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为风流下的泪》 CH01:梧桐树(1) 暮春三月,梧桐花树正开,遍地的雪白花海,让人有种身处仙境的错觉。 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在医院那遍开满梧桐花的花树林道。 她穿着和梧桐花相同色调的洋装,坐在雪白的花海里,白皙俏丽的小脸仰望着蔚蓝的天空,眼里有着浓到化不开的忧鬱。 梧桐花树,就在我办公室的正后方,从窗户看出去能看到被梧桐花染上梦幻色彩的雪白世界。 而她坐在雪白的花海里,抬头看着天空,小嘴微微的开闔,试像对着空气说着话。 可她离我太远了,我听不到,只能看着她小嘴张闔,就算我能读唇语,也看的不真切。 她看着天空,而我看着她,这好像成了我每天必做的事情。 我都会在时间快到时,泡好一杯咖啡,搬了张椅子,坐在窗户边等着她的到来。 她来的总是相当的准时,每天下午3点一到就会看到她从寧静的花林小道缓缓的走上小山丘,坐在第三颗梧桐树下仰望着天空。 她就如花海中独特的雪精灵,让人不自觉就被吸引了目光。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走进了我的心里,撩拨着我的心。 可能是她忧鬱的眼神,又或着是她不经意间的一个笑容,一颗晶莹的泪滴。 我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也从来没有去找她搭过话,我就只是这样每天在同个时间坐在办公室的窗户边看着她。 我以前不讨厌下雨的,可遇见她之后,我开始讨厌起了下雨。 因为下雨天的时候她就不会出现了,见不到她心里就会有说出的愁绪,将我绕啊绕的怎么都难受,怎么都解不开。 只要看到天空灰濛濛的,我心情就不好了。 由其是梅雨季节最恼人了,这时候我就会懊恼,怎么没有去找她要个联络方式什么的。 可我懊恼没有用,这世界稀奇古怪的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 我就这样默默的在窗户边看了一年两年三年,这一看就是三年,在迈入第四年时,她突然之间消失了,没有再出现过。 就在我以为这段情愫会就这样以暗恋为终结时。 没想到她却意外出现在医院里,成了我的病人,而我也终于明白她忧鬱的双眼里,是因什么而忧伤。 也是在那天她从此闯进了我的生命,牵动了我所有的情绪,为我平凡的人生带进了鲜艳的色彩。 也是她让我体验到深爱一个人到骨血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这段爱情里有苦有痛,甚至苦涩大过于甜蜜,但我却从不后悔爱过。 那是我自认为最不平凡的一天,我像平时同样的时间来到医院。 走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遇上几个小护士跟我打招呼,我也都一一给与回应,每回应一个就会惹来一个小护士的娇羞浅笑。 在这间医院里我的长相算是突出的,在加上年纪轻就在心理学上有很好的成就。 身高有一米八,这不是号称是真的有一米八,正刚好不多也不少,身材不敢说是有什么八块腹肌什么的,但至少没有赘肉,相当的标准。 我平时作息正常,饮食也均衡不挑食,每天早晨都会晨跑,这已经是我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了,所以至少能做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不注意不行,身体可是医生革命的本钱。 医生这职业很注重体力的,虽然我不是那种动刀是动嘴的可也不能马虎,自己当医生的身体还不好,这样怎么做病人的榜样。 我这长相,我个人觉得有点阴柔,可她们却说我是邪气如妖孽。 还说我长的像是韩国的一个小哥哥,我本来不认识的也没追剧的兴趣,可小护士们不断在我耳边轰炸我,我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跑去看了。 那是一部讲述有关吸血鬼的,叫『夜x书x』,那里头饰演吸血鬼大人的名为鬼的演员,李x赫的确跟我的感觉有些类似。 不过真说像我倒是不想承认,没办法谁不希望自己是独特的,如果人家都说他就是那个长的像xxx的,而总不说你的名字,难道你不失落吗? 我可不想去当谁的仿品,我只想当独一无二的『年枫旭』。 「年医生,早安。」圆脸的小护士看到我,裂开了嘴对着我灿笑。 「早。」人家都对你笑了,你总不好摆张脸的吧!所以我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容,并和她道了声早。 我这一笑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可那圆脸小护士好像误会什么了:「年医生,对我笑了,他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你少做梦了,年医生怎么看上你这个大饼脸。」她话音刚落,她旁边的短发小护士立马不客气的回呛。 「什么大饼脸?我这是婴儿肥。」圆脸小护士捏着自己的脸对着短发小护士大声的反驳道。 「不要自欺欺人了,认清事实,你就是脸大。」短发小护士伸出一隻手,捏上圆脸护士的脸,强调的道。 她的样子有一种如果圆脸护士还否认,她会不停说的气势。 「你才腰粗腿粗,屁股大啦!」圆脸小护士愤愤的甩开短发小护士,捏在脸颊上的手,圆脸小护士气红了脖子,讲话的杀伤力都不够,那刀子可不够力。 这不是吗?短发护士的脸色没变,眼神也是坚定的对着圆脸护士道:「我承认呀!所以你也现实点,年医生看不上你。」 「难道年医生就看得上你不成。」圆脸对短发的话不开心的哼了哼。 「我没要年医生看上我啊!」短发护士双手一摊,摆出了我认的清事实不像你爱做白日梦。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个小护士又来了,每天都要上演这样的戏码,同个话题吵不腻,我却有点听腻了。 我的确看不上她们,可她们每天这样吵,我更看不上了。 我快步离开两个女人的战场,纵使这战场是因我而起,我也不想过多的掺和。 我拿出门卡解开保全锁,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将门关上隔绝外头吵杂的噪音。 我是医院里的少数拥有独立办公室的医生,我之所以有这个待遇,还得多亏我的前辈。 我的前辈是这间办公室的前主人,我在来到医院当实习医生时,是他带着我的,在我当上正式医生的时候,他就退下了医生的职务,这间办公室自然就传给我这个徒儿了。 室内有些灰暗,阳光被淡蓝色的窗帘阻挡在外,空气里浮动着灰尘的因子。 我将外套脱下,随手将它丢在了椅子上。 首先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换换室内的空气,接着去到茶水间,为今天的开始煮一杯提振精神的espresso。 我习惯每天早上来到办公室后给自己现磨一杯espresso,从咖啡豆的选择再到研磨的手法,都有我自己的一套讲究。 我喜欢纯黑的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比例一定得是2:1,恰好的焦苦和酸味,更能帮助我提振精神。 还有超过半小时的咖啡,我就不会再喝了,寧可倒掉,咖啡的味道在半个小时会发生一些变化,味道已经不够好了。 我刚冲好一杯咖啡,身后的门就打开了,浓重的古龙水香味扑鼻而来,我甚至连回头都不用,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他这香水八百里远就能将人薰晕,这根本就是倒了大半罐的香水在身上,偏偏这人总说没用那么多,我看就是有。 这人是我大学的同窗也是跟我一同在这间医院工作的好友成坤。 我两人的专业不同,我负责的是心理学,而他是外科的,动刀的。 「咖啡要吗?」我没有回头,习惯的问一下,虽然不用问我也知道他需要。 「谢了,我真的需要,太困了。」成坤慵懒的应了一声,很随意的往沙发上一躺,手揉捏着眉心,疲态尽显,一看就知道昨天又熬夜了,不知道又做了几台手术。 我从柜子翻出了咖啡杯,冲洗一下杯子,又接着冲了一杯咖啡。 我这好友,才刚满28岁,就已经是外科界的一把手了,很多艰难的大手术都指定由他来主刀,不管如何艰难的手术他都可以完美的完成。 也因为这样有了这样的一个传闻,『没有成坤救不了的,只有他不想救的。」 这句话真的有点夸张了,但也足以证明他卓越的能力。 「怎么说身体也是奋斗的本钱,你不能仗着年轻就这样糟蹋自己。」我端着咖啡走过来放在桌上给他,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入喉,眉眼疲态消融了一点。 虽然我明知道说了也是白费劲,他从来都没有听进去,但我还是没能忍住念他的衝动。 「枫旭,还是你的咖啡好,一喝就来了劲,你真应该去当咖啡师,当医生真是太可惜了。」 知道他在转移话题,我倒是没想为难他,平时不这样的,不知道怎么的那天居然来了劲。 我开始了职业病,板起了脸孔,就像平时我劝病人时一样,劝说:「阿坤,你这样不是小蝶想看到的,她不怪你的,你又何必这样折腾自己。」 小蝶是成坤的初恋女友,论及婚嫁,是成坤这生的挚爱。 可就在四年前,成坤刚当上正式医生的那天,小蝶就出了严重的车祸,一个酒驾的轿车司机撞上了从医院探完班要回家的小蝶。 CH02:梧桐树(2) 严重的脑震盪,更严重的是双腿粉碎性骨折必须截肢。 出事地点就在医院100公尺外的马路上,虽然车祸一发生小蝶就被发现送进了医院里。 可那时的成坤还没有现在出神入化的技术,他只是一个刚获得医生执照的普通外科医生。 而医院里资深的外科医生们,一致都认为只有截肢才能救小蝶的命。 可成坤怎么会同意,她一个如花似玉,喜欢逛街旅游的小姑娘,失去双腿得有多难受,她的生活得失去多少的光彩。 可成坤能怎么办,不切除双腿,小蝶就会死。 最后成坤忍痛下了决定,只是他主动跟主任要求,希望能由他来做切除的手术。 主任知道小蝶是成坤的未婚妻,也明白要给自己的亲人主刀需要极大的勇气,又何况那是一个二十出头,大好青春才刚开始的姑娘。 虽然主任很佩服成坤的勇气,可也不敢随意的答应当时刚当上正式医生的成坤,所以向其他医生徵求意见。 其他医生对成坤的决心都相当佩服,也想当做是给这位新出茅庐医生的考验,纷纷同意将这个手术交给他。 得到了同意后,成坤忍着心中的剧痛,穿上手术服,亲手切除了小蝶的双腿,手术时,他还一度情绪崩溃,导致手术无法进行。 手术之后他跟我说:「枫旭,如果世上真的有黑杰克就好了,小蝶腿就可以保下来了。」 「这世界有没有黑杰克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可以成为像黑杰克一样杰出的外科医生,你有那个能力。」我拍了拍成坤的肩膀,宽慰道。 成坤悲痛的情绪,让我心里都有些酸酸的,虽然深为他的好友,我该为他叹息,但是反面想以心理医生的角度来说,我不该陪着他难过,而是该劝他振作。 后来小蝶的命确实保住了,成坤的能力也受到医院前辈们的赏识,对他更是用心栽培。 而小蝶在醒来后知道失去了双腿,如预期的很悲痛,她没办法接受残缺的自己,她一直想跟成坤退婚。 可成坤不会同意退婚的,他觉得小蝶会出车祸都是他的责任,要不是来探他的班,也不会出事,所以他有责任要照顾她,他这么跟小蝶说:「我成坤爱的不是你的外表而是你的内心。」 「你有我这样的妻子,别人都会对你指指点点的。」小蝶也知道成坤是把她出车祸截肢的责任都担了下来,是打定决心不会离开了。 「他们笑是他们的事情,我爱你是我们的事情。」成坤深情的目光看着小蝶说着最动听的情话。 「阿坤,还有更好的女孩等着你,你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这种拖油瓶身上。」小蝶背过身不敢看成坤炙热的眼神。 「你不是拖油瓶,你是我最重要的女孩。」成坤紧紧的握着小蝶的手不肯松,仿若松开了小蝶就会消失一样。 那天两人谈了很久,最后不知道是哪句话劝动了小蝶,又或着是小蝶也并不想跟成坤分开,最后他们没有分开,但小蝶是怎么都不愿意结婚了。 虽然有成坤细心的照料陪伴,还有不变的深情宠爱。 可失去双腿后小蝶变的自卑,不爱笑。 以前那个活泼快乐的小女孩,一夕之间不见了。 成坤知道小蝶的忧愁,他怕小蝶抑鬱成病,就希望我能够帮助小蝶。 兄弟的请託我当然不会拒绝,而且我也感觉到了小蝶那心理悄悄的变化,也知道放着不管是很危险的。 从那天之后,我接下了小蝶的心理治疗,一开始的状况说实在的不理想,小蝶好几度要我帮她劝成坤放手。 我明白小蝶想这么做的理由,可我也不想看我的兄弟难过。 我只能换个方式,让小蝶试着去接受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小蝶在接受半年的心理治疗后,终于接受了残缺的现实,也不在要我劝成坤放手了,她笑着跟我说:「至少活着就是最好的。」 听她这么说,我很高兴她终于明白了,可心里却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奇怪。 就在我以为两人将会顺遂的走到白发时,我奇异的预感居然成真了。 小蝶在接受完最后一次的心理治疗后的一个星期后自杀了。 小蝶留下了一封遗书,遗书里写到。 她其实一直无法接受自己双腿残疾的事实,她也知道成坤为她安排心理治疗的用心。 她从不怪他,她失去双腿不是他的错,他没必要把责任扛在自己的肩上,也没必要去承担她一辈子的责任。 纵使她接受了治疗,可还是自卑,自卑的觉得配不上完美的成坤。 他是如此优秀,有大好的前程,美好的未来,没必为了他放弃,他值得更好的。 何况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是美丽的、完美的。 哪怕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疤都足以让人难过好久了,何况她是连双腿都没有的。 成坤不希望她难过,那她就不表现出来。 她也知道自己的心理状况不好,所以很积极的去接受治疗。 她的确是想开了,看开了也接受了,也开始幻想过自己穿上婚纱嫁给成坤的样子。 可当看到自己失去的双腿,她又把梦幻的念头给打消了。 她知道成坤很爱她,她也是一样的。 也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成坤都会对她负起责任,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深爱着他。 可她是一个残疾人,以后不但很多事情都得麻烦成坤,还不能为心爱的他生儿育女。 一场车祸,不仅让女孩失去了双腿,连为心爱的人孕育子嗣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她认为这样的她就只是成坤的拖油瓶,阻止他去拥有更好未来的自私之人。 她知道,唯有她离开,才能让成坤拥有更好的。 所以她在我的面前装做一切都很好,目的是要我觉得她已经康復不需要再接受治疗了。 最后她还跟我说,枫旭,抱歉,以后成坤麻烦你帮我多费心了。 最后她希望成坤能成为最厉害的外科医生,去拯救那些和她一样的人。 成坤在得知小蝶自杀后,情绪悲痛,第一件事是来到了办公室质问我。 「你不是说小蝶治好了吗?那她又为什么会自杀?」成坤眼眸腥红,死死的攥着我的衣领,大有一种要杀了我的感觉。 我抬手想将他的手拽开,可却怎么都挣脱不了,我没想到成坤的力气会这么大。 果然『动手』的和我这种『动嘴』真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的脖子被他死死抓着,呼吸上不来,脸都憋得通红的能出血了。 他不断的加重力道,窒息感向我袭来,恐惧感油然而生,我赶紧大喊:「阿坤,你就算要判我死刑,至少死前要给我解释的机会吧!」 我这么大喊后,成坤才像回归了理智,双眼的腥红未减,但手却是缓缓的松开了。 我理性的用我专业医生的角度,分析小蝶自杀的原因,成坤听完后沉默了。 我其实虽然劝开了成坤,可心里还是自责的,如果我有及时的发现,小蝶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可后悔都没有用了,人都死了也不可能復活了。 小蝶的告别式上,成坤跪在灵堂前崩溃的痛哭。 而我站在小蝶的照片前,苦笑着在心里对小蝶说,你真残忍,你走了,你成全了,解脱了,可成坤却是陷入对你的思念痛苦中。 之后的成坤就像把自己当作铁打的机器人一样,把自己埋首在工作中。 一天好几台手术,甚至几天几夜不睡都在不停的工作。 我也因为这件事情念了他好几次,也看着他病倒了好几次。 看着兄弟这样不爱惜自己,心是疼的,可却又无可奈何。 那个在心尖上的人不在了,这心里的疼又该如何缓解? 那唯有转移目标,让自己不去想,简单说就是麻痺自己。 还记得他第三度胃出血住院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一段我当时不明白,却在日后深感领悟的一段话。 「枫旭,你知道吗?就算我在厉害,医术在顶尖,还是有我救不了的人。」成坤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上掛着点滴,眼里光泽明明灭灭的,让人有些看不真切他眼中的情绪,他叨叨絮絮的跟我说着话。 我知道他口中救不了的人是谁,就是『小蝶』。 小蝶离开已经两年了,他依旧走不出来,可能之后的几年也很难,两人十年的情,哪是几年就能忘记的。 这时候让我不禁想问,忘记一个人要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又或是十年? 没有人可以给出正确的答案,也没有计算过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 我试过了更种的方法,不也劝不了兄弟放开吗? 可是成坤的情形还是好的,我遇见她时,我这个着名心理医师的招牌真的是狠狠砸头的。 那生疼的滋味,我大概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你的那个小山丘姑娘,找到了吗?」成坤嘻笑的转移话题,对于我的这叨唸成坤是乎习惯了,谁叫我时不时都会念上几句,你看他这话题转的多顺。 「没有,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我也没有线索。」我也坐到沙发上,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道。 「你就是没心,不然怎么会找不到,还真好意思说喜欢人家。」成坤嗤了我一口,有些鄙视的看着我。 CH03:梧桐树(3) 「我又没说我喜欢她,我不过就只是??看看风景顺便看她而已。」我企图争辩,但说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就别说能让好友信服了。 虽然我是真的没有用心找过她,我也不觉得一个连话都没说过的女孩,能够将我的心勾走到,非找她负责不可的地步。 可身为好友的成坤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看风景顺便看她?」成坤狐疑的看向我,那看着我的眼神就是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 那眼神让我噎住了,眼神要不要这么锐利,可不可以就别搓破我了,我还想在美好的幻想里骗骗自己。 可成坤才不会如我的愿,他接着又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道:「那还真是好一个顺便呀!顺便到每天将3点后的时间全空出来看风景,我都不知道什么风景这么好看,好看到你会想天天看。」 他还故意将后半句放慢了语速,甚至把『天天看』这几个强调的说出来,我实在没有更尷尬了。 「好好,算我输,别在损我了行吗?」我直接败了,我真的没自信在我没把握的事情上和这个男人争论。 尤其这男人争论这种事情可从来都没在跟我客气的,不把我呛到吐血是不会罢休的。 俗话说要拿捏一个人,就要捏那个人的七吋。 成坤就是最明白我七吋的人。 成坤对于我的认输,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出来的事情,让我全程都有些濛圈:「那个女孩叫宁空,昨天割碗自杀被送到医院急救,伤口深到几乎见骨,不过他很幸运碰上我,缝合是我做的,我缝的相当完美,但是伤口太深还是会留疤的。」 我怔愣的听着他说话,很久,我才听懂他的话,回过神:「你??阿坤你刚刚说的是???」 我是不是听错了,这消息来的有点巨大,宁空?割腕?这是怎么回事? 成坤知道我一时没听清,耐心的又说了一遍:「你的那位小山丘女孩叫宁空,她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昨天值夜班,大概凌晨2~3点左右,被一个女孩送来急诊,整隻手都血淋淋的。」 我消化完成坤的话后,轻应了一声,他继续说:「送她来的,看起来是她的朋友,她的朋友一直哭一直哭,还一直喃喃的说为什么要这么傻。」成坤顿住,看着我,那眼神就像在问我你确定要继续听。 「你继续说。」我吞了一口唾沫,吸了一口气,等他的下文。 他看我准备好了,又继续说:「她输了不少血,现在应该还没醒,我询问了一下她的朋友,她自杀的原因,是因为感情,好几年了都还放不下。」 「她现在在哪里?」我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孩会??不管怎么看应该都是很怕疼的,不会伤害自己的。 可想到这里我又顿住,在很多心理学案例上这样的女孩越容易会自杀,就是因为看似柔弱越容易被忽略,等到发现时往往都已经为时已晚。 「805,从她朋友的口诉里,我觉得她有必要看心理医生,我将你推荐给她了。」 我震惊的抬起头,看着成坤:「你说你??」 我话还没说完,成坤就打断了我:「你这么喜欢人家小姑娘这是开花结果的机会,何不去试试。」 「你不要随便做主好不好?我都说没有喜欢她了。」我对成坤擅自帮我做决定,有点而恼意,一时口不择言就直接否认了。 「呵呵。」成坤无奈的笑了几声,端起咖啡一饮而尽,站起身:「你就继续欺骗自己,我看你能骗自己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后悔了就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我话就放在这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离开前留给我一个恨铁不成钢又或着是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就离开我的办公室。 成坤离开后,我把头靠在沙发的椅背上,闭起了眼睛,我不知道我在听到这个消息是该怎么样的反应最恰当。 可我只知道,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直到现在,我的心酸酸的还隐隐的有些疼。 我不知道我这种反应是不是正常的? 见不到她我会想,我会空出每天3点后的所有行程,只为了远远看她短短的2个小时。 我会因为她浅浅的笑容,而开心的觉得晚上会好梦连连,会因为她不经意留下的泪滴,而失眠整晚不断的思考她流泪的原因。 甚至有好几度都想衝下去紧抱住她。 种种跡象证明,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没有说过话,远远的看了几年的女孩了。 见不到她的这一年里,我就有过无数次的后悔。 既然后悔过,就不要让这爱情再成了遗憾。 这么想后,我从沙发站起身,收掉了杯子,做了一番准备,我穿上我的白大褂,离开了办公室去往8楼的805。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我不过就是在唱『我以为我能全力填满你感情的缺口。』 我来到805的病房门口时,宁空已经醒了,背靠在床上,右手还在打着点滴,左手的手腕被一层的纱布包裹着。 看来成坤说她自杀割腕倒是属实,本来还想应该是骗人的,顶多就是发个高烧住院什么的。 宁空的朋友也在,坐在宁空的床边,嘴巴开闔,正在跟她说着话。 可宁空却没看着她的朋友,眼睛看向窗外的天空,安安静静的,没有应答。 一年的时间,她的变化倒是不大,不过感觉比起一年前好像瘦了不少。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她,心跳的好快,这频率太正常了,却也清楚显示我的紧张。。 我抬手犹豫了一会才轻敲敲了一下门,走进病房里。 宁空的朋友在听到声音时抬起头,看到我走近,明显倒吸了一口气,接着两眼发直的看着我,手还不断的拍着宁空的手:「小空,这医院的医生顏值都好高哦!」 「是吗?那你追吧!」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也有些平淡,她也没想回头,只是依旧看着窗外。 「别闹了,人家说不定有对象了。」宁空的朋友害羞的捶了一下她的手臂。 「随你。」她的声音凉凉的,跟她周身散发的感觉一样,清冷的有点过头。 「医生,你是来?」她的朋友直直的看向我,眼睛都在发亮,这样的眼神我经常能看到,早已习惯了,也就直接忽略过去。 「我是心理医生。」我话刚出口,就看到宁空在听到心理医生这几个词时,身体明显颤了颤。 宁空的朋友,将视线飘到了她的身上,眼神小心翼翼的好像怕刺激到她。 她从我进来到现在,都是背朝我的,她的正脸我一直都没看到,不过从侧面看,她的皮肤很白,眼睛很大,一头如瀑的黑发垂落在肩头,樱唇还略有些苍白。 「昨晚帮你朋友动手术的医生,听说你们需要心理医生,让我来瞭解状况。」我耐心的解释,我感觉到了,她对我有排斥感:「就是瞭解,需要我在安排后续的治疗,不需要也没关係,就当作聊聊天好吗?」 我话音落下没多久,她就转过来看向我,我这时才算真正的看到她的长相。 一双水眸感觉随时能出水,脸蛋是小巧的鹅蛋脸,鼻子也很小巧,嘴唇还略有些白,不过却不影响她的美貌。 她真的长的很好看,一双水眸彷彿有勾人沉醉的魅力。 这样水灵的姑娘,怎么会有男人不要? 起码我就有,要了以后根本就捨不得放开。 「我叫年枫旭。」明明只是简单的自我介绍,面对宁空时,我却紧张的手心冒汗。 不知道是基于礼貌还是觉得我样子很矬,她淡淡的笑了,声音软糯:「我叫宁空。」 「那小空,你跟年医生聊,我上班快迟到了,我就先走了,你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宁空的朋友看了一下手中的錶,急忡忡的拿起沙发上的包包,挥了挥手就离开了病房。 宁空的朋友一离开,病房就陷入了寂静,那位朋友在时,气氛还没有那么的压抑,只剩我和她就让我更加紧张了。 我还在踌躇着怎么打破气氛时,她倒是先开了口:「治疗程序该怎么走,你就怎么走,不用太顾虑我。」 我征了一下,迈开了步伐,坐到了病床边。 「听说你是为情自杀的?」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我就从简单的情形先了解。 「嗯。」她很平淡的应了我一声。 「为了一个不在乎你的人,这么做值得吗?」 明明看过那么多寻死的病人,有些情况比她严重多了,我也从来没有生气过,却对她平淡的应话,来了气,不自觉声音大了一点,她可能没想到我会突然生气,愣了一下,接着冰冷的回:「值不值得由我来判断,而不是医生你吧!」 她这一句话看似平淡却却有着深远的道理,让我一时哑口无言,没错,值不值得是由她来判断,而不是我。 她都不珍惜自己,又怎么会去求人来珍惜她。 「不过,为了一个人这样伤害自己不值得的,他根本看不到的。」我忧伤了起来,还是寻着一般模式劝说是不是能好一些。 她勾起苦涩的笑容:「但至少我能去陪他。」 陪他?这词好像哪里怪怪的? 「这意思是?」我问的很小心,隐约中我猜到了答案。 「天上。」她回的很平淡,手指往天花板的方向指了指。 这答案让我定格住了,不过我还是强打精神安慰:「他就算不在了,你还是可以??」 我还没有说完,她就打断了我:「可以把梦留下?呵呵,每个人都是这样劝我的。」她将视线转向了我,眼神里彷彿淬了层冰:「你做为心理医生,跟那些业馀的又有什么区别?」 被她呛了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小姊姊,你要不要这么直白? 我无语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面对她,我有了我有史以来第一次的挫败感。 良久,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了口:「我不了解你和他的情况,既然我不了解,那我的劝说方式自然跟大眾一样。」 CH04:梧桐树(4) 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又将目光移向了窗外,悠悠的道:「我并不觉得我需要心理医生,可是我的朋友坚持。」 我知道,朋友在时假装要跟我聊,朋友走了,就想赶我走了。 「我感觉的出来,你对我是排斥的。」我知道的,所以可不可不用那么直白的表达出来,我的心是肉做的,会痛的。 可我不能退缩,不能就这样走了,这是我认识她的机会,我再次开口:「我刚刚也说了,就是简单的聊聊天什么的,你不用觉得有压力。」 「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聊的,我也不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什么。」她冷冷的回道,连眼神也吝嗇给我。 比起我这张脸,外面的天空更好看。 「你很喜欢天空?」我挑了一个她感兴趣的话题,我经常被病人的冷漠话语攻击,可不会就这样退缩的。 「你为什么不走?我说了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她说话还是冷冰冰的,转过头直接白了我一眼。 「你这不就回答我了吗?」我挑起眉,淡然一笑。 我感觉的出来,她对我保持着警惕,有警惕很好,不轻易被人拐走,但我会想办法把她拐走。 「你??」她咬住唇,又瞪了我一眼。 「呵呵。」我被她傲娇的表情逗笑了,真可爱,她不管是什么表情都很吸引我,我这时才发现我真的爱惨了这个女孩。 「你是选择好好的跟我聊聊天呢?还是继续保持你的高冷沉默,让爱你的人为你担心呢?你自己选吧!」我篤定她会选前者,我从她在朋友面前没有直接拒绝我来说,她自己也知道不该让身边的人担心,她可能也想让自己好起来,可却又跟某种意识在挣扎斗争。 「你们做医生都是这样威胁病人的吗?我说了不需要医生,要你现在离开,你听不懂话吗?」她狠狠的瞪着我,娇软的语气里都是怒气,可对我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看她气鼓鼓的反倒觉得他可爱,更想逗逗她。 「我身为一名医生,见过各式各样的病患,你这样的病患我不是没见过,如果你一句不需要我就轻易的离开,那我也不配当医生了。」我态度和语气都很强硬,连狠话都出来了,大有一种她还继续赶我,我就赖皮到底的架势。 一般病人赶我,依我的个性我可能真的就走了,但只要是你宁空,就算被你言语攻击冷暴力我都不会走。 明知道是找虐也好,能多一分相处多一分瞭解,我的爱就不会只是奢望。 我也明白病人能细分成好几种。 一种是知道自己生病,会主动寻求帮助,另一种是不知道自己生病,而透过亲友发现带来就医的。 还有一种最麻烦的,就是明明有意识知道自己生病,可却不愿意治疗的,任由病情不上不下,甚至是恶化。 有些态度积极的还算好,消极的就真的很棘手,而宁空就是最麻烦最棘手的那一种。 有些人在浅意识里会发出求救的讯号,并像周围的亲友求助。 可我在她的意识中没感觉到她的求救讯号,她是真的希望我不要管她,可我怎么可能不管她。 ?宁空沉默的看着我,半响后态度才软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强硬的态度跟吓的:「我知道了,想问就问吧!我会回答。」 得到了她回应后,我也就不客气了,之后我问一句她答一句,除了回答以外她不会说多馀的话。 「你家里有什么人?」 「爸爸、妈妈、弟弟。」 「你现在住家里还是外头。」 「外头。」 「几岁离家的?」 「高中。」 「你知道治疗失恋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投入下一段感情。」 「原来你知道,我以为你不知道。」我故意提高音调,用稍微夸张的方式来引起她的注意。 也真的吸引了她的注目,只是是怒瞪,那眼神里有看白痴的鄙视。 「咳咳??」我尷尬的乾咳了几下,我真的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只因为想将她的视线看向自己就??咳咳,赶快拉回来。 「你高中读哪的?」 「q高中。」 我讶异了一下,居然是我的学妹?那我怎么没见过? 怎么说我在学校也曾是风云人物,难道她没有听过我? 「你见过我吗?高中的时候?」我没能忍住的问了,问完就想咬自己的舌头了。 「没有。」 「听过我吗?」 「没有。」 她坚定不带迟疑的肯定,让我愣了,下一瞬才意识到自己干的蠢事。 「你今年几岁了?」 「22。」 咳咳,我都28岁了,怎么说也大了宁空六岁,她高一我都大四了。 她怎么可能见过我,我怎么会犯这么蠢的错误。 「我以前也是q高中的,只是大了你六届。」 「哦!」宁空挑起眉,看着我,调皮的勾起嘴角:「我是不是要说声学长好?」 她这种调皮的笑容,真好看,这样的她让我如何不爱,她果然很适合笑,她应该多笑一点的,真希望能在她的脸上看到更多的笑容。 「学妹,好。」我也回了一个我觉得温柔阳光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笑容很耀眼,她瞳孔瞬间放大紧缩,明显愣了一下,虽然动作不大,一般人可能不会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可做为医生的我还是发现了。 可能也是我一直盯着她的脸,连眨眼都不想眨,深怕错过她的每个表情。 看到她的反应后,心理有了安心感,还好我的顏值不是无效的。 「我知道我长的很好看,但你也不用看着我流口水。」看她呆愣住了,我就又想逗逗她了。 宁空回过神,脸微微的红了,她转过头不看我了:「你哪里好看了,自恋。」 「呵呵。」我笑了起来,她这样真的好可爱。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看天空?」我还是很好奇这件事情的,从刚刚到现在她已经看了十次以上的天空了,也可以说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 「我想他。」宁空的声音很轻,轻到我没有听清楚。 「想什么?」 「天上的他。」 「想他为什么要看天空?」 「他让我想他时就看看天空,他会在天上陪着我。」 「想了四年看了四年了,这样看下去还有没有个尽头。」这话一出口我就又想咬舌了,怎么什么不说偏说这个。 我这不是把自己的偷窥给暴露了吗? 难怪人家都说祸从口出,这话要是能收回来该多好。 话刚出口,宁空就将视线转向我,眼睛睁大,讶异的问:「你怎么知道的,我没有跟你说,难道你们心理医生还会读心?」 唉??话都出口,收不回来,破罐子破摔吧! 「你经常在医院后山的梧桐树下看天空,我办公室在那里,看过你几次。」我撒谎了,神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的。 我不能说我一直看着她,还暗恋人家的,这太羞耻了,我不好意思说。 