半点道理 替人行凶,谋害他人算到一的话,那我还真没有 男子贝诺脂的话,一噎,脸色互亲互百诺氏手中的匕首,突然插向她的某部位下方,笑容阴凉,道爷竟然比你的命重要,那定然也比你的命更子重要,我看你留着他也没什么作用了 说时迟那时快弱智,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便要朝着某个部位刺去 等等,二鹏常来男人惊骇的叫声 大约庞头而下,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股尿骚味,我只出去梅西,匕首闲鱼杀手命根子上方三寸 弱智不确定,鹰钩鼻难测知道多少?但他相信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多一个人帮忙,回忆总会多一些蛛丝马迹 说我真冷声道 我我记得与我们接头的那名女子要签有个一排画着一种红色的花 那花的形状,你可记得? 鹰钩鼻男子点了点头,记得,那花很漂亮,火红色长的有点像古代神话里的凤凰羽毛 花朵可成五瓣? 雨夜中这声音唱的厉害,却寒冷彻骨,你落在身上的雨滴更凉 诺只朝女人看了一眼,难道她已经猜出幕后之人吗? 鹰钩鼻男子回响的会,到好像是不是五片就是六片,反正不超过十片 还音刚落一柄钢刀穿胸而过,又猛地拔出鲜血,溅了一地,男子眼球突出,色色盯着咋着刚到的女人? 三角眼男子脸上闪过惊愕,转身去看旁边的男子,以没的器械,悲怆的声音直冲云霄,大哥,路上没走太快,等等兄弟 一切发生的太快,粘糯芝都没想到女人会突然出手 我们兄弟二人该说的都说了,给个痛快吧!三角燕难者视死如归的扬起脖子 哪刚到却没往脖子上弄,而是洞穿了他的胸口,不过这次没有先前那次顺畅,女子力道不足,扛刀卡在肋骨里,进退不得 男子面露痛苦,他的左右手骨被碾碎,抬起双臂家住刚到猛的朝胸前移送,毫无畏惧精神些许释然 女人手中的钢刀被男子抽走,目光呆滞,无力的三个行尸走肉,大雨倾盆落下,隐竺自吴忠找了两把油脂伞,一般给了孟宁,那一把高曲哲挡住诺之 有这散本就不大,因州被雨淋的浑身湿透,诺芝全身却被油纸伞笼罩着没有在接触一滴水 两名杀手已死,诺芝看向雨中的女人,孟玲声量小,举着伞,踮着脚尖,努力的让伞遮住娘亲的头顶 弱智自隐,主手中接过油纸伞淡淡道,把他们二人埋了,隐着敏敏而去 远征只剩下诺氏与母女三人,他举着伞遮住了女人的头顶,又摸了摸小宁的头,小宁会煮姜汤吗? 会女娃的声音有些稚嫩,但对诺之没有了白日的畏惧,反而有几分亲近 那小宁去给我们煮先姜汤喝好,你呢?也不喝姜汤是会发热的 女娃抬眸,有些担忧的看了女人一眼,小手握了握女儿的手 老子笑的,小宁,难道忘了哥哥会治病?你娘亲病了,哥哥给你娘亲看病,等小林的姜汤煮好了,你娘亲就好了 真的吗?小宁眨巴着大眼睛,谁记得看一下弱智? 真的,我只点头 第511章 她不要你了 那小宁去给我们煮先姜汤喝好,你呢?也不喝姜汤是会发热的 女娃抬眸,有些担忧的看了女人一眼,小手握了握女儿的手 老子笑的,小宁,难道忘了哥哥会治病?你娘亲病了,哥哥给你娘亲看病,等小林的姜汤煮好了,你娘亲就好了 真的吗?小宁眨巴着大眼睛,谁记得看一下弱智? 真的,我只点头 忽然手中便被塞进了一把油纸伞,哥哥打伞,小宁去煮姜汤,还因为诺女娃儿你跑了出去,足间踏着雨水溅起一片水花 你知道么候珍是谁?我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两角六神无主的女子,似乎终于找回了神志,面色悲戚愁苦,我知道,我早该猜到是他的,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对我 女人的声音压着哭腔,我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娶的也是她,为何他要这般对我?让个瘸腿老光棍糟蹋了我,有把我送进韩城楼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我有哪些地方对不住她? 老姐静静听着女人的诉说,也许有些事情只有对着陌生人才能毫无保留的发泄出来 女人忽然清凉一夏对罗知道你知道我是怎么从深山里逃出来的吗? 那只沉默不语,静静望着他 那可真是深山啊!走上一日一夜都出不了那座山,山里没有马可没有马车,被送进身上后,我逃了无数次,都逃不掉 我想过自杀,也许就写错了,可是那个老光棍连厨房都不让我经,剪刀和菜刀更是不可能让我碰到,我撞过一次墙,后来大舅把我捆在床上 每日您如我,就连我来葵水这几天也不放过,我稍有反抗,便会换来一顿拳打脚踢,还会连续几天吃不到饭 我想过绝食,饿死了也好,可是他会用更恶心的方式让我吃饭 后来我有了声韵,就你这样,她也不放过我,日日跟我行房,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掉了 女人的眼里闪过背橛和含义,诺之静静听着也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毕业方杰比咒语娘 小宁是我第四个孩子,前面三个都跟我无缘,我很庆幸他们没投太菜,我的肚子胀,否则来到这世上,便是受苦 女人突然自嘲一笑,看向洛芷,你觉得我和两年前是怎么逃出去的吗? 那只皱眉不语 他们没说错,他们选我的两个月我一直在三中,吃的是山中的野草,喝的是董中的积水,我躲在一处山洞的最深处,说在一颗大石后面 有两回我甚至听见脚步声你我只有咫尺之遥,小宁很乖,我捂着她的嘴,她便一声不吭 也许是我们命大,他们买了山洞两次,都没叫我们抓到,两个月后,我带着小林逃出了这座深山,跑了很远,后来我们饿昏在路边,对孟大哥所救 极盗梦鲜有人在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可玄界又被夜色笼罩,会暗无光,悲痛难言 诺之脑海中浮现起女人带着孟宁逃亡时的一幕幕,对于经历过黑暗的他来说,梦娴无疑是一道光 然而就在今夜这道光灭了 难怪这么柔弱的女子也会举起钢刀,加入别人的心口,因为他们杀死了他生命中的救赎,浇灭了那道温暖的光束 女人揉揉一探,眼睫微垂,泪水伴着雨水滚滚而落,嘴唇翕动,孟大哥,王大哥是个好人,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脑子皱眉,贱女人身上的负面情绪越来越重,到,人死不能复生,自责没用,但你可以替他报仇,他是因你而死,你要让真凶继续逍遥法外? 对,我要听梦到哥报仇,女人眼里蹦出起捏的恨意 我知道,幕后凶手是丞相府中的人? 女人浑身一震,喃喃道你如何知晓? 诺珍米德敏诚没有说话,当初他为了给杜悠婷一个教训,进入戏曲呢?茶楼小二曾向他推荐过各地的一胎 起床,小二说过陈相甫的一排是凤凰花图案,紫花跟鹰钩鼻男子描绘的花型盛像他只是由此猜测 但关女人的神色,他猜对了 那个女人究竟是何身份?竟会造成相符买凶杀人 老脚回忆着看向女人,你是谁?与领悟国盛校服有何冤仇? 女人目光悠悠扬起头,任豆大的雨珠咋在脸上,陈校一吹一毛苦笑,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两角他微微侧头,缓缓跪了下来,诺氏蹙眉,却没有闪躲,你这是做什么? 女人公公最敬的磕了一个头,依靠多谢恩,光就像小女梦宁 二靠多闲工让明富能亲手为夫君报仇 那只惊讶于女子此时又幻梦玄为夫君,心中微动,面上却无甚多于表情 三扣多谢安工叫明复与水火除了那肮脏之地 诺之双眸扭着暗光,女人这一番叩拜型的是大户人家的大米,那么它的身份定然也不简单 你不必谢我,孟兄的事我也有责任,我一向不爱欠人人情,何况孟兄的仇也并没有报,幕后真凶还活着不是吗? 是,女人面色陡变,成色发白,微微占领 诺芝没再继续询问女人的身份,只淡淡道,已经好打算,如何? 女人抿唇不发一言 若是想去报仇,恐怕不需要你动手 安宫为何如此说女人猛然抬头?他确实想去宁误国为孟大哥报仇,即便拼上一条命,也要让那人偿命 他不愿吐露他的身份,只是不想让将军府孟秀,他已经不是清白之人,也不再是曾经名噪一时的雾都才女有梦哥,他已经不配在踏进将军府大门 志愿报了仇,带着女儿隐姓埋名过一生,带小宁长大,他也可以5000我会的,去找孟大哥赎罪 可是恩公为何?说报仇这事不许他动手 树叶钱宁误国发生宫变,陈向福扶持太子逼宫谋反,全族年做,林误国新天泽上官伞,以下令将丞相府全组收押天狼,秋后出战 公变女人喃喃自语,脸上没有愁人,落网的快也反而浮起一抹担忧,眼睛有些失神 突然他抬头看怎么治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 你想问什么诺基直直的看像女人,关心则乱,女人的所有想法在脸上一览无余 弹弓可知道振国将军府现金如何?可有缴入公变的是非当中 第512章 魔灵烽火 镇国将军府诺之眼睛微眯,静静盯着女人的神情 对阵国将军府恩公可有否内的消息?郑国,老姜去和你三小姐可还安好,还有宫内的钮昭怡是否平安无事? 女人焦急的说完,眼神慌乱无主,从地上站起后,一双枯瘦如柴的手紧张的抓着诺氏的衣襟 这么关心镇国将军府,难道他与郑国将军府有关?先问镇国将军府众人安危,这语气到像是关心自己的亲人一般 荣宁君锐柳畅然莫名的敌视,怕眼前这个女子的人又是丞相府中人,怅然的二姐又正是五年前失踪,难道? 天空又一道惊雷劈过,诺姐,眼神陡然一亮,刚要开口,孟宁的声音却从抽放中潮男,娘亲,军哥哥姜汤熬好了 若知只好强压下心底,翻江倒海的情绪,一时说不出是喜是悲喜的是啊,热场然知道她替他寻回了,二姐竟然写不自胜 悲的是,若畅然迟早他二姐由此凄惨的遭遇,竟然悲痛万分 既然喝姜汤的时候,隐竹也回来了,老车他车四枚风邯郸,既然当年的雨,光喝姜汤可不够,尤其是梦里的娘亲,申子国本就虚弱,你那雨醉叶风寒入侵 对于诺兹历来的丹药魔女,两人间没有丝毫迟疑,就着姜汤吞入了腹中 女人明显有心事,和姜汤是不停长诺芝,看来,我只知道他不知道镇国将军府的情况定然无法安心 目前租下的院则并不大,就一间厢房,被褥也只有一套,女人哄着梦宁睡着后,有些尴尬的朝诺之和隐珠看了一眼 此时夜色已深,再出去找客栈也没有那么方便,女人刚要说话,诺芝却提前到,我们二人有投宿的客栈,你不必担心 女人淡然的笑了笑,此时他脸上的脏物已完全被洗净,露出了一张姣花照水的面容,娴静恬淡温婉的如同一朵秀丽的百合花 恩,公可否进堂屋一弹 好脑子点点头,隐竹,谁在二人身后一同出了内香逢 其实在完全看清女人命中之后弱智以完全断定他就是扭唱燃失踪的二姐扭秧歌,两姐妹的性格随天差地别,但是相貌有两三分的相似 堂屋中,诺姐,直接鸟挡道,你莫担心,郑国将军府吴恙,这是 这是什么牛孟哥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直直的望着诺之 诺舟微他能口气,只是怅然下落不明,有朝一居住的偏殿在红遍时遭了大火,不信你呢? 不会的,不会的,女人面色书的惨白,脚步踉跄后退胳膊你在破旧的桌子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糖类孩子着梦想的师生,豆大的烛火照亮了不大的堂屋,脑子看不见杨梦珂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悲伤 他也不想现在就将有怅然和柳寻约的事情告诉刘梦鸽,一个女人,经验已经尝到了丧夫之痛,被朋友谋害之痛,这两样本就是咪紧的打结,如今再加上亲人的噩耗,他不知道牛梦格能不能承受的住 但是她的时间不多,他必须将一切事情合盘托出,至于今后的路,有牛梦鸽自行选择 是选择回宁误国面对一切,还是找个青山绿水的地方,就此隐姓埋名,不论刘梦鸽选择拿种生活方式她都能理解 那只没有紧盯着刘梦鸽,而是副手看向漆黑的夜,夜色再黑总会有酿的依靠,人生不可能一直都是光明的,乘风破浪去过黑暗的人才会知道光明的可贵 人生一世,每个人的遭遇都不同,但每个人都有他的无奈,不必去羡慕谁,不要去嘲笑谁?不管活着多难,只要命还在就努力活下去 少主,隐珠色色的换了身 我这没有回头,只淡淡嗯了一声 背后却未在传来男子的声音,陆氏以为是她听错了,也没在意,继续遥望黑沉的夜空 直到身后一阵悉酥的脚步声传来,诺之才微蹙着眉心回头,脚步声有些漂浮,其实不必回头,他也知道是牛梦珂 他的脸上有有内痕,可洛氏病会听到他的物业上,女人伸出双臂,一条行,在梦娴的背部一条放在梦娴膝盖好,虚弱的身躯用尽全力艰难的将梦贤从地上抱起 表情平淡,波澜不惊,一双眼沉静得如秋日的死痰,只是站起身时,深色还是微微晃了晃,幸好男子也极其瘦削,女子摇晃了几下并未同男子一起摔倒在地 屋外的雨幕很大,倾盆如注,将天地连成一线,姚梦歌抱着孟贤刚踏出屋子,味甘的一斤便又再次染是 她却浑然未觉,指目的地走着 诺之让尹舟在堂屋守着那房熟睡的梦玲自己趁着油纸伞,朝着牛梦珂离开的地方追去 暗黑的夜,如宁的云幕,昏暗的房宅,事先也被阻碍,直到不远处生气,火锅弱智才抬脚朝着那出而去 那是厨房的方向 老侄纸伞已在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柳梦格架上火堆,将梦贤的尸身火化,有将地上的骨灰一把把捧起,放入瓷坛内 他以为牛梦鸽是个柔弱的女子,可如今看来,却是柔中带刚,不愧是将军府出来的女儿 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窗男,女子的声音却透着坚韧,我要回你恶过 诺之的目光在烛火摇曳下,显得忽明忽暗,他也在厨房外,看不清神色,却又问的你是谁? 你误国你有牛梦哥的家,她要回家,这个决定在他意料之中,又在她饮料之外,但是既然要回宁,勿过,那他势必要证实他的身份,若年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认,回去亦无用 刘梦鸽面上无悲无喜,抱着怀中的坛子,微微仰首,四是回到了往昔 我是宁吾国镇国将军府的二小姐牛梦格,我爹是文明远扬,你下赫赫战功的柳启元 女人的脸上忽然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老子等了片刻,将油脂伞举至头顶,亲生的走吧 多谢 我这没有回头去看,将油脂伞偏向左方,遮住了刘梦鸽和怀中的骨灰堂,明日我们会动身去宁波过,若是不介意,就与我们一道同行 谢谢,刘梦鸽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它是由中的感谢诺却遁的片刻问道,还不知恩公姓名 我兴诺 第513章 小炎 没有,在藏匿身形弱智从藏身处站了起来,饮酒一眼便见到了他,紧皱的眉首长,迅速从马背上月下,几步来到罗池跟前 傻猪,你受伤了?手长的美,再次皱紧,冷硬的轮廓sars,警报 我没事,都是些皮外伤,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诺姿神情凝重,望了眼因为问道,带了多少淫位? 120平因为,隐竹眼神中含着关切,见到真满身伤痕,敏盛问道少主,可是事情不顺利 那水电槽,原液蛇落到了收天天主手上,我们必须在他你开悟盲山之前夺回原野社 又是守店店主,隐珠双拳请硪,陈年问少主,我们该怎么办? 老姐,举步上前在摆明影卫面前站定,问道水码数最好 你会吗?接近那一会儿,片刻后,一名年轻饮未涵道,愿为少主效劳 早上才来,骡子开口 年轻因为毫不迟疑上钱,诺之满意的点了点头,叫什么名字? 隐思,年轻饮未达到 嗯,老姐没再开口,带着隐私来到凤凰面前,陈山道,将他带到屋都,找人去糖两桑子抑制,路上尽量避免天波越快越好能做到吗? 呢,属下并不如命,请少主放心 老子定期将隐私又打量了一番,好,我都此时进程必然不易,我会再派神冥影卫随心养护你们。 是,隐私没有半分迟疑和质疑,ing神道 兖州目送着神明影卫带着烽火离去,提升建远黄沙飞扬,有加目光转回了少女身上 诺子单薄的身影,挺得笔直,遂以升狼狈却难言疯子,定定的望了,勿忙上一会儿,目光落在了余下的百名尹薇身上 陈峰正是因亲呢,你们可愿与我共同抗敌,不论生死 胡期诡计多端武功高强,即便只身一人,也有势不可挡的英雄豪气,这一战因为必然不能全身而退 何况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上官父亲,若这站他不插手还好,若是插手脑子不敢想象后果,上官父亲的武功厉害,他的毒更厉害 诺之不愿这些因为做个冤死鬼,它们的命也是命,虽然他们都是隐攻收养的起儿,相当于隐攻,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可是前世的思想根深蒂固,任何人都没有主宰他人生命的权利 若可以有选择的机会,他不愿意踩着别人的性命,得到自己的目的,然而他推我可退 一旦凤果洛道友信任的手上天下毕竟神灵涂炭,家不成家国不成国小燕,留名遍地 愿于少楚共同抗敌,不论生死 愿与少主共同靠笛,不论生死 愿于少主共同抗敌,不论生死 因为们齐声高呼一脸坚决,脑子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心中有暖流划过,少女的成角泛起一抹弧度,一身大好。不愧是我尹红的因为,够血性 尹卓,你与我至深好,静静的关着女子的侧颜,耳旁是影卫们激昂的斗志山,他的魔怔也渐渐明确了一抹坚定和温柔 清宫好剑术好的营卫前泽五十部出捏 随着少女的声音传来,因为他对我也开始有了动作,几十名因为纷纷向前跨出50步,来到队伍前面 老之在心中大致说了守约没有40余名,刚好符合他需要的数字 你们随我埋伏债我盲山30张之外,敌人下山后变朝山上自出火箭,阻拦敌人往山上逃窜 此话一出,点位中有些骚乱,其中一名各自稍矮的影卫韩大,少主,属下无可用弓箭 诺氏早已料到会有人有此疑问,越点了点头,我会派人到附近的猎户家中购置弓箭以期火油等物 还有何疑问吗?老子要问 人群装的骚乱,渐渐停止,有些饮未达到没有了 隐琊,你带领三0名身手好影卫守住五茅山东侧,防止敌人往东逃窜 被点名的影卫浑身一震,双目灼灼,忍不住心中波涛翻涌的情绪,大山大少主,您还记得我,不还记得属下? 浓眉他演的少年局促不安的,纠正自己的言辞,一张脸因为结束涨得通红 我觉得哈哈一笑,怎么不记得?因为赢你的鄙视,你可一直败在我手下,女战女败女败女战,输一次,你能气得一天不吃饭 严肃的气氛一诺掷地打趣,变得没有那么紧张,周颖为哄堂大笑,纷纷将目光移到红透脸的少年身上 少年明显老了,但碍于身份又不好发作,憋的红头脖子根 诺芝没再打去,伸手指向一名娃娃脸的影卫,你带领30名身手好尹蔚守住木忙山西艹,赌注西侧出口 是,娃娃脸影卫中气十足的音声 随着诺之的指挥,饮吖和娃娃脸的身后各占了30名影卫 我只点点头,对着已经分配完毕的影卫高寒,可记住你们的领头人了? 记住了 因为们齐声高呼 好,现在你们去附近的年后家中收购弓箭,无论收集多或少或无务必在一日之内返回,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海参传来影卫们的声音并不高亢,知道敌人在身上,众人皆是压低了声音,但足以让弱智听得清楚明了 这些因为们都是十几岁20几岁的年轻人,不管有没有见过面都曾经一同生活在葫芦谷你对诺智来说,他们也是自己的亲人 这也是除了营救纽畅然外络肢第一次调动影卫为自己办事,望着一张张生气蓬勃的面庞,罗着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们将生命交给自己,它能做的只有经历保全他们的心里 因为们动作敏捷,在诺吃的试一下,纷纷骑马而去,尹术刚说上马却被诺之喊住 楼主缰绳从马上跃下,去年微城少主,还未分配给属下任务 我这一阵淡淡道,你是我的影卫,自然随身保护我,我在何处,你便在何处? 是,隐珠沉声应道,心中仅有十窃喜,只因那句他在哪里?他便在那里 我只缓缓所致骏马深测,杨守在马存上拍了拍,骏马吃痛,嘶鸣而去 隐珠魔刚按了按,有些不减少主合意 让他们去收购弓箭就可以了,我有些事想问你 少主,请问尹术红静回答,星眸在看到女子一侧的断发时,双全又轻轻地握紧 收天天种,请将少主逼至此地,还躲了少主的原液舌,简直罪大恶极,他势必要替少主抓住此人,杀了他给杀猪解气 怅然那边可有消息?女子做菜一个凸起的小山包上,一眨不眨的盯着雾蒙山出口的方向?声音有几分沉重 第514章 他的世界脏了 尹哲目光悠悠的晃着诺之憔悴的容颜,此时最该关心的不该是如何夺回原液折吗?少主竟然还要去问有三小节的事情 就算与牛超然再交好两人也不过是朋友关系,能拍蝇位去营救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大难临头夫妻还会各自飞,原液舌贝多少主怎还?要去关心别人的死活 心中如此,想着表面却不露声色,秒三小姐那边暂未传来消息,不过您勿过变天了 剑道真沉默不语,兖州款未到,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老侄神色沙画当然到继续查 尹主印来生继续走 你误国三皇子上官撒带舒万彬嘛已经逼至不都城门外50米处,虎视眈眈,但不知何故一直按兵不动 主子命手下给四皇子和五皇子投毒,属下未能找到机会,但却发现四皇子与要日国有书信往来,五皇子也与蛇神秘女子在府中街头,对方身份不明武功在手下之上,手下偷听被发掘,只好撤退 太子于昨日诚实在金南店直肠位诏书震慑朝城,与龙袍加身,被四皇子和五皇子联手拿下,指责其与大公主和猫毒害你屋地这是宁屋地,昏迷不醒,陷已经陷入赵玉,蓉城巷嬴政导哥战与四皇子一派 简短的将宁误国的寝室平方湾,隐珠便寂寞的妄想坐在山包上的女子 我知讲两个青色发在取下,一头长短不一的墨发被蜂鸟起,普通的容颜上没有半分表情,简单的将青丝浓于头顶,扎了一个简单的刚马尾 片刻后,但而有力的声音,从少女口中发出,隐珠,朝吻的解药我一定会给你,所以你不许死 少女话说的误,隐珠身子微微一颤,罗中痛苦与哀伤交织在一起,承办唱的贼差,总是无力的和尚 少女似乎并没有想听他的回答,即是金兰的,这是我答应她的,我必须做到,即便拼上我这条命 风声掠过黑影,迅速冲上前,双臂前身几乎要控制不住去拥抱眼前的少女,最后却只是梦六哀伤的环住了少女的影子,浑身颤抖,不可自抑 超人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你也是我的朋友,更是陪我长大的哥哥,我会用尽全力保护你,我只希望我身边的人每个都能拥有幸福 压抑的泪水溢出一滴在眼角的桃花瓣上,晶莹剔透,权落泪无声 哥你为什么要让我活着?这般痛苦的活着,我只想要诺诺幸福,可现在我却成了束缚他自由的枷锁 她那般喜欢桃花,那般爱笑,那般善良,那般勇敢,可现在他不得不踏上那道布满荆棘的路 勿盲山下,两个身影,明明隔得几近阙形单影只,老子思绪万千,望不见难道对影垂类的其长身影 这两人的寂寞中骄阳,你高高锤子头顶,若是有因为带着弓箭和火油回来,除了火药,还有别的有泪,都能加速燃烧 我只很满意,在埋伏点亲自拉弓,试了下射程,确定能将火箭设置山上后,做了个标记 派出去的影卫一批批回来,直至夜间,因为已经全部站在了诺子面前,收获的物资全部上缴,隐族清点后香螺食品报收购弓箭52吧,收购火油两桶,其余有泪加在一起有一桶 搂着点点头,陈山道加马匹都放走 正因为没有一个出来质疑的,纷纷在马臀上一拍,马蹄杨胜而去,这是那速度没有来十块明显有些精神萎靡 显然是连续奔跑早晨,麻痞皮嘞,神情怏怏,我只望向因为,见他们强大精神,身姿笔直,尽量不显露疲态的模样,有时心疼 她的一生无翼,就是在影卫营中练出来的,为了不让他弄特殊待遇,他的身份跟他们一样,都是齐儿,可是因为她是女孩子,因为妈对他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让他再念我的几年中,虽然身体内到极致,心却是暖的 这是因为中有他熟悉的面孔,也有他不熟悉的面孔,当年他离开尹蔚寅时,选了颍州颍上做她的随从影卫,就再也没有去过淫为盈 老之将龚倩分配好,然而火油却没急着找山中泼洒,白日虽然出了一天的太阳,但前日下过雨,山中泥泞难行,枝干灌木丛也并没有十分干燥 我只手呢,无盲山一天也没见胡气下山,以他脚架的性质,竟然会猜到他不会善罢甘休,既然也会有所防范 诺这唯一担心的是上官福清会不会与他一同?下山,若是他们是兄弟,二人一起出手,他的胜算微乎其微 此日没吃将包袱中的食物分给了影卫们,好在为了防止意外,老子带的食物不少,够饮未,们吃上两天 因为呢,用完饭家找了隐蔽的地方稍作歇息,他们连夜赶路,尽管都是练武之人,体质好,却也难掩疲惫,有去了附近村子收购弓箭和火油,此时用完饭直觉困乏不已,开始闭眼小憩,养足精神,等待接下去的指令 老子讲藏在发丝中的其他紫丝扯了下来,放在手心,共有三根 一旦寝室不可控,他只能燃烧自私,只要有位们屏住呼吸,即便全身麻痹,也不会陷入危险 而一旦所有人被毒药麻痹,他可以带着弓箭手不费吹灰之力的夺取原液摄,纵使虎七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 夜幕悄悄来临,郊外的夜比城中的夜更黑,亲子漫天,寓意着明天是个好天气,皎月高挂,下面是忙碌的黑影 老子指挥人将回邮撒到指定位置,有将三根此次放置在灌木丛之间,有娃娃脸和影牙率领的影卫分别守住东西两侧 脑子大在饮州躲避到了距离o马山三室站外,静静地注视着我芒山的一草一动 然而一夜过去,我忙山中,却没有任何动静,常来,更没有一个身影下山 若此心中一个的,难道雾蒙山还有别的出口?武器早已从别的出口下了山 乌蒙山的地图是上款抚琴给他的,即便是有别的出口,他现在也无法找到,他只能祈祷欧盟山只有这一个出口,否则他一切的规划都姜泡汤 天一点点亮了,因为呢精神高度集中了一整夜,虽白天小憩了一会儿,但是精神力的耗费比粘液赶路更为辛苦 第515章 孟凝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血液会再堵?服上伪娘的成分想起那一会儿,温热的触感早已不在,却让他魂牵梦萦 难怪能让胡七女女在干桃,他不也中了他的毒 既然我法把它藏在身边,那就把它藏在心里,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答应你后会无期 可若是你再来招惹我,我就再也不会放手,男子幽幽长叹,缓缓合上双眸,他余毒未清,不能大悲大喜,睡得香,将余毒清除 九峰早已金德血色褪尽,一年苍白,难怪主子对诺姑娘的态度那么奇怪,网页的内心肯定十分煎熬 明知老姑娘是情节,是南墙,是深渊还是?毅然决然的撞了上去 心中喟叹王爷啊!你知道诺姑娘是你的情节,可诺姑娘并不知道她是你的亲姐啊!老姑娘只会觉得你阴晴不定,不能托付,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呢? 是一次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既然老姑娘是王爷的情节,那绝不能再让诺姑娘在闯入网页的生活 你误国天狼,阴暗潮湿的牢房过道,突然传来了所念拖地的声音,几个牢房小丽排眼瞧去,带看清了男人尼玛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下跪 卑职参见七公主 卑职参见七公主 卑职参见七公主 上官玉儿盈盈一笑,申若莺啼,不必多礼,起身吧!本公主只是来看看大黄姐,给他送些吃食 景明劳义纷纷将目光落在红檀木石和尚,免得为难,七公主性子好,对太监宫女都很温和,可是上头特意说了,不许人探视太子和大公主,这该如何是好? 上个婴儿轻笑一声,拿出一张一千两银票,景明,颜艺在看清银票面额时顿时双眼发直 请问钗是辛苦,这些是本公主的一些心意,给各位买酒喝 劳义心中有些动摇,但人不敢上前,其中一人道七公主不是背直不给公主型方便,实在是那边有胶带,劳一生纸指了指上头 上官玉儿莞尔一笑,铁面,老师呵,你的饭菜给几位钗爷,检查 铁面上前将十盒一一端出,还自己拿出银针,当场试读,景明劳一面面相觑,但人面若为难 七公主,您就别为难卑职们了,卑职也想给公主的心方便,可是卑职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敢拿命去赌呀 女子抿唇本公主也不想让各位为难,这样吧,本公主只见大黄姐,不见太子,各位看如何? 只见大公主,不见太子了,上头主要是让他们看唠太子,至于大公主,只是顺带,既然如此,让七公主进去看看也无妨 七公主一介女流,不然大黄姐遭难顾念姐妹之情前来探望,应该也出不了多大的岔子 中劳逸点了点头,结识了一个劳逸待这上官韵儿朝通道深处走去 小窄的通道一眼看不到头,两旁的牢房里有人听到脚步声,伸出胳膊把头卡在脑住上,疯癫的朝外,又吼又笑蓬头垢面的样子,看着甚是慎人 你录的劳逸怕惊扰了贵人,但时怒目圆睁,拔出腰间的佩刀便看在牢筑上,鬼嚎什么?在乱吼乱叫就把你们的舌头给割了 七公主,别见怪,这些都是在里面关的久了这你太正常,老一指的是脑袋,我陪笑道 无法,少女的心其月儿,哪一天着感觉心都酥了 仗着胆都看了上官婴儿解眼,少女眉心这一枚火焰花钿尤为醒目,洗一宿发,轻笑觉嗦,当真是好笑吗? 忽然少女回头,笑靥如花,看了他一眼,老一浑身一个精灵,线索社会实现,恭维道,七公主不愧是秦王爷的胞妹,请问也的风格举世无双七公主的美貌,让人见之忘俗,都是天仙般的人 老叶最认为恭维的很机智,却没瞧见少年那忽然冷下来的目光 又显了片刻,老叶在一车牢房前停了下来,七公主,夜已深了你也别聊太久 上官韵儿温顺的点了点头 老易的目光又在铁面的身上,诺了诺,上国韵儿肖导,这是我的奴隶 那有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许多世家门阀,皇亲贵胄都会在家中这样一些努力,可以待到地下斗场的贵人长你与别的奴隶厮杀,主要是博一个乐字 这些努力连人都称不上,私下里被人叫做狗奴 只是这狗罗有些奇怪啊!浑身酸,这甜恋不说,还带着一副铁面,也不说话,像个哑巴似的,跟在七公主身边,简直煞风景 老e心中结果在面上却不显,收敛目光,人便离开了 劳中枯坐的上官蝶早已听到动静,只是她蹲在角落太久,又因牢中食物难以下咽,一时身子无力,起身时头晕目眩又跌了回去 七妹,是你吗?你来叫我了,阴暗的角落里查来上官蝶的声音 上官玉儿一步一步缓缓朝劳你走去,小荣浅浅,大黄姐,是我,我来看看你,大姐受苦了,我给你带了些吃食 铁面把食盒放在上官蝶面前,打开十盒,一阵饭菜的香味瞬间比散开来,上官蝶双眼放光,也顾不得和上官韵儿说话,甚至忘记了公主的风度直接用手开始抓着饭菜往嘴里塞 他是真的饿极了,这些天它除了喝水那些馊掉的饭菜,他一点位置,七妹带来的饭菜,虽然是宫中最简单的吃食,但是比脑里的这些饭菜已经好了千倍万倍 上官韵儿笑着提醒大黄姐慢些吃,明日我还给黄姐送 上官蝶瞬间止住了动作,伸手去抓上官婴儿的衣袖,思涵道七妹七妹,你叫我出去,我不要在这个地方待了,为一可也待不下去了,再大下去,我会疯的 上官玉儿冒中闪过一抹暗光,成教倾向,黄姐有所不知,眼下宫中局势不晚,四哥,五哥扭成一股绳,与三哥斗得你死我活,黄姐呆在牢中,随日子艰苦了些,但也十分安全 不我不再在这里去呗你帮我想办法,我要出宫,我要去火香居,谁也不会想到我躲在那里? 上官婴儿眼带嘲讽,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活香君里的男人? 黄姐,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也无能为力,现在我也被困在宫里,根本出不去 第516章 香草楼 上官桀慢慢的经了下来,他知道上官韵儿没说谎,宫内现在人人自危,宫中的人想逃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忽然他将目光落在铁面身上,眼神迸发出细节,七妹,你这个梗农很厉害的,你让他带我出去 上官玉儿身体一枪,看了铁面一燕,小赵,大黄姐,他叫铁面,不叫狗卢 上官蝶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薄荷岛,管它叫田面还是狗撸,你让他带我出宫,他武功那么好,一定能把我带出去 这恐怕不行,前面不能离开我,上官韵儿含笑拒绝 你敢忤逆我,上官爹,有没倒数?想将面前的十盒推翻,想么想忠实舍不得,漂亮的双眼瞪向上官韵儿 怎么现在看我落难了?想骑到我头上来了,别忘记以前是谁像狗一样趴在我脚下给我舔鞋,又是谁像狗一样?为了求我赏赐一顿饭,把我的洗脚水给喝的干干净净,上官韵儿,如果不是靠,我施舍,你能活到今天 老房,你突然爆发车已穿伊宁般的笑声,音色清脆如珠玉落盘 上官韵儿笑声不止,眉心的火焰,仿佛要烧起来了一半,大黄姐,你记忆力怕是不好,我记得可不止这些,大黄姐,可记得你小时候最爱玩什么游戏? 上官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本就被上官婴儿的笑声吓得有些发怔,此时嗓子更是如同被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半个字 上官韵儿轻笑,盯着上官蝶的眼睛,看来大黄前是想起来了,大黄姐,以前最喜欢让我跟狗一起抢食,高高扔出一个鸡腿,坐在石牛树下,笑着看我和狗谁能抢到食物? 让我没抢到,一天便没有饭吃,让我抢到了,就得割掉一块肉给狗吃 上官韵儿随时笑着,但声音却没半分温度,上官蝶请记得盯着他,深思力竭的你想做什么?你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若没有,我照着你,你早被那些宫女太监给活活饿死了,我让你跟狗抢食智商给了你活命的机会 上官蝶越说越理直气壮,他你说的都没错,他的确是七皇妹的恩人,亲们,你可别忘恩负义,我以前是对你不好,但后来我也没亏待你 没亏待我?上官韵儿语音拉长,荷香居你大黄姐明知道我看中了那名男子,这还要跟我抢,这边是大黄家口中的好 上官蝶眸中闪规模慌乱。姐儿,暂定的是亲神,七妹,我是为了你好,那男人不举,给不了你幸福,何况他最后我是逃走了吗?我根本没碰它 傻哥,婴儿这面色突然沉了下来,你还想碰她 上官叠被,上官韵儿陡然变成了脸色害得往后说了说,忽然,他面色凝固,捧着腹部痛苦的关下一,口中抑制不住发出亲昵的惨叫 小小阴暗的牢笼里,秦可杰充斥了女人痛苦的嚎叫声。上官蝶痛苦的伏在地上不停翻滚,不经意间踢翻了脚边的石河 喘着气,抬头眸中已是一片猩红,上快捷,你在饭菜里下了毒 上官韵儿但笑不语,眉间的火焰花店分外妖夜,看着地上痛苦翻滚的上官铁,像是在欣赏一场绝妙的舞姿 上官韵儿,你不得好死,原来你平时都是装的,来人了,来人啊!上官蝶面色惨白如纸,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拼命朝牢房口爬去,他要揭穿上官蝶,就算他死,他也要拉着她一起死 铁面淡定的杵在一边,像根木头,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上官婴儿也事不关己单挂着讽刺自己的笑,冷眼看着上官蝶艰难的在地上爬行 大黄姐,你这样好像狗呀!少女豆蔻年华,声音好听至极,然而,诺蔡尚官蝶耳中却如同厉鬼索命 上官铁核曾被如此羞辱过,他是您握过高贵的张公主,它的声母是黄浩,包兄是太子,在宁我国他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上官韵儿这个贱人居然敢骂他是狗 上官另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趴在地上的上官爹不深思,你觉得喊着,眼妆迸发凶光,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伸直安双臂,五指朝这上官韵儿先白的薄景插曲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向来在她面前卑躬屈膝,垂眉敛目你的七皇妹,竟然会给他下毒?这么多年,他居然在身边养了条毒蛇 就算是死也要拖他一起死 双手还在空中,已背一条粗重的锁链群主,锁链两端某人收起,双臂被缚。随后一脚 只听咔嚓一声,上官蝶瞬间疼得面容扭曲,血色进退,两条胳膊被锁链缠的如同麻花一般扭曲变形 一口一口的吞吐着空气上官蝶凶狠嗜血的目光思思盯着上官韵儿,他从没吃过括从小被宠着长大,即便下入牢狱,他身份特殊,也未受过刑罚。可今日她吃尽了一身的苦 上官韵儿,你不是给我下毒吗?为什么我还活着? 一声轻笑,大黄姐,你很想死?你刚刚不是还让我叫你出去吗? 上官蝶也摸不准上官韵儿的心思了,方才他独发直觉腹痛如绞,恨不得当场死了才好,可现在这阵痛又消失了,身上剩下的只有双臂被令断的痛 你到底想怎么样?上官蝶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她以为七妹是拯救他的一束光,现在却发现上官桀根本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底面放开黄姐 缠绕在上官蝶双臂上的所念,陡然松开,铁面陌陌推出一旁 上官韵儿缓缓上前,抬手轻轻抚上了上官蝶细如瓷玉的面颊,将她脸上的给女碎发拨至耳后吐气揉喃,大黄姐,你可是我的好姐姐,我怎么舍得你去死呢?明天我还会来看姐姐的,姐姐最爱的鞭子,妹妹也会替你带来 少女说完轻巧转身,嘴角的那抹冷笑如同极地寒玉的冰锥,深深刺进上官蝶的胸口,恐惧被无限放大 通道你想起劳逸的脚步声,这个护士监牢一已来到了牢房门口,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七公主,这时辰也不早了,公主千金之躯。天猫这种污秽的地方待久了,容易沾上晦气 上官韵儿浅笑,本宫正打算你看,碰巧你就来了 第517章 柳梦歌没死 他竟然会为了他?不是教授,我觉得有逆毛复杂的看着榻上的男人,若不是知道他别有目的,也许他真的会因此感动 夫妻见他的神情变幻莫测,轻笑一声,言语道除了以身相许,本天著不接受任何答谢方式 男子慵懒打去的腔调,让诺之的脸色瞬间恢复如常,那喊一声,让我以身相许,不如直接去死,何况即便你替我输了一天一夜的内力,你根本不可能将我从鬼门关拉回,心雪是昂桑梓旧的啊,就算以身相许对象也不是你 女子的话,如一根根钢针扎在男子的心底,不禁甚至能察觉到伤口滴水的声音,他庆幸自己的脸色本就是苍白的,掩饰住了还在仙境 你认识也不会以身相许吗?它的心理果然只有师兄,或许还有个引上那她又算什么? 夫妻疲惫的闭上眼,青海雷神胡大的名字,面无表情的男子,眨眼间便出现在了房内,那只识趣的离开,拦截托盘桥厨房而去 彦卓,猴石惴惴不安的,看那一眼榻上的男子,然后运作锤笑了头 呼气的声音,冷得渗人,那夜的事可有和别人提起? 没有,火大脑海中又浮现出店主深夜掘坟的一幕,啥是双腿发软?果然还是逃不过,看到了店主的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 去寿宁,待上一天一耶 男子的声音没有温度的传来,我大浑身一颤,一天一夜电阻,果然不希望他活着,郑重的跪下磕了三个头,手下遵命 声音便消失在了,不累 胡七真真的望着房梁,心口的痛无法言喻,更古的仇恨向嘿云一般笼罩着它的棱台,无泪无声,人一无言 茂芝的身份记忆被揭穿,便没有再束手束脚,选了一名护卫,让他带着自己去了洋桑植的住处,一路上护卫叽叽喳喳,他才知道狡兔金你开了手电怪这些天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我也很热情,依婷的家诺之送到杨桑子的住处,在诺芝进老院子这才依依不舍得去 论给美若天仙的99带路还能跟女神聊上天,小牛皮,他可以吹一辈子,幻想着兄弟们,眼红的表情,虎卫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我直接走经验者,并签到了洋丧者,他站在院中晾晒草药,见到糯芝进来,眼神一亮,立马跑了过来 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诺之,双眼冒光了,简直太神奇了,不切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你在一夜之间就痊愈了,面色红润,神清气爽比以前的精气神还要好 嗯,来来来,我在问你把吃饭,良方者,生怕人跑了一半而且手抓着诺着的手腕,迫不及待地拿起麦来 那只早已经给自己把过脉,他的身体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筋脉拓宽,各个器官蓬勃有力,仿佛被洗涤,重塑了一半 两双子把脉的结果跟弱智一样,啧啧,撑起了几声,我其实到底用了什么尼甘妙药竟然能让一个人如脱胎换骨了一吧,不行,我得去找他要一哥,那研究研究 那夜胡七给糯芝罘丹药杨三姐,虽然没有看见,但他却十分好奇,拽着虎大虎二一通连环追问,胡二架不住她的唠叨中是把那夜的情形说了一遍 这是那枚丹药的能力虎二说不清楚,不大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但是杨桑哲的好奇心已经被勾勒起来,可他一年去找了胡七五次,都被胡大冷冰冰的男人回来 老侄,北洋桑诊拉着,人都不停的朝着相逢而去,到了宁乡房神步远的地方,杨桑者警惕的朝房梁上望了望,心里血滋滋的果然拿着99一起来,胡大就不敢拦他了 被杨桑姐惦记的虎大此时正一脸茫然的蹲在树上看着少年,你明显减了一大半的恼火,以为必死无疑的她,心底忽然窜起了希望的火苗 默念着,若是夜里的野狼,也少一大半就好了,这样一天一夜,他或许能挺过去 杨钫哲按耐着激动的心情推开消防门,大喊道呼气呼气呼气,你到底给99服了什么灵丹妙药?给我一颗,让我研究下 我之后他揉房门,还未看清房内情况,就听杨三姐一伙的人呢?难道是知道我要来提前躲起来了?她身体那么虚弱居然还敢到处乱跑? 牙霜只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又跑到诺氏跟前,胡去呢 诺真在呼吸躺过着爱踏上看了一眼,被褥被掀开,太伸手探了探温度,已经没了语文,看来人走了好一会儿了 身体都被掏空了,居然还不知道严重性,还敢到处乱跑,昂,桑子抱怨大 王寮场老宅摆了摆手,既然人不在,我就先回去了,若是胡七回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我这人在出神,这个时候胡启辉去哪里?他的身子不休养三天,根本无法痊愈,脱并下榻,只会更伤元气 杨三姐,踏出房门,一眼就看见院中朝他这边走来的虎二当季展开了笑颜,现在贴上去的胡二你家丁哲去哪里了? 活儿眉头一皱,有你的推开昂,桑者挽着自己胳膊的手,店主不在房内 不在,吴磊都找遍了,没人,你是照顾他饮食起居的户外,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花儿没你会杨桑子的絮絮叨叨,抬步走进了厢房,在见到诺之时,眼睛凝那一顺,在吴磊找了一圈,这才相信店主当真不在吴磊 你可知道他有什么常去的地方?么志问? 婴儿摇头摇头,面带忧色,店主不许人跟着,我没留意过,我去问问尹总 说完胡二先结火鸟的出了香坊,店主现在的身体状况怎能让人不担心? 两桑子脸色也变了变,和诺真打了声招呼,并也急匆匆而去,手电他不熟。没办法帮着找人,现在只能多研究几张药方以备不时之需 哎,他上面备注已经被滕焕,老真半躺在矮榻上,心情像3000愁丝,剪不断理还乱 他可以对想要她命的人很那觉觉可是对一个救了他的人,抽刀时还能那般果断吗? 仰面躺了两脚,我就觉得他根本看不透胡琴这个人喜怒随心,不受掌控,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月光铺在少女的睫毛上,头像一圈光晕,缓缓的少女之气生,去厨房做了怎样菜肴?张静适合 厨娘不觉得99大人,您这是要去给何任送饭? 第518章 少主莫要开玩笑 自己吃诺着干脆利落回答 自己吃干嘛用十盒装着?厨娘眼里盛着疑惑,这明显就是要出门 我这并未向厨娘解惑接着十盒,除了厨房,此时正是骄阳最灼热的时候,我这走出几步,便见到有丫鬟锦绣撑着油纸伞的红妆 女子亭亭玉立,如一株惹人怜爱的含羞草,苍白的脸上染着焦急,显然也是知道了胡琪失踪的小姐 诺着本月不错,丹妮然而黄忠却率先开口,姐姐这是去做甚? 你喊我姐姐,我这扬起眉毛,我大姑娘我没有妹妹,请别乱认亲戚谢谢 柔弱的少女,面色一白,身子晃了晃,才觉得周围有火味,朝这边打尿,尴尬的笑了笑,闹姑娘是我唐突了不知你提着食盒是要去哪里?可得知了虎七哥哥失踪的消息 物理太慢,找个地方吃饭,那只不咸不淡的说道 红妆嫣然一笑,酒窝那姑娘厨艺上佳连店主都赞叹不绝,不知可否有幸与诺姑娘一同用午膳? 唔信,那只船甲为高宇的歉意,不好意思,饭菜不多,我向来胃口好,恐怕没有多余的分给红昭姑娘 黄章的手狠狠攥紧,延年闪过一抹痕浪,迅速成毛眼去,你在失望的,不打紧,打扰了姑娘了 嗯,希望下次别打扰了,脑子也不是存在,心情不太好,自然没功夫应付黄庄的虚伪 想吃她做的菜,做梦去了,估计哥哥胡七哥哥,我只写着红章的样子,叫了几声,浑身瞬间打了个寒颤 老侄刚走红庄,就拿去捐爸开始是累,锦绣忙福州红妆劝导小姐乐姑娘也太过分了,不与小姐一同分时便罢了,静海如此羞辱小姐 罢了诺姑娘想必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无依无靠?见到诺姑娘觉得亲切,想还他一身姐姐,怕是闹姑娘误会了 胡卫猛隔得远,虽并未听清诺芝跟红妆主播二人说了些什么,但这啊糯芝走后红妆你怕是嘞,顿时心生同情 美人落泪,实在太惹人新年了99也真是的不知道,对红妆姑娘说了些什么,竟然让这么个绝世美人那银宇杰 因为这件事,拥护洪庄的虎卫和拥护诺氏的虎卫彻底杠了起来。当然这些脑子病不知笑 他独自朝着西泉的方向而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寻找胡七的虎卫,见他路过纷纷朝她望来,其实胡七并未怎么约束他的自由?只要不下山受电的每个角落他都可以去 提着十盒十不而上,他心中为谁有些烦闷?不用呆在屋内,用膳是真,想起脚图带她去过一次的亲娘犀牛,边打算邪地而坐在树荫下铺上 走了一柱香的时间,老师,看到了绞兔给她指过的一片木槿花翎,他想起小偷说过,这片花林是受电的境地,任何人不得踏足 胡威们今年寻找了胡七一个多实战,漫山遍野的喊叫声,就算逗你的老鼠也被震醒了,可现在确人没有消息 这这片境地无人敢踏足,我在驻足看了会儿木槿花林,挪开脚步,继续朝着西藏的方向而去 听着潺潺流水声,感受着大树带来的阴凉,老子的心却始终静不下来,没有直接去打开十盒,而是仰面躺在了芳草上,闻着花草混着泥土的气息,闭上了眼睛 陈亮刚一闭眼,胡曲虚弱苍白的脸便出现在了脑海中老孑长吐一口气,睁开眼翘起二郎腿,茫然的看着遮住阳光的大树 手潮一浅,一探,这才想起自己的糖都被胡七给收走了 米了米成六张手塞到后脑勺下,继续神游 99,遇到男生在耳边炸起来,那就要来惹耳朵,侧头去看,这会儿脸色铁青一脸,陆毅的看着他 拍了拍身上头上的草屑,坐起身淡淡扫了他一眼,有事 火二额头上渗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她已经快急疯了这女人居然若无其事地在叫你陈娘,这喊的他足足有五升,才将他换血,他到底在想什么? 哦,你也是拿成一娘的,我这点活也不说话,这个字托着腮又开始发呆 虎二的暴脾气一下就被点燃了,电折为了就你耗空了内力,折损寿命,你还有没有良心?现在店主失踪了,全店人都在着急,你居然还有闲心陈姨娘? 我觉沉默的等虎二说完,怎么看上他?吃小的,他救了我,却杀了我荧光几百名影卫,你让我感谢他 火儿语气一致,脸色气陈猪肝色,你他娘的刘昌华调的,老子不跟你扯嘴上功夫,乳山的胡伟说了,店主没有出山,肯定还在店长,但是四次我们都找过了没有店主的身影,只有 脑子接了下去只要木槿花玲没有找过 胡二诧异的瞪大眼睛,随后点了点头,店主很有可能就在木槿花倪妮,那夜店主回来的时候,双手沾满了泥土,山上我们没有找过的地方,就只有那一处 那你可是间谍,你们都不敢进去让我进去了伙计,且国一剑杀了我我很私密的,谁想死谁去? 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给老子起来,业主不会杀你,老子用命跟你保证,恋着花了那么大代价就你怎么会轻易让你去死? 何况何况地主他,一抹红晕悄然爬上了蓝色的耳根,又纤瘦染黄了,男子面颊 脑子眯了眯眼,胡姨的看着火,他怎么了? 虎二愤愤地看了洛枳一眼,脱口而出,店主他心悦于你 少年,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不懂你们店主的真正喜好,少女橙角含笑露出浅浅的酒窝 火二僵硬的站在雨原地,女子听到这话,不该是害羞的绞着衣襟或手指吗?什么叫他太年轻了?他比他还大两岁好吗? 让你的笑让胡二感到了一阵惆怅,她忽然有些后悔,后悔没多读些书,明明99的话她每一个字儿都明白,但是穿在一起怎么就不明白了呢? 老子提着十盒朝外走去,后期对她确实算特殊,若不是亲眼见到他和上官抚琴的,请你她想学都要以为他星月塔,也难怪虎二会产生这种怪想法 我也在一边的店轴门钱塘诺真所行的方向家阵金异常,然而盘龙没发话他们也不敢做声,眼见着那道玲珑身影,平遥走入花林,红妆几声道,老姑娘,我与你一同前去 欢迎刚落抬脚,便于跟上熟知斜伸出一只有力的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王庄面色一白,柔柔弱弱的抬头望着挡住他去路的男子 盘龙淫者,我只是单身店主,欢迎这么大诺姑娘,恐一时无法寻到店主,我进去兴许能帮上忙倘若活期哥哥要怪罪黄庄也认了,只要后期哥哥平安就好 第519章 花楼猜谜 当然,这也跟亚日国当今天咋娜伤的十人善用有关,朝中多能人少宁陈,国家由此昌盛,并不奇怪 反观声乐过的天择南怀,谁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但朝堂是你分散,几位王爷各有心思,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够他头疼了哪有多余的精力去发展经济 路上人群熙攘,尹卓在旁手臂党采诺之身侧,错着没?不著痕迹的男爵,那些想要靠近努吃的人 烹 中文落地的声音,在喧嚣的街市上并不大,但是人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很快聚集了一部分人围观 紧接着传来异声一者气使的叫妈神,赶紧给我滚,一副穷酸样脏了老娘的门楣,屠洪穿绿的女人冲着手拿棍棒的汉子到,以后这乞丐要是再上面就把他的腿给我打折了,看他还怎么来? 诺芝和尹竹本就倪热闹处并不远,朝着事发地看了一眼,是座青楼,本以为又是没钱想白嫖的戏码,可人群中的一段声,让她顿住了脚步 唉,这男人被打了多少次,怎么就不长记性呢?非说他娘子在这青楼里,要把人带走,依我看啊,他娘子啊,就算在这楼里现在也不干净了,带回去又能怎样? 谁说不是呢?一个月前模样长的还算俊秀,才过去一个月,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了,瘦骨嶙峋的,就这附身吧,还跟钮妈妈哼,张妈妈可不是纸老虎 听说他还十字儿递了诉状去攻牙,张妈妈可是有关系的,状没告陈仁到挨了一顿揍 要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娘子可真够狠心的,丈夫被打成这样也不出来瞧瞧,怕是钻进钱眼里了 人群窃窃私语诺之拨开人群,朝着被踹出青楼的男人看了一眼,男人确实如同富人们议论的那半骨瘦嶙峋,露在外面的一只手青筋隐现,甚至连里面的血管都能看见 隐竺水器上前伸出胳膊,互赞诺之周围,压低声音问少缴 老子知道她和影逐现在的身份最好不要引人注目,目光闪烁了下,你在人群前没有在动 拿宝剑男子趴在门口一动不动,心里咯噔一下,我不是死了,外面还这么多人围观呢,他可不想惹上麻烦 心虚的可乐饼,那狠狠的,少给老娘装死,然后朝几个打手使了个颜色,把人拖远点,晦气 几个大汉?伊利形式拽着人便朝着旁边的巷子拖去,老鸨扭着腰,冲着围在门口的人群甩的甩胖子,都看什么呢?杰克,晚上来,白天不接待,说完快速的别过头进了楼 陆贞合影术不远不近的,跟在仔名大汉身后,听他们讲仁王向子脚一扔,脱了口唾沫道,真不知道他们得罪了谁?搂你的小娘们也是可怜,模样长的那么标致,张妈妈却让她伺候最下作最丑陋的人,简直抱天天网 可不是嘛,我瞧这小子也活不了多久了,等他不在闹腾了,咱们也就清闲了,你说说咱们这些日子都扔了他几回了 几个打手?江南塞任夏豪没有多做斗牛,大步流星的,除了巷子 我这错了,错没?给男子好了,卖,在男子周身的起初大学上四上银珍,片刻后,男子缓缓睁开了眼 再见到墨汁和烽火时目露一会儿浅,难道,二位兄台是谁? 他的嗓音粗泥,但显然不是天生如此,而是被人弄坏了声带 那就笑了笑,兄台,莫怕,我们二人只是路过见兄台倒在此处,小弟略懂医术,变体兄台把了把脉,兄台,换我小洛便可,这是涉凶小竹 地上的男子闻言,艰难的抬手,举手作业,多谢二位兄台相救之恩,小生孟闲,若两位兄台不嫌弃,可去家中喝杯茶,让小申聊表谢意 兄台,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既然兄台相邀,我便却之不恭了 脑子刚要伸手去将孟贤拉起来一条臂膀苏州比他更快,提前辅助的梦想 这一站直身子诺之才看清了目前的样貌,面黄肌瘦,但衣衫却还算整齐,头发用头巾树着一副标准的文人张半,面容亲子交错,已看不出原貌,但关轮廓应当不算吵闹 孟大哥可是秀才,诺之问的很笼统,对文人来说,考取秀才是第一部,谁脑子有此一问? 梦娴点点头,面上却露出了苦涩,不才正是 那些炖了小岛,孟大哥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可是自远方而来 他其实也不会要日国的地方耶,可是方才在青楼门口他听了不少妇人嚼舌根,梦娴的腔调与他们明显有差别,是由此疑问 不才是从汾县而来,确实不是要都本地人 诺氏没听过这个小县城,选秀问道,孟大哥千里迢迢而来,可是为了寻亲 梦想真大的眼睛,看着弱智,脸色憋的通红,分门到阵势,贤弟,怎知?小生的娘子被恶人所虐,小生意怒带着女儿追随而来,多方打听才得知了娘子下落 诺基江梦娴的激动收尽眼底,面带愧爷方才我们兄弟二人在青楼门口见到兄台被逐出,听那些闲话,孤儿得知 梦娴的脸刷的惨白,消费者拱手作揖,口笑的,让两位见笑了 既然拐过胡同,又走了一断路,来到了一排破败的民宅钱,其中一户民宅门口蹲着个四岁左右的女娃娃,头上用红绳绑了两个啾啾,手里拿着一个木棍,像是在掏蚂蚁窝 梦娴一见到女娃娃,眼神顿时陈满了,担忧换到,小凝,爹爹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出门,外面坏人多,你怎又出来了? 女娃娃听到姐姐的声音顿时清晰地抬起头,再见到梦娴脸上的伤痕后,心眼你陈满的泪水,丢下木棍,跑上前,偷情的梦想,怀念 爹爹姐姐 梦娴温柔的摸了摸女孩的头,有些尴尬的看了诺之和尹卓一眼,这是小女孟凝,生性贪玩,让两位贤弟见笑了 诺真下了下,无妨,梦到哥的女儿长的很可爱,小孩子活泼些彩不失童趣 孟宁怯生生地从梦娴怀中冒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诺芝和尹竹,眸中充满了纯真和好奇 加你很久都没来客人了,这两位哥哥长的好俊俏,是爹爹的朋友吗? 第520章 孟闲之死 诺之笑着看向悄悄打量自己的小娃娃,孟宁贝诺脂视线一望顿时红了脸,像受惊的小兔子般又缩回了,爹爹还你 脸若银盘,眼色水性,梦玲的长相的确可爱,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倒像是富养出来的,一身粗衣也挡不住灵龙气运 梦贤给诺芝和尹珠到了查,小女娃怕生的狠抓着孟贤的长沙目前到哪变更到哪? 老姐,米娜考察水对孟贤道,穆大哥,客服进不说几句话 梦娴,看到女儿一眼,伸出双手捂住女儿的耳朵道,兄弟,有话不妨直说 小姑娘,耳朵被捂住,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这十分乖巧的,没有去芭娜在耳朵上的手 可怜父母心弱智知道梦娴就是不愿让女儿离开自己的视线,他虽感激他们兄弟的救命之恩,但是也不是愚昧之人 水并未在多强求,而是摸出了一个瓷瓶,放置在周几上?孟大哥反复受伤,五脏六腑接受了郑场,切记好生修养,这膏药每日涂抹三次,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梦闲目录金色,从腰间拿出一个钱袋,打开查看后,有些窘迫的把钱袋你到诺氏跟前,多谢鸟历险记大舅子恩,这膏药一看就十分贵重,这些钱定时不够的,但也是不材的一点心意,还望贤弟,收下 诺氏将钱袋打开,看了看数额,接着咆哮遮掩草里面放了十两银子,哟将钱袋又退了回去,孟兄不必如此,风水轮流转,助人亦是助己,这平膏药与我来说是锦上添花鱼孟秀奶说是雪中送炭,相逢只是有缘,梦兄,莫要推辞 梦娴面对为难之色,最终又潮墨汁二人做了个一,这才收下了膏药 两位贤弟的大恩大德,孟贤此生谨记,若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两位贤弟,尽管开口 脑子实在不习惯如此客套,直言道梦兄家中可有笔墨纸砚?这膏药是外敷,梦兄,受伤已久,内脏也需温阳,我给孟兄开张方子,没胸可去医馆炸药 梦想的眼睛闪烁了下,面露难色,却并未多言,像诺之函授,转身进了屋子去拿笔墨纸砚了 身后的小尾巴,看了诺之弈亚,也找找姐姐的长沙进去了 很快弱智,写好了一张药方,梦想再次目露,感激之色,老陈强在它长篇大论咋说?感谢词之前先一座告辞 父女二人送到了屋门口,见他们二人一去,这才有情的恶 小女娃编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可以说了,仰着脸问姐姐,这两位俊哥哥是谁呀? 孟贤一校,他们是好人 哦,小女娃哦了一声,脸上充满纯真,要是他们能把娘也带回来就好了 孟咸面塞顿弁,没落,愁苦啊!幽幽叹道,小宁,姐姐一定会把你娘带回来的 小女娃出奇了,翠梅,爹爹娘到底去了哪里啊?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是不是娘不要我们了? 男子面色一素,眸含怒色,又是一叹,摸着小女孩的头说,小宁这么可爱,娘亲怎么会不要小林了,你要亲自是被坏人掳走了,需要姐姐去找,小宁乖,以后可不许一个人站在屋外了,真是的,有好人也有坏人 小女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看向男子面上的伤,爹爹疼吗? 母亲摇了摇头,不疼,你看爹像不像戏台上的红莲猛将,欢迎诺人便笑了起来 梦琳竟然爹爹笑了,自己也跟着笑,脆生生的,是很像 弦月如钩,夜色苍凉,青楼这热闹异常,门口揽客的说着各种超话,楼上的姑娘倚窗而立,穿着薄如蝉翼的轻纱,若隐若现的魅惑者街上的行人 盈科燕雨生驱散了夜的寂寥 尹卓面沉如水,脚步像生了根一样,卖不动分行,他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十分不适应 弱智践踏如此,轻笑一声,尹卓,你在外面等我,我一人进去,足矣,你莫忘了,你现在办的是书生,不是杀手,顶着这张脸进去姑娘吗?都被你吓跑了 少缴,我们何必多管闲事,公主给您的时间只有三个月,世间疾苦的人这么多,若见一个就一个,如何有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 老姐嘴角威高,神色不明,你说我只知道,好人必有好报,做善事便是肌肤 你说的对,世间疾苦的人,何其多受苦受难的并不只有一个,可若是我们遇见了却不伸手援助,那世上便多了一份石磨少了一份温情,我们无法左右别人,却可以掌握自己 尹哲,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放心,我懂分寸,就算要求别人,我也会先救自己,我不会放弃自己的命,三个月的时间,我会竭尽全力寻求生气 少女目光灼灼月光下金比纳万千灯火,还要耀眼,隐珠一燕不再说话,跟着那只进了青楼 两人刚进青楼,并有两个穿着暴露的女子迎了上来,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女孩的穿着,身上香气缭绕,娇笑着吵两人身上操,两位哥长的好俊啊,今夜让奴家姐妹伺候可好? 引着促着眉,强忍着鼻尖那股刺鼻的脂粉味,诺之笑着将两人四处游移的手抓在掌心,好啊,我们兄弟二人可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两位姐姐可要多教教我们 这是自然两名女子切切娇笑起来,其中一人道,公子,我叫春草,他叫冬雪,有我们姐妹二人俯视二位公子,既然让二位欲仙欲死 隐竹面色冷峻,两名女子不敢朝她身上操,纷纷潮落,最身上以来 俊哥哥,这位郎君看起来好可怕,莫非是嫌我们前面的人长得不好看? 老子轻挑的勾起春草的下吧!体会你们二人一个倾国,一个倾城,美艳不可方我,是我兄长读书读傻了,不懂得消受美人恩 不用管他,我们玩我们的带他心痒难耐了,自然会参与进来 还是公子懂情趣,我们请问二人就喜欢公子这样的,陈晓苦短,公子,我们上楼去吧 好 诺着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术,一眼拿着春草和同学的手,还不找二楼而去,时不时勾起手指刮一下二人的穷比引得两人一阵娇笑 隐竹一路沉着,脸活像别人欠他几万两银子似的,冷杉的气势与能力的欢笑声格格不入 第521章 柳梦歌的过去 我是宁吾国镇国将军府的二小姐牛梦格,我爹是文明远扬,你下赫赫战功的柳启元 女人的脸上忽然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老子等了片刻,将油脂伞举至头顶,亲生的走吧 多谢 我这没有回头去看,将油脂伞偏向左方,遮住了刘梦鸽和怀中的骨灰堂,明日我们会动身去宁波过,若是不介意,就与我们一道同行 谢谢,刘梦鸽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它是由中的感谢诺却遁的片刻问道,还不知恩公姓名 我兴诺 杨梦鸽那那片刻见到知没有往下说的打算,聪慧的点了点头,乐公子的恩情,小女子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一报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我愿意帮你,只是因为看你顺眼,我上来欣赏意志坚强的女子,你遭遇坎坷,却能牵强的活着,救命,不该去 老直弯了弯唇目视前方,伸该手,很快变续集了一滩雨水,风雨过去后会迎来彩虹,你已经将一生的苦吃尽,往后余生没有什么能再把你打倒,好好活着 刘畅然真诚地望着雨中瘦削的少年,忽然觉得心底的阴霾被一双大手拨开,那些苦难结成的疙瘩,一点点融化 将怀中的骨灰坛报警,眼里简介继续写了光亮是啊!他还活着,既然他命不该绝,他就要好好活着,亲眼看着柔琳君最后赢得 凭什么那些欠她的害她的人能安然无恙的活着?他却要痛苦自卑的想结束生命 他不仅不能死,而且要活的漂亮,活得长长久久,爹年事已高,大姐和小妹都不在跟前,但必须回却侍奉爹爹 但你家有五年不敢去想爹爹,如今是何模样?但是家人毕竟会为了他的失踪而担心焦虑,想到蛇,刘梦鸽心中一阵揪痛 溶磷菌,有梦哥在心中愤恨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即便当年被拐走的地点,是荣宁军约他见面的相思牙,但他始终没有怀疑过他,可当血淋淋的真相摆在眼前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这一夜,雨没有停歇,谢谢妮妮的下到天明,女士烧还,细如牛毛,我只好隐珠退了客栈的房间 隐竹去买雨披和打探消息,那就先一步去了刘梦珂母女住的房宅,刚走进边,有人提前推门出来 脚步不稳,跑的奇快,浑圆的身子,像个大冬瓜,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拜拜的声像是见了鬼 络之侧身避开富人的碰撞,那富人,这才抬起头惨白这一张脸看小诺之,突然凄惨的惊呼一声 啊,有鬼啊!然后双脚生风的跑远了,以后不敢回头 我这摸着自己的脸,够了,高淳鬼?有清风一声,怕是心你有鬼 有么哥母女纹身走到门前,见到诺真牛,孟哥笑折服了浮生,老公子 老子还少,这母女二人已穿戴整齐,包裹也收拾好了,想着尹术还需要一会儿才能过来,变美化妆化到,方才从估计跑出去的是宅子的主人 你文哥,闵子,闵晨笑道正是,他想必是昨夜听见那宅子你产出的动静,今日很早便来了,首租钱的时候我以为我们母女是鬼,所以吓得不轻,公子可有惊到? 我只挑了挑眉,云淡风轻到没有?都收拾好了 你孟哥函授,孟宁眨巴着眼睛看看洛尘,又看看娘亲,天真无邪的问道你,我们要去哪里呀?跟俊哥哥一起走吗? 嗯,去娘的故乡,见你外祖,纽畅然猫着茂林的头收到 哦小女娃哦了一声,眼里充满了好奇,咬着手指道,那外祖父会喜欢小玲吗? 流畅然的手顿了顿笑道会的,小妮这么可爱,外祖父肯定会喜欢 我这已在门框上听着母女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但去这腿看着胡同口 吹风电多会放过这条路,竟然行不通,他只能把剩下的希望放在寻找龙年草上,他若能找到龙年艹,即便被种下贾母,毒素堆积后也可用浓烟草化解 西风吹雨,翠湿人衣,七月的天,难得没了暑热,天空中乌云胃散,预示着随时会迎来下一场暴雨 不知怎的,脑子忽然就想起了雾蒙山上今年下了七日的雨,想起了那个形影不离的人,嘴角自然而然的翘起 少主隐主的声音打断了诺吃的陈莹,男子的声音带这压抑不住的陆毅 少主的对着他下,却又不是对着他小 诺之微微转吗?结果影逐d来的雨被,让刘畅然母女进屋去换,他则是站起了身子,只是张宇被传出来了,身上 消息怎么说?老师,马丽的家好雨披到 圣月国公变,经王埋朝臣已死,声乐d至于请电多热为朝,朱王燕蠢蠢欲动,朝中有消息称,圣月帝已死,密不发丧,宦官当权 宦官当权诺芝微微眯眼,南越国的宫殿与宦官有关 是,隐竹点了点头,劲王男朝城之所以会溃不成军,是因为他身边的宦官提前向圣月帝通风报信,证明宦官野樱鲍信有功成了圣乐地的宠臣 这个太监叫什么名字? 尹卓蹙眉想了想,没有半分印象,她没想到诺知会问证明换关的名字,而且眼下除了寻找龙年草,没有比这更重要的是,11他没有仔细盘问 手下再去问清楚 我知摇了摇头,看下朝他们二人走来的牛梦格母女,隐珠痢疾没了声音 其实是因为高光便对诺之而言,只有好处没坏处,胡琴是圣月国的七皇者虽未封王,这也是皇室中人 若莘月国乱了,做王争锋,胡琴心学也会处于高位,彼时并没有时间再来寻他,对他而言,少了诸多阻碍 前往领悟果的路上,躲了柳梦格母女,为了照应两人的体质情况,我只稍稍放缓了感受速度,并列出了方泽每日用药单文博,柳梦哥的身体 牛梦哥,对此甚是感激,但后来云诺之相识时间久了,便知他并不喜,可他,水收起了,感恩戴德的话语,只牢牢将恩情记于心中 尹哲虽然对路上多了两个人随行十分不满,这才见到牛梦歌母女赶路是明明力不从心,却人咬牙坚持半点不喊累,不叫苦食,微微改观 第522章 孟凝是谁的孩子 四人晨晨度过了古河,变到了宁误国地界,老姐,看着陈强上高全的莽尘二字,陈巧微微扬起 半年前,他来你恶婆得第一场也是莽成,彼时要日过与宁武国开战,迷不聊生,城内一片萧瑟 现在他在满城的街道上,却是一片繁华锦绣,我有满街的梨花,燕燕身姿,脑於地上如覆了一层霜雪 娘亲,这里好漂亮,还有花花,孟宁蹦跳着蹲到地上,双手捧起一手泥花,笑得十分灿烂 牛梦歌望着落地繁花微微出神,物是人非,事事休,我有花如旧,这是他的家乡,是四季常温的花城 一别五载,今宵离愁,梨花枝上层层雪,折梦故人清泪流 尹哲蛋蛋望着或哭或笑或陈莹的三人,忍不住低声提醒,50了,寻枪酒楼用饭吧! 老姐,最先回过啥?他本是故地重游,感慨一番,感受到没?柳畅染哪半身? 牛姑娘,小宁,此地却握都还需几日,寻仙酒楼用拌饭,我们还需继续赶路 嗯,牛梦哥,蛋蛋硬了声,转身拭去脸上的眼泪,她是将军府二小姐,被拐卖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着莽臣并不熟悉,这是因为这是故土,所以有所感怀 小宁也跑了回来只是手上仍然握着鲜血梨花昂头小问娘亲,这是什么花 这是你画牛梦格边到边搂着小宁跟在诺芝和尹竹两人身后 一群人随便找了个酒楼,用完饭菜后,并未急着走,老姐,走过这条路,知道除了莽成会有两座山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人迹罕至,需自带干粮 并让尹卓去购置干粮和水,他则是和鸟蒙哥,母女在酒楼等待 虽然并没有去二楼开亚铅,而是坐在一楼大堂,人来客往,十分喧闹,老姐此时的身份是篮子,牛梦珂可守鼎一,两人对桌而坐,无人先开口 刘梦鸽经历过黑暗,无法再将所有人都想象的那么美好,她也怀疑过诺脂两人的身份,就她们母女是否有目的? 可一路行来,诺芝二人对她们母女的关照,要让他觉得刺激这份心塞十分狭隘,反正她们母女的命是黯然旧的,即便恩人想要拿去,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想明白这点有梦哥对诺之二人的身份,便不再好奇,只是熟读四书五经的他,在诺之人面前还是有些趋紧 诺姐,到没牛亦有梦鸽的情绪,他们坐的这桌,靠着窗户,脚足饭饱好昏昏欲睡,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看着外面的街道 变身有人不让他安上,医生猥琐至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小娘子,过来陪哥哥喝一杯,想吃什么随便点,哥哥请客 说话的是个青年男子,穿着一身紫袍,没遇见一股风流态,面色白里透灰,身材瘦削,左右两边还各坐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 隔着几桌客人诺芝仍然能闻到那两名女子身上传来的捏制脂粉味,应当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那真的是想从济南身上暖洋洋的扫过,最后落在了紫袍蓝者身后站着的五个魁梧大汉身上,暮光在潜逃大汉眼角闻着的苍鹰时,微微凝滞 金公子,你真坏有我们姐妹二人伺候您还不够,金佑桥上了别人,莫非是我姐妹二人伺候的不够好,女子娇真的难过紫袍男子的脖颈,梦露委屈这仨 另一名女子也不甘示弱,手扶上男人的妖气,你轻轻揉捏,媚眼如丝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一名青衣男子愤慨的站起身指着紫袍蓝色大 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如此有辱斯文芝士,还请兄台收敛些,情衣男子面色通红不只是修的海参老的 哈哈,却听紫袍男子一声大笑,极为轻蔑的看了青衣男子一眼,有肉丝袜,我看你这分明就是嫉妒本公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身边的两个美娇娘闻言纷纷附和着笑了起来,四高四眼的看着那明清一男子,只让男子胸凶的脸色红得几欲滴血 金光嚣张的大笑,长身后的魁梧大汉大,把她给我扔出去,斯文点儿 李杰便有两名魁梧大汉让你小鸡一般驾着七星男子桥酒楼外扔去,任清英男子如何扎扎也无济于事 这听嘭的一声 酒楼里有人凑热闹,出去看,纷纷怒出侵害者,少诺芝坐在窗边,将外面的一幕尽收眼底 今年难则直接被只出了哦丈远,口吐鲜血,晕厥过去,可见两名大汉臂力有多惊人 金工则见两名后卫回来,愈发得意猖狂,九楼,你的客人个个禁若寒蝉,有胆小的已经结了帐,匆匆离开了酒楼 鲜血留下来看热闹的纷纷将同情的目光落在柳梦鸽身上,刘梦鸽经过一段日子的调养,面色也恢复了红润,再加上他本就品貌不俗,惹人亲眼也在意料之中 被震出去的青衣男子已被好心人抬着送去了医馆,诺之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看上了几名魁梧男子 苍蝇 诺基突然想起了雨燕,你死去的那两名杀手,他们说苍蝇帮灭了青蛇吧!而那两名杀手面上家有肉包,不难猜测那你起先定然闻着青蛇 只不过青蛇帮覆灭后,为了隐藏行踪和身份两人变弯曲了,脸上的纹身 而这五名魁梧大汉面上接吻有苍蝇的图案,难道他们是苍鹰帮的人 荒城的匪帮为何会出现在零恶国境内? 我这谢谢大娘几名魁梧壮汉时,进攻则以懒着美娇娘来了,他们这桌,牛梦格秀眉紧蹙,袖中的手指悄然握紧 孟宁,请替着看着不怀好意的人,艺双馨妍瞪得溜圆,项氏随时会抓狂的小受 金公子目露淫邪之光,笑着伸手便要去么有梦格的脸,小美人,你这皮肤可真是滑呢,若是跟那哥哥,哥哥定教你衣食无忧,想要什么哥哥就给你什么 哥哥?冷淡中透着嘲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金公子的手顿在半空,不说的朝着对坐看去,渐弱之容颜清秀,不由眼前一亮,怒气收敛了几分 方才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牛梦鸽吸引了,倒没有发现桌对面还坐着一个清秀绝伦的少年,他听说大户人家都有养男宠的爱好,它虽没有这个癖好,但是能带着一个这般清秀的少年在身边,也是分外长面子的事情 第523章 柳梦歌的抉择 啪嗒,一滴湿热的液体落在弱智的脸上,让他蓦然回神 那只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面对上官抚琴,他却犹豫了,才错过了对付他的最佳时机 若他今日真的死在自己手中,那就直接明媚的山川水色,郑丽的锦绣河山,会少了一朵遗世独立的空谷,幽兰 这人间也会少了一抹颜色 耳边紧跟而来的是烽火焦急愤怒的喊声,你放开洛洛,少云箭有妮妮的朝着上官父亲砍去 上官父亲处了蹙眉,终是不舍得放开怀中的人,眼前的手挪开之后,诺之终于瞧见了男子还在滴血的手掌,在百姓如玉的手掌之上,赫然有一根细如牛毛的针孔 抬手抹去脸上的液体,银红染红了老觉得指甲 她没想到上官父亲如此聪慧敏捷自己,不过是迟疑了一瞬,纱照已经被他看破。自己反倒还被他占了便宜 老子不爱优柔寡断,可面对上官父亲,他却一再犹豫,错失了对付它的最佳时机 我光会暗不明,他想他应当是舍不得的,这般精彩绝艳,绝世无双的男子,但是空谷幽兰,姐姐独立,而不该英年早逝,过早夭折 若他今日正死在自己的手上,这山清水秀,无边无际的天地,便会失去一抹颜色 烽火上市,丰乐李样手中的朔云倩招招狠辣朝着上官抚琴的要害刺去,子宫部首的打法让诺之心中发寒,涌起担忧 上官抚琴仍然是旋转只见,树根银丝,朝着烽火七射而出,也不知她的隐私到底是什么材质自成烽火手中的树云箭竟然砍不断 这种认知让烽火更加急躁,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诺诺背着人脑在怀里,亲吻的画面,心中的沙溢犹如冲天的巨浪,一伯伯将它等你至湮灭 你变强了,上官父亲敏感的察觉烽火的五亿与上次相比已经完全不在一个平面 九峰已经被伤得站不起身,但还是有心的,望着自家主子,大喊道主子,小心 烽火的每一个动作都让酒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倘若主子有一个不慎,便会命丧黄泉,这让伤势严重的他吓得不敢昏死过去 他努力地用剑撑起身体,然而根本连站立都成了奢望,心血已经流淌了一地,绿色的草叶上也泛着点点红光 上官父亲射出的隐私缠绕上了烽火鲜白的脖颈,然而,烽火却像是未曾察觉一般,手中的树云箭还是利落的朝着上官父亲的胸口刺去,丝毫没有半分迟钝 这死小子,需要比自己死的快,还是邵云剑刺得快吗?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用得着拿自己的命去赌吗? 即便受孕鉴真能赶在他死之前刺入上官父亲的胸膛,烽火也必然是活不了了,用得着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吗? 至少,弱智双眼蹦出含光,迅捷的宛如猎豹一般拔出两排匕首,跳进二人的战场中,想要阻拦 然而已经出鞘的剑在想收回,并没有那么容易,千钧一发之际,我知道两把匕首根本毫无用处,她值得抛开两把匕首,一手拽着银丝一首抓住了蜂蜜的收银监 噗嗤,刀剑刺破皮肉的声音让沙红呢演的烽火身形一震,醒目充满惊恐的望着面前的女子 上官父亲高山流水般的容貌也有片刻的失神,好看的眉型聚拢,亲人的面容,望着银丝上的殷红,忽然觉得格外刺眼 弱智,虽然做好了制止两人的准备,扔掉匕首之后也聚齐了内力前去抵挡,然而高手过招年,身边的气流都足以割破皮肤,更何况是直接用双手去陈家兵器 双手皆是鲜血淋漓,皮肉外翻,惨不忍睹,一滴滴鲜血顺着诺之的手腕手指掌心华造银丝和受云间之上,两柄武器,两只手,姐清除呢鲜红 六只咬牙顿向上官父亲和烽火,掌心的盲目已经过去,此时传来阵阵疼痛的感觉 还能感觉到疼痛变好,只要还能感觉到疼痛,便可以治好,如果真的因为制止烽火和上官抚琴,自相残杀,而毁了自己的一双手,万氏故居会后悔一辈子 冷抽了一口凉气,那只潜力用平静的语调的,我松开手,你们把武器拼一抽开,速度要快 也罢,诺芝开始倒数,321 淮阴刚落,银丝和少云箭已经琪琪,托尼诺之的掌心,那只受伤的手掌,身兼又冒出一排鲜红的血迹 承德诺之额上现出新的饱汉,咬了咬唇没吃看两人,而是迅速回到包括父亲取出可以止血的药材,放在口中咀嚼,然后扑倒首长上 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但是伤者不自医,这句话不假,诺之殇祭双手。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忍着痛将药材扑倒首长,却还是没办法完美的处理伤口 诺芝心中气恼,但却倔强的没下烽火和上官父亲求助,首长稍微扯动,伤口处右侧奶撕心裂肺的疼痛 该死,那只橙色已被咬得泛白,治病以上有条不紊的她第一次尝到了挫败,手掌的伤,如果不好好处理,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这让她怎能不着急? 烽火也在旁边,记得剑眉蹙起,手上是两条白色的毡布,弱智深可见骨的伤口让他先借,他有心上前帮忙,却害怕越帮越乱 心中懊悔,自己为何?非要与上官父亲拼客,倪死硪活,最后还伤害了诺诺,遵义冷酷的面庞,福州浓浓的稠物 我知正在手忙脚乱的将药草朝着手掌心服务器,一双白皙修长的玉手却轻柔地将她的双手捧走 接着便是一道清冷的嗓音,需要哪些药?草 诺氏胎毛辫签到一张清冷如月的肾炎,轮廓深邃,五官精美,吹弹可破的肌肤,简直让女子都羡慕,只是那双没却猝得使劲 他在关心我,诺芝心中冒出了这个念头,单词时也容不得他多想,点了点头,曝出了几个一草民 上官府勤毒术精湛,虽不精通医术,但是读一部分家,药草他还是认得的,给诺资清理了伤口,还在糯芝的指挥下给他石乐珍,血流的速度越来越缓慢,渐渐凝固 紧接着上官父亲蒋姐,嚼碎了的药草混匀平铺在诺之的伤口之上,从烽火手中取走了白色不调,耐心细致的提诺之包扎,好伤口 第524章 苍鹰帮少当家 一码归一码,诺之望着背包好的双手,弹弹岛多谢 嗯,上官父亲硬了一身,现在诺姿身边盘腿坐下没了,下文 我只被他专注幽深的眸子,盯得六神无主,在开口道,请问也您的属下也受了伤,您不去看看吗? 上官抚琴既然盘坐,半晌后才慢吞吞吐出几个字,我不会智商 那只缓缓吐出一口气,陈轿车的车,不会治就不管了吗?请问也您可真是冷血 不远处趴在地上的酒疯并没有昏死过去,听到诺之的话,声音沙哑着开口,那姑娘您不能这么说,王爷,网页对您是真心的 那只一爷,妄想九峰的眼神,带着四同寝,这就是愚忠,哪怕主子让他死,他也能毫不犹豫的抹脖子 你组织都不管你的生死,你还替他说话,他就是冷血,不然怎么会连感情是什么都不知道 九峰还想辨别什么,却因琪琪过快而导致剧烈咳嗽,脊背弯在地上,一时间说不出话 又过了原么?一炷香的时间,山峰到时候温柔了下来,那这听着耳边虫子咀嚼声越来越小 战起身朝着陶冠而去,果然第二波的毒虫品质还没有第一波的好,陶罐中存活着的仍然是前一天幸存的那只杀人蜂,只是今天他的个头似乎又大了些 小火把罐子合上,诺之双手布兰顿只好朝着烽火说到 烽火慢条斯理地合起了陶罐,诺氏眼中的余光找过奄奄一息,已经昏厥过去的酒疯,又望向制作,一边清风朗月般的上官父亲 终是心软了,小伙,宝宝,阜宁暗红色的不要吵,拿一些,研磨一下,敷在九峰的伤口上 这些暗红色的药草有凝血结痂的功效,但药用价值并不高,老子之所以把这些药草带着,皆是因为碾碎他们后放入陶罐中是吸引古种的一味药材 烽火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九峰是他所伤,他自然知道自己出手有多重,即便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诺诺,何必关心他,就连他那冷心冷情的主子都不管他的死活 刚走两步,却听落车在背后幽幽道,记得先把枕巾拿了 烽火脚步一顿拳脚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这才脚步轻快地取了药艹朝着九风而去 老子并不想坐在上官父亲身边,想起方才的那一吻,他就觉面红耳赤,这可是她两辈子的初吻 恼羞成怒地瞪了上官父亲一眼,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漆黑如墨的双瞳,正紧紧的锁在他身上 我这心中一疙瘩选了个尼上官,父亲足有十步远的地方坐下,闭幕开始养神 手上的伤势严重,还伤到了清迈,三天之内他别想动弹双手,可是让他就这么空手而回,他又觉得万分别去 好在还有烽火,老子打算收养营业。明天还是继续上山,先观察下地形,反正身上带的干粮足够他和烽火在乌蒙山上多大几天 感受到身边有暖风拂动,我只掀开眼皮,便签上官父亲老神在在的坐在她身边,背上也是那个始终陪伴着他的娇为情 诺之眼角抽搐,先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静,本想让他把自己的青色发带还给自己开口,却成了你为什么吻我? 男人逼逼娘娘毁了她两次想文 那就气的火冒三丈,想起自己那时候本来是杨钊要吻他,故意让她失身,想刺破它的海学到,没想到却反被这男人吻了,陡然升起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我还想文明,男人清冷的声音不带半分移民,却绕诺之面色突然爆红 若不是双手被包裹的无法动弹,若知很想一巴掌呼过去,不是清冷如谪仙吗?不是不染凡尘,不做凡事的吗?有这么调戏姑娘还面不红气不喘的吗? 滚诺只喃喃吐出一个字,便撇过头。不再搭理关父亲 片刻之后,诺氏却觉得面前有什么东西在摇晃,微微睁开一条眼缝,学姐,两根青色发带 诺之瞪圆双眼,今忘了双手还有伤下意识的病,要去度青涩发太,给我还给我 双手铺在半空,突然传来剧痛 思,么志腾的差点飙出泪了,双眼挂着,尽量的泪住,路灯者上官父亲模样可怜又可爱 别动伤官父亲清冷的嗓音带着不容智慧捧着墨汁的手仔细而专注地检查了一番,清澈透亮的眸子氤氲的情绪,让诺之不敢细品 诺之双手奇快,强过上官抚琴手中的两根青色发带,禁止咬在嘴中,那副没了手,还有嘴的气势,让上官父亲成教委阳 自怀中掏出一枚桃木三,上官父亲的声音经带了几分宠溺和无奈,檀木簪送你,你已经是粘两根青色发带都舍不得给我 诺之嫩嫩的看着上官抚琴手中的桃花山,两梅开得正艳的桃花栩栩如生的在左右两边绽放,中间守护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整只簪子,古朴素雅,却要标争奇斗艳,花团锦簇的神级敢 仅一眼诺吃就看车了,刚伸手想要去触摸那只桃花扇,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手腕 别动,亲人的嗓音是带着笑宇,没了,居然与千里之外的寒霜,让诺之不由自主得顺从他的话挺住双手 感受着两双有力的双手在发间穿梭,诺之有些诧异的想开口说话,然而想到嘴中还咬着自己的发带变憨憨的闭了嘴 他很少问上官府前你贵为王爷会玩女子发髻吗? 她想问上官府前,你送我一根桃木簪是什么意思? 他还想由衷的赞叹一声,上官付钱你不去做雕刻工真是太可惜了,这桃花赞比我见过的任何一枚簪子都好看精致 平静的心火罐茹贝投掷了一颗石子,在发间穿梭的双手宛如一条条细柳,拨动着诺之的心湖,酥酥痒痒,让他莽山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提亲下聘礼,吻她疗伤,桃木簪挽发髻,上官父亲的心意昭然若揭,然而诺之心中还是下意识的否定 上官父亲卓然,高贵,清隽,淡雅,独秀,飘逸,他的身上聚集了许许多多美好的东西,宛如造物主精雕细琢出来的最完美无缺的艺术 郎艳独绝世亡骑二,用在他身上才算是淋漓尽致,可这吧金贵出城的人真的该留在红尘吗? 第525章 有辱斯文 兖州这样无法劝说诺芝之好将它卸去易容术露出真融 诺芝望着童镜中的那张桃花芙蓉面,唇不点而朱,眉不化而黛,脸蛋上有些稚嫩,却已有风华绝代之姿 墨汁解开垂在身后的两束青丝,将两条青色发带妥帖的收入怀中,窗口飘进的清风,挽起魔法,雪白的肌肤,精致的五官让人移不开眼 眼珠有些失神,木乐的站在原地,思绪飞到很久以前 你主t我广哥,发际,诺兹拨开耳边的一缕青丝,慵懒的道 影竹秀忠的手有些发抖,心也有些飘忽,上周要挽什么发髻?不如我去,让小雨来 诺之秀美微蹙,诧异的望向影术,自己的真容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尹卓怎么会犯这般低级的错误? 就玩小时候你经常替我玩的那种发气吧,诺之高兴地打开一个小木盒,笑道今天不差桃花了,插荷花花,我捡了好多呢 眼珠目光微垂,唇角溢出苦涩的笑容,杀主印主多年未曾替小结玩法,有些生疏了 弱智有些失望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和印珠,唇角微抿,挤出一抹笑容,没事的,隐竺哥哥,不必勉强,我自己来 你周哥哥,你先出去吧 隐珠深深地望了洛枳一眼,手中拳头攥紧,拼命地压抑着内心的苦楚,表面却一派平静,都付出了,相反还贴心地关上了消防门 听见房门被关上弱智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强行包住眼睛中的泪水 手拿木梳,轻轻的开始梳理自己的长发,他并不会梳发髻,小时候为他绾发起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他只需要数着手中的桃花等他完好发起后,递给他其他真好,便可以了 昂,起小脸,这将的不让眼泪落下,闹着低碳尹卓哥哥,我们终究再也回不去了,你再也不会替我绾发了 简单的收起了个高马尾,鸟家边多余的发丝被她浓郁而后,本是天生丽质,也没过多装饰自己,录制拿起黑色命名变除了天下第一医馆 渡幽庭是误读出名的纨绔子弟,老子进了一间茶楼,上了,听小二娘娘一次,那店小二便一年热情的说道起来 姑娘问杜二公子啊,这可问对人了,手指朝着斜对面的一家人来人往的门庭旨趣,姑娘可看见了戏曲楼三个大字 罗志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小二对着一张笑脸,杜二少,每天这个时场都会和相鼠的工作哥们在这戏曲楼听曲儿 诺之定金王娜戏曲楼望去,果真见门外有不少穿着富贵,成教而来的世家少爷们,他们的身后都跟着或多或少的家庭b女 没有直接起身,诺芝继续打量了,这戏裙楼一番,开口问道,你今天可看见杜二公子近照戏曲楼楼 店小二说话吞吐,这这倒没有,我并没有注意,但是往常这个时候杜二少基本都已经在这吸取楼听取了 客官您瞧,那个头戴双农戏猪宝冠,一身锦衣的就是多而少的好友,金照银家的公子,朱大少爷 店小二兴高采烈的说到,朱大少爷,既然来了那么豆玩少肯定也来了 诺姐,扫了眼店小二口中的朱大少爷,体型胖硕,锦衣华桂,脸朝着门内露出一口大白牙,嘴里在说些什么 不再做单个,我只起身便要往戏曲楼而去,滔滔不绝得店小二却喊住了他,谄媚的笑道,客观您一定没有去过西区老爸 竟然也不知道这戏曲楼的的规矩 那只停下小布,在电小二期盼的眼神中问出口什么规矩? 店小二嘿嘿一笑,却不在说话,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睛左右乱颤,那支会议要掏出二两银子,放在手中,掂量了下 把事情说清楚,这些就耍你了 店小二眼睛金光四射,看着诺氏手中的银子,笑得贱牙不贱眼,不在有所隐瞒,热情的讲道 客官有所不知,这戏曲娄乃是雾都贵家公子洗刷完了,聚会去那的地方,每个进入的工资都要出示身份,只有身份能上得了,台面的人才能进去 诺之凿凿没。但并不慌张,打尿了点小而已,唇角微膏有要从钱袋里掏出五两银子 那天小二精神一振,笑得更加热情了,盲公违者解释道客官。您不必担心,这是群哦,您肯定进的去,你那稍等 盐坝店小二一牛烟便跑了个没影,片刻后,店小二红光满面的又窜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串吊牌 客官,您瞧这个相克着凤凰花图案的木牌,是丞相伏的小司临牌,这个相克者秀竹的事礼部侍郎家的小斯令牌,这相克着两条鲤鱼的是太傅家的小思令牌…… 有了这些令牌客观。您便可以大摇大摆的进着戏曲楼了,嗨,小二得意的像诺芝介绍着。不知客官您要哪种名牌 真没想到你们还挺聪明的,这些令牌你们访客的还挺像,诺芝赞许的肖导 店小二一点也没有贝诺脂戳破假冒令牌的尴尬,反而一脸杨洋得意,客观您放心,这些年排虽然是假的,但是绝对是请的最好的工艺仿制的,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老师,点点头,这硬盘怎么卖? 见小孩笑得更灿烂了,每个令牌的价格不一样,最贵的是太傅家的名牌,50两银子一枚,其次是丞相府家的令牌,45两银子一枚…… 这么贵?还不带店,小二说完诺芝就摆了摆手,抬脚便要往外走,与其花这么多冤枉钱。还不如自己想一想办法也能混进这戏曲楼 店小二见诺之要走,心里开始着急,忙大喊出声客官,您稍等,还有便宜的 我支持你的。回头,你干脆另娄的问道,最便宜的多少钱 店小二殷勤的招呼着诺芝回来,两量一子,虽然赚不到大钱,但是娘娘一次卖给他那种令牌自己也能捞点油水,想到这里店小二便是一阵的却缘 诺之打量了一眼殷勤的殿下二,你先前还说戏曲楼只能附加公子进去,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小司令牌? 店小二故作为难的耷拉下嘴角,我可没有骗客观,我是看跟客观投缘,这才成本价卖给客观 边说边拿出了一枚刻有大红灯笼的硬盘,诺芝接过拿在手中端详了一阵,发现这枚令牌比别的令牌都要普通许多,做工也十分俭闹 第526章 兽殿的人 这是拿桥子令牌 店小二嘿嘿干笑的两声,也是客观您改的巧,今天正好有食色楼的花魁去戏曲楼表演,这枚令牌便是十色楼五级的身份牌 弱智狐疑的扫了店小而已,嗤笑一声,还说不是诓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十色楼是什么地方,青楼的舞姬哪有什么令牌? 14楼诺芝并不陌生,每次去活香车都会经过那你,不过跟火香且不同十色娄氏正儿八经的亲老 店小二见诺之不幸,盲又堆满笑容解释道,客官,您说的是14楼自然不会给姑娘们发硬排,但是自从14楼跟戏曲楼两家合作后,因为时长会有花魁去表演,为防止出差错吸取挠变做了这些可有大红灯笼的?令牌 凡事有14楼的姑娘去表演,这些令牌便是身份象征 那只见店小21年的帅,有其事也终于相信了他的说辞,掏出二两银子买了一块令牌,便离开了茶馆 来到戏曲楼门口,两名彪形大汉便姜末之难住了,但诺之拿出硬牌,两名彪形大汉。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诺芝一圈,发出了一阵猥琐的笑声 但也并未再作难。而是放任万智进进去吧 猥琐死男人臭男人,小屁呀,诺只低着头边走边骂那两颗守门的猥琐大汉,直到骂够了,才抬起眼打量周围的环境 一路上花花草草,有不少年轻的公子哥们勾肩搭背的坐在草坪上谈天说地,漂亮的丫鬟端着美酒和甜品果子在一旁恭敬的站着,当公子们酒杯空了时变赶紧挣上 远处的戏台上传来一呀呀的唱戏声,戏曲楼内部大的不可思议,假山流水,亭台垄谢,诺芝一路边走边寻找着杜一廷,没想到竟然还看见了一股温泉 诺子正感叹着这群人真会享受,温泉你黑黑的几颗人头让他浑身一家,抱着非礼勿视的心态诺之迅速转过头去 没想到温泉里却传来一声嘹亮的高喊,声音带着迷惑,你转过身来给本少爷瞧瞧 那只怎么可能没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独游亭?他并没有听都要请的话,举个手过头,而是拿着背部对着温泉池 杜一廷盯着这熟悉的背影,和布尼,突然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坚持从温泉池中站了起来,引得与她一同泡温泉的几个公子个十分诧异 朱大公子一年好奇问道,都要听你怎么啦这么冻? 萦绕的雾气遮挡住了都有庭的一半身躯,她没好气的说道,这个死丫头,我们都说好的,他居然不来找我 都游艇一番话说的有头没尾的,祝大公子一脸茫然得看着温泉池中的其他既人,想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什么线索 然而大家均是摇摇头 站住你个死丫头,你居然还敢跑?都要停气急败坏的卜和出身,刚要踏出温泉池去追。却发现自己还没穿衣服,咬牙切齿的拿了温泉池旁的衣服,便开始换上 那这此时已经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十丈远,颜色有些潮红,他可不想在温泉池旁跟杜瑶婷对峙,就让这小子再得瑟一会儿 六只跑到了一个币湖边,微风徐徐,空中的蔷薇花香十分浓郁,诺之阵思索,怎么让渡幽亭神不知鬼不觉?看到她的容貌,再将自己带回府 一个约莫30多岁的女子板着一张脸冲他喊到,你是哪家的丫鬟?怎么也不在旁边伺候你家少爷瞎跑什么? 女子梳着常见的堕马髻,语气颇为恶劣,我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没有直接接话 读码器女子皱了皱眉,姐不走道么知深浅,令牌拿出来我看看 么志犹豫地拿出自己买来的另排,女子看着令牌,抬眸扫了诺之眼,便开始数落的,你是十色楼的,马上就轮到你们表演了,乱跑什么,赶紧跟我来 迟疑了片刻,糯家迅速跟上了做马戚女子,在托马斯夫人的催促和抱怨声中,那只被富人推进了后台 你们动作都蛮利些,马上就要登台了,如果跳不好。得罪了哪家公子,王怡。我可保不住你们 但如果你们跳的出彩些。被哪家公子看中,哪怕带回家做个事情也是你们天大的福分 王爷,我们都听您的,竟然好好表演 王爷,我们都打扮好了,马上就可以上床 …… 诺氏疟虐地数了数房间,除了自己和王姨,中共有九名妙宁女子,长相接受商城,其中找到最为妖艳的一名女子我在牡丹花店,应当就是14楼的花回了 不然头戴牡丹花店的女子咬手指上诺芝,不解的问王怡他是 王姨皱皱眉,将躲在自己身后的诺芝扯到面前,耳畔传来戏台上即将落幕的伪音,便没注意,花魁说的什么? 你们赶紧给她上点枝粉,动作玛利点,马上就轮到你们表演了 王姨说完,留下后台中的众女子面面相觑,辨清子离开了 那花魁女子少了诺之意,嘻嘻的柳眉皱了起来,他们的仙旋九天只需要九人,王怡莫名其妙给他们多送来一名女子是什么意思? 不止花魁女子不解,后台内的其他八名女子也一会儿的看下诺芝 大家满腹疑惑,西台外却又传来了王怡急促的呼叫,众人只好收起心思开始做,最后的整理,而诺之根本没人管 这次要表演的仙旋九天,难度非常的大,关键就在于吊着丝带飞起来的那一段,为了将这段舞编排的更加精彩,他们可都是拼了命的练习飞天,现在身上还有没删掉的於今呢 只希望那些天蚕丝一定要切实点,将自己拉起来的后台大汉们一起在大点,千万不要飞到高处,再一下子摔下来,否则不止会出丑。可能还会丧命 祥吉飞天那一段,身段曼妙的种女子又将目光齐齐望向洛氏,这女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压根没有准备他的天蚕丝,看他到时候怎么飞 诺芝镇像个木头似的,坐在一张铜镜面前,有意者自己到底要不要跳舞?突然一名秀美女子走到他身边 女子穿着一身颇为大胆的绿色纱裙,尾部进了个群结,露出平坦的小腹和肚脐,下身的一群傻还挂着几条红白色的个色漂在 第527章 进入荒城 烽火眼神冰冷,语气也冰冷刺骨,若非要进去呢,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面对烽火的狠话,九峰不闪不避,一只胳膊还是固执的,难在烽火深潜 诺芝晃了晃烽火的胳膊,你在这儿等我,我一个人进去 烽火眼神里充斥着担忧,还有紧张,诺之隔着妮妮露出微笑,手在烽火的掌心上,示意他不必担心 若你到午时还不出来,我便闯进去 我只点了点头,在烽火的注视下缓步踱入桃花林中,她今日穿的是一身宝蓝色长袍,迷你遮住了她的绝世容颜 上官抚琴站在竹楼上,透过竹窗望着他,一路走来,一双云烟般缥缈的眸子定定地落在少女的身上,仿佛要看透弱智一般 他下山之时,师傅曾给他算过一卦,盐她此生会有一场情节,避不开,斩不断,忘不了,苦不尽 厚水积墨弄音人,扁舟半盏异香魂,上官抚琴嗓音空灵,望着远处慢慢走近的少女亲们出身是你吗? 弄阴人扁舟办展,上官抚琴的眼中第一次闪现出如此复杂的神色,有终于等到的释然,有脓德解不开的悲哀,也有不幸命运的亲们,还有一丝怀疑的曙光 弱智禁止踏上竹楼的二层,朱门只是虚掩,诺只一眼便望见了那个站在窗边的谪仙身影,他还是一身广袖云纹长袍,额,前一抹天青色抹额,白色发带将青丝半绾半束 若知只能看见她的侧颜,却以绝色兽魂玉,静静的站在原地不然打破眼前的美好,男子负手而立,遥望穹庐,是随时会乘风而去 六姑娘,你来了,郑州市男子的清亮嗓音打破了这一世的剧情 诺氏有些尴尬的红了脸,幸好被密尼遮住,对方看不见 让秦王爷久等了 男子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过身来,还不得到请按钱,十指抚上情思反应不染尘埃,桌上有茶水和糕点,那姑娘随意变好 那直接点了点头,不必我用过早膳了,说完拿着短笛坐在了桌旁,将秘密也放到了桌上 吹奏前偏头望了上官抚琴几眼,然而,上官父亲不知是不是被人看习惯了?经典察觉都没有 那就只好轻咳一声,昨夜喝酒误事,不小心露出箴言,然诺某时刻谨记红颜薄命一条,顾才带上人皮面具,就是为了活得长久一些,若情王爷年命希望请王爷和您的市委能替诺某保密 见上官抚琴头也不回,颜色也没甩他一个,诺芝只好又努力规劝,那么乃是一件油衣,行走江湖,人心险恶,那么不像秦王爷一样伸手了得,掩盖正荣实在是迫不得已,不过请请王爷放心,骆某绝对无危害,狞恶国之一 诺某可以对天发誓,诺之咬咬牙见上官抚琴还是无动于衷,狠心的发了一条独是 然而,上官抚琴却只淡淡说了句,你是谁?你要做什么?与我无关,我并不感兴趣 若知此范亚然了,伸出粉舌舔了舔方才音说话而有些发干的嘴唇 清澈的双眸,咕噜噜的转了转,又到,不知请王爷对什么感兴趣 上官扶琴的声音飘忽悠远,你昨晚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我从未听过 诺之恍然大悟,如果情王爷能答应弄我方才的请求,那么愿意将取名以及取词写下来赠予王爷 好,上班抚琴的声音中,竟然带了一丝欣喜,似乎占了便宜的人是他 弱智不由愕然,早知道这么容易,他还费那么多嘴舌干啥?瞬间觉得自己方才绞尽脑汁想的一通说辞简直就是个渣渣 除了你就有现成的纸墨笔砚,诺之行云流水的写下了春江花月夜的词,将纸张拿到半空中,轻轻吹干墨迹 地道上官抚琴手上,上官抚琴,看着手中的曲子,幽深的眸子里异光闪耀 上官抚琴将手中的曲子看了两遍,手指已经搭在琴弦上,语气中有些迫不及待开始吧! 那只一弄,看他这样子是要跟自己情敌合奏吗? 也不太想太多,诺之以家嫡字凑字城边,清脆婉转的体音,又如昨夜一样在空中打转神起,笛音忽高忽低,琴声委婉连绵,那只没想到上官抚琴的琴技经如此之好,请看了两遍曲子便能弹奏出如此美妙的琴音,果然不愧是请公子 一起吧!两人皆为开口,那只把玉笛放在娘子间打仗,时不时抬头片上官父亲一眼 中式故作轻松开口道,听闻情王爷曾去过恶盲山,不知是真是假 上官抚琴,眉目未动,只轻轻点了点头诺吃看到上官父亲点头的动作,心中顿时一洗 你能敏成开口道,常闻恶盲山涨气密布,且毒虫巨多,不知情王也是如何上的山 诺基不敢透露自己曾派人去过乌蒙山,便并没有直接说出勿忙,身上有阵法 上官抚琴蓦然转过身,如画的眉眼深深望了诺之眼,淡淡吐出三个字我炼毒 那只也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从这谪仙般高贵的情王爷脸上读出了你很蠢,三个字 诺姿心中也挨骂,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昨夜烽火可不就是被他的毒药所伤吗?自己真是越紧张,越容易说错话 所幸弱智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瞒王爷那么想去乌蒙山见识一下,听闻秦王爷有雾蒙山的地图,可否借给诺某一关? 不见上官父亲,清清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诺之只觉自己费劲,脑子想的亿童说词又被轰成了渣渣,然而脸上还是挂着微笑 继续试探道,那么这里还有许多情王爷没有听过的曲子,也许请王也会感兴趣,不妨再考虑一下 上官抚琴的脸色果然有些松动,撇了眼桃花面琉璃眼,正露出璀璨笑容的弱智 然而还是丢出两字不可 诺之剑有说不动,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珠子骨碌地转了转,看来只能另想他法了 拿起桌上的咪尼潮上官抚琴巩罗巩生,便退出了竹屋,走在剩饭的桃花林中,墨汁回头朝着竹屋的方向瞥去一眼,并未在看到那个轻易孤绝的身影 除了桃花林,烽火果然还守在原处,见诺滋出来,上下打量了诺奇一番,践踏并未受伤,这才露出浅浅的微笑,一步一趋地跟在洛基身后 第528章 阿奇 两人除了秦王府,那只却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拐了几个向道来到一家名为甜味摘的店铺前 风火随着诺氏走了进去,便将店铺里摆满了以前懦之给他吃过的糖果,两人刚走进店中,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便迎了上来 诺之挑选了几样糖果,笑着到桃子味的葡萄味的苹果味的,还有橙子味的一样,给我来十粒 那中年男子在听到诺之的声音时,笑容在脸上僵了一瞬,诺滋错开烽火的视线,你要开头上的秘密 那儒雅男子仅是嫩了一岁,脸上又挂起了儒雅的笑容,亲自将40粒糖果八号交到诺之手中 姑娘放心,本店的糖果绝对宁姑娘满意,这样的糖果也只有我们甜味摘才有,别的地方可吃不到 弱智下载到,天气热了,这些糖果买回去,就得快些吃,否则便容易化掉 儒雅的掌柜,忙复合肖导姑娘说的是要快些才好 那只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仅有的几枚铜板交到店铺掌柜手上,掌柜自然而然地收下铜板,年俗也没有数 和烽火一到,除了甜味占两人均值去到了合欢街,也不知牛叉人是怎么办到的?仅大半天时间天下第一医馆的牌匾变挂了上去 诺芝和烽火走进医馆,只见里面早已收拾整齐,年搁置药材的架子也已经摆好,纽畅然镇低头数着筛匾你的草药,对着面前的一本草药图册,将药材挑出分类放好 亚博则是将有超人已经封好的药材,按照不同的药名儿放入药铺架子上的柜格中 直到弱智喊了流畅人一生,刘灿才从忙碌中抬起头,见到是诺氏刘畅然站着身子拍了拍双手,还是要管四周到小枝,你瞧瞧,可还满意 那次也不令夸奖,走到刘畅然跟前在晒匾里抓了一把药材放在鼻尖,闻了闻,先是先要治拒加的好药材 柳灿然笑道,莫伯,认识一位专门卖药材的商人,他们的药材都是收购那些要龙从山上采来的,我们照着你给的方子买了一些,你看看怎么样? 那只点了点头,不错,药材很新鲜,要笑也属上成 说者若之矣,经纲者开始帮着刘畅然挑选扇扁你的药材了,烽火则是帮着亚博将药材放入要跪 有了诺芝和烽火的加入,速度明显比身材要快上许多,不一会儿古柏和万搏从阁楼上下来对众人道二楼也已经整理干净了,我们回将军府去搬些花草桌椅过来把二楼装点一下 两人真要离开诺氏开口道,也搬些长榻被褥过来吧,我和烽火便不回将军府了,今后我们便住在这医馆,也方便,夜里有人问诊 烽火对此无异议,诺诺到哪他便到哪 贾波和没波看了看流畅软件,流畅然点头,两人齐声道好,随即便出了门 那家作业写的方子并不多,视野有怅然购买的药材也并不多,两人又花了一个多时辰,便把药材都归类放好了 在二层阁楼内里空间也颇大,从腰堡大门而入,往里走便是一块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里种着五六株合欢树,院中还有十顿十桌,颇为雅致 在院子的三面分别是三处香坊,正对着街道的消防最大,旁边还有两间耳房,诺氏推门入内,里面还未收拾,但并不是特别脏乱,也无灰尘,想来先前那胡老板经常差人打扫 若知打算把这个组厢房作为以后储存药材的地方 又看了东厢房和西厢房,这两处香房少险您呢?香房不大,但盛在小巧玲珑,镂空雕花窗,米色垂珠帘,古色古香,精致美观 诺之十部上了二层阁楼,与一楼的布局略有不同,二楼正对街道的那边也是有一个厢房,打开二楼的窗台便能将街道上的情景一览无余 窗台修的脱矿,能横着放八个查找竖着放六个茶盏,应当是方便有人边观看街边景色边独酌几杯 诺芝决定把这个地方当做贵客厅,方便招待贵客,二楼的北面香坊则作为自己的卧房,至于烽火,他愿意住哪间商房变中哪些想法 又是一下午的时间过去,烽火选咋住在?西厢房,诺氏等人将二楼的北面香坊和西面厢房先收拾妥当,放上长泰和被褥,又放上几盆腊梅和兰花除尘,将窗户和消防门敞开退了出去 既然忙了一天,连中单都是草草的吞了几个包子解决,此时收拾妥当,放松下来自觉饥肠辘辘 还是有怅然做主,带着众人上了千甄楼,古柏亚柏没柏家一脸受宠若惊之色,站在千针楼外,不愿进去 柳畅然自然知道,既然肯定是怕自己花钱,连哄带劝的拉着三人进了千层楼,到了二楼,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既然都是熟人了,也不客套,一顿饭吃的,大家都兴高采烈,在吃饱喝足时,柳畅源率先放下筷子,招呼众人先吃,自己则是又点了两个菜,准备打包带回将军府 诺之既然出了千层楼,有车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包碎银子滴到诺之手中,明日开馆,没有银子,怎么存这些银子?你先拿着,明日我会带着古柏没播亚搏再来一管一趟,把一管别的香坊打扫干净 最药材,你有什么需要的你再写下方子,我和莫博去采购 诺氏点了点头,拿着装银两的钱袋,哟送着柳畅然和没勃等人走了几站路?回去前进了一家成衣铺子,耽搁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和烽火返回天下第一医馆 是夜,皓月当空,繁花潜入,诺之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黑布津,敲响了烽火的房门 还没敲响,第三下房门便从中打开了,烽火一身月白色袍子整整齐齐,眼睛看着弱智似乎早已知晓她的意图 那只也没奇怪将还中的黑衣和黑金三道烽火还中换上 烽火转过屏风,先说的换上一身黑衣,不知道,去秦王府 一路上墨汁的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望着头顶的皓月,颇有些郁闷,当贼都不给个月黑风高的好天气 秦王府果然如诺之白日观察的一样,四周根本就没有安慰,府中除了九峰外他也没见到别的侍卫小厮 弱智先让烽火带着自己在四周的墙头观察了一圈,建国真没有危险,便让烽火带着自己一跃而入 第529章 又见绿姜 请问耶,您这是做什么?虽然您贵为王爷,但是当众伤害桑芷神医恐怕也不能服众吧! 诺基奇丽保持冷静,语气却仍带了十交姐,杨三姐,只觉得圈在脖子上的银丝缩紧得更快了,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大下的拼命喊诺之的名字 没想到越是寒懦之,这银丝收缩的就更快,想到情王爷给诺吃下皮里,两桑子瞬间反应过来,紧紧闭上嘴巴 过了片刻,又扯着嗓子大喊道,诺芝,你就嫁给秦王爷吧,请王爷对你一片真心,我都感动了 杨桑这说的可是大实话,她感动的都哭了好吗? 这话果然有效。杨桑子瞬间觉得全在脖子上的银丝你咋没那么紧了?于是又曼丽喊到 嫁了秦王爷,你就等于拥有了半个雾都啊,按我说这些屁你你就收下,早点嫁给秦王爷,生个胖娃娃 请问也都不嫌弃你丑了,你还不赶紧抓住机会抱警大腿,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向琴王爷这样清风满月,俊美无双,金贵出橙,灿若星光的谪仙任务,于尊降贵向你提亲,你就从了吧? 闭嘴诺之忍无可忍,咆哮出声,亏他还替他说话。没想到这家伙转眼就把自己给卖了,这种猪队友不必等到过年再宰了 这时一管理突然冲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他们身后还跟着睡眼朦胧的小雨,现在时辰本就还尚早,围观的百姓们大多也是早起在街上摆摊的 小雨揉着眼睛在看清面前这亲情号吓得啊的一声尖叫,又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忽然冲着洛氏跑去,驾着雾朦朦的信琰大小姐他们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围着一馆? 一好多红木箱子,这是聘礼吗?小雨,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是见过大户人家下聘的场面的 好多骗你啊,这么多红包箱子,哇,这也太幸福了吧?小雨的信仰在红木箱子上了一圈,这才半知半觉的看到了上官府前 嗯,又是医生尖叫 小宇红着脸对上官抚琴鞠了个躬,小雨见过秦王爷。他并不知道见了王爷。该姓什么呢,但是对待大户人家的老爷时,就是去红的,所以她也按摩按样的给上官抚琴据了个躬 然而。上官抚琴并没有看他一眼,是现在烽火和尹竹的身上来回游移,收回银丝,小雨,这才发现桑子神鹰脖子上竟然出现一圈血字,很明显就是隐私内的 啊,小雨下得又惨叫一声,萧红的脸变得惨白,瞌睡彻底清醒,这银丝是无色的,也难怪小宇第一时间没有发现 诺之安抚色的揉了揉小雨的脑袋,这丫头年纪小,胆子也不大,指着地上的蔬菜,水果和鸡鸭鱼类,这些都是乡亲们送给咱们医馆的,诺捷笑笑,你把这些都搬进厨房吧! 哇,好多菜呀,这些都咱们吃一个月了吧?小雨兴奋的嚷道,饰演晶晶的,还冲着围观的百姓们笑到,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你们实在太客气了 围观的群众忘掉自己已经困了的菜篮子泪流满面,眼睁睁的看着小雨,开始左手提起右手,其余的潮医馆走去 嘴里还在咕浪大,太多了。吃不完烂掉了就浪费了把鱼晒干加点盐应该能存上九点 人群一阵石化,默默无语的望着自个辛苦弄来的蔬菜瓜果,被小雨一点一点地提进医馆,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真恨不得捶胸顿足 不过请王爷再次谁敢造此,只得纷纷将苦水往肚子中咽 这些百姓们大多数都是街边小贩,特别会察言观色,看情况也得表现分明,像是对诺大夫友谊,哪像是诺大夫所说的被迫 现在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说那些菜是他们为了咱弱智扔出去的一个个摆着脸静观其变 烽火和影逐已经默默的将手按在了肩平上,毫不示弱的对上上官父亲冷漠苍凉的眸子,双方就这样死死的对智者,仿佛面对的是生死大敌 诺大的人群此刻竟然鸦雀无声,纵然似乎连喘气的活度都不敢放大 我就觉得自己今日应当是骑出行的。这究竟是闹得那出跟哪出 杨桑者死里逃生之后,已经一溜烟跑回了人气糖,研究自己所中之毒的解药去了 诺子有些无奈的开口请望眼您到底想怎样 上官抚琴冷冷道,我想娶你 仁春一片哗然,果然请王爷是瞎了眼吗?居然真的看上这个人面兽心的女人 老子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还未带他开口,烽火和影逐已经异口同声道不行 上官府秦置若罔闻幽深的眸子,注视着诺智,我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掉入陷阱的业物,猎人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它一切的伪装 请王爷就算你想娶我,那也该有个过程,男欢女爱也需要互相了解,也许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其实你并不喜欢我,根本接受不了我的性格,婚姻大事要慎重 老子绞尽脑汁的想着措辞,忽然眼神一亮,轻客到,我虽不是权贵人家,但也是清白女子,三茶六礼缺一不可,你这班下聘不合规矩 上官抚琴,绕过烽火和隐珠,得到诺之身边,淡然道,按照你说的过程来 好,诺之毫不犹豫答应下来,他心里寻思等找到他需要的东西,就赶紧跑路,离开领悟过,至于这个男女之间相互了解的过程,还不是他说了算 我这八万咋上官父亲赶紧带着她的聘礼尼凯,却不掉深沉的人文思不动,她好心提醒道,王艳,你应该回去吃早餐了 嗯,上官抚琴,蛋蛋硬了神,抬脚雀巢着衣馆走去 诺之再度好心提行,请问呀,秦王府在那个方向 这回上官福琴连声都没看,直接装作没听见兼职查诺之的一馆走去,忙着解聘你的人,手顿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咋办,骗你咱们卸还是不卸? 不知道,你大你去问问酒疯大人 唉,叫你带的憨厚汉子印了神,把腿便朝着,请往复奔去 摊在地上的震源已经站了起来,他狠狠的拍了下裙摆上的灰尘,恶毒的嘲诺之湾去一眼,大神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体字,用了什么狐媚之术勾搭这么多男人 第530章 风护法 烽火和尹主闻言,顿时杀意毕露,我只冷笑一声,不屑一顾的撇了郑云一眼,你知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有多讨厌吗? 证人挺的挺凶,下巴抬起,突然伸出锋锐的指甲便朝着诺之脸上划去,没人看见他的衣袖中还藏着一颗锋锐的碎石,他就不相信等诺脂毁容了,这些男人还会喜欢她 呵,诺芝冷眼瞧着这人不自量力的举动,在他的手指还没碰到自己脸颊之前,已经一拳打在了正源的又夹上 郑云瞬间如同一个纸片人般被打趴在地,噗的一声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在鲜血上还散落着两颗牙齿 捏捏……郑云妻节,愿度的目光简直要加诺之钻个窟窿,他突然从地上爬起,唱着乐着声嘶力竭的好大,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我要杀了你 郑云完全如同一个泼妇一般上来,毫无章法地冲到弱智跟钱,五指成爪,便要朝着诺氏的脸上挠去 诺氏冷笑一声,挥拳便朝着振云又累打趣,只有懂一个人才知道右肋下部是距离肝脏最近的地方,也是骨头最脆的地方,只要被击中,轻则肝脏损伤,重则死亡 众目睽睽之下,诺这自然不会傻到要郑云的命但是肝脏损伤,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修复的 果然郑云被这一期之后再也没能爬起来,额头爬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一双宛如地狱红莲般的眼睛血红的盯着罗智 处理完郑云诺之和烽火隐族也开始将堆积成山的蔬菜瓜果朝着一管米班,足足忙了半个多时辰才将所有的蔬菜瓜果给搬到了厨房,不久后,医馆门口便挂上了今日歇业的牌子 九峰赶来后,只会让人又将被你给才回的情况否 围观的众人见没热闹可看,又怕摊子出了问题,立马作鸟兽散,天下第一馆的门口终于恢复平静 然而医馆内的庭院中,却硝烟四起,小雨胆怯的钻进了厨房,帮着诺吃一起处理瓜果蔬菜,顺便生活,庭院中读牛上官抚琴引术和烽火三人 三人围坐在庭院中的石桌糖,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只用眼角余光注视着他人,三个方位,仿若隔绝出了三个气场 小雨的眼睛从厨房的窗户上悄悄向庭院望了一眼,尼玛,就又缩回视线低下头,拾起跟柴火放入灶中 小姐,院中的气氛好诡异,我有点害怕 诺芝处理着一锅蔬菜粥,别说小雨觉得可怕了,他都觉得身上汗毛倒数,这三个人简直将浑身刷起,都放出来了,即便在厨房也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沙溢 蔬菜粥熬好后,小雨端着两碗粥,低着头,脚步匆匆的朝着墩子的消防走去,她可不敢在庭院中喝粥,还是躲进消防安全 诺之惊蛰端了一碗粥坐在了石凳上,慢条斯理的开始用早上,隐竹和烽火也各自起身进厨房端粥去了 石桌上啥时只剩下诺芝和上官抚琴两人,诺枝江口中的周吞咽下去,笑笑,请问呀,您还没用早膳吧? 