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树下》 〈第一案之一〉 樱花树的信笺 迎着凉爽的风,她浅浅一笑。 从刚刚的结业式开始,少女的暑假就来临了。 为期两个月的暑假,少女将会做些什么呢? 走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少女突然佇足,看向路旁的那棵樱花树。 上面开满了美丽的樱花,但少女的脸上却写满疑惑。 明明持续的长高、加粗,一切都说明着这棵树还活着,可是...... 「为什么这棵樱花树永远不会凋谢呢?」 随着少女的喃喃自语,一阵掌声响起,拍着手的男子也从树后走出。 在看到男子的那个瞬间,少女不禁倒吸一口气。 因为,那是她朝思暮想的脸庞。 只属于现役侦探,朝田绵的英俊面貌。 「对于生活中的日常加以思考,即使是极为细琐的小事,也可能推论出巨大的结果喔。」 「谢……谢谢。」 在旁人看来,或许那只是绵的说教,但对少女而言,这些都是珍贵的言语。 看到少女不仅不感到困扰,甚至向自己致谢,绵露出了微笑。 「这棵树是真的,但花瓣却是假的。」 「假的!」 「没错。」 少女一瞬间,似乎忘了偶像就在眼前,而被绵的话语所吸引,也跟着抬头看向樱花树。 「那么,我考你一题。」 绵缓缓伸出手,指向粉色花瓣中。 在离地大约130公分左右的细小树枝上,有张纸被用绳子绑在那里,就像是七夕的许愿一样。 「...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像他一样厉害的人。」 「你觉得,那是谁写的呢?」 少女皱起眉头,似乎抱怨着线索太少。 「对了对了,纸绑在这里大概有十年左右囉。」 十年前?少女稍微想了想,发现自己当时也才六岁。 看来当时的记忆无法作为参考依据了呢。 「......不行,我想不出来。」 「嘛,对你而言,或许还是有点勉强吧。」 「好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不知道是因为对少女失望了,还是真的有急事,绵拋出这句话后就转身打算离开。 眼看着绵就要走远,少女立刻奔向前。 「朝田先生!恕我冒昧,请让我成为您的助手吧!」 「真田小姐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呢。」 对于少女知道自己名字这件事,绵似乎完全不感到吃惊。 反而是少女,对绵的神通广大感到相当讶异。 「为什么您会......?」 绵微微一笑,指向绣有答案的制服。 「还不够格呢。」 不甘就这么被拋下的少女,逕自跟上绵的脚步。 绵既没有开口赶她,却也没有开口搭话。 总之,不同于刚刚的温柔,现在的绵相当冷漠。 「您现在要去哪里呢?」 「您要去破案了吗?」 「朝田先...!」 少女正想继续搭话,却因为绵突然停下脚步而不得不暂停。 「我有一篇论文要校正,你不要跟在我的旁边。」 「可是我想成为您的助手!」 「连刚刚那种问题都回答不出来,还想当我的助手吗?」 被绵这么不屑的一问,少女却答不出话来。 刚刚,虽说是线索有点少,但少女却也没认真的思考过。 「明天!」 「嗯?」 「明天,请您再到那里一趟。我一定会推理出答案的。」 「喔?那好吧,如果你明天真的能解出答案来,或是能让我认可你的实力,我就让你当我的见习助手。」 「啊...不过,应该只能在暑假期间...。」 「无妨。就这么说定了」 半自信半担心的,少女接受了这个挑战。 〈第一案之二〉 憧憬着,那个遥远的身影 就这么,到了隔天早上。 早起...不如说根本没睡的少女真田,就这么来到了樱花树下。 她轻轻抚摸着树干,想动脑去思考,却忍不住自卑,觉得自己一定做不到。 想跟在绵的身边,成为他的助手,但却有着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真田依旧苦恼着,直到看见绵的身影。 「朝田先生...?」 这次,绵带了一个人一同前往。 那是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甚至已经可以说是有点呆的人。 虽然笑容倒是格外爽朗。 「真田小姐,你有答案了吗?」 看到绵的笑容,真田似乎懂了。 「你出这道题目,就是觉得我一定回答不出来吧?既然是你的判断,那我也只好认了。」 「喔?是吗?」 对真田给出的答案,绵并没有表示过多的意见,而是看向了身旁的那个男人。 「黑泽,那你呢?」 被称为黑泽的男人仔细的思考了片刻,然后笑着说道。 「应该是个在七夕许愿给心上人的少女吧。」 听到黑泽的结论,真田顿时露出不屑的眼神。 「不好意思恕我插嘴,黑泽先生,您知道七夕信笺是要越高越好吧?但这张纸却只有130公分,估计是个小孩子掛的。 「再者,这个『我』字,是偏女性的用法(日文中男性与女性的自称用词有许多区别),不太可能是男孩所写,所以应该是个女孩。 「一个小女孩,就算有爱慕的对象吧,也不太会写出这种句子,所以这个『他』应该不是喜欢的人,而是憧憬的人,也就是个名人或是偶像。 「以上,就是我认为您的推理应该修正的地方。」 在真田毫无停滞的讲完整段后,黑泽感到相当讶异,绵则是在一旁哈哈大笑。 不过,最惊讶的或许是真田本人。 「真田太厉害了,完全把黑泽打倒了。」 黑泽不满的看着绵,转头向真田说道。 「你既然可以说出这些,为什么刚才要说自己不知道啊?」 绵收起笑容,严肃的看向真田。 「黑泽说的没错。还没做就先放弃,是最要不得的。」 「......是。」 看到真田一脸沮丧,绵露出笑容,伸手搓乱真田的头发。 「朝...朝田先生?」 「别难过了。你合格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见习助手了!」 成为了绵的见习助手后,真田也与黑泽正式的认识了。 黑泽义孝,目前是在神社帮忙,个性认真上进,学业知识极为优秀,但推理能力欠佳。 在因缘际会之下,他和绵认识后,决定跟在绵的身边,拓展自己的所见所闻。 「真田,请喝。」 在绵的事务所中,义孝端来了三杯红茶,并将其中一杯交给了真田。 「啊,谢谢。叫我夜那就可以了,朝田先生也是。」 说完,夜那捧着杯子,喝了几口。 「不过朝田,你这次出的题目太难了啦。你真的知道答案吗?」 「我知道啊。」 接过红茶,绵爽快的大口喝尽。 「是吗......?」 怀疑的看着绵,义孝缓缓坐下,优雅的拿起杯子,轻啜几口。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 义孝赶紧放下杯子,接起电话。 「...我知道了。朝田,有案件了。」 〈第二案之一〉 侦探製造的巧遇 「被害者是名瀨萤,男性,身分是补习班的数学老师。」 坐上驾驶座,义孝发动车子开往案发现场。 同时,他也把刚才警方传真来的资料匯整后,简短的向两人报告。 「死者昨天有两堂课,分别是早上与下午。 「结束早上的课程后,死者回到办公室休息,中午时曾外出用餐,一小时左右就回来了。 「下午的课程开始前,负责提醒老师的学生却找不到他,最后在厕所找到了遗体。」 「只是这样吗?无聊透顶,这么简单的案件也破不了。」 「不,案件本身或许很简单,但是发现的地点太微妙了。」 「厕所...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是在女厕发现遗体的。」 「女厕!」 「没错。这里是死者的资料,你们轮流看吧。」 名瀨萤,男性,三十四岁。 父亲早逝,母亲健在,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两人长相相似。 大学主修运动科系,后来转到数学系,并取得教师执照。 在业界中风评良好,据说是个美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很秀气。 在看完资料后不久,他们就抵达了现场。 夜那在走进补习班前,稍微观察了周遭一番。 附近的交通相当发达,再往前走有一群大楼,对面有间雅致的咖啡厅「glowworm」,外面贴着「新开幕」,但里面客人不多,显示出这里的人们大都较为繁忙。 三人走进补习班后,随着警察的脚步,来到了一个警官的面前。 「好久不见,臭傢伙。」 「好久不见,傻瓜的长官。」 警官和绵哈哈大笑,互相打招呼。 「坐下吧,不用跟这种傻瓜客气。对吧?」 「你还是一样不客气呢,臭傢伙。这个女孩子是谁?你的女朋友啊?」 听到警官这么问,夜那立刻站起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我是真田夜那,目前担任朝田先生的见习助手。」 「喔?能当上这个臭傢伙的助手,就算只是见习,看来也相当厉害啊。」 「您过奖了。」 「回来正题吧。」 遇到案件,绵立刻变得相当严肃与专业。 「事情经过与死者资料我都看过了。你们这段期间有什么新进展吗?」 「我们搜索了死者的办公桌,找到了一些东西。」 警官做了个手势,一旁的巡警就立刻递过两袋东西。 「这是死者的日记,这些是发票。」 「我看看...日记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啊...不过这也写的太模糊了吧?谁知道他在写什么?」 夜那接过日记,迅速从两三个月前的日记开始翻阅。 「一开始都在讲哪里的景色很美,但最后都会转为对心上人的苦思呢。还有,这是什么意思?fw?」 「那先保留吧。这些发票...都是女装店啊?死者不是个男生吗?」 绵皱起了眉头,简单的一桩案件,因为线索反而更显复杂。 在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四人决定来到名赖家。 前来应门的,是死者唯二的亲人之一,也就是他的母亲。 等四人坐定后,警官便向名瀨女士开口了。 「不好意思,我们想问关于hotaru先生的事情...?」 「嗯?啊,各位误会了吧?我儿子萤的读音是kei。」 「kei?啊,这么说,好像是有这个念法。」 「我的孩子都是取名为萤,哥哥是kei,妹妹则是hotaru。」 绵挑挑眉,似乎颇感兴趣。 而这些,也毫无遗漏的被夜那看在眼里。 「那么失礼了,请问关于kei先生最近的情况,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名瀨女士想了许久,最后却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线索。 「不好意思,初次见面,我是朝田。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kei先生与hotaru小姐平时的相处如何呢?」 「平时吗?他们毕竟是双胞胎,感情很好,长的又像,有时候还真分不出来呢。 「以前还会一起去逛街的,现在都各自走上自己的路了。」 「hotaru小姐目前是在做什么的呢?」 「她应该是从小跟哥哥一起玩的关係,也是个喜欢运动的傻孩子,最近说要去单车环岛,就这么出门了。」 「没有通知她哥哥去世了吗?」 「我也想通知啊,但是,说不出口啊。」 这是名瀨女士自开门以来,第一次有点哽咽。 「在我怀孕的时候,医生说是三胞胎,我很高兴,想说一定会有个女孩。 我很想要女儿,也每天都跟我丈夫,还有公婆这么说。 「分娩后,三胞胎的小弟保不住,只留下他们兄妹,虽然很心痛,但我真的很感谢hotaru活了下来。 「有时候或许我会有些偏心吧,总是宠着hotaru,但我也知道,hotaru把她哥哥看的很重,当然,kei也很重视hotaru。 「我该...我该怎么告诉她...kei已经去世了这件事呢?」 看着不禁落泪的名瀨女士,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覷。 先不论绵与警官,就连义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慰。 「没关係的。」 夜那看着名瀨女士,然后微微一笑。 「因为对kei而言,hotaru能够幸福的活着,就够了吧。」 多亏了夜那的发言,名瀨女士也逐渐稳定了情绪。 「对了,我一直好奇着,为什么kei先生会突然转成数学系呢?」 「我也没有什么过问呢...我只记得kei说过,看到hotaru学习的样子,就下定决心了。」 「hotaru小姐?」 「hotaru很喜欢读书,也很擅长,尤其是数学。每次看她解数学题时,总是游刃有馀的,而且都带着笑容。」 「这样的她却去环岛?」 「有时候我也觉得,他们真应该交换身分的。」 一道光芒在绵眼中一闪而逝。 夜那隐约觉得,绵知道答案了。 「呼...真田,你怎么想?」 「我?嗯...。」 「黑泽呢?」 「我不知道。」 「说得也是。吶,傻瓜的长官,看在我们这么辛苦的份上,不请客吗?肚子饿了。」 「真是的。要去哪里?」 「那间。glowworm。不觉得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很好吗?讨论也不会被别人听到。」 在绵的提议下,四人进入了那间咖啡厅。 此时正好没有客人,女店员说了声「欢迎光临」后,就继续整理着她的吧檯。 「我们要四杯拿铁咖啡。餐点可以等一下再决定吗?」 「可以。」 「那就这样吧。不好意思,你一个人顾店,辛苦你了。」 「誒?啊!不会!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的。」 虽然隔着口罩,女店员可爱的声音依旧让四人顿时心情好了起来。 而她端上的拿铁咖啡也确实相当香醇可口。 「喝了咖啡就给点贡献,不然就不给你吃午餐。」 「什么!傻瓜的长官啊!你竟然如此要胁我!」 夜那和义孝看到这两人斗嘴,互相看了一眼,偷偷在一旁笑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推理各自到了什么地步?」 「那从我先吧。我认为,兇手应该是女学生。因为能够清楚掌握死者动向的,以学生最有可能。」 义孝很有自信的说道。 「先不论兇手...我觉得hotaru小姐应该是个很关键的角色。在这种微妙的时间点出门远游,本身就很可疑。」 夜那说出自己的想法后,看向绵。 「朝田先生,您觉得呢?」 「你们说的都很对,至于详细情形,我们就让当事人来说吧。」 「当事人?!」 除了绵以外,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请来解释一下吧。名瀨小姐。」 绵露出自信的笑容,看向擦拭着一旁桌子的女店员。 〈第二案之二〉 拥有着少女心作为少女活着的少年 「原来各位是知情者啊。」 「您就是...!」 「是的,我就是您方才所提到的关键人物,名瀨hotaru。」 「虽然告诉母亲要去环岛,却在这个地方待下来了呢。可以告诉我们详情吗?」 「是的,我很乐意。」 应着绵的询问,萤开始叙述她的故事。 「我和哥哥是三胞胎,两兄一妹。 「但在出生后不久,妹妹因为肺部发育不完全,很快就窒息而死了。 「基于这个理由,父亲决定将我当作女儿养育,让想要女儿的妈妈可以放心。 「儘管如此,我的身体仍然是男儿身,也有相关的器官。 「或许是天神给予的怜悯,我虽然有喉结但不明显,而且也没有变声期,很自然的长大了。 「在偶然得知这件事后,我跟哥哥都不在意维持原状,在父亲死后更是如此。 「直到我大二那时,开始为自己找工作,但对面的那间补习班却表示只收男性的数学老师。 「我真的很想去那间补习班工作,却总不能因此而破坏母亲一直以来的美好。于是,哥哥便决定跟我交换身分。」 「所以两位才会突然转科系啊。」 「是的,毕竟要成为数学老师,还是要从数学系毕业才行。 「我们每天都一起出门,各自交换好衣服后就出发到各自的目的地,傍晚再会合,换好衣服再一起回家,几乎每天都是这样。 也因此,母亲到现在应该都还没发现这件事情。」 「但是,就在成为老师不久后,我与一名女同学开始交往了。 「一开始还很幸福的,但就在一个月前左右,她开始怀疑我外遇,原因是她看见了我与哥哥一起出门逛街。 「因为只是逛街,所以我们没有换装扮,也就是说,她认为的外遇对象,就是我。 「我既无法解释,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服她,甚至最后她变本加厉,开始威胁要杀了我。」 「病娇...。」 「呵呵,说来惭愧,就是这样。」 萤的表现逐渐透露出不安,因为接下来,就是案情的关键了。 「哥哥知道后,要我跟他换回原本的身分,也就是让kei哥哥去教书,我则是去环岛。 「但是我没有足够的体力可以环岛,因为我还满病弱的。所以哥哥就在这里开了间店,让我至少能保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今天中午,他还来店里吃饭,并告诉我一切很快都会结束的。 「一语...成讖呢。」 吸吸鼻,萤忍着自己的泪水。 「那么,那位女同学呢?」 「应该快来了,她每天都会在两点多来用餐。」 夜那低头瞥了一眼手錶,现在正过两点不久。 「不好意思...?」 「...欢迎光临。请随便坐。」 萤硬是挤出笑容,帮女孩点好餐。 「谢谢你。刚才是不是打扰你跟朋友聊天了?」 「没这回事,我跟他们也只是刚认识而已。」 「是这样啊。那就好。」 趁萤去准备餐点时,绵向夜那使了个眼色。 而夜那也立刻站起,走向女孩。 「你好。敝姓真田,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问题...?」 「是的。我们是警察,刚才正在向店员小姐询问是否有什么线索,是跟对面那间补习班的命案有关的。」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没有什么线索好提供的。」 「是吗?请问你有在对面补习吗?」 「有的,只有补数学一科。」 「那还真巧,死者就是你的...老师,或者该说男友吗?」 夜那的表情毫无变动,宛如她所说的只是个公认的事实。 「什么男友...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可是我们在他的抽屉里,找到了你们的合照?」 「合照!那你倒是说说看,是怎样的合照啊?」 女孩似乎查觉到夜那的谎言,进而如此刁难着。 「是...」 「是在大海之前,两人一起比出爱心手势的照片。 「对吧?警察小姐?」 及时登场解决夜那困扰的,是萤! 「你们还真的...你们到底知道多少了!」 「全部。」 夜那勾起嘴角,冷冷的说道。 〈第二案之三〉依靠着那份短暂的光亮 萤看着女孩,脱下了口罩。 「kei老师...!」 「不是的。我是他的妹妹。」 不报上名字啊。夜那在心中暗道。 「哥哥他,很常跟我说到你,他真的很喜欢你每次做的蛋糕,说到让我快羡慕死了。」 「老师他...!」 「关于外遇这件事,你大可不必担心,那天你看到的应该是我。 「我没有打算要原谅你,这点我先说清楚。 「我只是不忍心,看哥哥在死后还被人所怨恨着。」 萤淡淡的说完这段话,看向警官,点头示意。 「那么不好意思,京子小姐跟名瀨小姐,请随我走一趟。」 为萤把门口的招牌翻成close后,夜那坐回位置。 「萤小姐真的很坚强呢。不哭不闹的,只是淡淡的讲完该说的话。」 「嗯。我也不是没有碰过这种案件,但能够那么冷静的家属真的不多。」 「对了,其实我有点不懂,为什么kei会在女厕被杀掉呢?」 「这倒也是...黑泽,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很简单啊,因为如果是在男厕的话,京子就很难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进出男厕了吧。」 「喔!」 夜那和绵同时发出惊叹的声音。 「说的也是...那么,她是怎么让kei先生到女厕去的呢?」 「黑泽,再用你那神一般的逻辑给点提示吧!」 「我说你们!让kei去有点难吧...让hotaru小姐去还比较有可能...因为很像啊,而且以证件上来说也是女生。」 「喔!!」 两人再次同时发出惊叹声。 「真不愧是黑泽!这样看来,京子应该是掌握了hotaru其实是女生的关键证据,想用此要胁吧。」 「看来就是这样呢。」 「对了朝田先生,我有问题!」 「刚才的问题也是你提的吧?说吧!什么问题?」 「fw呢?」 「fw...」 「w的话,这间店的店名就有喔。glowworm,还两个。」 「喔!!!」 「突然有种很崇拜黑泽先生的感觉!」 「ww有两个,所以ff也应该要有两个...啊!firefly!」 「也就是说...都代表了萤火虫的英文!天啊!」 夜那虽感到惊讶,却完全无法因为解开谜题而微笑。 因为这fw,代表着kei最深切的感情。 「夜那早安!」 「黑泽先生早安!手上拿着的是...?」 「刚刚佐藤先生寄来的笔录文件。」 「佐藤先生?」 「啊,那时候没有介绍到吧?那天跟我们一起调查的警官,就是佐藤彻先生。虽然常常跟绵斗嘴,但他们很常一起合作。」 「原来是这样。那么笔录的内容呢?」 「跟我们当时推理的差不多,京子掌握到萤是女生的证据,想藉此要胁,但却反而吓到了kei,开始担心起hotaru的身分曝光的危险。 「但是从京子的角度看来,就是她心爱的老师却一直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最后,她就趁kei不注意下手了。」 在那之后不久,夜那便收到消息,京子因其情可悯,加上萤或多或少的说情,让京子只被判了一年,而且在一个月后即可假释。 这在当时,因为刑罚过轻还引发了议论,但都被萤匿名压了下去。 在哥哥死去之后,萤决定放弃自己的梦想,继续经营「glowworm」 「不好意思久等了。请问需要什么呢?」 看向眼前的客人,萤猜测她们是母女。 「我要一杯卡布奇诺。你呢?义式浓缩咖啡?」 「不要。我要一杯奶茶谢谢。」 「什么啊,不喝义式浓缩啊?真是的,长大后就不敢吃苦了?」 「我小时候也没多爱吃苦啊。」 「那天就点了义式浓缩?」 「那还不是因为你儿子!」 萤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禁笑了出来。 「抱歉见笑了。」 「不会不会,我只是觉得,能跟母亲这样相处真好。」 一瞬间,kei的笑容闪过萤的脑海。 「hotaru!」 「哥哥!」 牵上哥哥的手,萤幸福的走上回家的路。 「吶,hotaru,如果哥哥去环岛,不能再跟你一起走路回家了,你会难过吗?」 「会!但是哥哥说过,你是萤光,是天上一点一点的星光,所以,就算你不在这里,我也不是一个人!」 「嗯。hotaru,哥哥或许没办法一直陪在你身边,但是...」 当你迷茫之时,我就是你的指路灯。 「小姐?」 「啊!不好意思!」 萤赫然发现自己正在流泪,连忙擦去那些泪水。 「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了我的哥哥。」 「哥哥?」 「他去环岛了,可能要很久很久才回来,所以...」 「啊,感到寂寞了?」 「是的。」 再怎么等,也等不到那盏灯亮起了。 每年夏天,一起去看的萤火虫,是不是会多一隻? 「没事的。能够被小姐你这样等着,你的哥哥一定会觉得很幸福的。」 幸福...谈什么幸福呢? 他为了我的幸福,捨弃了他的生命啊。 「对了小姐,为什么这间店取名是glowworm呢?」 「这是萤火虫的意思吧?」 萤赫然想起,当时为店里取名的时候。 「简单的不就好了吗?」 「不要!我要取glowworm!」 「哥哥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坚持啊?」 「因为...!」 「这只是后半段而已。」 「后半段?」 「哥哥曾经说过,萤火虫有两种英文名字。」 一个是firefly,一个是glowworm, 将重复的f和w合起来,就是fw。 foreverwish,永远的祝福。 「kei。hotaru。」 「朝田先生还在意着他们吗?」 「倒也不是。只是啊,听说萤火虫能够绽放光亮的日子非常短暂呢。」 「好像是这样没错。」 「为什么kei可以那么义无反顾呢?」 「因为爱着她啊。」 「爱...我不懂啊。」 「虽然短暂但是美丽,虽然失去了但是在心中永恆。」 「真田……」 绵看向夜那,微微一笑。 「谢谢你帮我说出来,这句话我会铭记在心。」 〈第三案之一〉 照耀万物的太阳 「夜那早安。来,红茶。」 「谢谢。」 「嗯?怎么了吗?感觉没什么朝气呢。」 「啊啊,没事的。只是,多年前的今天是我毕业的日子。」 「毕业?」 「是的,从国中毕业。」 看着与义孝交谈自如的夜那,朝田微微一笑。 「真田已经完全融入在这里了呢。」 「哼哼~暑假只有短短一个月,要好好珍惜才行。」 「珍惜时间倒不是件坏事就是了。」 绵依旧一口饮下红茶,夜那正捧着杯子啜饮,义孝则优雅的小喝了一口。 「黑泽,为什么你总是喝的那么麻烦?」 「是你太随便了!」 绵毫不在意的哼了一声,义孝和夜那也只好无奈一笑。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 「朝田,糟糕了。」 绵皱起眉头,因为义孝毕竟也跟绵共同行动一段时间了,不太会说出「糟糕了」这种话。 也就是说,这次的情况很不一样。 「怎么了?」 「这次要立刻结案。总而言之先出门再说。」 「这次是绑架事件,被绑架的是小雏。」 「小雏!」 「我也听过,代表她很有名。是一名歌手吧?」 「是歌手没错...没想到朝田竟然听过啊。 「言归正传,小雏昨天晚上拍戏结束后,跟经纪人坐上计程车,却迟迟没有向粉丝们报平安。 「后来经纪人被丢在公司门口,并转达了绑架集团的要求。 「他们要求了赎金一千亿,但这间公司不仅没有那么多钱,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歌手出那么多钱。 「但问题就在于,小雏今天晚上有歷年都会举办的演唱会,临时取消不但很困难,也会让粉丝们失望。」 「所以希望我们能够像上一起案件那样,迅速解决吗?」 「没错。」 从义孝手中接过资料,绵和夜那开始汇整。 光石雏,艺名小雏,十六岁。 跟挚友小夜组成两人团体「日与夜」出道,解散后单飞,成为人气偶像。 不只是歌唱,连舞蹈、演戏,甚至连服装秀都相当拿手,而且谦逊有礼,是个很受前辈与粉丝支持的少女,更被誉为「偶像界的光芒」。 也因此,警方目前仍未找出可能有犯罪动机的对象,基本上确定就是单纯的绑架了。 不久后,三人抵达了小雏所隶属的经纪公司。 「嗨,臭傢伙。抱歉,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嗨,傻瓜的长官。你笨嘛,这也没办法。」 「多天不见了,佐藤先生。这次也请多多指教。」 「我也是。上次表现的很好,真田小姐。」 「佐藤先生,请多指教了。」 「嗯,黑泽,听说上次你出了很大的力,这次也拜託你了。」 在四人打招呼的同时,两名人物抵达了会客室。 「这位是经纪公司的负责人,神田诚先生。 然后这是小雏的经纪人,小山奈奈小姐。」 「你们好,我是朝田。他是黑泽,她是真田。」 「事情经过刚刚我听黑泽说过了,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们在附近的公园...对,就是寧和神社旁边那个寧和公园,找到了被打晕的司机,目前他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休息了。」 「我知道了。对了,神田先生,这次的演唱会有什么不能取消的理由吗?」 「是。这场演唱会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是专门为『日与夜』而举办的。」 「可是她们不是已经解散了吗?」 「是的。雏小姐、夜小姐、日与夜,她们的出道舞台都是同一个,所以雏小姐每年的这天都会租下那个舞台,以演唱会庆祝『日与夜』的解散纪念日。」 「我了解了。我记得小夜跟小雏都是很厉害的歌手吧?」 「是的。」 此时,开口回应的是小雏的经纪人小山。 「我之前也担任着『日与夜』的经纪人,所以知道很多。小雏比较擅长舞蹈,小夜则是天才,样样精通。 「现在小雏会那么有能力,也是因为有个小夜当模范的缘故。」 「如果这也是小雏庆祝的方式,有可能吗?」 「不太可能。每年的演唱会都是小雏独唱,就是因为她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小夜身处何处。 「在解散纪念日的舞台上,总不可能让别人登台吧?」 「也是。」 儘管整理好了线索,绵等人也没有任何灵感。 等待着对方联络的四人,决定先到glowworm待着。 「两点半了。」 夜那眼神中没有半点活力,只是呆呆的望着手錶上,一直转动着的秒针。 演唱会在六点开始,还只剩下两个半小时。 「那个...」 萤突然拿着店里的电话,走到四人旁。 「各位的电话」 「各位午安。听说各位正企图用智慧追捕我,真是令我不胜惶恐。 「老实说吧,我的目的并不是那一千亿,而是你,朝田绵。 「我想挑战你,是否有资格作为朝田绵,作为一个侦探活下去。 「希望你别让我失望了。」 看着掛断的电话,四人面面相覷。 「有回声,感觉是在地下室之类的环境。」 萤的一句话,立刻唤醒了四人的推理脑细胞。 「会刻意抓走小雏,动机绝不只是想要测试我这么单纯。」 「如果萤的判断正确的话,可以针对地下室进行调查,但是...这附近都是办公大楼,就算有地下室,也不可能拿来绑架人。」 「神社。」 义孝突然开口说道。 「如果是寧和神社的话,有地下室。」 「黑泽目前是在阴阳师家族中工作的。」 「阴阳师...现在还有这种职业?」 「只是退居幕后罢了。