何况人家不认识我,我就这样随便表白不好。 「嗯!」宁空没有怀疑我的话,只是轻轻点头回应。 「你为什么经常坐在哪里?」我追问。 宁空的眼睛在瞬间曚上了看不清的浓雾,她沉默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很久很久,才终于下了决心一般的开口:「他是在这间医院离开的,他的病房那时就在梧桐树的附近。」 听她忧伤的音调,我都想抽自己的嘴巴了,我真不该问的,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聊着聊着,她点滴也吊完了,护士进来拆点滴,我们的聊天也到这里终止了。 那天我依旧没有留下她的联络方式,我想她也没打算要在联络我。 我们就这样短暂的相遇后又分开了。 从那之后,我的思念日益据增。 只是短暂的交谈,我对她有了片面的了解,却不是全部,但她却往我心里更深的地方去了。 我曾也想过去看她就诊的资料,这样就能知道她的联络方式了。 可是我害怕这样会使她反感,变的更不喜欢我,我也没有那么做。 只是在心底跟自己说,如果再有机会碰到,我就去跟她要联络方式。 三个月后,我在常去的咖啡厅里碰到了她。 8点晨跑,跑一个小时,9点去附近的咖啡厅吃早餐,这是我休假的固定行程。 我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翻出手机,打开pokémongo,这是我来到这里的小小习惯。 因为这里刚好有两个相连的道馆和补给站。 有时候这时间刚好会有团体战。 我打开游戏,就这么刚好的给我赶上了。 游戏提示在5分鐘后,离我最近的道馆将会有一场团体战。 我可以先点餐,等待餐点的途中打一下,打完boss,餐点来了就吃饭,时间刚刚好。 我点一个鸡肉三明治的套餐,饮品是我爱喝的espresso。 这里的espresso是我很喜欢的口味,研磨的刚刚好,酸味苦味的比例也是恰到好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年的espresso味道有点改变,我想是换了一个咖啡师吧! 每个咖啡师煮出来的味道都会有些不一样,味道是不至于不好喝,就只是不习惯那个味道。 「原来你也有玩这个游戏。」团体战开始了,我正打了一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顺着声音抬起头,宁空的明媚的笑顏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整个愣住了,久久才出声:「你怎么在这?」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中咖啡放到桌上给我。 「你是这里的店员?」我看着她流畅的动作,以及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猜测道。 CH05:梧桐树(5) 「是。」她笑着应了一声,没再多说,转头离开了。 我还来不及抬手拦她,她就已经闪身进到了厨房中了。 隔了三个月后见到她,她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这样我也算放心了。 不过她来的匆匆,我还是没能跟她要联络方式,只能下次了。 我一手继续按着手机,另一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刚入喉就让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是我喜欢的味道,而且是我喝惯的味道,难道之前的咖啡师回来了? 我又玩了一会的游戏,差不多了我就把手机放了下来。 我将视线移转到窗户外,蔚蓝的天空,时不时飘动点缀着云彩。 一圈一团的白云会变换成各种的形状,形状也会因为观看的人不同有不一样的样貌。 这我不禁感叹,天空真的挺神奇的,千变万化的云彩让人看不厌。 突然的好像有一点能懂,为什么宁空能一直看着天空了。 这让我又想起和宁空在医院短暂的交谈。 我问:「为什么你喜欢看着天空?」 她说:「我想他。」 是不是她在看着天空的时候,都把天上的云彩想像成她爱人的样貌? 「这是你点的鸡肉三明治。」我拉远的思绪被店员的呼唤声,拉了回来。店员将餐点放在桌上给我。 我看着眼前的餐点,又抬头看着店员,我跟这位店员挺熟的,她在这里做了很长的时间了,所以问她应该可以:「小静,刚刚送咖啡的那个女孩是你们的新员工吗?」 「小空不是新员工,她是我们的老员工了。」小静笑瞇瞇的回答我,这是她的招牌笑容。 「老员工?那我之前怎么都没见到她?」这就让我疑惑了,我也来过好几年了,怎么从没看过她? 小静接下来的回答,解答了我的疑问:「小空大部分都是在里头负责餐点或饮品的调配,几乎不出来的,不知道怎么今天突然跑出来送咖啡。」 「所以之前的咖啡都是她煮的?」这让我不禁在想,我之前喝的也是她煮的? 「对呀!都是小空负责的。」小静点点头。 还真的是呀!可是为什么之前的咖啡味道不一样? 我没有应声,小静又接着说:「小空的咖啡,不管是苦味还是酸味都掌握的恰到好处,我们根本都煮不来,还好她回来。」 「她之前怎么了?」显然她是在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在,所以咖啡的味道才会改变。 「有人是说小空的抑鬱又犯了,所以把自己关在家里什么的。」小静有些迟疑的回答道,像是在思考怎么说比较恰当。 我捕捉到了几个关键字,又犯了?关在家里? 这让我开口问:「她的抑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从我们前老闆离开后开始的。」小静道:「他们之前是男女朋友,好像爱的很深,所以小空放不下才抑鬱成疾的。」 丁羽熙,仰望咖啡馆的前老闆。 我煮咖啡的技巧就是他教我的。 他是我的老朋友,可是后来我们就读的专业不一样所以分道扬鑣了,之后因为咖啡而再一次相遇,他卧病的时候我还去探望过好几次。 那时听他说有一个小了他好几岁的女朋友,我听到时还调侃他老牛吃嫩草。 印象中他说过宁空,说是家里对她不好,她一个人出来讨生活很辛苦,他心疼她,要加倍对她好。 那时他卧病的时候,我还疑惑他的女朋友怎么没来陪他,他说女朋友在帮他顾店。 我听丁羽熙这样说,不禁觉得这女孩贪财还数落了一番:「你都生病了,她还在顾店,是你重要还是钱重要,我看她就是爱上你的钱,这种女孩不能要。」 我那时什么也不懂,总认为一个女孩去跟一个年纪比自己大的乃自事业有成的男人就是为了钱。 没办法那时候的那种新闻层出不穷。 一个女孩或是男孩不好好工作,一天天就想嫁豪门当小白脸,真的是不要太多了。 脚踏实地靠自己难道很困难?非得镑个金主才能实现价值? 对我数落女友的一番言论,丁羽熙有些不高兴,微微的蹙起眉,但声音还是平静的道:「底下员工还是要吃饭的,店不开她们没饭吃,我卧病顾不了店,总得有人帮我照看着。」 「抱歉。」我低垂下头,真诚的道歉,我知道自己的言语有些偏激,不该一概而论所有的人。 「没事,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有机会介绍你和空儿认识。」 丁羽熙虽然说要介绍我们认识,但直到他离开人世,我都没有见到他这位女朋友。 在和丁羽熙的聊天里,他最常说的就是关于宁空的事情。 我能从他述说的字里行间中知道,他有多爱这个女孩,甚至是用上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没有的极尽宠爱来宠爱这个女孩。 我还记得在他快离世的一个星期多前,我还去看过他。 他那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脸色白的快跟墙壁有一拼了。 看到他这样我真的有吓到,怎么才没几天就变成这样了?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治疗?怎么没几天就病重到像要洩了一样。」 丁羽熙没有回答我,只是眼神黯淡的看着我,良久,才缓缓的开口:「枫旭,你的为人我很放心,我相信我不会看错的。」 「你说这个干嘛?病糊涂了?胡言乱语?」我不理解他突然说这些要干嘛,当时也没有把他的话放心上。 他接着说的更是莫名其妙:「我不在了之后,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顾空儿。」 「谁要帮你照顾女朋友啊!」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现在想来真有点后悔。 「不要说那些死不死的,你不是说要给你的空儿一场梦幻的婚礼,要让她当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身为医生不喜欢看他病人如此的消极。 消极对病情没有好处,虽然开朗也不代表就会战胜病魔。 但是多思考一分鐘,能改变很多的事情,说不定下一秒你就想活了。 活着能看到很多不一样的风景,人生很美好的。 「我没有时间了。」丁羽熙的声音很轻,轻的像一缕轻烟,眼神也有些涣散。 我当时没有听得很清楚,也没有太深入探讨他突然说的这些话。 我只当他是被病痛折磨的胡言乱语了。 我想丁羽熙是知道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了,所以才会要把他用生命爱着的女孩交给一个他能信任的人。 而他信任我,觉得我能帮她照顾好唯一的牵掛。 那是我最后一次跟丁羽熙的对话,也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丁羽熙离开的那一天,我刚好在英国参加医学的研讨会,去了一个星期。 我根本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只来得及参加告别式。 如果我当时能在多问丁羽熙一点,哪怕只是问一下,后面很多的事情也就?? 听当时值班的护士和医生转述,丁羽熙临终的最后时刻,身为女朋友的宁空是全程守候在一旁的。 两人至深的感情,感动了不少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和病人,两人最后的一段对话也成了医院中的一段佳话。 很多人听到丁羽熙和宁空的故事都会感叹,『老天,真是残忍,就这样拆散了一对佳偶。』 「空儿,对不起,这次我真的要失约了。」丁羽熙眼里带着不捨,看着这生最爱的女孩,他挤出口的话也是她最心痛的。 「你不要说这种话,我不爱听,我们说好要再去滑雪,再去游乐园坐云霄飞车,都说好了,你不可以骗我。」宁空看着病床上消瘦的丁羽熙,眼里都是隐忍的泪水,心也是无比的痛着。 这个病折磨了他,同样也折磨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丁羽熙听着宁空的话,心刺痛着,看着她隐忍不敢落下的泪,那更是心疼的想再去找阎罗王多求几天的命,可是??不可能。 「我不要听对不起,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不能??」宁空的眼泪顺着脸庞不断的滑落而下,看着眼前生命不断消逝的爱人,她的心是沉痛的。 「空儿,不哭了,你的眼泪让我好痛。」丁羽熙撑起虚软的身子,抬手为宁空拭去泪水。 这一抹反而抹出了宁空更多的眼泪,丁羽熙显得有些慌了,赶紧将人抱住,轻声的安抚。 「空儿,这辈子我最爱的女孩是你,最不捨得放不下的也是你。」 「这辈子不能完成的,下辈子我一定努力,再也不分开了。」 「下辈子这么远,你要是不在我也不要一个孤单的活着,没有你的世界,我不要。」宁空抱着丁羽熙手不停的颤抖,她深怕只要一个没注意,丁羽熙就会离她远去。 「空儿,你不能跟我去,你要帮我好好在看看这个世界,这世界还有很多的美好。」丁羽熙还在劝着宁空,他的离开他知道她难过,纵使再爱她,也不希望她轻易糟蹋生命。 「你不在怎么会美。」宁空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 「我跟你做最后的约定,你要带着我的那份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等时间到了我会来接你,好不好?」那是丁羽熙最后的霸道,他希望最爱的女孩好好的活着,连着他的份努力的活着。 宁空摇着头,显然是不愿意答应他。 「空儿,答应我,在我告别式的那天不要哭,你要笑着送我离开。」丁羽熙不等宁空的回答,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嘴里都是咸湿的泪水,吻着最爱的女孩,心是甜蜜的,但想起不能在陪伴她了,他又是另一种椎心的疼痛,比起发病时更让他难受。 下午三点26分,丁羽熙突发性的休克,被紧急的送进手术室抢救。 两个小时的抢救,还是宣告失败,下午五点26分,丁羽熙离开了人世。 丁羽熙的遗体被推出手术室,宁空衝上前,看着双眼紧闭的丁羽熙。 宁空跪在了地上,失去焦距的双眼不断的流出了泪水,嘴里喃喃的念着:『为什么??老天你为何要如此残忍?』 CH06:梧桐树(6) 丁羽熙的告别式,由宁空一手操办,不假他人之手。 从棺木,墓地,现场的摆设,她都亲力亲为。 整场告别式下来,宁空一滴眼泪都没掉,因为她答应过丁羽熙要笑着送他离开,丁羽熙最喜欢的就是宁空纯静美好的笑容。 丁羽熙的离开,明明她也是最痛的那个,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显露将所有的悲痛藏进了心里,笑着安慰身边的朋友和丁羽熙的亲友。 「阿姨,你别哭了,这样羽熙会走不开的。」 「阿姨,你虽然少了儿子,却多了一个女儿,所以要笑,羽熙要我们笑着送他。」 她的坚强,让人看着都心疼,何况是那个最爱她的男人。 丁羽熙用整个生命护住她的心尖的宠儿,就是希望她平安顺遂而快乐。 可他却也明明知道,没有了他的宁空是怎么都无法快乐的,却还是要求她不能哭要笑着。 告别式结束后,宁空憋了许多天的情绪,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衝出了会场,跪在地上痛哭,眼泪像开闸的水龙头一样,完全停不下来。 多日来的压抑和失去爱人的伤痛,最后终是将她压垮了。 她连发了好几日的高烧,几度在生死关头里徘徊。 大病痊癒之后,她就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照常到仰望咖啡馆里工作,煮咖啡、烹飪餐点,就像丁羽熙还在时一样。 一切看似没变,却还是都不一样了。 宁空变得冷漠少言,有时一天下来甚至说不到百字。 这让身边的人都很担心,可没有人有办法。 除非是丁羽熙说的,不然谁说的话她都是听不进去的,他们能做的只是代替丁羽熙守护她。 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看她像是没事一样的照常工作,一点都没有悲痛的样子,就说她没有心,爱的就是丁羽熙的钱。 还说丁羽熙是被她毒杀的,结果费尽了心思到最后,不也是什么都没得到,只得到了一个破咖啡馆。 唯有懂得的人才知道,这间咖啡馆就是丁羽熙和宁空的梦想,是他们之间的希望,这就是丁羽熙留给宁空最好的东西。 唯有将仰望咖啡馆永续的经营下去,才是宁空不辜负丁羽熙最佳的证明。 当时告别式我也参加了,不管怎么说,丁羽熙也算我的老友,照里我也该去上个香。 而当时我由于下午还有预约的病人,上完香我就匆匆离开了。 可是我还是有注意到宁空一直忙碌穿梭在场所的各个地方的身影。 看她忙碌穿梭的身影,我明白『只有忙起来才能忘记那个先一步离开的人。』 我来的匆匆离开的也匆匆,也因为这样我错过了机会认识这位老友深爱的女人。 有时候会想,如果我当时留下和她说两句,之后的我们会不会不一样。 我拉回了思绪,将鸡肉三明治和咖啡全数放进了肚子里。 我简单擦拭了嘴角,站起身,拿着帐单去付帐,离开了仰望咖啡馆。 离开前我特别在厨房前驻足,看着那个娇小的小女人,在厨房里忙碌穿梭的身影。 调配饮品的白皙柔荑,水眸专注而又认真,相当吸引人的目光。 她的一双水眸就像有魔力,一种吸引人沉醉的魔力。 我怕再看下去,我会陷得更深,不敢再多看,踏出了步伐离开了仰望咖啡馆。 几天后再次碰上宁空,是在梧桐树下,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小洋装,白色的低跟凉鞋。 这一次我没有只是呆站在办公室里头看她,而是走到梧桐树下跟她交谈。 初夏六月,太阳开始有些炙热。 虽然时间已是下午时分,太阳依然高掛在天空,绽放着炙热的光芒。 皮鞋踩在林道上,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一阵六月风突然而起,吹拂过脸庞、耳边,也将花树下女孩的一头如瀑布的青丝吹起。 宁空的头微微的低下,一手压着头发,这样的她就像翱翔天际的天使,美好而又纯粹。 我又走近了一点,真的是不看还好,一看真的是吓一跳。 那赤目的鲜红,刺痛了我的心,我也顾不上礼仪了,直接衝上前,拦腰将她抱起,快步的奔往办公室。 突然被我抱起,宁空惊讶的惊呼了一声,看清楚是我后,吱吱呜呜半天,也没讲出一个字,一双水眸就这样睁的大大的看着我。 我知道一条连接办公室到梧桐树的捷径,五分鐘就到达了办公室,我将她放在沙发上,翻出了柜子中的医药箱。 我拿出镊子夹了棉花,沾取了酒精,小心翼翼的为她清理手臂上的伤口。 我下手很轻,深怕会弄痛了她,可药水沾上伤口,难免还是会有刺痛感。 她微微的蹙起眉头,看着我上药,表情很冷静像是感觉不痛一样,整个过程也没听见她出过声。 上完药后,我将医药箱收起,走到宁空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薄怒:「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受伤吗?我要是没有走过去,你是不是打算让血流乾。」 宁空抬起头与我对视,她眼睛眨了眨,有些无辜的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受伤了,你怎么可以兇我。」 被她这委屈又可怜的语调,我心抽了抽,我刚刚那语气还不到兇的范围,只是大了点声而已,可对上她无辜的眼神,一副我在大声点就要哭了一样,我瞬间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欺负良家姑娘了。 「我没凶你,我刚那还不到兇的程度,就是大声了点,看到有人不顾自己的身体,做医生难免会急。」我真正想说的是,她不顾自己的身体,我会心疼。 听到我的解释,宁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办公室在那瞬间陷入寂静,良久,软糯的声音像要打破沉默一样的调侃道:「没想到心理医生在外伤处理上也这么得心应手。」 听到宁空的话,我瞬间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出声道:「一般民眾都会最简单的伤口包扎,更何况我是医生。」 「你不是心理学吗?原来也修外科?」 「在还没确定专业前,选修过。」我随性的开口应道,看着宁空娇俏的小脸,有一股快无法压抑的情感,在喉道口里喧嚣。 不知道是不是宁空的心情不错,她脸上掛着笑容,话也很多。 宁空站起来走向窗边,惊讶状的道:「从你办公室看出去,真的能清楚看到一排的梧桐树耶!」 「难道我还骗你?我有这么无聊?」宁空那话就觉得我是骗她,藉故要找话一样,虽然是事实但我不想承认。 「我没说你骗我,我只是惊讶。」宁空脸上掛着明媚的笑,阳光打在她的恬静的脸上,让她就像打上金光一样,耀眼的让我不自觉的瞇起眼睛。 在我看着她的容顏入迷的时候,她软糯的声音又响起飘入耳:「其实我们以前见过好几次的,但你可能没有印象。」 「见过?哪见过?」我瞬间有点紧张,我以为我偷看她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可她接着开口的话,让我紧绷的情绪缓和了下来。 「在医院,那时候羽熙住院的时候,我看过你从他的病房走出来,但你没有注意到,转过身就离开了。」 「还有羽熙的告别式上,我也见过你,我本来想找你说话的,可是哪知道我回过头你就不见了。」 我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原来我跟宁空就这样华丽丽的错过了一次又一次。 我瞬间懊悔不已,假如我那时候在多留一下,就可以??。 这懊悔让我好长的时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宁空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以前羽熙常跟我提到你,说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医生,还说你对咖啡很讲究,对咖啡的要求比他这个咖啡师还多。」 「我是要求很多,可我泡咖啡的技术还是羽熙教我的。」好不容易从懊悔里缓过来,赶紧出声应道。 「他总说他咖啡能越煮越好,就是因为你,你在这条路上给了他很多的建议。」谈论丁羽熙时,宁空的声音也跟着轻快了起来。 因为丁羽熙的关係,我和他的距离好像拉近了不少,她没有像上回那样对我冷漠又疏离。 「我以前常去仰望,怎么就从没见过你,前几天还是我第一次见过你,还以为你是新员工。」我真的觉得奇怪,怎么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见过她。 「我都在厨房里面,我不擅长应对客人,就只懂的在厨房里里捣鼓那些没生命的物种。」宁空看着外头的天空,声音有些低落了下来:「那天我是无意间在厨房看见你,很惊讶,就擅自跑出来给你送了咖啡,小静看到了也惊讶不已。」 小静的确很讶异她会跑出来送咖啡,事后我也想过,怎么我看了宁空这么多年都没认出她就是丁羽熙深爱的女人。 可能是见过她的次数太少,也可能是我一直都是远远的看着她的。 那次告别式只是匆匆的一眼,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自然没将她的长相记入脑海里,转个头也就遗忘了。 那3年里,我一直都隔着很远的看着她,我的办公室在12楼,如果没有望远镜她脸上的表情是看不清楚的。 要不是成坤说她是小山丘女孩,可能让我自己去认,我可能也认不出来。 可她也是这样吗?又或着是因为相隔了多年,也将我遗忘在记忆深处了。 CH07:梧桐树(7) 突然沉闷的闷雷衡插了一角,天空在一瞬间被一道亮光滑过,接着很快就乌云笼罩,滂沱大雨瞬间顷洩而下。 透过窗镜的反射我看见宁空的眼中的失落,她声音之所以会突然低落,是她不喜欢下雨? 我这么想后就将疑惑问出了口:「你是不是不喜欢下雨?」 她垂下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睛下方留下了阴影:「不喜欢,应该算是讨厌。」 到了讨厌的地步,那真的蛮严重的,这让我好奇她讨厌的原因了,我开口问:「为什么?」 雨天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下过雨之后蛮清凉的,青草被雨淋湿后会有特殊的味道,我很喜欢那个味道,很清新也很舒服。 下雨了她也不看天空了,失落的坐到沙发上,声音带着一点沉痛:「下雨就看不到他了,他也看不到我了。」 宁空的声音很小,小到我有些听不清楚,很勉强才听到她说的话。 我在听到她的答案的那一刻,眉头蹙起,虽然有猜到可能是这样,但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出来。 这让我想起几个月前,她割腕住院时成坤说的话,她是因为走不出前一段感情才自杀的。 我当时不知道她就是丁羽熙放不下的人。 我还训斥了她,我??怎么自从遇见她开始,就一直不停的在懊悔。 我对她的懊悔真的从这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停歇过。 「你很想他吗?想到想随他而去?」我淡淡的开口,忍着有些犯疼的心痛,我害怕听到她肯定的答案,可还是想听。 宁空没有开口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就仿佛像是默认一般的将头低了下去。 直到很后来我才知道,她当时的这个举动不是默认,而是她不知道怎么跟我明说她割腕的主要原因。 我没打算逼问她,看着她为难我也不好受,因此我将话题转移了开来:「你以后想看天空,可以来我办公室里头看。」 宁空听到我的话,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我,良久,才开口:「这样不好意思的,而且我们也没熟到??」 「天气会越来越热,你到时要是中暑了,还不得受我照顾。」被她以不熟婉拒,心里多少是失落的,的确我们没有熟到,让她自由出入办公室还要她不尷尬。 我其实只是想多看看她,多一点跟她相处的机会。 「我不用你照顾的。」宁空不高兴的嘟起嘴,娇软的声音带着一点撒娇。 「不用?呵呵,是这样吗?」我轻笑,我既然话出口了,可就不允许她拒绝。 我不得不承认,我在面对某些事情上,我也是挺霸道的,就比如在宁空的事情上方,既然她放不下丁羽熙,那我也不打算去逼她忘记。 我只会努力一点一点用我的行动、真诚去覆盖丁羽熙在她心中的份量和位置,记住了:『不是取代,而是要覆盖。』 我清楚明白一个道理,你一个大活人,不管怎么样的用尽心力,去跟一个不在世的人计较份量都是徒劳,纯碎的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劳心劳累不说,还会??但要真的做到完全的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我跟羽熙的关係,你应该多少有听他提过吧!」我看向宁空问道。 宁空看着我,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我继续道:「他没跟你说,把你交给我照顾我吗?」 虽然我当时没答应,但是以丁羽熙的个性来说,他说出来的事情就是已经决定了,而不是询问,所以就算我不愿意,他也都会硬塞给我。 宁空又一次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我就知道是如此,既然她知道了那就不用我多费唇舌了。 丁羽熙的话,宁空都会乖乖的听,乖乖去做,既然这样,她就不会拒绝我对她的照顾,不过希望他不只是听丁羽熙的话。 我换了一个话题在问:「你有玩游戏吗?就我上次在咖啡厅里玩的游戏。」 宁空眨着眼睛,点点头。 「下星期是社群日,你知道的吧!」 宁空再次点了点头:「知道。」 「我们一起出去抓宝,好不好?」 宁空眨了眨眼睛,小嘴微啟:「你们医生的休假有这么弹性吗?」 「是没有。」我如实的回答,但是这是可以提早安排的事情,何况社群日也就短短的三个小时而已,只要把那三个小时的时间排开就可以的。 「那你不会临时被叫回来医院吗?」我发现宁空的问题很多,而且还有点天真。 顿时有些好奇丁羽熙到底是怎么把这么纯良的姑娘拐来的。 「我是心理科,不是外科,没有这么多突发的事件。」我轻笑,我没说的是我是一个有点大牌的医生,没有预约擅自闯入的病患,我通常是不搭理的,就算医院真的打来说有紧急病患,我也不会回去的,医院里又不是没医生非得我赶不可,就算我医术高超,也要学会放手,不然累到的只会是自己。 「哦!」宁空拉长了音,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拿出白大褂里的手机,打开介面,将手机递向宁空:「我们加个宝可梦好友和微信、电话号码也给我。」 宁空愣了一下,很快就从包里翻出手机,她开了二维码让我扫,一切都搞定之后。 我又接续着游戏跟她小聊了一下,没太久,雷阵雨也在这时候落完了,太阳紧冒出了头,乌云才刚散去,天空就一刻不得间的在靛蓝的天空中画出一道七彩繽纷的彩虹。 雨过天晴,就会出现彩虹。 这句话也形容,只要撑过就好了,可撑过难道真的就好了? 多希望真的可以这样就好了。 宁空见雨停了,就准备要离开了,我见状主动说要送宁空回家,可她拒绝我了:「不用,我顺便散散步,这时候的空气很好的,也不会热有点凉凉的。」 「好,那你到家在给我电话。」我没有逼迫她,顺了她,但还是要她注意安全。 「好。」宁空微微一笑,点点头,拿起包包和我挥了挥手,离开了办公室。 宁空离开后,办公室的空气中隐约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白麝香为基调在混着一点点轻甜,具有个性又甜甜的,不过份彰显却依旧突出。 是一种神秘的香气,让人想去靠近,不知不觉就会沉迷其中。 下午没有病患预约,这也是这几年因为宁空而养成的习惯,三点后不接病患,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既然没事了,我脱下了白大褂,简单收拾一下办公桌,把资料放进抽屉里并确实的上锁。 拿起车钥匙,搭乘电梯去到地下室,驱车离开了医院。 车子驶出了地下室停车场,我看着前方的天空,不禁讚叹,下过雨的天空清澈的不像话。 我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思考,晚餐要吃什么?乾脆今晚自己煮吧! 这么决定后,我驾着车开往超市,将车停妥后,走进超市里,拿起篮子走向生鲜蔬果区。 「今晚煮什么好呢?」我看着架上一排一排摆放整齐的蔬菜喃喃自语:「马铃薯和红萝卜都在特价,乾脆点来煮咖喱好了。」 「高丽菜也不错,顺便炒一盘青菜。」 我拿了半颗高丽菜和马铃薯、红萝卜,接着要挑选肉,咖喱没肉,就感觉不像咖喱。 我移向肉品区,「是要煮鸡还是牛好?」 就在我专注选肉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身,居然看到意外中的人:「你怎么??会??会在这?」 不知道是不是被惊吓到了,我讲话居然结巴了。 「买菜呀!」宁空掛着浅笑,摇了摇手中的提篮,询问道:「你要煮咖喱?」 「嗯!对,你呢?!」我答道,顺着反问。 「我想煮红烧牛腩。」宁空将视线移向了牛肉的位置,很快速的挑了一盒肉。 那挑选速度一看就是经常下厨的,我最初认识她的时候以为她只会简单的简餐,直到后来才知道,她的厨艺很好。 「你平时都是自己煮?」我问。 「没有,特别想吃才煮,不然天天在店里煮多了,回家还煮太累了。」宁空摇摇头,答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仰望的咖啡厅的料理都是她负责烹煮的,的确那味道不是外头料理包的味道,我吃过好几次他们的午餐,由其特别的喜欢她煮的红烧牛腩。 这让我不禁有些馋她煮的红烧牛腩了。 我大着胆子问:「我能去蹭食吗?」 宁空愣了愣了,不解的道:「为什么?」 「没有啦!就只是觉得你煮的红烧牛腩很好吃,嘴馋而已。」我有些尷尬的随便拿起一盒肉,丢到菜篮,转身就要走。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刚踏出一步,宁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听到她答应了,我高兴的像个傻瓜,还不等她说完我就接话:「我出钱,你出力。」 我太高兴的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吓到她了,宁空又是愣了愣,才开口问:「那去你家煮还是去我家?」 「随你。」我高兴的一直在笑,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像傻愣的二哈。 她蹙起眉头,微歪着头,思考道:「去我家吧!」 「好,没问题。」我接过她手里的提篮,走去柜檯结帐。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我的幸运日耶! 先是在医院遇见她,要到了联络方式,没多久又在超市遇到,还能让她给我下厨。 哈哈,我今天晚上肯定做梦都会笑了。 CH08:情竇初开(1) 「我开车来的。」结完帐,我提着袋子走出超市,宁空跟在了后头。 我先打开后坐的门,将菜放下,在走到前座给她开门,手也不忘要搭在门框,深怕她撞到。 宁空看着我的举动,有些受宠若惊,她小声说:「谢谢。」 坐进了车里,系上了安全带。 确定她坐好后,我将门关好,在绕到另一处上车。 上了车后,宁空报了地址给我后就没在说话,我也不知道要开啟什么话题,就这么一路安静沉默,宁空看着前方的夜空,而我操控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道路。 十分鐘左右,宁空家到了。 我看到眼前的建筑,有几分记忆晃入眼前,我记得这房子是丁羽熙的。 难道她和丁羽熙以前还同居啦! 甚至在丁羽熙离开后,宁空也没有搬离,依旧住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心里有点吃味。 可我又为什么不高兴,他们是货真价实的情侣,而我什么都不是,免强能说是朋友吧! 就算丁羽熙真的说把宁空交给我照顾,也只是她说,虽然宁空没有否认不代表她就是接受了。 她掏出钥匙按开了车库的门,示意我将车开进去。 我照她的意思,开进了车库,将车停妥了,宁空先打开车门下车,而我将后座的袋子拿了才下车。 我跟在宁空的后面,一起进了电梯。 到达了7楼之3,她也没避着我,在我眼前,大大方方的输入了密码,打开了门。 「这拖鞋给你穿,袋子你就先放在那边。」宁空从鞋柜上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放在地上给我,又指了指开放式厨房的流理台的位置,就头也没回的走往房间。 估计是要去换衣服,放包包。 我照她说的将袋子放在流理台上,接着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和几年前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那时候电视柜里,有丁羽熙收藏的船帆模型。 现在电视柜换了,模型也都不见了。 外头的阳台到还是一样,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的绿植,只是种类好像丰富了一些。 家具摆设都有了一点改变,不外乎就是增添了一些东西,改变了顏色和款式。 唯一不变的大概只有掛在墙上的几幅画。 不止画里的图没变,摆设位置也没变。 我环顾着四周变化不算大的屋子,隐约中还是能看到以前的样貌,看着看着我就很随意的往沙发上坐了下来。 几分鐘后,宁空从房里出来了,衣服换成了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头发也扎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天鹅颈。 那画面太美了,我眼睛都看直了,真还好我不是吸血鬼,不然我估计得上去咬上一口了。 宁空走进了厨房中,翻出了袋子里的东西,开始洗菜、切菜的一系列流程,动作顺畅且流利,途中我也有开口问:「需不需要帮忙打下手?」 她摇摇头:「不用,你就在那好好坐着等吃就可以,要是无聊,你可以打开电视来看。」 我听话的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但眼睛却没看电视,全程都盯着厨房里的宁空看。 配料都准备好之后,宁空从柜子里拿出了锅子,打开火,将牛腩倒进锅里。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做菜的样子。 