上班父亲抬头看了么志义,诺之压下心底的心需,单肖两生,请问呀?真不好意思,厨房只有六只碗,剩余一只是场人的,我知请王爷素有洁癖,肯定用不惯别人用过的,所以请王爷不如回秦王府用膳 鼓弄鼓弄,诺芝说完,便用力地喝了几口自己碗中的粥,他就不信,自己不给他吃,不给他穿,不给他做,他还能耐在自己的医馆 喝了两口粥,脑子有抽嫖上官夫妻的脸色,无奈那张白皙干净的脸上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 咕噜咕噜,端着粥回来的烽火和隐珠也开始喝着碗里的粥,身上的沙溢撵了些,喝粥的声音特别响,像是故意做给某人看似的 弄只一碗粥喝完,已经饱了,之所以还呆在庭院中,就是在等上官抚琴,什么时候离开? 抬眼望去,风火已经端着第三碗粥回来了,锦竹正在喝的是第四碗,老子嘴角抽搐。不用这么拼吧,喝这么多粥,待会儿不会抢矛房吧 正想着诺芝生前的碗,突然被人拿走,谭某一看上官抚琴,已经潇洒地朝着厨房走去 不会吧,这人这么好,还帮我洗碗,脑子心中开始得瑟起来嘴角上翘 然而片刻后,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望着那个用他的碗喝粥的亲奶声音,他的脑袋犹如被雷劈了般,恍恍惚惚 不会吧?老侄看着优雅用膳的上官府群,整个人呆木杰,是谁说过这家伙有洁癖的?给姑奶奶站出来,保证不拍死他 在三道目光的注释下,上官父亲旁若无人的喝完了粥,然后又去厨房盛了一碗,我觉得对他的印象再次改观,此人不仅不洁癖,还吃得多 烽火合影逐仿佛也跟上官府琴叫上了劲儿,一碗接一碗的粥成了出来,导致的结果就是以前可以留一半的粥到中午和,今天的粥一滴不剩了 诺珍望着三个喝完了粥,便坐在石桌旁吹冷风的人,有些无语的站起身,打算回香坊补个觉,反正今天也歇业,被这么一闹,我就觉得医馆会萧条很长一阵子,幸好他制作了不少碧玉高,还够维持一全然的生气,不然只能喝西北风了 老姐,刚起床,走了几步,却发现上官父亲也跟着站了起来,与此同时,烽火和影术也都警惕地赞起身 那只无奈,回头请王爷,您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走过程,上官抚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神色冷清的看着弱智 诺芝罘了,符合,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请王爷,您这进展的太快了,何况我们医馆也没有多的空房间给请王爷居住,家国大事在前,儿女寻常在后,请王爷为高权重依然要忙于朝事。还是先回秦王府吧 大义凛然地说完,罗支便顿住脚步,是一很明显,告辞不送 然而,上官抚琴却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不除你朝堂之事,你一次性说完除了晚长,还要准备什么 等等,诺芝突然打断,他怎么听上高抚琴?这意思是要在一馆常驻,这可不行,如果他长期住在这里,那他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请问呀,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还是说清楚比较好,脑子正么颜色,对上上官父亲幽深的瞳仁 第531章 少城主的人 天空一进门,没想过,是鱼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远中的血腥,诺氏缓缓站起身,走过去扯漏了两名杀手的面筋 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借着一闪而过的光,诺之看起来两名杀手的面容,是两个中年汉子,眼如鹰隼,透着一股狠辣 其中一人颧骨极高,阴沟鼻,面部兽穴,你人满脸横肉三角眼,然而,鸟人有一个共同点,便是幼年从眼角到下河有一条长长的肉疤 像是婶婶,酱肉剜去,然后又重新长出来的肉 漫不经心地将两人耳门穴上的银针取下,然后1到2人的眉心处,像是谈论天气搬到知道你们为何突然耳鸣,头晕,倒地不起吗? 两人警惕地看着他,其中一人很配的声,要杀就杀,器不如人脑子认 杀你?我为何要杀你?我跟你并无仇怨,老职校长 三角眼的男人眯起了眼,他们二人字倒地后并未说一个字,此时到搞不明白诺之是何意思? 你若放我兄弟二人你开扁担我们兄弟二人欠你一个人情,你好,可拆前我们兄弟,做一件事 我这挑眉,我可以放了你吗?但是我有一个疑惑,是谁支持你们对他不腻 那我知道手指摇一指向抱着梦龄的女人,女人是有所感,朝此处望来,某中一片恨意 闪电刮破黑暗,诺姐,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一半白一半黑,五官秀美,隐约可见是个美人 地上的两名杀手,见到女人眸中的恨意,却无任何据艾,他们本就是刀口舔血的人,我也觉得自豪的便是到一儿子,既然答应了雇主保密,便不会轻易透出雇主的消息 你筑目光幽深,潮落之定了个眼色 我只知道他的意思啊!帮梦娴救出他的娘子,已是仁至义尽,再插手下去,只会耽误时间 你们为何选在今夜动手?我这嘴角含笑,小姨却未达眼底 两人见她并未问雇主的消息,变到,雇主交代过,若有南宁不明的人与他们会面,便提前去,他们姓名 心中所猜测过无数遍梦想的事与他有关,可真正亲耳听见事实,还是无法接受 老师,演出了某中的波涛汹涌,面色淡然,平常,你们的雇主是谁? 两名大汉扯动唇角,凶神恶煞的脸上陕规模缺却,老子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讲江湖道义,不可能告诉你雇主是谁?你们要杀便杀,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是吗?弄着嘴角华规模残忍的笑,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们想的倒是挺美 鸟鸣大汉目露骇然,长着鹰钩鼻的男子阴恻恻的看着诺战,舌头悄然身在牙齿之间 一双手风急电掣搬卸掉了两人的下巴,最早为哥想死? 红龙一声巨响后,天幕上的星光黯然淡去,希息沥沥的雨珠懦弱叫做简陋的小院 院中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左邻右舍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谁也不敢出门,这边动静再大,姐宁愿关着屋装聋作 两枚大判嘴里被喂入了一颗雪白的药丸,我陈诺爵嘴角的笑容犹如看到了阴间判丝,少年清俊的长相,气质却犹如厉鬼 知道这白色药丸是什么吗? 大寒眼中露出惊恐这次双眼突出,嘴里被解掉了,下巴,说话含糊不清 弱智没指望他们回答字答到,这是雪球股 知道雪球股有什么用吗?搂着嘴角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 两名大汉嘴唇翕动,口水横流,听洛氏继续打,这雪橇果已经发错,会慢慢吞噬掉你们体内的各个器官,胃肝脏小肠结肠,肾脏,膀胱 诺芝的手指划过每一个说出来的部位,隐竹目光幽深,没心情做见他的手指要一项纳畜,顿时浑身紧绷 刚要上前阻止,却切诺基的手在男子腹部上方停住,一把匕首喊光酸酸的插入男子命根子下方,只消一错,别能让男人断子绝孙 尹卓下浮一紧,匆忙别开头,解决呼吸紊乱气流不畅 地上的鸟鸣大汉以下的冷汗层层,额头青筋直跳,随着诺脂的动作,只觉腹中似乎真有条骨虫在涌动,夜雨风杰,隐约还能听见虫子的咀嚼声 你们今生过得不如意,想一死了之,宝哥,综艺名称,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若你们投不了胎呢? 老姐的话,让娘么大汉面色陡变,拼命想说些什么?发出的字眼却含糊不清 怎么你们认为我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裸着轻笑,自怀中拿出短笛,横在唇边吹奏片刻,地上的两名男子已经痛的在地上翻滚起来,凶神恶煞的盯着诺之像是要将她拆骨吃肉 两名汉子解决腹痛如绞,先前被少年只过的部位像是有条虫色再啃11般,看到无法呼吸,这文章这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流了一地的汗,赖子 半盏茶之后落车将短笛在指尖轻转,居高临下的看着两名大汉,无辜哒,这雪球股吃完了,胀气便会吃魂魄,你们说人没了魂魄,还能投胎吗? 两名大汉再也无法理智精神崩溃,嘴唇一张一合,口水混着泪水流了一地,他们可以意思却不想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眼前这个青春的少年,就像是风雨中前来勾魂的黑白无常,其起了咱们心底最深的恐惧 就在糯芝准备合上两人的下巴时,雨声中传来两道脚步声,一斤一重,老子回头看,错了错没 孟宁和女人眼中一片浓重的沙一,女人的面容被雨水浸湿,黑泥层层掉落,露出了白皙的容颜,却带着泥起 女人从地上捡起,刚到,刚到很重女人力气不足,两只手我在刀柄上才将刀拿了起来 吃吃吃贱人在地上划过一道痕迹耶发出了刺耳尖锐的声音 小女娃不言不语,白日还灵动明亮的毛次,此时死死地钉在地上的两名大汉身上 女人走一步,她便跟着走一步 鸟鸣大汉,心底发毛他们作恶无数,杀的人不计其数,手上早就沾满了鲜血,可是看到这对暗夜中的母女,惊觉心中胆颤,浑身发抖 老师挡在了母女二人的身前,这**你们也不想让梦娴冤死吧,总得问出幕后主使 说这话的时候,弱智的目光放在女人身上,女人的眼猪很长时间都没有赚到,像是没有神奇的人,突然诈尸行为木乐 第532章 三魂粉 可乐只知道她没疯,她还是清醒的 那真魔怔,没有悲悯,他知道对于真正经历过灾难的人来说,旁人的悲鸣只会令她将痛苦的记忆重温 女人顿住了脚步,缓缓的转动了下眼珠,眼里也没了泪水,只有稀稀沥沥的雨水第三年上,看了有人莫名觉得悲泣 我觉得夏晨将三角眼大汉的下把和尚,喃喃道,说,雇主是谁? 大汉不敢去看雨夜中的那对母女,承诺知道,我不知道,我们兄弟本是荒城山上青蛇帮的土匪,五年前寨子被苍鹰帮端了,我们俩兄弟跑了出来,去了宁武国谋生 但我们兄弟什么也不会,只会杀人,就花了点钱,某了个刽子手的差事,水质没过多久,并有人找到我们兄弟,说有比大买卖跟我们谈 汉子,收到这抬头看了提着钢刀的女人一眼,那人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把他拐卖去山你,给山中的老光棍当媳妇 地上又传来了刀刃摩擦,地面的声音,闹着侧身去看,这女人双手打起哆嗦,面色痛苦,某种蝇有愤恨 老姐解语微颤,老光棍梦娴年纪轻轻,顶多20来岁,竟然不是汉字考虫的老光棍 联想到先前女儿说过是梦想就了,她们母女难道梦灵是女人和汉字口中老光棍的孩子,那他们魔女又为何会遇上?梦娴 只听汉子顿了会儿又倒,我们兄弟二人将他扔在了一个瘸腿的老光棍家门前,那老光棍大喜过望,因为捡了个媳妇,对他管的甚严,他跑了几次,都被我们兄弟二人男的回去 后来他跟老光棍有了孩子,我们兄弟二人见她不再有逃跑的心思,以为他安定了下来,就倩倩放松的警惕 然而,两年前,他突然带着孩子跑了,我们兄弟二人在深山里寻找了一两个月,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 我们逼问瘸腿老光棍,他的下落,老光棍只说并无异常,加重的食物也没有少,深山距离官道甚远,没有实物不可能活着,走出深山 我们猜测他很有可能还躲在深山里,可我们兄弟二人在三年搜寻了一两个月人还是没旬间,只好将这件事传回了宁误国 那边让我们继续找,然后又给了我们兄弟二人一笔钱 收到,这两名汉子又看了女人一眼,似乎到现在也想不通,女人当时躲到了哪里?经瞒过了他们兄弟二人 诺珍却是不想听下去了,女士已经越来越大,尹术江梦想的尸体抬去了堂屋,可她知道不弄清原委,这对母女不会见我,他身体强健,但是梦玲只是个小姑娘,淋雨时间长了会生病 姐姐到,那人是谁?有何特征?是男是女?生酿奇穴 那人是个身份,我们不知道,每次会面他总带着咪妮,是个女子,身高五尺左右 老子蹙眉紧有这些谢谢,根本不足以推论幕后之人的身份 老子看下躺在旁边,长着鹰钩鼻的杀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既然我们要的讯息你的兄弟都知道,那你也没什么用了 阴沟鼻男子眸中陡然一寒,张着嘴,呜呜,乱叫了起来 诺姐将它下吧归位,便听他道,你是不是男人如此不讲信用出尔反尔?没有半点道理 替人行凶,谋害他人算到一的话,那我还真没有 男子贝诺脂的话,一噎,脸色互亲互百诺氏手中的匕首,突然插向她的某部位下方,笑容阴凉,道爷竟然比你的命重要,那定然也比你的命更子重要,我看你留着他也没什么作用了 说时迟那时快弱智,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便要朝着某个部位刺去 等等,二鹏常来男人惊骇的叫声 大约庞头而下,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股尿骚味,我只出去梅西,匕首闲鱼杀手命根子上方三寸 弱智不确定,鹰钩鼻难测知道多少?但他相信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多一个人帮忙,回忆总会多一些蛛丝马迹 说我真冷声道 我我记得与我们接头的那名女子要签有个一排画着一种红色的花 那花的形状,你可记得? 鹰钩鼻男子点了点头,记得,那花很漂亮,火红色长的有点像古代神话里的凤凰羽毛 花朵可成五瓣? 雨夜中这声音唱的厉害,却寒冷彻骨,你落在身上的雨滴更凉 诺只朝女人看了一眼,难道她已经猜出幕后之人吗? 鹰钩鼻男子回响的会,到好像是不是五片就是六片,反正不超过十片 还音刚落一柄钢刀穿胸而过,又猛地拔出鲜血,溅了一地,男子眼球突出,色色盯着咋着刚到的女人? 三角眼男子脸上闪过惊愕,转身去看旁边的男子,以没的器械,悲怆的声音直冲云霄,大哥,路上没走太快,等等兄弟 一切发生的太快,粘糯芝都没想到女人会突然出手 我们兄弟二人该说的都说了,给个痛快吧!三角燕难者视死如归的扬起脖子 哪刚到却没往脖子上弄,而是洞穿了他的胸口,不过这次没有先前那次顺畅,女子力道不足,扛刀卡在肋骨里,进退不得 男子面露痛苦,他的左右手骨被碾碎,抬起双臂家住刚到猛的朝胸前移送,毫无畏惧精神些许释然 女人手中的钢刀被男子抽走,目光呆滞,无力的三个行尸走肉,大雨倾盆落下,隐竺自吴忠找了两把油脂伞,一般给了孟宁,那一把高曲哲挡住诺之 有这散本就不大,因州被雨淋的浑身湿透,诺芝全身却被油纸伞笼罩着没有在接触一滴水 两名杀手已死,诺芝看向雨中的女人,孟玲声量小,举着伞,踮着脚尖,努力的让伞遮住娘亲的头顶 弱智自隐,主手中接过油纸伞淡淡道,把他们二人埋了,隐着敏敏而去 远征只剩下诺氏与母女三人,他举着伞遮住了女人的头顶,又摸了摸小宁的头,小宁会煮姜汤吗? 会女娃的声音有些稚嫩,但对诺之没有了白日的畏惧,反而有几分亲近 那小宁去给我们煮先姜汤喝好,你呢?也不喝姜汤是会发热的 女娃抬眸,有些担忧的看了女人一眼,小手握了握女儿的手 老子笑的,小宁,难道忘了哥哥会治病?你娘亲病了,哥哥给你娘亲看病,等小林的姜汤煮好了,你娘亲就好了 第533章 野鬼湖 打开了阿琴的衣柜,清一色的都是广袖云纹长袍,还有几条浪花没额,我这眼神亮了亮,那还出一切晚上和一条抹额,然后关了衣柜 将外衫穿上,要加母俄系在头顶,清了清嗓子,故作清冷道,诺儿,我爱你 又先说江外山和摩羯下,少女笑魇到既然你这么爱我,那我就勉强接受了 一番自我表演后,诺滋笑着倒在床上,手指把玩着浪花母鹅,眼角笑得不停抄作心底的快一波接着一波,两腿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在空中有节奏的蹬这 手里拿着阿晴的广孝允文长跑,还能嗅到他的气息,被切清河,唱着广袖长袍缴来缴去,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就赏你一串文 诺尔男人的一生侵犯让诺之如梦初醒 整个人将指的动作,悄悄的朝着屋门望去,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阿琴,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上官府前的眼睛盯着少女手上的长袍和被它绕在指尖的抹额,又看了一眼少女翘起来的脚丫和凌乱的被褥 没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嗨,战战的眸子深了几许 脑筋密码将翘起的腿和脚压了下去,唱上官抚琴,露出了个笑脸,而且我就是想看看,如果你不缝补那这一扇要比我大多少? 那少年干笑道我比过了,而且你手艺真是好,如果布冯简,我根本穿不了,我知道你爱干净,这一生我洗干净了再给你送回去 一件男子我有所思的看着他,我在心中一疙瘩,忙转移话题,而且你给我买的山泉买回来了吗? 男子走进屋内,柏溪的脸上竟然染上了一层绯红,不自在的点了点头,递给诺之一个包袱 脑子被上官抚琴的谷关神色弄得有些真的,再看下股骨啷啷的,一个大包袱,嘴角顿时抽了一抽,他就是把人家整个店都买下来了嘛 打开细节,琳琅满目的群山浣花乐诺之的夜,将依衫分门别类,总共有十套山群,剩余的就全是读到 抹着拿起一个大红色虎纹肚到,嘴唇翕动,阿琴,这个都读你留给以后你的孩子穿吧 男子白玉般的面容上粉色更深,清冷的声音,染上烟昂。我我不知道你们女子要用肚兜,也不知道你的尺寸就每样都买了十件,你你选合身的病好 他确实不知道女子竟然还要穿肚兜,不让**帮忙买,是因为血库这种私密的东西,他愿意自己帮诺尔值班 可是店铺老板见他买了裙装,买了女子的解苦中医却不买肚兜,就问她要不要给娘子买豆豆?然后开始给他推销,问他娘子的尺寸 他哪知道这些?给诺儿购买群山便是对比自己的身高,告诉老板的,老板欠他一问三,不知别让他多买些尺寸不一的,坐到拿回去让娘子选,所以他哄着你每个尺寸都买了十见 哦,我只是笑,阿琴现在都这般窘迫,在成衣铺子里,害羞不定讲成什么样了? 上官府前见他笑,亲,你的脸上闪过一抹懊恼,错开眼,不去看平铺在床上的肚兜 诺姐却并不放过她,狡黠笑道,而且您脸红了 男子面色一家扭过头,却看见少女打趣的脸,真实脸色涨得更红,那你一天没用饭,我去厨房给你做饭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诺之欠到男子踉跄出门时,还不小心撞到了门框忍不住,笑得更欢 72,让久峰帮他买群山他也有点不太好意思,但是见阿琴比他更不好意思,他心中的那莫害羞,反而荡然无存了 长竹床上的坐到整理了下,还真是每个年龄段的都有,最终诺枝江十个耦合色的肚兜即是套裙衫收拢好,放在一边,其余的都到重新塞进了报复内 吴磊只有两个衣柜,那就想了想,将自己的群宣放在了阿琴的柜类,然后将伞落在竹床上的广袖云纹长袍和天青色母额铁好,准备晚上将它们写进再放回龟类 上官父亲兴许是怕他饿得急了,做了两道菜,变来换她吃饭,诺之在无赖待了一天早待不下去了立马跟着他去了堂屋 看着面前精致的菜肴,诺芝却没有直接动筷子,舔了舔唇道,而且我还没洗漱 蓝色,这才瞧见女子的发丝有些凌乱,张启山牵起她的手,先带着她去洗漱了一番,我这这才神清气爽地回道堂屋 满足眼睛笑得青涩,更重了,老姐,有些心疼,加了一筷子菜到篮子碗里,而且你不用这么着急赶回来的,一路上也没吃饭吧,多吃点 以他的过节就算拿去贷款也要到今日傍晚咋会回来?可是阿琴却足足早回来了,一个时辰,路上竟然一刻都没有歇歇 无妨,男则面色又有些不太自在,低头吃着饭,问道那一生可还合身 懦者,嘴角翘起又起了痘,弄他的心塞,杨庄,不知道阿杰,你问的是群山合不合身?还是读灯荷花山? 男the刚入口了饭一下子喷了出来,就连惨到爆红,好看的没领成了一个川子,泰山崩于前,尔面不改色的脸闪过慌乱 诺姐,脸一黑,筷子敲了敲菜碟,不满道啊,且你让我吃你的口水 抱歉,我再去重新做一份,男子面上红晕未退,二小绑脚乱的端起菜碟,边朝着厨房而且 那些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成型如同一轮弯月,酒窝罪人,而且你脸又红了 男子疾走的脚步踉跄了下,像是生了风雨吧?头也不回的朝厨房,而且,你二哥都有些微微泛红 那我就从没想到清南金桂宛如神奇的阿钱,害羞起来紧会是这般美景,往日的舒尼被打破,可爱的不可思议,忍不住不停逗弄她 大钱其实你没必要重新做菜的,多浪费粮食啊,我不介意吃你的口水,像你这么爱干净的人,口水也是干净的 那只受完肩膀,笑得一耸一耸的,晁茜乔茜便见男子白皙修长的景象也染上了淡淡粉色,犹如纸壳上怒放的桃花蕊,服了胭脂色 诺尔不要胡闹,无奈的声音,透过清瘦的背影传来,藏着萧九 撇了撇嘴,背后的人果然没有再说话 男子进了厨房,耳朵动了动听身后人没有动静,不由心慌起来,是他刚才说话太重了吗?悄悄忘却,确签少女捏着嘴笑,盈盈地望着他 第534章 阎殿 刚退去鸿运的,脸上又染上薄红,匆忙鸟开头不去看那个坏丫头,选材洗菜,起造,炒菜一气呵成 老姐走去造口边,等下帮他添茶,却被男子制止,诺尔,这些粗活我来变好,厨房有炎症,你去外面坐着等我 新年服秦某暖叶,格洛椹并没有听他的,而且我不是柔弱的小花,我是坚强的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劈柴我都干过,更何况只是天才,我还担任过收店的厨师呢,这点油烟算什么? 上官福清面色萎暗,心口有些胃疼,陈燊的诺儿,你不是野草,你是我的宝 弱智的心弦猛地就被拨动了下,他万万没想到,清冷孤傲的,而且居然会说出这样的情话,眼睛酸酸涨涨的,有些想哭 前世父母都把她当草,离婚时没有一个人要他,舅爷爷把他当做宝,一直照顾她,守护她 今生他同样没有亲生父母,罗霞知道他是异世之魂,恨他咋了?他女儿的身子却又不得不利用他,爹爹虽然疼她,但并不是对女儿的那种疼爱,更多的是同情 它就像可以野草,随风飘摇,他也赶上过,可最终释然呢,她想若不是她足够豁达,恐怕早就抑郁而终了 可现在有个人说她是他的宝,他不是草,内心的柔软被拨动,洋洋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仿佛每一个感官都在占领,叫嚣着让他冲上去 板凳被带翻在地发出咚的一声,我这整个人如如燕铜铃般扑向清冷的男子 双臂紧紧圈住男人劲瘦的腰身,勉强贴在温热的胸膛上,您听着对方心脏的同时弱智,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要跳出胸腔,与之融合 上官福琴嫩嫩的看着怀中的女孩,身体僵硬了,一身慢慢松开,让他抱着,修长白皙的手缓缓抬起,放在女孩的后脑勺上,将它嗯,在自己的胸膛上,行,一时失了自控 很快以朕如实感透过一扇传到了肌肤上,男子身形一震,亲爱的杨闪过心疼,手掌从后脑勺以及女子腰间,另一只手一道女子的脸上,将它抬起 我只扭了扭头,不想让男子看到她落泪的样子,低着头,垂着眼睑默不作声 诺儿,你哭了,男子指腹上落着一棵金银,眼神晦暗无比,居然翘的睫毛遮住了所有情绪 少女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声响,他想止住泪,可是男子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最好的催泪剂,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坠落 上官抚琴将支付上的泪水凑至唇边,轻轻舔舐了一下,又咸又苦 有力的双臂牢牢圈住少女纤细的腰肢,仿佛要让它嵌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可又怕弄疼了她,全景又松开松开又春节 那儿以后我会护着你,不要哭了,我会心疼,这起上你的手,缓缓他在了他的心口这里真的很疼,疼的抽搐 让你的手指微微蜷曲,低着头将脸上的泪水拭去,说到做到尼以后不许惹我生气,不许骗我,不许抢我东西,不许为了胡七跟我作对 少女洋气的小脸上,蓝色的双眼犹如被水洗过的天空,明净澄澈,只倒映出一人的影子 好男子浅浅印着 忽然文件的锅中的焦糊呀,诺之立马跳开,阿晴,菜糊了! 上官付钱,不慌不忙的舀了瓢水倒进锅中,当然的乘坐 老之嘴角微空,心里宛如被灌了蜜糖般甜的满满的,一顿饭吃完,上官抚琴去洗碗洗碟子,老着抱着衣衫坐在院中,慢慢等候 微风舒卷,闻着草木花香,心旷神怡,庭院不大,却十分雅致,诺之做的凉亭边是个小池塘里面铺着荷叶,偶尔鱼戏莲叶东偶尔有些联系,像是躲迷藏一样十分有趣 诺儿男子缓步而来,唇角带着浅笑 老子发现上官抚琴的笑容越来越多了,小野微微翘起,脚步轻盈地跳开,裙裾飞扬,哼,唱起来 想去远方的山川,想去海边看海鸥,不管风雨有多少,有你就足够 喜欢看你的嘴角,喜欢看你的眉梢 白云挂在那蓝天,像你的微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把所有的忧愁,所有的烦恼,通通都吹散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夏天的阳光…… 少女的歌一点点染黑了夜空,月亮悄悄露出了头,烦心也一颗颗挂上了天牧,然而,蓝色的眼妆沉不下星光,闹麻了,少女的倩影 她给她写过两首词,一首是城墙花月夜一手势新贵妃醉酒,大娘首歌都沉浸着更古的思念,曲调悲伤玩转,融入其中,难免感伤 可刚刚诺尔唱的歌欢快洒脱,让他的心情十分愉悦,他爱情也爱曲子,何况是诺儿唱给他的曲子,忍不住的诺这首歌回去后写给我可好? 好啊我这没有半分职业 两人依旧一前一后沐浴完毕,吹着山间的晚风,漫步在桃花林间,男子的大手包裹着女子的柔软,暖的山峰,润了心田 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我这仰头看着天气,魔装划过一抹黯然,姐姐,你知道那颗是什么星吗? 老姐指着天空上一颗明亮的星星问道 明亮的星星周围有四颗小星星我绕,上官福琴请看了一眼,便道织女星 老子懊恼的瞪的他一眼,上官抚琴被凳子一弄,摸了摸鼻子,一本自己的诺尔,难道不是自己心? 哼,诺着鼻中冷哼一声,是织女星那你指出牛郎星给我瞧瞧 男子瑶瑶一直,与织女星遥遥相隔的东南方还闪耀着一颗明亮的星子在他左右两边各有一颗小星 陆之敏娜敏茶,她怎么忘了精通阵法的人?怎么会不懂定完听你? 少女疾走了几步,不再开口,男子默默的牵着她的手,只付摩挲着柔嫩的掌心 掌心传来的数码,敢让诺之全身犹如穿过一股电流,耳朵有些发红,脑袋你干嘛总捏我掌心? 软软的,很舒服 脑子恼羞成怒,说了说男子却把手握的更紧,像铁钳一般汉族少女的掌心,我这拔的手都红了,也没扒开 所幸也不白了,肉乎是的,用支付去么?男子的长相,揉一揉,再捏一捏,又掐一掐,好像是挺软的 第535章 天有异象,必出妖孽 金融倪提醒牛叉然这才把目光投射到烽火身上之前他还没注意,此时细看,才发觉此人前胸后背的衣衫上都划着树道口子 他自小习练舞一又长使刀剑自然看得出这些划痕乃是刀剑所至 诺之剑荣,你和柳畅染面露疑惑,语气突然一酸指着烽火到我这要从原本是个富贵家的公子哥,怎奈家道中落,被迫做了一段时间的乞丐后来因为饿得受不了了,抢了一位官家公子的钱袋,这才被那个官家公子家的家丁给打成了这副模样,我见到他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天可怜见的 听完诺之的一席话,几人面色各异,刘畅然看烽火的表情,带了一些同情,容尼双手环胸似笑非笑,诺基很应景的,还强挤出了两滴泪水,屈起食指放在眼角蹭了蹭 而故事的主人公烽火却面无表情,恰恰是政府面无表情,让众人对诺兹的话深信不宜 柳畅然的声音染了几分,对风火大是我们误会你了,抱歉,你若不想穿这色胚给你的衣裳那便随你的主子一起跟我回将军府吧!到时候我给你们准备新衣裳 诺芝伸出左手,包住纽畅然的左手,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前天狂刃军夜袭,虽仗着人多赶跑了狂刃军,但他们同样伤亡惨痛,断胳膊断腿的伤兵,这一生都毁了。 即便苟延残喘,以后讨媳妇,谋生计,都成了难题。 三个老军医排排站立,不明白洛枝为何让他们带她来这种地方,这里的低气压和负面情绪太重,他们都不愿踏足。 一些伤患身上疼痛,甚至会把这一切都怪罪在军医头上,责怪军医看不好他的伤,一来二去,他们就算再医者仁心,也不愿管了。 简单包扎下,任他们自生自灭。 刘富虹贝诺脂的眼神一嫂瞬间又想起昨晚这个小姑娘掐自己脖子时的场景,心头不由一颤脚步加快了几分,在前面一步一趋地喂诺之带着六 昨晚因为要兵突袭,领悟的将士们受伤颇为惨重。诺之走进伤兵营,里面充斥着呻吟声和哀嚎声 诺之对牛副将道,你去把另外三个军医叫来,让他们带好药材和麻布,刘思佳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诺芝和三个军,这才将受伤的伤员处理完伤势一直带在身上的止血丹和金创丹几乎消耗殆尽 在伤员们感激的目光中诺之缓步走出了伤兵营,此时他一生医生因发汗vv贴着肌肤,让她十分不舒服 但是这里是军营条件简陋,诺芝也没法让将士们给自己准备浴汤,回到营帐简单和烽火用完了午饭 若这便自己来到了伙房,用木盆装了一盆热水,便朝自己银章走去,进了银章泪罗枝江烽火赶了出去,便开始解开衣衫,清洗身体 他是往后诺之,果然醉得浑身舒坦,重新披上一扇便端着木盆往外走去烽火想接过他的木盆,却被弄至制纸 将自己的木盆友刷洗了一遍,诺芝这才叫木盆还,回来时路过率涨,却见牛副将郑从帅帐中走出来满脸的忧色 乐知知晓竟然是柳畅然喊他前去商议了什么?边喊住牛副将到 有附加忘了忘诺氏预言又止,毕竟这是机密不方便向外人透露,但由副将转念又想反正援军也没到,估计也没啥希望了,变潮弱智抱怨道 半月前莽成成破时,我们便快马加鞭的向皇城球员,然而这半个月都过去了,援军却迟迟没有消息 将军的意思是吉克白银赶往渠成,将这座山头给烧了,在路上设置陷阱埋伏药病,并将附近村庄的粮草都收针走 若之心桃对柳畅然多莱斯赞赏,有怅然竟然也是想到要段耀军粮草,耀君,既然已经探察了尖峰岭的地形,勾上来是迟早的事情,以退为进,的确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牛副将见弱智不说话,愁容满面的说道女侠,你赶紧回去收拾下东西,我现在要去通知教师们准备发盈 两个时辰后鹦鹉大军整装待发,有怅然被放在简易担架上,有视频抬着,若知见她面色难看,却不发一声心中升起一丝敬意 从尖峰岭盗取陈约莫有800里路,纽畅人派了两人留守尖峰岭,让他们在三日后放火,烧掉尖峰岭,按照他们现在的行军速度来看,三天后,他们应该能走13的路程就算耀军想追也没那么容易 尖峰岭到渠成之间的村庄并不多只有零星的几个农户且都是一些年迈的老人独居 刘畅然终究还是没忍心将他们的口粮夺走只嘱咐老人们藏好粮食,便离开了 大部队行走的第七天,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大堆人马朝这边急行而来 在马匹的中间,四辆马车尤为醒目,妩媚动听的谈笑声不断的从马车内传来,那马车看起来华贵非凡,车身是黑楠木佐治,四面家悬着昂贵非凡的丝绸,清风拂过,隐约可见里面的曼妙身姿 若这等人看到了这行队伍,那箱自然也看到了这边只见一男子纵马疾驰而来 马蹄踏踏扬起阵阵烟土,男人面冠如玉,一双丹凤眼却邪斜上挑,危险的几分女气,然而那翻飞的没发却又彰显着男子的桀骜不驯 到了众人跟前男子一呢马江,青娱乐声翻身下马,牛副将见了男子仿佛见到了爹一样马上迁徙,你容公子这是皇上帮给咱们的援兵吗? 嗯皇上令我来协助柳将军,柳将军可还安好? 有怅然在听到男子的声音后经办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弱智,忙上前扶折他靠在自己身上 容尼在诺之的身上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到了纽畅然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栗色,语气却轻飘飘的倒,看来不怎么好 说完走上前看一下有畅然的胸口,我听说你被刺伤了心脉 哼死不了,你这个色胚来这里做什么?柳畅然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语气毫不客气 若知却从容你的话中听出几分关切之意,冲着刘畅然到怅然,这是你的青梅竹马 钮超然一弄,指着荣,你造他?我跟他压根不熟,他可是皇都你出了名的浪荡子青楼读馆的常客,你别看他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色胚 第536章 军师林魇之 在诺之的要求下三人直接就来到了昨天没有谈妥的杏花街店铺门前,那就站在门口给自己打了打气,准备再厚着脸皮杀价 然而,三人刚站在店铺门前,那店铺的主人胡老板便从门内迎了出来,像是恭候他们多舌了 胡老板嘴巴笑得简直要捏到耳朵根,那两撇山羊胡一翘一翘的,让诺之误以为这家伙是不是捡到宝了 胡老板将三人你进店中不等诺兹说明来意便掏出了地契和房契和官契 诺之看的眼睛一亮,却没有伸手接过,而是笑眯眯地道胡老板,这店铺的价格 胡老板,女儿女山羊胡,小老儿急着出手,一口价200,两银子 那会直接忽近的,差点掉了下巴,昨天她跟着胡老板好说歹说,才从520两银子说到了五百两银子,可见这老头的抠门 今天整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不过有便宜不贪是王八诺之生怕胡老板反悔忙,让柳畅然掏出两百两银子,接下了契纸,双方约定了给胡老板三天的时间搬家 有灿然也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拿下了这块宝地,但脸上的神情却是难掩的兴奋,此时他的脑袋里只有富的流油四个字 三人走出店铺,那胡老板便来到了店铺二楼,一个身着水墨色袍服的男子,正坐在窗户前品名,眼睛盯着诺芝三人的方向,上挑的丹凤眼有露出三分笑意 忽然视现与烽火相对,什么色袍服的男子没有丝毫躲闪还高高举得举手上的茶杯,然后一抿而尽 烽火情景,回望了一眼,边也着不着痕迹的将视线别开了 店铺类,胡老板,上前拱手,满脸笑容,公子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做了,那一千两银子 胡老板,嘿嘿,笑了几声,水墨色袍服的男子拿出一张千鸟银票放在桌案上,唇角一勾做的不错 这下诺基和柳畅然在解决了店铺问题后,心情无比舒畅,有怅然大小只,我对药材一窍不通,接下来的事就得交给你了,需要多少银子?你尽管往我这里来拿 那只点了点头,耀日国的天下第一医馆便是他开的,他准备把新药铺的名字也叫天下第一药铺,有怅然听到后表示没有意见 诺之想到给刘老家卷图抹的碧玉高应该快完了,要不你的碧玉膏价格又太昂贵,便打算自己寻药材熬制碧玉高 一瓶现成的避孕膏,价格在两百两,但是自己面子一瓶避孕膏成本价在80两左右,既可以剪了刘老将军的膏药问题,又可以从中赚取差价,让药铺迅速稳定下来 对于诺之的想法,有怅然举双手赞成,直言药铺的事情都交给诺知自己负责出资诺兹商量,两人五五分成,纽畅然也表示没有意见 其实纽畅然明白诺芝这么做都是在帮自己,开药铺这件事上也是自己占了便宜,毕竟自己除了武功好,没有一点营生的技巧 所以对于诺之他是无条件信任的,纽畅然觉得这么些年她在雾都一直没有闺中密友,就是因为没有碰到像弱智这样的女子 不是没试过,跟雾都的官家小姐往来,但是别人谭秀花他谈兵法,别人谈女工,她谈保健,别人谈诗词歌赋,他谈闻鸡起舞 总之就是各种鸡同鸭讲,对牛弹琴,那些官家小姐看他的眼神充满比他对那些官家小姐的矫揉做作也实在没有兴趣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她19年的人生里,除了大姐和二姐外媒有一个目都的女子跟她处闺蜜 柳畅然撇头看了诺奇一眼,心到还好,有个跟自己一样的奇葩 诺基自然不知道自己在流畅人心中就是个奇葩,他只知道他现在肚子饿了,他近段时间特别容易饿,不知道是不是抽条长个的原因 纽畅然健他一直揉肚子,便心下了,然买了一只烧鸡递给他,嗯,两日后就是花四节,要不我现在带你去碧江边上看看? 诺氏点了点头,跟着柳畅然朝着必将走去,到了b江边上乐之放眼望去整条江都被碧绿的柳树环绕,饮的江水避光00清澈如洗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将的中间赫然加起了一座拱桥,拱桥上人来人往,在广桥的那头坐着一个梳着堕马髻的妇人,手里拿着一个难字,诺芝远远望去,有些好奇便问有场人道那个老妇人男子女装的是什么? 刘超然笑了笑,那跟我们无关,那个夫人是多子婆,她生了十个儿子,那个男子女是兰草,许多启运的富人都会在花世节这天买下他蓝织里的兰草图个好召头 诺之鸟然的点了点头,三人走上拱桥,便见不少关闭模样的人已经开始在桥上张灯结彩,在江边的柳树上也都各自挂着灯笼 而在必将边上的一座高台处,已经络绎不绝的有沫沫和大内侍卫走进走出,他们手上都搬着各色各样的花盆 钮超然创诺知道那边就是举办宫宴的地方,也是花四节最热闹的地方,不过进入需要皇后娘娘钦发的请柬 纽创人正想卖个关子,却无料诺氏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哪知道我只心里想的事,没有情节就悄悄进去呗!反正有烽火在 纽畅人心想这丫头太不上道了,信心大放心吧,我有请柬,上次进宫面圣皇后娘娘把我招进宫,给了我一份 诺氏点了点头,两条胳膊环绕,靠在栏杆上欣赏着湖光水色,突然听闻一阵琴音传来 诺车侧头望去,便见约摸20多个青山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身姿绰约的排成一条直线缓步朝巩桥上走来,琵琶声忽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倏忽嘈嘈切切错杂弹 青山女子们边走边念叨,可叹公子琴十年不抚音又逢花巳节衾被湿枕巾君面芙蓉姿仙人天上来,不敢奢言语桥畔侯月明 带青衫女子翩然而去,那只问到这个工作群。不会是亲王爷吧 钮超然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都谢谢痴迷公子情情深的女子,十年前,十岁的公子卿鱼花世杰伏琴一曲灵动雾都,成为万千雾都女子梦中情郎 后来控制情上雾茫山学艺,五年后才下山,自他归来后,却再也没有拨弄过琴弦,被雾都女子引为人生汗水之一,每年的上巳节都会有许多倾慕公子情的女子绕着碧江唱曲,希望公子情能再杜素手拨弦,弹琴长啸 第537章 暗河龙母 杨大夫被他调走了胃口,此时哪容许他只说半句,更何况他要将诺之今日说的话都记下来,改日再百姓面前当众揭穿弱智是优异 变强挤了一个笑容道骆大夫,但说无妨 诺氏又将双手拢回宿中,清澈的目光,犹如一汪潭水,杨大夫望着身在自己面前的一只纤白玉手,心里咯噔一下 强撑着脸上的笑意,挤着笑问道乐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诺之合拢四指只留出食指折指杨大夫的强大 杨大夫,瞬间老虎护崽,一般匆忙双手并用捂住自己的钱袋,六神岛骆大夫,我方才已经付过您十年了,这十两银子都够普通人看五次病了 六只摇摇头,一根手指在空中摆了摆,非也非也,老伯的病只有在厦门,纸是以老伯难道不应该多付点报酬吗? 墨汁黑牟一长右倒脑勃兰道,不想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吗?您这病到别的医馆,哪怕是人气旁的杨大夫都诊断不出来 杨大夫,贝诺脂的眼神看得凉飕飕的,若不是他信任自己的艺术,都快被这小丫头忽悠过去了 她定了定心神,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伸手自钱袋中不舍得又掏出十两银子,狠狠地砸在诊桌上 这下够了吧?你该说我得的是什么病了吧? 若枝江诊桌上的十两银子又放在牙齿上咬了咬,粉尘却仍未张口,杨大夫怒了,姐姐家诺之诊桌上的东西掀翻在地 诺之眼神一凝,没有生气而是站起身得不到杨大夫身边,指着地上的一堆狼藉心疼不已 诺芝拿起地上的一个被砸碎的瓷瓶面露哀伤,这是我前几天刚熬制出的养颜膏,价格50两银子 这是我昨天验制出来的跌打损伤膏价格一百两银子 这是我大前天验制出来的颈椎膏,价格两百两银子 还有这个,这是我亲自编写的医书,本来是准备给我兔子里的小火鸡学习的,这一书可是无价之宝啊 …… 杨大夫,听到诺之口中不断念叨着50鸟艺百两两百两,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口水,捂紧了自己的钱袋 他此刻很佩服自己之前的机智,带了黑面巾,只要自己从这跑出去,他还能找得出自己是谁吗?杨大夫刚要拔腿就跑,诺氏却不小心扯落了她的黑面筋 杨大夫,瞬间觉得自己的遮羞布被人接了,被人揭了,被人接了 那么三秒才反应过来,慌忙将双手捂在脸上,不停喊道不是我,我是谁?我在哪? 懦之辈羊奶夫这喜感的形象闹得捧腹大笑,他感觉自己的肚子都快笑抽筋了,这才慢慢收住笑容 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站在杨大夫面前,故作惊讶的单手捂住口鼻,呀,杨大夫,怎么是您? 杨大夫,此刻心中已经泪流满面,望着掉在地上的嗨面筋,他即便现在想赖账都赖不了了 洛基强憋着笑意,杨大夫,您看这些被您损坏的东西 杨大夫,此时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佛衣袖指着地上的破碎瓶子和艺术照 你这养颜膏跌打损伤膏颈椎膏是不是太贵了,我怎么知道你这膏药里面有没有掺水?有没有掺杂镍子药材? 想讹老夫的钱做梦 还有这一说,你这才边写了十几页,怎么可能?是无价之宝,像你这样的一说,满大街都是,一两银子可以买十本 杨大夫哼哧哼哧的说完,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双目狠狠瞪着诺之,似乎是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诺之不急,不徐道,这养颜膏跌打损伤膏颈椎高的价格可都是按照杨大夫,要铺定的价格算的 杨大夫,放心,就算你们店里的跌打损伤膏,养颜膏颈椎膏掺水用了劣质药材,我们天下第一医馆也绝不会掺水河用镊子药材的 至于这本一书,诺氏缓缓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一书,缓缓地放在杨大夫手中,杨大夫,可以查阅一下,这医书值不值这个价钱? 杨大夫此时脸上已经像调色盘一样,难看至极,她娘子轻轻翻动一书,越翻眼睛变月亮 这医书上记录的药方,军是治疗恶疾的方子,但是这些药方忠军把恶疾所需的最名贵的几位药材替换成了别的几位价格普通的药材 杨大夫捧着手上只赚写了十几页的医书,瞬间像是如获至宝,喃喃道老夫行医多年怎么没想到治哮喘可以用炙甘草代替白术,两者的药效一样,但是价格却相差悬殊 诺芝舰娘大夫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双手拢于袖中,缓缓开口,骆某人生信条钙不讹钱,盖不赊账 杨大夫,今日如果不将营养付清,骆某恐怕得报关 杨大夫一下子面如土色,他自己坐牢倒无所谓,但是她害怕影响自己仁济堂的生意,他可是靠着仁济堂这个销金窟捞钱呢 从那从唾沫杨大夫讨好的冲着诺之露出一个笑容,那大夫大家都是凝聚,你这一说也没有什么损坏,只不过是掉在地上砸了下,用不着陪吧! 此话差矣,诺芝指着一书中被墨汁浸染的已经看不清自己的纸张痛心疾首到这些可都是珍贵药方,股本上都南浔,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杨大夫。一张脸抖个不停,眼中既是痛惜,又是后悔,她是一个一吃,最宝贝这些世所罕见的药方 看着被墨汁毁掉的那几页一叔。杨大夫别提有多垂头丧气了,但想让他赔钱杨大夫极不情愿,承诺汁喝的这一书,既然是你写的药方,自然不在你的脑海中,大不了你再写一份 诺芝并不你会昂大夫的强磁躲你,掰开五指轻轻地在杨大夫面前算了算,看着杨大夫叹了口气,谁让那么心地善良呢?既然大家都是邻居,那堪称无价之宝的医书,我也就姑且唤作一万两银子吧!那三瓶膏药我便按杨大夫,要曝你的价格,收取至于其他的笔墨纸砚那么就算自己吃亏好了 杨大夫一听这赔偿数额变动了,耐脏的念头,取下挂在身上的钱袋,扒开数了数,点校者将钱袋塞在诺氏怀里,老大夫,这钱袋你是老夫身上所有的现银了,剩下的老夫这就回,要不你娶 杨大夫说完,风风火火就要跑出天下第一关,但要跑出门时,付一敏却被什么勾住 第538章 扑朔迷离的城主府 杨大夫,回头一看,却见高住自己后羿呢?的正式一把寒光宝剑,而比这件更冷的是站在他身后,目光森冷的一名白衣加工子 杨大夫,哪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就吓晕过去 诺之自然不会让杨大夫这般容易逃过一劫,毫不客气地在杨大夫的人中上掐了几下,杨大夫,本想装死,却被诺子掐的深层,无奈之下,只好睁开了双眼,留下两泡眼泪 诺值却丝毫没有做坏事的负罪感,拿出纸没让杨大夫,写下欠款,杨大夫哭着写完了线条,并在纸张上注明素黄,诺之这才让烽火拿着欠条到去通知仁济堂 仁济堂的效率也着实是高,欠条送去不足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人气糖的小伙计送来了银子 杨大夫,走之前诺只笑眯眯的将一张纸条塞到杨大夫手中,诺么医德高尚,既然杨大夫付了诊金,那么杨大夫得了什么病?那么自然是要告诉杨大夫的,病因骆某在纸条上注明的很清楚,烦请杨大夫在香坊呢挑灯细看 另外,杨大夫放心,你那病那么已经给您下了一剂猛药,若是养大父今后复发,不妨再来角落么? 当叶杨大夫就颤抖着双手在烛火下翻看纸条,只见纸条上赫然写着,小气抠门b,病入膏肓 而自从那以后,杨大夫便真的变了,这些弱智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他已经和烽火两人骑着两匹高大骏马前往恶蟒山了 在诺之和烽火走后,秦王府酒疯恭敬的对伤官父亲道王爷木姑娘和她的药铜已经离开了无毒,还需要手下跟着吗? 上官父亲摩挲着手上的新贵妃醉酒曲词,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个满脸忧伤,吹着这首曲子的少女 默然他眉头蹙紧,将脑海中这些不该有的回忆全部抹去,语音亲呢不必 九峰你们退下,他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琢磨不透王爷了,自从那姑娘出现后,王爷将所有的心事都埋葬在心底年,她也拒之门外 弟弟叹了口气,老姑娘,到底有什么不同?竟然能影响王爷致辞 其实在他心中是隐隐希望诺姑娘能跟王爷在一起的,王爷太孤独了,他的世界除了情便再无其他,若是那姑娘能走进王爷心中,那么他真心的祝福两人 此时的酒风不知日后他会有多后悔自己今天的想法 骑车马洗了两天,诺芝和烽火来到了雾霾山下,周盲山不愧是领悟过的一大忌讳,方圆十里,却没有人烟,荒草丛生,只剩残垣断壁 诺芝和烽火将两匹马拴在了山下的一棵大树上,这棵树周围杂草丛生,应该也够成两匹马饱餐几天 带上了,勿盲山,诺芝字还中掏出一颗醒神丸,地道烽火手中是以它吞下烽火也没有任何质疑,接过形神丹塞进口中 这雾芒山的瘴气,虽然浓郁,但是并不是毒气,只是若长时间身处在这胀气之中,人的头脑便会越来月昏沉,一直也会逐渐变得消沉 诺知自幼与毒虫蛊虫毒草为伍早便念旧万毒之体,这曲曲胀气对他而言和空气无甚区别 ------------------ 闲庭散步般上了,勿盲山,由于知道乌马山地图又熟知破阵之法,诺只一口气直接上到了雾蒙山的第三册 建四周毒虫巨多,墨汁满意的从包裹中掏出一颗陶罐,柚子包括中掏出一些药材,捣碎放进陶罐中 烽火之剑不多时,便有成千上万的独宠开始往讨冠你爬,密密麻麻让人看的头皮发紧,头冠并非透明烽火看不清陶关你的情景,但听着字陶罐里传来的,不用想,也知道陶关你的毒虫正在互相啃食撕咬 即便是一项面无表情,冷酷淡定的烽火听者自陶罐中传来的声音,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但反观落翅却像是一副很惬意舒适的样子,似乎这些毒虫的是养生和咀嚼声,在她耳中是一首动听的乐曲 诺基亚烽火眉峰微蹙,四有不是难得好心的自怀中掏出一颗桃子味的糖果,炒烽火的方向扔了过去 转过去别看 诺之很难理解烽火的心情,他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时候,被恶心的一天没吃下饭,没有人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虫子 被饿了一天,结果便是到了晚上特别饿的睡不着,他以为没有人会气到他,那人不仅不会心疼他,还会觉得他很没用,而姐姐对男人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 他抱着双膝,将头埋进膝盖,脑海里都是白天那些毒虫不停分时啃咬的场景,他很想睡着,但是饥饿让他无比清醒 南非突然被推开,墨汁永远记得那一夜,她像是月宫仙人,披着月光走来,嘴角带着温柔效应,眼角的桃花盛开的格外艳丽 她说诺诺别怕,我在 他说诺诺,这是你最爱吃的桃子味,糖果 她说诺诺,我会永远陪着你 他说诺诺,总会有人待你如珍宝 他说诺诺一切都会好的 他说诺诺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爱着你,惦记你 时刻多年,那人的话,还还入座日本宁可在弱智的心痛,他的每一句话那只都记得,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记得 你好亲内悄然无趣的从末之眼眶中流出,老子抬起头看着浓雾中稀少的光线,眼睛目然又是一酸 心中也酸酸涨涨的,格外难受 他慌忙地拿出一堆桃子味的糖果,拨开油脂,一颗颗塞进最终,淡淡的甜意,在口腔中漫开,心口的苦涩却未得到百分环节 他喃喃自语英卓,这些桃子味的仓库,味道和你那夜给我的不一样 早餐诺之落泪的那一刻,烽火便已经注意到了,只是他不知没知为何会落泪,一向不善言辞的他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的陪在诺子身边 简诺之过了19,情绪仍是低迷,烽火不由上前一步道诺诺我……如果你是因为?我不喜欢这些虫子,伤心,我可以慢慢适应 诺之感受着烽火与其中的手足无措,破涕为笑道,你怕不怕虫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些毒虫可都是我的大将,你瞧着他们恶心,我瞧着他们很帅 说完诺之灿烂,一笑双臂医生,把我抱到那棵桃树上 烽火不作词,以抱着诺子便虐上藤树的一个粗壮枝丫,而后自己月下桃树,走到你弱智稍远一点的地方,开始无起少云箭 第539章 绝活宫门徒 在马匹的中间,四辆马车尤为醒目,妩媚动听的谈笑声不断的从马车内传来,那马车看起来华贵非凡,车身是黑楠木佐治,四面家悬着昂贵非凡的丝绸,清风拂过,隐约可见里面的曼妙身姿 若这等人看到了这行队伍,那箱自然也看到了这边只见一男子纵马疾驰而来 马蹄踏踏扬起阵阵烟土,男人面冠如玉,一双丹凤眼却邪斜上挑,危险的几分女气,然而那翻飞的没发却又彰显着男子的桀骜不驯 到了众人跟前男子一呢马江,青娱乐声翻身下马,牛副将见了男子仿佛见到了爹一样马上迁徙,你容公子这是皇上帮给咱们的援兵吗? 嗯皇上令我来协助柳将军,柳将军可还安好? 有怅然在听到男子的声音后经办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弱智,忙上前扶折他靠在自己身上 容尼在诺之的身上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到了纽畅然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栗色,语气却轻飘飘的倒,看来不怎么好 说完走上前看一下有畅然的胸口,我听说你被刺伤了心脉 哼死不了,你这个色胚来这里做什么?柳畅然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语气毫不客气 若知却从容你的话中听出几分关切之意,冲着刘畅然到怅然,这是你的青梅竹马 钮超然一弄,指着荣,你造他?我跟他压根不熟,他可是皇都你出了名的浪荡子青楼读馆的常客,你别看他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色胚 容尼被这班比一脸上却没有晕色而是看着有怅然道骂我还是这么中气十足,看来恢复的不错 怎么看下伏着流畅然的弱智?荣妮彬彬有礼道,阁下是 为的诺氏发话有场然似乎深怕揉泥打诺之的主意,这是我扔下的妹妹,你要敢打她的主意,信不信我揍你? 荣,你撇了撇嘴然然你这么凶,以后是要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也不用你瞎操心,诺之发现原本还算冷静,自持的流畅然在遇到这个深川水墨色袍服的男子后,简直就像个愤怒的小刺猬 荣妮却没你会纽畅然的挑衅,而是用一种探究的眼光看向诺之,那只毫无畏惧地回望过去弹弹岛,我家洛氏略通医术市民游衣 荣妮,这才畅快的笑笑原来就是你治好了,我们然然的病我叫荣宁,你误国丞相庶子有需要容某帮忙的地方,还请姑娘不要客气 什么然然谁允许你叫然然啊你这个色胚,纽畅然记得面色通红 诺之金融你自爆身份倒是微微一弄,这个朝代嫡子和庶子的区别是很大的,他没想到荣你会直接把自己数字的身份表示出来 可怜鸟腹胀,在一旁干巴巴地望着,根本就没有自己插嘴的机会 容尼有朝着诺之身后的烽火望去眼神里会暗不明,似乎在计较着什么诺致盲大,他叫烽火,是我的药铜 揉泥突然指着烽火身上的白袍道,这位公子衣衫破了不如跟我一起去马车上换件新的衣袍 不避风火,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金融倪提醒牛叉然这才把目光投射到烽火身上之前他还没注意,此时细看,才发觉此人前胸后背的衣衫上都划着树道口子 他自小习练舞一又长使刀剑自然看得出这些划痕乃是刀剑所至 诺之剑荣,你和柳畅染面露疑惑,语气突然一酸指着烽火到我这要从原本是个富贵家的公子哥,怎奈家道中落,被迫做了一段时间的乞丐后来因为饿得受不了了,抢了一位官家公子的钱袋,这才被那个官家公子家的家丁给打成了这副模样,我见到他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天可怜见的 听完诺之的一席话,几人面色各异,刘畅然看烽火的表情,带了一些同情,容尼双手环胸似笑非笑,诺基很应景的,还强挤出了两滴泪水,屈起食指放在眼角蹭了蹭 而故事的主人公烽火却面无表情,恰恰是政府面无表情,让众人对诺兹的话深信不宜 柳畅然的声音染了几分,对风火大是我们误会你了,抱歉,你若不想穿这色胚给你的衣裳那便随你的主子一起跟我回将军府吧!到时候我给你们准备新衣裳 诺芝伸出左手,包住纽畅然的左手,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前天狂刃军夜袭,虽仗着人多赶跑了狂刃军,但他们同样伤亡惨痛,断胳膊断腿的伤兵,这一生都毁了。 即便苟延残喘,以后讨媳妇,谋生计,都成了难题。 三个老军医排排站立,不明白洛枝为何让他们带她来这种地方,这里的低气压和负面情绪太重,他们都不愿踏足。 一些伤患身上疼痛,甚至会把这一切都怪罪在军医头上,责怪军医看不好他的伤,一来二去,他们就算再医者仁心,也不愿管了。 简单包扎下,任他们自生自灭。 刘富虹贝诺脂的眼神一嫂瞬间又想起昨晚这个小姑娘掐自己脖子时的场景,心头不由一颤脚步加快了几分,在前面一步一趋地喂诺之带着六 昨晚因为要兵突袭,领悟的将士们受伤颇为惨重。诺之走进伤兵营,里面充斥着呻吟声和哀嚎声 诺之对牛副将道,你去把另外三个军医叫来,让他们带好药材和麻布,刘思佳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诺芝和三个军,这才将受伤的伤员处理完伤势一直带在身上的止血丹和金创丹几乎消耗殆尽 在伤员们感激的目光中诺之缓步走出了伤兵营,此时他一生医生因发汗vv贴着肌肤,让她十分不舒服 但是这里是军营条件简陋,诺芝也没法让将士们给自己准备浴汤,回到营帐简单和烽火用完了午饭 若这便自己来到了伙房,用木盆装了一盆热水,便朝自己银章走去,进了银章泪罗枝江烽火赶了出去,便开始解开衣衫,清洗身体 他是往后诺之,果然醉得浑身舒坦,重新披上一扇便端着木盆往外走去烽火想接过他的木盆,却被弄至制纸 将自己的木盆友刷洗了一遍,诺芝这才叫木盆还,回来时路过率涨,却见牛副将郑从帅帐中走出来满脸的忧色 第540章 一个都走不了 乐知知晓竟然是柳畅然喊他前去商议了什么?边喊住牛副将到 有附加忘了忘诺氏预言又止,毕竟这是机密不方便向外人透露,但由副将转念又想反正援军也没到,估计也没啥希望了,变潮弱智抱怨道 半月前莽成成破时,我们便快马加鞭的向皇城球员,然而这半个月都过去了,援军却迟迟没有消息 将军的意思是吉克白银赶往渠成,将这座山头给烧了,在路上设置陷阱埋伏药病,并将附近村庄的粮草都收针走 若之心桃对柳畅然多莱斯赞赏,有怅然竟然也是想到要段耀军粮草,耀君,既然已经探察了尖峰岭的地形,勾上来是迟早的事情,以退为进,的确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牛副将见弱智不说话,愁容满面的说道女侠,你赶紧回去收拾下东西,我现在要去通知教师们准备发盈 两个时辰后鹦鹉大军整装待发,有怅然被放在简易担架上,有视频抬着,若知见她面色难看,却不发一声心中升起一丝敬意 从尖峰岭盗取陈约莫有800里路,纽畅人派了两人留守尖峰岭,让他们在三日后放火,烧掉尖峰岭,按照他们现在的行军速度来看,三天后,他们应该能走13的路程就算耀军想追也没那么容易 尖峰岭到渠成之间的村庄并不多只有零星的几个农户且都是一些年迈的老人独居 刘畅然终究还是没忍心将他们的口粮夺走只嘱咐老人们藏好粮食,便离开了 大部队行走的第七天,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大堆人马朝这边急行而来 在马匹的中间,四辆马车尤为醒目,妩媚动听的谈笑声不断的从马车内传来,那马车看起来华贵非凡,车身是黑楠木佐治,四面家悬着昂贵非凡的丝绸,清风拂过,隐约可见里面的曼妙身姿 若这等人看到了这行队伍,那箱自然也看到了这边只见一男子纵马疾驰而来 马蹄踏踏扬起阵阵烟土,男人面冠如玉,一双丹凤眼却邪斜上挑,危险的几分女气,然而那翻飞的没发却又彰显着男子的桀骜不驯 到了众人跟前男子一呢马江,青娱乐声翻身下马,牛副将见了男子仿佛见到了爹一样马上迁徙,你容公子这是皇上帮给咱们的援兵吗? 嗯皇上令我来协助柳将军,柳将军可还安好? 有怅然在听到男子的声音后经办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弱智,忙上前扶折他靠在自己身上 容尼在诺之的身上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到了纽畅然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栗色,语气却轻飘飘的倒,看来不怎么好 说完走上前看一下有畅然的胸口,我听说你被刺伤了心脉 哼死不了,你这个色胚来这里做什么?柳畅然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语气毫不客气 若知却从容你的话中听出几分关切之意,冲着刘畅然到怅然,这是你的青梅竹马 钮超然一弄,指着荣,你造他?我跟他压根不熟,他可是皇都你出了名的浪荡子青楼读馆的常客,你别看他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色胚 容尼被这班比一脸上却没有晕色而是看着有怅然道骂我还是这么中气十足,看来恢复的不错 怎么看下伏着流畅然的弱智?荣妮彬彬有礼道,阁下是 为的诺氏发话有场然似乎深怕揉泥打诺之的主意,这是我扔下的妹妹,你要敢打她的主意,信不信我揍你? 荣,你撇了撇嘴然然你这么凶,以后是要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也不用你瞎操心,诺之发现原本还算冷静,自持的流畅然在遇到这个深川水墨色袍服的男子后,简直就像个愤怒的小刺猬 荣妮却没你会纽畅然的挑衅,而是用一种探究的眼光看向诺之,那只毫无畏惧地回望过去弹弹岛,我家洛氏略通医术市民游衣 荣妮,这才畅快的笑笑原来就是你治好了,我们然然的病我叫荣宁,你误国丞相庶子有需要容某帮忙的地方,还请姑娘不要客气 什么然然谁允许你叫然然啊你这个色胚,纽畅然记得面色通红 诺之金融你自爆身份倒是微微一弄,这个朝代嫡子和庶子的区别是很大的,他没想到荣你会直接把自己数字的身份表示出来 可怜鸟腹胀,在一旁干巴巴地望着,根本就没有自己插嘴的机会 容尼有朝着诺之身后的烽火望去眼神里会暗不明,似乎在计较着什么诺致盲大,他叫烽火,是我的药铜 揉泥突然指着烽火身上的白袍道,这位公子衣衫破了不如跟我一起去马车上换件新的衣袍 不避风火,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金融倪提醒牛叉然这才把目光投射到烽火身上之前他还没注意,此时细看,才发觉此人前胸后背的衣衫上都划着树道口子 他自小习练舞一又长使刀剑自然看得出这些划痕乃是刀剑所至 诺之剑荣,你和柳畅染面露疑惑,语气突然一酸指着烽火到我这要从原本是个富贵家的公子哥,怎奈家道中落,被迫做了一段时间的乞丐后来因为饿得受不了了,抢了一位官家公子的钱袋,这才被那个官家公子家的家丁给打成了这副模样,我见到他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天可怜见的 听完诺之的一席话,几人面色各异,刘畅然看烽火的表情,带了一些同情,容尼双手环胸似笑非笑,诺基很应景的,还强挤出了两滴泪水,屈起食指放在眼角蹭了蹭 而故事的主人公烽火却面无表情,恰恰是政府面无表情,让众人对诺兹的话深信不宜 柳畅然的声音染了几分,对风火大是我们误会你了,抱歉,你若不想穿这色胚给你的衣裳那便随你的主子一起跟我回将军府吧!到时候我给你们准备新衣裳 诺芝伸出左手,包住纽畅然的左手,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在给人聊天之际,由荣你那边带领的军队已经赶了过来,荣妮唱着一个年轻将士道去谈一量马车出来给柳家俊休憩 年轻将士领命而去,刘畅然看着那些从马车中下来的一一艳艳,眼睛忽然就窜起一簇小火苗 第541章 林殇 从尖峰岭盗取陈约莫有800里路,纽畅人派了两人留守尖峰岭,让他们在三日后放火,烧掉尖峰岭,按照他们现在的行军速度来看,三天后,他们应该能走13的路程就算耀军想追也没那么容易 尖峰岭到渠成之间的村庄并不多只有零星的几个农户且都是一些年迈的老人独居 刘畅然终究还是没忍心将他们的口粮夺走只嘱咐老人们藏好粮食,便离开了 大部队行走的第七天,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大堆人马朝这边急行而来 在马匹的中间,四辆马车尤为醒目,妩媚动听的谈笑声不断的从马车内传来,那马车看起来华贵非凡,车身是黑楠木佐治,四面家悬着昂贵非凡的丝绸,清风拂过,隐约可见里面的曼妙身姿 若这等人看到了这行队伍,那箱自然也看到了这边只见一男子纵马疾驰而来 马蹄踏踏扬起阵阵烟土,男人面冠如玉,一双丹凤眼却邪斜上挑,危险的几分女气,然而那翻飞的没发却又彰显着男子的桀骜不驯 到了众人跟前男子一呢马江,青娱乐声翻身下马,牛副将见了男子仿佛见到了爹一样马上迁徙,你容公子这是皇上帮给咱们的援兵吗? 嗯皇上令我来协助柳将军,柳将军可还安好? 有怅然在听到男子的声音后经办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弱智,忙上前扶折他靠在自己身上 容尼在诺之的身上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到了纽畅然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栗色,语气却轻飘飘的倒,看来不怎么好 说完走上前看一下有畅然的胸口,我听说你被刺伤了心脉 哼死不了,你这个色胚来这里做什么?柳畅然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语气毫不客气 若知却从容你的话中听出几分关切之意,冲着刘畅然到怅然,这是你的青梅竹马 钮超然一弄,指着荣,你造他?我跟他压根不熟,他可是皇都你出了名的浪荡子青楼读馆的常客,你别看他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色胚 容尼被这班比一脸上却没有晕色而是看着有怅然道骂我还是这么中气十足,看来恢复的不错 怎么看下伏着流畅然的弱智?荣妮彬彬有礼道,阁下是 为的诺氏发话有场然似乎深怕揉泥打诺之的主意,这是我扔下的妹妹,你要敢打她的主意,信不信我揍你? 荣,你撇了撇嘴然然你这么凶,以后是要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也不用你瞎操心,诺之发现原本还算冷静,自持的流畅然在遇到这个深川水墨色袍服的男子后,简直就像个愤怒的小刺猬 荣妮却没你会纽畅然的挑衅,而是用一种探究的眼光看向诺之,那只毫无畏惧地回望过去弹弹岛,我家洛氏略通医术市民游衣 荣妮,这才畅快的笑笑原来就是你治好了,我们然然的病我叫荣宁,你误国丞相庶子有需要容某帮忙的地方,还请姑娘不要客气 什么然然谁允许你叫然然啊你这个色胚,纽畅然记得面色通红 诺之金融你自爆身份倒是微微一弄,这个朝代嫡子和庶子的区别是很大的,他没想到荣你会直接把自己数字的身份表示出来 可怜鸟腹胀,在一旁干巴巴地望着,根本就没有自己插嘴的机会 容尼有朝着诺之身后的烽火望去眼神里会暗不明,似乎在计较着什么诺致盲大,他叫烽火,是我的药铜 揉泥突然指着烽火身上的白袍道,这位公子衣衫破了不如跟我一起去马车上换件新的衣袍 不避风火,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金融倪提醒牛叉然这才把目光投射到烽火身上之前他还没注意,此时细看,才发觉此人前胸后背的衣衫上都划着树道口子 他自小习练舞一又长使刀剑自然看得出这些划痕乃是刀剑所至 诺之剑荣,你和柳畅染面露疑惑,语气突然一酸指着烽火到我这要从原本是个富贵家的公子哥,怎奈家道中落,被迫做了一段时间的乞丐后来因为饿得受不了了,抢了一位官家公子的钱袋,这才被那个官家公子家的家丁给打成了这副模样,我见到他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天可怜见的 听完诺之的一席话,几人面色各异,刘畅然看烽火的表情,带了一些同情,容尼双手环胸似笑非笑,诺基很应景的,还强挤出了两滴泪水,屈起食指放在眼角蹭了蹭 而故事的主人公烽火却面无表情,恰恰是政府面无表情,让众人对诺兹的话深信不宜 柳畅然的声音染了几分,对风火大是我们误会你了,抱歉,你若不想穿这色胚给你的衣裳那便随你的主子一起跟我回将军府吧!到时候我给你们准备新衣裳 诺芝伸出左手,包住纽畅然的左手,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在给人聊天之际,由荣你那边带领的军队已经赶了过来,荣妮唱着一个年轻将士道去谈一量马车出来给柳家俊休憩 年轻将士领命而去,刘畅然看着那些从马车中下来的一一艳艳,眼睛忽然就窜起一簇小火苗 冲着容尼到好,你个色胚来军营圈还带这么多女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荣妮却突然将俊脸凑近,语气三分戏谑,五分认真,然然我早就对你说过,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你看我得知你受伤就立马赶来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动吗? 滚,离我远点,看到你我就恶心 诺之听到柳畅然爆粗口,胡夷的看了容你一眼,若这样如你还不生气,那诺芝真的要以为这男人是受虐狂了 随便一个大丈夫都不能忍受被女人这么骂吧! 那只扫了眼容宁,却发现他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受伤,这色 不一会儿嘴角又挑了起来,还是那副叶妹,欠扁的样子,身子前倾,双臂伸出轻而易举的家有怅然拦腰爆起 好啦,乖,别闹了再闹下去就要耽误行程了 你有灿然被揉泥的举动气的不停伸出双手捶打荣你的后背,嚷道你这个无耻的色胚,你这个变态的跟兔子赶紧放本将军下来 荣妮却是一派颇为享受的样子打是亲,骂是爱,然然多打几下,我会更高兴 第542章 莫不是人妖 容尼气得说不出话来,瘪着嘴干脆什么话也不说了,那只看柳畅园贝荣,你治得死死的。心里我觉得两人甚是有趣 来到了马车前,有怅然闻着满车的胭脂味,忍不住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在看到揉泥带的军队里不只有女人还有牛羊猪十,中式没忍住又开口道好你个无耻的色胚,变态的登徒子,你带这么多的猪牛羊做什么? 等你的当然是用来吃的 你你简直把行军当而戏,纽畅然面色微变,近也不顾伤势,抬起小脚便踢了容你一下 如泥反手握住纽畅然的小脚,嘴角再放出一抹谢谢的笑容,然然,这是公众场合,不要对我投怀送抱,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害羞 荣妮说完冲诺兹拱了拱手说一诺之上马车,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我家冉冉就拜托骆大夫帮忙照顾了 洛基笑了笑,自然 大诺之上了马车,刘畅,人面上还是一副气老模样,弱智心中嘀咕,面对容尼这种油盐不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男人,确实是没辙啊 不过以她看人的眼光来看,倒不觉得揉泥是风流多情之辈,虽长相带些邪气,但是到有股凛然大度的气场 见车厢内流畅,人还在不停的打着喷嚏,诺氏贴心的将悬挂在四周的丝绸绑起以便通风 刚挤好绳结,若知嘴角不由抽了,一抽只见马车左边是烽火,右边是荣尼,健诺之你要开莲子,荣,你的目光瞬间就粘在了纽畅冉身上,还冲刘畅然绽放出一抹阳光灿烂的微笑 钮超然没好气的路政台演,闭幕开始假寐,那只并没有多少睡意,眼神在马车内扫了扫 便在马车的一角发现了一本小册子,诺芝好奇地拿起册子巧了巧,舒册的封皮上赫然写着春宫密图四个大字 诺芝打开翻了翻,揭示一些男女刑房图,图像绘制的为么为笑?弱智简单的扫了几眼,没太大的兴趣 有污渍,发了会呆待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诺只将手上的春宫密图从中间分开倒扣在脸上,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那只是在纽畅然的怒喝声中醒来的,心里暗蠢,这刘畅然羽绒衣简直是不大闹,800回合五罢休啊! 他本不欲,你会闭着眼睛打算继续进入睡眠,敷脚脸上好像少了什么 竖起耳朵一听,便从有场人的怒喝声中听到春宫密图四个大字 弱智慢悠悠的睁开眼,果真发现原本还覆盖在脸上的春宫密图不见了,他这才坐起身 却听柳畅然道你这个无耻的色胚,变态的登徒子,居然在书中放这种东西,教坏我家小枝说完诺之只觉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过 便听啪的一声,那本原先贝诺脂用来盖脸的春宫密图便被荣倪家在了手中 容尼稍微嫩了一下代看清图册后面色一黑,顺手便将这本图册塞进了自己怀里,冲纽畅然道 然然,下次再看到这种册子,尽管都扔给我,你不用学这种东西,我学就好了 诺芝址听一阵牙齿咯咯作响深,便又听到了纽畅然面对荣宁时才会发出的口头禅,你这个无耻的色胚变态了,邓秃子 诺知他的他耳朵,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淌入这滩浑水比姣好免得被波及 他转头看了一眼烽火指尖对方归然如山老神在在似乎与周围的一切都隔绝了脑子不由佩服小伙子淡定 仰首呼出一口气,诺之举起右手将宽大的袖子覆盖在脸上,闭目唐诗 比起先前的行走来说现在坐在马车上虽然还是有点颠簸,但已经算得上是莫大的享受了 马车傻扑了许多条厚厚的褥子,这褥子一看就是上好的质地又软又滑,不说还十分美观,井面上次着的蓝鸟翔凤图案栩栩如生,针脚做工就更不必说了,那都是万里挑一的 队伍又行,进了两天终于抵达了渠成,在这些天的行军途中,每当休息的时候那脚都会给纽畅然号脉,然后重新上药包扎 经过这些天的调养鸟灿然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只要不做大幅度动作下床走路是没有问题了 到达取产后,几人终于不用再住钱露的营账了,荣妮,给几人均安排了舒适的住宅,烽火也不像先前一样,噩梦连连,便主动和诺兹分开记住 倒是流畅然这些天特别黏糯滋,在分房时竟然提出与诺之意见,荣,你的脸色有点黑,虐待季度的看了诺之眼,没有反对 那只被荣尼充满恶意的眼神,真的有些好笑,不过他对纽超人还是比较喜欢的,想着到了雾都可能要现在柳畅然家借宿,现在联络联络感情也不错,便欣然应允了 等晚上熄了灯,躺在床上糯之和有怅然便稀稀簌簌聊开了,钮超然要比诺芝大五岁,现在已经19岁了,哥在你误国流畅人本来是应该早就澄清了 可扭怅然却满不在乎的道我集结后没有人上门提亲过,不过也无所谓我的志向也不在相夫教子 诺基亚人,有怅然的长相,虽不说是绝代风华,但是绝对是清丽脱俗的,而且眉目间一股阴气,又给他增添了几分风采 若只是一位,就凭这长相也不该是没有人去提亲的呀 为什么没有人去将军府提亲弱智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柳畅染侧过头,看着诺知道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我们拧勿过重文轻武,皇上好诗词歌赋不爱舞刀弄枪,所以五官在领悟国的地位越来越低下,虽然我爹是征战沙场的老将,手握兵权,但是并不受皇上喜爱 这几十年,朝廷不断的才兵军事们的待遇也越来越差,家家户户都宣扬弃武从文,朝中的五官到如今也只剩下我爹一人了 我爹性格执拗又喜欢直言不讳不懂得拐弯抹角,也不会圆滑的缝合别人,与朝中的不少大臣都结了仇,尤其是荣成上迷你按你的排挤我爹 这次若不是药菌奶粉,皇上甚至有罢免我爹收回兵权的想法 你别看我是将军府的嫡小姐,但是在领悟国大家都知道将军府,如今也只是一个空壳子,就连我爹每年的俸禄都被克扣 我爹赚告到皇帝那去网上,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我爹不会吟诗作赋,不用花钱买文房四宝,少点封路也没什么 第543章 你们死定了 烽火的去年却更沉了几分,面色黑如锅底,像是能滴出墨汁了 诺之倒霉作业烽火的表情金子,又加了一筷子菜,塞自己的嘴里到,今后影术也会跟着我 诺诺烽火的声音带着不满和委屈 有我保护诺诺不够吗?为什么诺诺让她也带在你身边 弱智艰难的咽下口中的饭菜,她没想到烽火的反应会这么今年简直比自己听到祁燕北让眼珠跟着自己还要激动 烽火此时的语气就好像独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被迫跟别人一起分享一样,语气充满抵触和不干 隐竹他会易容术,我以前的那张人皮面具就是他做的,他跟着我可以随时帮我易容 诺之心想这些事情,烽火以后肯定是会知道的,便没有隐瞒的都说了出来 烽火听后面色更加抑郁了,闷闷不乐的往嘴中三肉饭菜似乎是默认了 虎儿,烽火开口道陌陌,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地下赌场参加?公子场与上官父亲比赛 弱智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怎么敢忘记呢? 我陪你一起去,烽火声音淡然而有力 老子原本想去吃饭,才看到烽火严肃的深色时,将还未出口的话,默默地咽回去 烽火践踏默认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两人拥抱,饭没吃将托盘端了下去,便见西安北和影术也已经用完膳了,前辈淡定地坐在院中的实战上,身姿俊秀,风神谷力,但高冷的面容有着拒人于千里的冷漠 隐族规矩的立在一旁,合欢花在他身后如鸿毛般落下,无声的给他竖起一道背景 间若知走来,祈愿北的声音难得带来一丝温柔,姐,我要走了 诺之看着祁燕北,下意识咬住粉嫩的**,张开双臂又冲过去,给了西安北一个熊抱,眼睛里似乎也有音韵之气 千百无奈的摊开手,任由诺驰将她紧紧地抱着,姐,我长大了,你动不动就爱抱我的习惯?该改改了 弱智冷哼一声,你长大了,也还是我弟 又抱了一会儿,诺捷不舍得松开手,从前安北道让尹竹送你回去 西安北也没反驳,挺了点头,不消片刻,园中已经没了,杨某俊朗的身影,那只望着院墙的方向,只隐约能看见两抹残隐 我只望着你术和吉安北,你去的方向双手笼于袖中,平凡的面容微微扬起望向空中的骄阳,面容沉静那办啥?脸上又重拾起那么狡黠无畏的笑容 下午没吃明星的,又接待了几个病人,有差人拉着行么?走进了天下第一医馆,三人洽谈了一番,将避孕膏放在地下斗场售卖的想法,最终愉快的达成一致意见 日暮西山之际,我想脑袋想你又来了,诺芝给他煲好药材,便提早关了医馆的大门 一夜噩梦连连。诺芝不停地梦到烽火不顾一切的将她护在身下的场景,醒来的时候头昏脑胀,精神颓靡 直到梳洗一番后,方才恢复了神清气爽,烽火早已书洗完,站在院中的合欢树下抱剑而立,就等着诺吃了 两人除了天下第一医馆,在目前挂了一块,今日谢诊的木排 随意在街上买了几个包子充饥,便熟门熟路的去了地下斗场,今日的地下斗场特别热闹,就连外面都围了,特别多的百姓,周围背起的水榭不同 录制眼尖的看见了那些仰慕上官所群的禽衫女子,此时他们哪还有弹奏琵琶时的清冷孤二,一个个踮着脚尖,仰着脑袋朝地下赌场里张望 在这群围观群众中。更多的是大姑娘媳妇,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太子挎着男子里的鲜花,异口同声的喊道 公子秦公子秦公子秦 女人们家激动万分,就连男人也不甘示弱,首先一个长衫儒雅男子一晃手中折扇,慢慢念叨,可叹公子情十年不腐音,想不到今日居然会在这地下赌场的工责厂里与人一决高下,真不知这位人与公子情比烟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个打扮的花枝娇俏的女子到,我听小道消息传与公子情比音的人是你女子 青衫女子凑上前来,满脸不合之血,你从哪听说的?肯定是湖州的 花枝娇俏的女子到不信拉倒,这可是我花重金从地下赌场里的小斯身上买来的 一个满脸娇羞的胖妇人甩着手中的帕子嗲声道,管他是谁呢,反正今日能有幸听到公子情的群因,简直不要太幸福,若是能再看上攻子晴一眼,就算让我现在去死,我也甘愿 人群中又传来一个男子煞风景的话,也别高兴的太早。公子场的笔试地点可是在四楼,咱们在这楼下,能不能听到勤还不晓得捏 众人一听倒也是这个你,脸上露出着截肢色,一个个的又卯着你开始往地下抖成你冲 眼见地下赌场里的打手都快拦不住了,正其责满头大汗,一个身穿白色绣逐山跑的俊美男子从地下都场走出 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那笑却不打眼底,可不就是笑春风行么? 众人见他走出来,原本暴躁的情绪瞬间凝滞,百姓们也不敢再挤挤嚷嚷,甚至下意识的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行么?冲着被挤在人群追么角诺知笑了笑,六姑娘,秦王爷已经久候多时了 众人寻着寻么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被挤在人群之外,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俊美无俦的白衣男子 跟公子情比赛的就是这个女子啊!,长的也太频繁了吧? 就是他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跟公子琴比赛还能近距离见我们的公子群 说的对,我长的就比她好看 他肯定是借着要与公子情比赛的名义要勾搭我们的秦公子,太不要脸了 我们的秦公子是不可能看上这个丑丫头的,想不到我们请工作的情呢,做梦去吧! 人群中愤奋之身和嘲讽之声不绝于耳 诺之见众人的眼光都投射向自己,倒也坦然,姐姐无摄像,周围羡慕嫉妒恨,幽怨比一冷的目光,石狮然的走进地下走场 弱智不在意,烽火自然也就更加不在意,连个眼沈抖没给身边眼神灼灼的百姓,紧跟诺之深褐变进了地下赌场 在许墨的带领下,诺芝和烽火监制来到四楼,四楼的布置明显要比弱智,先前去的地下平民场不知道豪华精美的多 第544章 破除聚鬼阵 那只被你进一间消防,烽火则是被喜么难在了外面,笑容纯良,无害公子场的规矩不设旁观 进了厢房,诺芝一眼便见到了那个坐在琴案边上的上官抚琴,人事那般高贵无城,容颜无双,一静一动皆倾城 那只直接拿出短笛开门见山道,请王爷请赐教 从墨汁进入这间相房到现在上官茯芩连眼神都吝啬给予给落址,听了诺之的话,他也不言不语 ----------------------- 只是手指轻轻拨动,一阵流畅优美的情谊变穿入诺之耳中,琴音时而轻柔,如三月春风,时而叮咚清脆如山中清泉,是高亢激昂,如凤凰提名,时而空灵飘渺儒古装幽兰,请婉转绵延,又荡气回肠,从琴声中仿佛延伸出一幅幅美妙画卷,让人置身其中,心旷神怡 这是一首万志从未听过的曲子,但确实他听过的最复杂的曲子,若非残疾人记忆娴熟手艺高超,绝对不可能弹奏出如此高难度的请去 原来即便如此,墨汁也不认为自己会输 他虽不是特别懂情但却懂情,这首曲子美则美矣,却缺乏感情,一首曲子没了。感情便也就没得灵魂 就算弹的再好听,也不过空有皮囊,而无心 一曲罢鸟诺芝也未去看上官抚琴的神色 始终燃着香炉,门窗又紧闭,诺只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她轻轻地走到窗前,推开窗,就着外面清新的空气,深吸一口气 然后直接将四中的桌子报纸窗前,你在创强上,自己则利落的爬上桌子,别靠在窗前,手中短笛横放在唇边 狄莺炸然而起,如平地惊雷,空荡的室内,仿佛突然落下雪花,史蒂米诺梅含苞待放,一个高贵英俊的帝王正凝视着那个树下仙子 忽而缓缓的音符上即女艾斯,画面一转,是深情其芒,在见到心爱女子时的无奈惆怅 急因绵绵不绝,几度轮回?有一见钟情的经验,飞蛾扑火的执着,梦中相会的香艳,生死两茫茫的痛苦 上官抚琴,修竹般的身体,蓦然正常,在她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位醉酒的美艳女子,仪态万千的跳着一曲旷世家务,一颦一笑,宛若天空仙子 陡然仙子跌落凡尘,泥土席卷了他的仙姿玉容,语言不圈地汤止于一只金钗 难民手拿金钗的英俊君王,难掩哀痛,相思成绩 吃完这一曲新贵妃醉酒,那只也是缓缓回不过神来,人教沉浸其中 最后还是楼下百姓兴奋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天呐,这首曲子真的太好听了,我都快哭了 我也是,我也是,这份感情好,让人感动啊!就算阴阳相隔,也要奋不顾身的在一起 我觉得这首曲子比情王爷谈的还要好听 胡说,哪里有情王爷弹的曲子好听啦?一个青衫女子坚决维护上官父亲 一个情商颇高的女子道,我觉得这位姑娘的情深跟公子琴的琴声一样好听 请一曲别让先前还对他恶意满满的百姓立马改观了,对他的评价,诺之淡淡扫了一眼下面的围观,百姓缓缓将窗户关上,把那些嘈杂声也堵在了窗户外 我输了,我马上到地图龟你 上官抚琴语气中没有任何的不甘和怨念,这还中掏出一张地图,放到诺知作者的桌案上 若之回眸,没有去观察上官父亲的神色,而是将做岸上的地图拿到面前,细细端详 涂上的默契还能隐约闻出墨香,宣纸也为泛黄,看来是近日绘制完成的 那只看完地图,终于挑眉望了,上甘抚琴一眼诺毛,怎知情王爷给诺毛的不是一张假地图?毕竟诺么和亲王爷不熟,请王爷真正人品如何?诺蒙也不敢妄下断义 上官父亲脸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手指在宣纸上轻点,过盲山最危险的不是恶仗,也不是独宠,而是里面的政法机关 若是不懂正法的人进入,竟然会迷失在乌蒙山中,尸骨无存 乌马山共分五层,没成街射有一种玄术阵法,第一层的飞沙走石阵第二层的移花接木镇,第三层烽火轮回阵,第四层梦回百转震,第五层颠倒乾坤震,越往上阵法的设置越玄妙,独宠一个秘籍,让起一个浓郁 诺之默默思索,振等待这上官父亲继续说出破阵之法,却久久未等到伤官复兴的解说 那只皱了皱眉,业余的妄想,韶关父亲请王爷说的这些阵法,那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该不会是狂怒吗吧? 这五个阵法奶恩施所创,自然世所罕见,父亲只答应给诺姑娘绘制五马山的地图,既然地图已经交到诺姑娘的手上,父亲也算完成了对诺姑娘的赌约,不存在诓骗 诺之见上官父亲说完便药拂袖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当即跳下桌子三两步跑上前拉住上官父亲的袖子,你不能走,我说到雾霾山地图,自然是包括政法的,你不告诉我,破阵之法,难道让我上山去送死了? 上官抚琴妄想自己被诺之扯住的广绣眉头微微皱了皱,双目直塞诺之的手指,冰冷的视线让诺之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但还是倔强地扯着他的衣袖 她也顾不得矜持了,为了得到屋毛山的地图,他和烽火都受伤了,好不容易这上官父亲出乎一趟,若是他不把握住这个机会,一旦她回了复自己年,他的府邸都进不去 诺之怕只抓着他的衣袖,有些不保险,干脆闭上眼睛直接抱住她的窄腰 上官抚琴脊背突然一僵,清冷如谪仙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杀意,声音如同贾带着逆刃放手 诺芝劝老的更紧了,我不放一放你就跑了,你答应我把破阵之法讲给我听,我就放你走 傻瓜父亲右手中开始缓缓聚集内力,眼神深邃冰冷,冷情的薄唇抿成一线,声音漠然阴沉,我在说最后一遍,放手 诺之下意识的又柔情积分小脑袋在上官父亲的腰间,摇头晃脑,上官父亲感受着腰间传来的触感,再也不做过多犹豫,毫不留情的便要将手掌拍照弱智的天灵盖上 然而在手掌距你诺之脑袋只剩一寸时诺之忽然丝毫出身,你教我破阵之法,我吧新贵妃醉酒的曲词写给你 上官抚琴正要落下的手掌,果然停顿了,声音中仍带着一丝不说,你说的,可是今日你吹奏的曲子 第545章 你把龙莲草吃了 老汁缓缓执伞站在街头,周围的人面上黄黄,指着天,闫妮满是惊恐 你筑纸伞立在他身旁,耳旁听着人群中说的天有异象,必出妖孽,剑眉微蹙,在看夏诺之发现对方神色呆滞,若有所思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少年的目光很遥远,远得像是尼踏千山万水,迢迢千里 一股慌乱,从心底滋生,这一刹那,他抛弃了一切束缚,几乎想也没想的抓住了女子的手 少缴我们去用膳吧 老姐的手被拉拽,逐渐回神,撵去了,舔你的波光,若无其事的道,走吧! 尹哲默默的松开了手,心中涌起一股失落,但见落枝已恢复正常,有微微松了口气 方才少主在想什么?金汇露出那种不存于世的眼神 香客区,招待他们的依旧是那日叫做小葵的店,小二只不过这回搂你没有人注意他们,众人纷纷谈论着异变的天象 老朽活了60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天下,你瞧,外面不停打雷闪电,切半滴雨未落,说明了什么? 旁边有人很配合地问道,说明了什么? 说明有精怪,在渡劫,老者高深莫测的女人女胡须 渡劫?那人半信半疑 蓬莱老鬼,我看这不像渡劫倒像是有灾星降世,恐怕人间会有大难咯,一人抱着个酒坛,半醉不醉的朝老者那桌走去 什么蓬莱老鬼?老小称号蓬莱君子,那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显然很不待见男人 那人却浑然不在意,抱着酒坛扯了条凳子坐下,不如咱们打个赌 躲什么那老者胡疑的望过去 角度人间这三年内会不会有灾劫,若是有,算我赢,若是没有,就算你赢,以后萌说叫你朋来娟子就是叫你蓬莱仙人,我也绝无他话 …… 老枝吃着菜,听着楼内的闲谈,外面的天太过漆黑,虽没置晚上,但是酒楼里一挂起了灯笼 红黄的光晕打在少年的脸上,落下一层铁影,诺姐,看着窗外时不时闪过苍穹的白光,目光幽幽 天生异象,必出妖孽,他突然想起了他被招魂到这一世的那晚,同样电闪雷鸣,轰鸣阵阵,那声音四是要将整个苍穹炸开,每一道闪电,都让人胆颤心惊 禁术招魂,他被逆天改命,天生异象,或许是个警告,那这回呢? 这次的印象是偶然还是必然? 其实在天下变化的那一刻,她想过,会不会冲出去被雷劈中好,他就可以回到原先的世界了 可是在哪里生叹讨厌你浮现出一张亲们,全能的俊言,没有往日的舒尼石磨,那淡粉色的唇对他露出浅浅笑意 他喊他诺儿,别走,陪着我 他的神经在那一刻松弛,是啊,即便回到原来的世界,爷爷也不在了,这里或许才是它的归宿,他还有未完成的责任 爷爷,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很爱很爱 你若在天有灵,保佑聪聪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与她厮守,青丝到白头 捏爷你这是怎么?了快里面请,今儿要吃些什么?店小二热情的声音正带着几分惊讶 墨汁潮九龙门口忘却便见小辫子蓝脸上涂着药,整着张脸走进了酒楼,长跟在他身后的那帮人一个也没见着 跟以前一样,好酒好菜上一周,小辫子男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耐烦,会开了店,小二便朝着酒楼你走去 店小二是个人精看你也心情不好,恭恭敬敬的上了一桌好菜 也行呲牙拧嘴的喝着酒,脸上肌肉移动,还是火辣辣的疼,恼火的将酒坛子朝地上一扔,啥是四分五裂? 能你的人纹身忘却,却没有一人敢说些什么,哥哥埋头吃菜,就连先前谈论天下异常的人,也纷纷压低的声音 店小二战战兢兢的去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涨着胆子问了一句,你呀,我瞧您心情似乎不太好,莫非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您,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滚,听电小二怎么一说捏行觉得娘更疼了?他何曾被人打过,此时店小二一番劝慰的话,反而碰了他的逆鳞 他的那帮手下都被他派出去寻找那两人了,到现在都没半点消息,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小的这就管,这就管,店小二笑着赶紧离开了,拍马屁,要是拍到马腿上,还不如不拍呢 沙洲骤雨将至,我们还需要选出客栈,眼拙见诺之早已放下筷子,却不离开,不要提醒他 等会儿喏着淡淡的 等什么,尹卓有此疑问,却没有问出口,只是没有再提你开的话,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你呀,一共20片金叶子,店小二见夜巡要走盲道 也行,不耐烦的摸向腰间,突然想起大的钱袋子已经被人打劫了,神色顿时一家 小葵的脸色也变了,将夜行半傻不说话,乐乐的问叶叶怎么了? 记账上,也行,说完便抬脚欲走 店小二难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夜爷可从没记过账,倒是他手下的那帮小弟在他们这吃饭,总是记账,就没一次还过的,这回捏爷也要记账,那他们岂不亏到了? 曹掌柜望了一眼,掌柜脸色晦暗,小葵忙畜牲阻拦,你呀,酒楼明日要进食材,恐怕需要一笔支出 她只能委婉的传说,希望烈焰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你也行,确实明白了,闫妮却一派凶狠之色,怎么我也行?从没设过仗,这次社会账,你们还怕我跑了 见小儿面色为难,不敢不敢,可是…… 正在店小二想说咋这是?一只素白的手朝柜台上放下24片金叶子,孽爷的酒钱我付了 店小二灯是大写,有人能替他解围,当然再好不过,冲着捏行道,捏爷果然朋友众多,久违客官慢走 走出酒楼,乜行歪眼看着诺智,这是一张十分大众的脸,他在清凉镇横行霸道多年,看着这张脸,有几分熟悉却又不熟悉 你是谁?耶,以前见过你?也行,试探的问道 尹卓面色不改,淡然的看着小辫子男,心想何止认识 你也自然记不住我们这样的无名小辈,但我们兄弟二人可是久仰捏捏大明,一直有心结交,诺之温和的笑道 哼,你也行,能哼的上,前面的看了弱智二人,也算你们有眼光,这经验者爷会还给你们的 罗喆立马打蛇随棍上,请聂爷吃顿饭是应该的,我们兄弟二人一直想跟着聂爷混,还请你也给我们个机会 跟我混,聂鑫挑眉看向诺之,伸手便朝着诺之的胸口拍去,一周面色一寒,急忙挡在诺知深浅,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他的胸膛上 第546章 八皇子蓝云殇 哟,你也行,抬眼看着尹卓,速度挺快,想跟爷混,路奇少给爷看看 今日贝娜对兄弟催磨惨了,聂行,这恼火养了一帮酒囊饭袋,所以说这两人巴结他,替他付了饭钱,可是想跟他混,他得看够不够格? 银镯眼光闪了闪,看上诺之,这天诺知道,聂耶,咱们在酒楼门口恐怕不太方便,不如找个幽静的地方,我们兄弟两个给你爷弄一手 也行,看了看人来人往的街道,皱了皱眉点头,那好吧,跟爷走 一柱香之后,三人买到了一个空旷的郊外,也行双手环胸,这地方够安心了,你们两个谁先来? 罗杰诚叫邪肆的勾起,环环釜山,掏出了别在削边的匕首 也行微微睁大了眼,安纯,这小子还很像那么一回事,居然还随身带着匕首? 下一课薄浅忆娘,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抵在了他的颈间,你也寻得眼睛睁的更大 如果说方才少年低头拿匕首是个慢动作,那么执着匕首朝他刺来,就像是突然加快的快动作 快乐就像是一阵风,眨眼间便吹这身前 你你想做什么?也行,结巴的问此时的他才明白,这两人根本就不是想投靠他,而是故意将她片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对他下手 天上乌云翻滚,雷声已经小了许多,闪电却依旧不断,一条长长的白光斩破苍穹 你也行,忽然惊恐的瞪大眼睛,百日年抢劫他的也是两位兄弟,这俩人也是兄弟,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脖间被匕首顶着。咋不敢回头只将目光放在另一人身上,在看见对方身上熟悉的衣服时,啥时?单元的眼 磕磕巴巴的你你你们你们是? 华为说完,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小辫子,不要说废话,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多说一句废话,这匕首就朝前经一寸 裸着的匕首朝前按了按女血线出现在了捏行的脖颈上,逆行吓得尖叫一声,浑身哆嗦 你你们知道我哥是谁吗?我哥是……,剩下的话你行憋回了,嗓子哑,因为它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匕首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肉,背后之人不是开玩笑,他当真多说一句废话,他就把匕首前进一寸 天空中莹莹有闷雷声传来,倾盆大雨,随时可治,你也行,抖着唇,身子却不敢跟着发抖,害怕抖动的幅度稍微过大,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又会刺破他的肌肤 短暂的安静过后,诺之笑着将匕首从夜行的脖颈上抽出,蜂蜜的匕首上印出一道血线 也行,微微松了口气,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感受着脖间的次层,第一次发觉死亡,原来离他这么近 关于荒城城主,你知道多少?弱智的声音,蓦然地从头顶传来 也行,不敢说废话,老师答道,城主很神秘,除了邵陈卓和左右护法,没人见过陈卓,我只从我哥那儿听说过陈主但实力很强大,常年闭关沉重的事,大多由少城主处理 你哥是谁? 我哥叫乜红仓,是觉火功的门人地位仅次于左右,护法之下 折火红?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竟然在你们慌成? 我真没想到这次寻找龙年草,竟然能探听到脚火攻的消息,结伙工是比闪电还要神秘的存在,几乎从不在人前路面,但觉火攻家的任务,没有一次会失败 只要出得起,价格就没有绝活,工完不成的任务,传说脚火攻的人个个如同鬼魅,更有人说他们是地狱来的魔鬼,被他们盯上的人,无论是谁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江湖上被学活宫灭门的门派数不胜数,九年各国皇室也有不少人死在最后红的手里,许多人都与结合公有仇,然而别说报仇,就连绝活红等老巢在哪里都无人发觉? 最后攻势比隐攻和受电沉溺更古老的门派,罗霞叶辰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寻找绝活红的所在,却一无所获,只得作罢 近些年酒火攻的消息比往年更少,行踪更是诡谲,像是一只蛰伏起来的猛虎,让一次听到关于觉火攻的消息还是半年前,最后攻为了抢夺某个东西出动 还算计了按摩位和兽电,你的两方在沃尔山上拼读 至于活香居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脑子眼睛眯了眯,想起了那个睥睨傲慢的男人,宁愿呆在火箱车,也不吐露半字 是,聂鑫心存侥幸,幸好这里十分空旷,没有外人,否则给他100个胆子,他也不敢透露九后宫的事情 结伙筐跟荒城城主有没有关系? 有九和红一向有少城主管理 老子眼睛微咪,你是说荒城城主就是绝后宫的宫主? 是,少城主只是负责打你这后宫真正的公主是城主 诺之的神情,忽然你种起来,绝后宫只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遂行踪诡谲,却无爱设计,但若绝活红的公主是荒城城主,神秘强大,管理者众多蜚债,难道真没有一点野性? 两位大哥,我可是冒死说了这些,求你们给我条活路,我还不想死,夜行产生的 最后一个问题,辰州府在哪?诺芝的声音沉的像天上的梦没?每一个字都压在人的心头 你们要去泉州府?那可是荒城近点,除了取货工的人,任何人不许套走,你行惶恐道 今钱的匕首又朝前逼近了一寸,背后但声音冷得如同腊月的霜花,你只是说知道,还是不知道? 脸型整个人抖如筛糠,却咬紧牙关,我不能说,若是在外人擅闯城主府,落在少城主手里,即便不死,也会生不如死 我真没想到上一课还哀求他们,给他一条活路的人,此刻宁愿死也不透露陈珠甫所在 隐竹目光幽深,心里同样侵害,没想到荒城城主竟然会是觉活宫的宫主?若是恶龙的遗骸落到这样神秘莫测的人手中,从他手里夺回龙年的几率他不敢去想 即便维护其位,他也要住少主得到浓粘草,否则他宁愿姑父哥哥的气血,也不会让少主为了她去做傻事 你不带路,我同样会让你生不如死,糯芝英冷的露出白牙,取出一枚雪球股,塞进了你也行的,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也行,只要有颗东西滚入了喉中,浑身寒毛,顿时根根竖起 第547章 你是女人 先摸清楚地形吧!脑着淡淡的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默默的看设计辰州府的地形,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表情,这诺大的陈祝福仿佛张着的都是幽灵 外面瓢泼大雨仍在继续,去打在屋檐上,要顺着眼角滚落,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交响 正是这些雨声浇灭了些许沉舟腐的死骑,却也带来了些许潮湿,让这座府邸显得更为阴暗 在这黑漆漆的世界里,根本分不清时辰,老姐只觉得他走了很久,外面的雨势没有减缓,漆黑的夜尼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紫光 虽然细微,段落之合影,朱雀同时捕捉到了 兖州心中一景,他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从忙看向洛氏,却见对方波澜不惊的佛手泥在萌妃下,深沉的业绩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少主他们发现了 嗯,回声在滂沱的雨声中并不明显,尹卓却听见了 哗啦啦,屋外的雨点连成一线,像是整个天幕都塌陷了班,大颗大颗的从天上倾泻而下 诺之眯眼看着远处摇曳的火把,负手而立,在门扉前,那双眼深邃而惠岸 黄晨的旷野上,一个穿着破旧暗沉衣衫的女子拼命的在旷野上奔跑,诺大的鱼木下,空姐的只有女子一人的身影 直到跑出了很远,他才艰难地回头,遥遥的望向一个方向,严厉的那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温热有凄凉 虎二吐三姐姐狼大虎三……没喊出一个名字,女子的心就像是被粗泥的钝刀割肉,钝钝的疼 然而没有耽搁多久,他又重新站了起来,尽管浑身疲惫,尽管气逆快要枯竭,可是他不能停下 十几道黑影吵着慌,城外追击,然而这场雨来势汹汹,厚积薄发,断了一切气味和足迹 阴暗的大殿内,服着面具的男子,傲然地坐在上首,听了黑衣人的汇报,长下的龙凤佛手咔嚓一声,断念 一人逃跑,奇遇人毙命,黑尽,这就是你的本事? 属下知罪,甘愿您罚,不过手下渡忘川胡石发现所有的船夫都被人割喉沉入湖中,解传之底部也被凿破,一是另一波人混进了陈祝富,还请邵晨做素茶 把安琪带来,上错的难择声音阴沉,明灭的烛光落在他的面具上,流畅的下颌,极致的压迫,极致的完美 是,黑镜连忙躬身而退 不一会儿一个满脸血肉模糊,看不出长相的男人被拎到了大殿上,黑镜一时扑通一声,重新跪了下来 上陈卓,求求您放了手下,看在阿奇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阿奇这次吧! 小的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纰漏,球球少,陈楚网开一面 地上的男子依旧是十岁志同的模样,只是那一张脸血肉模糊,极为恐怖,嗓音也像破败的风七,粗哑的像是钝刀割过铁锈 黑镜只看了一眼,便觉浑身发寒,阿奇的衣裳是他帮忙穿的,她自然知道她被毁的不止是那一张脸,他浑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一块好皮,而那些从他身上割下来的血肉 通通当着他的面喂了老鼠,辰州府折磨人的手段可不止这些,那些老鼠会被做成各种花样,在有犯人吃下 而且你跟那本城主多少年了?上座的人悠悠开口,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 而且泼妇的跪在地上颤声道,六年了晓得从少城主九岁时便一直跟着邵晨做 大殿上的人忽然笑了一声,明白如玉的指尖缓缓附上面具,叹息版的蒂娜,又连了?居然这么久了 是是已经六年了,小则对少城主一直忠心耿耿,请少城主看才晓得,这么多年中心俯视的份上,饶过小的这一次 而且多数的说完根本不敢抬眼看向高座上的男人,这人虽然只有15岁,可是手腕读那音响,从她九岁那年,她就从不敢将他当成一个孩子看待 既然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自然是要给你一个机会的,高座上的男子宁空打了个响指 大殿外缓缓进来了,受到黑影,他们的手上抬着一具具尸体,面无表情的讲尸体平铺在了阿奇面前 总共七句,每一个人身上在伤口都不少于十道,触目惊心的躺在地上,在年轻的大建中显得分外诡异 从他们身上找出线索,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而且并没有被地上的尸体吓到,他早已见识过比这些尸体更恐怖的死法,文妍,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嘴角带着兴奋的效益,多谢少城主开恩,多谢少城主看 然后开始细心打量地上的尸体,他能不能摆脱求是的折磨,在此一搏 此时他终于明白,少城主换他来的用意,他擅长伪装,自然也擅长易容,地上的这七句身体明显是易容过的 很快便找到了一丝不平整的地方,亲亲一家,电镀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容 七个人有男一女,一直缄默不语的黑镜突然姐姐一个多肿瘤长的尸体到,他很厉害,杀了我们许多兄弟,应当是头目 刚坐上的男子已经缓缓下了,伯玉阶梯走到了大殿,文妍看向黑镜指着的篮子,男子身上有多处血洞,早已气绝,然而一双眼睛却仍争着,那张脸干净清秀,看不出一丝力气,嘴角甚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而且慢慢的将男子一惊剥开,仔细的搜寻了一遍,钱袋里装的都是散烟,无法通过银行辨别耐泥 至于而且的手中多了一张湖面,她拿着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又将其余几人身上都搜了一遍,又多出了狼面和凸面 而且恭恭敬敬地将七个面具递给了高贵音协的男子,邵晨做这些人像是受电的人 他负责管理进入荒城的外地人,对荒城y的事教九合工,大部分人了解,传说寿殿之人神出鬼没电阻,更是神秘莫测,几年前突然崛起每逢初始任务就会带着面具 手电?负责面具的难者严丽华,规模暗光,兽电的人为何突然会进入荒城?难道是得知了什么消息? 哇哇,漆黑的夜里忽然穿了乌鸦的叫声,男子眉目一凝,望向殿中的七具尸体,声音淡漠无情 人去乱葬岗 是,难以抑制的喜悦永胜阿奇心头,少城主没有在问罪于他,这是要放过他 第548章 我的阿洛去哪儿了 至于你?男子凉凉的看了黑镜一眼,黑镜浑身一震,全不干有丝毫动作 本少主也给你个机会,你据说辰州符你混进了外人,那本少主给你三天的时间,久处外人,否则你自去阎殿领罚 黑镜浑身一颤,连阿琪也控制不住的颤栗,悲悯的看了黑镜医院 比起颜店,按劳求是的手段,简直微不足道,眼见才是真正的修罗场,18陈地狱 每页乱丧岗的上方都会飘荡着从严店传来的凄苦哀好,进入颜店的人绝不会想再次来到人间 阿奇看了眼睛上的尸体,抱拳道少城主属下心血知晓混入沉舟腐的人是谁? 哦,阴历生了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看向店外一棵大树的枝桠娜你这七夕就一只乌鸦 这七个人,是追随在那一对兄弟之后的人,那就兄弟应当不至少他们的耿总,这几人已死,能潜藏进辰州府的,只有那对兄弟 阿奇断了断诱导,属下被关进地牢之前,那对兄弟牛在了苍蝇山上,几号暑假回苍鹰山一趟?便能确定是否是这二人前进了成都府 长生于逆的难者,眉心一跳,蛋蛋,这只有压迫的目光落在阿奇那张看不出轮廓的脸上,这对兄弟,向你询问过恶龙的事情 事,而且迟钝那会儿如实答道 本少主知道了,去查吧!产生玉立的男子若有所思的泥在大殿上,地上的尸体一具具被抬了出去 黑镜和阿琴也立马红身告退,空旷的大殿上,地上流淌着汩汩暗红,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 不过很快便又进来了一批黑衣人,细心地擦拭着地面,又摆上了熏香,青铜香炉雾气缭绕,透过薄雾,店中的人却已悄然吴忠 哇哇,请你隐身的乌鸦叫声,在这个雨夜令人头皮发麻 这场雨的确来得蹊跷,像十天的惩罚,一场雨已经下了三天三夜,还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少城主,群主正在练功,容属下先去通报,粗杆的声音同乌鸦一样,听起来让人寒毛倒竖 宁商将与被解下,扔掷一旁,长生狱逆的站在通道里,幽暗的烛火翻滚跳跃,将它的影子拉到了墙上 片刻,那到出噶的声音再度响起,少辰走陈竺请您进去 霓殇没有说话,陈静的甬道只有他的脚步声,推开暗红的石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那是远高于地表的温度,他不得不迅速运转内力提档,却仍觉得喉涛涌上一股心田 石门内饰一个简单的实事,暗红色的石床上,盘腿坐着一个白袍人,她垂着头,一张脸,除了眼睛也包裹在白布之下,你跑上绣着金丝云纹 洁白的颜色让他看起来尊贵如神奇,可只有真正踏入过常州府的人才知道它有多恐怖,他不是神,是鬼,是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义父,尼桑单膝下跪,表情分外红静 殇儿,你在做什么?尽让为父久等 头顶传来的声音,让凌伤微乐,这声音不像风烛残年的老人般沙哑低沉,反而像年轻人一样朝气蓬勃 衣服的声音?心里存疑,凝裳飞快地抬头瞥了一眼时床上的白袍人 珊儿,这一生威严沉重像是天边黑沉沉的阴云 倪裳瞬间回神,嘴角枸杞一抹笑意,恭喜义父融化长生丹,烦恼还童功应更进一步 哈哈哈,学床上的人忽然仰天大笑,垂在双膝上的手,掌心潮上猛地抬起,颜妮仅是疯狂 鳞伤,淡然地看着这一幕,秀中午指却悄然握紧 须臾,白袍男子的笑声渐渐止住,眼神锐利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伤儿,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对为父说? 泥沙恭敬垂首,海尔确实有事要说,方才也是为了处理此事才耽搁了与衣服相见的时间 不久前,黄泉你进入了一批外来人士,行踪诡异,伸手咬的,直至经验,最后红的人才绞杀了一批,从他们身上搜到了这个 银商恭敬的站起身将手上的面具地道白跑人面前,一双缠着白布的手,拿起一个面具,放在眼前 少卿吐出两个字兽电? 是,营商捧着剩余的面具,又退回了三上之外,恭敬的跪在地上 兽电的人为何会来荒城?白袍人的目光,心里如刀,阴冷的盯着手上的湖面 孩儿无能,未能留下活口 白跑人眼一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像是一剂慢锤,直接打在了凌伤的胸口 然而,为父闭关了些许日子,你懈怠了 地上的少年嘴角淌出一女谢姐,颜色苍白的捂住胸口,又恭敬的跪在地上,仅衣服宽恕海尔一定监控咋过? 市场上的男子静默了会儿,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目光如箭,似兰穿破人心 胸腔内气血翻涌,但稍微好转,甯商妇宫颈到,受电虽未留下活口,但是还查到售电的人是跟踪一对兄弟进入的荒城,这个兄弟已经度过了,鬼狐进了城主府里姐,他们陈巷阿奇打听过恶龙传说还是怀疑他们的目的跟恶龙一还有关 又一阵倪妮的风噗,潜着热浪袭来,尼桑整个人被掀翻,整个人撞到了滚烫的石壁上,像个破罐子班滚落在地 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尼桑解决整个身子都要散架了,一般,喉头一股股腥甜涌出,在地上渲染出一滩朱红 是碳的动了动手指,去年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眼里闪过一抹泥,忙,没想到这老家伙的功夫又渐近了,炼化长生丹,不止延长了老家伙的寿命,延红泥也增长了 这半年来,他的武功一日千里,增进迅速,和丽江也能打个平手,可是在这个人面前她还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闯入成州府,珊儿为夫当真要质疑你的能力了,维护闭关了半年,你不仅没有丝毫建树还让贼人进了城州府 白袍人,您笑一声,嗓音冷么?你这般无用,怎配当本作的儿子 宁商保存明清顾不得疼痛,劳动者有跪倒了白袍人面前,衣服,覃一夫再给孩子一个机会,三天内海尔一定揪出贼人,巧除他们此行的目的 白袍人神色稍霁,唯一路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匍匐在地上的泥沙,你说他们打听了恶龙传说 是,你上当 第549章 师兄,你还认识师弟吗 黑人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点,泛着白光的刚到如雨点般,朝着中间的老雨侃去 噗嗤,沉重的考到没有刺进老谷的候欣,而是扎进了一个结实的臂膀里 一股血柱喷薄而出,短暂的模糊了黑人的视线,黑人眨了下眼,下一刻心脏已被洞穿 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胡二,你怎么样?老谷转过头,看到男子臂膀上皮肉外翻的伤口,焦急写在了脸上 看前面,胡二腻身丝毫,手中剑花一转,隔开了前方朝着tools看来的刚到,长腿用力一插,那人直接倒飞出去 你有没有脑子?这种时候还分身,彼时年华二都没有察觉他的语气有多恼怒 向来如汉子般粗犷的做事,这回却没有反驳,拿起手中的剑一虎二背对背战斗 听着,待会我们会和你杀开一条通道,你直接抄千跑,不要回头,懂吗? 吐丝咬牙,狠狠将间抓紧一个黑人的心口,像是用尽的全身逆其道,懂 花儿微微松了口气,眸光深邃,手中的长剑舞得更凌厉了几分,硬生生将黑人比你到无耻之外 其余被困在中间的几任,手中剑花也突然泥泞,咋起的建设犹如长虹,在黑沉沉的雨幕中,像是有把冰锥硬生生的将黑衣人的包围捅出了一个窟窿 走,虎二泥壶 吐丝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朝着被撞开的那个豁口虐妾,听着耳后的厮杀声,雨水混着泪水滚滚而落 脑子里回荡着虎二告诫的话,不要回头 追,辨不清是哪个黑衣人下得命令?很快挤到嗨影不要朝着吐塞桃,你的方向追去 然而一柄常见却难住了几人的去路? 黑衣人骇然的看着挡在面前的男子,他的身上已经有了无数的伤口,最严重的是小腹上的一切,暗沉的天气里,他们甚至能瞧见流出体外的肠子 可是这个人依旧站着,身姿笔挺的,好像浑身没有一点伤口 想走?