很多势力庞大的家族还满信这套的。」 义孝淡淡的说道。 提到自己的职业,他便表现的相当沉着与稳重。 「神社那边就交给我吧。」 「我也去。」 绵和义孝相视而笑,宛如早就知道对方会採取什么行动一般。 「以防万一,我也一起去吧。真田小姐呢?你要一起来吗?」 夜那犹豫了片刻,摇摇头。 「我留在公司,如果演唱会那边有什么紧急状况,至少还有我可以帮忙。」 「那就拜託你了,真田。黑泽,傻瓜长官,我们走吧!」 〈第三案之二〉 太阳的耀眼衬托出夜晚的漆黑 「这里就是寧和神社...感觉好壮观。」 「这是当然的。当代安倍家族的当家候选人,就是负责这里的巫女。」 「啊...是她啊。」 「那些等一下再聊吧。黑泽,你说的地下室在哪里?」 「关于这个...」 义孝还没说出口,绵跟彻就大概能猜想到,接下来会是一番苦战了。 「神社在祭典时需要用到的礼器,大都会存放到这里唯一的地下室。 「虽然并没有高科技防盗措施,但要进入到地下室,也得经过重重关卡,而知道每个关卡答案的就是主持巫女。」 「但是她不可能是兇手...对吧。」 「没错。」 绵思考了片刻,顿时露出微笑。 「总之我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先解开谜题,尽快进入地下室吧。」 在义孝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神社的地下室门口。 墙壁上有个表格,还有五个方块。 「这是五十音的表格吧,那这五个方块呢?塞进去吗?」 彻边说着,边拿起方块比对着。 「喔,那我们就交给傻瓜长官解题了。」 「别开玩笑了,臭傢伙。你知道答案吧?」 「唉...真是没办法。就只是这样而已喔?」 绵笑着把方块依序填入a,ma,te,ra,su五个地方,大门竟随之开啟。 「天照大御神领头啊...黑泽,我们要过几个关卡?」 「总共有十个。」 「十个!现在已经四点了,我们要加快脚步了!」 三人连忙赶到第二关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些铁板,每个的长度都不尽相同。 「正确的旋律吗...这样?还是这样?」 绵开始随意的敲击铁板,但大门仍旧纹风不动。 「鏗、鏗、鏗、鏘、鏗、鏘、鏘、鏗」 「啊,朝田,借我一下。」 义孝接过棒子,敲击了第四、六、七片铁板。 没想到门就这样开啟了。 「刚刚朝田乱敲时,有些音色有点不同。」 「哼哼,看来是我的功劳呢。好了,下一关!」 很快的,时间来到了五点二十分。 「这就是最后一关了!」 等大门一开,三人就全力奔向终点。 没想到,当他们进入储藏室时,看见的是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真田小姐,已经二十五分了...。」 夜那不安的看向舞台,那里的喧闹已经渲染了整个后台。 「我知道,或许这样拜託你有点过分,但是...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做得到。」 「奈奈小姐...。」 「谢谢你愿意这么叫我。请您...」 夜那看向小山,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无奈的微笑,然后坚毅的点点头。 五点四十分,在储藏室中摆着的两张沙发上,总共坐着五个人。 一个笑的灿烂的男人,身旁的两个男人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盯着对面沙发的少女。 那名少女带着充满自信的笑容,至于她身旁的男人则是略带点愧疚。 「那个...您就是小雏小姐吧?」 「嗯?喔!你就是黑泽义孝。怎么了吗?」 「为什么要毁掉那么重视的演唱会呢?」 「毁...掉?我没有毁掉喔。」 「誒...?」 小雏眼光一转,看向一旁从进门开始就只是微笑的男人。 「你就是朝田绵吗?」 「是的。」 一瞬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小雏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谢谢你们。」 此时的绵,尚不知道小雏所指的感谢,所含的意义。 当五人抵达演唱会门口,已经是七点了,正好是小型演唱会的尾声。 小雏蹦蹦跳跳的从后门溜进会场,三人则从正门走进。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光石的任性,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会...虽说如此,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小雏的目的呢。」 「这个嘛...」 此时,参加演唱会的粉丝们陆续出场,兴奋的讨论着刚刚的表演。 「本来以为是小雏要登场,没想到是那个人!」 「太让人惊讶了!明年有办法一起登台吗?」 「乾脆趁势復出吧!」 几乎每个从会场中出来的粉丝,都说着类似的话。 「那个人?该不会是小夜吧?」 面对义孝的疑惑,绵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笔直的往后台走。 「真田。」 「朝田先生!」 绵走进只有夜那一人的休息室,夜那虽然正微微喘息着,却还是立刻站起身。 「太久没上台了吧,才一个小时就喘成这样。」 「您知道这件事...?」 「你不跟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怀疑了,直到我抵达神社,几乎就确定了。 「歹徒太冷静了,而且躲的地方也太特殊,令人不禁怀疑有别的目的。」 「是的,我也想到了。小雏这孩子,从以前就是这么任性,总爱耍小聪明。」 「这次就先原谅她吧。」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就只好这样了。」 两人相视而笑,绵则决定出去,留给夜那休息的空间。 「朝田,你们刚刚说的...」 为了找朝田,义孝特地来到夜那待的休息室,没想到却听到刚刚那段对话。 「夜那就是小夜。」 「誒!也就是说,小雏小姐的目的,就是让夜那復出?」 「嗯。应该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可是朝田,你怎么查觉到的?」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团体名字是『日与夜』呢? 「日(hi)的话,跟雏(hina)的开头同音还能理解,夜呢? 「于是我就想,如果把夜也加上了na,是不是就是小夜的本名,这才发现加上正好就是夜那(yana)的名字。」 「太厉害了...」 「只是,我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小雏要做到这个地步。」 「我大概能懂。」 「嗯?黑泽,你能体会吗?」 「嗯。这是敬爱吧。敬爱着自己的伙伴,同时,她也是小雏小姐的指路标啊。」 〈第四案之一〉 无法相认的好友 这天,三人一起到glowworn喝下午茶。 「请问各位要点什么呢?」 「我要一杯红茶。啊,这里有乳酪蛋糕呢!那来一份乳酪蛋糕。我想想……还是不要红茶好了,换成拿铁咖啡。」 「这个……?」 萤无助的看向夜那,后者则与义孝同时叹息。 「一份乳酪蛋糕,还有一杯拿铁咖啡。我们两个一样就好。」 「一杯奶茶。」 「好的。」 女店员走了之后,三人同时露出笑容。 绵的笑容是骄傲,义孝的笑容是无奈,夜那的笑容则是感叹。 「黑泽先生真的很辛苦呢。朝田先生也真是的,好好在自己脑中想好再说嘛!」 「没关係啦,我已经习惯了。」 「嗯嗯,这样很好。」 「一点也不好啦!」 「好啦好啦。怎么在吵架了呢?」 萤笑着走来,将三人的餐点放上桌面。 「才不是吵架,这是抗议。」 夜那指着绵说道。 「萤小姐的咖啡果然香醇啊。」 「真的呢。去当数学老师太可惜了。」 「两位过奖了。前几天的小雏的案件,是几位解决的吧?」 「呵呵,黑泽倒是立了大功了呢。」 「我才没有……啦。」 义孝靦腆一笑,旁边的萤却露出困扰的神色。 「怎么了吗?」 「那个……我有事情想拜託各位帮忙。」 随机杀人事件。 从上个月开始,陆续有多名秀气男性被犯人用小刀攻击,导致失血过多致死。 直到上个礼拜,警方终于掌握犯人踪跡,在诱饵被杀死前顺利救下,并逮捕了嫌犯。 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但问题就在于嫌犯是萤的好友。 神谷珪子,是萤在数学系的同学。 虽然数学演算能力很好,但为了追梦,毕业后开了间早餐店。 在萤的印象中,珪子从未交往,也很少有男性朋友。 但是个性开朗、率直的她,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莹是如此判断的。 「萤小姐...你曾问过神谷小姐,为什么要就读数学系吗?」 「嗯...我问过几次,但她都笑而不答。」 「她是在你转入数学系前,就已经待在里面了吗?」 「不,她跟我是一起转入的,所以感情才会特别好。」 夜那观察着萤的神情,总觉得她有点迷惘。 看来,萤尚未从哥哥的阴影中走出来呢。 夜那暗自想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去多拿点情报吧。」 「绵...?啊!你是说佐藤先生!」 「就是这样。」 为了帮萤釐清真相,绵、夜那、义孝三人特地找上了佐藤彻。 「啊,那个女生啊。说实在的,我们到现在还在讨论这件事。」 「不是已经一个礼拜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我先问,臭傢伙特地来问这件案子做什么?」 「我亲爱的好友需要我的协助。」 「什么时候那么热心了啊? 「神谷珪子,就是这次的兇手,和平时的行为举止落差太大了。」 「这很正常,很多嫌犯都可能隐藏自己的性格,或是有人格分裂的问题。」 「不不不,她不是那种类型的犯人。 「她平时的表现非常好,店里……她开了早餐店,生意很好。 「被捕后她也说了,我杀了很多人。但是她……」 「她?」 「臭傢伙,你刚刚说的好友,是不是名瀨萤小姐?」 「你怎么知道?」 「果然。神谷珪子说,她杀的全都是kei。」 「那些人……」 「当然都不是这个名字。 「虽然不是很清楚,她可能因故產生了幻觉。 「她似乎对kei这个人执念很深。」 〈第四案之二〉 喜欢的是那份真正的心 「kei?可是kei不是已经...?」 「没错。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神谷知道这个消息。」 「那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臭傢伙,你怎么想?」 「哼...大概有点想法。真田你呢?真田?真田!」 「啊!是!」 绵、义孝、佐藤三人都一脸疑惑的盯着,刚刚正在放空的夜那。 「真田,你没事吧?」 「啊...不好意思,我没事的。」 「我刚刚问你,你怎么想这起案件的?」 「这起案件吗...」 夜那立刻绷紧神经,露出严肃的神情。 「我有些头绪,但还不是很确定。」 「那么我们就出发吧。去看兇手。」 「你们是谁?」 少女抬起头,用视线扫过眼前的四人。 「这位是佐藤警官吧。那么你们是?」 「我们是你的朋友的朋友。她一听说你犯案,很担心你,所以就拜託我们来了。」 「我的朋友?哼,她应该很害怕吧,竟然跟这种杀人犯相处。」 「不,她坚决认为你不是兇手。」 「别开玩笑了。」 神谷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柔和,又落寞。 「会这么相信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个人,我想问你个问题。」 绵和夜那交换了个眼神,决定让绵来问。 「你知道真正的kei,已经死了吗?」 神谷直到最后,都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 但是,就在绵问出第一个问题时,她眼神中的惊喜,已经说明了一切。 「嗯...不对。」 从走出侦讯室到走到门口的这段路上,绵一直不断苦思着什么。 「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啊!原来如此!」 在走到门口的瞬间,绵露出了豁然开朗的神情。 「朝田,你推理出答案了对吧?」 「嗯。怎么了吗?」 「总觉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笨笨的。夜那也想出来了不是吗?」 「没关係,那个傻瓜长官一定也还没想到。」 「臭傢伙,我要是想的到,还找你做什么?」 「说的也是。那我开始说明了,真田就负责补充吧。」 「了解。」 「黑泽,我要你先忘了kei跟hotaru的真实身分。」 「嗯。」 「你现在遇见了一对兄妹,哥哥很秀气,妹妹很阳光开朗。 「你因为一些原因,必须杀掉秀气的哥哥。 「但没有想到,传来了哥哥被杀掉的消息。」 「那么我就不用出手了。」 「没错,可是,你发现妹妹突然变得很秀气。」 「就跟哥哥一样吗?」 「嗯。本来就长得很像,会互换身分也没有问题。那么,请问现在活着的是?」 「虽然是妹妹...但个性却是哥哥,所以应该是哥哥假扮的妹妹!」 「没错。你本来要杀掉的哥哥还在,所以你必须去杀他,对吧? 「这就是这起案件的真相。」 「等等,朝田,你的意思是说,神谷想杀的是秀气的...也就是hotaru小姐?」 「没错。她所认识的是在数学系的萤,也就是用kei的名字入学的hotaru。」 「可是,就算是这样好了,动机呢?」 绵愣了一下,夜那则顺势的补充。 「她应该喜欢kei。」 「誒?」 「她喜欢着阳光的hotaru,却发现活着的是娇柔的,也就是她眼中的kei。 「简单来说,神谷喜欢上的,是装扮成hotaru的kei。 「虽说是误打误撞,不过她认为kei是替死鬼这件事,倒是没错。」 隔天,由于绵等人的推理,警方终于能放心的将神谷送入监狱。 而夜那则再次前来探望神谷。 「...也就是说,现在活着的是原本的hotaru,也就是就读数学系的那个萤。」 「那么...我喜欢的人应该是hotaru。」 「誒?」 「有次,我因为考不好而躲在角落哭。呵呵,是的,以前的我很重视成绩。 「那时候,我遇见了hotaru。」 多年前。 「怎么了吗?」 「誒...啊,不,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呢?」 莹笑着戳戳神谷的脸颊,就像是好友一般。 「我是名瀨,请多指教囉。」 在那之后,神谷打听着名瀨这个人,然后不小心听到了有个很会运动的名瀨同学,打算转到数学系。 神谷当天就偷偷前去观察,发现那就是她遇见的名瀨。 对原本就在应用数学系的神谷而言,转到数学系既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又可以待在那个人身边。 于是,她也跟着转入了数学系。 「名瀨同学!」 「啊!好久不见!」 「名瀨同学的名字是...kei啊。请多指教。」 「是!请多指教!」 名瀨总是笑的很温暖,而且从不生气。 不知不觉的,神谷喜欢上了名瀨。 然而,就在毕业后的某天,神谷接到了噩耗。 担任补习班老师的名瀨kei,死于他杀。 在kei的丧礼上,神谷遇见了kei在运动科系认识的同学,却发现一件惊人的事实。 kei,跟神谷所认知的不同,是个更加活泼外向的少年。 那么自己所认识的,一定就是hotaru了。 死的是娇柔的老师,是hotaru。 为什么会突然交换呢?神谷越想越肯定。 一定是那个开朗的kei,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kei,把hotaru当成了替死鬼。 「没想到,kei才是替死鬼啊。我去补习班探班是在很早的事情了,所以不知道两人换回来这件事。」 「虽然我们的推理落空了,不过能跟你说清楚,我也算是放心了。」 「那个...可以请你帮我告诉hotaru,我喜欢她吗?」 夜那本想答应,却又硬生生的拒绝了。 「等你出来之后,再好好的当面对她说吧。」 〈第五案之一〉 隐藏的泪水 「铃...铃...」 「夜那!抱歉,我正在煮红茶,可以帮我接一下电话吗?」 「我知道了!话说朝田先生,你不就在电话旁边吗!」 嘟着嘴表示不满,夜那接起了电话。 「您好?」 「我找黑泽义孝。」 从话筒传出的,是相当典雅的男性气息。 「不好意思,因为义孝先生正在忙碌中,我请他等一下回拨。」 「我知道了。谢谢。」 在夜那掛下电话的同时,义孝端着红茶从厨房走了出来。 「刚才是我的电话?」 「喔?是黑泽的电话?真是稀奇呢。」 「那个人说要找义孝先生,声音听起来很稳重。」 「稳重啊...啊,是遥哥吧。」 「遥...哥?」 「啊,是安倍啊。」 本来卧在沙发上的绵突然坐起,拿起红茶喝了一口后说道。 「安倍遥,是安倍晴明的后代,也是现代安倍家当家。」 一想到应该是遥,义孝就立刻放下红茶,拨出电话。 「喂?」 「我是义孝。是遥哥找我吗?」 「嗯。听说你跟朝田绵相处融洽,最近还多了个女孩,我也想看看你们的实力。」 「...誒?」 「这是来自我个人的委託喔。」 在绵确定接受这个委託后,遥便先在电话中,将委託内容详细的叙述一遍。 一星期前,遥收养了一个孩子。 之所以想收养孩子,是因为遥逐渐到了该退休,让妹妹继任的年纪了。 但是他一直以来都为了安倍家劳心尽瘁,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更别提结婚生子。 也因此,除了希望能给自己带来温暖外,遥也想用馀生守护一个孩子的未来。 遥收养的孩子是上礼拜被送进孤儿院,却又被孤儿院拒绝的孩子。 他在一个街道角落被发现,身上血跡斑斑,却没有伤痕。 不仅如此,不论问这孩子什么,他都不肯说,连名字都不讲。 只是,他毕竟是个孩子,忍得住说话,忍不住哭泣。 不忍心看这个男孩继续痛苦下去,遥向警方交涉,把男孩带回家自己照顾。 遥为男孩占卜后,取了「颯太」的名字。 知道颯太的情况后,遥不强迫他,而是选择了陪伴在他身旁,握着他的手,告诉他没事了,仅此而已。 随着时间过去,如今颯太也会跟遥有些许的言语互动了。 收到成效的遥,开始想了解颯太的过往,更何况遥本身就具有异能之力。 于是他进行了占卜,那准确率97%的占卜。 没想到,遥看到的结果,显示出颯太与一起血案恐怕有深刻的关係。 「这下可不妙了啊...毕竟是血案。」 看到绵认真的神情,夜那不禁了解了遥的占卜到底有多准。 准到连「怀疑至上」的绵,都直接当预言处理。 「总之,我们先去跟安倍见一面吧。真田,你就帮忙找出上礼拜左右发生的案件。」 「我知道了。」 为了方便,绵等人决定约在glowworm。 而为了避免麻烦,遥甚至想直接包场。 但在萤坚决拒绝下,变成了萤为他们等人空出了一段时间的情况。 「初次见面,我是安倍遥。」 当夜那看到遥时,感觉整个空气都被更新过了一遍。 「好久不见。」 「呵呵,好久不见,朝田绵。这位是?」 或许是察觉了夜那的异状,绵笑着用手拍拍夜那的头。 「这是我的见习助手,真田夜那。」 我的...呢。 遥露出曖昧的笑容,优雅的坐下。 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也迅速的坐在遥的大腿上。 「这孩子就是颯太。」 颯太一出现在视线中,夜那就立刻恢復了正常。 因为,从颯太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安与恐惧,就是这次他们所要推理的真相。 「这是各位的饮料。夜那的焦糖玛奇朵,朝田先生的拿铁无糖去冰,义孝先生的拿铁微甜少冰。 「至于两位,这是招牌咖啡微甜少冰,我想先生应该不会喝太甜。 「小弟弟的话呢则是苹果奶昔,很适合喜欢吃甜的小朋友,而且因为是水果的甜分所以不会造成太大负担。」 「真是个贴心的小姐呢。」 「谢谢您的夸奖。」 颯太伸手拿起奶昔,喝了一口,脸颊立刻浮现红晕。 「好喝。谢谢。」 「誒!」 听到颯太说话,绵、夜那、义孝不禁惊呼。 「我还以为会第一个跟我说话呢...明明每天都会看到,连句义孝哥哥都不喊。」 「哼,真是个好色的小孩。」 「为什么我觉得输给萤,比输给别人还要失落...。」 「誒?各位怎么了?夜那为什么那么消沉?」 当萤正因大家的反应而困惑时,遥则是抱着颯太在一旁大笑。 「啊...颯太是个不喜欢说话的孩子啊。」 「是的。竟然第一次见面就愿意说话,看来萤小姐真不是泛泛之辈。」 「没那么夸张...。可是,这孩子跟案件有关係吗?不然也不会找出朝田先生了。」 「颯太之所以那么沉默,应该就是跟案件有关连吧。我也只能知道大概是上个礼拜的事情。」 萤走到一旁的桌上,找出上礼拜的週报。 「案件...『酒驾车祸』...『贩毒』...『灭门血案』!啊,地点在美国。...『无名尸』?」 在萤找线索的同时,夜那也正试图突破颯太的防线。 「颯太为什么不喜欢说话呢?」 「...」 「颯太喜欢喝苹果奶昔吗?」 「...」 「颯太知道萤姐姐是男生吗?」 「誒!」 「夜那,这样不行啦!」 「真田,你竟然破坏了小孩的梦想。」 颯太跳下地,跑到萤的身旁。 「姐姐,男生?」 「誒?是谁说的?」 此时,颯太正好看见萤手上,那篇关于无名尸的报导。 「哥哥...。」 颯太突然流泪不止,并不断的叫着「哥哥」。 萤手足无措的抱起颯太,拍着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同时,绵等人也准备开始工作了。 上个礼拜,在牛郎店遍布的那条街上发生了斗殴事件。 起因不明,双方身分不明,但现场血跡斑斑,而且有一名少年死在那里。 虽然全身多处受伤,但脸部还算完整,虽然没有证件,但应该可以很快找到家人的。 只是到现在,都还没有人认领。 虽然夜那提议去警局认尸,但被萤强力否决了。 要是让颯太当场看见哥哥的尸体,导致他精神崩溃,恐怕就真的没有人知道真相了。 于是,眾人决定请颯太带他们到颯太与哥哥的住所。 「你们住在这里...!」 在五人眼前的,是一间连用「破旧」来形容都嫌太奢华的公寓。 绵伸手想拉开门,却发现门可以直接拿起来,便只好扔在一旁。 所幸颯太兄弟俩住在一楼,因为当绵尝试性的把石头往楼梯一扔,小石头在哪一阶,哪一块木板就直接粉碎成木屑。 他们是在下午去的,阳光正好从窗户射入,温暖的阳光显得这里更为冷清。 「你们是谁?」 此时出现的小男孩,看似对这间公寓的情况相当了解。 「嗯?这不是小诚吗?」 「诚?」 「什么?你们连小诚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带着他来这里,你们到底是谁?」 经过一番解释,男孩终于理解了眾人的来意。 同时,也代替颯太说明了他们兄弟的情况。 颯太的哥哥,英,在双亲死亡后,独自抚养照顾着弟弟诚,也就是颯太。 英上的是晚班,每天都晚上七点出门,早上五点回家。 至于做的工作是什么,英一次都没有提及过。 「那天,哥哥没有来接我。」 颯太接着男孩的话,缓缓的说道。 在放学后,颯太总是会到一间超商,等英来接他。 把颯太送回家后,英才会出门工作。 但是那天,英迟迟没有出现,担心的颯太决定往哥哥店里的方向前进。 因为在接颯太前,英通常都是在店里度过白天的。 颯太虽然不知道地点,但也大概知道方向。 没想到走着走着,却看见前方有一群人正在廝杀。 与其说是廝杀,不如说是围殴。那些人正疯狂似的打着一个少年,而少年已经满身是血。 颯太本想远离是非,却发现那名少年竟然就是自己的哥哥。 「哥哥!」 「笨蛋!」 发现少年已经快要断气的眾人,察觉了诚的存在。 让证人跑掉当然不行,更何况证人还是英的弟弟。 于是乎,他们拿着球棒,一步步朝着诚走去。 诚还只是个孩子,逃不远,也不可能丢下哥哥自己逃走。 在球棒打下的那个瞬间,诚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只能看见连血也掩盖不过的,哥哥的笑容。 「诚...。」 快逃。 颯太就像是被下了命令一般,死命的逃离现场。 不断的跑,不断的跑,直到脚再也走不动为止。 〈第五案之二〉 堂堂正正保护你 在男孩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案发现场。 经过了一个礼拜,血跡早已被清洗乾净,四周的店家也大都正常营业。 「这里不是...?」 「姐姐?」 「啊...没事。」 萤跟夜那等人交换眼神,确认自己的记忆没错。 这里是全国最有名的「牛郎街」,几乎有80%的店家都是牛郎店。 虽然不能以偏概全,但英应该就是牛郎的假设,在几人的心中缓缓扎根。 「名瀨小姐和安倍,就请你们帮忙照顾这两个孩子。我跟黑泽、真田、傻瓜长官一起去问问看英的消息。」 「好的,那就拜託你们了。」 「就交给我跟安倍先生吧!」 「欢迎光临!」 绵一走进名为「lt」的店家,柜檯的英俊男子便爽朗的打了招呼。 「不好意思,我是有事情想要问一下。」 「是问路吗?还是问人?」 「问人。请问你知道这个男生吗?名字应该是英。」 「啊!他是我们这里的人喔。」 男子露出笑容,眼神却闪避的不太自然。 「我是警方的人,目前已经掌握了死者的身分,所以不用担心。 「可以告诉我一些英的事情吗?」 「英...他不是很喜欢说自己的事情,不只是别人,即使是跟他交情最好的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家里有什么人。」 「不知道吗?」 「他不喜欢说这些。不过,每次放学时段他都会出门,我们都猜他可能有孩子。」 同时,义孝就近的走进了lt旁的「wt」。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这个人你们认不认识?」 「他不是英吗?对吧?」 柜台的女人看了一眼,向一旁的男子问道。 「嗯。他不是上个礼拜...!」 「啊...我们知道死者是他,不用在意没关係。」 「幸好。他上礼拜斗殴死了吧?不过我不知道他的对手是谁。」 「那时候我们两个都提早下班,发现在打架就加快脚步离开了。」 义孝跟两人聊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其他线索后,就准备前往下一家。 「啊,忘了问一下,英平常有什么仇人吗?」 「仇人?整条街上的牛郎都是吧。英那么有人气。」 「整条街...!」 另一方面,夜那走进了在lt对面的「md」。 「欢迎光临!小姐一个人吗?」 「啊...嗯。」 「这么小年纪就来到这种地方,不太好喔?」 「我是来问事情的!」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夜那也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 她装出天真的表情,卖萌的说道。 「警察叔叔要我来问大家,英哥哥平常是什么样的人。每一间都要问。」 之所以强调每一间,是要让对方认为警方尚未锁定对象。 对象是小孩子的话,想必兇手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夜那暗自想道。 「英?」 「嗯!英哥哥!英哥哥平常有讨厌他的人吗?」 「没有啊,英是个很好的人,大家都还满喜欢他的。」 「那么英哥哥有名吗?」 边问,夜那还边煞有其事的做着笔记。 「有名...吗?还好吧。不至于会抢到生意。」 「嗯嗯,原来如此。最后一个问题,英哥哥有家人吗?」 「家人?只有个弟弟吧。」 「嗯!谢谢你!」 走出md的夜那,正好碰上了义孝和绵。 同时,佐藤从遥远的一方跑了过来。 「我去的店里都说只知道有这个人,其他的都不是很清楚。你们呢?」 义孝等人分别叙述了自己的消息后,夜那和绵交换了个眼神。 「傻瓜长官,立刻叫一些人来,把md的人带回去审问。」 「怎么回事?」 「说词太可疑了,而且...」 「朝田先生询问的那间店的店员表示,连挚友的他都不知道英的家人有谁。」 「我知道了,我立刻叫人过来。」 「简单简单~」 走在眾人的最后,绵一脸骄傲的说道。 至于走在绵身旁的夜那,则满脸写着无奈。 「真像个孩子。」 「你管我!」 走在前方,听着两人嬉闹的萤不禁莞尔。 同时,她也仔细照顾着被抱在手上,已经睡着的颯太。 至于最前面的两人,遥跟义孝,则完全无视后面的吵闹。 「听说,颯太原本的全名叫做佐田诚,姓氏刚好就跟颯太同音。」 「那还真是准确的占卜呢。」 「哈哈,连我也吓到了。不过话说回来...」 遥瞄了一眼后面的吵杂,带着有点可爱的笑容转回头。 「你真是交到了不凡的好友呢。而且还是三个。」 三个?义孝正想开口问,却突然了解了是哪三个人。 「是的。朝田是个很聪明的人,虽然有点孩子气。夜那虽然也很聪明,但毕竟还很年轻。名瀨小姐很照顾我们,在很多时候也都帮上了很大的忙。能够认识他们,我觉得很幸运。」 「本以为你是个只会依靠光的人,没想到意外的正在成长呢。」 「我才不会只依靠光呢!」 遥露出微笑,伸手摸摸义孝的头。 「遥哥?」 「把我当成哥哥看待也无妨喔,有事情记得来倚靠我。」 「嗯。谢谢你。」 当前方两人正谈的温馨时,后面的嬉闹却不曾消停。 「朝田先生?」 夜那发现绵突然安静下来,只是凝视着睡着的颯太。 然后微微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 「兄弟对彼此最深的爱,其实不比男女之爱要来的浅薄呢。对吧?」 