她的皮肤白皙,手指纤细,头微微的低垂,在日光灯的照耀下,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睛下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拿着锅铲的手,轻轻的翻动着平底锅里的牛腩。 牛腩随着肉里油的释出,发出了吱吱声,一阵阵的肉的焦香味不断从厨房中传到客厅里来。 肉煎到有焦香味之后,在放入拍过的葱段、薑片、辣椒,以及两~三颗的八角,稍微翻炒几下在放入一匙沙拉油继续炒到香味出来。 调味的部分则是辣豆瓣酱、番茄酱、酱油续炒到香味更溢,接着加入冰糖、米酒、胡椒粉最后加水盖过肉。 在加入红萝卜白萝卜在加水淹过萝卜,最后在加一点的盐巴和花椒,煮一个小时。 宁空盖上了平底锅的盖子,转过身问我:「你要吃饭还是吃麵?」 「你想吃哪一种?」我反问她。 「我想吃麵。」她顿了一下,开口道。 「那就吃麵。」我很随意的,她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好养,不挑食的。 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和锅里不断冒出的香气。 我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如此宜室宜家的小女人,真想立刻绑回家,就绑一辈子那种挺好的。 后来我也真的做了,我拥有了她的一辈子,也有属于我们可爱的孩子。 我对她的爱和思念就这么的一辈子了,红烧牛腩也成了日后餐桌上最常出现的佳餚。 红烧牛腩得煮一个小时,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我就跟宁空坐在沙发上间聊几句。 「我之前来过这里,这里改变了很多,除了墙上的几幅画。」 宁空看了一眼四周,垂下了视线,良久才缓缓的开口:「他们怕我睹物思人,所以就把家具全都换了,我对他们要怎么折腾我没意见,除了墙上的画不准动,其他随便。」 他们指的应该是丁羽熙的亲友和他们之间共同的朋友。 「画有特殊意义?」我问道,说没有我一定不信,不然怎么会这么宝贝。 「我跟他一起画的。」宁空浅浅的勾起嘴角,眼里有着微微闪动的光芒。 我懂了,丁羽熙有良好的绘画才能,画的一手好画,宁空也是,两个人有同样的兴趣,同样的目标。 两人都一起朝着美好蓝图前进,却没想到其中一个人会在中途就离开了。 而这个梦想的种子也随着那人的离开而枯萎了,成了土里的养分,在也无法深耕了。 这话题比较沉重,我没打算太过深入的去聊,我不希望让她勾起难过的回忆。 我索性转了话题,和她一起打开pokémongo,一起抓了宝,打了团体战。 开饭时间到了,红烧牛腩麵,这麵的滋味我永远不会忘记,但却在也没有做出与她同样的味道了。 这麵我还真想多吃几次,就在多吃几次。 饭吃完后,我就离开了,并约定下星期社群日碰面的时间。 我们约在汪洋运动公园,那里补给站和道馆很多,不怕抓不到,就怕不够抓。 社群日当日,我和宁空提早了十分鐘来到汪洋运动公园,结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比我们还早的宝友来到现场。 四点鐘时间一到,大家就开始释放樱花,我跟宁空也互相贡献了一个。 我和宁空拿着手机在公园里绕着步道一路上走着,游戏才开始二十分鐘。 「我又来一隻了,你看。」宁空兴奋的把手机递到我的眼前。 我看向她的手机萤幕,嘴角不禁抖了抖:「你这是连庄呀!会不会太幸运了。」 「嘿嘿!」宁狡黠的笑了一声,拍了拍我:「你赶紧的我都连庄了。」 宁空开心的往前碰噠了两步,看着她活泼雀跃的样子,心里也有说不出的舒畅。 这样静謐悠间的时光真想一直这样走下去,多希望时间能就这样停住,路也可以一直一直的延伸,不要有尽头。 三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也不长,但却是我跟宁空最珍贵的三个小时。 「我们一起去吃饭,然后顺便交换、再一起进化。」我像宁空提出了邀请。 「好,走吧!」宁空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 我带宁空去一间我很喜欢的泰式料理店。 点完菜在等菜上桌的空档,我和宁空打开手机准备来交换和进化。 「你这是要称后了是不是,十隻,抢来的吗?」我瞪着宁空的手机萤幕有些不想相信,我才拿到4隻而已。 「你这就是典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宁空嘟着嘴,瘪过头,小傲娇样,真可爱。 「是又怎么样,我不管你最好的那隻色违得给我。」我故意对宁空使坏,其实也没有一定要就是想闹她而已。 「你这是抢劫。」宁空蹙起好看的秀眉,不依的道。 「我这么可怜,你不该分我吗?」我装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宁空。 看着看着,估计宁空是心软了答应我了:「可以,互相换最好的才公平。」 「好。」我接受,其实我就是闹闹她,但是没想到她还是答应我了。 交换结束后,我们就开始进化,确定该进化的都有拿到限定招式之后我们就关掉了手机。 菜也跟着陆续上齐了,我们也开始吃饭。 用餐时,我不停的给宁空夹菜,她全然不挑的照单全收了。 不知道是不是丁羽熙的那一句,让我照顾她这一句奏效的,对于我对她的一切照顾,她从来没有反抗过。 总是乖巧的接受一切,就算我照顾到??她也依然笑着说没关係。 社群日后,我跟她之间的关係有了变化。 我们有聊不完的话题,虽然都跟游戏有关,但是这也足够让我开心了。 而且还让我发现我们居然还在一款手游中有认识。 不止是同公会的还是那种会经常一起打怪解任务的关係。 我从没去在乎跟我一起玩游戏的人长什么样子,游戏就是玩的开心的,本人长什么样不引响我玩游戏。 但知道是她还是惊喜的,更惊喜的还是宁空的选角。 宁空的角色是一个纯近战同时的能坦的角色。 虽说是坦,但不知道为什么造型上却不是包紧紧的那种,反而是那种低胸露背,迷你短裙,黑色长靴,很性感的角色。 反倒其他的辅助角和攻击魔法角都没露的那么多,反倒包的很紧,顶多就是长裙开个岔不然就是低胸一点而已。 CH09:情竇初开(2) 我是在跟宁空一起吃饭时无意间看到她的萤幕上有那款游戏。 我就随口问问:「你以前跟羽熙会一起玩游戏吗?」 「会呀!我们没有工作时会窝在家里打一整天的游戏。」宁空开心的说。 「那你有玩,秈魔吗?」我装作随口的问道。 「有啊!你也有玩吗?」听到我这么问,宁空很兴奋的抬起头问我,眼睛里都闪着光芒。 「有,你在哪个服?」很好,会不会刚好是一个服的,能那样就更好了。 「沧海一粟。」 「我也是,加个好友一起玩怎么样?」我很惊喜,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是同一个伺服器。 更惊喜的还在后头,我跟她一起打开游戏要互加好友时,一同讲出角色名时,惊呼一口同声的说,「是你(你)。」 我没有想到经常跟我一起打游戏的女孩就是她。 看她玩的不错,认识她时,我一度还觉得她是男的,没想到真的是女孩。 虽然是男是女我是真的不在意,游戏能开心玩就行了。 「怎么会想玩这种坦的角色,我以为你应该会玩的是辅助类型的那种角色。」我好奇的问。 「我一开始创角的时候,的确是创了一隻辅助角,也玩到30等,可是我经常玩死,觉得好难玩,而且刚玩也没有朋友,所有我就想练一隻我不用人陪也可以玩的开心的角色。」宁空的嗓音淡淡的,但却是很认真的跟我解释她选择角色的原因。 她说的的确是有道理,辅助角虽然能自行回復,但是血薄攻击也普通,除了是助力队友外,功能上不实用。 攻击或魔法角,都属攻击力高,血量却是跟辅助角差不多,可是回復力就没有辅助角方便,而且两者都属后备型,需要极大的专注力,如果专注度不够一个不察,通常上是死最快也是最多的。 坦的话,虽然没有攻击角和魔法角的输出高,但是血厚,扛的住怪物的攻击,虽然打的慢,可不容易趴,持久下来,输出不逊于攻击角。 可宁空那角色很特别,虽身为肉盾但是近身战的单体输出很高,而且在团战中经常1招大招就把敌人给全数击杀了,那招式的名称就跟招式本身一样,真的是『灭顶之灾』。 有了那天秈魔的相认以及加持下,我跟宁空的关係变得更要好了,经常相约一起打游戏解任务。 我也会在晨跑时在仰望咖啡馆外的门口驻足。 我虽然知道,不会看到宁空穿梭在咖啡馆中的身影,但就是会忍不住往里头张望,就想是想碰运气,今天是否运气不错能看到她。 7月的炎热午后,我在快结束午饭的时间来到仰望咖啡馆。 「枫旭哥,午安。」小静很有精神的笑着和我打招呼。 我也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看到她手中拿着托盘,估计是要去收拾桌子,我出声道:「你忙,不用招呼我。」 「好的,那你需要什么,就自行找小空。」 我跟宁空的关係,她也算是大概知道,不过知道的应该是觉得我在追求宁空吧! 不过别人怎么认为都无所谓,因为真的是事实,而其中的内幕也没必要放在明面与所有人说。 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小静就去收拾桌子了,而我绕进了柜檯走进厨房里。 厨房中,宁空正在清洗餐盘,堆积的小山,在她细长的手指间,一个一个的被清洗乾净。 我就站在一边看着她,我也没有出声,就只是看着,直到她洗到最后一个碗盘,才注意到我。 她转过头,看到我的瞬间,眼里闪着惊喜。 「你怎么过来了?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宁空将手上的泡泡冲洗乾净,拿毛巾擦乾手,掛起明媚的笑容问我。 宁空的笑容真的很美很好看,真希望能让她一直这样的笑着。 「你做什么我都吃,我不挑食。」我半靠在流理台旁,对她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 「那吃咖哩好吗?我今天煮多,怕卖不完。」她轻轻的嘟着小嘴,软软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跟我撒娇一般,挠的我的心痒痒的。 我笑着回应道:「好,就吃咖哩,想吃辣一点的。」 「好,你在那里坐一下,马上来。」话音落下,她就走向咖哩的锅子前,搅动着勺子,舀出咖哩到另外的小锅帮我特别的加辣。 我就这样看着她流畅的动作,飞舞的指尖,在这时我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手鍊,我之前就注意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细看。 那条手鍊做工非常的细緻,白色的花瓣一瓣的中间的红色蕊心也细緻的不行,那花朵可说是栩栩如生,看着那条手鍊,彷彿能看到那遍雪白的花海和恬静的气息。 她手上的那条手鍊上的花朵是『梧桐花』,怎么说也看了这么多年的梧桐花,不会认不出来的。 我记得,梧桐花的花语是,『情竇初开。』 梧桐花的介绍中是这样介绍这种花的: 梧桐花是春季中最晚开花的花朵,有着恬淡的气息。 也正是因为它的晚开,才更加显得坚贞不渝,就像情竇初开时的一段感情,即使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也还是成为生命中最重要的美好,可以伴随我们度过一生。 这是一段美好记忆的象徵,而每一个人的生命中,都会出现这么一段倍感珍惜的感情。 那条手鍊应该是丁羽熙送给她的是象徵两人坚贞不渝的感情。 和丁羽熙的爱情是宁空心底最美的记忆,丁羽熙这个名字也会伴随着宁空一生。 宁空是丁羽熙最珍惜的一段感情,而丁羽熙是宁空情竇初开时遇见并爱上的人。 而这人的名字也曾了她无法忘却的人,深深的刻在她心底的深处,谁也无法代替谁也无法抹灭。 她的一生都将伴随这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她可以牺牲一切包括生命。 可我不也是一样,宁空这两字看似简单却使人深刻。 宁空伴随了我的一生,刻在我的心上,她是我最想用一辈子珍惜疼宠的女孩。 直到很后来我才知道那条手鍊真正的意义,製作设计这条手鍊的人不是丁羽熙而是宁空,设计理念也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纪念在年少时曾帮助过她的重要之人。 冒着热气的咖哩,端了上来,光是那香味就让人食指大动。 我拿起汤匙连吹凉都没有就一口往嘴里送,看我吃得很急,宁空轻笑:「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的,吃不够还有的。」 「哈乎哈乎,好烫??」太烫了让我话都不出来,宁空笑着摇摇头,端了一杯冰开水给我。 「喝一点,解解烫。」 我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水杯,咕嚕咕嚕的往下灌,直到一杯水见底了,我才放下杯子,呼了一口气。 「要不要喝点别的,咖啡还是茶或着果汁。」看我没事了,她微微的歪着头,脸上的笑容浅浅的很耐看。 「你喝什么我喝什么。」我笑着应道,拿起汤匙继续舀咖哩放进嘴里咀嚼,不过这次我记得要吹凉在入口,我可不想把舌头烫熟了。 宁空点点头,转过身去到调製饮料的吧檯。 没过多久,她端着一杯鲜黄色的柳橙汁过来,而她也在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静静的吃着咖哩饭没有说话,而她在一旁拿着手机看视频。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跟她靠的这么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特别的奇怪。 她身上带着让人舒服的奶香味混着咖哩的味道闯入我的鼻尖,让我有想触碰她的衝动。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她娟秀的脸庞,紧泯的红唇,我不断向她靠近,就在快贴上脸的那刻,我理智把自己拉了回来,赶紧将那点异样压下,并快速的扒完咖哩,站起身,走像流理台。 在边扒咖喱的时候我有边看向宁空,她是乎很专注在手边的影片上,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我稍稍的有点放心。 我刚站起身,正踏出步伐,她软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那瞬间让我心漏跳一拍,以为她是发现我的怪异,没想到还好:「你盘子放着就可以,我晚点再来洗。」 「没事,我就顺手洗了,也少让你碰触洗碗精,对手很伤的。」我找着藉口回道,一手压着碰碰跳的心脏。 宁空就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要跟我争论的样子。 我提起的心也放松了下来,而我也专注的进入洗盘子程序,赶紧把心中那点衝动压下来。 洗完了盘子,我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我刚坐下,宁空就出声:「你下午没病患吗?」 「没有。」我回道。 「恩!」宁空点点头。 「你等等有什么安排?」我想如果她没事,我可以找她出去走一走。 宁空停顿了很久,才回我:「有例行工作。」 例行工作? 「什么工作?」我好奇的询问。 「不想说。」宁空淡淡的吐了三个字,这三个字让我无言,好吧!不想说我也不可能逼她说。 我没有再问,果汁喝完后,我拉着她上线陪我解了几个任务,我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仰望咖啡馆,可还是对她的行程很在意。 回到医院后,我看完为数不多也问题不大的两个患者,送走病患后,我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只剩绿叶的梧桐树,思绪有些飘,人也莫名的凋帐。 在过8个月,梧桐花又会开花了,到时候对她的思慕之情又将氾滥。 CH10:情竇初开(3)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3点半了,宁空果然没有出现,想了想下午也没事了,乾脆去找她吧! 我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拉上了窗帘,将咖啡杯和咖啡机都洗乾净,放在滴水架上晾乾,脱下了那象徵医者仁心的白大褂,掛在了衣架上,收拾好桌子上的病例表,确实的放入抽屉锁上,拿起车钥匙,锁上办公室的门,驾车离开医院。 说是说去找她,可我也不知道宁空在哪,只好又去了仰望咖啡馆碰碰运,看是否能刚好堵到幸运碰到她。 不过我运气不好,我到时宁空已经离开了,只剩小静在做关店前的打扫。 椅子都被搬到了桌子上叠着,小静拿着拖把在拖地,地上有拖过的水痕。 我推开了门,门上的铃鐺发出了『叮噹』的声响。 小静没有回过头,只出声说:「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 「小静,是我。」我出声应道。 听到我的声音,小静回过头看到是我,笑道:「枫旭哥,你怎么又来了,你没有跟小空一起去?」 去?一起去?我连她去哪都不知道,怎么一起去。 「她去哪了?」我开口像小静询问。 「你不知道?」小静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双眼睛打量着我,像在确定我是不是在骗人。 我行的正坐的正,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何必要骗人,而且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好骗的。 「她不告诉我。」我顿时有点委屈有点失落,其他人都知道她在哪里去做什么,可我问了,她却不想告诉我。 「唉呀!没事啦!可能是小空要忙没空招呼你。」小静安慰的话,一点都没有安慰到我,反而让我更难过了。 「所以她到底去哪了?」我追问道。 「去道场了,下个月好像要比赛了,她被叫回去做技术指导。」小静一边拖地,一边回道。 经小静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吃饭的那时候,她的确用手机在观看视频,看的很认真,我那时有瞄到几眼,是剑道的视频。 我像小静询问了剑道场的地址,她报给我的地址,让我有些吃惊。 那间剑道场,我以前也在那里训练过几年的时间。 我记得是6岁的时候,被我家老爸送过去的。 他嘴上是说让我修身养性兼锻鍊身体,可心里真正的想法是觉得我长相太弱鸡了,要让我去变得强壮一点。 我也真的是败给我那个老爸了。 我这个阴柔的外貌,不就是他给我生的,怎么能反过来怪我长相弱鸡。 我只是比较阴柔,不是比较柔弱,而且我也只是吃不胖,不是没长肉。 而且不管怎么训练我的长相也不会改变,除非整形。 后来我就在剑道场里待了6年,直到升上国中后课业变得忙碌了,才没有继续。 说到这里,我跟丁羽熙的交情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他也是被家里人送过来的,不过他跟我的情形不太一样就是了。 剑道场的馆长是他乾爹,指定他以后接管剑道场。 也因此丁羽熙的训练比起我严苛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经常手臂到肩膀都是瘀青一片,每次看到都让我不忍直视。 还有后背也是,他没办法擦的时候,都是我帮他上药的。 每次拿着化瘀青的药,帮他推的时候,他都是狠狠的咬着牙,一声都不吭,那唇都要被咬出血了。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这么痛怎么就这么能忍。 我后来想想,这大概就是我和丁羽熙之间的差距。 我开到那间熟悉的剑道场,外墙都被翻新了,连招牌都是亮闪闪的。 看来这十几年来,塔叔过的到是不错,还有间功夫翻新道馆了。 「呵哈呵哈。」我刚靠近道场的大门,还没走进去,那响彻耳际的锻鍊声就传了过来。 我驻足停了一会,听着不断入耳的声音,心里升起一股怀念。 我再次迈开了脚步,刚踏进道馆里,就看到一个小男孩衣服拉到了肩膀下,肩膀上是好几块的瘀青,而另一个小男孩手上拿着药膏帮他揉着瘀青。 这画面让我有些怀念的瞇起眼睛,我的思绪拉到了当时10岁不到的小男孩身上。 「这是人做的你训练吗?太残酷了,你看你的背就没一处完好的。」我挖了一坨的药膏,贴上某个男孩背后的大片瘀青上使劲的揉着。 「没事??的??不??疼的,就是??不好看了??一点。」说这话的那人,额头都是一层的薄汗,声音都有些颤抖,还在那里硬撑着说没事。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能忍,这伤在我身上的话,我早就哭天喊地的了。」我皱着眉头边推边说。 「瞧你说的,太夸张了。」男孩轻声的笑了几声。 「夸张的是你,不是我。」我大声的反驳,又挖了一坨药膏,将他的衣服拉下来一点,继续给他揉着。 经常性的受伤,让他连上药都是习惯性的流程,还能轻松的跟我聊天。 「我在接班这条路上是越走越远了,到时候受伤的机会可不会少的,我要是每次都哭天喊地的,不被人笑话才怪。」男孩说这话时语气很平淡,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 他这么说也是有道理了,可我并不想认同。 「你这是拿着命在玩,你以后要这样,就别在我面前。」我很生气,声音也变的大了几分。 男孩被我严肃的话,征住了,良久,才苦笑的道:「枫旭,你以后当医生吧!这样我受在大的伤也不怕了。」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会突然要我当医生? 他伤的是背不是脑吧! 「要当也是你自己当凭什么我当。」我反驳的道。 男孩当时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 可我却没想到,十岁时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后来真的成真了。 虽然我没有当上能治疗伤口的外科医生,可我当上能治疗心理的心理医生。 我将拉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踏出步伐,朝着宁空的方向走去,她坐在最里面的一个大桌前,旁边有一叠文件和平板。 而她眼神专注的看着前方的学员,样子很认真,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她的声音很轻柔,指出每个人不足的地方,并要他们互相练习加以改正。 「你自己的问题,清楚吗?」宁空轻敲了敲桌子,笑容浅浅的,就样子来说有点严肃。 学员低垂着头,是想点头又想摇头。 「你练习的视频我都看过了,你不能总是只攻击右边,这样很容易就会被对手抓到破绽反攻的。」宁空见学员半天不回答,索性直接点出问题。 「我知道。」学员点点头。 「既然知道了就去练习吧!」宁空挥了挥示意学员离开。 学员恭敬的鞠躬跑开,下一个学员走上来,宁空嘴角轻勾,邪魅诱人,细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你和他,两个也真的是兄弟,是不是约好的?」 「谁要跟他约好了,太噁心了。」学员脸上满是不屑和鄙视。 「呵呵。」宁空轻笑:「嘴硬。」 「我??」学员正要开口反驳,话都还没成句就被宁空出声打断。 「你就去和你最不屑一顾的人一起练习。」 「我不要」学员很大声的反驳,拒绝。 「这么喜欢争,那就去争个够,看谁先找到对方的破绽将对方打败。」宁空的话全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她摆了摆手让学员快去。 学员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照做了。 两个人一起举起竹剑,争的谁也不让谁,彼此都在试探,想比对方更快找到对方的破绽将对方打败。 再下一个学员,是一个女生,她紧张的搅着手指,胆怯的看着宁空,那担忧的眼神像是宁空是吃人的怪兽。 宁空嘴角勾起,不同刚刚的邪魅,到是很温柔,软糯的语调:「别紧张,我又没要吃了你,不过你这阵子是真的有点疏忽练习了。」 「我??我之后会补上的。」女孩声音里明显还有些害怕,但还是做出承诺。 「谈感情不是坏事,可该做的练习还是不能疏忽的,要谈感情可以带过来道场,陪伴你练习顺便也一起,这样才是好的。」宁空语调轻柔,没有斥责反而帮女孩出主意。 「我真的可以带他来吗?」女孩不可置信,眼睛睁的大大的很惊喜问宁空。 「没有什么可不可以,只有愿不愿意。」宁空淡淡的笑着,那份笑容像是也带给女孩力量。 女孩像是明白了,应了声:「知道了。」 「要好好练习,比赛快到了。」宁空又对着女孩叮嘱了几句。 「我知道,空儿姐姐放心。」女孩笑着答应,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后来又有好几个学员上来,她也一个一个指出了他们的问题纷纷给予了对应的指导。 看到这样的她,心理由生了佩服之意。 佩服的原因是她不止记住每个人的专项、缺项,并给予相应的对应,也对表现好的给予鼓励。 褒贬都做到了完美,让每个人连抱怨都没有。 终于都没有学员之后,我走向了桌子前,轻敲了敲桌子,她循声抬起头,看到我时瞳孔微微的放大,明显对我的出现充满了惊喜。 「你怎么会来这里?」宁空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 「来找你的。」我勾起嘴角也笑着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小静说的?」宁空眨了眨眼睛,问道。 「不是,是心电感应。」我笑着跟宁空开玩笑。 CH11:情竇初开(4) 宁空笑着说:「你好闹。」 我也笑了,转了话题:「我之前也在这里当过学员。」 「是哦!很久以前了吧!」宁空声音里有着惊讶,一双水眸打量着我。 「嗯!十年了。」可能不止十年了。 「的确挺久的。」 一来一往的对话中,我看着宁空娇俏的小脸和那纤细身材,让我有些好奇她打起剑道会是什么样子。 于是,我就提议要和她来一场比试。 可我也实在太高估我自己了,也错估了宁空的实力。 听到我的提议,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笑着答应了。 我太久没练了,有点生疏了,应该不是有点而是根本生疏。 也由于没有剑道服和护具,只好请她找一件来借给我。 而宁空有全套的装备,白黑的连身道服,穿在她娇小的身上,让她在庄严中又有点小俏皮。 护具上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穿,突然觉得护具很沉。 穿戴整齐后,宁空带我去挑竹剑。 「挑一个顺手的,不然到时说我欺负你,你会被笑话的。」 她说完后,就拿着独立柜里的竹剑往外走去,宁空离开后我看向那空缺的刀架,微微的瞇起眼睛,刚有一瞬,我好像看到竹剑上有丁羽熙的独家符号。 可我很快又把事情拋开,专心的挑选竹剑,宁空还在等我,有什么疑问等等问她就好了。 上场时,坐在底下的观看的学员的窃窃私语不断传进我的耳里。 「这人是不是疯了,居然要跟空儿姐姐比试。」 宁空很厉害的吗?再厉害也没多厉害吧! 「不是疯就是傻,到时就会哭着找妈妈了。」 找妈妈?有这么夸张,我不相信。 由于带着护具,看不清宁空的表情,不过从她高举的竹剑和周身散发的气场,我怎么觉得我已经有败了的感觉。 挥落下的竹剑,『啪啪』的敲打声和『哈哈』的叫喊声,不断的穿过耳膜。 宁空每一点都打的很精准,让我连还手的馀地都没有,我甚至连她破绽都找不到,不出多久我就完败了。 最后我们互相鞠躬,说了句「承让」。 她可没承让多少,要不是有护具,我估计这骨头得散架。 宁空经过我旁边时,小声的说:「我有手下留情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宁空,看着她嘴角那狡黠的笑意,我眼角抖了抖,好你个手下留情。 多年后我才知道,宁空对我是真的手下留情了。 ?? 我坐在廊檐下眺望庭院的花草和庭院装饰,在我正放空的时候,一瓶水贴上我的脖颈,那突然冰凉的触感,让我一个机灵差点跳起来。 「呵呵。」一阵清脆的轻笑声传了过来。 听那声音我也知道是谁了,我看向她,她已经把段服换下来了,她穿着一件粉橘色的衬衫配上黑色包裙黑色丝袜,脚下是一双黑色帆布,宁空拿着一瓶水递在我的面前:「给你的,拿不拿?」 「谢谢。」我道了谢,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灌了一口。 宁空在我旁边坐下,她抬起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我也跟着她抬起头,看着天空,天空是蔚蓝的,白云轻轻的飘过。 万里晴空下与心爱女孩一起看过的天空,有着别样的美。 良久,我才啟口问:「你剑道几段。」 「四段。」 咳咳??四段,这惊人的差距,让我一口水差点要喷出来了。 这差距??真是比云和泥一般的遥远。 「你练很久了?」我镇定了心情,又出声询问,没个5~6年以上是不可能的。 「7年。」 7年??我也差不多这么久,怎么就差那么多,可现在想想我当初挺的混,说要考段我兴趣不大,所以都不参加的,如果当时认真点或者兴趣大点,可能现在也是跟宁空同个段位。 「为什么会想练剑道?」又一次我问什么她答什么,不过能这样聊天也很让人愉悦。 「跟他在一起,顺其自然就练了。」宁空真是一点也不隐瞒,到是我很震惊她的直接。 「羽熙教你的?」我惊讶的问。 「手把手,亲自指导的,就连考段位的时候他都在场亲自督导。」宁空眼睛微微的瞇起,眼中藏着我无法看清的情绪,声音也淡淡的听不出太大的波澜。 听到她的话我才恍悟,难怪她刚才会跟小妹妹说,要她将人带到道场来,还说可以一起练习。 原来是以前丁羽熙就做过同样的事情。 「你跟羽熙是怎么认识的?」我很好奇他们相遇的过程,总觉得是很奇妙的故事。 宁空转过头看着我,直直的看着我就是不开口,看的我都发毛了。 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的开口:「不想说没关係,不用这样一直看着我,我害怕。」 「哈哈。」宁空被我最后那句逗笑了:「为什么要害怕,我又不会把你变石像。」 「既然这样你到是好好说话呀!一直盯着我看又是想怎么样。」我装着可怜的瘪着嘴,还好我这长相装可怜倒是不讨人厌,还足够有激发同情的能力。 宁空又一次的笑了,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我鼓起的腮帮子,才悠悠的开口:「你应该知道吧!羽熙曾有过一段很荒诞的时期。」 我是知道丁羽熙曾经有一段逞凶斗狠,不要命的时期。 那时候塔叔的事业好像出了问题,不知道惹到什么大人物。 经常都有人来到道馆闹事挑衅,还有不少学员因此受了伤。 身为大师兄又是乾儿子的丁羽熙,当然得出面处理。 他被仇家追着跑,身上经常大小伤,还有一次更夸张,居然腿断了,打了几个月的石膏。 受伤就算了,还遇到来闹事的,他居然拖着笨重的石膏腿,挡在学员面前保护他们。 这一幕是的确让人很感动,但是我知道后,只觉得丁羽熙真的是蠢死了。 自己一隻脚都半残不废的,还想着要去保护别人,是想在瘸一条腿,然后坐轮椅撞闹事的仇家? 那画面想来是挺好笑的,可前提也要有命。 丁羽熙当时没把命赔进去,真的只能说是运气好。 我看向宁空点点头,宁空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皱摺:「我救过他的命。」 她留下这句话,就往庭院拐角处走去。 救过他的命?什么意思? 「等等,你也说清楚一点。」看见宁空离开,我赶紧起身,追着她的背影而去。 我追着宁空来到一间温室,宁空没有停下脚步,她走进了温室里,而我也跟着走进去。 我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事物,温室里头开满了紫色的花朵。 等等??这里什么时候有了一间温室,而且还种满了花? 这紫色的花朵是什么?感觉很熟悉但怎么想不起名字。 我靠近紫色的花朵,微微俯身,嗅了嗅,这味道好熟悉?? 就在答案就快呼之欲出的时候,宁空却先行帮我解答:「这是薰衣草,现在这个时候正是花季。」 「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一座温室了?」我转过身面对宁空问道。 我记得以前,丁羽熙曾经看着庭院的一角这么说:『这里这么宽阔,放置了好可惜,如果能造一间温室种植花草就好了。』 我没想到那时候,他不是只是说说,而是真的去实践了。 「不知道,我来时就有了,只不过里头的花是我来后才种植下去的。」宁空耸耸肩,走向一处的开关处,按下了洒水系统。 「这是你喜欢的花?」我想就是因为宁空喜欢,所以丁羽熙才会种植薰衣草的。 呵呵??这人为了得到美人心,居然还整了一大片的花海出来,真是不简单。 宁空也是一个很特别的姑娘,她不像一般女孩喜欢红艳艳的玫瑰花,喜欢的是能使人安定心神的紫色花朵,『薰衣草』。 没有浇灌太久,宁空就把洒水系统关掉了,我不解的问:「怎么浇没一下就关掉了?」 「薰衣草不用太多水,浇水只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帮他们降降温而已。」宁空跟我解释她浇水的用途。 我在好奇下询问了薰衣草的照护方法,宁空见我有兴趣,耐心的依依给我讲解,我将宁空说的方法一个一个仔细的记下了。 自那之后每年花季一到,我都会守在紫色的花海前,只要看着那一朵一朵在风中摇曳的紫色花朵,就会觉得时光依旧,可转瞬也让人感叹命运的捉弄。 薰衣草的话题结束之后,宁空招呼我到一旁的白色桌椅处坐下,还开玩笑的说要跟我泡茶聊是非。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宁空泡茶的纤细指尖,恬静的面容,享受着片刻的寧静和幸福。 宁空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茶壶和装着薰衣草糖块的透明罐子,她拿着热水冲洗着杯子和茶壶,冲洗完再把薰衣草糖块放进茶壶里冲上热水。 冲泡好的薰衣草茶倒出杯子,跟着点心一起上桌,她也跟着坐了下来,和我说起了她跟丁羽熙的过往。 遇见丁羽熙的那天,宁空跟父亲大吵了一架,她愤而离开了家里。 离开家后,宁空就去网咖开了一天的台,打了一天的游戏,直到晚上10点才离开网咖。 CH12:情竇初开(5) 她踢着腿不太情愿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还在生气父亲误会她,不分青白皂红就骂她的事情。 可就算宁空还没气消,可她也没有那么多钱可以住旅馆,而且宁空是未成年,旅馆一定不敢收她,她只能乖乖回家。 就在经过回家必经路上的一条狭窄黑暗的巷子时,宁空听到里头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她停下了脚步,稍稍驻足在原地,也只是短暂的停留,她并不想多管间事,更不想惹祸上身。 宁空装作若无其事的经过巷子,就在到达家门口时,心里却突然有一个声音跟自己说,不能丢下那个人不管。 这时的宁空犹豫的站在门口,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该去救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该去躺这种混水。 会不会一不小心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可是这么多人围着一个,那人肯定凶多吉少了,但也不能就这样??