也要问脑子的间打不答应 男咋嘴角挂着轻蔑的笑,瞳仁漆黑,手中的长剑笔直竖在胸前,三娘的光芒照亮了他b帮尖头胸口的几个炫动 黑衣人纸巾差了一瞬,手中的钢刀毫无预警地朝着男子劈去,地上蓝泽,脚尖一转,身姿如虹,一把长剑倪妮的灰向迎面而来的刚到 咔嚓,最先一面撞击上的刚到金贝南侧的常见砍得断成两截 黑衣人身形一滞,下一秒,候间多了一条红线,身子直挺挺的,从空中栽了下去,间期一套水花 初三,亲昵的产后是要思念苍穹 虎二我牵着手指,瞬间攥紧,骨节发白,回头一望便间人群中唯一盛夏的女子气息微弱地倒在血泊中 隔着几丈远,它仍能读懂女子的口型,活着 然而下一刻,她在女子眼中看到了亲口,永远无法想象到为何比你死亡的人会爆发车那样的力气,他狠狠一推,直接将趴在他身前的朗逸推出了三尺远,避开了朝狼一致命错落下的刚到 胡萨 又一声凄厉的惊呼,火二心头狠狠一颤,扭头朝虎三忘却,翠,此件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到了地上,带着不甘和遗憾 不干什么遗憾什么 虎二直觉水中铁锈味翻滚,仰头将血水咽了回去,胸强,你却更为难受 又一柄钢刀,直接朝着她的头顶劈来,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砍成两半,火二将剑刃一行直接架在了,刚到上,整个人慕吱欲孽,青筋直跳,嘶吼着将黑衣人的身形顶着步步后退 陪人目露惊恐,拼命按压着手中的钢刀,却无论如何也攒不下去,被迫一点点后退 常见带着千钧之势斩向黑衣人的眉心,黑人的脑袋上瞬间捏了一条口子,下一刻胸口被一股大力狠狠一撞,直接落入了黑衣人群中 砰的一声,没查到半个黑衣人,不可置信的歪头倒在了雨水中 惨烈的战场上,原先被困在中央的人一个个倒下,此时只剩下囊一和虎二 男子一手扶着剑,剑尖抵在地面上,身上的血水混着雨水砸向地面,殷红的水雾诡异而又戚砚 留个活口,黑衣人中,不知是谁突兀的下了命令 虎二陈泽建,身体摇摇欲坠,嘴角却挂起了一抹决绝的效益,朝着上有几丈远的朗逸望去 隔着雨幕,对方似有所觉,也朝她望来,嘴角今也晴上了一抹笑 来生还做兄弟 还一诺,在所有黑衣人即将铺货来这去,两人依然决然的牡丹的喉咙,倒在了冰冷刺骨的雨水中 该死,一名黑衣人皱着眉墩身检查了虎二和馕一的呼吸好,嫩嫩的收起刚到,即骂了声 不过七八个人竟然灭了他们50多人,还让一人跑了,若是让少主知道他竟然难辞其咎 你们,去追,我比将人带回来,他随手指了十几个黑衣人,兽人得令,不会的,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天际 把这些人的厮守带回去,黑人冷暖丰富,留不了活口,将死人带回去,也许能发现些线索将功折罪 是机械的声音,整齐划一 然而,一行人赶制忘川湖十,望着一艘艘沉入湖底的船,惊讶的睁大了眼,但有人从湖中掏出一具产妇尸体 黑衣人头领目光微眯,看来已经有人渡湖去了城主府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找到忘川湖 想起即使你备受折磨的阿琪大人,风雨中的黑衣人脸上血色尽退,浑身情不自禁地站立了下 金鱼黑依然纷纷垂首,地上躺着以泛白发胀的产妇尸体,脖间的一女血线,诏使者,他是被一个秘密 一个紫色的烟花,宠辱天气,成了黑夜中唯一的光彩 糯质和影术早已度上了岸,两人打晕了产出服的两个首位,换上了他们的衣衫,娶了她们的一排,并由尹竹给他们易容,合着两名守卫互换的身份 捆绑着两名护卫,再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两人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陈州府 护卫的么排上并没有写名字,一面刻着一个骷髅,另一面刻着绝活红三者,两人为了掩饰身份,一路并未与人打招呼 庆幸的是,这陈州府的护卫似乎都十分淡漠,眼睛近视,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熟视无睹,像是根本没看到他们这个人一般 第550章 再见影竹 这也正好,并与他们隐藏 陈珠甫不愧是荒城最为神秘的所在,渡过忘川湖,黑压压的乌云下,占地几百亩的城主府绵绵不绝,却漆黑压抑 置身其中一股说不出的腐败颓废感扑面而来,整座压抑的陈州府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若不是行走的人能听见心跳,这你宛如一座鬼城,充满死气 小主,一旦有人渡湖,定然会察觉异常,那两名护卫只要被找到,我们的身份迟早会被发现,可是我们对陈柱腐并不熟悉,去哪里寻找龙年艹? 两人此时立于一座庭院中,四周死一般的奇景,天井处居然也架着房梁,沉闷而不透光,像是一顶罩子,将二人往入其中 罗智抿抿唇,你阻止一个奶,他已更改了计划,这次根本没打算摘取脓年艹,只是想先探探地形,再寻机会 先摸清楚地形吧!脑着淡淡的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默默的看设计辰州府的地形,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表情,这诺大的陈祝福仿佛张着的都是幽灵 外面瓢泼大雨仍在继续,去打在屋檐上,要顺着眼角滚落,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交响 正是这些雨声浇灭了些许沉舟腐的死骑,却也带来了些许潮湿,让这座府邸显得更为阴暗 在这黑漆漆的世界里,根本分不清时辰,老姐只觉得他走了很久,外面的雨势没有减缓,漆黑的夜尼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紫光 虽然细微,段落之合影,朱雀同时捕捉到了 兖州心中一景,他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从忙看向洛氏,却见对方波澜不惊的佛手泥在萌妃下,深沉的业绩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少主他们发现了 嗯,回声在滂沱的雨声中并不明显,尹卓却听见了 哗啦啦,屋外的雨点连成一线,像是整个天幕都塌陷了班,大颗大颗的从天上倾泻而下 诺之眯眼看着远处摇曳的火把,负手而立,在门扉前,那双眼深邃而惠岸 黄晨的旷野上,一个穿着破旧暗沉衣衫的女子拼命的在旷野上奔跑,诺大的鱼木下,空姐的只有女子一人的身影 直到跑出了很远,他才艰难地回头,遥遥的望向一个方向,严厉的那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温热有凄凉 虎二吐三姐姐狼大虎三……没喊出一个名字,女子的心就像是被粗泥的钝刀割肉,钝钝的疼 然而没有耽搁多久,他又重新站了起来,尽管浑身疲惫,尽管气逆快要枯竭,可是他不能停下 十几道黑影吵着慌,城外追击,然而这场雨来势汹汹,厚积薄发,断了一切气味和足迹 阴暗的大殿内,服着面具的男子,傲然地坐在上首,听了黑衣人的汇报,长下的龙凤佛手咔嚓一声,断念 一人逃跑,奇遇人毙命,黑尽,这就是你的本事? 属下知罪,甘愿您罚,不过手下渡忘川胡石发现所有的船夫都被人割喉沉入湖中,解传之底部也被凿破,一是另一波人混进了陈祝富,还请邵晨做素茶 把安琪带来,上错的难择声音阴沉,明灭的烛光落在他的面具上,流畅的下颌,极致的压迫,极致的完美 是,黑镜连忙躬身而退 不一会儿一个满脸血肉模糊,看不出长相的男人被拎到了大殿上,黑镜一时扑通一声,重新跪了下来 上陈卓,求求您放了手下,看在阿奇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阿奇这次吧! 小的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纰漏,球球少,陈楚网开一面 地上的男子依旧是十岁志同的模样,只是那一张脸血肉模糊,极为恐怖,嗓音也像破败的风七,粗哑的像是钝刀割过铁锈 黑镜只看了一眼,便觉浑身发寒,阿奇的衣裳是他帮忙穿的,她自然知道她被毁的不止是那一张脸,他浑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一块好皮,而那些从他身上割下来的血肉 通通当着他的面喂了老鼠,辰州府折磨人的手段可不止这些,那些老鼠会被做成各种花样,在有犯人吃下 而且你跟那本城主多少年了?上座的人悠悠开口,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 而且泼妇的跪在地上颤声道,六年了晓得从少城主九岁时便一直跟着邵晨做 大殿上的人忽然笑了一声,明白如玉的指尖缓缓附上面具,叹息版的蒂娜,又连了?居然这么久了 是是已经六年了,小则对少城主一直忠心耿耿,请少城主看才晓得,这么多年中心俯视的份上,饶过小的这一次 而且多数的说完根本不敢抬眼看向高座上的男人,这人虽然只有15岁,可是手腕读那音响,从她九岁那年,她就从不敢将他当成一个孩子看待 既然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自然是要给你一个机会的,高座上的男子宁空打了个响指 大殿外缓缓进来了,受到黑影,他们的手上抬着一具具尸体,面无表情的讲尸体平铺在了阿奇面前 总共七句,每一个人身上在伤口都不少于十道,触目惊心的躺在地上,在年轻的大建中显得分外诡异 从他们身上找出线索,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而且并没有被地上的尸体吓到,他早已见识过比这些尸体更恐怖的死法,文妍,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嘴角带着兴奋的效益,多谢少城主开恩,多谢少城主看 然后开始细心打量地上的尸体,他能不能摆脱求是的折磨,在此一搏 此时他终于明白,少城主换他来的用意,他擅长伪装,自然也擅长易容,地上的这七句身体明显是易容过的 很快便找到了一丝不平整的地方,亲亲一家,电镀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容 七个人有男一女,一直缄默不语的黑镜突然姐姐一个多肿瘤长的尸体到,他很厉害,杀了我们许多兄弟,应当是头目 刚坐上的男子已经缓缓下了,伯玉阶梯走到了大殿,文妍看向黑镜指着的篮子,男子身上有多处血洞,早已气绝,然而一双眼睛却仍争着,那张脸干净清秀,看不出一丝力气,嘴角甚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而且慢慢的将男子一惊剥开,仔细的搜寻了一遍,钱袋里装的都是散烟,无法通过银行辨别耐泥 至于而且的手中多了一张湖面,她拿着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又将其余几人身上都搜了一遍,又多出了狼面和凸面 第551章 他是我的底线 叶落雪?你上嘴角枸杞一抹狰狞的笑,曾经绝活红的第一女杀手又怎样?被深爱的人背叛,诺德红颜薄命的下场,你的儿子,也不会有好下场 出去吧,让黑镜来见本作 尼桑撵上一张,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垂首告退,转头的一瞬间,眼里却闪过暗光 看来这老家伙是不信任自己了,要将大权独揽,社会他手里的权利 冷笑一声,陌陌除了史诗,走过明明暗暗的通道,学校终于看到了外面的天空,暗沉沉的还在下着雨,空中还有乌鸦的叫声,奇艺诡异 正找着不降 只有一天的时间,看来他需要加快脚步寻找进入皇城的那两只老鼠了 大约泼墨般的教落在地上,天目像是打开了一个闸口,滚滚,天水连绵不绝的落在黄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诺芝和尹珠各自撑着一把黑伞,脸上已经又更换了一张面容,平淡无奇的美眼,苍白到不正常的面容,像陈州府,你每一刻走动的幽灵一般,两人寂静无声地穿梭在余沐中 鬼狐一片漆黑,只有几艘小船停泊在岸边,风雨飘摇,只有一盏灯笼,泛着红色的光,让人心底稍稍安定 刚靠近鬼湖诺芝,忽然伸手扯住了隐竹的袖子,隐竹不解的驻足 有点蹊跷,诺氏在他的掌心斜道 他们在陈州府走了,学校,为了不惹人怀疑,也没有用膳,这段时间只喝了些雨水 但是泉州府的大半地形已经被它们记入脑海,其中有一处最巍峨的漆黑供电,浑身像水晶一样,耀眼夺目,是用宝贵的辰砂石所造,如果不出意外,那你应当就是陈珠甫,既然已经探好了位置,两人也打算功成身退 隐着若无其事的转身,随着墨知退之暗处,朝四周望了一圈才低声道,少主有何蹊跷? 单的吃水不对,若是无人,或者有一个船夫,产生不会赤水如此神,这说明上面埋伏了许多人 尹哲眼神一凝,气象一般人没有印象,刚才鬼湖岸边漆黑一片,她并没有仔细去看 但听落之点拨后,心中一紧,这没到,少主他们知道我们要跑 恐怕是的,逻辑的表情同样凝重 那该怎么办?出路只有水路,若是无法度过鬼狐,就无法离开辰州府范围,被他们搜到是迟早的事情 饮州看下面沉如水的少年,见他面上一片宋某知道这回恐怕没有这么轻易能脱身 少主不如手下带你扶摇过河,他们既然已经在船上安排了,人守株待兔,那被我们打昏的几个陈州府首位被找到也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就更难脱身了 老师,缓慢的摇了摇头 尹卓心中急切,暗色你,男子的脸上浮现一抹酡红,冷军的恋爱出现一条裂缝,焦急解释道,小主不会浮水,说下只是想带少主过河,教我非分之想 若是少主介意,敏姐手下也可以…… 负责二字噎在口中,无论我如何也说不出口,隐珠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脸色顿时一片灰败,没眼前苦涩难言 老子一直在思索对策,对影术的话,反应并不灵敏,直到听到尹竹语气有些急躁好才回过神 看他又是羞愧又是娇姐,有事慌张,不由哑然失笑,按住了人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他已经知道我们潜入了陈祝福,却还若无其事,目的是为了放松我们的戒备 这班心思缜密,洞察人心的对手,怎么会想不到我们会从水泥墩上?恐怕水里会有比单上更恐怖的东西 满足脸一白,距离娜美紫色烟花绽放,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对方明知道他们在陈州府,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他确实心存侥幸,以为对方没有发现他们,这才像着急逃走 可是出路只有一条,难道我们要被困在神祝福? 我也没想到办法,先想办法隐藏起来吧,诺姐,这只黑鲨瑶瑶潮护岸忘却 我按依旧一片漆黑,风雨中飘摇的灯笼如同鬼火一般摇曳晃荡,看不出任何异常,甚至平静得不可思议 走吧!老侄淡淡道他并不担心那些被他们打晕的陈州府首位,因为他们出手时分外小心,即便这些人被找到,也套不出分毫关于他们的消息 突然,尖锐的哨音冲破雨幕,嘹亮的如同鬼校 周围原本向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的人,面色忽变,像是有鬼追赶班拼命的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尹哲也发现了异常,周围到处都是分早的脚步声,和水被溅起的啪啪声 少缴,我们要不要跟上去隐竺的声音?有些不安 我觉得颜色沉了,陈道根 玄器两人也混在了奔跑中的城主府护卫队中,这些人面色都十分惨白如同死人,但跑起来的速度却十分快,明显运用了轻功 脑汁和尹卓也纷纷提气,才能追上队伍 一个时辰后,人群停在了一处金碧辉煌的暗殿中,我这眼睛眯了眯,这出他重点记过,是这片区域最豪华的府邸 只有可能是陈州府 你筑心中陡然一沉,面色紧绷,按错了,人将他们所有人都召集到这座大殿,难道是要逐一排查? 若是如此,他和少缴如何瞒天过海,他们虽易容成了普通护卫的脸,但是并不知道互慰的身份 很快,宽阔的大殿内已经占了不下500人,这些人的脸像是涂了粉班白的不像话,浑身上下散着一股阴气 我脚低垂着眉眼,眼角余光却悄悄的在店内还湿了一圈,他和尹舟勘察地形时,也只敢在远处忘了这座宫殿医院根本不敢深入 此时踏进大殿内放脚店中的豪华难以想象,琉璃灯,白玉街,龙凤大柱,龙凤尾,墙壁上的远古雕像,眼睛和一扇都是哟珠光宝色的宝石和玛瑙镶嵌而成 在外巡视的守卫都带来了,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语气杰奥中带着玩味 炳少,城主都带来了 老子抬眼望去,问话的是一个少年,面服黑色银纹面具,脸色跟大殿的所有人一样带着病态的苍白,那纯却是殷红如血,想吐了胭脂,摄人心魄 仅一眼那少年似有所觉,心溺的目光朝她射来,脑汁匆匆低头,一颗心,却仿佛被魔鬼盯住,有短暂的紊乱 第552章 虎二的死 看下诺之却见少女面色淡然,谢谢波澜不惊的吃着饭,仿佛压根没听到赵师傅的话 赵诗博哼哼的看着能直言,见他根本没有在起灶炒菜的意思,摸着扯痛的嘴角,真是不识好人心,等他们冲到后厨房,别怪我没提醒你 人顺丰一般的离开了,98心里着急,放下了筷子,眼巴巴望着诺着闹大,这怎么办?不如我还是再炒两锅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纤细的素手按在少年的肩头,这指她欲起身的动作,吃饭 少年苦着脸撇了撇嘴闹大,这个时候你还吃得下,还是先解燃眉之急吧! 老侄错了,错没?你吃吧,我吃饱了,出去看看 98迅速起身,老大,我跟你一起去 我只沉默了会儿,点了点头,你好,出去看看情事,要是太严重,就带着98开妞 两人除了后厨房,到了大食堂,98嗔目结舌的看着摩肩接踵的人权,下意识将绳子往诺之身后缩了缩,真露出一个头脑大,这都过饭点了,怎么还这么多人? 裸着也没想到,这些人会为了一些饭菜就在食堂,不走,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石锦明大菜师傅焦头烂额的朝众人解释,哈贝美味勾起了馋虫的人。怎可能清一霸休,老子谢谢望去除了赵师傅,其余的打菜师傅面上或多或少也带着张,没呀,请问凄惨 都吵什么 一身泥现在食堂门口刨开,吵嚷的人群,瞬间朝着声音源头望去,在见到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时,纷杂的声音,亲亲小的下去 蓝色长衫,户外,面具写右脚写着一,是地位仅次于电子核四大银主之下的伙食为首领火大 而站在她身边的男子同样带着湖面,身材颀长,俊逸绝伦,后面的谁右脚写着二?是五逆羽胡大不相上下的暴脾气,胡二 这两人辐射电阻以酒地位朴告,食堂里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们的,顿时禁若寒蝉,乖乖脆脆的看到,见过两位大人 胡大面无表情的扫了众人一眼,***瞬间缩起了头,让出了一条道路 两位大人在翠园服饰店主,多数情况都是在最愿用单,极少来食堂,难道两位大人也是知道今天食堂的饭菜格外好吃,所以南食堂吃饭 有人想通这一点,密码记上心头,他们叫嚣了这么久。厨房也没钻出新的菜姚,若是虎大虎二两位大人要吃,以他们的身份,看厨房嗨敢不做?到时候他们也能跟着沾光 想通这点的显然不止一人,有人道,两位大人,你们来晚了,食堂已经没菜了,打菜师傅说让我们晚上早点来 火大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冷罩了一层乌云,那还张这浮现一个念头,造孽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而他身边的虎二脸上已经电闪雷鸣,黑沉沉的令人发怵,他花了半天时间沐浴换衣,艺龙,蔡确被吃完了,怕是养了一群猪吗? 众人见虎大虎二神色茵陈,暗自幸灾乐祸,有两位大人撑腰,厨师敢不给面子? 不然这种人发觉啊!虎二大人的目光寒光森森的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南山大以后每顿只许吃一碗饭两个菜 啥?众人瞪大眼睛眨了眨眼,大门口都是血气方刚年轻气盛的少年,伙食减少,他们会长不高的 亲,谁小敬上?98不安的一直朝后张望,老大,咱们这么溜出来,会不会不太好?万一他们冲进后,厨房找人,却发现人不在,找到住的地方怎么办呢? 脑子成角威高,所以你跟我回我的院子 少年嘴巴张成一个鸡蛋形状,车间了好,一会儿才道,老大咱们这样会不会太不讲仁义了? 你脑子嘴角抄了抄,他们让你给他们洗脚,舔鞋时人义吗? 少年摇了摇头,却人面带优虐,可是老大,咱们放了虎大虎二两位大人的鸽子,会不会惹上麻烦 他们姗姗来迟,又不是我们没有做菜招待,那要什么麻烦? 其实他也没想到火灾火二居然也会来食堂吃饭,他可不信他只做了一顿饭,变得声名远扬,懒嗤一声,皋兰呀,还在派人跟踪她 也不知从何时起,然后火气喂狗,男人越叫越顺口,为了骗他张志彤放可怜的事儿都能做的出来,太狗了 可是老大,咱们还没有洗碟子,抹桌子扫地,这些活儿谁干 老侄饶了饶额头,黑幽幽的眼睛看着就是这一眼,少年密码我就嘴巴 耳边总算亲姐,两人一路回了**,我真让98随意,自己则是短毛,昨夜换下来的衣裳出门去洗 98虽然韩诺真老大,但也只男女有别,他昨夜搬屋,今早又起得很早,待会儿困,一起来,不敢去踏上水变搬了张椅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诺真没有,急着回屋,将依衫洗好后,便坐在了葡萄藤下的一块青石上,双手搓塞,你这思绪 福气将他驱逐出最远又派人跟踪她,适合用意 他指出他与顶替同姓,是故意诈他,还是已经有所怀疑,难道放他出翠苑?是欲擒故纵,让他降低却新露出破绽 否则头诺至觉得脑袋快炸了,他想了好几天,也没能想出顺利逃出手电的方案,首店关卡重重没有通行令牌根本出不去 他想过从小处身上偷水令牌,可是狡兔已经离开受电,换句话说,就算拿到了角头的零头,他的易容手法又为什著乜,版本不可能把自己易容成狡兔 燥热的风拂起少女的发丝,青丝如瀑,愁丝成网,脑子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要从活期身上下手,找机会让他带自己下山祭拜你为嘛的坟墓姐姐逃离 随时坐在阴凉处,但人觉灼热,我这用清水将脸上的汗水洗净,这才觉得舒坦,那些回了屋子建98趴在桌子上酣睡,伸手想叫醒他。最终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没有崔瑗奢华,无论没有冰盆,屋内也热的厉害,少年却睡得很沉,隐约可见额上冒出的汗水和嘴边流出的口水 那姐轻笑,你守店脚的出了屋门,朝着山上犀牛而去,这么热的天,还是适合呆在那清幽凉爽之地 第553章 兔四就是小甜甜 蝴蝶斑飘舞的桃花散落了诺氏一生,然而却如雪花班轻柔缥缈,宛若无恶 诺之听着踏花而来的脚步声,五指狠狠的扎在地上,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会忍不住杀了他 自己纵然是冲着乌马山的地图而来,但是绝无害她之意,只想凝膜一份地图,踏青务忙讪而已 然而身后的这个男人只想要他和烽火的命,他冷的不只是那张面容跟是那副心肠 诺之嗤笑一声,承诺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比桃花更艳的熔岩,既然对方早已知道他们的身份,她又何须再掩盖?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弱智心中就算再恨此时也只能把恨亦长尽眼底,深夜造访,叨扰王爷,实属诺某知过,还请请王爷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去 花落无声,空气中指纹起到浅浅的呼吸声,诺之报警怀庄的烽火,眼神警惕的光向上官父亲 人是清冷如神奇的容颜,好月下隐隐带着几分圣洁的光辉,轻易出城,一双如雾似幻的眼睛望着地上的鸟人,神情令人琢磨不透 他站在你诺芝三丈远的地方,轻柔的桃花瓣落在她的青丝上,肩头上,广袖上,靴子上,最后不舍得落在地上 他不再开口,他亦不言语 九峰站在不远处,敛眉不语,那姑娘刚踏进王府石公子,明明没有恶意,还让他等他们玩够后送他们出去 然而,在种花镇开启时,他分明感受到了公子身上传来的赶尽杀绝的气息 她从小被公子捡回府中,成为公子的随从,公子去雾蒙山的那五年,他虽为跟在身边,然而公子归来后,他依然是公子的随从 陪伴公子近十年,他自认为对公子十分了解,可是公子今晚多变的情绪,和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处事风格,让他也看不透公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三日后,地下斗场,公子场,你若胜了我的琴音屋盲山的地图,便给你,不咸不淡的声音轻轻的飘散在空中 却重重的落在弱智的心头,妇之扯成冷笑,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好,三日后公子场,定然讨教 九峰送他们回去,广袖轻到,男子在为看诺其一,飘然离去 请吧!九峰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却忍不住多看了诺之劫 好像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公子就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到底这个女子有何不同?能引起公子这样多的情绪变化 诺之没了,武功又有深受重伤,背着烽火有些吃力,九峰提出让他来,诺氏却固执的避开他的双手 一路蹒跚者回了医馆,九峰这才折身,回府复命 带进了厢房,就着油灯一照诺之的眼泪又如觉了鸡的河水一般倾泻而出 长沙的烽火除了一张脸还算完好,肩部背部一部皆是鲜血淋淋,伤口狰狞可怖,触目惊心 诺之声吸口气,拼命咽回眼眶中还未流出的泪水,去脱烽火的足靴,去听烽火萌哼一声,去年满是痛苦之色 那就仔细挑去,才发现足靴赏金是干涸的血迹,刚憋回去的眼泪,此刻又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 你个傻子,脚都上去这样了,还跑过来做什么?感觉不到疼吗?不用命了吗? 责备的语气,却充满了怜惜与心疼 对比伤痕累累的烽火诺之觉得自己背上的伤根本就不足为惧了,他不敢再去直接剥落烽火的靴子,怕粘着的皮肉被扯掉 推开房门,若知找到了厨房幸好胡老板搬东西的时候并没有把厨房的东西一并搬走,应该是觉得厨房的物件太零碎不值钱 这倒方便了,诺芝他烧了一过热水,取了剪刀和干净的捐步,要去药柜上取了一些止血鳝鱼的药材,将药材用小火熬制高铁 这才来到厢房内,烽火人事昏迷,轮廓完美的脸,一片苍白 诺氏把剪刀在走火上烘烤消毒,便神情认真地用剪刀一点点,将烽火背部的衣服一点点减去 碰到那些已经被雪占到皮肉上的布料,我这边用热水先泡润,在慢慢的一点点剥落 过程缓慢,烽火的额上和诺氏的额上揭示不上了,西咪汗珠,带除去衣料,诺芝你所的拿出银针包,将银针过火,在烽火的身上,迅速扎了几针? 青年银针,直到烽火体内的瘀血排净,诺觉方才概念的收起应征,用砖不将烽火身上的血迹除净 素手在烽火的肩部背部,腰部一按压,带案子么闲时诺子眉头一皱,把手搭在烽火的脉门上 腰部骨折,碎两骨,那就很快在心中得出答案 加银针华致烽火的一间,诺之双手轻错,快准狠的湿了几针?然后又用娟不在烽火的后背擦拭了一遍 这才将膏药涂抹到烽火的伤口上,用白布将烽火肩上和背上的伤包扎好,那只端着已经一片血污的木盆回了厨房 回到香坊,拿出秘密匆匆走出天下,第一关来到对面的仁济堂,还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小伙子边看医书,边守着药铺 诺之爆出一张方子,小伙计玛丽的给诺之装上了药材,在收收银两时冲着诺之热情肖导,姑娘,买的这些药材是治碎骨执政的吧? 诺芝不至可否?你这一书看的不错 小伙计傻笑着挠了挠头这些都是我家少爷的一书,我脑袋瓜笨,少爷给我写了很多详细的标注,我才越通一些 那只也没再答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回到厨房先是将这些治疗水果的药材熬成一碗膏药,随即又取了一盆热水 走近香坊,只见烽火此时闭着眼睛,双手不断挥舞方才给他包扎好的伤口,此刻又隐隐捏开,白色娟布上落下点点梅花 诺芝忙上前几步,将木盆和膏药放好,握住烽火的守,语气急切销货销货不要怕,一切都过去了 床上的烽火,听到弱智的声音,眼睫毛颤动的极其剧烈,似乎拼了命的想睁开眼睛,但就是睁不开 六只将手放在烽火的长而直眼睫毛上,感受着他的颤抖,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被这双漂亮的眼睫毛在拨动者,拾起师傅 诺兹凑近烽火的耳边冲他道,小伙不要动,诺诺在这里,在小伙子身边 这句话果然有效,原本还躁动不安的烽火,此时经慢慢的安静的下来 第554章 都不是男人 老之将烽火的两只脚放入木盆,热水的进入虽然让足靴和皮肤之间虐虐分开,但因为两者之间先前粘贴的太久 即便有热水的滋润,诺之在t烽火除去竹喧时,人事私下不少碎肉,带足靴除去烽火的脚上已是血肉模糊 床上的烽火时不时会发出几声痛苦的低吟,但只要诺芝鸿一会他便密码安庆的像个孩子 诺芝先取来之前的止血散瘀膏药,又将被烽火正捏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带把烽火的双足也包扎好 诺之这才将治疗睡骨的膏药涂抹在烽火的一间,但一切处理完毕,诺之忍着痛给自己上了些药 便靠在烽火的床头沉沉睡去 晨曦的第一抹阳光照进来时,糯之和烽火同时醒来,那只第一反应是去看烽火,恰恰与一泓青眸相对 烽火正要起身,却被诺之大声喝止不要动你伤的很重,这些天都不要下床,也不许乱动 看出诺之眼中的关切之色,烽火惊笑着扬了扬眉,那笑容纯粹干净,哪里还有昨夜的癫狂模样? 诺氏没好气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能笑得这么灿烂,真不知道你是不是铁做的,你这张换作个八尺汉子也得疼得直哼哼,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烽火却笑的更温柔,我受伤了,诺诺就可以一直照顾我了 诺基搞不懂烽火的逻辑,活动了下阴睡姿不当而导致的腰酸背痛 你在床上呆着,我出去买只鸡回来给你熬鸡汤喝 烽火亲,安逸生诺之也门离开,清晨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吆喝的摊贩也早已在街道的两边站好位置 那只带着妮妮,不起眼的在人群中穿梭,从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醋买了两只肥硕的老母鸡,付了钱,诺之变慢慢往一拐而去 正快要到育馆的时候,热闹的集市上突然传来嗒嗒嗒的马蹄声,百姓们纷纷避让,摩肩擦踵的场面混乱不堪 原本还井然有序的街道,啥时间杂乱无章起来,像是油锅中放入了一根辣椒,人群霎时炸开过 诺芝尔尼比普通人要好上一些,早在听到马蹄声时变不着痕迹的必到街边,免得殃及自己 透过木尼朝着马蹄声的方向撇去,只见一种俊秀的公子哥郑狂放肆意的赛马吉池,个个脸上都挂着骄阳般的得意和笑容 轻薄儿面如玉,紫陌春风缠马足,在这种公子哥心中估计还觉得纵马疾驰十分帅气潇洒 然而,落在诺之的眼中他很想扁人 起码就起码找个人烟稀少的地儿不行吗?非得晃悠到人群中炫耀一番,简直有病 想是这么想,诺基亚没打算惹事,他还要回家给烽火煲鸡汤呢,冲着马蹄的方向翻了个白眼诺芝从人群中挤出,顺着街道继续网天下第一医馆走去 然而,他不惹事儿,别人找事儿 一个外罩红纱缕衣,头戴金色香猪保观的俊美男子称诺芝的方向杨守道前面那个头大迷你的,你给本公子站住 诺子脚步不停,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回走 这个傲慢无你的声音,他简直太熟悉了,渡幽亭,果然这种起码炫耀的事儿少不了它 那个头戴咪尼的,你给本公子站住,杜有婷心中的小人在咆哮,他可是杜家二少,雾都中,谁人不识他?眼前这个人居然敢无视他的话 嚣张太嚣张了 本来只是觉得他头上的秘密带着很有一种神秘感,想问问这秘密哪里买的? 谁知这迷离兄居然?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本公子的注意 渡幽亭拍,马上前,弱者走路的速度哪及得上?杜游艇的速度几下便被杜又廷骑着马难在身前 俊美秀气的少年郎傲气的杨梅得瑟道本公子让你站住,你没听到吗? 诺之绕过度幽亭横在身前的吗,继续朝前走 渡幽庭领了领没?正在发火,忽悠字以为鸟然的欧乐神,哦,原来你是个聋子 渡幽亭驱马上前,放环码数与诺之并肩而行,右手伸出药扯住诺之的肩膀,却被诺之灵巧地躲过 杜一廷望着自己抓空的手长,我有些发愣,正在要去扯诺枝头上的迷你 诺氏却将手中的两只老母鸡行,在迷你钱,淡淡开口度公子,有何指教? 杜有婷的手差点摸到老母鸡的头,吓得往后一缩,语气微怒,让你的老母鸡你本公子远点 我的她又觉得这声音挺耳熟,但觉得还是正事要紧,便开口道本公子就是觉得你带的这秘密挺好看,隔着面纱,有种神秘感,告诉本公子,你这蜜梨哪里买的? ------------------------- 诺氏嘴角有些抽搐,对这位嘟儿公子的脑回路,佩服的五体投地,朋友送的 哪个朋友送的?你朋友在哪买的?你回去问问你朋友,然后来杜甫找本公子,若你说的不假,本公子重重有赏 读二公子,心中不无得意,以前只要他说有上逗火逗我都是屁颠屁颠其他办事,他自认为诺芝也会如此 正在此时,与它一同策马的公子哥们,纷纷冲着他扬手喊到都要停,你还来不来啊?再不来,你可就是倒数第一啦!哈哈哈 渡幽庭被击的密码饮了马神,朝前奔去,您走时还不忘回头看呢诺之意,别忘了本公子交代你办的事儿 诺芝被耽误了,这一会功夫,回了天下第一医馆便开始熬鸡汤去了 在熬鸡汤的功夫,刘畅阳和果伯没伯雅伯搬着许多桌椅和物价走进了天下第一关 弱智没有告诉姐,烽火受伤的消息,直到烽火这些天要在屋中闭关修炼,纽畅然想起那个冷冰冰的少年,关心了几句,便没再多问 上午么博古博亚博既然又将医馆的哥哥相仿,收拾了一遍,那只给烽火喂完鸡汤后,自己简单的吃了点便也开始清点药材 下午时分,有怅然带来了炮仗和红不红花?在匾额上挂上了一朵大红花,炮仗在门前的地上点燃 霹雳啪啦声引来了一群围观百姓,诺之称,众人道,天下第一医馆,今日正式开业,各位乡亲百姓们,但凡是有各种疑难杂症,头疼脑热,家客来,甭管球衣,骆某定然让大家花最少的钱,得到最好的医治 第555章 猫九的计划 上官往右手臂上的血流速已经减缓了些许,但还是疼痛难当,他还不知道他的伤口已经发紫,更不知道这银丝上还涂有毒药 向笑着看着上官父亲,上观望有哪还有平日的风流场之姿,面白如纸,额头吸汗密布,六黄碟,二皇兄,知你一向不喜烟花之地,不如二皇兄做东,请你到千针楼医婿 上官抚琴目光深邃,淑女,掏出一个小瓷瓶,到出一枚丹药,捏在手中,声音平静无波,你中毒了 真的片刻上官忘忧慌忙掀起场秀,果然贱被三根银丝冻疮之处有紫色鲜血流出,顿时心中惊骇,表情却尽力平静 还请六皇帝给出解药,二皇兄这般风流倜傥,卓尔不群,还想留着命继续风花雪月呢 只要可以给你,但你不许再缠着他 上官望一望着那颗被上官抚琴捏在手中的白色药丸,眼珠悄悄一转,便立即反应过来,嬉笑道,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对弱智姑娘穷追猛打诺芝姑娘却无动于衷,二皇兄也累了,日后定不会再去骚扰姑娘 上官府庆深不可测的眼瞳没有半分起伏,将药丸递给上官,忘忧变拂袖而去 半盏茶之后,胡说,仅剩的下楼查看一番,得知上官府群确实已经离开后,这才放下这句不安的心 拿了药膏便要来到原先的香防中,上观望么?已经服下解药,面容仍有些憔悴,掀开帽子,忘了胡淑一眼,走啦! 胡叔,点点头,细致的上前卷起上官网游的咆哮,开始慢慢的t上官往右处理伤口 脸上仍带着些许疑惑和忧虑,殿下。请王爷无事不登三宝,今日总会突然闯入咱们火香居,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莫非请王爷得到消息,知道殿下才是这活香居的东家,所以替太子殿下探听虚实来了 上观望一盯着消防门口某种金光闪耀,我看未必,六皇帝倒像是为了诺大夫来的 万大夫?天下何出,此言何书,一脸茫然不浅,若诺大夫是天仙般的美女他还相信,但是诺大夫平凡之姿,与情王爷是云泥之别,说情王爷是为了骆大夫而来。打死他不想信 我也不知道,可能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吧,听他们谈话,好像那大夫把六黄贴推进尼科了 上官忘忧语气也夹杂着几分不确定,若真如此啊,自己那个一下清冷孤绝的六黄姐。怎会还容许诺待活着 定下要我去查查吗?胡叔t,上官忘忧包扎完毕,退到一旁 不用,一切按照原计划形式,只要他们二人。不妨碍我们的计划,随他们怎么折腾? 猴叔点点头,宫颈岛殿下说的是 除了荷香居诺芝,心中十分不爽,路过张记糕点兔,本想买点红枣,糯米糕和其他的甜味糕点,借此抒发心中的苦闷 已知红枣糯米糕已告罄,老子天天吃,这张最糕点铺的生意实在太好了,红枣糯米糕又是他们店的热小糕点,必须得大青枣来排队才能买到 越是没吃到诺芝,心中就越想吃,寻思着明日清早便让小雨来排队,多买几份,让自己吃个够 一路上又买了其他几样小吃,每样都买了五份除了一份是自己的,其他四份一管内人人有份 刚靠近育馆便眼尖的瞅见了那个坐在自己医馆大门口的杨桑芷,她一头黑发亲,现在右肩头,在夕阳的霞光笼罩下,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手上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枯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诺姿走进一看才发现她画的是一只老虎,我就有些纳闷出身问道你画老虎做什么? 杨三姐,头也没抬,但声音有些兴奋,似乎终于有人赏识他的作品,校长,我画的是只母老虎,怎么样?你看他像不像罗军? 诺芝,你知道吧,就是天下第一医馆的大夫,他可凶了,我猜她上辈子一定是只母老虎 是吗?老子脸上一黑,笑得咬牙切齿 那你猜你上辈子是什么? 杨三姐得意地笑了起来,拍拍屁股坐起身,我猜我上辈子一定是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唯一在看见问话的人是诺氏时已经吓得近身了 老子笑得愈发灿烂,但却给羊双子一种阴冷的感觉,她妈妈往后退,双手护在胸前,舔着笑,弄着你回来了 哎呀,韩寒灿,你松手啊!别扯我耳朵,一三止五折,那个贝诺脂扯起来的耳朵,双眼含泪好不委屈 你不是说我上辈子是木耳火,难道你不知道老虎最爱吃小白兔一口一只?可以生吃 杨芳者去年的表情瞬间丰富多彩,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弱智,语气认真道诺芝,我们今生都是人同类。何必为难同类呢 诺姐,松开手中捏住的耳朵,冷淡的扫了杨三姐一样,你蹲在我馆门口干什么? 杨三姐,突然兴奋地蹦了起来,那就若知就要往外走,你不是说要去看我爹吗?咱们现在就走 我只没想到昂,伤者居然还是个孝子?朋友学感动,变天了,天朝你等等,我先把手上的这些吃食给他们 小雨,诺芝草衣馆照的招手,小雨蹦蹦跳跳的便跑了过来,圆妞妞的心眼,看了看诺芝,又看了看诺芝手中的吃屎。顿时喜上美稍 陆氏将手中的吃食往小雨身上一塞到小雨,我和杨双子去一趟杨府,可能会晚点回来,不必等我吃饭,这些吃屎你们拿去分了 杨大夫,养病的地方并不在仁济堂,而是在误读服设的富人区,那只走进杨府,便被负债,你的小桥流水惊呆了 在这寸土寸金的富人区,竟然还能再宅子里修建小桥流水,不说这普瑞的雕梁画栋,就说这府邸的占亩田数,都是个天文数字 又狠狠的付费了,杨老头一番,这么有钱,居然还会为了区区万两银子吃的病倒?真是你小气,抠门到家了 穿过月亮门,又过了几道廊桥,那只才跟着杨桑子来到了一间厢房门前,门口逆着三四个漂亮丫鬟见到杨松子脸色微红俯身行礼 诺子也不奇怪,福利的丫鬟对少主子们自然是有一定幻想的,梦想在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第556章 绝不能让他们逃出荒城 何况养丧者长相英俊潇洒,一树鸟得,要事业有事业要长相,有长相要文采有文采,要钱有钱,你也难怪这些小丫鬟们春心荡漾了 诺芝漫不经心的吻杨三姐,你有兄弟姐妹们吗? 有啊,我有一个弟弟长的特别可爱,有空介绍你们认识 那基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的有,我有追问道,你弟弟难道不在福州?为什么我没见到杨夫人? 的确奇怪,一般的大户人家家中如果有访客,附中的夫人毕竟会出门迎接,可是诺之这都走到内宅来了,也没见到羊粪的身影 杨桑子,预言幼稚,恰好厢房内传出那浑厚沙哑的怒骂声,天下第一医馆的那个臭丫头,太无耻了,我的万两银子啊。我不活了 那只漂了洋叁水夜,雅芳者单笑道,她每天都骂你,不然吃不下饭 那只翻了个白眼,杨桑姐,干嘛要陪笑道?你听多了就习惯了 推开香房门,房内的八仙桌上摆满了珍贵佳肴,杨老头在一边吃着美味,一边谩骂慢捏捏,一个俏丽的石壁,还端着一壶美酒,朝他杯中倒酒 若知能力了养伤子业,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记得生病,起得下不了床气的日渐消瘦的人 老子上下打量了昂,老头一一眼,呸,这还日渐消瘦呢,这是日渐肥胖还差不多,自己才多长日子没见他下巴又多了一层肥肉 杨大夫,一双眼睛也盯在诺置身上,整个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拿起手中的玉杯便要找到没置身上 却在看见杯身是用白玉石做的水,心疼的摸了摸酒杯,小心翼翼的又将酒杯放回桌上 诺之无赖,也不顾及杨老头,杀人一般的目光,大年年的,坐在了酒桌旁,对着吵,你丫环岛在天赋碗筷 见诺之作下牙桑子满脸笑容地冲着雀01环岛,恰恰在天亮父万快,悄悄等你,恢复了下身子,便退出了香坊 诺氏亮闪闪的眼睛,已经在桌上的每道菜上流连忘返了一圈儿,酱肘子,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锅烧鲤鱼,烩虾仁儿,茄干晒炉肉,三鲜丸子…… 杨老头,难怪你富态的许多,老年人要多吃蔬菜水果才不容易得病,你是老大夫了,应该知道,幸好我今天来了,这些菜你就别吃了,我替你解决爸 牙丧者,你也真是的。也不劝着点你爹去让厨房给他炒盘青菜豆腐,白菜炖粉条就可以了,营养有健康 杨桑子的眼睛挪到自家老爹身上,杨大夫以及气的双手发抖,手中的筷子都快夹不住了 臭弱智怒吼道你个臭丫头,给我滚出去,我们杨府不欢迎你 这番话若是姑娘脸皮稍薄,竟然会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而诺氏却身子往后一靠,左腿蓝闪闪的搭在右腿上 杨老头,我可是听说你病的厉害才好心上门来探望你的,原本还想着把我编撰的一书韩超给你一份,没想到你这么不待见我 情绪暴动的杨老头,在听到一书二字时,眼眸一亮,可自己方才发了那么大的火。现在又实在拉不下你来 心中急躁不已,递给自家儿子一个眼神,哪个是他儿子?眼睛根本就没放在自己身上,可把杨老头气个半死 牙酸酯早就从父亲口中听闻了那本罕见的医书,心中也是激动不已,站起身便握着拳头,开始替诺智捶肩捏背 诺之低碳一口气,上回杨大夫赔了我万两银子,按理说也就相当于用了万两银子买了我正解的一书,没想到杨大夫这般大度,赔了钱便不在踏进诺某医馆 这般说来,杨大夫是不稀罕这本一书了?既如此,那倒是弄么叨扰了告辞 落子家养老头懊悔不已的神态,看尽眼中,心中早已狂笑不已,背过身的一瞬间,嘴角便露出了孝义 杨大夫此时心中悔恨交加,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赔了钱要把一书给带走呢?拜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时也过不去,什么面子问题了,杨大夫看的一下站了起来,单手拍在桌子上,年杯盏都跟着晃了一晃 臭丫头,老夫既然陪了你万两银子,那么你撰写的医书,你当交给老夫 牙桑梓也双眼发光的盯着弱智,能让老爹这么在一的一书定然千金难求,对昂,丧者而言,医无止境,一张宝贵的药方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正在此时,俏俏带着另一名小丫鬟端着两副碗筷进入了香访,那只也没在刺痒老头 爽快地坐到椅子上,拿着筷子便开始夹菜吃饭,放心,等我吃饱了自然把你想要的艺术给你 杨大夫,听到诺之的承诺,心中稍微舒坦了点,在看诺之风卷残云般夹菜的手法,顿时又肉腾起来 二话不说,也赶忙坐了下来,筷子朝着桌上名贵的瑶佳去,抽空还瞪了眼自家儿子,快坐下来吃,还坐着干什么? 杨三姐笑嘻嘻坐在至身边,一脸的满足,海热情的替诺制搅菜,鞍前马后的表现让杨大夫心中几位不爽 吃饭后,诺芝懒洋洋地站起山,笑眯眯的对杨大夫的,你家伙食真不错,厨子的手艺也好,看不出来。你还这么会享受 杨大夫见诺芝赞起身,没好气的说道你承诺的一书什么时候给我? 哦,诺芝点点头,拍了拍身边难掩激动之色的昂丧者,走吧,去我医馆,你自己谭超一份 好,我们这就走吧,两三者笑嘻嘻的拉住诺氏的衣袖,便要带着他往外走 那只也随他拉着,踏出向房门前,还嘱咐杨大夫,好好休养早日康复 回到天下第一医馆,杨三姐,乐滋滋的便去誊抄医书了,那只也不管他,朝着情愿走去,没想到刚踏进庭院便被两道肉墙堵住了 诺氏抬眸撇了,影族和烽火姻缘,有些不解,怎么啦? 烽火拉住诺之的手,亲眷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弄闹上官附近今天去了霍山据,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可跟你有关 眼拙目光不善地看那也两人交叠的双手,又将视线落到诺之脸上,神情紧张 弱者心中腹诽,上官抚琴真是高调,走到哪儿都是焦点?想起自己莫名其妙承诺给她的一个愿望,弱智心中就无比憋屈 第557章 唯你一人耳 刘畅然又是一叹,我大姐进攻的前一晚,雾都下起暴雨,什么直接在我大姐闺房门口跪了一夜,淋了大半夜的雨,求我大姐,别进攻 我爹当时也被这场景给震撼到了,派茉博去了刑辅,邢夫人亲自赶来将行,没给带了回去,这件事后来被我爹下令谁都不许说出去?除了我们家和邢家没人知道此事 诺芝听到词也不打算再问下去,将手中的一瓶碧玉高地道鸟常然手中,这是我上午练字的刘老将军的预告,应该用的差不多了,这瓶刚好替上 我还念着了一瓶,这瓶就放在店里先出售赚点营养,用来再购买一些念子碧玉高的药材 刘灿拿着手中的碧玉高,打开瓷瓶译文,感觉比别的药铺卖的碧玉膏味道更浓一些,这瓷瓶中的分量也比别的药铺分量更足一些 扭抢人点了点头,欣喜的收下碧玉高,表示一切按照弱智的意思吧! 明天中午诺之让刘畅然在药铺招呼一下,自己则是出去买了一些瓜果蔬菜和排骨,打算中午把饭菜弄得丰盛一些 中午诺之流柳畅然一起吃饭,他煮了一锅胡萝卜排骨汤,又炒了一盘油焖春笋,一盘香菇冬瓜炒鸡片,一盘西红柿炒鸡蛋 纽畅然帮忙清洗了蔬菜后,诺兹并让他出去等着,有怅然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闻着厨房里传来的阵阵香味,早已食指大动,垂涎三尺 他没有尝过诺之的手艺,但是光闻着这香味儿,它就有种大快朵颐的冲动 看着诺之端着一盘菜摆上院中的石桌钮超然忙乐,天天的跑到厨房帮忙端菜,带饭菜都端上桌后诺芝到超然,你慢慢吃,我上去给小伙送饭 柳畅源此时刚夹了一筷子的春笋入口,果然不负他先前的期待,稚嫩可口的春笋,好吃的让他撵舌头都想吃掉 麻药夹了一筷子的香菇入口,香菇软糯,牙齿一碰并有鲜美的汁液流出,刘超然顾不得回答,诺芝已经匆忙地将嘴里塞满了食物 诺之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失笑,走回厨房盛了一碗排骨汤,又盛了一碗饭,加了几根排骨和小菜,便用托盘端上了二楼 赵丽给烽火为了排骨汤,只是喂完后,弱枝并没有着急走开,而是又端起另一碗饭,将排骨上的骨头一剃除,剩余的排骨肉放入烽火的口中 烽火乖乖的张嘴吃下,诺芝又给他喂了一勺米饭,烽火咀嚼几下便咽了下去 那只就是怕他昨天喝了一碗的鸡汤,会觉得有些腻味,所以今天才特意买了排骨和蔬菜 诺汁一勺一勺的喂着烽火一勺一勺地吃着,一碗饭,今不知不觉见了底,诺之星下暗道,看来昨天每顿只给他喝一碗鸡汤,把小伙给饿到了,是他低估了他的食量 喂完饭菜后,梦之问饱了吗? 烽火有些腼腆的点了点头 收拾完碗筷,诺芝下了楼,春季气候温暖,饭菜倒也没有凉透,诺之吃了晚饭坐在刘畅然对面,见柳畅源镇面色痛苦地往嘴里扒着菜 诺芝有些讶然,却听流畅到小芝你做的菜太好吃了,可是我今天早上喝了五碗豆花,实在吃不下去了,但是我有首歌放下筷子怎么办? 诺之不由憋笑,吃不下就别吃了,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友唱人这才一脸纠结地放下筷子 两人吃拌饭,下午的时候并有个粗犷汉子买走了弱智练字的碧玉高,诺芝随意跟着粗犷汉子攀谈了几句,才知这粗犷汉子是地下赌场的常客,经常要上台与人鄙视事业,经常会受伤,这碧玉高乃是他常备药品 不管汉子见诺知只收了他150两银子,而且这碧玉糕的分量明显比别的药不要足,当即大喜过望站在诺之的衣馆门前t弱智大肆的宣扬了一番 在粗犷汉字走后,诺之07移动,冲着流产到地下走场,有人受伤是常有的事儿。不妨把药拿到地下斗场售卖,竟然生意兴隆 你有超人点了点头道,我下午就去找行么? 下午诺之接待的病人异常的多,是昨天的两倍,也不知是不是那粗犷汉子帮他宣传后的效果? 由于纽畅然出去找行么?洽谈生意,此时要铺大厅,只有诺氏伊人,他叫忙着,怎么又要忙着抓药? 看病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但是坐在椅子上的病人那却没有任何的不满,毕竟天下第一医馆看病的枕巾和药材的价格都比对门的人,济棠要便宜许多,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他们心里已经很感恩了 一直忙到天渐渐黑了,诺芝看见病椅上还剩一个深压瘦小的小男孩,便冲他招了招手 小男孩十三四岁的模样,面容清秀,骨架瘦弱,穿着一身翠绿的群山,自进入医管后,并一直垂着头 若不是诺之好奇,多看了他几眼恐怕还会误以为这是个娇俏的姑娘 那小男孩听到诺之叫他,一双胆怯的眸子左顾右望,不敢抬头,最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像颗炮弹一样,冲着诺之跑来 到了诺之跟前扑通往下一跪求姑娘救救我家公子,一双胆怯的眸子,此刻泪眼盈盈好不让人心疼 诺芝却没有心软的直接答应,而是淡淡问道你家公子是谁得的什么病? 小男孩眼睛左望右望,就是不敢正眼瞧诺之支支吾吾道我我我家公子他她 诺氏牵着小男孩捏揉半天也不肯说出实情,也不逼他,而是慢悠悠的站起身,张作耀,你开的模样,你既然没病,便不必求医,你家公子有病,不妨让你家公子自己来求一 小男孩见诺之要走,急得忙把头砰砰砰的往地上磕,大夫,我家公子是好人,求大夫救我家公子一命 墨汁抬脚朝门外走去,回头瞥了女一男童一眼还不跟上 那男同顿时欣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两步窜到诺之声旁,老师临走前将要铺锁上,这才跟着男你去 诺之跟着男七到了迎春街,又拐了几个巷子,当弱智看到面前的活香,据三个大字时,心里瞬间像被霜雪冲过一番,突然 此时已经入夜,但是活香居却热闹非凡,红彤彤的灯笼将活虾且这三个字照的格外明亮 第558章 换脸 那这此时腿不能动,可不不能眼见几人便要打起来,心中急得如热,锅上蚂蚁 还拼了命的朝隐竹眨眼,然而对方根本就没有回头看他,烽火与影术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锋,泗水火花碰闪电,非要将对方挫骨扬灰 好在三人中还有一个冷静的,西安北稚嫩的声音有着不符合年纪的稳重,墨汁是我姐,你是什么人? 弱智,正在悉尼感慨自家弟弟头脑灵活,冷静自持,聪明伶俐,机智果敢,却被实验北接下去的话,红的个外焦里嫩 难不成你是我姐养在外面的男人? 语气里充满认真和考究,西安北海上上下下打量了烽火一片,最终得出结论长相不错,身材不错,武功不错,可以作为我姐夫的备选 诺之心中此刻无语,望天,他将希冀的目光艰难地转到烽火身上,希望他能解释下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 他们可是很纯洁,很纯洁的好吗? 然而烽火却淡淡地嗯,了一声 诺芝心中万马奔腾,他听到了什么烽火居然嗯,安个大头鬼啊!他什么时候成了自己养在外面的男人了? 他什么时候把烽火当做自己的夫君被选了? 诺芝镇暗自腹诽之际,烽火已经走上前来,伸手便要接过背影朱抱在怀里的落子,你放开诺诺,这样他会很难受 然而,隐族毛中一片冰冷,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双眼如猎豹一般盯着烽火,如同盯上了对手 这边两人间打弩张,启燕德却在旁边娘嗖嗖到,关心我姐,可以加分 诺之此时感觉心里已经不是万马奔腾了,而是万条火龙在咆哮,这个以前一直被他欺压的小包子弟弟,充分的教会了他什么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烽火和眼珠对往哪一站称对方根本没有松的样子,也不再做纠缠,而是身处双指解开了诺奇的雪糕 裸值恢复自由后喊出的第一句话便是启言杯,你太嚣张了,别忘了小时候是谁给你换尿布,喂你吃饭,叫你走路,也要打你屁屁时是谁护着你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包子 西安北听到自家大姐的咆哮,票都没票,糯之一,亲自转一离去 诺芝,这下才反应过来,又慌忙解释道。包括他不是我养的男人 转眼瓢烽火烽火的脸微微泛红,却固执的不开口解释 走出几步的棋,燕北忽然回过头来,懒懒地指着烽火,你是不是供他吃?供他穿红叉处 我知美好祈祷是又怎样? 西安北有啊,那他是不是男的? 诺之亚人,西安北人高冷不可方物,姨夫,你不必解释,我明白的模样,望着诺字 诺之心中的小人在狂吼,你明白,你明白个屁啊!饲养男人非比养男人 看见众人各异的神色诺芝罘尔常态,也不打算再解释了,这简直是越描越黑啊 让烽火进了屋,诺之带着祁燕北和银主回了自己的房间 祁燕北简明扼要,两件事,第一件,要日国之所以对宁误国发兵,可能是因为绝活红抢夺的一件宝物,我们查到要日国的按摩位和兽电的人都在搜寻觉火攻的踪迹,不过学火攻的人很狡猾,祸水东引现在应当是兽电对上了按摩位 第二件隐啥?今后跟着你 绿之正在思索第一件事,能不能听到第二句?眉头一皱,脱口而出到不行 西安北似乎早教撩到没智慧,如此说一般,嗓音稚嫩,空灵,你走后,他拼了命的在外接任务,只是差点命丧黄泉,你确定不让她呆在你身边? 那支复杂的看着影术,暮光幽幽深不见底,那么光仿佛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尹竹梅头为卒,眼角的梅花也跟着法规一丝弧度,脑子总是叹了口气,道你不可以跟着我 我不怕死,隐珠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可我怕你死,诺芝难得惆怅,我已经害了隐杀,我不能再连累你 隐竹的目光中闪规模暗痛,还有一抹弱智,看不懂的玉洁之色,少主不必自责,我们都甘愿为少主牺牲 不要再说了,你自小陪我长大,应当知道我的性格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能帮我印了荣,你就跟小北回胡萝卜不许再结危险的人物 隐族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双拳紧握,若少主不让隐珠跟在身边,引出宁愿立即就死,至少三四千还能见到少主一眼,王杀主成全 诺咋被这番话气得火冒三丈?一个两个的都拿死来威胁他,真是瞧着了他的软肋 但他偏偏就无可奈何,凝望了饮足一沿地上的印朱雀纹四不痛,好像在等待着生死审判 一身华贵衣袍的祺安北丝毫不受两人的气场影响,淡然自若的到了一盏茶水,慢慢抿着,饮茶水味道不好,秀气的眉毛微蹙 好,我可以留下你,但是一切都得听我安排 饮足声音,人事弹幕,但是语速却热切起来,谨遵少主之命 嗯,起来吧,别跪着了 姐,你这茶水真能喝,前辈抿了两口,实在是不堪入口遂放下差价 弱智美好集团,你姐出骨浑身上下就五两银子,一路颠簸到宁误国找穷光蛋一枚了,还指望我用好茶水招待你 西安呗,眼睛又在诺吃身上扫了一圈,你怎么把武功给封了? 墨汁自顾自上前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银烛,一杯自己抿着,邻水决定的,降低别人戒心,若我不只是个神医,还是个武林高手,能不引起别人怀疑吗? 西安北淡薄的唇角凌晨一条直线,武功疯了,你靠什么自保? 木子上前敲了祁燕北一个暴力,嗤笑一声,难道你忘了我?可是伊顿谷三绝,就算没了武功,谁能伤得了我? 西安北建眼前的自家姐姐尾巴又要翘上天,语气冷淡的陈述了一个事实,姐,我饿了 木子点点头冲他到先让尹主给我易容,我带你们去雾都最好的九楼钱真楼吃饭 西安北唇角抿得更紧了,输的站起身,走到诺氏面前,大眼睛,尽量无辜,微微嘟起的脸颊有让诺之再捏一把的冲动 声音软软糯糯,哪还有方才的高冷?车之诺之的衣袖摇晃之下,姐,我不去九楼,我要吃你做的饭 第559章 活很久很久 一日,一直到天黑时分纽创人才归,手里拿着五个油纸包,亲昵的面容虐待憔悴,诺之很敏感的发现他的配件居然不见了 有怅然却扯出一抹笑容,还喊来了亚伯,普及烧鸡,每人一只 亚博依呀呀的白首往后退了两步 有超人却道,没事的,亚波,我们有钱了,我今天救了一位富商,他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送了我八百两银子,还给了我一块玉佩,让我有困难时去找他 说完,有超人举起一块儿通体碧绿的玲珑玉佩,在亚伯面前晃了晃 亚伯面色一喜,柳畅然又拿出一瓶碧玉高,塞进了亚伯怀里,压不,这些天麻烦你照顾我爹了 这两只烧鸡,是你和我爹的,你先去照顾下我爹,我待会儿过去 亚伯点了点头,拿着烧鸡走了 刘畅冉这番话能骗得过憨厚耿直的亚博,却骗不过诺之,诺芝丝毫不拐弯抹角单枪直到怅然,你的飘红间呢? 纽畅然笑了笑果然瞒不过你,我今日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当铺掌柜他瞧中了我的漂红箭,愿意以800米名字的价格让我活当飘红线,我不骑现 还给了我这块儿您玉佩,只要我凑够了钱,拿着这块玉佩便可拿回我的飘红剑 木知心想哪有这等好事自流场人手中拿过蜡没?玉佩放在手上细细端详,突然嘴角漾开一抹笑意加玉佩又塞回了流畅然的手中 既然别人一番好意,那就收下 不过总是这样,只进不出也不是办法,诺之拉着刘畅然进了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不如我们合开一家医馆你出钱投资,我负责诊治,如何? 刘畅然眼眸锃亮,兴高采烈的拍手好主意 他是个雷厉风行的性质,又和诺芝商量了下医馆的相关事宜便决定明日就带着诺子出去选址 两人边聊边吃烧鸡,有怅然正憧憬着衣馆的未来,亚伯却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在她身后,四个汉子抬着两副担架 有怅然忙坐起身朝着担架上望了一眼几乎到万柏古柏,你们怎么了? 那抬着担架的一名汉子面露同情道,他们两人被货给砸了,伤的不轻,你们赶紧请大夫一治吧 四名汉子家长的敦厚老实头上缠着粗布,湛江人已安全送到便准备折返 有怅然从钱袋里拿出四两银子,分别3到4人手里,嘴里说着道谢的话 那四名汉子原本推脱着不收件纽畅然是将军府三小姐想必也不缺钱,便也安然的收下了银子 诺氏喊出烽火,帮着有怅然和哑柏江万柏和古柏送回了香坊 那麽薄,和古柏都只是昏过去了,诺之给两人失贞后,两人便悠悠转醒,在看到刘畅然的一刹那,纷纷泪如涌下三小姐,三小姐,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他们两人每日在码头工作,生活3.1线,今年刘畅然凯旋回程的消息都不知道 万搏和古柏分别从腰间掏出一袋碎银,寄给纽畅然三小姐姥爷病了这些颜色虽然不多,但是应该也够给老爷请大夫了 有唱啊,听到这话顿时热泪盈眶,声音都在颤抖,木柏古柏是怅然不孝,让你们受苦了,小志,已经帮爹爹医治过了,你们别担心 站在一旁的亚伯也悄悄试了试泪,他和古柏,万柏都是老将军,以前的部下,没打仗后就一直跟着老张去,服你的三位小姐,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他们早坂小姐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墨汁查看完万搏和苦薄的伤势,看在因设备货物猛然砸下所致,询问莫伯河谷泊时,两人异口同声说使货物不小心掉下来的 我只写了一副止血消肿的方子,亚波,粘液出去抓药了,弱智倒出两枚活血散瘀的药丸,让万柏和贾博伏夏 随后替两人包扎了伤口,与刘畅然一道离开 幸好伤在肩上,没有砸在头上,调整些日子也没有太碍了,等柳博回来让他肩上汤药喂给万柏和古柏拂下,这几天不要下床走动 流畅点了点头,望着手里的两个钱袋,眼神幽暗,我只知道他此时自责难过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是枉然 简直是沉默不语的陪在她的身边,抬头望着漫天星子发呆 我觉得我很没用,那个说说先生说的没错,也许我就是一个煞星,我出生时两岁便因为难产死了 天天一心想要个儿子继承他的衣钵,娘亲怀孕时爹爹遍请高人,推测良心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胎? 后来娘亲生下了我,爹爹一看我是个女儿便仰天念了句戎马半生志千里,家无哲嗣空怅然 这便是我名字的由来,我的出生换来的,只不过是爹爹的一生畅然,两清四号爹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非常消极,每当看见我就面带厌恶 小时候陪着我,最多的便是我大姐姐和二姐姐,为了让爹爹不再用用我的眼神看我,为了证明女儿不比儿子差,我努力的练习五一印度兵法,就是希望爹爹男认可我的努力,给我一句夸赞 后来大姐进了宫,爹爹对我的态度才慢慢改变,可能是爹爹把对大姐的愧疚都弥补到了我的身上 那时宁武皇帝想度爹爹的冰泉,年给将军府扣上的罪名都想好了,小江镇国将军府朱连九族,是大姐自愿进攻,才让皇帝对爹爹消除了戒心 可谁知大姐进宫不足半月便有飞卫降到昭仪,跟打入冷宫没什么区别,天天一直觉得是她害了大姐姐,这些年我一直郁寡话话 再后来二姐姐失踪,爹爹便一日比一日消沉,我一直努力的让自己变强变得让自己能独挡一面,就是希望t大姐姐和二姐姐守住我们的家 我想让爹爹果果么么鸭脖可以颐养天年,我想把二姐姐找回来,我想让大姐姐在宫中的日子没有那么难过 可是我一件都没有做到,爹爹卧病不过和莫博为了挣点工钱受伤,我踏遍各国找了两年也没找到二姐姐 纽畅然眸子黯淡无光,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夜色,眉目消沉,嘴角仰起一个无力的笑容,小芝我是不是很没用? 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实话 那只左手之在下和尚,实话就是你很棒,你把每个人都排在你的前面,将自己放在最后考虑 在你心里无论是老将军你的大姐姐,二姐姐还是?古柏亚柏万柏,恐怕都比你自身要重要的多 第560章 神灵怜悯 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亲情恩情姐妹之情,人无信不立,无情不伤 许多人越长大越寡情,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有个穷苦人家出生的男子,长大后学习经商,因头脑灵活,办事麻利,起早贪黑几年后,终于成了一个国有资产的富商 后来经过打拼,他渐渐成为了一名富甲一商的员外,他有心将乡下的老母接到城中一起居住,然而老母却怎么也不愿意?宁愿呆在乡下的小土屋里 附上也是个孝子,虽然生意很忙,但他还是会抽出时间回乡下给老母亲做做饭,聊聊天,打扫一下房子 然而因为生意越做越大,负伤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为了让老母亲在乡下不感到孤单负伤,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找到了一个面容,跟他有九分相似的男子给了她一笔钱,让他代替自己照顾乡下老母 富商带着那男子回了乡下,老母亲彼时眼睛看人也不是那么清楚了,当看到两个儿子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脑袋有些发蒙 富商忙到,母亲,这个人是儿子,请来照顾您的,会做饭,会打扫屋子,还会聊天,有它陪着您,您以后都不会感到孤独了 老母亲点了点头,一晃半年过去,富商突然想起了乡下的老母亲,以前自己每次回家老母亲都会给他嘱咐很多,让他在外注意身体,不要劳累 可这半年,他再也没有听到过这么暖心的字样,附上简单的收拾了下,带了些礼品片,赶回了乡下老家 土房里,老母亲坐在一棵槐花树下,正乐呵呵的看着在院子里打扫的男子,嘴里还笑着说道吸毛累了吧?坐下来歇歇 附上一听到母亲喊的吸毛,顿时杉然泪下小的时候,因为她头发比较少,所以母亲给她起的乳名便是稀毛 附上走上前去,握住老母亲的手,妈,我回来看您了 老母亲扭头看向她,冲着院中打扫的男子大西毛,你哥回来了快去做饭,咱们娘三一起吃 富山a听劳母亲居然让那男子喊他哥,脸色有些难看,他只是让那男子来照顾母亲而已,什么时候那男子真把母亲当成他的娘了? 讲到这里,诺芝忽然停顿了,有怅然正听的入迷毛问到那然后怎么样了? 后来那老母亲过世了,负伤也没来得及见老母亲最后一面,而那名面容与他有九分相似的男子在看到老母亲过世之后,也跟着去了 他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是个孤儿,师娘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爱,娘到哪我到哪? 听完结局,刘畅然感怀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一份爱来的太容易,太理所应当,会背诗做累赘,束缚,会急于摆脱,不会珍惜 一份属于自己的爱突然没有了,会感到失落,惶恐,急于寻找,后悔莫及 很多人用自以为是好的方式对别人好,希望得到别人的感激,一旦别人不领情,别回觉得无比委屈 殊不知比之蜜糖吾之砒霜 我相信老将军他们最想要的是你的陪伴,你的平安,还这些你已经做到了 至于老将军的并和古柏没柏的伤,并不是你造成的,无须愧责 刘畅然突然心情大好将脸凑近,在诺之的脸颊上狠狠啵了一口,小子,你说的对 那家措不及防被啵了一口,有点茫然,展界下葬,明天还要去给医馆选址,今晚早点睡吧! 柳畅源脸上笑容更大,嗯,小子,你先去睡,我等万搏和古柏服完汤药就来找你一起睡 次日还未到诚实,那家就被有怅然用头发侧脸给弄醒了,他揉揉鼻头低估了一闪转头又准备再睡 身子却已被刘畅人给扶了起来,连衣服都被扭伤染给滴到了身前小志,你忘啦,今天咱们要去给医馆选址快起来 弱智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眼睛纸张开了一条细缝,看了看还未大白的天色到,天才刚黑呢 纽畅然见诺之还未清醒,大你快点起来,我带你去吃街上的黄瓜馅包子特别好吃,还有豆腐馅儿的海菜馅的萝卜馅的,牛肉馅儿的,猪肉馅儿的羊肉馅儿的 这一番包子工具让诺之彻底清醒晃了晃头,坐起身来便开始麻利地穿衣服 两人梳洗完毕,便见烽火的房门也已打开,那家创他一下才华,你也是冲着包子起来的吧? 烽火一头黑线抱歉不语 三人走在街上,糯质满足的吃着手中的黄瓜下包子,他没想到用黄瓜包的包子居然这么好吃 清香可口,软软糯糯,他已经连续吃了三个了,却还是意犹未尽 旁边的烽火和刘畅然也各自拿着一个包子,带鸟人的吃相均是斯文有礼,以袖遮口,我凑近看,根本不知道这俩人在吃包子 从迎春街逛到茶花街,在光大合欢街,刘畅然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宁误国人对街道比较熟悉,他负责选址诺芝,负责杀价烽火负责旁观 逛了一上午,迎春街的一条店面和合欢街的一家店面让三人觉得还算满意,但诺之更喜欢合欢街的店面 原因无他,合欢街你想吃太多了,年雾都第一九楼千甄楼都坐落在合欢街,只是这价格自然也贵上许多 迎春街的那加店面才卖两百两银子,合欢街的这条店面要五百两银子,一旦买下合欢街的这家店面,既然变年买药进货的钱都没了 正在若知和合欢街店铺胡老板杀价之际,亚博突然从远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拽着柳畅然的袖子咿呀呀的比划着手势 有怅然苏然的点了点头,从钱袋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诺知道黄工来了,甚至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复,你们继续逛想吃什么就买 老子点了点头,冲他挥了挥手 纽畅然走后,诺之带着烽火有吧合欢街逛了一遍,想找个价格便宜点的店铺,这一逛,直接错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千甄楼韭菜昂贵诺之自然没打算进那里面去吃,掂着手里的十两银子诺之带着烽火来到一个卖豆腐花的小摊 那小摊的摊主是个妙龄少女,穿一身黄色衫裙,腰间围了一条粗布,见到烽火时微微红了下脸 第561章 乖 杨桑植手舞足蹈的说完,诺芝已经完全像个实话了的雕塑了,他很想冲上去把巴掌拍在这家伙的脑门上,看看这家伙有没有发烧? 然而,杨丧子的这番答案却让石榴裙女子十分欢喜,将失望伤心中的小姐妹,手一丢,便抽到昂桑子跟前 声音没有先前的娇羞,而是露出张扬本性,三尺神医,我的性格正是双子神医,喜欢的性格,相思崖繁花似锦,现在正是蔷薇花花开烂漫的时候,不如三只声音与我一同去相思崖赏花品茗如何? 你是谁啊?杨丧者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石榴裙女子泫然欲泣,但很快又压下心中的委屈,自报家门道 三尺神医有所不知,我叫郑云,荣丞相的五姨娘是我远方表姐 哦,杨芳只淡淡应了一声便道那你去找你远方表姐一起赏花品茗啊,找我做什么? 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杨三子的不解风情成功让诺奇没憋住笑,他只能感谢还好自己刚刚没喝桌上的茶水,否则自己才撰写好的五个药方都要打水漂了 杨三仔一脸莫名其妙剥开郑云,你笑什么?目光注意到坐岸上的几张药方上,璀璨的眸中方毅铲 这五张元芳你都写好了,伸手便要去度,没想到却被诺兹抢先一步 身穿红色石榴裙的女子面色被羞得通红,他就算现在再张扬,好歹也是深闺里的大小姐,被心爱之人这般无视 香辣的痘痘角扭头便冲了出去,临走前凶恶的瞪了诺之一,好似他抢了他的夫君一般 嫩黄色长裙的女子见状也没多做斗牛,跟在郑云身后跑了出去 两个姑娘的造访和离开,杨芳只压根没放在心脏,他此时目中只有那五张药方 委屈半发的竖着一根手指诺,这我就看一眼,真的就看一眼 脑子果断拒绝将药方折叠好不行 压上点,什么时辰了? 杨三子随口答道,应当是巳时(9-11)吧?怎么了? 六之闽人闽盛,不应该啊,这都快到两个时辰了,小雨和墩子怎么还没回来? 诺氏走进庭院,从二楼喊了一声,小伙,你下来,小雨和墩子,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你去街上看看 烽火直接从二楼纵身医院,点了点头,便朝你管外走去 尹术也没刻意隐匿身形,几步走到诺氏身边,健诺之神色警报,罕见的安慰了两句,少主不必担心,宣示是买糕点的人太多了,所以排队的时间长了些 诺之点了点头,见日头逐渐高深,临近中午,来医馆犯病的人也并不多,让杨桑旨在钱塘帮忙坐诊,自己便进了厨房 跟着做的饭菜,虽然味道还算不错,但诺之更喜欢吃自己做的菜,可能是自己的劳动果实刚才让自己满足吧 这些日子墩子也挺辛苦的,就要忙着学习一束处理医馆中的事情,还要忙着做饭洗衣,一个人几乎包揽了一款大部分的伙计 这个宠妹狂魔完全是把自己的妹妹当成了小公主,所有的脏活累活都自己包了 进了厨房,诺之利索的开始生我做饭,然而半柱香之后,诺芝突然听到医馆钱塘传来细弱的哭声 声音断断续续,弱智心中一颗的,忙冲出厨房,到了育馆钱塘变迁烽火的白袍染了不少血水,而他怀中的端子面色发白,那些染红烽火一跑的鲜血,正是从墩子身上流出的 小雨早已哭肿了眼睛,声音有些思雅,表明她已经哭了许久,大大的信仰还在不停往外流着泪水,红彤彤的眼圈格外惹人心疼 怎么回事?诺之疾步走上前指挥着烽火将跟着抬到相坊,自己则是拿了干净的纱布和止血的金创药 转过身对小羽到,你去厨房烧些热水,稍后端到蹲子房里 小雨哭着硬了声,抽噎着跑进了厨房 给墩子检查完伤势,弱智怒不可遏,贞子身上全是一些拳脚踢打的伤痕,肋骨断了好几根,浑身上下皆是亲子痕迹,压根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谁干的诺兹的声音?黑云沉沉 烽火从未见不诺芝这么生气,他虽然与墩子没有过多交集,但是好歹也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心中也十分愤怒 我去的时候,看到了杜虎杜吴,当时急着救人,没有来得及教训他们,我现在去杜甫一趟 老陈冷笑一声,杜有婷,杜甫杜武,我要你们的命 制止了烽火,你不用管这件事,我会处理,定然会给端子讨回一个公道 给端子上完药,包扎好,诺芝又熬了一碗汤药,让小雨为给段子吓下了 期间贞子从昏迷中醒过来一次,诺芝怕她精神不济,没有向他问话,而是直接喊来的小雨 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我 小雨,眼圈还是红红的,但是眼泪已经止住,呼吸仍有些不稳,我和哥哥在张记糕点铺排队买红枣糯米糕,一个外罩红纱,长得十分英俊的公子忽然带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家丁突然插队到我们前面 我不服气,就跟他们争辩了几句,没想到其中一个家丁却对那个英俊的公子说我们是天下第一医馆的人 那英俊公子问了我们的身份,脸色很不好看,但也没说什么,后来难道那位公子买糕点的时候?他将铺子里面的高点全买走了 我和哥哥排了半天的队,一块糕点也没买到,我不服气,就又争辩了几句,那一句公子却将糕点扔到了地上,让我捡 其中一个家丁还对我动手动脚。哥哥为了我就上去跟那个家庭打了起来,那英制工字却在旁边冷眼看着 我一直哀求那位公子,后来那位公子觉得我烦,就让他的家庭助手,带着他的家庭离开了 可我没想到,没过片刻,那两个家丁又折转回来,不由分说对着哥哥便是全打脚踢,还扯我的衣服,哥哥,为了保护我,直接趴在我身上,被他们打得鲜血淋漓 说到这里,小雨又抹了一把眼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用,如果哥哥就像我,它可以自己跑的 你放心,登子的打不会白挨,你好好照顾你哥哥,别的事情有我 安慰了一番,小雨弱智扣想了尹卓的房门 小姐,你要换回本来面貌,为什么? 那只冷着脸,自然是方便揍人 第562章 斩断光影 益州神奇警报,小姐,可是为了t端子报酬,让尹术出手即可,滨州必然会不留任何痕迹 哼他们敢伤我的人不要做好,实在是长的准备,你们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兖州这样无法劝说诺芝之好将它卸去易容术露出真融 诺芝望着童镜中的那张桃花芙蓉面,唇不点而朱,眉不化而黛,脸蛋上有些稚嫩,却已有风华绝代之姿 墨汁解开垂在身后的两束青丝,将两条青色发带妥帖的收入怀中,窗口飘进的清风,挽起魔法,雪白的肌肤,精致的五官让人移不开眼 眼珠有些失神,木乐的站在原地,思绪飞到很久以前 你主t我广哥,发际,诺兹拨开耳边的一缕青丝,慵懒的道 影竹秀忠的手有些发抖,心也有些飘忽,上周要挽什么发髻?不如我去,让小雨来 诺之秀美微蹙,诧异的望向影术,自己的真容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尹卓怎么会犯这般低级的错误? 就玩小时候你经常替我玩的那种发气吧,诺之高兴地打开一个小木盒,笑道今天不差桃花了,插荷花花,我捡了好多呢 眼珠目光微垂,唇角溢出苦涩的笑容,杀主印主多年未曾替小结玩法,有些生疏了 弱智有些失望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和印珠,唇角微抿,挤出一抹笑容,没事的,隐竺哥哥,不必勉强,我自己来 你周哥哥,你先出去吧 隐珠深深地望了洛枳一眼,手中拳头攥紧,拼命地压抑着内心的苦楚,表面却一派平静,都付出了,相反还贴心地关上了消防门 听见房门被关上弱智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强行包住眼睛中的泪水 手拿木梳,轻轻的开始梳理自己的长发,他并不会梳发髻,小时候为他绾发起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他只需要数着手中的桃花等他完好发起后,递给他其他真好,便可以了 昂,起小脸,这将的不让眼泪落下,闹着低碳尹卓哥哥,我们终究再也回不去了,你再也不会替我绾发了 简单的收起了个高马尾,鸟家边多余的发丝被她浓郁而后,本是天生丽质,也没过多装饰自己,录制拿起黑色命名变除了天下第一医馆 渡幽庭是误读出名的纨绔子弟,老子进了一间茶楼,上了,听小二娘娘一次,那店小二便一年热情的说道起来 姑娘问杜二公子啊,这可问对人了,手指朝着斜对面的一家人来人往的门庭旨趣,姑娘可看见了戏曲楼三个大字 罗志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小二对着一张笑脸,杜二少,每天这个时场都会和相鼠的工作哥们在这戏曲楼听曲儿 诺之定金王娜戏曲楼望去,果真见门外有不少穿着富贵,成教而来的世家少爷们,他们的身后都跟着或多或少的家庭女 没有直接起身,诺芝继续打量了,这戏裙楼一番,开口问道,你今天可看见杜二公子近照戏曲楼楼 店小二说话吞吐,这这倒没有,我并没有注意,但是往常这个时候杜二少基本都已经在这吸取楼听取了 客官您瞧,那个头戴双农戏猪宝冠,一身锦衣的就是多而少的好友,金照银家的公子,朱大少爷 店小二兴高采烈的说到,朱大少爷,既然来了那么豆玩少肯定也来了 诺姐,扫了眼店小二口中的朱大少爷,体型胖硕,锦衣华桂,脸朝着门内露出一口大白牙,嘴里在说些什么 不再做单个,我只起身便要往戏曲楼而去,滔滔不绝得店小二却喊住了他,谄媚的笑道,客观您一定没有去过西区老爸 竟然也不知道这戏曲楼的的规矩 那只停下小布,在电小二期盼的眼神中问出口什么规矩? 店小二嘿嘿一笑,却不在说话,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睛左右乱颤,那支会议要掏出二两银子,放在手中,掂量了下 把事情说清楚,这些就耍你了 店小二眼睛金光四射,看着诺氏手中的银子,笑得贱牙不贱眼,不在有所隐瞒,热情的讲道 客官有所不知,这戏曲娄乃是雾都贵家公子洗刷完了,聚会去那的地方,每个进入的工资都要出示身份,只有身份能上得了,台面的人才能进去 诺之凿凿没。但并不慌张,打尿了点小而已,唇角微膏有要从钱袋里掏出五两银子 那天小二精神一振,笑得更加热情了,盲公违者解释道客官。您不必担心,这是群哦,您肯定进的去,你那稍等 盐坝店小二一牛烟便跑了个没影,片刻后,店小二红光满面的又窜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串吊牌 客官,您瞧这个相克着凤凰花图案的木牌,是丞相伏的小司临牌,这个相克者秀竹的事礼部侍郎家的小斯令牌,这相克着两条鲤鱼的是太傅家的小思令牌…… 有了这些令牌客观。您便可以大摇大摆的进着戏曲楼了,嗨,小二得意的像诺芝介绍着。不知客官您要哪种名牌 真没想到你们还挺聪明的,这些令牌你们访客的还挺像,诺芝赞许的肖导 店小二一点也没有贝诺脂戳破假冒令牌的尴尬,反而一脸杨洋得意,客观您放心,这些年排虽然是假的,但是绝对是请的最好的工艺仿制的,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老师,点点头,这硬盘怎么卖? 见小孩笑得更灿烂了,每个令牌的价格不一样,最贵的是太傅家的名牌,50两银子一枚,其次是丞相府家的令牌,45两银子一枚…… 这么贵?还不带店,小二说完诺芝就摆了摆手,抬脚便要往外走,与其花这么多冤枉钱。还不如自己想一想办法也能混进这戏曲楼 店小二见诺之要走,心里开始着急,忙大喊出声客官,您稍等,还有便宜的 我支持你的。回头,你干脆另娄的问道,最便宜的多少钱 店小二殷勤的招呼着诺芝回来,两量一子,虽然赚不到大钱,但是娘娘一次卖给他那种令牌自己也能捞点油水,想到这里店小二便是一阵的却缘 诺之打量了一眼殷勤的殿下二,你先前还说戏曲楼只能附加公子进去,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小司令牌? 第563章 我的光消失了 那只被你进一间消防,烽火则是被喜么难在了外面,笑容纯良,无害公子场的规矩不设旁观 进了厢房,诺芝一眼便见到了那个坐在琴案边上的上官抚琴,人事那般高贵无城,容颜无双,一静一动皆倾城 那只直接拿出短笛开门见山道,请王爷请赐教 从墨汁进入这间相房到现在上官茯芩连眼神都吝啬给予给落址,听了诺之的话,他也不言不语 ----------------------- 只是手指轻轻拨动,一阵流畅优美的情谊变穿入诺之耳中,琴音时而轻柔,如三月春风,时而叮咚清脆如山中清泉,是高亢激昂,如凤凰提名,时而空灵飘渺儒古装幽兰,请婉转绵延,又荡气回肠,从琴声中仿佛延伸出一幅幅美妙画卷,让人置身其中,心旷神怡 这是一首万志从未听过的曲子,但确实他听过的最复杂的曲子,若非残疾人记忆娴熟手艺高超,绝对不可能弹奏出如此高难度的请去 原来即便如此,墨汁也不认为自己会输 他虽不是特别懂情但却懂情,这首曲子美则美矣,却缺乏感情,一首曲子没了。感情便也就没得灵魂 就算弹的再好听,也不过空有皮囊,而无心 一曲罢鸟诺芝也未去看上官抚琴的神色 始终燃着香炉,门窗又紧闭,诺只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她轻轻地走到窗前,推开窗,就着外面清新的空气,深吸一口气 然后直接将四中的桌子报纸窗前,你在创强上,自己则利落的爬上桌子,别靠在窗前,手中短笛横放在唇边 狄莺炸然而起,如平地惊雷,空荡的室内,仿佛突然落下雪花,史蒂米诺梅含苞待放,一个高贵英俊的帝王正凝视着那个树下仙子 忽而缓缓的音符上即女艾斯,画面一转,是深情其芒,在见到心爱女子时的无奈惆怅 急因绵绵不绝,几度轮回?有一见钟情的经验,飞蛾扑火的执着,梦中相会的香艳,生死两茫茫的痛苦 上官抚琴,修竹般的身体,蓦然正常,在她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位醉酒的美艳女子,仪态万千的跳着一曲旷世家务,一颦一笑,宛若天空仙子 陡然仙子跌落凡尘,泥土席卷了他的仙姿玉容,语言不圈地汤止于一只金钗 难民手拿金钗的英俊君王,难掩哀痛,相思成绩 吃完这一曲新贵妃醉酒,那只也是缓缓回不过神来,人教沉浸其中 最后还是楼下百姓兴奋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天呐,这首曲子真的太好听了,我都快哭了 我也是,我也是,这份感情好,让人感动啊!就算阴阳相隔,也要奋不顾身的在一起 我觉得这首曲子比情王爷谈的还要好听 胡说,哪里有情王爷弹的曲子好听啦?一个青衫女子坚决维护上官父亲 一个情商颇高的女子道,我觉得这位姑娘的情深跟公子琴的琴声一样好听 请一曲别让先前还对他恶意满满的百姓立马改观了,对他的评价,诺之淡淡扫了一眼下面的围观,百姓缓缓将窗户关上,把那些嘈杂声也堵在了窗户外 我输了,我马上到地图龟你 上官抚琴语气中没有任何的不甘和怨念,这还中掏出一张地图,放到诺知作者的桌案上 若之回眸,没有去观察上官父亲的神色,而是将做岸上的地图拿到面前,细细端详 涂上的默契还能隐约闻出墨香,宣纸也为泛黄,看来是近日绘制完成的 那只看完地图,终于挑眉望了,上甘抚琴一眼诺毛,怎知情王爷给诺毛的不是一张假地图?毕竟诺么和亲王爷不熟,请王爷真正人品如何?诺蒙也不敢妄下断义 上官父亲脸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手指在宣纸上轻点,过盲山最危险的不是恶仗,也不是独宠,而是里面的政法机关 若是不懂正法的人进入,竟然会迷失在乌蒙山中,尸骨无存 乌马山共分五层,没成街射有一种玄术阵法,第一层的飞沙走石阵第二层的移花接木镇,第三层烽火轮回阵,第四层梦回百转震,第五层颠倒乾坤震,越往上阵法的设置越玄妙,独宠一个秘籍,让起一个浓郁 诺之默默思索,振等待这上官父亲继续说出破阵之法,却久久未等到伤官复兴的解说 那只皱了皱眉,业余的妄想,韶关父亲请王爷说的这些阵法,那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该不会是狂怒吗吧? 这五个阵法奶恩施所创,自然世所罕见,父亲只答应给诺姑娘绘制五马山的地图,既然地图已经交到诺姑娘的手上,父亲也算完成了对诺姑娘的赌约,不存在诓骗 诺之见上官父亲说完便药拂袖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当即跳下桌子三两步跑上前拉住上官父亲的袖子,你不能走,我说到雾霾山地图,自然是包括政法的,你不告诉我,破阵之法,难道让我上山去送死了? 上官抚琴妄想自己被诺之扯住的广绣眉头微微皱了皱,双目直塞诺之的手指,冰冷的视线让诺之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但还是倔强地扯着他的衣袖 她也顾不得矜持了,为了得到屋毛山的地图,他和烽火都受伤了,好不容易这上官父亲出乎一趟,若是他不把握住这个机会,一旦她回了复自己年,他的府邸都进不去 诺之怕只抓着他的衣袖,有些不保险,干脆闭上眼睛直接抱住她的窄腰 上官抚琴脊背突然一僵,清冷如谪仙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杀意,声音如同贾带着逆刃放手 诺芝劝老的更紧了,我不放一放你就跑了,你答应我把破阵之法讲给我听,我就放你走 傻瓜父亲右手中开始缓缓聚集内力,眼神深邃冰冷,冷情的薄唇抿成一线,声音漠然阴沉,我在说最后一遍,放手 诺之下意识的又柔情积分小脑袋在上官父亲的腰间,摇头晃脑,上官父亲感受着腰间传来的触感,再也不做过多犹豫,毫不留情的便要将手掌拍照弱智的天灵盖上 然而在手掌距你诺之脑袋只剩一寸时诺之忽然丝毫出身,你教我破阵之法,我吧新贵妃醉酒的曲词写给你 上官抚琴正要落下的手掌,果然停顿了,声音中仍带着一丝不说,你说的,可是今日你吹奏的曲子 第564章 朝吻之毒无解 诺之点头如捣蒜,试一试我今天吹的这首曲子叫新贵妃醉酒 上官父亲领了领没?犹豫不决,但是去买内力的手掌已经慢慢的藏回秀中 五个阵法,五天时间,这五天时间里,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弄着听到此处,不由得松了口气,生怕上官父亲反悔似的,忙点了点头 放手,亲们,输你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诺芝,这回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抱住上官父亲的胳膊 当他稀罕宝他似的,要不是怕他跑了,自己至于这么紧张吗? 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个万人迷啦,弱智在心中腹诽小伙比他也不差好吗? 还未待诺芝付肥丸,头顶又传来一道接一道命令 第一,不准再碰我 第二,不准将雾茫山的地图和阵法外传,牢记后即可销毁 第三,不许对我服你的桃花有什么想法? 听到第三道命令时诺马然他能对他服你了,桃花有什么想法?回忆的忘了上官抚琴业,这货不会有毛病吧? 真以为自己是块香饽饽,每个人都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好吧,那我承认自己第一眼见到他时,确实被他色授魂玉了一下,但是见识了这人的真面目,好诺知那些旖旎的想法,彻底言笑运算 此时他只想把吴芒山的地图和阵法弄到手,然后干净利落的跟眼前这人划清界限 那只敷衍的表示自己知道了,便精子推开了房门,和烽火出了地下斗场 回天下第一医馆之前,骆氏在纸上简单的买了些菜,中午和凤凰两人简单的用完午膳之后,钮超然便来了 录制简单的跟牛畅然说了,自己接下来的五天要去秦王府,有超人点了点头,让诺之放心,他会照看药铺 接下去的五天,诺之每天上午和烽火风雨无阻的前驱秦王府,第一天,诺兹便将新贵妃醉酒的曲子写给了上官父亲 他精神拿在手中反复观看,又让诺之重新吹奏一遍,他的琴音也盘旋而上,两人合奏一曲凄婉动人的爱情传说在室内荡气回肠,绕梁不绝 在秦王府弱智一般待到中午时分,便回到医馆,我这还暗自腹诽,请往复刻,真是小气,赔了王爷半天,年顿中饭都不管的 每日下午落车,便会待在厨房里熬制碧玉高,纽超人身上的影子早就告罄了,这些药材是行么?出钱购买的,双方也算互惠互利 诺之研制的碧玉高在地下斗场售卖非常红火,加上诺脂效率也高,一个下午能炼制四五瓶避孕膏,靠着售卖碧玉,高诺芝和牛畅然也赚了不少银子 最让诺之觉得憋闷的事情便是去秦王府了,如果说诺之以前觉得上官抚琴,飘逸诸城,艳绝无双,世无其二,风姿卓绝 那么现在她对上官父亲的评价便是,无聊透顶,无情无绪,索然无味,淡然如水 就比如此时,脑汁百无聊赖的左手托腮望着竹外落英缤纷的桃花,嘴里时不时唉声叹气,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两个时辰了 茶水被他喝完了,糕点被他吃完了,他无聊的就快把自己的头发了 然而,室内除了刷刷的糯米森和他的叹气声,简直饿真可谓 他不知道上官父亲为什么宁愿将破阵之法写在宣纸上?也不肯直接?给他讲搞 诺脂片头侧往吗?上官父亲一眼,心想这人不去做和尚,真是太可惜了,真有些心疼那些崇拜上官父亲的女子,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崇拜的人性格跟和尚一样,估计会黯然神伤吧 不对,和尚每天还要念经呢,诺芝来到这秦王府三天,这上官父亲硬是憋着没跟他说一句话 之前他看不明白破阵之法,舔着一张笑脸去向他讨教,他硬是面露鄙夷,一字不吭,不笑你去 诺只一张笑脸,瞬间宛如被染了颜料一般色彩斑斓,冲着上官父亲离去的方向虚踹一脚 后来上关福琴便将破阵之法写得更为详细,还附加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将墨汁完全归纳为智柠低下儿童,弱智被气的差点没吐血 去秦王府第三天的时候,隐竹冶金送完麒安北回到了医馆 那天晚上诺之赵丽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烽火翘着桌子上多出来的一个人,面色很是不帅,几乎是隐竹甲拿筷子菜,她就立马抢先去加 亚人在饭桌上,你来我往,就差大战300回合了,坐下也不闲着,两人的大长腿在桌下踢踹邓彩花样百出 弱智,原本白天就在秦王府受了一天的气,原本想晚上好好吃个饭,书写书写自己郁结的心 便签到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一桌子美味佳肴,被两人战火波及,不是这个盘子翻了,就是那个盘子的菜见到另一个盘子里去了 弱智,忍无可忍,拍桌起身,冲两人怒吼,不吃饭就给我滚回去睡觉,再敢这样对待我的饭菜以后都别想再吃我做的菜了 两人瞬间引起硒鼓,一个比一个乖巧的者身子,斯文有你,一荣有毒的缓缓加起,岸上已经离乱不堪的饭菜 去秦王府第五天后,墨汁终于将卧马山的五大政法融会贯通牢记于心,除了秦王府诺之有种大赦的快感 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个每天不敲木鱼,不念经,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和尚了,我只感觉天气都格外的灿烂 然而,这灿烂的天气,下午却下起那谢谢e密的雨,墨汁在药铺中接待者冒雨而来的病人 如今钱能天下第一医馆看病的人越来越多。来铺子里抓药材的人也越来越多,刘畅然虽然经常来,要不你帮忙? 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诺芝决定找两个伙计,当晚接待完病人的诺之冠上药铺后 便带着烽火合影逐准备去城东的坡庙里招两个小伙计,然而三人刚出门,便发现只有两笔油指伞 如此势必有两人要共撑一把油脂伞,诺之声量较小,不占位置,饮足自然而然地撑开一把油纸伞,加在他的头顶 伞面不大,两人走在一起,势必会紧挨在一起,烽火望着两人返下珠联璧合的身影,心中莫名其妙,又开始烦躁 他执着一把油纸伞,亲自走过去起开印珠,将自己的油脂伞撑在木之头顶 第565章 种入蛊母 狐狸男子面色不改,继续盯着楼注册,声音低沉磁性说下去 哼,你既不是为了那东西而来,又为何要追着我不放? 狐狸,男子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不对,嗓音冷了几分,你们不是绝后宫的人? 我们自然不是,我们也是追着脚火攻而来,他们抢了我们的宝物,楼注册忽然嗤笑了一身绝活红,果然鸟的惊祸水东饮,让我们两队人马自相残杀 狐狸男子的面色一下阴沉下来,突然又露出了邪魅狂肆的笑容,桃花眼中优生鱼片,那你说本店主该如何处置你呢? 罗朱策眼中还芒闪过撑着身子,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不卑不亢道,若是受电店主肯放过我,我愿意与店主做比交易 狐狸男子轻笑一声,性感的声音中不温不怒阁下觉得此时你还有于本店做交易的资格吗?本店让女生你变身本店,让你死,你只能死 这番威胁却没震慑到娄朱策她嘴角竟然也挂了四肖,只不过那笑冷得冻人,店主,不必拿死威胁我,若我真的怕死,就不会上着雾蒙山 狐狸男子眼睛中忽然绽放出笑意,不错,本店欣赏你,给你个机会,说说你的筹码 罗朱澈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了一下,但随即又被他按奶了下去,他的声音比先前透着几分虚弱,我今日运功驱毒耗损过多,明日一早我定给店主一个交代 狐狸男子倒也不在乎这一夜的时间,点了点头,便离去了,今年罗租车的学到也未点 这般自信张狂,根本不把罗注册放在眼中 罗朱澈此时身体中如同有万种,在施药经脉,再也不能站直身形,而是瘫软在地,全身一点力气也无,她的指甲已深深的嵌入到皮肉中,薄唇被咬的泛白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受电建筑性格狡猾,心思深沉,若是让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竟然会拿自己要挟皇兄? 这一夜罗注册几乎是痛不欲生,几次昏死过去,天明时分,他的精气神也明显不足,脸色苍白,原本躺着的地方,诗路一片监视他的冷汗 狐狸男子鞋少了,毛猪测一眼,桃花眼邪魅勾魂,不知是何人给阁下下了毒,阁下被折磨的一夜,眼下可还康健 罗诸测名起薄唇,想起那个给自己下毒的女人,额头又是一阵千金狂跳,手指也无疑时转紧,多谢店主挂心,我已无爱 心下暗沉,若是抓到那个给她下毒的女人,定然要将他五马分尸,一想到她还毒死了,自己最得力的两个助手,楼猪策变一阵一难平,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滚,一股新田涌入喉间,又被他强制吞咽下去 狐狸面具的男子学校者折下一只桃花放在鼻尖,轻嗅,慵懒地说道,既如此,阁下可有功夫谈谈鱼本店主的交易了 其实狐狸男子如此一问,还是因为雪狼已经一夜未归了,实在反常 这是自然,但这笔交易我只愿与店主详谈,还请店主一步,楼猪测眼睛扫了周围的两男一女的道 哼,你都成了一块毡板上的鱼肉了,还要求这要求那,信不信本姑娘一掌拍死你? 娇俏的兔子女郎,明显不是个软软糯糯的小家碧玉,一开口便是杀伤力十足 罗注册却面色未动,目不斜视地望向狐狸男子,等待他的回复 狐狸男子又是一声轻笑,懒洋洋地把玩着手中的桃花枝阁下选地方吧! 罗朱策见狐狸男子如此爽快,纵身一跃变朝着一个方向乐曲,他只是知道这边有一个阵法,先前还困住他多日 只要将狐狸男子引入阵法,自己变有八成把握逃生,狐狸男子望向娜住册离去的方向挑了挑眉,旋即身形一转也跟了上去 那兔面具女郎在地上跺了两脚,这人明显不安好心,我必须去保护店主 然而,它身省纲要移动便被那名面带绞龙的男子制止,声音稳重有力店主的实力无需担忧 面具女郎将目光望向狸猫面具的男子,似乎急于寻求同盟,然而,狸猫男子仍是一身冷酷,不言不语,谁也不帮? 哼,你们还是不是兄弟了?雪狼一夜未归,店主现在又被支开,我们三人在这儿上桃花吗? 这次那尼猫男子终于说话了他只简简单单地吐出一个字等 兔子女郎哼哼两声,赌气到等个鸡蛋,最后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开始拔草 b草萋萋,无边无际,桃花漫野,微风不燥 两名身姿挺拔的,男子面对而立,长袍在风中瑟瑟飞舞,平添几分风度 罗猪撤计算着距离,只要再往右前方虐出三丈,便会进入阵法中,只要自己入了阵法,就算受电电阻有通天的本事,也会被阵法困住,一时半刻 而自己先前有破阵的经验,对正方进行眼熟,既然能先售电店主一步离开政法桃之夭夭 罗租测心有千千结面上,却不动如山,狐狸男子仍是挂着云淡风轻的浅夏,一双眸子却似乎能将人心底最深的秘密看穿 不满兽电店主,我们一行人此番前来林误国为的是长生丹想必绝火工此行与我们的目的一样,家是为了长生丹而来 罗朱策并不介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受垫,如果能多一个帮手对付抢了他们宝物的脚火攻,何乐而不为? 罗猪侧键受电店主似乎在思索什么有刹那间的封神榜抓住机会,纵身一跃,朝着阵法中掠取 狐狸男子冷哼一声,玄气追上,凌空中便给了罗蛛侧翼长,罗朱策不闪不避,接着长腻跌入阵法当中 也藏身在正法中的弱智和烽火,听到外面的动静,互望一眼,找出藏匿地点,朝着阵法中旺曲 诺之早清上官父亲讲过第三层的阵法,乃是烽火轮回阵,此阵按阴阳两极划分一半是风筝,另一半是火正,风筝中飓风如盘龙,可思念万物火正中是岩浆烈火可焚烤万物 无论是入了风筝还是火阵都难逃一死,诺之抬眼艹政法中撇去星辰是哪个倒霉蛋?居然闯进这个阵法 默然眼瞳呆滞,政法中的,除了昨夜被他们故意带入正宗的那名雪狼面具少年,新进来的,居然是魔族撤,然而还未带诺之呆滞玩又有一道红色身影矫健的正宗 第566章 花魁 诺之按照不好,此人是兽电中人,真是冤家路窄,以前在声乐国时,因为双方是你经常有摩擦,若知也不是没有见过这名狐狸男子,虽不知他真实身份,但是似乎此人在受电中身份颇高 诺芝也曾和此人交过手,他的实力不容小觑,弱智每每都是靠着独门毒药侥幸逃生 烽火快走 诺之来不及解释,拉着烽火的衣袖便示意他抱自己离开 强者相斗,他可不想当炮灰,然而两人还没飞虐出去生前便多了道火红的身影,他手上拎着的正是方才还在政法中的罗朱策,以及那名已经奄奄一息的雪狼少年 此时罗朱澈已被他捡了第升学,毫不怜惜地扔到了地上 而雪狼少年咋浑身是伤体无完肤,一身一身破碎不堪,似乎被飓风刮过,身上是到道风刃留下的口子,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我没瞒着桃花眼中瞬间今涛骇浪,抬手探了探男子的鼻息,虽然微弱,但好在依稀尚存 踏空而行,身影如鲲鹏展翅般眨眼消失在原地,不出片刻诺之变,看到空中有红色烟火炸人盛开 又是瞬息之间,红袍男子便利于众人面前,一双桃花眼中没了平日的玩味,多了几分暗沉肃杀之气 红袍篮子竟然能如此迅速地从阵法中毫发无伤的走出来,不止娜猪撤惊讶,连诺之也颇为惊讶 纵然自己先前不懂阵法,但是上官抚琴给自己讲述了这个烽火轮回阵之后,他也觉得此阵法颇为复杂,然而如此复杂的阵法证明,胡丽男子竟然如此轻松地变出来了 活力男子的目光在看向诺知识,突然又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没忽略诺之脸上的表情,桃花源里忽然绽放出一抹训未,小姑娘,原来是你 诺氏嘴角挤出一丝强颜欢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阁下是哪位?恐怕认错人了吧? 狐狸男子邪气的勾了勾唇角,粉嫩的唇性感的张开,你即便是化成了灰本……我也认得你 诺之呵呵,了两声是吗?嗯,您的记性可真好 狐狸男子唇边的笑容更甚,15岁,我种了你的冰蚕寒毒,全身宁冰,修养了两年,17岁,我中了,你给我下了蚀骨流星毒,我养了三月,三个月前你给我下了秃毛斑斑毒,下完之后便杳无音讯,让我好找 这般让我印象深刻,敏感五类,我如何能将你忘记? 弱智听到狐狸男子说的秃毛斑班读,好奇地往男子的头顶瞄了一圈,男子发丝漆黑如墨,光滑锃亮,如上好的绸缎一般,哪里有脱毛的迹象? 他很想说您这不是没图吗?我下了那么多次读,你都活的好好的,简直浪费我的毒药 狐狸男子望着诺之毛中的纠结讨好之色,不怒反笑,欺压者上前,脸挨着诺氏的脸紧有半指距离,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此刻更为迷人 烽火见此,眸中促其火苗,拔剑出鞘,二话不说,便与狐狸男子缠在了一处 两者皆是罕见的武学天才,打豆浆只见剑影重重,两人身形家快的让人看不清方向,若知此时很想撒毒,但是烽火与狐狸男子实在隔得太近,他怕毒撒在烽火身上反而害了烽火 高手对决,输赢本就在一顺弱智,不敢冒这个险 就在诺之此役的瞬间,烽火身上已经被狐狸男子划出一条伤口,诺兹心急如焚,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忽然她拿出装着四角蜥蜴的木盒,将四角蜥蜴放在地上,执起腰间的玉笛,开始缓缓吹奏,那四角习像是有灵性一般,随着诺之的笛声不断向前爬行 诺之剑四脚蜥蜴已经爬到了狐狸男子的脚上瞬间面露喜色,只是脸上的笑意还没放大,变现狐狸男子居然还有功夫朝他瞥了一眼? 随后,双指放在口中吹出一声口哨,诺之变听头顶似乎有暖鸟啼鸣,抬眼朝天,空中望取诺氏面色巨变 只见空中一只浑身白毛,维语却五彩斑斓的小鸟突然俯冲而下,目标正是诺之的那只四角蜥蜴 只听咔嚓几声,那四角c还没来得及嗷呜一声便成了那白鸟的腹中餐 诺之清澈的眸子瞬间闪过惊骇,将白鸟的举行又观察了一遍,待看到白鸟的头顶竟然长着一朵白云似的肉灌食 瞬间惊讶出声,祥瑞鸟 小瑞鸟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传说可以带来祥瑞,它是一切毒虫,蛊虫的克星,以读为食,桀骜不驯,传闻中他们是蓝鸟后代,世人以神鸟尊之,可据说祥瑞鸟早已消失灭迹,怎么还会存在翔玉鸟?还是认了主的 弱智心中五味陈杂,然而在三人看不到的地方,楼注册郑悄悄的运力冲破穴道 诺之剑烽火越来越力,不从心身上多处剑伤,已经鲜血倪妮,完全是靠着一股气在强撑 而反观那狐狸男子却是游刃有余,还能腾出目光扫视诺之,成角的轻挑和得意让诺之恼羞成怒 此时罗租测终于冲破雪道,身形如落叶般迅速离开了此地 罗朱澈已走,再也不做过多犹豫,诺之直接掏出一枚早红色药丸吞入腹中,而后拿出银针插入身上的几处大穴 不出片刻,丹田内似乎就有气牛在缓缓流淌,诺之凝神片刻,在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醋杀 拔出插在薛测的匕首诺之身形猛地弹跳而起,反握匕首朝着狐狸男子的背部刺去,然而,狐狸男子反应极快,身形横一竖不? 左手抓住诺之的右小臂,右手抓住诺之的手腕,左手顺势滑至诺之的右手腕,并要双手齐发宁隽诺之腕门 诺之暗道不好,腰部用力,身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在狐狸男子一间狠狠一顿便如你选之剑般差了出去 诺之的功夫可能不如蝴蝶男子甚至不如烽火,但是他的速度和爆发力不容小觑 有了诺兹的加入,烽火明显感觉压力少了许多,但是两人联手对付狐狸男子,却还是坡脚的吃腻 这狐狸男子的功夫简直是深不可测,诺知知道不能硬拼,他靠的全是巧劲,在与狐狸男子周旋的过程中,糯质的眸子时刻关注着狐狸男子面上的表情 不然他发现狐狸男子的眼中似乎闪过一抹阴霾,在这分神的功夫,弱智以朝狐狸男子的颈部刺去 第567章 卖医 就在诺之忐忑不安之时,隐约可见山上月下一道黑色身影,手中提着一个罩着黑布的竹楼 诺之的心突然狂跳起来,身旁苦守几天的影卫们也同样兴奋起来,诺之做了个手势示意,稍安勿躁 正因为这才屏气凝神,继续盯着从雾茅山上下来的身影,弱智磨光半眯,半晌后松了口气 下山的只有胡七没有上官父亲,目光再落到那竹篓楚,老子手掌攥紧袁烨摄,这是烽火拼命换来的袁烨摄 心里波涛起伏,但诺氏却暗暗告诫自己镇定,清澈的双眼,一瞬不瞬地所在,非一男子身上 不多时埋伏在东侧和西侧的营卫们纷纷献身,围城一圈将非一男子还在其中,千可千刀光剑影,乌蒙山下展开了一场四杀 诺之看不清胡琪的表情,却见她身姿轻盈,进退有度,手中仍是执着,一枝桃树枝,一招一式却有着成竹在胸的从容,桃花之舞的密不透风,周围一丈之内进湖人能晋升 见到影卫们一个个倒下,绿之名器成败,隐珠去脸上爬上一抹焦虑,少主,属下替您把他请来 隐珠一脸战意诺之却沉着脸制止,再等等 他同样着急,但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倘若火气真的那么好对付隐攻也不会多年查不出受电所在,更不会将受电视为强敌 又现代了一盏茶的时间,少女神色始终不变,一点也没有,要吟唱的意思,这下不止影术担忧焦虑年埋伏在诺兹身后的弓箭手们一个个也躁动起来 诺之咬牙,右手朝前一挥,射箭 因为们早已蓄势待发,此时听到诺之下命令,几十只火箭雨点般朝着朴了火油的灌木丛社区 轰的一声,火油被火点燃,腾起四尺多高的火焰,空气中传来噼里啪啦灌木丛和枯树枝被燃烧的生肖,火光冲天 勿盲山,吉大,要烧掉整座山,这么点火油根本不够,但是阻挡胡七回屋盲山绰绰有余 火光升起的同时,勿盲山下与夫妻厮杀的影卫们纷纷屏住呼吸,这是少主交代他们的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有大批面带老鼠面具的人冲了进来,余颖味吗?混战在一起 狂沙漫天,燃烧产生的黑烟模糊了交战中人的轮廓,去你屋盲山30开外的地方,根本瞧不见战况 罗之猛的站起身对影逐道,心你数500下,你们再出来 三根紫丝燃烧产生的毒烟,会维持一刻钟的时间,但线下风势猛烈,毒烟很快就被吹散,顶多一盏茶的功夫,便起不了多大效果 诺之纵身朝着达到的地方,越去,只听空中有道懒散的声音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丙烯 尽管人格这些距离,但这到声音显然是灌入了内你,浑厚低沉振农发聩,这是呼气的声音 弱智飞驰的越来越快,距离越近,视线越清晰,再见到影卫们,且战且退时,担忧的心稍减几分 虽然先前交代过他们,一旦不忙,山起火便要秉住呼吸,若丙烯不了了,遍撤退,但是他仍担心有人不服从命令,白白送死 然而,目光再触到那些含七竖八躺在地上的营卫门时,弱智,心里又隐隐升起一抹愤怒,他在远处眺望时,只听到哀嚎惨叫直到走到近前才发现,现场远比他想象中要惨烈 幽深的目光落至那抹绯色身影上,黄沙之中那一抹绯色分外显眼,手中那支桃花所虐之处,血溅三尺,倒下的家是隐攻的影卫 粉红旖旎的梅花到了,他手上却是死神的镰刀,刀刀毙命,片片见血 退,诺脂高喝一声,拔出两把匕首如燕头零班此次向非烟难走,眸底一片寒意 胡琪四有所觉,手中的桃花枝从一名影卫胸口拔出,飘逸的在空中转了个身字,冲她邪魅一笑 直知啊,你果然在山下埋伏本店主,太阴险了,本店主险些着了你的道 弄真的像,你不妨多说几句话 一句话姐姐,把胡七接下去的话噎在了嗓子口,他果真不再说话,明晨学校,桃花眼直勾勾的望着朝他攻来的娇小声音 周围,谁都事先没有防备的受电蜀兵纷纷烟吸了毒烟,而全身僵硬,失去了作战能力,少部分提前屏住呼吸的,身体也出现了不适,慢慢开始僵硬 而贝诺脂提醒过的营卫们也未能及时撤出,纷纷将住了身体 这就是自私的厉害之处,即便没有吸进毒烟,但毒烟接触的皮肤也照样会秦时人的感官,早晨,短暂性的肢体僵硬 此时,常州唯一还能活动自如的两人读盛夏诺氏与胡妻,男人笑得一脸妖孽,周身似乎围绕着一团气体,漫天的黄沙不能接近他半分 诺氏的匕首刺在那层透明的砌砖上,今像是撞到了强硬的阻力,即便再用力,也无法扎入半份 双脚在砌砖上,一登,诺至字空中翻了个身,双脚占地,冷冷地注视着飞鹰男子,他知道他武功高,但没想到他居然能灵气维盾 这种功法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两人对峙片刻互听,飞鹰难择哪吓到,本天著有钥匙产生暂且不陪你玩了 盐坝虹影谈空乐器,亲,在诺枝头上一个建立,眨眼间便落在了十丈开外 诺捷气的咬牙切齿,一张小孽紧绷,反握着匕首的手长在发颤,大爷的,居然敢彩姑奶奶的脑袋,削你 绯色身影后,一道娇小的身影警察而上,你筑回头去望去看见一抹在空中飞扬的青丝 本月去追,然而再见到战况的惨烈后窜起了拳头,还是朝着五毛山下虐去 知知啊,你这么单着,本帖猪让本天下着实为难?你这张脸实在提不起本店主的性质,俺还没我家乖乖可爱 男子肆虐的效益,和龙龙的调戏在少女耳旁回荡,少女耳根发红,不是修的,是气的 向来只有他把别人堵的说不出话的份,没想到这茬对啊!反被将了一句 前方的飞鹰男咋?察觉到女子的怒火,勾唇一笑,总是背着小丫头,独岛,太掉面子了,能在嘴上陶典咪鲜也不错 男子城角越扬越高,发现小姑娘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倒有些可爱,在这啊!若你实在喜欢本店主,本田者倒也可以勉为其难让你喜欢一下,睡觉本天著风神俊哪魅力?四射呢 第568章 绿姜赐名 前方的黑色身影似乎亮抢了下,急忙稳住身形好,嘴角抽了抽,知知啊,你这么粗俗,让本店主很为难啊! 本店主一围栏就想杀蛇 无奈苦笑,这丫头,居然拿它跟识别,火气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臭的,不要要加快了非虐的速度 诺兹发现前方的声音速度陡然加快,错的臭美,他的轻功已经运转到极致,无法再提速,没想到这妖孽居然还有所保留? 眼睛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弱智咬紧牙关,愿组你的,一把匕首脱手而出,朝着唯一男子急射而去 月光划过寒芒,飞鹰男子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形朝左侧一转,右手轻巧的握住刀柄 保存已出轻笑,知知啊!既然你非要正本店主一把匕首当做定情信物,买本田主政勉为其难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 看着月色下男子妖孽的笑脸,我却恨不得将手中剩下的一枚匕首,插入他的胸口,时间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子呵斥呵斥的喘着气,根本没办法开口,否则只要提着的一口气卸掉只会被越甩越远 夜色觉主,她已经追了100多里路,轻功施展到极致,后背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前面的篮子却人遥遥相望,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真的不明白眼前的人是故意的,gui逗弄他戏弄他,诺姐,直觉前世今生她遇见的最可恶的一个人,便是火气了,让他恨得痒痒痒,恨不得在她身上戳百来个窟窿 身后女子杀人般的目光,并没有让胡妻的脚步放缓,反而越来越快,眨眼间搂着眼前竟然没了飞鹰身影 少女大清,运足内力朝着最后瞥见的那么红,殷楚乐曲,暂停后,男子忽然要在前方出现,侧过身,目光透着骗去传来,老子莫名觉得有丝异常 飞鹰男子却不管那么多,提着竹篓有朝前纵去,来不及细想弱智,急忙跟上 要飞虐了100南宁诺诺知芷觉头晕眼花,四之皆不听使唤,浑身疲累不已,然而前面的身影却人步履从容,每当发现他体力不支时,金海汇站在原处等他 一口气没提上来,少女这只嘲笑灾区,茂密的树叶减缓了这事。老枝倒挂在枝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是体力透至,年动动手臂的力气都无 冰凉的目光落在停在不远处的飞声影上,老子扯东成角,笃定道你不是呼气 绯色身影一震,深深望了她一眼。这回没有再多停留,直接朝远方掠去 野风微凉,少女浅浅的呼吸,在七迳的树林里悠悠回旋,我子成家放弃么苍凉的笑,用力过度的后果是浑身酸痛 青丝被叶枫吹到脸上,我酥酥痒痒,少女想抬手将青饲料这耳后,手指微动,徒劳的放下念头 毕竟双眸,将急躁不安的情绪压抑在心底,他现在不能慌,不能着急不能六神无主 欢欢运用内力舒缓酸痛的四肢,静脉被滋润的暖洋洋的,将内功心法运行了两周天,身上的疲乏缓解了一些 老子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不假思索的吞进腹中,打坐化解药丸,青客号,鲜血这少女的七窍中流出,血丝顺着少女的肌肤蜿蜒而下,没入少女的衣襟难跑之上 清冷的月光照在女子普通的容颜上,琴女血线尤为突兀,在深夜无人的密林中,尤为慑人,让人心地善良 体内如同被火焚烧,经脉被血液撑的起起伏伏,如同暴风雨下海面上的飘摇,小范,随时可兰亲赴 体内的灼痛让少女额上冷汗涔涔,一张普通蜡黄的脸,此刻显得惨白深寒,贝齿咬住上唇,洁白的牙上也沾上了血迹 够猛的!脑子忍不住在心中滴好。比起这个爆功丸,之前为了提前恢复武功附加的娜美早红色药丸,根本就不值一提 保宫丸,老姐身上只有一粒,这个药丸可以让他的功力才短时间内增长三倍,可是在此之前会遭受到非人的痛苦 老子无法形容这种痛苦,姐觉得自己能扛住这种痛,哪怕将来上刀山下油锅,也不会眨下眼睛 七窍流出鲜血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是办展查号,少女霍然睁开眼猫,眼角下是被风吹干的血迹 简单的用艺校擦拭了下牛血的部位,老子整个人如同见识一般朝着o帽衫下也去,尹如闪电,速度明显比j呼气时快了数倍 他不能放弃,百年凤长出肉灌的原液,蛇,可不是随处可见的大白菜,舞盲山恐怕也只此一条,让他拱手相让,他做不到 何况这是烽火拼了命,子哥气到,以己为饵,为她引出来的原野上 为了这条云烟蛇,烽火失血过多。至今也不知道有没有从昏迷中醒来。也不知道隐私有没有成功的将烽火?送入恶度,给杨桑梓就治 想到此处,老子觉得眼睛有些干涩,速度再次加快,盈空找不到收店的位置,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勿盲山下的那队蜀兵,若能混入其中,找到受电,他或许还有机会 胡期匆忙下山,想必也是要替原液折一只伤口,若要用原液舌念果,自然要保证独宠最佳状态,如此成果的几率才会高 一切只是诺之的推算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快点敢回屋盲山,让尹主留下活口 他记得在那群蜀兵中,他见到了带着尼猫面具的猫九,只要能获得猫九的信任,竟然能混进受电,可若是猫九死了,他的一切幻想都会被打破 脑海中各种念头叫嚣着,罗芝敏泽陈,一路疾驰,身影如同闪电般残破夜空,残影融于黑暗 指挥着因为家受伤或者死亡的影卫他这一边,兖州目光森然的望着遍地的受电曙斌,手中的贱人泛着寒光,在倒地的手冰喉间留下一条红线 在这个煞神面前,有些装是企图蒙混过关的手柄哥哥惊恐的瞪大双眼,或者到饼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 给你们一个机会,告诉我手电在哪儿?男子的声音充满力气,我光所及之处,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这些手柄,即便是在惊恐中死去液不发一言 有的抱着视死如归的气势,执着到曹颖竹铺去,可结局还是被黑衣少年轻轻地割开了喉咙 第569章 红妆出现 “葡萄,你这小手可真巧,姐姐这一辈子都没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再普通的面团到了你的手里,也都能变成各种新奇有趣儿的事物”。 绿姜手里捻着一块洛枝刚做好的水晶紫薯糕,神态随意。 “姐姐喜欢吃便好。” “葡萄,你多大了?”绿姜状似随意的问。 洛枝愣了愣,立马接话道:“待到明年二月初二,便及笄了。” “刚好”,绿姜喜上眉梢吐出的两个字,让洛枝只觉云里雾里。 什么刚好? “我有个弟弟,与你差不多大,脾气是怪了点,但模样很俊,权势也不小,比这曜日国的王孙贵族高贵了十万八千里,不如姐姐把他介绍给你?” 洛枝眼皮跳了跳,却看不出绿姜是在说笑,还是在认真。 绿姜的弟弟?影宫的情报网并没有说绿姜有个弟弟? “谢绿姜姐姐好意,不过我不喜欢脾气太怪的男子,不好哄。”洛枝一本正经的答道。 床上传来绿姜畅快的笑声,洛枝只觉自己肩膀一沉,一只柔软无骨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耳边是绿姜不间断的笑声。 她足足笑了许久,才勉强停了下来,勾着她的下颌道:“小葡萄,姐姐可真喜欢你,哪哪都喜欢。” “不考虑我弟弟,那考虑下姐姐我怎么样?