夜那嘻嘻一笑,跑到萤身旁去看着颯太。 「这傢伙...」 绵惊讶的看着夜那,然后无奈一笑。 「总是不知不觉的追上来呢...。」 然后总有一天,会超越我前进吧。 〈第六案之一〉限时结案开始 「苹果奶昔。」 「收到!」 萤向颯太微微一笑,转身走进吧檯。 「最近颯太变得越来越有朝气了呢。」 「毕竟心中的罣碍已经解决了嘛。」 遥笑着拍拍颯太的头,看起来很欣慰。 此时,突然从电视上传来了悦耳的歌声。 「我深爱着你,这并不是一件,能够轻易做到的事...」 「看来各位都跟这位女性或多或少的有些因缘呢。」 绵突然的发言,吸引了眾人的好奇心。 「朝田,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首先,从黑泽那幸福洋溢的表情,我就猜到她应该是安倍光了。 「从安倍的表情看来,也确实如此。 「至于真田,带着很欣慰的笑容,是因为在之前的偶像时期,跟安倍光略有交涉吧?」 夜那略感讶异的点点头,证明了绵的推理。 「最后是名瀨小姐,看起来很感慨呢,是不是之前也遇过她呢?」 「誒?名瀨小姐跟舍妹认识吗?」 「这位小姐之前曾和母亲一同前来用餐,正好那时是哥哥刚过世的时候,她们又刚好问到招牌的设计理念,我才留下了印象。」 「母亲?啊,是义孝的母亲吧?」 「嗯,这么听来应该是家母。」 当眾人正感叹命运如此巧妙时,颯太的眼神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颯太,外面只是在下雨,有什么好看的吗...誒!结衣!」 义孝大喊了一声后,抓了把伞就衝了出去,把结衣接进屋内来。 「不好意思...义孝,给你添麻烦了。」 「不要这么说...结衣,你刚才在外面找什么?」 被称做结衣的女性用毛巾轻轻擦乾脸上的雨水,摇摇头似乎不愿多谈。 「您的衣服整个都湿透了,请先跟我到里面换一套衣服吧?」 「谢谢你,可是...我还有事情要忙...」 「再这样下去会搞坏身体的!只是换个衣服而已。夜那,店里就拜託你们帮忙顾一下囉。」 萤相当「霸气」的拉着结衣就往厕所走去,留下顿时安静的眾人。 但是,这份安静并没有持续过久。 一则新闻报导让眾人继续了交谈。 「以双子为形象,最近相当热门的声优组合青山姐妹,却惊传妹妹rumi失踪,姐姐yui似乎为了逃避追捕而也失去了踪影,目前警方正在全力搜捕中。」 「露弥她...!」 义孝不敢置信的看着报导,同时,一名眾人熟悉的男子走进店里。 「臭傢伙,今天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 佐藤难得的,带着严肃的表情说道。 「把青山结衣交出来。」 「佐藤先生,请稍等一下!我保证结衣绝对不是兇手!」 「黑泽,我就直说了,就算今天是臭傢伙出口保证,我也要带着青山结衣回警署一趟。 「除非,你们有证据证明兇手不是她,否则我不会让步的。」 义孝知道,就算现在自己拥有跟警方相当的证据,就算有绵和夜那在这里,也不一定能够立刻解答。 但是,结衣对他而言,是重要的朋友。 「拜託你了,佐藤先生!就给我一些时间就好!」 「黑泽,你竟然...!」 「黑泽,不要为难我,你快站起来。」 「不要!我要跪在这里,直到佐藤先生答应我为止! 「结衣是个演艺人员,现在还是怀疑阶段,要是她真的被送入警局,不论结果她是否为兇手,都会对她的名誉造成影响。 「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另一方面,早已换好衣服的结衣靠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对话。 「义孝先生,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所以,安倍光才会选择他吧。结衣暗想。 「只是,如果知道这件事跟光有关係,他还能这么坚持吗?」 「黑泽,你知道这起案件,跟安倍光有很大的关联吗?」 「...誒?」 「刚才我们跟踪着青山结衣,发现她正在找东西,之后我们的同仁发现了一张纸条,内容大致上是光想请青山露弥出门,说是有事要商量。 如果你继续坚持青山结衣不是兇手,那也没关係,我们就会直接去找安倍光,难道你比较喜欢这样吗?」 跟光有关係...吗。 一扯到光,义孝就像是换了个脑袋般,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了。那么请你们...」 「去找光吧。」 〈第六案之二〉再次登场的那个她 「我跟你们去。」 不顾萤的阻止,结衣打开了门。 「结衣...!」 「谢谢你,义孝。我很高兴你愿意维护我到这个地步,但是够了。」 结衣走向佐藤,伸出手,甘愿让佐藤用手銬銬住。 看着佐藤将结衣带走,义孝沉默了片刻。 「对不起,朝田!我无论如何都想救她...们!」 「她们?」 「结衣,露弥,还有光。」 听完义孝的请託,夜那和绵交换了个眼神。 「唉...三十分鐘。」 「誒?」 「从这里到警局大概只需要三十分鐘,如果能在这段时间内破案的话...」 「我知道了!」 夜那看到义孝斗志满满的模样,对明明想帮忙却不肯直说的绵露出奸诈笑容。 后者则是回以充满无奈的一笑。 「如果要让结衣可以被释放,也就是说,得先找出露弥的下落对吧!」 「rumi小姐会不会有什么死对头?」 「她才不像你一样个性那么糟!」 「哼!」 「义孝哥哥!」 颯太突然站上椅子,大声喊着义孝的名字。 「说不定光姐姐会知道喔!」 「光...吗。说的也是。那张纸条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写的,也要先搞清楚才行。」 就这么,义孝在连络过光后,和眾人一同前往光正身处的出版社。 「你好。不好意思,我们要找安……」 绵才讲到一半,就被遥拉走了,由义孝接手。 「不好意思,我们要找音姬老师。」 「老师的话现在正在休息室,请稍候片刻。」 「好的。请说是黑泽先生来访。」 几分鐘后,柜檯人员就再次来到他们的面前。 「您好,请各位走到走廊尽头右转,就会抵达休息室了。」 「叩叩!」 「请进。」 他们打开门,坐在休息室里的女子气质出眾。 当她扫视了走进的几人后,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朝田先生,真田小姐,名瀨小姐,颯太,哥哥,还有义孝,各位早安。 「各位是为了结衣跟露弥的事情前来的吧?」 看到光几乎已经掌握了现况,绵不禁露出一丝佩服的神情。 「这才能...跟真田有得比呢。」 「誒!?跟我吗!太高估我了!」 「两位真是...算了,没事。快说正事吧。」 真是幸福呢。 光偷偷在心里说道。 「义孝,你刚才说警方拿到了一张纸条,上面有我的签名对吧?」 「嗯。刚才佐藤先生传了照片来...这张。」 「这不是我写的。有人利用了我的名义呢,真是大胆。」 「安倍小姐,冒昧问一下,你跟两人平时就有在来往吗?」 绵突然开口问道。 「不。结衣她们...尤其是结衣,很不希望跟我有来往,平时是不会有交集的。」 「那么,rumi小姐怎么会因为一张纸条就...?」 「因为我们最近有合作活动。」 光从包包中拿出一本企划,是关于一个轻小说系列的动画化。 「我负责这部作品的片头曲演唱,至于这两个女主角,就是青山她们负责配音。」 「如果假装邀请者是我的话,毕竟太过突兀,我觉得露弥不会上当。」 「也就是说,rumi小姐收到的纸条,是利用了跟安倍小姐之间的关係吧?」 「可以这么说。但是,是谁呢?每个工作人员都能做到这种事情吧?」 「我觉得是宣传部门。」 义孝开口说道。 「虽然是同部作品,但片头曲演唱者跟声优实在没什么关连,要说的话,就是两方都很有名,可以帮忙宣传这部作品而已吧?」 当义孝一说完他的推论,夜那和绵都露出一副吃惊的神情。 「怎么了?我说的哪里有问题吗?」 「不。很好。我也刚好这么想。真田也是吧?」 「嗯。」 「看来达成协议了呢。」 遥笑着站起,颯太也跟着跳下椅子。 「走吧,我们来问问宣传部门。」 时间,只剩十分鐘。 〈第六案之三〉自然的节奏,宇宙的旋律 「不好意思,主管他自从露弥小姐出事后,都没有来上班。 「或许与是在忙着处理相关问题吧。」 不巧的是,除了主管以外,其他人全部在场,而且没有嫌疑。 「嫌疑犯下落不明呢。 不过,竟然让我们那么好找,这个嫌疑犯也有点愚蠢。」 光冷冷笑道,接着看向义孝。 「义孝,你觉得他可能在哪里?」 「如果有个可以安置人,而且又不会被别人进入或发现的地方就好了呢。 「像家里面之类的。」 才刚说完,眾人都眼睛一亮。 包括义孝自己也是。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安倍光。」 光露出灿烂的微笑,优雅的站在宣传部主管的家门口,而眾人则躲在视线死角。 让光来打头阵,是遥的提案。 门缓缓的打开了。 「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露弥小姐失踪了对吧?我想宣传方面一定很麻烦,您一定很忙。 「所以特别来看看进度,顺便带了食物来慰劳您。」 光的笑容温暖就像阳光一样,然而在绵等人眼里看起来却很假。 「不用了没关係,我可以的。 「但正如你所说,我现在真的有点忙,所以不方便让你进来呢。」 「可是露弥就可以?」 趁着对方愣住的空档,光大力拉开门,义孝立刻衝进门压制住对方。 「请放心。我们是安倍光小姐的朋友。」 萤趁乱溜进房里找到露弥,拿出她口中的报纸团并安抚她。 「义孝,这里就交给我们,你快去通电话。」 遥走上前,代替义孝压制住犯人。 「等等,在那之前,我们得先让他说出东西来。」 绵露出奸诈的微笑,蹲在犯人身旁,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我是为了要胁青山结衣,才这么做的。」 宣传部门的主管,苗木缓缓说道。 「在即将拍摄宣传图的前一天,青山结衣竟然说她不要拍摄。 「我当然问了原因。她却只说反正跟安倍光一起就是不要。 「可是不只是青山姐妹,安倍光也是我们的主打,不可能因此而放弃她。 「我跟上面说过了,他们竟然要我设法说服。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如果这件事没处理好,我也别想工作了,所以我只好这么做。」 在苗木认罪的同时,义孝也打电话给彻,说明了大致上的情况。 一听到真正犯人已经认罪,彻立刻将结衣送回glowwarm,并前往苗木家逮捕犯人归案。 虽然最后,结衣上警车的事情依旧被报导,却也因犯人被逮而没有降低名声。 总而言之,义孝的限时办案算是成功完成。 「这次真的是添了许多麻烦。」 结衣低头道歉的同时,萤也将两杯咖啡放上桌。 「恕我失礼了,为什么结衣小姐要拒绝拍摄呢?」 结衣抬起头,看着萤犹豫了一阵子,才缓缓说道。 「请问各位知道在音乐界极富盛名的universe,这个团体吗?」 「当然。由八个人组成,各自以行星为名,演奏各式各样的乐器。」 绵浅浅一笑,他对这方面很了解。 「没错,而安倍光正是universe的领袖,mars。」 「如果被世人发现她的身分的话,会有许多麻烦的事情,所以绝对不能暴露。 「但如果我们三人齐聚一堂的话,一定会有人发现的。 「因为我们三人都是universe的成员。」 不能轻忽各种可能性,所以结衣拒绝了。 绵低下头,发现夜那在杯垫上写下了一段话。 「对朋友的友爱,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利益。 「这也是爱的一种喔。」 〈第七案之一〉 被大火吞噬的事物 「啊!是佐藤先生!」 在某个悠哉的午后,夜那指着电视萤幕喊道。 「目前事情的真相尚未明朗,我们警方会持续调查。」 「我看看……某处豪宅发生大火,共有三人死亡,五人轻伤,一人重伤昏迷。 「起火原因确认是纵火。 「嗯,监视器画面很清楚,但太远了有点模糊。 「豪宅的主人名叫忍野让,有位美丽……美丽暂且不说,妻子的名字是忍野美月。 「另外有两个孩子,分别是正准备接手公司的儿子明,以及年纪尚幼的女儿彰子。」 义孝一看到新闻报导,就立刻像平常那样分析起情报。 「我很感兴趣呢。黑泽,麻烦你打电话给傻瓜的长官,我要凑热闹。」 「好好好,我知道了。夜那也一起吗?」 「是的,拜託你了。」 在联络过彻之后,三人搭上义孝驾驶的车,前往伤患所在的医院。 「我正需要你们,臭傢伙和夜那,还有义孝。」 彻严肃的看了某间病房一眼。 「你们都知道大概了吗?」 看到三人迟疑的模样,彻微微叹气。 「好吧,我先说明一次。 「这些都是由最先起床的大儿子,明先生提供的资讯。」 事情发生在今天凌晨一点。 最开始注意到的,是早睡结果导致过于早起的大儿子明。 明被一阵打击的声音吵醒,但害怕的不敢看出窗外,这时有风吹起窗帘,让他看见了外面已经烧成一片。 明立刻叫醒父母与妹妹,还有待在屋里的五个僕人。 僕人们都表示誓死保护这四人,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仍然年轻的明带着彰子往外衝,有三个僕人跟着。 夫妇则在里面与两名僕人等待救援。 最后,丈夫和两名僕人丧命,五个往外衝的人保住一命,妻子重伤昏迷急救。 「那么,我们先去探望这位明先生吧。」 四人来到病房,彰子已经醒来,但似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明则正在削水果要给彰子吃。 「明……!」 听到这声大喊,明疑惑的抬头。 「啊……好久不见,义孝。」 「明先生是义孝的同学啊!」 绵斜眼看着询问的夜那,眼神中莫名有些怒气。 「是的。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巧遇。」 明淡淡的笑着,他跟义孝是称不上挚友,但可说是好友的程度。 「我们之后再叙旧吧。关于这个案件,刚才佐藤先生已经告知我们情况了。」 义孝拉回正题,严肃的说道。 〈第七案之二〉证言 「那么我先提问吧。明先生,你对这起案件的看法如何呢?」 绵暂且放下莫名的怒气,开始进行调查。 「果然是復仇吧?虽然不太可能。说到家父在业界得罪过的人,那数量可不少,虽然从商的话这是当然的。 「只是,关于手法不是还没有线索吗?这跟我听到的声音也许有什么关联。」 「手法还没有线索……是吗?」 「没错。纵火的工具大致上有木材、油、炸弹等等。 「但是现场完全没有痕跡。虽然豪宅周围有草地可以点燃,但最近下雨的很频繁,如果是从外面纵火的话,实在很难列入考虑。」 「可以请你更加准确的描述那个声音吗?」 「有点像是金属的撞击声,啊!跟打铁的声音的频率很像。鏘鏘鏘鏘,然后隔一段时间,再重复一次。」 「原来如此。可是当时已经有大火了对吧?」 「没错。不过其实我在睡梦中也有听见。只是当时我以为只是哪个邻居在吵闹,而且很想睡觉,所以没有起床查看。」 「纵火的时间估计是几点?」 夜那看着彻问道。 「大约是晚上的十点左右。」 「也就是说,过了一个小时就已经足以困住他们了?」 「正是。如果可以一次引发大火的话,是可以做到这种事情的。」 「报告!佐藤先生,三位伤者都醒来了。」 「很好。臭傢伙,要不要一起过来?」 「好呀,乐意之至。」 跟着彻和绵,夜那也走出病房,但义孝却坐着不动。 「义孝?」 「抱歉,我等一下再过去。」 夜那点点头,有点担心却还是离开了。 「我们三个是从小照顾少爷小姐的僕人,所以当时也是由我们拚了这条老命来保护他们。」 「辛苦你们了。明先生和彰子小姐都没事,请放心。」 「警察先生说的是真的吗!太好了。这样我们也不愧……」 三个老人开始哭了起来,让彻和绵无计可施。 「但是老爷却不幸离开了。」 夜那的一句话让三个老人顿时停止流泪。 「老爷他……」 「是的。他已经去世了。但是……」 一挥刚才的阴暗情绪,夜那眼神放出光芒。 「我们不能沮丧。因为我们要找出那个纵火犯,然后为老爷报仇!」 「没错!这小姐说的真好!我们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绵和彻惊讶的看着三人只因夜那一句话,就从忧虑中燃起了希望。 〈第七案之三〉改变 等三名僕人情绪稳定下来后,绵等人便立即开始调查。 「当时我们几个都睡沉了,在少爷大喊之前都没有发现有火灾。」 「我们聚集在大厅里,老爷和夫人马上就让我们三个带着少爷小姐衝出去,他们则待在屋里等。」 听着僕人们的阐述,绵微微皱起眉头。 「没有想过一起逃出去吗?」 「老爷虽然还算健朗,但夫人的脚不好,所以才没办法一起逃出的。」 「原来如此。在火灾前大约一个月内,有没有特别的事情?」 「疑点…是这么说的吧?老爷最近做了很多决定。」 「喔!没错没错。像是一个月前让少爷开始接手部分的公司,不断的确认家人的保险,还有让我们把一些贵重的家具搬到仓库。」 「连遗书都开始筹备了,不过听说最后还是没写完。」 「嗯,因为老爷说他有很多事情,是以言语很难说明清楚的。」 「那么除了很多决定以外,还有别的疑点吗?」 真那在笔记本上记下僕人说的各种改变,抬起头看向三人问道。 「关于老爷的决定,还有一个呢。 「他禁止我们把草地弄乾。」 绵顿时坐的端正,两眼放出光芒。 「可以说的仔细一点吗?」 「好的。我们有种特别的新型机器,只要在草地上推一推,不仅可以修剪草,也可以把草地弄乾。 「但是老爷说,他认为有那种雨后土壤的特别香味比较好,所以禁止我们这么做。」 「真还真是让人感兴趣呢。」 「刚才这位小姐问到,有没有其他疑点对吧? 「如果彰子小姐生病也算是的话…?」 「什么?彰子小姐她……生病?」 这次换夜那变得激动了。 「是的。小姐她突然重感冒发烧,所以专属的医生有来看诊。 「听少爷说,小姐只是最近着凉感冒了,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叫我们不要担心。 「后来也渐渐看到小姐在草地上玩,所以就不再担心了。」 「这样两位还有问题吗?」 夜那和绵摇摇头,三人便走出病房,义孝站在门口。 「黑泽,怎么这么晚到?」 「我……我想如果以我的身分,说不定可以从明那边得到什么情报。」 「喔,那有什么新的情报吗?」 「没……没有。」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我们暂且到傻瓜的长官的休息室去吧。」 「虽然觉得你的说词令人不爽,不过确实应该先休息一下了。」 「...我再去找明一次。」 「义孝?」 看着突然跑出休息室的义孝,夜那讶异的转头看向绵,却对上他带有怒气的眼神。 「怎么了吗?」 「不。」 「我跟过去看个情况喔。」 「嗯。」 夜那虽然挺顾虑着绵,却还是以更为奇怪的义孝为主,奔出了休息室。 走到明和彰子的病房门口,夜那没有进门,而是在门口停下。 「果然不能跟朝田、夜那他们说吗?」 「嗯。对不起,让你为难了吧。」 「不会...只是跟他们对上眼时,总会有些心虚。」 明为熟睡的彰子盖好被子,望向窗外的风景。 「安倍小姐...过得好吗?」 「是。光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那就好。」 明低下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快回去吧,他们会起疑心的。」 「嗯。」 义孝站起,看了一眼明的背影,走出了病房。 「夜那...!」 「忍野企业的状况...很不乐观吧?」 「誒?」 「你去跟忍野明聊了这么久,也该有点贡献吧?」 是真的没听到,还是装作没听到。 义孝看着真那,第一次觉得她好难理解。 「嗯。目前的情况很不乐观。」 夜那长叹一口气,将食指放上唇,接着露出奸诈的微笑。 「我们来瞒过那个臭屁傢伙吧!」 〈第七案之四〉 青高一尺,蓝高一丈 「瞒...谁?」 「说什么傻话?当然是朝田先生啊!」 「要骗过朝田?不可能啦!而且要是被发现的话...!」 「的话?」 「我们会逮捕一位对明而言很重要的人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跟你说...」 夜那凑近义孝,说着她对朝田绵的作战计画。 「我回来了!」 夜那朝气满满的走进休息室。 「有线索吗?」 绵懒懒的抬起头,看向两人问道。 「嗯…明先生说最近家庭企业的情况不太乐观,可能也有关联。」 「很好。至少有个方向了。臭傢伙,你能推理出什么吗?」 「我想,知道答案的,有两个人呢。」 「一个就是你吧?另一个呢?」 「不对。」 绵微微一笑。 「知道真相的,是真田和黑泽才对。」 「什么?夜那小姐,黑泽,你们知道真相?」 「别急嘛,傻瓜的长官。 「黑泽是被告知的,真田则是自己去勘查推理出来的吧?」 「为什么可以如此篤定呢?」 夜那浅笑着反问道。 「黑泽很不会说谎,一看就知道在隐瞒着什么,所以真田才会跟去。 「但是根据黑泽刚才回来的样子,若不是真田没有拆穿,就是真田答应帮助他。 「如果真田不拆穿,代表她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性;如果答应帮助他,就是因为有什么实情吧?」 「原来夜那知道答案了吗?」 义孝震惊的看着夜那。 「真是的,原本还想骗过你的。」 「我要是被你骗过了,我就当不了你的前辈了。」 夜那露出无奈的微笑,开始叙述自己的推理。 「义孝跟我说,如果我们知道真相的话,我们将可能逮捕一位对明先生而言很重要的人物。 「依彰子小姐年纪来看,实在不太可能犯案。 「也就是说,犯人存在于成人之中,而且应该不是死者。 「因为如果是死者,义孝就不会这么说了。我们无法逮捕死者。」 绵点点头,表示自己认同这段推理。 「导致案件的动机有很多,但说到这种富贵人家,八九不离十跟利益有关。 「在确认忍野企业状况不佳后我就确定,犯罪要从这方面去搜寻。 「说到企业的问题,比起夫人或僕人,最受到影响且最有可能採取行动的就是已逝的忍野让先生。」 「请等一下!夜那小姐,可是你刚才...?」 「是。铺局的是忍野让,但是下手的却不是他。」 「如果亏钱,补回来就好了。这或许是最直接的方式。 「为了挽救企业,忍野先生试尽各种方法筹钱了吧,但却还是徒劳无功。 「这时,根据他的行动,我认为他想到的点子应该是保险金。 「至于对象...是彰子小姐吧。毕竟她最近染病在身,应该最好下手。」 夜那抬头看向义孝,后者则点头回应。 「忍野先生最近常常确认家人的保险等等,僕人这么说过吧? 「这是因为他想尽快开始计画,以免计画曝光或被他人察觉。 「让明先生接手公司,是担心如果自己的计画失败,至少公司也不会因此而失去领导者。 「将贵重家具放至仓库,是怕火灾时波及。 「保持草地的湿润则是想让燃烧时的烟更大吧。」 「没想到,就在忍野先生的计画开始实施后,却被惊醒的明发现,同时也被其妻美月夫人拆穿。 「当时,夫人应该是极力拉住丈夫,想同归于尽吧。 「得知真相的僕人们,则分别制止想伤害彰子小姐的忍野先生,与协助少爷小姐逃出火海。 「请问我跟明先生所说的有任何出入吗?」 义孝摇摇头,宣告一切来到终点。 〈第七案之五〉差别 当明看见绵等人走进病房时,就知道一切结束了。 「对不起,明。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义孝愧疚的表情,明哈哈大笑。 「我知道绝对不是你啦。 「你从以前就是这样,该说讲义气呢,还是只是蠢。 「让你那么为难我心里也很过不去啊。是两位发现的吧,谢谢你们。」 明向夜那、绵点点头,表示谢意。 「是叫……真田小姐?真的很厉害呢。」 绵此时搭上夜那的肩,嘻嘻一笑。 「当然,她可是我朝田绵认同的傢伙。」 「不好意思打扰了。」 眾人同时往后看,只看见一个短发的女子站在门口。 她走了进来,眼眶泛泪。 「明…。」 「抚子?我没事啦,不用担心。」 「那就好...。誒?你是黑泽义孝?」 「是的。抚子同学,好久不见。」 抚子抹去眼泪,顿时恢復平日干练的模样。 「各位初次见面,我是白石抚子,是忍野明的未婚妻。 「请问各位是?」 「我是警官佐藤彻,这位是我的好友侦探朝田绵,这位则是他的……」 「我的粉丝,也是个相当优秀的助手,真田夜那。」 「抚子,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知道你的家里出事后,就立刻过来了。 「我刚刚在门口遇到一个医师,他说...。」 抚子欲言又止,但一瞬间,眾人似乎都明白了抚子想说的事情。 「母亲她……是吗。连她也走了。」 「是。对不起,打击到你了。」 「没关係。」 明看着彰子的眼神,既宠爱又不捨。 当彰子再次醒来,就又得面对失去亲人的痛苦了。 之后,警方宣布调查结果,火灾是僕人们的疏失造成。 加上明和僕人们也完全支持这个说法,事件就此落幕。 毕竟他们也不希望已逝的两位,再遭受什么样的批评。 「忍野家的少爷接手事业,并表现的相当出色……看来相当不错嘛。」 夜那双手捧着咖啡杯,开心的说道。 「嗯,看来不需要我们担心他们的样子。」 一口饮尽咖啡,绵将杯子放回小盘子上。 「这次多亏了夜那呢。真的很谢谢你。」 「不会不会。他是义孝的朋友嘛。」 义孝笑着端起空的咖啡杯,往厨房走去。 夜那一转头,就看到绵又是一脸不爽的表情。 「我很不高兴。」 「嗯。看就知道了。怎么了?」 「因为你,所以我很不高兴。」 「那你也得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啊?」 但是,不管夜那追问多少次,绵就是不肯主动说出口。 终于最后,夜那放弃了并打算站起时,左手手腕却被绵握住了。 他将脸埋进沙发里,没让夜那看见他的表情。 「为了女儿而不惜牺牲自己,这也是一种爱吧。」 「是的。」 「那我想像黑泽那样,也能直呼你的名字,也算是一种爱吗?」 夜那双颊瞬间泛红,但绵却因为将脸埋进沙发而没能看见。 「你是为了这个在生气吗?」 「总觉得你对他比较好。你叫他义孝,可是叫我朝田先生。」 「这是敬称!」 绵感觉到,他握住的细小手腕正在颤抖。 「要是不用敬称,那就表示我不再把你当成憧憬看待了。」 「没关係!」 这句话是你要说的吗...。 夜那不禁在心中吐嘈,但嘴角仍漾起微笑。 「快放开我吧。绵。」 〈第八案之一〉旅行的插曲 「旅行……啊。」 现在,绵、义孝、夜那三人正在咖啡厅里休息着。 当然,正是glowworm。 「是的。我想最近大家认识了那么多朋友,一起出去玩也很不错。」 萤拿着好几张旅游的传单,热情的说道。 「感觉不错呢。那么地点要决定在哪里呢?」 义孝也兴致高昂,查看了各张传单。 「我们一二三说出自己想去的地方吧。那么……一二三!」 「京都!」「大阪!」 「京都比较好啦!有古蹟可以看耶。」 「大阪也不差啊,美食很多。」 支持京都的义孝和支持大阪的夜那争执不休,绵和萤相视而笑,点头示意。 「不然我们就去京阪地区吧!京都跟大阪都去。」 萤笑着下了结论。 于是乎,一个宛如旅行团的人群形成了。 因为绵嫌麻烦,所以安倍家直接租了游览车专门接送。 虽然为了座位争吵了片刻,但在遥的强制配对下定讞。 遥和颯太,光和义孝,明和抚子,结衣和露弥,萤和彰子,小雏和夜那,彻和绵。 早上从东京出发,预计是快中午时会抵达。 「我都不知道,原来抚子你们也认识啊。」 光有点惊讶的说道,自己的好友们正逐渐重聚,当然又惊又喜。 「我们家之前发生火灾,是各位帮忙釐清真相的。」 「那么光为什么也跟各位认识呢?」 在抚子询问的同时,青山姐妹顿时產生凉意。 「哈哈,我是因为青山她们的事情啦。之前不是传出露弥被绑架的事情吗?」 结衣露出充满歉意的眼神,光则以微笑谢绝。 她并没有觉得被添麻烦了,不如说可以再次像这样聊天让她觉得很幸福。 「你是谁?」 彰子走到唯一也是孩子的颯太面前,率直的问道。 「我是安倍颯太。」 「安倍…!」 彰子立刻跑到明的身边去。 「哥哥大人,他是安倍的…!」 看到彰子的反应,光皱眉看着明。 「你对你妹妹灌输了什么想法啊?」 「我才没有!对吧,彰子?」 「哥哥说,靠近安倍家的话,彰子就会被哥哥讨厌。」 「忍、野、明!」 看着嬉闹的他们,遥只是在一旁窃笑。 能够这样一起出来玩乐,遥觉得很幸福。 然而,这样的幸福没能持续很久。 出发不到两小时,彻就接了个大大改变旅行的电话。 「喂?是。我是。」 随着讲电话的彻的表情越加沉重,气氛也开始凝结。 「好的,我知道了。」 彻转头看向眾人,严肃的说道。 「有案件了。」 〈第八案之二〉竞赛 「地点在我们不太熟悉的京都啊…具体的地点是?」 虽然有点扫兴...不,对绵而言,或许是提振精神的突发状况。 「金阁寺。」 「金、金阁寺!」 义孝不禁惊讶的怀疑自己耳朵。 毕竟金阁寺可是全球知名的景点之一。 「那么,这起案件之所以会到你的手上,肯定有些理由吧?」 「这个嘛……虽然知道手法,知道动机,知道兇手是谁,也逮捕归案,但是…。」 「没有证据。」 夜那和绵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仅如此,这次的兇手是开膛手杰克的模仿犯。」 听到可能要见血,萤忍不住皱眉。 「不过,基本上我们只是要找证据而已,所以可以不用太过担心吧?」 明带着一丝期望问道。 不过显然,他还是太天真了。 「不对,我们得担心一下我们的小命。 「因为这位开膛手先生,杀了一个黑手党的领袖。」 兇手的名字是近藤武,没有正业。 死者一共有五个人,分别是护士,学生,律师,教授,妓女。 而那名律师就是当地黑手党的女领袖。 死者们死前都遭到软禁,并在被发现当天早上遭遇不测。 兇器是一把小刀,而死者全员的胸膛都被切开了,就像开膛手杰克的传说那样。 会认为是近藤武的理由是,他跟这五个人皆有曖昧关係。 不仅如此,最近不约而同的,各个女人都要离开他,而他不肯。 动机是为了挽回女方的话,相当合情合理。 但是没有证据。 「上面知道我请假来这里玩,就叫我顺便支援一下。」 彻指指绵,表示上面真正期待的是他。 