怎么说都是生命,同属地球的一份子。 乾脆好人做到底,如果等等过去了,他还有一口气就救他,至于能不能活就只能靠他自己了,她能做的就那么多了。 宁空想了很多,犹豫了很久,才下定了决心,她动身奔向了狭窄黑暗的巷子。 她来到巷子时已经没有打斗的声音,她知道可能是打完了,也可能是跑了,移转阵地了。 可是却还是不放心,她咬紧唇战战兢兢的走进巷子里,还真的让她碰上了躺在血泊中的丁羽熙。 巷子里的情形让她这生都永生难忘,还好她心脏够强,才没有当场昏厥过去。 巷子里不止有倒下的丁羽熙,还有带血的球棒、刀具和几个倒下的男人,那几个男人都已经没有生命跡象了,只有丁羽熙还有一口气在。 宁空不知道地上的血有多少是丁羽熙,又有多少是其他几个男人的,她只知道那股浓厚的铁锈味,让她的胃翻腾的难受。 但为了救人,她忍了,她没有手机没有办法报警也没有办法叫救护车,她只能跑到附近的超商拜託店员帮她打电话。 「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借我电话,我急用。」宁空喘着气,一进到超商里劈头就对着店员喊道。 店员先是一脸的朦,过了一会才回神问:「你要做什么?」 「拜託你了,隔壁巷子里有人受伤了,还有一口气,要救他,求你了,赶快,不然我怕??」宁空很着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着急,又为什么不想要那个人死。 其实这些事情压根不关她的事情,她大可不必着急,可她心里却有个声音一直告诉自己这人不可以死。 店员知道事态的严重,赶紧打了电话,宁空在确定救护车抵达的时间后,又跑回了巷子里。 「喂,你在撑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宁空拍了拍丁羽熙的脸颊,想确定他是否还有意识。 丁羽熙轻轻的抬起眼皮,满是血的面容扯起一抹淡笑,吐出两个字:「天使。」 天使?这两个字让宁空一脸的朦,这人是刚刚被打到头,伤到脑了吗?所以造成眼睛出问题了,还是这是人在临死前会看到的人生跑马灯? 可是怎么会看到天使??难道?? 这一想宁空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她赶紧摇了摇丁羽熙,大声的说:「喂,你不能死呀!救护车马上就会来了,你要撑住呀!」 宁空并不知道正确的救护措施,她只知道不能让丁羽熙睡过去,她只能拼命的跟他说话。 「你是天使吗?」丁羽熙张开眼睛,抬起眼看着宁空,声音很淡,又一次的出声询问,虽然声音很虚弱,但是吐字还是很清楚。 「是,是,是天使,所以你不可以睡,要保持清醒。」宁空不管丁羽熙是不是在说糊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照单全应了就是了。 宁空不断的跟丁羽熙说话,一直到了救护车来将他带走,而她也因为不放心跟着丁羽熙一起去往了医院。 丁羽熙被推进了手术室里,他身上有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伤口,有些深的几乎见骨,另外几处小的虽不严重,却还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甚至有医生看到丁羽熙身上的伤口都不可置信的说,『他能活着真是奇蹟,有几处伤口直达要害,就这么差一哩米就能要命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听到医生的话,宁空的心沉了沉,冷汗直冒,她没想过,丁羽熙居然伤的这么重,而且还能保持意识跟他说了那么久的话,这人的身体和意识是什么做的怎么能如此厉害。 可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搞到大小伤命都差点丢了,可是当想到那几个连呼吸都没有男子时,她又将那些嘲讽的话收了回去。 这样深夜的斗殴事件,何况还死了人,警察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那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警察问话,宁空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 「你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係?」警察手拿着本子,像宁空询问,边问边做着纪录。 「我??我不认识他。」宁空紧张的说话都有些结巴,对警察摇着头。 「不认识?那你怎么会出现在巷子里?」警察有些犀利的眼神,让寧空征了一下,才吱吱呜呜的开口。 「我家住在附近,那是我回家必经的道路。」宁空躲闪着警察的视线,低着头解释。 警察没有怀疑宁空的话,又问了几句就让宁空离开了。 经查问完话后,宁空回到了病房看丁羽熙。 丁羽熙身上被绷带缠的结结实实的,连头上也缠着绷带,活像一个木乃伊。 医生说他身上就没一处是完好的,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也难怪会被包成这样了。 可神奇的事情是脸蛋居然没有被伤到,这算万幸吗? 本来满脸血的男子,已经被清理乾净了,露出了原本俊朗的面容,宁空看着床上的男子,想起在巷弄中,满脸是血连面容都看不清的人,跟病床上俊朗的面容一对比,不禁让她发出讚叹:「这人长的好帅呀!」 讚叹归讚叹,可宁空还是数落起了病床上的丁羽熙,小嘴滴滴咕咕的碎念:「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需要这样置你于死地?」 「你该不会是抢了人家的女朋友,所以被打了吧!」宁空猜想这一种可能,也只有这样才会被打这么惨呀! 宁空不认识丁羽熙,也不知道他的背景,所有都只能靠猜测。 她纯属乱猜,猜的根本连头都没对上。 「虽然你是很厉害没错啦!不过还不是把自己搞到进了医院。」 「我告诉你,你这次纯属运气好,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将来可不要辜负我的好意,要好好惜命知道了没有。」 宁空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知道丁羽熙是不是听到了,他眉头微微的蹙起,发出了很小的声音像是回应一般,可就这样,他眼睛没张,依旧紧闭着。 而最后的这一句话,丁羽熙也真的确实听到了。 他也真的用了自己的生命去还给那个救了他生命的天使。 当所以事情结束,已经错过了末班车了,宁空只好在将就1晚,顺便守夜,直到早晨6点闹鐘响起,她离开医院了,搭上第一班捷运回家了。 她没想过要丁羽熙的感谢,不过就当做了是日行一善积功德,因此她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络方式就离开了医院。 那天之后,宁空的生活没有变化,她跟父亲的关係,没有更恶劣,也没有变好,可跟父亲生活在同一个屋簷下,抬头不见低头也得见。 可她倔强的性格,不允许她跟父亲低头,身为父亲的也有他的威严,他虽然知道是误会女儿了,可他也拉不下脸去跟女儿道歉。 父女两人就这样互相僵持着,搞得好好的父女情越来越恶劣,直到崩盘。 而导致父女感情崩盘的导火线,居然是『丁羽熙』。 那天过后,宁空如往常的上课下课,生活没有什么改变。 直到两个月后,校门口的喧闹声,将她本就不平静的生活变的更加的混乱了。 丁羽熙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后,终于将一身的伤养好了。 他离开医院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那个救了他性命的天使。 他动用大量的资源,才找到了宁空的学校。 宁空刚走出校门,就听到几个女同学很兴奋的对着外头细细私语,有些女生甚至露出花痴的样子。 「那男生好帅喔!」 「对呀!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在等女朋友呀!」 「这到底是谁的男朋友,好幸运呀!」 「真想知道他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 「这么帅的男人,我看就得是配我们的校花。」 女同学正说到校花,就见到校花朝着帅气男子的方向走去,男子宠溺的揉了揉校花的头,对着校花温柔的笑。 那一笑惹的女同学又是一阵羡慕,一阵尖叫的。 宁空对于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兴趣,反正那种帅哥怎么说都是别人的,何况还是校花的,幻想再多也不会是自己的。 她连男人的方向也没多看一眼,就转身踏出步伐离开了,没想到才走没多久,男子就追了过来。 CH13:情竇初开(6) 「等等,天使等等我,别走。」熟悉的声音,让宁空眉头微微的蹙起,缓缓的转头朝着声音的地方看过去。 这一转头一看让宁空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整个人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居然是之前她日行一善救起的男子,他怎么会找来了,而且后面还跟着校花,这是要干嘛,我没有抢人男朋友,请大人明查不要冤望小女子了。 「天使,你不认得我了吗?」丁羽熙举起手在寧空的眼前挥了好几下。 宁空只能尷尬的哈哈笑了几下,丢下一句『不认识』就飞也是的狂奔而去,妈呀!校花那眼神根本是要凌迟她,她惹不起,跑总是可以吧! 宁空跑得很快,但还是隐约能听到后头有银铃般的清脆笑声,而且好像听到校花喊那个男子,哥哥? 这下好像误会大了,管她的了,跑都跑了,折回去更尷尬。 「哈哈哈,哥,你的小天使居然像见鬼一样的跑了?」 「笑什么笑,我看肯定是你眼神太锐利才把我的天使吓跑了。」 「少来了,我看是哥你顏质下降了才把人吓跑了。」 「我顏质下降?我这长相可让多少女人疯狂呀!你也不看看你那群女同学,看到我口水都流了一地。」 「女同学是女同学呀!可你的天使可不买你的帐。」 两兄妹就在大马路上演了互损模式,完全将该去追逃跑的宁空的事情拋在了脑后。 几天后,丁羽熙的妹妹,也就是校花拜访了宁空所属的班级。 丁沐羽直接大辣辣的走进来,敲响了宁空的桌子,宁空正拍在桌子上休息,被突然的敲桌声,吵的抬起头,正想骂人,却在惊见是丁沐羽时,顿时倒吸了一口气,睡意顿时全消了,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她挺直了背,等待发落。 完了,这是要来找他算帐了吗?可是她没抢男友也没说话。 宁空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开口问道,虽然声音颤抖有点结巴,可还是把一句话完整的表达了出来:「丁??丁同学你??你找我什么事情吗?」 「就是想来问问你叫什么名字?」丁沐羽没了那天犀利的眼神,这次脸上掛着友好的笑容,眼神也温柔了许多,可在那张靚丽的脸上还是冰冷冷的。 「宁空。」宁空硬是从打颤的牙齿缝里硬挤出了两个字。 「哪个宁?哪个空?」 「宁采臣的宁,天空的空。」 「你名字很特别,有特殊含意?」丁沐羽脸上的笑容温和没有攻击性,问的话也很天真,语气也很温柔,可还是让宁空很害怕。 宁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她先是摇了摇头,可又觉得回答不知道好像又不妥,这才让她想起妈妈曾经告诉过她的话,她将这些话化成了语言说了出来:「寧愿一切成空。」 这是宁空妈妈离开家前对宁空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记在宁空心里记的最深的一句话。 到底是多么伤人的感情,才能让一个女人决绝的说出,『寧愿一切成空。』 又是怎么样的无奈,才会将这样的希望寄予在一个孩子身上。 「??」丁沐羽对宁空的回答,很明显被吓到了,她征住了足足有好几分鐘才回过神:「那星座?生日?」 宁空很疑惑为什么丁沐羽要问他这些问题,可她没有问,只是乖巧的回答着丁沐羽的问题。 丁沐羽大概将宁空简单的调查完后,就跟宁空告辞离去,她离开时跟来时一样的瀟洒,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就如她来时一样像极了一阵风。 暴风雨前的寧静,就是在说这样过于平静的生活。 宁空和父亲的衝突又一次的爆发了,这一次爆发的原因是因为继姐韩妤馨又一次的陷害。 宁空的父母在她升上小学的那天离婚了,而她被判给了父亲。 宁空的母亲离开家前,用着最无奈也最悲伤的声音,告诉了宁空她名字的由来。 宁空的母亲当时也不管孩童的宁空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就只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后来宁空的母亲再婚,嫁给了一个同样是二婚的外交官,而宁空父亲也在没多久后也再婚了,娶回一个同样是二婚,还附带一个大了宁空3岁的姐姐。 有了新的妈妈和姐姐,宁空没有排斥,反而很高兴的迎接着韩妤馨母女的到来。 可日子却没有像宁空所预想的那样幸福快乐,姐妹和乐。 宁空的继姐韩妤馨反而处处都有跟宁空争抢,小的时候争夺玩具、衣服,父亲的宠爱,在大一点就抢男人。 凡是宁空的东西,韩妤馨通通都要抢过来,佔为及有,也不管自己是否真的需要或是真的合适。 韩妤馨觉得宁空的东西就是最好的。 而身为父亲的宁父,却从没帮过女儿,一心向着一个没有血缘关係的继女,对继女的话百分百的信任,甚至盲目的包容,什么都要身为亲女儿的宁空,让着姐姐一点。 到后来连感情的事情,也要宁空退出去成全。 「我说了我没有做这件事情,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宁空对着宁父大声的吼道。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因为这种根本莫须有的事情跟父亲起争执了。 「没有做?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 「我说了没有,那根本是韩妤馨栽赃我的。」 「不要这样说你姐姐,她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就是你自己不检点,才会被人家这样传。」 宁空因为上次救了丁羽熙在医院待了一整晚没回家的事情被继姐韩妤馨知道了,就为了这样的一件事情在宁父的面前大做了一番文章,把宁空形容成了一个是男女关係混乱被搞大了肚子,所以去医院堕胎不自好的女孩。 听到这件事让宁父气炸了,可他根本没有去查证真偽,也不听宁空的解释,就一昧的相信了韩妤馨的说词。 「我说了,我没有,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你是我的亲爸爸不是韩妤馨的,为什么她说的你就什么都信,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我?」宁空心里真的难受到了极致,她一双水眸含着眼泪对父亲大声的控诉。 宁父并没有因为女儿的眼泪而软话态度,反倒更加的尖锐了起来:「你说搞大你肚子男人是谁?这一定要叫人负责。」 「我说了没有男人,没有怀孕,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你如果真的不相信,我可以去医院做处女鑑定证明我的清白。」 「做什么鑑定,准不定你诱惑医生造假证明来骗我。」宁空简直不可置信自己的父亲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会,你可以全程监督我,我根本没有机会造假。」不管宁空怎么解释,宁父还是都听不进去,也不愿意相信,他一口咬定宁空是在庇护那个男人,才会不肯说实话。 「你既然不肯说实话,那这个家,你也不用待了,我没有你这种不知检点的女儿,你爱去哪去哪,滚出去。」 父亲不带感情的话,让宁空的眼泪『啪搭啪搭』的不停滴落而下,父亲的绝情,让她痛心不已。 宁空咬紧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她缓缓的闭上一双水眸,直到眼泪停下,才再次睁开眼睛,一双清澈如明镜的眼瞳看着父亲,一字一句的道:「既然你不想认我这个女儿,我也再也不认你这个父亲,我没有你这样愚蠢的父亲,只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说完后,宁空绝然的转身离开,她离开了那个她住了15年的家,她什么都没带,也什么都不想带,因为那个家的一切都不属于她。 她的父亲将她赶出了家里,她无处可去,无家可归,只能在路上乱晃。 这样的她已经很倒楣了,没想到更倒楣的事情却接二连三的发生,宁空遇上了小混混的调戏。 「小妞,要不要跟哥哥出去玩玩?」小混混档在了宁空的面前,眼神上下都是不怀好意的打量。 宁空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小混混,她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了不就等于默认他们的恶行,不答应了他们也会强行让她同意,她怎么做都难做,很无奈。 就在她持续的跟小混混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后方传来让她心里一跳的声音:「你们三个又在这里偷懒了?」 「禹哥,我们看到一个不错的小妞,正在泡妞。」小混混的眼神不断的闪躲,头微微的垂下,没有看向男子,说话的声音也虚虚的。 「泡妞?你们事情都办好了?」男子声音很冰凉,但能听出声音里有微微的怒气,不用转身,也能大概猜到男人的表情,眉头紧锁,眼眸凌厉。 「呃??还没??」小混混像是被男人的眼神吓到了,头垂的更低了,整个人都快要变成90度了,声音也怯怯懦懦的。 「还没?那你们哪来的时间泡妞?」男子冰凉的声音在宁空头顶响起,冰凉的气息从后方彿过,让宁空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对不起,我们马上就去办。」小混混三人很快的鞠了一躬,就快速的跑开了,那快速的程度就跟老鼠一样迅速。 CH14:情竇初开(7) 「天使,你没事吧!他们没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丁羽熙,他微微的俯下身与宁空平视,嘴角掛着温和的笑意。 这份温柔的笑容,让宁空心里瞬间泛起了酸涩,想起父亲的绝情,就让她难受的眼泪都憋不住了,一向倔强的她,居然在一个没见过几面的陌生人面前哭的像个小花猫。 宁空突然而下的眼泪,让向来大敌当前也面不改色,淡定如初的丁羽熙,首次慌了手脚。 他急忙伸手想给宁空擦眼泪,却没想眼泪是越擦越多,这让他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没两样了。 下一秒他的手已经快过了大脑,他把宁空揽进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柔声的安抚。 可安抚了好半天,怀中小女人却依旧哭的一抽一抽的,让他的心都要疼坏了,最后没法,他抬起宁空满是泪痕的小脸,低头吻住了宁空的唇。 这突然的一吻,吻住了宁空的眼泪,也吻出了两人的感情。 故事到这里,我看着宁空问道:「你这几年回过家吗?」 宁空转过头看向我,摇了摇头。 「你爸找过你吗?」我追问。 这时的宁空眼眸低垂,有些失落的再次摇头,嘴角勾起了略带苦涩的笑意,小嘴微开道: 「他早就不认我了,又怎么会找我。」 「你怎么没想过去找你妈?」我是真的觉得与其依靠一个外人,不如依靠亲人还实在点。 「我妈再嫁的对象并没有孩子,也一直很希望有孩子,可当时的前妻却不喜欢,所以一直没有生。直到跟我妈结婚后,我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叔叔高兴的不得了。」宁空在说起母亲和弟弟时,嘴角掛着很温柔的笑容,连眼神也柔的能出水:「我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哦!我那个弟弟很活泼很可爱,看着他,我不由得很羡慕,他有爸爸和妈妈完整的爱。」 宁空越说声音越小,失落感也越重,说起父亲她的心依然还是会痛的,就算父亲对她在不好,骨子里也终究是血浓于水的父女,是无法轻易就能说分割就分割的。 宁空其实从来没有恨过父亲或者是报怨过,她一直在等父亲能真正理解她的那一天。 可到了最后,依然没有等到。 「你母亲为什么不带你走,而是把你留给父亲?你父亲做的事情难道你母亲不知道?」我不懂一个母亲知道女儿过的不好会没想过要将女儿带走。 怎么样都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宝贝,说不心疼怎么可能。 「我问过我妈,我妈跟我说,因为我爸说宁家血脉不能流落在外,另外一个比较重点的原因,只是当时我妈没有经济能力,就算想要我的抚养权,法律在各种考虑下也不可能将我判给她。」宁空像是想起遥远的往事一般,眼睛微微的瞇起。 「那你母亲知道??」我才刚开口,宁空就紧接着出声。 「我妈什么都不知道,她已经有的新的家庭,我弟弟也越长越大了,我不该去打扰也不该让她为我操心。」其实宁空去找过母亲,可在看见那温馨的一家三口时,她深知她对于这么家庭而言,是一个外人她拿什么去打扰别人的家庭。 她的母亲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也有了一个和那个人的孩子,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管她。 就算母亲愿意,叔叔呢? 亲生的孩子和一个没有血缘的,他又会疼谁? 这样的情况下,跟在父亲身边没什么两样的,所以宁空选择了不打扰。 我也曾想宁空当时如果跟她妈妈在一起,或许也没有那么多的苦难,至少能开心的过生活。 被父亲赶出家门后的宁空遇见了丁羽熙,他从混混的手里救下她,她的温柔触发了她的心底的脆弱。 吻乾了眼泪,宁空平静了情绪后,才将自己的状况说给丁羽熙听。 丁羽熙知道后,二话不说就收留了宁空,不止供她住,还供她上学,甚至将宁空生活上的大小事情都照顾的无微不至。 「你爱丁羽熙是因为他给了你想要的温暖?」这是我分析下来最好的答案。 丁羽熙在宁空最无助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带给宁空最适切的温暖。 「我从15岁到18岁,跟了他三年,这三年里,他给了我这世上很多女人望尘莫及的爱情,可到头却也因为我??」我看着宁空眼里闪烁的悲伤,我知道她如今还是深爱着丁羽熙。 她可能也从没想过,在她一无所有,无家可归之际,曾经日行一善救下的男子会成了她生命的救赎,甚至将所有的深情全给了她。 「他如果从没遇见过我就好了。」宁空说这一句话时,声音很小,小到很不真切,就像空气的气体一样,你知道气体的存在却又无法真切说它在哪里。 那天是我最深入跟宁空聊有关丁羽熙和家人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聊过了。 这段时间的接触也让我发现,宁空这个女孩很简单,想要的也很简单,她很容易满足。 她从来不会在意你给她的是什么,就算你只是给她一块糖果,她都会开心的像得到大蛋糕一样。 只要你愿意花时间陪伴她,就算只是互相依靠着什么也不做,她也会开心的像得到天上的星星一样。 越跟宁空相处我越能明白为什么,丁羽熙会独爱这么一个小姑娘,甚至为了她能安好愿意将命都豁出去。 我背靠着椅背,听着宁空软糯的声音,透过眼角的馀光看着宁空被夕阳的馀暉,印照的侧脸,那样的她就像是镀上了一层谜样的金光,柔柔顺顺的长发披在肩头,温柔的眉眼,晶亮蕴含魔力的水眸,微起的红唇。 这样的真像天使,也难怪丁羽熙见到宁空时会喊她天使。 我不知道真正的天使,长成了什么样子,但我觉得天使就是像宁空这样的。 这女孩不只是丁羽熙的天使,也是我年枫旭的天使。 「仰望咖啡馆在别人眼中可能是不起眼的小咖啡馆,可仰望是我跟他的梦想,武道馆这里也有着属于我和他的珍贵回忆。」宁空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听着听着就像摇篮曲一样。 我就这样听着宁空柔柔软软的嗓音,听着听着眼皮也跟着越来越重,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完全的黑沉了下来。 我身上盖着一条紫蓝色的毛毯,毛毯的味道很熟悉,像极了宁空的身上的淡淡香味。 说到宁空,我揉捏着眉心,左看右看,打量的周遭的环境。 我已经不在薰衣草的温室里了,我所处的是被满满的书柜包围的房间。 这里我记得是塔叔的藏书阁,我是怎么到这里的,我只记得我睡着了,可我又怎么会睡着了? 「醒了?」宁空的声音在我后方响起,我寻声看过去,看到宁空站在沙发前的纤影。 「我怎么睡着了?」我还有些没睡醒的朦胧。 「我怎么会知道,这就要问你了。」宁空摊了摊手,我也觉得我的问题很好笑,她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为什么会睡着。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扛我过来的?看不出来你力气这么大。」我本来想开个玩笑,没想到话才刚落下,就遭到宁空的白眼。 「我虽然是练很多年的剑道没错,可你一个大男人我还是扛不动的。」 「那我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请壮丁把你扛过来的。」宁空鄙视的撇了我一眼,觉得我问题很白痴。 我哈哈的笑了笑,能这样聊天的简单日子真好。 后来我为了表示我不小心睡着的歉意,我请宁空吃饭,还包括了扛我进到藏书阁的几位壮丁们。 ?? 我一如往常的来到医院上班,路上碰到护士也会和他们笑着打招呼。 「年医生,早安。」和我打招呼的是这层护理站里最资深的章护理师。 「早安。」我笑着和章护理师打了招呼。 「年医生,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章护理师忽然叫住了我,眼神笑咪咪的,好奇的打量着我。 「没有呀!怎么这么问?」我不懂她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我,难道是因为我最近跟宁空在一起的事情被谁传出去了? 可这件事情我只跟成坤说过,他应该不是这种大嘴巴的人。 「没有?可我看你最近春光满面的,笑容也比以前灿烂了不知道多少倍了。」章护理师笑的很曖昧,一脸八卦脸,调侃道:「该不会是交女朋友了?」 我愣了一下,才这一下就立马被章护理师察觉到异样:「真的交女朋友了?」 我也没想隐瞒,微微的轻轻点头,宁空又不是见不得的人,而且我恨不得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我女朋友。 章护理师见我点头,惊呼的出声:「不会吧!年医生真的死会啦!哇咧!这下不知道有多少小护士要哭晕在厕所了。」 「别这样。」我被章护理师的惊呼声弄的很尷尬。 「能被这么挑剔的年医生看上的女孩真幸运,下次带来医院给我们见见阿!」林护理师突然从护理站里串出头也加入了调侃我的行列。 「下次吧!」被这两大八卦护理师,一左一右的夹攻,我实在没有更尷尬了,只好尬笑然后趁他们还没反应时,赶紧逃进了办公室里。 CH15:寧愿一切成空(1) 我刚进到办公室,手机就传来讯息的叮叮声。 我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讯息,嘴角勾起了笑意。 空儿:『到医院了吗?早餐要趁热吃哦!要吃光,我中午要检查,不要想矇混哦!』 看着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早餐,嘴角微勾。 这是宁空为我做的早餐,很丰富,马铃薯肉排总匯,还有小番茄和苹果,当然还有我每早的必备咖啡。 我拿起总匯咬了一口,香脆的马铃薯和肉汁混合着半熟的起士蛋,在我嘴里化开交融,真是绝妙的滋味。 能有这样美妙的滋味,也真多归了,我的霸气告白。 正确来说应该是??咳咳??我把人给睡了。 那天??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咳咳??我还是正经一点好了。 我跟宁空从医院那次开始算起,正式认识到今天也有大半年了。 关係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总之就叫一个不上不下,不好也不坏。 我也想过要不就直接跟她告白,大不了就是被拒绝,可是最怕的还是吓到她,她不在理我怎么办。 可是该说老天爷真的很疼我,给了我一个很棒的机会。 我又一次在医院碰到了宁空,这一次她真成了我的病患。 「怎么是你?」我看到宁空走进诊间时,充满了震惊错愕,我赶紧快速的翻阅桌上的病歷资料,仔细的观看了起来,我稍早看到时,还以为只是同名而已,我也没细想,也没在细看,反正我心里就觉得一定不是她。 「年医生。」宁空的眼中有我很久没有看到的忧鬱,喊着我年医生这样官方的叫法时,让我怎么听也不自在,比起年医生这样的叫法,我还希望他直接喊我全名还更好一点。 「不用那样叫我,我们有这么生疏吗?」我温和的对宁空一笑,拿着她的病歷,招呼她在沙发上坐下,来了我就招呼,没什么。 「那我该怎么叫你?」宁空今天讲话有些吞吐,感觉怪怪的,好像有点怯生,她平常跟我说话很大方,还有点伶牙俐齿。 「叫我枫旭,还是阿旭阿枫,你随意不要拘束。」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给她,很随意的应答。 我希望到我这里的病患,都能放松下身心,只有放松才能将心里的不愉快吐露出来,这样才会更有效的战胜疾病。 很多人之所以会患病就是因为太压抑导致的。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更希望她能放松一点就像平常一样。 「嗯!枫旭。」宁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还是很紧绷,不过比起年医生好多了,我顺势问道:「你之前不是很排斥的,怎么会愿意来?」 是遇见了什么事吗? 宁空看向我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没看多久,她又将头垂了下来,沉默。 看着这样的宁空,我使出了诱导模式:「不用害怕,慢慢说,不管怎样我都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 我将声线放的很柔,轻轻点开手机的轻音乐,想藉着音乐让她更快的放松。 「他是被我害死的,要不是我,他也不会死,都是我害了他,都是我??」宁空说出来的话,我其实听不太懂,但经验告诉我,这时候不要轻易的开口是最好的,先安静的倾听。 忧鬱的人,最需要的不是有声,而是无声的陪伴和倾听。 「他离开时说,欠我的命还给我了,下一辈子在好好在一起,我不要这些,我只要他好好的活着,这一辈子好好的活着。」 宁空的情绪很激动,在她说了那么多之后,我渐渐明白她说的是丁羽熙,他是把丁羽熙的死怪罪在自己的身上了? 丁羽熙的死跟她没有关係的,可她却是因为这件事,成了心里的魔障。 我开口劝慰宁空:「羽熙的离开,跟你没关係的,不要将这样沉重担子扛在自己身上。」 丁羽熙的病歷我看过的,是器官衰竭,跟宁空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係。 宁空的情绪反应很强烈,她突然大哭又突然在笑,笑容是很惨淡的那种,看的我心都跟着疼。 我能做的只是让她将情绪宣洩出来,我起身为她泡了一杯安定心神的蜂蜜菊花茶。 「喝一点。」我将冒着热气的菊花茶推给她。 宁空静静的看着我,湿漉漉的水眸是多么惹人怜惜。 她捧起杯子将蜂蜜菊花茶喝了下去,喝完后将杯子放了下来。 情绪也比刚刚好了很多,我看着宁空的眼皮变的沉重。 我淡淡的勾起嘴角,起身走向她,在她坐的地方站定,大手抚上宁空的小脑瓜,轻声的道:「睡吧!睡一觉起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宁空本来还有些紧张的眼神也放柔了下来,下一秒像个失措了小孩一样,小手抓住了我的白大掛下摆问:「你不会走,会在这里陪着我的对不对?」 「不会走,就在这。」我揉了揉宁空柔软的发丝,看着她闭上了那双勾人魂魄的水眸,身子缓缓的往旁边倒。 直到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我将宁空从沙发打横抱了起来,这时才发现这女孩好像有点轻??应该找个时间养胖点。 我走向我休憩用的小房间,打开了门,将她轻轻的放在了我平时休息时的床上,调整了姿势,将被子盖好,确定没问题才走出休憩的房间,关门前看着宁空恬静的睡顏,心里泛起了点点的幸福感。 我想拥有她的每个表情,每个时刻,这样的想法也逐渐变得更加的强烈了。 宁空休息的时候,我继续给病患看诊。 「孩子快生了吧!!」我看着谷婉像一个大气球一样的大肚子,笑问。 「在两个星期就是预產期了。」谷婉的眉眼有着即将为人母的慈爱,她的手轻轻的放在大肚子上。 看着她的改变,我很高兴,我相信她一定会成为一个很棒的母亲,她的孩子也一定会很幸福。 谷婉是我刚当上正式医生时接手到的第三个病患,忧鬱的原因,来自于家庭的剧变,本是天之骄女的她,在12岁时因为父亲被人陷害而欠下巨款。 一系之间天堂跌入了地狱,家中的房子被法拍,母亲也因为受不了打击而一病不起。 父亲靠着打多份零工免强支付母亲的医药费和家里的开销,可却在谷婉成年的那年,父亲不堪多年的负荷带着如药罐子的母亲自杀了。 谷婉受不了双亲离去的打击,精神上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而她是被她的老公带来做心理治疗的,治疗了两年,得到相对的控制。 现在的她,生活幸福美满,老公很疼她,孩子也即将要出生了,她这次来是为了感谢我曾经对她的帮助而特别预约的。 「枫旭医生,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谷婉喜欢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上医生两个字,我纠正了几次,但她依旧如此,后来我也就随她了,反正只要她开心就行了。 看着她嘴上说着致谢的话,连身体都要一起时。我赶紧制止她想继续道谢的举动,我掛着招牌的笑容,真诚的说道:「我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只是顷听你说话而已。」 其实患者本身,需要的不是药物,只是陪伴和倾听。 有时他们的异常举止,其实只是为了吸引身边的人的目光,让身边的人能关注自己,关心自己。 就像叛逆或着是经常爱恶作剧的孩子,不是因为他本身喜欢做恶而是父母缺乏对他的关心,他想透过叛逆或恶作剧这件事来获得关注,父母这时该检讨的不是孩子而是自己本身。 问题在于你是否缺乏对孩子的关心,或着你给孩子太过于庞大的压力,才导致了孩子出现了这些脱序的行为。 