姐姐这一辈子,也没打算嫁人,有你相伴也不错。” “绿姜姐姐,我还做了仙豆糕,我端来你尝尝”,洛枝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索性糕遁了。 绿姜望着少女落荒而逃的身影,漂亮的眸子里闪过零零碎碎的笑意。 逃出厢房的洛枝,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她这是被女人调戏了? 不得不说,绿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男女通杀的魅力,相处了十几天,她觉得只要跟绿姜对话超过十句,她整个人连同骨头都要酥掉了。 这女人,是媚到了骨子里。 洛枝都怀疑她修炼了媚功。 阴雨连绵的天气刚停止,红妆终于从曜日国皇宫回了寻仙楼。 原本以为红妆攀上了贵人,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见到红妆回来了,暗暗在背后酸里酸气的议论。 “我就说嘛,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四皇子不过是玩玩她而已,还真把自己当贵人了。” “就是,不就是长了双妖精似的眼睛,谁知道是不是狐狸精转世,真会勾引男人。” “嘘,小声点,我怎么瞧着红妆身边伺候的小厮像是川穹?” “……” 几个涂脂抹粉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让洛枝知道了不少消息。 川穹是罗清朗的贴身护卫,武功高强,自罗清朗幼时起,川穹便被罗商从暗魔卫中挑选出来,专门保护罗清朗。 可以说,有罗清朗的地方就有川穹,有川穹的地方就有罗清朗。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白齿青眉,朝气蓬勃的少年从门外走了进来,三两步来到红妆身边,“红妆姐姐,你的披风落在马车上了。” 少年手中拿着一件绛紫色披风,眉眼纯真,不染杂尘。 洛枝一愣,注意到少年的称呼,红妆姐姐? 少年一身苏绣月华锦衫,贵气逼人,又有川穹在前,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洛枝只是好奇罗清朗为何唤红妆姐姐?不是说罗清朗对红妆有意吗,可眼下看来,似乎并非男女之意。 正想着,洛枝突然瞧见绿姜不紧不慢的朝着红妆走去,目光从红妆脸上掠过,对罗清朗道,“四皇子可许久未来寻仙楼了,莫非四皇子眼里就只有红妆,没有我绿姜吗?” “绿姜姐姐”,罗清朗脸上很快晕染出一层红晕,摇头道,“不是的,是皇兄这几日把我留在了宫内,我没机会出来,绿姜姐姐也很好。” 洛枝亦步亦趋的跟在绿姜身后,思忖着绿姜与罗清朗的关系。 两人似乎,也挺熟络。 “咦,绿姜姐姐换人服侍了吗?樱桃呢?”罗清朗睁大眸子,对上洛枝的眼睛,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好漂亮的人儿。 绿姜眼波流转,将身后的洛枝扯到身前,笑道:“这是葡萄,妈妈新给我安排的人,可有趣了”。 说完,她别有深意的对洛枝道:“葡萄,这是曜日国四皇子,可别说姐姐没帮你。” 洛枝听出绿姜语气里的揶揄,第一次没有落荒而逃的打算,她不卑不亢的看着罗清朗的眼睛,笑容璀璨,“葡萄见过四皇子。” 罗清朗的脸又红了几分,语气掺杂了些慌乱:“免礼,这是宫外,不必如此。” 洛枝嘴角勾了勾,这罗清朗倒与罗商和罗诛澈不同,心思单纯,喜怒都表现在那双剔透乌黑的眼睛里。 红妆在见到洛枝那张脸的一刹那,整个人僵住。 还是绿姜最先反应了过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洛枝,眼神微闪:“红妆妹妹认识葡萄?” 洛枝保持着笑容,朝红妆看去:“红妆姑娘安好,一直听楼里的姐姐提起你,今儿相见,红妆姑娘果真如楼里姐姐们说的那般美若天仙。” 红妆极力压住内心的惊骇,眼里闪过一抹阴毒,嘴角却勾起笑意,“绿姜姐姐找个这么漂亮的人儿服侍,不怕她喧宾夺主吗?” 气氛微妙,绿姜撩了撩胸前长发:“妹妹多虑了,这世上还没有姐姐怕的东西,小葡萄这么可爱,姐姐宠她还来不及。” 红妆僵硬的动了动唇,没再说话,只冲罗清朗说了声身体不舒服,便先行回房了。 “四皇子,既然红妆妹妹不能服侍你,不如去我那里聊聊天?”绿姜媚眼如丝,身体却十分安分,不贴近罗清朗半分。 罗清朗有些犹豫,川穹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罗清朗便道:“宫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我下回再来看绿姜姐姐。” “诶,别这么急着走嘛”,绿姜虚虚的拦住罗清朗的去路,“我家小葡萄做的水晶紫薯糕可好吃了,不如殿下赏脸吃几块再走?” 川穹见自家主子去路被拦,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让开!” “川穹,不得无礼。”罗清朗皱眉道。 第570章 又见罗诛澈 诺芝也思虑过了,自己必然不会在天下第一关在泰州,但是一管还要经营下去,墩子,小雨,还有刘畅然都需要营养过日子,自己竟然要找个接班人 一束没有办法,一步学到位,但是碧玉高却可以熟能生巧,先教会墩子怎么研制碧玉高?接下去再慢慢的教授墩子一束 这样就算自己走之后,墩子的医术没学全,但至少会制作避孕膏,不用担心生计问题 昂,桑子长期奶的时候,诺芝正在教墩子做最关键的一步,将已经过滤好的药液放在小火上煎煮蒸发浓缩,手中持着两根筷子不停搅动,防止药液焦化 诺之诺之诺之哎呦,累死我了,杨桑者跑至厨房门口的时候,上半身弯至腰间,双臂无力的垂下,双手撑着膝盖不停喘着粗气 诺子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小墩子,讲解墩子听得极其认真 两三只稍微尝了两口粗气。不上来拉诺之,不好了,不好了,杜大公子,他还快不行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弱者眼中一片漠然,他要死了。关我什么事儿,我跟他又不熟 杨桑者贝诺脂的话,对的担任片刻旋即变相说话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的说叫开来,咱们竟然是大夫,悬壶济世便是咱的责任,怎可见死不救 诺芝却没在搭话,又继续教导墩子比喻高的制作过程 杨松指焦急地挠了挠头,又上前去转弱智的一一肖,你要娇土地制作药膏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人命关天,你先跟我去看看,我怕再耽搁一柱香的时间,杜府全府都要披麻戴孝了 这回诺资先了先眼皮,但也仅是先到先眼皮,杜琰之喜新厌旧,抛弃未婚妻宁娶他人,柳二小姐失踪五年,也不管不问,这样的负心汉人贱自有天手 杨桑者贝诺脂的话,毒得半口气噎在嗓子哑,年家憋的通红,缓了片刻才道我看未必,我每次去给杜大公子怎卖都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方手帕,手帕的右下角还绣着。有二小姐的名字 两孙子生怕若之因为杜衍之是个负心汉便不去替她看病急忙真变大。我觉得杜大公子并不是个父心汉,他看着不像是那种人 我只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负心汉?他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薄情寡义的人才会做的 杨桑植耿直脖子大,我是男人,我自然比你更了解男人,这是我男人的直觉 弱智,差点一口笑喷,小墩子,交代了几句,缓缓站起身,走到杨桑子跟前 走吧,我去看看那个渣男人怎么死的? 杨芳志听前面两个字,还面露喜色,在听完整句话,脸色瞬间垮掉,不过想到诺之会陪着自己去给杜琰之诊脉心里还是无比雀跃 诺之走至医馆钱塘,心里在琢磨要不要让小雨去通知刘畅然一声?狗男人要死了,最开心的应该莫过于纽畅然了 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以畅然的脾气,没准不仅看不了好戏,还会惹一身心 杜甫,诺芝还没走进杜琰之的厢房,就听见一阵哭声,想来杜衍池的病情确实很重,以牙双者的医术也束手无策,只能是病入膏肓,要是往笑了 杨桑子急切地拉着他进了香房,急躁到,多瑙夫人,都大夫人,你们别挤在一起啊,这样会让杜大公子呼吸不畅的 杜老夫人听到养嗓子的声音,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边用娟帕抹泪一边在嘘女的搀扶下冲了过来 杨大夫,杨大夫,你可要救救我儿子啊只要杨大夫能就好,我的眼知,我们杜甫上下必有重谢 哭天抹地的杜老夫人,让杨桑子一阵手忙脚乱,搀扶着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身子,老夫人不是我不就杜大公子,实在是我无能为你 但是我给你们请来了诺大夫,他是天下第一医馆的坐诊大夫,雾都百姓都说诺大夫医术高超能起死回生,不妨让骆大夫给杜大公子把把脉 诺芝胆量者,消防内的情况,病榻上的男人面无血色,手上还拿着一方绢帕,上面似有血迹,却被男人死死地攥在手掌心里 香坊内除了哭天抹地的杜老太太,还有面如土色,脸上挂着珠内的荣宁军,以及肿着个猪头脸,仍然守在大哥身旁的杜u婷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年纪约么?三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说着富人级在一旁哭哭啼啼 而在一众富人之间,一个身着常服面白无须,身材纤瘦却颇有庄严之气的男子面容沉静地坐在檀木长椅上 与一屋子哭天抹地的富人相比,男子只是微微皱着眉面上看不出喜六,诺芝在心里猜测这个男子应当就是户部尚书杜大人了 你,你凭什么来?我们杜甫给我滚出去,一声怒喝中断了诺芝的胆量 墨汁微微侧头,微笑地看着一年扭曲张牙舞爪的溶磷菌,心中的叛逆因子被勾起,对着杜老夫人欠了欠身 既然择中不待见,那骆某也不便打扰,不过看杜大公子如今的情况,倘若再过半盏茶的时间,骆某也无能为力 动脑夫人先前听杨桑子说诺氏医术好,还半信半疑,此时一听诺之要走,瞬间记得如从面锅上的蚂蚁 他也不待见诺之,但此时有于人,自然不好再端架子,老夫人如同一阵旋风似的刮到荣宁军面前,伸手便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蹂躏君的脸上 荣宁君一脸错愕,不可置信的望着肚脑夫人,她嫁进杜府这么多年,仗着丞相府嫡女的身份,杜老太太一直对他还算客气 就算他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都老夫人也只敢在暗地里嚼舌根,从来面上都是对他和颜悦色的,可今日杜老夫人居然敢打他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外人打他,让他面子扫地,尤其是想起近些日子,杜老夫人迷你案例想替杜衍志纳妾 如您均只脚心里的那股邪火儿腾腾的往往上涨,身子往前一臭,用阅读无比的声音好大,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老太婆,怎么不早点去死? 杜老夫人被蹂躏钧的气势吓了一跳,但想起自己是她的婆母,瞬间又硬气起来 第571章 人外有人 楚狂笑了笑,吃完一块糕点,冲罗诛澈道:“三皇子勿要在与殿下置气了,这糕点的味道的确不错,殿下必然是觉得好吃,才会带过来给您品尝。” 有了楚狂的打圆场,罗诛澈周身的寒气散了许多,语气却依旧冰凉:“他迟早要懂得人心险恶,若一直这般天真无邪,今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罗清朗撇了撇嘴:“三皇兄,你就不要危言耸听了,有你和皇帝哥哥护着,我怎么会出事?” “而且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寻仙楼的附近安插了许多暗魔卫,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一定跟红妆姐姐有关对不对?红妆姐姐这次进宫,就是给皇帝哥哥驱蛊的,对不对?” 罗诛澈眯眼:“寻仙楼里可有人向你探听关于红妆入宫之事?” 罗清朗又吃了一块糕点,漫不经心道:“皇兄这下知道我有用了?” “还真有?”罗诛澈和楚狂对视一眼,罗诛澈面无表情的将糕点全部端走:“快说。” “我的糕点”,罗清朗伸手欲夺,双手却被罗诛澈死死制住,自知武力不敌三皇兄的罗清朗很有自知之明的叹气,“三皇兄,你把我的手松开,我说还不行吗?” 罗诛澈神色淡淡的松开了手,和楚狂两人皆看向了罗清朗。 “是绿姜姐姐问我的,她一直套我的话,我捡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告诉她了,三皇兄,绿姜姐姐果然有问题。” “除了绿姜之外呢?” 罗清朗抿了抿唇,望着糕点叹了口气:“我和绿姜姐姐谈话的时候,她新招的侍女也在,就是做这些糕点的那个小丫头,约莫与我差不多大,长得精致漂亮……” “说重点。”罗诛澈冷声。 “重点就是那个侍女叫小葡萄,虽然我和绿姜姐姐交谈时她全程没说话,但是我和绿姜姐姐说话的内容,她全部听见了。” “小葡萄?”罗诛澈皱眉。 罗清朗嬉笑道:“三皇兄,这你就不懂了吧,进了花楼的女子是不用本名的,一般都会被赐名,小葡萄这名儿一听就是绿姜姐姐取的,绿姜姐姐上一个侍女还叫小樱桃呢。” 罗诛澈指尖拈起一块水晶紫薯糕,黑瞳幽深。 罗清朗急忙扑过去将糕点碟子推到自己面前:“三皇兄,你要是不吃,也别浪费啊,浪费可耻。” “川穹,送四皇子回府”。罗诛澈斜睨了罗清朗一眼。 罗清朗皱眉:“三皇兄,师父,你们又要避着我谈论事情,我不走,我也要听,绿姜姐姐和红妆姐姐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又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寻仙楼?” “川穹,送殿下回去!”罗诛澈声音加重几分。 “殿下,回府吧”,川穹劝道。 “我不回去!”罗清朗拽着罗诛澈衣袖:“三皇兄,你不能卸磨杀驴,如果你什么事都瞒着我,那我也不帮助你们盯住红妆姐姐和绿姜姐姐了。” 感受到三皇兄气息又开始寒凉,罗清朗索性一下子将人抱住,“三皇兄,我保证不会泄露机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要再事事都瞒着我。” “三殿下,既然要让殿下成长,有些事还是不要瞒着殿下了,让殿下知道一些事,殿下也能对红妆和绿姜有所防备。” “松手。”罗诛澈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罗清朗面色一喜,希冀的看着罗诛澈:“三皇兄,你这是同意了?”转头又看向楚狂,“还是师父对我好。” 楚狂无奈的笑了笑,旋即脸上恢复了镇重之色,“殿下,你只知寻仙楼附近安插了许多暗魔卫,却不知除了暗魔卫,寻仙楼附近还有其他几股势力,我们多方探索,断定兽殿和绝活宫的人也潜伏进了皇都。” “兽殿是什么殿,还有绝活宫是什么?”罗清朗一头雾水。 罗诛澈浅啜着酒水,没有回答的意思。 楚狂面面俱到的解释:“兽殿和绝活宫都是江湖势力,殿下不知也在情理之中,但这两股势力实力绝不容小觑,三皇子在凝雾国失踪,便是与这两股势力有关。” “这么厉害?连三皇兄的暗魔卫都应付不了?”罗清朗瞪大了眸子。 罗诛澈抬眸瞥了他一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罗清朗眨着清澈的眸子问道:“那绿姜姐姐和红妆姐姐属于哪方势力?” 楚狂解释道:“传闻绝活宫这一代的天才杀手便唤作绿姜,只是未曾见过其模样,原本以为寻仙楼里的绿姜只是意外与之同名,如今看来,寻仙楼里的绿姜就是绝活宫的天才杀手。” “绿姜姐姐是杀手?这不可能!”罗清朗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猛地踢开椅子站了起来,双目灼灼的盯着罗诛澈,“会不会是弄错了?” “坐下!”罗诛澈轻描淡写的瞥了一惊一乍的少年一眼。 罗清朗秒怂,乖乖的坐下,却还是想不明白弱柳扶风的绿姜姐姐会是杀手。 “三皇兄,师父,绿姜姐姐看起来毫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是杀手?那个绝活宫的杀手会不会只是和绿姜姐姐同名,或者说名字谐音,一个是生姜的姜,一个是僵尸的僵。” 罗诛澈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少年一眼:“她向你打听红妆进宫的事,便已经坐实了她的身份。” 罗清朗焉了:“那红妆姐姐呢?红妆姐姐是哪方势力的人?总不会也是绝活宫的吧?我看绿姜姐姐和红妆姐姐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尚未查到,但总逃不开那几股势力,不是绝活宫的人,便是兽殿的人。”楚狂严肃道。 “为何会有这么多势力涌入我们曜日国,就因为红妆姐姐的眼睛是蓝色的吗?”罗清朗皱眉,“三皇兄,你们就跟我说清楚吧,不要再让我蒙在鼓里了。” 楚狂看向罗诛澈,对方眸色深沉,看着酒盏中的酒液。 突然,他的眼神看向紫色透明的糕点,再移到一脸急切的罗清朗脸上,意味深长道:“不错,就因为她的眼睛是蓝色。” “为什么?蓝色有什么象征吗?”罗清朗反口问。 第572章 唯卿不娶 而对面轴承上的男子却睁开了透亮柔水的猫,借着浅淡的月光,拧毛着竹床上的剪影,许久长而卷翘的睫毛才微微颤懂 一日,诺着被一阵悉悉簌簌的穿衣声弄醒,闭着眼睛嘀咕了一句,抱紧被子压住耳朵测量山继续睡 房门被轻手轻脚地关上,老子有迷迷糊糊睡了好,一会儿,这才悠悠转,现在看到旁边的竹床已经空了时,双毛陡然真大 先说穿好衣服,雪山,推开房门,太阳已升到了头顶,扫一下满月京辉,想起而且交代过整座宅子都设有阵法,怕踏出去后,阿琴会找不到这家店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南边等着阿琴 起来了?去洗漱,准备吃饭,男子手里还拿着托盘,看样子更不好菜 我这刚要踏出脚步,却又缩了回来,蓝色的大眼睛惺忪懵懂,而且你说过我去哪儿都要有你在,这崽子,你的战法我一窍不通,万一踏错了,你找不到了怎么办? 男子清俊如神祗的容颜有短暂的真呢,想去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潮诺之走来,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带他去洗漱 清水熨贴在脸上,洗去了诺芝最后一次睡液,檀溪头见到男咋眼下淡淡的青色?一会到二姐,你昨晚没睡好吗? 上官父亲神色僵了讲,昨夜我很早便睡了 脑子不至,可否?2000昨日睡的比他早多了,他已经和周公下棋的时候,它还在排队呢 早上是钦州加咸菜,诺泽自认厨艺不错,也尝过不少美食,但是已经连喝三碗青州的,他还是忍不住赞道 阿钱,你做的咸菜都这么好吃,简直每天捏,难怪活切嘴巴那么挑,都是被你养出来的 男人指着汤匙的手顿了顿,面容清呢,贾杰微微泛白,他吻过你 弱智,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连忙咽下去后,心虚的不敢抬头去看娜扎亲呢,金贵的脸 是为了下雪,读男人目光幽暗 老子抿着唇,摇了摇头,想起被胡七强吻的一么?愤怒羞愧接踵而来,当时的她可以当做被狗咬了一口,可是面对喜欢的人,他就觉得无地自容 你喜欢他?男人的声音带了一丝紧张和落寞,有神的铜仁像划过流星后委案的夜空 没有,我不喜欢他,那只慌忙抬头放下手里的汤匙,一年诚恳,其实他都想在后面加一句,我喜欢你,承办张了张,终究没有说出口 上观父亲维胺的眼神瞬间尽量起来,脸上的清冷也推却了几分,加了些咸菜,放进少女的碗中,快吃,吃完了我给你梳头 嗯,那只点了点头见男子不再追问,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惆怅 他怎么知道后期稳过他?这事儿只有她跟火气,知道是火气告诉他的?那他为何要这么做? 是因为阿琴不接受他的感情,所以看到阿琴对自己特别所以躲了他的碗,让阿琴唾弃自己 这个狗男人,难怪对她又是亲,又是抱的,典型的爱而不得导致的心理变态 不过他成功了,不管上官父亲唾不唾弃他,他被虎欺稳过是事实,他不配做和阿琴厮守一生的良人,她值得更好的女子,这一月是开始,亦是结局 感受着男子一点点手里着自己的长发,老子的脚趾都舒服的,全都起来,阿姐,你怎么会梳女子发间 以前给妹妹输过 上官父亲的妹妹诺之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想起了那个没心点诚意没火焰花店的请你婉约的妙龄少女 刘畅然曾跟他讲过一些宁误国皇室的事情,在葫芦果实也收到过案报,上官韵儿时尚关父亲的亲生妹妹,您误国的皇后乃是两人的一亩,小美娘的深膜淑妃顽固后,便由皇后抚养两人 除非去世的时候上官抚琴才六岁,上官韵儿才两岁,两岁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六岁却已经懂得很多了 他虽然没特别关注你误国的皇室,但是要越过和声乐过皇宫内的肮脏事他看的不少,两个幼小的孩子,没了母妃,在宫中,即便有**的丈夫,也难免会遭受工人们的冷眼 七岁能诗的上观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右手残废,只有单纯的百姓才会以为是意外 上官父亲比上官撒更为优秀,若不是皇后的丈夫,恐怕他也是跟上宽伞一样的遭遇,我知的心忽然就有些疼,一个人性格的养成大多与生长环境有关,经历过什么才能让阿琴?养成淡漠如水,苏宁出橙的性格呢? 那儿,你看看可满意?屋里并没有铜镜男子,将一盆清水放置在诺子面前 看着水面中的倒影,老姐唇角杨杰,手指亲亲,摸着发上的发夹,确实是个同学,却十分精致 而且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有清冷的声音认真的让诺之星际,想要回头去看男子的表情,却被一条强爱有力的臂膀脑筋还中,身体瞬间僵硬 娜儿,我不会忘记你 我觉得心忽然狂跳起来,一中又苦又甜的感觉从心底滋生,背后的胸膛温暖又宽阔,让他一时仿佛飘在云端 心里么么哒,阿琴我也不会忘记你 突然他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笑着转过身,仙堡是的我在双掌之中,阿琴,你送老王一直桃花赞,我也送你一件礼物,你猜猜是什么? 礼物男子的眼睛蹦出光亮,比椒盐更著人 那就在家亲亲,抹坏笑,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要猜出来我才会给你 男生眼中单着无奈的宠溺,陈巧明,祁某弧度,诺儿,你我的太紧了,要给我一点提示 少女眼眸一转,厦大你瞧我,我瞧你,你是我,我是你 可是同庆,男子一猜即中,让诺之有些怏怏不乐 跟你菜迷真没意思,石娜男子一眼,老姐,将一只手挪开,掌心里赫然放着一面石竟 上官父亲之气,使劲,眼里也流露出一光,跟模糊的铜镜不同,正面镜泽能清晰地照出人的轮廓,甚至能看清下巴让极短的胡茬 那这面镜子你哪里来的? 那就神秘一下,又想起那日在全丰山上他莫名其妙骂自己不知廉耻的一幕,恼怒的别看脸,不告诉你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正常,但是她可忘不掉他以前对自己时晴时雨的太多,总是让他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第573章 蓝眼现,风云起 “好一句不敢。楚狂,你是曜日国的大将军,你的身后,是曜日国成千上万的百姓,而柳怅然,是凝雾国的女将军,她的身后,是成千上万的凝雾国百姓,你们二人,生来便注定为敌。” “大皇姐对你深情不移,你与柳怅然有过鱼水之欢,大皇姐也并不介意,本殿下也不会责怪你,怪就怪凝雾国的女将军太贱,居然意图用美人计勾走我国大将,柳怅然和大皇姐之间,你到底该选择谁?不必本殿下教你吧?” “殿下慎言”!楚狂的声音里有不容置喙的坚决,“微臣与怅然是两情相悦,只存在吸引,不存在勾引一说。” “楚狂!”罗诛澈怒喝,手一扬,一股劲风擦着楚狂衣袂落下,激荡起一地扬尘。 紫金魔鞭甩在地上,平整的地面立马出现一条与鞭身粗细相同的沟壑。 楚狂耳边垂落的发丝轻轻落下,他一动未动,不言不语。 罗诛澈冷哼一声:“你非卿不娶,她未必非君不嫁。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救走柳怅然的是什么人吗?” 看着楚狂激动地霎时抬起的眼眸,罗诛澈笑容阴冷,“凝雾国的前太子早就与皇兄暗中密谋,让皇兄助他逼宫,一旦事成,凝雾国上贡曜日国的财帛将是原先的十五倍,皇兄应允了,并派出五皇叔前去协助,只可惜凝雾国的前太子逼宫失败,最后凝雾国的一众皇子都栽倒在了最不起眼的上官散手里。” “上官散登上皇位后,凝雾国的朝堂改弦更张,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跃而起的丞相容璃,以及刑部尚书行陌,除了死在宫变中的几位皇子,活下来的几位皇子中唯有二皇子被赐封了赟王。” 楚狂听罗诛澈滔滔不绝的叙述了许多不着边际之事,心里着急,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只想知道怅然到底被谁救走了,那些人对她好不好,有没有把她安全的送回凝雾国镇国将军府。 至于凝雾国的皇室变革,他虽然不如三殿下了解的这么清楚,但也知道凝雾国现在的上位者是谁? “好了,言归正传”,罗诛澈轻瞥了眼神色明显紧绷的男子,淡淡道:“暗魔卫查到,救走柳怅然的人,正是凝雾国的新晋丞相容璃。” “说来你与这容璃应该有过几面之缘,当初狂刃军攻打衢城,本殿下听闻容璃便是那战的监军,向来无往不胜的狂刃军,便是败在了容璃和柳怅然合计的回字阵下。” 楚狂长睫忽垂,没有答话,他当然记得容璃。 那日,两军相对,烽烟四起,容璃和柳怅然立于城墙之上,珠联璧合,般配至极。 他坐在战马上,遥遥对望中,心中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没。 透过千军万马,他听不见容璃对他说了什么,就连对方的唇线也是模糊的,但现在,他似乎能猜到当初容璃对他说了句什么话了。 他说,柳怅然是他的。 那个狂妄风流的男人,和怅然之间没有国与国的沟壑,轻而易举,便跨出了他想要,却不敢跨出的步子。 “楚狂,蓝眼现,风云出,天下不会太平太久,莫要让皇兄与本殿下失望,你且好自为之。” 黄缎青底锦靴消失在眼帘,雅间的门开启合拢的声音传进楚狂耳中,他没有挪动,剑眉下英气的俊脸闪过一抹痛色。 …… 洛枝知道,红妆见了她这张脸,就已经认出了她。 原以为红妆次日便会来寻她,没想到一连数日,红妆连门都未曾踏出,就连用膳都是小丫头送进房中享用。 洛枝正垂眸思索如何接近罗清朗,从而进入曜日国皇宫。 绿姜幽幽叹息一声:“小葡萄,你把姐姐都养胖了,姐姐今后要是没人要怎么办?” 洛枝回神,连忙笑道:“绿姜姐姐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无论是胖是瘦,在葡萄眼里,都是最漂亮的人儿。” “只要姐姐愿意,不知多少公子愿意把姐姐八抬大轿娶回家呢。” 绿姜轻笑一声:“小嘴儿真甜,比我那个榆木疙瘩一样的弟弟可强多了,小葡萄,你当真不愿意当我的弟媳妇?我那弟弟脾气和容颜可成反比,长相不比四殿下差。” 洛枝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这绿姜哪儿都好,就是爱给她和她那个弟弟牵红线。 与其说是绿姜的弟弟,不如说是荒城少城主更准确。 让她跟那个阴险毒辣,恶心变态的少年成亲,光是想想她都头皮发麻。 再俊美有什么用?她担心以后跟他睡一张床上,晚上起夜都会被他吓死。 “绿姜姐姐,你和红妆姐姐关系好吗?我瞧红妆姐姐许久不从屋里出来了,难道是身体不舒服?”洛枝急忙转移话题。 “不好。”绿姜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 “长得比姐姐好看的女人,姐姐跟她们关系都不好”,绿姜眼里飞快的闪过什么,手指点上洛枝额头,“你这个小机灵鬼除外。” 洛枝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突然想起在荒城绿林镇时,曾见到绿姜与风护法一起出现,而且风护法说绿姜是他的女人,绿姜也没有否认。 便佯装好奇的问道:“绿姜姐姐有喜欢的人吗?” 绿姜斜插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的手一顿,过了会儿又不紧不慢的将步摇插进梳好的发髻中,“没有。” “天下好男儿这么多,就没有一个能入绿姜姐姐眼的吗?” “天下好男人那么多,偏偏姐姐遇到的都是渣滓”,绿姜对镜莞尔,看向镜中少女清水芙蓉般的脸庞,自嘲道,“姐姐体质不好,吸渣。” 洛枝无言以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绿姜被她不知所措的眼神逗乐,开口道,“上次在红墨阁里买来的脂粉快用完了,你去再帮姐姐买些来,碧雪粉和仙姿玉容粉,还有陌花海棠脂各买两盒。” “好,姐姐还有什么想吃的吗?葡萄一并买来。” 绿姜眼角若有似无的朝房梁看了一眼,淡笑着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洛枝手上:“没有了,你在外面多逛逛,碰上有喜欢的就买下。” 第574章 春情散 没知错愕,双指松开,揉着丰火的俊脸,语气肯定还说你不是傻子,等你长大了,要娶媳妇儿,怎么可能一辈子呆在我身边? 烽火望着诺之脸,瘫了一下就红了,语无伦次到,我不去媳妇 若知只当他在赌气,将碗筷一收,下了阁楼,自己去厨房也简单的扒了几口饭,又熬上了药膏,这才有上了阁楼 将烽火身上的纱布拆除,诺氏又将手中的膏药谢谢的在她身上涂匀,绅士愈合良好,诺芝不由咋舌,烽火这体质简直逆天,别人花上十天半月才能长成骨痂,他这才休息了一天加一晚,贾佳居然就冒出来了! 只要再好好调理,不出七天,烽火的商事应当就能痊愈 罗志祥至此心下也不由得一松,第二日,有怆然果然又来了医馆,上午来医馆看病的人依旧不多,明星几个也都是直接来抓药的,有超人一个人就可以忙的过来 诺之见病人不多,拿出了腌制碧玉高所需的药材,进了厨房开始熬制碧玉高,这种活早在葫芦谷时就被烙之做了无数次了 熟能生巧诺之花了一个时辰店熬制出了两瓶碧玉高,张碧玉灌入食品中封好 走入医馆的便听正准备将其中一瓶碧玉高交给纽畅人,布料药铺大厅。你却不见流畅的影子 往常钮超然要回将军府,必然会先给他打个招呼,难道是上了二楼?弱智,拿着两瓶碧玉高朝二楼走去 却在二楼的回廊上看见了一身雍容华贵的邢夫人,他身后跟着两名娇俏可爱的小丫鬟 邢夫人见到头戴咪尼的诺芝。一时没认出来,正有些纳闷,这是不是前来看病的病人 却听落之喊了声邢夫人,您怎么在这?再看看此时以备眼上屋门的gui,客厅若知按倒,这是唱的哪处? 幸福人挺弱智的,声音有些耳熟在脑海中思索了半天方才疑惑开口你是诺大夫 鸟灿然点了点头 两人刚寒暄完变频柜,客厅的门被撞的啪啪作响,一道轻柔又带些无奈的声音,字里面响起,娘,您别闹了,开开门放我和柳三小姐出去 刚才还问婉贤淑一派端庄的邢夫人面容一下子阴沉下来,冲着门里喊道臭小子,娘是为了你好,娘给你伤看了那么多姑娘,人家一听你的大名,就联想到你阴狠毒辣的断案手法,个个吓得花容失色,不敢与我们邢家结亲 你瞧瞧你这小子,多不受姑娘待见 杨给你左挑右选钮三小姐是最合适的,他上过沙场,也会舞刀弄剑,你们在一起也有共同语言,打架也不会鼓励相差悬殊,阳关你跟这钮三小姐甚是般配 教训完自家儿子,邢夫人顿时换上一副温婉何须的语气钮三小姐,我家陌儿玉树临风,长相也是中上之姿,就是断案时脾气差了一点,回家绝对不会打媳妇的,我听闻刘老将军也有一位钮三小姐,说清钮三小姐不妨考虑下我家木耳 诺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有怅然不在,要不大厅原来是被邢夫人给忽悠到柜客厅跟他儿子相亲了 面对恶霸诺芝可以毫不留情的揍一顿,可是面对眼前这个慈母形象的邢夫人,诺之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竖起耳朵细听门里的动静,柳畅然道没开口,反而是省没的声音,让洛氏听出了欲哭无泪的感觉,娘,您别乱点鸳鸯谱成吗? 什么此时的心在滴血,今天她胸目本来准备找荣妮那个损友下棋,打发时间输料还没出复变,被自个娘亲给拦下了 娘亲先带着她去了将军府,进去和牛老将军畅谈一番,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养老在里面聊的什么,只知道自个娘亲出来时容光焕发,喜上眉梢 拉着他就出了将军府一路来到了这天下第一医馆,行么怎么可能不遮着天下第一管是谁开的? 但她也没细想,以为这个娘亲病了,还着急的不得了 然而当娘亲约了柳三小姐上楼,三人齐聚一堂,尴尬的聊了几句,娘亲便借故要出去方便,带着两个小丫鬟退出了房门 只听啪的一声,砸门被合上,纽畅然和行么面面相觑,醒脑夫人隔着门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牛老将军和我商量了,你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相看相看,要是觉得合适,我们巡抚就是像将军府提亲 行么?靠在门上,手中的折扇,一会敲敲门,一会敲敲自己的头,他在想今天他跟钮三小姐相亲这件事,如果被荣你只道知道了,他会被刀砍还是备剑劈 心情激动的邢夫人,突然听到门里没了动静,朝小丫鬟使了个眼色,那小丫鬟心领神会在手指上蘸了点唾沫,正准备将窗纸上戳出一个洞 诺芝脸上堆上笑容难在了前面,邢夫人不如我们将房门打开吧!他们两人已经在里面相看了这么久,想必也相看的差不多了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邢夫人到底是从哪学来的?这种杨上君子才会的本事,这小丫鬟沾口水戳窗子,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邢夫人一脸温婉的笑容,冲着洛氏点了点头也好 门一打开,众人便见行么?手持折扇,藏身於泥地斜靠在面朝街道的窗边 众人在往香坊内扫了一圈,哪里还有钮三小姐的身影? 行么?对着自家娘亲长叹一口气,别看了钮三小姐跳窗跑了 要不是想到自家娘亲还在这儿他铁定也遗精跳窗逃之夭夭了,为了掩护钮三小姐自己独自在屋内演戏,也算是劳苦功高了吧?不知道荣宁那小子会不会对他网开一面? 邢夫人见儿子一负无所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扭三小姐都看不上你,你以后别说你是我儿子,丢人 行么?脸上忙堆上效益,上前揽住邢夫人的胳膊,宽慰道娘人家都说男人41枝花,越老越有魅力,我这还年轻,不愁娶不到媳妇,留在家里多孝顺,你和爹难道不好吗? 邢夫人温婉的脸上露出愤愤之色,眼神行邓行么一页,什么41枝花,男人40老陈咋才对? 也罢,我今后不管你得婚事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第575章 我是来杀你的 诺之拿起桌案上的一枚糕点,放着二郎腿谢谢姐姐,既然扭怅然还闪愣愣的站在原地,微叹一声,你对荣宁真的没有半分感觉吗?其实我觉得她比厨房更适合你 他们俩没有可比性,刘畅然给自己挣了杯茶水,轻抽一口,如您对每个姑娘都是一样的,他对我并非真心,像他这种风流公子,根本不懂爱 诺氏又粘起了一块糕点,下周送入口中。含糊不清的道,你澄清时可一定要请我,我要看看站在你身边的人到底是谁? 一盘糕点很快,贝诺脂解决的只剩下两块,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睡帽,我先回驿馆了,蹲着并着小雨,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等等有超然突然含住了知,小志,我不在的时候,郑国强,军服就麻烦你照顾了 弱智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我可以帮忙照顾你的家人,一时但不会帮你照顾他们一世,所以,一路保重 我会的,有差人的目光,突然又升起来,笑望着洛驰,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等我从第二国回来我们再去 祸害1000年,我一定能活得长久,诺芝笑着扫了柳。传了一我可比你西米 回到医馆忙碌了一下午,弄只一口气制作了许多碧玉高,这段日子因为诺至市场不在医馆,墩子又卧病在床,你管的生意淡了许多 捣鼓了一下午,弄出来呢八屏蔽高,诺姐让小雨将碧玉高都收好 烽火出了趟门,将六块打磨好的石竟拿那回来,老子和小雨各拿起一块,眼里都洋溢着喜悦 小贾,这石竟还没我的巴掌大,没我小指粗,拿在手里轻轻的一点都不像石头,小雨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嗯这家铺子手艺不错,打磨的厚度只有一寸多点,鞋带很方便,老这也很满意将使劲放至怀中 在烽火大,枫华,你去趟镇国将军府,将畅然的时间给他 好,烽我汗,手收好了石竟 吃饭晚上后,我这边写了一份上悟盲山,需要准备的物资清单,交给了印着,他打算在接下来的时间都不出一管了,多严,这一些b玉高,来维持自己去悟盲山后一馆的生气 群峰山的寺庙在月色笼罩下显得寂静祥和,心的满天,宛如一颗颗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彩 千年银杏树下逆着两个朦胧的身影,一位悬疑出橙,不然凡俗,你以为充满睿智,笑如弥勒 叶枫让声音飘散的格外空旷,是滴,我观你红鸾星一动,情节以线,不如鸟杰青丝,秒断红尘,与我一同徜徉着天地间,修心论道 广绣原文跑山被山峰吹得鼓狼起来,念念飞舞,亲,冷俊秀的男子不言不语,静静地望着天界的仙子 阿弥陀佛,蕴藏大师双手合十,缘起即灭,缘灭已空,你与他注定只有相思之苦,无姻缘之约,未如一刹那,一得定永恒 亲们,消极的声音没有回头,月色显得他的脸更加轻了,师兄,我的情友情了,语音蛋蛋,似乎在谈论明日天气如何一般? 淡然自若的润藏大师却大惊失色,她不敢吃新的,看相上官抚琴,瞬息之后,微微吐出口气,战斗佛珠壁上毛子奶奶念叨,阿弥陀佛 师兄你孤独吗? 刚念完佛号的认藏大师,又谁呢?和善的笑道,我的眼里有万物有沧笙,有天地有山川,有佛法有旅途,魏晨孤独? 是吗?以前我也不知道孤独是什么?,寂静能使我心安宁,可现在,坐看云卷云舒,我无法宠辱不惊,反而感到寂寞 阿弥陀佛,认藏大师合上双眼,他洗般的说道,缘为冰,你将冰拥入怀中,冰化了,你才发现缘也没了,是袁世杰自有天意 问藏大师缓缓,你去,袈裟随风而动,四药百度世间所有的爱憎会怨别离 矗立着的上官父亲突然取下背上的焦尾琴,盘腿而坐,一女女爱恨两茫茫的群英,徘徊在天地间,恰是那首新贵妃醉酒 他弹的如痴如醉,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人用她在怀的情景,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柔软和温度,那红了的耳根红透的脸颊,夜夜入她梦中 他现在在做什么? 那两个男人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看到自己别想逃?他有这么恐怖吗? 他的身上有什么秘密 我们注定不能长相守吗? 娜娜心事,上官父亲冷着脸中断了弹奏,隐在暗处的九峰瞳孔微针,王爷,这是怎么了?跟着网友这么久,但还是第一次见王爷,没有将曲调弹完,便中断请缨的 上官父亲淡淡的整理好交为群,闲鱼后背,姿态优雅的站起身,开始朝着山下走去 九峰现出身形,发现王爷身上有股很觉觉的肃杀之气,那能问到王爷,我们这次回府吗? 上官父亲没有大话,身上的害人其实却愈加浓郁,片刻后,他能但开口,跟卓诺之,一旦踏出门。你可来汇报 九峰心中按照果然又是跟诺姑娘有关,也只有诺姑娘才能引起王爷这么大的情绪变化 但这些话酒疯也只敢暗自想想,恭敬的宁命好便药下午山西的跟在王爷身后 这种相处模式已经很多年了,王爷习经,它总是悄无声息地向只影子一般跟在王爷身后,如没钥匙,绝不会开口 你酒风没想到的是,这次王爷居然主动开口了,九峰,如果你想让一个人永远留在你身边,你会怎么做? 啊!九峰疑惑地抬起头,真难片刻,突然反应过来,网页这应该是在说诺古娘,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王彦手下也没喜欢过姑娘,不知道该怎么办? 前头的声音停顿片刻,就在九峰惴惴不安的时候,又淡淡的,如果我把它藏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是不是就可以了? 藏藏藏起来?九冯结结巴巴的说道,王艳,属下认为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开心,如果把陆姑娘藏起来,不让他看到外面的世界。六姑娘想必不会高兴 上官抚琴,停住脚步,促着眉看向酒疯,让酒疯莫名有些慌,颤颤巍巍开口道,网页如何喜欢诺姑娘?不妨对诺姑娘好一些,王爷这么优秀,十月九了,六姑娘必然会真心爱上王爷,到时候那姑娘成了王妃,王爷就能永远跟诺姑娘在一起了 第576章 那你会娶我吗 彩燕看向自家主子,却见上官抚琴露出了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九峰在自家组织脸上见过最多的笑容便是唇角微翘压根看不出主责笑了 可眼前这个笑容简直灿烂的犹如朝阳,连乔峰都精为天人,主子笑起来真的太好看了 上官抚琴辛勤,似乎很愉悦,九峰,明日,你便去找几个媒婆,粘液备好聘你,本王要向诺之提亲 啊?九冯几乎的差点掉了下巴,这也太快了吧?自家主子,这是生怕落姑娘被人抢走啊! 上官抚琴回府的路上,已经将骗你清单说给了风亭,九方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王爷。这是要将全身家当全送给诺菇娘啊,就差将整个秦王府的地皮也打包送给诺姑娘了 老子这一晚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夜醒来好几次,总觉得心口发慌。事业早上她起来的比小雨还要早 刚打开医馆大门,便见五个穿着红彤彤的媒婆扭着腰肢甩着帕子几斤的衣馆,在他们身后,摆着百来个红木箱子,不远处,还有年轻人从车上谢着红木箱子 诺只打了一半的哈欠。就这么夭折在半空中,一头雾水地看着将自己围在中间的媒婆,剩下的你们走错门了吧? 没走错,没走错,鼻下一颗大黑痣的洗婆晃着帕子笑道,就是您,那大夫您可真是好命,这些聘礼都是秦王府攀岩送来的,酒疯大人交代我们,说秦王爷非常正视您这些都是情王爷给您的聘里 诺大夫长的果然标志,长着叫少梅的媒婆伸手在诺兹的臀部抓了一下,笑眯眯的,请王爷果然好眼光,这臀部又翘又大竟然是个好身养的 这都说的什么?弄只脑袋有些发蒙,双臂撑在一个受学的媒婆肩上,眼睛朝门外的p你一扫,你说秦王也给我吓屁你?是我在做梦,还是你们进我梦了? 数学媒婆掩面大笑,食指朝着诺之俄上一点,拿出了一张宣纸,诺大夫,您瞧,这是我们挑选的三个黄道吉日,最近的日子是八月初八,一嫁娶,九峰大人也很满意,这个日子,您看如何? 我个媒婆在诺之耳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听,哎呦。不知是谁惨叫一声,抬起腿痛苦的看着自己被踩的脚 老侄,大家问到疼吗? 媒婆本欲发作,但想到眼前这个人。未来可能是秦王妃贬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假言欢笑到不疼不疼,被您踩一踩,我也沾点喜气 弄着松了口气,果然是在做梦 吊稍眼媒婆却急了,哎呦,我的小祖宗,您这是高兴昏的头吧,我带您出去看看秦王府的聘你,足足200多箱呢,还没搬完,您要是看了铁定笑醒 秦王爷可真是大手笔,把您宠到了心尖介上,哪怕是太子娶妃恐怕也没有这么大的手笔,万鸟黄金篮球一匹的暗花紫羽,长安皇后娘娘也只得两匹,做了套外伤平日都不轻易使人,请王爷一送就是五匹,那大夫您可真是好福气 诺芝被几个媒婆推搡着朝门外走去,此时街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围成一圈吵着热闹,看到一箱接一箱的聘礼,众人的表情都是惊愕万分 在打听到这些聘礼是秦王府送来的候,更是同诺氏一样惊讶的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请问也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与任何女子有接触,更别提突如其来的吓被你了,这简直跟晴天霹雳一把 人群中传来女子呜咽的声音,还有不少富人男子羡慕赞叹的声音,这一箱箱的聘你,即便拿出一箱也够普通人挥霍三辈子了,怎能让人不眼红 诺芝刚走出来,便接受到了众人的注目礼,有不少熟食诺芝的解绑邻居,直接就对诺姿说起了恭喜 而人群中那些爱慕上官抚琴的女子,这对诺之投来了阅读的目光,若知随手打开了一箱聘你,金灿灿的光芒映照着他的脸,也成了金黄色 天呐,人群中传来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随后便一下子炸开 哼,凭什么是她这个丑女人?有什么资格配得上我们的请王爷,拿着手帕擦拭眼泪的女子,猛地跺了跺脚,恶狠狠地盯下若知 对啊,凭什么我长得都比她漂亮?肯定是请王爷送错门了 一个年迈的老妪但了人群中的小姑娘一眼,手中的拐杖在地上走了走,声音虚弱透着沧桑,你们这些小姑娘懂什么糯大夫济世救人,请王爷看中六姑娘,这是眼光独到,老婆子的腿疾,就是诺大夫治好的,如果老婆子有孙子竟然也让他去洛大夫 哼,医术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丑女一个,哪配得上超凡脱俗,身份尊贵的请王爷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露着淡淡的和尚红木箱子,朝着还在谢红木箱子的人道,把这些都抬回去 什么我没听错吧?骆大夫拒绝了秦王爷的骗你,吵杂的人群,犹如热油溅过,霎时沸腾起来 一伙不朽的眼神纷纷望向诺之,似乎在看傻子一般,有人惊呼道天下竟然还有女人能抗拒请光眼?这女人莫非脑袋有问题 我看他是欲擒故纵,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请问野送来了这么多批评,她居然嫌少 听着人群中扭曲的议论声,老子心中有些烦闷,这该死的上官。父亲搞的什么东西,凡是跟他扯上一点关系自己铁定被骂个狗血淋头 五个媒婆也是一斤,笑容将在涂满胭脂的脸上,面面相觑的好一会儿,也猜想诺芝定然是觉得聘礼太少,心中将诺之笔一发 一个肥胖的媒婆笑着扯住了诺芝的衣袖,骆大夫,您只打开了一个红木箱子。不妨看看别的箱子里装的什么,我看九峰大人给出的被清单上,千年人参就有十只,骆大夫,你也是行一的,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就算倾家荡产也买不起一根百年人参啊! 诺之的确明白,千年人参的珍贵,百年人参易德,然而千年人参却极为罕见,即便是爹爹,手中也只有一根千年人生,还是机缘巧合得到的 长相数学的媒婆也起到诺之跟钱,千年人参算什么?你难道没瞧见那清单上还有一根银镀金嵌珠双龙点翠长簪,那可是太后用过的物件,只有讲身份与太后并中,没想到太后娘娘先是钱竟然将这么贵重的物品次给了请王爷 第577章 不许扔 诺之胡一的你给了烟伤官父亲,有您的言就缝,撑着双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动手拍了拍裤,腿上和头发上占到的曹县 漫不经心的欧乐神,转身便要离开 鼠尿刚跨出三步面前就多了一袭玄色身影,微风吹起她的发带和天青色姆额,一尘不染映照的她更加狼狈 老子有差了钱的恍惚,她是芝兰玉树班的神仙人物,他则是渺小不堪的世俗蝼蚁,他们注定是与你之别 那只先那些眼皮,轻笑一生,请王爷有何指教 上关锁群瞳孔清澈,五官轮廓精致绝美,静静地注视着诺迟。却没有开口的打算 九峰在一边,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他也大概这么透,自家王爷的用意了,所以上前一步潮落之空静音里 上次诺姑娘在扁舟上的一曲春江花月夜,王爷心悦之,不知那姑娘可否在此吹奏一曲 弱智鞋甩给上官父亲一枚白眼,转身回到西辽边,举起一捧清水拍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长呼出一口气 将手上的水渍在衣服上抹干净,仰头看了看日头约么?已经过了50,伸开双臂扭了扭身子 确定酒一醒了大半,换了个方向,大步流星的朝着街市走去,然而没走几步面前又多了一袭玄色声音 诺氏冷笑一声,男我看你难不难得住? 严爸也不管身前有人,继续大步流星朝前走去,眼见就要撞上深浅男子了,上官府群蹙起剑眉,朝后退出一步 九峰在不远处看的瞠目结舌,自家威风凛凛,武功绝世的王爷居然被人不费吹灰之力逼的步步后退,还无可奈何 这还是他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智勇双全的王爷们 诺之美向前跨出一步,上官父亲便皱着眉,向后退一步 诺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忽然酒疯高喊一声王爷小心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伤官父亲整个人栽倒进了西河旁边的一个小水洼里,向来鲜橙不染,洁白无瑕的上官父亲一袭广袖云纹长袍,瞬间占满无垢 诺之站在泥水坑不足一米的地方,肖若年花,璀璨生光,那戏谑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也有今天 九峰从远处运来的时候,这家素有洁癖的王爷脸上已是铁青一片,干净整齐的浪花亩额是啊也见上了小泥点 清澈平静的眸子,此时像燃起了两簇火苗,暴怒的眼神直盯着诺姑娘讨论的方向 久逢的声音有些发颤,朝着王爷注视的方向扫了一眼,远处已经只能看见诺姑娘的一抹残隐了 酒逢感叹。老姑娘跑可真快 在看这家网页,他可从来没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的火,这种暴露被压抑在平静知下,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海面 悄无声息,却又预示着接下来即将来临的一场结难,九峰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晒康般的身子 王爷,要不您先将就一下穿手下的衣服回复 不必,上官父亲的声音听不出来任何情绪,但就是让酒逢心中颤抖个不停。说话都不理锁了 九峰又颤巍巍道,不若王爷,现在这里等候片刻,九峰这边回复去套干净的衣衫来 上官抚琴面沉如水,双眸漆黑,黑不见底,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额际的我额上,轻轻一扯抹额便到了手心 清晰的瞧见抹额上的小泥点,九峰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进shi了,额,头后脖颈也觉得凉飕飕的 从王爷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是他跟随王艳近十年,从未体验过的 我也是真的怒了 素有洁癖的王爷,还有一个丽妮,就是俄记的母鹅,那是网页连睡觉都不摘的东西 这王爷15岁那年从雾蒙山归来后,九峰变没见自家王爷摘过 木姑娘,竟然把王爷的母鹅弄脏了,诺姑娘,您自求多福吧 姜某娥钻井在掌心中,在松开手掌已经止于下一片粉末,眼睛盯着空中的粉末上官。父亲牟钟会暗不明 那只走在回天下第一医馆的大街上,手里拿着一只烧鸡,你说的撕下一只鸡腿,放在嘴里咀嚼着 心里想的是自己,把上官抚琴,今天弄得这么惨,它会怎么报复自己? 要不要搬个家,避避风头 诺知边啃鸡腿边想着怎么应付上官府清?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街边两个像小老鼠一般的身影 那两只小老鼠盯着街道办上了,终于听到了诺之蓝颜喜色,两个人争先恐后地爬起来,朝着不远处,坐在摊上一脸无精打采的男子跑去 这两只小老鼠不是别人,正是杜虎和杜武他们二人跟丢了诺芝和小绿后变一直守株待兔在这条街道上 没想到这一蹲就蹲了几个时辰,一直望眼欲穿的盯着街道少奶奶往往的路人们,两人腿肚子都蹲麻了 终于蹲到了镇住,两人怎么能不惊喜?杜二少可是说了,只要这次能抓住诺之,每人赏银50辆 此时他们见到诺之,就像见到了一尊长了腿的银子一般,两眼冒出精光 少爷,那个丑八怪来了 肚子声音带着兴奋,一听丑八怪三个字,原先还无精打采的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哪呢?吃饱了在哪?多少能能起袖子?眼睛四处搜寻 心中早已把弱智骂了千百万遍,这个死丑八怪,也不知道是去了哪hi,他在这街头吹风吃灰几个时辰 杜二少恶狠狠地将这笔账寄到了诺芝头晌 杜武也抡起袖子摩拳擦掌,执着接到的一个方向道,就在那里,少爷 杜佑霆生怕这次脚滑的像个泥鳅一般的弱智,又跑了,旋风一般拎着都变朝着落至所在的方向冲去了 大诺之反应过来,三个人已经成一个三角形,将他包围在其中 都要停傲气的挑了挑眉,双臂交叉横放在胸前,语气得意傲慢,丑八怪,你以为能逃出本少爷的手掌塞 诺吃一堑,他们三人这架势按倒不好,立马换上一张笑脸,多少少好巧?还是说多工资再得诺么? 杜有婷自然不会将自己和两个手下在街道蹲了几个小时,吹冷风吃沙尘说出来让帽子得意 冷哼一声,撇了眼诺芝手中还没啃完的烧鸡,神情比一,这女人不仅是个丑八怪。还粗俗不堪,大家闺秀,哪有当街吃烧鸡啃的,简直有辱斯文 第578章 接客 熟料,还有更有辱斯文的事儿,自己仅仅看了一眼小奇女子进防贼似的,将烧鸡放到了背后 都有点觉得自己前半生所有学会的不良词汇都可以用在这个女人身上,粗鲁,爆照,狡猾,庸俗,宁色现在还多了一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诺之剑杜一廷面呈如果底,一张军衣的脸你有亲亲突起,急忙盛夏的,豆公仔,我家里还有急事要处理,先走一步哈 盐坝瘦小的身子便要朝着人群中钻去 杜有婷哪会再给他这机会伸手一挥度,胡度五给本公子抓住他 杜甫度,我也早有防备,两人武功虽然不高但是肌肉虬结,长着一身膘肉,网络之生钱一战便是羊肚肉强 诺芝回头微笑的看着都要听,杜尔沙今天是非要跟小女子过不去了 俊秀的少年能吃一生呸,就你还小女子,长的是个丑八怪,性格也刁蛮,活脱脱像个男人 录制不怒反笑,丑八怪确实是个男人 都要停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听诺知道还是个自恋狂妄,目空一切,按照红沙的男人 你你你这个丑八怪。说什么敢侮辱本少爷,豆腐做法给本少爷揍他往死里作 杜有婷怒火中烧,从小到大,他就是被众星捧月般长大的,也就只有这个丑八怪敢羞辱他 老子三下5÷2将油纸包包紧,琉璃般的毛色没有丝毫惧意,他嫌你在作吗?怎么样?能把这三人揍一顿。而又不被他们三人发现身份 诺氏可不希望自己得罪了户部侍郎家的二公子,从而千年到天下第一医馆,给钮超然惹上麻烦 那杜甫祝建诺之一动不动以为他是心生怯意?趁着诺之分,神之际,两人露出凶狠的笑容,磨拳霍霍长落址冲去 两人配合默契,一拳朝着诺之的左脸打去,一拳朝着诺脸奏去 弱智心中冷笑,若自己当真是个受,我父亲之力的弱女子,岂不是要被这俩人揍成猪头? 脚部一侧面门以及不可思议的角度自全峰下有出,在读弧度反应过来时,诺至已经你两人有班不得去离 两人并未多想,以为弱智只是侥幸,挂着残忍的笑意,雨点般的拳头又朝着弱智咋来 杜尔公子目目生光脸上满是兴奋之色,首长串成拳头在空中激动地挥舞,眉飞色舞到对对对,打你啊,把她的脸给我打成猪头 六哲去了呀在旁边看戏的都有庭,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身形一闪,杜浒杜还没反应过来,两人的拳头就落在了自家公子脸上 杜一廷我着已经被大红发肿的脸颊,欲哭无泪,琪琪败坏的上前扯着杜虎和的衣宁,咆哮的你们两个人是瞎吗?我也让你们做八怪,你们居然敢作本少爷 我只淡定地看着眼前的狗咬狗画面,掏出已经有些发凉的烧鸡,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继续啃着 虽然娘了,但是就着眼前这酸爽的画面,啃着烧鸡,还别有一番风味 周围早已挤满了围观群众。但是因为是多尔公子的显示没有人敢上前都在远远的朝这边张望着 众人间都要捡被揍成了猪头脸,个个想笑又不敢笑 多尔公子和他的两个小跟班平时在街上作威作福惯了,尤其是杜虎,杜总是狗仗人势去年他们这些平民百姓 要么是吃他们的水果不给钱。要么是提到他们的鸡便走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今日能见到度二公子和杜甫动物被人当街教训,百姓满心中别提多乐呵了,早一江洛之溺,为了仗义之事的行列 而某位仗义之事,此时郑打算开妞,狗也打了。此时不跑更在何时 然而正在诺之即将桃之夭夭之际,医生晴天霹雳般的声音从人群中爆开,男人直接三年级诺真诺真诺真 一位俊逸潇洒的男子从人群中挤出,莫法全部聚拢在右侧用条黑丝带绑住,这个洒脱阳光的少年 闹着听到这个声音,身子顿时一家剥开人群的速度更快了,撒丫子就想跑 杨芳者见诺之就要挤开人群,以为弱智,没听到自己的声音,又拔高嗓门喊道老太婆是我呀,我是杨芳止,你们一会儿对门的杨桑芷 这一嗓子服震耳欲聋,让原本还在为自己如花的容颜被做成猪头的肚二公子,一个经理醒了过来 杜浒对,我最是一眼忙将公子的怒火火转移,少爷那丑丫头跑了 渡幽亭毛中几欲喷火脸色铁青,伸着手指指着诺之逃跑的方向怒吼道,跑了。你们不知道对呀,今天若是这个丑八怪再跑了,本少爷播了你们俩的被 妒火和度浑身一颤,吓得屁滚尿流忙不急地冲着诺之的方向抓去 没咋,此时也急得满头大汗,街道太窄,看热闹的人太多,他钻了半天,居然钻不出去 嘿嘿,抓到你了,我就知道我没认错,诺氏的衣袖被人拽住,耳边传来一个欠扁的声音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诺芝回眸怒视着杨桑者,恨不得要将这家伙暴揍一顿 昂,桑子却似乎根本没听出什么话外之意,去年凑近诺芝,还特意的晃了华,嘴里嘟囔道诺大夫,你记忆力好差呀,我们昨天才见过呀 对了,那大夫我给你介绍个人 昂桑者不由分说的拉着诺之变巢度有艇的方向走去,诺之刚出狗血,可不想再跟狗打交道,脚步迟疑,磨磨蹭蹭人几乎是被养伤者拖着前进的 偏着缺根筋的少年还回头去了他演,万大夫,原来你只是看着瘦小,实际上很有料 诺之北噎的说不出话来,心中努力的重复这几个字,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很快乐 小婷?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一到让诺之颇为熟悉的女生传入诺之耳中,她掀开眼皮潜望去 变现荣宁君怀中抱着白猫,关心的看着被打成一张桌脸的都要停 渡幽亭却不屑地撇开你,用衣袖挡住肿胀发红的脸颊,用烟雾直接的口吻说道不用你管 荣宁区面色一片,但想到这是在大街上便要保持着端庄典雅的笑容,小婷,你说出来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嫂子给你做主 渡幽情,眼睛布满血丝,恶狠狠的瞪了杜虎杜一眼,两人瞬时战战兢兢,双腿发抖 第579章 罗诛澈登门 厢房内,洛枝替绿姜擦拭着一头青丝,女子坐在窗棱前,秋风凛冽,吹着发根处的湿气。 “绿姜姐姐,天气转凉,还是把窗户关上吧。”洛枝说道。 “不”,绿姜轻轻吐出一个字,眼神缥缈无边,“姐姐不觉得冷,只有靠在这里,姐姐才觉得能稍微透透气。” 不咸不淡的口气,洛枝却听出了一缕哀伤。 她看向绿姜,犹豫许久,终究还是问了出来,“绿姜姐姐,那个人……是谁?楼里的客人吗?” “想知道?”绿姜挑眉,漂亮的眼尾微勾。 洛枝点点头:“绿姜姐姐不是随意的人,那个人……是绿姜姐姐喜欢的人吗?” “不是。”绿姜回答的很干脆,下一句却又不正经起来,挑起洛枝下颌:“姐姐不喜欢男人,他们都是狗东西,姐姐喜欢小葡萄这样的。” 洛枝觉得下巴有些养,急忙往后缩:“绿姜姐姐,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风中传来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小葡萄,你可真好玩,姐姐看见你,就忍不住想逗逗你。” 笑了一阵,她停了下来,语气淡淡如秋风:“那个人说要娶我,小葡萄,你觉得男人的话能信几分?” 洛枝抿唇,没有吭声。 和绿姜欢好的人究竟是不是狐七,她还不能肯定。 绿姜对那个男人的态度也很微妙,她拿捏不准。 绿姜似乎也没指望能听到洛枝的回答,五指成梳,梳理着半干的青丝,垂下的眼睫将喜怒哀乐尽数掩去。 “绿姜,有客人来了。”老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洛枝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朝厢房门望去。 门已经被推开,老鸨腆着笑做了个不伦不类的揖:“三皇子请,这便是绿姜的厢房了。” 三皇子?洛枝愣了会儿,视线朝厢房门望去,凝在了男人俊美得近乎绝艳的脸上。 罗诛澈敏锐的朝洛枝望去,亦被少女的芙蓉面、花束腰吸引了注意。 他目光如渊的盯着少女那双清澈的琉璃眸,总觉得这个少女有些古怪。 是清朗提过的小葡萄? “哟,妈妈,这位贵客是?”绿姜半侧着头,所有的青丝都拢到右侧,眼神妩媚的看向罗诛澈。 “这是三皇子,绿姜,葡萄,你们见到三皇子还不行礼?”老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以前只知道绿姜离经叛道,不服管教,没想到葡萄才跟了绿姜几天?胆子也肥成这样。 洛枝看了绿姜一眼,女子盈盈一笑,不卑不亢的与罗诛澈对视,“三皇子来寻仙楼,不是为了让绿姜给您行礼吧?” “小葡萄,去准备几样菜点,两副碗筷,我要与三皇子畅饮一番。” 罗诛澈眼眸犀利,冷声对老鸨道:“你也出去,若红妆梳洗好了,便直接将人带到这里。” 洛枝看了绿姜一眼,又看了罗诛澈一眼,走出厢房。 房门被合上,绿姜走至桌前,倒了杯花茶:“三皇子请坐。” 罗诛澈脚步从容,视线在花茶上掠过,再次落到了绿姜身上:“绝活宫这一辈的天才杀手,绿姜。” 他直言不讳的道出她的身份。 绿姜莞尔:“魔主将绿姜的身份调查的这么详细,倒叫绿姜受宠若惊。” “绝活宫出现在曜日国,也是为了鼎帝后人?你们想做什么?” “三皇子莫要紧张,曜日国是魔主的地方,绝活宫只是一介江湖势力,从未打算与魔主为敌,此次前来曜日国,不过是听闻鼎帝后人现世,来凑个热闹罢了。” 罗诛澈深邃的目光无边无际,不予置评。 绿姜轻笑:“三皇子一直这般严肃吗?真是浪费了一张好皮囊,没有四殿下讨喜呢。” “绝活宫最好不要有何妄动,江湖和朝堂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若绝活宫要打破表面的宁静,本殿下不介意出手查一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绝活宫。” “绿姜谨记三皇子之言,定将此话原封不动传与给宫主。” “本殿下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罗诛澈突然沉下目光。 绿姜不紧不慢喝了口花茶:“殿下请问。” “绝活宫为何抢长生丹?” 绿姜涂着鲜红丹蔻的手停顿在茶杯边缘:“绿姜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不明白,还是不想说?”罗诛澈嗓音低沉冰冷,“绝活宫宫主当真好谋算,利用曜日国向凝雾国逼问出剑宗叶家的下落,再来一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夺走长生丹,将暗魔卫与兽殿耍得团团转。” 紫金魔鞭扬起,桌上的茶水随着桌子的一分为二散落在地,发出瓷器与地面碰撞的脆响。 绿姜身形旋转,衣角不沾半分茶水碎渣。 “魔主对我这样的美人也能下得去手,当真冷血无情,魔主没有猜错,长生丹是落入了宫主之手,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魔主将怒火发泄在绿姜身上,可有失您的身份。” “绝活宫用长生丹做什么?何人服用了长生丹?”罗诛澈眼神凌厉。 若不是绝活宫夺走了长生丹,父皇说不定可以再延续几年生命,母后也不会殉情而死。 “这等宝贵的丹药,自然是绝活宫帝位最至高无上的那位享用,绿姜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绝活宫的宫主是谁?”罗诛澈剑眉紧蹙。 “这个……恕绿姜无可奉告”。 紫金魔鞭再次鼓动,绿姜低低叹息一声,身形一转,扯下一节绸带,素手轻摆,绸带如灵蛇般卷住男子的紫金魔鞭。 “魔主的脾气可真不好,并非绿姜有意隐瞒宫主的身份,而是绿姜当真不知宫主的由来,在绝活宫多年,我也只见过宫主两次,且每一次都隔着一道石门。” “那本殿下问你,红妆是不是你们的人?” 绿姜神情一滞,过了一会儿摇头:“我不知道,我在绝活宫未曾见过此人,不瞒魔主,此番我前来曜日国,同样是为了探查红妆的身份。” “魔主是聪明人,眼下随时可能燃起硝烟,魔主也不希望与绝活宫为敌吧?长生丹已经被宫主服用,无可挽回,若魔主此时与绝活宫对立,岂不是让盛月国和兽殿殿主坐收渔翁之利?” 第580章 罗诛澈带走洛枝 两人对峙了片刻,房门被叩响。 两人齐齐朝厢房门望去,老鸨的声音谄媚讨好的响起,“三殿下,红妆姑娘梳洗好了,您看?” “进来。”罗诛澈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喜怒。 老鸨压低声音冲红妆道:“三皇子是什么样的人妈妈我已经跟你交代过了,进去后好生服侍,若是得罪了三皇子,没人保得住你。” 红妆面无表情,推门而入。 厢房门再次合上,老鸨眼巴巴的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心脏还是跳得厉害,眼皮也老是跳个不停,甩甩帕子,冲着朝这边张望的姑娘们不耐烦的挥了挥。 姑娘们虽不乐意走,但还是不敢跟妈妈作对,一个个不情愿的回房了。 红妆进屋,朝罗诛澈行礼道:“红妆见过三皇子。” 罗诛澈淡淡“嗯”了身,目光在红妆和绿姜脸上掠过一圈。 绿姜眼神复杂疑惑的看了红妆几眼,却发现红妆从进屋起,就没朝她这边看过,似乎房内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她很想问问,为何她会在红妆的厢房里昏迷,是不是红妆做了手脚? 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印象中总是柔弱可怜的妹妹,又为何要对她下手? “不知三皇子前来,所谓何事?”红妆瞥了眼一地凌乱,眼神微闪。 “无事,只是来问问你,考虑的如何了?”罗诛澈薄唇微抿,目光如刃。 红妆长袖下五指并拢,面色平静道:“请三皇子再给红妆一些时间,红妆定在四殿下蛊发之前给殿下和圣上一个交代。” “如此甚好。”罗诛澈摩挲着紫金魔鞭,“红妆姑娘与绿姜姑娘一前一后来到这寻仙楼,先前是否认识?” 绿姜未语,看向红妆。 女子弯了弯唇,滴水不漏:“不认识。” 绿姜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在蔓延,食指转动着乌黑的发丝,掩饰着内心起伏。 “叩叩叩——” 房门再次被敲响,却是洛枝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外:“绿姜姐姐,饭菜做好了,可要现在端进来?” 罗诛澈明显注意到,一直面色平静的红妆,在听到洛枝声音后,指尖颤了颤,神色变得有几分古怪。 虽然红妆很快便垂下了头,但这丝情绪的变化仍旧没能逃脱罗诛澈的双眼。 龟奴将厢房门推开,见到屋内四分五裂的桌子,以及面容冰冷的罗诛澈,登时吓得腿肚子打颤。 绿姜说道:“去搬张结实点的桌子来。” 龟奴如蒙大赦,急忙离去。 桌子很快被搬来,洛枝将饭菜逐一放在了桌子上,不咸不淡的看了罗诛澈一眼。 果然,这男人从她进屋开始,就一直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她。 “三皇子请用。”洛枝甜甜的笑道。 “上次你做的糕点,清朗很喜欢吃,待会儿你便随本殿下回宫。”他的话不容人拒绝,一锤定音。 绿姜脸色变了变,筷子在松鼠桂鱼上停顿了下,“三皇子要我的侍女,是不是也要问问我愿不愿意放人?小葡萄我甚是喜欢,殿下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她签了卖身契?”罗诛澈凉凉的看向绿姜。 “这倒没有。”绿姜的笑容已经有几分僵硬。 红妆始终不说话,事不关己般看着桌上的饭菜,也未动筷。 气氛诡异,洛枝眼皮跳了跳,她按住,是右眼再跳。 听说,右眼跳灾来着。 “既然没有签下卖身契,那便问她自己。” 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洛枝身上,一道一道,沉重的像是三座大山。 “小葡萄你别怕,有姐姐在呢,你直说便好,要跟着三皇子走,还是跟着姐姐我?” 罗诛澈没吭声,但是那道视线强势的不容洛枝忽视。 “我跟三皇子走。”在压抑的气氛中,洛枝言语清晰的答道。 “呵”,红妆低笑一声,不知是在笑什么。 绿姜柳眉微皱,葡萄进入寻仙楼的目的本就是攀高枝儿,罗诛澈于葡萄而言,恰好就是那屹立于树冠处的高枝儿。 “小葡萄,你可想好了?”绿姜直勾勾的看着洛枝。 “谢谢绿姜姐姐这些日子的照顾,葡萄想好了,葡萄愿意跟着三皇子走。” “唉……”,绿姜叹息一声,放下筷子,“小葡萄,你若是走了,姐姐待在这楼里还有什么意思?罢了,这一顿便当践行饭吧。” 绿姜端起酒杯:“三皇子,我家小葡萄可是我的心头肉,她既选择跟你走,我阻拦不了,劳烦三皇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对我家葡萄好一些,这杯酒,绿姜先干为敬。” 女子一仰脖,酒水一滴不落的进入口中。 罗诛澈晦暗不明的看了洛枝一眼,端杯饮尽,算是默认了绿姜的说辞。 能让绿姜替她说话,这个葡萄果然不简单,兴许能从她身上知道红妆的来历身份。 三人坐着,洛枝站着,等三人吃好,洛枝的右眼皮还在不断蹦跶。 绿姜倚靠在窗棱旁,看着洛枝和罗诛澈的身影没入人流,渐行渐远,朱唇轻启,“舒儿,姐姐在你房中昏迷,是你对姐姐下的手吧?” 红妆缓缓朝绿姜走去,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姐姐,是我不好,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 “为什么?”绿姜转头看着她。 “那个男人是兽殿的人,极可能是兽殿四大营主之一,我若是与他发生了关系,依照狐七哥哥的性格,绝不会再要我,姐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很喜欢殿主,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女人!” 红妆的语气逐渐激动,绿姜蹙眉,揭穿事实,“即便你未曾与盘龙有染,你也已经是不洁之身,有何区别?” 她不明白红妆的逻辑,红妆一人御数男的事情她已经知晓。 即便没有委身盘龙,春情散的药性刚烈,唯有一法可解。 “这不一样,只要不是盘龙,我有办法让殿主不知道此事,即便知道了,我也有办法圆过去。” 绿姜沉默的望着红妆,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这个妹妹了。 第581章 深仇大恨 她在绝活宫多年,一直在探寻舒儿的消息,可如今找到舒儿了,她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激动。 “姐姐,你一直对我最好了,舒儿这些年,一直想着姐姐,想着义父义母。”红妆突然红了眼眶,抱住绿姜。 果然,提及义父义母,红妆明显察觉女子背脊僵硬。 “姐姐,我自幼便被亲人遗弃,为人不喜,是你和义父义母收留了我,现在义父义母走了,我就只剩下姐姐一个亲人了。”红妆哽咽道。 绿姜抿唇不语,她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浑身的警惕防备,在这一刻支离破碎。 是啊,她也有只有红妆这一个亲人了。 即便红妆做了错事,她也舍不得责怪,更舍不得伤害。 … 洛枝一路跟着罗诛澈进了庄重威严的皇宫,琉璃眸不着痕迹打量着气派宏伟的建筑。 宫内的侍卫、太监、宫女,见到罗诛澈都是瑟瑟发抖,行完礼等罗诛澈走了,才长出一口气。 罗诛澈根本不用出示腰牌,那张脸就是进出皇宫的通行证,威慑十足。 洛枝原以为罗诛澈不会主动跟她开口说话,毕竟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流,然而行至后花园时,男人突然目如鹰隼的盯着她,“你不怕本魔主?” “为什么要怕?”洛枝唇角弯弯,“殿下会吃人吗?” 这声打趣并未让罗诛澈有半分愉悦,他危险的凝视着那双灵动的眸子,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你去过凝雾国?” 洛枝眨了眨眼,眸光狡黠。 她本就没打算隐瞒罗诛澈自己的身份。 在雾都开设医馆,可不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 “去过,也去过雾都”,洛枝轻笑,“还有幸见过殿下数面。” 罗诛澈漆黑的瞳孔紧紧锁着少女的双眼,突然,他大力箍住洛枝双臂,目光凶狠如狼,“是你。” 这两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 洛枝知道罗诛澈已经猜到她是谁了,莞尔一笑,“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殿下还记得小可。” 罗诛澈薄唇紧抿,死死盯着洛枝那张芙蓉含春的面庞,“你会易容?你究竟是谁!” “我是能帮助殿下解蛊的人”。 罗诛澈面色微变,收回手,与少女冷冷对视,“解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又知道你现在站在谁的领土上吗?” “自然知道,所以这次我是来与魔主道歉的,还请魔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将当初那些小过节都忘掉,毕竟我确实替魔主治好了不举之症,小可不挟恩图报,魔主也莫要恩将仇报才是。” 罗诛澈不语,他此刻需要拼命遏制,才能压住体内想将这个女人直接掐死的冲动。 “绝活宫夺了魔主的长生丹,难道魔主一点也不追究吗?” “你与绝活宫有仇怨?”罗诛澈的目光始终不移洛枝的双眼。 人最容易露出破绽的地方就是眼睛。 “不错,深仇大恨,不可不报。”洛枝脸上的笑意带了几分薄凉。 罗诛澈皱眉:“绝活宫向来深居简出,深藏不露,你居然惹上了绝活宫。” 洛枝不欲解释细节,直截了当道:“我替魔主解蛊,魔主替我荡平绝活宫,魔主只用回答我愿不愿意便可。” “本魔主体内只有一种蛊。” 洛枝漫不经心替他说出蛊虫的名字:“凰蛊。” 罗诛澈瞳孔一缩,语调冰凉:“你知道的不少。” “我还知道红妆的体内有凤蛊,知道红妆是绝活宫宫主安插的秘密棋子。” “你还知道什么?”罗诛澈逼问。 “我还知道魔主已经测验过红妆的身份,她并不是鼎帝后人,所以魔主才将人放回了寻仙楼,想窥测其背后的势力,也想看看红妆的出现是偶然还是必然。” 紫金魔鞭在地上鞭笞出一条长痕,罗诛澈眼神幽暗肃杀:“你究竟是谁?你没有凤蛊,又如何替本魔主解蛊?” 洛枝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我叫洛枝,魔主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名字吗?至于解蛊,谁说解除凰蛊必须要有凤蛊才可以?魔主忘了,我可是神医。” “魔主办事谨小慎微固然可保周全,但也要明白富贵险中求,绝境可逢生的道理,怎么样?魔主要不要跟小可赌一把?” 罗诛澈眼中明明灭灭,看了洛枝许久方道:“本魔主要先看看你的实力,明日,便是皇兄蛊发的日子,你若是能令皇兄缓解疼痛,本魔主便信你一回。” “成交!”洛枝噙笑的举起手掌。 罗诛澈冷睨她一眼,没有与之对击,面容冷峻的转过身:“跟上,安排住处。” 他说话言简意赅,洛枝就随意许多,盯着男子背影道:“魔主是不是很想打死我?” 罗诛澈脊背一僵,转头冷睨了她一眼,眼含警告。 洛枝无奈的耸耸肩:“好歹我们现在也是盟友,魔主还是克制一下,别总是绷着一张恨不得弄死小可的神情,小可害怕。” 罗诛澈剜了她一眼:“闭嘴!” 洛枝偏不闭嘴:“魔主回宫后可有查清是谁给您下了金竭子之毒?下毒之人可是一心想要魔主断子绝孙呢!” 罗诛澈一张脸阴沉如水,拳头握了再握,才忍住了招呼洛枝那张脸的冲动。 两人一路穿花拂柳,罗诛澈带着洛枝走到一处名曰莲蓉殿的宫殿前,看守宫殿的内侍见到三皇子,立马出来迎接。 罗诛澈简单吩咐几句,便有内侍领着洛枝进殿,介绍主殿偏殿。 罗诛澈面无表情的跟在几人身后,对洛枝道:“你暂且在莲蓉殿住下,明日本殿下来寻你去给皇兄解蛊,有何需要,大可吩咐内侍去办。” 洛枝点头,对殿内的陈设也比较满意,挥挥手示意罗诛澈可以走了。 罗诛澈何时被人这般挥来喝去过,当即沉着脸大步流星走出宫殿。 翌日,洛枝起来的很早,在罗诛澈来之前,她想熟悉下曜日国皇宫的地形。 昨日罗诛澈带她直接到了莲蓉殿,她一路走马观花,却也被曜日国皇宫的不少美景迷了眼。 最稀奇的是宫内的莲花池,这个季节按理说该是百花凋零的时节,可昨日她在莲花池内匆匆一瞥,居然发现莲花池的莲花不仅开了,还有一些结了莲子。 第582章 柔云公主 洛枝顺着记忆走到莲花池边,一路上内侍宫女无人阻拦,应是罗诛澈事先交代过。 令洛枝意外的是,莲花池旁的八角凉亭里已经坐了两个精致绝艳的美人儿。 两人妆容精致,都戴着别具一格的花钿,其中一人长相温婉,如池中清莲,另一名女子风姿绰约,一袭紫绡翠纹裙,外罩软毛织锦披风,眉眼相对盛气凌人一些。 “素雅,你可好些日子没有进宫陪我了,是在宫外又碰到什么好玩的趣事了?快说与我听听。” 罗素雅莞尔:“非是臣女不愿进宫,只是家里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有些晦气,素雅本身也是晦气之人,故而未曾进宫扰了公主兴致。” “王府什么事?”柔云公主轻斥,却没有恼怒之意,只有心疼之色:“你可莫要这么说,什么晦气不晦气的?是五皇叔不好,才让五皇婶郁郁而终,你自幼丧母,已经够让人心疼了,偏偏还这么懂事。” “谢公主体谅,臣女心里好受多了。” 柔云公主说道:“你这么一大清早进宫找我,是有事找我帮忙吧,跟王府有关?” 罗素雅颔首:“数月前,圣上下旨,让家父前往凝雾国皇宫平乱,家父回归时,带了一女,对此女关怀备至——” 柔云公主没等她说完,打断道:“你怀疑这个女人就是五皇叔一直心心念念的凝雾国柳昭仪?致使五皇婶郁郁而终的人?” 罗素雅艰难的点点头:“此女虽然一直以纱覆面,但是臣女肯定,她就是凝雾国的柳昭仪,柳寻月,除了她,家父不会再如此痴迷于一人,念念不忘。” “那柳寻月就如此好?当年五皇叔不过是在凝雾国皇宫见了她一眼,多年未曾有过来往,我以为五皇叔早已忘掉了此人,照你所说,五皇叔从未忘掉?” 罗素雅默了会儿,语气悲凉,微嘲道,“娘亲一生错付,落得个郁郁而终,公主,素雅此生,绝不重蹈娘亲覆辙。” 柔云公主蹙眉,握住罗素雅的手:“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只要我能帮的,我绝对尽全力帮你。” 抿了抿唇,柔云公主道:“你不会是想让我求圣上下旨,处死那个柳寻月吧?” 罗素雅摇了摇头;“此事与柳寻月无关,公主,不瞒您说,我对柳寻月并无恶感,但也没有欢喜之意,这些年,是我爹一厢情愿罢了,柳寻月的眼中根本没有我爹这个人。” “她留在王府,不过是感谢我爹搭救她逃出凝雾国,你也知道,我爹的寿命不多了,还有两个月便是我爹的三十寿辰,届时凰蛊发作,药石无医。” 罗素雅神色平静,无悲无喜。 柔云公主微蹙峨眉:“那你希望我帮你什么?你当真不对柳寻月下手?” “臣女希望公主让陛下拟旨,准臣女婚事自由。”罗素雅起身,朝柔云公主行了个大礼。 暖风徐徐,池塘里清莲的香味芬芳怡人。 罗素雅额发微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柳叶似的黛眉,坚定决绝的双眼。 柔云公主赶忙去扶:“素雅,你快起来,这莲花池附近虽被催生暖流,但地上可是冰凉刺骨,我答应你就是。” 罗素雅紧绷的脸上总算出现一抹缓和:“多谢公主,圣上最是尊敬公主,若您出面,定能马到成功。” “你别抬举我,我也就是姑且试一试”,柔云公主嗔道:“你可是有了意中人?才要我帮你求这道圣旨?” “说说,是哪家的公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那人的人品怎么样?” 罗素雅清冷的脸上飘来一朵红云,难得有了小女儿娇态,却没有否认。 两人嬉闹时,罗素雅眼角余光瞥见漫步前来的洛枝,脸上的神情顿时凝住,柔云公主察觉她的动作,也顺着罗素雅的视线望去。 少女行走的步伐很随意,一双灵动的琉璃眸四处张望,两条乌黑浓稠的发色简单的垂在背后,青色的发带在微风中飞舞。 那张脸依稀还带着几分稚气,却难掩她绝艳脱俗的样貌,眉如翠羽,眼似琉璃,饱满的唇瓣一张一合,似乎在哼唱着某种小调。 “这人是谁?”柔云公主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与罗素雅对视,却在对方眼中看见了同样的诧异。 两人一晃神的功夫,再将眼神投射回去,已经看不见洛枝的身影了。 “人呢?”柔云公主站起身,走出凉亭。 罗素雅同样站起身,朝四周打量,目光触及一处,惊呼道:“公主,她在那里。” 莲花池畔,少女足尖一点,飞快的落入莲花池碧绿的荷叶中,不一会儿,手上多了几个莲蓬,旋身落于池畔。 柔云公主两人看着少女一气呵成的动作,皆是一愣。 这少女,居然还会功夫。 洛枝将莲蓬凑到鼻尖,闻着莲蓬的清香,心旷神怡的眯了眯眼。 “大胆,你可知这莲花池里的荷花是圣上花了多大心思养护,才能在秋冬时节盛开?你竟敢在荷花池里造次!”罗素雅拧眉出声。 洛枝又嗅了嗅莲蓬的香气,手指熟练的开始取莲蓬的莲子,闻声抬眸瞥去一眼,“素闻曜日国长公主酷爱荷花,曜日国皇宫里的荷花池常年盛放,只为公主观赏。” “公主放心,花我不要,这些莲蓬即便我不摘了吃,也无任何用处,倒不如让小可饱饱口腹之欲。” “油嘴滑舌,你是哪个宫里的?” 罗商并不注重女色,整座后宫也只有一个贵妃,两个婕妤,荷花池是圣上专门为柔云公主打造,两名婕妤从不敢涉足。 至于秦贵妃,她宫里的宫女罗素雅基本都见过,却没见过洛枝这个人。 何况洛枝身上穿的衣衫,根本不是宫女的服侍。 柔云公主同样一头雾水,宫里何时有这样的美人儿,她怎么不知? “我不是……”,洛枝刚开口,一道凛冽肃杀的声音便远远打断了她的话,“谁允许你来莲花池的?” 几人朝着声音方向望去,见到罗诛澈,柔云公主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阿澈,怎么这么早进宫了?” 第583章 曜日帝罗商 罗诛澈冰冷的视线在望向柔云公主时柔和了几分:“皇姐,进宫与皇兄商议些琐事”。 “嗯”,柔云公主笑容温婉,探究的看向洛枝,此时少女已经除去了一个莲心,白白嫩嫩的莲子在空中划过细小的弧度,落入少女口中。 柔云公主更惊讶,寻常女子见到阿澈,哪一个不是头皮发麻,瑟瑟发抖,这少女胆子倒是挺大。 莫非……阿澈是寻她而来? 是阿澈的人? 柔云公主心想着,脚步轻移,朝洛枝走去,话却是冲着罗诛澈说的:“阿澈,这姑娘你认识?” 罗诛澈乌黑深邃的双眼警告的睨了洛枝一眼,对柔云公主却是有问必答:“皇姐,她是我从宫外请来的神医,今日是皇兄凰蛊发作的时间,我让她去给皇兄看一看。” 闻言,柔云公主脸色有些惨败,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她探究的看着利索剥皮吃莲子的少女,眼底的狐疑和震惊不加掩饰。 凰蛊发作时痛不欲生,这些年,宫里不是没张榜寻过高人异士,神医鬼医,但无一例外的,这些人都拿凰蛊没辙。 这个少女才多大?她能压抑凰蛊发作时的痛苦? 察觉柔云公主的视线,洛枝扬唇冲她笑了笑。 笑容纯真,不掺杂质,柔云公主微愣,没想到少女会突然冲着她笑,一时也没给予回应。 只是在心底已经认定了这个少女同那些打着神医的幌子,进宫坑蒙拐骗的人没什么区别。 “我也有些事要与陛下商量,同你们一起去吧。”柔云公主对罗诛澈道。 罗素雅低垂着头,她对罗诛澈有种本能的畏惧,但柔云公主的话,又让她紧张的心涌上一抹喜悦。 “长情,我必定能嫁与你为妻,即便爹爹反对,也不敢违抗陛下的圣旨。” 罗诛澈蹙眉,看了眼洛枝,对柔云公主说道:“皇姐若有事与皇兄商议,晚些时辰再来吧。” 柔云公主微讶,没想到罗诛澈会拒绝自己同往,犹豫了会儿道:“也好,素雅许久未曾进宫,我与她再聊聊天,留她用罢午膳后再去见陛下。” 罗诛澈颔首,利剑似的目光射向洛枝。 洛枝也就摘了三个莲蓬,他们说话的功夫,她也刚刚吃完,见几人聊完了,也不多做逗留,跟着罗诛澈离开。 “这莲子还有点青涩,十个里面六七个都是瘪的,要再长一段时间,才是吃莲子的好季节。”洛枝拢了拢衣衫。 几个隐在暗中盯梢洛枝的暗魔卫,在瞧见魔主阴云密布的脸时,下意识闭了闭眼。 长公主说得没错,这少女胆儿真够肥的! 在魔主面前,还敢脸不红心不跳的探究什么时候吃莲子最好。 “你武艺不错,师承何处?” 意外的是,罗诛澈按捺住了自己蓄积已久的怒火,还跟洛枝搭腔了。 “金竭子这种药材一般药铺不会兜售,且这种药材可用价值低,主要的作用就是令人不举,给魔主下金竭子的人,看来对魔主恨之入骨啊。” “魔主要不要让小可再把把脉,看您现在有没有又被下了金竭子?”洛枝双手负于身后,懒洋洋道。 “让本魔主猜猜,你不是绝活宫的人,也不是兽殿的人,不是凝雾国的人,不是曜日国的人,也不属于宫廷,那么江湖上就只剩下风曲山庄,水色阁和影宫能有实力与暗魔卫抗衡。” “你是风曲山庄的人,还是水色阁的人,亦或者是影宫的人?” 洛枝:“昨夜御膳房做的炸萝卜丸子和椒盐鱿鱼不错,我吃了两碗饭。” 暗处潜藏的暗魔卫:“……” 是他们耳朵出现问题了吗?怎么总觉得两人的聊天牛头不对马嘴。 “你故意的是不是?”罗诛澈又想掐死这个女人了。 洛枝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是啊,魔主才看出来啊。” “你……”,罗诛澈神色阴鹜,紫金魔鞭扬起,劲风掀起洛枝脸颊旁的碎发,少女笑得更欢快了。 她根本不怕他:“提醒魔主一句,金竭子的副作用便是会是中毒变得更加暴躁易怒,魔主确定不让小可再把把脉?” 罗诛澈只觉自己再多看洛枝一眼,自己都等不到凰蛊蛊发,就会我命休矣。 “不必!”冷冷丢出两个字,罗诛澈一甩袖袍,大步流星离去。 洛枝低笑一声,是谁说的来着?在不开心的时候,看到讨厌的人比你更不开心,心情会瞬间好的挂起彩虹。 乾清宫,大太监一见罗诛澈,立马俯身行礼。 “三皇子,陛下一下朝便回了乾清宫,已等候多时了。” 罗诛澈冷漠的应了声,抬脚朝宫殿走去。 直到罗诛澈走出了几步,大太监才不着痕迹的抬头瞧了洛枝一眼,这一看,大太监有几分失神。 宫里的美人儿不少,但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多了几分娇柔做作,少了些纯真自然,这少女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灵动洒脱。 让人过目难忘。 大太监不由多望了洛枝几眼,猜测她的身份。 曜日帝罗商只比罗诛澈年长两岁,与罗诛澈暗黑冷冽的气息不同,罗商给人的感觉威严又不失和煦,不会令人畏惧排斥,但也绝不会让人胆敢冒犯。 洛枝看着端坐在紫色雕花椅上,专注批阅奏折的罗商,暗赞皇室当真无丑人。 男子剑眉入鬓,凤眼生威,褪去了隆重的冠冕朝服,穿着一件雪白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头发只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起。 外貌与罗诛澈有几分相似,但气场完全不同。 “臣弟参见陛下。”罗诛澈没有行跪拜大礼,只是简单作揖。 罗商头也不抬,直到将手中奏折批注完,方淡笑着看向罗诛澈:“免礼”,他又看向洛枝,黑眸深不见底,“这便是你要为我引荐的神医?” “见过陛下。”洛枝也行了个简单的礼。 罗诛澈蹙眉,然而未等他开口,罗商便道:“都坐下说吧”。 伺候罗商研墨的太监忙给罗诛澈和洛枝准备茶水。 罗商笑容和煦:“洛姑娘看起来十分年幼,医术造诣竟已出神入化,不知师承何处?” 第584章 配药 “小可乃是一介游医,师父多如牛毛,但凡对小可有所指点的,皆是小可恩师。”洛枝四两拨千斤的答道。 罗诛澈额头青筋乱跳,若不是想看看洛枝的真正本事,他当真恨不得一鞭子将人打成肉泥。 暗魔卫审查人的本事,残忍暴虐,铁骨铮铮的汉子都承受不住,何况是一个小姑娘。 “洛姑娘当真可以缓解朕蛊发之苦?”罗商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可以一试。” “不知洛姑娘有几成把握?” “七成。” “好,若洛姑娘可以缓解朕蛊发之苦,洛姑娘便是朕的恩人,朕保洛姑娘一世无忧,无人侵扰。” 洛枝笑容灿烂:“陛下就没想过彻底根治这种痛苦吗?” 罗商和罗诛澈望着少女嘴角天真烂漫的笑容,心里一震,罗商早已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可此时脸上还是布满了震惊、激动、诧异,他道:“洛姑娘此话是何意?” “还是先等我替陛下缓解了这次蛊发之苦再说吧,如今我说再多,陛下和魔主也不会相信,不是吗?” 罗商和罗诛澈对视一眼,罗诛澈说道:“需要什么药材,随我去太医院取。” 洛枝颔首,冲罗商道:“制药需要一段时间,陛下若是蛊发了,可随时命宫人来太医院寻我。” 罗商的神情恢复了镇定,眼里也添了几分真实的笑意:“有劳洛姑娘了。” “各取所需罢了。”洛枝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和罗诛澈并肩离开了宫殿。 罗诛澈有很多话想问洛枝,却又怕被女人噎得自己气个半死。 是以一路抿唇不语,脸黑如锅底,路过的宫人们见到三皇子吃人般的神色,皆噤若寒蝉。 最后还是洛枝先开了口:“魔主,我制药的时候请魔主避嫌,药方我并不想外传。” 罗诛澈早料到洛枝不会将制药的过程流露给旁人,但闻言后俊脸还是暗沉几分,他顿足,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本魔主不管你是什么人,若你胆敢对皇兄不利,即便追到天涯海角,本魔主也会扒了你的皮,将人做成人彘。” “魔主放心,我很惜命。”少女笑盈盈的眨了眨眼,俏皮纯真。 罗诛澈冷哼一声:“有自知之明就好。” 两人走进太医院,各种草药气息萦绕在空气中,洛枝舒适的眯了眯眼。 不少太医们见到罗诛澈,连忙下跪行礼,个个诚惶诚恐。 “免礼,带本皇子去药房”,罗诛澈声调没什么波澜。 闻言,立马有医师起身替罗诛澈带路。 外面动静儿不少,在屋内整理药材卷宗的内医正也闻声赶来,撩袍下跪。 来到这个世界,洛枝还是第一次进入皇宫太医院,不免好奇了些,一双琉璃眸滴溜溜的转动,太医院里的太医许多都是年过半百的年纪,但也有零星几个年轻的,官阶应该不高,从服饰上就能对比出来。 洛枝对同行有种亲切感,不由多打量了一会儿。 这一打量,洛枝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正八品的医女。 女子清素若九秋之菊,未涂脂粉,却难掩秀气,在一众年过半百,褶皮白须的老者间尤为显眼,更醒目的是,她并未对罗诛澈行礼。 女子身边跪地参拜的老者侧头低声提醒,嗓音略显急促:“婉儿,见到三殿下,还不行礼?” 洛枝颇有兴致的看着罗诛澈和婉儿,突然想起了罗诛澈所中的金竭子之毒,她似乎能猜到是谁对罗诛澈下了这毒了。 她能猜到的事情,罗诛澈不可能查不出来,可稀奇的是,残忍暴虐的罗诛澈,居然没有动婉儿一根指头。 这含情脉脉,眉目传情的姿态,莫非是老情人? “参见三殿下”,女子收回视线,不卑不亢的跪拜。 “免礼,都起来吧”,罗诛澈语气平静,洛枝却看见他负在背后的手指有些颤抖。 “都不必跟着,洛姑娘要替陛下配药,需要什么药材,你们拿给她便成,洛姑娘制药时,不许进人打扰。” 众太医面面相觑,看向洛枝的眼神带着狐疑轻视,这女子相貌稚气未脱,让她给陛下配药,这不是拿陛下的身体开玩笑吗? 然而各种想法他们只敢在心底过滤,根本不敢反驳罗诛澈。 三殿下的狠辣无情,曜日国的百姓早已如雷贯耳,谁也不会无端的与他过不去,都是能避就避,避不开就装死不语。 反正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洛枝被领到了制药坊,领路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是太医院的左院判,这个岁数能当上左院判,也称得上是年轻有为了。 他原以为洛枝这般年轻,不会通晓许多药理制作,是以打算跟洛枝介绍一番再离开,没想到少女云淡风轻的逐一点出几样药草名字和药理。 就连有的资历老的太医也经常会弄错的药草,她也能一口说出来。左院判不由怔愣,对洛枝升起几分佩服之意。 “下官就在院外守候,若姑娘有何吩咐,唤下官一声即可。”左院判态度温和。 “好。”洛枝回以一笑。 寂静的庭院,芬芳馥郁的药草香让洛枝浮躁的内心逐渐安稳,她熟练地取了几株药草,研磨出青褐色的药汁,估算好分量后,将药汁倒进了早已准备好的陶罐中。 混着清水小火煎熬,直至汁液变成青绿色,她咬破食指,挤出几滴血液滴入。 药液半个时辰便熬好了,但洛枝没急着端出去。 在庭院里看了看其余药草,洛枝又取出几样对补气养生的药材研磨,熬煮出一碗补汤,慢悠悠的喝下。 罗诛澈和罗商并不好对付,即便她制药的过程没人看见,但是太医院里的药材都有记录备案,等她离开,罗诛澈命人彻查一番,便能知道她用了哪些药材。 用那些药材一试验,若发觉和她制作出的药汤不同,自然会猜出真正的问题出在她身上。 可现在她多熬了一碗补汤,罗诛澈即便知道她用了哪些药材,也不会知道什么药材是用来熬制补汤,什么药材是熬制缓解蛊发之苦的汤药。 第585章 罗商蛊发 一个时辰后,洛枝磨磨蹭蹭的从制药坊走出,守在门外的左院判眼睛一亮,看向洛枝手中的汤药。 “洛姑娘熬好汤药了?” “嗯”,洛枝点点头。 两人刚要朝外走,几个太医院医员便急匆匆跑了过来,见到洛枝端着药碗出来,长出了一口气。 “洛姑娘,陛下发病了,您汤药熬煮好了就成,三皇子让下官快些请您过去。” 洛枝见医员神色焦急,淡淡应了声,一行人脚步匆匆朝太医院正厅走去。 罗诛澈深沉的目光在洛枝手里端的汤药上停顿了片刻,剑眉皱起:“凉了?” 寒冬腊月的天气,呼出口白气不出一会儿都会变成白雾,盛药的汤碗却没有一丝雾气萦绕。 “我见制药坊药材众多,便熬煮了一碗汤药滋补身子,故而汤药放凉了,不过殿下放心,不影响药性。” 洛枝笑容真诚,罗诛澈脸色却难看了几分。 他已经吩咐太医院的人等他们走后,去制药坊清点少掉的药材,推算出洛枝所使用的药方,如今少女多熬煮了一剂汤药,他的所有安排都付之东流。 “凰蛊发作起来痛不欲生,还是快些将汤药送给陛下服用吧。”洛枝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翘,琉璃眸澄澈似水。 小样,跟姑奶奶斗! 姑奶奶不想让你知道的东西,就算暗魔卫掘地三尺,也查不出来! 罗诛澈死死盯着洛枝那双明明很容易看穿,却又看不穿的双眼,心情沉入谷底,面沉如水。 偌大的乾清宫里,宫人太监早已被遣散出去。 龙床上,罗商面色痛苦,额头已经布满了密集的汗水,脸上青白交加,看得出来正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洛枝故意放慢了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罗商这副痛苦难耐的模样,就是这个男人,以楚狂为诱饵,将怅然诱进宫中。 然后诓骗怅然要以通敌叛国之罪处死楚狂,诱使怅然不管不顾冲进了皇宫禁地,而书房内,罗商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猎物入笼。 柳怅然是凝雾国将领,异国将领孤身闯入曜日国皇帝书房窃取机密,即便是凝雾帝也保不住柳怅然。 何况懦弱无能的凝雾帝根本不会为了柳怅然去得罪国力强大的曜日国,凝雾帝只会选择息事宁人。 想到在情报卷宗上看到的一切,洛枝的眸底闪过冷意。 脚步声让罗商抬起头,他想说什么,却是无力。 罗诛澈经历过蛊发时的痛苦,自然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折磨,眼底闪过一片阴霾,上前扶起罗商,皱眉不悦的催促:“还不快点过来!” 洛枝密梳般的睫毛上下合拢,敛去她眼底的情绪,将汤药递到了罗诛澈手上。 罗商蛊发之时,没少喝药,但是太医院的御医根本拿凰蛊毫无办法,久而久之,罗商开始排斥喝各种药物,每次蛊发都会将宫人侍卫们都喝退出去,自己翻来覆去的忍受蛊发煎熬。 皱着眉喝完汤药,罗商和罗诛澈都一脸紧张的等着结果。 半刻钟后,见罗商脸色依旧难看,罗诛澈的紫金魔鞭倏地指向坐在凳子上随意吃着冬枣的少女,“你敢耍我!” 洛枝斜睨男子一眼:“耍你是有糖吃还是有肉吃?我吃饱了撑得?” 她扯住紫金魔鞭的一端,掌心猛然蓄力,与罗诛澈两相对视,语气轻蔑,“魔主,我们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主仆关系,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动不动拿鞭子对着我,不好吧?” 罗诛澈眼里闪过震惊和诧异,他暗中又多输入几分内力,可紫金魔鞭还是牢牢被少女握在手中,纹丝不动。 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内力竟如此浑厚! 罗诛澈不知道洛枝到底用了几分实力,正要再试探,背后传来罗商虚弱的声音:“阿澈,住手。” 罗诛澈动作一顿,朝背后望去,却见罗商脸色虽然一片雪白,但额头已经不再有冷汗渗出,明显是舒缓了许多。 洛枝神色淡淡的松开手,朝罗商瞥去,却见对方也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罗商和罗诛澈都属于人中龙凤的长相,两人若是到了现代,罗商就属于沉稳干练,风度翩翩的商业总裁范儿,罗诛澈则属于黑道太子爷这一类型。 都是令女人着迷的角色,奈何洛枝早已免疫。 看过阳光俊朗的影煞,清冷矜贵的上官抚琴,邪魅狂绢的狐七,单纯干净的杨桑止,罗商和罗诛澈在洛枝心中,顶多算是独树一帜的另类型帅哥罢了。 “皇兄,你感觉如何?汤药可有效果?”罗诛澈不动如山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急切,漆黑的瞳孔注视着罗商的面色,就怕有何不妥。 此时想来,的确是他大意了,居然这般轻率就让皇兄服下了来路不明的人熬煮的汤药,皇兄是一国之君,若此女用心剖侧,曜日国必乱。 “皇兄,这药汤你服下后可有不适?我去把御医叫来!”罗诛澈转身便要离开,却被罗商拉住。 “性子何时这般急躁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没事,身体也不痛了,凰蛊想是再次潜伏休眠了。” 罗商看向洛枝,笑容和煦道:“洛姑娘当真是神医,诸多御医束手无策的事情,洛姑娘一碗药汤便解决了。” 他眼神晦暗不明:“只是朕体中的不是毒,而是蛊,洛枝莫非对蛊也有所研究?” 少女又啃了一个冬枣,在两人探究审视的目光中不慌不忙道:“陛下说得没错,我对蛊虫颇有研究,尤其是……凤凰蛊。” 罗商和罗诛澈闻言,心中皆是一紧,盯着少女一张一合的唇瓣,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贝齿啃咬冬枣的声音嘎嘣嘎嘣的响在耳边,洛枝微笑着看向罗诛澈:“我与魔主说过的合作,魔主现在可以考虑下了吗?只要魔主同我走一遭绝活宫,我不仅可以替陛下缓解蛊发之苦,还可以替陛下驱除体内的凰蛊。” “驱除凰蛊”,饶是喜怒总是不形于色的罗商也不由微微动容。 曜日国的国力俨然成为诸国之首,但曜日国和盛月国一样,每任皇室子弟,不管再雄韬伟略,也逃不过三十而亡的宿命,这就像一个魔咒,困缚每一任帝王。 第586章 荒城绝活宫 他后宫至今只有以为贵妃,两位婕妤,并非他不近女色,而是他不想在未解蛊之前,让这些女人诞下龙种,重复这种恶性循环。 可如今这个少女说她可以解蛊。 罗商眼神发亮:“洛姑娘当真有办法替朕驱除凰蛊?可据朕所知,驱除凰蛊的办法只有一种,非鼎帝后人与凤蛊结合不可,洛姑娘如何办到?” 罗商不是不信洛枝,但祖宗百年来传下的训言在那儿,要想解除凰蛊,非纯统的鼎帝后人与凤蛊结合不可。 可是洛枝又的确使用汤药让他体内的凰蛊暂时休眠了。 罗商和罗诛澈都如同沙漠里行走的旅人,在经历数天风沙苦寒后,终于见到了一座海市蜃楼,即便知道那是一片虚幻,依旧忍不住内心激荡。 “同一种病,不同的药方均可根治,蛊也是一样,凤凰蛊虽然特殊,但不代表只有一种解法,我说再多,陛下若是不信,亦是白费口舌,信与不信,全凭陛下一句话。” 罗诛澈眉头紧蹙,沉声道:“绝活宫向来谨慎,江湖上无人知晓绝活宫的具体位置,即便本殿愿意带领暗魔卫陪你走一趟,也不能像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 “这个魔主放心,绝活宫的藏匿处我已探查清楚。” “洛姑娘的准备很充足”,罗诛澈幽深的眼眸紧紧锁在少女乌黑透亮的琉璃眸上。 “自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是吗魔主?”洛枝挑眉。 “不知洛姑娘想让阿澈陪你去绝活宫做什么?”罗商神色自若,看不出内心所想。 “取一个故人的遗骸。” 少女语气平淡,但罗诛澈却瞧见她卷翘的睫毛如羽翼般颤了颤。 男子薄唇紧抿:“绝活宫藏匿在何处?” 洛枝压下心头情绪,知道罗诛澈问出这话,多半是已经有所决定,微眯着双眼道:“荒城,城主府。” “荒城?”罗商眼里闪过惊骇,“洛姑娘去过荒城?” “是。” 荒城虽是三不管地带,但其中匪寇横行,自有一套生存法则,其余诸国已有许多年不曾踏入荒城地界了。 绝活宫藏匿在荒城城主府,倒不如说荒城城主就是绝活宫宫主。 若只是一个绝活宫,罗商不会如此忌惮,必定再如何神秘诡谲,也不过是一支江湖势力罢了。 可这支江湖势力的背后若囊括了荒城十八寨,意义就不一样了。 “洛姑娘想何时出发?”罗商问道。 “越快越好。” “洛姑娘的要求,朕允了,但洛姑娘承诺朕的事情,也望洛姑娘事毕兑现。” “这是自然”,洛枝微笑道:“我此番要魔主陪同前往荒城,不仅要取故人遗骸,还要魔主帮忙取一味珍贵草药,此草药便是引出陛下体内凤蛊的关键。” 闻言,罗商和罗诛澈果然重视起来。 两人原本对洛枝还有些半信半疑,对要陪着洛枝前往荒城的事情也不是很上心,可药引如果在荒城,那么这一趟无论如何都要前往。 “五日后,是涟漪蛊发的日子,还请洛姑娘在皇宫逗留几日,待为涟漪缓解蛊发之苦后再前往荒城,可否?” 柔云公主本名罗涟漪。 罗商表面上是商量的口吻,可洛枝知道,她没有拒绝的权力。 轻轻颔首,洛枝说道:“曜日国皇宫内景美不胜收,既然陛下不嫌弃洛枝吃闲饭,洛枝自然乐意叨扰几日。” “洛姑娘客气了,洛姑娘医术如此高深,若洛姑娘愿意留在曜日国当御医,朕可准许洛姑娘在皇宫任意角落皆出入自由。” “不必了,我闲云野鹤惯了,待与魔主银货两讫后,我还是更喜欢踏遍山河万水,吃遍五湖美味。” 几人虚情假意的又你来我往了一阵,心机深沉的罗商始终没套问出洛枝的来历,洛枝看似年幼,实际却像经历了百世沧桑,总能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 而罗诛澈对洛枝打岔的能力已经习以为常,全程黑脸以对。 小姑娘油嘴滑舌不说,还特别能扭曲事实,他还是少同她说话,省得被气得不上不下。 “陛下,柔云公主来了。”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洛枝识趣道:“既然陛下已经无事,小可便告退了。” 罗商颔首,客气了句:“有劳洛姑娘。” 罗诛澈沉默不语,盯着洛枝的背影远去。 “阿澈,你怎么看待洛姑娘这个人?你认为她所说的药引在荒城,是真是假?”少女的衣角消失在眼帘后,罗商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威严。 “她是个谜。” 罗商低笑了声,看向罗诛澈:“这世上,也有阿澈看不透的人?” “臣弟看不透的人不止她一个”,罗诛澈表情凝重,“皇兄可还记得我对你提过的凝雾国公子琴与兽殿殿主狐七?这二人臣弟同样看不透。” “朕记得,你说过那个兽殿殿主的武艺远在你之上,若不是中途有一男一女吸引走了兽殿殿主的注意,你空难逃脱。” 罗诛澈眼里迸出厉光:“不错!洛枝就是一男一女中的那个少女,臣弟在雾茫山上中毒,也是拜她所赐,若不是臣弟及时催动凰蛊,让凰蛊吸食走体内的毒性,臣弟怕是与花棘一样,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罗商只知道罗诛澈在雾茫山上与兽殿周旋半月,并不知道其中还发生了这样的小插曲,听完罗诛澈讲述,罗商面色微变,一双锐眼如深潭般深不见底。 罗诛澈将当初的经历回响一番,脸色也有了些微变化:“如此想来,洛枝与兽殿殿主恐怕有过交集,但从狐七当时的神态来看,两人似乎是敌非友。” “陛下,柔云公主请求觐见。” 太监的传话声打断了屋内两人的谈话,罗商抬起手臂,示意待会儿商谈,罗诛澈会意,抿唇不语。 以往凰蛊发作,轻则疼痛难忍,浑身无力,重则三天不能上朝,可这次服用了洛枝提供的汤药,罗商只觉自己方才的蛊发只是一场秋梦罢了。 已是凛寒秋冬时节,殿内各处安置了暖炉,罗商换了件紫色直裰长衫,与罗诛澈步出宫殿。 第587章 魔主监视 柔云公主早已在偏殿等候多时,往常圣上发病,都会屏退宫人内侍,连她也不愿接见,可这次太监的传话居然不是委婉推辞,而是让她在偏殿等候。 难道在莲花池看见的那个少女当真是个神医,治好了陛下的病? “皇姐”,罗诛澈和罗商在柔云公主的面前,收起了严肃冷漠的表情。 柔云公主莞尔一笑,向罗商福了福身,吩咐贴身宫女道:“采莲,将银耳莲子羹端给陛下。” 一名长相俏丽的宫女立马将银耳莲子羹递了过去,神态恭敬。 “怎么不见那位神医?”柔云公主看向罗诛澈。 “已经走了。”罗诛澈淡淡道。 “陛下此次蛊发的时辰缩短了许多,可是那位神医的功劳?”柔云公主担忧的看了罗商几眼,见他的表情不像是强忍着痛苦,心下松了口气。 但对那名少女神医更好奇了。 宫廷里的御医这么多,却无一人有解除凰蛊的法子,少女容貌稚嫩,医术能有这般高深? “只是缓解了蛊发之苦,皇姐,五日后便是你蛊发的日子,皆是让她替你也熬煮一碗药汤。” 柔云公主看向罗诛澈,微笑道:“也好,我也瞧瞧她的医术是否真有那般出神入化。” 罗商落座,神色从容的喝着粥,凤眸微抬问道:“皇姐来找朕不止是看望朕的身体状况吧?” 柔云公主温婉的面容浮起一抹笑意,嗔道:“什么都瞒不过陛下,是有件事想请陛下做主。” 罗商未语,眸光睨向柔云公主。 “素雅怕是有心上人了,你也知道,五皇叔和五皇婶的感情一直不好,五皇婶也是因为五皇叔常年的漠不关心和冷淡疏离导致郁郁而终,素雅性子刚烈,一心想找一个爱她的人举案齐眉,所以想让你拟道圣旨,准许她婚嫁自主。” 柔云公主用的是“你”,而非“陛下”,说明她是以长姐的身份与弟弟商量,而不是以臣子的身份向皇上请求。 曜日国这一辈皇室人丁单薄,公主只有罗涟漪一人,郡主也只有两位,其一是罗素雅,封号清雅,其二是沈翡,封号飞羽。 沈翡性格嚣张跋扈,其生母是罗商和罗诛澈等人的姑姑,辈分为长,只是这个姑姑生性荒诞,自从驸马过世后,便开始大肆圈养面首。 沈翡随了母亲,但凡见到稍有姿色的男子,必定要想方设法的掳回家。 罗涟漪与沈翡的关系不冷不热,但是与罗素雅向来情同姐妹。 “此事还是要先问过五皇叔,皇姐,素雅性子冲动,她的选择未必是正确的,倘若素雅选中的男子当真适合她,朕自然愿意成人之美。” 见罗商没有一口否定,罗涟漪轻轻颔首:“那我便再去打探清楚一些,若素雅与那人当真情投意合,海誓山盟,陛下再替素雅拟旨不迟。” 罗商手里一碗银耳莲子羹还余下小半碗,他将青瓷碗放下,姿态雍容,嘴角带了几分笑意,“皇姐如此操心素雅的婚嫁问题,何时也能愁一愁自己的?” “待朕寻得解蛊之法,你也不必再担忧将来将凰蛊过渡到腹中孩儿身上,连累了楚将军。” 柔云公主小脸一红,敛下眉眼嗔道:“你莫要逼迫楚将军,只怕我与他之间,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女子红润的脸蛋浮上一抹愁色。 采莲心疼的上前扶住她道:“公主这么好,楚将军怎么会不喜欢公主呢?曜日国能配得上英武不凡的楚将军的也就只有公主了,公主切勿妄自菲薄。” 罗诛澈抿唇不语,幽暗的双瞳泛着慑人的冷光。 罗商亦未言语,却未阻止采莲说下去,等主仆俩情绪略有缓解后道:“皇姐,朕与阿澈还有要事需要商谈,你先回宫吧。” 柔云公主向来体贴入微,进退有度,闻言道了声告退,便与采荷出了偏殿。 罗商将殿内的内侍遣走,朝罗诛澈道:“随朕来。” 罗诛澈蹙了蹙眉,随即跟上。 书房里,罗商取出一封密信。 罗诛澈将密信内容大致看了一遍,瞳孔微缩道:“兽殿也去了荒城?难道也是为了绝活宫?” “朕猜测,大致与洛姑娘所说的药草有关。”罗商负手而立,眼神深沉无波。 罗诛澈道:“皇兄当真相信绝活宫中藏着珍稀药草,是引出凰蛊的药引?那女人兴许只是为了借助暗魔卫去找绝活宫的麻烦而已,毕竟她的人死在了绝活宫的地盘上。” “即便她那我们当枪使,我们也不得不随她枪捣黄龙一次!红妆并非鼎帝后人,这个少女能控制凰蛊的休眠时间,在她身上,或许能找出解蛊之法。” 书房内,两人聊至日暮西山,洛枝回到宫殿后,则是一脚睡到日暮西山。 接下来的五日,洛枝完全将曜日国皇宫当成了自己的家,也体验了一把狗仗人势的富贵生活。 这边,暗魔卫将洛枝这五日的活动轨迹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罗诛澈。 “洛姑娘先是去御膳房里学了炸萝卜丸子和椒盐鱿鱼,然后去莲花池里溜达了一圈,但没有摘莲蓬,属下见她将莲花池里的莲蓬几乎挨个儿都看了一边,似乎,似乎……是在挑选成熟的。” 暗魔卫咽了口唾沫,还是没压下内心的激动:“魔主,洛姑娘的轻功十分卓绝,属下见她足点荷叶,能稳立于上许久,内力怕是……怕是在您之上。” 罗诛澈神色依旧冷沉,与平时并无异样,暗魔卫壮着胆子继续禀报道:“前日洛姑娘偶遇了秦贵妃,秦贵妃问洛姑娘是哪个宫的?洛姑娘说自己是月宫的,秦贵妃冥思苦想了许久,洛姑娘指了指天上,说她是月宫的嫦娥仙子,秦贵妃气得脸色铁青,要宫人教训洛姑娘,反被洛姑娘踹伤了腰。” 暗魔卫忍着笑,想着秦贵妃一脚被踹飞的情景,肩膀还是不受控制的耸动起来。 罗诛澈眼如利刃,暗魔卫吓得脸色一白,急忙磕头:“魔主恕罪。” “够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本魔主不想听,这几日她可有何异样之处?或者暗中与何人往来?” 第588章 离开曜日国皇宫 “未有发现”。 “下去吧,不用盯了。” “是。”暗魔卫心下松了口气,飞身离开。 此时,洛枝正懒洋洋的躺在玫瑰椅上,沐浴着冬日难得一见的日光,她的身边围着数个宫女,有替她捂脚的,有替她捂腿的,有喂她葡萄的,有给她讲笑话的…… “从前,有一个老秀才,他老来得子很是高兴,便给儿子取名为年纪,一年后,他的媳妇又生了一个儿子,他给第二个儿子取名为学问,又过了一年,他又有了一个儿子,他觉得这像是个笑话,于是他给第三个儿子取名为笑话——” “十几年后,有一天老秀才叫他的三个儿子上山去砍柴,当他的儿子砍完柴回家,老秀才就问媳妇儿子们砍的怎么样?” “媳妇说,年纪有一大把,学问一点也没有,笑话倒有一箩筐”。 “老秀才愣了一会儿,怒道,骂谁呢你?” 笑话讲完,脸皮薄儿,笑点低的宫女们笑得前仰后合,洛枝亦是咧嘴大笑,模仿着老秀才媳妇的腔调笑道:“年纪有一大把,学问一点也没有,笑话倒有一箩筐。” 宫女皆笑出声:“再来一个。” 这几日和洛枝相处,宫女们也知道洛枝是个脾气随性的人,不像宫里的贵人们稍微有怠慢便会被一通责怪,严重的甚至少不了一顿板子。 跟洛枝在一起,她们身心轻松,不用担心做错事,也不用担心说错话,不必处处谨小慎微,因为洛枝根本就不计较。 前几日一名小宫女不小心踩了秦贵妃的衣摆,秦贵妃下令宫人当众扒掉小宫女的衣裙,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上前,洛姑娘却一脚将秦贵妃踹飞了。 众宫女大惊失色之余,在心底暗暗为洛枝点了排蜡。 秦贵妃是后宫位分最高的女人,且母族势力庞大,陛下顾及贵妃母族势力,也会时常到贵妃殿里坐坐,吃了这么大的亏,贵妃必定要向陛下诉苦。 果然,当天夜里曜日帝就被秦贵妃命人请进了瑶华宫。 宫里的人都以为洛枝要倒霉了,可谁知翌日洛枝该跑跑该跳跳,曜日帝根本就没有动洛枝的迹象。 秦贵妃哑巴吃黄连,明里暗里给洛枝穿小鞋,可最后倒霉的都是秦贵妃。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惯会察言观色,知道陛下待洛姑娘是不同的,但也没人敢主动去巴结,毕竟谁也不知道洛枝要在宫里待多久,因为洛枝而得罪了秦贵妃不划算。 讲笑话的宫女又连续讲了好几个笑话,弄得洛枝脸上的笑就没听过,此时笑得肚子有些抽筋,却发现几个小宫女都突然噤声了。 空气中只有洛枝张狂的笑声,原本其乐融融的场景顿时有几分尴尬。 洛枝的视线从几个抖得跟鹌鹑一样的宫女身上掠过,看向面目阴沉的罗诛澈,霎时收敛了笑容,示意替她暖腿暖脚的宫女把暖炉拿开。 她起身冲罗诛澈道:“素闻魔主与柔云公主姐弟情深,如今一见,传言不虚,走吧,去太医院。” 罗诛澈一言不发,看着少女又拿了一个果盘才朝前走去。 走了几步,洛枝又顿住,回头冲宫女们道:“你们回去吧,外面冷别动着,记得替我将被窝暖好。” 少女笑得痞里痞气,罗诛澈脸色又难看几分。 不止贪吃,还不正经。 洛枝可不知道她在罗诛澈心中已经称得上是恶贯满盈了,随意问道:“明日便要出发前往荒城了,不止魔主是否已经布置好了暗魔卫?” “小可友情提示一下,荒城内危机四伏,绝活宫宫主至今未曾露面,这个人绝对不像魔主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你对绝活宫宫主了解多少?”罗诛澈皱眉,他自然不会低估了绝活宫。 绝活宫能在暗魔卫和兽殿的眼皮子底下,将剑宗叶家的长生丹偷走,实力可见一斑。 洛枝眼神闪了闪,意味深长道:“绝活宫宫主或许是鼎帝的仇敌。” “鼎帝的仇敌?”罗诛澈厉眸凝视向洛枝。 洛枝耸耸肩,吃了口果肉云淡风轻道:“别看我,我知道的也并不比你多,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至今也未曾见过绝活宫宫主的真容。” 到了太医院,制药的过程跟上次并无两样,将药汤喂给柔云公主服下,须臾之后,柔云公主体内的凰蛊再次陷入沉睡,每次蛊发时钻骨磨心的痛苦也渐渐消失了。 “多谢洛姑娘”,柔云公主恢复了些力气,由采莲服侍着换衣。 洛枝淡淡的应了声:“公主不必客气,投桃报李罢了,小可不打扰公主休息了,先行告退。” 洛枝并不打算跟柔云公主多说,毕竟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罗商陷害柳怅然的原因。 就因为柔云公主喜欢楚狂,罗商就不惜毁掉另一个女人的双眼和手筋脚筋,罗商和罗诛澈这对兄弟的护短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洛枝不觉得有半分高尚,这样的姐弟情深,令她恶心。 怅然为楚狂所受的这些罪,是她的选择,洛枝想,她应当是不悔的,时光若是倒流,怅然还是会如此选择。 她的剑一往无前,她这个人亦是一往无前。 