「不过夜那小姐也毫不逊色的,这次也请多多帮忙。」 「请稍等一下,义孝也绝对不差。」 光站了起来,相当不高兴的说道。 「我们来竞赛吧。看看哪边可以先找到证据。」 光提出了比赛的邀请,而眾人也同意了。 「我是中间人。」 彻看了看大家的阵容,微微一笑。 「夜那小姐的阵容有,名瀨萤、小雏、青山结衣、青山露弥。 「臭傢伙的阵容有忍野明、白石抚子、彰子。 「义孝的阵容有安倍光、安倍遥、安倍颯太。」 眾人各自讨论着找出证据的方案,而车子也开进了京都。 〈第八案之三〉侦讯开始 「夜那想先怎么做呢?」 萤歪头问道。 「这个嘛……我想先跟嫌疑犯好好聊过。」 「是嫌疑犯而不是兇手呢。」 结衣微笑着说道。 「是的。虽说嫌疑十足,但毕竟没有证据。」 「那么,出发!」 看着活力十足的露弥,夜那淡淡一笑。 「朝田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明拿出了笔记本,一副户外教学模样。 「嗯……去金阁寺看看吧。」 「案发现场是吗?」 「没错。」 跟着绵与明,抚子抱着睡着的彰子也加紧了脚步。 「光,你觉得我们应该先怎么做?」 「我觉得,先跟兇手套话吧。」 「遥哥呢?」 「先去现场看吧。」 「颯太呢?」 「义孝哥哥,黑手党是什么?」 义孝听到颯太的问题,莞尔一笑。 「颯太,我等一下再回答你喔。 「基本上我跟颯太的着眼点是一样的。我重视的不是兇手,也不是案发现场,而是被害者本身。 「我们去一趟死者们的住处吧。」 光和遥微微一笑,赞成了义孝的决定。 于是下车后,三方人马分别往不同的地方前进。 警察局,金阁寺,被害者的家中。 会客室。 「初次见面,我是真田夜那。 「你就是近藤武吗?」 武点点头,打量着夜那。 「是这样的,警方派我来找可以证明你无罪的证据。」 「证明我……无罪?」 「是的。因为我们东京这边找到另一个有嫌疑的对象,如果能够证明你是清白的,就能提高我们的名声,对双方都相当有利。」 「原来如此,我们彼此都有同样的目标呢。」 「正是如此。好的,让我们来好好聊聊吧。」 在访问室中,夜那和武面对面坐着,萤、结衣、露弥则是在一旁聆听。 「首先,听说你跟五位被害者都有关係?」 「是的,我跟她们都有……那种关係。」 「那么,关于这个案件,你有什么看法呢?」 「我不知道兇手是谁。我只知道她们死了,然后就被抓走了。 「说不定她们也各自结怨了吧,这我就不了解了。」 武说的相当轻描淡写,像是毫不在乎,又或是刻意隐瞒。 「她们有人怀孕的这件事,你知道吗?」 「怀……怀孕!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她们是因为这样才想离开我的吗?可是这样不对…?」 「没关係,先不用思考那么多,我们慢慢来。」 夜那好不容易才安抚了武的情绪。 「那么我们继续吧。恕我直言,这些女人应该不只是因为长相才跟你交往的吧?有什么原因吗?」 「这个吗……我很有钱应该是其中一个。而且我很痴心又容易被骗,但又改不了。 「之前已经前前后后被骗了十万左右了吧。」 「那么这次的死者中,有人曾跟你要钱吗?」 「嗯…有,但也只有一次,是律师的木野。」 「木野沙织。她应该不需要跟你要钱,自己就可以过得很好才对?」 「你说的没错,但人总是贪婪的。 「能拿的钱,不拿反而显得浪费,这就是她的思考模式。」 「而你也就这么给她了?」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刚才也这么说过了。」 「不过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你们有问题想问吗?」 夜那转头看向萤等人问道。 「那个…你没有想过组成一个家庭吗?一直跟那么多名女性保持曖昧关係…。」 萤有点难以啟齿的提问道。 「当然想过。但是我的前妻是我的挚爱,除了她,我的配偶栏容不下别人。」 「那她们知道你的想法吗?」 「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觉得可以为所欲为吧。」 「那么我们就先谈到这边吧。近藤先生,希望下次碰面不是在警局。」 「也希望别在监狱里。」 武打趣的说道。 〈第八案之四〉预料之外的大发现 「这里就是金阁寺啊,相当壮丽呢。」 绵感叹的看着金色的建筑物,还有水面上的倒影。 接着,他转过头看向明。 「以你而言,这里倒是个很适合来的地方。」 「嗯?」 「金阁寺也曾遭遇火灾。现在的它,已经不是原本的模样了。」 「是这样啊。」 明走上前,靠上栏杆。 「不过...承载的感情是不会变的吧。」 「嗯。」 「上面都是金子吗?」 才刚醒来,彰子就指着金阁寺问道。 「哈哈,彰子喜欢金子吗?」 抚子蹲下来问道。 「喜欢。因为可以换成很多钱。」 「明,你把妹妹教的这么现实啊?」 明坚决的摇摇头,抚子则笑得开怀。 「看来是伯父的功劳了。」 欣赏完金阁寺,三人一小孩来到了现场。 「这里就是尸体被发现的地点。」 地上有着粉笔画出的人形图案,四个尸体分布的地点相距不远。 而且,在尸体间的地上都有着几抹血,但并不连贯。 但是除了尸体之间以外,没有其他地方沾有血跡。 「排成一直线了呢。」 明指着那些图案,她们就像是并肩躺在一起一般。 「等等,彰子!」 彰子突然奔进一条小巷,抚子急忙追了过去。 过不多久,传来了抚子的惊呼。 「...呀!明!」 听见抚子的呼唤,明立刻衝了过去。 在他的眼前看见的,是一个深褐色的袋子。 「怎么了……唔!好重的铁锈味。是血吗?」 绵往前一看,袋子是深褐色的,但底部显得更加深色。 「这是相当重要的证物呢,彰子做的很好。」 绵摸摸彰子的头,接着拿出手机。 「我通知一下傻瓜的长官那边。真的是傻瓜们,连证物都没找到。」 很快的,报告就传到了绵的手机里。 「袋子里没有东西,但是在袋子底部有血液残留。」 「检验结果呢?」 「血跡确认是死者们的,但是里面没有木野沙织的。」 「那么有指纹吗?」 「有的,在袋口。有木野和近藤的。」 「他们两个人的?」 「嗯。」 绵坐在路旁的长椅上,闭上眼进入了思考。 〈第八案之五〉陷入胶着 义孝等人先抵达了木野家。 「原来如此,各位是代替警方过来的啊。我知道了,那么请往这边。」 在与死者相依为命的哥哥─木野棹的带领下,四人来到死者木野沙织的房间。 「有很多跟近藤的照片呢。」 义孝拿起眾多相框之一,看着照片中笑得灿烂的两人。 「是的。妹妹她喜欢一个人,就会义无反顾的投入。」 「就算知道对方是这种个性也无所谓吗?」 「是的。妹妹她不太在乎对方的个性如何,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此时,遥意有所指的看了光一眼,义孝则不好意思的笑了。 「请问沙织小姐有日记吗?」 光翻遍了沙织的书桌,却没有找到类似的事物。 「嗯…没有呢,那孩子不是那么重视回忆的人。」 「原来是这样。那么,她最近有没有异常的举动呢?」 「异常?最近她很常出门逛街,说是有不同的朋友约出门。」 「性别是?」 「都是女性。」 「原来如此。那么我们的搜查先到此为止。之后还有任何事情都请你多多帮忙。」 义孝闔上笔记本,对木野棹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请一定要找出真相。」 拜访完五名女性的家,他们坐上计程车。 义孝打开笔记本,看着上面记载的重点。 律师木野沙织是个黑手党的领袖,最近常和不同的女性好友出门逛街。 护士樱庭綺拉深受同事好评,听说从未交往过,跟武的关係似乎被隐瞒了,同事都表示不知情。 就学中的内田可萝风评则相当差,据说是个爱玩的不正经少女,经常不回家。 在知名大学也佔有一席之地的教授黑石大和,因为从小就是个孤儿,所以相当不畏艰难的个性颇受眾人喜爱。 最后是妓女莲,不太有名,是个普通的妓女。 「光?」 义孝总觉得坐在身旁的光,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上的笔记本。 「没事。只是觉得那个黑石大和,总有点熟悉的感觉。」 「有吗?」 「嗯...义孝觉得谁比较有问题呢?」 「这个嘛...?」 义孝再次低头,仔细看完每位死者的线索。 「要说跟杀人事件最相关的,果然还是木野小姐吧。」 「嗯。原来如此。」 在三组都回到饭店后,眾人开始交换情报。 其中,以绵找到的线索最令人吃惊,但还是没有人想出有建设性的假设。 〈第八案之六〉相反的存在,真诚的关心 「明?怎么了?」 看着明一脸烦恼,抚子不禁担心的问道。 「你看一下这个女生的名字。」 抚子接过资料,是被害的教授黑石大和。 「嗯?」 「不觉得哪里跟你有点像吗?」 抚子愣了一下,才了解明到底在烦恼什么。 她的全名是白石抚子,也就是说,跟这个人的姓名极为相似。 白的相反黑,日本少女的憧憬大和抚子,未免过于巧合。 「你觉得,这或许能给我们什么线索?」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 「应该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那么就拜託你们了。」 一直在旁边苦思的绵突然开口。 「原来你有在听啊?」 「当然,说不定你们能注意到什么不一样的关键。 「在不知道是否有关联的情况下,随便放弃一条线索可是不行的。 「这条线索麻烦你们去追,可以吗?」 明和抚子立刻答应了,毕竟这或许事关重大。 而在想不出其他线索的情况下,眾人只好纷纷回房。 「咳。咳。」 半夜起床上完厕所的绵,无意间听见了某人的咳嗽声。 「什么啊,原来是你啊。感冒了?」 原本以为是鬼魂正兴高采烈的绵,结果发现是夜那。 「嗯。非常不舒服。」 「唉。等我一下。」 在一阵激烈的玻璃破裂声后,绵又回来了。 「来,这是好喝的香草茶。」 「谢谢。冒昧问一下,刚才的声音是?」 「啊,不小心打破了一整个柜子的玻璃杯。」 听到如此惨状,夜那不禁叹息。 「所以才一直都是义孝在煮红茶啊。」 「那只是他喜欢而已。我煮红茶很厉害的。」 「所以因为这是香草茶,你才搞砸了?」 「就是这么回事。」 夜那轻声一笑,有时觉得他像个大人物,有时又觉得他像小孩子。 「今天得到那么多情报,有想法了吗?」 「别想套情报,我们正在比赛。」 「才没那么狡诈呢。我觉得咳……咳……。」 夜那突然不断咳嗽,甚至快要吐了。 「呼。我觉得……」 「等一下!你还要讲啊?」 「当然。我打算讲的,只是先咳嗽一下。」 「你的感冒都那么严重了,明天好好在饭店休息。」 「不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哪有时间休息!」 「看看你,连呼吸都那么吃力了。不要让别人为你担心,快去睡觉。」 边哄边推的,绵硬把夜那丢进房间。 「不准再出来间晃了,听到了吗?」 察觉到绵似乎生气了,夜那只好乖乖的躺下。 「真是个喜欢操心的人。」 看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御守,夜那缓缓闔眼。 〈第八案之七〉存在 多年前的某个冬天,两名少女来到了神社。 「夜那,你看!有御守耶!」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不要那么冷淡嘛!」 虽然个性完全不同,但夜那和雏一直感情很好。 那是在,她们还没组成团体的某天。 「夜那,你要去哪里?」 「我去随便逛逛,等一下回来这里找你。」 夜那向来不喜欢这种许愿用的事物,她总不觉得这能派上用场。 和雏暂时分开的她走到许多绘马前,看着各种各样不同的愿望。 「想写一个吗?」 夜那赫然转头,一名比她明显年长许多的少年站在雪中。 「不,我不喜欢这个。」 「哦?因为觉得即使许愿也不会实现?」 「没错。所以我也讨厌御守。」 「嗯...这句话有点不对。」 「什么意思?」 「御守跟绘马不一样,不是拿来许愿的。」 少年笑着把一个御守塞进夜那的手中。 「那不然御守是拿来做什么的?」 「祝福的。」 少年淡淡笑着。 「所以许愿的不是你,而是我。」 夜那再次醒来,是在隔天接近中午的时候了。 意外的,她的身体好了很多。 「喂?朝田先生?我强烈要求让我出门。」 「我说过了,你要好好休息。」 「我已经好很多了,不用你担心。」 「还是不行。至少今天就交给我们吧。」 「我只是…!」 「别任性了!你是小孩子吗?不要让别人对你的关心好像成了笑话!」 一气之下,绵直接掛断了电话。 另一头,夜那则愣在床上,还想不透自己哪里惹恼了绵。 「朝田先生难得那么生气呢。」 明有点惊讶的看着气呼呼的绵。 「谁叫夜那那傢伙完全听不懂别人的规劝,一直坚持要出门。」 「不过朝田先生,夜那小姐对你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抚子将彰子交给明,转头向绵问道。 「什么样的存在……?」 「如果你没有认真的说清楚的话,夜那小姐也不知道自己是处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吧? 「你曾说过是助手,但偶尔却觉得并不是如此。 「不是助手,也不是对手,她到底是你的谁呢?」 绵被问的哑口无言,过了一段时间才小声说道。 「什么都……不是。」 〈第八案之八〉说不出口 「抱歉夜那,虽然我这么说了,但今天一点收穫都没有。」 「没关係的,你们辛苦了。」 夜那难得的煮了红茶,以慰劳他们今天的奔波。 「所以你们今天去了哪里?」 「姑且再去了一次金阁寺,也访问了一下周遭的邻居,但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目前得手的情报也只有第一天的线索而已。」 夜那坐了下来,安静的思考着。 「果然还是要拜访一趟。」 「哪里?」 「木野沙织所领导的黑手党那边。」 夜那的发言吓住了在场的人们。 「等等,夜那,你没开玩笑吧?」 萤皱眉问道,她知道那代表多么危险。 「没有。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们不用一起来没有关係。」 光突然哈哈大笑,眼神散发出光芒。 「不愧是夜那小姐。好,我安倍光全力奉陪。」 大家也纷纷露出笑容,当然不能让夜那一个人去冒险犯难。 于是,隔天的目的地就这么确定了。 「夜那,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在大家回房后,绵把夜那留了下来。 「重要的事情?」 「今天白石小姐问了我一个问题。 「她问我,你对我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 「我直到今天发现,我不知道我们的关係是……什么。」 「不是朋友吗?」 「或许是,但我觉得朋友似乎过于笼统。」 「嗯……可是说助手也不太对呢。」 「我也觉得助手不对。」 「我们…是偶像和粉丝的关係吧?」 「可是…!」 「你是我的偶像,而我这个粉丝只是比较接近你而已。」 绵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 「真田,你总能说出一些我想不到的事情呢。」 「这是当然,我可是真田夜那。」 回到房间后,绵没有立刻睡着。 他想起曾经跟夜那办理过的案件。 「她的心,真的很可怕呢。」 能够察觉到犯罪者的心的人,他的心一定不是纯粹的善。 而能察觉到的坏心越多,代表自己的心越不纯。 能够侦破那么多案件的夜那,她的心一定也相当阴暗。 这就是绵担心的事情。 「我只是...你的偶像吗?」 〈第八案之九〉单刀直入 隔天,眾人聚集在大厅,打算决定出拜访木野所率领的黑道本营的人选。 「我跟明留下来吧。毕竟还有彰子在,带去那里太危险了。」 抚子皱眉看向彰子房间的方向,而明则身处在房里照顾着彰子。 「我跟颯太也留下。」 遥向光、义孝点点头,放心的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 「萤,你也留下来吧。」 「我也要去!」 「可是...!」 「怎么看都是你比我还要危险吧,反而是你该留下来!」 「我一定要去。」 「那我也要去。」 看着争执不休的夜那和萤,青山姐妹交换了个眼神,一人一手的抓住萤。 「真田小姐,你去吧。」 「这里就交给我跟姐姐,但是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 萤的事情决定下来后,夜那转头看向同样任性的雏。 「...我知道啦。」 「谢谢。」 「不过,有朝田他们几个跟着,我也能放心就是了。」 数小时后,夜那、绵、义孝、光等四人来到了大本营门口。 「扣扣。」 在夜那敲门后不久,一名长相兇狠的男子打开了门,疑惑的看着四名访客。 「有何贵干?」 「我是为了木野小姐的事情来的。」 男子对夜那的直言吹了声口哨,但完全没有要让他们进屋的意思。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理由一定要让你们进来吧?」 「我不愿意相信。」 「啊?」 「我不相信像木野小姐如此年轻有为的女性,会只因为被爱情迷惑而死在路边。」 「看来你很崇拜我们首领啊。」 「这是当然的。我也想像她一样,能够具有如此的领导才能。」 此时,绵还以为这只是夜那的说服之辞。 直到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明白这是夜那的真心话。 「我跟代理首领说一声。」 很快的,男子再次回到门口。 「他问你们是处在什么样的立场来的。」 「受警方所託。但办不办事那是其次。」 绵走到夜那身旁,直盯着那名男子。 「愿意让我们进去了吗?代理首领。」 「唉呀唉呀被发现了吗?看来还是姑且可以期待的呢。」 男子露出可惜的微笑,挥手示意他们进屋。 「你们想问的问题应该有很多吧?由谁先开始?」 男子看了看四人的眼神后,最后将目光停在夜那身上。 「那么,真田小姐请。」 「你知道我的名字,但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敝姓藤井。」 「藤井先生,可以说说你对木野小姐的看法吗?」 「首领吗?嗯...作为领导者可以说是奇才,她在管理人数眾多的黑道组织上挺有一套的。 「但是相反的,在对爱情上可就是固执的过头。」 「固执...啊。」 「形容她的话...用『病娇』这个词应该比较恰当吧。 「简单来说,就是个爱不到就毁了你的感觉。」 夜那皱起眉头,总觉得藤井说的话有哪里不太对劲。 「跟目前的状况不一样呢。」 绵开口说道。 「因为可能杀人的木野小姐,在这起案件中反而是被害者嘛。」 「噢,这也是我们感到很困惑的。如果说首领杀人,我们可能还比较相信。」 「如果说...」 藤井思考了一会儿后,抬起了头。 「如果说近藤只是正当防卫行为过当呢?」 「可是他却隻字不提啊。」 「嗯...真田小姐说的也是。如果是被冤枉的话,他应该会开口澄清的才是。」 「如果是像《罗生门》那样呢?」 「罗生门?」 光清了清喉咙,解释了她最熟悉的文学领域。 「在《罗生门》的故事中有诸多难以解释的谜团,而最多人採信的其中一种解释方式,就是每个证人都各自有所隐瞒。 「在真相可能危害到自己的情况下,证人们都或多或少的改编了证言,导致无法推理出真相。」 「这倒是有可能呢。」 绵低下头,进入了沉思。 「那换我问个问题。木野小姐的律师事业如何?」 义孝将笔记本翻页,准备记录藤井的证言。 「她自己就是走黑的,虽然她很喜欢这个职业,但终究也是很难做出一片天。」 「了解了。话说...从刚才到现在就没看见几个人呢?」 「他们听到首领死了就意志消沉,我让他们放假三天好好冷静。 「虽然有些人很快就回来了,但还是有些人需要多点时间接受事实。」 「对了,其他死者你认识吗?」 藤井虽然受到的打击不亚于其他手下,但却还是抱持着一定的耐心回答四人的问题。 这让发问的光感到相当佩服。 「我只知道她们跟首领的朋友关係都不错,偶尔还会出去逛街。 「你们有对谁特别在意的吗?」 特别在意的人。 光想起了那天跟义孝的对话。 「黑石大和。」 「啊...是她啊。安倍小姐跟白石抚子认识吧?那是她的父亲的私生女。」 「私生女!」 四人不禁惊讶的看着藤井,但后者反而一脸悠间。 「这种事也没多罕见吧。虽然是私生女,但跟白石小姐长得很像,年龄也只比白石小姐大个几岁,所以后来白石小姐的父亲就把她改名为黑石大和。」 藤井述说完黑石大和的来歷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 「话说她最近这个礼拜...听说表现的跟以往不同,更加活泼开朗。 「这或许跟案件也有关係。」 〈第八案之十〉一个月的期限 彻一走进大厅,就看到了一群眼神呆滞的人们。 「那么,有结果了吗?」 「首先,兇手应该不只一个。」 义孝拿出笔记本说道。 「在金阁寺发现的袋子上有两个指纹,加上用任何一种动机都无法同时说明五人的死因。」 夜那脑袋开机完毕,开始进入侦探模式。 「也就是说,兇手据推测应该是木野与近藤两人,而且可能性很高。」 义孝提出假设,夜那用证据辅助,最后由绵作结。 相处许久的三人开始合作无间的推理出结论。 「我和光、遥哥一起访问木野小姐的哥哥时,得到了木野小姐与其他死者交情很好,而且最近常常各自相约出门逛街。 「如果木野小姐是为了近藤先生的钱才跟他交往的话,或许还说得通,但正因为不是如此,才显得她跟情敌们出门逛街相当突兀。」 「在我访问近藤时,他说到木野小姐曾经向他拿过钱,但其他人却没有这么做过。 「就连近藤自己都认为这些女性,绝对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和他交往的,这些人却完全不要求钱财,不免让人怀疑。 「这时,加上义孝的推论,可以发现木野小姐跟其他死者有着朋友以上的关係。」 「根据藤井的情报,死者之一的黑石大和最近相当反常的活泼。 「是因为觉得木野已经拋弃了其他人了吗?错。木野直到死前都跟近藤维持着情侣关係,加上黑石应该是不知道木野的劈腿真相的。 「关于这点我想...问白石小姐是最快的吧。」 随着绵的目光,眾人一同看向抚子。 「誒...!」 「开玩笑的。黑石之所以会突然改变性格,应该是察觉到了木野的计画吧。 「从黑石的种种风评看来,她是个会对自己同时与木野、近藤交往这件事感到愧疚的人。 「在极度自责下得知木野计划的她,或许是想就这样顺水推舟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吧。」 绵喝了口茶,又接着说道。 「最近这些死者们一一向近藤提出分手请求,是希望能各自跟木野好好交往吧。 「但是近藤却不肯答应,这点让木野认定近藤是无法专情于自己的,只要有其他女人在。 「最后,木野对近藤的感情胜过了她对其他女性的执着。她打算动手杀了情敌们,以独佔近藤。 「但是近藤却发现了这件事,在木野带着一袋尸体走到金阁寺时试图阻止她,却不慎反而杀死了她。 「自己并非没有杀人,加上木野杀人也是为了近藤自己,想必他是打算自己扛下五条命的吧。」 在得到三人共同做出的结论后,彻立刻交给警方,也让近藤承认了推理无误。 最后,此案终于落幕,而这些人也终于能好好玩遍关西地区了。 「夜那。」 在归途的车上,只剩夜那和绵还醒着。 「嗯?」 「如果你喜欢的人想让你当外遇对象,你会答应吗?」 「不会。而且只要对方提出这种要求,我就会立刻离开他的世界,绝对不会再跟他有接触。」 「即使再爱他?」 「至少...还是会在最后一刻祝他幸福的。放下,也是一种爱啊。」 「这样啊...。噢,对了。 「今天要上车前,饭店通知我回去拿个东西,是掉在你房里的。」 绵从外套口袋中拿出了御守,轻轻放到夜那手上。 「这是去哪里拿的?」 「很久以前从别人那里拿到的。」 夜那犹豫了片刻,将拿到御守的故事重述了一遍。 「誒...有点想推理看看呢,御守的持有者。」 「说的也是。那就跟樱花树上的信笺一起...」 绵为睡着的夜那盖上外套,看向窗外。 嘴角的笑意逐渐褪去。 「还剩下一个月啊。」 〈第九案之一〉 两人的相遇 「好无聊。」 这已经是夜那说的第十遍。 「绵到底去哪里了?」 「不知道,我一醒来就没看到他。」 一早醒来就发现绵不见,义孝便立刻展开搜寻。 但不仅没有纸条留下,就连手机都打不通。 「啊...好无聊。」 第十一遍。 义孝悠哉的端来两杯红茶。 「那我来出个谜题吧。虽然是我的经验就是了。」 「义孝的经验吗?」 「嗯。那是我跟朝田认识的经过。」 某天,在遥的神社工作完毕的义孝走到街上散步。 然而,他却突然在一间店前停下了脚步。 那间店的名字是「dearcat」,是间提供暂时寄放宠物猫的店家。 这种店家在那条街上绝不算特别,但却让义孝忍不住停下步伐。 因为他在那间店里看见了狗。 「那是...狗吧?」 「蝴蝶犬,是一种来自西班牙的狗。长的有点像猫吧。」 义孝慌张的抬起头,他没想到竟然有人听见了他的细语。 「真是可爱的小狗。你来猜猜看吧,为什么在这样的店里会有狗呢?」 绵无视自己的突兀,看着那隻蝴蝶狗笑着问道。 义孝停下了叙述,看向夜那。 夜那顿时明白,这就是第一个问题。 「嗯...」 虽说长的像猫,毕竟还是隻狗,总不可能搞错了。 「啊!那是店长的狗吗?」 「答对了!好厉害啊...我可是想了很久呢。」 「那请继续吧。」 过了一会儿,义孝终于灵光乍现。 「是店主的狗吗?」 「嗯。就推理而言还算是不错,但不对。」 「不对吗?」 「那是我的狗。」 「誒...!」 「我跟店家坚持那是隻像狗的猫。」 义孝忍住笑站了起来。 「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谢谢。说到有趣,你介意我问你个问题吗?」 「请问?」 「有个提着公事包的男人,在他的包包里装着许多漫画,这样的人有趣吗?」 「义孝,等等。」 「嗯?」 夜那阻止了义孝继续说下去。 思考了片刻后,她再次抬起头。 「绵那时候拿着公事包吗?」 「嗯。」 「那你可以继续了。」 义孝思考了几秒后,摇了摇头。 「在公事包里还是放跟职业相关的书比较好吧?」 「如果他是漫画编辑呢?」 「可那就是工作了,也不能用有趣来形容。」 「是这样啊。可惜的是,你刚刚才说他有趣。」 绵打开了自己手上的公事包,里面正放着许多漫画。 「耶!猜对了!」 「夜那真的很聪明呢。」 「不过...」 总觉得绵没那么简单的夜那,再次进入沉思。 「那个公事包,应该不是绵自己的吧?」 直到看见公事包内部后,义孝才发现自己被玩弄着。 「唉...还想说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呢。你是漫画编辑?」 「不是。我的本业跟漫画毫无关联。」 「那放在公事包里就不太好了吧?」 「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 「没错,这是我朋友请我代拿的,他说突然有急事后就一溜烟跑走了。」 「是这样啊...。」 「对了,你看看那个男人。」 一直背对着店门口说话的两人同时看向了右边。 那里有个男人正朝他们走来,而左手则放在口袋中,眼神明显的观察着周遭。 「你觉得他在想什么?」 「左手是在店面那边对吧?」 「是的,右手则是在马路那边。」 「那么他应该只是要抽菸而已。」 夜那自信的说道。 「想什么?嗯...猜不出来。」 「他应该是想抽菸吧。那这个人呢?」 这次,两人看向了左手边。 同样也有个男人往他们走来,而且左手也放在口袋里。 「这样有差吗?」 「非常有差喔,义孝。」 「是这样吗?」 夜那严肃的点点头,开始解释。 「第一个人插口袋的手是在店面侧,不论惯用手是哪隻手都很不方便。 「相反的,第二个人因为走的方向不同,左手是在道路侧,枪击是相当方便的。」 在绵的询问下,义孝看着第二名男人,却实在感觉不出有什么问题。 正当义孝打算开口说「猜不出来」时,绵已经衝出先发制人的逮住了那名持枪的抢匪。 「辛苦你了。」 「没事没事。」 在绵的通报下,警方立刻就赶来,而那些警察的领导者则是不断的感谢绵。 「话说这个...再不拿去就丢去餵鸡囉。」 「啊,抱歉抱歉。」 那名警察接过公事包后,带着犯人与部下们走了。 「你真是厉害呢。」 义孝顿时领悟,绵从一开始的一切举动都是为了逮捕这名犯人。 「厉害?别开玩笑了。为了证实你也很厉害,来问最后一个问题吧。」 绵笑着看向义孝说道。 「我为什么找你聊天?」 在陌生人充斥的街道上,谁都不选偏偏选择义孝的原因。 「看起来笨...?」 「夜那,就算是我也是会受伤的。」 「不是那个意思啦...嗯...为什么呢?」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誒?」 「朝田只说了一句:『总觉得黑泽先生是个很好聊天的对象。』」 「原来如此...这句话绝对是骗人的。」 「为什么?」 「你可从来没说过吧。你的名字。」 夜那无奈的笑道。 〈第九案之二〉海中之岛 义孝的故事才刚讲完不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门砰的一声打开,出现的是失踪的绵。 「朝田!你去哪里啦?」 「突然有人找我。你们在聊天吗?」 「我跟夜那说了第一次遇见你那时候的事情。」 「啊...那隻蝴蝶犬啊。」 绵坐上了三人座沙发唯一的空位,义孝则起身打算去厨房准备一杯给绵的红茶。 「绵之前养过狗啊...那为什么现在没看见呢?」 「黑泽来跟我一起住后不久,就因为我姐姐说了『放在这里牠会饿死的!』之类的话,牠就被我姐姐带走了。」 「总觉得可以理解呢。你姐姐的担心。」 「喂!黑泽,最近越来越耍嘴皮子了。」 义孝笑着把红茶放在绵眼前,坐回了沙发。 「朝田要不要也来说个推理问题,让夜那猜猜看。」 「嗯...那好吧!我说个最近才看到的一个问题。」 