我一直掛着浅笑跟谷婉聊着天,就在快要结束了的时候,休憩的房间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谷婉露出了很吃惊的表情,看着发出声音的房间,她手指指着门,问:「枫旭医生,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望像那扇门,沉下了眼眸,心在隐隐犯痛,我站起身走向了休憩室,我将手搭上了门把正想转开时,想起谷婉还在,我转过身对她道:「不好意思,我处理一下,那个??」 「里面的人是枫旭医生重要的人吧!」谷婉笑着问我。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说:「为什么这么说?」 「枫旭医生一直都是温和的笑着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悲伤的表情,虽然你刚刚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的,可我很清楚的。」谷婉声音淡淡的,带了一丝忧伤,我知道谷婉曾经经歷的伤痛,也知道她对于悲伤的情绪很敏感。 听到谷婉的话,我也很意外自己会将这样的情绪显露出来。 我一直都很注意从不在病患面前露出除了笑容以外的表情。 因为我知道,病患对于週遭的人事物都是很敏感的,所以我懂得藏起不必要的情绪和表情。 我不想让病患的情绪过于陷入低潮,这对于我的治疗没有益处只有坏处。 可面对宁空时,我却会藏不住我的情绪。 我会因为她不在乎流血的手臂而生气,也会在看到她的眼泪时,心也泛起了疼痛,更会因为她低落的情绪,也跟着忧伤。 不自觉间就会跟着宁空去行动去思考。 CH16:寧愿一切成空(2) 突然的发现像拨云见日一样,照亮了我的心,所有的阴霾都在那刻消散了。 我的心在此刻,坚定的下了一个决定。 我对着谷婉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我还没开口,谷婉倒先开了口。 「去吧!枫旭医生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先走,你慢慢来。」谷婉举着小拳头给我加油打气,拿起包包起身离开了。 我目送着她离开,办公室的门完全关闭以后,我才打开了休憩室的门。 我走进去时,看到宁空坐在床上,环抱着膝盖,整个头埋在了大腿间,肩膀因为激烈的情绪反应而不停的颤抖着。 我走向床的一侧坐了下来,手轻轻的搭上她的肩膀。 我手刚搭上,她身体就僵硬了一下,接着缓缓的抬起头,用着红通通的小兔眼看着我。 「呜呜??你不是说我不会走的,你是骗子。」宁空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滑落,浓重的鼻音和哭腔,却还是吐字清晰的控诉我。 「我没走,我刚在外头。」我温柔的揉着她的头发,轻柔的哄着。 「骗人,你怎么可以骗我。」宁空小嘴撇了撇又哭了起来。 「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我有点无奈,可又有??觉得这样的宁空很可爱。 我将宁空的脸轻轻的捧起来,让她与我对视,这样才能够让她看到我眼里的真诚。 「呜呜??你真的在外头吗?不是把我丢下一个跑走了吗?」宁空嘟着小嘴,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些许哭过的沙哑。 「真的,我如果没有在外面,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就进来了呢。」我温柔的对着她笑,保证的道。 我又接着哄了好久发了好多誓,才终于把她哄好。 哄好了,情绪也得到宣洩后,宁空突然爬到我的身上窝在我的怀里缩成了一团,小手紧紧的抓着我的白大掛,她这样的举动让我又惊又喜。 我低头看着她,问:「你这样是在做什么?」 宁空仰起小脸,嘟着嘴:「这样你就走不了了。」 我不禁被她可爱的话语逗笑了,「我不是说了不会走的,你听话,去床上躺好。」 我边说边伸手想将她放在床上,但她却不肯,小脑袋贴着我的胸口,不停的摇头,小嘴还不忘喃喃:「不不,你跟羽熙一样就喜欢说好听的话哄我,我不要听,不要听话,我只要你不要走。」 突然听到的人名,让我的心震了震,我低头看着那毛茸茸的小脑瓜,眼眸沉了下来,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的心很痛很痛,我直到那一刻才知道,丁羽熙的离开是宁空最大的魔障,那是一堵比防攻的城墙还硬实厚实的墙。 我不管怎么做都无法改变,丁羽熙离开的这件事情,就像我无法真的治好宁空的心理的伤痛一样。 我以为我给了她整个宇宙,就能让她安然无忧,就没想到却是将她推入更深的深谷,甚至?? 如果有回头路,真希望我没有这么多的我以为。 我心疼的抱紧她,轻拍着宁空的背,向哄着小婴儿一样的哄着。 我知道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因为她的心理疾病是间接性的,平常不会轻易的发作,可能在遇到一些大的风浪或着特殊的日子才会发作。 我每次跟宁空在聊天时,我一直觉得她的条理很清晰,知道该做什么,也可以说是非常的理智。 可就是因为太过理智,太过压抑,才会让她的病情一直无法好转。 哄着哄着宁空又睡了过去,手也渐渐松开了,我再次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床上,我看着手錶显示的时间,已经是3点半了,接下去也没有病人了。 我索性也就不走了,我搬了张椅子,拿了一本书坐在床边陪着她。 我看着她恬静的睡顏,嘴角也勾起淡淡的弧度。 想起她抱着双膝痛哭的样子是那么脆弱,那么惹人心疼。 想起她害怕我离开,抓着我白大掛的颤抖的指尖,是那样的不安。 这让我更加奇怪了,丁羽熙,你到底是怎么捨得将这样的女孩一个人留下的。 你又是在怎么样的心情下将心爱的女孩交到我手中的。 这样的疑惑冒出来之后,就让我发现了问题。 宁空奇怪的话??难道是在说丁羽熙的死?? 可当时的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如果我能多想一点,是不是能阻止或者预防事故的发生。 宁空一直睡到晚上7点多才醒了过来,醒了之后的她,已经恢復了清明。 我带着她离开医院,去附近小餐馆吃了晚餐,就送她回家了。 我没有对她的行为探究,她也没有问,估计是没有印象了。 她后来每个星期都会过来找我,情况时好时坏,说不上不好但也不能说好。 每次都会大哭,然后就睡觉,起来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不过对我而言不坏的事情是,她变得依赖我了,每次发作就赖在我怀里撒娇要我陪着她,不准我离开。 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事情,那就是心爱的女孩在怀,我却只能当柳下惠,这让我实在?? 还好还好这老天待我真的不薄呀! 10月中旬的时候,秈魔里举办了公会积分赛的活动,奖励相当的丰厚,大家都卯足了尽去拼博。 只为了得到高名次,这样才能得到更好的奖励。 最后的结果在为期了一个月之后公佈了,我们公会得到了第三名的优良成绩,每个人都得到了製作金装的道具。 那之后也就不免俗来了一场人品大战了。 而公会的会长也看在我们大家努力的份上,提出了要办网聚。 会长:『很感谢大家这一个月来的努力,我们才能得到第三名优秀的成绩。我想透过这个机会办个网聚,约大家出来玩个几天,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马上就有人发表意见了:『好是好,可是这费用怎么算?』 会长直接豪爽的说:『费用我来出,只要大家人来就好了。』 会长家里貌似生意做得蛮好的,属于冨二代的那种,所以才能这么豪气的说要招待大家出来玩,然后还要负担所有的费用。 我们公会怎么说也是前5大公会,这人肯定是不少的。 扣除时间排不开的和尚未成年的,少说也有快20人,这费用花下来可不少。 可公会长像是不在意一样,甚至还大方的允许大家携带眷属一同前往。 理应当的会长都如此大方慷慨了,岂有不前往的道理,是不是? 宁空当然也去了,正确来说应该算是被我拖去的。 她本来推托仰望咖啡馆忙碌不方便去,没想到话才刚出口就被路过的小静给驳回了。 「小空,已经开学了,根本就不忙好不好,你天天都在工作,这样逼着自己,会生病的,你就该好好的去放松一下,好好的玩一玩。」 「可是??」宁空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又被小静打断了。 「你真不放心,就乾脆休店,大家一起休息几天。」 小静的话,让宁空陷入了沉思。 我是觉得这提议挺好的,宁空就该多出去走走,多看看宽广的世界有助于心灵的放松,她真的太压抑了。 我没有想开口帮腔,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宁空等待着她的答案。 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鐘之后,宁空才开口,点头答应了小静的提议。 仰望咖啡馆休息三天,宁空跟我去网聚,小静也跟着朋友一起出去玩。 会长的游戏名是『曹操驾到』,而他本名也姓曹叫『曹钢』,但我习惯叫他『曹操』,或着『会长』。 会长选的地点是一个被桂花包围的山中别墅,听他说是家中间置的一套房產,这别墅还有一个雅緻的名字叫『桂林山水』。 桂林山水佔地面积150坪,楼层数3层,房间数量达30间。 通往桂林山水的森林小道,是一条被氛香包围的桂花林,在大自然赐予的天然芬多精的中央就是这次我们要居住的别墅,『桂林山水』,别墅的四周也都被桂花包围着。 我跟宁空并肩走在林道上,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小白花,这景色跟医院后方梧桐树好像有点相似,都是白色的花朵,但两者不一样,桂花比梧桐小了一些。 我还是有点担心,我偷偷的往宁空的方向瞄去,不知道她会不会触景伤情,不过宁空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异样,让我稍稍的放心了。 看着掉落的桂花,让我想起了一首诗。 『亭亭岩下桂,岁晚独芬芳,叶密千层绿,花开万点黄。』 这首诗在短短的二十个字里,就把桂花的生态习性(生于巖岭间)、物候表现(花开仲秋节)以及挺拔的主干、层叠的枝叶和稠密的花朵,描绘得淋漓尽致。 以前没有想过这诗的真意为何,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观察桂花,让我真心的佩服写下这首诗的朱熹。 参加这种网聚,不免俗要介绍自己,都介绍完后也就算认识了,接着就随意的开始间聊了。 我这长相太突出,有点遭罪,公会里的单身女性都将目光锁在了我身上,还有几个男性看我的眼光也怪怪的,让我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会长首当其衝,调侃道:「枫,没想到你本人原来长这么妖。」 「咳咳??」这话一出,我马上被口水呛了一口。 什么妖不妖的,说的我很娘一样。 CH17:寧愿一切成空(3) 我直接给了会长一个大白眼,会长在接收到我不满的目光后,马上呵呵的笑了笑,转移话题。 「你跟空是不是现实也认识呀?」算他转的快也转的妙。 「嗯!认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需要隐瞒的,所以就老实的说了。 「难怪,看你们总是一起解任务,原来是真的认识呀!」 我没说的是,我们也是前阵子在知道对方是谁的,不过这没必要说。 我跟会长随意的聊着,男人间的话题不外乎就是聊聊运动、工作然后女人。 「你跟空是男女朋友吗?」 「不是。」我摇摇头,真的不是,也不好说是,何况我也没跟宁空通过气。 「那你喜欢她吗?」会长挑起眉,八卦眼的睨着我。 「喜欢。」就是喜欢,而且感觉会长也看出来,这假装就没必要了。 「那你手脚得快,不然小心被人抢先了。」会长的语调怪里怪气的,但我不在意。 我直接否决会长的想法:「不会。」 我知道宁空心里住着丁羽熙,她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 「你确定?既然这样你自己看看。」会长手指指向了一处方向,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 宁空被好几个男生围着,她蹙着眉头像是很困扰的看着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们。 「空,长的很清秀可爱,在眾女生中是最突出的,大家也不傻,眼睛也肯定是雪亮的,搭訕首选肯定是她,要不是看到你们一起来,我可能也早就去了。」会长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看着被包围的宁空,瞬间有一团火在冒。 我站起身,气势汹汹的走向宁空所在的地方,直接伸手将她拉到身边,顺势搂住宁空的腰,对着眼前的男生们说道:「别趁我没注意的时候,随意的搭訕我的女朋友。」 我将女朋友三个字咬的特别重,同时扫了一眼男人们的表情,宁空在听到我说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身子明显僵了一下,但她也没出口反驳我。 倒是前面几个男人说话了。 「枫,你们两个???」其中一个男人惊讶的用手指不停在我和宁空之间比划。 「怎么平常游戏里没感觉出来?还是非得要我们挑明才行?」我挑起眉用着凉薄的眼神扫向说话的男人,我可没必要全程报告,识相点用眼睛好红看清楚,她我不会让给任何人。 男人们在接收到我不友善的视线后,尷尬的呵呵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走了,边走还不忘滴咕。 「还以为这次能脱单了。」 「还以为这次能谈个唯美网恋。」 「漂亮小姐姐都是别人的。」 「我们只有吃狗粮的命。」 男人们走远后,宁空就推开了我,小声跟我道谢:「谢谢你帮我。」 「不喜欢就要直接拒绝,不该让人產生误会。」我看着她,语气很严厉,说实在是心里有气难消。 可又想想我跟她就只是朋友,又凭什么拿什么立场身份生气? 「我下次不会了。」宁空倒是乖巧的低下了头,认错。 下次?你还想要有下次呀! 这句话被我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没有爆出来,不然酸到爆的酸气就可能直接泼在她身上了。 我并不想吓她,也不想让她害怕我,而且我也没有立场指责她。 我这男友虽然是一时掛名的,但该卡的油,还是不能客气的:「你就乖乖待在我旁边不要乱跑了。」 「为什么?」宁空抬起头,水眸睁睁的看着我,满脸的不理解。 「哪有为什么??我刚刚不是都跟他们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了,你是有瞬间失忆症吗?」 「没有失忆,我只是疑惑为什么要待在你身边。」宁空嘟着小嘴,不太高兴的道。 「女朋友不陪着男朋友像话吗?」我瞬间觉得她是傻瓜了,怎么就不懂我的用意了。 「可是我们不是呀!」宁空眨着眼睛,单纯又有点傻的样子。 「装会不会?至少这几天装一下,也好比被骚扰好不是吗?」非要我说到这么白,这女孩到底还能多傻。 宁空像终于明白的点点头,说了一句:「是这样阿!」 不然你要怎样? 我真的觉得我一口老血要喷出来了。 这小女人有气死我的特质。 答应了之后,宁空也就真的乖乖待在我的身边。 他待在我身边我很高兴,同时也为我省了很多的麻烦,就像帮我解决了我不想应付的桃花。 这里的风景真的很好,我带着宁空到处走走,来到一座森中湖。 湖水很清澈,能看到鱼在里头悠游嬉戏,还能清楚的反射光线和影像。 太阳的光芒照射在湖面上,将波光粼粼的湖面折射出了五彩繽纷的光芒。 「好美阿!」宁空也看着湖面,发出了讚叹。 我看向宁空,她的水眸倒影着湖面上的光芒,是那么的泽泽生辉光彩夺目。 嘴角勾起微笑,在心里发出讚叹,『你更美』。 美景固然是美,但与你一比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我和宁空一起欣赏着眼前的美景,风吹过还能闻到芬芳的桂花香气。 这么寧静美好的时光,如果没有不识趣的人打扰会更好。 「枫,没想到你跑来这里了,真是让我好找。」女子好像真的找了我很久的样子,站定在我面前时,一手还压着胸口喘着气。 「有什么事情吗?」我口气很冰凉,我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特别来找我。 我也在话出口后,很快速的将女子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脖子和脸有严重的色差,虽然已经极力遮盖脸上的瑕疵了,但还是遮不住她真实情况。 那脸看起来就是又烟又酒,夜生活很丰富,经常性熬夜,身体毒素超标。 这女人的名字是『金苹』,那个总喜欢在游戏里撒娇跟男人要东西的女人。 「枫??你干嘛非要我说出来,你明知道不是吗?」金苹故作娇羞的用手撞了撞我的手,声音也装的娇娇柔柔的。 故意的肌肤之亲?话又故意说的这么曖昧? 是直接把宁空无视了? 当我的女人是装饰品? 她这个样子去给其他男人看可能会买她的帐。 但我不买,如果是我旁边的那小女人我一定买。 掐桃花这种事情,不用劳烦别人,我还是可以的。 「我不知道。」我不想在听她说,拉着宁空的手就要走,没想金苹不放过。 金苹串到身前,拦下我们的路,「枫,我就是想跟你多熟识一点。」 「熟识了之后要做什么?」我有些不耐烦,觉得金苹碍事。 「熟识之后,我们就可以更近一步啦!」金苹也真敢说,连我黑沉的脸色也不害怕,真是一个空有胆识却没眼见的,不过算了她可能觉得这样就够了。 「我们不会更近一步,我不希望空儿不高兴。」我将宁空搂到怀里,看向金苹,我都说的这么白了,这么的明显了,不会还不懂吧! 事实证明她是真的不懂。 说出来的话真的是绝对没有过脑的,我都怀疑这人真的有脑子吗? 「你跟空都能更近一步,怎么我就不行,怎么说我认识你也比空还早,怎么样也不该是她呀!」 我觉得这人歪理很多,我脑壳有点疼。 我将视线悄悄的移向宁空,宁空也看着我,笑了一下,小嘴轻开没有发出声音:「妖孽。」 她骂完就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移到了金苹身上。 「我们没玩游戏前就在一起了,所以??」 「少骗人了,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金苹在宁空话都没说完就插了话,还是这么挑衅的话语。 「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了,何必拿这种事情说谎,难道非得昭告天下才能证明感情的真假吗?那是不自信的证明,我们不需要。」说着,宁空挽住了我的手,一双藕臂的力道也紧了紧。 「你们根本就不亲近,就是装的。」金苹说的正正有词,我还觉得奇怪她怎么??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我跟宁空当时的对话被她听到了。 「他乐意跟我装,你还有什么意见?」虽然我很开心宁空帮我说话,但我也看不惯别人欺负她,我的女人??就算还没成为我的女人,但怎么说也是别人託付给我照顾的,理当保护她就是我的义务了。 我话刚出口,宁空就来到我的面前,柔情似水的水眸对我眨了眨,唇边勾起狡黠的弧度,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抓住了我的衣领,踮起了脚尖,吻住了我的唇。 唇上的柔软触感让我讶异的呆愣住了,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心里却是比身体的变化大得更多,泛起一阵大过一阵的涟漪。 但我也没让自己呆的太久,怎么说也是男人,怎么能让女人佔据主动,我很快的反客为主。 这下换宁空僵住了,显然不知道我会反客为主,她的小手推了推我的胸膛,力道很轻跟搔痒痒没两样。 主动送上门的软玉温香谁会不要,何况我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我将她搂的更紧,让她想逃也没办法,虽然她力气是不小,但像是有顾忌,对于没想出力去压制的我来说是刚刚好的。 既然没想让她跑,那我也不客气了,我将吻一点一点的加深,她也挺配合的,我跟她吻的难分难捨,只差我没有把舌头伸进去缠绕而已。 CH18:寧愿一切成空(4) 金苹则是在我们吻上的那刻错愕在了原地,久久后,才知趣的跑开,那小脸有说不出的失落和一点愤恨。 不过我不在乎,对于这种我已经习惯了,没办法因为这张脸而搭上来的不知道有多少,可偏偏我都不中意。 真的遇上一个中意的,也不敢上前就只敢傻傻的观望了3年之久。 好不容易遇见了,认识了,她却对我没有好脸色,接着又更劲爆,居然是兄弟的宝贝,还被交予重任。 想疼着宠着却又碍于她心里有一堵高墙,里头住着我攀比不上的月光。 她的唇让我欲罢不能,可在吻下去,我怕我会直接在这荒郊野岭把人给吞了。 我在理智快要断线的最后一刻,放开了她。 那吻的遗韵真的很强,她睁着水汪汪的水眸看着我,还轻轻的咬了咬下唇,这不经意的小动作,惹的我全身都燥热了起来。 我赶紧出声:「对不起,我没有想佔你便宜,是你先吻我的,我就顺势??」 「没关係的,是我佔你便宜了。」宁空像是真的不介意,还无所谓的笑了笑,明媚的笑容,弯弯的眉眼,着实如美丽的风景。 「我们回去吧!」我只是笑了笑,加深吻的是我,但她一个女子都如此大方,我一个男子在多说就显得矫情了。 我顺势牵起宁空的手,在手被我握住时,她僵了一下,可也没甩开就这样让我牵着,大手牵着小手,我们就这样走回到了桂林山水。 金苹也是一个大嘴巴的,不过只能说大家也是爱八卦,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和宁空的关係,再加上我跟她是牵着手回来的,也算是证据确着了。 这下很多事情也免了,但还是有免不了的,就是被会长调侃了一番。 「没想到,你这动作这么快,刚才才在说喜欢,这下秒就已经在一起了,而且刚刚听金苹说还亲了,这速度可以哦!!」会长不停拿手肘撞着我,声音也兴奋的不行,脸上的笑容也是淹盖不住的。 我就不知道调侃我有这么快乐吗? 这我不禁想起成坤那小子,他这一去也去的真久,真是有点想他了。 成坤去英国帮一个踢足球的孩子动手术,这一去就是两个月多了都还没回来。 给他发讯息也都不太回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不会是在英国出事了吧!! 这突然的脑洞让我笑了,英国也没那么乱,我想可能是有艷福了吧! 希望真的是有艷福了。 「呵呵。」我有点尷尬的对会长笑了笑,打哑谜沉默。 我跟其实宁空没有在一起,只是假装的而已,但假装也无妨,以后跟大家碰面的机会也不多,就算真被拆穿了也不尷尬。 但会长也没放过,反而继续说:「你这反着来的,会不会晚点就满纍了。」 「你想太多了。」我对会长摆了摆手。 「是我想太多还是你不行?」会长边说边扫向某个不言说的小兄弟上。 我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什么叫我不行,我怎么不行了?我一夜七次好不好? 「谁说我不行了,只是才刚在一起怕吓到她。」我要是不出来为自己辩解不行的,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被人在这种展现雄风的事情落下风。 「原来是这样,那我帮你怎么样?」 「帮我?怎么帮?灌醉?」我疑惑的看着会长。 「我这别墅后头可是有自家酿製的桂花酿。」会长指了指别墅的后头,眼神闪过一抹狡黠。 「这桂花酒度数这么低,千杯也不会醉好吗?」当我傻还是没喝过桂花酒,那东西度数最多也就10不到,根本是饮料好不好? 等等??这自家酿的会不会跟外面不一样? 还有会长那狡黠的笑容,这里头有猫腻。 「我家酿的怎么能跟外面比的。」会长边说边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那你到说有什么猫腻?」我赶紧追问。 会长靠近我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 我愣愣的问:「真的假的?」 「骗你要干嘛,当然是真的啊!」会长推了推我:「怎样要不我帮你满垒。」 「不要。」我坚定的摇头,拒绝。 我可不想做那种把人灌醉,就把人给吃了的事情,这种缺德事,好一点的在一起,不好一点的得吃牢饭的。 我可不干,宁空到时恨我怎么办。 「真扫兴,你真不懂得把握机会。」会长见我拒绝,不太高兴的在旁边滴滴咕咕的,我全然都当做耳边风。 不过??后来??我还是?? 当晚会长准备了烤肉,还有他自家酿的桂花酿,还摆出了小型的户外ktv。 大家都是边享受大自然吹过耳边的凉风,边吃着美食喝着美酒。 刚开始时大家还放不开,没有人敢上去唱歌,酒过三巡,喝嗨了之后就有人上去高歌了几曲还有上去跳舞的都有。 桂花酿,有着独特的桂花清香、还有刚刚好的酒香。 这酒非常的顺口,让人不自觉就会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去。 但别小看这酒喝起来是顺口好喝,后劲可是很猛的。 好喝归好喝,我没敢喝太多,我可没忘还得照顾宁空,可这酒的后劲我是真的低估了。 我摇晃着脑袋,步伐还算稳健的走向宁空。 她一个人坐在长凳上,她旁边放着一罈桂花酿。 我在走近一看,这酒剩半罈了。 我瞬间吓的酒都醒了,这不会都是她喝的吧! 我赶忙抓住宁空的肩膀把她转向自己,我仔细看着她的脸,她眼神一片清澈,不像是喝下半罈的人,这下我才稍稍放心了。 可是问题又来了,这酒去哪了? 「这酒你喝的?」我问道。 「不然还有别人吗?」宁空蹙起秀眉,一脸就是觉得我问题可笑,这酒在她旁边,她身边也没人,我也没看到她这里有人来过,也就是说没有来跟她分酒喝。 这巨大的惊吓,把我这酒全吓醒了。 我看着那剩一半的酒罈,这女人喝了半罈还能这么清醒?这酒量是得多好? 「你没觉得头晕?」我将视线从酒罈移到宁空的脸上。 「没有。」宁空摇摇头,连吐字都很清楚,我看连脑子都很清醒,不清醒的大概只有我了。 「这酒后劲很强的你知道吗?」 「知道。」宁空声音淡淡的,这两个字一入耳我的脾气就爆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这脾气怎么都压不住。 我很生气,声音也大了几分:「知道还喝这么多,你一个女孩知道喝醉了有多危险吗?」 宁空被我突然的发怒,弄得愣了愣,她可能没想到我会因为这半罈酒对她发脾气,我也没想到好吗? 我过大的音量,让不少人转过头看向了这边,我顿时尷尬的拉起宁空的手,把她往别墅里带。 宁空就这样愣愣的被我拉进去别墅中。 「你拉我进来做什么?」宁空对我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我也觉得莫名其妙,我这是干嘛? 「你要是喝醉了,谁照顾你呀!不准喝了。」我胡乱的找着藉口,想掩饰尷尬。 「不是有你吗?而且我也没那么容易醉。」宁空眼睛闪亮亮的,笑着看着我说:「你如果怕我喝醉被欺负了,不如我们去房间喝。」 话落,在我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她留下一抹纤影跑了出去,回来就看到她抱着那罈酒,对我挑了挑眉,狡黠的笑了笑。 我只能无奈的扶额,心里不禁问:『我摊上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丫头。』 我接过她手中的半罈酒,一前一后的踏上楼梯,回到我们的房间里。 我们本来是一人一间的,可会长知道我们在一起后,就擅自作主的说是要帮我製造机会,就硬把我们塞进同间房间里了。 这会长真的很多事耶!不过也真的该感谢会长的多事。 回到房间里,没过多久,我跟宁空就把剩下的半罈酒喝完了。 我已经明显感觉到酒的后劲来了,可当我眼睛看向宁空时,我讶异了,她还像没事人一样,眼神清澈的如天上的明月。 这下我真的是要五体投地了,这酒量是得多好才能像她这样。 我自认酒量也不差的,可在这后劲过强的对手里,我还是不能不服输的。 我睁着迷濛的双眼,问:「你酒量很好?」 「不错。」 不错,就你这样还只是不错,那我算什么? 「你常喝酒?」我想这应该是有在喝的不然也不至于这般厉害。 没训练过,怎么会有这样的好酒量,说天生我不完全相信。 或许真有人天生酒量好,但能做到像是宁空这样,脸不红,眼神清澈的,告诉我没有练过,我是不会相信的。 「是,但也不算是。」 什么意思?是又不是的? 我也不想追问了,总觉得人昏昏的,真的是喝多了,后劲来了就想睡了。 宁空倒是很兴奋的在看星星,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光。 我真的很好奇,她怎么可以一点醉态都没有,脸蛋也只是有淡淡的红晕而已,而且不仔细看还真是不明显。 「山上的星空真美,星星亮的都可以为路人照路了。」 听到宁空的话,我也抬起头看向星空,的确山上没有光害,空气也很清澈,也难怪星空会亮的如此不像话。 「你喜欢?」我懒懒的问了一句。 「喜欢,很漂亮。」宁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闪闪的,连笑容也是一样的明媚动人,这样的她让我看的有些出神。 CH19:寧愿一切成空(5) 「呵呵。」我轻笑了一下,我没想到原来她不只喜欢白天的天空也喜欢夜晚的星空。 真要说起两者的不同,那就是?? 白天的天空是一如水洗的靛蓝,时不时伴着白云轻轻飘过,夜晚的天空是黑色里点缀的星辰,星星和月亮是如此相互辉映,璀璨夺目。 我们又这样一起看了一会的星空,她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枫旭哥,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什么?我满肚的狐疑看向她。 而且还突然喊我哥是怎样? 她看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脸都垮了,还要哭了,是怎么回事? 「呜呜??羽熙哥还说你也一定记得我的,他是大骗子。」说着说着,宁空眼眶立马红了一圈,一层水雾覆盖在她一双水眸上。 羽熙?大骗子? 我是不是真的喝多了,脑袋都像浆糊一样黏在一起了。 「你别哭呀!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记得你呀!记得你是宁空呀!」看她眼泪说掉就掉了,我想伸手抱她也不对,脑子也卡住了,真的是烦死我了。 「羽熙还说你记性很好,就是哄我的,亏我把你们放在心上,结果??」 「等等,我是真的听不懂,你可以说清楚吗?」我赶紧打断,不然在让我烦下去,我会愁死。 宁空看着我看了半响,才开口:「你还记得在梧桐树下救过的小女孩吗?」 小女孩?? 「这??」我顺着她的话开始回想??梧桐树?小女孩?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那应该是我跟丁羽熙12岁的时候,我们那时很迷篮球,总会在放学的时候相约一起去打球。 我们正暖身完要开始球赛时,就听到篮球场不远处的梧桐树附近有女孩哭泣的声音,还有一个比女孩高一些的女孩,指着她的鼻子不停的骂,还不停的伸手去推她。 推了几次,小女孩一个趔趄被大女孩推倒在地,见小女孩倒地,大女孩就抬脚去踢小女孩的小腿,小女孩边抱着腿边求饶。 我和羽熙见状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小女孩梨花带雨的样子,激发了我们的同情,我们快步跑上前制止了大女孩的行为。 我跟羽熙一人一边把小女孩从地上拉了起来,小女孩的手背和脚上都有瘀青,还有膝盖还手肘都流血破皮。 这伤口我们看着都疼,何况是这个柔弱的小女孩,可还是佩服她一个疼字都没喊。。 「你还能走吗?」我关心的问。 「可以。」小女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怯懦的点点头。 「我带你去擦药。」说着我就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走的很缓慢,小脸也皱在来一起,看来还是有点疼的,我一个人扛她不理想,我索性唤来丁羽熙,「羽熙,你来搭把手。」 「好的。」丁羽熙跑了过来,扶住了另一边,我们一起把小女孩架了起来。 「啊!」突然的双脚离地,小女孩惊呼了一声。 「别怕,不会让你摔了。」我和羽熙一口同声的安慰小女孩,小女孩放心的点点头。 我们将她送到医务室,好在医务室的阿姨还没下班。 阿姨小小翼翼的帮小女孩擦药,还一直问小女孩:「怎么会用成这样的?」 小女孩一直缄默不语,保持沉默,我们也没多作声。 上完药后医务阿姨看着我和羽熙,吩咐道:「你们两个负责把人平安送回家,知道吗?。」 我和羽熙点头应下。 路上我和羽熙跟小女孩搭话:「你叫什么名字?」 「问人名字前要先报上名字。」小女孩挺直背脊,炯炯有神的大眼看着我们。 这让我和丁羽熙都笑了出来,这小女孩也太可爱了。 我们两个分别介绍自己的名字。 「我是年枫旭,一年两年的年,枫叶的枫,旭日东昇的旭。」 「我是丁羽熙,甲乙丙丁的丁,羽毛的羽,康熙皇帝的熙。」 小女孩是懂非懂的点点头才开口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在互相有一个认识之后,小女孩也跟我们道谢,感谢我们的帮忙。 我们也顺势问了打她的人是谁,从小女孩的口中知道是她的继姐。 这让我们错愕在当场,可更错愕的还是这个父亲的行为。 继姐经常颠倒黑白,把她说的很不堪,每次她明明没有做错都事情会因为继姐的颠倒是非害她被父亲处罚。 离谱的事情,是这父亲不知道该袒护自己的女儿,反而一眛的袒护继女,继女的行为也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听完小女孩的事情之后,我和丁羽熙传递了眼神,决定要帮助这个小女孩。 我们一起送她到家里,那位继姐已经先到家了,她的父亲也在里头等着她。 我和丁羽熙目送着小女孩进屋,只是还是担心小女孩的状况,我和羽熙没有离开,守在了门口。 小女孩的父亲一见到小女孩,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训斥,什么都没问也不让小女孩解释。 我和丁羽熙透过微微敞开的缝隙,看到小女孩头低垂着,眼眶里闪烁着委屈的泪光。 没多久看到小女孩的父亲拿出家法就要往小女孩身上挥去,小女孩害怕的瑟瑟发抖,家法挥下去也没听见小女孩喊痛,却让我们看着痛,只是女孩脸上的泪花就如雨一样不停歇的落下。 我和丁羽熙见状顿时心里泛起了疼痛,我们将门推开衝到小女孩身前一左一右的护着小女孩。 我们突然的闯入,让他父亲手持的家法停在半空中。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小女孩的父亲沉着脸问道。 我和丁羽熙一同说道:「希望你能听我们说,别误会你的女儿。」 我们将亲眼见到的情形解释给小女孩的父亲知道,也将小女孩的伤展示给她父亲。 看到小女孩的伤之后,他是脸色微微的变了变,转而训斥继姐。 虽没挥家法但有训斥就好。 我们帮忙完就离开了,小女孩送我们到门口,她甜甜的对我们一笑,谢谢我们的帮忙。 那甜美的笑容让我和丁羽熙都有些晃了神,这是我们看过最乾净的笑容。看着这样清澈的眼神和笑容,有一种觉得她是误入凡尘的天使。 「不用客气。」 「只是见不得你这样的可爱的小妹妹被欺负。」在走时,不知道是我还是丁羽熙留下了这一句话。 可就是因为这一句话,把我们三个人的情感都交缠在了一起。 可那小女孩的名字,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那小女孩说她叫什么? 