想起那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子,洛枝微微叹息一声。 柔云公主脸色还有些苍白,见洛枝焦急要走,急忙道:“洛姑娘——” “公主还有事?”洛枝神色淡淡。 柔云公主抿了抿唇:“洛姑娘是不是对本宫有何误解?或是因为本宫做了哪些惹怒洛姑娘的事情,引得洛姑娘不喜?” “没有,公主多虑了”。洛枝弯了弯唇,“若公主没有其他事,那小可告退了。” 这一回柔云公主没有阻拦,洛枝直接离开了大殿。 人还没远去,采莲气愤道:“公主,她什么态度?简直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公主跟她说话,是她的殊荣,她竟然还爱答不理的!” “采莲,别说了。” “……” 翌日,卯时末,洛枝和罗诛澈以及三百名暗魔卫悄无声息离开了曜日国皇宫。 第589章 请君入瓮 还未出曜日国边界,罗诛澈收到一封密报,冷峻的面容霎时阴云密布。 一行人正安营扎寨,洛枝坐在火堆旁,烤着野鸡,看到罗诛澈神色转换后偏头道:“密信上写了什么?魔主神色这么难看?” 罗诛澈斜睨她一眼,修长的手指夹着密信递到她面前。 借着火光映照,洛枝看到密信上只有四个字:“红妆失踪。” 她翘了翘唇角,意味深长道:“无妨,魔主此去荒城,想必会与红妆再度相见。” “洛姑娘似乎无论是对兽殿还是绝活宫都十分了解,本魔主当真好奇洛姑娘的身份。”男子的黑眸似夜里捕食的孤狼,侵略性十足。 “好奇害死猫”,洛枝微笑着将烤好的野鸡递给罗诛澈,“好好活着不好吗?知道我的身份对魔主并无益处。” 罗诛澈嘴角抽了抽。 她要他带领暗魔卫陪着她去荒城,是要他好好活着的意思吗?分明是觉得浑水太浑,拉他当个垫背的! 男子冷哼一声,看向烤的金黄发亮的烤鸡,语气凉飕飕的:“没下毒吧?” 洛枝挑了挑眉,低笑出声:“看来我在雾茫山上给魔主下毒一事魔主还没放下,您老放心,这回绝对无毒,若魔主在我手上出了意外,我还怎么去荒城。” 罗诛澈脸色一黑,您老?他有这么老? 这女人果然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密信落入火堆中,霎时被火舌卷成灰烬。 为了不引人注目,罗诛澈将暗魔卫分成十几个小队,秘密潜伏进荒城,到达洛枝所说的绿林镇再汇合。 快到达荒城时,罗诛澈又收到了一封密信,却未告知洛枝其中内容。 数支来历不明的队伍突然出现在荒城,早已有人将此事向林殇汇报。 黑曜石宫殿里,林殇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点在桌案上的密报上,薄唇微启:“暗魔卫,暗魔卫来荒城做什么?” 森月:“属下尚未查到,但此次暗魔卫声势浩荡,越有百余人,恐来者不善。” 林殇目光锋冷:“严防布置,本少城主去见义父一趟,此番定将暗魔卫和兽殿殿主一举消灭”。 森月俯首,若不是替少城主解决了那些知道洛枝身份的人,单凭他至今未将兽殿殿主擒获,就要以死谢罪了。 “等等”,林殇突然喊住了森月:“不必拦着他们,吩咐十八寨寨主,不许有任何动作,来多少人便放进来多少人。” 森月脊背一寒,匆忙应喏,出了暗黑宫殿。 自上次的倾盆大雨之后,荒城的天气又恢复了酷热,可即便天有烈日,也照不进荒城城主府,每座宫殿里冰寒彻骨。 森月离开后,林殇缓缓摘下银质蝴蝶面具,露出一张白皙绝美的面庞,他唇边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少年修长的指尖漠视的摩挲着一个冰凉的骨灰坛,嘴角的笑意越来越疯狂。 殿内回荡着少年的喃喃声:“来得好,来了就别想再活着离开了。狐七,洛枝,罗诛澈……”,少年缓缓张开三根手指,倏地左手用力,三根手指合拢折断。 绿林镇,所有暗魔卫都看到了天空上方的信号弹,十几个小队齐齐朝一个方向掠去。 一个时辰后,三百名暗魔卫聚在了一起,等候罗诛澈施令。 罗诛澈看向洛枝,少女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轻松之色,与一路行来的云淡风轻,谈笑风生不同,此时她的脸上只余下一片肃杀冷清之色。 “洛姑娘,有些不对劲。” 他们这一路行来太过顺利,都说荒城有十八匪寨,但是他们却连一个土匪都没遇见,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洛枝眨了眨眼:“是很不对劲,像是故意放我们入瓮一般,这荒城少城主的肚子里,跟魔主一样,都是一肚子坏水。” 罗诛澈早就被她怼习惯了,闻言习惯性的黑了黑脸:“这一路我们已经十分谨慎了,进入荒城后也未食用这里的任何食物,这招请君入瓮,他们未必能讨到便宜。” “若只是荒城少城主和绝活宫门徒,魔主自是不惧,真正危险的是藏匿在背后的绝活宫宫主,这个绝活宫宫主至今还是个未知数,未知的永远比已知的更危险。” 洛枝神情严肃,她想起了野鬼湖里的障眼法以及地下暗河里的聚鬼阵,能破除障眼法和聚鬼阵,除了机缘巧合外便是运气,她不确定荒城里是否还有其余阵法。 若是阿琴在就好了,洛枝暗想。 可转念间,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情也罢,她就是护短,荒城城主府危机四伏,她舍不得影卫来冒险,舍不得阿琴陪她送死,只能利用暗魔卫了。 “野鬼湖内设有障眼法,我不确定他们现在有没有布置新阵法,待会儿我与魔主先行渡河,再命人返回将船行轨迹告诉其余暗魔卫,魔主看可行否?” “好。”罗诛澈命人将洛枝的话传了下去,一行人在洛枝的带领下,迅速朝野鬼湖前进。 出乎洛枝意外的是,野鬼湖上不仅没设下新阵法,就连障眼法也撤除了。 天色渐晚,完美的隐匿了暗魔卫们的身形,洛枝心中的不安却越扩越大。 一切太过顺利,顺利的让她的心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城主府石室,林殇静静的立在石室之外。 良久,石室内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听不出是男是女,也听不出是年轻还是苍老,“殇儿,进来。” 石室缓缓打开,林殇飞快扫视了眼石室内的情景,眉头微皱,饶是早有准备,也被室内的情景骇得心脏不可控制的瑟缩了下。 室内并不像上次一样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而是弥漫着一种令人几欲作呕的体液之味,腥臭古怪。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名赤诚的女子,若不是这些人是林殇亲自挑选送入石室,他很难将这些形容枯槁的女子与豆蔻年华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这些女子已经没了生息,头发枯燥如稻草,身上也是被凌虐的痕迹,有的尸体上还长出了紫红色尸斑,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第590章 囚禁十年 这也就能解释林殇闻到的味道为何如此古怪了。 “孩儿恭喜义父出关,义父的身体可感觉好些了?”林殇垂下视线,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无碍了”,林魇之看了眼室内之景,又看向神色自若的林殇:“命人将这里打扫干净。” 林殇应声,却并未离开,神色有些犹豫。 林魇之厉眸扫去:“殇儿,你此番前来还有何事?” 林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义父,暗魔卫与兽殿殿主均在荒城之中,孩儿与兽殿殿主数日前交过手,孩儿惭愧,不是他的对手,遣了绝活宫门徒去抓,却屡屡被他逃脱,还请义父出手。” “兽殿殿主,暗魔卫”,林魇之微眯双眼:“他们来荒城作甚?莫非本座闭关的这些日子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确实发生了一些事,孩儿说了,义父莫要动怒”。 林魇之秀眉拧紧,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龙莲草被人摘了。” “什么?”林魇之大怒,愤然起身,宽大的黑袍将他整个人笼罩,但仍有几缕黑发暴露在黑袍之外。 “本座设下的聚鬼阵何人所破?是那个兽殿殿主?”林魇之急言令色。 龙莲草被林魇之培育多年,就等出关后服用,林殇自然知道他为何勃然大怒,语气徐徐道:“不错,那兽殿殿主本领通天,还挟持了孩儿,孩儿无能,没替义父护住龙莲草,请义父恕罪!” “好,好一个兽殿殿主,本座倒要会会他是何方神圣,能破了本座的聚鬼阵!” “孩儿已将暗魔卫尽数放入城主府,此时绝活宫门徒想必已将人团团围住,至于兽殿殿主,他藏匿在城主府多日隐而不发,孩儿猜想他的目的或许是义父,若义父现身,他必然也会现身。” “好猖狂的小儿。”林魇之冷笑。 城主府,三百名暗魔卫与绝活宫门徒厮杀在一块儿,刀剑无眼,不断有尸体倒下,不断有刀剑刺破皮肉的声音传来。 夜,是寂静的代名词。 荒城城主府的夜,要比任何一处的夜色更为寂静。 可这一夜,寂静的月色被钢刀扎破,三百名暗魔卫都是罗诛澈挑选出来的好手,纵使绝活宫人多势众,但暗魔卫也并不落下风,双方你来我往,均有死伤。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洛枝却仍未见到林殇出现。 城主府内这么大的动静,林殇不可能不知道这里的状况。 洛枝咬牙,匕首飞速的刺破两名绝活宫门徒的胸口,足尖飞点,朝着宫殿飞檐掠去。 四周一片漆黑,绝活宫的宫主似乎极其不喜欢光亮,城主府内的宫殿是用黑曜石打造的,整个城主府的上方也像是蒙了层黑布,连月光都似乎比别处的要暗淡一些。 洛枝视线所及,一片乌黑,她正要旋身回地,一股大力猛地朝她袭来。 洛枝神色微变,急忙旋身躲开,却见原先站定的位置已经瓦砾翩飞,灰尘散尽,显露出两个身形。 站在左边的是林殇,洛枝忘不掉这个像恶魔一样的少年。 右边的…… 洛枝瞳孔急剧收缩:“你是绝活宫宫主。” 嚣张不可一世的林殇,何时允许有人与他并排而立?而且在黑袍人面前,林殇完全收起了自己的爪牙,除了这人是绝活宫宫主,洛枝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林魇之注视着少女熟悉的容颜,袖袍中的手指倏地收紧:“你是谁?” 洛枝如临大敌的看着林魇之与林殇,琉璃眸在落到少年手里的骨灰坛时,猛地圆睁,身子暴起,朝少年疾掠:“林殇,把它给我!”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蔑笑:“想要,来取啊。” 林魇之眉头一皱,少女的那一张脸与洛九重何其相似,方才那一瞬间,他如坠冰窟,多年不曾浮上心头的回忆再度席卷了他的大脑。 “魇之,你是朕的开国功臣,没有你在背后运筹帷幄,朕也不可能统一诸国,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如今你说要解甲归田,闲云野鹤,朕实为不舍——” 身着玄色窄袖蟒袍的帝王语带惋惜,握住男子秀白如美玉的手。 “陛下已登上九五之尊之位,魇之可以功成身退了,三年之期将至,魇之也该与师兄携手归隐江湖了。” “师兄?朕怎从未听你提过你还有个师兄?”帝王语气中带了几分不悦,半真半假道:“朕以为朕在魇之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就如魇之在朕心中,无人可以替代。” 俊美伟岸的帝王猛地将秀美的男子拉扯入怀,如天神用心凿刻而成的脸一寸寸逼近,气息吐纳在对方脸上。 盯着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一点点涨红,帝王露出兴奋的笑容。 “魇之,你这身段比朕后宫中任何一个嫔妃都要迷人,朕从第一眼见你,便不由自主被你吸引,朕知道你很排斥这种感情,但朕控制不住自己,如今这苍鼎大陆尽在朕掌中,你……也逃不出朕的掌心。” 画面一转,秀眉的男子被关在墙对面的暗室中,日日受辱。 他的所有理智和信仰,都在一日复一日的折辱中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恨。 他可以让这天下平定安宁,也可以让这江上烽烟四起。 他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帝王,觊觎完江山后,居然觊觎上了自己。 他觉得欢愉,他只觉得恶心。 他被囚禁了十年,生不得生,死不得死,浑浑噩噩,扭曲成魔。 终有一日,他想通了,不再抗拒,一步步取得帝王信任,获得逃脱囚笼的机会,他趁帝王熟睡,刺死了凤蛊,逃出皇宫,成了如今藏头缩尾的荒城城主。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掠去,林魇之脸色青白,反手就要朝洛枝抓去,隔空却斜伸出一条魔鞭挡住他的去路。 男子一袭黑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表情冷峻,一击落空,立马又甩出一鞭:“你就是绝活宫宫主?长生丹呢?” “长生丹”,林魇之桀桀大笑:“自是被本座吃了!” 他上下打量几眼罗诛澈:“你是罗饶的后人?倒与故人有几分相似,可惜这鞭法还差些火候!” 第591章 影煞的骨灰坛 语毕,罗诛澈只觉眼前一晃,再回神,瞳孔猛然放大,黑袍人已立于他身后,一身冷笑令他浑身僵硬。 “无知小儿,与你祖辈相比差远了!” 林魇之一掌劈去,罗诛澈只觉喉咙一甜,整个人被击飞出十几丈之远。 好强的功力,好诡异的身法! 罗诛澈心中惊骇,手捂住胸口,仅是一掌,就将他打得真气溃散,且他丝毫看不出此人来路。 这方,洛枝和林殇已经交上了手,洛枝武功在林殇之上,却顾及对方怀中的骨灰坛,每次她就要刺中林殇时,林殇总会狡猾的作势要将骨灰坛朝地上砸去。 “卑鄙!”洛枝俏脸冰寒:“将影煞哥哥的骨灰坛还给我。” “还给你?”林殇唇角讥诮:“上一回狐七坏我好事,被你逃走,这回义父出手,你以为你还有机会逃走吗?” “他果然是绝活宫宫主!红妆是不是已经回了荒城?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义父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只想让盛月国不复存在。”银质蝴蝶面具泛着冰冷的光泽,少年语调更冷。 洛枝抿唇:“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将影煞哥哥的骨灰还给我,否则……我杀了你!” 少女眼神森凉,掌中匕首飞快的从拇指和食指中间转向食指和中指,循环了一圈,嗖的朝林殇脖颈射去。 林殇脸色微变,当即收回心神,专注躲开少女的致命一击。 然而身形刚移动,洛枝已在他可能的落脚处等待,冰寒的匕首直直朝少年的百会穴扎去。 林殇未曾想到少女会有第二把匕首,也未曾料到她的左手居然也能如此灵活的出击。 少年明亮的桃花眸里,只剩下少女握着匕首的决绝姿态。 他身子僵直,根本避无可避。 “小葡萄,刀下留人。”一道娇媚入骨的声音踏风而来,洛枝的手腕被一条红色绸带缠住,匕首悬在少年头顶几寸处,生生止住去势。 洛枝抬眸,绿姜笑盈盈的松开绸带,带着林殇退后数米。 女子叹了口气:“你小子是不是又偷懒了?不勤奋练武,如今连小葡萄也打不过,难不成还要姐姐护你一辈子?” 林殇脸一僵,恼怒道:“绿姜,注意尊卑。” “臭小子还知道不好意思,让姐姐瞧瞧,脸是不是急红了?”绿姜朝林殇脸上的银质蝴蝶面具摸去。 阴鹜的少年登时跳了起来,躲避着女子袭击:“绿姜,你给本少城主住手!” “嗯?住手?姐姐我方才可是救了你一命。” 洛枝神色复杂的看着绿姜和林殇,拳头紧握:“绿姜姐姐,我必杀林殇,你若是护着他,便一起上吧。” 少女气势凛冽,浑身杀气萦绕。 林殇听出几分不同,看向绿姜:“你与她认识?” 绿姜笑盈盈的看着洛枝:“早便认识了,一个人再如何改变,身上的气味不会变”,她风情万种的瞥了林殇一眼:“你小子身上的气味就像毒蛇一样,而她——” 纤细的手指遥遥一指:“她身上的气味像……春笋。” 林殇知道绿姜向来对气息敏感,可也不知绿姜说的是真是假。 “你……你在寻仙楼就认出了我?”洛枝难以置信的看着绿姜,既然认出了她,为何还放心的将她留在身边。 “小葡萄的气息这么甜,姐姐见你第一眼就记住你了”,女子拍了拍少年肩膀,在林殇愣神时,轻而易举揭下他的面具,“这便是我对你说的弟弟,怎么样?他的相貌你可满意?” 林殇在面具被揭下的一刹那,整个人呆若木鸡,随即浑身颤抖的看向绿姜,暴跳如雷,“将面具还给我!” “不还。”女子懒洋洋的呵了口气。 “总把自己藏在面具底下,还不如去找个布袋子,将自己套进去,别出来见人得了。” 林殇额上青筋乱跳:“绿姜,给我!我以少城主的身份命令你,把面具给我!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说十遍也没用”,绿姜不为所动,突然轻笑道:“除非……你去亲小葡萄一口,姐姐就将面具给你,如何?” “你疯了!”林殇愣了一会儿,直接出手去夺面具。 洛枝没想到敌方居然内讧了,她也愣了会儿,旋即目光紧紧的凝视着林殇手中的骨灰坛。 置身事外的洛枝没清闲一会儿,绿姜突然将面具朝她抛来:“小葡萄,可要把绣球接好了。” 她下意识将面具接住,立即感受到有两道不善的目光冷厉的朝她射来。 绿姜在寻仙楼里将她的弟弟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洛枝听过便忘了,可如今见到林殇面具下的脸,洛枝才知道绿姜所言没有半分夸大虚假之意。 少年的脸上交织着偏执和阴冷,一双桃花眸似凝结了万年寒冰,即便凿开,也不会看见冰河,碎裂成几块的寒冰,依旧是寒冰。 鼻梁高挺,唇瓣含春,一张白皙的俊容此时带着未消散的怒火,像添了几分胭脂。 林殇咬牙道:“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面具还给我!” 绿姜啼笑皆非,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殇:“姐姐就知道,躲在这副面具下,你才敢嗜血残暴,实际上纯良的不行,瞧这小脸红的,真是可爱死我了,让姐姐抱抱。” “绿姜!松开,松开,我叫你松开——” 林殇大惊失色的推搡着要抱她的绿姜,一张脸红成了猪肝色,焦急和惊惶爬满整个脸庞。 洛枝见过林殇变态、邪恶、腹黑、阴冷、残忍的一面,却唯独没想到这个少年还有害羞的不知所措的一面。 她看了眼手上的面具,这面具仿若就是开关林殇心灵的大门,覆上面具,他是人人畏惧的荒城少城主,摘下面具,他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够了!”林殇大喝一声,嗓音阴沉。 绿姜神色倦怠的看他一眼,停止了嬉闹,素手微抬:“将骨灰坛给我,少做点孽,多积点德,你又不是真太监,总要为以后的孩子积点福。” 林殇嘴角扬起一抹讽笑,高举手中的骨灰坛,目光冷沉的盯着洛枝:“你若答应为我所用,这骨灰坛我便还给你。” 第592章 林魇之现身 洛枝眼里闪过一丝紧张,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若我不呢?” 少年唇角的笑扬的更高,他猛地松开双手,骨灰坛直直朝地上坠落。 “砰!”林殇双唇微合,配了个拟声词,在骨灰坛下坠一段距离后又将骨灰坛稳稳接住。 洛枝脸色惨白,一瞬间,她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不要!” 绿姜神色冷淡下来,柳眉轻蹙:“臭小子,别怪姐姐没提醒你,照你这性子,将来恐怕是娶不到媳妇儿了。” 林殇冷冷勾起唇角,漠然的看向洛枝:“怎么样?是要为我所用,还是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尸骨无存,连骨灰也无法完整?” “我,我……”,洛枝突然觉得周围空气变得稀薄,要大力的吸气才能维持胸腔的空气。 那双琉璃眸子里充满痛苦和愤怒,林殇皱眉,那双眼睛太清澈,清澈的让他十分不舒服,想要摧毁。 “女人真是麻烦,本少城主数三声,若你再不做决定,这骨灰坛你便别想要了!”林殇烦躁的捧起骨灰坛,作势要朝地上砸去。 洛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微吐出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你把骨灰坛还给我……” 女子神情小心翼翼,眼里带着惊恐和慌乱。 不知为何,林殇心烦意乱,这女人就这么在意这个骨灰坛?为了得到这个死物,当真不管不顾,实属愚蠢! “你过来——”,林殇桃花眸微眯,危险摄人。 洛枝一步步朝少年走近,短短几米的路程,洛枝却走出一身冷汗,紧张忐忑的目光始终未从骨灰坛上移走半寸。 “站住!” 在距离还剩两米时,林殇冷声喝停。 洛枝一动不动,茫然紧张的盯着林殇:“你还想做什么?把骨灰坛给我。” 林殇冷笑:“你既要为我所用,至少要拿出一些诚意来。” 洛枝皱眉:“你要怎样的诚意?” “你背后的势力是谁?兽殿的总殿在什么地方?” 少女咬了咬唇,说道:“影宫,盛月国和曜日国交界处的一座深山之上。” 她言简意赅的说完,瞪着他:“现在可以将骨灰盒给我了吧?” “可以”,林殇笑得意味深长。 洛枝伸出双手,颤抖着去接少年手中的骨灰盒,然而…… “砰”的一声,骨灰坛在洛枝面前摔得破碎,灰白色的粉末在微风中洋洋洒洒的飘入空中,眨眼间地上的骨灰少了大半。 洛枝瞳孔剧烈收缩着,她看着地上灰白色的骨灰,忘了反应。 林殇满意的看着少女大受打击的模样,笑得如同一个魔鬼:“地上还有一些骨灰呢,你现在捡,或许还能捡起一些。” 话音刚落,少女突然扑向地上灰白色的骨灰,双臂环绕,将残余的骨灰拢在双臂之间,凄厉的嗓音混杂着绝望的泪水:“影煞哥哥,影煞哥哥,影煞哥哥……” 除了呼唤影煞哥哥,她的嘴里吐露不出其余字眼。 绿姜云淡风轻的神色此时尽数收敛,将微微发怔的林殇推开,蹙眉道:“臭小子,你过分了!” 林殇木然的被推开,阴暗的桃花眸里盛着少女悲痛欲绝的脸庞,冷漠不仁的内心突然像是被钢针轻轻扎了下,有些疼。 少年敛目,沉默转身,他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这天下谁主沉浮,与他何干?他活着的目的就是杀掉所有蓝氏族人,尤其是……狐七! “小葡萄”,绿姜微张红唇,却不知如何安抚眼前绝望悲伤的少女,嘴唇翕动了会儿,轻拍着少女单薄的背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洛枝撕下一片衣衫群摆,慌乱的将残余的骨灰往上面聚拢,泪水滴在灰白色的粉末上,形成一个个涡点。 少女濒临崩溃的模样让绿姜有些动容的别开脸,无法言语上安慰,那便打臭小子一顿好了:“我去替你教训那臭小子一顿,替你出气。” 林殇没料到绿姜说打便打,扬声怒道:“你为了一个外人跟我动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什么外人,那是老娘妹妹,会给老娘做美味可口的饭菜,精细别致的糕点,你会什么?”红色的绸带如游蛇一般封住林殇各个出路,困在其中的林殇只能不断转移位置。 “绿姜,绝活宫不可内讧,你要违抗宫规?”林殇气结,万没想到绿姜会如此维护洛枝。 “别说宫规,今儿就是宫主亲自来了也没用,你这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林殇的脸又升起红晕,恼羞成怒的抓住绿姜的红绸:“义父已经出关了,就在不远处,你确定还要与我动手?” 绿姜动作一顿:“宫主出关了?” 林殇冷哼一声,瞥了洛枝一眼:“不想她死的话,就快些让她离开,义父已经看过她的脸了,没准儿已经将她和百年前的鼎帝联系在了一起。” 不远处,少女已经停止了哭泣,裙摆里包着残余的骨灰,她细心系好,揣进怀里,冰冷的视线突然如利刃一般朝林殇射去。 她缓缓起身,蓄力。 身子如丛林猎豹一般弹起,朝林殇激射而去:“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绿姜和林殇被洛枝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少女完全不顾防守,空门大开,反握着匕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杀掉林殇。 迟疑了一瞬,绿姜手中的红绸迅速朝洛枝腰部卷去。 林殇也在一刹那架刀格挡,这女人是不要命了吗? “殇儿,让开!”一道低沉的声音平地乍起,林殇本能的身子弯曲,与地平行,躲开背后的掌风。 但正面相对的洛枝却被狂劲的内力扎扎实实击中胸口,身子如秋风中飘零的枯叶倒飞出去。 耳畔,是夜风的簌簌声,是暗魔卫与绝活宫门徒的厮杀声,是五脏六腑被震碎的声音。 这一生真是可笑啊,万般努力,却最终一无所有。 给不了影煞哥哥自由,还被人当个傻子一样以朝吻之毒要挟多年,爱过一个人,可惜那个人也欺骗了她。 殚精竭虑,闻鸡起舞,最终却还是死得一文不值。 第593章 洛枝遇难 洛枝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空气吸入肺腑时没那么难受。 她知道胸腔脏器被震碎的后果,她命不久矣。 但她想看看,绝活宫宫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太多的谜团,她还未搞清楚。 身前多出一个黑色身影,洛枝艰难的掀起眼皮,看向仅用一击,就击碎她五脏六腑的男子。 黑袍掩盖住了他的身形和轮廓,明明黑袍帽檐下没有遮挡,洛枝却看不清他的脸,像是有团黑雾笼罩住了他的面容,只余几缕黑色发丝随着夜风轻荡。 “绝活宫……宫主”,洛枝仅吐出几个字,五脏六腑便像是移了位般,疼得她面色又苍白了几分。 绿姜面色大变,欲要上前,却被少年伸臂拦住。 “她活不了了,你也要陪她送死吗?” 绿姜妩媚的眼神犹豫万分,可宫主要杀的人,她无力阻止,何况此时……也已经晚了。 谁都看得出来洛枝是将死之人,能在宫主一击之下还有喘息的机会,多半是她内力惊人,曾有过什么奇遇的缘故。 “你这张脸与我的故人很像”。黑袍男子嗓音透着一股压抑的低沉。 “宫主的……故人,是……鼎帝?” 林魇之冷笑一声:“不错,本座见你的第一眼便知你是鼎帝的后人,旁人不知将蓝色眼珠变成黑色的办法,本座却知道。” “本座等你许久了,你是本座今日出关收到的第一份大礼”,林魇之猛地张开双臂,桀桀大笑。 洛枝看不清他的脸,却清楚地能感受到男子的视线投射在她的身上,准确的说是脸上。 那目光,恨不得将她血肉焚尽,死后鞭尸。 “你与鼎帝有何仇怨,你究竟是谁?”兴许是快死了的缘故,洛枝此时大脑无比清明,以前不曾细想的事情,全部串联到了一起。 她的瞳孔微缩:“你,你……你莫非是当年那个下落不明的太监?” 这句话不知是哪个字眼戳中了林魇之的软肋,他倏地冷声:“我是谁?你死后自行去问洛九重吧!替本座告诉他,百年前未完成的事,本座会接着完成,他们都死了,本座却是不灭的神!” 锃亮的长剑在月色下缓缓抬起,洛枝盯着林魇之手中的长剑,面色前所未有的平静。 “到了阴间告诉洛九重,本座会让他的后人死的比他还要凄惨,让他在九泉之下,做好迎亲准备。” 洛枝还想问些什么,可身体的机能就像是破败的机器,没了再运转的能力,她唇瓣动了动,无力的蠕动出一滩血渍。 视线模糊的一刹那,洛枝似乎看见了一袭广袖长袍。 林魇之的刀并未落下,被人硬生生接住。 他皱眉看向一袭绯衣的男子,眼神短暂迷茫后透出了然姿态:“本座不过闭关数年,曾经的小娃娃竟已经成长到这般模样,能接下本座一击,不错!” “阁下连本殿主小娃娃的模样也见过,不知阁下高龄?本殿主还以为兽殿已经够低调了,没想到阁下的绝活宫更是隐蔽,如那阴湿之地的蛆虫,不见天日。” “本座不仅见过你,还一手培育了你的母妃,只可惜江湖闻之变色的杀手风雪,最终也栽在了一个情字上,还有了你这个野种!” 狐七脸色肃冷,削薄的嘴角微掀:“师兄,你带她先走。” 上官抚琴半抱着脸色惨白的少女,掌心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清美如谪仙的面庞与少女一样,又白又冷,没有温度。 男子清清冷冷的看了黑袍人一眼,杀机毕露。 他将少女抱起,足尖一点,朝远方遁去。 林魇之轻蔑的看了上官抚琴一眼,这男子和狐七的武功皆是不弱,只可惜仍旧不是他的对手。 “没用的,鼎帝的后人都该死!” 林魇之看着逃窜离开的两人,说道:“殇儿,去追。” 林殇足尖一点,也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夜色,更浓了,厮杀声,持续了两个多时辰,仍旧没有停歇。 三百名暗魔卫只余下十几名还有作战的状态,绝活宫门徒也死伤大半,眼见要将暗魔卫一举歼灭,一批兽殿的虎卫和狼卫却突然加入战斗,令绝活宫门徒措手不及。 林魇之的神色被黑袍掩盖,古怪的笑声却在夜色中徜徉:“绿姜传承了风雪的衣钵,就让她来领教下你的本事。” “绿姜,动手——” 女子愣了愣,师父风雪与盛月国的先帝诞下一个麟儿,是盛月国七皇子,这件事她知道,可她不知的是—— 盛月国的七皇子就是兽殿殿主。 “绿姜!”林魇之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悦。 绿姜身子一颤,手中红绸飞出,朝狐七缠绕而去,“殿主,绿姜前来讨教,还请殿主莫要手下留情,当心美人……有毒。” “多谢护法提醒。”狐七客气回应一句,掌心波动,几道透明利刃穿破红绸,刹那间剪断了半条红绸。 绿姜脸色微变,急忙将红绸缩回,长袖一挥,数条红绸从各个角度朝狐七缠绕而去。 男子神色从容,两掌突然在胸前划了个太极的图案,周身凝结出一道无形光墙,所有红绸击打在上面,竟似鸡蛋撞石头般,力量被吸走,红绸垂落。 在见到狐七画出的图案时,林魇之神情一震:“无极墙,他怎么会使用无极墙?” 黑袍在空中飞扬,绿姜正准备再次出击,红绸却被一只修白如玉的手攥住,林魇之嗓音冷淡:“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绿姜本就没有伤害狐七的打算,闻言顺服的朝后走了两三步。 “你的武功是谁教的?你师父是谁?”林魇之双手负于身后,嗓音低沉。 狐七眸光闪了闪:“你认识我师父?” 林魇之不语,良久又追问:“你师父收了几个徒弟,还教了你们什么?可教过仙术?” 无极墙威力巨大,一但有所成就,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这追根究底还是凡术而已,真正的仙术远不是凡术可以比拟。 第594章 龙母附身 当年师父收了他和师兄两名弟子,虽夸赞他们天赋卓绝,但始终没传授过他们仙术,因为师父说他们身上没有灵根,也不具备修仙的资格。 其他术法再高深,也不过是些方术,碰到普通的凡人便罢,若到了修仙者面前,那就等同于蚍蜉撼树。 狐七双眼微眯:“阁下莫非便是师父一直在等的师弟?师父与本殿主提起过你,却不多,没想到师父一直寻觅不到的人,居然会摇身一变成了绝活宫宫主。” “阁下藏在荒城,难怪师父足迹遍布四海,也未寻到阁下踪影。” “他,他一直在找我?”黑袍人的声音有些变调。 “他现在在哪里?可还,可还……在人世?” “师父已于二十年前出家,离开雾茫山时,师父已是油尽灯枯之年,我亦不知师父如今是否还康在,师父不像阁下,为了延续生命,吃了返老还童的长生丹,师父才是真正的高人。” 狐七语气多了几分镇重,师父教导他多年,亦师亦友,对他而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今日本座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便饶你一命,在本座改变主意之前,滚吧!” “宫主还未与我动手,便知道本殿主一定会输吗?连师父,也曾夸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本殿主也想领教领教阁下的武艺!” “术法,漩涡冲刺!”狐七双掌在空中结着繁复的掌印,周围的气流迅速搅动起一股旋风,化为一柄长枪朝着林魇之刺去。 “宫主可要当心了,本座找了宫主这么多年,可没少做准备!” 黑袍下传来一道低沉轻蔑的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乱闯,既然你想死,本座就成全你!” “术法,隔天之锤!”林魇之猛地朝地一锤,泥黄色的土渣受震动朝半空中聚拢,逐渐形成一个锤子形状,迎着长枪一击,双向溃散。 绿姜眼眸睁大,这到底是什么招数?根本不属于任何一本武功秘籍。 是仙法吗? 苍鼎大陆怎么会有仙法存在,以前闻所未闻。 “漩涡冲刺属水,土克水,本座这一击隔天之锤如何?你师父可有教过你?” 林魇之眼里充斥着兴奋:“金木水火土,五行术法你还会哪几样?都使出来吧!让我看看你师父的教导成果。” “术法,金轮逐日!”狐七嘴角噙笑,凝结术法的速度加快,“试试这一招。” 林魇之脸色微变,眼里闪过诧异,旋即笑声燎原:“融合术法,看来本座师兄的确很喜欢你,竟将术法融合术也教给了你!” 绿姜看着前方根本不属于人类之间的战斗,突然觉得自己一身武艺在这一刹那成了鸡肋,一向自负的绝学,在这些术法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虽不懂术法,却也看得出来两人的争锋中,狐七并未讨得好处。 金木水火土,各色术法交织,绿姜蹙蹙眉,又朝后退了十余丈,防止被波及。 但视线始终不离在光影中的两人,绯衣和黑袍在夜色下猎猎飞舞,绿姜一错不错的盯着两人的招数,欣赏着这场精彩对决。 野鬼湖旁,上官抚琴给少女传输内力的手始终没有停过,可少女的体温还是一点点凉了下去。 “阿洛,阿洛,阿洛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你睁开眼睛,再看看我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不该让你吃下情花的果实,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清冷的眼中流出一串晶莹,上官抚琴怔怔的看着少女脸上的水珠。 他流泪了…… 心里涌上的情绪不知是喜是悲,他紧紧抱住怀中少女,喃喃自语:“你不会死的,阿洛,师父说你是我的情劫,一旦我动心,我会因为你万劫不复,不入轮回,不生不死,不人不鬼——” “我已经动心了啊,我还没有应了那个诅咒,你怎么会死?你不可能会死的!我带你去找师父,师父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 谪仙般的男子此时像个六神无主的孩子,广袖流云长袍沾染一地脏污,脸上的泪水已经沾湿了少女面颊。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阿洛,我只记得你了,你若死了,我还能记得谁?” “我让你服下情花的果实,我为此赎罪了,九曲消魂阵消除了我许多记忆,我现在只记得你了,阿洛,我要你活着,活着好不好?” “你若还是不解气,我站着任你打任你骂,你不要离开我了,我们还回雾茫山,过普通人的生活,我给你钓鱼,给你做你爱吃的水煮鱼……” 滴答,滴答—— 少女浓密的睫毛被男子的泪水濡湿,蜿蜒的泪水和着血液滴答落地,丝丝缕缕竟诡异的流入野鬼湖之内。 “对了,锦囊,锦囊,师父留给我的锦囊!” 上官抚琴颤抖着手从腰间摩挲出一个锦囊,匆惶的打开,希冀能在锦囊里看到神丹妙药。 然而……锦囊里只有一张薄薄的纸条。 字迹寥寥的写了一处地点:北寮,寒雪峰。 北寮国,是靠近西域的一个小国,终年覆雪,国内人口不足千人,之所以能被以国相称,是因为北寮国占地广阔,国里藏龙卧虎。 传闻十个北寮国的国人里,必有一名可以一敌百的武功高手。 “不是救命的丹药”,上官抚琴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师父留下锦囊时,只说在走投无路,生死攸关时才能打开。 上官抚琴拧眉注视着纸条,喃喃念着上面的地名,暗道:难道师父是去了北寮国的寒雪峰? 洛枝身体五脏六腑皆被打破,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伤口,可内脏已经四分五裂,淤血堵塞了各个血管。 她是死了吗? 为什么好像还能听到上官抚琴的声音? 脸上湿湿的,是下雨了吗?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我就知道,你迟早有求我的时候。”虚无的空间内,突然传出一道诱惑邪恶的声音。 洛枝几乎一瞬间就认出了声音的来源:“龙母?” “是本君,小姑娘,你快死了,你看,要不是这个男人一直用自己的内力给你吊着最后一口气,你早就死了。” 第595章 龙母没有廉耻心 话落,洛枝面前的黑暗突然变成一副画。 画中,男子紧紧拥着少女,满脸悲痛哀伤,修长的手掌与少女五指相扣,源源不断的灌输内力,已经让男子的面色同少女一样苍白冰冷。 “小姑娘艳福不浅呐,这男人长得挺俊,可惜不是本君喜欢的类型,不够骚,太清冷了,相处起来着实无趣。” 画面一闪即逝,虽是一眼,洛枝却也认出了画中之人。 阿琴,阿琴怎么会出现在荒城城主府? 原来她昏死之前没有看错,她真的看到了阿琴。 “小姑娘,你现在别无选择,要么……选择与本君合为一体,要么,选择死。” “你体内有条小虫子,本君看到它已经在你体内分泌了毒液,即便你不中老怪物的一掌,也活不了多久,既然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如将身体早点给我。” “你上次若是识相点,将身体给我,那个俊小子也就不会死在荒城了,啧啧,真可怜呐,本君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活生生用剑剥掉自己脸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你都知道?你不是不能出暗河吗?” 龙母桀桀怪笑:“本君的本事,又岂是你们这群凡人能感悟的?这荒城的微风花草,山川河流,会将荒城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本君。” “快点做决定吧,你这身体破得跟个筛子似的,若再犹豫下去,即便本龙君附在你的身上,也无力回天。” 洛枝冷笑:“你说的合为一体,是要吞噬我的灵魂,占据我的身体,那我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我还不如死的直接一点,没准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若被你附了身,你用我这具身体去为非作歹,我岂不是造孽了?” 龙母语气凛冽起来:“你这小丫头真不是好歹,别以为你灵魂比别人强上一些,本君就不敢直接夺舍!若不是老怪物抽走了本君部分灵魂之力,本君岂会将你等小儿放在眼里。” “如今本尊纡尊降贵同你商量,不过是不想在附体的同时与你两败俱伤而已,你即便不为自己想一想,难道也不为别人想一想吗?” “老怪物出关了,你若不让本君附体,今夜入侵荒城城主府的人,都会死在老怪物手上。” 洛枝面前再次出现了上官抚琴拥住少女的画面,龙母笑容邪气:“包括你这的心头肉,也会死,你舍得吗?” 洛枝抿唇不语。 龙母的声音有了几分急躁:“凡人,你考虑好了没有?本君现在只余残魂,灵魂之力又被老怪物抽取了大半,进入你的身体也无法直接夺舍,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本就是一个死人,阳寿已尽,再不让本座附体,过不了多久便会有黑白无常勾走你的魂魄,届时大罗金仙来了也没用!” “我可以让你附体,但我要你发誓,不许用我的这具身体做任何违背道义道德之事,如有违背,天降神雷,灰飞烟灭。” 龙母沉默了会儿,讷讷道:“你这凡人真够恶毒的!” 洛枝不语,等着龙母考虑。 “好,本君依你,本君绝不用你这幅凡人之体做任何违背道德之事,否则便叫本君被天降神雷,灰飞烟灭”,龙母咬牙切齿问道:“这下可以了否?” “我还要你替我杀了绝活宫宫主,保上官抚琴平安离开这个荒城。” 龙母不耐烦的催促:“老怪物囚禁本君这么多年,抽取了本君这么多灵魂之力,本君自不会放过她,你快些放松神识,允许我进入你的识海,时间来不及了!” 言罢,洛枝只觉脑袋像是被数万根金针扎过,一道光束飞速朝她冲来,穿透她虚无的身体,进入她体内。 刺痛过后,便是一阵黑暗。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洛枝感觉自己似乎成了江面上的一片枯叶,不断地浮浮沉沉,起起落落,是不是颠簸着打个卷儿。 她还没死?这是洛枝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 她拼命的想睁开眼,看看眼前的世界,看看自己目前的处境,可眼皮却像是被人用针线缝上了,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驾,驾,驾——” 这声音,这声音……是她的声音。 洛枝愈发错愕了,开始拼命挣扎起来,似乎是体内的波动影响了对方,驾马的少女扬鞭怒斥:“醒了?我们现在刚融合不久,你别作祟,否则咱们谁也讨不到好处!” “龙母?”记忆飞速流窜,洛枝很快就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阿琴他们有没有事?你有没有除掉绝活宫宫主?”洛枝费了半天力,终于睁开了眼睛,但她就像是被关进了小匣子里,活动范围有限。 “阿琴?”龙母回忆了下,漫不经心道:“哦,你说那个气质清冷的男人啊,他一直缠着本君,本君又不喜欢他,自是将他甩了。” “老怪物岂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况且本君实力也尚未恢复,从他手里救了个绝色,便离开荒城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洛枝却急得跳脚。 绝色,什么人能比上官抚琴更绝色? “这野男人可真俊啊,比本君在千世大陆里见到的那些年轻的修仙后生还要俊,关键是……骚气,是本君喜欢的调调,还好本君早去一步,不然就被那老怪物给打死了。” “让本君亲一口,这小嘴儿可真诱人,红艳艳的,像蛇果一样。” “龙母!住嘴住嘴住嘴!你给我住嘴!”洛枝暴跳如雷,此时龙母所处的场景,和即将被她非礼的男子都呈现在她眼前。 他们在一家客栈中,龙母不知从何处牵来的马匹已经被客栈伙计迁去了后院喂草。 客栈人来人往,龙母却无视周围异样的目光,将狐七按在了还未上菜的桌子上,俯身凑近,香唇嘟起。 即便知道这具身体不是自己在操控,可洛枝仍旧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烫。 “龙母,你是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了吗?”洛枝恨的牙齿痒痒,也幸好狐七现在昏迷着,否则她真的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第596章 对牛弹琴 “本君正在发情期。” 洛枝嘴角抽了抽,她差点忘了龙母是条母龙,动物都有发情期,何况自古就有龙性本淫之说。 “你不会要在这里吧?”洛枝的声音在打哆嗦,“你要是敢在这里做有伤风化的事情,我就跟你拼了!” “嘁”,龙母不悦的在男子脸上舔了一圈:“凡人的目光可真是短浅,迂腐。” 洛枝心里一万头羊驼飞奔而过。 客栈里的人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绝色少女用柔嫩的舌头在男子脸上仔细舔舐,定力不佳的咽了口唾沫。 一名年轻女子鄙夷的投去一眼:“青天白日,即便是青楼的妓子,怕是都没这么放荡,这女人啊,看起来越是清纯端庄,骨子里就越是浪……” 一道猥琐的男声响起:“怎么停了?老子还以为有好戏看呢。” 他大着胆子走上前,笑容猥琐,想去摸洛枝的手:“小娘子,这男人还昏迷着呢,满足不了你,不如你跟哥哥回家如何?哥哥一定让你欲仙欲死。” 四周出现了口哨声,客栈里的女子皆是目光鄙夷的看着洛枝,男子却是双眼放光的在少女周身扫荡。 “龙母,别忘记了你的誓言!”洛枝急得头都快要裂了,恨不得冲出去一脚将靠近的男人踹到天上去。 “我答应你不用你的身体做违背道德之事,如今我只是解决下自己的私人问题,本君睡几个男人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可不违背道德。” “那这个不行,这个太丑了!”洛枝咬牙,“还很猥琐,你看他的朝天鼻,跟猪鼻子有什么区别?” 猥琐男子长相只能算普通,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单薄,可胆子却很大,趁着少女盯着他若有所思之际,大着胆子要去抓少女的手。 “跟哥哥回家,哥哥给你看哥哥的宝贝,保证让你快活。” 话音刚落,男子的鼻孔插了两根竹筷。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客栈的客人都没注意少女手中何时多了一副竹筷。 只听少女突然笑了起来:“鼻孔这么大,是想用鼻屎恶心本君吗?” 周围寂静了数秒后,爆发出一阵笑声。 男子面上下不来台,扬手便要去打小巧玲珑的少女,嘴里嚷嚷着:“臭婊子,你找死是不是?老子今儿还就要上了你!” 成年男子和少女的力量悬殊,让客栈里的客人都在心中料定了结局。 鄙夷,轻蔑,嘲讽,担忧,幸灾乐祸的眼神落在洛枝身上,有人想要上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可下一刻,周围人的目光变了。 男子如一块破布被少女一掌击出了客栈,少女却像没事人一样将容貌妖孽的男子从桌子上扯了起来,抱进怀中冲客栈小二道:“上肉!” 别人点菜都是上菜,这少女倒是干净利落,直接了当两字——上肉! 店小二还未曾猥琐男的惨叫声中回神,直到被少女犀利的目光一扫,才浑身打了个寒颤道:“是!” 这少女身上的威压险些把他的魂儿都吓出来了,跑出两步的店小二暗暗琢磨自己是怎么了?居然被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少女给唬住了。 又跑了几步,店小二突然想起没问少女要什么肉? 可他实在不敢回头询问,想了想,一个少女能吃多少,随便上几盘店里的招牌肉便好。 洛枝待在狭小的空间里,看着龙母盯着店小二的背影笑得一脸春心荡漾,头又开始疼了。 “你看什么?” “他小屁股还挺翘的,扭啊扭的,本君心神荡漾。” 洛枝扶额,她差点又忘记了,这条母龙在发情期。 “等等,你做什么,住手,住手啊!龙母,你的手在摸哪儿?”洛枝龇牙咧嘴,嗓音渗人。 “这野男人的屁股也挺翘,舒服,诶,你叫什么来着?洛什么?”龙母的手一边不老实,一边问。 洛枝脸黑如夜色,几乎是吼出来的:“洛枝!” “哦”,龙母轻笑一声:“这野男人似乎对你有点意思,本君从老怪物手里把他救下来时,他的眼神可一直没离开本君。” 洛枝磨牙:“你少打他主意,他就是条腹黑的狐狸!” “还有,你的手能挪开了吗?要摸到什么时候?待会儿你要用这只摸了别人屁股的手吃饭?” “本君以前见过青丘的狐狸,确实风骚,可惜他们靠山太强硬,本君御男无数,还没尝过狐狸的味道,你说这野男人是狐狸,本君更有兴趣了。” “拜托您性冷淡吧!”洛枝两腮的肌肉抽搐的频率越来越高。 跟罗诛澈谈话是对牛弹琴,但是罗诛澈是牛,她是弹琴人,本着世界以痛吻我,我就报之以歌,难听死你的心态。 洛枝觉得将罗诛澈气个半死,她身心愉悦。 可如今跟龙母对话,洛枝发现,人真不能作孽,风水轮流转,现在她成了那头牛。 “我们现在在哪儿?”洛枝决定换个话题。 “不知道”,龙母说完,冲客栈里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嫣然一笑:“敢问这位道友,这里是谁的地盘?” 被搭讪的男人一脸斯文,惶恐道:“鄙人不是道士,若姑娘想问当今圣上是谁的话?鄙人只能告诉姑娘,当今皇室子嗣复姓上官,这里是凝雾国。” 言罢,男人又冒昧的问了句:“姑娘是外地人吧?” “什么姑娘?你在喊本君?本君可不是低贱的人类。” 洛枝无言垂脸,原来这里是凝雾国。 男人似乎也没想到少女会如此作答,一时被噎得脸红脖子粗,抖了抖唇没再说话。 店小二端着几样荤菜上桌,将菜逐一摆好后,正要离开,臀部却被袭击了下。 店小二当即像是踩到了钉子,嗖的捂住屁股站起来,警惕的转过身,却见少女神色平淡:“本君要净手,端水来。” 这话不像吩咐,更像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等店小二回过神来时,脚已经不由自主往后院走了。 龙母对洛枝道:“弹性没野男人的好,对了,野男人可有道号?能在老怪物手中撑过十几招,资质也算不错。” 第597章 吃干抹净怎么办 “狐七。”洛枝懒洋洋道。 才出来了一会儿,她此时已觉身体有些倦怠,兴许是身体内同时容纳了两个灵魂的缘故,身体所有的养分都要一分为二。 “不行,我不能睡,这头发情龙,万一趁她睡着,将狐七吃干抹净怎么办?” 若是狐七被发情龙睡了,将来赖上她怎么办? “不能睡,不能睡……” 洛枝强撑着眼皮,看着龙母一口气吃了十桌方才店小二上的饭菜数量,才打了个饱嗝儿。 周围人的目光各异,大多都是震惊于少女的食量,一副见鬼的表情。 店小二端着洛枝净手用完的水,水面荡漾的厉害,店小二身子也颤的厉害。 一旁拨弄算盘的掌柜已经忘了刚才算到了九十八两银子还是九十九两银子,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瞪大了双眼盯着少女。 见过能吃的,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客官,您还没付账”,见少女大摇大摆的要上客栈二楼,掌柜指望不上店小二,连忙自己喊了出来。 说完便堆起一脸的笑:“姑娘,小店小本经营,您要先付定金,才能入住客房。” 龙母不悦的蹙眉,迟疑了会儿。 就在掌柜以为少女会一言不合让他也体验一次空中飞行的时候,少女一脸阴沉的将一张火狐面具扔到他手上:“用它抵。” 客栈掌柜能说“不”吗,不能。 等客栈一楼的人再回神,哪里还能见到少女的影子? 洛枝强撑着倦意,看着龙母回了房,命人提来了玉汤,沐浴之后就开始扒狐七衣衫,将男人也丢进浴桶里泡了个澡,然后将人捞起来。 “不行!你要做什么?龙母,你这个,你这个……禽兽。” 龙母趴在床上,舔舐着男子晶莹剔透,却肌理分明的皮肤,手指从男子腹肌上划过,嘴角的邪笑就没有停止过:“你的能量已经耗尽了,马上就要陷入沉睡,还敢管本君要做什么?” “你这幅身体青涩了点,本君以前的身体可是前凸后翘,连妖王都拿出一枚造化丹,只求与本君春风一度。” “他,他……他还沉睡着,你,你下得去手?” “不劳你操心,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来了。” “龙母,龙母,龙母……”,洛枝眼皮一重,剩下的话都堆积在了嗓子眼。 再次醒来,洛枝隐约听到了对话声。 “枝枝啊,本殿主身上这些痕迹是你折腾的?你是用口水给本殿主洗了个澡?” “这屋里除了本君,还有第二个女人吗?别废话,上来。” 狐七看着光溜溜躺在床上,一脸邪气的少女,剑眉微皱。 须臾,他笑着俯下身,墨发在少女脸颊划过,幽凉却撩人:“枝枝啊,以前也不见你对本殿主如此主动,你若是想要,本殿主早便舍身陪君子了。” 肩膀被人一勾,狐七身子下压了几分,同少女呼吸相闻。 少女伸出手,刚要偷袭,却被男子先一步握住:“枝枝啊,这种事都是男人主动的,你闭眼躺着便好。” “够骚,够劲儿,本君果然没看错人。” 少女果然听话的闭上了眼,吐气如兰道:“快点,本君忍受不了了,本君已经禁欲不知多少年了。” 男子脸上的邪魅被冷漠取代,他的手顺着少女的额发一点点朝下滑落,明明是同一张脸,可现在却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 荒城城主府,少女使出的那一击竟能将绝活宫宫主逼退数百米。 那种突然爆发的力量,恐惧到令他也觉得灵魂深处皆在战栗。 身下的少女,似乎变了一个人。 指尖突然被一只手攥住,少女睁开了圆而亮的眸子,透出几分不耐:“为何不动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掌心被少女带着按上一个地方,狐七突然脊背僵直,手指蜷缩着不敢有丝毫动作。 那处殷红,像是山间的野果,红红的,艳艳的,让他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 “这具身体还是太小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难怪引不起男人的兴趣”,龙母不耐烦的将男人推开,反压在身下。 “难不成是个雏儿?”少女望着男人呆滞错愕的眼神,琉璃眸突然亮了亮,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须臾,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手指勾起男人下颌,吐气如兰,“放心,本君技术熟练,不会弄疼你的,让本君看看你的……” “龙母,放开你的爪子,你要玩男人,不要用我的身体,你住手,你的手往哪儿放呢!”怒不可遏的咆哮声在识海炸开。 少女蹙了下眉心,缩回手揉了揉太阳穴:“少管本君的事,本君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这副身体已经属于本君了。” “再乱叫乱喊,扰本君好事,本君拼着元神受损,也会吞噬了你的灵魂!” “你记好了,若不是本君附体在你的身上,用灵力修复了内脏,排除了那条小虫子分泌的毒液,替你将小虫子驱逐出体外,你已经是一个死人,别妄想跟本君谈条件!” “龙母,只要我还存在,我就不可能由着你用我的身体乱来。” “闭嘴!碍事的家伙!”少女厉喝。 “你在跟谁讲话?”狐七嘴角轻勾,身子一动,再次将少女压在了身下:“我说了,这种事儿需要男人主动,你是担心本殿主不够男人?嗯?” 尾音的嗯丝丝入骨,撩人心弦,少女轻喘几声:“快点……” “嗯?要本殿主快点?有多快?” “你真坏!”少女的手指在男人胸膛上画着圈圈:“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我就躺在你面前,你要怎么样都可以。” “丑化说在前头,不好用的男人本君可不会用第二次。” “你若是满足不了本君,本君只能去找其他入得了眼帘的男人,本君看这家客栈的店小二就不错,屁股虽然没你的翘,人也没你俊,但肯定比你这个雏儿会伺候人。” 桃花眸邪魅的眯起:“你怎知道本殿主是个雏儿?” “那你自己说,你是不是雏儿?” “你猜,你以前不是试过吗?”男子唇角微扬,意味深长。 第598章 枝枝啊 龙母皱眉:“什么?你们以前玩过?” “洛枝,你都跟这个男人玩过了,还跟本君装什么贞洁烈女?玩一次是玩儿,玩两次和无数次也是玩儿,你能玩他,本君就玩不了?” 识海深处,洛枝身影黯淡,她瞳孔圆睁:“她什么时候跟狐七酱酱酿酿过了?顶多……顶多就是吻过。” 呸!她在想什么? 男子的吻突然细碎的落在少女的身上,轻轻地吮吸,呈现朵朵草莓。 龙母被突入起来的宠爱弄得飘飘然,也没了跟洛枝吵闹的兴致,红唇凑到男子唇边,熟料狐七却轻巧自然的避开,轻轻地咬噬在她瓷白的脖颈上。 少女没有喉结,可随着呼吸的起伏,还是能感到男子的动作细如春雨,滋润了她每一片领地。 她抱住男子的头,扭动着腰肢:“快一点,你要蹭多久?” 被关闭在识海中的洛枝脸红心跳的闭上眼,贝齿紧咬红唇:“狐七这个禽兽,禽兽!” “枝枝啊,你又在骂本殿主。” 洛枝一怔,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古怪。 她睁开眼,却蓦地对上男子火热的视线。 狐七看着少女神色的变化,轻轻吐出一口气,似笑非笑:“枝枝啊,本殿主为了你可是牺牲了色相,现在本殿主不上不下,你难道不该补偿我?” “你去死!”洛枝腿一扬,直接将男子从床榻上踹了下去。 望着毫无还手之力的狐七,洛枝愣了愣。 狐七大字型仰倒在地,薄唇微张:“小没良心的。” “你,你没事吧?”洛枝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腿,急忙捡起榻上衣物披上,又甩了几件男子的衣物扔到男子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识海里出来了?那龙母呢? “我用了术法,让她暂时沉睡了。” 狐七抬起手,想拾捡衣物,可手腕却没有半分力气,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她的力量很强大,我也是趁她精神分散之际,才侥幸得手,怕是下一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估摸着少女已经穿好了衣衫,狐七侧头看向她:“她到底是谁?” 洛枝自然知道狐七问的是谁,只是她没想到狐七和龙母相处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居然就能发现龙母并非洛枝。 “龙母。” “龙?”狐七皱眉,慵懒的将手搭在额头:“这下难办了。” “师父诚不欺我,苍鼎大陆还真有龙出现过,难办的是这条龙还附身到了你的身上。” 洛枝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还是条发情龙。” “她被催眠不了多久,现在我有几句话,你记好。” 洛枝抿唇,下意识看向地上的男子,却发现他依旧不着寸缕,她急忙红着脸挪开视线:“你有办法”? “姑且一试了。”狐七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第一,不要再同意她的任何交易。” “第二,待会儿我会离开,十五日后,我会再来寻你,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这十五日之内不要让她吞噬掉你的灵魂。” “第三,这些日子她若要找男人,本殿主是不会怪你的,本殿主知道你不是自愿的,以后也不会嫌弃你。” 洛枝严肃认真的听完第一条和第二条,到了第三条,她脸色隐隐发绿:“狐七,即便龙母要找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得好像她要做顶青青草原的帽子送给他一样! “当然有关系,本殿主看上你了,你这一辈子都要属于本殿主。” “我说了……” 男子漠然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喜欢师兄,可这不妨碍本殿主喜欢你,你何时跟师兄成亲,本殿主何时退出,你一日未和师兄许白首之约,本殿主便缠你一日。” 凄冷的月光透过窗棱,洒在男子刀削斧凿的妖孽脸庞上,桃花眸里的坚定之色比月色更亮。 “枝枝啊,你可知道世上有种蛊,其名相思,中蛊之人会对下蛊之人情根深种,一日不见,便会相思成疾,我有时真怀疑你对我下了相思蛊,可惜没有。” 洛枝有些适应不了男子突然安静下来的腔调,这让她总觉得心脏似乎没有地方着地。 “阿琴现在如何了?”洛枝压下心头莫须有的紧张。 “小没良心的,果然还是师兄在你心里的位置比较重要,本殿主在林魇之手里将你救下来,换作别的女子,早就要以身相许了,偏偏到了你这,连句谢谢都没有。” “你说,本殿主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这辈子怎么你就看不见本殿主的好呢?” 床榻那边,久久没有传来少女的回声。 男人低笑一声,自嘲的瞥向窗外的月光:“我被龙母带走时,并未看见师兄。” 洛枝依旧没说话,狐七以为她还在担心上官抚琴,微嘲的扬起嘴角:“放心吧,师兄的武学造诣不属于我,不会有事的。” 榻上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狐七转过头,却发现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平躺在了榻上,进入了梦乡。 “睡着了?“狐七轻吐出口气,神色无奈:“居然睡着了。” 他动了动手指,依旧无力,看向穿戴整齐,像防贼一样的少女,狐七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知道把衣裳穿严实,倒是把被褥也盖好啊,小笨蛋。” 翌日,洛枝从识海苏醒的时候果然没有见到狐七。 龙母勃然大怒,当日便退了房,听人说雾都的美男子多,乘着快马朝着雾都而去。 洛枝虽体会不到马上的颠簸,但能感受到龙母的暴怒和急切。 发情期的动物都是这样吗? 洛枝不懂,前世也未钻研过此类书籍,但她庆幸龙母在择人上有些挑剔,见识过狐七那样的妖孽绝色,寻常男人很难入眼。 可她也知道,按照龙母的性子,她忍受不了多久。 “若本君没有被老怪物抽走这么多的灵魂之力,本君用得着骑这玩意儿?腾云驾雾半日便能到达雾都。” 这几日赶路,洛枝已经听龙母念叨了数便这句话,耳朵都快长出茧子了。 为了保存体力,洛枝这几日话说的很少,就怕说多了,一不小心就陷入沉睡,龙母用她的身体胡作非为。 第599章 鸳鸯浴 一路遇到不少觊觎美色的男人,当然,有不少男人是被龙母勾引,才色受魂与。 龙母出于发情期,见了异性就像狗闻见了屎味儿,总要将人先勾过来,再挑挑拣拣。 有些男人被龙母拒绝,会十分暴怒,可硬碰硬又哪里是龙母的对手,往往不是被甩飞到天上,就是摔到地上,惨叫连连。 兴许是害怕誓言应验,龙母并没有取那些男人的性命,只是遇不到合心意的男人,龙母的脾气变得愈发暴躁! “这就是雾都?” 杏花街道上香气馥郁,龙母深吸一口气,暴躁的情绪有所疏解,一双眸子搜寻猎物般从街上行人身上掠过,贪婪霸道。 “那个叫狐七的野男人,倒是有几分本事,居然趁本君意乱情迷之时给本君下术”,龙母冷哼一声,“那夜本君昏睡之后,你悄悄地跑出来了吧?” “别以为你不说,本君就不知道!” 识海内,洛枝没有回应,她明显的感觉到,随着日子的推移,她的形态越来越淡,身子也越来越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龙母的灵魂之力越来越结实坚固,此消彼长,她所能得到的养分便越来越少。 “怎么不说话?这几日这般安静,莫非在盘算着如何对付本君?” “我哪里是您的对手?”一道虚弱的声音从识海中传来。 龙母猖狂大笑:“有自知之明便好,本君且问你,这雾都的绝色男子都藏在何处?本君怎么一个都没瞧见?” 洛枝长舒一口气,看来龙母是一个男人也没瞧上。 “不知道,这年头长得俊的,都被人捷足先登了。” “嘁!”龙母冷哼一声:“何人的足能比本君的足更快?本君看上了,就是本君的!” 洛枝又有些昏沉,神情恹恹的不说话了。 她看着龙母拉人便问:“本君问你,雾都的美男子在何处?” 她听见有人小声嘀咕:“挺漂亮的小姑娘,脑子似乎有些毛病。” 龙母大海捞针式的询问,在一炷香之后还真的问出了结果。 “地下斗场怎么走?”少女揪着一位小娘子的衣领,一脸凶神恶煞。 小娘子惊惶无措,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一个方向:“直走到街角,然后右拐,再行约莫一百多步便到了。” “什么人啊这是?”周遭百姓看着将人推搡在地上扬长而去的人窃窃私语。 “是啊,太粗鲁了,这位小娘子没事吧?” “没事。”被推搡在地上的女子惊恐的看了眼少女离去的背影,在周遭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地下斗场,两名清秀的小厮热情有礼的迎了上来,少女的芙蓉之姿仅让两人惊艳了一瞬,其中一名清秀的小厮上前道:“姑娘是第一次来地下斗场吧?姑娘面生,想必是外地来的游客,可需要暮春替姑娘介绍地下斗场的玩法?” “玩?怎么玩?本君听说这里有绝色佳公子,莫非是你们两个?” 少女奔放火辣的话让暮春一张娃娃脸涨得通红,另一名小厮也好不到哪里去,绯红染颊。 “姑娘,您若是要找绝色公子,应当去活香居,地下斗场并非寻欢作乐之所。”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挟着春风由远及近。 龙母不悦的瞥去一眼,双眼登时发直。 “美男——” “姑娘,这是我们的东家,姑娘……”,暮春红润的脸颊闪过一抹震惊,这姑娘看东家的眼神为何像是东家没穿衣服一般。 男子秀挺如竹,折扇轻摇,端得是个浊世翩翩佳公子。 “你,叫什么名字?本君看中你了,跟本君走吧。” 行陌脸上的笑意春风拂面:“姑娘这是要买在下初夜?” 少女皱了皱眉:“本君没钱。” 洛枝暗暗翻了个白眼,一路都靠着吃霸王餐,骑霸王马赶到雾都,能有钱吗? 行陌一愣:“姑娘可真是有趣,不过在下以心有所属,自要为她守贞,怕是不能将初夜给了姑娘。” 龙母眉头一皱,冷冷扫视了暮春以及另外一个小厮一眼,嘴角冷笑:“你以为靠他们能懒得住本君?本君想要的人,谁能懒得住?” 行陌春风般的笑容滞了滞,面前一阵疾风掠过,身子已经被人提起,又落下。 好快!快得他根本来不及出手,人已经被少女带着跳出三丈外。 “东家”,暮春的反应也慢了一拍,看着被少女搂在怀中的东家,神色慌张的看着少女道:“放开我们东家,你可知道我们东家是谁?” 行陌笑意敛去,知道这次遇到棘手的对象了,不敢再大意,掌心反转,便准备偷袭少女的空门。 然而扇子还未落下,手腕已经被少女抓住。 “会武便好,会武就不是软脚虾,床上也带劲儿!”龙母猖狂的笑道,手臂一紧,扛着行陌便飞出了地下斗场。 “找容璃。” 暮春追到地下斗场门口,只听到行陌丢下的最后一句话。 他惊慌失措的看着少女消失的方向,冲同样慌张不安的同伴交代一句,便急急忙忙朝丞相府跑去。 龙母带着行陌火急火燎的飞至一处客栈,从行陌身上掏了银子包了间客房,便将人抱进了房内。 衣衫被少女野蛮的扯开,行陌从容淡定的脸上出现一丝皲裂。 “姑娘,这么急切作何?不如先泡个玉汤,净身后再行闺房之乐?” 洛枝在识海里看着龙母的举动,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偏偏此时她什么都做不了。 距离狐七所说的十五日,还有六日,她现在说两句话都觉头晕目线,感觉能量在一点点流失,真不知道是否还能撑到六日后。 “小美人儿,想跟本君洗鸳鸯浴?”少女手指顿住,笑容邪恶。 行陌头皮一阵发麻,深吸几口气。 这个少女所展现的实力,他完全不是对手,必须拖时间等到容璃那小子来才行。 “姑娘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算你识相”,龙母轻哼一声,微眯着眸子,想到前一次被狐七暗算,她捏住行陌下巴:“别耍花样,否则本君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600章 酒和男人都要 行陌眼神闪了闪,笑而不语。 小二得了吩咐,很快便下楼准备热水了。 行陌被龙母虎视眈眈,用盯着猎物的眼神盯得十分不舒服,轻笑着道:“姑娘一直用本君称呼自己,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本君忘了。”少女不耐烦的打断,垂涎的看着男子光滑如玉的脸蛋:“把衣衫脱了!” 行陌嘴角抽了抽,还真是直接啊。 “姑娘的身体是否有什么不适?” 龙母皱眉:“你在说本君脑子有病?” “不敢不敢”,行陌心里咯噔一下,尽量调整言辞,不让这个喜怒无常的少女突然表现出过激的行动。 “在下行陌,不仅是地下斗场的东家,与活香居的东家也有所往来,若姑娘想找美男子,在下可以效劳。” “活香居?”龙母拧了拧眉,目光发亮的盯着行陌:“活香居当真有很多美男子?本君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行陌被少女眼里迸出的金光闪了下:“当真。” “那我们现在就去!”龙母兴奋的跳下床,拉着行陌便朝外走。、 几个客栈小厮提着水和木桶,被一阵旋风撞翻在地,热水烫到皮肤,疼得嗷嗷直叫。 等几人反应过来,客房已经人去楼空。 行陌像看稀奇怪物般看着带着他毫不费力穿梭在各个街道的少女,一边替她指路,一边惊叹于少女的身手。 世上会有如此精妙绝伦的轻功吗? 苍鼎大陆若出了这样的人物,不该籍籍无名。 况且这少女年纪颇幼,竟已有如此造化? 半炷香后,两人停在了活香居前,由于天色尚早,活香居里并没有客人,大红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晃荡,楼里的清绸影影绰绰,朦胧魅惑。 龙母将行陌放下,不悦的环视一圈:“人呢?怎么没人?美男子呢?” “你胆敢欺骗本君!” 行陌已经习惯了她的急性子,闻言不疾不徐的拍了拍掌:“二皇子,下官为您招揽了一位客人,您不出来瞧瞧?” 二楼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一道放荡不羁的声音从二楼传来:“行陌,本殿这里不招男客。” 男子的嗓音如醇厚的美酒,龙母心花怒放的朝声音来源望去,便见男子一手端酒,一手拈花,视线慢悠悠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是本殿误会行大人了”,男子目光风流不羁:“不近女色的行大人,居然带着女客进入活香居,当真是罕见。” “姑娘这相貌,宛若三月桃花,四月海棠,望之迷醉,忘忧对姑娘一见钟情,姑娘看忘忧如何?不如忘忧亲自招待姑娘?” “你一个不够,多叫几个来!” “噗——”,上官忘忧还未来得及咽下的酒水喷溅出去,一副见鬼了的模样看着神情认真的少女。 “你,你是认真的?本殿一个……还不够?” 纵使上官忘忧常年流连风月场所,却也没想到一个顶多刚及笄的少女会说出这么令人惊悚的话。 活香居里的腌臜事多了,他挣得就是女人的银子,可是少女单纯稚嫩的长相,以及站在他身边的行陌,让他下意识认为这个少女并不是来寻欢作乐的。 莫非…… 上官忘忧淡然自若的掏出锦帕,擦拭干净唇角的桃花醉。 眼神斜向行陌,话却不是对着行陌说的:“这位姑娘,行大人也是你的入幕之宾?” “姑娘?”少女似乎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本君与天同寿,活了数万年了,你一个稚嫩娃娃,居然称呼本君姑娘。” 少女粲然大笑,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上官忘忧神色一变,足尖一点,从二楼上越了下来。 龙母深吸一口,闻着男子身上的酒香,陶醉的眯了眯眼:“好酒!这是什么酒?” “姑娘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要多少酒,我便给姑娘多少酒,如何?” 龙母皱眉,冷冰冰吐出一个字:“说”。 “姑娘是否认识洛枝?” 识海里,洛枝刚醒来便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愣了愣,意识还有些混沌。 这又是在哪里?龙母方才不是在客栈吗? “你认识那女娃娃?”龙母眯了眯眼,看着上官忘忧:“你也是她的相好?” 少女的脸陡然贴在上官忘忧面前,清澈的琉璃眸牢牢锁着他的双眼,透着不容忽视的凌厉。 巨大的压迫感让上官忘忧胸腔有些隐隐作痛,他挤出一丝笑容:“不是,我只是与洛姑娘有过一个约定,我替洛姑娘办成了事,她还尚未应诺。” 龙母冷笑着抽身:“她无法应诺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上官忘忧脸色大变,他自然能听懂少女的话外之意,难道洛枝已经死了? 行陌双眼微眯,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这少女说自己活了几万岁,目空一切,狂妄霸道,若她所言是真,那她便不可能是普通人,即便是静修其身的和尚,一辈子吃斋念佛,能活到百余岁已经是奇迹。 普通人哪有能活几万岁的? 可若这少女不是人,又是什么? 她的举止虽然古怪,可形貌与人无异。 “多谢姑娘解答,这桃花醉算作在下的小小谢礼”。上官忘忧右手打了个响指,一名男子自暗处走出,手上的托盘里整整齐齐放着十瓶桃花醉。 龙母深吸一口气,足尖一点,托盘已经到了她的手中:“好酒,好酒”,她放声大笑:“酒,男人,本君都要!” 行陌跟上官忘忧对视一眼,仿若有电光划过。 上官忘忧:好你个行陌,这就是你给老子介绍的女客?确定不是扔给老子的烫手山芋。 行陌笑如春风:以彼之擅长,救吾于危难,何乐而不为? 龙母的酒量很好,在千世大陆称得上是千杯不醉,可惜她现在附身的身体是酒量极差,酒品更差的洛枝。 十瓶桃花醉喝了不到五瓶,少女已经一头栽在桌子上,手脚并用的爬上桌子,将桌子当成床,呼呼大睡。 洛枝明显察觉到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一日不如一日,总是觉得十分疲惫,变得嗜睡。 再次醒来时,洛枝以为已经过去了数日,可没想到还是同样的场景。 第601章 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她惊骇的看着又透明了几分的身体,掰开手指算了算。 今日她已经毫无预兆的沉睡了四次。 耳边传来上官忘忧和行陌的对话声,洛枝透过身体,看见两人居然还在厢房,此时谈论的对象正是她这副身体。 “照她所说,洛枝极有可能已经死了,洛枝当初答应治疗你的母妃,可转眼便消失无踪,她身份不简单,兴许早忘了跟你的约定,亏你还一直在活香居等着她践诺。” “本殿看人何时走眼过?” 行陌嗤笑一声:“我倒是相信洛枝是个重诺之人,可她要是死了呢?”他斜看了眼趴在桌上,抱着桃花醉沉睡的少女:“这少女的能力已经超越人类的范畴,我在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她说洛枝死了,你相信?”上官忘忧挑眉。 “为何不信?”行陌微微张唇,一字一顿道:“此女,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行陌,你何时也学会开玩笑了?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上官忘忧微眯起眸子。 行陌勾唇,云淡风轻的倒了杯茶:“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 两人同时看向桌上酣睡的少女,上官忘忧眼里闪过一抹冷光:“既是危险人物,不如……除之后快!” “慢!”行陌拦住上官忘忧:“她若真活了数万年,岂是你我能解决的?切勿打草惊蛇。” 上官忘忧蹙眉:“难道放任不管?凝雾国才有几天太平日子?难道又要被这怪物搅得没有宁日?” “什么怪物?”厢房被人推开,屋内两人皆是心照不宣的看向房门处。 男子一袭水墨色长袍,双目明亮,一眼便望见了横陈在桌上的少女。 容璃看向行陌:“暮春告诉我,你被一个女人掳走了,我找了许久,原来你是来了活香居。” 男子狭长的丹凤眼微挑,唇角也扯出一个弧度,身后的小厮懂事的关上厢房门,守在了厢房外。 “就是这个少女将你掳走的?行陌,艳福不浅呐,早知道是这么个美人儿将你掳走,我就不该火急火燎的到处寻找你——” 容璃笑容暧昧不明:“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两人的好事?”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桌旁,看清了少女的容颜,他皱了皱眉,调侃的看向两个损友:“这么小的姑娘你们也下得去手?两个老畜生。” 行陌笑意浅浅:“这小姑娘说她活了几万年,而且是这姑娘觊觎我的肉体,你这老畜生三个字应该骂她才是。” 洛枝看到容璃出现,昏昏欲睡的神志清醒了几分。 她想从几人的聊天中知道柳怅然的消息,但结局让她失望。 三人互损一通后,商议到深夜,也未能商量出制服龙母的方案,最终敲定先用桃花醉灌醉龙母,再寻求解决方案。 “你说公子琴出现在了凝雾国?什么时候的事?”上官忘忧看向容璃。 “昨日,他现身在莽城,沿路打探一名长相倾城的少女。”容璃意味深长的看着人事不知的少女。 “公子琴找她做什么?难道他们认识?” 容璃轻吐一口气:“如今看来,想必是认识的,将人拖延住,交给公子琴解决。” 夜色深沉,洛枝不知容璃等人聊了多久才散开,因为她又陷入了沉睡。 翌日,洛枝半梦半醒间听见了男子嬉笑打闹的声音,睁眼一瞧,龙母正蒙着眼睛与一群小倌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抓到人了就要喝下一杯酒。 洛枝看着几人你追我逐,身子不断从眼前掠过的场面,脑子有些昏,一阵天旋地转。 这条老色龙,倒挺会享受。 “小姐,来抓奴家啊,奴家在这儿……” “小姐是不是酒喝多了,醉了?”男子身形灵动的避开,笑声清越。 龙母如同被人拔了逆鳞,邪笑道:“跑,继续跑,要是被本君抓到了,本君让你们七天下不了床。” “本君可是千杯不醉,才喝了三杯而已,怎么会醉?” 洛枝扶了扶头,她说怎么觉得这些小倌们跑得这么快呢,仔细看他们的身法,分明个个都有武艺傍身。 恐怕都是轻功高手。 容璃和行陌等人为了降服住龙母,也真是下了苦功夫。 “还剩两天,再坚持两天就好了。” 洛枝看着半透明的手指,突然有些发怔,她为什么要这么相信狐七?难道他说十五日,便会在十五日之后来救她吗? 何况人怎能跟龙斗?狐七即便来了,又怎么能将龙母的灵魂从她体内驱除? 或许真的是到了绝境,开始相信任何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吧。 洛枝抿了抿唇,手指朝前挥了挥,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了回来。 这几日,不仅她的形态在消散,就连可活动的空间也变小了。 她丝毫不怀疑,一旦这些屏障聚拢到一定程度,她的身体也会被挤压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彻底消失。 这次昏睡过去,洛枝做了一个很零散的梦。 她甚至能清晰的明白她是在做梦。 梦中,她看到了前世的爷爷,看到了前世的灯红酒绿,她飘出了那间困了她十五年的病房,震惊又陌生的看着宽敞的街道,闪烁的霓虹灯,川流不息的车辆。 她忍不住回忆,爷爷是被什么样的车撞故的?爷爷当时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这些车看起来都好可怕,行驶的速度都好快,人类的躯体跟飞奔的车辆相比较,实在太弱小了。 她想,爷爷也是幸运的,被车撞伤后不治身亡,不用跟她一样,拖着残破的身体,在医院里度日如年,饱受煎熬。 她只希望爷爷的来生,平安健康,百无禁忌。 画面一转,她又回到了雾茫山,见到了阿琴,他在厨房里忙碌,本是抚琴奏萧的手,却熟练的翻炒着小菜,厨房里飘着一阵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她看见桌上还摆上了其他菜式,都是她喜欢吃的。 “阿琴”,她从背后拥住他,手却穿过了男子的身体。 “真是没良心的小丫头啊”,耳边似乎有人在叹息,洛枝回头,却见男子一身红衣,落寞的垂着头,手上拈着一枝梅花。 第602章 驱魂 “狐七。” 他怎么会出现在她梦里?难道是这几天一直念叨着他,居然把人念叨进他的梦里来了。 “枝枝啊,你看光了本殿主,本殿主也看光了你,这辈子,你逃不掉的。” 男子的话犹如一阵魔音,让洛枝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那夜虽然不是她动手扒了狐七的衣裳,但是龙母附在她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确实都看光了。 不对……她喜欢的是阿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枝枝啊,我要多喜欢你,才能进入你心底?” 洛枝怔怔的看着他,忽然很害怕狐七再继续说下去,她捂住耳朵:“你不要过来,我,我……不是我做的,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男子低低的笑了起来,红梅上突然覆上一抹殷红,是血。 洛枝震惊的看着男子神态自若的抹去唇角的血迹,喃喃的语气很轻,“枝枝啊,你可知道,我所有的宽容都给了你,我只愿身亡之前你心里有过我,哪怕一刻,九泉之下你彻底遗忘我,不留痕迹。” “将给师兄的爱,分一点给我,好吗?” 狐七噙笑,那笑却仿若和洛枝隔着千山万水,苍凉落寞。 眼前的人影和梅花枝突然被烟雾笼罩,越来越模糊,烟雾散去,眼前空无一物。 洛枝冷汗涔涔的醒来,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天黑了吗? 她睡了多久? 洛枝试探着想观察周围的环境,一道邪魅轻佻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醒了?想不想亲本殿主一口?” “狐七?”洛枝揉了揉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像是碰到了桌子。 脸颊上传来蜻蜓点水的一吻,洛枝当即炸毛,将倾身靠近的男人推开:“你做什么?” “看来是本殿主的枝枝。”男子的语气似乎还有些遗憾。 “你,你真的来了?那条龙又被你催眠了?”洛枝长出一口气,对四周的黑暗又产生了疑惑,“天黑了吗?怎么没有掌灯?” 狐七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惑人的桃花眸闪了闪。 “掌了灯,只是你灵魂受损,感官变迟缓了而已,休养几日便好。” 洛枝皱了皱眉,却没有追问:“你找到驱除龙母灵魂的方法了吗?” “嗯”,狐七漫不经心应了声,手上似乎在点燃什么东西。 洛枝隐约闻到了香灰的味道:“你在点香?” “看来味觉这一感官还没迟缓的太厉害”,狐七轻轻笑了声,并没有直接回答。 周遭安静下来,洛枝看不见狐七在做什么,却闻到了血的味道,“你受伤了?” “你在关心我?”男子挑了挑眉。 洛枝习惯了他的不正经:“我不欠别人人情,你若替我驱除了龙母的灵魂,你想要什么报酬?” “本殿主要的报酬只有一个,你给不起。” 洛枝沉默,她知道狐七想要什么,她也的确给不起。 “你就没有其余想要的?” “没有。” 洛枝哑然,脑海里突然回忆起男子赤身裸体的画面,她脸一热,急忙将浮想联翩的思绪打断。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响了多久,狐七的声音再次贴在耳边:“待会我会进入你的识海,你集中呼吸,观察龙母的魂魄沉睡在你身体的哪个部位?替我引路。” “你能进入我的识海?”洛枝错愕出声,鼻端的血腥味儿和香烛味儿愈来愈浓烈,她努力的睁大双眸,却什么也看不见。 “集中精神,别抵触我。” “别害怕。” 洛枝的紧张被男子细如春风的声音抚平,她调匀呼吸,双腿盘曲成打坐的形态。 大脑倏地刺痛了下,仿佛有把大锤朝着脑仁砸下,头痛欲裂,洛枝身子一震,大脑嗡嗡作响。 “别怕,我已经进来了,你集中呼吸,试探着引导出你识海里的魂体来寻我。” 声音自洛枝心底传出,洛枝无法阐述这是一种怎样古怪的感觉,稳了稳心神,她开始按照狐七说的方法,一点点探寻自己的身体。 不知寻觅了多久,她的视野里还是一片漆黑,一无所获。 她根本无法找到自己的识海,更无法找到龙母的魂魄所在。 “跟我念,魂兮吾之体,领吾循之归,海纳容百川,神魂俱归一,识海位,螺旋指——” “魂兮吾之体,领吾循之归,海纳容百川,神魂俱归一,识海位,螺旋指”,洛枝逐句念道。 眼前似乎有亮光闪动,洛枝心中一紧,是火焰吗? “狐七,我看到了光,有光”,洛枝急切道。 “那是你的识海之光,跟着它便能找到你的识海,你的魂体想必就在识海中,我需要你唤醒自己的魂体,让你的魂体给我带路。” “好。”洛枝压下心底的激动和疑惑跟随着识海之光,那光亮移动的很快,片刻后,洛枝来到了自己的识海之中。 她成为魂体状态沉睡的识海,多半时间都在自己的识海之中,是以对识海十分熟悉。 “狐七,我找到我的魂体了,它……它似乎……” “怎么了?” “它……它好像变小了”,洛枝看着自己蜷缩成一团,明显变矮了一撮儿的魂体,有点脑仁疼。 将龙母的魂体驱逐出体内后,她不会变成一个傻子吧? “醒醒,醒醒”,洛枝在自己魂体周围不停呼叫,奈何变矮了一撮儿的魂体没有任何反应,透明的似乎随时都要消失一般。 “狐七,它没有反应,我该怎么办?”洛枝只能看见自己的魂体,却无法触摸,也无法摇醒自己的魂体。 “想想你痛苦或者开心的事儿,刺激魂体,令它苏醒。” “痛苦的事,开心的事?”洛枝喉咙咽了口唾沫,开始回忆起前世爷爷出车祸的场景,影煞为她而死的那一幕,还有和阿琴在雾茫山上那不足一月的神仙日子…… 往事浮光掠影般在脑海里闪过,蜷缩的人影似乎动了动,开始痉挛。 过了一会儿,洛枝见到自己缩小的灵魂体突然漂浮到了半空中,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却能让人感到悲伤和喜悦。 “狐七,我成功了,灵魂体动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第603章 另一个世界 “心里默念我的名字,脑海回忆跟我相处的画面,你的灵魂体自会感应我的气息。” 洛枝点了点头,开始按照狐七说的做。 蓦地,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狐七,你也是灵魂体进入了我的体内?灵魂出窍,不会影响身体吗?” 男人沉默了一瞬,空间里没有了声音。 苏醒的灵魂体开始在空间里游荡,洛枝以为她会看见自己的各个器官,可她看见的却是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两边漆黑不见五指。 灵魂体微弱的光在前方不断游离,像是无根的浮萍,风一吹便会打着旋儿飞走。 突然,黑暗的隧道中出现一点光亮,红色,像是火柴擦燃后点着的光亮。 灵魂体逐渐靠近,洛枝也终于看清了光亮的来源。 不是一根火柴,而是一炷香。 狐七拿着一根香烛,见到洛枝的灵魂体,薄唇弯了弯,在它头顶摸了摸:“此消彼长,若我再来晚些,怕是龙母要将你吸得渣都不剩了。” 修长的手指按压在灵魂体的脑袋上,洛枝却觉自己整个灵魂都跟着战栗了一下,像是最柔软最神秘的地方被人触碰,极其轻微的动作都让她脸红心跳。 狐七的灵魂体跟洛枝的不同,不仅有清晰的面容,跟洛枝透明的灵魂体相比,狐七的灵魂体更像是实体。 “走吧,给本殿带路。” 狐七对灵魂体说话的时候,温柔缱绻,不知为何,洛枝心里有阵异样感划过。 虽然是灵魂体,但这也是她的灵魂体。 这男人,果然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忘占她便宜。 灵魂体说不了话,对狐七却甚是亲昵,似乎特别喜欢香烛上的光,一直围着香烛吸食。 狐七将灵魂体抱起,像是抱小孩儿一般:“别怕,有我在。” 目视着一切的洛枝心中一悸,忙道:“问出龙母所在了吗?” “嗯,问出来了。”狐七懒洋洋道。 “有把握吗?”洛枝咬了咬唇。 “若我死了,你与师兄这对神仙眷侣可莫要忘了给我多烧点纸钱,最好……再烧一个纸人做的你给我。” 洛枝嘴唇翕动,没有说话。 两个灵魂体,一根香烛在黑暗的隧道继续前行,不知行了多久,隧道突然变窄,四周到处都是半人高的荒草,前方出现一座金光闪闪的宫殿。 狐七低头,地上铺撒着一层厚厚的红粉,他朝着宫殿走去,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硬物。 香烛朝下低了低,照出一个白森森的头骨。 “红粉枯骨,这恶龙的幻术倒是挺有格调,枝枝啊,你猜这座金殿里会有什么?” “金银财宝?美酒佳肴?总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狐七唇角微勾。 “你小心一些,若是敌不过,就快些出来。”洛枝看着男子闲庭散步似的步伐,心里捏了把汗。 狐七轻笑了声,没有说话,修长的五指搭在金门上,轻轻一推,金门大开。 “龙君,不要这样,您刚才不是才……” “红炎,本君恨不得死在你的身上,你知道你叫的时候有多浪,多勾人吗?” “那龙君为何还有除了红炎以外的男人?龙君吃了碗里的还要锅里的。”男子身上布着火焰图腾,赤色的发张扬着狂野性感。 “他们……”,龙母舔舐了下红炎的胸膛,金色的竖瞳看向殿内被她掳来的云浮宗弟子。 嘴角邪笑:“吃够了大鱼大肉,总也要吃些清粥小菜,换换味道。” 红炎粗重的喘息着,他嘴中沾染了龙母的唾液,龙的体液有催欲效果,红炎不可忍耐:“龙君,清粥小菜有什么好吃的?这些修仙的道士又无趣又难缠!” “你抓了云浮宗的弟子,当心焗景真君来寻你麻烦。” 龙母猖狂大笑:“本君怕他?素闻焗景真君年纪轻轻便成为云浮宗长老,一只脚已跨入化神境界,姿容可与天上神君相媲美,本君还怕他不来呢!” “你这淫龙,不许侮辱焗景真君!” 被迫看了一场巫山云雨的云浮宗弟子个个面红耳赤,熟料还未念完清心咒便听到恶龙口出狂言,侮辱的还是他们宗门的焗景真君,岂能忍耐? 洛枝看着金殿中的场景,诧异的看着御剑飞来的焗景真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只是龙母设下的幻境。 狐七看了眼空中缠斗的龙母和焗景真君,眼里亦是闪过惊骇,这就是异世大陆吗?单是一场对决,便令风云变色。 两人所使用的法器和法宝,与师父传授给他的术完全不同。 视线从空中移开,狐七抱着洛枝的魂体,朝着金殿深处走去。 洛枝说道:“狐七,空中施放法术的人难道不是龙母的魂体吗?” “这不过是龙母的记忆,都是幻想罢了,她的魂体应当藏在金殿的另一个角落。” “你方才说你用术令龙母陷入了沉睡,她现在会不会还在沉睡之中?” 狐七抿了抿唇:“应该是,若她苏醒,必定会抢夺身体的主动权,她事先喝了许多酒液,想必加剧了她的沉睡,我们要在她苏醒前找到她的魂体。” 金碧辉煌的宫殿,完全是纯金打造,每一处布局尽显奢华,就连庭院里的树叶间也点缀着金光闪闪的金叶子和珠宝,华丽夺目。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金殿里的屋子和院落狐七都翻找过,却依旧没有找到龙母的魂体。 狐七看了眼已经燃了三分之一的香烛,桃花眸微眯。 再找不到龙母,等龙母苏醒,洛枝就会彻底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香烛合在掌心,狐七盘膝坐了下来,嘴中念念有词。 洛枝看不懂他的动作,却也知道他在使用术。 灵魂体的她,连多说几句话都觉魂体要消失一般,疲惫不堪,狐七却以魂体的心态使用术。 洛枝唇瓣张了合上,合了又张开,不知该说些什么。 喜欢一个人,真的能为这个人付出这么多吗? 这一刻,洛枝是真的信了,狐七喜欢她,喜欢到了非她不可,不见即相思的地步。 只是……这份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604章 心头血做烛 回响起跟狐七见面的点点滴滴,他似乎一直再向她表白,恨不得将一颗心掏出来捧到她的面前,告诉她他是真的喜欢她。 男子宛如实质的灵魂体在施展术法后,果然变得透明了几分。 洛枝不知道中途打断他施展术法会不会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影响,犹豫着没有出声。 “找到龙母的位置了吗?”洛枝见狐七睁开眼,心也在刹那提了起来。 狐七双目直直的看向一个方位,嘴角轻勾:“找到了。” 洛枝看向只剩下两根手指长度的香烛,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的灵魂体是不是也受伤了?”男子灵魂体的透明程度虽然没有洛枝的多,但是光亮明显黯淡了许多。 “无妨,待灭掉龙母的灵魂体,我便离开,死不了。” 洛枝听着狐七轻飘飘的话语,抿了抿唇,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酵。 她这次可真算是欠下了狐七一个天大的人情。 两人的灵魂体直接走出了金殿,又回到了荒芜的草丛中。 “龙母的灵魂体不在金殿,在这荒草之中?” “准确的说,在这些骷髅的脑髓之中,她在增强自己的实力。” 洛枝张了张唇,她的灵魂体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瑟缩着贴紧狐七,抱住了他的腰身,狐七轻笑一声,摸了摸灵魂体的脑袋:“不要怕。” 洛枝莫名的脸一红,这抚摸灵魂体的动作,像是抚摸在她身上一般。 荒草堆里有许多骷髅,狐七明显透过术法查看了龙母的位置,不偏不倚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察觉到有陌生气息靠近,荒草之中,突然有只骷髅飞了起来,周身闪烁着红光,那双空洞洞的双眼里亦冒出两束红光,像是红色的眼珠。 “何人扰本君清梦!”骷髅里传出龙母的声音,威严沉淀。 洛枝不知狐七有何对付龙母灵魂体的办法,在金殿中看到龙母与焗景真君的缠斗,洛枝更不知道狐七在龙母面前有几分胜算。 “是你。”骷髅漂浮在半空中,龙母认出了狐七,也看见了狐七怀中洛枝的灵魂体。 “你一个凡人,居然能以灵魂体状态进入他人体内,倒是有几分能耐,可惜你无法活着出去了,既然你寻到了那小姑娘的灵魂体,就统统去死吧!” 一缕龙形青烟从骷髅头里飞出,骷髅头像是散去了力量,从半空坠落,在地上滚了几圈,隐于荒草之中。 青烟在空中凝聚出一条布满鳞甲的银龙,蔑视一切的盯着狐七,桀桀怪笑:“本君正好缺一点灵魂之力,彻底弥补这些年的损伤,你既已成了灵魂体,本君吃了你,便不算违背先前的誓言——” “好美味的灵魂之力,去死吧!” 银龙俯冲而下,强大的威压让洛枝整个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她知道,这不是她在颤抖,而是她的灵魂体在颤抖。 “术法,遁天!”狐七双手快速结印,龙母张开的大口咬合了个空,方才还站着两个灵魂体的地方,此时空无一人。 空中突然传来不同寻常的风声,龙母冷哼一声:“雕虫小技”,龙尾一扫,便要将风声的位置抽开。 然而她抽到的人影迅速化为一片虚无。 “障眼法?”龙母眯了眯眼,狐七何时布下的障眼法,她竟没有半分察觉。 空中突然出现了十几个狐七的虚影,一齐朝着龙母掠去。 “哼,以为光凭障眼法就能战胜本君吗?痴人说梦”,龙尾一扫:“无论多少个虚影,本君都能打得你们魂飞魄散!” 巨大的龙尾将半空中的虚影逐一击散,头顶却蓦地传来一道风声。 龙母反应迅速,巨大的龙头一抬,喷出的龙息如飓风般刮着狐七的灵魂体,仿佛要将其搅碎。 洛枝以为这风力会将香烛的火焰吹灭,却不想香烛没有受到半分影响,依旧红艳艳的缓缓灼烧着。 狐七的灵魂体被风力搅得黯淡几分,却一往无前的继续朝龙母逼近,香烛的火焰直指向龙母的眉心。 意识到狐七的企图,龙母眼里闪过一抹惊骇,匆惶的避开香烛方位,红色的火焰烫在龙母左半边脸上。 龙母惨叫一声,左半边脸从一个窟窿小圆点慢慢扩散,居然扩散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圈,圈内乌黑一片,显然是被灼烧得不轻。 “你居然用心头之血做烛,你这凡人,当真是疯了!” 龙母仿佛被触怒的野兽,龙爪狰狞的捂上被烧花的脸,喷出的龙息将周边荒草刮得东倒西歪,连根折断。 “竟敢伤本君,毁本君之容,本君要杀了你!” 巨大的龙身除了龙脸上的鳞甲少一些外,其余地方皆是水火不侵的龙鳞,也就是说,想彻底摧毁龙母,香烛必须扎进龙母没有鳞甲的眉心。 洛枝心惊肉跳的看着只剩下一根手指长度的香烛。 只剩下这么点香烛了,狐七能在香烛燃尽之前灭掉龙母的灵魂体吗? “去死,去死,去死,都去死!” 盛怒下的龙母有着摧枯拉朽的能力,目龇欲裂的朝狐七抓去,洛枝这才注意狐七的身旁并没有自己的灵魂体。 她的灵魂体去哪了? 被狐七藏起来了? “术法,无形墙!” 狐七的面前隔出一道无形墙面,将男子护在光墙之下。 龙母冷笑一声:“无知蝼蚁,以为这脆弱单薄的墙面能拦住的本君锋利的爪子?去死吧!” 龙爪轻而易举的撕裂无形墙,抓向狐七胸口。 爪子下落的瞬间,龙母皱了下眉,这无形墙也太单薄了些,完全形同虚设。 难道…… 不好! 龙母猛然回头,却见狐七双手合十:“术法,遁天!” 头顶上方传来呼呼风声,龙母脸色大变,左半边脸上黑色的窟窿狰狞可怖。 洛枝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祈求着狐七无事。 散落在荒草地里的骷髅却突然飘飞起来,无数只骷髅拼接成一颗巨大的球体,朝着狐七砸去。 未料到这些骷髅也会是龙母的助力,狐七整个身子被撞飞出去,就连手中的香烛也不知被撞落在何处。 第605章 狐七昏迷 “狐七!”洛枝急切的呼唤:“狐七,你怎么样?狐七,狐七……” 无人应答。 龙母仰天狂笑,像是看一只蝼蚁般看着狐七倒下的地方:“起不来了吧?心头血做烛,三十年阳寿做引,想不到这么古老的秘法,这个大陆也会有人使用。” “你倒是令本君刮目相看,为了这个丫头能牺牲到这个地步,若不是你伤了本君,本君还真不想杀死你——” “可是,你惹怒本君了!就得死!” 狐七的灵魂体透明的像纸张一般软倒在地,他的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迹,因为灵魂体不会露出伤痕,只会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老妖婆,本殿主中意她,愿意,乐意做这些,你管得着吗?” “死到临头还嘴硬,你的香烛都没有了,还拿什么跟本君斗!” 男子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中没有一丝畏惧。 龙母警惕的瞪着他:“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荒草在风中飘摇,男子低沉悦耳的笑声让龙母竖起防备,戒备的看向四周,“你还有什么花样?” 就是现在! 男子身后的一根荒草突然朝着龙母的眉心刺去,直至近前,洛枝才发现那移动迅速的透明体居然是自己的灵魂体,她的手上拿着的,正是打斗中掉落的香烛。 此时香烛只剩下最后短短一截。 “啊!”龙母的眉心被香烛刺中,红色的火种迅速从龙骨头骨蔓延,巨大的龙身像是被火焰灼烧的纸张,变黑,变灰,消失无影。 这是真正的灰飞烟灭,不会再有任何复苏的机会。 空气中余留龙母不甘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本君会输,会输在你这个凡人的手上,为什么?” 狐七嘴角挂着如释重负的笑意,摸着洛枝灵魂体的小脑袋:“干得不错,我家的枝枝真是聪明,知道利用障眼法躲在我身后,出其不意给龙母最终一击。” 缩小的灵魂体在男子掌心蹭了蹭,没有眉眼的脸上,居然看出了几分喜悦。 龙母消失,巨大的能量光晕笼罩着洛枝的灵魂体,一缕缕灵魂之力渗透进洛枝的体内,她的灵魂体慢慢长大,有了五官,正是洛枝的模样。 “龙母吸走的能量反哺到你的体内了,我也该走了。”狐七手指掐诀,在洛枝灵魂体的注视下,身影变淡,消失。 洛枝身子一颤,人也猛地惊醒。 她睁开眼,发现久违的光亮再次映入眼帘,狐七的手与她五指相扣,在两人的前方,摆着一个供台,燃着三炷香,此时香烛燃尽,只余袅袅青烟。 淡淡的血腥味儿从身旁传来,洛枝心里一惊,才发现暗色的地面上,狐七用鲜血画了一个复杂的法阵。 “狐七,狐七”,身侧的人突然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洛枝急忙将人搂住,青白着脸试探男子的鼻息。 有鼻息,还活着。 洛枝心底一喜,将男子抬到房间的床上,给狐七把起脉。 脉象正常,可人却一直无法苏醒,洛枝想起狐七变得透明的灵魂体,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身体的伤她可以想办法医治,可灵魂受伤该怎么办? 一连三日,洛枝抱着狐七的身体不眠不休,却没想到任何可以救狐七的办法,沉重的愧疚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是想活着,可她每一次生还,都是别人用生命制造给她的生存机会。 影煞是这样,狐七也是这样。 三日后,男子最后一丝鼻息消失,洛枝抱着狐七的尸体,踉踉跄跄出了血腥气并未散去的屋子。 她不知要去哪里,街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可她的世界却空白虚无,只剩黑白。 “狐七,你要我如何偿还你这一条命?” “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不喜欢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硬着头皮闯进我的心底,闯得头破血流,生机全无……” “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怎么样才能补偿你?” “……” 雾都街道上,所有人都看着如行尸走肉般抱着男子缓步移形的绝色少女,他们看不清少女怀中抱着的人,只能看见那一袭猎猎红衣。 “这姑娘脸怎么这么白啊?怪吓人的,是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瞧她怀里抱着的男子,多半是她夫君,夫君死了,能不伤心吗?” “这么年轻的姑娘,要是死了夫君,守寡多可惜啊……” 周围的议论声没有一句完整的传入洛枝耳中,她只看到这些人嘴巴张张合合,却根本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很吵,吵得她耳膜都快炸了。 她足尖一点,抱着狐七飞上房檐,飞檐走壁。 人群里传来一阵阵惊呼:“那姑娘飞起来了,是仙人吗?” “仙人万岁,仙人保佑。”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一众百姓齐齐下跪参拜,双手合十念念有词,方才还七嘴八舌的众人,此时一脸的恭敬。 仙女降临雾都,此事很快传遍雾都的大街小巷。 目睹了洛枝美貌的人添油加醋的形容她的长相,直接渲染成了九天玄女。 凝雾国皇宫,少年一身白衣,风姿卓绝,手中朔云剑光芒大盛,返剑还鞘。 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响起,烽火回头,俊美的面容消了几分冷肃:“哥。” 叶宵缓缓走进,嘶哑的声音已经变得清晰了几分:“剑法又精进了,待你完全掌握风灵根和火灵根,变得足够强大,你体内的魔灵便无法再操控你的身体作祟了。” “切忌,勿焦勿燥,稳扎稳打。” “嗯。”俊美的少年欲言又止,默了会儿道:“哥,我想出宫,我想去找洛洛,我已经可以控制魔灵了。” 叶宵皱眉:“她不要你了,你还要去找她?” “洛洛没有不要我!”烽火语气急切:“洛洛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不能带着我的,她给我留信了。” 叶宵看着急欲辩解,慌张无措的弟弟,叹了口气。 当年他修炼遇到了瓶颈,离开族人寻找可助他突破瓶颈的赤练草和冰练草,未曾想遇到了千孔蟾蜍,被千孔蟾蜍重伤,人亦神志不清了数年,被人当做奴隶贩卖。 第606章 百岁无忧 若不是认出了朔云剑,他怕是会听从上官韵儿的指令,杀了小炎。 “这个姑娘可是你要找的洛枝?”叶宵掏出一副画卷,递到烽火面前。 画卷上的少女怀中抱着一个红衫男子,一脸的麻木,绝望颓然,像是遭遇了灭顶之灾一般,浑浑噩噩,宛若失了魂魄。 少女的脸并不精细,有的五官也跟洛枝本人的五官有些出入,烽火却一眼认出这个少女就是洛洛。 他激动地抓住叶宵胳膊:“哥,哥,你这幅画卷哪里来的?是洛洛,是洛洛,她来找我了?她肯定来找我了,我要去见她……” “你冷静一点”,叶宵皱眉,叶炎每次说到关于洛枝的事情,总会神情紧张,失了方寸。 叶宵沉默了会儿,还是没有将这个少女出现在雾都后的所有行径告诉弟弟,若是知道这少女强抢民男,在活香居玩乐几天几夜,他这个弟弟怕是会疯。 不能给魔灵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 烽火竭力压抑心底的情绪,目光灼灼的盯着叶宵:“哥,我安静,我不激动,你告诉我,洛洛现在在哪里?” “朝着骨河去了,反正不是来接你。”叶宵冷了冷心,想让叶炎彻底死心。 然而少年足尖一点,竟不留只言片语便朝皇宫外飞去。 以烽火现在的实力,所有的皇宫护卫都拦不住他,叶宵刚要去追,女子清清淡淡的嗓音自身后响起:“铁面,不许追,让他走!” 叶宵身子一僵,哗啦啦的铁连声响起,他转过头,目光与上官韵儿相对。 “主人,他是奴的弟弟,奴不能对他放任不管。” “你认为你拦得住他?即便将他留在宫中,他的心也早飞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铁面,你要记住,你是本宫的奴隶,本宫不许你离开,这一生一世你只能陪在本宫左右。” 叶宵瞳孔睁了睁,没有吭声。 “曜日国长公主大婚,七日后前往曜日国,将你这身锁链卸了,陪本宫前往。”上官韵儿不咸不淡的丢下这一句,离开了庭院。 女子袅娜的影子在夕阳下拉长,叶宵伸出手,却只能碰到一片虚无。 残阳笼罩在铁面男子身上,没有温暖铁链的冰冷。 “奴,听命。” 叶宵轻轻的叹息一声,冰冷坚固的铁链冷甲突然四分五裂,那张原本布满暗纹的脸此时哪有半分瑕疵,美如璞玉。 终究……还是要去找他了吗? 夕阳残红一点点褪色,叶宵转身,枷锁散了一地。 骨河,上官抚琴找到洛枝的时候,她怀里抱着狐七的尸体,眼里没有泪,只是眼底的青影昭示着她已经多久没有休息了。 “阿洛”,再唤起这个名字,竟有恍然隔世的错觉。 风吹起男子的墨发,他一身潇洒无尘,与洛枝的颓丧形成鲜明对比。 洛枝怔怔的看着纤尘不染的男子,干涩的眼睛里突然就又涌起了泪花,她没说话,只是无声的流泪,不知过了多久,她泪眼汪汪的说:“阿琴,狐七死了,他为了救我,死了——” 抹额飞扬,宽大的广袖长袍被河风吹得鼓起,上官抚琴视线下垂,看着狐七鲜红的衣衫,绣着金仙的袖口下,修长的手指白皙的过分惨白。 上官抚琴蹲下身,握住狐七的手,探着他的脉息,良久,他抬起头看着洛枝:“他没死,不过灵魂体受损严重,外人查探不到他的呼吸罢了。” “没死?”洛枝怔愣的眼神里有了色彩,急促的看向上官抚琴:“可是他的手凉了,体温凉了,连身子也变得僵硬了,这一切都是死人才会有的症状。” “死人会出现尸斑,但是狐七身上没有,按照凝雾国的温度,若师弟死了,他的身上早该出现尸斑了。” 洛枝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希冀的看着上官抚琴:“阿琴,你能救他?” 上官抚琴神色微敛,直直的看着洛枝,没有言语。 “阿琴,救救他好不好,救救他,我求你了,只要能救活他,我什么都愿意,我求求你,救醒他……” 女子泪流满面的小脸,让上官抚琴心中似有尖锥扎过,钻心的疼。 “阿洛,为了救小七,你当真什么都愿意?” 洛枝愣住,她能感受到上官抚琴在问这句话时语气的沉重,可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龙母说狐七以三十年的寿命为代价,以心头血做烛才得以用灵魂体形态进入她的身体,狐七为了他付出这么多,即便她还他一条命,也是理所当然。 她不想欠狐七任何东西,因为他想要的感情,她回应不了。 若是没有对阿琴动心,在看到狐七为她付出的一切后,她或许会选择和狐七尝试一次,可是世上最难管住的就是感情,爱情里没有先来后到,只是爱了,便爱了。 “我愿意,即便要我的这条命。” 少女眼中的坚韧让上官抚琴身子微晃了下,他垂下头,墨发遮住了他的神情,清冷的几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我知道了,将他交给我吧。” “你,你当真有办法救他?”洛枝的心突然有些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离她而去,连带着心脏也隐隐作痛。 “师父超然脱俗,自会有办法救师弟。” “你师父……他不是云游了吗?阿琴,你有你师父的音讯了?” 上官抚琴微微颔首,自她怀中接过狐七,却未直接离开,他一瞬不瞬的用眼睛刻画着少女的容颜,末了,从怀中掏出一支桃花簪。 栩栩如生的桃花,宛若正在枝头怒放,朴素简朴的雕刻,与洛枝胸口处藏的那根桃花簪一模一样。 “此去山高水长,再见不知何期,也不知能否在你生辰时赶回,这根桃花簪提前送给你,以后你每年生辰,我都会给你雕一根桃花簪,愿你百岁无忧,事事顺遂。” “阿琴……”,洛枝伸出手,拽住男子秀摆:“你师父很不好相处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在跟我诀别?” “师父是个很和善的人,阿洛,别为我担心。” 第607章 杀死凤蛊 “可,可……”,洛枝说不上来心里的惊慌从何而来,就是不肯放开上官抚琴的衣袖,仿佛一放开,就再也见不到了般。 “你师父在哪里?不能带我去吗?” “师父不喜外人打扰,阿洛,松手吧,小七魂魄受损严重,我必须带着他尽快去见师父,若是迟了,怕是师父出手也无力回天。” 洛枝手一颤,松开了抓住上官抚琴衣摆的手。 上官抚琴抱着狐七,迎风而立,洛枝与他对望了许久,明明就在对方眼前,却仿佛隔着生生世世的屏障。 洛枝想,若她此生没有那么多束缚,定然能同阿琴踏遍千山万水,无拘无束,闲云野鹤。 他们……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呢? “阿琴,我在雾茫山等你。” 上官抚琴挺直的背影停顿在洛枝面前,却没有回头,飘扬的抹额在风中翻滚,男子冷冷清清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好。” 那一日,洛枝在骨河边站了许久,久到夜幕转明,天空放晴,灼热的阳光晒得她头晕目眩,栽倒在地。 昏迷之前,她似乎又看见了上官抚琴的背影,淡漠疏离,一如初见。 洛枝想,若是阿琴先找到她,会不会也与狐七一样,用心头血和三十年阳寿救她? 她觉得,阿琴会。 什么样的师父?才能培育出两个一样傻到透顶的徒儿? 荒城城主府,自从上次暗魔卫和兽殿集合进攻后,绝活宫的门徒损伤惨重,暗黑的城主府里,行走的门徒只有零星少数。 石室内,林魇之满脸阴鹜。 “抓到人了吗?” 林殇说道:“她速度很快,逃去了凝雾国,孩儿已派人前去追捕了,想必很快便会有消息。” “只是,她竟可以伤到义父?她明明……”,林殇神色严肃,洛枝中了义父一掌,明明应该五脏六腑具碎,死了才对,怎么会反过来伤了义父? “哼”,林魇之冷哼一声:“一个幼稚小娃怎可能伤得了本座?她是被龙母附体了!” “龙母?”林殇睁大眸子:“义父,龙母力量庞大,若她想要报复,我们该如何应对?” “怕什么?本座能擒住她,困她近百年,难不成还怕她一个没了实体的龙魂不成?” “义父深谋远虑,是孩儿一时慌乱,考虑不周。” “盛月国的势力被蓝沉醉一举铲除,风定扬呢?”林魇之嗓音低沉,隐含怒火。 “正在追捕,派出去的几波人已经搜寻到了风护法的方位,但风护法突围逃出去数次,义父放心,风护法受了伤,逃不了多久。” 林魇之心情不悦:“将红妆带进来。” 林殇眼神闪了闪,恭敬应喏。 林魇之说道:“殇儿,七日后曜日国长公主大婚,你提前潜伏进曜日国皇宫,监视曜日帝一举一动,若他耍花样,你知道该如何做!” “孩儿明白。” 一刻钟后,红妆走进石室,她扑通跪在地上,身子颤抖:“红妆参见宫主,宫主千秋鼎盛。” “红妆,本座交给你的事,完成的如何了?” “红妆不负宫主厚望,已拿到凤蛊。” 面前人影一晃,红妆喉咙被扼住,被人单臂提了起来。 她身子颤抖的愈发厉害:“宫主,宫主饶命,红妆一切都是按照宫主的吩咐办事,还请宫主饶红妆一命,红妆若是死了,凤蛊就没了。” “凤蛊”,林魇之冷笑一声:“本座怎么吩咐你的?本座赐给你这双蓝色的眼睛,可不是让你凭借鼎帝后人的身份狐假虎威的,本座让你兴风作浪,可这四海却依旧太平,你说……本座要你何用?” “宫主饶命,不是红妆的错,红妆也没想到兽殿殿主会那般英明,还有曜日帝,他们都是一眼就识破了红妆的身份,请宫主看在红妆以死护住凤蛊的份上,饶红妆一命吧。” “将凤蛊拿出来!”林魇之嗓音冰冷刺骨。 红妆被男子像扔破布般扔到地上,不敢犹豫,急忙咬破手指,将凤蛊引了出来。 细小的蛊虫顺着指尖爬了出来,林魇之双眼微眯,指尖唯一用力,凤蛊在指腹下变成一滩泥糊状的液体。 红妆瞳孔瞪大,爬到林魇之面前,难以置信的看着被男子捏成肉沫的凤蛊,“宫主,宫主,这是凤蛊啊……”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凤蛊的珍贵?可如今这百年难得一遇的蛊虫就这么被林魇之捏死了。 红妆脸上爬满惊慌,没了凤蛊,她对宫主而言就没了利用的价值。 “红妆,你这双眼睛对本座而言已经没了用处,谅在你为本座带回凤蛊的份上,自挖双眼,本座放你一条生路。” 女子抚上双眼,满眼惊恐:“不要,不要,我的眼睛本来就是蓝色的,宫主,红妆不要变成一个瞎子,求宫主饶命,红妆也不想离开绝活宫,求宫主开恩——” 林魇之冷哼一声,漠视一切:“红妆,若不是本座给你服用了情花的花蕊,你的眼睛应该是灰蓝色,而不是深蓝色,莫非眼珠的颜色变得久了,你已经忘记了你原本的模样?” “不,我的眼睛一直都是蓝色,凭什么她才是鼎帝后人,而我就什么都不是?凭什么狐七哥哥喜欢她,却不肯多看我一眼……” 石室外,绿姜双臂环胸,倚墙而立。 林殇站在他对面,语气冷嘲:“绿姜,你何时这么蠢了?替红妆操心,当心自己救下的是一条毒蛇。” 绿姜目光幽幽的看着紧合的石室,语气慵懒:“是人是鬼,总要接触了才知道,宫主又给你安排任务了吧?当心着点,别死在外面,否则姐姐还要别人抢你的骨灰。” 她意有所指,林殇脸一沉,冷哼离去。 “宫主,红妆还有利用价值,红妆知道宫主在找女子采阴补阳,红妆愿为宫主的大业献上一臂之力。” 林魇之神色阴冷,目光在红妆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掠过,嘴角勾起冷笑:“你当真愿意?” “红妆愿意,请宫主不要赶走红妆,只求宫主大业成就后,答应红妆一个小小的心愿……”,女子昂着头,话却说得小心翼翼,近乎哀求。 第608章 楚狂大婚 “你要兽殿殿主?”林魇之诡异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还,还望宫主成全。” “好!本座允了!”林魇之单臂抱起地上的红妆,手掌用力,女子身上的衣帛化作片片飞絮。 石室内传来暧昧的声音,绿姜脸色一变,手在石室门上停了片刻,毅然决然的敲了下去:“宫主,绿姜有事禀报。” 室内的声音愈演愈烈,女子的娇喘似愉悦似痛苦,绿姜又道:“宫主,绿姜有事禀报!” “滚!”林魇之压抑低吼的声音透过石门传来。 绿姜抿了抿唇,放在石门上的拳头紧紧握起。 她一声不吭的站在石门外,直到红妆衣衫不整,满脸红晕的从石室内走出。 “姐姐”,红妆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是喊哑了。 绿姜看了眼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的红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当真是舒儿吗?我的妹妹才不会这般自甘堕落!” 红妆脸色一白,半晌后冷笑着扒开绿姜的手:“我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我的好姐姐,你又能比我干净多少?” 绿姜妖媚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红妆,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我有什么错!” 绿姜深深看了红妆一眼,沉默转身,兴许是分开太久了,她当真有些不认识这个妹妹了。 毒蛇吗?舒儿天真烂漫,性格怯弱,怎么会是毒蛇? … 洛枝醒来时,抬手挡了挡脸上的阳光,肚子发出饥饿的咕噜声。 她坐起身,单手托着腮,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回忆了一遍。 她没拿到凤蛊,连体内的蛊母在龙母附身后,也被龙母排出了体外,唯一的好处大概便是蛊母在她体内产生的毒素也一并被排出了体外。 揉了揉腿,洛枝站了起来,算了,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吧。 骨河涓涓流淌,洛枝顺着骨河朝前走,却发现河面上有一艘船正朝着她靠近。 她不确定船上的人是敌是友?继续朝前走着。 一船一人逐渐缩短距离,洛枝看到了甲板上的少年。 匿蝶在少年肩膀上盘旋,透明的丝线朝着洛枝的方位轻拽。 洛枝停住脚步,看向齐雁北,以及他身后的影琊,影思。 船舶靠岸,齐雁北道:“上来吧,爹爹和娘都在等你。” 洛枝瞳孔一缩,齐怀和罗霞也来了? 就在船上? 她抿了抿唇,踏上甲板,朝着船舱走去,果然,刚掀开船帘便听到了齐怀的声音:“洛儿,你娘命人准备了饭菜,净个手和面来吃饭。” 洛枝看向罗霞,女子威严的看了她一眼,兴许是碍于齐怀在场,冷哼了声没有说话。 “爹,你们怎么来了?”洛枝吃了半碗米饭,才觉身子恢复了些力气。 在罗霞面前,她其实是不想说话的,可一桌人都不吃,看着她吃,洛枝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必须找个话题。 “你的事情爹听说了,绝活宫宫主,荒城城主,居然是林魇之,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活着。” 洛枝啜了口茶,舔舐了下有些干裂的唇瓣:“林魇之,是当年鼎帝平乱天下时,在其身后指点江山的那位绝代军师?” 罗霞接话,语气带着浓浓的恨意:“不错,是他,刺死凤蛊,导致鼎帝被两大异性王联合逼宫,无奈自刎的人也是他。” “影卫来报,你伤了林魇之逃出荒城,可有此事?你的武艺自上次回谷我便发现有些蹊跷,莫非有什么奇遇?” “伤林魇之的不是我,是龙母。” “龙母?龙?”齐怀、罗霞、齐雁北几人同时望向洛枝,眼神诧异。 洛枝将自己林魇之囚禁龙母灵魂,吸食龙母之力增强自身实力,以及自己如何被龙母附身的事情娓娓道来,只是含糊略过了狐七替她灭掉体内龙母之魂的经过。 “兽殿殿主救了你,你和他什么关系?”罗霞目光如炬,岂能不明白洛枝话中的含糊之意? 齐怀皱了皱眉,夹起一筷子菜放进罗霞碗中:“吃菜,洛儿有她自己的主见,你就别逼她了。” 罗霞脸色阴郁下来,睨了洛枝一眼,从袖中掏出一封请柬:“曜日国长公主与楚狂大婚公布天下,曜日帝给每国国君皆发了请柬,诸国国君共聚一国,此事蹊跷,你速回曜日国一探究竟,看是否与绝活宫有关?” 洛枝将请柬看了一遍,抿了抿唇,还是如实说道:“龙母在附身之际,排出了我体内的蛊母,除非拿到凤蛊,否则我没有可以继续威胁曜日帝的筹码。” “什么?”罗霞猛地站了起来,凌厉的瞪着洛枝:“你说蛊母没了?” 齐怀也站了起来,安抚着罗霞:“夫人,这不怪洛儿,龙母将蛊母驱出她体内,与洛儿无关。” “你还在为她说好话!”罗霞火冒三丈:“蛊母就只有一个,如今红妆消失,蛊母也没了,本宫要她何用!废物!” 洛枝也缓缓站起身,对着罗霞一字一句道:“即便我一无所有,也轮不到你说我废物!你早已没了任何可以利用我的东西。” “停船。”洛枝无视罗霞的暴露和齐怀复杂的神情,朝着甲板走去。 “不许停船!”罗霞尖锐的声音从船舱传出。 萧瑟江风吹拂起洛枝发丝,船只离岸边足有百来丈,少女却足尖轻点,踏着水波而行。 罗霞和齐怀、齐雁北追出来,只能看见骨河上少女翩跹的背影和翻飞的衣袂。 “翅膀硬了,当真是反了天了!”罗霞面部抽搐,抬脚便要去追。 齐怀将人拉入怀中:“夫人,洛儿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她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和处事方法,不要逼她太甚。” “逼她太甚?我逼她什么了?我一次两次的给她机会,是她自己抓不住,凤蛊拿不到,蛊母又被她弄丢了,最后反而怪我?” “再给洛儿一次机会吧,凡事也要顺应天命才是,若洛儿是我们的孩子,你舍得让她遭遇这些吗?” 罗霞神色变换,嘴唇动了动,遥望着骨河,终究无言。 第609章 裳儿 若洛枝是她的亲生骨肉,她自是舍不得。 可她……是一缕占据了她女儿身体的异世孤魂,不是她的洛儿。 五日后,曜日国皇宫。 曜日国长公主与楚将军即将大婚,让整个曜日国都沉浸在欢声笑语中,曜日帝与柔云公主姐弟情深,柔云公主大婚,曜日帝下令减免三年赋税,百姓欢腾。 “陛下如此仓促的举办柔云公主和楚将军的婚事,想必与魔主失踪有关吧?”洛枝坐在罗商下方,神色如常。 “阿澈与洛姑娘一同前往荒城,朕也好奇为何洛姑娘安然无恙,阿澈却落入了绝活宫宫主之手?”罗商的声音不辨喜怒。 “此事说来话长,我来只想告诉陛下,莫要与虎谋皮,绝活宫宫主这种人,一旦招惹上,就会被他拖入无间地狱。” “洛姑娘的意思是让朕放弃阿澈?” 洛枝长睫颤了颤:“陛下当真相信魔主还活着?” “洛姑娘先在莲蓉殿歇下吧,朕还有要务处理,再过几日便是长公主大婚之日,还请洛姑娘留下来一同观礼。” 罗商话说的体面,可字里行间不容人质疑的王者之气明显就是要将洛枝暂时囚禁在宫里。 “那便叨扰了。”洛枝微笑扬唇。 “送洛姑娘回莲蓉殿”,罗商面色微沉,立即有内侍领着洛枝出了大殿。 在荒城被龙母附身后,洛枝并未看见罗诛澈,暗魔卫死伤无数,罗诛澈生死不知,罗商动怒是在情理之中,罗商现在不动她,也是不知道她体内的蛊母已经消失,不敢轻举妄动。 洛枝轻轻吐出一口气,罗商是聪明人,罗诛澈与曜日国孰重孰轻他能分得清。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林魇之,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棋要朝哪里走! 一夜噩梦缠身,天未亮时洛枝便醒了,却没有睁眼,在榻上又躺了一个时辰,才穿衣下榻。 莲花池边的凉亭里空无一人,这几日宫内喜气洋洋,柔云公主应是无暇来莲花池赏景了。 洛枝足尖轻点,摘了几个莲子饱满的莲蓬上岸,倚着凉亭对着荷花池不紧不慢的吃着。 莲蓬吃得还剩最后一个,洛枝正垂目剥着莲子皮,一行人从荷花池款款行来。 洛枝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为首的正是宫内最得宠的秦贵妃,她身后跟着十几个宫女嬷嬷,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看来上次的仇,秦贵妃记进心里了,罗商不替她出头,她便自己来了。 洛枝扫了眼秦贵妃身后的宫人,琉璃眸半眯:“咦,有一个能打的。” “柔云最喜欢这一池莲花,陛下平日都不准后妃涉足,洛姑娘到底和陛下是什么关系?在皇宫来去自如,想离开便离开,想来便来!”秦贵妃双眸利剑般射向洛枝。 “没关系。”洛枝淡淡的嚼碎一颗莲子,神态悠然。 秦贵妃气势汹汹的走到洛枝面前,厉声质问:“没关系你为何会出现在皇宫?少跟本宫装蒜,你是不是用你这张妖媚的脸迷惑了陛下?” 自从和洛枝起了冲突,她向陛下诉苦后,陛下不仅没有惩治洛枝,还将她禁足了几日,不再来她的宫殿。 秦贵妃对洛枝的恨意在禁足的几日中节节攀升,听到心腹报喜说洛枝离开皇宫了,她心底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到她回来的消息。 “贵妃娘娘是吃错药了,还是更年期了?”洛枝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跟女人磨嘴皮子,她实在没这爱好。 尤其是一早上就听到有张嘴在耳边叭叭叭的,一天的好兴致都没了。 秦贵妃不知道更年期的意思,但也知道洛枝是在嘲讽她,一张脸登时璀璨分呈,她知道洛枝有武艺傍身,特意让娘家送来了一个武功好的婢女进宫,就是为了挫挫洛枝锐气。 “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宫说话?裳儿,给本宫打死这个贱人!” 一名长相清秀却不显眼的宫女走了出来,直直的朝洛枝看来。 洛枝勾了勾唇,从一开始,这小宫女就一直不着痕迹的在偷看她,以为她不知道? 四目相对,洛枝怔了怔,这小宫女的眼睛居然是罕见的桃花眼,眼尾略弯,眼长似桃花之形,双眼四周略带红晕,一双眼睛梦幻迷离,似含点点碎光。 狐七也有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时弯如月牙,满眼风流,令人沉醉,而这个小宫女的桃花眼里却没有笑意,眼神像冷清的海水,一望无际的深邃,却惹人可怜。 “眼尾细而略弯,似桃花层层花瓣,你这双桃花眼真好看”,洛枝轻佻的靠近小宫女,语带戏谑,听不出真假。 “你叫裳儿?” 小宫女宫装下的拳头握了握,微微颔首。 秦贵妃见洛枝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眸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裳儿,还不动手?” 唤做裳儿的小宫女轻蹙了下眉,脚步一错,朝着洛枝袭去。 秦贵妃冷笑一声,看着洛枝旋身躲避,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般。 洛枝足尖点着碧绿的荷叶,看着不断朝她攻击的裳儿,眼神闪了闪,这身法,她怎么觉得有些熟悉呢? 裳儿一言不发,攻击迅猛,似乎将洛枝打倒是她唯一的目标。 小宫女的身手确实不错,看来秦贵妃这次为了整治她也确实是下足了功夫,洛枝也提起了几分精神,嘴角微翘:“小桃花,我可要认真了,输了可别哭鼻子。” 裳儿身体僵硬了一瞬,桃花眼蓦的冷沉下去,低哼一声,长腿一扫,超洛枝脖颈踢去。 这要是一脚踢实了,洛枝就算不脖子脱臼,也得掉入莲花池中。 “好狠的小丫头!”洛枝轻嗤一声,双手掐住小宫女脚踝处的穴位,微一用力,裳儿在空中如陀螺般翻滚了几圈。 林殇只觉脚踝处一麻,整个人便要被甩飞出去。 他暗道不好,却不甘心输在洛枝手下,被甩飞出去的一刹那,双臂灌力,竟在柔弱的荷叶上借力着落一瞬,便又反弹着朝洛枝扑去。 洛枝没想到小宫女居然还能反扑,分神的一刹那,整个人被她扑进了荷花池。 第610章 落水 “扑通——” 荷花池里溅起三尺长浪,水滴四溅,荷叶微微摇晃。 水涌入口中,洛枝急忙闭进嘴巴,屏住呼吸。 荷花池附近的温度虽比曜日国皇宫其他角落高出许多,但是冬季的池水还是刺骨的寒冷,洛枝穿着冬衣,吸足了水后开始拉着她下沉。 河底的洛枝眼睛瞪得大大的,拼命推开拉着自己的小宫女,想从荷花池里冒头呼吸新鲜空气。 她闭气的功夫比别人强一些,但是她不会游泳,若这小宫女一心要拉着她一起死,她真的一点辙也没有。 秦贵妃虽然就在岸边,但是指望着秦贵妃派人救她,还不如指望菩萨显灵。 洛枝刚浮出几寸,腿再次被人抓住,她嘴里鼓着泡泡,凶狠的瞪着腿上的挂件。 “#¥%*……” 洛枝叽里咕噜哼唧了一通,也不管小宫女听不听得懂她在说什么?返回去伸手便要扒开小宫女抱着她双腿的手。 然而小宫女抱得很紧,洛枝废了半天力气也徒劳无功,她气急败坏的瞪着裳儿,却发现对方的脸突然有些发紫,嘴唇和鼻子不停耸动,一串串泡泡从女子口中吐出。 “糟了,遇到个水性比她还差的,溺水了……” “还真是拖着她一起死啊!”洛枝一个头两个大,再拖下去,两人恐怕真的要成为这荷花池里的两只水鬼了。 洛枝游到小宫女身边,拍了拍小宫女脸蛋,示意她松手。 裳儿阴狠的瞪着他,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衫,意思很明显,即便要死,也要拖着她一起死。 洛枝嘴角抽了抽,她跟着小宫女没有深仇大恨吧? 这眼神怎么像她掘了他祖坟似的? 在河底沉的时间越久,肺里的空气越少。 洛枝抿了抿唇,盯着裳儿的脸看了一会儿,破釜沉舟的捧起裳儿小脸,唇贴了上去。 反正大家都是女人,亲一下也不会少块肉。 裳儿的一双桃花眸彻底睁大,整个人如同石化般浑身僵硬。 岸边没有任何动静,秦贵妃果然没有差人下来救她们的意思。 洛枝给裳儿渡了口气,察觉小宫女抓着她衣衫的手松了些,也没去看她脸上的表情,拖着人就朝河面游去。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洛枝听到有人高呼:“陛下万岁”。 “救,救命,救命……”,洛枝本就不会游泳,此时手上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能游出水面求救,已经耗空了她全部的力气。 “救人!”罗商冷冷睨了秦贵妃一眼,沉声吩咐。 秦贵妃被罗商看得头皮一紧,嗫嚅着没敢吭声。 都说伴君如伴虎,秦贵妃能宠冠后宫,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能察觉出罗商的情绪,罗商心情好的时候,她怎么作都没关系,但罗商心情差的时候,稍有差池便会惹怒君颜。 罗商此时的心情,差到极致。 秦贵妃暗自悔恨不该这么早下手,若罗商为了洛枝迁怒于她,她就得不偿失了。 可她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她是后宫位份最高的贵妃,连柔云公主也要给她一些面子,不过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那张勾人的脸想魅惑谁呢?小妖精! 秦贵妃咬牙切齿的看向被救起的洛枝,一双眼像是淬了毒般。 洛枝浑身湿透,上岸后被风一吹,顿觉整个人都凉飕飕的,罗商也看到了洛枝的窘迫,想差人送洛枝回莲蓉殿,却被洛枝否决。 “陛下不必担忧,我自己回去便成。” 罗商面色难看,微笑道:“洛姑娘受惊了,朕让御膳房熬些姜汤送去,若洛姑娘身体有何不适,朕再遣御医探望。” 洛枝没有拒绝,告辞离去。 “贵妃,朕提醒过你,勿要招惹洛姑娘,你将朕的话当耳旁风吗?”罗商斜睨秦贵妃一眼,目光深沉。 “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是嫉妒陛下对她如此看重,才鬼迷心窍的想给她点颜色瞧瞧,臣妾真的知道错了……” 罗商面沉如水,秦贵妃战战兢兢的不敢仰视天颜,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这洛枝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就这么重? 她不过是动了洛枝一次,陛下就大发雷霆。 “日后若朕再发现你找洛姑娘麻烦,你便不用再出宫殿了!” 罗商拂袖离去,秦贵妃阴沉的抬起脸,看向上岸后一直缩在众人身后的裳儿,一腔怒气全往裳儿身上发泄:“你是怎么办事的?将人拖到河底,再拖上一时半刻,即便陛下来了,她也该断气了。” 裳儿一声不吭,一双眼似乎失了魂儿,任由秦贵妃迎头怒骂一顿,没有半点反应。 “香凌,将人带下去,领三十大板!” 香凌是秦贵妃的陪嫁丫鬟,也是秦贵妃娘家的人,就怕这个裳儿进宫后夺了自己的宠,闻言强压欢喜应了声:“是,娘娘。” 三十大板,就算是侍卫们也顶不住,更何况是细皮嫩肉的小宫女,二十板子下去,身体瘦弱点的小宫女就要香消玉殒了,裳儿就算会武,身子结实,这一通板子下去,只怕也要皮开肉绽了。 莲花池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得干净,唯余莲花荷叶在清风中微摆。 洛枝喝完姜汤,浑身暖和了些许。 她换掉了湿哒哒的衣裳,穿了身素绒绣花袄,取了宫女递来的织锦镶毛斗篷,便朝着殿外走去。 小宫女名唤蔷乐,正是给洛枝讲过笑话的那位,知道洛枝性情随和,在洛枝面前也并不拘束,问道:“姑娘要去哪儿?” “去御膳房看看今儿吃什么?”洛枝系着斗篷,超小宫女抛了个媚眼。 蔷乐小脸红了红:“再过几日便要下雪了,天冷的很,姑娘还是别出门了,奴婢去御膳房替姑娘看,姑娘想吃什么?” 洛枝哪里是真的想去御膳房,她是想去瞧瞧那个拉她入水的小宫女。 她在荷花池里亲了那小宫女一下,小宫女该不会把她当变态吧? 洛枝并不是以德报怨的性子,可是那小宫女的眼睛实在让她觉得熟悉,思来想去,还是再去看一眼比较稳妥。 第611章 涂药 “不必了,冻坏了你我可要心疼了,你们就在殿里等着,过一会儿我便回来。” “可是……” 蔷乐神情犹豫,追上去想再说些什么,洛枝已走出了莲蓉殿。 “贵妃娘娘有令,打裳儿三十大板,徐侍卫,您可不要漏打了板子,不然婢子不好交代。” “香凌姐姐,您放心,我这手可稳着呢!” “趴上去!”徐侍卫抓住裳儿的头发,推搡了一把。 裳儿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朝着长凳走去。 “香凌姐姐,您站远点,省的这晦气沾到了您身上。”徐侍卫谄媚道。 “好,麻烦徐侍卫动作快点,娘娘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 “行嘞!” 裳儿桃花眼眯了眯,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刚要聚起内里抵抗即将落在身上的板子,眼角却瞟见了宫墙上熟悉的身影。 少女双腿搭在墙头,随意轻晃着。 两根青色发带束住绸缎似的黑发,宽大的斗篷遮住少女大半身躯,毛绒绒的,看起来就十分温暖。 裳儿瞳孔一缩,荷花池中那撩人的碰触感再次袭上心头。 “该死的女人!竟敢碰他!” 心里那阵异样感还未散开,臀部突然疼得颤了颤,林殇脸一黑,急忙收起杂念,运功护体。 洛枝欣赏着裳儿挨完三十大板,这才从墙头跃下。 徐侍卫和香凌被突然跳出来的洛枝吓了一跳,唯独早已发现了洛枝存在的裳儿面无表情。 虽说有内里护体,但三十板子下来,还是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这徐侍卫,是下了死手!偏偏有死女人监视着,他什么都做不了。 该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香凌朝后退了两步,徐侍卫不认识洛枝,但见香凌似乎很惧怕对方,也不敢得罪。 “告诉你家娘娘,裳儿我带走了,今后,裳儿就是我的人。” 林殇听到那句“裳儿就是我的人”,桃花眸闪过什么情绪,抿了抿薄唇,微不可查的冷哼一声。 他才不是她的人,死女人想做什么? “洛姑娘,裳儿是我们娘娘的人,香凌做不了主,您就算仗着有陛下撑腰,也不该如此肆无忌惮的抢人吧?”香凌拧着帕子,脸色难看。 “怎么?有意见?”洛枝挑了挑眉:“也行,你要是打得过我,这裳儿我就不要了。” 林殇脸色黑沉似墨,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这女人当他是什么? 香凌惊惧的看着洛枝,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几步。 她手无缚鸡之力,跟她动手,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你等着,我回宫禀报娘娘!”香凌撂下一句,脸色铁青的走了。 徐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洛枝将人带走,根本不敢拦路,心里一阵后怕,这姑娘到底是谁啊?连贵妃娘娘的人都敢带走。 他方才那么用力的打了裳儿三十大板,这姑娘不会报复他吧? 莲蓉殿,洛枝直接将裳儿交给了蔷乐照顾,又差人去请了御医配药。 正用着午膳,蔷乐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姑娘,裳儿她死活不让太医看伤,奴婢几个都按不住裳儿,姑娘您快去瞧瞧吧。” 洛枝慢条斯理的喝下一碗鱼丸汤,才抬了抬眼皮,“为什么不让太医看伤?你们请的太医是男的?” “不是的姑娘,我们请的是婉儿医女,可是裳儿就是死活不让婉儿医女近身,且力气巨大,奴婢们根本制服不住裳儿,姑娘,您还是去瞧瞧吧。” “走吧,瞧瞧。”洛枝随着蔷乐朝莲蓉殿内房走去。 房间内,裳儿双目阴沉的盯着几个宫女和医女婉儿,仿佛谁敢靠近一步,他就会用利齿撕碎谁似的。 几个小宫女被裳儿阴狠嗜血的目光盯得不敢上前,蜷缩成一团靠在门边。 医女婉儿神情不似几个小宫女那般畏惧,却也没上前,手里端着药膏与裳儿对视。 洛枝刚走进屋,几个小宫女一窝蜂朝洛枝跑去:“姑娘,您可来了,裳儿不配合,婉儿姑娘也没法给她上药。” “没事,你们都下去吧。”洛枝弯了弯唇,朝几个小宫女露出一口白牙。 小宫女们早就想离开了,现在洛枝这么说了,登时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洛枝看了婉儿一眼,对方也不咸不淡的看着她。 “婉儿姑娘,把药膏给我吧,多谢。” 药膏被女子攥在掌心,洛枝抽了一下,没抽动,她挑了挑眉:“婉儿姑娘还有事?” “澈……三殿下他为何没回来?” 洛枝缩回手:“婉儿姑娘是担心魔主,特来我这里打探情况的?”她笑了笑:“怕是不能如婉儿姑娘所愿了,魔主是生是死我并不清楚,婉儿姑娘不如去问陛下,陛下应当会有婉儿姑娘想知道的消息。” “一日三次,每次抹匀便可”,婉儿将药膏塞到洛枝手中。 洛枝看了眼手上的药膏,冲着女子的背影云淡风轻道:“婉儿姑娘识得金竭子吧?” 婉儿背脊僵了僵,脚步顿了片刻,沉默着走远。 洛枝关上房门,静悄悄的看着裳儿。 拿着药膏步履轻缓的走进:“为什么不肯让医女看伤?怕疼?” 裳儿朝后退了退,直到背脊碰到冰冷的墙面,目光警惕。 洛枝轻笑一声:“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要对你意图不轨一样”,似是想到什么,洛枝尴尬的揉了揉额头,“荷花池里……那是意外,我要是不给你渡口气,咱俩都得玩完儿。” 看着裳儿像戒备饿狼一样的眼神,洛枝嘴角抽了抽:“你放心,我没那种癖好,真要算吃亏,那也是我吃亏,我可比你漂亮多了。” 林殇暗暗磨牙,手指微蜷。 洛枝眉眼弯弯:“开玩笑的,别紧张,你是要自己涂药还是我替你涂药?” “自己涂。”细弱的声音不辩男女。 洛枝啧了一声:“原来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失声了。” “不过你伤在臀部,你确定自己涂得到药?翻过来,我帮你。” 林殇脸色又黑了黑,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不必!” “害羞?”洛枝靠近床榻,林殇戒备的挪了挪腿,不小心扯到伤处,疼得额头青筋乱蹦。 第612章 大婚 都怪这个该死的女人!碰到她准备好事! 让她给他擦药,他宁愿疼死! “别害羞,大家都是女人,看看又不打紧,我给你擦药,我还怕自己长针眼呢!” “要不是看你这一双眼睛生的好看,我才不会给你涂药,就凭你在荷花池里想置我于死地的狠劲儿,我就会将你再丢进荷花池里数十次。” “翻过来,不要逼我动手……” “听话!涂药!” 林殇一张脸黑了红,红了黑,死活不将屁股从墙壁上挪开,洛枝竟从那张倔强冷沉的脸上看到了几分羞愤欲死的味道。 “滚开!” 洛枝刚上前两步,裳儿突然暴怒的朝她怒吼。 洛枝愣住,琉璃眸里渐渐蓄起凶光,一个用力,将裳儿双臂反剪在身后,“不喜欢软的,喜欢硬的是不是?朝我大吼大叫?” 林殇脉门被扣住,目眦欲裂的被洛枝膝盖抵住腰窝,跪趴在了榻上,臀部一凉,林殇整个脑子空白一片。 冰凉的药膏想雪花一样落在肌肤上,过了一会儿,涂上药膏的地方开始隐隐发热。 林殇脸色铁青,不停地深呼吸,压抑着想立即掐死少女的冲动。 直到将药膏涂完,洛枝才松开裳儿的脉门。 若不是想着裳儿脸皮薄,她还真想调侃几句,但想了想像个炸毛小狮子一样的裳儿,她还是忍住了。 “晚上再来给你涂药,我让蔷乐给你送些吃食进来,爱吃什么?” 林殇头一偏,一个正眼也不瞧她。 洛枝被逗笑了,心想这小宫女还挺有脾气。 房门被合上,林殇阴沉的视线立刻锁向空无一人的房门,双拳紧握:“洛枝,我要杀了你!” …… 御书房,罗商指尖将信笺攥紧,再一点点将信笺展开,里面的内容再度跃入眼帘。 “长公主大婚之日,诛杀到场贺喜的诸国皇室,舍弟自平安无事,否则,长公主大婚之日,本座定会献上一份大礼。” 一个血淋淋的手掌贯穿整张信笺,刺目的血色让罗商面色阴沉似水。 曜日玄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曜日国柔云公主大婚,诸国朝贺,普天同庆。 洛枝一早就被蔷乐紧张兮兮的打扮穿戴整齐,她哭笑不得,她又不是新娘子,蔷乐这个积极的小丫头,天不亮就将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扯了出来。 “姑娘,裳儿不见了,婢子早上去给裳儿送衣裳,却发现屋里没人,婢子在房间里都找过了,也将莲蓉殿内找了一番,都未找到人。” 说话的是和蔷乐一起来服侍洛枝的羌柳,羌柳胆子比较小,此时面色着急,一副担心被洛枝责怪的模样。 蔷乐在洛枝唇上涂了些胭脂,愈发显得少女唇红齿白,肤色胜雪。 见羌柳慌张无措的模样,蔷乐嗔道:“羌柳,姑娘不会随意处罚人,你先起来回话吧。” 洛枝知道蔷乐和羌柳是好姐妹,这话明着在褒义洛枝,实则是在为羌柳说话。 洛枝自顾自绑好两条马尾辫,微笑道:“她若真要走,你们也拦不住,起来吧羌柳,我不怪你。” “谢谢姑娘。”羌柳怯弱的看了洛枝一眼,少女眉眼精致,笑起来时有浅浅的酒窝,明明蔷乐姐姐的手很巧,能给姑娘盘很多漂亮的发髻,但姑娘每次都只是简单的扎两个马尾了事。 就连发间的点缀,都永远是那两根简朴的青色发带。 “蔷乐,你们不必跟着我出宫。” “姑娘,让蔷乐跟着吧”,蔷乐坚持的看向洛枝。 洛枝缓缓摇头,这一场婚事必定不太平,倘若出了意外,她无暇顾及这些小宫女,倒不如让她们待在宫里,这里更安全。 裳儿在这个时候离开,会不会也跟今日的大婚有关? 洛枝眯了眯眼,裳儿武功不弱,会是哪方势力? … “公主,您今日真漂亮,楚将军可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公主。” “是啊公主,吉时快到了,楚将军想必也快来了,陛下当真宠爱公主,公主大婚,五湖四海尽知,可真是风光呢!” “公主长得美,品行纯良,奴婢祝公主与驸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祝公主与驸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布置喜庆的闺房里,柔云公主被几名贴身宫婢说得心花怒放,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晕,可心底总归有丝担忧。 前几日楚狂进宫,她得知消息后按捺不住心里的雀跃,悄悄去了御书房附近,想看他一眼。 可楚狂对陛下说了什么?陛下脸色那般难看。 罗涟漪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难道楚狂还对那个敌国女将军念念不忘吗? 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喜欢楚狂这么多年,曜日国每个人都说她和楚狂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将军府,迎亲队伍已经准备就绪。 亲卫匀巡看着还未换上喜服的将军,急得满头大汗。 “将军,快换上喜服吧,再不出发,就错过吉时了。” 楚狂面沉如水,一声不吭。 “将军,这是陛下的旨意,难道您要抗旨不成?” “那个柳怅然有什么好,值得将军念念不忘?她若心里有将军,必然会来大闹婚宴,若没有,将军又何必将自己一个人锁在死胡同?” “依属下之见,柔云公主温婉大方,贤良淑德,与将军一柔一刚,才是最般配的璧人,将军,换上喜服吧……” 匀巡双手捧着喜服,就差跪下来求楚狂了。 “我不会穿的,我跟陛下说过,我不会娶柔云。” “将军,您怎么就这么倔呢?陛下广发请帖,凝雾帝及凝雾国的几位大臣和盛月国的几位王爷都来了,您若是不去迎亲,陛下如何下得来台?这不是当众打陛下的脸吗?” “陛下脸上无光,曜日国也会被其余诸国嘲笑,将军护卫了曜日国这么多年,难道如今要为了一个敌国女将,什么都不顾了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告诉陛下,楚狂愿以一命报答陛下知遇之恩。” 寒光出鞘,匀巡大惊失色,手中的喜服掉落在地。 “将军,曜日国的驸马之位,比不上那个敌国女将吗?”匀巡不敢去夺楚狂的红缨枪,死命将楚狂抱住。 第613章 逃婚 “我不能负了她。” “那将军就甘愿负了曜日国千千万万的百姓吗?他们同样需要将军!铁戈沙场没取走将军性命,难道将军要自戕在自己的红缨枪之下?” 楚狂沉默的看着窗外,俊美刚毅的五官显出几分落魄。 匀巡看见自家将军如此神情,千言万语突然就熄在了嗓子眼儿里。 他见过柳怅然,知道那是个旷世奇女子,敢爱敢恨,上阵杀敌,所向披靡,与柔云公主完全是不同的类型。 那夜将军与此女子芙蓉帐暖,***好,府里的人都知道,可每个人却又装作不知道。 翌日,将军被召入宫,府里人心惶惶。 柔云公主中意楚狂楚将军,为其至今未曾招揽驸马,这是曜日国街头巷尾的美谈。 曜日帝有多袒护柔云公主和四皇子,也是曜日国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都认为柔云公主嫁给楚狂是铁板钉钉的事儿,可将军却与敌国女将有了白首之约。 陛下召将军入宫,万一将军为了此女顶撞陛下,即便将军战功赫赫,帝王一怒,又岂是臣子可以承受的? “匀巡,你跟本将军几年了?” “匀巡在军营当了五年斥候,被将军钦点,任将军亲卫两年。”男子流利回答。 “那你跟了陛下几年了?” 匀巡身子一晃,眼睛圆睁着看向楚狂,惊慌、诧异、心虚从男子眼底划过,膝盖一软,男子直直跪了下去。 “将军,陛下只是命末将随身照顾将军安全,并没有监视将军的意思。” “那你告诉我,然儿那日为何会进宫,还闯入了陛下的御书房?然儿乃凝雾国之将,不会不知闯入曜日国御书房的后果,若不是有不得不闯进御书房的理由,然儿怎会擅入?” “那日本将军被陛下召见,然儿离府之时,府中唯独少了你一人。” “将军,末将只是不想您为了一个敌国女子断送前途,断送一切,末将是为了您好……” 红缨枪直抵在男子心脏处,只要微一用力,便能刺穿他整个胸腔。 匀巡直直的望着楚狂,眼里却没有悔恨:“将军,若让末将再选择一次,末将还是会这么做,您和柳将军是不可能的,您不要执迷不悟了……” 楚狂目光深沉如渊,红缨枪却没有再往前刺入半寸,他的手很稳,即便匀巡身子颤抖的厉害,红缨枪依旧没刺破男子半分皮肉。 “陛下对她用刑了?”楚狂的声音很轻,仿佛语气稍重一点,他就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匀巡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末将,末将不知……” “真的用刑了?”楚狂突然一把扯住匀巡,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匀巡从未见过楚狂这么暴怒的模样,即便在双方交战的战场上,楚狂永远都是镇定自若,从容不迫,料事如神的存在,可这一刻,匀巡却从楚狂身上感受到了暴躁不安的情绪。 “将军,吉时已到,还请将军入宫迎亲。” 迎亲队伍迟迟不动,楚狂一直未曾房中踏出,罗商安排的暗魔卫不得不现身提醒。 房内,匀巡将自己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楚狂,便见自家将军突然扬手一挥,红缨枪直直扎入墙壁三寸,发出“铮”的一声。 匀巡担忧的看着楚狂:“将军,一切都是末将自作主张,末将有愧将军,可末将还是那句话,若是让末将重新选择一次,末将还是会送柳将军进宫,您与她家国对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楚狂单手覆在脸上,指尖游移到眼皮,匀巡大喊:“将军,将军不要,要赔也该是末将赔给柳将军一双眼睛,轮不到将军——” 刚毅的脸上浮上一抹苍凉悲绝的笑意,楚狂倏地睁开眼,房门大开。 “我楚狂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谈何护卫曜日江山,曜日百姓,今日楚狂自断一臂,偿还陛下救命之恩,自折一枪,偿还陛下栽培之恩,楚狂不披喜服,也不再身披铠甲——” 房门外,将军府的管家奴仆和忙碌的亲卫瞠目结舌的看着男子结实有力的手臂从天降落,吃惊、惋惜、慌张、惊恐、担忧各种情绪交织。 推开房门的暗魔卫近距离看着楚狂自断一臂的场景,训练有素的脸上也不免闪过错愕和惊恐。 待所有人反应过来,楚狂的胳膊已经砸落在地,沾上一层血污尘土。 昔日红缨枪在握,英姿飒爽的男儿,眨眼间消弭了所有生气。 颓废残破,仿若这世间已无他可以再失去的东西。 “楚将军要去何处?”暗魔卫拦住楚狂去路。 陛下为防止楚将军有移动,特意差遣了三十名暗魔卫守在将军府中,可谁也未曾想到楚狂会在新婚之日自断一臂。 暗魔卫未能阻止楚狂断臂,若再让楚狂离开将军府,陛下兴许会要了所有暗魔卫的命! 暗魔卫首领站在楚狂面前,声音如铁:“请将军穿上喜服,进宫迎亲。” 迎亲队伍的唢呐声还在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锣鼓喧天的街道,围满了前来祝福和看热闹的百姓。 将军府处处缠着红绸,却红不过断臂上的鲜血。 楚狂面无表情,目光甚至都没落在暗魔卫首领脸上,绕开暗魔卫首领,直直朝府外走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惊了心神,暗魔卫首领皱眉:“拦住楚将军!” 几十名暗中监视的暗魔卫纷纷跃下房梁,拦在楚狂面前,阻隔楚狂出府之路。 “保护将军!”楚狂的几名亲卫纷纷拔剑,与暗魔卫相对。 他们都是狂刃军出身,在他们心底,将军是无畏的存在,是他们的信仰。 “将军快走,末将们替您拦着!”一名亲卫冲楚狂道。 三十名暗魔卫神色肃杀:“楚将军,您这是要抗旨?还是要谋反?” “我已经不是曜日国的楚将军,楚狂欠陛下的知遇之恩已尽数还清,若陛下还想要楚狂这条命,楚狂也愿偿还!” 亲卫们看着地上的断臂,以及被折成两半的红缨枪,面色不忍。 红缨枪陪伴将军多年,从未离身,将军曾说过,枪在人在,枪断人亡。 第614章 楚狂断臂 如今红缨枪已断,将军的心也死了。 “吉时已到,将军还没换好喜服吗?宫里来人催了。”门口的迎亲队伍中,一人飞快朝将军府跑来,然而在看到府内情景时,整个人惊呆在了原地。 楚狂似是看不见抵在面前的刀锋,笔直的朝府外走去。 暗魔卫与众亲卫对峙,无人敢拦,也没有一名暗魔卫敢真正的将剑锋刺入楚狂身体。 这可是曜日国的守护神,是战功赫赫的楚将军,是无往不胜的狂刃军主帅! 楚狂一步一步朝着府外走,拦路的暗魔卫面色复杂,却只能一步步朝后退。 “这是怎么回事啊?喜服呢?楚将军的胳膊……” “楚将军的胳膊断了!”迎亲队伍见楚狂不着喜服走出府门,各个面色惊慌。 楚狂的胳膊还在滴着血,一地的殷红让围观人群发出不小的惊呼。 “楚将军这是怎么了?将军府进刺客了?” “楚将军,楚将军……”捧着大红花的迎亲侍卫不知所措的看着与迎亲队伍擦肩而过,并不打算上马的楚狂,连忙追了上去。 “楚将军,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啊,公主和陛下都在宫中等着您呢!” 楚狂回头,看了眼穿着红艳艳的迎亲队伍,所有人都眼神不明的看着他,脸上交织着震惊和疑惑等古怪的情绪。 战马打了个响鼻,突然朝着楚狂跑来。 迎亲队伍一阵慌乱,敲锣打鼓的声音也变得嘈杂不堪。 楚狂骑上战马,头也不回驾马离去,不留一言。 百姓沸腾,将军府门庭前人仰马翻,大红花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被拥挤的人群踩踏挤压。 “楚将军逃婚了!” 罗商听完暗魔卫的叙述,面色阴沉,手里的茶盏掷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暗魔卫惊弓之鸟般跪在地上,上好的白玉茶盏在身旁碎裂,他的身子也被这一声惊得颤了颤。 “断臂还朕救命之恩,折枪还朕栽培之情,楚狂,朕将皇姐托付给你,你却在大婚之日如此羞辱柔云,羞辱朕——” “追!若他愿意回来认错,便活着将人带回,若顽固不化,生死不论!” 罗商嗓音冰冷,暗魔卫身子一颤。 伴君如伴虎,陛下这是要取楚将军性命了。 若是魔主还在就好了,魔主与楚将军关系亲近,说不定还能劝说陛下改变主意。 “属下遵旨。”这些想法暗魔卫也只敢在心里转一转,万万不敢在罗商面前说出口。 …… “公主,公主不好了,楚将军他,他……”,出去打探消息的清莲慌慌张张跑进房间,脸色有些苍白。 柔云公主站起身,强压下心底的紧张看向清莲:“楚将军他怎么了?是不是迎亲队伍路上太拥堵了,所以错过了吉时?迎亲队伍现在走到哪儿了?” 清莲眼里流出泪水,她可怜的公主啊,明明今天是公主最幸福的日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清莲,你说啊!楚将军走到哪儿了?” “楚将军不会来了公主,楚将军逃婚了,迎亲队伍也还停在将军府门口……”,清莲不忍心说出这个事实,语气哽咽。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信,我不信……”,柔云公主身体晃了晃,凤冠霞帔叮当作响,朝着屋外跑去。 “公主,公主……”,一群宫女跟在柔云公主身后。 洛枝还未踏出宫门,楚狂逃婚一事却已传到了宫内。 柔云公主大婚,先是要由楚狂前来宫中迎亲过府,在将军府举行成亲之礼,然后由将军府设宴款待,至于宫里的喜宴则是设在了晚上。 如今新郎官都逃婚了,这成亲的第一步就无法完成。 诸国国君和皇室王爷汇集,没看到一桩喜事,倒是看见了一桩笑话,曜日帝能下得了台吗? 当然不能。 洛枝抱着怀里蔷乐准备的小暖炉,脸上看不出情绪,毕竟曜日帝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笑的,不过楚狂逃婚,倒是在洛枝意料之外。 她漫不经心的看着络绎不绝前来送礼的各国皇室,有眼熟的,也有不眼熟的,这些身份尊贵的各国君主自然不会去将军府邸赴宴,罗商早已命人准备了午宴。 琳琅满目的珍品送出去,各国前来曜日国恭贺的使臣皆在曜日国内侍的带领下找到宴席上自己的位置。 或恭维,或寒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客套疏离的笑意,却都不约而同的没有提楚狂逃婚一事。 “一群老狐狸”,洛枝勾了勾唇。 一名内侍上前,恭敬道:“洛姑娘,您的位置在那边,需要奴才给您带路吗?” 洛枝看了眼内侍指的方向,不期而遇的看到了凝雾帝上官散和行陌,还有……上官韵儿。 诸国朝贺,基本没有带公主前来的。 难道上官散打算利用上官韵儿和曜日国联姻? 这个念头在洛枝脑海一闪而过,她微笑着对内侍道了谢,独自一人朝着自己的宴席位置走去。 她所在的这个位置,恰好就在凝雾国使臣旁边,她一出现,行陌摇晃折扇的手顿了顿,脸上的表情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上官韵儿和上官散的目光也朝她投射过来,显然也认出了洛枝的身份。 少女怀抱红衣男子,街头飞天的画卷,早已在凝雾国传得沸沸扬扬。 画像虽然传神,但见到洛枝本人,上官韵儿才知画师手艺的拙劣,这少女远比画卷上的人儿更加灵动飘逸! 视线仅仅交汇了半刻,几人便心照不宣的移开了视线。 唯独一道视线,还紧紧地黏在洛枝身上。 洛枝诧异望去,却见视线的来源是上官韵儿身后的侍卫,那侍卫五官俊朗,身形挺拔,剑眉星目,倒是让洛枝觉得有几分熟悉。 可洛枝确认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问题,她应当是不认识这个男人的。 “上官韵儿何时有了除了铁面以外的侍卫?”洛枝暗暗思忖。 叶宵见洛枝孤身一人前来,叶炎未曾跟在身后,眉头皱了皱,难道小炎没寻到人,两人擦肩而过了? “长公主到!”太监尖锐拉长的声音让宴席上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 第615章 面首温长情 一个妆容精致,风韵犹存的女人款款行来,两名长相各有千秋的美男子一左一右相陪,身后还跟着数十个小丫鬟。 “娘,公主表妹成亲的排场真大,陛下把各国的国君都请来了,可真是疼爱公主表妹”,沈翡眼珠在宴席上的人身上滴溜溜打转。 长公主与女儿一样,不过她看的不是宴席上所有的人,而是专盯长得俊美的男子看。 “凝雾国果然是风水宝地,养出来的男儿也个个俊美不凡,连伺候人的侍卫长得都盛月国的王爷好看,本宫听闻盛月国除了那位七殿下,其余人都是歪瓜裂枣,看来传言非虚。” 母女俩低声的议论,并未传入宴席上的人耳中,不过宴席上倒是有不少人站起来朝长公主打招呼。 毕竟曜日国的实力是诸国目前最强的,谁也不敢招惹这头雄狮。 洛枝还是第一次见到曜日国这位放浪形骸的长公主,传闻长公主府里的面首足以开下三间小倌馆,长公主每逢出行也必定是美男环绕,这次只带了两位面首前来赴宴,想必是顾及罗商颜面。 这长公主挑人的眼光不错,两名面首皆是绝色不凡,左边的一位神采飞扬,一身蓝衣,颇有君子之风,右边的一位面容冷峻,神色倨傲,别有风味。 这两人若不是跟在长公主身边,还真很难让人将他们联想到面首上去。 “长情,你在看什么?”长公主凤眸微挑,看向蓝衣面首。 温长情手指轻颤,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慌张,垂头含糊道:“长公主,长情认错人了。” “哦?”长公主凤眸一眯,环视一圈,最终锁定在了罗素雅身上。 罗素雅的眼神实在太强烈,像是灼人的火球,长公主想不发现都难。 “长情,你与郡主认识?”长公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温长情身子却是一颤,头垂的更低:“不认识。” 远峰瞥了温长情一眼,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 “素雅是本宫的侄女儿,也是五皇弟的独女,本宫瞧她一直看着你,还以为你们认识呢”,长公主收回目光,神色看不出喜怒,由着远峰搀扶着朝宴席走去。 长公主的坐席和王府相邻。 罗素雅清冷的眸光从温长情出现,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连信王也注意到了女儿的异样,微微侧头,与长公主打了招呼:“皇姐。” 长公主看了信王一眼,可客套的回了句:“信王来得可真早。” 她目光犀利,很快注意到了信王身旁坐着的女子,女子着一身素裳,头上戴着白色幂篱,三千青丝顺直垂在背后,在这种场合还遮掩着面容,信王对她真是宠得无法无天了。 “信王,柔云大婚,你带的女眷以纱遮面,不太合适吧?” “皇姐言重了,月儿不喜见生人,皇帝侄儿想必也不会怪罪的。” “听闻这女子是信王从凝雾国带回来的,本宫瞧凝雾国的男子都相貌堂堂,仪容不凡,不知信王带回来的人儿又是何天仙模样?不如掀开幂篱让本宫瞧瞧?” 信王眉头一皱,刚要开口,罗素雅却突然站了起来。 女子直直走到温长情面前,声音凛冽的如冬日寒风:“你是姑姑的面首?” 温长情神色霎时百转千回,此时宴席虽还未开始,但长公主出场实在太为招摇,此时已有不少人朝他们这边望来。 温长情以为罗素雅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当众给他难堪,没想到她一时半刻都等不了,直接发难! 他脸色难堪,青里透着白,白里又透着几分灰,肩膀止不住的抖动,颤抖着声音道:“郡主认错人了,奴是长公主的面首没错,但奴不认识郡主。” “不认识我,那这根绿雪含芳簪你也不认识吗?” 罗素雅拔下头上的簪子,眼里充斥着失望和恨意。 温长情身子抖得像个鹌鹑,下意识想躲,额顶却一凉,簪尖儿顶住他的眉心,他身子霎时僵直,脸上只剩恐惧。 “素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郡主,我……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你原谅我,原谅我,把簪子拿开好不好?” 长公主和信王此时也回过神,但两人都被罗素雅身上的骇人气场镇住,一头雾水之时,罗素雅的簪子已经抵住了温长情的额头。 今儿莫非不是黄道吉日?怎么曜日国的闹剧一出接着一出? 先是新郎楚将军逃婚,再是曜日国郡主刺杀面首,前来曜日国观礼的各国君臣心里皆起了不少震荡。 宫人内侍们看着罗素雅的举动,也皆手足无措,死一个面首没什么,但是宫宴上死一个面首,这无异于在打陛下的脸。 内侍们心里惴惴不安,罗素雅却咄咄逼人:“长情,你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温长情对罗素雅只是玩玩而已,两人在一起时罗素雅说过很多话,此时罗素雅问他她说过什么?他哪里记得清? 他身子抖如筛糠:“长情是长公主府的人,还请郡主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饶我一命,郡主,郡主——” “看来你是忘记我对你说过什么了?”罗素雅眼里的希冀一点点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望决绝的痛苦,“我对你说过,一旦让我发现你是负心汉,我会杀了你!” 簪子一点点扎了下去,鲜红的血液伴随温长情凄厉的惨叫声汩汩流出,到眉骨分开,滑落眼角,像是留下了两条血泪。 温长情开始不断挣扎,满脸惊恐:“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他伸手去抓罗素雅的手腕,可女子不知哪来的力气,簪子随着手腕晃了晃,继续朝其眉心扎入。 “死人了,死人了……” 罗商刚处理完将军府的事情,摆驾前往宫宴,便听到了内侍宫女们的惊叫声,各国使臣也有不少面色苍白的从座位上站起身的,似乎受到不小的惊吓。 罗商眉头紧蹙,朝宫宴上扫视了一圈,便见到罗素雅双手染血,将一名蓝衣男子眉心扎穿的场面。 男子已没了生息,罗素雅将手松开,绿雪含芳簪细长的簪干已完全没入男子眉心,只露出簪头上的花朵、绿叶和玉石部分。 第616章 酒里有毒 “将郡主带下去,送回王府。”罗商嗓音低沉,冲身后的大太监吩咐。 大太监极有眼力见,当即差使两名小太监将罗素雅带下去。 罗素雅杀了人,面上却没了方才杀人时的冷漠果决,她的力气像是都在方才用完了,此时任由两名小太监架着走了下去。 长公主虽然喜爱温长情,但是面首她有很多,从素雅看温长情的眼神,她便知道温长情背着他勾搭了他不该招惹的人,此时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信王见女儿只是被送回府,也没说什么。 宫宴上很快被收拾干净,诸国国君及赴宴之人纷纷站起身,朝罗商贺喜。 洛枝看着一张张虚伪的面孔,只觉好笑。 贺喜?新郎都跑了,新婚之日又出了血案,如果这都算喜的话,罗商一张脸也不会黑成这样了! 这些老狐狸也真够无良的,抓着罗商的痛楚不停踩,偏偏罗商还不能当场发火。 “诸位远道而来,恭贺柔云公主与楚将军新婚之喜,朕深感荣幸,然楚将军身体突感不适,婚宴推延,但诸位放心,曜日国必定会尽地主之谊,款待好诸位,朕,敬诸位一杯先以赔罪!”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心照不宣的说着场面话。 楚狂是身体不适还是逃婚,大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罗商这番话,小孩子都糊弄不了。 “酒里有毒,不能喝!” 一道低压的男声响起,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望着手中酒杯,再望望曜日帝,神情阴晴不定。 这酒水有毒,但是他们在曜日帝未至之前,已经喝下了不少酒水,身体也没有异样。 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是谁? 不少人心里开始打鼓,已经后悔来曜日国走这一遭了。 酒水里有没有毒?罗商知道的最清楚,在他来之前,宫宴上的酒水确实无毒,但是他来到宫宴之后,宫人们便会将撒了毒粉的酒水端到桌上。 一名异国使臣为了试探酒水里有无毒性,将酒水强行灌入一名侍卫口中。 须臾,侍卫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片刻后便一动不动了。 异国使臣脸色大变,高声嚷嚷:“酒里有毒,酒里有毒,曜日帝要将大家都毒死……”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将酒盏甩到了地上,如避蛇蝎。 宫宴上乱成一团,各国使臣争先恐后的要逃跑,却被一群从天而降的暗魔卫拦住去路。 “罗商,你莫非想以一国之力对抗诸国不成?”盛月国前来赴宴的九王爷年纪最幼,此时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和愤怒,率先出口。 有人领头,其余人也纷纷出声:“罗商,你曜日国就算再强大,没了楚狂带领狂刃军,也敌不过我们这么多国家合力围攻,你要想清楚了,识相的就放我们离开!” 罗商面色如常,并不为诸国国君的暴怒而有所动容,他盯着闯进宫宴的少年,厉声质问:“你是何人?” 知道他会在宫宴上下毒的,除了他秘密安排的人,就只剩下指示他下毒的人。 “抓住他!”罗商厉喝一声,立即有几名暗魔卫朝林殇抓去。 林殇冷笑着避开暗魔卫的攻击,嗓音阴鸷:“罗商,魔主的命可还在我们手中,你确定要与本少城主作对?” “荒城少城主?”罗商面色难看:“绝活宫到底想做什么?一边让朕下毒,一边又告诉他们酒水有毒,你们到底想做什么?阿澈呢?” 洛枝脸色也同样难看,裳儿,殇儿,她怎么就没想到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小宫女是林殇呢? “陛下给诸国使臣下毒,本少城主好心提醒,陛下就将此事栽赃嫁祸到我绝活宫头上,好一招祸水东引,难怪曜日国能远远领先其它诸国。” “本少城主还有事,就不陪陛下演戏了。”林殇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足尖一点,朝宫外掠去。 罗商神色微变,得令的暗魔卫急忙朝林殇追去。 此时洛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绝活宫的目的,就是要曜日国成为众矢之的,掀起战争。 自鼎帝统一诸国,结束诸国割据,战争频发的年代,天下百姓总算能够得以喘息生存。 如今林魇之要再掀起战争,最后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洛枝知道,这场战争是大势所趋,避无可避,即便罗商解释了下毒之事,诸国使臣信与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曜日国险遭毒害,这件事会在这些异国国君和使臣的心底埋下一根刺,只怕一旦回国,便会立即联系其余诸国向曜日国展开报复。 洛枝不同情罗商,罗商为了夺得长生丹,让狂刃军攻打凝雾国,同样没顾及凝雾国百姓的生死。 她同情的,还是无辜的百姓,凭什么掌权者之间的纷争要让无辜百姓来买单? “朝宁,将各国使臣送回驿馆歇息。” “是。” 诸国君主和使臣们被暗魔卫团团围住,他们进宫赴宴,并未带多少侍卫,此时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暗魔卫将他们按进一辆辆软轿中。 行陌站起身,护在上官散面前,在一众六神无主的使臣之中,凝雾国的使臣无疑是最淡定的。 罗商朝上官散望来,上官散淡然颔首:“多谢曜日陛下盛情款待,朕识得回驿馆的路,不劳陛下差暗魔卫护送。” 话中的嘲讽之意不加掩饰,罗商脸色一沉,开口的话却是:“既然如此,凝雾帝慢走。” 凝雾国的使臣没有被暗魔卫压着进入软轿,而是主动坐进了软轿。 怨声载道的宫宴,随着诸国使臣的离开,逐渐变得冷清、安静。 长公主站了起来,面色不快:“真是晦气!我也回府好了,陛下,本宫告辞了。” 沈翡也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她不是被素雅杀死男宠的场面吓到了,而是被宴会上的变故吓到了。 为什么这些酒里会有毒? 曜日国虽然强大,但若被群起而攻之,也逃不过覆灭的下场,曜日国覆灭了,她的荣华富贵岂不也消散了? “月儿,我们也走吧。”信王看了眼身侧纹丝不动的女子,语气卑微中带着讨好。 第617章 柳寻月的过往 幂篱女子站起身,她的目光从离去的凝雾国使臣身上收回,冲着信王微一颔首。 洛枝飘忽的视线在幂篱女子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女子突然抬眸与她对视,洛枝愣了愣,女子却冲她开口道:“洛姑娘,可否一叙?” 女子的声音很轻,洛枝却觉得有几分熟悉。 她点了点头,看了信王一眼。 信王诧异的上下打量了洛枝一番,似乎是在诧异女子在曜日国居然还有认识的人,而这个少女他并无印象。 女子看了信王一眼,温声道:“素雅姑娘被陛下送回府中,此时情绪怕不是很好,信王回去看看吧,这些日子承蒙王爷照顾,寻月早已打算向王爷请辞,洛姑娘是我的故交,与她谈些贴心话,寻月也该离开了。” “月儿,你要走?”信王神情激动,想抓住女子胳膊,却有所顾忌,手僵在了半空中。 洛枝听着二人的对话,眼神闪了闪。 寻月,月儿…… 这个人是柳寻月。 不是说柳寻月死在了逼宫那夜吗?大火焚烧之后,还找到了一副不完整的骸骨和柳寻月的物件。 柳寻月既然还活着,那么踏雪殿里的那具骸骨是谁的? 洛枝记得和烽火夜探踏雪殿时,踏雪殿里并无奴仆宫婢。 “月儿,我时日无多,你不能陪我走完最后一程吗?”信王近乎哀求。 柳寻月避开几步,语气疏离:“寻月与信王交情不深,信王真正的血亲是郡主。” “那个老皇帝根本配上上你,本王将你从深宫中带出,为何你就不愿意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一定会疼爱你,照顾你一辈子。” “信王还请自重。”柳寻月皱了皱眉。 罗商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不过他看的并不是信王,而是洛枝。 今日已经有太多事情逃出他的掌握,洛枝绝不能再逃出他的掌握。 “柳姑娘,想不到居然能在曜日国皇宫见到你,不知你有何话要对小可说?” 洛枝见信王仍不死心,索性上前打断了信王的纠缠。 信王岁数并不大,相貌也算英武,可柳寻月摆明了对他没意思,洛枝最见不得那些死缠烂打的男人。 柳寻月与信王之间的渊源洛枝不清楚,但是柳寻月是柳怅然的姐姐,那么也等同于她的姐姐,她自然见不得她吃亏。 “五皇叔,你也先行回府吧”。罗商缓步朝洛枝走来,面沉如水。 罗素雅在宫宴上杀死长公主的面首,无论如何都是丢了曜日国的面子,让罗商难堪,此时罗商对信王说话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信王也听出了罗商语气中的冷意,他对这个侄儿其实还是畏惧的,毕竟君臣有别。 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柳寻月离开,他又做不到。 当年他在凝雾国深宫里见到柳寻月的第一眼,就惊为天人,即便回到曜日国,依旧念念不忘,是以陛下遣人前往凝雾国助前太子一臂之力,他毫不犹豫的自荐了。 “月儿,我快三十岁了,时日无多了,我求你了,我只想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能和你朝夕相伴,月儿……” 一朝王爷,这般低声下气的求人,罗商剑眉隆起,“五皇叔,你喝醉了,朕令人送你回府。” “不,我没醉,我没醉!月儿,本王求你了,留在王府好不好?” “多谢信王厚爱,萍水相逢,何必相留,王爷的执念过于重了。” “月儿,本王在见你第一眼就爱上你了,你梅林舞剑的样子无数回在我梦里回荡,本王不介意你曾是那老皇帝的女人,只要你愿意,本王可以立马立你为妃。” 罗商厉喝一声:“五皇叔!” 信王肩膀颤了颤,被暗魔卫按着带了下去。 洛枝看了眼柳寻月,女子身段婀娜,白色的幂篱掩住了她的神情。 信王被强行带走,柳寻月自始至终没回头看信王一眼。 洛枝看向罗商,笑盈盈道:“陛下,柳姑娘是我朋友,我和朋友叙会儿旧,陛下不会反对吧?” “洛姑娘请便。”罗商面色淡淡,眼神一扫,两名暗魔卫立即上前。 洛枝眼神闪了闪,也没说什么,任由两名暗魔卫明为护送,暗为监视的送她和柳寻月回了莲蓉殿。 蔷乐见洛枝身旁还跟了位姑娘回来,狐疑的多看了柳寻月几眼,却聪明的没有追问。 待上好糕点茶水,蔷乐和几名小宫女都走出内殿,将空间腾给了洛枝和柳寻月两人。 “人都走了,柳姑娘不揭下幂篱吗?”洛枝勾了勾唇。 柳寻月浅笑着将幂篱揭下,看向洛枝:“我也是来宫宴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见到了洛姑娘,洛姑娘果然并非池中之物,只怕这天下的格局要因洛姑娘而变了。” 洛枝长睫盖住眼睑:“柳姑娘帮我卜算到了什么?” 柳寻月幽幽的看了洛枝一会儿,神情沉重道:“卜算里,洛姑娘已经死了。” 洛枝睫毛一颤,她不知道柳寻月指的是她魂穿异世这件事还是被龙母夺取身体这件事。 “柳姑娘在深宫偏居一隅,当真是浪费人才,我听闻柳姑娘入宫没多久,便由妃贬为昭仪,不知其中有何缘由?” 柳寻月淡淡一笑,脸上并无介怀之色:“洛姑娘想知道?” 洛枝顿了顿:“是我唐突了,柳姑娘若不愿多说……” “没什么不好说的”,柳寻月淡笑着啜了口清茶,眼神清明:“此事说来我也不甚明白,这么多年,也无人问过我失宠的理由,既然洛姑娘想听,我说了也无妨。” “我临幸当夜,并无落红。” “陛下认为我不洁,故而将我贬入踏雪殿,再不踏足我的寝宫。” 柳寻月说得云淡风轻,可洛枝还是在她脸上看到了一抹异色。 洛枝前世虽然连个对象都没处过,但是对女子新婚之夜无落红也恰好有些了解,现代医学上对女子第一次没有落红有合理解释,第一个解释是女子在年幼时,由于外伤或者剧烈运功,造成***裂伤。 第二个解释是女子的***发育有问题,***壁比较厚,模孔较大,导致行房时只会造成局部疼痛,不会出血。 第618章 晚来天欲雪 洛枝将两个解释都说给了柳寻月听,女子显然愣了一下,旋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洛姑娘博闻强识,多谢洛姑娘解惑,过去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洛枝抿了抿唇,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柳姑娘从凝雾国皇宫中逃出,那踏雪殿的那具尸体是?” 柳寻月脸色变了变,有几分苍白。 洛枝眼神微闪,将糕点朝柳寻月面前推了推:“柳姑娘从皇宫逃脱,但怅然和柳二姑娘想必并不知晓你还活着,我只是好奇一问,若柳姑娘不方便说便罢了。” “那是云卷。”柳寻月叹了口气。 洛枝不语,静静看着柳寻月。 云卷她是有印象的,是凝雾国前太子的内侍,长相清秀,没有阉人的尖锐嗓音,洛枝记得在千甄楼,前太子拦住柳怅然时,云卷似乎还替柳怅然解了围。 如今将所有事情串在一起,便不难理解了。 云卷是柳寻月的人,帮柳怅然也是情理之中。 “我爹征战沙场时,曾有一名得力副将,我爹失手被擒,是那名副将拼死将我爹救了出来,后来我爹觉得愧疚,便将那名副将的遗腹子认作义子,放于别庄寄养。” “当时我年纪尚有,但爹爹见我性子沉稳,便将那名遗腹子的事情告诉了我,他怕那名遗腹子一个人在别庄孤单,时不时让我前去别庄与那名遗腹子相伴,那名遗腹子便是云卷,将军府除了爹爹和我,以及几个伯伯,娘和几个妹妹都不知道云卷的存在。” “后来我入了宫,本以为会和云卷不再相见,未曾料到他竟净身当了太子内侍。” 柳寻月蹙了蹙眉,神色有些黯然,洛枝却已脑补出了大概。 云卷入宫,想必是为了柳寻月。 少时的陪伴,柳寻月未动情,云卷却赔了一颗真心,不惜净身进宫,卑躬屈膝,只为还能偶尔见上柳寻月一面。 也难怪柳寻月的踏雪殿里会有书籍和花茶,也难怪柳寻月能信誓旦旦的说太子就算囚禁了镇国老将军,她也能保镇国老将军安然无恙。 洛枝猜测过柳寻月在凝雾国皇宫内有自己的眼线,只是没想过那个人会是……云卷。 “洛姑娘,此次曜日帝邀请诸国国君前来赴宴,又暗中下毒一事,你可知内情?”柳寻月淡淡的转开了话题。 洛枝弯了弯唇:“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柳二姑娘的事,你似乎一点也不诧异柳二姑娘还活着,莫非也是早就算到了?” “是。”柳寻月眼睑微垂。 “你既算出柳二姑娘还活着,那是否能算出柳二姑娘这些年的遭遇?”洛枝的语调突然有些冷,因为她知道柳梦歌到底遭遇了什么非人折磨,她能从那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逃出来,靠的不知是她聪明的头脑,更多的是靠的运气。 柳寻月察觉出洛枝语气中的怒意,皱了皱眉。 “洛姑娘知道什么?洛姑娘见过我二妹?” 洛枝听出女子语气中透出的紧张,口气缓和了些:“柳二姑娘已经回凝雾国了,至于柳二姑娘经历了什么,还是柳姑娘自己回去问她吧。” “柳姑娘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曜日帝之所以对各国使臣出手,只是因为曜日国三皇子被绝活宫扣押了,罗商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从绝活宫手中救出暗魔卫的魔主。” “而绝活宫的目的,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绝活宫宫主恐怕想搅乱整个天下格局,让诸国再次四分五裂,兵刃交接。” “洛姑娘可有何计策能阻止这场动乱?” 洛枝轻轻勾起唇角:“柳姑娘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介庶民,如何阻止当权者之间的纷争?” “不过我也会尽我所能,少让无辜之人流血牺牲。” 柳寻月目光沉定:“我相信洛姑娘可以做到,也多谢洛姑娘告知我二妹的消息。” 洛枝挑了挑眉:“你要回凝雾国?” “不,爹有怅然和梦歌陪伴,我也放心了,就让他们以为我已经焚灭在那场大火里了吧,我在凝雾国后宫待了多年,也该看一看宫外的繁华世界。” “柳姑娘可有心仪之人?” 柳寻月愣了愣,看向洛枝,缓缓摇头:“无。” “凝雾国的使臣就在驿馆,柳姑娘不去见行大人一面?行陌与容璃交好,从他口中柳姑娘或许能知道怅然和柳二姑娘的消息,柳姑娘离家这么久,不想知道镇国将军府的近况吗?” 女子神情一顿,听出洛枝的言外之意:“洛姑娘有话不妨直言。” “柳姑娘还是去问行大人吧,怅然和柳儿姑娘经历过什么,镇国老将军又是否怀念柳姑娘,行大人或许比我更清楚。” “怅然对我说她的大姐才华横溢,聪敏睿智,如今看来,柳姑娘名副其实,但柳姑娘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有时候算到了结局,未必能算到整个过程,没有过程的铺垫,结局毫无意义。” 柳寻月神色微变,洛枝这番话说得直白,但她并无恼怒之意,反而淡然起身:“多谢洛姑娘提醒,洛姑娘细致入微,我相信洛姑娘。” 此话一语双关,洛枝抿了抿唇,同样站起身,她不知道柳寻月会作何选择,但她只能给柳寻月一些指点,没有替别人选择的权利。 柳梦歌经历过那样的黑暗历程,怅然又失了双眼,镇国将军府需要柳寻月。 送柳寻月走出宫殿外,天上竟飘下了小雪,白色的一小片,像是翻飞的柳絮。 “蔷乐,拿一件披风出来。”洛枝冲身后的小宫女道。 “是,蔷乐这就去拿。” 小宫女很快跑回殿中。 柳寻月柔和的笑了笑,望着天边的飘雪扬起唇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凝雾国气候温暖,这是我生平见到的第一场雪。”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可惜曜日国没有桃花醉,不然我一定与柳姑娘一醉方休。” 二人相视而笑,蔷乐很快就将披风取了过来。 柳寻月披上披风,冲洛枝盈盈一笑:“洛姑娘回吧,此行能见洛姑娘一面,已是寻月之幸。” 第619章 北寮国寒雪峰 “这雪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蔷乐,给柳姑娘拿一把纸伞来。” “不必了,第一次见到雪,我想多看看。” 见柳寻月坚持,洛枝也不再勉强,目送着柳寻月禹禹独行,背影渐远。 忽的,女子停了下来,飘飞的大雪让她的神情看起来并不真切。 “洛姑娘,北寮国寒雪峰终年覆雪,有一人终年独坐山巅,于雪中弹琴,若有一日,去北寮国寒雪峰看一看吧。” “北寮国,寒雪峰”。洛枝咀嚼着这六个字,脸上闪过茫然,默了会儿笑道,“我记下了,有朝一日一定去寒雪峰目睹那里的雪景。” 不知是不是风雪变大了,柳寻月脸色苍白了几分,她微微颔首,不再回头。 洛枝没想到,此一别,竟成了永别。 弄清楚绝活宫的图谋,洛枝没了继续待在曜日国的打算,毕竟她体内没了蛊母的事情罗商迟早会发现。 诸国使臣皆被扣押在驿馆,罗商不敢放虎归山,也没有怠慢,但这些使臣心底的浮躁和怒气岂是妥善招待就能平息的? 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莲蓉殿附近布满了暗魔卫,密切监视洛枝。 这些暗魔卫洛枝并不放在眼底,龙母在她体内魂飞魄散之时,最后几丝龙魂之力皆被她吸收,如今这天下,除了林魇之和狐七、上官抚琴外,就没有能困住她的人。 若不将罗诛澈救回来,罗商还不知会答应绝活宫什么条件。 洛枝自然不会认为罗商是重情重义的好人,帝王多寡情,罗商看重罗诛澈,不止是因为罗诛澈是曜日国的三皇子,更是因为罗诛澈是暗魔卫的魔主! 暗魔卫没了罗诛澈,就成了一盘散沙。 如今楚狂断臂还恩,婚宴逃婚,数万狂刃军也群龙无首。 罗商现在是骑虎难下,只有罗诛澈平安归来,才能助他挽回败局。 悄无声息避开了暗魔卫的视线,洛枝趁着寒雪夜离开了曜日皇宫,等罗商听到暗魔卫慌里慌张的禀报洛枝不见了的消息时,已经是天亮时分。 一桩又一桩的事情让罗商心里一团乱麻,发了一通怒火后,冷着脸由大太监伺候着上朝了。 所有的事情在一瞬间都脱离了掌控,罗商面色不愉,朝堂的氛围也十分微妙紧张,众臣提心吊胆的禀报完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的做鹌鹑状。 一群鹌鹑中间,总有几个特立独行的老鹌鹑,不怕死的提了罗商扣押别国使臣一事,希望罗商赔罪放人,勿将曜日国放在众矢之的。 罗商面色阴沉,大太监察言观色,立马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几名老鹌鹑急着觐见,罗商却径直甩袖离开。 曜日国内人心惶惶,宫里的事不知怎的传入了百姓耳中,几乎每家每户都开始屯粮,就害怕哪天一觉醒来,仗就打起来了。 曜日国正在发生的一切,洛枝并不知晓,她在去绝活宫的路上。 她不清楚龙母将林魇之重伤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自己此时是否是林魇之的对手,但要想救出罗诛澈,唯有趁着林魇之受伤的时候才好下手。 曜日国驿馆,少年破门而入。 星眸搜寻一圈,落在了叶宵身上:“哥,你见到洛洛了?” 上官韵儿蹙了蹙眉,没有开口。 叶宵道:“你若说的是画像上的女子,我确实在曜日国皇宫见到了。” 烽火心中一喜,冷峻的脸部线条也柔和了些,叶宵见他抬脚便要离开,皱眉道:“她不在皇宫了,刚刚得到的消息,她已经离开了。” 希望瞬间变成失望,烽火急急道:“她去哪儿了,哥,你告诉我,洛洛去哪儿了?” 似乎每一次,他总是离洛洛一步之遥,却总是擦肩而过。 “小炎,你冷静些。”叶宵知道这个少女在弟弟心底有多重要,生怕叶炎情绪不稳,将体内的魔灵再放出来。 “哥,我没办法冷静,我要见洛洛,我要马上见到她,我不要再离开她了!” 上官韵儿轻嗤一声:“要见她,只能去荒城。” 叶宵神色一变,看向上官韵儿,洛枝有没有去荒城他不知道,但是罗诛澈被关在荒城,上官韵儿已经决定动身前往荒城,救出罗诛澈。 为什么要小炎也跟着去荒城?叶宵眸色隐忍。 他甘心被上官韵儿利用,可是小炎…… “洛洛在荒城?”烽火定定的看着上官韵儿。 “在与不在,去了便知道。”上官韵儿冷笑一声:“你若不信,大可不去,本宫也不会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 话音刚落,少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屋内。 不管上官韵儿说的是不是真的,烽火都不打算再一次错开洛洛,他已经离开她够久了,再不找到洛洛,他也不知自己还能用谎言欺骗自己多久。 洛洛说过,只要他愿意,她不会丢下他的。 屋里,叶宵的嗓音有些低沉:“主人,洛姑娘当真在荒城?您何时得到的消息?” 上官韵儿眸子半眯:“铁面,你在质疑我还是怀疑我?” “奴不敢。” “收拾收拾,半炷香后出发。” 荒城,洛枝戴着斗笠,直接穿过绿林镇,朝着野鬼湖掠去。 城主府里依旧死气沉沉,黑曜石的宫殿让整座城主府像是一个黑色的铁笼。 曜日国飘着鹅毛大雪,荒城这边的温度却只是降了些,洛枝穿着薄袄,鼻尖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少城主,洛姑娘又来荒城了。”森月穿着薄薄的长衫,额上却也渗出了冷汗。 上一次暗魔卫与兽殿一起进攻,城主府损伤惨重,没有几年修养,根本恢复不了生机。 林殇嗓音冷鸷:“她一个人?” “是,下面来禀报,就她一个人,也没易容。” “来找死吗?”林殇冷哼一声。 那个影卫对她就这么重要?他毁了那骨灰,她是要找他拼命来了? 林殇久久不语,森月内心忐忑:“少城主,此事要不要禀报城主?” 林殇冷眼一扫,森月立马噤声。 少年有些不耐烦道:“义父在疗伤,这等小事,就不必通报义父了,本少城主自会解决!” 第620章 别对她动心 不知是不是错觉,森月竟然从林殇的话中听出几分袒护之意,很快,他又迅速摒除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阴狠残暴的少城主怎会有怜悯之心? 退出去时,森月见到了绿姜:“见过护法大人。” 绿姜淡淡望了他一眼:“少城主在里面?你方才向他禀报了何事?” 森月眉目低垂,眼神闪了闪含糊道:“少城主正在处理公务,方才城里出现了一些异动,属下不知如何决议,特来禀报少城主。” 绿姜不容他打马虎眼,媚眼轻佻:“什么异动?莫非城主府又进外地人了?” “这,这……”,森月面露为难,绿姜了然的笑了笑:“罢了,我自个儿去问小殇儿,你下去吧。” “是!”森月感觉背上大石一下子松懈,忙不迭告退离开。 “城主府又进了何人?”绿姜倚着殿内廊柱,笑意慵懒的看着新涂上的红色指甲。 “与你无关,我自会处理。”林殇瞥了绿姜一眼,狼毫在密信上勾勒几笔。 “若是小葡萄来了,自然与我有关,姐姐我可不希望小葡萄死在荒城,那样一双做糕点的巧手,死了姐姐可是要哭的。” 林殇听不出绿姜语气里有几分正经,面色严肃道:“你护不住她,义父已经发现她是鼎帝后人了,一旦落入义父手里,她必死无疑。” “护不护得住,总要试一试,反正我是活够了,伤心难过了没人疼,人生多么无趣啊,小葡萄是个让我能感到快乐的人,这样的人稀少,拼尽全力我也不会……让她死。” 林殇皱眉,望向绿姜,似乎在辨别她话中的真假性。 许久后,他冷哼一声:“你可真好哄,她不过给你做了几块糕点,你就甘愿为她死了?” “你这铁石心肠的臭小子怎么会懂姐姐心底的柔软?”绿姜站直身子,言语带了几分沉重:“小葡萄当真又来荒城了?” 林殇眼里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暗光:“不错,人就在城主府,在义父发现之前,你能将人弄走,算你的本事。” “哟,良心发现,不给宫主打小报告?”绿姜眉梢挑了挑,语气有些意外。 林殇白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绿姜一脸发现了新大陆的稀奇:“小殇儿,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姐姐?上次小葡萄来荒城,你可没有这么好说话,还将她朋友的骨灰撒了一地——” “你这臭小子,邪恶的没边儿了”,绿姜语气微冷,几分叹息,“做人,还是要留有一丝人性,否则咱们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林殇薄唇抿了抿,神色紧绷,一滴浓墨滴下密信上,恰好落在了“杀之”两字之间。 少年暴戾的开口:“少管我!我有没有人性,有谁在乎!” 莲花池底,那个女人不也一样想着挣脱他,一个人逃走? 所有人都是自私的,这世上,有的人比行尸走肉的恶鬼更可怕。 林殇抿着唇,额上青筋暴起。 恍惚间,唇上像是多了一抹柔软的触感,一双手将他拖住,带着他远离深渊。 他能感受到她的吃力,但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心里闪过一抹异样,林殇匆慌的别开头,他庆幸殿里光线昏暗,绿姜可能没看见他的慌张。 女子的声音恰到好处响起,语气迟疑:“小殇儿,你脸红什么?耳根都红了……” 林殇背脊一僵,咬了咬牙,平复心底的波涛。 “你很闲?不是要救她?义父明日便会出关,你的时间不多。” 绿姜像是听不出林殇话语中的冷意,反而又朝他走近了几步,戏谑道:“瞧这小脸儿红的,真的背着姐姐做了亏心事了?是拉姑娘小手了还是摸姑娘小腰了?” 林殇脑海中蓦的出现洛枝拉他手和搂他腰的画面,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层。 绿姜本是调侃,见林殇这反应,难道她还真猜中了? 她心底一惊,林殇自幼在盛月国的深宫里被嬷嬷和宫女猥亵过,虽没有太过分的举动,但是给林殇留下了很深的心底阴影。 即便是她,也不能靠近他,更不能有任何肌肤接触,否则林殇便会恶心呕吐。 绿姜知道,这是心理因素,心里的创伤越大,林殇对女人的厌恶就会有多深。 “罢了,哪个女人都好,就是别对小葡萄动心。”绿姜美眸一转,朝着殿外走去。 银色蝴蝶面具下,林殇眉头皱起。 凭什么他不能对那个女人动心? 绿姜的身影消失在宫殿,林殇负手立了会儿,朝着石室走去。 石室内,暧昧的喘息声让林殇厌恶的皱了皱眉,侯了半个时辰,里面声音渐歇,林殇才扣了扣石室大门。 “义父。” “何事禀报?”林魇之推开红妆,脸上恶鬼的脸谱狰狞可怖。 红妆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俯下身去拾捡落在地上的衣物,耳朵却听着石室外的动静。 她的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都是林魇之的杰作,她一边隐忍着内心的厌恶,一边享受着林魇之带给她的欢愉。 无可否认,林魇之在男女之事上,有令她沉迷的资本。 可是她清楚地知道,林魇之不过是个活了百年的老怪物,喜怒无常,女人在他心里没有一点位置,她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件工具罢了。 她想要的,是狐七。 红妆将衣物拾捡起来,却并未披上,因为她知道,等林殇一走,新一轮的交战又会开始。 “义父,孩儿已将曜日帝在宫宴上下毒一事揭穿,此时诸国使臣皆心生不满,孩儿已令人前去曜日国驿站刺杀这些使臣,一旦他们死在曜日国,大战不可避免。” “干得好!”林魇之嘴角勾起一抹邪性的笑容。 林殇说道:“义父打算如何处置曜日国三皇子?” “你决定吧,此人已经无用”。林魇之淡淡道。 “那个叫洛枝的小丫头可有讯息?” 林殇眼神微闪:“孩儿追查到她去了凝雾国,在凝雾国大肆找男人,还进了活香居,但没过多久便被兽殿殿主带走了,如今……暂无消息。” “将人抓回来,不可让她被曜日国或者盛月国的人先行找到!” 第621章 这话有酸味儿 “孩儿明白,若义父没有其他吩咐,孩儿先告退了。” “退下吧。” …… 漆黑的城主府街道上,洛枝锐利的目光在零散的绝活宫门徒身上掠过。 一名绝活宫门徒只觉后面一阵冷风吹过,再回神,整个人已经被洛枝用胳膊肘抵在了冰冷的黑曜石墙面上。 “暗魔卫魔主被关在哪里?”锋利的刀尖抵在门徒心脏处。 门徒瞳孔圆睁,张嘴却不是吐露洛枝想要的消息,而是:“来人啊!有人擅闯城主府!” 洛枝没想到这个绝活宫门徒连死都不怕,暗暗皱眉,匕首朝前一送,门徒便没了声息。 寂静的城主府,这一道尖锐的叫声比任何哨声都要响亮,很快,便有脚步声朝洛枝靠近。 听脚步声的轻重,来人之中不乏高手。 荒城城主府前不久才遭到围剿,此时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 洛枝足尖轻点,趁着黑色的掩映决定先去阎殿看看。 “没人看守?”洛枝蹙了蹙眉,没有直接出去,观察了一会儿后便见绿姜神态慵懒的从阎殿里走出,身后还跟着两名绝活宫门徒。 几道身影跃至绿姜面前:“护法,人不见了。” “知道了,宫主在闭关中,此事我与少城主自会处理,你们继续搜,有消息了立即来禀报本护法。” “是!”几道人影来去如风,很快消失在了洛枝眼帘。 绿姜冲身后两名绝活宫门徒说了几句,两人也走进阎殿。 洛枝在暗中看着绿姜,犹豫着要不要直接与绿姜动手闯进去,却听绿姜幽幽道:“小葡萄,你连姐姐都信不过?可真伤姐姐的心。” 洛枝心里一咯噔,以她现在的内力,她确定绿姜感应不到她的存在。 那么……绿姜是早猜到她会来这里,所以早早在此等候? 犹豫了片刻,洛枝足尖一点,从暗处现身,站在绿姜不远处,定定的望着她。 “绿姜姐姐,你是敌是友?” “你猜呢?”女子回答的漫不经心。 “绿姜姐姐在这里等我,是猜到了我的来意?” “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绝活宫,你敢一个人孤身前来,必然有半成的把握能逃离荒城,而我思来想去,城主府里能吸引你独自前来的,就只有暗魔卫魔主。” “我不想要绿姜姐姐为难,但是罗诛澈我必须带走!” 绿姜低低笑了一声:“小葡萄,姐姐当真没想到你会是鼎帝后人,本来姐姐还担心你被龙母附身,会被吞了魂魄,如今看来,姐姐白担心一场。” “你是如何将龙母的魂体从体内驱除的?” 洛枝神色微变,五指收紧,她没有瞒绿姜:“是朋友帮的忙。” “朋友?那你可得多谢这个朋友,宫主囚禁龙母的灵魂这么多年,都未能将她的魂体吸干,让她消散在这天地间,你朋友居然将龙母的魂体从你身体里驱除了,付出的代价不小吧?” 三十年的寿命,长眠不醒,这代价确实很沉重,沉重到她还不起的地步。 洛枝拧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绿姜眼神一转,看出洛枝神色间的异样,也止住了话题:“阎殿第六层,草乌卑次,姐姐就当没看见你。” “多谢。”洛枝不明白绿姜为何会帮她,但是她对绿姜确实没有恶感。 “不必谢,有机会再给姐姐做几样美容养颜的糕点就成。” 洛枝微微一笑:“一定!” 绿姜笑看着洛枝走进阎殿,自己没有跟进去,而是拢了拢衣襟,有些迷离的看着渐暗的夜色。 暮色中,林殇缓缓走出,看了眼阎殿入口的方向,又将目光投在绿姜身上。 绿姜有些意外的撩起耳畔的发丝:“你怎么来了?跟我要人?” “义父明日出关,你今日怎么不去石室外等着了?” “等什么?”绿姜笑意有些嘲讽:“每日等着,也等不到人,倒是光听声音就知道里面的战况有多激烈。” 林殇不语,他对红妆没有一点兴趣,这个女人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恶心。 “你去过那里了?少听些那种声音,少儿不宜。” 林殇无语,看了眼阎殿入口的方向:“这次我放过她,你最好警告她不要再来荒城,否则义父不会手下留情,义父有多恨鼎帝,就有多厌恶鼎帝后人,若是抓到她,她会死的很难看。” 绿姜更意外了:“小殇儿,你今儿有些不对劲啊。” 女子一点点逼近,林殇嫌恶的皱起眉,朝后退了几步,警告道:“绿姜,不许再往前了。” 绿姜看着他一副要吐出来的模样,笑吟吟的止住步子:“成,就当姐姐欠你一个人情,小葡萄出现在荒城的事情,姐姐会让那些看见她的人封口。” 林殇皱了皱眉:“你处理好,不要留下痕迹。” “姐姐办事你还不放心?”绿姜轻笑一声:“走吧,别让小葡萄看见你,否则我还要劝架。” 林殇冷哼一声:“人都死了,骨灰还要着做什么?” “哟,这话姐姐怎么觉得有酸味儿啊?” 林殇一噎,从鼻中轻哼一声:“你是狗鼻子吗?什么人都靠气味儿分辨。” “好你个臭小子,骂我是狗?”绿姜恼怒的瞪眼。 林殇袍角在风中轻舞,并未理会发怒的绿姜,转身霎时没了踪影。 绿姜在阎殿门口守了一会儿,洛枝便带着罗诛澈出来了,男子浑身是伤,绿姜见怪不怪,阎殿第六层的酷刑她已经忘记是什么了,反正进了阎殿还能完好无损活着出来的没几个。 “带上人快走吧,别再独自来荒城,至少羽翼未丰满前不要再出现在荒城了。” 洛枝颔首,对着绿姜,她有很多话想说,却也知道此时不时说话的良机,待在荒城越久,就代表危险越大,千言万语化为一句:“多谢”。 绿姜低笑了声:“快走吧。” 洛枝没有再多言,带着罗诛澈便朝着野鬼湖掠去,然而还未到达野鬼湖,一道娇柔的声音蓦的从野鬼湖岸边响起。 红妆眼神阴狠,唇角微勾:“洛枝,你总算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第622章 红妆和绿姜 洛枝背着罗诛澈落在地面,迅速扫了眼周围环境,或轻或浅的呼吸声就潜伏在附近,洛枝拧了拧眉,约莫潜伏了近百人。 “绿姜这个叛徒,居然让你带走了罗诛澈”,红妆的目光仿若淬了毒,“鼎帝后人又怎么样?照样要死在这荒城,狐七哥哥只会是我一个人的!” 若是以往红妆说这番话,洛枝心里不会有任何涟漪,可此时洛枝却觉心里有些不舒服。 大概是狐七用三十年寿命救了她的缘故,洛枝现在想到狐七,心中都会隐隐升起一股不适感。 “狐七不会喜欢你,至于我会不会死在荒城,也不由你说了算!” 红妆眼神一变,尽是疯狂,那张姣好的面容上露出蚀骨的恨意:“没了凤蛊的鼎帝后人,只会成为盛月国和曜日国报复的对象,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你倒是提醒我了,带走你,就等于带走了凤蛊。” 红妆像是被洛枝这句话取悦了,嘴角咧开,大笑道:“凤蛊死了,你想从我这得到凤蛊,做梦吧!” “上!宫主有令,格杀勿论!”红妆右臂高举,掌心拖着一块血红色的令牌。 几乎同时,数百道黑影朝洛枝扑来,雪白的剑锋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寒气。 绿姜收到消息赶来时,洛枝已和近百个绝活宫门徒交上了手。 红妆在旁冷笑着旁观,眼神恶毒。 绿姜柳眉轻蹙,她还是处理晚了,消息怎么会传到宫主耳中? 若不是林殇泄的密,那就只能是有人在绝活宫门徒里安插了探子…… 绿姜神色复杂的看向红妆,红妆手拿令牌,见到她后也不再虚情假意,冷冷一笑,命令道:“谁杀了这个女人!宫主重重有赏!” 密集的剑雨下,少女背着一名男子,显得处处受制。 洛枝自从弃下苍梧剑,便几乎没有再使用过剑法,此时身形虽灵活,但匕首是近身作战的武器,罗诛澈似乎被废去了武功,整个人半死不活,更别指望他能帮她一点忙。 能在近百名绝活宫门徒里周旋,靠的全是过硬的内力。 “你是鼎帝后人?”罗诛澈声音虚弱,少了往日的强势霸道。 洛枝喘着气,暗暗翻了个白眼:“别说话,没见我打架吗?” 罗诛澈一噎,闭上了嘴巴。 少女肩膀很纤细,腰肢也很细,细到他一条手臂就能将人圈住。 洛枝抿了抿唇:“抱紧我,待会儿要是甩下去了我可来不及救你。” 匕首朝前一送,一抔鲜血飞溅到洛枝脸上,她皱了皱眉,一记扫腿将人踢开,身形也快速移动位置,避开攻击。 罗诛澈一声不吭,长臂圈紧了洛枝。 “红妆,你若还认我这个姐姐,就放他们走。”绿姜看了眼战况,心里有些担忧,这些绝活宫门徒或许伤不了小葡萄,但是小葡萄想从这些人手上逃走,也并不容易。 若拖到明日宫主出关……可就糟了。 “姐姐,不是我不愿卖姐姐这个人情,只是诛杀此女的命令是宫主下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绿姜脸色微变,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 “舒儿,当年我家里的那场大火,与你有无关联?” 多年前两人在荒城失散,绿姜也从未怀疑过舒儿半分,可此次重逢,舒儿给她的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究竟是舒儿变了,还是舒儿以前隐藏的太好,蒙蔽了年幼的自己?绿姜想了很久。 “绿姜发现了什么?”红妆心里一突,面上却镇定自若,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绿姜怎么可能发现蹊跷。 “姐姐,你说什么?你在怀疑我?”红妆满脸受伤,“义父义母等同于我的再生父母,他们收养了我,姐姐也从不把我当婢女看待,我感激姐姐一家还来不及,怎么会纵火?” “我,我没说是你做的”,绿姜心里有些乱,“舒儿,是姐姐错了,姐姐想多了。” 红妆眼里含泪,控诉的看着绿姜:“我知道义父义母葬身火海,姐姐心里难受,可我的心里更难受,我辗转流离,义父义母收留了我,给了我一个家,我怎么会亲手毁掉自己的家?” “舒儿,是姐姐错了,你别哭了,姐姐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若听姐姐的话,就不要再服侍宫主了,离开绝活宫。” 红妆用绢帕拭泪,掩去眼里的厉色:“姐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现在已经是宫主的人了,宫主未除完体内的阴毒之前,是不会放我离开的。” 绿姜望着女子盈盈含泪的模样,心头一软。 她不是无缘无故的怀疑舒儿,当年那场大火来得蹊跷,焚烧得也快,她是被浓烟呛醒的,醒来后四周都是滚滚浓烟,以及烈火焚烧的噼啪声,她大声喊叫,却发现府里静悄悄的。 这么大的火焰,爹娘和府里的人不可能没有察觉,可所有人都像是睡熟了,熊熊火焰也没能将他们从美梦中拉出来。 她朝爹娘所在的院落里跑,却只看见了慌里慌张跑出来的舒儿,舒儿不让她继续往火焰里走,拉着她逃出了被火焰包围的府邸。 是舒儿救了她。 若那场大火是舒儿所为,舒儿又何必救她? 绿姜一直无法理清这其中的矛盾点,这些年她不止在找舒儿,也在探查当年家中失火的真相,只可惜年代久远,当年一场大火,烧掉了所有痕迹。 “姐姐,你和她认识?为什么要帮她?你可知私自放走她,宫主出关后会如何处罚你?绝活宫的规矩姐姐比我更懂,阎殿也并不是摆设。”红妆担忧道。 “舒儿,你在绝活宫门徒里安排了你自己的人?” 红妆眼神微闪,轻柔道:“姐姐太高看舒儿了,舒儿才刚刚回绝活宫,哪里能在门徒里安排自己的人手,是宫主安排的人。” “姐姐信你,可是舒儿,小葡萄身份特殊,她死在荒城对你并无好处,你听姐姐的,将人放了,宫主那边我自会全力承担。” 红妆的声音惊讶的变调:“姐姐你疯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放她离开,就算她是鼎帝后人,杀了她天下大乱,但是宫主想要的不就是天下大乱、涂炭生灵吗?” 第623章 执迷不悟 “姐姐,你是绝活宫的杀手,杀人不眨眼,难道还要同情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 红妆情绪激动:“那些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能因为我天生异瞳就对我赶尽杀绝,不给我活路,他们都该死!” 绿姜眉头一皱:“舒儿,并非所有的人都是恶人,黎民百姓也是一样,有坏人也有好人,不能一杆子将人都打死。” “我不管!我传达的是宫主的命令,姐姐,妹妹也奉劝你一句,不要管这件事,也不要跟宫主作对!” 绿姜眼神浮浮沉沉,看向被缠住脚步的洛枝,足尖一点,加入战局。 红妆瞳孔一缩,指尖气的轻颤:“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去死吧!” “拦住护法,不要让他们跑了!” 绝活宫的门徒显然也注意到他们的实力在洛枝之下,采取的围攻并不是以命搏命的方式,而是从各个角度封住了洛枝的去路。 他们人多,只要用车轮战的方式拖延好时间,他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洛枝纵然内力高强,却也被这种半退不进的打法绕的脑仁疼,她本就是近距离作战,敌人越往她身前靠,她的爆发力就越强,可这些人明显不蠢,总是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却又拖着她的脚步不让她离开。 罗诛澈看着眼前的情景,剑眉紧皱,却没有说话。 这场战斗,看局势是洛枝占了上风,可是他看得清楚,即便他们暂时没有性命之忧,长期下去,洛枝的体力必定会被耗空,届时他们才是砧板上的鱼肉。 “小葡萄,不要恋战,找机会离开,明日宫主出关,你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绿姜神情严肃,红绸一卷,几名绝活宫门徒被甩飞出去。 洛枝偏头看向绿姜,眼里有感激,这偌大的绝活宫里,唯一让她不感到厌恶的人,也就只有绿姜了。 “好!”洛枝回应一声,开始寻找突破口。 “嘎嘎嘎——” 空中传来一只乌鸦鸣啼,洛枝抬头,便见一只乌鸦在漆黑的上空盘旋。 林殇自阴影里走出,脸上依旧是那张银纸蝴蝶面具。 红妆看见林殇和其身后的绝活宫门徒,当即高举令牌喝令:“少城主,宫主有令,杀了他们,绿姜叛变,格杀勿论!” 林殇的视线冷冷的从血红色令牌上掠过,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目光望向打斗中的少女,他微微蹙眉。 笨死了!给她机会都逃不出去,这死女人,真会给他找麻烦! “绿姜,绝活宫的规矩你忘了?背叛者,死!” 红绸卷紧一名绝活宫门徒的脑袋,绿姜低低笑出声:“老娘早就活够了,死有何惧?” 那名门徒的脑袋被红绸一扭,头颅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高高的被抛入空中,朝绝活宫门徒里砸去。 绝活宫的天才杀手,绝活宫的护法大人,几乎没有哪个绝活宫门徒敢不将绿姜放在眼里,此时看向绿姜的眼神又恐惧又戒备,生怕下一个被甩飞的头颅是自己。 林殇足尖一点,软剑朝绿姜刺去,语气阴沉:“执迷不悟!” 绿姜咯咯笑着,神情看不出是悲是喜:“小殇儿,姐姐不是执迷不悟,是早已大彻大悟,姐姐了无牵挂,你说这人世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软剑与红绸相接,林殇声音极低:“绿姜,你跟她一起离开,别再回绝活宫。” 绿姜微怔,软剑已割断了半截红绸,朝她逼近。 森月和一众绝活宫门徒站在距离红妆不远的地方,红妆高举令牌:“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上,把人给我抓住!” 森月犹豫片刻,未动:“少城主并未下令。” 红妆怒火中烧:“绝活宫是宫主一手创立,你们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 森月不为所动,一瞬不瞬的盯着战局。 红妆游说不动,眼神瞬间阴冷:“待宫主出关,我一定将此事奏上,你们就等着宫主发落吧!” 红妆将视线重新挪到战况之上,眼神却倏地一变,方才还被包围在中间不能游走的洛枝,此时竟已移到了野鬼湖边缘,眼见就要脱离绝活宫门徒的包围。 “怎么会这样?”红妆纵然不懂武,却也知道洛枝会有这样的突破,肯定与绿姜和林殇脱不开关系! 难道林殇也叛变了? 红妆阴恻恻的盯着与绿姜缠斗的林殇,却发现两人缠斗的位置不断朝着野鬼湖移动,绝活宫门徒碍于两人的身份,也不敢太过靠近,片刻之后,林殇借着与绿姜交手,竟为洛枝开辟出了一条逃生之路。 “林殇,你休想放他们走!”红妆目眦欲裂,手中令牌高举,“宫主有令,格杀勿论,杀了少城主和护法这两个叛徒,下一届护法和少城主就是从你们中挑选。”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畏缩不敢上前的绝活宫门徒,在略一犹豫之后,也不再估计林殇和绿姜的身份,朝二人攻来。 红妆双眼微眯,凝视森月:“你们也想跟少城主和护法一样做叛徒吗?还不上!” 森月神情冷鸷的看着红妆:“少城主不是叛徒,少城主是在制服护法。” 红妆冷哼一声:“少自欺欺人了,林殇与绿姜缠斗,就是为了给洛枝制造逃生的机会,我不会武尚且看得出来,我不信你们看不出来!” “待宫主出关,你们一个人也跑不掉!” 时间一点点过去,洛枝就算内力再高深,终究也有枯竭的时候,然而这些绝活宫门徒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她主动攻击,那么人就躲避,她要逃,那些人又穷追不舍。 野鬼湖是湖,而不是陆地,洛枝不谙水性,还带着身负重伤的罗诛澈,突围了好几次,硬是没能成功渡河。 说心中不急躁,那是假的,毕竟几个时辰过去了,绝活宫门徒仗着人多,可以轮番休息,她却只有一个人。 若是再拖几个时辰,那便是第二日了,一旦林魇之出关,她不仅救不了罗诛澈,自己也会搭在这里。 绿姜的体力也在迅速流失,可她知道,她不能停下,一旦她听了,不止她会死,小葡萄也无法逃出荒城。 第624章 对战 红妆问她,为什么要救洛枝。 自然是有原因的,她这一生杀孽过重,她只希望能在活着的时候为天下苍生做点事,给自己积点德,也许九泉之下见到至亲,亲人不会对她太失望。 她这一生,大半的时光都在笑,可是发自肺腑的笑却屈指可数。 林殇神情严肃,他的内力没有绿姜深厚,此时已经接近枯竭,浑身筋脉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看了眼红妆所站的位置,此时原地空空如也,不知红妆离去了多久。 林殇表情凝重,看向绿姜:“红妆去找义父了,我必须在她找到义父之前拦住她,你们自己小心。” 绿姜喘着粗气,已经说不出话,只是轻轻颔首。 林殇瞥了洛枝一眼,越出战圈,飞快朝着石室而去。 石室内,林魇之的恢复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龙母虽然伤了他,但是他身体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龙母给他造成的创伤,而是服用长生丹之后的副作用。 龙母的魂力被他抽走了大半,即便伤了他,他调养几日也就康复了。 可是长生丹这种逆天的丹药,纵使有逆天的效果,普通人吃了也会承受不住药效,身体发生各种异变。 林魇之体内产生的异变便是阴毒,只有靠不断与女人行房,才能将阴毒过入到女子的体内,缓解自身痛苦。 要想根治阴毒,他所修习的术法根本不起作用,只能修炼邪功玄阴法,玄阴法的修炼需要大量怨灵,这些怨灵的怨气能迅速凝结玄阴法的容器,阴毒则是容器最好的养料。 玄阴法一旦大成,容器会修炼成一个婴儿,有血有肉,即便他肉胎死掉,只要容器婴儿不死,他便永远无法从天地间消失。 而能快速收集怨灵的地方,唯独战场。 “宫主,红妆有事禀告,您……您疗完伤了吗?”红妆内心急切,可她实在畏惧林魇之,一番话说得谨慎又小心。 “何事?”林魇之吐纳出体内的浊气,语气威严。 “宫主,鼎帝后人又现身城主府了,还带走了暗魔卫魔主,红妆自作主张,拿了宫主令牌,现已将人拦截在野鬼湖,可少城主和护法都叛变了,红妆担心这些绝活宫门徒拦截不住,特来请宫主做主。” 话音刚落,石室大门大开,林魇之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看不出神情。 红妆见到林魇之,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将血红色令牌高举过头顶:“还请宫主原谅红妆自作主张,请宫主恕罪!” “鼎帝后人,你说得是那个被龙母附身的小丫头?”林魇之没有结果令牌,嗓音低沉。 红妆忙答道:“是,也不是,洛枝体内的龙母之魂应当已经被驱除了,否则再多的绝活宫门徒也无法拦得住她。” 林魇之沉默了会儿,飞身掠出甬道,朝着野鬼湖跃去。 红妆被丢在原地,脸色变了变,提起裙摆追了出去。 她必须要亲眼看见洛枝死才安心。 只要世上没有鼎帝后人了,她这双蓝色的眼睛才是最特殊的存在,狐七哥哥也会因为她这双眼睛多看她几眼。 野鬼湖,就在洛枝和绿姜撑不下去的时候,盘龙带领的虎卫突然从野鬼湖的船只上跳了下来,有了兽殿的加入,战局快速扭转。 一行人精疲力竭,来不及询问他们为何会出现?正要渡河离开,林魇之一袭黑袍拦住去路。 鹰隼般的目光落在洛枝身上,盯得洛枝脊背发凉。 “洛九重的后人,洛枝,上回本座没能杀掉你,没想到你竟又主动撞了进来,让本座看看,龙母到底还在不在你的体内?” 林魇之一掌朝洛枝拍去,罡风霸道,洛枝瞳孔微缩,上一次,她便是死在了这样的一掌中。 若不是龙母附体,修复了她的身体,她早已魂归西天。 当时的她抵不住这一击,如今同样抵不住。 电光火石的思绪只在一瞬间,洛枝凝聚内力,全力躲闪。 林魇之一掌落空,眼里浮现几抹兴味,他像是猫抓老鼠般,看着洛枝竭尽全力的狼狈逃脱,满眼兴奋。 “洛姑娘,我们拖住他,你先走!”盘龙大喝一声,和虎一等虎十卫飞身朝林魇之迎去。 洛枝神色一变:“不要!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话音未落,洛枝眼睁睁看着林魇之衣袖一拂,数十名虎十卫纷纷被一股罡风掀飞出去,口吐鲜血。 洛枝咬牙,怒视着林魇之这个疯子:“你与鼎帝的恩怨,早已随着鼎帝身死而消磨,何苦让仇恨延续百年,你就是个疯子,挑起战争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他死了,怎么能消除我心中的仇恨?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懂什么?你要怨就怨你没投个好胎,偏偏投成了姓洛的人家,姓洛的都该死!” “洛九重对不起你,可不代表所有姓洛的都欠你!” “本座就是要让所有姓洛的死无全尸,让洛九重看看,本座可以帮他夺得天下,也能毁了这天下!” 洛枝背着罗诛澈,在绝活宫门徒面前或许算得上身手灵活,但是在林魇之面前,就像是一个移动缓慢的乌龟,不管她下一步要移去哪里,洛九重都能先她一步移到她身前。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活在仇恨之中,难道不痛苦吗?” “本座的事,何须你一个小女娃来置喙?” 迅猛的一掌朝洛枝劈来,罗诛澈神色微变,这一掌洛枝明显已经没了逃离的时间,若是他来接这一掌…… 他会让背上的人替受这一掌。 拳头紧握,罗诛澈瞳孔缩成一个针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掌风,已经做好了洛枝将他推出去受这一掌的准备。 然而,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未落在他身上,少女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朝野鬼湖倒栽而去。 罗诛澈眼里划过一抹惊诧,她没有将他推出去替她挨那一掌。 惊诧还未散去,罗诛澈蓦的发现洛枝倒栽出去的身体奇迹的在空中扭转了一圈,稳稳的落在船只的踏板上,双手迅速握起撑船的杆子。 第625章 你的族人 这女人方才是故意借着黑袍人一掌的威力,目的是落到船只上。 罗诛澈神色有些微妙,方才是他想多了,还以为这个女人不将他推出去受这一掌,是为了他考虑。 “绿姜,你跟我一起走!”洛枝握紧船桨。 绿姜背叛了绝活宫,再留在荒城只有死路一条,洛枝不想绿姜死在林魇之手上。 罗诛澈脸色一沉,趁着这个机会不赶紧逃走,居然还想带走绝活宫的护法,这女人是疯了吗? “走得了吗?”林魇之桀桀笑着冲向洛枝,“小丫头有几分小聪明,可惜实力太弱!” 窄小的船上,洛枝避无可避,只能运气残余的内力接下林魇之这一掌。 她没想到林魇之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不断地进攻,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即便洛枝背上没有罗诛澈这个负累,即便洛枝没有被绝活宫门徒车轮战数个时辰,她也不是林魇之的对手。 “洛洛——” 洛枝正准备破釜沉舟一次,一道雪白身影从湖面疾掠而来,举掌与林魇之相迎。 “轰”的一声,巨大的冲击让小船剧烈摇晃。 林魇之神色一变,错愕的看向落在船只上的少年:“你是谁?” 烽火恍若未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洛枝。 洛枝猝不及防被烽火抱住,感受到少年的身子都在轻颤。 “烽火……”,她低低唤了声,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默默的圈住他。 “洛洛,不要再丢下我了。”少年的声音似乎在哽咽。 洛枝心头一紧,无声的拍了拍烽火的后背:“烽火,有什么话离开这里再说。” 烽火松开洛枝,拧眉看向她身后圈住她腰身的罗诛澈,声音冰冷:“放开洛洛,你凭什么让洛洛背着你!” 罗诛澈无语,少年突如其来的敌意让他一头雾水。 不过这个少年居然能与林魇之对接一掌却平安无事,实力必然不低。 罗诛澈看不透他的来历,只能将眼神投向洛枝。 洛枝抿了抿唇,矮下身,示意罗诛澈下来。 罗诛澈神色微冷,这女人还真挺这白衣少年的话,他要她放下他,这女人还真的就要将他抛下了? 心里虽然有火气,但罗诛澈还是顺势靠在了船舱上。 林魇之的目光一直在烽火身上转悠,烽火冷厉的看向林魇之,朔云出鞘,“洛洛,这个人是不是要伤你?” “烽火,他是绝活宫宫主,不好对付,不要掉以轻心。” 洛枝知道烽火体质异于常人,修行的功法也有她不同,分别数月,她也不知烽火有了何种造化,居然能接下林魇之一掌。 但是她还是要提醒烽火,林魇之不容小觑。 “绝活宫”,烽火眼里迸发出滔天恨意:“就是绝活宫覆灭了我的家族,洛洛,你等等我,我要杀了他!替我族人报仇!” “你的族人?”林魇之双眸微眯,在朔云剑上凝视片刻:“你是剑宗叶家的人。” “你不配提剑宗叶家!” 雪白剔透的剑锋朝着林魇之直直劈下,凌厉的罡风吹起林魇之黑袍下的发丝,气势逼人。 林魇之后退两步,双手凝结。 术法,梵天之锤! 朔云剑落下,却并未将林魇之的身体一分为二,空气扭曲成一个巨锤的形状,抵在朔云剑上,让剔透雪白的剑刃无法再下降半分。 “传闻仙人留给剑宗叶家的,不止一颗长生丹,还留给了剑宗叶家修仙功法,可惜绝活宫未能搜出修仙功法,本座原以为是剑宗叶家里没有修仙功法,可如今看来,却是有的——” 林魇之古怪的笑望着烽火,毫不掩饰目光中的贪婪。 “小娃娃,你的修仙功法修炼到几重了?” 烽火蹙眉,眼里仿佛有团火在燃烧,他杀了凝雾国的先皇,可他知道,真正令他家破人亡的是觊觎家族长生丹的绝活宫。 如今灭族仇人就在眼前,他如何还能淡定? 烽火一句话都不想跟林魇之说,朔云剑在空中横劈竖砍,俨然一副杀红了眼的状态。 洛枝暗道不好,她见识过烽火变成红眸,六亲不认的样子。 虽然红眸的烽火战斗力会增强,可是烽火同样会丧失理智,很容易伤害自己。 “烽火,不要被他激怒。”洛枝飞身上前,锋利的匕首朝着林魇之后背刺去。 烽火看向前来助他的洛枝,心中一暖,内心的浮躁消除几分,与洛枝一前一后朝林魇之攻去。 匆匆赶来的林殇见到缠斗在一起的三人,神色微沉,他缓缓退后。 绿姜仍被一群绝活宫门徒困着,只是有了盘龙等人的加入,每当她气竭时,总有道高大伟岸的身影挡在她身前,隔开刀光剑影。 即便这人此时不是一身红衣,绿姜也能闻出他身上的气味儿。 是寻仙楼里要了她的男人。 绿姜喘了口气,嗓音又低又媚:“我的小衣你洗干净了没有?” 盘龙握剑的手顿了顿,脊背一僵,红着脸没有回头,也没答话,剑锋犀利的割开一个人的喉咙,手臂朝后抓住绿姜的手腕,带着她躲开身后的攻击。 “问你话呢,你有没有把我的小衣带在身上?” “没有。”盘龙声音瓮声瓮气,可实际上,他确实将绿姜的小衣洗干净带在了身上。 男人有没有说谎,绿姜一眼便能看得出来,嘴角扬了扬,也没说破。 人生有时候就是很奇妙,明明前不久绿姜还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可此时却仿佛发现了意义所在。 洛枝和烽火合力围击林魇之,却也伤不到林魇之半分,他所使出来的招数,有许多是洛枝从未见过的,在应付上就显得束手束脚,剑尖总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然而林魇之也暂时无法突破朔云剑的罡风,只是不断躲闪着烽火的攻击,观察着少年的武功路数。 正在双方胶着时,湖面上又有一人踏浪而来。 林魇之黑袍下的脸色猛地一变,自然不会将来人视为友方。 他定睛一看,来人相貌俊朗,怀着竟还带着一名清姿婉约的女子,女子在船上站定,朝着罗诛澈走去,神色担忧。 第626章 玄阴法 “哥”,烽火冲着叶宵唤了声。 叶宵淡淡颔首,目光先是在洛枝脸上停留了一瞬,才看向林魇之,“当年仙人指示,需得修炼至筑基期,才可服用长生丹,普通人服用长生丹,会承受不住药力爆体而亡,绝活宫宫主享用了长生丹,竟能安然无恙。” “不如宫主露出真颜,让叶某看看,宫主现在是何模样?” “哥,跟他废话什么,你已经修炼到了筑基期,杀了他替族人报仇!”烽火目中宛若有火光在熊熊燃烧。 林魇之心中一紧,这个男人居然修炼到了筑基期,难怪能踏浪而行? 那么这个少年呢? 看来,只能用玄阴法了。 叶宵紧紧盯着林魇之,他的神色看起来要比烽火镇定许多,但是眼底深处仍有恨意在缓缓流淌。 “本座可不是你所谓的普通人。” 空中传来林魇之的桀桀怪笑,洛枝心中一咯噔,叶宵和烽火同样警惕的望向突然黑袍猎舞的林魇之。 “本座刚练成的玄阴法第三层,就由你们来试验吧!” 话落,空气像是扭转了一般,一股森冷的凉意从地底窜起,像是缠绕的树藤,沿着人的足踝开始迅速朝上攀升,所过之处,犹如被百鬼邪祟缠身,全身发冷。 洛枝感觉有股阴冷的气息疯狂的朝她血液里涌入,她连忙运气内力抵抗,她毫不怀疑,若是再晚运功片刻,她的血液会瞬间凝固,人也会在意识尚未回笼之际死去。 “玄阴法,这是什么功法?” 她看向叶宵和烽火,两人的情况比她要好上许多,只是身体明显也感受到了那股邪祟之力。 “洛洛,你没事吧?”烽火朝她望来。 洛枝额头已经渗出汗水,在冷得结冰的天气,很快变成一层白霜。 她在与绝活宫门徒缠斗中,已经损耗了太多体力,又与烽火合力围斗林魇之,此时已经还能站着,完全是强撑罢了。 烽火握紧朔云,犹豫的看着洛枝,他不想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但是洛洛的状态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抿了抿唇,少年坚定道,“洛洛,你们先走,我会去找你的。” 天知道,他才找到他的洛洛,需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让她先走这句话。 叶宵讶异的看了弟弟一眼,又晦暗不明的看向洛枝。 这个少女在弟弟心中的位置竟然重要到了这个地步,他丝毫不怀疑,这个少女让弟弟去死,弟弟也会双手将朔云剑呈上。 看了眼船舱方向,叶宵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速战速决吧”,叶宵双掌做了个起式,两股水流化作游龙形态,朝着林魇之的头颅咬去。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所有人惊讶的看着空中两条由水做成的龙,手中的剑都停止了攻击,瞠目结舌的看着庞大的水龙,眼里的惊骇之意喷薄欲出。 不少人,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龙,虽然是由水做成的龙。 林魇之看着威严的龙头朝着他张嘴便咬,笑声戛然而止。 玄阴法果然要突破第九重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现在他才第三重,同时对付两个修炼者,根本没有胜算。 “术法,遁天!” 两只硕大的水龙一击落空,原处已经没了林魇之的身影。 “哗啦”,巨大的龙身化作两滩水柱,溅落在地,朝着野鬼湖倒流回去。 天上像是下了一场大雨,虽然雨水的范围只有方圆十米。 洛枝见过狐七使用术法,见过狐七结印,可是被烽火称呼为哥哥的男子,嘴里没念叨任何术语,仅仅一抬手,便能从野鬼湖里取出水柱,幻化成龙。 她无法形容此时心底的惊骇,因为她和所有见到此幕的人一样,都短时间忘了呼吸和眨眼。 片刻之后,洛枝回神,她扫视一圈,并未发现林魇之的踪迹。 那边,绿姜和盘龙等人也相继回神,击退已经被水龙吓破胆的绝活宫门徒,朝着野鬼湖靠近。 “哥,他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了!”烽火剑眉皱起,朔云剑泛着白光。 叶宵蹙了蹙眉:“小炎,我们先走。” “为什么?我要杀了他!”烽火执拗。 “想杀他,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急于一时,荒城的城主府我们不熟悉,很容易中了他的圈套。” “哥,你怕了?要走你走,我要替爹娘和族人报仇!”烽火情绪激动,双目隐隐泛着猩红。 叶宵皱眉,呵斥:“小炎,听话!” “烽火,先走吧,林魇之诡计多端,这附近可能设置的有障眼法,所以他使用遁天后,我们才看不见他。”洛枝想起狐七驱除龙母时所使用的术法,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 烽火呼吸一窒,寡淡的唇紧抿着,终究还是将朔云剑返鞘,足尖一点,越上了小船。 林魇之看着渐行渐远的小船,凛冽的桃花眼中闪着忽明忽暗的光芒,令人看不透情绪。 残余的绝活宫门徒没有人敢追上去,全都眼睁睁的看着船只远去。 红妆赶到时,已经看不见洛枝等人的踪迹了,她喘着气,拉着一名绝活宫门徒便问:“人呢?难道送去阎殿了?” 门徒语无伦次的将事情经过大致说完,红妆脸色登时变得青白一片。 跑了?怎么会跑了?宫主出手,怎么会拿不下洛枝! 红妆视线逡巡一周,没看见林魇之的身影,抓住门徒厉声道:“宫主呢?” 门徒惊慌未定的摇头:“不知道,那两条水龙朝宫主攻去的时候,宫主突然就消失了。” 红妆松开手,看向林殇,然而她刚朝林殇走了几步,还未开口,林殇便冷冷瞥了她一眼,对森月吩咐了几句善后事宜,转身离开。 红妆大怒:“林殇,你站住!宫主去哪里了?” 少年的声音冷如冰锥:“你在质问谁?” 红妆的气势在林殇冰冷的目光中,陡然弱了下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绿姜都背叛了绝活宫,如今绿姜远走高飞,逃避宫规,你却逃不开。” 林殇冷哼一声:“你觉得义父会相信一个玩物的话,还是相信本少城主的话?不要以为成了义父的女人,就能在本少城主面前指手画脚,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第627章 三十年寿命 一句“玩物”,让红妆脑子轰的炸开,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温婉的面孔登时扭曲的朝林殇大喊大叫,“林殇,我一定会告诉宫主,你和绿姜那个贱人一样,都背叛了绝活宫!” “你再骂绿姜一句,我让你今生都无法再开口说话!” 红妆语塞,所有的污言秽语都梗在了嗓子眼,林殇的骇人眼神,让她不敢赌他说的是真是假。 船舱里,上官韵儿细心的替罗诛澈上药:“三殿下,是否还记得我?” 女子清丽绝伦,眉间一点火焰花钿令人过目不忘,罗诛澈清冷的说道:“我见过你。” 他没有说地点,上官韵儿自然知道他在顾及什么? 被送去活香居那种污秽之地,应是罗诛澈一身的污点,男人好面子,不想面对这种过去上官韵儿也能理解。 她聪慧的转移了话题:“曜日陛下看到三殿下平安归来,一定会十分开心。” 罗诛澈城府极深,凡事都喜欢抽丝剥茧,他立马就联想到林魇之囚禁他的原因,难道林魇之利用他威胁了皇兄? “你怎会出现在荒城?” 上官韵儿浅笑道:“忘记跟三殿下介绍了,我叫上官韵儿,是凝雾国的七公主,此次随我国陛下前来曜日国,即是观礼,也是……和亲。” “你是凝雾国的七公主?”饶是罗诛澈猜到此女身份不同一般,也没想到她会是公主。 活香居那种地方,养在深宫中的公主怎会踏足? 女子卷翘的睫毛刷了刷眼睑,敛去眼底的恨意:“是。” 若不是上官蝶喜欢去那种地方,她又怎么会去? 畅快的是,上官蝶已经死了。 上官韵儿松了口气,继续笑着道:“三殿下不必惊讶,我虽是凝雾国的七公主,但自幼无依无靠,此来和亲,是我自愿,早在凝雾国的惊鸿一瞥,韵儿便对三殿下心生好感,得知和亲的对象是殿下,韵儿自然求之不得。” 罗诛澈愣了愣,旋即拧紧剑眉。 他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因为要回皇宫跟皇兄商榷一番。 上官韵儿斟酌了番男子的神色,见他突然沉默,为了有深入的话题聊,上官韵儿又将使臣被扣,楚狂逃婚等事一一告诉了罗诛澈。 等讲完,罗诛澈的脸色已经沉的仿若野鬼湖的湖水,深沉而不见底。 洛枝站在甲板上,船舱内上官韵儿和罗诛澈的说话声时不时会传出来,她状若未闻的听着,眼神投向天边缓缓升起的朝阳。 烽火被叶宵拉去一旁,将体内蠢蠢欲动的魔灵压制住后,便有些近乡情怯的站在不远处看着默默出神的少女。 洛枝此时想的不是如何对付林魇之,而是狐七和上官抚琴。 不知道阿琴是否带着狐七找到了他们的师父。 不知道狐七要多久才能醒来。 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偿还狐七的三十年寿命。 烽火沉默的看了少女背影许久,那种午夜梦回的不真实感才散去。 这是洛洛,洛洛就在他眼前,不是虚幻,也不是做梦。 他真的找到她了。 一股委屈感涌上心头,烽火的声音有些艰涩的在洛枝耳畔响起:“洛洛,为什么要丢下我,你说过,只要我愿意,就可以一直跟着你。” 他被这个问题折磨的太久,虽然一直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但是他还是想听洛洛亲口告诉他原因。 叶宵看了眼甲板上的两人,轻轻叹了口气,船舱内仍有说话的声音传出,他犹豫了下,没有进去。 洛枝转头,看着剑眉星目的少年,半晌之后幽幽开口:“烽火,影煞死了。” 烽火听过影煞的名字,这个人早就死了,可是洛洛却总是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变得很伤心。 有时,他还嫉妒过这个死人,能让洛洛一直念着。 洛枝知道烽火误会了,她又转开头,眼神空洞的看着已经晕出一团红霞的天边,“影煞用影竹的身份陪了我许多年,故事有些长,你要听吗?” 只言片语,烽火听出洛枝话里的忧伤,他以前听人说过,心里的事,说出来会好受些,不说出来,会在心里一直发酵,发苦。 他毫不犹豫点头:“洛洛,我想听。” 他还想听更多,只要是跟洛洛相关的事情,他都想听。 “从前,有个女孩子,习得一手好剑法,可惜她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不敢杀人,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任务,去江湖历练,而她的身边,总是跟随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影卫,他们一个叫影竹,一个叫影煞——” “影竹稳重,影煞活泼,相比总有距离感的影竹,女孩子更喜欢影煞,因为他总是会在执行任务时给她带各种好玩的小玩意儿,还会给她梳很多漂亮的发髻,女孩子一个人被关在虫屋的时候,也只有他会披月前来,带来她最爱吃的桃子味儿糖果,叫她不要怕——” “有一天,影竹突然说,为了方便女孩子辨认他们兄弟俩,他会在眼角纹上桃花纹,然而那天夜里,突然有黑衣人闯山,女孩子与他交手,两人见招拆招,打了许久,一向有影卫把守的山头,却始终寂静的只有风吹映山红的声音——” “后来,女孩子一剑朝着黑衣人的胸口刺去,她料定以黑衣人的身手,一定会躲开,可是她没想到,黑衣人会直接赴死般撞上女孩子的苍梧剑,女孩子揭开他的黑布巾,发现他居然是影煞——” “这么多年来,女孩子一直以为影煞死了,眼角纹着桃花纹的人是影竹,可直到前不久,女孩子才知道,她的剑杀的第一人是她的影卫,却不是影煞。” 湖风卷起洛枝发上的青色发带,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叹息。 影煞是怎么死的?单单是想到这个过程,想到男子剥掉脸皮的一幕,洛枝的心就钻心的疼。 影煞和影竹是如何互换身份的,她也基本能猜到。 影竹对她表面恭敬,实则并不亲近,他唯一亲近的人是影煞,那一番遗言,也只是希望影煞能脱离葫芦谷,解开朝吻,找个普通的女子,平淡的过完一生。 第628章 叶宵 可惜,她终究还是未能替他达成遗愿,反而成了将影煞推入深渊的推手。 烽火静静地听完,寡淡的唇瓣张开:“洛洛,影煞死了,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休想再丢下我。” 洛枝蹙眉,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她拐弯抹角的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烽火,跟她在一起没有好结果,他是听不懂吗? 是她说得太含蓄了? 洛枝刚要转头,对烽火说清楚她不是要丢下他,而是她身份复杂,跟她在一起时时刻刻都会有危险,腰身却突然一紧,被人紧紧抱住。 “洛洛,我不怕危险,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现在很厉害了,我可以保护好你。” 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几分忐忑,还有几分执拗。 “你松开我。”洛枝无奈的叹了口气。 烽火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委屈:“松开你,你又不见了。” “不会不见的,我们在船上,我又不会水,能逃到哪里去?” 犹豫了一会儿,烽火松开手,却仍旧坚定的确保洛枝在她视线范围内。 洛枝扶了扶额,看向站在甲板另一处,只露出一个落寞背影的男人。 烽火叫这个男人哥哥,那么这个男人也是剑宗叶家的人? 当年绝活宫火烧剑宗叶家,逃出来的不止是烽火一人? “烽火,他……是你哥哥?你哥哥是上官韵儿的人?”洛枝索性问了出来。 “我哥哥才不是她的人!”烽火皱着眉,有些欲言又止。 洛枝猛地想起她似乎只在上官韵儿身边见过一个侍卫,那就是…… “你哥哥是铁面?” 