某天,警局接获了报案,说是有三间距离不远的超商同时遭窃,偷拿食物的小偷当场抓获。 但是当警察前往现场后才发现,这三名小偷女孩长的一模一样。 很快的,某个警察发现了在不远处的公园,有三个书包,分别写着三个女孩的名字。 西海江、西海穗姐妹,以及冈岛荷。 试图分辨身分的警察开始询问她们,但这三名女孩似乎互相认识,而且还企图扰乱警方调查。 「嗯,先讲到这里吧。」 「也就是说,会同时发生抢案并不是偶然,而是三个女孩刻意为之的呢。」 「嗯。三个小鬼竟然策画了一场案件呢。」 「难道没有家人吗?川上家跟冈岛家。」 「警察也去调查了一番,西海姐妹的父母离婚,由母亲抚养,但西海小姐的工作繁忙,直到后天以前都无法到警局一趟。」 「那冈岛家呢?」 「冈岛先生出差,冈岛小姐的电话无法接通。」 「嘖。」 虽说是为了增加难度才做出的设定,但诸事不顺这点似乎让夜那有点不耐烦。 「真是意外呢,夜那竟然没有想法啊。那我要继续说囉。」 就这么,在三人的身分完全无法辨认的情况下,进入了当晚。 警方无可奈何,只能清出个房间,让三名女孩住在里面。 一番洗浴后,对于警方提供的黑白两种顏色的衣服,女孩们终于出现了不同。 两个女孩选了白色,另外一名女孩选了黑色。 接着,三名女孩被带到房间里休息,在睡觉的位置上也出现了分歧。 白衣的两个女孩分别睡在上、下铺,黑衣的女孩则坚持要在地上睡。 「我看到这里就知道答案了。」 「誒...!我还一头雾水呢。夜那呢?」 「嗯...」 夜那看向了桌上那三杯红茶,脑中突然抓到了些线索。 「义孝,每次你拿给我的红茶,都是用一样的杯子吗?」 「...嗯。」 「你怎么知道是同一个的?」 「朝田都会喝的很快,所以茶渍都聚集在底部;我喝的是最慢的,而且一喝完就可以洗乾净,所以茶渍留得最少。分辨出我跟朝田的杯子后,就可以知道哪个是夜那的了。」 「就是这个!」 夜那听完义孝的解释,似乎终于找到了方向。 「在听绵的叙述时,我就对穿衣服那个桥段很感兴趣。 「既然想要混淆视听,那为什么不穿一样的黑色衣服,或是白色衣服呢? 「因为她们希望被发现。 「她们应该是在考验着所谓的『大人』是否能解决她们出的难题吧。 「照我听来,三个女孩不同的地方,就只在于睡觉跟衣服,以及姓氏上。 「而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根据衣服顏色来判断川上姐妹就是白色衣服的话,这是错误的。 「因为她们的衣服,应该是根据睡觉地方来选的吧?」 为了不打扰夜那的推理,绵以点头回应。 「但是,我直到刚才都还想不出可以分辨的方式,是义孝的方法提醒了我。 「用位置。不过正确来说,应该是睡觉位置和名字佔了很大的部分。 「西海跟冈岛,一个是海一个是岛,加上冈岛的名字又是荷,所以睡在上铺的女孩应该就是冈岛荷。 「至于同为西海的江跟穗,不仅因为穗跟荷都是植物,加上江的名字跟海水比较靠近,所以穗应该是睡在下铺的,而江则是睡在地上。」 夜那看向绵,露出了小狗般的眼神。 「答、对、了、吗?」 「答对了。」 「耶!」 看着率直感到开心的夜那,绵也悄悄露出了笑容。 〈第九案之三〉不知不觉改变的事物 「果然如此呢。」 「誒?」 「夜那是个可怕的生物。」 「朝田这句话我赞同。」 「誒...!」 夜那讶异的看着两个男人,露出了赌气的表情。 「才没有呢。」 「对了朝田,你刚刚去哪里了?」 「绵很少会自己出门吧。」 「才没有这种事。我姐姐传了个奇怪的讯息给我,所以我就稍微回家一趟而已。」 早上,被手机震动声吵醒的绵,不满的打开手机。 「翩翩!」 一得知爱犬翩翩出了事,绵来不及叫醒义孝,就匆匆忙忙的出门去了。 到了家门口,停好车,绵立刻衝进家中。 「绵!?」 「翩翩怎么了?」 「这孩子牠...!」 「怀孕了!」 本以为会听到什么难以入耳的案件而担心的夜那,此时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怀孕了啊...害我还担心了好久。」 「不...如果只是怀孕了,我也绝对不会这么匆促的。你忘了吗?我大学是主修生物的。」 绵犹豫了许久,才说出翩翩这隻蝴蝶狗发生的案件。 「没错。这不是翩翩。」 明明是隻公狗的翩翩,却一夕之间突然成了母狗。 也难怪绵会如此惊讶了。 「最近我看牠病懨懨的,就带牠去医院看医生,没想到竟然已经变成了母狗。」 「嗯...可是牠又不是小丑鱼,蝴蝶犬是不会这样改变性别的。」 绵轻抚着眼前这隻蝴蝶犬的头,却很明显的感觉出这不是他的「翩翩」。 「绵,翩翩会不会是被掉包了?」 「掉包?可是这个调包未免太拙劣了。」 绵的姐姐自责的低下头,试图找些挽救的方案。 「...对了。」 「嗯?」 「你说过你跟义孝多了个厉害的伙伴吧?」 「啊,你是说夜...真田啊。」 在姐姐面前,还不曾叫过别的女生名字的绵,自动改了称呼。 「你可以去问问她,说不定她能想到些什么。」 「嗯...虽然你这么说让我很高兴,但我也没什么头绪呢。」 「是这样啊。」 「嗯。而且...我很怕狗。」 「誒...我还真不知道呢。好啦,没关係,我自己去查清楚吧。」 绵喝了一小口红茶,留下大半杯茶就再次出门了。 「他…」 夜那望着门口,淡淡说道。 「变了。」 〈第九案之四〉讚美,就是最深的伤害 「虽然绵没有生气...」 绵的姐姐,朝田昭子,边抚摸着那隻狗,边深深叹息。 原本是为了保护翩翩而接来照顾的,没想到却反而添了麻烦,让昭子心里相当不好受。 加上绵不久后传了「真田无法解决」的讯息,让昭子更加担心。 铃...铃...。 就在这样的时刻,昭田家中的电话响起了。 「...喂?」 「您好,我是真田夜那。」 「誒...!」 一瞬间,昭子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大概的情况,我已经从绵那里听说了。」 「是这样啊。有需要过来一趟吗?不用客气的。」 「虽然我也想这么做,但很抱歉,我对狗还满...不擅长的。」 「啊...是这样啊。我知道了,那你儘管问吧。」 话说...这是第一次从女孩子口中听到「绵」这个称呼呢。 昭子在电话的一头窃笑。 「听说翩翩是朝田小姐去带走的,请问当时的状况是怎么回事呢?」 「绵他是主修生物的,对养宠物与其说擅长,不如说喜欢。但你也知道他的个性,大咧咧的,一不小心就会忘了宠物的存在。」 夜那噗哧一笑,似乎能够理解朝田姐姐的担心。 「接过来我家后,我不太绑着牠,毕竟翩翩也不太会乱跑,跑远了也会自己回家。 「或许是因为绵不在的关係,又或许是因为我工作忙很少跟牠玩,牠显得很安静。 「前几天总觉得牠慵懒的过头了,甚至到了病懨懨的程度,才会拨空带牠到医院检查一下。」 结果就发现,翩翩怀孕了。 「首先,我觉得掉包是不可能的。」 「...噗。」 「朝田...小姐?」 「啊,抱歉。你跟绵说了一样的话呢。」 「我也只是根据事实推论罢了。特地去找了同样的蝴蝶犬,甚至连花样等等都相似的话,实在很难想像有什么动机。」 「嗯...太费工夫了的意思吗?」 「就是这样。也就是说,问题出在翩翩,或是那隻母狗身上。有个不得不用到翩翩这隻狗的状况,或是那隻母狗不得不待在朝田家的状况。」 夜那陷入了沉默,目光转到了红茶杯身上。 「...后者。」 「誒?」 「就算一定得用到翩翩这隻狗,反正都是犯罪,应该没有必要特地还一隻狗吧?」 多此一举。 就像特地穿上了不同衣服的女孩们一般,是个为了被发现而採取的行动。 「你的意思是...?」 「...呵呵。看来绵备受信赖呢。」 「受谁?」 「当然是翩翩啊。」 就如同夜那所猜想的一般,在两天后,事件就在翩翩的现身下落幕了。 「夜那!黑泽!你们看!」 绵抱着一隻蝴蝶狗,眼睛充满光彩的炫耀着。 「牠就是翩翩啊。」 夜那虽然仔细观察着翩翩,但身体自动拉开了距离。 「不过朝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义孝一捧出饲料,翩翩就立刻挣脱绵,飞奔而去。 而夜那则立刻也跟着飞奔到绵的身后。 「夜那...,这样翩翩会很难过的。」 绵转身,拎着紧张害怕的夜那丢到沙发上。 「其实这一切,都是翩翩的阴谋。」 「翩翩!?」 义孝低下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隻小狗。 「翩翩到姐姐家后,一直都是在外面自由奔跑的,遇到了发情期也难免会...。 「总之,牠让一个女孩子怀孕了。」 听到绵像是个父亲的说法,夜那不禁偷笑。 「不过呢,毕竟是我的狗,还是很有责任感的让女朋友回家住,而牠则是不顾迢迢千里的跑来了这里。」 也就是说,翩翩为了报喜而来找绵了。 这个结果让以父亲自居的绵超级开心。 「啊!这就是我自傲的翩翩啊!」 「是是是。」 义孝无奈的走进厨房,开始进行例行的泡茶作业。 「对了,夜那。」 「嗯?」 边咀嚼着口中的义大利麵,夜那边微微抬起眼眸看向绵。 「这次谢谢你了。」 「誒?」 「我能察觉到翩翩的意图,是在从姐姐口中听到你的推理后,才得出答案的。」 「...你还真像隻狗呢。」 「...誒!为什么!」 「总是一副可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然后咬下一口。」 「狗才不是这样,而且我也没有咬你一口。」 间接的说明我比你厉害,这就是对我而言最大的讚美,也是最深的伤害了。 夜那露出微笑,没能将最后的话说出口。 〈第十案之一〉记忆 「不好意思,请问真田夜那小姐在吗?」 面对两名突然造访的男子,义孝顿时手足无措。 最会做主的绵还睡的香甜,夜那虽然也在,义孝却不知道该不该叫她。 「我就是真田夜那。你们是谁?」 义孝还没犹豫完,夜那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我们是奉皇家的命令来的。」 「皇?嘖,原来是她。找我有什么事?」 「这点我们就不清楚了。总之,还请真田小姐走一趟。」 夜那点点头,拿起包包就要跟这两名男子离开。 「夜那...没问题吧?」 「嗯。我出去一下。」 向义孝自信的点点头,夜那这一走,谁都没想到就是一个礼拜。 「那个...朝田先生?」 绵抬起头,对上萤担心的眼神。 「最近都没看见夜那呢,她已经回归校园生活了吗?」 「不...现在还是暑假中。」 犹豫了许久后,绵还是将夜那失踪的事情告诉了萤。 「目前也只知道对方是姓皇的家族,但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姓皇的家族啊...啊!安倍先生的话,说不定会知道呢!」 「遥哥啊!说不定可行!」 在萤的发想,义孝的联络,以及遥的帮忙下,皇家的所在地终于有了下落。 这天,绵与义孝决定一同前往皇家问个明白。 「真田...夜那?不好意思,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怎么会...!」 「如果是真田家的话,我还知道在这附近有户人家,就是叫这个姓氏的。」 在皇家的女子的叙述下,两人又来到了真田家。 「是,这里是真田家。」 来应门的,是个跟夜那长的极为相似的女性。 「夜...那?这里没有这个人呢,不好意思。」 两人再次被否定了。 明明这里,就是夜那曾说过的家中住址。 没想到,事件逐渐扩展。 就在两人打算先回家时,来了通电话。 「臭傢伙,听我部下说你打电话找我?」 「嗯,想请你帮我查一下夜那的下落。」 「...?夜那?那是谁?」 「...誒?」 绵颤抖的关上手机,缓缓转头看向一旁的义孝。 「你应该...还记得吧?你还记得夜那是谁吧?」 「我...」 就算义孝没有说完,绵也懂了。 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忘了。 名为真田夜那的存在。 〈第十案之二〉仅存的希望 绵独自走在街道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为什么只有我...?」 不想忘记的。 但当身旁的所有人都已经忘记,那么记得,反而成了煎熬。 「夜那...。」 往前走了几步,绵一个踉蹌的跌倒在地,却就此失去了意识。 「医...院啊。」 绵看了看周遭,没有别人。 桌上放着一杯红茶,虽然已经冷掉了,但绵从味道就能判断出是义孝泡的茶。 「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 绵不禁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他打开病房的门,一心一意的往医院大门走去。 突然,一句呼唤停下了他的脚步。 「朝田先生...!是朝田先生呢!」 绵困惑的转头,随即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夜那那句冷酷的「全部。」,瞬间在绵的脑中唤醒了他。 「你是...京子!?」 「是的!好久不见!」 「你已经假释出狱啦?」 「嗯。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喔。」 绵赫然想起,京子的案件正是夜那第一次跟绵合作的案件。 那是夜那暑期活动的起跑线。 「还真是快呢。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身体本来就比较虚弱,又在监狱里待了一个月,所以先来做个健康检查以防万一。」 「原来是这样。」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是太衝动了呢。对了,朝田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我...」 绵欲言又止的犹豫了许久,终究没能说出口。 「是不能告诉我的事情吗?那还真是令人遗憾。话说...夜那小姐还在协助您办案吗?我后来听说她只是个见习生,真是吓了一大跳呢。」 「嗯,下个月她才回去上学...!等等!你刚才说了谁?」 「谁...?夜那小姐...?」 「你还记得她吗!?」 没能理解绵的意思,京子露出了无奈的微笑。 「当然还记得啦,我是被她送进监狱里的呢。朝田先生?」 「抱歉!我还有事情!」 「是吗...那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请儘管说喔。」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给夜那的!」 确认了还有其他人记得夜那这件事,比任何事情都来的让绵高兴。 这代表,关于夜那的失忆是人为的,而且范围不广。 「带走夜那的是皇家,果然还是要从皇家先下手。」 打定主意的绵,没有告知义孝,独自来到了皇家别墅前。 〈第十案之三〉犯人从缺 走到皇家别墅门口,绵没有半刻犹豫,就试图按下门铃。 但比他指尖还要快的,一个女孩从庭院中的树上一跃而下,像个蝴蝶般翩翩落地。 「早安啊!」 女孩拍拍身上的树叶,抬起头看向绵。 「你...好。」 「现在还是一大早呢,先生来这里做什么呢?」 「我...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 「嗯,一个叫做...」 「赤蝶小姐!」 绵才说到一半,就被突然出现的女僕打断了。 「小姐!夫人说过,别随便离开宅邸的!」 「我才不是随便离开!而且,我直到刚刚都还在树上的!对吧?」 女僕一注意到绵的存在,就立刻将女孩拉到自己身旁,用身体警戒的护着她。 「请问有何贵干?」 「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 「一个叫做真田夜那的人。」 一听到绵的来意,女孩立刻露出开心的表情。 「原来你是要来找夜那姐姐的啊!」 「小姐!总之...我会去通报的,请你先站在这里稍待片刻。」 不久后,绵就被接进了皇家。 一走进客厅,他就看见坐着一名气质不凡的女性,一旁露出灿烂微笑的则是那名女孩。 「初次见面,请问您是?」 看到这名女性的气场,就连绵也不敢太过放肆。 「我是皇乐华,皇家的当家。」 「我是朝田绵,一名现役侦探。」 「喔...你就是朝田啊。对了,我已经听说你的来意了。」 「我不知道夜那为什么会被留在这里,但很抱歉,在暑假结束前我还不打算放开她的手。」 乐华稍稍瞇起眼,似乎想看出绵的心思。 「即使,这是她的意愿?」 在乐华问出这句话后,绵就立刻明白了。 眼前这位女性,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 或许夜那是自愿的,或许她不是被绑架了,或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这些隐藏在绵心中深处的恐惧,都被乐华看见了。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乐华思考了一会儿,朝站在一旁的女僕挥挥手。 不久,绵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在乐华刻意的支开旁人下,客厅中只留下了绵与夜那两人。 「夜那。」 「嗯?」 「你是...自愿留下来的吗?」 比起拐弯抹角,绵寧可直捣真相。 就算死,也要死的爽快些。 「嗯。是我自己决定留下来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本来就有权利这么做,不是吗?」 绵看向眼前的夜那,总觉得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她。 「那...为什么大家会忘了你?」 「那是我要他们这么做的。现在的我,已经不再需要那个身分了。」 夜那的表情,从进入客厅开始就没有一丝变化。 「现在,我要你也这么做。忘了我。」 「我不要!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原本的你!」 「你真的知道原本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吗?你难道就不觉得,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吗!」 就连如此坚定的绵,都有那么一瞬间动摇了。 这是他第一次亲身体验夜那的挑拨能力。 「真田夜那。」 「嗯?」 「你不用再骗我了。」 「什...!」 夜那抬起头,却对上绵充满自信的眼神。 「因为我,认识今年暑假前的你。」 〈第十案之四〉虚偽的真实,纯粹的谎言 突然,宛如从梦境中清醒一般,绵睁开了眼睛。 于是他终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未知的地方。 他所躺的床边放置着许多仪器,就连他的身体、四肢、头部都有仪器连接着。 「醒来了呢。」 熟悉的声音传来,绵拿下头上的仪器,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皇家当家,皇乐华。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趁我跟夜那说话的时候偷袭我了吗?」 「怎么会,我们没那么高超的技巧。」 乐华轻轻笑了一声。 「夜那被带走的那天晚上,你就已经被迷昏并带到这里来了。」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你这几天所遭遇的一切,包括全世界都忘了夜那这件事,都是虚拟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这时候让我醒来?」 「因为我压根儿没想到,你竟然认识过去的夜那。 「只要你用那时的记忆分析,很快就会识破我的测验了,所以我就乾脆提前结束啦。」 「测验?」 「没错。是关于你能否带走夜那的试验。」 「我并没有间到可以跟你玩扮家家酒。你对我而言有利用的价值,但只要你看不出价值所在,我就不打算把夜那还你。」 乐华语气依旧,但眼神极其冰冷。 绵知道,要是自己没能看出自己的利用价值,那绝不是带不回夜那那么简单而已。 「你要我怎么做?」 「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在皇家内自由出入,去把我的目的找出来吧。」 「我知道了。」 绵解开身上的仪器,从床沿走到乐华眼前。 「我会向你证明,我有带回她的资格。」 乐华丢下皇家的地图后,就离开了小房间,留下绵一个人。 「只有我的话,恐怕有点困难。得找个帮手。」 绵一下定决心,就来到庭院中寻觅着那个身影。 「...啊!找到了!赤蝶小姐!」 树上的一抹红影倏地跃起,轻轻的落在地上。 「你是谁?」 「我是朝田绵。」 「朝田...啊,夜那姐姐的偶像。」 「赤蝶小姐,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或许是设定错误,又或许有别的原因,赤蝶比虚拟的她还要冷酷。 「先把情况说给我听吧。」 从小,赤蝶就在兄姐的冷言冷语中长大。 对现况的掌握,精准的分析,迅速且实际的判断,对未来走向的准确预测,让赤蝶被长辈看好,也让赤蝶成了孤单一人。 本以为自己将独自成长,并终究接下皇家当家位置的赤蝶,却在国中时第一次遇见了她的表姐─真田夜那。 夜那在当时,早就因为她挑拨人心的力量而受到宠爱,而在真田家中也完全没有人能跟她并驾齐驱。 她的名声,甚至让皇家相当不满。 就像是皇家输给了真田家一般。 然而,从小就独自一人的赤蝶根本不知道这些。 对她而言,夜那就只是那唯一一个,愿意陪在赤蝶身边的人。 儘管当时夜那根本没有想使赤蝶臣服的意思,但看在皇家眼里,就是他们的未来当家快要被征服了。 于是,他们告诉了赤蝶,夜那挑拨人心的力量。 「夜那姐姐。」 「赤蝶?怎么了吗?」 「夜那姐姐能够让别人的心情起伏对吧?」 「...嗯,可以喔。」 「那么,对我也可以吗?」 「可以,但没有必要。」 「为什么?因为已经不需要我了吗?」 「不是的。」 夜那淡淡一笑。 「你是我妹妹啊。」 直觉告诉赤蝶,夜那并没有说谎。 然而,正因为相信她,赤蝶的能力才告诉她自己,不可以跟夜那走的更近了。 于是她开始疏远夜那,并不再试图学习掌管的事务。 她放弃了她一直以来活下去的意义。 只是为了一个会珍惜她的人。 〈第十案之五〉飞舞于夜晚中的蝶 「你觉得夜那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誒...!夜那吗!」 某方面而言,这比抚子曾问过的问题还让绵困扰。 「嗯...狐狸。」 「狐狸?」 「狡猾、可怕,那只是因为她比别人聪明罢了。」 赤蝶直勾勾的看着绵,沉默了许久。 「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夜那姐姐喜欢的人啊。 「唉。我知道了。」 虽然有点早,不过时机已经到了呢。 「虽然我不知道夜那姐姐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在策画什么,但是我会帮助你的。」 我会为了你,再次使用我的能力的。 夜那姐姐。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才好呢?」 「嗯...最近家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改变呢。 「真田家没有任何的举动,代表他们默许,或已经达成了某样协议。 「这件事情的真兇,毋庸置疑就是母亲。 「那么,比起在这里苦思,我们还不如直接去找她。」 赤蝶迅速釐清现况后,拉起了绵的手。 「走啦!快点跟上!」 在赤蝶「贴心」的引导下,绵再次来到了乐华面前。 「赤蝶,你这是什么意思?」 「朝田先生有求于我,我接受了他的请求,就只是这样。」 「我还以为你已经恨透了夜那,没想到你还是偏向她那边。」 「是啊,我或许还迷恋着她吧。」 绵看向赤蝶,突然领悟了什么。 皇赤蝶跟真田夜那,可以说是绝对相反的存在。 能够将谎言成为真实的夜那。 能够让真实成为谎言的赤蝶。 「那么,就请你说说看吧。」 乐华瞇起了双眼。 「要我放了夜那的理由。」 「真田夜那在跟朝田绵相处的这段期间,认识了多少大人物,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 私下操控眾多家族的阴阳师家族安倍家。 在商业界逐渐取回一席之地,地位举足轻重的忍野家。 地盘遍布整个京阪地区,由代理首领藤井接手管理的黑手党。 「真田夜那的势力已经逐渐扩展,我不认为母亲您的事情大到足以与这些势力为敌。」 在说出夜那的名字时,不同于「夜那姐姐」的称呼,赤蝶显得很理性,甚至有些冷淡。 「怎么样,母亲?」 乐华看见这样的赤蝶,只是微微一笑。 「你觉得赤蝶怎么样?很厉害吧?」 「誒?是...的。不亚于夜那的分析能力。」 「对吧?这就是我们皇家自傲的未来当家。」 乐华看着赤蝶,露出关爱的眼神。 「也是我让夜那来的原因。」 随着乐华说出最后一句话,那名少女也出现在两人眼前。 「夜那!」「夜那姐姐!」 「赤蝶、绵,好久不见。」 夜那露出了一抹微笑,随即看向乐华。 「皇女士就先请离场吧。这里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你这丫头...算了,你说了算吧。以这件事来讲,你对我有恩。」 乐华无奈的向绵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客厅。 「那么,我就来开始解释吧。」 夜那走到沙发前坐下,正对着赤蝶与绵。 「那天,我被带到皇女士的面前,被她拜託了一件事。」 「赤蝶...吗?」 「自从我们告诉她你的那种能力后,她不是就疏远你了吗?却也同时把她自己的能力关了起来。」 为了不让夜那被伤害。 为了不让夜那被比较。 为了...让夜那可以成为唯一的存在。 「...不对。」 「什么?」 「赤蝶她是故意的。而且...她对我并没有绝望。」 儘管如此,赤蝶封闭了自己,是个不争的事实。 「皇女士,我有个提案。」 「就这样,我主动成了诱饵,为了让绵上勾。」 「...我吗!?」 「是的。你的话,一定可以打动赤蝶,让她为了救出我而使用自己的能力吧。」 因为绵,是她的嚮往。 她能做到的事情,她相信绵一定也能。 「赤蝶,我知道你之所以藏住自己的能力,是为了总有一天和我一起接手家族。 「但是上面那些老人家就是会笨笨的担心啊。」 不只是老人家。 夜那这句话,隐含着自己也对赤蝶感到担心。 担心她到最后,没有办法自己一个人站起来,支撑整个皇家。 而赤蝶,当然察觉到她话中的含意,眼眶微微泛红。 「对不起...。」 夜那浅浅一笑,站起身来。 「走吧,绵。我们也该回去了。」 「夜那姐姐。」 「嗯?」 赤蝶没有转身看向门口的夜那,而夜那也没有。 「我,皇赤蝶,对于你这次的行为非常非常的生气。 「你欺骗了我,这个皇家的准当家。 「但是,真田家的准当家,请记住一件事。 「我们皇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算是搞垮整个皇家,都会去救你的。」 赤蝶已经不再迷茫了。 为了夜那而压抑住的光芒,如今已经可以完全释放了。 她已经做好了,接下当家重任的准备。 「是。谨遵吩咐。」 走在归途上,绵和夜那一言不发。 绵正想着是否该安慰夜那,却一直拿不定主意。 「用那轻薄的翅膀,蝴蝶又能飞多远呢?」 夜那看向一旁的花丛,喃喃自语。 「即使在夜空中迷路了,朝晨的光也会指引她的方向吧。」 绵看向夜那,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 「差点迷上你了。」 「啊,差一点而已啊,太可惜了。」 两人相视而笑,再次走上归途。 不过,已经不再沉默了。 〈第十一案之一〉涌起的杀意 「绵...!义孝!」 在一封简讯传来不久后,夜那突然惊喜似的大喊。 「怎么?案件吗?」 「有什么好事吗?」 「你们看这个!」 两人凑近夜那的手机一看,才了解夜那之所以开心的原因。 那是来自光的简讯,说是为了小说取材,想找大家出国去海边玩。 「啊,我在煮红茶才没看见的吧。朝田,你想去吗?」 「我倒觉得我们太走套路了,接下来该不会是什么祭典吧?」 「能一起去祭典也很棒啊。」 夜那无视绵的傲娇,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我知道了啦!去准备行李跟护照就行了吧!」 在光的邀请下,忍野明、忍野彰子、白石抚子、安倍遥、安倍颯太、青山结衣、青山露弥、名瀨萤等人也一同搭上了飞机。 替补了因为工作而无法出国的彻,赤蝶在夜那的邀请下也加入了。 就这么,十三人搭上了飞机,前往全新的国度。 在海边喧腾了许久,眾人进入旅馆休息。 「姐姐,我们来做些什么事情吧?」 「嗯...做些什么好呢?」 「来出个谜题吧?」 青山姊妹同时看向了夜那。 「谜题?」 「平时我们没案件时就会这样打发时间。」 「那我来出题吧。」 光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虽然这不是我写的,但也是部很棒的作品。 「这是我一个后辈写的。虽然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但终究放弃了这条路。 「这份草稿,是她成为作家的这段期间唯一一部悬疑推理型小说。 「那么,我就以小说原本的形式─第一人称叙述了。」 我想杀死一个人。 他是我的好友,叫赤井。 赤井是我妹妹的男朋友,但他却始乱终弃,是个过分的男人。 我无法忍受他继续活在这世界上。 