我看向宁空,瞇起了眼睛,模糊中好像??就是叫『宁空』。 宁空看着我扬起了笑容,我愣住了,这跟那小女孩的笑容居然缓慢的重叠了起来。 我跟丁羽熙都因为很喜欢小女孩的笑容,纷纷说要找她当女朋友。 兄弟之间,不该因为女人伤感情,所以我们就说要公平竞争,谁追到就是谁的,谁都不能怨。 一个星期之后,我和羽熙又去到小女孩住的地方想找她,却发现小女孩已经搬走了。 当时社群网络没有那么厉害,我们也没有方向和资源。 如天使的小女孩就这样深埋进了我跟丁羽熙的记忆中了。 我一直没有再去忆起这件事,倒是丁羽熙病塌时一直跟我提起那个在梧桐树下救过的女孩,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原来是?? 「枫旭,你还记得我们曾在梧桐树下救过的小女孩吗?」 「恩??怎么了?」我没有在意他这么问的用意,随意的应答。 那小女孩都过去10几年了,也可能早就不是多年前的样子了。 「我找到她了哦!」 「那真是恭喜了。」我应答的很敷衍。 「你不在意那个女孩了吗?」 「在意什么?」我很随意的靠在椅背上,对丁羽熙的这个话题觉得无聊,完全提不起兴趣,整个人都懒懒的。 丁羽熙看我这样,很无奈的摇摇头,那之后她就没再提过了,也可能隐晦中有提过,不过我从来没有上心过。 一个曾帮助过的小女孩而已,有什么需要我在意的吗? 小女孩不过就是笑起来很好看而已。 指不定现在歪的像是妖魔鬼怪, 有什么好让我牵肠掛肚不可,真是无聊。 我那时还在心里头数落丁羽熙,没想到多年后??我就直接打脸了。 我从来不知道他这是在给我暗示呀!!! 不过丁羽熙的记忆力真的很厉害。 他一直记得小女孩如天使一般纯净的笑容还有清澈的水眸,甚至多年后再次遇见,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她,而我根本忘记了。 我甚至还像一个傻子一样守在窗户边,一守就守了四年。 等等??丁羽熙说好的公平竞争呢? 你怎么可以自己先收了,还瞒了我这么久。 你要告诉我也给一点好的提示,你这样说我怎么会懂。 这消息真的是让我气的想把他拖出棺材痛扁一顿来解气。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我气的胸口都在剧烈的起伏,口气也很差,直接将怒气发在宁空身上。 「我有跟你说过啊!我们见过好几次的,而且羽熙说你??」宁空很委屈的嘟起嘴,听到后来,也不用她说,我直接抢过话。 「说我记得是不是,靠??丁羽熙你个王八蛋??」我直接就连爆了两个粗口。 CH20:寧愿一切成空(6) 宁空愣愣的看着我,那一脸惊恐的样子明显就是被我吓的。 「对不起??」我也意识自己气的有点过头了,我收敛情绪,赶忙道歉,我可不想把好不容易拐到的女人吓跑了。 怎么说宁空也没错,是我自己忘了,怎么能怪她没有尽到告知的义务,而且也没有明文规定她一定要告知我。 「没关係的。」宁空摆摆手,不在意似的说道,但脸上还有没收敛的惊恐。 我知道我情绪过了,我现在需要一点东西来缓和情绪。 我站起身就往外走,宁空看我什么也没说就要离开,匆匆的拉住我:「你要去哪?」 我沉着脸,不打算回答,我微微出力想抽回手。 见我不回答,宁空急急忙的道:「我没有告诉你,是以为你知道的,你别生气,不要走。」 「呵呵。」我轻笑,她难道以为我要走是因为生气要将她丢下? 我探究的看着她,果然是我猜测的那样。 「拿酒。」我丢下两个字,就抽出了手离开了。 我是要去拿酒,将她拿下。 我可是已经错过那么多年了,我一刻都不想等了。 在等下去,我就要单身到老了。 我下楼找到会长又拿了一壶桂花酿,期间扫了一眼还在的其他人,大部分都醉的差不多,还有人已经亲在一起交缠在一起了。 我看那猴急样大概也等不了回房间了,应该是会直接上演活春宫或者打野战。 不过他们怎么样不关我的事情,我只知道我女人的媚态才不给别人看,我要关上门自己欣赏。 我回到房间,继续跟宁空喝酒。 宁空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星空陪着我喝酒。 想到丁羽熙那混帐我心口就结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鬱闷死了。 我只能不停把酒往肚里灌,灌的有些过于兇猛了,惹得宁空担忧的关心我:「别喝那么急。」 说着她就想把我的酒杯抢下来,我当然不肯,一口灌下,放下杯子,眼睛锁住她的俏脸:「不多喝点怎么解气。」 宁空愣了一下,才小声的道:「喝太急容易醉,而且我也道歉了。」 「醉一点怎么了?喝酒不就是要醉,不醉干嘛喝?」我看她脸色只有微红,眼神还是明亮的,这我就不解了,怎么说应该也喝不少了,怎么还??这到底酒量是多好? 而且有一件事宁空可能不知道,她如果知道还会这样跟我喝酒吗? 这我想起下午时会长的话。 「这桂花酿里头,有催情成分。」会长戏謔的道:「这一喝下去,保你一夜七次,明年就能抱一个大胖娃。」 ?? 「你看起来酒量还没我一半呢?别喝了这样会胃疼的。」宁空拿走我的酒杯。 被鄙视了,这我不允许,直接回口:「疼就疼,难道你还会心疼不成?」 「心疼。」宁空愣了一下,很坚定的吐出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倒是让我愣了,瞬间好像有什么断掉的声音。 理智线? 我直接拿过宁空的酒杯含了一口酒,伸手把宁空扯向了我,我直接对口将酒餵给她。 她睁大双眼,很惊恐,没有接好我餵的酒,反把自己给呛红了脸。 「??咳咳??」宁空有些气恼的瞪着我,一手边擦拭滑下唇边的酒。 我哈哈的笑了笑,却在对上她的脸蛋的瞬间征住了,她的模样好诱人,微红的脸蛋,娇嫩的红唇,微微的酒滴滑过脖颈,染上了一点红。 我微微瞇起眼睛,艰难的嚥下一口唾沫,感受到了身体隐隐传来了燥热。 我给自己找了藉口,是她诱惑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伸手将宁空揽进了怀里,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直接俯下身,擒住了那抹诱人的红唇,我轻轻的啃咬,在用舌头灵活的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小舌交缠。 激烈的唇舌交战后,我缓缓的放开她。 她的一双水眸有着点点的泪光,脸蛋比喝过酒后还红了一圈,樱唇也因为我激烈的啃咬红的更是娇艷。 指尖轻轻的滑过那娇艳的红唇,她的身体因为我得触摸,微微的颤慄。 对她的反应我很满意的勾起了唇角,眼里染上了一层浓郁的色彩,我起身走向大床上,将她放到了床上。 俯下身再次吻住了那让我欲罢不能的红唇,她的口中有着桂花酒的清香,还有引人沉醉的酒香。 我不是醉在了桂花酿里而是醉在了她的口里。 吸允着那混着清香和酒香的香唇,就像要将她整个人吸进体内,手探入裙摆,抚上了她的大腿,感受到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慄。 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褪去,看着那渐渐展露在眼前雪白的肌肤。 我将唇贴上脖颈一路下滑留下了点点红莓,来到胸脯我一口含住了她挺立的蓓蕾,边用舌头轻舔,手也探入私密处搅弄。 随着我的动作,她发出了一声一声惹人怜爱的嚶嚀声。 炙热的慾望填入幽径的森林口,过程里感觉到她的紧蹦时,我低声轻哄缓解她的紧张,在她渐渐的放松后,我才继续缓慢的试探,直到进入的那一刻。 她咬紧的唇溢出点点的声音,眼睛也水汪汪的,「疼。」 「忍一下。」我温柔的吻上她滑落的泪滴,轻声的安抚,直到她适应了才开始採摘,这么娇柔的花朵就由我来採摘了。 期间里,她的淡淡的嚶嚀声,是比桂花酿还厉害的催情符,渐渐的理智已不在掌控的范围内了。 对于我没有节制的索取,她也只能全盘的接收了。 隔天早晨醒来,我的头传来剧烈的疼痛。 「嘶......」这么疼,我是真的喝得太多了。 我翻过身准备下床,却被地板的狼藉给征愣在了原地,一动都动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的事情一点一点在眼前回笼,一个巨大的消息炸了过来,我把人给?? 我坐在床边,一手扶着额,本来就因为宿醉头痛了,这下头更痛了,像是要炸裂了一样。 不过想起那攀在身上的柔荑,我又不自觉的微微笑了起来。 这样算不算人已经是我的了? 而且她昨晚是第一次? 难道她之前跟丁羽熙没有?还是丁羽熙不行? 我被自己突然的脑动大开,惹的喷笑出声。 旁边的宁空好像被我的笑声给吵醒了,嚶嚶的发出了声音,长长的睫毛搧动了几下,一双引人入醉的水眸赫然的打开印入眼帘。 突然的对视,她眼神闪动了一下,接着有些害羞的低垂下头:「早安。」 「早安。」我也有些尷尬的别过头,道了声。 「头会痛吗?」她问我。 「嗯!」我低声的应了一声。 「我去借厨房给你煮醒酒茶,这样很快就会好了。」话刚落地,宁空就起身去地板上捞衣服穿上。 一系列的举动也没特别的避讳我,倒是我不太敢去看,觉得脸有些微微的发烫,现在才知道害羞,亏人家女孩这么大方,我这样也太没有男人的气魄了。 可我还是有注意到,她身上有一点一点的红莓,我知道那是我昨晚的杰作。 我昨晚好像还跟她告白,要她当我女朋友,呃??我昨晚怎么说的。 「空儿,我很喜欢你,我会负责的,当我女朋友好不好?」我真诚的说。 宁空又是怎么回答我的,她好像说:「我不用你负责。」 我后来又说了什么? 我好像是说:「不管,人我都睡了,肯定是要负责到底,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要做记号,这样别人都不能抢走了。」 说完这个我好像就?? 宁空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也起来了,我去浴室里冲了一个澡,打理好自己之后,就坐在了沙发上,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这时宁空端着一碗黑呼呼的东西上来,放在了桌上给我。 「喝了吧!虽然有点苦,但是对宿醉很有效。」 我低头看着那碗黑呼呼的东西,蹙起了眉头,缓缓的伸手端起汤碗,就口一口乾了。 「呜??真的好苦。」那充满口腔到喉咙的苦涩,让我不自觉喊了出来。 宁空轻笑,白皙的手指伸了过来,不轻不重的揉着太阳穴,那恰好的力道,一点一点的舒缓我的不适。 不知道是苦涩的解酒汤发生了作用还是宁空的按摩手法,疼痛就这样消散了。 宁空看我缓和了,就将停下了动作,接着,她蹲下身翻出了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浴室中,不久后里头传来了流水的水声。 宿醉缓和之后,我又呆坐在沙发上,直到脑子越来越清醒,昨晚上的鱼水之欢又一点一点的回笼在脑海中,昨晚记得宁空喊疼,是第一次? 可是她跟丁羽熙住在一起这么久,难道没到那一步? 丁羽熙难道是把自己当柳下惠? 我起身的走向床上,掀开了被子,床单上的点点红,认证了我心里的猜疑。 就在这时,浴室的水声停止了,宁空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看着她沐浴过后微红的脸蛋,就让我又想起了昨晚她娇羞绽放的样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不敢看她了,反倒嘴比身体反应快的突然冒了一句:「你跟丁羽熙没做过?」 这话一出我就想将舌头咬掉了,什么不说,为什么偏偏说这个。 CH21:寧愿一切成空(7) 我一边等着宁空的回答,一边听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良久,宁空才出声:「我跟他时还没成年,等我成年他却病了,也就不可能了。」 听到她这样说我明白了,我是佔了时间上的便宜,不过这话听在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有一种?? 我想了一下,这么说:「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你可以拒绝我的。」 我喝酒喝多了,虽然不自于断片,可我喝了酒之后平时不敢做的,一喝了酒就什么都敢做了,何况昨天酒里加了特殊的东西,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佔了便宜,如果她讨厌我,我认了。 「没关係,反正不过是一层膜。」宁空倒是轻描淡写的应了这一句,也没有看向我,就继续擦着湿发,她的表现倒是真像是无所谓。 可这句话听在我耳里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不舒服,她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反正丁羽熙不在了,给谁都无所谓。 哪怕对象不是我,她也能这样轻描淡写的说,『不过是一层膜。』 我胸口堵着气也不知道我为何要生气,直接将她攥了过来压在了床上,她的一头青丝就这样散在了白色的床单上,脸蛋红润润的,一双水眸惊恐的看着我,红唇微啟。 我可也不想等她说出拒绝我的话,我直接俯下身,吻住了她的红唇,把她想说的用吻包覆住。 她挣扎的推着我的胸膛,我不想松开,反倒加深了吻,用舌头舔舐唇和口腔,手也探入衣服里找寻那浑圆的柔软。 我不管她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我只知道她只能是我的。 鱼水之欢结束后,我躺在床上,她却在旁边嚶嚶的啜泣,我一脸莫名奇妙,哭什么? 我们又不是没有,她这是哭什么? 我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向我,一边给她擦泪,一边问:「你哭什么?刚是谁说不过一层膜的,嗯?」 「你过分。」宁空抬眸,一双水眸含着泪,控诉着我。 「过分?是我太粗鲁,弄疼你了是不是?」我紧张的赶紧在她身上检查是不是有伤口什么的。 看我这样紧张的样子,她却破涕微笑了。 听到她的笑声,我抬起头看向她,瞇起眼:「又哭又笑?怎么存心看我笑话?」 「没有。」宁空急急忙忙的摆着手,可脸上还掛着浅浅的笑。 「我们昨天不是都做过了,再一次而已,是你说不过一层膜的,现在又哭什么?哭那层膜?」我承认我有点不要脸,可是要脸的话,媳妇就跟人跑了。 「不是。」宁空摇着小脑袋。 「哭我粗鲁?那我弄疼你哪?你到是要跟我说啊!你光哭我怎么知道。」我又问,还边说边打量她身上雪白的肌肤上的红梅。 「没有。」宁空又是摇头。 「没有?是不敢说,还是要我自己给你检查?」说完我勾起坏笑,手开始在她嫩滑的肌肤上游走。 她左闪右闪的,我就跟他在床上闹了起来,闹了一阵闹累之后,我抱着她把玩她的小手,「空儿。」 「嗯?」 「我一定会负责到底,不会射后不理的。」我很正经想做一个深情告白,却发现我好像不是这种料的。 「不用你负责的。」宁空倒是很乾脆的又一次拒绝了我。 「你是不是还要说,全当一夜情,你情我愿,各取所需。」我发现了要是不霸道一点,她可能就觉得我是软柿子,任她拿捏。 「没有。」宁空摇摇头。 「我说了我会负责,就要负责,从这刻起我们在一起了。」我直接霸道的宣布,用了不容置喙的语气。 宁空无奈的勾了勾嘴角,没有再出声,看来是对我霸道的宣言默认了。 总之我当她默认了。 我和宁空就从那天开始在一起了。 可她经常神神秘秘的,一到晚上就找不到人,讯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 这让我很纳闷,可问她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就将我应付过去,一次两次三次后我也不自讨没趣了。 虽然晚上不见人影,但白天她还是会准时出现在仰望咖啡馆。 我只要来到仰望,就可以见到心爱的人儿,也会有热腾腾的早餐等着我。 这样的日子幸福而美满,我也希望幸福能就此停在这一刻。 我们在一起将近两个月左右,我终于受不了,我直接在打烊的时候去仰望堵人了。 宁空被我堵在仰望咖啡馆的门口,她环着手臂,跟我大眼瞪小眼。 「你今晚要是不陪我,我就去夜店喝到烂醉,找个女人回家。」她经常一到晚上就不见人,我们怎么说都还在热恋,她不跟我约会就算了,还联络不到人,我只能耍无赖了。 「那你去吧!」宁空微歪着头,水眸眨了几下,悠悠的吐出四个字。 什么叫那你去吧? 这是一个身为女朋友该说的话吗? 「好歹,你也是我的女朋友,你怎么可以说那你去吧!」我直接愤愤不平的开口,我的心很受伤,是肉做的会痛的。 「你也知道我是你女朋友,那你说的又是什么话。」宁空不客气的怒懟了回来,我只能宣告失败的低垂下头。 「我错了,我就是想看你是不是??在乎我的。」我诚恳的认错,我露出可怜兮兮的小狗眼看着宁空,要她不要生气了,可怜可怜我吧! 我是真的想她,想要她陪陪我。 宁空吐了一口气,很无奈的牵起我的手:「走吧!去买菜,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煮。」 「你煮的我都爱吃,我不挑食的。」我听话的被宁空牵着走,我喜欢她的手,很小能整个被我包覆在手中。 我跟宁空一起去了黄昏市场,这时间正是热闹的时候。 虽然叫卖的声音没有早上那么大,可经过的时候,还是会听到老闆招呼的声音。 「空心菜一把xx。」 「红萝卜五根xx。」 「高丽菜一颗xx。」 眼前满是同色的青菜,有点眼花瞭乱,可每样都很新鲜欲滴。 买完了青菜继续走时,经过一间卖海鲜的小摊,宁空指着虾子问我,「虾子很便宜,吃虾好不好?」 「好啊!」我点头同意,跟宁空牵着手靠近海鲜的摊子。 老闆见我们靠近,就开始嘮嘮叨叨了起来,说的大概就是多新鲜、鲜美等等俗套的台词。 宁空倒是厉害,只专注的看着虾子,一眼都没有看过老闆,倒是一个劲的问我这个那个好不好。 直到买完,我一手提着满满的虾子和蛤蠣一手牵着她,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都不看老闆一直看着我。」 宁空微微的蹙起眉,解答:「因为看老闆就会心软,我是明白他做生意推销是必要的手段,但是有些东西我真的不需要,所以我都乾脆不看老闆,只要不看,老闆觉得没趣也就不会说了,我也不会买我不需要的东西回家。」 「是这样啊!」我认同,原来还有这样的小诀窍,我学起来了。 「是啊!」宁空勾起嘴角,笑道。 「你打算拿虾子和蛤蜊煮什么料理?」想起手中沉沉的袋子,我就忍不住好奇她要给我煮什么? 「你想辣炒?还是酒蒸?」宁空思考一下,反问我。 「都好,你煮的我都喜欢。」我嘴甜的夸奖道,还不忘对她露出温柔和煦的笑容。 宁空也看着我,对我绽放了甜美的笑容。 我和她十指紧扣,一起踏上回家的路。 夕阳的馀暉映照在我们的背影上,将我们的身影拉长。 这样的时光有一种相守到白头的老夫妻的感觉。 那从手心传到心中的幸福感,让这段压马路的过程显得弥足珍贵。 我们回到家后,宁空就开始料理虾子和蛤蠣。 虾子用辣炒的,蛤蠣用酒蒸的,还有韭菜蛋,空心菜炒羊肉。 我看到这几样,不禁笑了,这里头有几样好像是『补肾』用的。 「空儿,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就你还亏空不了我。」我挑起眉毛,看着宁空坏坏的笑了起来。 宁空没有听懂我语意下的意思,她歪了歪头,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她更是不理解:「什么亏空?」 我指了指桌上的几样菜,贴近她的耳朵用着气音:「补肾。」 听到这两个字后,宁空先是愣了一下,下秒理解我的意思后,小脸爆的一下,羞的通红。 她遮盖着通红的小脸,一隻手生气的垂了上来:「这不是你家原本有的食材吗?怎么能怪我。」 我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这样的宁空太可爱了,我伸手将她揽到怀中,用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红通通的小脸,我俯下身吻住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我没有吻的太深,浅嚐即放,我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戏謔的笑道:「我不过说了两个字,你就羞的像个小苹果了,那晚点你是不是要羞的在被子里不敢见我了?」 「是你思想??」宁空咬咬唇。 「我的思想怎么了?」我挑起眉,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如果用眼神能将人吸到身体那我一定第一个把她吸进来。 「你欺负人。」宁空这次乾脆将脸埋进我的胸膛里了,看着她这样我又笑了。 「心爱的女人在怀,谁喜欢当柳下惠,谁喜欢让他当去,反正我不当。」我说的理直气壮,我这耍赖本事好像又渐长了:「吃完晚餐,我可不许你逃走,我会让你整晚都是属于我的。」 我说的一字一顿,看着宁空的脸,本缓和的脸又一次爬上了红晕,我才赶紧把恶作剧的小心思给收了。 这不能闹的太过了,要是真的被我吓跑了,我这漫漫长夜找谁陪我去。 而且这女孩才刚经歷过情事,我可得多疼一点才行。 「吃饭吧!」我牵过宁空的手,把她带上餐桌。 菜热的时候要赶快吃,放凉了就糟蹋了菜也糟蹋了煮菜人的辛苦了。 「空儿,你要多吃点,不然会跟不上我的。」我一边把菜夹到宁空的碗里边说。 我没把体力两个字说出来,却不知怎么的宁空还是脸红了,整个脸快要埋进碗里了。 CH22:一叶扁舟(1) 「你是用嘴吃饭,不是鼻子,就算想用米饭闷死自己也不该在医生的面前。」我很淡定的给她可爱的鼻子解围,却没想引来她的喷笑。 「噗。」宁空笑的都快翻过去了,我就不明白这一句话哪里好笑? 「有这么好笑吗?你都快笑到翻过去了。」看她笑到快跌下座椅子了,我赶紧伸手扶住她,免得她摔了伤了我心疼。 「没想到你也会讲笑话。」宁空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看向我时嘴角的笑意还在绽放。 「我讲笑话?我都不知道这哪有笑点了。」我明明正经的不得了,不明白怎么就变成笑话了。 我跟她在餐桌上边吃饭边斗嘴,这样的平凡是不是就是最舒心的。 如果日子也可以这么舒心的过下去就好了。 我跟宁空在一起的时间也一天一天的增长,她对我的态度一直都不冷不淡,从不过分的热情却也不会说疏离,总保持在一个刚刚好的天秤上。 就像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100天,一般女孩子会很兴奋,都是明理暗里的去暗示提醒的,深怕男孩会忘记这样重要的日子。 她倒好了,压根的没把这事情记在心上,反倒就我一个人上心。 在快临近的时候,我就试探的问了一下,她也真是没让我更失望。 「空儿,你知道在过几天是什么日子吗?」我满怀期待的盯着她娇俏的小脸,期待她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过几天???」宁空沉默了,我以为她这是在思考,没想到她却给了我一个让人吐血的答案:「是逢假日,得叫货。」 这么说完后,她就给我站起来开始查看库存。 我直接气结,拉住了她的恶狠狠的道:「你给我仔细的好好想想是什么日子。」 宁空愣了,咬住了唇,真的像是在思考了起来,可她绝对有气死我的本事,下一秒,她看向我微歪着头,有些小心的说:「情人节还早呀!」 情人节?她就只能想到这种节日吗?她是多不在乎我们的纪念日。 「呵呵。」我冷冷的笑了笑,宁空像是感受到了我周身散发的冷气,缩了缩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我感觉我头上的青筋正在突突的跳动着,等了许久,也不见得她又让我满意的答案,难道在她脑里,就只有情人节需要庆祝,其他的节日不用庆祝,也就没必要记得。 是她从来没对这些日子不上心,还是因为对象是我,所以她不在乎,还是想故意想气我。 我真的觉得心凉凉的,想发一顿脾气,直接转身离开,可当我冰冷的眼神对上她无辜的眼神后,我败了。 对她发脾气我做不到,看她这么无辜,我放柔了语气,直接告诉她答案,我也不想让她继续猜了,我可不希望继续气死自己:「过几天是我们在一起100天的日子。」 宁空听到我的回答,双手握在了一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都有在算日子!那你想怎么过?」 算她还有良心,还知道要跟我过节,可是怎么是问我想怎么过,应该是她告诉我,想怎么过才对吧! 「吃个晚餐,看夜景什么的。」我很随意的说出几个大部分人过节会做的事情,就是想看她会不会有点表示,不过看来还是失望的。 「好啊!」宁空没有其他多馀的回答,很乾脆的好啊就结束了。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女孩是自己选的,不能生气。』 既然她没有意见,那就是照我的意思来了。 我规划了两天一夜的露营行程,带她去户外踏踏青,多多吸收芬多精。 就在我规划好了行程,跟她报告时,她在听到是两天一夜的露营时,抱怨了:「咦??为什么是两天一夜,不是只说看夜景吃晚餐什么的吗?」 「你不是没意见吗?怎么这时候意见这么多。」我随口懟了回去。 宁空被我懟了一口,不说话了,生气的嘟着嘴,瞪着我。 看她这小样的我笑了,没打算先哄,反倒:「我们难得的纪念日,结果你一点都不用心,我那么用心规划还被你嫌弃,我看你心里就没有我这个男朋友。」 我装着不高兴的环胸,背过身,我就等看看她会不会哄我。 还好在这点上,她没有让我失望过,她从背后抱住我,软润的声音贴着耳朵:「阿枫,别生气,我错了。」 「你也真好意思叫我别生气,你说你,身为女朋友也不知道要多陪陪男朋友,一天到晚就会忙工作,你咖啡馆忙,难道我医生的工作就很间吗?我都空的出时间,难道要你为了我挤两天时间都是奢侈?」其实心里没跟她生气,但还是装着很委屈的声音说。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要我陪几天就几天,就算要出国一个星期也陪,但你也得让我把工作交代一下嘛!」宁空向我撒娇的说道,脸上掛着讨好的笑。 「好,去吧!我等你,快点出来,我带你回家收拾行李。」我满意这个答案,点头答应了,也顺势摆摆手要她快去快回。 宁空对我笑了笑,就跑进了店里,我也没打算跟进去,就站在外头,看着她跟小静站在落地窗前说话。 过了一会,小静抬起头看向我的方向,对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拍了拍宁空,从嘴型看,像是在说『好好玩』。 我对小静露出淡笑,点点头。 接着宁空走出了店里,跟我上了车,车子发动,去往她家收拾行李。 我一直想要带着她宁空去露营,可是野营得准备的东西很多,也同时伴随着很多的问题,所以我就在网上看到了露营车,不止备好烤架食材能够烤肉,还能看夜景看海看日出,甚至还有提供森林浴。 露营车里有着单独的淋浴设备,盥洗的用品也都有提供,在露营车里甚至不用担心风吹也不用担心下雨,想享受触手可及的星空也不用走出来,只要舒适的仰躺在床上,就能瀏览璀璨的星空。 这是非常适合想旅行,却不能出太远的远门的人,最适合的放松心灵的旅行。 二月虽然是春暖花开,但天气还是偏凉的,我和宁空带着几件长袖的衣物,和几件保暖的外套,开车来到我们露营地。 将车子停妥,我们先去报到,在由服务员指引我们前往露营车的营区。 在通往露营车的路途,可以看到一排一排整齐排列的露营车,每个露营车都被栅栏隔开,进去前会有栅栏小门和石板道路,就像是田园里的独特风味,只是将小木屋改成露营车,气氛却能够如此的截然不同。 服务员带领我们到我们居住的露营车之后,简单的跟我们介绍和叮嘱一些注意的事项就离开了。 而我们打开栅栏的小门,并肩走在石头小路上,走向露营车,我们的露营车是粉嫩的粉色色配上蒂芬妮绿,外车厢整体是粉色,门和窗户是蒂芬妮绿,很俏皮很活泼的搭配。 「哇!!这里好漂亮,露营车顏色好繽纷,好可爱喔!」宁空一看到露营车就兴奋不已,嘴里不断的发出讚叹,她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又是一阵惊呼:「独立的浴室耶!」 「哇,还有小窗,这样晚上就能躺在床上看星空了。」宁空双手撑着下巴,透过小窗户看着外头,趴在床上,两隻白皙腿晃呀晃的。 「这里还有上山的步道,还能看海和看日出。」我边整理行李边跟她说。 「真的吗?」宁空兴奋的从床上跳下来,扑到我的背上,感受那压在身上的重量,我赶紧伸手抓住她,怕她不小心摔了。 「你想看的话,我今晚带你去看。」 「好棒!!」宁空开心的在房里蹦蹦跳跳的,这样的她就像是欢脱的小白兔。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也跟着勾起微笑,心里也因为她有一丝暖阳,能看到她开心也算我的努力没白费。 那时的我??从不知道她娇小的身体里扛着那么多的事情,我总会想,如果我能知道就好了。 可后来我又想知道又能如何呢?难道我就能帮上忙了吗? 她隐瞒或许有着她的考量,可她曾想过被蒙在鼓里的我,是怎么样的心情吗? 真希望她能多依靠我一点,哪怕只是一点。 我是男人,我能扛的了,我不需要靠她保护我,我可以保护她的。 可现在说这些都迟了?? 露营当然少不了烤肉,露营车外有提供小木桌和烤架甚至还有火炉能煮火锅。不仅能享受在野外烧烤的乐趣,也有提供食材,来这里真的很方便,不用带这大包小包还有一堆工具,只要带换洗的衣物和人就好了。 「来,肉烤好了。」我将烤好的肉装在盘子中,放到木桌上给宁空。 「你也快来一起粗。」宁空两颊塞的满满的,吃的很满足,说的话有些口齿不清,真可爱。 我摸了摸她的头,坐了下来,「好吃吗?」 「好吃,真不敢想像我们是在露营。」宁空笑的眉眼都瞇了起来,边说边往嘴里塞肉串,看着她满足的模样,心里有这样的感觉,幸福就是有你陪在我身边。 「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常来。」 「好啊!常来。」宁空笑的很明媚,说话也柔柔的,看着她的笑容,我也笑了起来。 时光流淌而美好,酒足饭饱过后,我收拾着桌上的狼藉边说,「别睡,等等要带你去看日出。」 CH23:一叶扁舟(2) 宁空懒懒的靠在墙壁的一角应道:「离太阳出来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睡觉要干嘛?」 我收拾好桌子,正洗手时,听到她的话,挑起眉,将手擦乾,一步一步的靠近宁空。 看着我越来越来逼近的脸,她双眼睁大,下秒垂下眸,声音很小的说:「别闹太兇,太累我就看不到日出了。」 她这是提前跟我求饶了? 我笑了:「走不动我会抱你,只要你眼睛睁得开就可以。」 她只要负责把眼睛张开眼就可以,其他的我来搞定。 我将宁空打横抱起,走进了房间里,朝着柔软的床前进。 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身躯覆上,擒住那诱人的红唇,伸出舌头与她缠绕,接着顺着唇一路往下啃咬,留下独属印记的红梅,当来到胸前挺立的雪白双乳时,也不忘让她发出诱人的声音,含住那挺立的蓓蕾,舌头绕着打转,感受她身体微微的颤抖和轻轻的娇吟。 将衣物脱去,手指探入那幽森的密口搅动,随着密口越来越湿润,我也准备好了,抽出了手指将炙热的温度放入密口里,开始了美妙的旋律。 我真怕她累的眼睛睁不开,所以也没有闹的太过,满足了,就放过她了。 我抱着她进到浴室里清洗,这里都是淋浴的没有浴缸,所以比较辛苦的是,我得为自己的贪欢负最大责。 我一边撑着她虚软的身子一边还要洗自己,洗一个澡而已却比造人还累。 我定了闹鐘,4:30一到,闹鐘响了我就起来,接着把宁空叫醒。 「起来,要看日出了。」我摇了摇她。 「嗯??几点了?天还是黑的。」宁空睡的矇矇的,说的话也迷迷糊糊的,她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外头,又闭上了眼睛。 「不天黑去看,难道要等天亮,那还怎么叫日出了。你要自己走,还是我背你。」我看着紧闭双眼的宁空问道。 「背我。」宁空没多思考,直接说出了要我被她,然后在半睡半醒的情形下,爬到我的身上,整个像无尾熊一样的掛在我身上。 还好她不重,我也没瘦弱到扛不住她,抱着这个大无尾熊走路对我来说不成问题。 我顺手抓了一件外套,套在宁空身上,这天气清晨的时候还是偏凉的,要是看个日出看到生病了,这心疼的还是我。 我抱着她走在森林的步道里,路过的一些小情侣,用着羡慕的目光看着我接着在看看她们的男友。 有些比较宠的以及比较强壮的,也跟着我同个方法把女友抱了起来,有些没办法的,只好牵着女友快步的离开现场。 这段路不远,很快就到达了海边,我找了一个石墩坐了下来,在把外套给她穿好,把她抱在怀里,一起等太阳出来。 海平面上开始露出了一点点的曙光。 曙光一点一点的放大,将海面的染上了一条长长的金色丝线。 海连绵不绝,阳光也拉的好远好远,直到将整个海面照亮。 我从上往下看着宁空的脸,金色的光芒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的眼睛被阳光照亮,闪着让人炫目的光芒,头顶的上方也圈着淡黄色的光芒。 看着这样的她,有瞬间的恍神,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天使光。 太阳一点一点的上头,直到日照大地,照亮了人,却照不亮路。 露营后,日子平静的过,宁空陪我的时间也变多了,我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她问:「怎么突然想陪我了。」 「因为你囉嗦起来太烦人了。」宁空仰躺在了沙发上,手上抱着ipad,抬起眼扫了我一眼。 在她话落的时候,我觉得头上有乌鸦飞过,我哪里囉嗦了,我囉嗦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她不陪我,我才多念了几句?? 好吧!!就是因为多念了几句??就变成了我囉嗦了。 不过她能陪着我,就让我很开心了,如果这是暴风雨前的寧静,那希望暴风雨可以晚点来,虽然我知道终究是要来的。 日子一天在过,跟宁空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也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幸福的人。 就这样快乐的日子,总是转眼及逝,我跟宁空在一起迎来第2个100天。 我刚将车驶进医院的停车场,正把车停妥,熄火,就被小静突如其的电话给急call了过去。 「枫旭哥,小空的样子不太对。」小静电话中的声音非常着急,让我顿时整个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你先说清楚,怎么回事?」我一边冷静的询问,边重新发动了引擎,开出医院的停车场。 「我也不知道,小空她脸色很不好,还一直不停的吐。」 听到小静的话,脑中闪过了某个可能?? 「别紧张,你先找找有没有酸的,给她吃点会好一些,我马上到。」我掛下了电话,边转动着方向盘边思考宁空怀孕的可能有多少可能性?? 我每次都有确实将措施做好,从没有遗漏,怎么会? 难道是上次......? 有这么厉害,一次就中了? 也只可能是那次了?? 将车开到仰望后,找到车位将车停妥,进去仰望前我先绕去便利商店,想多都是无用,不如测试看看就知道了。 刚走到大门,就看到门上掛着『暂不营业』的牌子。 大抵是宁空不舒服无法出餐,也就没办法营业。 我试了一下门,是锁着的,拿出手机拨电话给小静,让她来开门。 一分鐘后,小静从厨房跑出来把门打开,我赶紧走进厨房里,查看宁空的状况。 宁空整个头埋在了洗碗槽中,身体整个人趴在了上面,期间不停在呕着,随着呕的频率,身体也跟着虚软,整个人一点一点的滑落下来。 看着她这么难受,心也跟着疼。 