烽火抿了抿唇,点头:“哥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修炼到了炼气期第十层,哥哥是单一水灵根,比我更有天赋,可是这个大陆灵气稀薄,哥哥想晋升到筑基期,必须服用赤练草和冰练草,故而离族寻找这两种草药,家族罹难时,哥哥并不在族中。” 他剑眉拧起,只恨当初自己力量太弱小,保护不了族人,若是哥哥在,族人也不会都死在那场火海中。 洛枝又朝叶宵的方向瞥去一眼,接着问道:“那你哥哥为什么又成了上官韵儿的奴隶?” “哥哥在摘赤练草和冰练草时,被看守仙草的千孔蟾蜍所伤,神志不清后意外到了凝雾国,被当做奴隶贩卖,是上官韵儿从地下斗场带走了哥哥。” “洛洛,我哥哥是在元宵节那日出生,叫叶宵,我还没介绍你们认识呢。” 大概是两个他想守护的亲人都在身边,烽火唇角扬起愉悦的笑意,拉着洛枝走到叶宵身边,打断了正在出神的叶宵,“哥,这是洛洛,当年家族罹难,就是洛洛救了我。” 叶宵已经听他念叨了近白遍两人相遇的过程,叶炎简直将洛枝形容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他定定的看着洛枝,完美的唇形轻扬:“洛姑娘,我是叶宵,小炎是我的弟弟,他很喜欢你。” “谢谢,我叫洛枝,我也很喜欢烽……叶炎。” 叶宵和叶炎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兴许是铁面戴久了,叶宵的脸很白,但不是病态的苍白,他的五官很立体,削薄的唇和烽火一样,有些淡薄。 兄弟俩站在一起,都是令人过目不忘的美男子。 烽火听到洛枝说她喜欢他,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上官韵儿要和罗诛澈和亲,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叶宵没有直接出声,看向岸边道:“靠岸了。” 洛枝转头,果然已经到了岸边。 一行人回到曜日国的时候,罗诛澈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是被废除的武功是没办法恢复了,除非筋脉修复后,重新习武。 上官韵儿一路都在照顾罗诛澈,叶宵和洛枝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反而多一些。 洛枝对千孔蟾蜍很感兴趣,但叶宵也只是在被千孔蟾蜍重伤时见到了它一面,并不知道千孔蟾蜍是否是百年毒虫。 双方约定好,等除去林魇之,便再去生长赤练草和冰练草的水潭里找一找千孔蟾蜍,看它是否还存在。 曜日国的街道,已经不复洛枝上次来时的繁华,街道上的行人明显少了许多,还有官兵在巡逻,气氛紧张。 有了罗诛澈的令牌,洛枝前去查问官兵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知道了街道如此萧索的原因。 诸国使臣惨死在曜日国的驿馆中,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曜日帝一不做二不休,要赶尽杀绝。 侥幸在刺杀中存活下来的使臣们个个如同受惊了的鹌鹑,想方设法的将消息传回本国。 曜日国的边界已经聚集了不少小国的军队,时常与曜日国发生摩擦,这场仗随时可能打起来。 而在诸国之中,最令罗商头疼的,便是盛月国的兵力。 这些弹丸小国,罗商并不放在眼里,但是盛月国毕竟是和曜日国齐名的泱泱大国,虽然皇室内乱不止,但是底蕴深厚,一时半刻,罗商也不敢贸然与诸国为敌,只能调军把守,随时戒备。 凝雾国的使臣在这次刺杀中的损失最小,行陌替上官散挨了一刀,虽伤口极深,却不致命。 各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皆将矛头对准了曜日国。 如今的曜日国,仿佛成了红色的靶心,被无数支箭头对准。 叶宵最终还是决定了陪在上官韵儿身边,和上官韵儿一起护送罗诛澈回了皇宫。 盘龙没有让绿姜跟她回兽殿,他也做不了这个主,绿姜倒是洒脱:“小葡萄,不介意姐姐跟着你吧?能养活姐姐吗?” 洛枝沉重的心情一扫而空,噗嗤笑了出来:“养得起。” 绿姜跟着莞尔,眼皮微掀,瞪了盘龙一眼,直瞪得盘龙莫名其妙。 “洛姑娘,殿主吩咐,他不在的时候,兽殿势力尽归洛姑娘调用,兔四已经将荒城里发生的一切告诉我们了,绝活宫是我们共同的仇人,洛姑娘若要行动,兽殿必定随行。” “狐七给你们传过信?他说什么了?” 第629章 葫芦谷人去谷空 “殿主只说他要出趟远门,他不在的时候,兽殿全权听从洛姑娘吩咐,保卫洛姑娘安全。” 洛枝心中一悸,又莫名一疼,顿了顿,还是没有将狐七的情况告诉盘龙。 既然狐七没有交代盘龙,他必定有自己的安排,此时说出狐七长眠不醒的消息,兽殿怕是会因此大乱。 “我知道了,多谢。” 洛枝没想到,曾经自以为会是仇人的狐七,自以为最难对付的兽殿,如今居然成了盟友。 “洛洛,你认识曜日国的三皇子?”烽火想起罗诛澈临走前意味深长看着洛枝的眼神,浑身都不舒服。 洛洛是为了救他,才孤身前往荒城城主府。 他不在洛洛身边的日子,洛洛究竟又认识了哪些人,发生了什么事? 绿姜轻轻笑出声:“小葡萄,这小兄弟可真有趣,护你护的可真紧,当真不是你的童养夫?” 洛枝嘴角抽搐了下,一本正经的回道:“烽火不是我的童养夫,绿姜姐姐,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相信,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烽火俊脸红了红,撇开视线没有吭声。 绿姜笑而不语,小殇儿这个臭小子,怕是半点都没有机会了。 可惜了,小葡萄一看就是个会照顾人的,她要是个男子,早就抓住机会将人抱回家了。 洛枝不知道绿姜的心思,不过有了绿姜,三人一路并不无聊,烽火就像块海绵,拼命问着洛枝和他分开以后的经历,洛枝说多少,他就汲取多少。 用绿姜的话来说,有洛枝在的地方,烽火呼吸的空气都要纯净几度。 “小葡萄,这就是葫芦谷?环境倒是不错。” 洛枝蹙了蹙眉,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她飞快朝着药庐掠去,却发现总是在药庐忙碌的身影根本不在。 钟叔,爹爹,北北,还有葫芦谷所有的影卫,居然都消失了。 绿姜和烽火看着站在药庐门口发怔的洛枝,心里也都有了猜测。 这一路行来,他们未在葫芦谷里发现任何人,这里俨然是一座空谷。 三人都没说话,空气中只传来雪花飘落的声音。 又飘雪了,雪势比洛枝在曜日国皇宫里见到的更大,雪花落在肩头,立马湿濡一片。 暴虐的风雪很快覆盖住地面,枝杈上也堆积了小块小块的白色区域。 “洛洛,外面冷,我们先进屋子吧。”烽火自己倒是不觉得冷,可是看见洛枝苍白的脸,他有些心疼。 洛枝迟钝的点了点头,带着两人回了自己的屋子,取出干柴生火。 待周身暖和了些许,绿姜才道:“小葡萄,你也不要太担心,影宫的情报网并不逊色,你想告诉你爹娘的消息,影宫宫主想必已经知道了。” 洛枝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我前不久见过爹爹,他们都很好,这就够了,我回来只是想问问林魇之的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弄清楚林魇之和鼎帝的纠葛,或许对我们会有帮助。” “林魇之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但他的寝殿里放着鼎帝洛九重的泥塑像,洛九重朝着他的床榻直直跪着,人像的身上有不少伤痕,几乎体无完肤。”绿姜回忆着在林魇之寝殿里看到的泥塑像。 原本她并不知道那个泥塑像是谁,在知道洛枝的身份,看到林魇之对洛枝的恨意后,才将那尊泥塑像与洛枝联系了起来。 “不管他与鼎帝有什么恩怨,鼎帝死了这么多年,也该消散了。”洛枝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倒了三杯热水。 三人捧着热水,又聊了一会儿,洛枝便起身走去了厨房。 葫芦谷内的厨房很大,毕竟每天都要供给上千影卫们的伙食,她看了眼厨房内摆放整齐的蔬菜肉类,挑了些还没坏的放在菜篮里。 她并没有收到影宫的传书,那日在骨河上齐怀和罗霞应该是特意来告诉她影宫搬迁的事情,但她因为狐七和阿琴的事情心情极差,又因为罗霞的态度,一气之下离开了。 如今影宫搬迁到了哪里?看来她还是需要去找一找影宫的据点问问情况。 晚上,洛枝简单的煮了一锅火锅,三人吃得胃里热腾腾的,洛枝将打算去凝雾国的事情跟二人说了,绿姜和烽火并没有异议,反正洛枝走去哪里,他们就跟去哪里。 八日后,凝雾国,洛枝刚进城,就听到了百姓的议论声。 “陛下和行大人被扣押在曜日国,听说又要打仗了,这一打起来,何时是个头啊。” “你担心这个做什么?再打还能打到雾都啊?这儿是天子脚下!” “陛下都没了,还天子脚下,这次诸国要攻打的对象是曜日国,搞不好曜日国一个反扑,把咱们这些国家全给一锅端了,到时候咱们都成了亡国奴!” “你是不是太悲观了?曜日国能有这么厉害?就算曜日国的国力再强,十个瘦子还打不死一个胖子?我就不信了!” “……” 街道上,无论是卖菜的大婶和摆摊的小贩,都在议论着即将来临的战事,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洛枝带着绿姜和烽火走到甜味斋前,示意二人现在门外等候片刻,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所幸行叔还在,见到洛枝,行叔立马将她带去了后院:“少主,前不久影宫内查出了内鬼,葫芦谷已经不安全了,宫主他们都已经撤离,宫主让属下知会您一声,不要再回葫芦谷,那里不安全。” 洛枝还没出声,行叔已经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洛枝颔首:“新据点在哪里?” “还未定,宫主他们暂时住在城镇里,影卫们也分散着住进了民居。” “我要爹爹的具体位置。” 行叔左右望了望,低声道:“谷主和宫主就在凝雾国。” 走出甜味斋,洛枝露出笑容:“走吧,带你们去千甄楼吃好吃的。” 绿姜来过凝雾国,也唱过千甄楼的饭菜,不得不说,味道是一绝。 行叔给的地址就在合欢街,与天下第一医馆隔得并不远,三人吃罢饭后,洛枝想了想,还是没让绿姜和烽火跟着自己一起去找罗霞。 第630章 林魇之的过去 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罗霞太多疑,知道得太多反而对烽火和绿姜没有好处。 可是烽火无论如何都要跟着洛枝,无论洛枝怎么保证都没用,洛枝就差把自己掰成两半,抵押一半给烽火,以此来保证了。 最终,烽火还是用了老方法,让洛枝拿了他的朔云剑,这才放人离开。 按照行叔交代的,洛枝用三长一短的方式敲响了房门。 不一会儿,一名满脸褶皱的老妇人打开了门,慈祥的问道:“小姑娘敲老妇的门,是有什么事儿吗?” “婆婆,我找齐神医。”洛枝唇角弯了弯,笑着说。 老妪脸色看不出变化:“我这里没有齐神医,姑娘是不是寻错地方了?” “不会有错的,我找葫芦谷齐神医。” 这下老妪的脸色变了变:“敢问姑娘是?” 洛枝不确定这个老妪知道多少关于影宫的事,笑着道:“我是齐雁北的姐姐。” “姑娘请进。”老妪看了眼外面的街道,让开路,容洛枝进门。 避重就轻的阐明身份,洛枝被老妪领到了一处偏房里:“神医和夫人就在里面,姑娘请便,老身去准备些茶点来。” “有劳。”洛枝笑容和煦。 “姐姐!”洛枝还未推开屋,隔壁的房门被推开,齐雁北高冷严肃的小脸出现在洛枝面前。 洛枝笑了笑,走上去想揉齐雁北的头,却被他皱着眉避开,“你又去荒城了?林魇之那个老怪物有没有伤到你?” 瓷娃娃般的精致少年语气不耐,可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关心。 洛枝抿唇笑了笑,转了几圈:“我没受伤,我这次来找爹爹,就是想问问关于林魇之的事情。” “才多久没见,怎么感觉你瘦了?” 齐雁北翻了个白眼,一副老成的口气:“还不是替你操心,你胆子怎么那么大,单枪匹马的闯城主府,那影宫养这么多影卫有什么用!” 洛枝呆了呆,半晌后揉了揉齐雁北的脑袋:“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操心这么多做什么?” 齐雁北皱眉,一脸嫌弃道:“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齐怀温文尔雅的从屋内走出,见到洛枝,嘴角浮起一抹宽慰的笑意,“洛儿,进来说话。” 洛枝有些迟疑,知道罗霞也在屋内。 但齐怀的笑容就像是一剂令人放松的良药,洛枝犹豫了一瞬,迈步走了进去。 林魇之和鼎帝的秘闻,齐怀或许不知道,但是罗霞一定知道。 罗霞和齐怀方才在边下棋边讨论曜日国和诸国开战的可能,手边的残局黑子和白字各有输赢。 见洛枝走进来,罗霞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倒是出乎洛枝意料之外的没有冷言冷语嘲讽几句。 “你想知道林魇之和鼎帝的事情?”罗霞不咸不淡的开口,显然刚刚门外的动静她都听到了。 “是”,洛枝直视罗霞:“我想知道林魇之为什么这么恨鼎帝,又为什么这么恨姓洛的人。” 罗霞不屑的轻哼一声,云山雾罩的说了句:“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霞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事到如今,也没有再遮掩的必要了。”齐怀道。 “你和林魇之交过手?”罗霞看向洛枝。 洛枝颔首:“他武功不低,还会术法,前不久和他交手,他使了一种叫玄阴法的功夫,很诡异,仿若……百鬼缠身,但这套功夫他应该刚修炼不久,雷声大,雨点小。” 罗霞不冷不热道:“不过是一个自宫了的太监,活了近百年,会些旁门左道也不稀奇。” 洛枝蹙眉,想起绝活宫那一棒子太监,顿时头皮发麻。 “林魇之变成太监,是不是与鼎帝有关?” “当年鼎帝一统天下,林魇之是他的幕后军师,风姿卓绝,临风欲仙,先祖称帝后,被其勾引,将他圈禁于深宫,想俘虏他的心,让他彻底为他所用,可惜最后被毒蛇反咬一口,这才毁了一生基业,落得个自刎的下场。” “林魇之变成太监,是他自己忍受不了身子不洁所做出的决定,无人相逼,但他刺死凤蛊,令国家一分为二,鼎帝受人诟病百年,却是事实。” 罗霞说得轻飘飘的,但洛枝却只觉一阵头皮发麻,难怪林魇之会恨洛九重恨到人死了还要将仇恨转移到他后人身上的地步? 林魇之一腔抱负,助洛九重平定天下,成为四海之主,事毕本愿深藏功与名,孤身离开,却被洛九重囚禁深宫多年,还被逼得自宫,受尽侮辱。 洛枝不是真正的鼎帝后人,她只是一缕异世孤魂,意外来到这个世界,可即便她是真正的鼎帝后人,她也无法接受洛九重对林魇之做的一切,也无法赞同。 洛九重对林魇之是真爱也好,是不愿放虎归山也罢,他加诸在林魇之身上的痛苦,让她无法对洛九重升起半分同情。 万事有因果,只是林魇之这份仇恨太深,深到了天地不容的地步。 “我知道了。”洛枝不动声色的站起身。 “你去哪儿?”罗霞瞪着神色自若的少女,语气有些激动。 “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凤蛊已经被摧毁,蛊母也被龙母毁了,即便我是鼎帝后人,拥有纯正的鼎帝血脉,也无法替曜日国皇室和盛月国皇室的人引出凰蛊,我去哪里,宫主还要过问吗?” “即便没了凤蛊和蛊母,你也是影宫的人,现在天下大乱,你自要助北儿一统天下。” 齐雁北眼皮掀了掀,眉头轻皱,深深看了洛枝一眼。 齐怀挡在洛枝身前,劝道:“霞儿,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逼迫洛儿。” “我只答应你不强迫她,可北儿是她的弟弟,这江山本就是我先祖打下来的,如今各国蠢蠢欲动,趁着鹬蚌相争,我们正好渔翁得利。” “曜日帝罗商野心勃勃,盛月国又内乱不止,群龙无首,北儿的才能谋略,足以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这天下由北儿掌握,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夫君,我说错了吗?” 第631章 再见柳怅然 罗霞康概激动,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没错!她不止是在为先祖复仇,更是在替天下苍生挑选明君。 齐怀还未出声,洛枝淡淡的看向齐雁北:“北北,你想坐上那个位置吗?” 此话刚落,罗霞和齐雁北的视线齐刷刷投在了齐雁北的脸上。 寂静的空气中,瓷娃娃少年微一沉吟,灼灼的直视洛枝,“姐姐会帮我吗?” 洛枝顿了顿,突然莞尔:“好。” 罗霞听到姐弟俩简短的对话,心里某处突然触动了下,她对洛枝各种威逼利诱,无非就是想让洛枝助齐雁北登上帝位,可她总以自己的方式在胁迫洛枝,从未问过她本人的意愿。 这种感觉就像是用了十头牛的力气去推一个人向前走,那个人纹丝不动,但一阵风吹来,那个人突然动了。 无法形容自己内心感受的罗霞,沉着脸没有说话。 齐怀心里也有些复杂,不知对洛枝这个回答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倒是齐雁北率先动了:“姐姐,我送你离开。” 罗霞唇瓣张了张,最终没有开口,看着齐雁北和洛枝先后踏出房门。 “洛儿这孩子,心肠很软。北儿也是真心将她当做了姐姐,洛儿亦是将北儿当成了亲弟弟,我早对你说过,不需要在洛儿身边找各种掣肘威胁她,亲情就是洛儿最大的掣肘。” 罗霞没有吭声,透过窗棱,看着洛枝和齐雁北的背影消失在窗棱看不到的地方。 “不用送了,回去吧。”洛枝揉了揉齐雁北的脑袋,少年这次没有躲,倒是让洛枝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接着是满眼的笑意。 “林魇之不好对付,你若要与他交手,记得回来搬救兵。” 洛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了,老气横秋的,我与他交过手,现在不也完好无损的站在你面前?” 齐雁北欲言又止的看了洛枝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道:“你和兽殿殿主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认可他这个姐夫了。” 洛枝嘴角一抽:“你都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好了,我的事情我有主张,你告诉爹爹,先观察下局势,不要轻易让影卫们涉险。” 齐雁北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怎么会有你这么容易心软的人?把所有人的命都当成命。” 洛枝又想揉下少年的脑袋,齐雁北却没让他如意,洛枝轻笑了几声,齐雁北没生活在她那个“珍爱生命,人人有责”的年代,自然无法和她思想同步。 她心软吗?一点也不,她只是对有羁绊的人狠不下心肠,对那些陌生人心肠可硬了。 毕竟这个世界,是你对别人仁慈,别人就对你残忍的世界。 天下第一医馆,门口挂着歇业的招牌。 洛枝走进熟悉的后院,在给烽火和绿姜添茶的小雨一眼就见到了她,小脸洋起兴奋喜悦的笑容,放下茶壶朝她飞奔过来,“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小雨好想好想你……” “小雨长高了”,洛枝嘴角也扬起一抹灿笑,“也长得更漂亮了。” 小雨嘟起嘴:“也长圆润了,都怪哥哥,把我都给养胖了。” 从厨房走出来的墩子听到妹妹撒娇的话,忍不住咧开嘴角,他冲着洛枝恭敬的喊了声:“小姐。” 洛枝朝他点了点头,鼻尖嗅了嗅:“做了什么好吃的?闻着真香。” “柳三小姐今天要来,我做了酸汤肥牛汁,鲫鱼菌菇汤,卤鸡腿,土豆炖肉……” 光是听墩子说出的菜名,几人就口水分泌,虽说已经在千甄楼吃了一顿,但满院飘香的气味,再度勾起了众人的食欲。 洛枝的侧重点却在别的地方:“怅然要来?她什么时候来?” 小雨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一瞬,看着洛枝的神情有些复杂:“小姐,柳三小姐她……” 小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洛枝柳三小姐瞎掉的事实,所有的纠结都写在了脸上。 墩子突然看向院门口,提醒道:“小姐,柳三小姐和柳二小姐来了。” 洛枝回头,便见柳怅然一手捂唇,肩膀在轻轻颤抖。 女子眼睛上蒙着一层黑布,却听到了洛枝的声音。 柳梦歌握着她的手,孟凝乖巧的和娘亲一左一右牵着小姨的手,那双水汪汪的杏眼也好奇的盯着洛枝和绿姜几人。 “小枝,是你吗?”柳怅然迟钝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心底的激动,她从柳梦歌手里伸出手,朝前探寻。 洛枝心里一疼,连忙跑过去握住了女子的手,“怅然,是我,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柳怅然心里说不上悲苦,唇角却带着请浅的笑意,她伸出手想去触摸洛枝的脸,“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有没有受伤?” 洛枝喉咙梗塞:“我很好”,她看着柳怅然缠着黑纱的眼睛,唇瓣颤了颤,终究没提她眼睛的事,以免再让柳怅然感伤一次。 现在的柳怅然,既是从前英姿飒爽的柳怅然,又不是从前的柳怅然,她蜕变了很多,变得感性而脆弱,但骨子里还是有一种打不倒的坚强。 这是洛枝见柳怅然后的第一感觉。 “小枝,谢谢你将二姐送回我的身边,还有小凝。”柳怅然嘴角有笑意缓缓流淌。 女子嘴角的笑意虽然有些淡,但却是真情流露,并不是勉强的假笑。 洛枝心想,怅然能走出那段阴霾,能接受现在的自己,能面对过去已经发生的一切,真好。 “洛姑娘原来是个娇俏的女郎,我与三妹说起你时,三妹描述的相貌可与我看到的相貌不同,我们姐妹还议论了好一阵”,柳梦歌也露出笑意,“多谢洛姑娘,让我们姐妹重逢,让梦歌有了重新生活的勇气。” “好朋友不就是要两肋插刀吗?再说我也没帮到你们什么,真正克服心底那道枷锁的人,是你们自己。” 洛枝犹豫了会儿,还是将柳寻月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两姐妹。 柳梦歌和柳怅然又惊喜又震惊,落座后,绿姜主动让出位置,让柳梦歌和柳怅然挨着洛枝坐在一起。 第632章 怕你跟人跑了 吃饭时,绿姜比起以往,话少了很多,甚至称得上是缄默无言。 柳怅然依旧住在丞相府,镇国老将军上交了兵符,在府中静养,也默许了柳怅然与容璃的事情,容璃和老丈人的关系处得很好,只是柳怅然还是过不了心底那关,迟迟没同意和容璃的婚事。 在柳怅然看来,她可以拖着一副残破的身体继续乐观面对生活,但是她不愿意拖累容璃,况且……她与楚狂有了夫妻之实,又怎么能再嫁给容璃?这对容璃不公平。 “你对容璃说过吗?你与楚狂有过肌肤之亲?”此时小雨去厨房帮忙,烽火也没心思听故事,回了房间,只有绿姜在,洛枝索性问了出来。 柳怅然脸色微红,似是有一瞬的尴尬,转瞬便释然了,她点了点头,“有次他逼我说出不愿意嫁给他的原因,我便对他说了这件事。” 洛枝挑了挑眉:“那容璃怎么说?” 柳怅然的脸更红了,沉默半晌才道:“他说他不介意我的从前,愿意照顾我的余生。” 至今回想起这句话,柳怅然依旧觉得心跳得快了几拍。 若说对楚狂是女儿怀情,一股热血让她冲动的舍了身忘了国。 那么容璃便是细水长流,水滴石穿的执着与守护,柳怅然不得不承认,她对容璃的心思已经在一日复一日的陪伴中改变了。 她想,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人,会想容璃一样对她好了。 他在她漆黑的世界里照亮了一束光,她看不见穿衣,他便学习系女子繁复的罗裙,她看不见饭菜,他便一口一口的喂到她唇边,透过她细微的表情,将她喜欢吃的菜色牢牢记下,她看不见走路,他便陪着她熟悉院落里的每个物什。 如果她嫁给了容璃,她的后半生便有了依托,镇国将军府也有了强有力的靠山,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容璃值得更好的姑娘,不该是她。 洛枝看着柳怅然脸上的惆怅,指尖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怅然,你可真笨,容璃要是在乎你这么多,就不会日复一日的照顾你,他名利地位都不缺,想要的唯有你而已。” 柳怅然愣了愣,洛枝笑道:“前不久曜日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容璃有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柳怅然有些茫然,“我只听闻曜日帝扣押了陛下和行大人,天下局势怕是要有变化,他让我尽量少出门。” 洛枝轻嗤了一声:“他果然没告诉你,还让你少出门,是怕你又跟那个人跑了?” 柳怅然心底隐隐有个猜测,蹙眉道:“小枝,你在说什么,跟谁跑了?” “当然是那个你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却换来满身伤痕的男人。” 柳怅然脸色微白,颤抖的唇瓣显示了她内心深处的波动。 柳梦歌担忧的看着柳怅然,握紧了她的手掌,片刻后,柳怅然嘴角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二姐,我没事。” 她转头面对洛枝说话的方向,语气有些紧张:“他,他,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洛枝心里松了口气,柳怅然虽然还无法做到在听到楚狂名字时镇定自若,但她能问出来,想必也确实是放下了。 “凝雾帝和行陌前去曜日国的目的就是参加楚狂和柔云公主的婚宴,可惜两人大婚之日,楚狂逃婚了。” 洛枝语气淡淡,眼睛却一直关注着柳怅然的神情。 女子先是一愣,接着苦笑一声,叹了口气道,“他不会来找我的,在他心底,家国比我重要”。 鱼水之欢那夜,她第一次求他,希望他能带着她远离俗世,两人都不再过问权利政治,可是他除了狠狠爱她,什么回答和承诺都没给她。 那一夜,她的心凉了,却不后悔将自己给了他,她不确定这辈子还会不会再有心动的感觉,从抛弃家国和子民奔向他的那天开始,她放弃的不止是信仰,还有她的自尊,她这整个人。 芙蓉暖帐,她的心却坠入了冰窟,男人再滚烫的体温,都无法让她的心底感到一丝温暖。 大概从那时起,她就做好了分别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分别来得那么快,那么痛…… 最黑暗的那段日子,她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精神恍惚,有无数个瞬间,想过在意外中死去,寻求解脱,但是每每都被容璃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 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宠溺,让她在黑暗里看到了一丝曙光,竟有些贪念这份温暖,只有容璃在的时候,她才可以睡个安稳的好觉,才能放松心态。 “怅然,现在重新选择,为时不晚。” 柳怅然呆了呆,意识到洛枝说的选择是什么时,她脸色闪过痛苦失落之色,“我配不上他。” “胡说,我三妹这么优秀,怎么会配不上容璃?”一直安抚柳怅然的柳梦歌突然开口,“三妹,容璃对你如何,我比你看得清楚,他要是个在乎世俗的人,早就在伪装纨绔子弟时便被流言攻击得一蹶不振了。” “如果他对你是真心地,就不会在意你的过去,而是会心疼你受过的每一份罪。” 洛枝笑了笑,和柳梦歌对视一眼,柳梦歌说的这话正是她想说的。 “小姐,吃饭了。”小雨的脑袋从厨房里探出来,冲着洛枝等人扬起笑脸。 洛枝和柳梦歌坐在柳怅然左右,替她夹菜,给她舀汤,一顿饭吃得欢声笑语不断,像是过年一般。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就连烽火寡淡的唇角也抿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傍晚,容璃来到了天下第一医馆,男子依旧是一身水墨常服,丹凤眼总是露出几分不正经的黠笑,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他那副痞痞的样子和狐七有些像,但狐七是偏邪魅多点,一双桃花眼不经意间就能勾人魂魄。 洛枝敛下长睫,自己居然又想起了狐七。 容璃是来找柳怅然的,见到洛枝,他意味深长的聊了几句,洛枝也没隐瞒他,将在曜日国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而容璃也透露了一个消息给洛枝:“已经开战了。” 第633章 少年与糖葫芦 街道上传的都是风言风语,容璃透露的消息确实真实状况。 “然然,我处理完公务就回府了,丫鬟说你来了天下第一医馆,我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现在还没吃饭呢,你陪我回府用膳好不好?” 洛枝感叹容璃变脸的速度,可惜他这副深情的模样柳怅然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我今晚不想回去,我想和小枝说说话。”或许是才跟洛枝和柳梦歌议论了容璃,柳怅然神情有些尴尬。 “那我也不回去了,我在这儿陪你。” 柳怅然脸上一热:“你别这样,医馆里没有多余的空房间。” “无妨,我打地铺。”容璃冲身后的小厮道,“去千甄楼随便打包两份饭菜过来,我今儿在医馆歇息。” 他的话完全不容易拒绝,柳怅然又气又急,“这是冬日,雾都虽然暖和,打地铺也容易着凉的。” “然然,你心疼我?”容璃双手捂住柳怅然的手,呵了下气,“手怎么这么凉?” “哟,柳姑娘,这男人都快把你当祖宗供着了,不嫁他你嫁谁啊?”绿姜憋了一肚子的话,此时也算琢磨出了点门道。 柳怅然脸上升起两团红晕,慌乱的想将手抽开,容璃却不让。 “然然,我只是替你捂手。” “捂手用捂这么紧?”绿姜翻了个白眼,冲洛枝道:“小葡萄,我们还是走吧,别打扰人家郎情妾意。” 洛枝笑着凑到柳怅然耳畔,低声道:“怅然,把握机会,你俩郎才女貌,生的宝宝一定特别好看。” 柳怅然耳根微红,想说什么,却听脚步声逐渐走远,容璃的声音在耳畔温柔的盘旋,“然然,我好累啊,你睡哪个厢房,我们去歇一会儿好不好?” 凝雾帝和行陌都被扣押在曜日国,凝雾国的大小事务都落在他的肩头上,每日只有两个时辰的入睡时间,容璃没说谎,确实是疲惫到了极致。 “那我们回府吧。”柳怅然在医馆是没有房间的,以前她都是和洛枝一起睡,洛枝不在的时候,她可以睡洛枝的厢房,现在洛枝回来了,她自然不好带着容璃睡进那个厢房。 让小雨和洛枝说一声,柳怅然便和容璃先离开了。 “洛姑娘,有件事我想求你帮忙。” 吃饭时,洛枝就注意到柳梦歌时常打量她,似乎有什么事情犹豫不决,此时听她开口,落落一笑道:“什么事?能帮的忙我定然会帮。” “是杜叔叔的病,娘亲想求姐姐替杜叔叔治病。”孟凝稚嫩的声音响起。 洛枝抬眸,恰好捕捉到柳梦歌眼底的慌乱。 “洛姑娘医术高明,菩萨心肠,可否医治陈年顽疾?” 柳梦歌眼中带着希冀,洛枝眼神闪了闪问道:“柳二姑娘是替杜大公子求医?” 默了会儿,柳梦歌点头:“是。” 洛枝看了眼天色:“着急吗?” 柳梦歌心里一喜,知道洛枝这是同意了,接着说道:“若洛姑娘方便,还请跟我走一趟。” 洛枝点了点头,也没问柳梦歌回到凝雾国后如何又与杜衍之有了牵连,和墩子招呼一声,从医馆里提了药箱,便随着柳梦歌出了医馆。 夜色渐深,绿姜没有跟着,但是烽火却像有顺风耳一般,洛枝前脚和柳梦歌刚踏出医馆,少年便冷着俊脸追了上来。 洛枝理亏的摸了摸鼻梁,从卖糖葫芦的摊贩手中买了一根糖葫芦递给烽火,才算是哄得他面色稍悸。 柳梦歌心底有事,一路走得很快,孟凝大概还不能接受洛枝从哥哥变成姐姐的事实,一路上只拿着圆溜溜的杏眼看着洛枝,以及……烽火手里的糖葫芦。 洛枝有些愧疚,方才一门心思都在烽火身上,倒是忘了给孟凝也买一串。 她看了烽火几眼,少年都没有给几颗山楂孟凝吃的意识。 正想着再遇到卖糖葫芦的摊贩时,再给孟凝买一串,柳梦歌却站在镇国将军府门前说:“洛姑娘,到了。” 洛枝看着气势雄伟的镇国将军府,脚步顿了下,诧异的看了柳梦歌一眼。 柳梦歌没有急着扣门,而是说道:“户部尚书杜大人被查出贪污受贿,陛下下旨处斩,因杜大公子和杜二公子并不知情,容丞相开口替他们求情,陛下网开一面,放了杜大公子和杜二公子一条生路。” “只是杜府已经被查抄,杜大公子和杜二公子无处可去,我便让二人暂居镇国将军府。” 洛枝笑了笑:“原来如此。” 柳梦歌上前扣响府门,哑伯看到柳梦歌身后跟着的洛枝和烽火,并未认出洛枝,目光却在烽火身上停顿许久,过了会儿突然激动地瞪大眼,比着手势。 “哑伯,他们是我的朋友,这位是洛姑娘,这位是烽火公子,洛姑娘是我请来替杜大公子看病的。” 哑伯听到少女姓洛,眼里闪过吃惊之色,接着让出路来,将几人迎进了府邸。 “哑伯,爹爹歇下了吗?” 哑伯比了个睡觉的手势,又比了个通报的手势。 洛枝看懂了,笑道:“不必前去通报老将军了,柳二姑娘,直接带我去杜大公子的住处便可。” “也好,哑伯,你先下去歇息吧,我带洛姑娘去催泓院便可。” 哑伯看着烽火,神情有些激动,又看着洛枝,眼里有着迷惑。 洛枝笑道:“哑伯,我是洛枝,我在将军府住过的,那些日子多亏您照顾了,镇国老将军的身体可好了?” 像是猜测的事情得到了证实,哑伯高兴的双眼放光,不住的点头,做了个手势后便匆匆离开了。 洛枝跟着柳梦歌走进催泓院,便见到院中正对着木桩练拳的杜幽停。 男子不知练了多久,脸上布满汗水,白皙俊朗的面容此刻多了几分硬朗,皮肤也黑了些许,来之前洛枝已经听柳梦歌说过两兄弟的近况。 杜衍之身体不好,汤药不断,杜幽停为了赚银子替他买药,拜了镇国老将军为师,学习武艺,平日除了在外接些力气活赚点银子,还会去地下斗场的平民场靠比试赚银子。 第634章 杜衍之兄弟 “柳二姐姐”,杜幽停听到脚步声,擦拭了下从额上淌到眼角的泪水,看向柳梦歌和洛枝,视线在看到洛枝时,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洛枝看着杜幽停,突然想起他追着喊她“丑八怪”的情景,轻笑出声。 杜幽停定定的望着她,眼神有些呆,少女笑起来脸颊上会露出一个小酒窝,很可爱。 烽火眉头一皱,上前挡在洛枝身前,警惕的看着杜幽停。 这时,杜幽停才注意到烽火,少年五官精致,背缚一柄宝剑,棱角分明的线条勾勒出的俊脸让人一眼便难以忘记。 “你,你是……你是那个丑八怪的药童?”杜幽停瞪大眼睛,自从洛枝在凝雾国上消失后,这个少年也随之消失了,再传出跟他有关的消息,便是刺杀了太上皇。 “你才是丑八怪!”烽火不屑的轻哼一声:“有眼无珠。” 若是换做以前,杜幽停定要与烽火争个高下,可现在的杜幽停在听到烽火的冷嘲热讽后却什么也没做,只是对柳梦歌道:“柳二姐姐,你是来找大哥的吗?大哥昨夜咳嗽不止,这会儿才好些,在里屋休息呢,我去叫他。” 柳梦歌看向烽火和杜幽停:“你们认识?” 烽火冷哼一声,没答话,杜幽停则是目不斜视的走进了屋内。 洛枝和柳梦歌在原地等了会儿,屋内传来杜幽停的声音:“柳二姐姐,你们进来吧,大哥醒了。” “洛姑娘,有劳。”柳梦歌神色难掩紧张。 柳梦歌,容玲君,杜衍之和琉云公子的事洛枝基本清楚,此时也能体会柳梦歌内心所想,她笑着宽慰,“我一定竭尽全力,尽医者本分。” “多谢洛姑娘。”柳梦歌心里稍稍有了点底。 洛枝冲烽火道:“烽火,你与孟凝在院子里玩会儿,我很快就出来。” 烽火沉默了会儿,没有执意跟进房屋。 就像洛洛当初替柳怅然治伤一样,他在外面默默等候便好。 屋内,一灯如豆,杜衍之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无法下榻了。 杜幽停将软枕竖起,让杜衍之靠坐在床头,看向洛枝时视线里有疑惑和探究。 “柳二姐姐,这位是?” 柳梦歌恍然大悟:“这是洛姑娘,当初怅然在军中受伤,就是洛姑娘妙手回春,替怅然医治好的,我请洛姑娘来给杜大哥看看,说不定会对杜大哥的病情有帮助。” 杜幽停脑子里的弦瞬间被连接到了一起,他震惊的看着洛枝,“你,你是……你是丑……洛大夫。” 他早该想到的,丑八怪的药童和丑八怪形影不离,像个小尾巴似的,烽火出现在这里,那么这个少女就是……洛枝。 杜衍之也怔了怔,他声音虚弱,“原来这才是洛姑娘的真颜,小停,洛姑娘可并非你口中的丑八怪。” 他嘴角带着笑意,看向柳梦歌时一脸的满足,仿佛能这么看着她死去都是一种奢侈和恩赐,“歌儿,我的身体我清楚,桑止神医都说我活不到来年开春,不必为难洛姑娘。” 柳梦歌脸色微变,看向洛枝。 洛枝大概是屋子里心情唯一轻松的人,她对杜衍之没有恶感,也没有好感,就像陌生人一般,如今站在屋子里,她是大夫,杜衍之是病人,仅此而已。 “我尽力一试。”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观杜衍之的面色,洛枝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判断,他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人力无法回天的地步,她能做的,也只有尽力而为。 杜衍之自己或许也对自己的病情也心中有数,在洛枝替他把脉的过程中,神色一直很淡,甚至还以眼神安慰柳梦歌。 一盏茶后,洛枝在柳梦歌和杜幽停焦急紧张的目光中缓缓走出屋子,柳梦歌急忙跟上,出了房门便亟不可待的问道,“洛姑娘,杜大公子的病情如何,你可有把握?” “柳二姑娘还爱杜大公子吗?” 洛枝没有直接说出杜衍之的病情,而是定定的望着柳梦歌。 柳梦歌愣了愣,半晌后才有些尴尬的问:“洛姑娘为何这么问?这与杜大公子的病情有关吗?” “自然有关”,洛枝嘴角轻抿,“杜大公子活不了多久了,如今心病大于身体的病,而柳二姑娘便是杜大公子的心病。” 柳梦歌脸色一白,慌乱的抓住洛枝的手:“洛姑娘,连你也没办法救他吗?” 洛枝摇了摇头,杜衍之的病早些年好好休养,或许确实可以同正常人一样拥有几十年的寿命,可是她在他体内发现了许多药物残留,积少成多,这些残渣已经让杜衍之的身体破洞百出。 “他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他的体内有许多残留的药渣,据我判断,应是令人虚弱无力的药,他与容玲君成婚数载,未同房亦无子,想必就是借助这种药物躲避行房。” 洛枝一边说,一边注视着柳梦歌的神情,见她神情发怔,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顿了片刻,才从怀中掏出一枚生机丹。 她离开葫芦谷前往曜日国时,爹爹和北北将他们的两颗生机丹给了她,她福大命大,确实未用到这颗丹药。 洛枝突然想起在翠林,将生机丹给烽火服下时的场景,那时她心里是心疼的,生机丹如此宝贵,若给烽火吃了,不仅没将人救活,反而浪费了一颗生机丹,多不划算! 可如今将生机丹交给柳梦歌,洛枝心中却是一片坦然,对她而言,杜衍之能活多久,都没有什么太大关联,因为不熟,但是对柳梦歌而言,杜衍之哪怕能多活一天,一个时辰,一盏茶,都是好的。 “这是生机丹,等杜大公子只剩下半口气时,柳二姑娘可以让他服下这枚丹药,至于杜大公子还能活多长时间,我也不能断定,或许是一年,也或许是两年,还或者是两个月。” 柳梦歌握紧了手中的瓷瓶,眸子里泛出水光,那张被毁掉的容颜在月色下显得惨淡无光。 “多谢洛姑娘,洛姑娘的大恩大德,梦歌牢记于心,若有来生,必结草衔环以报姑娘之恩。”洛枝一时不察,柳梦歌轰然跪在地上,朝洛枝叩拜。 第635章 你不是怪物 烽火冷冰冰的看着这边的一幕,双手抱肩,未做置喙。 在一旁玩耍的孟凝见到娘亲突然跪在地上,急忙跑了过来,“娘亲……” 洛枝回过神后,急忙将柳梦歌扶了起来,“柳二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即便看在怅然的面子上,我也会竭尽全力救杜大公子,你快起来——” 看着柳梦歌梨花带雨的模样,洛枝叹了口气:“柳二姑娘,人活着时做什么都有意义,人死了什么都没意义了,一切凭心而动,不要等到不可挽回时再去后悔。” 柳梦歌身体一僵,末了,轻轻点头,苦笑道:“我白长了洛姑娘几岁,却没洛姑娘活得通透,我与杜大哥有生之年还能相逢,或许也是缘分吧。” “柳二姑娘歇息吧,今后每日我都会让墩子送药过来,虽不能根治杜大公子的病根,但可以缓解梳理他的身子,柳二姑娘若是有空,也可以带杜大公子出门晒晒太阳,看看风景,总闷在屋子里,对病情无益。” 柳梦歌千恩万谢的将洛枝送出府门,杜幽停却从府内冲了出来,他跑得很急,脸色有些红,看着洛枝的眼神却熠熠发光,“洛大夫,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你就是那日在戏曲楼掳走我的仙女——” 洛枝轻轻一笑,调侃道:“你以前可是喊我丑八怪的。” 杜幽停的脸愈发红了,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但很快又聚焦到了少女笑颜如花的脸上,“对不起,我,我……我以前有得罪的地方,你莫要同我计较。” 洛枝看着男子眼中的诚恳,笑意加深:“你得罪我的地方,我都报复回去了,我们之间的账算是一笔勾销了。” 杜幽停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看着洛枝的眼神有些古怪,但还是开口道:“洛大夫,你与柳二姐姐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但……但还是谢谢你能不计前嫌替我哥哥诊治。” 柳梦歌或许不知道生机丹的珍贵,但是杜府一直想寻找神丹妙药根除杜衍之的病痛,他听桑止神医说过生机丹,那是齐怀齐神医才能炼制出的丹药,整个苍鼎大陆也只有几颗而已。 “谢谢你的生机丹。”杜幽停的声音有些低,眼里却包含真诚。 “不客气”。洛枝对杜幽停和颜悦色,纯属是觉得杜幽停以前虽然纨绔霸道了点,但是对杜衍之却是真正的兄弟情深,是个重情义的。 烽火戒备的瞥着杜幽停,剑眉皱着。 “洛姑娘是要离开凝雾国了吗?”柳梦歌突然问。 洛枝顿了顿,嗯了声:“杜大公子服用的药汤药方我会写下来交给墩子,若你们见到了杨桑止,可以将药方给他看看,没准他会有新的灵感。” “等桑止神医采药回来,我一定将洛姑娘的话原话奉告。”柳梦歌又是一通道谢。 眼见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洛枝弯了弯唇道:“柳二姑娘和杜二公子不必送了,杜大公子身边离不开人,你们回去吧。” “洛姑娘慢走。” 柳梦歌和杜幽停站在府门外,目送着洛枝和烽火走远,神色各异。 府内,哑伯和老将军追出来时,洛枝已经走远。 柳梦歌诧异道:“爹,你不是歇下了吗?怎么起来了?” 杜幽停亦是恭敬的唤了声:“师父。” “人走了?” 柳梦歌这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点头道:“刚走。” 老将军看着幽深的街道叹了口气:“原本打算亲口跟她道声谢的,想不到又错过了。” 柳梦歌莞尔:“爹,洛姑娘没打算吵醒您,才没去拜访,夜里凉,您还是回去歇息吧。” “是啊师父,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镇国老将军的作息一向十分规律,若被人打搅还会发脾气,此时能穿衣下榻,赶至门外,可见洛枝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洛枝和烽火走在寂静的街头,又看到了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洛枝偏头问:“还想吃吗?” 少年寡淡的唇扬了扬:“想。” 洛枝买了两串,和他一人一串,闲庭散步般朝着天下第一医馆走去。 “洛洛,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战场。”山楂的酸味儿和糖丝的甜味在洛枝口中蔓延,她眯了眯眼,看向一望无边的街道口。 长长的街道上只有她和烽火两个行人,铺面关闭,只有零星几个灯笼照亮一方区域,往前看,深处是一片漆黑。 烽火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反正洛洛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烽火,为什么不跟着你哥哥,要跟着我?”洛枝漫不经心的问道。 少年顿了会儿道:“他愿意给那个女人做奴隶,我不愿意。” 说完这话,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洛洛,你是要赶我走吗?” “没有,我不赶你走”,洛枝没想到随口说句话还能砸到自己的脚,嘴角抽搐了下信誓旦旦的保证,“你这么厉害,我怎么会赶你走?除非你自己想走。” “我不会离开洛洛的。”少年神情松了松,眼里却仍有害怕失去的彷徨。 洛枝看向剑柄上的火红剑穗,眨了眨眼:“你说我们两个人能灭掉林魇之这个大魔头吗?” 烽火愣了愣,随即道:“洛洛,我也想杀了林魇之,上次若不是大哥不准,我一定会杀了他,他若活着,迟早会再对你不利的。” “我们迟早会再与他碰见,也迟早会有一战,烽火,你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掌控好自己的身体,你能做到吗?” 烽火眼神闪了闪:“洛洛,大哥对你说魔灵的事情了?” “叶宵若不告诉我,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洛洛,你听我解释”,烽火有些着急,“我,我只是不想洛洛也跟别人一样,将我当成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我早就说过,你不是怪物,你是烽火。” “洛洛……”,少年唇角微抿,泫然若泣。 洛枝眼皮一跳,急忙道:“你可别哭啊,我说的是真心话,那些人不知道你体内的魔灵是修炼时产生的,所以才会觉得你眼睛发红时可怕,但是烽火这么俊美,就算是双眸猩红的烽火,也可爱的像只兔子。” 第636章 屠国 夜色下,少年的脸微红,目光躲闪的看着洛枝,“洛洛,你当真这么觉得?” “真,比珍珠还真!”洛枝煞有其事,笑得眉眼弯弯。 少年也情不自禁跟着笑了起来:“洛洛,有你在真好,你跟那些人都不一样!” 洛枝抿嘴轻笑:“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在我心中,洛洛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我想保护一辈子的人。” 洛枝看着烽火嘴角的笑意,伸手又想揉少年的脑袋,但不知何时,她已经只到少年肩膀了,即便踮起脚,也碰不到少年那一头漆黑的发丝。 她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负于身后,唇角的笑淡了几分。 烽火看不清背对着他的少女的表情,只觉那个单薄的身影承载了太多东西。 “洛洛,我一直想问你,乔装易容,潜入兽殿,进入曜日国皇宫,还有闯入荒城,到底是为了什么?以前是因为我有秘密,所以我也从来不过问你的秘密,可现在,我想知道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洛枝轻轻吐出一口气,脑子里浮现起影煞的身影。 在很久很久以前,烽火若问她这个问题,那么她心头的答案一定是为了影煞。 可如今影煞已死,朝吻之毒无药可解,她还决定奔赴战场,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扶持齐雁北称帝吗? 洛枝沉默了许久,就在烽火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很轻的回了一句:“为了自由。” 烽火下意识的想问一句“你不自由吗?”喉咙动了动,却没出声。 翌日,晨曦初醒,洛枝和烽火便离开了天下第一医馆。 最先和曜日国交战的是靠近曜日国的和丰国,与其说和丰国是个国,不如说它只是由几个城聚集起来的部落,和丰国的百姓大多一辈子都没走出过和丰国,世世代代在和丰国定居。 曜日国想扩张领土,狂刃军也曾侵袭过和丰国的领土,但最终两国以和丰国年年进贡平息了这场战争。 和丰国不与异国通商,国内的物资全靠自给自足,百姓生活落后了曜日国几十年,本就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再加上每年要给曜日国上贡,生活苦不堪言,每年都有大量人死于饥饿寒冷。 此次和丰国的使臣中有位王爷死在了曜日国,和丰国百姓躁动,国王料想曜日国这次惹了众怒,又见曜日国的军队就驻扎在自己领域内,似乎随时准备发战,怒气攻心下就直接挑起了战争。 两军交战才三日,和丰国的军队已经损失了大半,丢掉了两座城。 和丰国的国王慌了,密信一封封的让亲信送出,祈求其余国家出手相救,然而其余国家都在作壁上观,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援助。 所有人都想看看曜日国的真正实力,想看看没了楚狂的狂刃军是否还能所向披靡。 洛枝和烽火、绿姜赶到和丰国时,曜日国的铁骑已经踏破了和丰国的江山,直逼宫墙。 战事的惨烈,无法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样苍白的词汇来形容。 洛枝见过狂刃军攻打莽城和衢城的画面,但与曜日国和和丰国的这场战事相比,洛枝只觉云泥之别,狂刃军攻打凝雾国,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小打小闹,纵有死伤,双方却都没有全军覆没。 但是和丰国的每寸领土上,都趴着一具甚至两具死去的尸体。 战事完全是一边倒,曜日国时彻底灭了和丰国,不留活口,连投降的妇孺孩童也不放过。 洛枝看着残破的旗帜,眼睫上落下一片洁白的雪花,大雪飘扬,似是要将所有的鲜血和牺牲都隐藏在雪花之下,埋葬一切的残忍和痛苦。 断壁残垣,断肢残骸,饶是烽火,眼里也流露出了惊骇。 “洛洛,这些人都死了……” 烽火看到了被女人护在怀中的死去的婴儿,看到了一片猩红,看到了叠在一起被同一把铁剑贯穿的尸体,处处都是战争后充斥的死亡气息,每具尸体的眼睛里还流露着惊恐慌乱。 “真残忍,曜日国是疯了吗?杀了这些人对他有什么好处?真是疯了!”绿姜脸色难看,怜悯的看着满城尸体。 洛枝抬眸,灰蒙蒙的天上落下的雪花那么纯白,明明还剩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啊,可是团团圆圆听鞭炮声吃年夜饭的场景却再也没机会实现了。 飞影掠过,烽火眉头轻蹙,很快跟了上去。 “小葡萄,前方就是和丰国国都,曜日国大军都在那里,你要做什么?” 洛枝抿唇不语,内心也像是被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感染,变得极为压抑。 她总觉得有些古怪,罗商就算再丧心病狂,也该知道灭掉和丰国对他并无好处,用这种铁血手腕镇压屠杀,只会激起其余诸国的反抗情绪。 唇亡齿寒,谁都懂这个道理。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是下一个和丰国,谁知道曜日国铁骑下一个踏平的国家会不会是自己的国家? 面对强敌,面对共同的敌人,抱团取暖才是明智的选择。 罗商不会不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可他还是屠了和丰国整个国家,老弱病残一个都没放过,就像是……就像是为了杀戮而杀戮一般! 洛枝的速度提到极致,烽火和绿姜紧随其后,飞掠在屋檐间,横七竖八的尸体从各种角度映入眼帘,彰显着这场战争是怎样的压倒性屠杀。 曜日国的大军已经冲入和丰国的国都,上空充斥着尖锐的惨叫声和痛哭声。 洛枝脚步一滞,眼睛利刃般看向军队前方的黑袍人。 林魇之,果然是林魇之捣的鬼! 洛枝双拳紧握,随后赶来的绿姜和烽火也看见了双手在空中比划,人站在一个圆形复杂阵法中的林魇之。 “他在做什么?”绿姜一眼望去,林魇之对着虚无的空气不断地比划,空中明明只有洁白的雪花,但他却好像在空中看到了什么不可多得的美味,怪诞的笑容即便他们离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 洛枝同样什么也看不到,更不明白林魇之像跳大神一样左蹦右跳是在做什么。 第637章 断崖 烽火的声音有些沉:“是怨魂,他在吸怨魂。” “怨魂?烽火,你能看见空中的怨魂?”洛枝心里一咯噔,想到了上次林魇之使用的玄阴法,那种体内像是钻入了不干净东西的冰冷感觉,洛枝至今难忘。 “我看不见,但我知道这个阵法,这是聚鬼阵,同聚灵阵一样,只不过它聚集的是怨魂,而聚灵阵聚拢的是灵气,可以助我和哥哥修炼。” 洛枝猛然想起自己在摘取龙莲草时阴差阳错破除的聚鬼阵,那个阵法能驱动龙母的骸骨复活,还能召唤出暗河里亡灵,若不是她恰好会吹奏往生咒,平复了那些亡灵的怨气,恐怕在那时她和影煞便要葬身河底了。 “难怪他要发动战争,难怪和丰国全国覆灭,原来他是要吸取这些怨魂。”绿姜看向洛枝,此时下面是曜日国的千军万马,他们根本无法打断林魇之。 “小葡萄,曜日国似乎已经与绝活宫合作了。” 事实摆在眼前,洛枝琉璃眸半眯,林魇之许诺了罗商什么好处?罗商能不计较绝活宫废除罗诛澈武功,将罗诛澈重伤的仇,转头就与林魇之合作。 “走。”洛枝轻轻吐出一个字,足尖一点,消失在了原地。 绿姜遥遥望了林魇之一眼,妖媚的眼睛里射出冰寒的冷光,为了修炼邪功,他要毁了多少家庭?若自己没有从绝活宫离开,是不是也会成为屠戮的一份子。 离开和丰国时,三人再次目睹了这场战争的惨烈。 “洛洛,我去找大哥,他一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曜日国与绝活宫沆瀣一气,大哥不能帮助那个女人助纣为虐!” “烽火,你冷静些,这或许只是罗商与林魇之的合作,罗诛澈和上官韵儿未必知情,而且我们先走首先要做的,是将林魇之修炼邪功的事情公布出去,让诸国做好应对。” 洛枝拉住暴走的少年,秀眉蹙着。 “小葡萄说得对,若是诸国不作壁上观,早点齐心协力,和丰国也不会举国覆灭,他们现在是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等意识到严重性之后,已经晚了。” “先回一趟凝雾国,我让爹爹通过影宫的力量将罗商和林魇之的阴谋散发出去。” “我的好姐姐,你们要去哪儿?要把什么消息散发出去?”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三人猛地回头,不用看黑纱下的脸,也从声音认出了女子的身份。 红妆嘴角噙笑,悠然自得,似嗔似怨的看着绿姜,“姐姐,你不是说我是你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了吗?为什么你要背叛绝活宫,离我而去。” 绿姜神色复杂:“红妆,你不要再跟着宫主为非作歹了,你过来,我们一起走,不要再回绝活宫那个肮脏的地方。” “肮脏”,红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手扯开脸上的黑纱,怒吼道,“晚了,什么都晚了!你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的脸……” 女子黑纱下露出的一张脸布满了黑色的小点,像是爬着无数只小蚂蚁,配上红妆愤怒的表情,又狰狞又恶心。 绿姜瞪大了眼睛:“舒儿,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洛枝和烽火神色冷淡的看着红妆捂住脸,神色癫狂。 “我的脸怎么了?你有什么资格问,若不是你离开了绝活宫,宫主也不会将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我现在,现在……”,红妆无所谓的放开双手,任由那张恶心丑陋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她怨恨的盯着洛枝:“都怪你,都怪你,若不是你抢走了狐七哥哥,我也不必为了留在绝活宫,为了有利用价值而成为宫主的女人,最后被宫主渡入阴毒,成了这样一幅鬼样子!” “姐姐,你要是心疼我,就替我杀了她,杀了她!”红妆声嘶力竭,双目赤红的看着洛枝,仿佛要将她抽皮剥骨一般。 “舒儿,你不要执迷不悟了”。绿姜的声音带着祈求的颤抖。 “你不帮我,那我只能自己动手了”,红妆死死盯着洛枝,语气一变:“动手!” 霎时,洛枝三人被暗魔卫和绝活宫门徒团团围住。 雪似乎下得更大了,地上已经堆了一层积雪,纯白的雪花落在发丝和肩头,转瞬即化。 “杀了他们!”红妆眼里锋芒毕露,缓缓用黑纱又遮住了令自己作呕的脸。 风雪在刀光剑影之中不断飞窜,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没有完全被掩去,丝丝缕缕钻入鼻尖,昭示着国破家亡,血流成河的情景并非作伪。 半炷香后,暗魔卫和绝活宫门徒已经死伤无数,但这些人就像是得了指令的机器,红妆不喊停,他们便是拼死也要索取洛枝的性命。 烽火神色冷峻,自然发现了这些人都是冲着洛枝来的,朔云剑罡气直扫,将洛枝牢牢护在自己的保护圈内。 红妆微眯双眼,怨恨的看着烽火,这个少年又是谁,实力竟恐怖如斯,若不是他的出现,上次在荒城,宫主就已经把洛枝这个贱人杀了! 只要拖住他们,等宫主前来,以宫主的玄阴法,收拾他们几个不是问题。 宫主忌惮的,只是那个能操控水龙的男人而已。 “小葡萄,他们人多,短时间内杀不完的,等林魇之吸纳完怨魂追过来,我们就难脱身了。”绿姜神色镇重的转头提醒。 “我们朝后退。”洛枝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急声道。 话罢,三人默契的边打边退,红妆见三人要逃,激动道:“别让他们逃了,不许退,拦住他们!” 此时红妆只恨自己不会武艺,无法亲自抓住洛枝。 一名绝活宫门徒折身飞回,带着脸色阴沉的红妆朝洛枝三人追去,红妆留下记号,阴冷的视线始终锁定在洛枝身上。 芒刺在背的视线如毒蛇般尾随在洛枝身后,三人飞掠了一阵,竟到了一处断崖。 和丰国地域不广,多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洛枝不熟悉地形,没想到一跑就跑偏了。 绿姜和烽火是跟着洛枝退的,两人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齐齐露出苦笑。 第638章 何为正邪 退无可退,只能背水一战,三人只能再次与追来的暗魔卫和绝活宫门徒交手,一边再寻找着机会换条路逃离。 然而还没等找到机会,林魇之已经追了上来。 红妆看到林魇之,又恨又喜,但此时喜悦大过愤恨,她毁了这张脸,就要洛枝用命来偿还! 林魇之阴毒的目光从绿姜和烽火身上掠过,最后落到了洛枝脸上,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眼里的仇恨几乎要溢出眼眶,“你的命可真够大的,不过这一次,没人能救得了你!” “林魇之,你用聚鬼阵吸取怨魂,不怕天谴吗?”洛枝不卑不亢的盯着林魇之。 “不错,居然知道我布下的是聚鬼阵,是那个红衣小鬼告诉你的?” 洛枝想到狐七,心里一痛,冷笑道:“你的仇恨延续了百年,你不觉得痛苦吗?你的脸是不是跟红妆一样,丑陋的不能见人?” “你说什么?你说本座丑?”林魇之声音陡然阴鸷,手掌一番,朝着洛枝拍过去。 烽火反应迅速,朔云剑一记凌厉的罡气劈出,身形一闪,将洛枝护在身后。 “你的对手是我,不许伤害洛洛!” 林魇之斜身避开罡气,阴阳怪气道:“仅凭你这把剑,可拦不住我!上回我不过是忌惮你的哥哥,才放你们离开,如今他不在,你以为我当真把你们放在眼里?不过三只蝼蚁罢了!” “本座的玄阴法刚好修炼到第五重,就拿你们练练手!” “吸食怨魂,果然是为了修炼邪功,林魇之,罗商居然跟你这种天理不容的人勾结在一起。”洛枝目光冰冷。 “何为正,何为邪,本座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洛九重死了,他的后人要接着替他赎罪。” 黑袍鼓胀,林魇之阴冷的盯着洛枝,黑袍下,除了一双阴鸷冷漠的眼睛,其余皆笼罩在黑影中。 以前见到林魇之,洛枝总觉得他的脸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团黑雾笼罩着,即是近身交手,依旧看得云山雾绕,可如今,她却透过那层薄雾看到了林魇之的眼睛。 洛枝心中一惊,下一刻,那种阴冷的钻入骨骸的气息再次顺着腿根攀沿而上,但是相比上次,这次的气息明显更诡谲更阴冷一些,像是有条冰棱突然贴近肌肤,不止是骨骼,连灵魂都在战栗。 “洛洛,运功护体,这股阴冷的气息跟上次不一样。”烽火剑眉紧蹙。 林魇之猖狂大笑:“自然不一样,这次可是真正的怨魂蚀骨,本座倒要看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红妆眼底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看着负隅顽抗的三人,眼神阴毒。 三人当中,绿姜最先坚持不住,半盏茶后便开始牙齿打颤,身子发抖,整张脸也惨白的仿若天上飘落的雪花。 “绿姜,你怎么样?”洛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体内冷得仿佛能结出冰渣子,关键这种冷还不是天气寒冷,而是邪祟入体的阴寒。 内力源源不断的朝底下灌输,抵抗着这股诡异的冰寒气息,然而这些气息像是无形的手掌,一双又一双,拼命的朝几人身上攀附,无孔不入。 “我,我……我不行了,小葡萄,你们快走,不要管我!”绿姜内力没续上来,一股阴寒之力像是利刃一般撕裂了她的血管,她疼痛难忍的半跪在地,裙摆下殷红的血液迅速流出。 诡异,太诡异了!明明没有利器割破伤口,但是血液还是源源不断的流出。 绿姜额头一片冰凉,急忙再度运功阻止那股阴寒继续顺着伤口涌入。 林魇之冷笑:“绿姜,本座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是背叛了本座,等本座杀了这个小丫头,就来解决你!” 风声呼啸,洛枝看着朝自己当头劈来的一掌,瞳孔猥琐,内力疯狂的涌出,想逼退缠在身上的怨魂,避开林魇之一击。 然而正如林魇之所说,这次的玄阴法跟上次在荒城城主府施展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次洛枝仅仅运用内力,便令那股阴冷之力消弭,可这次的钻入体内的阴冷气息,更像是有了生命。 她耗损了许多内力,依旧会有丝丝缕缕的阴冷气息不退反进的缠绕上来。 洛枝刚想撤回内力,硬接下林魇之这一掌,一记剑光竖劈向林魇之。 朔云剑的罡风猛烈,林魇之不得不中途改变身形,收回掌风。 “烽火!”洛枝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双膝一软,突然跪坐在地,雪白的地面瞬间一片鲜红,琉璃眸里盛满惊恐。 她吃了洗髓丹,内力比烽火和绿姜都高,她都抵抗不住这股阴寒气息,烽火为了救她,居然撤去了内力防备,强行劈了这一剑。 “这玄阴法的滋味如何啊?”林魇之黑袍猎猎飞舞,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阴冷如毒蛇。 红妆上前,死死盯着洛枝:“宫主,他们被玄阴法束缚,何不速战速决,杀了他们。” 林魇之一言不发的盯着洛枝,笑声带着愉悦,身法极快的又朝洛枝劈去一掌:“这一掌,本座看你们怎么接!” 烽火目眦欲裂,紧握着剑柄就要站起来,然而身子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拉拽,人再次栽在了雪地里。 洛枝看着绿姜和烽火的状态,纯白雪地里艳红的血色刺了她的双眼。 她双拳紧握,眼里是与林魇之同归于尽的决绝。 “洛洛,不要!不要!”烽火只恨自己虽有风火双灵根,但火灵根至今没有激发真正的威力,在这冰天雪地的天气,他能燃起的那点火苗,连照明都不够。 “林魇之,纵使你百年前助鼎帝一统江山,值得歌颂,可如今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将你自己推入深渊,你被囚禁深宫十年,成为鼎帝玩物,被迫变成阉人,鼎帝欠你的我不欠,鼎帝愧对你的天下百姓不愧对!” 洛枝这番话说得太赤裸裸,直接将林魇之心底最深的仇恨挖掘出来,他双目愤恨,身形停顿了一瞬,便又凌厉的朝洛枝劈去,“你们都欠我,都欠我的!” 第639章 洛枝昏迷 洛枝眼里闪过一丝悲悯,转瞬便被痛苦占据。 林魇之吸食了太多怨魂,施展玄阴法时,大部分怨魂都是朝洛枝而去,此时洛枝一泄去内力,只觉奇经八脉都涌入了寒冰,将血液瞬间凝固,双腿很快僵硬的无法移动。 她蓄积全身内力,灌于掌心,根本没有躲闪林魇之掌风的意思,以自己为诱饵,毫不犹豫的朝林魇之胸口拍去。 意识到洛枝要做什么,林魇之愣了愣,迟疑了一瞬间,洛枝的一掌已经果决的朝他胸口拍下。 而林魇之的一掌也拍上了洛枝的天灵盖。 这一掌集聚了洛枝全部的力量,林魇之倒飞了一段距离,才调整身法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一边死死地盯着同样倒在地上的洛枝。 两人的嘴角都流了鲜血,但饶是红妆这个不识武艺的人也看得出,洛枝受的伤明显要比林魇之重许多。 少女瘫在地上,双眼紧闭,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 随着林魇之受伤,他脸上的薄雾消失不见,露出一张苍白病弱,清秀俊美的脸,帽檐被寒风吹落,男子一头乌丝,竟是无法形容的俊美。 烽火和绿姜双腿受伤,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都朝着洛枝爬去。 “洛洛,洛洛,洛洛……”,烽火焦急的捧起洛枝的脸,满脸惊慌失措,像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小葡萄,你醒醒,小葡萄……” 红妆的目光从林魇之身上移开,看向暗魔卫和绝活宫门徒,怒喝:“你们是看戏的吗?还不快杀了他们!” 众人将眼神投向林魇之,绝活宫门徒们也没想到,一向裹在黑袍之中,真容不露的宫主居然是个这个年轻的男子。 可也有绝活宫的老门徒知道,宫主的年纪绝对不属于他面容所呈现的这个岁数。 虽然眼神诧异,但绝活宫里没有一个人会大胆到去质疑猜测宫主,见宫主并未反驳红妆的话,剩余的绝活宫门徒们齐齐举剑朝洛枝等人刺去。 暗魔卫略一犹豫,想到陛下的吩咐,也纷纷朝受伤的烽火几人攻去。 烽火半抱着洛枝,落寞绝望的气息在十几把刀剑刺来时猛然变成冲天的戾气,黑色的瞳孔逐渐变成血一样的深色。 仅是一抬眸,所有暗魔卫和绝活宫门徒就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般,目瞪口呆的慢了拍动作。 “伤洛洛者,死!”撕心裂肺的一句话刚落,血花飞溅,举剑刺来的暗魔卫和绝活宫门徒死伤大半,全是直接被剑气腰斩,丝状凄惨。 绿姜呆住,她震惊的看着烽火红色的瞳仁,耳边是支离破碎的身体砸落在雪地的声音。 “砰砰砰”,大过了她心脏跳动的声音。 “烽火,你……”,话音刚出口,绿姜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少年小心翼翼的将洛枝搂在怀中,眼里的戾气犹如实质,在看向她时也是一脸的陌生和冷酷。 绿姜的话哽在了嗓子眼儿,红妆震惊的看着烽火的变化,和满地砸落的尸体,眼里也流露出一抹恐惧。 但很快,这抹恐惧就被仇恨取代,她疯狂大叫:“杀了他们,杀了这个怪物,杀,杀,杀——” 林魇之擦拭去嘴角的鲜血,直视向双眸赤红的少年,嘴角突然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我听师父说过,修炼时会产生魔灵,魔灵一旦占据主人身体,便会呈现红眸状态,你是魔灵?” 烽火冷冰冰的盯着他,鲜血四溢的双腿此时竟奇迹般的止住了血,少年站得笔直,犹如秀竹,雪白通透的剑身和纯色的白衣却染上点点朱红。 “即便魔灵附体,想杀本座,也是痴心妄想!”林魇之不屑的轻嗤。 “你伤了洛洛,你该死。”没有感情的一句话,从少年口中机械的吐出,朔云剑寒芒一闪,少年的速度与瞬移无异,直直朝着林魇之劈去。 “速度是快,但是就这点本事,本座还不放在眼里。”林魇之温润的脸庞如雪光般寒冷,手掌飞速结印,在剑锋劈下来之前,人已经消失在了茫茫雪地。 “出来!”朔云剑的剑气不断地横劈竖砍,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雪花飞溅,残余不多的暗魔卫和绝活宫门徒都畏惧的不敢再上前,所有人都用一副见了鬼般的表情,惊恐的盯着失控的少年。 “出来,你给我出来!出来!”少年寡淡的唇瓣一张一合,每落下一个字,剑风的罡气便会劈出一道沟壑。 然而,林魇之像是消失在了茫茫天际间,少年吼得嗓音嘶哑,落满雪花的地面被劈得惨不忍睹,林魇之依旧龟缩着不现身。 红妆忍不住后退几步,黑纱下的一张脸满是惊恐,蓝色的眼眸里盛着无法言喻的恐惧。 “这是什么怪物,为什么眼睛会变成红色?林魇之说他是魔灵,魔灵又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的身边总有人护着她,连宫主出手,也杀不掉她!” “为什么?她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些人守护?就因为她才是真正的鼎帝后人吗?” 冰凉染血的剑锋停在红妆鼻尖,红妆对上那双嗜血般寒冷的眸子,身子本能的一哆嗦,“不要,不要杀我,是……是宫主伤了她,不是我,跟我无关,我根本不会武功,不是我伤的她。” 红色的眼珠转了转,寡淡的唇轻轻扬起,舌尖凑到血红的剑身上,轻轻一卷,和着雪花的血液便被少年卷入口中。 红妆眸子越睁越大,尖叫出声,转身就向远处逃去,惊悚的目光看到绿姜,疯狂呼救,“姐姐,姐姐救我,姐姐,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姐姐,救救我……” “烽火,不要杀她,她是我妹妹”,绿姜知道,此时的烽火根本就不是她认识的烽火,即便是,烽火也会听小葡萄的话,根本不会听她的。 她想站起来,但是左腿血管爆裂,只有一条腿可以听使唤,内力又在抵抗玄阴法时几近枯竭,此时只能拖拽着残破的身子朝红妆追去。 第640章 坠崖 烽火一步步,闲庭散步的逼近红妆,似乎是女子脸上的惊恐畏惧取悦了他,他没有急着要红妆的命,而是像逗弄猴子一般,看着红妆不断地朝断崖跑去。 生路被堵,后方又是死路,红妆被逼的几乎崩溃。 可她还不想死,她还没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姐姐,姐姐救我,姐姐,救救舒儿。”红妆梨花带雨的看着绿姜,见绿姜行动缓慢,眼里闪过一抹阴毒,抬眸对着烽火道,“你想杀人,这里还有很多人你可以杀,他,她,还有他们,你去杀他们啊,为什么要杀我?” 少年一言不发的举起朔云剑,怀中的少女安详的闭着眼,看不见红妆的惊慌恐惧。 面对死亡的一刹那,红妆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冷笑着扬起脸:“就算你杀了我,她也醒不来了,宫主那一掌劈在了她的天灵盖上,就算不死也会半死不活,你杀了我,宫主也会替我报仇的。” “等宫主玄阴法大成,你们都得死!” 红妆笑得癫狂,黑纱下爬满黑点的脸扭曲诡异。 少年冷哼一声:“我可不是那个没用的废物,你可真够令我恶心的,先杀了你,我再解决其他人。” “不要!烽火,求求你,别杀舒儿,求求你”,少年的足踝突然被一双手抱住,高举的朔云剑停顿一瞬,少年猩红的眼珠转向身后。 他藏身在烽火体内,烽火神志清醒时他虽然不能出来,却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自然知道绿姜跟洛枝的关系。 可惜了,他可不是那个听到洛枝说不许杀人,就真的不杀人的烽火,他是魔灵。 “你想死?”少年削薄的唇冷淡的吐出三个字。 绿姜听懂了他话里的警告,若她不松手,烽火会连她也杀掉。 可她若退了,舒儿肯定就没命了。 绿姜咬牙,乞求的看着烽火:“求求你,看在我帮过小葡萄的份上,不要杀舒儿,给舒儿一个机会,她只是被蒙蔽了,不要杀她。” “愚蠢”,少年冷哼一声:“她是你妹妹?我怎么没看出来,她方才可是要那些暗魔卫和绝活宫门徒将我们都杀死,也包括你。” 蠢货的身边,果然都是一些蠢货朋友。 “滚开!”少年冷淡的踹开绿姜,“再碰我,你就陪她一起去死。” “姐姐,救我!姐姐……” 红妆已经退至悬崖边,绝望悲怆的看着绿姜,朝她伸出手,魔灵冷笑着,眼见朔云剑就要劈下,一团黑影突然出现在背后,朝少年挥去一掌。 魔灵身影一闪,这一掌结结实实落在了红妆肩头。 本就退到了悬崖边缘,红妆猝不及防挨了一掌,身子直直朝悬崖坠去,她伸出手嘶喊,“姐姐,姐姐救我,姐姐,姐姐……” 绿姜一直注意着红妆的情况,见红妆中掌倒向悬崖,想也不想就扑了上去,抓住了红妆的手腕。 雪地里,魔灵已经与林魇之交上了手,刀光残影,一黑一白,与天地形成了混沌一色。 绿姜紧紧抓着红妆的手:“舒儿,别松手。” 红妆整个身子悬挂在悬崖下面,看着半截身子也垂落在悬崖边的绿姜,眼里满是恐惧,即便是雪花翻飞的冬日,依旧紧张的出了虚汗。 人总是在真正面对死亡时,才会闪过害怕后悔的念头。 红妆泪眼婆娑:“姐姐,我好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抓紧了,姐姐不会松手的,姐姐一定会救你上来。”绿姜咬紧牙关。 “救命,救命,救我!”红妆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地响起,但凡能叫来一个暗魔卫或者绝活宫门徒,就能将她拉上去。 然而她喊了许久,悬崖上的人像是死绝了般,根本没人管她们这两个垂在悬崖边上的人。 绿姜的腿本就受了伤,使不上力,落了雪的悬崖比以往更滑,绿姜自己的身体也不断朝悬崖下溜去,然而她还是死死地拉着红妆,没有松手。 红妆喊破喉咙,也没人来帮忙,她眼里的怨毒之色一点点聚集,最后仇恨的盯着绿姜。 凭什么?凭什么每个人都比她活得好? 凭什么她生下来就被爹娘抛弃,成为孤儿,绿姜却能有一个那个幸福的家庭,活得无拘无束。 凭什么她这么努力,付出了这么多代价,甚至连脸都毁了,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 “姐姐,我快没力气了,你陪我一起去死好不好?” 绿姜一怔,蹙眉:“你在说什么傻话,抓紧,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红妆轻笑,黑纱已经滑落入深不见底的悬崖,那张黑点密布的脸显得愈发狰狞,“姐姐,你不是一直在查当年家里大火的原因吗?” 绿姜心里一咯噔,一言不发的盯着笑容诡异的女子。 绿姜脸色的痛苦疑惑让红妆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无限嘲讽,“你猜得没错,当年那场大火确实有蹊跷,因为火是我放的,府里人的食物里被我下了药,所以那晚大家都睡得很死,在睡梦中死去,真是便宜他们了。” “舒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火是你放的?”绿姜浑身颤抖。 “是啊,是我放的,谁要你的爹娘悄悄合谋要送走我,说我心思深,怕我带坏了你,我也不想的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避风港,一个让我丰衣足食的府邸,我也不想那么快就毁了这个家,怪就怪你们要送走我。” 红妆眼神怨毒,黑色的斑点如一条条蝌蚪,渲染的她的表情愈发阴森,“府里的人骨子里都瞧不起我,只有你在的时候,才会在我面前唯唯诺诺,可私底下却骂我是野种,骂我野鸡变凤凰,他们也该死,统统都该死!” 绿姜嘴唇发抖:“若是你放的火,那夜为何又要救我?为何要拉着我离开。” “我的好姐姐,我一个人流浪多寂寞啊,我是个没人要的孤儿,你也成了无家可归的人,有你这个傻子替我保驾护航,我岂不是少了很多麻烦。” “是你,真的是你,红妆,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如此对我!你和林魇之一样,都觉得全天下都欠你的是吗?” 第641章 林魇之的真面目 绿姜手指微微颤抖,红妆却一把握紧她的手,眼里是疯狂的决绝。 “绿姜,你不知道我多嫉妒你,我在你家里寄居的那段日子,嫉妒你嫉妒的发狂,可我偏偏只能忍着,处处讨好你,凭什么你是小姐我是孤儿,我这张脸这双眼,生来就不该普通。” “你疯了!”绿姜想抽出手,红妆却猛地拉着她朝下坠去,“我活不了,你陪我一起死吧!” “你松手!”绿姜心绪起伏巨大,想抽回手,但两人保持一个姿势久了,她的手早有又麻又痛,此时别说红妆没有力气,她更没有力气。 轻微的一个晃动,绿姜的身子已经朝着崖底直直滑去。 就在绿姜身体腾空之际,她的双腿被人抱住,止住了她下坠的趋势。 与此同时,红妆的手因为湿濡的汗水与绿姜脱离,身子不受控制的掉入悬崖,尖叫声直冲云霄。 绿姜被拖上悬崖时,浑身冒出一层冷汗,她目光呆滞,看向空荡荡的悬崖,眼角突然滑下一行清泪。 盘龙手足无措的看着她的泪水,沉稳的声音有些变调:“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不怕,没事了。” 鼓足勇气,盘龙上前拥住了绿姜,细声安慰。 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虎一身体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营主的动作,眨了眨眼,转过身,沉默的看着仍在雪地厮杀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绿姜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盘龙越擦越多,整个人像毛头小子般不知所措,“绿姜,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是因为红妆死了,所以哭吗?抱歉,我来晚了。” 绿姜哽咽着摇头,她该怎么说她救了一条毒蛇,和毒蛇成了姐妹,最后这条毒蛇咬死了她所有家人的事情。 归根究底,是她害死了爹娘,害死了府里所有的人。 盘龙嘴唇抵着绿姜发丝:“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哭出来就好了。” “营主,影宫的人来了。”虎一硬着头皮转头冷静道。 盘龙看向雪地里多出的几十道身影,目光在一名儒雅男子扶起洛枝时顿了顿。 绿姜也看到了这一幕,顾不得整理心情,对盘龙道:“小葡萄天灵盖中了林魇之一掌,你先去看看小葡萄怎么样了。” 盘龙微一沉吟,抱着绿姜朝齐怀等人掠去,影卫们立即戒备的拔出刀刃。 齐怀检查了下洛枝的伤势,眼里闪过诧异,抬眸看向急速靠近的盘龙和绿姜。 兽殿也来了许多人,可是根本插不进去林魇之和烽火的战斗,此时见盘龙营主靠近影宫的人,虽疑惑不解,但还是拔出刀剑与影卫们正面相对。 “你是小葡萄的爹爹?”绿姜知道洛枝时影宫的人,见男子扶起洛枝时动作温柔,不像是要害洛枝,故而猜测道。 齐怀颔首:“我是齐怀,你们是洛儿的朋友?” “你是齐怀齐神医?”绿姜惊呼出声,盘龙亦是震惊的看着儒雅俊朗的男子。 整个苍鼎大陆,怕是无人不知晓齐怀齐神医的名字,万万没想到他竟是影宫的人,还是洛枝的爹爹。 绿姜迟钝了会儿猛然反应过来:“齐神医,你快看看小葡萄的伤势,她的天灵盖中了林魇之一掌,之后便一直昏迷。” 是昏迷还是死了,绿姜不能确定,因为洛枝中掌后,便被烽火牢牢护住怀中,她根本不知道情况,直到烽火和林魇之缠斗,无暇顾及洛枝,才将洛枝放了下来。 可那时她在拉着坠崖的红妆,连回头看看洛枝的情形都没时间,全副心神都在坠崖的红妆身上。 想到红妆临死前说的一切,绿姜神色黯淡了几分。 “我方才已经从洛儿身上拿出了生机丹喂她服下,洛儿的天灵盖并未受损,我检查了她的身体,也只有一些皮外伤,可是她为何昏迷,我暂时无法下结论,兴趣还是与天灵盖的那一掌有关。” 绿姜不可思议的看着齐怀:“齐神医,你是说小葡萄没有死?她只是昏迷了?” 这怎么可能,天灵盖是人的头骨,一旦受重创,必死无疑。 “你若不说洛儿的天灵盖受了一掌,我几乎看不出她头骨受过伤。”齐怀掩去眼里诧色,从袖中掏出针包,在洛枝头上几处穴位落下。 绿姜心里闪过喜悦:“齐神医,你是说小葡萄没事?太好了,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齐怀顿了片刻,缓缓摇头:“我暂时查不出洛儿的病症”,银针拔出,上面也未见淤血,齐怀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像。 但得知洛枝平安,几人都是同时放下了心。 远处,烽火和林魇之的缠斗也落下帷幕,两人身上皆负了伤,此时像个数十丈,像蓄势待发的猎豹,紧盯着对方。 林魇之事先本就中了洛枝全力一掌,靠着被长生丹改造过的强劲身体,才没有直接倒下,玄阴法虽然精妙,但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没能熟练到操控所有怨魂。 同时用玄阴法控制三个人,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但面对少年猛烈狂劲的剑刃罡风,他不得不再次使用玄阴法,制住少年快如闪电的动作。 此时,透支了太多精神力使用玄阴法的林魇之身体完全脱力,而魔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未曾料到这个凡人的实力如此强悍,那股阴寒之力彻底将他束缚,让他不得动弹。 看了眼赶来的影宫和兽殿,林魇之阴沉的眯了眯眼,下意识便要逃离。 罗霞却神色冰冷的拦住他的去路,她盯着那张君子如玉的清秀面庞,眼里闪过狐疑,从林魇之的黑袍上扫过,“你就是林魇之?” 先祖的事情世世代代流传到了罗霞耳中,但是当年的风云人物大多存在于字画之中,罗霞并未见过真人。 尤其是当年在幕后指点风云,被鼎帝囚禁深宫的军师林魇之,更是连一幅字画都没有流传下来,这个人就像从未存在过历史洪流中一般。 可眼前的男人,分明这样年轻俊美,罗霞难以想象这个看起来阴柔斯文的男人会是当年导致天下大乱,逼得鼎帝自刎的阉人。 第642章 回医馆 林魇之抬头,直视着罗霞,不答反问:“你也是洛氏后人?” 罗霞和洛枝不同,洛枝的长相与鼎帝有几分相似,可罗霞的身上却没有半分鼎帝的影子。 “果然是你,你居然还活着”,林魇之的神情已经告诉了罗霞答案,她轻蔑的看向林魇之,美目一瞪,“活着也好,就由我亲手替先祖报仇!” 话音刚落,罗霞急剧朝着林魇之攻击而去,几十名影卫也齐齐朝着林魇之刺去。 “又一个洛九重的子孙,很好,本座记下了,下一次,本座要取掉你们所有人的命!” 空荡的声音消散在雪地里,罗霞的剑刃刺在深雪当中,林魇之化作一团黑影,朝着东边逃去,茫茫雪色苍穹间,很快缩小成一个细小的黑点。 罗霞脸色阴沉的看着逃走的林魇之,将剑刃从雪堆中抽出,目光寒冷。 齐雁北走到魔灵少年身边,他的肩头,匿蝶翩翩飞舞,与雪色融为一体:“你要跟我们走,还是自己离开。” 魔灵一言不发的抬眸,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眼睛像是红色宝石,“我可不是那个傻子,凭什么要保护你们?” 他动了动手指,云淡风轻的弯了弯唇,冷笑着看了眼洛枝所在的方向:“不要以为我是为了救她才跟黑袍交手,我只是看见强者,忍不住兴奋!” 他现在的确很兴奋,原本他已经被叶宵强力镇压在烽火体内,只要烽火不再需要借助他的力量,他便永远不会复苏,可就在刚刚,这小子主动打开了闸门,放他出来。 只要在他彻底掌控这具身体前躲过叶宵,他便可以彻底拥有这具身体。 魔灵兴奋的咧开唇角,寡淡的唇不知是不是尝了鲜血的缘故,竟像涂了胭脂一般。 果然,那个女人就是烽火的软肋,为了她,他当真可以不惜一切。 “谢谢你救了我姐姐。”齐雁北不冷不热道。 魔灵一愣,转而嗤笑一声:“我说了,我不是为了救她,是为了与强者对战!” 齐雁北一眨不眨的看着少年红玛瑙般的眼睛:“我姐姐有一双蓝色的眼眸,像晴空万里的蓝天,和你的眼睛一样,都很好看。” 魔灵僵住,接着敛下眼睫,用剑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眼里的嗜血散去一些,“我今天累了,不打了,小鬼,你有点意思,见识没那么短浅。” 竟然和那个女人一样,没有因为他双眼发红便畏惧。 齐雁北看着在风雪中渐走渐远的白衣少年,良久,才转过身,朝着洛枝走去。 罗霞蹙眉看向他:“他是洛枝的朋友?能与林魇之交手,身法不弱,他手里的那把剑,应是出自剑宗叶家。” “他就是姐姐在凝雾国捡回来的药童,也是剑宗叶家的侥幸存活者,姐姐给他起的名字叫烽火。”齐雁北一五一十道。 “那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影宫情报网早就将洛枝身旁的人调查得干干净净,她自然知道洛枝在莽城救回了一个药童,取名烽火,她诧异的是这个少年的眼睛。 “姐姐的眼睛不也是蓝色的?” 齐雁北没打算跟娘亲解释太多,事实上,在看到烽火双眼呈现红色时,他也有过瞬间茫然,但是他相信姐姐不会看错人。 罗霞皱了皱眉,看向被齐怀抱在怀中的洛枝,抿了抿唇没有再追问。 绿姜本想跟上去,但她身份尴尬,即便披着洛枝朋友这一层身份,影宫也不可能容纳她,只能担忧的对齐怀道,“齐神医,我暂居在雾都的天下第一医馆,若洛姑娘的病情有何转换,劳烦齐神医一定要通知我一声。” “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齐神医也尽管开口。” 齐怀儒雅的笑了笑:“好,洛儿我会带回去好好调养,若洛儿康复,我会告诉她你们在天下第一医馆等候的事情。” 罗霞厌恶的瞥了绿姜一眼,冷冷道:“走吧,跟一个外人客气什么?” 绿姜嘴角的笑意淡了些,不冷不热的回视罗霞一眼,无视她道:“齐神医,有缘再会,小葡萄提起过您,说您儒雅俊美,对她也特别好,由您照顾小葡萄,我也放心。” 罗霞脸色一黑,这话什么意思? 两个女人目光相撞,绿姜笑里藏刀,罗霞眼神阴鸷。 这一场追杀,追来的暗魔卫和绝活宫门徒全军覆没,尸体在冰天雪地的天气里很快变冷,又被天空中骤然增大的雪花掩埋在了和丰国的领土上。 盘龙没带绿姜回兽殿,两人和其余兽殿殿众回了凝雾国。 小雨和墩子没想到绿姜会去而复返,缠着绿姜问洛枝的事,绿姜怕两人担心,没说洛枝中掌昏迷的事情,只说洛枝有事情要处理。 小雨追问:“绿姜姑娘,我们小姐能赶在过年前回来吗?小姐说她是游医,想必和我跟哥哥一样,都是四海为家,要是小姐能回来一起过年就好了,听着鞭炮声吃年夜饭,多热闹。” 绿姜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红妆吐露出当年家族大火的事情低沉许久,但天下第一医馆就像是个暖炉,她再冰冷灰败的心,也因为来了这里而温暖了几分。 她笑道:“会回来的,过年自然要团团圆圆。” 小雨拊掌大笑:“太好了,绿姜姑娘,等过年的时候,我让哥哥包饺子,以前家里过年都会包饺子,里面还会放银锞子,吃到了银锞子,来年都会行大运的。” 说着说着,小雨眼里有了泪花。 在天下第一医馆待了些日子,小雨又是个话多的,绿姜知道小雨和墩子来到雾都的原因。 荒城农作物稀少,荒城十八寨每年都会从软柿子凝雾国劫掠大量的金银财宝和女人回荒城,小雨的家就是在荒城十八寨抢劫粮食财宝时被捣毁破灭的。 绿姜无言以对,只能将小雨揽入怀中。 小丫头不知道她是荒城绝活宫的杀手,才能像对待姐姐一样在她面前真诚而不保留,若是知道她也出自荒城,会不会恨得想杀了她? 家破人亡的痛苦,她和小雨一样,有切肤之痛。 第643章 与曜日国合作 夜,绿姜裹着披风,坐在房檐处,看着庭院里翠绿的合欢花枝叶,一仰头,是漫天繁星。 以前在荒城,每次执行任务回去,她都会提两壶酒,对着天上的星辰发呆,有时候会发呆上一宿,熬得双眼通红,却没有半滴泪水,有时候会咕噜咕噜的大口灌酒,呛得眼泪直流。 今夜无酒,也无风。 绿姜的脑子里却不断回放着红妆坠崖前声嘶力竭说得那番话,她突然觉得有些冷,不是在和丰国里那种冰天雪地的冷,而是明明四季如春,她的心却如坠冰窖的凉。 “爹,娘,你们在那边过得还好吗?”她喃喃出声,面容苦涩,只剩下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绿姜不知自己何时睡了过去,醒来时却在自己的厢房,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被褥,眼里闪过瞬间的茫然,刚要下床,却看见趴在桌上不知睡了多久的男人。 心里噗通的跳了下,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头偏着枕在胳膊上的盘龙。 绿姜看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了一声。 她的声音很轻,但盘龙还是惊得将头迅速抬了起来,这一夜女子睡得并不踏实,一会哭一会闹,盘龙本来打算离开,可看着她的样子实在不太放心,一夜紧张的没睡着,刚刚才准备打个盹儿。 “你就这么守了我一夜?”女子媚眼如丝。 盘龙有些后悔出门没戴面具,他此刻只觉脸上有火苗在烧,滚烫一片。 “我没碰你,只是怕你踢被子,着凉了。”话一出口,盘龙就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 绿姜轻轻勾起唇角:“怎么?还想碰我,碰我哪里?” 盘龙只觉得自己毕生所学的知识在这一刻毫无用武之地,脸红脖子粗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说要娶我,不作数了?” 盘龙一怔,顿了会儿红着脸道:“自然作数。” “作数你不敢爬我的床?”绿姜只觉得男人红脸的样子分外可爱,调戏别人惯了,此时一时有些刹不住。 “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盘龙一阵心悸,侧开头不敢去看绿姜的眼睛。 “为什么不看我,难道不好看,还是怕我吃了你?”绿姜的声音带着笑意,随后像是看穿了他一般,“你不必紧张,我绿姜没那么愁嫁,不过就那么一次,各取所需罢了,你也不必挂在心上。” 盘龙面色顿时一变,红色的俊容变得有几分冷沉:“我不必挂在心上?绿姜,我不是你可以随便玩玩的男人!” 绿姜被男人严肃的面容笑出声:“那你想怎样?真的娶我?你敢吗?” “为什么不敢。”盘龙的气焰消了些。 “第一,你是兽殿的营主,我曾是绝活宫的杀手,身份不匹配。第二,我这人容易变心,怕把你绿了,你找我拼命。第三,你不是我的第一人男人,难道你不知道,女人都会对第一个献身的男人更念念不忘吗?” 盘龙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在绿姜说出更难听更让他心痛的话之前,身子一纵,逃出窗外。 来喊绿姜吃饭的小雨看到从窗子里突然窜出去的人影,吓得尖叫一声,急忙冲进绿姜的屋子,“绿姜姑娘,你没事吧?我刚刚看见,看见有个男人从你窗户里跳出去了。” 小丫头说话有些结巴,绿姜调整了下心情,莞尔道,“他是我朋友。” “哦”,小雨慢半拍的应了声,有些可惜道,“那他走太快了,不然还可以留下来吃哥哥准备的早膳。” 绿姜勉强的笑了笑:“他不缺银子,在哪里都能生活得很好。” 不与她扯上关系,盘龙确实在哪里都能生活得很好。 从第一天接杀手任务,服下煅紫时,她就已经做好了这辈子孤家寡人的准备,因为……她这辈子都无法孕育子嗣。 曜日国皇宫,御书房。 罗商看着一身黑袍的男人,沉声道:“朕灭了和丰国,其余诸国蠢蠢欲动,此时若再灭掉一个钟炎国,其余国家合力围攻,朕如何分出三头六臂应付?” “陛下这就怕了?”林魇之轻哼一声,“陛下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做事就不能畏手畏脚,灭和丰国是灭,灭掉一个钟炎国又算什么?只要本座玄阴法大成,有本座相助,陛下何愁不能坐上天下共主的宝座?” 闻言,罗商面上的忧郁散去一些,却还是慎重道:“宫主这次受了伤,需要多久疗伤?朕派去的暗魔卫可是全军覆没了。” 林魇之眼底闪过不悦:“陛下应当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如今兽殿殿主音讯全无,影宫宫主也不过是个只敢躲在背后兴风作浪的妇人,这两个势力陛下不必担心,掀不出风浪,陛下可以命令暗魔卫调查一个红眸少年,此人实力不容小觑。” “但是……”,林魇之话锋一转,笑容诡异:“再灭一个钟炎国,本座的实力会再升一层,届时即便是两兄弟合手,也未必是本座的对手。” “好,朕再相信你一回,不过宫主也莫忘了你与朕的约定,朕助你复仇,但战事平息后,曜日国会成为四海之内唯一的大国。” 林魇之不阴不阳的笑了声:“本座向来一言九鼎。” 书房外传来侍卫的通传声:“陛下,三殿下和凝雾国使臣求见。” 林魇之眼神转了转:“本座就不打扰陛下处理私事了。” 罗商拧了拧眉,速度极快的打开暗室机关,看着林魇之消失在暗室内,合上机关,整理了下衣襟才不紧不慢道:“让他进来。” 罗诛澈被上官韵儿搀扶着走进御书房,叶宵侯在御书房外。 罗诛澈扫了眼御书房,沉声道:“皇兄,灭掉和丰国一事你为何没同我商量?将和丰国整个屠国,你可知这会激起民愤,皇兄,你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 罗商不悦的拧起眉,瞥了眼上官韵儿,目光定格在罗诛澈受伤的腿上:“此事你不必管,朕自有主张,你好好养伤便可。” 第644章 吃糖葫芦的怪人 “皇兄,你是不是与林魇之合作了?暗魔卫少了近乎一半,有消息传回,曜日国军队和和丰国交战的战场上,看见了林魇之。” 罗商皱眉:“朕要与谁合作,用得着跟你交代?朕说过,朕心中有数,自有主张。” 罗诛澈不可置信的看着罗商,神情激动:“皇兄,你是在拿整个曜日国在赌,林魇之许诺了你什么,皇兄你连曜日国子民都不顾了!” 上官韵儿静静听着两人的争执,垂眸不语。 罗诛澈成为暗魔卫的魔主,不是凭借皇子的身份获得的,他是真的靠着闻鸡起舞的坚持练出来的,暗魔卫的训练方式与杀手组织无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一群人面临生死时,根本不会因为罗诛澈是皇子就手下留情。 所有人都为了一个生存名额杀红了眼,罗诛澈同样。 罗商是曜日国的王,他就要做皇兄手中最利的一把剑,皇兄指哪儿,他便刺向哪儿,励精图治的明君称号由罗商享有,他可以背负所有人畏惧痛恨的骂名。 可如今,罗诛澈实在想不明白,遇事总会跟他商量的皇兄,为何这次会一意孤行,冷硬的像块铁板。 “林魇之百年前能刺死凤蛊,让鼎帝开创的江山分崩离析,如今我们与他合作,未必不会落得跟鼎帝一样的下场,现在停手,还来得及。”罗诛澈苦口婆心的劝道。 “好了,朕自有打算,朕累了,你出去吧。”罗商揉了揉眉心,一副疲惫的模样。 “皇兄,不要再与林魇之合作了,收手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们现在应该想想如何平息他国怒火才是,何必发动这场战争?” “你懂什么?异国使臣死在曜日国领土,即便朕愿意和解,梁子也结下了,与其被动的等着其余诸国发动进攻,不如武力镇压,让他们畏惧我曜日国的实力,不敢妄动!” 兄弟俩第一次意见背道而驰,罗诛澈劝不动罗商,神色难看的被罗商喝令走出御书房。 “殿下,您不必如此生气,陛下想必也有他的打算,这场战争发生的突兀,未必不是个一统天下的机会。”走出御书房,上官韵儿轻声道。 “你也觉得皇兄是对的,本殿是错的?”罗诛澈脸色阴郁,嗓音也甚是冰冷。 “殿下自然不会错,是韵儿多话了,韵儿扶殿下回去换药。”女子声音轻柔,小心翼翼的抿唇一笑。 “还是让叶宵帮我换吧,你这个侍卫不错。”罗诛澈冷淡拒绝,看向跟在两人身后缄默无言的男子。 叶宵抬眸看了眼上官韵儿,见她神色疏离,心中一痛,默然道,“我没有伺候别人的习惯。” “铁面,不得对殿下无礼。”上官韵儿清淡的眉眼皱了皱。 叶宵不吭声,听着上官韵儿对罗诛澈道:“殿下不必与我太过拘束,陛下已经同意了两国和亲,我即将是殿下的王妃,给殿下涂药也是本分之内的事情。” 罗诛澈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皇兄何时同意的?本殿怎么不知道?” 上官韵儿看着罗诛澈突然抽走的手腕,眼里闪过一抹暗色,轻轻笑了笑,“殿下这段时日一直在养伤,陛下将凝雾国的使臣接进宫中一事殿下自然不知晓,和亲一事我也是前天知晓的,一切事宜还未准备妥当,故而陛下才未对殿下言。” 罗诛澈脊背一僵,看了眼女子清丽的面庞,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烦躁不已。 皇兄与林魇之合作的事情,洛枝知不知道? 林魇之出现在曜日国皇宫,在此之前会不会与洛枝碰见,两人会不会交了手? 洛枝现在在何处,他该不该讲林魇之出现在曜日国皇宫的事情告诉她,又该去哪里告诉她?皇兄这边又该怎么处理? 罗诛澈突然沉默,上官韵儿心中忐忑,不知他听到罗商同意两人和亲一事,他会有何看法?她害怕从罗诛澈口中听到一个“不”字,更怕罗诛澈去找罗商拒绝这桩亲事。 叶宵沉默的看着前方看起来异样般配的两人,心里终究升起一抹酸楚,他还在奢求什么呢? 难道真的要等到亲眼看着她大婚那日,才会转身离去吗? …… 各国烽烟燎起,曜日国攻打钟炎国的消息迅速蔓延开来。 这个冰雪交加的冬日,所有人都紧张的观察着战事,生怕曜日国下一个攻打的目标就是自己的国家,生怕下一座被屠城的就是自己所在的城池。 空旷的大街上,一到夜里,几乎家家户户都锁紧了门窗。 少年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嘴角挂着邪佞狂妄的笑容,如渡无人之境般在一步一步朝着灯火阑珊处走去。 “公子,要糖葫芦吗?”卖糖葫芦的小贩缩着脖子抖着脚,举起插满糖葫芦的稻草架子,朝少年靠过去。 昏暗的光线模糊了少年的部分轮廓,待走近,才发现这是个极其俊美的少年,只是红色的眼珠让小贩见了鬼般一把将糖葫芦架子朝少年砸去,尖叫着朝远处跑远,口中还惊叫道,“妖怪啊,妖怪啊……” 魔灵接住糖葫芦架子,看着上面一颗颗红艳艳的果子,像是鲜血一样,贪婪的舔舐了下唇角,邪气万分。 他待在烽火的身体里,见过那家伙吃了好几次这种果子,那家伙开心的情绪连他都感觉到了。 有这么好吃吗? 寻了处红灯笼能照的到的地方,少年斜倚在屋檐下,拔出一串糖葫芦,凑近眼前看了看,又闻了闻,咬起一颗咀嚼,甜甜的味道充斥整个蓓蕾。 难怪那家伙喜欢吃,原来这么好吃。 夜色一点点暗沉下去,街道上再无行人路过,少年倚着门,专心致志的吃着糖葫芦,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签子。 又在原地蹲守了几日,没有再撞见拿着糖葫芦架子的小贩,魔灵脸色阴沉。 过了几日,钟炎国覆灭的消息传满大街小巷,同和丰国一样,钟炎国里所有的百姓都被屠杀殆尽,死状凄惨。 魔灵不在乎这些,他只用躲着叶宵便好。 第645章 飞来横祸 谁生谁死,都与他无关,不过都是一些生命脆弱的蝼蚁罢了。 夜里蹲不到卖糖葫芦的,魔灵索性青天白日在大街上直接抢,有几个不甘心的追上去,不仅没夺回糖葫芦,还被他跟甩破布一样的甩飞了出去。 “你放我出去,洛洛怎么样了,我要见洛洛!”身体深处传来一个怒吼的声音,让魔灵吃糖葫芦的动作一顿。 “放你出去?你觉得可能吗?现在这具身体属于我。”魔灵冷哼一声。 “我要见洛洛,你带我去见她,她在哪里?” “闭嘴!”魔灵丢下一根竹签,又从架子上拔下一根糖葫芦朝嘴里塞。 “你在吃什么?人要吃饭的,不能总吃糖葫芦,会蛀牙的。” “谁告诉你的?” “洛洛说的,糖果不能多吃,糖葫芦也是甜的,不能吃太多。” 魔灵嘁了一声:“她说什么你都信,你眼里除了她还有什么?” 烽火不答,他记得他是看到洛洛被林魇之击了一掌,才方寸大乱,气急攻心的让魔灵占据他的身体,可之后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洛洛天灵盖被击中,会不会,会不会…… 他不敢想象,只能咆哮着问:“洛洛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为什么你没把洛洛带在身边,你是不是没替我保护好她?” “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她死没死我不知道,不过我离开的时候她还有气。”兴许是有些无聊,魔灵随口回答了烽火几句。 然而下一秒,它的脸色就猛地大变,手中的糖葫芦“啪嗒”掉在地上。 “你做什么?你在找死!” 烽火不言不语,努力的想要重开桎梏,重新掌控身体。 头疼欲裂,魔灵一手扶着脑袋,一边恶狠狠的与烽火对话,“你现在根本就掌控不了这具身体,再这样冲撞下去,我们俩都得死,你不要命了?” “我要见洛洛,我要找洛洛……” “疯了!”魔灵暗咒一声,盘膝打坐,但烽火就像是不要命一般,拿着脆弱的身体不断冲撞着魔灵的形体。 两人本就共用一具身体,魔灵是烽火修炼时的产物,若烽火连死都不顾了,直接选择脑死亡,那么它也活不了。 头疼得越来越厉害,像是被塞入了水银和水泥,一团浆糊,让魔灵根本无法思考,它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死。 不就是想见那个女人吗?居然以命威胁他。 魔灵刚要开口,脑子里好像有根线一下子崩断,眼前一黑,晕厥在地。 糖葫芦架子倒栽少年身上,红色的糖汁沾上少年雪白的绸衣,落下一片红痕。 角落里的少年不知昏迷了多久,睁开眼时,眼前一片黑暗,在黑色的半空中,有棉絮般的小影子迎风起舞,很小的一片,但很密集。 红色的瞳仁转了转,闪过茫然。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散落的竹签和倒在一边的糖葫芦架子,眼神无焦的抬脚走出巷子。 他脑海里似乎有很多画面,但是他却根本不会思考,理不清这些画面到底是什么意思,甚至,他连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都不清楚。 他只记得,他要保护一个人,可那个人是谁,他想不起来了。 曜日国,寒风呼啸,林魇之双目紧闭,吸食了钟炎国的怨魂,他的玄阴法果然提高到了第七重,不过这还不够,他需要更多的怨魂助他突破。 丹田处突然一痛,林魇之睁开眼,单手捂住腹部,体内阴气太重,这些怨魂饿了。 黑袍一拂,林魇之的身影融入无边夜色。 近日来的曜日国一入夜,家家户户便闭紧房门,不止是因为战事,更是因为城中已经出现好几个被挖了心的命案了。 而那个挖心杀手却迟迟没有缉拿归案。 百姓人心惶惶,怨声载道,但谁也不敢大声议论君王,只能做好自身防范。 但总有一些人抱着侥幸的心理,又恰好不得不走夜路,只能硬着头皮在冷清的街道上脚步匆匆的穿梭。 “啊——” 刺耳惊恐的尖叫声划破夜色,林魇之一手掏出女子的心脏,迫不及待的开始咀嚼起来,只有如此,他丹田处的那团阴气才会不再翻滚叫嚣。 柳寻月和行陌对望一眼,齐齐朝着尖叫声方向掠去。 入眼的便是黑袍人生吃心脏的一幕,饶是一向不动声色的柳寻月,此时也忍不住瞪大了双眸。 罗商将所有存活的异国使臣都安排进了皇宫,方便监视,也方便将来要挟其他国家,他们此次从宫中逃出,就是为了先回凝雾国与容璃商量对策,未能想到居然听到了惨叫声。 更没想到能见到这么血腥的一幕。 行陌将柳寻月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林魇之。 黑袍人缓缓抬头,眼睛在看到柳寻月和行陌时闪过一丝兴奋,正好,他还觉得一颗心脏不够,立马就又来了两颗。 林魇之桀桀怪笑着朝两人冲来,嘴角还挂着鲜血,阴森可怖。 行陌推开柳寻月:“师父,你快走,我拦住他!” “还是对有情人,这样的心脏最好吃!”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行陌的折扇直接被林魇之一掌捅穿,心口一痛,又一空,又温热的液体溅出。 “行陌!”柳寻月脸色大变,怔愣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呼吸在这一刻仿若都停止了。 红彤彤的心脏,仿若还在跳动,林魇之变态的当着柳寻月的面,将心脏一点点咀嚼入腹。 行陌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是想叫柳寻月快走,可最终,那张永远春风含笑的俊脸,再也露不出三月春风般的笑意。 “噗嗤——” 柳寻月抱住行陌,一只手掌从她背后贯穿了她的胸膛,掏走了她的心脏。 雪,覆盖了血,在身体冰冷之前,柳寻月艰难的抓住了行陌的手,五指相扣。 原来……透露天机,当真会飞来横祸。 翌日,清晨的街道,再次发出尖叫声:“杀人啦,挖心狂魔出现了,杀人啦——” 曜日国皇宫,罗商焦头烂额的处理着公事,罗诛澈不顾阻拦闯了进来。 “皇兄,住手吧,不要再滥杀无辜了,你这样会激起民愤的,曜日国的千秋基业,不能毁在我们的手上,不要再听信林魇之的话了,他那种人,一旦沾上了,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第646章 我只要你 罗商没有像以往一样冲罗诛澈大发脾气,他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站起身,“阿澈,朕无法回头了。” 他将一封奏折递到罗诛澈面前,罗诛澈一目十行的扫过,面色颓然复杂。 许久之后,罗商掀开眼睑,语气沉重:“阿澈,若朕败了,你便带着柔云和清朗离开皇宫,以你的能力,朕相信你可以护好柔云和清朗。” “那你呢?各国围攻,曜日国如何抵抗?” “朕……与曜日国共存亡。” “陛下,有前方奏报!”一名暗魔卫脚步匆匆的来到御书房门前。 罗商沉着脸接过奏报,与罗诛澈对视一眼,“盛月国已经与我军交锋了,其余小国也呈包围之势,你准备后路,若我军不敌,趁早带着柔云和清朗离开。” 御书房外,上官韵儿静默的等候着罗诛澈出来,叶宵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有些飘忽,看不出心绪。 “铁面,你有心事?”上官韵儿蹙了蹙眉,她与叶宵的相处方式本就极其简单,如无必要,两人都很少说话,但是一转眼,一回头,叶宵总是会站在她视线所及的地方。 叶宵看了上官韵儿一眼,很快别开目光:“没有。” 上官韵儿深深地看着叶宵,他们相处了几年,铁面极少对她说谎,一说谎便会垂下头不看她,她抿了抿唇角,轻声道,“我要你助曜日国一统天下。” 这话风轻云淡,叶宵却知道,上官韵儿这是在命令他,以主人的身份命令奴隶。 他身子一僵,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没摇头也没点头。 上官韵儿皱了皱眉,额间的火焰花钿像勾勒出了她心底的怒火,“你不愿意?” 叶宵沉默了会儿,抬头道:“助曜日国一统天下,便要覆灭凝雾国,公主是凝雾国的公主,甘愿看到凝雾国也同和丰国、钟炎国一样举国覆灭,尸骸遍野吗?” 上官韵儿目光幽幽,半是讽刺道:“铁面,你是本宫从地下斗场救回来的奴隶,而你之所以被贩卖成奴隶,都是拜那些愚昧贪财的小人所赐,他们将你当疯子,当货物贩卖,你同情他们?” “你弟弟将凝雾国太上皇诛杀,难道你不恨凝雾国皇室吗?若不是他们泄露了剑宗叶家的隐世之地,剑宗叶家又怎么会遭遇横祸。” 叶宵一言不发的等上官韵儿说完,脸色微沉,看不透情绪道:“公主是为了三殿下吧?” 上官韵儿被戳中心事也不恼,轻笑一声承认:“罗商已经引起众怒,不管这场仗曜日国是败是胜,罗商的帝位都坐不稳了,一旦你助曜日国赢了这场仗,三殿下就是民心所向的天下之主,届时我与三殿下成婚,整个天下我也有一半。” 叶宵眼里闪过一丝暗色,袖口中的拳头悄然握紧:“奴,定尽力达成主人所愿。” …… 洛枝醒来,已经是两个月之后。 齐怀用尽各种办法没检查出洛枝昏迷的原因,也没将她唤醒,意外的,洛枝自己醒了过来。 由于天灵盖受创,脑部结构复杂,齐怀生怕洛枝会留下后遗症,可洛枝既没有失忆,也没有变成傻子,思维一切正常。 就像只是睡了一觉,只是这一觉睡的时间长一些罢了。 齐怀将洛枝醒了的消息传给了绿姜,让她放心。 绿姜激动之余,整个人气色都好了许多,她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天下第一医馆,外面的战火并没有蔓延到雾都,但是盘龙隔三差五的潜入她房中,她说出各种狠话,却怎么赶也赶不走男人,着实让她头疼。 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有害怕男人的时候。 晚上一躺下,满脑子都是盘龙的身影,挥之不去,生怕他下一刻就出现在她床头,不言不语的盯着她。 失眠了多天的绿姜,在知道洛枝醒了的消息后,夜晚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然而还未到后半夜,绿姜突然感觉身侧一沉,她猛地惊醒,本能的出手朝身侧之人的腕门按去,手却被人更快的抓住,男人独有的气息喷在颈间,还带着浓郁的酒气。 兴许是将头埋在了她颈窝的缘故,男人的声音瓮声瓮气:“绿姜,绿姜,绿姜——” 绿姜被男人一声声的呼喊叫得心里酥麻一片,推拒的力气小了些,嘴里吐出的字眼却冰冷如利刃:“盘龙,我说了我男人很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是不怕被绿吗?还来找我。” 男人低哑的声音透着无法忍耐的压抑:“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总要赶我走,明明我们已经,已经……” 黑暗里,男人的脸红透了,身上的一处更是有了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 绿姜警惕的弓起身子,抬起腿想将男人踢下去,却被男人修长笔直的腿缠上,姿势暧昧,绿姜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得红了脸。 “这天下的女人是死绝了?你就缠上我了?不过就是那么一次,我都不介意,你一个男人,难道非得找我负责?”绿姜说得咬牙切齿,又有些无奈。 她实在是拿这个男人没辙,看着高大挺拔,实则内心纯得比天上的白云还纯。 但若只是因为她夺了他的第一次,就缠着她,大可不必。 像风定扬那样,只因为她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他最后一个女人,就将她视为所有物的感觉,她极其不喜欢! “天下女人再多,我只要你,绿姜,我要你,我想要你,这里,疯狂的想……” 他将她的手按在胸膛上,绿姜能听到男人如鼓的心跳声。 她恼羞成怒的瞪着他,也不知醉酒的他看到她的怒意没有,唇上突然被男人急躁的覆上,毫无章法的紧贴着,紧张的探寻,呼吸炙热。 绿姜脑子一嗡,涂着丹寇的手指在床单上划过五道痕迹。 气温逐渐升高,绿姜愤怒的双眸渐渐变得柔和,心疼,痛苦,唇边的叹息化作低吟,沉沦在男人炙热滚烫的呼吸声中。 翌日,盘龙酒醉清醒,睁眼便对上绿姜媚眼如丝的双眸。 “醒了?” 第647章 寻觅 盘龙脸突然发热,他能感觉到被褥下两人的身子都是不着寸缕,他酒量极佳,即便喝在多酒,也能保持清醒,昨夜的一幕幕,他清晰的记得。 更清楚自己就是故意借着酒劲儿上头,闯进她的厢房,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女子的颈间,还有被他吮吸出的红痕。 盘龙喉咙滚了滚,只能红着脸嗯了声。 他不知道她醒了多久了?又看了他多久,更不知她会不会因为他昨夜的粗鲁冲动而生气,高大威武的男人此时像是犯错的小孩子,等着批评教育。 绿姜看着男人迅速攀红到耳朵根的羞赧,没忍住笑出声。 女子的笑声驱散了盘龙的紧张,他喉咙又滚了滚,难以启齿道:“昨夜,我……” 他在想是用喝醉酒了不小心冒犯到你欺骗她好,还是直接说他就是有意的图谋不轨好,绿姜却轻描淡写的开始穿戴衣物,“昨夜不过是一夜风流,你若不介意,我们可以长期这样,若有朝一日你想找个女人踏实的过日子,我们便结束。” 剃头担子一头热的盘龙,此时仿佛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心脏。 “绿姜,你什么意思?”盘龙怒目直视,她将他当什么了?又将她自己当什么了? 绿姜头也不回的继续穿衣:“字面意思,不懂吗?你可以当我姘头,其余的……免谈。” 盘龙只觉自己的一颗心瞬间被拍入了深不见底的冰湖,直直下坠。 女子身上的痕迹那么红艳,昨夜的芙蓉帐暖,现在变得荒诞可笑,绿姜越是云淡风轻,盘龙就越是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如果可以,他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昨夜,似乎只有堵上那张花朵般的唇瓣,他的心才不会总是被她踩踏。 肩膀被男子箍住,绿姜又被按回了床上,她蹙了蹙眉,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在看到男子苦楚痛苦的眼眸时憋在了喉咙口。 下一刻,朱唇被堵住,双手被男子反剪到脑后,他疯狂贪婪的索吻,近乎野兽。 绿姜皱眉,感受到盘龙身体的变化,她毫不犹豫的抬起膝盖,顶向男子腹部。 盘龙吃痛,一双血丝密布的眼几乎成了红色。 绿姜直直看着他,妖娆的双眼射出冷意:“你想猝死在我身上?” 昨夜两人缠绵了多少次,她都数不清了,醒来时全身酸痛,腰软得不行,只能用内力疏通了下血液,感到酸痛感好些了才起身穿衣。 盘龙一噎,滔天的怒火因为这句话突然熄灭,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红。 “松开,我饿了,要起来吃饭”,绿姜强行压下看到男子脸色腾的变红时忍不住要上扬的唇角,严肃道,“待会儿小雨要是唤我吃饭,看到你躺在我床上,小丫头会被吓坏的。” 盘龙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从她香甜的唇瓣上艰难掠过,沉默着迅速穿衣。 他真是中了她的毒了,寻仙楼的那一次,她就像是绽放的罂粟,尝了一次,他便将她刻入了心底,每每想到两人水乳交合的情景,便会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见男人要翻窗遁走,绿姜犹豫了会儿还是道:“小葡萄醒了。” 盘龙转头,微一颔首。越出了窗外。 雾都的窗外,仍是一片苍翠,令人想象不到严寒和战争的可怖。 然而此时,盛月国和曜日国的战争已经展开,两国边关的百姓因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死伤无数,空中飘荡着数以万计的怨魂。 林魇之站在聚鬼阵中间,双臂展开,黑袍下瘦白的手抓向虚空,满眼兴奋。 曜日国军队刚攻克下一座城池,看着林魇之的举动,早已从一开始的震惊恐惧变为麻木接受,这个黑袍人是陛下请来的助力,实力也确实很强,能布下各种奇异的阵法制敌,还能勘测天气。 如果曜日国能在黑袍人的帮助下一统天下,那么他们也会是功臣,也为自己的国家感到骄傲。 原本因为诸国群起而攻之溃散的军心,在林魇之率领曜日国军队屡战屡捷的胜利中又重新聚拢。 只要灭掉盛月国,其余的小国还不是囊中之物?只怕不需要曜日国前去攻打,便会主动送上降书。 凤城,盛月国靠近曜日国的第二大城。 此时街道上一派兵荒马乱,入眼可见到处都是惊慌逃窜的百姓,小孩儿的哭声,妇人无助惊恐的抽噎声,男人的喝骂声,随处可闻。 街道上人仰马翻,白衣少年沉稳的脚步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少年不时被人撞到,偶尔脚步踉跄,但来不及看清撞到他的人是谁,撞人的人已经拎着包袱跑远。 “你知道洛洛在哪里吗?”少年抓住一个撞了他,却因为腿短跑得慢的小孩,声音机械迷茫,一双红色的瞳孔也没有聚焦。 小孩惊叫一声,刚从地上爬起来,又吓得跌去地上,“不要,不要过来,我不知道洛洛,我也不认识她,你不要找我,不要吃我——” 少年眸里闪过一丝戾气:“我问你,洛洛在哪儿!” 兴许是少年的表情太凶悍,小孩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他突然指向战场的方向,“她,她,她在那里,你快去找他吧!” 小孩没说过慌,此时被少年猩红色的眸子一吓,不停地开始打嗝,见红眸妖怪有些晃神,一骨碌从地上站起就又要逃跑。 后脖领却被人拎住,小孩从红眸妖怪的语气中竟然听出几丝高兴,“你知道洛洛在哪儿,你带我去。” 小孩根本不认识什么洛洛,只是想让妖怪去战场送死罢了,此时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冲着少年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烽火感到疼痛,手松开了小孩,小孩一溜烟冲进人群,冲着他道:“我才不陪你去战场送死,你是个妖怪,还,还是个疯子!” 