所以我决定杀了他。 要怎么杀呢?我为此思考了许久。 用化学药剂泼他,让他饱受折磨而死或许不错,但毁尸灭跡挺困难的,加上那些药剂也不知道怎么拿到。 对了,用刀吧,这样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得找个藉口约他出来...我就来勾引他吧。 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上鉤的。 然后,我就能为妹妹报仇了。 但是...我该怎么让妹妹知道,是她姐姐帮她报的仇呢? 「铃...铃...」 此时,房间里的电话正好响起。 义孝接起了电话,听出是彻的声音。 「佐藤先生?是...案件吗!还请你详细说一下!」 掛下电话,义孝转头看向眾人。 「日本国内的案件。有名女子被杀,身旁放着个芭比娃娃跟一本书。 「...光?」 随着义孝的目光,眾人看向一脸讶异的光。 「我还没念出的最后一句...」 对了,如果我把妹妹最喜欢的娃娃,跟这本书一起放在旁边的话,她一定会明白的。 〈第十一案之二〉利用 在义孝再次联络彻后,眾人心中的「该不会」得到了肯定。 死者不是别人,正是写出这部小说草稿的作家桔梗。 不仅行兇手法和现场的状态都与小说符合,甚至在尸体身边的书籍就是这部草稿的原本。 「兇手反被杀死了...是这样的案件吗?」 夜那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坐到萤的身旁。 因为她看见萤的脸色相当苍白。 「萤?没事吧?」 「我...不是很喜欢这种事情。」 对绵、义孝,甚至是夜那来说,有人死亡是很常见的事情,几乎是日常。 但对萤而言,每次的案件都是对她精神上的挑战。 尤其她才刚经歷过自己亲爱的兄长逝世之痛。 「我们...只能习惯这种事。但你不用。」 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但当人们习惯了见证死亡,活下去似乎也没了价值。 「要是你习惯了这种事,我就会去自杀的。」 「...!那可不行!这样的话...我不就不会哭了吗。」 「说的也是。」 虽然没能真正解决萤的心理障碍,但夜那的笑容已经让萤暂时释怀了。 「...夜那,我觉得不是兇手被杀。」 「怎么说?」 随着绵严肃的语调,夜那立刻进入状况。 「你看现场的照片,没什么争斗的痕跡吧?」 「...说的也是,感觉很乾净。还是自杀嫁祸呢?」 「可那个洋娃娃的血跡只有在背部,不太可能是自杀。」 「嗯,没错。」 两人针对线索讨论的同时,义孝等人也正研究着原稿内容。 死者写出的死亡讯息,说不定会有什么指示。 「夜那姐姐。」 一直坐在一旁观察的赤蝶,终于开了口。 「那名佐藤先生,已经将相关人等都带回警局询问了吗?」 「嗯。这里是第一次笔录的纪录。」 赤蝶接过笔录的内容,迅速且仔细的看过一遍。 「桔梗小姐的妹妹表示自己没有男朋友呢。也不认识叫赤井的人。」 「就是说...关键的『被害者』不在呢。不过关于这个...」 夜那从那叠文件中,翻出了一名男子的照片。 「这位是...,?」 「赤井健,桔梗的男朋友,目前行踪不明。」 「也就是说,赤井其实是桔梗的男朋友吗!」 听到夜那与赤蝶的讨论,绵也跑来看了看那张照片。 「嗯。他们两人的恋情保密到家,才会连妹妹都不知情。」 「这样一来,这位赤井先生的可疑程度就立刻提升了呢。」 夜那向赤蝶点点头,表示认同她的想法。 「不管他是不是兇手,在这样的时间点消失了,怎么想都不对劲。 「话虽如此,我们也没有更进一步的线索了。 「义孝,你那边呢?」 光和义孝姑且把小说的大纲统整了一次,但仍一无所获。 「嗯...夜那姐姐,案发现场那里有原稿对吧?」 「对,在尸体旁有一本。如果兇手是故意照小说的方式行兇的话,这就是为了配合小说的需求吧。」 「可是...如果兇手是赤井先生,这么做反而会让自己身陷险境吧? 「他跟桔梗小姐的恋情如此保密,只要他不说,说不定警方连他这个人都查不到。」 赤蝶的主张很明确。 这起案件的兇手不是赤井,而是有人刻意栽赃。 「那么赤蝶,你觉得赤井现在为什么消失了呢?」 「这...被人绑架了吗?」 「那会是谁呢?」 「真正的兇手?」 「嗯...那我换个方式问,如果我是桔梗的话,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夜那姐姐的话,我会先把朝田杀了。」 赤蝶一这么说,绵立刻露出不安的神色。 相反的,夜那则是哈哈大笑。 「很棒的答案。绵,请佐藤先生派人跟踪桔梗的妹妹。」 直到此时,赤蝶才明白自己正被夜那引导着。 就像绵曾经对夜那做的那样。 〈第十一案之三〉真相 「安倍小姐对桔梗的了解深吗?」 在新线索尚未出现的现在,绵将心思转到了唯一和桔梗有过接触的光身上。 「桔梗...我只知道有这样一个后辈而已。」 「连见面都没有吗?」 「不,毕竟是在同个出版社,偶尔还是会遇到的,只是没什么交流。」 「但她却给这样的你原稿?」 「嗯。我从来没写过这样的小说,所以会从她那里拿到这种小说的原稿,我当时很错愕,但没有多说什么。」 光更没想到,这份原稿会以这样的形式再次出现在她的记忆中。 「你一直强调桔梗不是这类型的作家,那她平常都写怎样的小说呢?」 「爱情小说。她的《花之恋》系列是她的成名作。」 「花与恋情啊,跟她的笔名很速配呢。」 「她是因为这部作品才会取这样的笔名的。这个系列的作品,一本书就是一种花作为主轴,讲述一则恋爱故事。」 「嗯...这样的系列只要有创意,通常可以持续一段时间才对?」 「所以我们谁都没想到她会突然放弃的。」 另一方面,萤捡起了掉到地上的资料,详细的看过。 「夜那。」 「嗯?」 「你看一下这个。」 夜那接过那张资料,是关于那个洋娃娃的检查报告。 「嗯,哪里有问题吗?」 「根据桔梗小姐的妹妹口述,这个洋娃娃被她们的母亲丢到垃圾场了吧?」 「嗯,是这样没错。」 「可是检查报告却表示除了血跡外都相当乾净,这样是有可能的吗?」 「兇手说不定特地洗乾净了...这样也太奇怪了。」 「对吧?而且,上面的指纹鑑识报告显示,没有死者或赤井等嫌疑人士的指纹。」 「代表不是他们两人?」 「嗯,而且如果有第三者的指纹的话,警方一定会去确认的。也就是说...」 「上面有个指纹,但这个人却是个即使有指纹也可以被理解的存在。」 夜那低下头,脑袋开始加速运转。 「是...死者的妹妹吗!」 夜那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力的拍桌。 「可是……等等,好像不对。」 「夜那...」 绵看向夜那,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事的,萤小姐。夜那只是想到了线索,但还有些需要釐清的部分吧。」 此时,绵的手机正好震动。 「嗯...警方发现赤井了。」 听到赤井,夜那缓缓看向绵。 「但是...」 绵看向萤,明显在顾虑着萤的心情。 「...没关係的,朝田先生。」 「我知道了。警方发现了赤井的尸体,跟桔梗的死法一模一样。」 「就是这个!」 夜那突然站起。 「桔梗的妹妹就是兇手!」 〈第十一案之四〉分歧的推理 「首先,从洋娃娃上没有『可疑指纹』的资讯,加上上面也并没有桔梗、赤井的指纹,我们可以推测桔梗妹妹才是兇手。 「杀人方法会跟桔梗的小说一致,是因为桔梗妹妹已经看过那本小说了吧。 「但是,之所以我刚才不敢肯定,就是因为杀人动机。 「如果桔梗妹妹真的看过那本小说,想必会感受到姐姐对她的爱吧。 「即使如此,她仍下了杀手。 「不如说,正是因此而下了杀手。 「因此,我想到了木野沙织这个案例。 「没错,就是病娇。 「如果桔梗妹妹是因为病娇而杀死姐姐的话,事情就变得合理了。 「但是,如果真的是病娇的话,桔梗妹妹情感之强烈应该会使她杀了赤井。 「所以我才会在得知赤井死讯后才能肯定这个假设。」 在夜那讲完自己的推理后,现场陷入一片寂静。 第一个出声的,是萤。 「不对。」 「哪里不对?」 「我也觉得是妹妹下手的,但我不认为她是带着这样的感情。」 萤抬起头,开始阐述她的推理。 「如果赤井真的是桔梗小姐的男朋友,那为什么她要在小说中写成是妹妹的男朋友呢? 「就算是为了情节需要,也不必如此。 「因此,我认为桔梗小姐的小说写的是事实。 「赤井是妹妹的男朋友,但桔梗小姐就是赤井出轨的对象,所以才会知道这件事情,并且想解决它吧。 「然而,妹妹看见了姐姐的小说后,推测出赤井与姐姐出轨,于是决定杀了姐姐。 「之所以赤井先生会被杀,我想应该是他知道了兇手是妹妹,并以此要胁吧。」 萤和夜那的推理,虽然都集中在「妹妹是兇手」的结论,但中间的过程大不相同。 两方看似都没有疑点,而且也合情合理。 然而就在这时,对兇手身分出现的不同的看法。 「我有个想法。」 赤蝶突然这么说道。 「我觉得兇手是赤井。」 〈第十一案之五〉受挫的心 「兇手是赤井...吗?」 夜那皱起眉头,与其说不信任,不如说她开始想着其他可能性。 毕竟连萤、赤蝶都发表了言论。 「如果照顺序推理的话,很明显的可以归纳出『妹妹是兇手』的结论吧? 「可是如果我是兇手,我怎么可能让自己那么容易被猜到?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赤井的布局。 「就连看似对他不利的线索,也可能是他设下的圈套。」 如果赤蝶的推论是正确的,那么也就可以表示赤井的陷阱骗过了夜那等人的眼睛。 「至于动机,如果想成『赤井跟桔梗交往,但桔梗喜欢妹妹,赤井得知后病娇的杀死了桔梗』是不是也能解释呢? 「在桔梗的小说中只提到赤井是多么不该的人,并处处维护着她的妹妹不是吗? 「最后,赤井不仅殉情,更可以将推理的焦点推到妹妹身上。」 面对着三人分歧的推理,绵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听着。 而在赤蝶说完的同时,他终于抬起头。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各位答案吧。」 「首先,桔梗这本小说无疑就是全案关键。 「为什么要如此丑化自己的男友?关于这点,夜那跟名瀨都做出了解释:表达自己的爱,或是因自己就是出轨对象而自责。 「很明显的,后者的理由显得强力许多。 「也就是说,赤井明明跟妹妹交往,却出轨了,而且对象是桔梗。」 绵环视周遭,确认眾人对此没有异议。 「这时,桔梗的死亡是关键。 「某个人,很明显的在看过桔梗小说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事。 「夜那说是因为妹妹病娇才杀人,名瀨说是因为妹妹被背叛而杀人,至于皇则说是因为赤井病娇才杀人。 「首先先否决一下认为赤井是兇手的皇。虽然的确不无可能,但如果他真的是兇手并且想殉情的话,不会特地等一阵子再自杀。 「也就是说,赤井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认为现在自杀是有意义的,或是他其实是被人所杀。 「既然证明了兇手就是妹妹,那么问题就在动机。 「这两种动机都足以说明杀死桔梗的行动,而且两方的情感都十分的强烈。 「不过可惜的是,这次正确的是夜那。」 绵笑着向夜那点点头。 「话虽如此,从赤井经过一段时间才被杀害,而且立刻被警方发现看来,比起妹妹下手,我觉得这是赤井的陷阱的可能性比较大。 「也就是说,关于赤井的死因,应该是皇的推理才是正确的。」 在义孝向彻解释一番后不久,桔梗妹妹认罪的消息就传来了。 而妹妹供认出的事实,竟和绵说的如出一辙。 「真不愧是朝田先生呢。」 「我也服了...果然是夜那姐姐的偶像呢。」 萤和赤蝶都衷心的称讚着绵,只有夜那沉默着坐在一旁。 似乎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结衣突然举手,表示愿意出个谜题。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姐妹,一个叫小白帽,一个叫小红帽。 「虽然两人个性一个温顺一个调皮,她们的感情非常的好。 「有天,两人的妈妈请她们带着麵包去探望奶奶。 「小白帽先走到了麵包店。 「『我得买奶奶最喜欢的奶油麵包!大蒜...虽然也很不错,不过奶奶不喜欢大蒜的味道呢。』 「小红帽过了一下子,也到了麵包店。 「她随手买了几个大蒜麵包,就也跟着出发了。 「她们将会经过大野狼居住的森林,所以奶奶知道之后很担心,早早就在门口等。 「奶奶的视力很不好,只能看女孩们帽子的顏色来判断。 「很快的,有个女孩来了。 「『奶奶,我是小红帽。我来看你啦!』 「没想到奶奶这时却生气的说:『你才不是小红帽,给我走开!』 「请问这是为什么呢?还有,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呢?」 「虽然我不知道,总之先猜是大野狼!」 露弥灿烂的笑道。 「的确是有道理呢,大野狼的出现不会毫无目的。」 遥出声认同。 「可是大野狼一定会戴着红帽子偽装吧?那奶奶怎么知道不是小红帽?」 颯太认真的提出疑惑。 「听声音不一样?还是香味?小白帽说过奶奶不喜欢大蒜的味道吧。」 义孝看向绵,打算寻求帮助,却发现绵已经在悠哉的喝茶了。 「朝田!你想出来了!?」 「嗯。啊,还有告诉你一声,既然没提到声音的话,应该就不会是那个方向。大蒜味道是很好的想法。」 「如果大野狼袭击了小红帽,并抢走了她的帽子偽装,那一定会带着大蒜麵包吧?」 光淡淡的说道。 「这么说,大野狼选择了别的方法吗?」 萤皱起了眉头。 「我从刚才就在想啊...两个人不是同时出发,而是各自出发的吧?那么照理来说,小白帽不是会先到吗?」 赤蝶一番言论唤醒了在场许多人的脑袋。 「原来如此。这么说,大野狼袭击的是小白帽!」 彰子开心的做出结论。 「可是他却自称是小红帽...奶奶是可以辨识她们的帽子顏色的吧?」 连抚子也加入了战局。 「大野狼用某种方式把帽子染色了...?」 随着明的发言,大家看向唯一一个还没发表意见的人。 沉默的真田夜那。 似乎注意到大家的视线,夜那无可奈何的开了口。 「血液。」 「...喔!!」 眾人立刻明白,夜那的意思是用血去染帽子。 「还有,刚才提到小红帽她们是去麵包店,代表就算妈妈联络了奶奶,奶奶也不会知道小红帽买了什么麵包。 「之所以她能知道小红帽会买大蒜麵包,是因为她了解小红帽个性顽皮,一定会选择自己不喜欢的大蒜麵包。」 绵帅气的作结后,开心的站了起来。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打算走回房间的绵,在经过夜那身边时,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还要再努力呢。」 「...嗯。对不起。」 〈第十一案之六〉结论 隔天,在海边一番嬉戏后下起了雷阵雨。 进入饭店躲雨的眾人又开始了猜谜游戏。 而这次,由见多识广的遥出题。 「这是我在担任阴阳师的工作时遇到的事情。 「不过各位请不用担心,这是可以用推理解决的问题。 遥露出了笑容。 「那么我就开始说了。」 有天,遥发现他习惯使用的法器不见了。 昨晚还在的法器,今天早上却消失了,不免让遥怀疑是内贼。 遥召集了这段期间内有去过法器室的五名弟子,开始一一询问。 「让各位来这里集合不为别事,正是因为我的一项法器不见了。 「还请各位配合的说出昨天发生了什么,看见了什么,以作为我判断的依据。」 听到师傅的法器不见了,弟子们纷纷承诺。 第一位弟子。 「昨天晚上上完课后,我忘记把我的法器放回去了,所以就拿回去放。我没有特别注意有没有人在或有没有东西不见。」 第二位弟子。 「昨天我是负责放法器跟锁门的,确定里面没人后我就锁了门回去睡觉了。」 第三位弟子。 「昨天放完法器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手鐲不见了。我想一定是那时候掉的,所以就回去找了,但没有找到。」 第四位弟子。 「昨天我很晚才打算回房,却看到法器室的门没有锁,一紧张就进去看看了,确定没人我就出来把门关好。不过我没有钥匙,所以也不能锁门。」 第五位弟子。 「昨天我看到有个人影跑进了法器室,进去一看却发现都没有人,想说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所以就这么走了。」 「啊,这个我知道。」 光立刻说道。 「我记得义孝那时候很佩服哥哥能立刻抓出兇手对吧?」 「嗯,我也记得。」 「那我们就不参与讨论了,交给各位解决啦。」 在光的笑容下,眾人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第一个开口询问的,是抚子。 「犯人就在这五人之中吗?」 「是的。」 「嗯...总觉得各自都有关联呢。明呢?」 「我?还没有头绪。」 没想到遥的问题,却意外的困住了眾人。 除了那两个人例外。 「真田小姐跟朝田先生看起来相当悠哉呢?」 遥浅浅一笑。 「我跟夜那应该都知道答案了,对吗?」 「嗯。八九不离十。」 夜那笑着向绵点点头。 「我要求提示。」 萤举起了小白旗。 「提示啊...兇手不是一个人。」 「誒!?不是一个人吗!」 没想到提示反而让萤更消沉了。 「喔,原来如此。」 赤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答案了。 「怎么会...连赤蝶妹妹也...」 萤皱紧眉头,全力思索着刚才弟子们的发言。 「...!那个,安倍先生!」 「嗯?」 「你们每次课程的法器,都是让一个人统一拿去放的吗?」 「嗯,而且那次负责的是第二位弟子。」 遥露出笑容,看来萤也找到答案了。 「那么我得公布啦!正确答案。」 听完五人的发言后,遥叫出了第一位跟第三位弟子。 毫无疑问的,他们两人就是兇手。 明明是统一拿去放的法器,两人却声称自己拿去放了,虽然是个有点粗糙的谎言,却让人一时听过觉得没什么问题。 「真是厉害呢,真田小姐跟朝田先生。不过皇小姐跟名瀨小姐也很不错了。」 眾人纷纷解散后,萤也跟夜那走回各自的房间。 「对了夜那,你告诉过我你跟朝田先生总会有些结论吧?在侦办完每个案子后。」 「嗯?是的。绵他意外的对感情的部分表达有困难,所以每次帮他说出口都是我的义务。 「不过最近他也越来越进步了。」 而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那么这次呢?这次的结论呢?」 「结论...没有吧,能有什么结论呢?」 萤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一直成为你的憧憬,也是爱的1种喔。」 「名、瀨、萤!」 〈第十二案之一〉急促的结束 事隔两个月,夜那再次背起了书包。 将心爱的御守好好放进暗袋中,确认东西都带齐后,夜那穿上了皮鞋。 过的精采的暑假,却在没有划下句点的情况下,结束了。 「夜那。」 夜那的母亲叫住了她。 「最近这附近有个杀人犯在犯案,你要小心一点。」 听到杀人犯,夜那顿时有些心动。 但她立刻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那我出门了。」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人的助手了。 之所以夜那没和绵他们好好道别,原因就是这场突然开始的连续杀人案。 受害者清一色都是高中学生,虽然受害时间不太一定,但被割断颈动脉而死的死法是一致的。 刀刃的切面很粗糙,可以推断出刀刃并非相当锋利。 这些受害者们都是在清晨时,于某处的垃圾桶中发现,但发现的地点经过判断并非遇害地点。 除了死法与年龄外,受害者似乎没有其他关係,因此被认为是随机杀人。 「绵他们没问题吧...」 夜那走在上学的路上,不禁担心起昔日的伙伴们。 儘管知道担心也是无用。 「嗯...前面这个人...」 夜那看着眼前远处的男子,全身进入警戒状态。 那名男子穿着连帽衣,双手放在口袋中,脸上还戴着口罩,一看就很可疑。 「从这里到商店街的距离太远了,可是旁边也没有其他路人或是车辆...」 夜那咬着牙,决定赌一波的继续往前走。 与那名男子擦身而过时,夜那闻到了淡淡的菊香。 「呼...幸好没事。」 夜那庆幸自己的幸运,一步也不敢停的往学校走去。 然而,她从未想到这起案件,却成了她一生的转捩点。 〈第十二案之二〉杀手鐧 「今天又少了一个同学吗...」 这已经是这个班级第五个同学失踪了。 「吶吶,夜那。」 夜那身后的同学轻声呼唤。 「如果我被抓走了怎么办...」 转过头,夜那握住那名少女的手。 一阵沁凉。 「没事,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保护你的。」 她没能说出口。 只是这样,握着她的手,直到双方都害羞的笑了。 另一方面,在朝田绵与黑泽义孝的办公室。 「朝田,你看这个,又有新的死者。」 「嗯...这不是本人做的。」 「誒?」 「这是模仿犯。」 「怎么会...已经是第六个模仿犯了耶。」 随着模仿犯的出现,使得两人的办案难度更加提升。 不仅如此,只要是死者被发现的地方,监视器画面就一定会缺少那段时间。 儘管绵已经做出了「警方之中也有共犯」的推论,却没能做出下一步的行动。 不只是监视器画面,就连可能有可靠证言的居民们也一概不开口。 在义孝努力调查下,才知道早在他们调查前,就有个警察先来调查了,而且还要他们不许透露情报。 然而,这个警察的身分完全不明。 在情况逐渐变得无助的这时,最糟的事态发生了。 消息走漏。 媒体们开始争相报导警方也有共犯的消息,使得民眾们开始不信任警方,不但拒绝提供消息,甚至开始了暴动。 街上到处都是抗议的人群,甚至连国外媒体都开始关心起这起案件的发展。 不只是负责调查的彻,就连实际行动的绵、义孝都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终于有天,绵放下了一口都没喝的红茶。 「黑泽。」 他露出了相当严肃的表情。 「我们出发吧。」 〈第十二案之三〉期待与伤害 看着班上人数逐渐减少,即使夜那再相信绵他们,也不禁紧张起来。 与此同时,两名男子走到了教室门口。 「真田同学,有人找你!」 夜那探了探头,却看不清门口的身影。 她走到教室外,才终于看见了那两个熟悉的人。 现役侦探朝田绵,以及阴阳师见习生黑泽义孝。 「绵跟义孝啊...不去办案来这里做什么?」 「夜那,我需要你的力量。」 绵以认真的语气开口,并诚挚的低下头。 「你看看这个班级。」 夜那的声音意外的冰冷。 就像那天她握住后,就消失在世界上的那双手一样。 「我们原本有四十几个人的,如今,只剩下四分之三。 「连我自己都不敢告诉我自己,要相信你们。」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朝田绵已经不再是憧憬了。 而是夜那期待的对象。 然而她却没能发现自己的矛盾。 「经过这个暑假,我知道办案有时候也会毫无进展。 「我也不奢求你们能像神明一般立刻知道答案。 「但是...受害者们也能认同我的这段话吗? 「因为办案也会有困境,所以他们会心甘情愿的被杀吗? 「不只是他们,换做是我也不会这么想吧。 「我死前一定会这么说的。 「绵,义孝,来救我。」 我一定会找到你。 我一定会保护你。 夜那不禁猜测,那女孩是否也在死前想起了这句话呢? 她还在等着夜那,可夜那却没能出现。 她不是英雄。 夜那看向绵,想起了自己的身分。 她是朝田绵的粉丝。 就算该有个英雄出现,也应该是朝田绵,而不是她真田夜那。 她终于恢復了理智。 「总之,我们先处理目前的乱况吧。」 「让警方来处理吗...?」 「怎、么、可、能!民眾就是因为对警方的信任不足,才会造成现在的情况,再让警方处理只会让情况更糟糕。」 「可是...能够平息这么大的混乱的人...」 「当然,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夜那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同时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同学们。 「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在夜那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有几个人哭了。 「虽然知道这样的要求很任性,也很恬不知耻,但可以请各位借给我力量吗? 「民眾们的暴动需要有人平息,杀人案的真相需要有人去追查,可惜我没那么伟大。 「推理就交给我,至于平息暴动这件事,我想一定需要许多人力,这点就请各位帮忙了。」 看着这样的夜那,绵也往前走了一步。 「拜託各位了。请各位协助我们。」 随着同学们一一点头赞同,夜那终于露出了笑容。 决定协助的同学们一同请了假,打算各自收拾东西后到皇家集合。 夜那看着人群,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希望。 绵走到夜那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背。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这次,是我们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奋战了。」 在绵和义孝的陪同下,夜那搭着车子,来到了皇家门口。 〈第十二案之四〉分派 「赤蝶,抱歉。」 「夜那姐姐...请放心吧,我一定会帮到最后的。」 在赤蝶与夜那交谈的同时,多方势力纷纷到齐。 「各位,我们现在有两边的事情得同时进行。 「一边,是推理出真相。 「一边,是平息纷争。 「接下来就交给皇家当家─皇赤蝶处理这件事。」 夜那本应毫无疑问的成为分配者,但正因为她清楚赤蝶的能力,才会不带犹豫的交给她。 「那么接下来,就由我皇赤蝶进行分配。」 赤蝶接下了麦克风,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忍野明、白石抚子、青山结衣、青山露弥,请四位带领所有人员遏止那些暴动的人群。 「安倍家的几位,就请你们从地下管道调查相关的消息。 「警方高层涉案的这件事,就交给我们皇家来处理。」 说完,赤蝶将目光放到夜那等人身上。 「真田夜那、朝田绵、黑泽义孝、名瀨萤,请你们调查出这起案件的黑幕。」 在赤蝶的分配下,眾人们开始有秩序的活动起来。 加上后来抵达的偶像小雏也加入了制止暴动的行列,大大增加了说服力与效率。 「夜那。」 绵开口呼唤。 「对不起,这次真的要麻烦你了。」 看向绵,夜那总觉得绵这次有些示弱。 「别跟我道歉...也别拜託我啊。」 夜那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你可是我的偶像呢。」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交给了别人。 夜那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找出真相」。 〈第十二案之五〉重整态势 「警方那边的资料就交给我去整理,你们先根据现有的线索讨论吧。」 义孝毕竟已经跟着绵处理过许多案件,他相当冷静地开始着手。 「夜那...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萤的话...请你在感性上面提供协助吧。」 「啊...就像是桔梗小姐那起案件对吧?我了解了!」 萤和夜那相视而笑,于是这么一来,负责推理主线的就是夜那与绵了。 根据绵和义孝一开始整理出的线索,关于被害人总共有以下特徵。 一、目前为止被害者都是高中在籍学生。 二、名字写成汉字都是一个字。 三、户籍都在东京。 四、被害时都穿着该校制服,但学校不只一间。 五、背包都下落不明。 六、被害时间都在深夜,失踪时间则从中午到傍晚都有。 七、死法皆为颈动脉被刀刃割断,导致的失血过多。 八、弃尸处集中于各处的垃圾场。 从切面可判断出刀刃的锋利度不高,其中以美工刀最具可能性。 犯人与警方高层勾结的可能性很高。 「萤,你有什么看法吗?」 「嗯...如果兇手的目的只有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么多的铺陈与准备是不必要的吧?而且消耗了这么多时间也反而增加了他被捕的风险。」 「你的意思是...兇手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这起连续杀人案吗?」 「嗯,不如说,现在这个看似意外的乱象正是兇手想要创造的。」 夜那思考了一会儿,看向一旁的绵。 「绵,你觉得呢?」 「我...抱歉,我还没有想法。」 「如果能够跟警方高层扯上关係,那么犯人的身分也就很有限了呢。」 「家人...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容易被发现了呢?」 「嗯,这样的话绵跟义孝还有佐藤先生他们应该早就查得出来了。」 「合作关係的话,像是朝田先生这样的私家侦探会不会...」 「别开玩笑了!」 绵突然激动的大吼。 「抱...抱歉,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夜那看向绵,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总觉得他少了点办案的热情。 