我是知道害喜会不停呕吐的,可没想她会吐的这么严重。 我赶紧上前扶住了宁空的滑落的身子,在得到了支撑后,她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她抬起红通通的双眼看着我,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想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疼宠着。 也是在这时我才看到,她的脸色有多苍白,那苍白的脸让我心也疼痛得厉害。 「我们去外面坐好吗?」我柔声的轻哄,人在身体不适的时候,感觉神经也是很脆弱的,不能大声不能强硬,凡是都要主动徵求她的意愿,她同意了才能做,反之??则有可能造成伤害。 她轻咬了咬唇,点点头。 我将她横抱起,带出了厨房,把她放在外头的长沙发上,轻声的询问,「还想吐吗?」 宁空轻晃了晃头,没有出声。 看着她虚弱的样子,让我非常的心疼也自责,虽然我知道这是正常的现象,可是还是会难过。 我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心痛,也会因为她的微笑而快乐。 「你有没有吃点酸的东西?」我猜大概是没吃,不然怎么还会吐得这么严重,有吃一点,至少会缓解。 「我有拿酸梅给她,但是小空她只管吐,没有吃。」宁空没有回答,小静出声答了。 「恩,我知道,我想也是这样。」 我看着脸色还是不太好的宁空,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两指头搭载手腕的脉博处。 之前读书的时候,有修过几堂中医的课,对于把脉我是学过的,只是太久没用了,不知道还行不行。 试了几分鐘,的确有感觉到喜脉,但是又不太敢篤定。 我索性放下了手,转过身,请小静帮我倒一杯温水过来给宁空,小静点点头,很快的离去,回来时端着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温水。 我接过小静递过来的温水,将温手放到宁空的手中,道:「喝一点好吗?」 宁空握着杯子,就口小口小口的勉强喝了几口,就放下了,温水下肚,应该会让她比较缓和一点,至少胃会舒服一点。 我就这样观察着她的脸色,看她脸色稍稍比较好一点了,我才从口袋里拿出我在超商买的验孕棒给她:「去验验吧。」 宁空看着我递过来的验孕棒,摇摇头:「我可能只是吃坏肚子,不是??」 「是不是,去试试就知道了。」我知道她一时难接受,但不管如何总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宁空抿紧了嘴唇,陷入沉思,半响才接过我手里的验孕棒,起身去往厕所。 宁空刚走进去,门关上的下一秒,小静压低声音问我:「枫旭哥,不会真的有了吧!」 我也不敢确定,只能摇摇头:「等空儿出来就知道了。」眼睛不离的注视着那道紧闭的门。 小静理解的点头:「也是。」 小静的一双大眼睛跟我一起盯着厕所的门,短短的几分鐘,彷彿一个世纪那么久,等待的时间太过于煎熬了。 就在我们快要把厕所门看穿的时候,门打开了,宁空面无表情的走出来,手中握着验孕棒。 见宁空出来,我赶紧迎上去,问:「怎么样?」 「好像??」宁空一下抿抿唇,一下又咬咬唇,吞吞吐吐半天,才说:「有了。」 听到她的话,我眼里闪着欣喜,我伸手,从她手中拿过验孕棒,上头的两头槓槓,让我眼眶有些湿润,我都不知道原来得知自己的心爱的女人怀孕,是一件这么感动的事情。 CH24:一叶扁舟(3) 那一刻我浮着的心,有了安定,她对不冷不热,也从没说过喜欢我,好像一切都是我的一相情愿,她只是配合我而已。 我也一直担心她有一天会离开我,一直不断的担心害怕,也想过如果有了孩子是不是她就不会离开了? 可是又想,有了孩子后,两人世界就会变少了,我还想在跟她腻歪一阵再说,没想到孩子会来的这么突然。 「要生下来吗?」宁空咬着嘴唇,担忧的眼神,小心的询问我。 「生,怎么不生,一定要生。」我激动不已,就差抱着宁空转圈圈了,可是顾及她的身体,我还是收敛,但笑肌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我想我现在可能笑的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宁空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傻笑。 为了能更确定怀孕的情况,我跟宁空提出,要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宁空没有太多意见,同意了,我也很快就帮她做了安排。 过了几天,我刚结束门诊,正准备回到办公室的路上,被一个女人的声音喊住了。 听到这声音,我从脚到头冒出了烦躁感。 「枫旭哥。」影子还没见到,声音却先到了。 转过身,看见来人,眉头微微的皱起,面露不悦。 「枫旭哥,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见到我怎么不太高兴?你不想人家吗?人家很想你耶!」女子娇滴滴的声音,让我觉得耳朵有点痛,说话就说话,手还不断的往我身上伸,她知道什么叫矜持吗? 就算不知道,也该知道看别人的脸色吧!! 「你不用次次见我就说想我,也不用总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们只是同校的学长学妹的关係,没必要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举动和过分亲密的言语。」我直接躲开女子伸过来的手,身子退后几步离她有断距离,声音冰冷的对她发出警告。 可她向来都是选择性屏蔽,就是这点让我头疼。 「枫旭哥,你怎么能这样,我们怎么会只是学长学妹的关係,我们??」女子那过于娇柔做作的声音,让我很不舒服,我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她。 「我刚刚已经说了,你要我重复几次?我郑重的再一次告诉你,我们除了学长学妹的关係以外什么都不是,我也不是你的哥,不要乱喊,我没你这个妹妹。」我很严厉的警告她,视线也併发着怒火的瞪向她。 我真的很烦她,不管我说几次,她都装聋作哑,上一秒刚说,下一秒力马又做,我真的烦不胜烦。 好不容易想说,她不在了,我可以清间了,没想到她会又跑来。 她被我的视线吓到了,立马眼睛就红了,一附梨花带雨的白莲花样:「枫旭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还是你有喜欢的人了。」 「是,我有女朋友了,所以你少做那些会让我女朋友误会且不高兴的事情,也请你不要用那么亲密的方式叫我,也不用故意造谣我们有多熟识,我们不过只是曾有过一小段的合作,并没有多要好。」见她这种梨花带雨的样子,我也一点同情都生不出来。 如果真要说我可能是一个冷情冷血的人,对于我不喜欢的,我真的完全不待见,如果不是因为我当时的系主任,我也不可能跟她认识。 要不是她做了那些事情,我还真不会这么讨厌她,说不定还是可以当朋友的。 我如今很后悔接受系主任的要求,要不是那次系上的合作,也不会跟这种人扯上关係。 我没想到的是她造谣的能力居然这么厉害,系主任的拜託,到她嘴里,变成了我喜欢她,主动跟系主任提出并指定要跟她合作。 我真的不知道这女人脑洞怎么可以开那么大。 这件事情也就算了,合作期间她来找我,我接受,可结束合作后,也就没有理由在见她了。 当时合作期间,我对她算是温声好语,结束也就没必要了。 可她却不愿意这样就结束,刚开始她来找我没有冷言冷语,只是不搭理她罢了。 几次后不知道怎么了,她居然打着我女朋友的名义,去找班上女同学们的麻烦。 只要跟我说过话,有过接触的,甚至只是恰好坐我旁边听过课的都无一倖免。 害我经常遭受女同学白眼也就算了,还总是被女同学们警告要我把女朋友管好,还有像是做男人不能这样,要给女人安全感等等。 明明不是我的女朋友,却害我被大家深深的误会着。 我也解释好几次了,却根本解释不通,最后我不在解释以后,她就真的以我女朋友的身分自居了起来。 最后乾脆不听不管不看,只要不要触碰我的底线,我就算了。 最后熬到实习期,想说终于不用看到她,不用受她骚扰,当时真的乐翻了,没想到她还却跑到医院来找我。 当时有好几个跟我们同梯一起实习的护士,也因为负责的领域一样,比较有话题聊。 结果那女人来到医院,看到护士跟我互动良好,心里就起了忌妒。 居然给我约护士出去呛声,甚至严重的还把人家小护士给打了一顿。 导致有段时间每个护士看到我,都说你女朋友很兇,连跟你聊公事都不准。 我听到了后,瞬间有一团火被点燃了。 她根本不是我女朋友,这事情我解释n遍了,也跟她说过n次了可她偏偏装傻。 那次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在她又跑来医院找我的时候,在走廊大家的面前,直接发了一顿脾气。 她被我吓坏了,同事们也被我的怒火给吓到了,自此她才收敛,传言也消失了,她也好几年没有出现了,现在又来是做什么?肯定没有好事。 「学长,有女朋友我们就不能是朋友了吗?怎么说我们当时也合作的很愉快不是吗?」女人脸上还掛着两行清泪,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让人作噁。 我冷笑了一声:「我也记得我说得很清楚了,合作结束我们就是陌生人,不要过多的纠缠会让我厌恶,可你一次都没有听进去。」 我说的话很严厉,可是不严厉她根本不会当一回事,可严厉了她是乎也不当一回事,真是头疼。 「我有。」女人不断的可怜兮兮的瞄着我,边挤出两个字。 「有?」我冷冷的睨向她:「那你现在在做什么?那你刚刚跟我说的话又是什么?」我步步逼近,她害怕的步步退后,这女人真的是给她点顏色就会开起染房了,不直接断乾净只会后患无穷。 「枫旭??哥??」她的声音颤抖的喊我,又是这亲密的叫法,只是让我更恼火。 「我说了不要这样喊我了,我们没有这么亲密。」 我冰冷的说完后,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宁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看到她的瞬间,所有阴霾都会扫空了,我很开心的勾起嘴角,快步的走向宁空,也不管女人的挽留。 「空儿,怎么跑来了?」我笑,连着眉眼一起弯起。 「不是说好要来做检查的。」宁空微微一笑的,声音软软的道。 「对,那你等我,我放个东西,陪你一起去。」被那女人一乱,我居然把重要的给忘了,真是糟糕。 「恩!」宁空点点头。 我顺势牵起她的手,在经过那女人旁边时,宁空的双眼睁大,露出一丝的惊恐,我也在女人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狠戾。 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也以为我可以保护好她,却没想过事情远远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简单。 我放好东西,脱下白大掛,就带着宁空去往妇產科。 给宁空做检查的医生,是一个有年纪的女医生,带着一个细框的眼镜,眼睛是细长型的,看过来的眼神很凌厉。 她看着手里的检查单,单手推了推眼镜:「怀孕5周,如果不要小孩,这时候拿掉刚好,需要就直接去外头请护士做安排,如果要小孩,下周再来一趟。」 这医生说的很公式化,可能看我们年纪轻,才这么说的吧! 也可能是现在的人,普遍都是这样,所以医生也不在像过去一样,会劝孩子的妈多考虑考虑,就是直接给你两个选项,自己去选,不会多废口舌。 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医生讲话本来就是这样。 我想问妇產科医生几个问题,毕竟我的专业是心理不是妇科,有些部分问清楚比较好。 可我还没话都还没成句,医生就急着赶我们出去,语气相当的不耐烦,「有问题下周再问。」 我们就这样灰土土的被请了出来,不过就是问问题而已,干嘛这么没有耐心。 宁空看我脸上愤愤不平,拍了拍我,软声的道:「没关係,医生可能也是比较忙,有什么事情下周再问也一样。」 我认同的点点头,牵着宁空离开了妇產科。 俗话总说当你越期望,失望也会越大。 那同理之我越快乐,悲伤也会越大。 我从没想过这段平静的日子,只是暴风雨前贯有的寧静。 暴风雨来的措不及防,一瞬间就刮起了狂风暴雨。 狂风吹翻海中来不及避港的船隻,吹破了承风而行的船帆,暴雨也淋湿了船舱。 不牢固的船,只一瞬间就被狂风暴雨吹打得支离破碎。 原本以为我们的爱情是坚固的船,就算狂风暴雨来袭,最多也就是吹破船帆、再不然就是船舱进一点水。 不过我最终是高估了我们的爱情,我们的爱情不过是一叶扁舟,经不起大风大浪,只要一点风雨就会吹的连残骸都找不到。 CH25:一叶扁舟(4) 经由宁空怀孕的理由,我顺势像宁空提出,要她搬到我的住处同住的事情。 直白点就是同居。 我给她的理由是方便有个照应和照顾。 宁空没有马上答应我,只说了:「我会考虑。」 我也没打算强迫她,这事情也急不得。 也恰好我接到了来自m国的学术交流邀请。 同居的事情也有时间让她好好考虑,再来给我答案。 却没想她这一考虑就连带我们的感情也跟着考虑了。 同时间,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那浓重的古龙水朝我扑鼻而来。 我不用抬头了,也知道是谁了。 这小子终于肯回来了。 他这一去,就去了大半年。 这让我都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大手术,需要他去那么久。 不是就只是接上神经的手术,这种手术对他而言就跟将移位的骨头移回来一样简单粗暴快速,根本不用动脑的。 明明接上后他任务就结束了,剩馀的就只是復健了。 难道他还留在那里帮忙復健? 我都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復健了。 看他回来时满面春风的,还抱着手机不放,这不会是恋爱了。 看他终于放下小蝶去接受新人,我真心的为他开心。 但是这么大好的调侃机会,我可也不能错过了。 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成坤,脸上笑容有些贱贱的:「捨得回来了?我以为你要直接定居在那里了。」 「我这不是捨不得你,所以回来了。」成坤看向我,那邪痞的笑容看着有些欠揍。 唉呦呦,这话听着真噁心,我也不客气的回击:「捨不得郎,套不住马呀!」 「噗」成坤刚拿起水喝了一口,水还没嚥下去,就被我这句话惊的一口水,喷了出来,还喷到我身上。 我的白掛和衬衫都留下水渍,我抽了几张卫生纸擦拭,很嫌弃的瞪了成坤一眼。 「抱歉,抱歉,谁叫你突然冒出惊人之语。」他也抽了几张卫生纸帮忙。 「我是惊人之语呢?还是因为戳中了你的小心思。」我挑起眉,饶有兴致的看着成坤一闪而过的窘迫。 「真的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金。」成坤姍姍的笑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不是我火眼金金,是你也没打算隐藏不是吗?」 「是。」成坤点头认了,真乾脆,他就是这点最讨我喜欢。 「照片有没有?拿来我看看。」这下我可兴奋了,立刻朝成坤伸出手,勾了勾。 成坤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后,将手机递给我。 我看着上头和成坤头靠着头,甜笑的女子,瞇起了眼睛,这女子怎么有点眼熟? 「这是?」我看着成坤问道。 「米菲。」成坤直接说出女子的名字,我惊愕的下巴都快掉了。 「米菲不是我们之前去s市交流时,遇到的医院千金。」 「恩!就是她。」成坤挑眉,点头。 「你们怎么会???」我又看了一眼手机的相片,又看了看成坤。 这两人之前也没见他们对到眼啊! 甚至也没见到交集了,怎么会突然?? 看来是这次去英国发生了什么。 接着成坤的话,证实我的猜测。 「这次她也一起去了英国,也是这次我们有了交流,也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所以??」 「你是因为这样才在英国待了这么久的?」 「正确点说,我只在英国待了1个月,其馀的时间都在s市。」 「你真的是??」我恨恨的咬牙,这小子真是该死,敢情他不接我电话和讯息,就是正在谈恋爱,怕我打扰他。 我是这种人吗? 这种好事不用跟我报个喜的吗? 要是我不问,他是不是就不说了,真是越来越欠扁了。 「你就别说我了,你跟宁空不也是,我才不在半年,你们就好上了不说,宁空还怀孕了。」我就知道这小子的本性,从不会因为任何人事就收敛或改变,这调侃的权利,力马就转到他手上了。 我力马就只能陪笑,我都还没爽,就被请下来了,这不赶紧陪笑,我这真的会被对的体无完肤。 互相交代完后,我也跟他说了要去m国做学术交流的事,请他在我不在这段时间,帮我照看一下宁空。 从我们这里到m国坐飞机需要10个小时,也因为飞行时间长,我就乾脆订最早的班机,想说直接去飞机上睡,这样也省去调时差的时间。 也由于时间上的原因,我不希望宁空来送机,可她却还是跑来了。 「怎么跑来了?不是要你好好休息,又不听话了。」我看到宁空来虽然很感动,但我在乎的是她的身体不适合劳累,这么早起来,晚点又要工作7个小时,在那么热的厨房里,怎么受的了。 「你要去好几天,我不来怎么可以。」宁空掛着浅浅的笑容,柔柔的道。 「你这是会想我吗?」我挑起眉,笑着问道。 「会。」宁空简洁的回答了一个单音,眼神里也是坚定的光。 我伸手揉了揉宁空的头,因为她这一个字,我开心的像个傻子,有他这一个字,心里也暖暖的。 「要乖乖等我,如果不舒服不要硬撑,一定要立刻去医院,我都跟成坤交待过了,有问题就去找他,成坤认得吧!」 宁空微笑的点点头。 我又交代了几句,才不捨的放开她。 其实不想她来送机的原因,不止是时间早,而是我会捨不得她,想把她一起带走。 登机的广播响起,宁空牵着我的手,一路送我到登机口,直到我走进门里,她才离开。 事到此时,我总会万分的后悔,如果我那时候带着她一起去交流会,后面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也不会发生。 我多想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她到底经歷了什么,为什么她一句话都不肯告诉我。 只是用一层一层厚厚的墙,把我阻隔在外。 我纵使有强大的心脏,可说不底我的心还是肉做的,会受伤,会痛。 我的心血流如柱的时候,她会不会也有一点点的心痛? 交流会总共10天,我从没想过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可以将整个世界颠覆的不成样子。 我结束交流会回到国内,才刚下飞机,手机才刚刚开机,就接到了成坤的电话。 虽然回来的第一个电话不是宁空打给我的,我有点失落,但我还是接起电话。 「阿坤,怎么了?」我此时的声音有些轻快,想到再过一下就能见到宁空我就止不住兴奋。 「你到哪了?」成坤的声音听着有些沉。 「我刚下飞机,正要出去搭车。」我一手托着行李,缓步的走出机场的大门。 我的步伐很雀跃,我开心的是终于能见到空儿了,这充实却充满思念煎熬的10天,终于结束了。 「你赶快来医院。」 「医院?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急诊的病患。」我还带着轻松的语气跟成坤间聊,完全没有听出他声音里的急切。 「你赶快,不然就来不及了。」成坤的声音变的很急躁,就算不用见到本人,也知道他急的快跳脚了。 我这时才发现事情有点大条,赶紧问:「怎么了?」 难道是空儿怎么了? 下秒成坤就证实了。 「宁空,她要把孩子拿掉,等等就要进手术室了。」 这突然的消息,让我像被一道雷直接劈到头顶一样,瞬间焦黑如碳。 为什么突然要把孩子拿掉? 她前几天不是还跟我开心的讨论,要给孩子买什么衣服、玩具,生女孩要叫什么,男孩又叫什么? 她明明跟我一样期待的孩子的出生的不是吗? 可现在为什么要把孩子拿掉? 各种疑惑盘据在脑海,想不明白理不清。 现在只有见到本人亲口问了。 「你帮我拦着,我马上到。」我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身体的血液好像瞬间逆流了,这一刻冷的有如置身冰窖。 我掛下了电话,脚步也不在是刚刚的轻快,反到变的慌乱。 从机场到医院需要1个小时,就算全程高速也得花40分鐘,这漫长的40分鐘,如一世纪一样的煎熬。 我急得如热锅的蚂蚁,恨不得能有一双翅膀,马上飞到医院。 终于在到达医院的门口,我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了,掏了钱塞给了司机,就衝下了车,一路狂奔到手术室的门口。 看见成坤站在手术的门外,我的一颗心瞬间碎成了几万片。 「空儿呢?」我紧紧住成坤的手臂,声音颤抖,着急的问。 成坤只是低下头,沉默。 见到这样我更急了,我掰过他的身子,剧烈的晃动,「阿坤你说话,空儿呢?进去了是不是?你为什么没有拦住她,你为什么不阻止手术。」 「枫旭,你冷静一点。」成坤抬起头,反抓住我的肩膀。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那刻我的悲喜,愤怒交加,也顾不上对与错,我就只管把那份不平,发洩在成坤的身上,我挥开了他,对着他努吼:「你明知道那一个孩子对我有多重要,你明知道空儿对我有多重要,你明知道那孩子是我留住她的筹码,你为什么不帮我,你还是不是我的兄弟。」 成坤也不反驳就任由我发洩,我的情绪一直都无法平復,我不懂,为什么空儿要把孩子拿掉?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我就算问一千遍一万遍的为什么,我都想不明白。 明明我们还一起规划孩子的未来,她怎么会说不要就不要了。 CH26:一叶扁舟(5) 我看着手术室的灯光牌,由红转绿,我知道手术结束了,也知道一切结束了,整个人摊坐了下来。 成坤见状,赶紧将我扶了起来,手术室的门打开了,看着被推出来的空儿,看着她因麻醉而熟睡的脸蛋,我的心揪起了一阵的疼。 我哪也没去也不打算去,就只是守在空儿的病床边,握着她的小手,等着她麻醉退去后醒来。 将她滑落的头发别往耳后,低声的呢喃:「空儿,我要你醒来跟我说,到底为什么?」 几个小时过去了,情绪也平静了一点。 宁空缓缓的睁开双眼,在看到我时,眼中滑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又转成平静。 她很安静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将手从我手中抽走,撑着身体想坐起身。 我知道她刚做完手术,不方便,赶紧扶着她坐起来,把病床调高,枕头调整位置,让她能坐的舒服点。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宁空没说话,我又接着问:「会不会饿?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你刚做完手术,身体得好好养着。」 她还是不说话,我也索性不说话了,就看谁能撑比较久。 虽然是平静了,可还是有怒气。 良久,宁空先沉不住的出声:「你回来啦!」 听到这句你回来啦!我心情本该是高兴的,可是一想到她躺在病床的原因,我又鬱闷,但该问的还是要问:「是不想生了?还是有人威胁你。」 我在等待宁空醒来的时间里,想过各种可能,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女人搞得鬼。 宁空不说话,就只是摇摇头。 我狐疑的起身贴近宁空:「如果真的是被威胁了,你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自己一个做主。」 宁空正面迎接着我的目光,也不闪躲,看他又是这样一声不吭,心中就结着一口气:「你知不知道堕胎有多伤身体?你这样不珍惜不心疼,是要让我来心疼吗?」 宁空还是沉默,这次却把头垂了下来,像是知错的孩子。 她委屈的样子,我赌定她是被威胁的,只是那女人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宁空决定把孩子拿掉。 但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解释,不管那个女人说了什么,只要宁空相信我就好。 「如果真的是那女人说了什么,不利于我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我握住了宁空的手,真诚的道:「空儿,不管她说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我跟她没有任何的关係,就只是她纠缠着我而已,我有很严厉的拒绝过她了,可是她就是喜欢胡乱造谣,她说的都不是事实。」 宁空看着我,淡淡的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既然相信我,又为什么要把孩子?」既然相信,又为什么不要孩子了。 「突然不想那么早生孩子了,还想再多过一些两人世界。」宁空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徵求我的意见,也像在求我原谅。 听她这样的语气,我也生不了气,我也本来就没有真的跟她生气,只是担心她的身体,我语调也放柔,对她柔柔的笑着:「好,不想那么早生就不生,以后我小心点,等你想生我们在生。」 宁空也微笑着,点点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忧伤,是为了孩子伤心吗? 我想问,可是我最后没问,怎么说都是生上刮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不痛。 我转换了心情,想起她的身体,可不能马虎:「想吃什么,你身体得好好补补,吃海鲜粥?还是虱目鱼粥?」 我盘算着,吃什么对她最好。 「你给我做吗?」宁空笑笑的问我。 「你想吃我做得吗?」我也笑着看着她,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这我很心疼。 宁空挑起眉,点点头,软润的声音带着调侃:「可是??你会做吗?」 「小看我啊!我当然会做,虽然没有你厉害,但味道不会差的。」我可不接受她的随意挑衅,粥这种东西哪有多难,我偶尔也会煮来吃的,虽然可能没宁空厉害,可是我相信也不会差的。 「那我就嚐嚐你的手艺。」宁空甜甜的笑容漾起,让我心也跟着跟着甜甜的。 「我等等去市场买食材给你做。」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宁空看着我问。 「等点滴掉完,我就带你回家,在忍耐一下。」我摸了摸宁空的头发,柔声的说。 宁空点点头。 「在休息一下。」我将病床放下,扶着宁空躺下。 宁空看着我,缓缓的闭上眼睛。 这次的事情看似落幕了,却没想只是刚刚开头而已。 事情过去几天后,韩妤馨,也就是那女人,又一次出现了。 她一来就跟我说:「宁空不是好东西,枫旭哥,你别在被她的外表骗了。」 她在走廊上大声的嚷嚷,我不想被人议论產生误会,也不希望再被无聊的胡乱造谣,索性拉着她进到办公室里。 我将门关上,不客气的道:「要造谣要讲求证据,韩妤馨,你的证据呢?」 「枫旭哥,那孩子不是你的,我是怕你傻傻不自知,还帮人养了孩子。」 「我是问你证据,胡乱扯什么?」孩子是不是我的,我清楚,轮得到她在那边瞎扯。 「我说的是真的,我跟宁空是继姐妹,我这个妹妹从小行为就不检点,小小年纪就堕过胎,跟很多男人搞过,脏的很,我劝枫旭哥还是要去检查一下,确定看看有没有得病。」 继姐妹?突然的资讯让我脑海中的警铃大响,我听宁空说过继姊经常陷害她,我从没想过这人就在我眼前,还是最让我烦躁的人。 「你怎么就知道她跟很多男人搞过,难道你亲眼看过?」我瞇起眼睛仔细的观察韩妤馨的每个表情,这张嘴这张脸,从以前就不讨我喜欢,现在更是让我厌恶。 说她漂亮,也只是普通,就比一般大眾女好一点,可是一跟宁空的灵气相比,就差多了。 宁空的眼睛是一双大而亮的水眸,眼睛里像盛满了整个星空一样,韩妤馨的眼睛不大也不够清澈,眼里跟心里一样,都有一堆的坏心思。 笑起来时,宁空像是被春风沐浴过的,清爽乾净,如天使一样的恬静美好,韩妤馨的笑容虽然也甜美,但是多了几分假,总像是刻意的讨好,让人感觉不到真实。 宁空身上的香水,能让她带点神祕感却又清爽宜人,韩妤馨身上香水是很甜很甜的糖果味,过于甜腻的香味,让人不喜就像她这个一样。 总之,我就是不喜欢她,所以不管她身上有什么优点,我都看不到,甚至只会放大她的缺点更是把优点都变成缺点,也就越来越来讨厌她。 「我就是亲眼所见,才为你抱不平,枫旭哥,你如果不相信我说的,我有照片的。」韩妤馨翻出手机,递到我眼前。 我接过手机,仔细的端详,手机上的人确实是宁空,还是正面的清晰照,她手挽着一个略上年纪的男人进入酒店里头,之后的几张照片就是他们入房,进入到房间里头的照片。 照片没有拍到房间里头也没有拍到离开出来,却也因为如此,才让人有了无限的想像。 孤男寡女的关上门,在房间里面,除了睡觉休息以外,那另一种可能就是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可是就我而言,我顷像宁空只是单纯的睡觉休息而已。 我又仔细看了好几次,深怕照片是合成的,是这女人用来挑拨我跟宁空感情的手段。 可我看了半天,也看不什么异样,这得找人帮我看看,我将照片转传到我的手机里头,传完后,就将手机还给了她。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我对韩妤馨,没什么耐心,面对她我会非常的躁鬱,只希望她能赶快远离我的视野。 「枫旭哥,她不爱你的,她爱的是你的钱,你真的要小心。」韩妤馨还答答得说个没完了:「不要被她骗了,她那张嘴从不会说实话,就只会说慌。」 「好了,说够了就出去。」我很烦躁,声音也很燥,要不是顾及她是女人,大概直接就被我丢出去了。 「枫旭哥,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没有骗你的。」韩妤馨还不死心的喋喋不休。 我不想再听她废话,她说的话,我会去考证,我不相宁空真的就是她说的那样。 她一张嘴一天到晚都在胡说八道,没一句真话,为了造谣什么话不敢说。 与其相信这女人说的话,我还比较顷向空儿是清白的。 她说宁空爱说谎,我看这女人才是谎话精。 可是那几张照片,又怎么解释?是合成还是真的? 我该找谁,想来想去能求助的只有成坤了。 思及此,简单收拾一下,就快步走出了办公室,我直奔地下楼,驾着车离开了医院去往成坤家。 成坤今天休假,不在医院里,我得去他家找他。 那小子不知道又抽什么风,昨天半夜给我打电话,叫我去陪他喝酒。 大晚上的,我睡的正香的时候,居然叫我陪他喝酒,虽然我没有软玉温香做陪,但是要我陪他抽风我还是做不到的。 所以我拒绝了,可是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CH27:一叶扁舟(6) 我来到成坤住的公寓楼下,翻出钥匙打开大门,搭乘电梯上楼。 说到这钥匙也真是心酸,是我硬跟成坤要来的。 小蝶走后,他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抽菸又酗酒,搞得身体很差,有一次感冒发高烧,差点把自己烧秀逗了,要不是我及时赶来送他去医院,他大概现在跟二傻子没两样了。 来到成坤住的楼层后,我拿出钥匙开门,里头昏暗一片,有着浮沉的灰尘因子,还有浓重的菸草和酒精的味道。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人又怎么搞的,不是有新恋情了,应该是快乐的时候,怎么又喝酒了,难道吵架了? 我走向客厅将厚重的窗帘打开,让阳光照射进来,室内亮起后,桌上地上的一片狼藉也一目瞭然,菸灰缸的烟灰都满出来了,地上还有散落的酒瓶。 我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成坤,很无奈,我不懂他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这我又想起以前,小蝶走的前几年,他不顾身体的疯狂喝酒,很颓废经常烂醉如泥,可以说是整个人都泡在酒里了。 严重的一次是酒精中毒,在医院躺了好几天,排毒剂更是注射整整三瓶在排空毒素,可见是多严重。 成坤典型的,好了伤疤就忘了痛,酒精中毒没多久,又搞出了胃出血,这胃出血一旦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会不停的反反覆覆,不好好照顾,可会连命都丢了。 第三次胃出血后,我就直接严厉的禁止他继续糟蹋自己,就算过程辛苦,也比看着兄弟赴死好。 养了好几年也戒了这么多年,突然的又是多大的事情,让他破戒了。 我无奈的摇头,叹了一口气,等他醒来再问他,现在要紧是给这小子煮醒酒茶,走向厨房,打开冰箱,寻找能做醒酒茶的材料。 醒酒茶煮好了,我也把那小子从沙发上挖起来,「阿坤,起来。」 成坤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看到我时愣了一下,声音沙哑,「你怎么来了?」 「先喝了。」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醒酒茶递给他。 成坤坐起身,接过醒酒茶,一口气灌下了肚子,喝完后他蹙起眉:「这东西,还是一如往常的苦。」 「知道苦,就别喝酒。」我没好气的道。 「不喝酒,这心里苦的更难受。」听到这语气是有事? 「你是跟米菲吵架了是不是?不然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我赶紧追问。 成坤手掌搭在额头上,淡淡的道:「分手了。」 「分手?你怎么回事??」我这一听有些紧张了,什么事情大条到要分手的地步。 成坤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睛。 看成坤的样子,应该是真的出了严重的问题,不然好好的怎么会分手。 我想问,但是看成坤的样子,像是不愿意多说,我也就不问了,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我也不急着去探听这种八卦。 等成坤酒醒的过程里,我整理桌上和地上的狼藉,直到他酒醒,才拿出照片给他看,成坤也看了很久,最后只说:「你不如问问宁空本人比较快。」 我也知道问本人最快,但是我心里觉得这就只是合成照,根本不该因为一张照片去质疑宁空。 「既然你相信不就好了,韩妤馨拿照片给你,就是为了让你们產生嫌隙,不上当是最好的。」成坤声音淡淡的飘过,因为他的话,心情也才释然。 一直到我亲眼所见,我都依然是相信她的,甚至怀疑是韩妤馨的故意陷害,故意设局的。 那天晚上大约是9点多的时候,我接到韩妤馨的电话,大概内容是告诉我,宁空跟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在华江饭店开房,要我过去。 我觉得没有去的必要,可她却是我不去就不死心的一直打电话过来,还过于积极的把房号都查好了。 看她这样,我不去还不得安寧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去1趟,好让韩妤馨能死心别再缠着我。 却没想宁空连否认都不否认,还全部都认了。 到头来被逼死心的是我。 