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白心雅笑意勉强。

    她很清楚现在自己是什么情况,如果警察要定罪下来的话,那自己这下半辈子就算是完了。

    可是她不后悔,就算会重来一次,她也一样会选择这么做。

    她只是…只是觉得对不起沈临安,在她已经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的时候,为什么要将沈临安派到她身边?

    “你是个很好的人,我希望你能够以后好好的生活,哪怕不是跟我在一起。”白心雅其实不希望沈临安牵扯起来,她更不希望这场官司是沈临安来帮自己。

    白心雅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能帮我把白夏找来吗?”

    “你想见她吗?”沈临安蹙起了浓眉。

    “嗯”她想见白夏,有些事她也找不到其他人说了,只能找白夏。

    这一刻,白心雅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可笑。

    最落魄狼狈的时候,只能找自己最厌恶的那个人来帮忙。

    “好,我会帮你找她来”只要是白心雅提出来的,沈临安都愿意无条件的服从。

    白心雅想见白夏,那他就去找白夏。

    沈临安跟警方交涉过,白心雅不能保释,这就意味着她必须要在警局待着,直到真相大白。

    他当天夜里就联系了白夏,将白心雅的意思转告给了白夏。

    白夏一点都不意外白心雅会想要见自己,这些事被揭破后,白心雅除了找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可以依托了。

    隔天一大早,白夏就独自去了警察局找白心雅。

    比起昨天,白心雅现在发丝凌乱,妆容也垮了,整个人都恹恹的没精神,眼窝下的青黑显而易见。

    白夏沉吟了会儿,率先出声,“你想见我?”

    “嗯,是我让临安找你来的”白心雅颓废又无力的开口。

    “你想跟我说什么?”

    长睫低垂遮掩住了眸中深色,白心雅苦笑,“你放心,我不是来求你帮我脱罪或者帮我从这里弄出去,我只是想央求你帮我多看着临安一点,我了解他的性子,我怕他会钻牛角尖。”

    “那些事……”白夏踌躇了会儿,还是选择将心底的疑惑给问出了声,“真的是你做的吗?”

    话音一落,屋内安静到只能听见两人浅薄的呼吸声,此起披伏。

    许久,白心雅才点了点头,似乎是妥协了,“是我,是我做的,那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可是我不后悔。”

    “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敢承认也会去承担后果,可是临安他是无辜的,他是被我拖累进来的,我希望他以后能够过得好,哪怕未来没有我,我也希望他的生活是无忧安乐的。”

    白夏一直没说话,静静的聆听着白心雅的言语,等到她看向自己跟自己说,“这一切只有你能帮我,我拜托你帮帮我。”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换言之,感情的事,旁人怎么可能插得了手?看沈临安那样子应当也是爱惨了白心雅的,如果白心雅这边真的被定了罪,那沈临安也不可能安心的置身事外。

    既然已经相爱,就不可能在另一半出事的时候熟视无睹。

    “我帮不了你”白夏诚实的跟白心雅说,“这种事只有当事人自己走出来,选择放弃自己的固执才有可能,外人顶多只能规劝两句,他能不能够听得进心底,只能靠他自己。”

    “不,我不用你去开导他,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长个心眼帮我照看他。”白心雅何尝不知道如果沈临安自己不愿意放弃,外人是奈何不了他的。

    所以她找白夏来不是为了让白夏帮自己规劝沈临安,也不是为了让她开解沈临安,她只是希望白夏能够多心帮自己照看着沈临安一点,避免沈临安因为情绪陷入到低谷而伤害自己。

    她答应了沈临安要嫁给他,并且已经在众人的祝福下步入了殿堂。

    白心雅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不肯在婚礼前跟沈临安领证。

    这场婚礼就当做是给自己和沈临安的结束吧!

    以后,她跟沈临安就没有任何瓜葛了,她也不希望沈临安被自己绊住脚。

    他是口碑极好的律师,自己只不过是个劣迹斑斑的杀人犯。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毁了沈临安的名声和前途,白心雅垂眸,迟疑了很久才将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

    “这个东西,你能帮我还给他吗?”白心雅扬唇笑着,“你尽管给他就是了,他看到以后会明白的。”

    这戒指是当初他们一起去挑选的,现在她还给沈临安,总不能让他被自己这样一个人给牵绊住了手脚。

    “你想明白了要这么做吗?”白夏是不大认同的,毕竟她看白心雅对沈临安也不是全然无情,“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他还是会一样的执迷不悟。”

    “不”白心雅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我还给他,意味着我们两人之间结束了,他还是自由的。”

    按理说,警察局面见犯人的时候,是不能够待太长的时间的,也不会有独立的房间让她们面对面交流,甚至可以从嫌疑人手中将东西带出去。

    她们之所以有这样的待遇,完全是因为陆衍北的缘故,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也不好太怠慢了她们,将会见的时间延长了,还允许她们面对面的说话。

    白夏从警察局离开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白心雅找律师,当然要脱罪是不太可能,只能说是想办法尽量减轻刑罚。

    她开车去找沈临安了,到律所的时候,沈临安忙的焦头烂额,就是因为白心雅的事,所以他很心焦。

    一方面是因为案情棘手,几乎没有可以突破的地方,另一方面是因为被检举的人是白心雅,是他心悦之人,这让沈临安倍感压力之余又觉得心痛。

    白夏的不请自来对沈临安来说就是一种打扰,他的态度冷淡,白夏也没有要跟他耗下去的意思,她只是将白心雅交给她的戒指还给了沈临安。

    戒指搁在办公桌上,沈临安微微眯起眼睛看,眸色沉冷,“是她让你给我的?”

    “嗯,她说你看到以后就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话音刚落,沈临安就讥讽的笑了一声,“她果然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