「如果真如萤小姐所说,兇手是有特别且远大的目的的话,那么被害人的名字这件事就不能忽视了呢。」 似乎是整理资料的工作结束了,义孝端着一壶刚煮好的红茶走进客厅。 「都只有一个字的话...是因为犯人自己就是如此呢,还是他真正的目标就是如此呢?不过,既然是如此老谋深算的对手,也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对方故意使我们误解的。」 夜那这么一想,突然觉得似乎也想不出有利的线索。 「不过也真是奇怪,为什么瞄准的是高中生呢?」 「这跟被害人的名字一样,都还不能够擅自判定。」 看了一眼绵,夜那打算暂时让他冷静一下。 似乎多天的疲劳夺走了绵的判断能力。 「对了,凶器呢?用美工刀的话大概是因为比较好掩饰,但用锋利的刀刃会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麻烦吧。」 绵缓缓开口说道。 「目前的美工刀刀片大多是铁製的,虽然容易生锈,但要换刀片的话风险太高了。」 「的确,很容易被发现呢。如果上面不小心沾有指纹的话。」 夜那点点头,认同了绵的推理。 「那么,我们继续讨论下个线索吧。」 〈第十二案之六〉新情报得手 「夜那,被害人的背包都被拿走了吧?是为了拿走什么东西吗?」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萤小姐自己的推理就会不成立喔?」 「喔...也对,兇手的目的并不在眼前的这些人身上对吧。」 「会不会是为了让身分比较晚曝光呢?」 夜那提出了假设。 「一样,这样一来推理会不成立的。」 「喔,也对。」 夜那和萤相视而笑,要不是义孝一直提醒,她们一定会走偏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是怎么知道被害人的身分的呢?」 「制服上绣的字样等等的都可以辨识吧。」 「喔!朝田先生真是厉害。」 「啊,会不会是为了避免指纹残留!」 「...嗯,这个可以考虑。」 绵略为肯定了夜那的推测后,再次陷入了沉思。 叮咚。 「啊,是遥哥。」 「有新情报吗?」 「我看看...他们找到目击者了,兇手是个体型瘦削的男子。」 「体型瘦削...」 边听着义孝的口述,萤边认真的做着笔记。 向来优秀的绵心情看似不佳,连带着使夜那也魂不守舍的。 萤见状,也只好自立自强了。 「男子使用球棒与毒物迷昏被害人,并用脚踏车载着被害人离开。」 「那名证人当时...?」 「他当时正在测试望远镜,所以即使看见了也来不及,后来因为胆小就不敢去报警了。」 「这样啊...义孝,请安倍先生派人保护证人,避免有人先下手为强。」 「知道了。」 看着义孝跑去打电话,夜那转头看向萤。 「那先根据新线索讨论吧。」 「嗯!是使用什么样的药物迷昏,以及从哪里可以得手,这点应该可以查查看。」 「这点的话应该可以交给佐藤先生帮忙。」 夜那拿出手机,正要拨出电话,却意外的收到了来自彻的简讯。 「...!」 「怎么了吗?」 「警方把被害人们身上的指纹一比对,发现有两种指纹一定会出现。」 「也就是说...兇手是有助手的?」 「嗯,就是这样。」 很快的,彻又传来了一则新消息。 新证人出现了。 「据说是听到了疑似犯人的对话。」 「那犯人们有没有什么特徵呢?」 「这个吗...两人举手投足都显得很优雅。」 「好像没有用武之地呢。」 我错过了什么吗。 夜那的心中突然出现了声音。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到底是哪里? 推理?情报?还是...? 〈第十二案之七〉擦肩而过 温泉中,夜那与萤两人面对面的坐着。 「夜那,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没事吧?」 「...嗯。」 「有什么烦恼的吗?」 「不知道萤有没有过这种感觉。总自己似乎接近了答案,却没看见它,就这么走远了。」 「擦肩而过了吗?在什么时候?」 夜那低下头,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提到兇手至少两人的时候,还有他们姿势优雅的时候,名字的时候也是...」 总觉得没看见什么。 明明就在眼前,却看不见。 「也就是说,这个真相对夜那而言是非同小可的呢。」 「多非同小可?」 「能让你迷惘到这个地步的话...」 萤的眼神一瞬间,犀利得令人毛骨悚然。 「足以破坏你的心...吧。」 如果萤所说的是真相的话,换言之,夜那正在逃避着真相。 这对夜那本人而言或许更为痛苦。 「不不不,正是因为真相比现况还要可怕,所以你才会逃避的。」 萤果断的说道。 「是吗...那我只能指望你了?」 「不,我的脑还没那么好的吧。」 两人相视而笑,有点僵硬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萤,我问你,你曾看过最夸张的罪犯是什么样的?」 「最夸张吗?」 「嗯,夸张到不可思议的那种。」 「这个吗...自己当犯人,自己当侦探?」 「啊,原来如此,不过这样要怎么破案?」 「所以说啦,在不破案的前提下认真推理,就是这起案件的好看之处。」 「原来如此。还有吗?」 「嗯...用线索告诉侦探,自己就是兇手的也有。」 「故意的吗?」 「嗯。为了考验侦探的能力,我记得是这样的动机。」 夜那皱了皱眉,明显的又感受到了不对劲。 「吶,萤。如果真照你说的那样,那我到底该不该推理出答案呢?」 「这就像是问我:世界毁灭跟爱人生存,你选哪个?的意思呢。」 「你会选哪个呢?」 「我当然选爱人啦。为了我爱的人,世界要毁灭就毁灭吧。」 「危险的发言。」 「那夜那呢?如果世界毁灭才能换取朝田先生存活,你会怎么做?」 「绵...。」 如果失去了绵,夜那就等同于失去了人生的光芒、方向。 她还能找回她自己吗? 「我会选择世界毁灭的。」 「即使...那里不会有朝田先生吗?」 剎那,空气凝结。 〈第十二案之八〉真相? 「萤。」 「嗯?」 「我现在往前往后,都是地狱吧?」 「的确,你既不想推理出真相,又不得不推理出真相。」 「既不想毁灭世界,又想那个人留下,这未免也太过任性。」 早就该看清的事情,为什么会犹豫这么久呢? 「我打个电话。」 不久后,那个人来了。 为了割捨憧憬,夜那选择了那个人。 对夜那抱有憧憬的人。 「夜那姐姐,我不否认这件事可能做到,但我不建议。」 「赤蝶...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可是这么一来,夜那姐姐得面临的是自身心灵的崩塌!」 「到那时候,我恐怕已经不再拥有可以崩塌的心灵了。」 看着夜那的眼神,赤蝶知道自己已经劝不动她了。 「我知道了。请上机器吧。」 夜那带上头罩,闭上了双眼。 在徐徐的海风中,一篇篇怪谈,还有对自己不足的体悟。 为了自己,而封住了心灵的小小蝶影。 即使有喜欢,有畏惧,仍然愿意为彼此让步的体贴。 以关心为起点的责骂,即便是争吵,心意仍然相通。 从尊敬的对象,逐渐成为身边的那个人。 在温柔与温柔身边的,必定是更加温柔的存在。 不知不觉的,她早已站在他的身旁,并且即将超越。 随着一起起案件,他们相知、相惜。 那年收的御守,还有那天,他们一起看的樱花。 全部删除。 拿下头罩时,夜那已经毫无迷惘。 「名瀨萤先生,我需要做什么?」 先生...。 萤没能露出笑容。 「请告诉我你推理的真相。」 「好的。那么我就针对这起连环杀人案,做一系列的分析。 「首先,我推论这名兇手的目的,是以『连侦探都无能为力』的头衔,来宣扬自身的强大。 「接着,选择杀害高中生的最大原因,是为了要引诱我现身办案。 「被害者的名字之所以只有一个字,是对自身名字的暗示。 「加上犯案者有两人,与警方有一定密切的联系,以及推理时的情况。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夜那看向两人,用平淡的语气缓缓说道。 「朝田绵与黑泽义孝,就是这次连环杀人案的兇手。」 〈第十二案之九〉落幕 在夜那的联络下,朝田绵、黑泽义孝、佐藤彻等人在半小时后就被逮捕归案。 而在真兇出现的情报传出后,加上原本赤蝶所安排的人物也发挥了效果,骚动逐渐缓和。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状。 而她没有。 「夜那姐姐,这是你的家人託我拿来的。」 赤蝶将几件衣服放到夜那的手里,虽想转头就走,仍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夜那没能一如往常的笑着送客,而只是冷冷的坐在沙发上。 「...那我先回去了。」 不敢看,也不想看现在的夜那,赤蝶加快了脚步,却反而差点与门口的那人相撞。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赤蝶看着眼前这名女性,一脸困惑。 她自认已经看过了夜那所有的朋友,却对眼前的人感到相当陌生。 「我找真田夜那。」 女人缓缓说道。 「敝姓朝田。」 直视着沙发上的夜那,朝田昭子一言不发。 担心夜那的赤蝶当然二话不说的留下了,却也无法插话。 「判断绵是兇手的人,我听说是你。」 「是的。」 「是在有充分的证据下所做出的判断吗?」 「不是,而是在有限的时间,有限的证据下做出的判断。」 「也就是说,绵的嫌疑重大,也仅限于没有新线索的情况吗?」 「可以这么说。」 昭子轻轻叹了口气,脸色显得和缓许多。 「本想找时间见你一面的,没想到是因为这种原因。」 「嗯。」 「我不会责备你的。因为你是绵最相信的人。」 夜那别过眼神,没有回话。 「他的信任,对我而言一点价值都没有。」 「是这样吗?」 昭子淡淡的笑了。 「儘管如此,我会否决你的判断的。」 「否决啊...就是因为拥有多馀的感情,才会否决的吧。就像原本的我一样。」 「兇手犯案也是掺杂着感情的要素,我们又怎么能完全理性的推理呢?」 「可感性往往总是会隐藏着真相。」 「真相啊...」 送走了赤蝶与昭子,夜那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 她不禁想起昭子的话,和她的表情。 「他是你的指路标,而你却认为这才是真相吗?」 指路标。 好像快要想起了什么。 夜晚的道路上,并肩而行的两人。 沉默...不,欢笑? 「铃...」 电话铃声硬生生的打断了夜那混乱的思绪。 「...喂?」 「真田小姐吗?关于朝田绵与黑泽义孝两人的办公室...」 在检查过没有证据后,警方想请夜那前去收拾环境。 毕竟她是最有资格去的那个人。 也是最没资格的。 「好,我知道了。」 〈第十二案之十〉成全 轻轻打开那扇门,里头的文件被翻得乱七八糟。 「平时都是多亏了黑泽义孝吧。」 毕竟朝田绵,是个只有知识而没有常识的人。 夜那捡起散落的文件,分门别类的一一放到原位。 那些都是绵和义孝处理过的案件,在案件结束后,义孝总会拨空详细的纪录下来,以便作为自己与绵办案的参考。 收拾完客厅,夜那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没什么资料,所以反而显得很整洁。 三个洁白的茶杯并排掛着,一旁放着义孝最喜欢泡的红茶茶叶。 「喝茶的...方式。」 义孝透过观察三人喝茶的快慢,而分辨出每个人的茶杯。 夜那则是透过嫌犯喝茶的方式,而定了那两人的罪。 最后,夜那来到了绵的书桌前。 儘管义孝每天帮忙整理,书桌上还是显得乱糟糟的。 不,也或许是因为警方的搜索。 夜那已经记不起这书桌原本的模样了。 「这是...日记本?」 有时连洗澡都忘了,就这么一头睡下去的绵,竟然有写日记。 夜那不禁讶异了片刻。 但对现在的她而言,情绪仅止于此。 终于,连风都看不下去了。 一阵强风从窗户吹进,日记被啪啦啪啦的翻动,然后停下。 「可恶!今天被夜那抢先了!」 「被黑泽骂了。虽然不该对夜那这么兇啦...结果今天红茶自己煮了。」 「怎么搞的...两个人突然变得好寂寞。」 「如果她能叫我绵的话...啊啊啊啊啊啊,不可能吧。」 「明天要记得再去一趟,也可以去看看那棵樱花树。啊,找黑泽去吧。」 「朝田绵...。」 夜那不能理解,自己的名字为何不断出现在这本日记本中。 她更不能理解的是,心中的那份不安。 「...不行。」 压抑住内心涌起的情感,夜那告诉自己要保持绝对的理性。 不理性,推理就会不纯。 离开前,夜那将整理出的重要资料备了份,一份打算明天带去警局,另一份则打算放到家中以防万一。 就在这时,来了通电话。 萤幕显示了「名瀨萤」。 「喂?」 「...夜那,我果然还是不能认同你的推理。」 「你也是吗?」 「也...?」 「皇赤蝶也来劝过我很多次了,但我不会接受的,你也不例外。」 「可是...!」 「如果你不服,大可提出比我的推理更有证据的论点。就像桔梗事件一样。」 桔梗事件。 夜那意外的勾起了萤的思绪。 「夜那,你还记得桔梗事件那时候,我们的结语吗?」 「与其说我们,不如说那是你的结语。」 「一直成为你的憧憬,也是爱的一种。你真的不能理解吗?」 「我该理解什么吗?」 萤差点就想放弃了,但她很快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义孝与绵的清白就掌握在夜那的手上。 「...好,那这次的结语呢?」 「这次也没有吧,结语。」 「一定有的!」 「那你觉得是什么呢?」 就在等夜那这句话。 萤也逐渐变得老谋深算了。 「成全你的推理,这也是一种爱。」 〈第十二案之十二〉新的敌人 「好奇怪啊…怎么那么慢…」 萤抱怨着玻璃外的世界。 「照理来说早该来啦...该不会是发生车祸!?好像也不太可能...」 「一直叹气的话会变老喔?」 萤倏地转过头,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夏目小姐?」 「原来如此,是真田小姐要来啊。」 黑泽义孝的母亲,夏目凉子淡淡的笑道。 「是的。夜那终于恢復了,所以接下来约好要跟我一起讨论。」 「那真是太好了。可是这么说来...她现在还没到恐怕有点不对劲吧?」 「这是...什么意思?」 「她手上不是有兇手的资料吗?」 「您是说,她可能被灭口吗!」 萤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坐不下去了。 「你先别紧张。真田小姐带的是正本吗?」 「不是...她说要拿副本来,正本在她家里。」 「那说不定兇手会从真田那里拿钥匙开门?」 「...!我得赶快过去才行!」 慌张的衝出店铺,萤急急发动机车,火速前往夜那的住家。 一番衝刺后,萤将机车停在了一栋公寓前。 儘管有真田家的主家,夜那仍因为方便,而经常待在个人的小套房中。 与朝田昭子的对话,也是在这里进行的。 「夜那的钥匙...找到了!」 萤匆忙的拿出夜那给的备份钥匙,毫不迟疑的开了锁。 稍微翻了一下桌子,萤就找到了夜那所说的资料。 大致上的看过一遍后,萤将资料放进包包,就要转头离开。 然而,此时头部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名瀨萤,就此失去意识。 「直接放在包包里啊,名瀨小姐还太嫩了。」 凉子从包包中拿出资料,当场烧毁。 「会忘记先锁门也是致命伤。算了,反正她有钥匙。」 此时,一堆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并一个个走进夜那家。 「把她带走。跟那个女生放在同一个房间也没关係。」 过了许久,萤悠悠醒来。 但当她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唔…哪里?」 「我想应该是哪里的某个房间吧。萤,没事吗?」 「夜那吗?」 「嗯。」 「我们都被绑架了吗!?」 「先别紧张。总之,可以先告诉我你被抓到的经过吗?」 萤大致上的把从跟凉子聊天,到被重击的事情讲述一遍。 「那么,就是光他们了。」 「什么!」 「别担心。他们应该是担心义孝过头了,所以行动才会这么偏激。」 「可是...既然他们已经对你下手了,那为什么又...?」 「我在我家里放了很多资料,所以我的钥匙都藏在我的发饰里。他们应该是找不到,才会想到要利用你吧。」 「所以我被夏目小姐...」 「没事的,萤。」 夜那露出了微笑。 「让我们推理出答案吧。」 〈第十二案之十三〉代罪羔羊 「你看过那份资料了吗?」 「看过了,不过只有一些印象。」 「没关係,总之我们先确认记忆是否有出入。」 两人将资料内容大致上的确认一遍后,开始进入正题。 「就如同我先前说过的,对手应该是个已经犯罪的人。 「虽然稍嫌武断,但我们可以先从绵手上正在调查的案子着手。」 在夜那准备回到学校时,绵与义孝正为了一起杀人案而忙得焦头烂额。 当时,夜那为了学习而没有插手。 原本的案件尚未釐清,又加上了连续杀人案,也导致三人没能完美的划下句点。 某天,为了参与一场宴会,被害者与女儿共同搭乘计程车前往会场。 事后根据计程车司机与关係人等的描述,可以很明显的得知这对父女的感情很好。 然而,宴会进行到途中时,被害者突然大叫,腹部中刀的躺了下去。 一旁的女儿被血跡洒到后,竟然转身就跑。 眾人立刻报警,警方到场后也立刻展开搜索。 最后,他们在附近的草丛中找到了女儿的尸体。 她身上穿的已经不是那身礼服了,而是简单朴素的衣物。 之后,被害者送医宣告不治,女儿则在验尸后确认是服毒。 父女双双死于这场再普通不过的宴会中。 「女儿因故杀死了父亲,逃出会场后脱去会被认出的礼服,但后来良心不安,于是服毒自杀。这是最简单的结论吧。」 「嗯,想必警方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夜那也很清楚,要是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就不需要绵出场了。 也就是说,这起案件内部可能有问题。 「但是父女的关係好到那么有名,实在不觉得女儿有什么理由。」 「家庭的状况并无危险因素,两人在各自的生活中也活的很愜意,似乎是没有非得动手的理由。」 萤低下头,突然想起了哥哥kei。 「吶,夜那,会不会那个在宴会中杀人的根本不是女儿?」 「你的意思是...偽装?」 「嗯。如果像哥哥跟我这样的话...」 「那名女儿是独生女。话虽如此,其实以这起案件来说不用那么麻烦。衣服一样就可以了。」 「衣服?」 「嗯。在宴会中,人们通常对脸不太会有印象吧?」 「这么说也是...通常都只是『穿着黄色礼服』之类的印象。」 不仅打算除掉家族的主人,就连他的后代也都不放过。 试图做到这种地步的兇手... 「对家族有怨恨?」 「嗯。绵也有调查相关的资料。」 「朝田先生最后的结论,我记得是天羽家吧?夜那认识吗?」 「有点印象而已。」 「那就麻烦你了。」 夜那噗哧一笑,对萤的顽皮露出了无奈的微笑。 「天羽家的人大多都很年轻,上一代的儿女是四男二女,目前是由大哥担任当家的位置。」 「六个人啊...有点太多了吧?」 「别担心。当家的两个妹妹从前年开始就一直待在海外,所以目前可以先排除。」 「这样就剩下四个兄弟了呢。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能力吗?」 「能力?」 「那个饰演女儿的应该是手下,不过那个人也要演的很好才行吧?所以我想应该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手下...?」 「嗯。而且对敌对家族採取这么激烈的手段的话...恐怕只有大哥跟二哥吧。」 「在朝田先生的资料上写着...天羽篁跟天羽祐也吧?」 「嗯。篁毕竟是当家,个性很沉稳。」 「祐也则显得活泼许多。这样看来,是篁吧?」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也不能排除祐也的可能性就是了。」 「不过朝田先生也提到了,在宴会上两人都有出现呢。」 「嗯。是打定不会被发现吗?还是...?」 夜那停了下来,两人陷入了一片寂静。 「萤?」 「啊!抱歉!我只是在想,之前解过的案件能不能派上用场。」 「之前的吗?」 「嗯。之前去京都的时候,不是也在有嫌疑犯的情况下推论吗?」 「嗯...你说的是木野小姐吧?」 「没错。明明一开始认为是近藤先生的,结果没想到杀最多人的反而是木野小姐。」 「...!原来如此。萤真是个厉害的人呢。」 「誒...?」 「这起案件,天羽家跟绵他们一样,都是代罪羔羊。」 〈第十二案之十四〉愤怒 「所以,天羽家就跟朝田先生他们一样,都被陷害了吗?」 「没错...还真是奸诈呢...」 「幸好我们发现了呢。对了,夜那。」 「嗯?」 看着夜那的笑容,萤却没能跟着微笑。 「你为什么要一直闭着眼睛呢?」 「...我们继续讨论吧...?」 「不要。」 「萤,不要衝动...」 「他们就可以衝动,凭什么我不行!」 萤抓住夜那的肩膀,试图用力气传达自己的愤怒。 「真田夜那!你生气啊!」 生气啊...。 被萤的泪水打到的同时,夜那露出了笑容。 「名瀨萤。」 我还不能哭。 「你得冷静下来才行。」 直到救出那个人前,我还不能在别人面前哭泣。 坐回原本的位置,萤试图恢復冷静。 「刚才是说到有人陷害天羽家吧?可是对方不反抗吗?」 「如果对方是比天羽家更庞大的家族,或许篁就算想反抗也做不到吧?」 「可是我们也不知道哪些家族有可能,要怎么办呢?」 「关于这点,有个人应该知道。」 「啊!我知道了!可是我们现在无法找她...」 「这可不一定喔?」 夜那话才刚说完,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撞击声。 光线微弱的房间顿时出现光明。 「你是...!?」 萤看向门口,却因强光而看不清楚。 「萤,我们该行动了。」 夜那露出了微笑。 「皇赤蝶,参上!」 直到坐上皇家的车子时,萤还是一脸的疑惑。 然而,疑惑的不只是萤。 「夜那姐姐...」 本以为夜那是因为强光而无法睁眼,但赤蝶逐渐发现不对劲。 「我不会过问。但别打算要我原谅。」 「赤蝶...」 「你是我皇家首要保护的对象,谁敢对你出手,我都不会原谅的。」 跟萤不同,从小生长在争斗之中的赤蝶,早已捨弃了软弱。 一有障碍,就排除。这就是赤蝶的原则。 「算了,先回到正题吧。」 「等等,赤蝶小姐,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呢?」 「我的手下二十四小时的监控着夜那姐姐的家,发现有问题就立刻向我回报了。」 儘管如此,为了追踪兇手藏匿两人的地方,还是花了赤蝶许多时间与心力。 「那么,夜那姐姐。请吩咐。」 〈第十二案之十五〉背后的真相 「天羽...被害的坂尾...」 赤蝶将每次宴会上,从母亲乐华那里听来的情报一一审核。 「应该是越井家。」 「没听过。」 「越井家的当家的妻子,据说就是天羽祐也的心上人。」 「誒...那这个当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警察。虽然官位很高,但并没有特别的功绩或实力。」 赤蝶迟疑了片刻,而夜那也没有忽略这点。 「怎么了吗?」 「我之前跟越井的当家对谈过,但我不觉得他的城府有这么深。就是个傻胖子。」 在夜那思考的同时,萤则是观察着赤蝶。 「之前就这么觉得了,赤蝶小姐跟朝田先生真像呢。」 「叫我赤蝶就可以了。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被这么说呢。为什么?」 「朝田先生常常说警察都是傻瓜嘛。」 「啊,不过本来就是这样啊。只有像朝田绵这种傻瓜才会一直帮忙他们啦。」 夜那突然坐正,两人也立刻结束谈话。 这代表夜那有了什么想法。 「越井应该有个军师...就像绵帮助警方那样。」 「原来如此。」 「而且那个人...真是可恶呢。」 「夜那姐姐?」 「就算绵是陷阱,能够判断出这个答案的人也不多。」 换言之,对方期待的,正是夜那做出这种推理。 而夜那就这么中了陷阱。 「算了,我们去一趟越井家。」 另一边。 安倍光坐在安倍家中,一脸不满的看着手上的资料。 「皇赤蝶,那傢伙的嗅觉跟真田夜那一样灵敏啊。 「...算了,天羽篁呢?」 「现在正举行的会议结束后,他就会跟弟弟一同返回天羽家。」 「好,那我们等一下就出发。」 在部下离开的同时,一名男人走进。 「安倍大人,任性也该适可而止。」 「你不要管我,而且你也不懂。」 「如果是您那幼稚的想法的话,那我的确不懂。」 「你...!义孝被那傢伙所害,现在正在监狱里受苦耶!」 「但是真田夜那并非如此駑钝之人。」 「谁知道呢?反正你很高兴吧,义孝被关这件事。」 看着固执的光,男人不禁叹气。 面对爱情,一个是不懂得任性,一个则是任性过了头。 〈第十二案之十六〉对谈 在越井家的大厅,当家越井鹿正一脸不安的看着眼前的来客。 一个是逐渐崛起的真田家新秀,一个则是在耍阴险狠计中赫赫有名的皇家当家。 虽然还有个陌生人,但越井鹿推测对方应该也不简单。 「三位蒞临寒舍,有何贵干?」 「您知道坂尾家的事件吗?」 「皇大小姐,您也太小看我了。我好歹也称的上是警方高层,当然略知一二。」 「这样吗?那很好,我们是来问你几个问题的。」 「赤蝶。」 萤拉了拉赤蝶的衣袖。 「我们不是推测出,应该是天羽家的人犯案的吗?」 「嗯,但是越井先生是警方的高官,对这种事情应该比较清楚。」 赤蝶露出了微笑。 「就如同您所听见的,我们想问一下您对天羽家的看法。」 「他们向来跟坂尾有仇恨,会这么做感觉不意外呢。」 「果然是这样的吗?」 「嗯。而且那个祐...也吗?长的像个女孩子,也很适合偽装什么的吧。」 赤蝶瞇起了双眼,露出善意百分百的笑容。 「原来如此,我们会从这方面下手了解的。」 话题告一段落,两人各自笑着拿起茶杯。 「对了...真田大小姐是怎么了吗?」 「啊,是的。承蒙您关心。其实是刚才,不小心让药膏碰到眼睛了,现在正痛的睁不开呢。」 「没事吧?」 「当然,过一下子就好了。」 夜那突然站起,淡淡一笑。 「我们差不多该走了,赤蝶、萤。」」 「好的!」「嗯。」 走出越井家后,夜那突然凑到萤跟赤蝶的身旁,像小狗般嗅着。 「夜...夜那?」 「夜那姐姐,你被下毒了吗?」 「不是...你们身上没有那个味道。」 那股熟悉的...类似贡菊的味道。 这么说来... 「赤蝶,你能调到监视器吗?」 「监视器?我是可以啦...」 萤看着赤蝶,不禁怀疑起她到底多有能力。 「不过重要的画面不是都被越井删除了吗?」 「嗯,但是,我曾经跟那个兇手擦肩而过。」 「...!原来如此!只要他们还没发现这件事的话...!」 「没错。我们儘早出发吧。」 只是,夜那却总觉得那个人,莫名的熟悉。 〈第十二案之十七〉温度差 「大小姐。」 赤蝶接过平板,仔细的看着画面中擦肩而过的两人。 女方毫无疑问,她一看就知道是她的夜那姐姐。 至于男方... 「把这个人查出来。」 「是!」 赤蝶走回两人的身边。 「在结果出来前,还有我们能做的事情吗?」 「这个吗...」 夜那虽然一脸平静,但脑中正一一列出各种情报与可能性。 「我们去一趟天羽家。」 「可是夜那,他们不是没有嫌疑吗?」 「没错。但是他们是最大的嫌疑人。」 「也就是说,收为伙伴,对吧?」 「没错。」 赤蝶跟夜那,在老奸巨猾上可说是如出一彻。 另一边,天羽家的大厅早有不凡的客人来访。 分别是安倍家现任与下任当家:安倍遥与安倍光兄妹,以及贺茂家现任当家贺茂浩。 「几位来访,有什么事吗?」 坐在三人对面的篁霸气十足,而祐也高傲的气质也展露无遗。 「我们是来问关于坂尾家的事情的。」 听到光这么说,篁不免深深叹气。 他已经为这件事忙到焦头烂额了。 「那么请问您想先问什么呢?」 「首先,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的确与坂尾家有宿怨,但我没必要现在就杀。」 「喔?」 「想杀归想杀,现在杀的话反而很醒目,所以我才不会这样。」 「原来如此。」 「而且,我当时正在现场,又要怎么行兇?」 光将目光从篁,缓缓的移到祐也身上。 「行兇的也不一定是你本人啊?家人不也可以动手?」 篁皱起眉头的同时,祐也也一脸担心的看着哥哥。 他知道篁最讨厌别人攻击他的家人了。 「冒昧一问,安倍小姐又跟这个案件有什么关係了?」 「这跟之前的连续杀人案有关,我必须查出来。」 「那起案件不是已经有结论了吗?」 「那是错误的!他不可能是兇手!」 光不禁激动的脱口大喊。 「原来如此。」 虽然只跟光谈了一阵子,也只跟夜那聊过几次,但篁立刻就懂了。 两人的温度差。 「听说您的男朋友被当作共犯吧?」 「是又如何?他不会是兇手,所以我才来这里的。」 「...唉。推理这东西,是不能那么感性的。很抱歉,我不打算理解你对那个人的爱情,请回吧。」 「你...!只是一个天羽家,还敢这么嚣张!」 「嗯,但真田夜那也只是个真田家,她是为了推理连朝田绵都推入监狱的人。 「光凭这一点,你连跟她比的资格都没有。 「看来我们已经没有继续谈话的必要性了。」 篁冷冷的看着光,却没注意到大厅的门口来了客人。 「这句话,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眾人讶异的看向门口,有三名少女站在那里。 出声的少女微微一笑。 「请问您有空与我们聊聊吗?」 夜那有些讶异,自己来的时机竟如此的刚好。 〈第十二案之十八〉如「蝶」添「羽」 「真田...!」 光转身看向夜那,眼神顿时变得兇狠。 「好久不见。啊,虽然我看不见了。」 篁愣了一下,顿时猜测出了大概。 「安倍光,你对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只是让她从此以后,都可以不用看见这个丑陋的世界啊?」 