说完,小孩的身影被慌乱的人群冲散,消失在了人流中。 烽火茫然的站在原地,视线从小孩消失的地方收回,看向小孩所说的战场方向。 身子又被人撞得左摇右晃,少年拔出背上的朔云剑,剑刃朝地上一插,强大的罡风让距离他比较近的人全部如同遭遇地震般惊叫着歪斜倒地。 第648章 灵魂湮灭 “这人的眼睛是血红色的,有怪物啊,快跑……” 烽火的动作令嘈杂的人群声音小了一瞬,随即便爆发出更惊恐的尖叫,人人争先恐后的逃跑,生怕少年下一个便发疯着要吃人。 足尖一点,顺着空出来的道路,少年朝着战场掠去。 看到红眸少年一言不发的离开,拥挤混乱的人群有人驻足朝他看去,那个方向烽烟滚滚,隔着十几公里的距离,仿佛还能听到那边的惨叫声。 那是战场的方向,红眸怪物要去战场? 有人看到这一幕,连逃窜都忘记了,怔怔的看着少年的白色背影,都认为这少年疯了。 烽火不是疯了,而是神志不清了。 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一切,脑子里只记得他要找洛洛,要保护洛洛,可洛洛究竟是谁,长什么模样,是男是女,他记不清了…… 盛月国已与曜日国开战数日,但曜日国的军队就像一群虎狼,单枪直入,直捣黄龙,短短数日,盛月国已经被攻陷了好几座城池,若再这样下去,曜日国的军队很快就会攻入盛月国皇宫。 唇亡齿寒的道理让诸小国纷纷派兵支援盛月国,但无论援兵有多少,都会踏碎在曜日国的铁骑之下,徒增伤亡。 诸国惶恐不安之际,又无计可施。 而在这些国家之中,凝雾国无异是最风平浪静的,一则有瘴气笼罩,二则有骨河拦道,三则凝雾国的国君被幽禁在曜日国皇宫,凝雾国的军队也不敢轻举妄动。 战火蔓延,诸国自危,已有不少国家在曜日国势如破竹的进攻中丧失了信心,开始主动求和。 少年一路飞掠,见到了不少逃窜的流民,衣衫褴褛,神色惶惶。 而见到最多的,还是死在战火中的尸体。 越靠近战场,逃窜的流民就越多,尸体也更多,妇孺无助的哭喊声和曜日国将士们残忍的打杀声也愈发清晰。 “萝萝,我的萝萝……”,妇人惊惧绝望的声音在熙攘的人群里显得微不足道,她拼命的想推开拥挤的人群往回跑,可不断前进的人群却让她举步维艰。 “娘!”十二三岁的女子被撞倒在地,不仅无人搀扶,还有无数双脚从她身上踏过,女子发出娇弱的呻吟,双手护住脑袋,不时发出惨叫,“疼,好疼,不要再踩我了,啊——” 妇人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人推搡在地,被人踩踏,情绪激动的推开身边的人,朝着女儿奔去,“萝萝,娘的女儿,别怕,娘这就来救你。” “娘,娘……”,女子眼露绝望痛苦,身上的痛楚太强烈,女子疼得眼泪直流。 忽的,一股强大的罡风邪劈而来,剑风到女子面前停止,但是其余被罡风刮到的人,都像是被海浪拍卷,连人带物被掀飞到了半空中,再狠狠砸落。 女子只觉眼前有道白影闪过,身上的踩踏感消失,有个清隽飘逸的白衣少年挡在了她的面前。 纷杂的人群在看清少年血色的瞳孔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女子看着少年的背影,脸色微红,妇人见人群松动,急忙跑到女儿身边,扶起女儿,“萝萝,你没事吧,吓死娘了,有没有伤到哪儿,让娘看看——” 女子被踩踏的很严重,但还是露出一个微笑让妇人宽心,“娘,我没事,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这时,少年回头看来。 妇人在看到少年血红色的瞳仁后,惊得一屁股坐回地上,满眼的惊恐,下意识惊叫道,“妖怪,妖怪啊——” 被烽火剑气震开的人群不少人也神色惶恐的喊着妖怪,议论声和唏嘘声不止,看见少年转头,立即慌不择路的继续逃命。 地面都仿佛因为人剧烈的逃跑动作而在微微发震。 妇人抱住女儿,近乎哀求道:“不要吃我女儿,求求你了,萝萝还小,你要吃就吃我吧……” 少年血腥的红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同样吓得说不出话的女子,红色的眼珠转了转,似在确认,他朝前走了几步,妇人抱着女儿的手瑟瑟发抖。 “洛洛,洛洛……”,少年呢喃着。 女子眼神里也带着丝畏惧,但兴许是少年救了她的缘故,她对红眸少年的畏惧没有母亲深,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少年,问道,“你在说什么?” 烽火的声音大了些,又朝前走了半步,顿了顿,似乎是感受到了母女俩的害怕,他有些哀怨的唤了几声,“洛洛,洛洛,洛洛……” 这会女子听清楚了,她眨了眨眼,轻声道:“我叫萝萝,不叫洛洛,是萝卜的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少年顿了顿,迷茫的眸子似乎在努力的聚焦,他没说话,母女俩更不敢说话,连呼吸声都下意识放轻了。 正在母女俩精神紧绷的时候,少年突然喃喃道,“你不是洛洛,不是,不是,我要找洛洛……” 烽火踉跄着后退几步,足尖一转,白影已经飘入灰蒙蒙的天空,眨眼消失。 母女俩松了口气,女子盯着少年离开的背影看了许久,在母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继续朝着盛月国的国都逃去。 半日的时间,曜日国军队又攻陷了盛月国一座城池。 林魇之站在皖城的地界,刚发生过惨烈屠戮的皖城支离破碎,尸体横陈,一片荒凉颓废。 黑袍鼓鼓而动,林魇之脸上带着睥睨天下的笑意,只要吸收这坐城内的怨魂,他的玄阴法就能练到第八重,待将整个盛月国攻打下来,何愁玄阴法不能完满? 罗商从大军中走出,他没有身着龙袍,而是一身盔甲,模样也是英武不凡。 原以为这场仗会异常艰难,没想到林魇之手段如此高超,就在方才,他又收到了三个效果的降书,若将盛月国彻底攻陷,曜日国的地位便无人可以撼动。 “军师,朕没想到这一路会如此顺利,若能顺利攻破盛月国,军师便是大功臣,不知军师可有想过要何赏赐?” 罗商面色看不出喜怒,林魇之闻言只冷冷一笑,“本宫对江山社稷没有兴趣,陛下不用担心本宫会夺了你的江山,本宫只想复仇而已,让所有洛氏族人灵魂湮灭,永不超生。” 第649章 黑影 “朕自然相信宫主,不然也不会与宫主合作,不过这江山既然是宫主替朕打下来的,朕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若宫主有意,朕愿与宫主平分江山,共坐这天下之主。” 林魇之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罗商一眼:“罗饶性子耿直,没想到会有你这样心思深沉的后人。” “本座不喜欢和人打谜语”,林魇之说完,不再理睬罗商,朝着聚鬼阵的阵法中央走去。 罗商负手不语,身后的暗魔卫看了眼他的脸色,亦是垂眸不语。 每场仗打完后,总要停留一段时间等军师做法,曜日国的军队只以为这是在祈祷下一场战事顺利,故而屠完城后便会歇息整顿,等军师做完法再发号指令。 然而这次,曜日国军队里却爆发了轰动。 有人注意到从空中飞掠来的白衣少年,惊悚完后立马汇报给军营里的副将。 然而不等副将通报上去,烽火已经停在了罗商面前。 几名暗魔卫看见悄无声息落在面前的少年,皆是一愣,有人大嚷了声:“护驾,护驾!” 暗魔卫急忙反应过来,挡在了罗商面前。 少年血色瞳仁在四周环视一番,最终落在了林魇之的身上,脑子里仿佛有什么画面闪过,让他对这个黑袍人升起莫名的敌意。 下意识的不喜,尤其是周围诡异憋闷的气氛。 雪停了,地上和房檐上却仍有积雪。 少年手中的宝剑像雪花一样透白,清澈的倒映出那张戾气浸染的血眸。 他一步步的朝黑袍人走去,罗商神色一变,厉喝,“拦住他!” 罗商没见过烽火,但帝王的本能告诉他,这个少年极其危险。 数名暗魔卫得令,立即缠上烽火,试图拦住少年脚步,然而朔云剑几个挑刺,几名暗魔卫没在少年手下走过三招,便纷纷败北。 看向少年的眼神又畏惧又吃惊。 暗魔卫每一个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即便是面对楚狂将军,也有一战的能力,但这个少年,武功怕已远在巅峰之上。 罗商没想到这个白衣少年实力会恐怖如斯,他只能高声喊道,“军师,小心!” 林魇之倏地睁开眼睛,阴恻恻的朝着烽火望去。 在看见烽火提剑注视他时,他微微一愣,很快便放声大笑,“来得好,上回本座受了伤,这回,本座让你有来无回!” 林魇之抬起右手,手掌上仿佛有灰色的气体升腾,在这团灰黑色的气体里,时不时有黑色的触手伸出,诡异古怪。 “洛洛,洛洛在哪儿……” 林魇之没听清烽火口中的呓语,只隐约觉得眼前的少年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但烽火周身的杀气警醒着他少年来寻他的目的。 先下手为强,他明显察觉到少年的实力增长了,若让这个少年与那个能召唤水龙的男子联手,对他而言将是个极大的隐患。 先除去这个小子,再杀掉那个修炼到筑基期的小子,这世间还有谁能与他匹敌? 林魇之内心波涛汹涌,掌心的灰色球体就像是不断被撒进油水的火焰,一点点蹿高,直至蹿高成一个成年男子的高度,从灰黑色的形态中,竟渐渐长出了模糊的五官轮廓。 看见这一幕,所有曜日国的将士都僵在了原地,一阵头皮发麻。 罗商被赶来的副将和暗魔卫护在身后,视线看到林魇之掌心气体的变化,也不由变了脸色。 林魇之竟然这般神通广大,他说聚鬼阵是用来助他吸食怨鬼所用,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寻常人肉眼看不见怨气,但林魇之手心冒出的屡屡黑气,居然长出五官,犹如实质。 明明没有落雪,但所有人的心脏这一刻仿佛都被一阵阴气笼罩,莫名的压抑心悸,极其不舒服。 烽火猩红的眸子直直盯着林魇之,即便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不适的姿态,他白皙的俊脸依旧无波无澜。 某一刻,他仿佛认定了什么。 朔云剑沿着雪面划出一道深痕,少年临空暴起,雪白凌厉的剑光直接朝着林魇之当头劈去,要将黑袍男子一分为二。 林魇之冷笑着看着头顶半空中的少年,右手一挥,大喝一声:“去!” 已经凝结出形状的鬼气突然张开一张大口,咬住了朔云剑,被剑气斩开的黑气化作无数双触手,顺着朔云剑游离到少年面前,企图缠上少年的脖子,绑住少年的手脚。 烽火混沌的血眸迟钝的转了转,朔云剑却转得飞快,一股强劲的内力灌注剑身,朔云剑倏地发烫,嗡嗡作响。 那黑影和触手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嗖的缩了回去,又凝结出一团模糊的似人形的黑影,但是从黑影里伸出了七八只手。 浓郁的血腥之气铺卷开来,是聚鬼阵阵法和屠戮后战场散发出的味道。 烽火眉峰一拧,朔云剑朝着黑影砍去。 那黑影不敢再碰触剑身,畏惧的缩了缩身子,竟眨眼间变成一滩黑水似的影子,爬入地底,消失不见。 曜日国的将士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正瞠目结舌的猜想黑影去哪里了? 西南方站着的将士突然被一股大力冲入半空,黑雾中,传出咀嚼血肉的咔擦声和将士们凄惨的叫声。 所有人都朝着西南方望去,只见黑雾不断扩大,隐约可见被冲飞到空中的将士被一条条黑色的触手卷入口中,眨眼间惨叫声便没了。 将士们不寒而栗,他们披着铠甲上阵杀敌,见过太多血腥厮杀,可这种黑色的影子怪物,还有那个红眸少年,到底都是什么东西? 迟疑间,那团黑影又吃掉了不少将士。 罗商有些心疼,这些都是他曜日国的将士,是替他保家卫国的将士,无端葬身在这个没有五官的怨魂手里,怎么着都是曜日国的损失。 他忍不住沉声:“军师,莫要再让这东西伤我曜日国的将士。” 林魇之冷哼一声,完全不将罗商放在眼里,玄阴法练到第八重就能凝结出怨鬼之灵,倒是给他的意外惊喜。 怨鬼之灵只有尝到鲜血,才能滋养自身,发挥出它该有的威力。 第650章 控火术 林魇之放任怨鬼之灵吞噬了近千个曜日国将士后,才作法将怨鬼之灵召回,操纵着它朝烽火攻去。 少年白衣翩然,在黑影里伸出的触手要从背后掏空他身体时,雪白的剑锋似长了眼睛般朝触手斩下。 “啊,我的手,我的手——” 黑影里传出尖锐的惨叫声,刺耳无比,像是有无数个人惨叫的声音挤在一起,辨不出男女。 朔云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接下来的攻击简单粗暴,空中不断有黑烟状的触手落地,在落地的瞬间,变成一节节人的手臂,像是无数双手拼凑而成,恶心诡异。 “啊,我要杀了你,我要吃了你——” 黑影里仿若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咆哮,烽火眉峰蹙得更紧,只觉又吵又闹腾,剑如游龙,屡走偏锋,黑影长出触手的速度渐渐没有少年斩断触手的速度快了。 林魇之的脸色有些发白,操控怨鬼之灵要耗费他大量的精神力,这些怨鬼就像是寄生在他丹田的寄生虫,一旦使用他们的力量,林魇之自身也会受到亏损。 但同样的,怨鬼之灵吸取鲜血获得的力量,林魇之也能等份接收。 方才要不是怨鬼之灵吸取了曜日国将士的血液,他此时只怕已经撑不住了。 正想着要不要再让怨鬼之灵去吸食一些血液增加力量,一道锋利的剑光突然闪入林魇之眼球,少年犀利的眼神犹如死神降临。 林魇之眼睛圆睁,顾不得其他,只能拼着元气受损将玄阴法运用到极致。 少年的身形突然在空中凝滞。 烽火蹙眉,垂头看向脚尖,那个地方空无一物,可他明显察觉到有股阴寒之气席卷了他的血液,束缚住了他的奇经八脉。 怨鬼之灵发出阴阳怪调的笑声,无数声音在身后回荡:“去死吧,去死吧……” 烽火动弹不得,怨鬼之灵朝着少年的脑袋整个咬去。 底下的曜日国将士浑身冰寒,汗毛倒竖,若不是碍于军令,只怕此时早已如那群流民一般慌不择路的逃跑了。 眼见怨鬼之灵要将少年的整个头颅咬下,千钧一发间,少年周身腾起火焰。 怨鬼之灵猝不及防碰触到火焰,发出了痛苦凄厉的惨叫声,迅速朝后退去。 巨大的黑影朝地面撞来,将士们惊恐的想逃,却还是被触手卷住身子,落入黑影口中。 “护驾,护驾,保护皇上!” 罗商没想到黑影怪物会朝他这边栽倒,此时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流露出了惊骇,由将士们和暗魔卫护着逃离,身后的将士和暗魔卫却一个个的被黑影叼入口中。 “圣上快走,这怪物速度太快了,末将拦住它,圣上快随暗魔卫离开此地。”一名副将和几个将士纷纷拔出剑刃,朝黑影伸出的触手劈去。 可是剑刃碰到触手,就像是碰到了钢板,根本劈不动,反而是被那些触手缠上,卷起将士们的脖颈,一伸一缩将美味送入口中。 罗商没想到会变成这种局面,看着护送他离开的人一个个被触手卷走,心里虽然愤怒,但也不得不压下火气逃跑。 忽的,一条长长的触手从地底冒出,在罗商瞪大眼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卷着他便迅速朝黑雾遁去。 身后传来暗魔卫的惊叫声:“皇上,皇上——” 暗魔卫连忙追了上来,试图斩断触手,但不仅没有斩断这些黑色的宛若章鱼触手一样的东西,自己还被其余衍生出来的触手缠上,被拽着飞速朝着黑雾靠近。 “林魇之,朕是真龙天子,有龙气傍身,你快让这个怪物住手,林魇之——” “林魇之,让这个怪物放了朕,放了朕——” 罗商的声音从愤怒变为惊恐,接着变为绝望,最后淹没在怨鬼之灵的咀嚼声中。 林魇之连续施展玄阴法,原本体力已经严重透支,骨骼发疼,可在怨鬼之灵吸食了大量鲜血后却满血复活。 怨鬼之灵被朔云剑砍断的手长出了更多触手,被火焰灼烧的地方也被黑雾笼罩,待体力恢复,怨鬼之灵再度朝着少年袭去。 烽火双眼紧闭,身体里内力循环游走了几个周天后,那股阴寒之气才彻底从体内消失。 他漠然的睁开眼,看着被怨鬼之灵袭击得七零八落,一片血腥的曜日国军队,火红的眸底没有半分情绪闪动。 在怨鬼之灵叫嚣着靠近的刹那,轰的一声,少年周身再次腾起火焰。 怨鬼之灵畏惧的停在半空,与少年对视。 地上人仰马翻,曜日国皇帝死了,军中被怨鬼之灵搅得大乱,此时将士们都将能长时间漂浮在空中的一鬼一妖当成了怪物,生怕下一刻自己会成为怪物的盘中餐,纷纷抢夺马匹逃窜。 红色的眼珠动了动,烽火的视线迷茫冷漠,一言不发的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一团火球出现在少年的指尖,映出黑影模糊不见五官的狰狞模样。 烽火手一挥,火球朝着怨鬼之灵射去。 怨鬼之灵不敢用刀枪不入的触手去挥开火球,只能速度奇快的躲避。 然而,接二连三的火球就像是缤纷的雨点般,朝着怨鬼之灵身上砸去。 没挨到一点火星,怨鬼之灵便会哀嚎一声,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林魇之看着少年凭空造出的火球,身子整个僵住,他头脑聪明,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少年,是风火双灵根! 和那个会控水术的男子一样,这个少年会控火术。 一直稳如泰山的脸色在这一刻裂变,林魇之本能的想和前几次一样,施展术法逃脱,可少年突然转身,血色的眸子像盯着死人般盯着他。 林魇之的身体突然自燃起来,不消片刻,整个人被火光淹没,成为一个“火人”。 他滚倒在雪地里,想以此消灭身上的大火,但杯水车薪。 他想施展术法,先逃离这里再说,但是眼前寒芒一闪,两只手被朔云剑齐齐斩断。 “我不要死,我还没杀光所有鼎帝后人,我不能死,不能死!”林魇之整个人身陷火海,衣衫和毛发都被烧光,皮肤被烧成了炭色,却目眦欲裂的垂死挣扎。 第651章 我来带你回家了 烽火的眸子依然没有聚焦,但看到怨鬼之灵想逃跑,亦是用同样的手段让其自燃,焚烧殆尽。 稍顷,怨鬼之灵化为一缕黑烟消失在天地间,林魇之却仍然没有死透。 “火人”的叫嚣和愤怒让烽火蹙眉,朔云剑横劈竖砍,像切豆腐一样将林魇之切成了八块。 天地间总算安静了,烽火眨了眨迷茫的眼睛,看着血腥惨烈的战场,红艳艳的血液就像是罂粟花一样吸引着他,他喉咙滚了滚,踟蹰着上前几步。 血溅落在雪上,红得惊心。 少年蹲下身,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果子串起来的东西,他记得那个味道,很甜,就像,像什么呢? 他不记得了,想不起来了。 一地散落残骸,烽火直起身子,盲目的朝前方走去,算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他还要找洛洛,他要告诉他,他打倒了坏人,将他大卸八块了…… 不对,洛洛好像告诉他不能杀人。 那他不能说大卸八块…… 少年呢喃着,只有风知道他的声音。 雪地里,寒风呼啸,少年逆着风走,白衫瑟瑟舞动,剑柄上的红色剑穗也飘飘荡荡,像是一幅绝美的画。 不知走了多久,大概是两日,也许是三日,或许更久。 烽火看到了有人的地方,看到了车水马龙的人群。 “你知道洛洛在哪里吗?”他逢人便问。 但所有人都将他当怪物,见了他便要跑,不跟他说洛洛在哪里,反而对着他喊,“打死他,他是怪物,打死他——” 他很烦,烦的想要杀人,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洛洛不喜欢他杀人。 一日,两日,三日……他没有找到洛洛。 这一日,他看到了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串红艳艳的果子,就像他记忆里的那样,他像是怕弄丢了为数不多的记忆,用了轻功追上去。 男子吓得惊叫着逃窜,慌不择路的逃进了一个死胡同。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想做什么?我,我……”,男子吓得身子打颤,还没挨打已经惨叫出声,“救命,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男子吓得瘫软,哭着道:“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了,不要杀我,我媳妇儿刚给我生了二娃,她和闺女喜欢吃糖葫芦,我特意买了糖葫芦给娘俩吃,求求你行行好,别吃我,让我回家——” 血色的瞳孔里,男子无力地挣扎显得特别清晰,烽火的眸子却没有焦距的看着他手中的两串红果子,低声轻喃:“糖葫芦,糖,糖,糖,糖果……” 男子身子缩成一团,本能的颤抖。 看着少年一步步靠近,忍不住紧闭双眼,等候死亡的降临。 “烽火……”,巷口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像是被风吹动的银铃声,叮当悦耳。 这道突兀出现的声音,对吓得浑身发抖,缩成一团的男子来说,简直犹如天籁,他瑟缩着睁开眼,瞧见红眸少年的身子僵了僵,整个人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他想趁着少年发愣时赶紧跑,然而腿已经被吓软了,根本没有力气。 只能将求救的眼神投向胡同口。 空寂的胡同口,一个少女漫步行来,两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肩后,青色的发带在空中晃动,肤色雪白,眉目如画,整个人灵动的像是初雪后降临人间的仙子。 男子喉咙哽了哽,求生的本能让他朝这个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少女呼救,“姑娘,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 “烽火,我来带你回家了。” 男子看了眼面无表情,一脸呆滞的少年,心里打鼓,大气也不敢喘。 稍许,少年转身,男子明显瞧见少年身子都僵了,像是在……紧张。 这个红眸妖怪还会紧张? 这少女喊他烽火,难道认识? 该不会这少女也是……妖怪吧? 在男子欲哭无泪的视线中,烽火一步步朝着洛枝走去,红色的瞳孔里依旧是一片深邃的茫然,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朝着少女靠近。 她说……带他回家。 洛枝也在朝着他走,脸上始终带着暖融冰雪的微笑,“烽火,对不起,我睡了太长时间,不是要把你丢了,你看在我一醒来就来找你的份上,跟我回家好不好?” 少年呆滞了片刻,点了点头。 洛枝心里松了口气,朝巷角处的男子看了一眼,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为什么把别人追到了这里?” 烽火回头看了男子一眼,男子胆战心惊的在心里求佛拜祖宗,祈求这两个怪人赶紧离开,此时被烽火血红的眸子一看,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烽火的目光触到那两串红艳艳的果子,舔了舔唇瓣,有些贪婪委屈道,“糖葫芦,我,我,我想吃糖葫芦。” 洛枝看着少年明显瘦了许多的身体,还有那脸委屈巴巴的表情,心里一痛,她自醒来后就一直再找他,顺着红眸少年的线索,并不难找。 但是烽火速度太快,总是她和绿姜等人后脚到,他前脚就离开了。 这些天,在找烽火的过程中,她也知道了林魇之被一个白衣少年烧死的事情,曜日国皇帝薨逝,丧钟响了许久,与此同时,盛月国和其余诸小国举国反击,却被罗诛澈强力压下。 传闻,曜日国军队里有一名男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在万千将士中取敌军将领首级,又传此男子能操控水龙攻击,诸国进攻曜日国的步伐,就因为这个男子而不得不终止。 别人不知,洛枝自然知道这白衣少年就是烽火,能操控水龙的则是叶宵。 只是她没想到,屡次出来作妖,却屡屡逃脱的林魇之居然会死在烽火手上。 她没有亲眼看到林魇之被火烧死的情景,至今仍然有些不相信烽火仅凭借一己之力就将林魇之杀死了。 可是这些日子她行踪暴露,林魇之也没有来找她复仇,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被仇恨操控百年的林魇之突然大彻大悟,放弃复仇了,种种迹象只表明了一个原因——林魇之真的死了。 她从怀中掏出一把糖果,挑了两颗葡萄味儿的递过去:“赶明儿再给你买糖葫芦吃,我这里只有糖果,要吃吗?你以前最喜欢吃葡萄味儿的。” 血色的瞳孔看着少女掌心的糖果,剧烈的缩了缩。 第652章 我找了洛洛好久好久 洛枝看他半天没接,以为他不喜欢。 她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烽火的异样,从她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的异常了,烽火若是清醒状态,不可能认不出她。 可她站在他眼前这么久了,他也没像以前异样喊她洛洛……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心疼,洛枝看着少年瘦削的脸颊和不算好的气色,雪白的掌心托着糖果,浅笑着望着他,诱哄道,“要不先尝尝糖果,我再带你去买糖葫芦?” 烽火眸子动了动,修长的手指探入怀,窸窣了一阵,再摊开掌心,里面放着一颗不知存放了多久的糖果。 洛枝愣了愣。 少年唇边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也有糖果,洛洛给的。” 洛枝怔怔的看着少年纯粹天真的笑容,又看向已经融化得看不出形状的糖果,心里突然一梗,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有些难受。 她给烽火糖果的次数并不多,却知道他很喜欢吃甜甜的糖果,可是这一刻桃子味儿的糖果,也不知他藏了多久…… 方才看到他是从心口的位置将糖果拿出来的,心口里放着心脏,那里是人体最温热的地方,也难怪这糖果会融化成这幅样子。 洛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烽火记得糖果是她给的,却不记得她就是洛洛。 “你……怎么哭了?”少年的声音有些茫然,又有些局促和小心。 洛枝要去拿他手里的糖:“这糖不能吃了,要丢掉。” 少年却像是护着稀世珍宝,动作迅速的合拢手掌,然后把手背到了背后,他对这个女子不讨厌,甚至还有种亲近的感觉,但是糖果是洛洛给的,以后洛洛要是把他弄丢了,忘记了,他可以把这颗糖果拿出来给洛洛看。 少年下意识的动作又让洛枝眼睛一酸,她耸了耸鼻尖,红着眼睛剥开一颗葡萄味儿的糖果,递了过去,“吃这个。” 烽火乖巧的接过,糖果含在口中,散发一阵水果的清甜香味。 他笑着,星眸弯弯,像个孩子。 “很好吃,好甜。”他道。 洛枝微微一笑,也剥开一颗桃子味儿的糖果,放入口中,却有些发苦。 被逼至巷角的男子见红眸少年转瞬由冷峻嗜杀变得温柔乖巧,有些傻眼,直到两人消失在胡同口,他才拿着糖葫芦,腿脚发软的从地上站起。 洛枝带着烽火走出胡同巷子,看了眼少年染满污秽的白衣,带着他前去买了件保暖的白色衣裳,又给他买了两串糖葫芦,这才带着他朝酒楼走去。 到了酒楼,洛枝朝天上放了个信号弹。 她是和绿姜一起出来寻找烽火的,半路上遇到了兽殿的人,为了方便寻找,几人分散着打听,现在洛枝找到了烽火,便也及时给他们传了信号。 这是曜日国地界,虽说现在诸国暂时战火平息,但是不代表永远平息,曜日国的街道上时不时会有带刀官兵巡视,防止突发情况。 洛枝点了一桌子菜,她吃得不多,只静静地看着烽火狼吞虎咽。 “你怎么吃这么少?”烽火看着根本没怎么动过筷子的少女。 洛枝浅笑,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饿,前不久刚吃过。” 实际上她只是没胃口,如今到处都是流民,处处都是冻死饿死的百姓,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她初去莽城的那一日,满城的怨气,满城的悲哀。 谁也不知道这个冬天又要死多少人! 林魇之恨洛九重,这份恨绵延百年,最后牵扯了这么多无辜的性命进去。 洛枝心里叹了口气,想解决这场祸乱,只能靠曜日国和盛月国这两个大国以威力震慑。 盛月国,曜日国和凝雾国三国和平,那么四海也会升平。 洛枝想起回到天下第一医馆时小雨满脸不开心的模样,目光有些深幽。 小雨遗憾今年不是个好年,处处战乱,处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不少人千里迢迢渡过骨河,来凝雾国避难,路上冻死饿死的不计其数。 也遗憾洛枝没有赶上过年,没有吃上墩子包的饺子。 年纪不大的小丫头,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而变得伤春悲秋,总是拉着墩子去庙里祈福,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来年一切都好。 战事发生后,寺庙也成了避难的场所,斋饭斋菜供不应求,百姓们求菩萨最多的事情就是希望战事结束,永远都不要再打仗了。 若是清醒的时候,烽火一定能从洛枝的表情上看出她是开心还是难过,但此时烽火的心智就像是小孩子,是一张纯净的白纸,没经描染涂色。 他哦了声,埋头继续吃着饭菜。 洛枝不知道他饿了多久,但见他吃的东西远超过以往的饭量,提醒道:“烽火,肚子饱了就不要吃了,晚上再吃。” 少年乖巧的放下筷子,乖巧的像只听话的小狗。 洛枝看了眼少年红色的瞳仁,嘴角含笑:“烽火乖,让我把你眼睛蒙上好不好?” 烽火本能的皱了皱眉,有些厌恶,但又有些担忧的看了洛枝一眼:“你也会说我是怪物,打我吗?” 洛枝一愣,心疼得一缩,摇头道:“烽火不是怪物,烽火的眼睛很漂亮,我要藏起来,以后只给我看,烽火说好不好?” 少年唇角一弯,笑得开怀灿烂。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叫我烽火,那我叫你什么?” 洛枝顿了顿,笑道:“你叫我洛洛。” “洛洛,洛洛……”,烽火像是找到了归宿,眼睛亮了亮,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红眸像是在努力聚焦,嗓音有些委屈,“我找了洛洛好久好久……” “对不起。”洛枝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知道说对不起没用,但此时这三个字就这么从喉咙里发出来了。 一直以来,她都将烽火对她的依赖看得很轻,但此时她方才明白,她在他心底的分量有多重! 她是在他家族覆灭,人生最黑暗最惨烈最一无所有时出现的人,所以他将她视作了冲破黑暗的光,视作了任何人不能替代的唯一。 “烽火,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洛枝仰头,笑容真诚。 少年看着她,不知为何,心脏突然疼得一缩,他一把将洛枝抱入怀中,“洛洛,我记住了,你不要骗我。” 房门被推开,绿姜和盘龙看着屋内的情景,在门口停顿着没有进去。 绿姜美目流转,嘴角噙着若有似无调侃的笑意。 第653章 他是我的奴隶 洛枝听到推门声,并没有尴尬,很自然的拍了拍烽火宽阔的背,轻声道,“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不要怕,他们也不会伤害你。” 绿姜和盘龙坐下,洛枝让店小二将先前的菜撤下,又叫了一些菜。 “小葡萄,人也找到了,林魇之也死了,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跟姐姐回荒城,姐姐罩着你。”绿姜笑道。 “是打算找个地方隐居,但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洛枝单手托腮,神色一派从容。 “什么事?是影宫的事?” “不是”,洛枝看向烽火,“这件事也许只有那个人可以帮我,但是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了。” “小葡萄,你说得云山雾罩的,姐姐实在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不过将来你定了隐居的地方,可一定要告诉姐姐,如果姐姐在荒城呆腻了,就去投奔你。” 洛枝勾唇:“好。” 她转头看向烽火,少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显然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脸上有些苦恼。 洛枝被少年懵懂的神色逗笑,看向绿姜道:“绿姜姐姐,接下来的事情我和烽火去处理,你和盘龙也该回荒城和兽殿了,林魇之死了,荒城群龙无首,那帮匪寇指不定会趁着诸国大乱出来放肆,荒城十八寨就靠绿姜姐姐镇守了。” “你放心,这个节骨眼儿上,谁敢出荒城烧杀劫掠,我必斩他首级!” 洛枝轻笑一声,自然知道绿姜不是说说而已。 绿姜神色动了动,突然道:“小葡萄,姐姐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洛枝抿唇不语,眼神直直的看着绿姜,嗯了一声。 绿姜默了默,蹙眉道:“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不要找小殇儿复仇。” 空气有一瞬的安静,洛枝没有说话,绿姜也捉摸不透她的情绪,良久,听到洛枝似叹息似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的。” 短短的四个字,让绿姜心头一凉,小葡萄的意思是谁的面子都不管用,要她不找林殇复仇,是完全不可能的吗。 洛枝没打算多谈,她沉默着转动着筷子,脑海里满是林殇恶劣的将影煞的骨灰盒砸碎,灰白色的粉末无根飘零的情景。 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放过! 她说过,要亲手杀了林殇,替影煞报仇的! 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除了单纯迟钝的烽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盘龙打破了宁静:“洛姑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洛枝抬头:“什么问题?” “洛姑娘可知我们殿主去了哪里?殿主给我传信之后便不知所踪,前几日虎一传信回来,殿主并未回兽殿,洛姑娘可知其中隐情?” 洛枝抿了下唇,顿了会儿方道:“狐七受了伤,被上官抚琴带走了。” 盘龙紧张道:“洛姑娘可知道琴王爷将殿主带去了哪里?” “不知道”,洛枝长睫微垂:“他只跟我说是去寻找他们的师父了。” 盘龙沉默,绿姜也没了吃饭的心思,一行人离开酒楼,洛枝与两人告别。 绿姜嘴上虽然含笑,但神色明显有些左右为难。 洛枝看出她的郁结,心里也只能叹息一声,她并不想将离别的气氛弄得这么沉重,但是她委实做不到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仇恨。 倘若林殇没有将影煞的骨灰摔落,她或许还能说服自己林殇是奉命行事,将影煞的死推脱到林魇之的身上,但是影煞的骨灰被林殇砸落是她亲眼所见,她无法蒙蔽自己的内心。 曜日国的皇宫守卫森严,纵使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也不能轻易闯入。 但对烽火这种能踏风而行的修炼者来说,所有的防卫布置都形同虚设。 在御花园抓了一名宫婢,问清楚上官韵儿住的地方,洛枝凭着昔日在曜日国生活过的记忆,一盏茶后,和烽火站在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前。 宫女们看见突然出现的洛枝和烽火,吓得花容失色,洛枝竖起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嘘”,几个小宫女面色发白的把惊呼声咽了下去。 然而外面的响动还是惊扰了殿内的人,洛枝没想到罗诛澈居然也在上官韵儿这里,看见一身弹花暗纹锦服的罗诛澈,两人齐齐一怔。 罗诛澈亦是没料到洛枝回突然出现在曜日国皇宫,且两人出现的毫无声息。 男子黑曜日般的眸子太过深沉,洛枝被罗诛澈看得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的笑道,“魔主也在,小可是不是打扰了?” 上官韵儿清冷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她的目光从罗诛澈脸上划过,出于女人的敏锐,她对洛枝下意识不喜,问道,“洛姑娘是来找本宫的?” “不是”。洛枝果断的话让上官韵儿一噎。 她轻哼了声,眼神犀利:“那洛姑娘莫非是来找澈哥哥的?” 洛枝弯了弯唇,看了四周一眼,眼里闪过诧异,以往跟上官韵儿形影不离的那个人居然不在宫殿中,她道:“我来找叶宵,七公主可否让叶宵出来一见。” 上官韵儿柳眉下压:“你们找铁面做什么?” 说完,她看了眼被蒙住眼睛的烽火,清冷的双眼布满狐疑。 “叶宵是烽火的哥哥,弟弟找兄长,莫非还要经过七公主的同意?” “铁面是我的奴隶,没有我的命令,他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待在我身边。” 洛枝觉得好笑:“叶宵即便是公主的奴隶,替公主卖命这么多年,即便是小倌楼里的小倌,也该凑够银两赎身了吧!” 上官韵儿脸色难看,狠狠瞪了洛枝一眼,身侧的罗诛澈开口,“叶宵就是总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年轻侍卫?他叫叶宵?” 顿了会儿,上官韵儿柔声道:“是他。” “既然洛姑娘有事寻他,你将他喊出来吧。” 上官韵儿脸色变了变,她就是担心一直将叶宵带在身边,罗诛澈会不喜,才喝令叶宵在罗诛澈出现时不许现身。 抿了抿唇,上官韵儿好脾气道:“他应当在屋里修炼,我让红莲去唤他。” “不必了,我和烽火自己去找便可,不叨扰七公主与魔主相谈了。”洛枝贴心道。 第654章 烽火变化的原因 她和罗诛澈、上官韵儿并不熟,更谈不上是朋友,与两人相识都是机缘巧合,聚在一起也无话可说,索性直奔主题去找叶宵便好。 然而罗诛澈却出人意料的道:“洛姑娘,上次在荒城,多谢你救我出来。” 洛枝愣了愣,挑眉看向他,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她很想说没想到他居然还会礼貌的道谢,但话到嘴边还是改为,“我救魔主也不完全是为了魔主,魔主不必客气。” 罗诛澈唇角抿了抿,黑白分明的双眼锁着洛枝那双俏皮灵动的琉璃眸,似还有些话想说,但洛枝已经拉着烽火先走一步离开。 看着两人拉着的双手,罗诛澈眼眸深了些许,抬脚追了上去。 上官韵儿将罗诛澈的表情尽收眼底,眼里闪过一抹阴毒之色,也跟了上去。 屋内,叶宵没有修炼,而是歪靠在床头,目光空洞无神,地上滚着十来个酒坛子,刚打开房门,一股浓郁的酒气直冲脑门。 洛枝不胜酒力,闻着满屋子的酒气,大脑短暂晕乎了一下,才朝屋内看去。 昏暗的光线里,叶宵的目光穿过屋中摆设,朝门口的两个人影望去。 没看到想见的人,叶宵眼神黯淡了些许。 今日是个晴天,冬日里的暖阳并不灼热,也感觉不到很高的温度,但刺眼的光芒还是让叶宵眼睛不适的闭了闭。 洛枝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酒坛,朝屋内走了一步:“叶大哥,我是洛枝,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荒城见过。” 床榻上的人影动了动,迈腿朝着洛枝走来,走近了,洛枝才发现叶宵眼里没有半分醉意,只是有些疲惫,眼圈下有层淡淡的青影。 这些酒坛子里的酒水,应当不是这两日喝的,但看叶宵这幅样子,是有多久没踏出屋子了? “小炎怎么了?”叶宵看到烽火眼睛上缠着的布条,皱了皱眉。 烽火神志受损,洛枝也不知道烽火的经历,只能说出自己的猜测,“曜日国攻陷和丰国时,我和烽火去了和丰国,看见林魇之用聚鬼阵吸食怨魂,我们之间发生了战斗,我昏迷了,后面的事就不清楚了——” “再找到烽火时,就听到了烽火杀死林魇之的消息,听说林魇之是被焚烧而死,而烽火的眼睛也一直变成了红色,无法恢复成黑色,为了避免轰动,我便将他的眼睛先用布条缠上了。” 洛枝边说,边解开了烽火蒙眼的布条。 “叶大哥,我猜测烽火应当是修炼时出了问题,现在他的思维也不清楚,可能不记得你了,你修为比较深,我来找你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希望你帮烽火看看身体。” “去院中吧”,叶宵神色镇重。 洛枝看了眼屋内颓废的情景,点了点头。 几人刚走到庭院石桌旁,罗诛澈和上官韵儿也走了进来,郎才女貌,珠联璧合,走在一起甚是赏心悦目。 叶宵身子僵了僵,很快又恢复常态。 罗诛澈和上官韵儿看到烽火血色的眸子,讶异了一瞬便收敛了情绪。 “魔主还有事?”洛枝诧异的看了眼罗诛澈。 罗诛澈被她纯澈认真的眸子盯得有些慌张,顿了顿从腰间取下一块腰牌:“洛姑娘于我有恩,我只是想把这个送给洛姑娘,倘若日后洛姑娘再想进宫,不必大费周章,凭借这块腰牌便可自由出入。” 上官韵儿看着罗诛澈手中的腰牌,眼神深沉,澈哥哥都没给过她腰牌,居然要给这个女人。 “那就多谢魔主了,还是魔主想得周到。”洛枝想了想,没有矫情,收下了。 罗诛澈唇角勾了勾,看向叶宵,“叶公子若是有空,本殿也想与叶公子聊聊,叶公子一人可抵千军,曜日国正需要叶公子这样的人才。” 叶宵一言不发的看了罗诛澈一眼,星眸扫过上官韵儿,没有吭声。 “短时间内怕是不行,我正想跟公主借人,将叶大哥借给我一段时日。” “借人?”上官韵儿拧眉,“你什么意思?” “烦请魔主和公主现行离开,我与叶大哥谈完后,具体事宜让叶大哥与公主详谈。” “你算个什么东西,让本宫离开?” 洛枝神色一寒:“那公主又是什么东西?有了魔主,难道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 此话一出,上官韵儿脸色如同调色盘般不断转换,愤怒溢于言表,她在罗诛澈面前一直表现得温婉大方,可现在却被洛枝三两句话气得差点控制不住情绪。 这个女人在胡说什么!什么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七公主,我们出去等候吧。”罗诛澈适时开口,望向洛枝的眼神有些复杂。 上官韵儿压抑着心底的火气,乖顺的点了点头,与罗诛澈走了出去。 院内只剩下洛枝,烽火和叶宵三人,叶宵缓缓坐了下来,替烽火检查,半炷香后,叶宵凝重道,“小炎体内的魔灵消失了,准确地来说,他的魔灵融入了他的元神之内,与他合二为一了,两相碰撞,小炎才会神志受损。” “魔灵是修炼过程中的产物,魔灵若与主人心意相随,主人的修炼便会快上许多,相反,魔灵若是有自己的意志,与主人背道而驰,便随时可能占据主人的身体,但是有种特殊情况,就是主人的求生意志极强,魔灵在抢夺身体时,便会被这股意志吞噬,合二为一。” 洛枝静静听着,大致明白了烽火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原因。 应当是魔灵在抢夺烽火身体时,反被烽火执着的求生意志吞噬,两者融合后,烽火既是烽火,又不是烽火。 叶宵继续道:“魔灵与小炎融合后,激发了他体内的火灵根,林魇之被火焚烧而死,应当就是死在小炎的控火术下。” “我的控水术修炼多年,才能同时操控两条水龙,魔灵与小炎元神融合,小炎的修炼速度竟能快到这种地步,不可思议。”叶宵眼里闪过震惊和心疼。 “洛姑娘,小炎现在只信任你,烦请你替我照顾好小炎。” 第655章 千孔蟾蜍 洛枝颔首:“叶大哥放心,烽火救了我很多次,算起来还是我欠他的比较多,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不过——” “不过什么?”叶宵询问。 “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叶大哥能帮忙。” 洛枝将来找叶宵的第二个目的说了出来:“烽火曾说叶大哥在生长赤练草和冰练草的潭水中见过千孔蟾蜍,叶大哥可知这千孔蟾蜍的年份,不瞒叶大哥,我想寻找百年毒虫,再炼制一只凤蛊。” 叶宵顿了顿:“我不知晓那只千孔蟾蜍的年份,但奇珍异宝必有珍稀毒物看守,我可以带洛姑娘去那处潭水里看一看,不管千孔蟾蜍是否是洛姑娘所需,赤练草和冰练草都是修炼奇草,可助修为突破,裨益身体,对小炎也有好处。” 洛枝喜悦的翘起嘴角:“事不宜迟,叶大哥如果方便,我们尽早出发。” 叶宵沉默了会儿,报了个时辰:“明日寅时末。” “好。”洛枝果断应下。 将黑布重新替烽火缠上,洛枝走出了庭院。 罗诛澈和上官韵儿正在对弈,见几人走出,罗诛澈起身道:“洛姑娘远道而来,本殿作为东道主,已经着人替洛姑娘收拾了寝殿,天色已晚,夜里凉寒,洛姑娘不妨在宫内歇息一晚。” “正有此意”,洛枝笑着道谢。 牵着烽火问道:“还是原先的莲蓉殿吗?那个地方我熟。” 罗诛澈看了眼白衣少年,神色晦暗不明道:“是朝华殿,朝华殿里的寝殿比较多,洛姑娘与这位公子住着也更舒适。” 上官韵儿在心中冷哼一声,看破不说破。 洛枝实在不记得朝华殿在哪儿,思索了会儿道:“那劳烦魔主派个宫人带我们过去。” 罗诛澈负手沉声道:“本殿正好要离开,洛姑娘请,本殿给洛姑娘带路。” 洛枝诧异的看了罗诛澈一眼,却见男子依旧别开视线,她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总觉得今日的罗诛澈过分好说话了,和她印象中那个脾气暴躁,残忍暴力的形象不同,难道是因为罗商的死,让罗诛澈一夜之间成长了? 看着罗诛澈走出五步外,洛枝回眸看了眼叶宵,朝他颔首后,牵着洛枝跟在了罗诛澈身后。 守在外面的宫人见罗诛澈出来,急忙小心翼翼的伺候过来。 一行人来到朝华殿,罗诛澈的贴身太监小德子一见三殿下将人安顿进了这座宫殿,登时了然几分,这美若天仙的小姑娘在三殿下心中分量怕是不轻。 朝华殿是宫里修建最华美的两座宫殿,不仅景致宜人,摆设着各国进贡的花卉,宫殿内还冬暖夏凉,寸土寸金。 先皇并不铺张,后宫内也不欣奢华之风,但先皇重视亲情,因柔云公主冬日怕冷,先皇不仅建造了一座专供公主赏玩的荷花池,还建造了两座冬暖夏凉的宫殿。 其中一座是柔云公主现居的白云殿,另一座便是这朝华殿,即便是先皇曾经宠爱过的秦贵妃,多次向先皇撒娇要住进朝华殿,先皇也没同意。 可如今三殿下却让这个长相娇艳的女子入住了这座宫殿,小德子心头一转,就知道三殿下对这女子的心思了。 洛枝一走进朝华殿,霎时被暖流包围,殿内和殿外仿若两个季节。 罗诛澈看到洛枝脸上的满意之色,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亲力亲为的向洛枝介绍了一番朝华殿的内景,直到天色渐晚,才和宫人离开了朝华殿。 洛枝抽了抽嘴角,总觉得罗诛澈今天话有点多。 若不是罗诛澈后来主动提出离开,她还以为他要留在宫殿里吃饭。 取下烽火蒙住眼睛的布条,洛枝道:“烽火,再忍忍,等事情都结束,我就带你归隐山林,到时候你就不用蒙住眼睛了。” 少年乖巧的点了点头,有些无辜道:“洛洛,我饿了。” 洛枝轻笑:“方才宫女已经去御膳房拿饭菜了,很快就来。” 她掏出一把糖果:“先吃颗糖垫垫。” 烽火眼睛亮了亮,伸出手,洛枝朝掌心放了一颗:“只能吃一颗,待会儿还要吃饭呢。” …… 上官韵儿素雅的青衣不染尘埃,眉间火红的花钿如火如荼。 斜了眼殿中的男子,上官韵儿嗓音不辨喜怒:“你说你要走?你要离开我?” 叶宵身子未动,浓密乌黑的睫毛如楚河汉界般分开,星眸深沉如渊,藏匿着未知的情绪和危险,“是。” “本宫若是不让你离开呢?你要背叛本宫不成?”上官韵儿的声音没有起伏,但有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压抑。 “你想解开罗诛澈体内的凰蛊吗?” 上官韵儿愣住,好半晌才道:“你们有办法?” “尽力一试。” 叶宵的眼睛直直望着上官韵儿的表情,想从她表情里看出一丝不舍,哪怕只是一丝,他的心也不会疼得像现在这样抽搐。 “好,你去,不过本宫不喜欢那个女人,你离她远一些,记得与我传信,曜日国还未真正太平,若是再有小国发难,你需要立刻回来,替澈哥哥荡平那些蓄意滋事的小国。” 叶宵心口疼得厉害,他一言不发的看了女子最后一眼,唇起:“奴尊主命,奴告退。” 背影萧索落寞,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原以为她不让他离开,是因为心底对他还有眷念,可一提到罗诛澈,自己便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唯一价值就是利用。 翌日寅时末,洛枝三人离开了曜日国皇宫。 叶宵记忆力很好,半个多月后,三人来到了北寮国。 洛枝突然想起柳寻月对她说的北寮国寒雪峰,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似冥冥之间,有什么在指引着她。 北寮国终年覆雪,气温比盛月国和曜日国的冬天要寒冷数倍。 三人穿着厚实的狐皮裘衣,顺利的来到叶宵当初看见千孔蟾蜍的寒潭,不需要烽火和洛枝出手,已经是筑基期的叶宵很轻松的拿到了赤练草和冰练草。 洛枝在看清千孔蟾蜍攻击的刹那,便眼前一亮,这千孔蟾蜍的年份怕是比元叶蛇还长,用来炼制凤蛊,再合适不过。 第656章 酒楼说书人 半年后。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彻底平息,百姓又恢复了从前安居乐业的日子。 凝雾国,雾都,酒楼的说书人惊堂木一敲,满座屏息。 话说当年鼎帝殒命,国家一分为二,但盛月国和曜日国的皇室体内仍有凰蛊,皇室宗族世世代代受凰蛊侵扰,蛊发时疼痛难忍,且活不过三十岁。 你们可知凰蛊要如何除去? 满座哗然,酒客们嚷嚷:“我们当然知道,要有凤蛊,诸国都寻找凤蛊近百年了,谁人不知?” “不错!就是凤蛊,可是光有凤蛊可不成啊”,说书人捋了把胡须,望着众位看客诧异的脸,慢悠悠道,“想要除去凰蛊,凤蛊与纯统鼎帝后人缺一不可!” 大堂寂静,说书人又是重重一拍惊堂木:“数月前,曜日国新帝登基,盛月国亦是改朝换代,盛月国的新皇你们可知姓什么?” “盛月国的国姓不是蓝吗?”有人道。 “不错,不姓蓝还能姓什么?” 惊堂木一拍,说书人沉声道:“安静!”顿了顿,说书人才又高深莫测道:“姓洛。” 底下一片哗然。 “怎么会姓洛?你这说书人在胡说八道吧!” “就是,谁不知道盛月国的国姓是蓝,即便盛月国一直内乱,登基的人也只会从皇室宗族里挑选,怎么还蹦出一个外姓。” 说书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百年前的鼎帝也姓洛,这盛月国的新皇,就是鼎帝后人。” 满堂宾客发出或长或短的惊呼。 有人站起来道:“盛月国的新皇若真是洛家人,怎么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盛月国可是泱泱大国,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将一国之主的位置让给洛家人?” “问得好!”惊堂木一拍,说书人仿佛就等着这句话,侃侃而谈道:“因为盛月国和曜日国皇室体内的凰蛊都被引了出来,你们说,命重要还是帝位重要?” 众人一惊:“你是说盛月国的新皇就是纯统的鼎帝后人,他替盛月国的皇室驱除了凰蛊,所以盛月国皇室将江山拱手相让?” 有人高喊:“既如此,那盛月国的新皇为何没有借机掌控曜日国的江山?单单只要了一个盛月国!” 说书人捋须不语,当即有不少客人朝梨木桌上砸银子。 “怎么不讲了,快讲啊!大家伙都好奇呢!” “盛月国的新皇到底是不是那个替皇室驱蛊的鼎帝后人啊?” “那鼎帝后人替曜日国皇室驱蛊,难道分文不取?新任的曜日帝肯定许了他许多好处吧?” “世上真有鼎帝后人存在啊,先生你见过本人没有,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我听闻百年前的鼎帝可是天生蓝眸,英姿勃发,似战神下凡呐!” “……” 说书先生看着哗啦啦落在梨木桌上的银子,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儿,“那鼎帝后人自然找曜日国索取了好处,这好处便是一纸止战书,百年内,盛月国,曜日国和凝雾国都不会再发动战争,百姓安居乐业。” 酒客沸腾,人人都在赞叹鼎帝后人的功德。 而洛枝此时正和烽火在雾茫山上的菜园里拔草,对山下的事情一无所知。 空穴不来风,说书先生说的半真半假。 洛枝的确替盛月国和曜日国的皇室解除了凰蛊,替上官散医治好了手,换得了两份止战书,约定百年内不得发动战争。 但是盛月国的新帝却不是她,也不姓洛,而是姓齐。 洛枝以为罗霞会让齐雁北在登基为帝时恢复洛姓,但罗霞并没有如此要求,而是和齐怀回了葫芦谷,继续研制朝吻解药了。 在齐雁北登基那天,洛枝看到了罗霞,但两人只是遥遥的对望了一眼,不亲近,不热络,不联系,不交涉。 罗霞是她这具身体的娘亲,却不是她的娘亲,她对她的恩情,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中消磨,齐雁北登上帝位,是她还的最后一笔恩。 “洛洛,绿姜姐姐传信了。”少年直起腰,额上细小的汗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因为洛枝叫绿姜为绿姜姐姐,他就有样学样,也喊绿姜姐姐。 “我看看”,洛枝朝烽火走去,从信鸽手上取下纸条。 “小葡萄,姐姐来凝雾国看你了,后日中午,姐姐在千甄楼等你。” 看完纸条,洛枝又看了眼天色,对烽火道:“摘几个番茄,我摘点葱和香菜,厨房里还有鱼,晚上做番茄鱼吃。” 少年眼睛亮了亮,洛洛又要做新菜式了。 翌日清晨,两人下了雾茫山,洛枝不知道绿姜找她有什么事,但正好山上没什么调料了,正好下山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 …… 千甄楼,洛枝和烽火刚走进去,便听到了说书人正在慷慨激昂的讲最近的大事——曜日国和凝雾国联姻。 联姻的对象自然是上官韵儿和罗诛澈。 罗诛澈成了曜日国的新皇,洛枝自从将止战书拿到手后,并未再见过罗诛澈,但没回下山总会听到罗诛澈的消息,他与上官韵儿的伉俪情深,不离不弃,成了民间一桩美谈。 绿姜倚在二楼栏杆上,悠然自得的听着楼下的说书,一双美目时不时朝着千甄楼门口望去。 她在望着别处,千甄楼里食客的目光却流转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 有胆子大上前搭讪的,绿姜美目一斜,指着一楼道:“你从这儿跳下去,我就陪你睡一觉。” 所有人都觉得这女子脑子有问题,有人上前想来强的,手腕却险些被女子掰折了。 “小葡萄,小烽火,这里。”绿姜朝两人招手。 洛枝弯了弯唇,和烽火一起走上了二楼,绿姜自然而然的勾住洛枝肩膀,捏了捏她的脸,唉声叹气道,“年轻就是好,瞧瞧这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似的。” 三人进了雅间,洛枝看见雅间中的少年,笑意凝固在唇角。 林殇朝三人望来,目光在洛枝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些,神色无波。 同盛月国和曜日国一样,荒城也有了新的城主,正是林殇。 第657章 柳怅然大婚 荒城十八寨的寨主都听过林殇心狠手辣的事迹,林魇之死后,荒城十八寨要出去趁火打劫,却被林殇镇压的死死地,十八个寨主一下子死了八个,其余寨子都不敢再轻举妄动,数月后,主动奉林殇为新主。 “绿姜,他怎么会在这里?”洛枝语气冰冷。 绿姜猜到洛枝看到林殇会不淡定,但没想到洛枝回直接将杀气写在脸上,她扯了扯唇角,挡在林殇面前,“小葡萄,你冷静点,小殇儿他是——” 话未说完,林殇将绿姜推开,幽暗的桃花眸里无波无澜,说出口的话却带着戾气,“不是说要替影煞报仇吗,为何没来荒城?” 绿姜暗道要遭,这臭小子一开口就没有好话。 洛枝却淡漠的瞥着林殇:“你急着送死?” 绿姜生怕两人在雅间内一决生死,连忙道:“小殇儿,你不是来归还影煞骨灰的吗?还不将东西还回去!” 洛枝身子一僵,看向林殇,少年俊脸阴鸷,看不清情绪,冷哼一声侧过身,“人都死了,还这么念念不忘。” 洛枝顺着林殇侧开的身子,看见了桌上放着的骨灰坛。 半晌后,她脚步迟缓的朝桌子走去。 雅间内沉默起来,绿姜唇瓣蠕动了下,魅惑的美眸忐忑担忧的看着洛枝。 林殇有心再冷嘲几句,但少女全身散发出的悲伤沉重让他无从开口。 烽火脸色冷得吓人,死死盯着林殇,洛洛看到这个人后不高兴,他也不高兴,想将这个人杀了,永远不许他再出现在洛洛面前。 洛枝盯着骨灰堂看了良久,平淡的回头:“你说这个才是影煞的骨灰坛?我凭什么信你?” “爱信不信!不信你可以扔了!”林殇冷哼一声。 “臭小子,你闭嘴!”绿姜瞪了眼林殇,表情凝重道:“小葡萄,你不相信他,总要相信姐姐,这确实是影煞的骨灰,那天小殇儿砸碎的,只是替代品。” 绿姜暗道,幸亏林殇心思深沉,做事喜欢留一手,想用真正的影煞骨灰换取更大的利益,否则在林殇和小葡萄之间,她当真不知如何抉择! 洛枝的视线凝固在林殇的桃花眼上,都说眼神最不会说谎,可有的人太会伪装。 她不确定绿姜是不是为了替林殇开脱才说了这样的谎言,即便这真的是影煞哥哥的骨灰,也不能抹杀林殇满身的罪恶。 林殇也沉默的回视着她,少女还是一成不变的发型,脸圆了一些,却更可爱了,皮肤嫩的像是剥了皮的荔枝,晶莹剔透,水润光泽。 那双唇瓣,也润得像是晨曦时分沾了露珠的花瓣。 红晕爬上林殇耳根,他轻轻地呼吸,平复胸腔内急促的心跳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像是着了魔一般,自从荷花池落水后,回了绝活宫,洛枝就成了他的梦。 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镜花水月的梦。 明明让绿姜将骨灰堂送来便可,他却神使鬼差的自己来了,哪怕她要对他出手,至少在交战那一刻,她的目光会一直黏在他的身上。 他这一生,早便活够了,早已受够了这个恶心脏污的世界。 冰冷的,嗜杀的,愤恨的盯了林殇许久,洛枝平静的收回视线,将桌上的骨灰坛抱起。 方才的那一刻,她想到了林魇之,她劝别人冤冤相报何时了,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放下仇恨有多艰难。 “今生,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洛枝冷冷丢下一句话,没有再看林殇和绿姜一眼,给烽火蒙上双眸,走出雅间。 林殇只觉血液都在发冷,冷得像是他躲入枯井的那夜。 万千世界,唯剩他一人。 绿姜叹了口气:“我早跟你说过,对谁动心都好,就是不要对小葡萄动心,你们两人,一个重情,一个寡意,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林殇不语,袖中的拳头慢慢捏紧,半晌后冷勾唇角,“谁说我喜欢她了,我谁都不喜欢,我只喜欢我自己。” 绿姜看着少年冷酷阴鸷的俊脸,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回荒城吧。” 走出雅间,林殇突然停住脚步,俊脸阴沉:“她说不想见我,我偏要出现在她眼前,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杀了我!” 绿姜松下去的神情没持续一会儿,又低低叹了口气,轻声呢喃,“口是心非,臭小子还说没动心!” …… 一年复一年,签署了止战协议的诸国再也未爆发战争,天下太平的第二年,凝雾国七公主和曜日国帝君缔结良缘,次年诞下龙子,传为一段佳话。 雾茫山上的桃花开了,烽火于桃花林中舞剑,洛枝用匕首在桃花树上刻下四行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二月初二,是洛枝的生辰,雾茫山上难得的热闹。 洛枝被绿姜梳了个新发髻,除了千千结,发髻上还斜插了一支朴素的桃花簪。 容璃、柳怅然、柳梦歌、小雨、墩子还有孟凝、杨桑止都聚拢在雾茫山第六层的宅子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每一年洛枝的生辰,大家都会聚一聚,地点不定。 柳梦歌陪着杜衍之走过了他人生的最后两年,两人没有成亲,却陪伴着彼此走过了两年岁月,对杜衍之而言,已是心满意足,但对柳梦歌而言,时间总是太短。 洛枝给的生机丹只维持了杜衍之两年的生命,对早已油尽灯枯的杜衍之来说,支持他活过一日有一日的是他对柳梦歌的留念。 他死时给柳梦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不要一个人扛下所有,歌儿,来生……别再遇见我了,我不值得。” 柳梦歌将杜衍之葬在了相思崖,那里的风景极美,美得一如两人初见。 …… 容璃用日复一日的坚持和等待,终于让柳怅然心甘情愿的为他披上了嫁衣。 两人成亲那日,洛枝在人群中看到了楚狂。 他披着一身袈裟,手中转着佛珠,满目情深被僧衣度化。 洛枝没告诉柳怅然她看见了楚狂,即便说了,怅然也看不见。 第658章 狐七归来 心爱的女子为别人披上红嫁衣,他却只能抛下红尘皈依佛门,洛枝见到楚狂那一刻,很想冲上去问一问:“你后悔吗?” 后悔为了所谓的家国大义,知遇之恩,辜负一个愿意为你放弃家国,放弃子民,放弃信仰的人吗? …… 过了四年生辰,洛枝已经十八岁了,却只在十六岁生辰那年见过叶宵一次。 能炼制出凤蛊,替诸国皇室引蛊,拿到止战书,叶宵功不可没,罗诛澈也极其欣赏叶宵,想将其纳入麾下,甚至愿意将暗魔卫交给他统领。 然而那日叶宵只问了一个人:“你想我留下来吗?” 上官韵儿居高临下的坐在高座,眉间火红花钿妖冶夺目,她睥睨着他,只说了一句,“澈哥哥多疑,本宫不想让他误会你与我的关系。” 他苦笑一声:“奴明白了,奴今生不会再出现在主人面前。” 上官韵儿看着男子逐渐走出宫殿的背影,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彷徨的捂住胸口,那里……似乎空了一块。 可那又怎样,她要的是无人撼动的权利,要的是所有人的敬畏,她上官韵儿,不仅要将上官蝶踩在脚下,还要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没人再能让她重新品尝以前吃不饱穿不暖,被人欺凌,与狗夺食的生活。 …… 生辰宴持续到深夜,不少人醉的不省人事。 洛枝酒量浅,很有自知之明的只喝了少量的酒,但依旧微醺着倒在院子里,懵懂呆愣的看着天边的弦月。 绿姜抱着酒坛子随意的倒在她身边,将酒坛子递过去,笑呵呵道,“小葡萄,这就醉了?再陪姐姐喝一点,今儿个你生辰,咱们不醉不归!” “不行了,我不行了,再喝就要吐了,绿姜姐姐你饶了我吧”,洛枝口齿不清的笑着将酒坛子推开。 “不喝也行,你把这个收了。” 洛枝迷糊着眼睛朝绿姜手中的东西看去,是把小巧的匕首。 匕首没有多余的装饰,刀体上刻着隐秘的纹路,像是一种花纹,银白色的刀刃反射着月光,昭示着它的危险。 洛枝的武器就是匕首,对匕首有过研究,一见这把匕首,就知道它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致命的吸引着她,可她没有伸手去接。 “绿姜姐姐,你不是送过我礼物了吗?怎么又送?” 绿姜心虚的轻咳几声:“送礼还嫌多啊?” 洛枝扯动唇角呵呵了几声:“你送的礼我不嫌多,但是林殇的,我觉得烫手。” 绿姜抽了抽嘴角,这小丫头还没醉啊! 她无奈的叹息一声:“他前几年给你送的礼你都不收,姐姐回去就要看他一张臭脸,你舍得姐姐被人甩冷脸吗?反正是他送的,不要白不要,你就收着,你要是收了,那臭小子能高兴得疯掉。” 洛枝含糊的嗯了声,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要,不要……他的东西我一样不要!只要别出现在我眼前就好。” 暗处,林殇听着少女口中的呓语,心口一阵钝痛,末了,唇边又溢出一抹苍凉的笑。 桃花眸痴迷的看着少女的睡颜,直到洛枝彻底睡去,才敢现身。 这四年来,每年她的生辰,他都会跟着绿姜一起来。 明明不想来听她说伤人的话,可是却控制不住内心。 他想……他真是魔怔了,他明明那么厌恶女人,如今却这么渴望着跟这个女人接近。 绿姜将匕首丢了回去,懒洋洋的丢下两个字:“不收。” 林殇又痛又恨的看着睡得没心没肺的少女,很想用匕首隔断她的脖子,桃花眸闪过痛色,转身离开。 绿姜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以往这臭小子哪次不是看小葡萄看成望夫石才离开的,这次居然就这么走了? 然而片刻后,看着拿着被褥走过来,细心替洛枝盖上的林殇,绿姜眼皮狠狠一跳,哀叹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拿被子不能拿两条?老娘白疼你了!” 匕首又被丢了回去:“想办法替我送出去,我就下令,让盘龙随意出入荒城城主府。” 绿姜愣了一会儿,转瞬暴躁的跳了起来:“好你个臭小子,拿我的姘头威胁我!” 林殇冷冷翻了个白眼,低声道:“别吵到她。” 绿姜嘴角一抽,低声回了句:“重色轻友,你此生就认定她了?小心孤独终老!” “她未嫁,我未娶,你别乌鸦嘴,怎么知道我们不可能?” “看不见桃花树上写的字?小葡萄心里有人了,待在这雾茫山,也只是为了等人,轮不到你!” 林殇沉默,缓缓蹲下身,桃花眸瞄着少女的五官,喃喃自语:“那就孤独终老吧。” “……” 与此同时,北寮国寒雪峰,男子刻刀的最后一笔完成,吹了吹边缘木屑,桃花簪上的驻颜液被寒风迅速吹干凝固。 “公子,狐七公子醒了。”童九疾步走了过来,看见上官抚琴手中的桃花簪,表情复杂。 “也是时候了。”广袖长袍在风中鼓动,上官抚琴抬脚朝着雪地深处走去。 到了冰寒洞跟前,上官抚琴脚步顿了顿,对童九道:“将这四年我刻好的桃花簪一并拿来。” 童九喉咙哽了哽,应了声离去。 狐七果然已经醒了,正打量着面前如同水晶般剔透的山洞,脑子里的回忆鼓胀的让他的头微微作痛,回忆了许久,才想起昏迷前的一幕。 他以心头血做烛,三十年寿命为引,进入枝枝体内替她驱除龙母的魂魄,可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脚步声响起,狐七抬头去望,看见上官抚琴,他心头安定了些:“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儿是哪儿?” “这里是师父修炼之地,你灵魂受损,师父用了养魂草,替你补了四年魂体,你方得苏醒。”上官抚琴淡淡道。 “那枝枝呢?师兄,你可知道枝枝怎么样了?我替那小丫头驱除了体内的龙母之魂后,就昏过去了,林魇之会不会伤到她?” 上官抚琴长睫微垂,嗓音清淡缥缈:“林魇之死了,现在天下太平,阿洛很平安。” 第659章 不归勿念 “师兄,你说师父在这里,你找到师父了?”狐七语气激动。 “师父在四年前圆寂了。” “什么?师父他,师父他……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抚琴淡淡别开视线:“师父寻求仙法,以凡人之体强行修炼,走火入魔产生了心魔,只能在寒雪峰上静养,以风雪之气和夜笙花抑制心魔扩大,然而日日却要忍受心魔蚀骨之痛。” “师父是死于心魔?”狐七穿戴妥当,站到上官抚琴面前。 “不是”,薄唇轻吐:“师父将心魔渡给了我,所有修为眨眼消失,化作枯骨。” “师父将心魔渡给了你,那……”,狐七语无伦次,“师兄,师父的心魔在你身上,那你怎么办?” 上官抚琴神色淡然:“终其一生不得离开寒雪峰。” 童九拿着桃花簪站在山洞外,泪水滚滚而落。 狐七整个人震惊的待在原地,潋滟的桃花眸盛着翻江倒海的情绪。 上官抚琴始终神色淡淡,嗓音平静的喊了声:“童九,进来。” 童九泪眼婆娑的走进,寒雪峰上太冷,冷到眼泪滑到脸上,转瞬就能让肌肤变得又冷又紧绷。 “公子,这是您雕刻好的桃花簪。” 上官抚琴嗯了声,接过木盒,递到狐七手上:“替我将这个交给她,我要你发誓,绝不将我的所在地告诉她。” 狐七愣了愣,将木盒退了回去:“我不会替你转达的,我也做不到!” 这算什么?不管枝枝在他们之中选择谁,只要是公平竞争,他都接受,可是师兄凭什么自作主张的用了这样的方式…… “狐七公子,你不要再让洛姑娘找到我们公子了,不要再让她害公子了,求你了!”童九突然哭着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朝狐七吼道。 狐七一愣,看向上官抚琴,师兄变成这样,难道跟枝枝有关,这怎么可能? 上官抚琴神色终于变了,厉声道:“童九!这一切与阿洛无关,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你若再臆测,便也随小七下山吧!” “公子,公子我错了,童九再也不说了,求公子别赶走童九——” 童九哭着抱住上官抚琴的腿,他若是也离开了,寒雪峰上就只剩公子一人了。 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公子! “师兄,你说清楚,这跟枝枝有什么关系?” 童九看了狐七一眼,欲言又止,“狐七公子,洛姑娘本就是公子的情劫,现在那个预言应验了,公子一生不能离开寒雪峰,白日受心魔折磨,夜里在夜笙花海中不断回忆生命中最痛苦,最喜悦的画面。” “心魔能让公子不老不死,却也会让公子生不如死,公子不想洛姑娘见到他这幅样子,所以当童九求您,下山之后莫要再跟洛姑娘提公子了。” 狐七定定的看着上官抚琴:“师兄,童九说的…都是真的?” 上官抚琴将木盒放在寒玉床上:“木盒里有封信,阿洛看了之后自会明白,时辰尚早,你现在下山,傍晚时能到最近的一个镇子。” “师兄……”,狐七追了几步,男子却眨眼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狐七公子莫要追了,公子的心魔白日里只有一个时辰不会发作,您追上去也帮不上忙,您还是早些下山吧。” 童九追了出去,狐七怔怔的看着寒玉床上的木盒,犹豫了许久,才上前将木盒拿了起来。 木盒很轻,狐七的心却分外的沉。 即便师兄不说,他也能猜到,师兄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有他的原因。 养魂草不是凡物,师父出手救他,必定是对师兄有所求。 而求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难怪他们一直找不到师父,原来师父还是铤而走险修炼了仙法,衍生了心魔,被困在了寒雪峰。 山洞外,开着大片大片的夜笙花,狐七听过这种花,传闻此花能勾起人心底深处的记忆,能像藤蔓一样将这些记忆锁起来,让人记得越来越深刻。 而这种花的作用便是精神控制,能使人在痛苦中保持清醒,增强人的精神力,即便遇到再厉害的心魔,也能有与之对抗的力量。 但是这种花,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只因夜里闻了它的味道,人便会情不自禁的流泪,甚至在痛苦中自残,毁灭。 狐七在山上找了许久,也未能找到上官抚琴和童九。 茫茫的一片雪地中,只有紫色的夜笙花花蕊随着寒风舞动。 狐七从雪里掐了一朵夜笙花,白日的夜笙花并没有香味,但是手指一碰,便会溢出紫色的汁水,狐七指尖晕染了一片紫色的汁液,温度有些灼人。 夜笙花不是唯一一种能在雪地里绽放的花,但它却是唯一一种能与曼陀罗花相抗衡的话,都是一撒种便会长出一大片。 狐七在山巅看见了一座古琴,是师兄惯用的那把焦尾琴。 琴弦上落了层雪花,无比孤寂。 狐七在寒雪峰上站了许久,傍晚时才朝着山脚掠去。 师兄不愿意见他,即便他找到了师兄,也毫无意义。 不去看师兄被心魔折磨的一面,是师兄想要的最后一份尊重。 “公子,狐七公子下山了。”童九心疼的看着躺在夜笙花海中一声不吭的男子。 男子没有回应他,闭着的眸子,苍白的脸,微微扭曲痛苦的表情,昭示着他现在有多脆弱无力。 童九却知道公子听进去了,没有再出声打扰,上官抚琴在花海里躺着,他便在一旁陪着。 …… 洛枝在雾茫山的桃花林里没有等到阿琴,而是等到了狐七和他手里的木盒。 木盒里放着四根一模一样的桃花簪,雕工精细,花簪朴素。 桃花簪下垫着一张纸,洛枝见过上官抚琴的字迹,一眼便认了出来:“我欲与师父修炼长生之道,不归,勿寻,勿念。” 洛枝看着纸上的字迹,手指轻轻摩挲着,沉默了良久,将纸条和桃花簪细心收好,走出了宅子。 已是开春,雾都的桃花开了,雾茫山上的桃花林开得更妍妍多姿,粉色的桃花瓣将一方世界都装点成了粉红色。 第660章 宜嫁娶 洛枝摸着树身上刻着的字句,神情看不出悲喜。 她说过在雾茫山上等他回来,就会一直等下去,哪怕良人不来,她也会一直等待。 一年过去,两年过去,洛枝没等到想要等待的人,雾茫山上却多了一个人。 狐七解散了兽殿,盘龙入赘去了荒城,总算摆脱了姘头的身份,与绿姜有情人终成眷属。 狡兔和银狼这对冤家相携天涯,要做一对除暴安良的侠盗。 虎一和兔四去了虎二的家乡,替虎二立了个衣冠冢。 九十八已经练就了一身好厨艺,兽殿解散后,去千甄楼里当了大厨。 而狐七,则是来了雾茫山,和洛枝、烽火一起,成了山上的住客。 烽火丧失了记忆,对狐七没有从前排斥,反而对一些阵法比较好奇,总是耐心的听着狐七讲各种阵法。 狐七会编制各种藤椅,扫把,还有厨房用具,久而久之,烽火对狐七简直崇拜到了骨子里。 洛枝原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不咸不淡,却细水长流的过下去,未曾想有一日狐七突然追来厨房,边洗碗边对她说,“枝枝啊,我们成亲吧。” 洛枝身体一僵,久久没有说话。 以前她可以毫不在乎他情绪的说一句:“我有喜欢的人,我不喜欢你。” 可如今她却觉得这句话有些艰涩,难以启齿。 她觉得自己有些花心,心里明明清楚自己爱的人是阿琴,从第一眼看见阿琴时,就有种一眼万年的冲动,她说不清楚这种灵魂的羁绊,只知道她认定的人就是阿琴。 然而现在,狐七却在一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以极其强硬的姿态钻进了她的心房。 她无法再违心的说出“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话。 狐七没有说话,静静地,定定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洛枝沉默了许久,最终轻巧的避开了这个话题:“家里没有米和肉了,明日下山一趟吧。” 狐七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潋滟的桃花眸闪过一丝落寞,转瞬又挂起一个痞笑。 没关系,他等得起。 翌日,三人一同下山,洛枝一路沉默不语。 烽火皱眉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同样一言不发的狐七一眼,低声问道:“你惹洛洛生气了?” 狐七瞥了洛枝背影一眼,轻笑:“算是吧。” 烽火脸色骤冷:“回山单挑。” 狐七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语气意味深长:“烽火,你不想要个媳妇儿?” “媳妇儿?”烽火不懂这个词汇,“媳妇儿有什么用?” 是能让他修为提高还是让洛洛开心? “你如今已经到了筑基期,寿命增长一百年,等我和枝枝老了,你还这般年少,等我和枝枝死了,雾茫山上就剩你一人,你该怎么办?” 烽火脸色一白,血色瞳仁骤缩,似是被狐七描述的恐怖之景吓到了,半晌没有说话。 狐七嘴角斜斜一勾:“想要媳妇儿,就不许捣乱,等我和枝枝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也不会是孤身一人。” 烽火似懂非懂,眼里却划过一丝戾气和难过,人类的寿命太短了,修炼到筑基期能延寿一百年,往上修炼,会延寿更多年,可洛洛却不能同他一样活得那么久。 他不敢想象某天醒来看不见洛洛的情景,那会让他的世界再次成为黑白色。 两人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避着她,洛枝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是不开心,只是内心纠结,狐七的那番话像是朝她心湖上投了一枚小石子,搅得她不得平静。 她还从未想过寿命这个问题,可如今狐七和烽火提出来,她才发现事实的确如此,倘若她和狐七寿命已尽,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烽火怎么办? 她答应过烽火不会丢下他一个人。 狐七说给烽火找个媳妇儿,可以在他们离开后陪着烽火。 洛枝耳根有些红,她自然知道狐七的意思。 可是等了阿琴这么多年,等待早已成为一种习惯,习惯了每日去桃花林坐一坐,哪怕只是发呆,她也能安静的坐上一整天。 木盒里的桃花簪每年都会增加一根,每一根都在她心上烙下一道痕。 有次她故意彻夜未眠,逮到了那个送礼的人,却不是她想见的那个人,而是童九。 她追问童九阿琴为什么不自己来送给她礼物? 童九只是冷漠地说道:“公子在修炼长生之道,一生都不会来见你,洛姑娘莫要再等了。” “那他为何每年都会在我生辰时让你给我送来一根桃花簪?他心里有我,根本忘不了我对不对?他在哪里?他不来寻我,我便去寻他!” 童九怔了怔,声音更冷:“洛姑娘莫要再害公子了,你离公子远远地,便是对公子最大的帮助!” 此后每一年,洛枝再未见过童九,可每年生辰,却仍旧能收到一根桃花簪。 直到这一年,在生辰前夜,洛枝写了一封信,放在了窗口。 童九搁置桃花簪时,看见了信笺,他犹豫了一会儿,没有拿,转身便要离开。 屋内传来洛枝清淡清澈的声音:“这是告别信,麻烦你替我带给阿琴。” 童九身子一僵,屋内并未有人起身,但洛枝清明的声音告诉他,她彻夜未眠。 临窗桌子上的信笺还是被童九拿走了,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宛若一阵风。 洛枝缓缓闭上眸子,今年是她二十九岁生辰,十四岁那年,她收到了阿琴送给她的第一根桃花簪,此后每一年,皆会收到一根桃花簪。 如今木盒中已经装了十五根桃花簪,连同窗口桌子上放着的这根,一共十六根。 窗棱处飘进一阵清风,洛枝起身,将桌上的桃花簪拾起,摩挲着上面的桃花花瓣,像是能看到那人专注雕刻桃花簪的神情。 阿琴在的地方也是桃花盛开的地方吗?桃花簪上的桃花,和雾茫山上盛开的桃花一样美。 三月二十八日,风和日丽,百花盛开,宜嫁娶。 雾茫山上格外的热闹,绿姜给洛枝盘发,笑着道:“我家小葡萄终于要嫁人了,姐姐还以为你要跟那臭小子一样,钻进死胡同,一生孤寡呢,嫁人了好,给姐姐生个小葡萄,姐姐带回去让小殇儿死心。” 第661章 心中有座坟 “他不是因为我不娶,是因为厌恶所有的女人,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洛枝抿了抿唇,让唇上的胭脂显得更均匀。 绿姜看着镜中的绝色女子,幽幽叹息一声:“小葡萄,时间过得可真快,你长大了,姐姐也老了,所幸天下太平,否则姐姐连刀都扛不动了。” 洛枝被绿姜惆怅的语气逗笑:“你哪里老了?还是那么妖媚勾人,盘龙一天都离不开你。” 绿姜斜眼看了侯在房外的男人一眼,嘴角噙上娇媚的笑意,眼里却闪过一丝遗憾,“可惜我无法替他延续香火,不知我和他如果有了孩子,会像他还是像我。” 洛枝视线微垂,绿姜服用过煅紫,这一生都不能孕育子嗣。 原本对绿姜来说,此生有无子嗣并不重要,可她遇见了盘龙,她想要为两人的爱情诞下一个结晶,两人越是如胶似漆,无法有子嗣就越是遗憾。 洛枝想帮助绿姜,和齐怀、杨桑止一起研究过煅紫的解药,但因为煅紫是林魇之独门炼制,林魇之已死,无法得知煅紫秘方的他们研究了多年也毫无头绪。 倒是杨桑止,在洛枝去找他时,竟然已经成亲了。 杨桑止的娘子竟然还是个眼熟的,是在曜日国见过的郡主罗素雅,洛枝对罗素雅最深的印象就是此女子在曜日国宴请诸国使臣的宫宴上用簪子刺死了长公主的面首。 据杨桑止所说,他是在采药时遇见罗素雅的,她话不多,也不肯说出住处,杨桑止便只能将她带回了家中。 后来被逼婚之下,杨桑止对罗素雅也萌生了好感,两人结成伉俪。 洛枝本想提醒一下杨桑止关于罗素雅的过去,但在看到罗素雅时,她什么话也没说。 女人比男人更懂女人,罗素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心痛了,她会舍得把心上的疮挖下来,但是一旦心热了,她会将自己的一颗心完完整整的掏出来送给对方。 温长情不是罗素雅的良人,但杨桑止这种阳光活泼的人,会是罗素雅渴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场婚宴办的很简朴,雾茫山齐聚的人都是洛枝的熟面孔,容璃和柳怅然成婚第二载便生了一对龙凤胎,现在两个小家伙都已经半人高了,女孩习武,男孩习文,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狡兔和银狼也特意赶了回来,两人生了一个儿子,也会打酱油了,不过狡兔说生孩子太痛,以后都不生了,要生银狼自个儿生,银狼哭笑不得。 虎一仍旧是孤身一人,让洛枝怀疑他心中的白月光会不会是虎二,虎二死了,他了无牵挂。 兔四怀孕了,没有前来祝贺,礼物却让虎一带来了,兔四嫁的是个朴实的木匠,两人机缘巧合下认识,兔四一开始只沉浸在虎二离世的悲痛中,后来才慢慢被木匠感化。 九十八和千甄楼另一名大厨的女儿成亲了,两人生了一个女儿,九十八成了女儿奴。 “……” 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家庭,意外的,这次洛枝成婚,还有一人出现在了雾茫山。 是许久未见的叶宵。 相比每张或多或少老去的脸,叶宵和烽火一样,容颜停留在了十五年前,像是吃了防腐丸。 他是来参加洛枝婚宴的,也是来告别的。 昔日的十几年,他回了剑宗叶家,将一片废墟重新修建起来,在里面修炼了十几年。 如今修为长进,他想游历四川,寻觅一些能再助修为突进的奇珍异宝。 狐七一身红衣,比以往更为庄重,他嘴角带着由心而发的笑意,牵着洛枝的手,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夫妻对拜。 两人拜的高堂是齐怀和罗霞,兴许是岁月流逝,罗霞对洛枝的恨意已经消弭了不少,每当看到她,眼角总会有些酸。 母爱是天生的,纵使罗霞再如何欺骗自己的内心,对洛枝,她始终下不去狠手,心里怨恨她占用了她女儿的躯体,但顶多是嘴上逞能,心里痛不痛只有她自己知晓。 “好好对待洛儿,莫要让她受委屈。”齐怀笑容儒雅,眼角却微微湿润。 这是洛枝第一次见到齐怀落泪,心疼得同时,眼睛也微微泛酸。 齐雁北一身常服,但周身帝王之气浓郁,他看着一身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洛枝,清冷的眉眼不辨喜怒,心里却默默地送上祝福。 “姐姐,一生幸福,长乐无忧。” 人群里,林殇一身白衣,神色哀戚,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他惯爱穿黑衣,因为黑色能遮掩他满身伤口,可今日他想穿白衣,为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戴孝。 心中有座坟,住着未亡人。 那个叫他小蝴蝶的少女,终究成了他无法企及的梦,她身上的红嫁衣,是他翻山越岭也无法翻越的鸿沟。 绿姜看了眼屋内叩拜天地的两人,从林殇手里接过礼物,媚眼深邃:“放心吧,这次姐姐一定替你将礼物送出去。” 林殇暗黑的桃花眸漾起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不必了,以后不送了。” 他转身离去,他会听她的,永远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忍不住不想她,却可以忍住不见她。 绿姜眼神动了动,幽幽叹息一身,被身侧的盘龙搂进怀中。 洛枝没想到罗诛澈也会令暗魔卫送来礼物,他送的礼很实诚,是万两黄金,万缎云锦,以及八十八个装满金银财宝的大箱子,这些财富,足够洛枝几辈子吃穿不愁。 洛枝暗道,罗诛澈还真大方,不过也侧面可以看出曜日国的富庶。 “枝枝,这一切跟做梦一样。”狐七的呼吸声缠绕在耳畔,让洛枝有些痒,心里又有些紧张。 她躲了躲:“那也是美梦。” 狐七轻笑一声,抱住她,头埋进她的颈窝,嗓音低哑:“确实是美梦,以前只能在梦里想想,可现在却能真实的抱着你。” “声音小一些,我怕他们都在外面偷听。”洛枝耳根有些红,咬着嘴唇承受着男人不轻不重的冲击。 “就是他们在听,我才更要努力些,不然他们以为你夫君我不行怎么办?”狐七嗓音沙哑,桃花眸沉着半分醉意,就喜欢看她羞赧的脸红的样子。 第662章 蓝雾念 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让他忍不住狠狠地欺负她! “狐七,你,你……”,洛枝疼得眼里泛出水光,可怜兮兮的模样让狐七愈发冲动。 他一边温柔的吻着她,一边猛烈的发泄心中的渴望,低哑魅惑的声音不断在洛枝耳边徘徊,“枝枝,我太想你了,好想一直看着你,你红嫁衣的样子真的好美,好美——” 洛枝嘤咛出声,语气带着哭腔:“狐七,你这个禽兽,你这只老狐狸!” 狐七似乎是笑了,笑得身子轻颤,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一夜之间,不知两人多少次的融为一体。 直到洛枝累得疲惫的睡去。 翌日,洛枝浑身发软,动了动腿,酸疼的不行,腰也仿佛要断了般,就像是几百年不做运动的人,突然让她绕着地球跑半圈,翌日醒来,身体绝对不是自己的。 不清楚外面的情形如何,还有多少人未离开雾茫山。 洛枝艰难的穿好衣服,结果刚下床,差点腿一软趴下了。 她咬了咬牙,却发现她根本无法直着走路,只能一拐一拐的又回了榻上。 身上到处都是狐七落下的草莓,洛枝脸色黑沉,等着房门被推开。 没等一会儿,狐七一身红衣推开了房门,手上端着清淡的早膳。 看着洛枝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心虚的笑了笑:“枝枝啊,吃早膳了,还有力气吗,要不要为夫喂你?”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洛枝磨着牙:“你晚上别上我床了!” 狐七看洛枝炸毛,连忙安抚:“好了你别生气,昨夜我错了,不过也说明你夫君龙精虎猛,下次我节制点,只做三次好不好?” “狐七,你这个禽兽!”洛枝拿起枕头砸了过去。 “两次?一次?不能再少了”,狐七速度极快的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接过枕头,可怜巴巴道,“你夫君我刚开荤,娘子,你忍心吗?” 洛枝气得红了脸,好半晌才想到正题:“绿姜他们都走了?” “昨夜就走了,我让盘龙他们把守着,谁能进来闹洞房?” 洛枝看着狐七上挑的桃花眼,眼皮一跳,心里却松了口气,昨夜那么大动静,床榻咯吱的声音让她羞得恨不得掩耳盗铃,幸好绿姜他们没听见,不然她不要见人了! “饿了吧,先用早膳。”狐七见她红着脸不说话了,笑着将托盘端了过来。 洛枝看着托盘上的两碟咸菜,一盘馒头和一碗清粥,诧异道:“你做的?” “你夫君我又不是只会吃,以后只要娘子想吃,为夫给娘子做。” 春风送暖,洛枝的心也仿佛被枝头上的春意暖融了几分。 然而千里之外的寒雪峰,依旧是一片白雪茫茫。 空灵缥缈的琴音如同九天梵音,琴弦上翻飞的一双手也不似凡人之体。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任意拨弦,便有寥寥琴音倾斜而出。 是一首“长相思”。 长相思,梦难断,夜夜笙歌醉离欢,美人如花隔云端,长相思,魂未断,心系之人隔青天,隔不断的是思念,此生,再不复相见…… 童九守在一旁,他不懂琴,但却听出了琴中的悲伤。 昨日是洛姑娘和狐七公子成亲的日子,公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如既往的躺在夜笙花花海中抵抗心魔蚀骨之痛,在清醒的一个时辰中去雪山之巅弹琴。 弹得依旧是这首长相思。 夜晚,躺在夜笙花花海中,闻着花香,编织着这一生最痛苦,最欢乐的记忆,循环往复,痛苦和快乐交织。 寒雪峰常年被雪花覆盖,但不代表每天都会下雪。 比如今日的天空,就没有雪花,抬头一眼望去,是无边的浮云,云朵洁白,遥隔万里,似有千重。 长相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愁思却传不出这寒雪之巅,传不进那人的耳里。 曲罢,上官抚琴拿出木刀,一点点雕刻着一个木雕。 是个未完成的木雕,一头乌黑的长发仅在脑后扎了两个发辫,两条长长的青色发带垂在胸前,少女容颜俏丽,像是盛开的第一株桃花,汲取了天地精华。 木雕尚未刻画出全部,童九却知道,公子刻的是洛姑娘。 …… 千里之外的雾茫山,洛枝和狐七成亲的第三年,女儿蓝蓝出生。 蓝蓝大名蓝雾念,是狐七起的,洛枝觉得这名字太绕口,既然是在雾茫山出生的,就叫蓝雾好了,为什么后面要多个念? 但狐七坚持,说名字越长越好。 洛枝搞不懂他的逻辑,见他执着,就依他了。 蓝雾念出生后,大部分的时间不是跟洛枝和狐七待在一起,反而是粘着烽火。 烽火对这个软软萌萌的,总摸他眼睛的小人儿格外纵容,想到她是从洛洛肚子里出来的,对待蓝雾念就格外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将她伤到了。 蓝雾念喜欢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小小的人儿对什么都好奇,凡是她喜欢的,烽火都会想方设法替她得到,就差替她去摘天上的星星了。 洛枝不喜欢太惯着孩子,可能是因为她自小受过磨炼,认为女孩子不需要太娇气,有一身本事才能更好地照顾自己,所以对蓝雾念比较严格,蛊术可以不练,医术和剑术必须学着傍身。 但是有狐七和烽火这两个大靠山在,蓝雾念根本就不怎么怕洛枝,小妮子年纪轻轻就学着阳奉阴违,讨乖卖好。 “娘,这是爹爹给我买的新裙子,今天能不练武吗?我想让烽火哥哥带我去山下玩,好不好嘛娘亲——”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拽着洛枝的袖子撒娇,烽火站在蓝雾念身后,一双血色瞳仁里也满是希冀的光。 洛枝忽略掉两人放光的眼睛,垂头磨着药杵,淡淡拒绝:“不行!前两日才下过山,一套剑法练了快两个月了还未练成,在剑法练成之前,都不许下山。” “娘亲~”,蓝雾念软软的喊了声,紫葡萄似的眼睛似要掉下银坠。 烽火心疼不已,看向洛枝:“洛洛,我会保护好念念的,练功太辛苦,不要让念念练功了,以后我会像守护你一样,守护念念一辈子。” 第663章 狐七练蛊 “还是烽火哥哥对蓝蓝好,蓝蓝最喜欢烽火哥哥了!”小妮子冲洛枝娇憨的哼了声,转头扑进烽火怀中。 小小的人儿软软的,烽火小心翼翼的抱起蓝雾念,生怕把小人儿碰坏了。 洛枝看着烽火眼中的宠溺,神情紧绷,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有烽火护着蓝蓝一世,她是放心的。 转瞬间,十年弹指而过。 蓝雾念长成了天真烂漫的少女,洛枝和狐七脸上开始留下岁月的沧桑。 唯有烽火,依旧是一身白衣少年的模样,看着和十六岁的蓝雾念相差无几。 绿姜和盘龙数年前离开了荒城,说是要去双方的家乡转一转,寻处风景好的地方隐居,将来合葬。 凝雾国的皇后去年薨逝,她一生为上官散生育了两子一女,上官散感念其德行敦厚,在她薨逝后,将与其的长子册封为太子。 洛枝是在有次和柳怅然相聚时才知道,董太傅的女儿董寒窗,凝雾国的皇后,心里藏的人居然是容璃,喜欢到和他穿一样的水墨色的衣裳,喜欢到愿意为了支持他支持的人主动入宫,只为了让父亲支持上官散。 柳怅然和容璃大婚那天,落寞心伤的人不止楚狂一个,还有深宫里的董寒窗。 董寒窗死后,上官散和容璃的君臣关系在多次政见不一中逐渐瓦解,后,容璃辞官,上官散准予,一代权臣就此成了妻奴,不必着衣上早朝,日日与娘子品茶他垂钓。 墩子和小雨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但是天下第一医馆的收入两人始终只拿该拿的,其余的都按月按份存在医馆里,等着洛枝和柳怅然来取。 杨桑止又出去采药了,只是不再是孤身一人去采药,他身边多了罗素雅。 行陌和柳寻月的尸体被运回了凝雾国,埋在了行府院子里的石榴树下。 杜幽停也成亲了,这个曾经在洛枝眼中是个“不良少年”的少年,最终变得沉稳踏实,娶的人正是当年洛枝常去吃的那家豆花摊的摊主豆花姑娘。 人世繁华,兜兜转转,总会将两个原本并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 只是这世间的感情,哪里有一成不变的,比如曜日国帝后从伉俪情深变得形同陌路,比如洛枝和狐七也会时常争吵。 罗诛澈不是个好色之人,却是个心思敏锐,疑心较重的人,上官韵儿在后宫一手遮天他不会过问,但是上官韵儿却利用了柔云公主致使后宫妃嫔滑胎,触了罗诛澈的逆鳞。 罗诛澈没有将上官韵儿贬入冷宫,毕竟两人的关系代表着凝雾国与曜日国的关系。 但是原本就对上官韵儿关系冷淡的罗诛澈,在上官韵儿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耐心之下,终究耗尽了全部耐心,不再踏足她的寝殿,连对两人的孩子也态度冷淡。 上官韵儿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她是奢望了,奢望罗诛澈会像铁面一样,无论她下达什么命令,他都照做,无论她做了多过分的事情,他都能容忍,无论她露出多么狰狞的面孔,他都能坦然接受。 就是这样一副逆来顺受的姿态,在她让他离开时,他才会神态恭敬的说:“奴明白了,奴今生不会再出现在主人面前。” 他当真是再未出现,不管她过得好还是不好,都不再出现在她的世界。 洛枝和狐七闹别扭的次数很少,每一次两人都会互相赔罪,然后冰释前嫌。 可这次两人生闷气的时间有些长。 不是洛枝不想把话说清楚,而是根本寻不到狐七的人影。 经常在身边嘘寒问暖的人突然消失了,洛枝哪哪都不是滋味,甚至暗下决心,等狐七回来了,自己也不会妥协,继续冷淡他几天。 然而狐七这一走,就是十几天。 洛枝终于忍不住,问蓝雾念:“你爹去哪了?” 蓝雾念已经长成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生了一双跟狐七一样慵懒魅惑的桃花眼,眯着眸子道:“娘,你想爹爹了?爹爹这才离开不到半个月,我以为娘亲会坚持一个月不问爹爹的事呢!” 洛枝哪能听不出蓝雾念语气里的调侃,这小妮子,越长越像蓝沉醉。 不仅眼睛嘴巴像,性格也学了个十足十。 所幸,三观跟她一样正。 “洛洛,狐七说他要练蛊,就在雾茫山第三层。”烽火和蓝雾念形影不离,对洛枝说道。 “练蛊?”洛枝诧异的看着蓝雾念和烽火:“练什么蛊?” 蓝雾念摇了摇头:“爹神神秘秘的,将我赶出来了,我也不知道爹在练什么蛊,爹那么爱娘,兴许是在炼制让娘一辈子只爱爹爹一人的蛊。” “有这种蛊吗?念念。”烽火好奇的看着蓝雾念。 蓝雾念轻笑,笑容狡黠:“有啊,等爹爹炼制出来了,我让爹爹送你一只。” 烽火嘴角抿出一抹笑意,少年白皙俊美的脸让洛枝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又过了数日,狐七回来了。 那一夜,狐七将烽火和蓝雾念都早早地打发了,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美味。 洛枝狐疑的看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狐七的脸依旧俊美妖孽,但是多了些岁月的纹路,他快五十岁了,脸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娘子,为夫练了一种蛊,能让娘子爱我长长久久,娘子可愿为我种下?” 洛枝神色一僵,还真被蓝雾念那小妮子说中了,狐七消失这么多天,真的在炼制这种无聊的蛊? “不愿意!”洛枝本就心口有火,此时见狐七嬉皮笑脸的样子,无端由的生气。 可这声冷哼听在狐七耳中却像是撒娇,他倒下一杯酒:“枝枝啊,别生为夫的气了,为夫自请赔罪,不该惹娘子生气,娘子要打要罚,为夫都照办,就是别气坏了自个儿身子。” 洛枝被他伏低做小的姿态逗笑,脸上却绷着:“正经的,你练的什么蛊?” 说完,她又皱了下眉:“以后还是少沾染这类东西,你应该知道,有的蛊虫在炼制过程中会反噬练蛊之人。” “娘子这是心疼为夫了?”狐七眼底浮现一丝暖意。 第664章 老狐狸,你又骗我(大结局) “把蛊虫拿出来我看看。”洛枝倒是有几分好奇狐七炼制的到底是什么蛊。 狐七打开一个专门盛放蛊虫的小盒子,一个指甲盖大小,宛若飞蛾的蛊虫出现在洛枝面前。 洛枝没见过这种蛊,眉头蹙了蹙。 狐七嘴角噙笑,将蛊虫推了过去:“娘子不愿为为夫种上这蛊,为夫愿意为娘子种,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唯爱娘子一人,奉上所有忠诚与虔诚。” 洛枝心头一跳,脸色微红。 “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种肉麻的话,你害不害臊?” “娘子在我心中永远十八,貌美如花。”狐七脸不红心不跳,盯着洛枝通红的脸猛瞧,爱极了她这副模样。 洛枝踢了他一脚:“这蛊虫到底什么作用?” 狐七一本正经的答道:“为夫说了,这是深情蛊,娘子不信,为夫可真苦恼。” 洛枝沉默了许久,咬破中指,将手摊了过去。 这回狐七愣住了,看着女子被风霜侵袭过,已经不如少女娇嫩的手掌,迟钝了许久没有动作。 洛枝出声:“蛊虫给我。” 狐七怔怔的看着她,良久,一把将人抱紧怀中,紧紧地,身体都在发颤,似乎要将女子整个融入他的身体里。 两人明明做过最亲密的事,可此时却像是情窦初开的人,有一瞬的悸动,进而悸动蔓延。 深情蛊被种入了洛枝体内,洛枝并未感觉有任何不适。 可奇怪的是狐七下葬那天,她眼角居然没有落下泪水,心口也没有半分酸痛的感觉。 似乎死去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蓝雾念哭红了眼角,连烽火也因为蓝雾念的泪水而觉得胸口闷闷的。 可洛枝只是静静地望着棺材落入尘土中,逐渐被尘土尘封,表情麻木。 看着墓碑上熟悉的名字,洛枝突然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她记得蓝沉醉是她的相公,可是她有些记不得他的模样了,所有与这个人相关的记忆,都被黑雾蒙上,看不清了…… 蓝沉醉受损的魂体被养魂草修复,但他花去的三十年寿命无法弥补,在兽殿时为了救洛枝又曾伤了元气,能活到五十岁,已是上天眷顾。 蓝雾念不明白相爱的爹娘,为何爹爹过世后,娘亲脸上看不出任何悲痛。 她将这一切想成是娘把痛苦埋葬在了心底,担心娘亲触景伤情,蓝雾念提出带洛枝出门散散心。 原以为娘亲不会同意离开雾茫山,因为她总觉得娘亲对雾茫山有种特别的情愫,或者说是……执念。 可洛枝居然答应了,答应的没有丝毫犹豫。 并且说了个地点,洛枝说:“我想去北寮国寒雪峰。” 印象中柳寻月对她说过这个地方,说那里终年覆雪,有一人在雪中弹琴,如九天梵音。 蓝雾念提出要游山玩水,洛枝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北寮国寒雪峰。 “好,娘亲,那咱们就去北寮国寒雪峰,看一看那里的雪景。”蓝雾念显得很激动,凝雾国是花国,从未下过雪,蓝雾念唯一看过的一次雪是烽火带他去的。 偷溜出去的两人回来后就被洛枝一通教育,狐七虽然心疼,但是没拦着,谁叫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偷溜出去看雪居然也不留个音讯,害得他们担心了许久。 马车行了一个多月,三人走马观花,走走停停,快两个月时才到了北寮国。 买了份地图,三人选了个晴好的天气朝寒雪峰而去。 寒雪峰比雾茫山更料峭,山坡高耸,果如传言那般覆着满山雪花。 传说这里是离太阳最遥远的地方,山上的雪未曾化去,便会覆上新的一层,年年复年年,日日复日日,雪层越积越厚。 洛枝穿着很厚的狐裘,又有内力傍身,到了寒雪峰上,却也有种置身地狱的阴冷感。 地面上是三人留下的长串脚印,寒雪峰上并没有多少人烟。 这里的温度太低,普通人攀不到峰顶便会冻得浑身发紫。 “娘,这里的雪景真美,就是太冷了”,蓝雾念掬起一碰雪花,揉成团朝烽火砸去。 少年一身白衣,与霜雪形成一色,也揉了团雪花,却总是故意砸偏在蓝雾念的脚下。 雪地里传来蓝雾念咯咯的笑声,脸冻得有些红,可脸上却朝气蓬勃。 突然,蓝雾念看着远处道:“娘,雪地里居然还长着花。” 洛枝顺眼望去,那是一片花海,生长在雪地里的花海。 在一片白色中,格外吸引眼球。 烽火沉声道:“花海里躺着一个人。” “有人?”蓝雾念朝花海走去几步:“我怎么没看见,哪里有人?这里可是寒雪峰,这么冷的天气,谁会躺在花海里睡觉?” 烽火抿了抿唇,他修为高深,目力自然要比洛枝和蓝雾念好上许多。 花海里确实躺着一个男子,一身广袖长袍,秀美若仙,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蓝雾念见烽火蹙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眨了眨眼问:“烽火,你认识花海里的人?” 烽火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剑眉皱了皱,一脸迷茫。 “去看看。”洛枝朝着花海掠去。 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催促,让她去看一眼,哪怕就一眼。 童九依旧守在花海旁边,可今日和往日不一样,山里来了外来之客。 在看到洛枝和烽火时,童九瞳孔紧缩,“她怎么来了?怎么找到这里的?” 洛枝站在花海中央,然而花海里却空无一人。 烽火和蓝雾念追来,烽火说道:“他走了,他的速度很快,似乎也是修仙之人。” “修仙之人”。洛枝喃喃,突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 脑海里有个模糊的影子闪电般掠过,快得她抓不住。 柳寻月说在寒雪峰上能听到琴声,可洛枝在山上走了一天,也未听到琴音,她想,弹琴之人会不会就是花海里的仙人? 因为他们搅了他的好眠,所以他没有兴致弹琴。 又或许,仙人只喜欢在夜晚弹琴。 总归,她是没机会听到了,寒雪峰的夜晚更冷,三人在傍晚时分就从寒雪峰上下来了。 雪地里,三人脚印踏过的地方,洛枝的脚印被一双更大的足印重叠。 童九看着风雪中屹立的男子,心里五味杂陈:“公子,洛姑娘他们下山了,咱们回吧。” 他无法想象公子是如何忍受着心魔蚀骨的疼痛,陪着洛姑娘走完这一程路的。 他只知道,公子对洛姑娘的爱,岁月越长,爱意越增,一如那首《长相思》。 “她怎么会来寒雪峰?”上官抚琴的声音如北风一样冷,却压抑了太多的情绪。 踩在她的足印上,就像与她的灵魂重叠了一般。 “凝雾国传来消息,狐七公子过世了。” 上官抚琴身子晃了晃,神情苍凉的看着空中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那个女孩,是她和小七的女儿吗?” 童九抿唇:“是的公子,她就是蓝雾念。” “时间过得可真快,可我怎么觉得,时间很慢呢?” 童九喉咙哽了哽,眼睛一酸,默了会儿道:“公子,入夜了,该去夜笙花海了。” …… 北风吹,故人落泪。 洛枝下山时,眼角有些湿润,她抬手碰了碰,果然一片湿濡。 “娘亲,寒雪峰好看是好看,但是风雪太大了,你都被风吹下了眼泪,下次咱们不来了。” “好。” …… 接下来的几十年,洛枝在游山玩水中度过,青山绿水,风土人情,每一样都成了过路的风光,一直到人生的最后几年,她回了雾茫山,山上的宅子干干净净,不知道是谁打扫的。 窗棱下的桌子上,放了三个盛放桃花簪的盒子,每一个盒子里都是满满当当的桃花簪。 洛枝没挨到八十九岁那天,收取最后一根桃花簪。 她在一个花开静好的日子里平静的离世。 这个岁数在古代来说,已经是高寿,许多相熟的人早已于洛枝之前离世。 体内的蛊虫感到宿主即将死亡,自己从洛枝耳中爬出了她的体内。 在灵魂即将脱壳时,大量的记忆像是开闸的洪水,充斥了洛枝脑海。 她想起了她和狐七的过去,想起了那个跟她说他要和师父寻求长生修仙之道的人是谁…… 什么深情蛊,明明是忘情蛊。 老狐狸,你又骗我。 (全文终) 第665章 番外之三世情缘 洛枝死了。 一切的遗憾和心痛在死后席卷了整个灵魂。 她飘去了狐七的坟前,虚无的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文字。 她怎么能将狐七忘了?怎么能够? 她停留了许久,一道慈爱威严的声音突然传入她耳中:“葱葱,到爷爷这儿来。” 洛枝身子一僵,朝身后看去,双眼蓦的瞪大:“爷爷。” 老人一脸慈爱的笑容,眼睛里有着心疼之色,他穿着紫红色的判官服,身后站着黑白无常。 洛枝走过去,眼里闪过惊讶。 “爷爷现在是阎罗殿第一殿的判官,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你寿命已尽,爷爷来接引你。” 洛枝唰的流下两行泪来:“爷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爷爷过得很好,葱葱也已化去三世情劫,今后即便投胎转世,也会无病无灾,平安顺遂一生。” 洛枝愣了下:“爷爷,三世情劫是什么?” “你随爷爷去个地方自会知晓,只怕那人也已经窥破了天机”,话音落,洛枝的身子便随着黑白无常和爷爷一阵扭曲,消失在了原地。 北寮国,寒雪峰,此时正是入夜,寒风呼啸,冷得刺骨。 灵魂状态的洛枝却察觉不到半分寒意。 夜笙花海在夜色里起舞,像是一个个午夜小精灵,编织着无数个酸甜苦辣的梦。 花海中央躺着一个绝代风华的男子,浪花抹额挡住了紧皱的眉心。 洛枝心中一悸,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身着判官服的老人单手一挥,无数个记忆的光点闪进了洛枝脑海里。 第一世,她是魔教叛徒,夺了魔教圣物被魔教追杀,他是正派剑仙,奉命绞杀魔教,却在途中遇见了她,两人不打不相识,她对谁都警惕,可他却对谁都温和,她摆脱不掉他,任他跟着,可后来,魔教教众屡次围剿,终是让他发现了她的异样之处,当知道她是魔教圣女时,所有正派弟子齐声高喝,让他杀了她,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挣扎,可最终两人还是逃不开宿命的捉弄,她被架在火堆上焚烧至死,死之前诅咒他永生永世孤寡一人,不得善终。 第二世,她是入宫秀女,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她只想安安分分的入宫,完成干爹干娘的期愿,却不料撞见了他,一生命运尽数被篡改,他将她从秀女名额中筛除,将她接进了府中,像圈养金丝雀一样宠着她,就在她一颗心沦陷的时候,他又派兵围剿了她干爹的府宅,摧毁了她对他刚升起来的期待,她开始冷落他,只要他踏进她的院子,她就会像疯了一样对他撕扯,可即便被她挠得满身伤痕,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他说:“要痛,就一起痛……” 再后来,他突然变了性子,开始往府里养各种美妾,任由那些美妾羞辱她,嘲笑她,每个夜晚,她都能听到从他院子里传来的笙箫之声,靡靡之音。 她累了,最后一丝想活下去的执念也散了。 她选了个阳光晴好的日子,挖出了自己的一颗心,死在了无人问津的院落里。 等他回来时,她的尸体已经变得冰冷,再也听不见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和一声声泣血的呼唤。 “不管我欠你多少,这颗心我赔给你,从此两清了。” 第三世,他们没有投身在一个世界,她刚出生便心脏不好,而他放弃了投胎转世,在忘川河边苦苦跪了百年,求阎罗王能让他在和她重续前缘,哪怕只见一眼,只碰一面…… 风轻轻地吹拂过夜笙花海,男人不知梦到了什么,紧绷的唇角轻轻地勾出一个弧度。 很美好,很甜蜜。 洛枝流了一脸的血泪,看着有些渗人,她盯着上官抚琴,一切都明白了。 明白他不是为了寻求长生之道所以抛弃与她的约定,明白狐七能回归是因为上官抚琴和他师父做了交易,明白上官抚琴用终生不得离开寒雪峰,日日尝尽痛苦滋味换取了永生,明白了她每一年生辰都会收到的桃花簪是经过何人之手雕琢。 童九已经死了,她人生的最后几年并未再收到桃花簪,可她知道,上官抚琴一定雕刻了,只是送不出去了…… “爷爷,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我放弃投胎转世的机会,愿意做一个器灵,您能成全我吗?” “葱葱,别做傻事,你们三世情缘已尽,孽念已消,有爷爷在,会给你安排个健康的身体,让你一生无忧。”老人威严的声音透着几分迫切。 “在他身边,我才能一生无忧,爷爷,求您成全”,洛枝跪在了雪地里。 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下一刻,洛枝已经变成一缕灵体,钻进了焦尾琴中。 (番外完) 附上一首我觉得跟最后结尾比较合的词: 这么多年, 你一直在我心口幽居, 我放下过天地,放下过万物, 却从未放下过你。 渐悟也好, 顿悟也罢, 世间事除了生死, 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我独坐须弥山巅, 将万里浮云一眼看穿。 一个人在雪中弹琴, 另一个人在雪中知音。 先是在雪山的两边遥相误解, 然后用一生的时间奔向对方的胸怀。 我行遍世间所有的路, 逆着时光行走, 只为今生与你邂逅。 我坐在菩提树下默默不语, 你和我之间仅仅隔着一场梦。 密林中我终于觑见了你, 触手可及, 却只能, 默然相对。 今生来世, 一句佛号便是彼岸。 缘何, 我只能爱你一时, 却不能爱你一世? 满怀着无限的春意, 我在佛法里养心。 每一次, 我竖起了为众生祈福的宝幡, 无处不在的菩萨, 在山谷撒满了六字真言: 嗡嘛呢呗咪吽, 嗡嘛呢呗咪吽, 嗡嘛呢呗咪吽… 梵音,白云, 梦绪,心痕。 静修止,动修观。 跏趺一座,入禅出定, 早已是千山万水,千年万年。 蝉蜕后, 眼前的山全都绿了, 水全都清了。 莲花开了, 满世界都是菩萨的微笑。 圆满的人生, 有了无尽的爱在支撑。 一颗心与一颗心相印, 一支魂与一支魂重叠, 流浪就变成了回家, 破碎就变成了完整。 若能在一滴眼泪中闭关, 这一刻便不再怅惘, 这一生便不再枉度。 ——《泊岸》 ——仓央嘉措 第666章 半年后,海南三亚。 蓝天,白云,大海,众星齐聚。 无数媒体在得知南羡和容岭即将大婚后,都想方设法的打听婚礼的举办位置和受邀出席婚礼的明星。 和公开恋情一样,容岭并没有隐瞒。 他像是要向全世界公布他妻子是南羡一般,挽着心尖上的小公主,在无数人艳羡恭喜的目光中和南羡交换婚戒,虔诚一吻。 这场婚礼盛况空前,奢华无比。 媒体报道的宾客阵容强大。 不仅有炙手可热的娱乐圈巨星,还有许多商界大咖,也是这场婚礼,让许多人惊觉盛华集团和华艺娱乐的董事长居然是容岭! 网上那些喷容岭是小白脸,靠脸吸粉的黑子瞬间哑了。 而粼光们彻底沸腾:【啊啊啊啊啊,最优秀的崽崽!】 【崽崽你最棒!粼光永远追随!】 【我粉的爱豆果然是最正能量的,我要以崽崽为榜样,我要考清华!啊啊啊激动死了!】 【崽崽好帅好温柔,羡羡今天也超美哒,我喜欢的纪迎雪和乔宝宝一定要99,一定要永远幸福下去!】 【祝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樱桃cp永远滴神!家人们,这波狗粮我先干了,你们随意!】 …… 南羡和容岭结婚这天,微博服务器瘫痪了三次。 @谭茵茵:【羡羡,恋爱小屋第一次见你,当时心里第一个感受就是:哇,这个人这么漂亮,不会跟我抢白白吧? 吐舌(?????) 后面接触下来,才发现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漂亮小厨娘,你做饭是真的很好吃,当时还想过如果你想开餐馆,我一定资助你!一定爆火! 容哥在圈内是出了名的高冷,在你面前却软甜的一塌糊涂,一度让我惊掉下巴,你们能修成正果,我真的非常开心!祝福?~ 今天发这条微博,是想声明:羡羡足够优秀,没有人比她更配得上容哥,营销号不要带节奏!over】 谭茵茵之后,当初恋爱小屋的几人,除了安娜、大卫和袁艺萱、乔凯之外,都纷纷发文祝福二人喜结连理并力赞南羡人品。 就连南羡和乔凯以前的同学。 也在微博上发文表示:“认识南羡和乔凯很多年了,每次同学聚会两人都一前一后到,并且也不挨着坐。 乔凯的朋友圈也向来是单身发言,作为同学,从来不知道两人在一起过,当时南羡被黑得太狠,没敢站出来说。 但有些话不吐不快,乔凯这个人人品很差,读书时借我六百块钱,到现在也没还给我! 啧,还经常喝酒吹嘘以后成大明星了不缺钱,狗眼看人低,听说现在进局子了,该!” 一人拉踩,立马又涌来许多人的发言。 “我是xx百货商场的销售员,之前南羡和乔凯来我们店里买衣服,每次都是南羡付的钱。 小姐姐特别温柔有礼貌,也很尊重我们这些销售员。 男的脾气差,特别瞧不起人,每回戴着口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软饭硬吃可真牛逼。” “天呐,我终于敢发微博说句公道话了。 我以前和乔凯合作过一部网剧,后来这部网剧因为男主的原因没能播出。 但据我所知,乔凯能在这部网剧里饰演男二号,是因为有人赞助剧组,给剧组捐道具捐服装替他争取的角色。 现在看来,那个人就是南羡,小姐姐实惨。” 网上众说纷纭,比不上容岭倾城情绵的一句:“终于娶到你,我一见倾心的小公主。” 【恭喜宿主,攻略对象对您的好感度达到100,任务完成,是否前往下一个世界?】 七喜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开。 正被少年身体力行的告诉她他“肾很行”的南羡:…… “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啊靠!” 七喜:【已经看完了宿主,攻略对象宽肩窄腰,八块腹肌,人鱼线弧度优美,可持续循环力优秀,您也很享受。】 “哥屋恩!” 南羡咬牙切齿的在脑海里怼完,纤白的手臂捞过被子将自己和容岭严丝合缝的盖住…… 少年呼吸微微凌乱,喘息低哑:“羡宝,我棒不棒?” “棒棒棒,你最厉害了,宽肩窄腰,八块腹肌,人鱼线弧度又没,可持续……啊唔”,嘴唇被堵住。 “容小猫,你可恶!” “姐姐,你可爱。” “容小猫,明天开始分房睡!” “不要,小猫咪没姐姐抱睡不着,姐姐就当我是猫咪抱枕,不要分房睡嘛~” “你不许给我撒娇了!还用……用这种(又喘又受的)语气”,脸羞红。 “姐姐明明很喜欢。 没节制到两点以后,南羡彻底没了困意,尤其是时不时被蹭蹭颈窝,被亲一口脸颊的,让人怎么睡! “姐姐睡不着吗?” 月光下,少年威严深邃的凤眸里写满了“我还没满足”五个大字。 南羡嘴角一抽,从十点到现在,四个小时了,她都快被榨成鱼干了。 “那我给姐姐唱歌听吧。” 容岭看着南羡装睡的侧脸轻笑,将她脸颊碎发温柔的轻轻拨弄到耳后。 “遗忘遗忘都遗忘随我的节奏摇荡 摇晃摇晃再摇晃若隐若现的微光 …… 如梦似幻浮在云端 云雨的纠缠即刻贪欢 梦之彼岸坠入泥潭” 特喵的,嗓音好受好欲啊操了!!! 没等少年哑着嗓音骚气满满的哼唱完,南羡嗷呜一声,扑到他身上:“小猫咪乖乖,给姐姐摸摸你腹肌。” “好呀。 姐姐摸我腹肌一分钟,我c姐姐一小时不过分吧?” ## 照例在这个世界活到了寿终正寝,南羡才和七喜前往下一个世界。 七喜有点担忧宿主对任务世界的攻略对象生情,妨碍以后的任务,穿梭时空时道。 【宿主,其实不用活那么久啦,任务完成就可以离开了。】 南羡长睫一闪,默了会扬起个笑容,不甚在意道:“你一个小系统懂神马? 我现在是运气好,万一哪个世界我完不成任务死翘翘了,那我在此之前活了那么多年,也赚了!” 七喜小声bb:【这个宿主有点狗,居然狗时长……】 “你说什么?”南羡眸子危险一眯。 【没……没啥,我是说祝宿主下个位面好运。】 “哦,下个位面是……”还没问完,南羡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人踹了一脚,眼前天旋地转,她难受的闭上眼睛,心里靠了声。 好你个破七喜,居然踹我! 南羡感觉这次穿梭世界带来的不适感太浓烈了,不止头疼欲裂,全身上下也像是被千箭射万剑刮一般痛得神经发麻。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一片黑暗。 四周的空气似乎很潮,还有点臭,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貌似还听见了蛇虫鼠蚁爬行的窸窣声。 尼玛,这什么鬼地方? 这里比上个世界原主那个没开灯的破旧小出租屋还要脏黑,现在落地点环境是越来越差了! “七喜!” 南羡咬着后槽牙怒吼一声。 七喜立即窜了出来:【对不起宿主,刚刚……脚、脚滑了,您不会生我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系统的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