「...」 篁毫不犹豫的走上前,甩了光一巴掌。 「请你立刻滚出我们天羽家。」 「你...!区区天羽,敢跟我们作对!?」 「抱歉,我已经没有跟你对话的耐性了。」 光还想继续争论,但却被身旁的浩拉了拉衣袖。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你想救黑泽不是吗?」 看了浩一眼,光强忍下怒气,重踩着步伐离开了天羽家。 光等人一走,顿时一片寂静。 萤跟赤蝶就连该不该坐下都抓不定主意。 「冷静下来了吗?」 「嗯。失礼了。」 篁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向夜那。 「已经...看不到了...」 在篁九岁那年,他参加了生平第一场宴会。 毕竟是小有名气的天羽家,又加上外貌不错、聪慧伶俐,篁立刻被眾多家长们包围,开始了「介绍」活动。 此时,突然衝出个女孩,拉着篁就往外走。 「等等!你是真田家的孩子吧!怎么可...!」 正想训斥的某人,在看见一旁的「皇家大小姐」带着杀气的微笑后,立刻住了嘴。 篁看着眼前的女孩,心中既是庆幸又是困惑。 「请问你是...?」 「真田夜那。」 女孩停下了脚步。 「我看你很困扰,所以就出手了。我误会了吗?」 「不...谢谢你。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所以...」 「嗯,不用客气。」 夜那面无表情的眼神,反而让篁感到放心。 他在这场宴会中,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天羽先生?」 篁赫然回过神,发现眾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抱歉。三位请坐吧。」 在萤、赤蝶、夜那坐定的同时,篁与祐也也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开始谈正事吧。」 面对篁,夜那毫无隐瞒的将目前的线索全部说出。 「...也就是说,我们对你们没有敌意。 「但是与此同时,我们希望可以跟你们合作。」 如果是刚跟光吵完的篁,或许就会立刻答应,但现在的篁已经经过了充分的冷静。 他看的不再是个人的恩怨,而是整个天羽家的何去何从。 「的确,基于被误会的立场,我是很乐意与各位合作。 「但是不瞒各位,如果跟各位合作,我们也是有风险的。 「要是被媒体...甚至是越井他们大做文章的话...」 与私家侦探勾结,企图误导侦办方向。 这种罪名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性。」 夜那不疾不徐的说道。 「但是请您不用担心,因为只要有赤蝶在,这点可以轻松的解决。」 「...!原来如此!」 「是的。皇家的地位绝对在天羽家之上,要命令到皇家的大小姐,我看各位的权力还不至此。」 发现自己的不足,篁笑了。 但那个笑容却掺杂着悲伤。 「我知道了,天羽家将全力支援。」 〈第十二案之十九〉如今 「那么具体而言,真田,你希望我们怎么做?」 「我们必须知道越井身后是谁在协助他。」 「嗯...祐也,你知道吗?」 「我才不知道呢。」 祐也撇过头,似乎不想多谈。 毕竟他的心上人,正是越井鹿的现任妻子。 「祐也先生。」 「...?」 「恕我直言,你太懦弱了。」 萤一句发言,让全场都愣住了。 一开始认为萤只是助手的篁,此时开始怀疑她是否大有来头。 而赤蝶虽清楚萤的身分,仍为她的直率感到吃惊。 其中,最讶异的恐怕是从未被这样当面斥责的祐也了吧。 「我太懦弱...!?你有什么证据!」 「虽然自己的恋情注定是单相思,但还是为了心上人发怒,为了心上人而努力,这样的人你难道不认识吗?」 「我...」 「比起那样的人,现在的你只是因为心上人不是你的,就开始自暴自弃,这样怎么可以! 「要是我们破案了,真的是越井家搞的鬼,你的心上人也难辞其咎吧? 「但是如果你现在为了她而放弃真相,这样还能称的上是爱吗?」 夜那看不见现在正生气的萤,但她大概猜的出萤在说的是谁。 恐怕就是那个正在狱中,曾经被萤拯救过的那个人吧。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眼前,也正有一个这样的人。 「我...我知道了啦!对方应该是住在越井家里,如果可以派出什么间谍潜入的话,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你们决定好人选后,我可以用我的人脉把人送进去。」 赤蝶立刻拿出手机,开始吩咐部下选出适当的人选。 「对了,你们有跟朝田绵联络过吗?」 「朝田先生?没有。」 「不去问问看吗?我记得他的推理能力很优秀吧。」 「可是直接在那里讨论案情也太...?」 萤偷偷瞄向夜那。 「没关係,绵做得到的。」 在不能说太露骨的情况下给予提示,这点绵应该是相当有馀裕。 就像平常三人在玩推理游戏那样。 不久后,五人迅速抵达三人面前。 「朝田先生!义孝先生!」 「唷,朝田绵,看起来过的很愜意嘛。」 「你们也太偏心了吧!我呢我呢!」 不顾彻的抗议,两人开心的询问绵与义孝的状况。 此时,夜那正在篁的搀扶下缓缓走近。 「不去打招呼吗?」 「不是这种时候了。绵。我有问题想问你。」 「嗯。」 绵看向夜那,彷彿对方也正回看着一般。 将事情大致上的叙述过后,夜那等待着绵的回应。 但她其实相当想从他们眼前逃离。 毕竟,让他们被逮捕、受苦的都是她自己,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寻求解答呢? 「哼,连动机都没想清楚的傢伙,还敢说是朝田绵的助手啊?唉呀唉呀好难过呀?」 「动...机?」 夜那一直认为,兇手是为了帮助越井家才行动的。 难道这是...? 「你该不会以为那个人是为了要帮助越井家吧? 「笨蛋。我告诉你,那种聪明的傢伙不可能去帮助那种傻瓜。」 绵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她再也看不见的笑容。 〈第十二案之二十〉引诱 「我问你,如果你想要引来一隻兔子,你会怎么做?」 「拿一根红萝卜。」 「那么,你跟红萝卜是朋友吗?」 「不是。我是利用了红萝卜。」 说出口的同时,夜那也明白了绵的话中含意。 对方打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们,只是凑巧出现了坂尾事件,可以供他利用罢了。 「可是,我们要怎么知道对手是谁?」 「笨蛋,用你那个可怕的脑袋自己想。」 「誒...!就告诉我嘛!」 篁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夜那微笑。 从长大后第一次见面以来,夜那就一直保持着冷静与严肃。 然而,在与绵对话时,夜那却完全成了个稚气的小女孩。 「动机呢?」 「动机...引兔子的话,是要抓牠吧?」 「嗯。那么,为什么要抓牠呢?」 「因为坂尾家的事...?」 「那个不是才刚讨论完吗?」 夜那低下头,开始重新整理自己的推理。 真兇为了陷害绵,而利用了坂尾事件,勾搭上了越井鹿,为自己的杀人犯行掩护。 那么,陷害的理由是... 「不行,线索太少了。」 「说的也是。那么,只能直接去问猎人了。」 夜那灵机一动,转身对赤蝶说了些话。 不久后,越井家来了个客人。 是个穿着普通的少女。 「初次见面,我叫京子。」 「京子小姐,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知道的。那个人的存在。」 「那…那个人?」 「是。不过请放心,我是来帮助你的。」 京子把一张报纸拿出,放在桌上。 那是在不久前,也震惊社会的连续杀人案。 「我就是这起案件的兇手。 「当时破坏计画的,就是朝田绵跟真田夜那。 「我们的敌人是一致的,请让我协助各位。」 京子看向越井,露出淡淡的笑容。 「朝田绵,真田夜那,等着看吧!」 她被带到一个房间里,里头空无一人。 「你等一下,我让我的军师出来和你会面。」 距离越井说出这句话,已经过了十分鐘。 就在京子快要等不及时,唯一的门扉缓缓打开了。 「你是...!」 〈第十二案之二十一〉熟悉 在跟绵的对谈结束后,夜那等人到glowworn休息。 「夜那,你在烦恼什么吗?」 「萤,我曾经跟那个人擦肩而过吧。」 「嗯。」 「当时我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 「嗯。就像是一直都在身边的人。」 「所以夜那当时才会判断是朝田先生吧?」 「嗯。对了!可以找那个人。」 看到夜那正要拿出手机,萤立刻出手制止。 「等一下!让我猜猜看。」 然而,过了三分鐘,萤仍找不到方向。 「给个提示,木野。」 「啊!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藤井先生。」 「对!要拜託他吗?他的范围在京都不是吗?」 比起萤,夜那倒是相当信任他。 很快的,电话拨出没几秒就被接起。 「好难得啊。刚才听到手下说是真田小姐,还想说是谁呢。」 藤井的声音依旧如此悠哉,让夜那的情绪也缓和不少。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越井鹿,是吗?」 「你怎么知道?」 「他一直有点令人怀疑的成分在。」 「虽然我想请你调查,可是我想调查的却不是他本人。」 「嗯…真田小姐最近在调查那件案子嘛…是想要我调查真兇的身分吗?」 「我跟他见过面,那时我觉得很熟悉。」 「喔!了解了。」 「有时候觉得有你在真的很好。」 「呵呵。有兴趣当藤井太太吗?」 「如果我不知道你已经有女朋友了的话。」 「那还真是,被你发现啦。 「好啦,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大侦探,去找出答案吧。」 「好,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夜那掛下电话的同时,一封讯息传来。 寄件人是京子。 内容是… 「不该存在的人…?」 〈第十二案之二十二〉不该存在的人 「那个人是不该存在的人。」 听完萤念的这么一句话,让夜那等人都一脸疑惑。 「好烦啊,怎么又多了一个问题。」 在夜那变得烦躁时,祐也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真田小姐!」 祐也气喘吁吁的跑到夜那的面前。 「安倍家开始行动了。」 安倍家和贺茂家联手,一起再次挑起人民的不安。 于是抗议活动再次爆发。 当时夜那好不容易平定的混乱,如今却再次重演。 「贺茂…?」 「那天安倍兄妹来我们天羽家的时候,旁边的那个男人就是贺茂家的当家。」 「贺茂浩跟安倍他们好像是旧识,黑泽应该也认识他。」 篁和祐也兄弟两人默契十足的说道。 「他感觉是个明理的人呢,怎么会帮光做出这种事情? 「算了,我们要尽快找出兇手,同时也得解决这边的问题。」 对方的领袖是势力庞大的安倍家族。 而夜那手上的棋子已经所剩无几… 「夜那,你的电话。」 萤把手机轻轻的放上夜那的手。 「夜那。」 这个声音是…皇乐华? 夜那突然不知该做何反应。 「有什么事吗?」 「那些傻瓜不是正在闹事吗?」 「是。」 「我们皇家可以帮忙,但能力有限。」 「是。」 「所以想说要不要请那个……明星?来帮忙。」 「小雏?」 「没错,怎么样?有可能让她出手吗?」 「应该可以,上次她也有帮忙。」 「嗯,那就让她来我们皇家,由我们来处理这件事。」 皇乐华早就从赤蝶口中,听来了夜那遭遇的不幸。 但她更清楚的是夜那的个性。 「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了。」 「…是。拜託你们了。」 〈第十二案之二十三〉意外的人 「夜那姐姐...?」 夜那将手机放到萤的手上,同时向赤蝶声音的来向微笑。 「没事的,安倍他们的事情有人帮我们解决了。」 「嗯...这样就好。」 然而,在眾人还在庆幸有助力出现时,夜那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夜那。」 萤再次将手机交给夜那。 「夜那!」 「你是...朝日同学?」 夜那皱起眉头,总觉得同班的朝日在这时打来电话,绝非好事。 「我跟高本同学约好要去图书馆读书,可是他到现在都还没出现。」 「你去过她家了吗?」 「嗯,毕竟就在附近。她的家人说她已经出门了。」 「好,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会尽力救她的。」 夜那掛下电话,表情异常严肃。 「萤、赤蝶、篁、祐也。」 她一出声,所有人都进入警戒模式。 「兇手似乎行动了。 「赤蝶,请你定位可能受害者的位置。是我们班的高本同学。 「祐也,就麻烦你开车过来了。 「篁,你和你的部下跟着我们走,视情况进行包围。 「萤,我看不见,所以各方面都要拜託你了。」 眾人开始行动,一心想在这里划下句点。 「在下个路口右转!接着是左转!」 赤蝶拿着平板,开始对开车的祐也发号施令。 萤则一秒也不敢眨眼,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路上的每个行人。 「啊!那边!」 在路旁的阴暗处停着一辆车,而有个男人正准备上车。 看过监视器画面的萤立刻就认出了对方。 「萤,让篁他们去前面堵路。」 夜那坐在后座,淡淡的说道。 听到萤开始讲电话的同时,夜那也开始思考下一个对策。 就算篁已经在前面等着,也有被兇手脱逃的风险。 这么一来,这台车除了追逐外,能做的事情是... 「赤蝶,这是你部下的车吧?」 「嗯。是的,是我们皇家的车子。」 此时,萤正好掛下电话。 「萤,你找找看车子的各个角落,应该会有武器。」 「武器...?」 萤满腹疑惑的寻找,还真的找出了一把狙击枪。 「这个形状...是狙击枪?很好,有谁会用吗?」 另外三人面面相覷,没有人会用。 夜那微微叹气,拿起狙击枪就往窗户靠。 「等一下!夜那,你...」 「嗯,看不见。」 「那你要怎么射击?」 「我说过了吧,你要当我的光芒。」 萤愣了一下,迅速进入预备状态。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下才是打的到的喔。」 「没关係。」 在一番观察下,夜那很清楚萤不是以经验,而是以直觉决胜负的类型。 「萤,凭直觉告诉我,这样打得到轮胎吗?」 「不行。再左边一点。」 「这样呢?」 「下面一点。」 「这样?」 「可以!」 在萤说出可以的那瞬间,夜那立刻扣下扳机。 「哇……真的打中了……」 赤蝶讶异的看着前方的车子逐渐偏离道路,最后停下。 篁的部下们立刻出动,抓住了车内的两人。 分别是一个男人,和一个昏迷的高中生。 夜那正打算请萤搀扶自己回到车上时,听见了旁边有人跪下的声音。 一阵阵啜泣声,断断续续的传进夜那的耳中。 「是谁?萤……吗?」 夜那顿时抓不定主意,她看不见,所以连萤哭的理由都无从猜起。 「为什么兇手是你呢?」 「哥哥。」 〈第十二案之二十四〉软弱 自兇手被抓住后,已过了许多天。 然而,他却什么都不肯说。 他的身分不明,但他的面貌是如此令人震惊。 宛如就像是名瀨萤。 已经死去的名瀨萤。 「原来如此。」 坐在家中的沙发上,夜那想起了京子的来信。 「京子是名瀨兄妹而杀人的,看见兇手的长相时,震惊的程度也不下于萤 吧。」 也因此,她只传了「不该存在的人」这个讯息。 「那个人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一隻手突然放到夜那的头上,并开始宠溺似的玩弄她的头发。 「你是谁?」 还以为是有人来报仇的夜那,瞬间冷静了下来。 目前拥有夜那家钥匙的人,总共有四个。 一个,是名瀨萤,但她现在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鑽牛角尖。 皇赤蝶也有一把,但她在得知皇家的行动后,也立刻前往支援。 天羽兄弟也拿到了一把,但两人目前正在警局笔录,根本没有时间过来。 最后一个人,是最不可能的...朝田绵。 「你...到底是谁? 「我看不见你,所以请你用说的告诉我。」 一阵寂静。 从夜那眼角涌现而出的泪水,瞬间停下了那个人的行动。 「我做错了什么……?」 夜那抓住那人的手,指尖稍微用力,却不是为了保护自己。 而是,试图压抑自己的情绪。 儘管如此,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甘,已经被这名人物挑起了。 「我只是……」 永远做出自己认为的,最合适的判断。 为了这个判断,不禁赔上了信任,连视力都没了。 想看着他道歉,想看着他微笑……也都做不到了。 「我……」 不知不觉的,夜那哭着睡着了。 〈第十二案之二十五〉身分 「夜那?夜那?」 篁拍着夜那的肩,叫醒了她。 「你在担心吗?」 「怎么这么说?」 「你手上不是拿着个御守吗?还因为你在祷告呢。」 御守。 夜那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人。 「篁,这个御守长什么样子?」 「誒?这个……あ。」 「あ?」 「就是那个……五十音的あ。」 边整理着思绪,夜那起身前往监狱。 她得亲自见见这个犯人。 当然,萤也同行。 两人坐定后,夜那儘管看着前方却双眼紧闭,萤则低头不敢看那名犯人。 犯人浅浅的笑了。 「我很高兴能一次看到两位。」 他缓缓开口。 「你……不是kei哥哥吧?」 「当然,他已经死于不久前的案子了吧?」 「那你到底是谁?」 面对萤的提问,犯人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你如果想要我承认犯行的话,就请猜出我是谁吧?」 换言之,他是不打算主动说出口了。 看萤毫无想法,犯人接着看向夜那。 「真田夜那,我想hotaru应该没那么大本事,我是栽在你手里吧?」 「不敢。真要说的话,应该是绵。」 「朝田绵……我真正的目的不是他,但却害了他呢。」 真正的目的。 夜那灵光乍现。 「原来如此。」 「真田小姐。」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男人衝到夜那与萤的身边。 是藤井。 「我找到这个人的身分了。」 「本名名瀨影,是名瀨兄妹的妹妹。」 〈第十二案之二十六〉她,是被遗忘的少年 我的双亲告诉我,我不是他们的小孩。 长大后,我调查了自己的身世,才发现了真相。 名瀨家族之中,以我的生父最有权力。 而我的生父对生母情深意重。 于是,在我的生母生下两男一女的三胞胎后,起坏心的亲戚们将生母最想要的女儿抱走,并声称她死亡了,以摧毁生母的心。 但生父却想到了方法,将二儿子装成女儿,使他们成为龙凤胎。 而为了不让我被发现,我则被当成儿子养大。 有天,我在报纸上看见了他们的消息。 名瀨萤,kei死了。 之后,我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二哥hotaru跟那个朝田绵,还有真田夜那一起活动着。 「真好……。」 第一次,我萌生出这种感情。 然而,那天我突然想到了个方法。 来测试朝田他们吧。 也好想真正的见二哥一面。 我就这么联络了越井。 嗯。接下来就跟真田刚刚描述的一样了。 看到二哥...不对,二姐吧?看到你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只可惜,没能亲眼看见大哥的模样。 大哥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想必很温柔吧? 看到这么任性的我,一定会严厉的斥责吧? 抱歉,我这个小弟,带给了你和你的朋友们无数的困扰。 嗯?呵呵。 二姐,你为什么要哭呢? 我不值得...你为我流泪啊。 〈第十二案之二十七〉最后的结论 「以上,就是我的证词啦。」 影笑着说道,然后看向夜那和萤。 「你们打算怎么办?」 「影……小姐。」 「嗯?」 「对不起!」 「誒?」 「我们不应该忘记你的!」 影的眼神顿时变得温柔。 「没关係的。我就跟你一样啊,萤小姐。」 萤笑了一下,又严肃的看着他。 「总而言之,你就去监狱里吧。 「不论要到什么时候,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等你。」 影讶异的看着萤,心中一阵温暖慢慢扩散。 「好了,我去了。」 影站了起来,跟着警察走出。 然而,祐也却在门口等着。 「你让萤小姐哭的那么伤心,我不会原谅你的。」 影轻声笑了一下,转头看向萤。 「萤,我走了。」 「嗯。影,你不可以乱来喔。 「誒?祐也先生,怎么了吗?」 影笑着经过祐也的身边,轻声说道。 「祐也先生,那么影先走了。」 影离开之后,祐也生气的走到两人身边。 「祐也先生还在气影的事情吗?」 「萤,直接叫祐也吧。」 夜那笑着提醒。 「誒?不,可是……?」 「明明认识的比较久,但你却只叫影的名字,而这边是祐也先生?」 「这……不一样啊。影是我的妹妹,祐也先生是朋友啊。」 「朋友啊……呵呵,那我们回去了。」 夜那露出调皮的笑容说道。 之后,夜那才得知绵等人早就被释放出狱了。 只是碍于事情繁忙,眾人都忘了向夜那说一声。 「吶,夜那。结论呢?」 「真是的,学不乖的孩子。」 「这次有很多事情呢……牵扯了很多人。」 「嗯。不过单就影对你们的感情来说的话……」 「的话……?」 「吃醋也是爱的表现?」 「吃……醋!?」 〈第十三案之一〉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夜那!有人找你!」 扶着桌缘,夜那才刚走没几步,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与感受到温暖的触感。 「小心。」 「绵?」 「我来了。刚好有点事情要跟你说清楚。」 听见绵这么说,夜那既兴奋,又有点失落。 这天,是夜那的毕业典礼。 「毕业快乐。」 「嗯。虽然经歷了很多事情,但能顺利结束就好。」 走在后头的绵突然停下,夜那发现脚步声没了,也跟着停下,转过身面对绵。 「我先说一件事……我跟黑泽约好了,在去皇家接你后。」 「约了什么?」 「在你面前,我不会隐藏自己的感情。」 夜那略感讶异,但她没有出声。 「我……很高兴,你那时候愿意恢復感情。」 「嗯。我倒是很惊讶。」 「那是你记得我的证明。」 「即使忘了全世界,我也不会忘记你……这就矛盾了呢?」 「是吗?」 「因为你……是我的全世界啊。」 夜那将手伸进口袋,缓缓拿出两个东西。 分别是旧的与新的御守。 「那个是……!」 「谢谢……」 泪水,滑落。 「谢谢你。它们一直支持着我。」 〈第十三案之二〉支持 「笨蛋,你以为那个人就是我吗?」 「不是以为,是认为。」 「喔?原因呢?」 「后来我又收到了这个御守,当时除了你没有人能进来我的家里,况且当年的那名男孩怎么可能特地追着我跑。 「第一次给我御守,或许是奇蹟,但第二次却绝对不是巧合,而是你为了给予我勇气而来的。」 绵没有说话,或者该说他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正紧闭嘴唇,就怕泪不小心滴了下来。 「绵?」 「那么,下一题呢?」 「信笺?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是吗?那就自己努力吧。」 「等……等一下!」 绵无奈一笑,伸手摸摸夜那的头。 「夜那,你是夜晚,而我是朝阳。 「我为两个月前的相遇,致上最高的谢意。 「这两个月,不论你觉得痛苦还是愉快,我都乐意承担你的心情。 「我也多么希望,我们的旅行能够继续。 「但是,我却不能阻止你继续追寻自己的梦想。 「因为我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偶像啊。」 绵说完后,在夜那额头上轻轻一吻。 「谢谢你,你写的信笺,一直都支持着我。」 〈第十三案之三〉憧憬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似乎除了责备、嘲笑、道歉以外,已经不剩什么了。 被师长们责备,被同学们嘲笑,再被亲戚们责备,又被他们逼着道歉。 还记得国中时,有个特别的生物实验课。 我抓起了青蛙,俐落的用解剖刀划破牠的皮肤,一一指出课本上写的部位名称。 还以为会被称讚的,没想到同学们却纷纷后退。 从他们口中掉落出的语句,是「可怕」与「噁心」。 于是我得到了一个称号,杀人兇手。 儘管准确来说应该要是杀蛙兇手。 后来升上国中,还以为状况会好些,没想到还是一样。 最着名的果然还是我从顶楼跳下去这件事吧? 那是我自製的高空弹跳机器实验,没想到大家却一个劲的喊着「人生还很美好」。 真是可笑呢。 我的人生,早就因为你们而变得不美好了。 直到升上了高中,我的人生才有了一丝光芒。 那是在我经过那棵樱花树时,发生的事。 在那棵全年开花的樱花树上,有个纸笺,写着「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像他一样厉害的人」。 我并没有那种特别憧憬的人事物。 但我好想...好想被别人这么说。 最后,我在姐姐的支持下,在主修完生物学科后,当上了侦探。 除了办案外,我也一心寻找着那棵樱花树上,那张纸笺的来歷。 因为那张纸笺,一直都支持着我。 而我,终于找到了。 〈第十三案之四〉邂逅 「你这样还算是我们真田家的人吗!」 被父亲一巴掌打飞在地的夜那,眼神中露出一丝傲气。 「你就别再打夜那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这傢伙不懂得迎合别人,我们才会被皇家处处针对...」 夜那趁着父亲被母亲吸引注意力时,转身逃出家门。 「...你没事吧?」 夜那缓缓抬头,是个温柔的阿姨,和一脸担心的大叔。 「我没事。」 「呵呵,你等一下喔。」 那名阿姨费力的从包包中拿出一张被剪成小片的报纸,再从大叔手上袋子中拿出个包子,小心的放在报纸上,递给夜那。 「虽然是春天了,最近还是有点冷,要穿的暖和一点喔。」 「该走了,小绿。」 「知道了。那我们先走了,你要保重喔。」 那名阿姨边走远,还边跟一旁的丈夫间聊着。 「kei跟hotaru,比那个小姑娘大吧?」 「嗯,应该是这样。」 「啊...要不是有hotaru,我连个女儿都没有呢。」 「...就是说啊。」 夜那拉回目光,拿起手上的包子,开始小口小口的啃着。 等到包子吃完,夜那也看清了报纸上的字眼。 「...自杀...未遂?」 看着图片上,站在顶楼灿烂笑着的男孩,夜那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 「他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虽然不懂自杀未遂的意思,但夜那却凭着直觉这么认为。 于是她从口袋中拿出纸笔,草草的写下了愿望,就像七夕许愿一般,掛在那棵樱花树上。 随着时间飞逝,夜那升上了国中。 她只记得小时候,曾经对一个人很嚮往,却早已忘了姓名。 但是,当她看见新闻报导出现「朝田绵」这个名字时,却莫名感到熟悉。 于是她搜寻了绵办理过的所有案件,以及高中之后所经歷的种种事情。 从那天开始,朝田绵成了夜那的憧憬。 结业式后,夜那经过了那棵樱花树。 「为什么这棵樱花树永远不会凋谢呢?」 随着夜那的喃喃自语,一阵掌声响起,拍着手的男子也从树后走出。 在看到男子的那个瞬间,夜那不禁倒吸一口气。 因为,那是她朝思暮想的脸庞。 只属于现役侦探,朝田绵的英俊面貌。 〈第十四案之一〉奇怪的结婚请帖 几年后。 从高中毕业的夜那考上了知名大学,展开了她梦寐以求的各种科学研究。 而咖啡厅glowworm也逐渐打出知名度,成了当地最有名的景点之一。 至于皇家,如今乐华已经退位,让赤蝶登上当家之位。 绵、义孝以及彻等三人的办案当然也持续着,不过当然还是全力倚靠着绵的推理。 最近京都着名的黑道正式宣布了由藤井接任新首领,同时,明星小雏在全欧洲巡演获得成功的新闻也成了热门话题。 至于天羽家的两兄弟,则分别在各自的爱情战场上努力着。 一边在大学苦读,一边则在研究甜点製作与咖啡烹煮。 对象是谁,显而易见了吧? 某天,在与赤蝶、萤出门旅行回家后,夜那隔天一早醒来,却收到了一封信。 而这封信还特地使用了点字系统,让夜那方便阅读。 「这是结婚请帖啊,感觉真好。新郎是……」 夜那脸色微微改变。 「新郎是……朝田绵啊。」 新郎是朝田绵,新娘是名瀨萤的结婚请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送到了夜那的手上。 虽然很惊讶,但夜那却意外的简单接受了。 「萤,太见外了。要结婚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呢?虽然对象是朝田的确是让我有点惊讶啦,但是跟我说一声也不会怎么样吧?」 自从双眼失明以来,夜那难得的说了一长串话。 萤只好笑着赔罪,不断表示都是绵的主意。 然而,天羽祐也却什么都没有说,和平常一样的态度,让夜那仍感到有些疑惑。 几天后,萤向夜那表示,希望夜那可以当自己的伴娘。 夜那当然高兴的同意了,也与萤一同去试了婚纱。 然而,夜那却总觉得心中哪里不对劲。 就在一切仍如此不确定的情况下,结婚仪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