「就你看到的那样,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宁空声音冰凉的彻骨,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在我的心上。 「空儿,你只要说没有关係,我都相信。」哪怕是我卑微的求她,可她却像融化不了的冰山。 「你又何必自欺。」宁空坐在沙发上,视线冷冷的扫向我,那冰冷视线,刺进我的心里,绞痛的滋味,让我变得更加慌乱。 「什么意思?」我不懂,她为什么要突然这么说,我哪里自欺了? 我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只要说一句没关係,我都相信的,为什么非得说这些话来伤害我。 「你哪里不懂,难道还要我直接告诉你吗?」当宁空这一句话出来的时候,我有点朦了,我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回事,但我有一种感觉,她之后说的话,不会是好听的话。 接下来的所有的一切都像我的直觉一样脱轨了,脑子也像当机了一样,完全无法思考眼前发生的事情是什么情况。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们分手吧!你走吧!」宁空脸色平静看不出情绪的起伏,很随意的摆手,就准备送客,她的声音好凉好凉,就像是冬夜刺骨的寒风狠刮着我的心。 这她话落下的那刻,我的心顿时鲜血淋漓,怎么都无法接受,她如此的平和就说出分手,我如果接受了,是不是就真的失去了,我做着微不足道的挣扎:「你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事实就是你现在看到的,你还要什么解释?」宁空像觉得多说都是费力的,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看我一眼。 如果她愿意抬起来看看我,就会知道,我这刻有多心痛,我心被她扎的有多碎。 多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心痛,可是她就像感受不到一样也不愿意去感受。 宁空话落下很久,我都没有回话。 空气里充满了让人窒息的沉默,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 我一直杵着不动也不说话,就在时宁空才抬起头看着我,她的眼里已经没有平时的温柔,只有让我心痛的冷漠和疏离。 就连平时软软的语调,在那一刻都是那么的刺耳难听。 「你不说话,是在等我主动开口?是不是我不直白点的让你死心,你就不愿意走?」 「你说??我听??」我咬住不争气颤抖的唇瓣,等她解释。 「我不要那孩子,是因为我不想给你生,也是因为我不想给丁羽熙以外的男人生孩子。」 我瞳孔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那一刻我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可是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良久,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出一个仅存的希望:「空儿,你喜欢我吗?」 我还盼着最后的希冀,希望能从她口里说出喜欢我,哪怕只是骗我。 可是她连骗我,哄我开心都不愿意,她的话就像一把利剑直接刺进了胸口,虽不致死,却让我受尽磨难。 「不喜欢。」宁空看着我淡漠的说。 这三个字让我的心好痛好痛,我追问:「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快乐吗?难道都是假象?」 她露出不屑的眼神,声音冰冷的刺向我:「我们会在一起是为什么?不过是上了床而已,我又没要你负责,是你非要负责的,当当砲友有什么不好,至少没有无聊的男女私情。」 我根本不想相信,这真的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这段日子里,她虽然偶尔冷漠,但对我的温柔和关心都不是假的。 虽然每次床事都是我主动的,可是如果她只是想玩玩的,又为什么?? 「所以你当我是砲友而不是男友吗?」我嘲讽的笑了笑,看着她眼里的冷漠,我的心比南极的冰还要凉了几分。 「是。」她坚定没有迟疑的点头。 听到她坚定的是,心很痛很痛,痛不欲生的痛,我从不知道她决绝起来是这样的,为了断了我们的感情,决绝的拿掉了孩子,现在又用最狠毒的语言来伤害我。 「你跟那几个男人,有过吗?」我像是想让自己死心的问。 宁空嘲讽的勾起唇角:「都有过。」 我不想相信,她说的不是真的,她在床上的各种羞涩的反应,我都记在心里,那不是一个床地经验丰富的女人能够装的出来的。 在我理不清她话里的真假时,她又突如其来的冒了一句:「你不嫌噁心,我嫌噁心。」 心被撕裂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种连呼吸都是折磨的痛。 「空儿,你不是这样的,你不要骗我了,我不会相信的。」我摇着头,像是要把说的全部摇开一般的拼命摇。 「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都改变不了什么,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们从这刻起分手了,以后在无相关,你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宁空将我推出了门外,我还震惊她的话里回不过神,当我回过神时,那道门就已经关上,阻隔了我跟她。 我不知道她这么狠心推开我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多希望只是一场梦,但是从心传来的痛却是真实提醒着我这是铁一般的现实。 CH28:一叶扁舟(7) 「空儿,你开门好不好?」 「空儿,我相信你,我不该怀疑你的。」 「空儿,我不能失去你。」 我颓废的拍着门,对着房间里头拼命的喊。 「枫旭哥,你别这样,那种女人不值得。」韩妤馨露出让我烦躁、噁心的表情,假意的在关心我,这时候还想博取我的同情,做梦。 「够了,你闭嘴,值不值得由我来判断。」我心里那口怨,让我不自觉的对她大声的吼:「要不是你带我过来,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寧可当一个傻瓜被骗,就算一切只是假像,至少这样空儿还在我身边。 「她都承认了,你还不相信吗?她都说那么绝了,你还是不愿意死心吗?难道谁对你是真心的,你还看不出来吗?」 韩妤馨的声音一直不断的在我耳边响起,可我1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一直敲着那扇门。 我敲了很久,敲到饭店的服务员和房客都出来关切了,宁空也没有出来。 最后怎么离开的我忘了,好像是被韩妤馨拖走的,还是被保安请走的?? 那天之后,宁空的电话怎么打都不会通,就算去找她,她也是冷漠相待,言语也很毒辣。 「你来做什么?」她的眼神冰冷,连声音也不带温度:「怎么?有需求?」 「不是,我??」 「没事就滚,别在我眼前碍事。」宁空推开了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有季节错乱的感觉。 明明天气早已步入初夏,我却觉得天气冷的如刺骨的腊月寒冬。 经常碰的满头叮,几次后我也就不敢去了,那对心脏负荷太大了,我经常觉得我痛的能一秒晕眩过去,不然当场了结都可以。 为了不让自己去想她,我只能拼命的工作,把每个小时的时间都排满,甚至还接了好几天的门诊,为了不让自己有空隙。 我虽然知道这样的忙碌也改变不了什么事,但我没办法不让自己忙。 『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不去想她。』 可是到头来却发现,没有适当休息的日子,只是让我多了更多想念她的机会。 就比如今天早上,门诊结束时,护士说有几个病患的病例要在请我看一下,病患的家人有问题想问我。 我应了,让她去把病例拿来给我,这短短的几分鐘,我的思绪就飘了。 我还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改变态度。 她其实只要说一句没关係,我都相信的,可是她连说都不愿意,就全盘认了,还把我赶了出来。 就算是要做给韩妤馨看,事后我去找她也不用对我冷漠吧。 「年医生。」小护士不知道第几次喊我的名字,见我一直没有应声,拍了拍我的肩,才让我赫然回神。 「恩!」我有点尷尬的赶紧接下小护士手中的病例,翻开装认真的读起来。 「年医生,你刚刚在想什么,不会是想女朋友吧?」小护士嘻嘻的笑着,一副打趣我的样子。 「没有,再想些病人的事情而已。」我没敢抬头,只是赶紧出声敷衍。 「是吗?」小护士狐疑的歪着头,贴近我。 「恩!」我轻应了一声,又扫了病例几眼后,用公式化的语气问:「病患的家属还在外头吗?」 「在。」小护士也力刻恢復严肃,不在打趣我。 「请他们进来。」我道。 小护士听到后,立刻就去请病患家属进来。 一开始精神力没什么问题,可渐渐的在跟病患家属的讨论中,我又走神了。 一天下来,走神了几10次以上,我发现还真不能这样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我最终决定给自己放长假,要让自己好好休息,看看是不是安排出国旅游,暂时远离这有她的城市,让心更能沉淀下来好好的放下。 一如往常的早晨,8点晨跑,9点去仰望。 在走进店里时,我不敢往厨房里看,害怕看到我朝思暮想的身影,我快步的经过,但在经过的时候眼神还是不自觉的往里头飘。 我坐在经常坐的靠窗位置,招呼我的依旧是小静,我点了平时常点的套餐,拿出手机打开了游戏。 看着游戏的画面,就想起和她一起玩游戏的一幕幕,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总之心脏地方就是很痛。 我还是如以往打着团体战,打着打着视野渐渐变得模糊了。 眼前出现的是她靠在我的肩头,手里握着手机,娇笑的说:「你好笨,球不能这样丢的。」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丢?」我说。 她手把手的教了我几次,可一直都没有中,直到剩馀的球数不多了,她索性把手伸了过来:「拿来,我帮你丢,真是看不下去了。」 我顺势将手机递给她,把手机放在她的手中。 『颗搭』手机掉落在地的声音,将我眼前的画面打散了。 我瞬间回过神,眼前哪还有她,我嘲讽似的笑了笑,捡起地上的手机。 我索性把手机萤幕关上,视野移转到窗外的车水马龙。 我看着路上的行人,视野又开始模糊了,每一个都好像她。 呵呵,我这是什么病? 原来过于思念一个人,不只是心会生病,连带眼睛和脑子也会一起生病。 我飘远的思绪,被小静的声音,拉了回来。 「年哥,你的餐点好了。」小静将食物放在桌上,站立在旁边没离开,看她这样像是有话想跟我说。 「有话就说。」我直接开口给小静解围了。 「年哥,这咖啡是我煮的,不好喝的话,你见谅。」小静知道我对咖啡有特殊的要求,才会这么跟我说的吧! 没关係的,只是杯咖啡不该太过要求,这样日子只会更难过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突然间意识到小静会这么说,那就表示空儿没有来店里,可我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装着不在意的问:「她呢?」 难道是知道我要来,所以故意的。 这想法一出我就笑了,我也真自以为是。 「小空,好几个星期没有来店里了。」小静战战兢兢的说,看向我的眼神像是充满光辉,也像看到救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同时也思考小静的话,她是去哪了?去陪哪个大佬出去玩了? 越想越心痛,我压抑着心口的痛感,随意的问:「她没说去哪吗?」 「她是说要顺便去散散心,可能会多去几天,可是明明到约定的时间了,她却没有回来。」小静越说越失落,头也跟着垂落而下,看她这样是以为我知道她去哪,很可惜我不知道。 「你没有打电话给她吗?」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很苦,像我这刻的心情。 「打了,可是电话一直不通,我才担心。」小静搅动着手指,有些心神不寧,不安的道。 「她以前会这样吗?」我抬手拍拍她,给予无声的安抚。 小静摇头,「羽熙哥逝世后,她每年这时候都会去守墓一个星期的,她说这次会多待上几天,要我多担待店里的事情,也跟我说会尽快回来,有事可以电话联系她,可她几天前电话就打不通了。」 「那她可能是想安静的陪羽熙几天吧!」我并不想让自己太过于去在意她的事情,她都不在乎,我还在乎有什么意义,只是突增自己的心痛罢了。 「年哥,小空没有跟你联络吗?」小静问的很小心,可我没打算继续聊宁空的话题,提到她心还是会泛起疼痛,不说不表示不痛,只是藏到没人能见的地方去。 「没有。」我简短的回答,拿起咖啡轻抿了一口,低着头看着晃动的咖啡面。 我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在告诉小静我不想谈论她的话题,这话题到此结束。 小静也是聪明人,没有再问,只说了句,『那你慢用,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就离开了。 小静离开后,我看着桌上的早餐,明明肚子很饿,却吃不下。 宁空不再,这早餐自然就不是她做的,让我瞬间连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虽然这对製作的人很不好意思,但是我就是吃不下去。 我又拿起喝了咖啡喝了一口,这味道真的不行,不是小静的煮的不好,就只是我喝不惯而已。 索性不喝了,将咖啡杯放下,轻轻的推了推。 我将视现再次移转在窗外的车水马龙,小静刚刚说的话,飘进我的耳里,也提醒了我,丁羽熙的忌日,就在这几天了。 我是不是该去看看这位老朋友了。 ?? 忌日的当天,我安排了休假,特地去了一趟丁羽熙的墓地。 丁羽熙的墓坐落在北邻,北邻是北市的最郊区,那是一片山林环绕,背靠着雪山的山林中。 丁羽熙的墓就在那山头的正上方,后方是白色飘渺的世界,前方是绿茵环绕。 风景很美,美的让人彷彿可以忘记世间的烦忧,就这样静静的沉睡。 不得不说,宁空真的很用心,帮他挑了一个这么美的地方,就不知道我有没有这种待遇。 我将车开进停车场停妥后,从后方的座椅上,拿起我带来的薰衣草。 下车后,得走一小段路,才能到达丁羽熙的墓。 守墓的依旧是丁家的老管家秋伯,秋伯见我过来,很开心的从屋里出来,迎接我。 「枫旭少爷,你也来看少爷?」秋伯的声音苍老,就依旧有力,不管多久,他喊我依然喜欢加上少爷。 「嗯!」我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太想说太多。 秋伯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不会多问。 秋伯跟在我的后方,跟我一起走向一颗梨树前停了下来,我将带来的薰衣草轻轻的放在树下。 丁羽熙是採用树葬的,埋葬的地方土地,被丁家买下来建了别墅,听说是秋伯的建议。 别墅建成后,他也顺势辞下管家的位置,自愿在这当一个守墓人。 秋伯将点好的香交给我,苍老的声音说,「想必枫旭少爷,一定有很多话想跟少爷说,我就不打扰了。」 秋伯缓缓的转过身,步履蹣跚的走回小屋,看着那日渐拘搂的背影,让我心里生起没来由的心酸。 秋伯是从小看顾着我跟丁羽熙长大的。 丁羽熙的父母很忙碌,没什么时间陪伴和照顾他,他的生活起居都是由秋伯一手照料的。 丁羽熙也很重视秋伯,把秋伯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 由他一手照料的孩子,年纪轻轻就离世了,秋伯的心里也是很不捨跟难过的,不然怎么会愿意放弃光鲜亮丽的管家不做,寧可在这山林里守着一个不知早就魂归到哪个天边的魂。 CH29:你若安好,我变能安生(1) 直到秋伯进到小屋里,我才收回了视线,将视线转到梨树上。 「羽熙,我来看你了。」 我心里的痛,是不是只有躺在土里的那个人能懂,在他面前我是不是可不用掩饰难过,能尽情的发洩出来。 「羽熙,你的女孩对你真是痴情,我的一片真情他不要,寧可要你。」我吐了一口气,不吐不快点继续说:「为了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 说着说着,心里的酸涩又更浓了,宁空那天说过的话,忽然又串进了耳里:「我不愿意帮丁羽熙以外的男人生孩子。」 「当砲友有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在乎无聊的男女私情。」 「你不嫌噁心,我嫌噁心。」 字字句句都刺穿着我的心,宁空一点情面都不愿意留给我。 哪怕就只是哄哄我,她都不愿意。 她寧愿用最恶毒的话来伤害我。 我难过的不是她毒辣的言语,而是她认下了一切,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天的,还是说这山上的天气本来就是多变的。 当雨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我的脸上,山间的风伴着雨不断吹过耳边,发出『呼呼』和『滴滴』的声音。 我一直跟丁羽熙说话,直到手中的香烧完,肩膀也被雨打湿了。 山间生冷的冷风和冰冷的雨水同时刮着我的脸,我感觉不到痛和冷,只因我的心更痛也更冷。 我就这样傻傻的站在梨树前,一直没有移动我的脚步,就在我感受冰冷的雨浇灌着我冰凉的心的时候。 头上突然照下了一层阴影,我转过头看到秋伯撑着一把很大的雨伞站在我身后为我撑伞。 他苍老却充满关怀的话,传进我的耳里:「枫旭少爷,下雨了,进屋躲雨,别感冒了。」 我没有回话就只是默默的跟着秋伯走进了小屋中,小屋里的暖气暖洋洋的,驱散了身体的寒冷,却依旧暖不热我的心。 「喝点薑茶暖暖,别生病了。」秋伯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薑茶给我,还给我拿了一条毛巾给我擦拭滴水的头发。 我拿毛巾随意揉了几下,在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薑茶,冰冷的手脚随着薑茶滑进胃里,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变温暖。 「最近来看少爷的人真多。」秋伯有些感叹的口吻说道。 「除了我谁来过?」不就是宁空,哪多了,她不是每年都会来。 「空儿小姐来过,就几天前而已,她这次在这里待了比以往长的时间。」秋伯说着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语气也有些悲伤:「空儿小姐,那天抱着梨树,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她一直不停不停的哭,就像要将什么心里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一样,哭到后来还晕了过去,可把我这老头子给吓坏了。」 听到这,我眉头蹙起,委屈?她能有什么委屈,难道真有我不知道的委屈? 可是有什么委屈不能跟我说,却要跟丁羽熙说的。 「后来我赶紧请医生过来,医生说空儿小姐是小產过后,身体还没完全恢復,再加上情绪过于激动才会晕过去的。」秋伯又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怎么好好的说没就没了,也难怪空儿小姐会这么伤心了。」 秋伯一直不停的在说话,我一个字都没有回,就只是静静的听着。 直到听到秋伯后面的那句话,我才忍不住的开口。 「她自己不要孩子的。」我咬着牙,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自己不要的,怎么可能呢?」秋伯很惊讶,完全不敢相信。 「怎么没有可能。」我觉得秋伯就是傻,你都没看到她对我说话时那气燄,可我又为何突然生气。 秋伯摇着头:「不可能的,空儿小姐怀孕的时候,可高兴了,还跑来少爷这里欢天喜地的分享,就差把少爷从坟里挖起来分享喜悦一样。」 听秋伯这样说,我才重新的思考,她跟我讨论的孩子的时候,的确都是兴高采烈的,就像要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给孩子一样,她明明也期待着孩子的出生的。 在医院时她还平静的说是不想生了,可是眼里却很忧伤,可是在我看到她跟男人进饭店后,我问她时,她说的却是:「不想帮丁羽熙以外的男人生孩子。」 想到这里,我不禁猜想,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她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忽然,我抓住秋伯的胳膊,问:「那天,空儿,说了什么,你记得吗?」 我突然的问句,让秋伯朦了一下,接着摇摇头,「枫旭少爷,我老了耳朵不中用了。」 我是真的没有太期待,但秋伯的答案,还是让我有点难过。 我又听秋伯嘮嘮叨叨的说了些话,才告辞离开了,离开前,我又绕到丁羽熙的墓前,喃喃的道:「兄弟,你要是知道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生活一如往常,虽然想出国散心却也没有特别的计画,就乾脆在家里耍废。 那晚喝了点小酒,在阳台吹风时,格外的想她,我什么也没想,顺着心的感觉拨通了宁空的电话,我以为迎接我的依旧是冰冷的电子声,却没想她接起了电话。 分手后,我也拨了好几次她的电话,她一次都没接过,没想她现在却接了。 「什么事情?」她的声音如往常的软软柔柔的,也没有感觉到疏离,不过她所属的环境好像有点吵杂。 「空儿,我想你了。」我背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将心里的想念化做了言语。 「哦!」宁空的回应很冷漠,虽然我已经预料她的反应,但心还是泛起了疼痛。 「你真的完全不想我吗?」其实我想问的是你的真不在乎了吗?可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淡淡的问,她想不想我。 电话那头的宁空,停顿了一会,我以为她又会很冷漠的回我不想,却没想答案出乎我的意料,声音很小很淡的说:「想,但我不能。」 我听到时很开心很惊喜,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想? 我从不怪她的,哪怕她说了很多伤害我的话,我也相信她绝对没有跟那些男人发生过什么,她依然是我的,是我的天使,属于我的天使。 我不懂她为什么要推开我,明明心里有我,却要将我拒之门外。 「为什么不能想我?」我还是将疑问问了出来,我在等她的答案,可最后她给我的答案是。 「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说完了,也不等我回话,就把电话掛断了。 我看着暗下的屏幕,勾起了嘴角,那晚我辗转难眠,脑海里都是宁空的身影,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晚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这梦真的很奇怪,不是我主观的梦,我感觉我像是悬浮在空中,看着底下的人。 梦中的画面,像是丁羽熙病塌前,在跟宁空交代着什么,宁空眼中充斥着泪水,看着我的心都疼。 我缓缓靠进了一些,他们的对话这才传入我的耳里。 「羽熙,就算我求你了,不要离开我。」宁空的声音满满的哭腔,泪眼汪汪的看着丁羽熙央求道。 「空儿,别任性。」丁羽熙眼里都是对宁空的怜惜和深情,柔声的说。 「我要是不任性,你就真的不要我了。」宁空低垂着头,肩膀剧烈的颤抖着,哭的一抽一抽的,声音也带着颤抖的哭腔。 「我怎么会不要你,你这傻ㄚ头,想什么呢?」丁羽熙温柔的笑着,大手盖在宁空的头上,怜爱的揉了揉发顶。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人,你就是不要我了。」宁空抬起头,眼睛红通通的可怜兮兮的看着丁羽熙。 「空儿,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把你交给她,我放心。」丁羽熙道:「我跟他提过你的事情,可他好像不记得,但我相信,他会想起来,那个有天使笑容的小女孩。」 宁空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没有回话。 丁羽熙接着说:「我这个兄弟很温柔,样样都不比我差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待你,你也一定会喜欢他的,我也必须这么做,这是我欠他的。」 宁空摇着头:「我不懂,你欠他什么?」 「这是我跟那小子的秘密。」 「坏人。」宁空不高兴的鼓起腮帮,生气的骂了一声。 「空儿,我想请你帮我好好照顾我的兄弟。」 「我不要,要照顾,你自己照顾。」宁空撇开头,装做生气的说。 「我的兄弟麻烦你了。」丁羽熙一如往常的霸道,也不管宁空的拒绝,就这么决定了。 接着他从抽屉翻出了一个盒子,将盒子打开,「我跟枫旭曾经在梧桐树下救过拥有天使笑容的女孩,这是我们三人情竇初开最美的记忆,我把他做成永不凋谢的花,我不在之后让她为我延续。」 丁羽熙说着将银鍊拿出盒子,带到宁空的手腕上。 宁空呆呆的看着那手鍊,眼眶又溢满了泪水。 我也呆呆的看着那条手鍊,这到底是梦?还是?? 梦定格在,丁羽熙将梧桐花手鍊带到宁空手上的画面,画面越来越淡,直到消散。 我睁开了眼睛,同时间,一股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滑过鼻尖,我皱紧了眉头,视线的前方,突然有个影子,往落地窗方向快速的飘过去。 我愣了一下,坐起身往落地窗的方向看过去。 下秒我瞪大了眼睛,我居然在月光下看到了丁羽熙,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睡糊涂了?还是这又是梦? 「羽熙。」我下意识的喊了出来,丁羽熙露出他招牌的笑容,对我笑着,我也跟着笑了,可是眼睛却酸酸的,我不知道在这情形下看到老友该说是感动还是怀念,又或者?? 「去找乾爹,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丁羽熙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里,接着就看到丁羽熙的影子变淡,直到不见。 看着那消失的影子,我从床上跳了下来,奔到落地窗的位置,翻动窗帘,却也没在看到丁羽熙。 我不禁有些愣??这到底是我做梦?还是丁羽熙真的来过? 我信鬼也信神,虽然这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怪力乱神,但我依然想相信。 丁羽熙叫我去找塔叔是什么意思? 我该去哪里找? 我挠了挠脑袋上的头发,丁羽熙你是在给我出难题吗? 想半天也没有答案,乾脆别想了,继续睡觉。 睡饱了,在来烦恼。 我躺回了床上,翻了覆去好几次,才睡着。 CH30:你若安好,我变能安生(2) 隔天我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好久没有睡的那么舒服了,也好久没有这样赖床了。 我伸展了一下四肢,下床洗漱,洗漱完,去到厨房准备午餐。 我煮了麵条,加点青菜和我昨晚弄好的肉燥,再煎一颗蛋,这样午餐就完成了。 呼嚕呼嚕的碗一下就空了,麵条连汤、青菜,肉燥,蛋,全部进了肚子,饱足了后,我把碗拿去洗碗槽洗。 碗洗完了,我就坐在沙发,随意的转电视,难得这样无所事事的还挺好的,我有多久没像这样让自己什么都不做,就只是放空脑袋的发呆。 坐着坐着,不知不觉又开始了我的庄公梦蝴蝶。 「你既然相信韩妤馨那女人的话,你还来做什么?」宁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情绪很激动,眼眶有着满溢的泪水。 「你狠心拿掉孩子不就是为了要给金主生孩子?你当我很好骗是不是?」这是我的声音,可是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说没有,你信我吗?」宁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心疼的想上前抱她,可是身体却不能动弹。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要我拿什么信你。」说着我将一叠照片砸到宁空的身上。 「你明明说过,只要我说了你就会信的。」宁空看了一眼散在床上的照片,接着抬起头,那双水眸里盛满了泪水。 「宁空,我付出了一整颗心,从没想过你是这样回报我的。」看着宁空的眼泪,我真的很心疼,我到底怎么会说这种话惹她哭,我想儘办法想抬手给她抹眼泪,却依然无法动弹。 「你既然要这样说,你就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宁空很生气的将床上的枕头砸了过来,我将抱枕接下,甩在了地上。 「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跟韩妤馨在一起了,请你以后不要纠缠我,我不希望她伤心。」 why?天要下洪雨了? 我决不承认这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话。 宁空看着我的眼里,有着心痛,有着绝望:「不用威胁我,韩妤馨的男人我宁空不屑,既然我不要的破鞋,她这么喜欢,那我送给她。」 「是啊!你磅上了金主,就连我们的感情也不想要了,我真的对你很失望,我今天算是真的看透你了。」 「年枫旭,你一定会后悔的。」 宁空拋下这一句话的下秒,韩妤馨从外头蹦进来,一进门我就揽住了她的腰,还低头亲吻她。 我被自己的举动给吓的,惊醒了过来,全身都冒着冷汗,还起了整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是梦,但是不行,我还是不能接受。 越想越噁心,我觉得我的胃都在翻腾,午餐都快要吐出来了。 我怎么会做这么噁心的梦啊! 我起身快步跑进浴室里,看着那双搂过那个女人的手,摸过那女人的腰,会不会烂掉? 嘴巴还亲了她,我怎么说也都是靠嘴吃饭的,这烂掉怎么办? 嘴唇有假的可以装吗? 越是这样想,我连着头皮都跟着发麻了。 我刷了两次的牙还拿漱口水漱了两次口,嘴唇都有点微痛感,手到身体也搓了三次,觉得自己快能脱皮了,我才从浴室里出来。 我拿起吹风机正要吹头发时,手机响了,放下吹风机走到床头拿起手机。 我刚接起电话,就被电话那头的人一顿臭骂。 「臭小子,一天到晚就在忙,是有多忙,忙到连打通电话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他最喜欢喊我臭小子,这是老爸对我的爱称。 「臭小子,你今天有空没有,你妈说要给你做顿好吃的,你最好是别给我说没空,要是惹你娘不开心我有你受的。」 电话这人,是我爸,俗话说先礼后兵就是在说他。 「是,是,我知道,我等等就回去。」 「算你识相,别忘记经过糕饼店带一盒你妈喜欢的绿豆糕回来。」 「好。」 「记得啊!」 「不会忘的。」 我掛下电话,无奈的扶额。 我这妈找我回去,八成又是催婚的了。 我那妈唸起来,我真的只能投降。 我吹乾了头发,换上休间的装扮,拿着钥匙出门了。 不赶紧的,绿豆糕要是没买回去,我爸又不知道要怎么请我吃竹笋了。 我顺利买到绿豆糕,回到我住了将近30年的家。 一打开门,就听到了下棋的声音和看到熟悉的人。 「我回来了。」我对着里头喊道。 「臭小子回来啦!」我爸转过头看着我说:「过来叫人。」 我走了过去,叫人:「塔叔。」 对于塔叔出现在我家,挺让我意外的。 「你也该改口了吧!」塔叔拿起一颗黑棋放到了棋盘上,对我说。 改口?改什么口? 「塔叔,我是要改什么口?」我问出疑问,塔叔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爸到是回答了:「你塔叔膝下无子,羽熙也没能留下半子,我就想乾脆让他认你当义子。」 我无言了,觉得我的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 当塔叔的义子,我不被操死才怪。 「嗯!我知道了,义父。」我顺口的改了称呼,我知道我爸的用意,既然他这样决定了,我也没意见。 避不了,我还躲的起。 塔叔和我爸继续在下棋,我站在那也无聊,我索性跑进厨房给我妈当打手去。 虽然会被她各种嫌弃,还念我不赶快让她抱孙子,不赶快带个媳妇回家之类的。 但我觉得都在能应付的范围,可是接着下来的事情,我就觉得我招架不住了。 我妈突然话锋一转,神神祕祕的问我:「你老实跟妈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女生喜欢男生。」 我被我妈这脑洞给呛了一口的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妈,你别闹了,爸会打断我的腿的。」我压低声音,很小声的说,还不忘往客厅的方向看去。 我这话是要我妈别乱想,哪知道却让她误会了。 「没关係的,妈会支持你的,你爸那里我会帮你去说的,那你对象是谁?是不是那个成坤?你俩这顏值挺般配的,妈觉得不错,改天带他回来吃饭。」我妈拍着胸捕的跟我保证道。 我妈脑洞越开越离谱,哪个妈有像她这样公然鼓励儿子出柜的? 「妈,我跟阿坤不是??」我正想开口解释,就又被我妈堵了回去。 「你这身版是在当0还是1的,我看那成坤比你强壮,你可能是当0的。」我妈也不管我佈满黑线的脸,自己说的很开心,讲到认同处还不停的点头。 听到我妈这样说,我不乐意了,为什么我就得当0,成坤才是该当0的,我怎么说在这方面我也得压制他才对。 怎么可以什么事情都让他压我一头。 等等,我也太容易被我妈带偏了吧! 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污的思想了,太恐怖了,赶快打住。 我是停止了,可我妈却没停止,反而越说越兴奋,各种的攻受论在我耳边轰炸。 我这时才发现,原来我妈是隐藏极深的资深腐女。 不知道我妈这腐性我爸知不知道? 为了阻止我妈继续鼓励我出柜,我只好用非常慎重的语气告诉她,我是正常的,成坤也是,要她别乱想。 听完我的解释,她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惋惜,有这样的妈,我才是该叹气的人吧! 有这样的妈,也真的是被打败了。 最后,我妈又补了两句:「你妈我很open的,你不要害怕喔!你爸那边,我会搞定的。」 「妈,别闹了,我改天带一个女的媳妇给你,不要再乱想了,算我拜託你。」我真的没有更无奈了,我怎么就摊上这个妈了。 听到我这样说,我妈才没有继续说,而是专心的煮菜。 这顿饭吃的倒是欢快,我算是也明白了,这饭就是让塔叔认我做义子而准备的饭局。 我也没有不能接受,可是却觉得有必要为我这身骨头好好的跟塔叔谈谈。 饭后,塔叔主动找我,说有些事情想跟我单独聊聊。 我跟塔叔一起进到我的房间外的阳台上,期间塔叔递给我一支雪茄,我拒绝。 「戒菸了?」塔叔问。 「很久不抽了。」我答。 「为了空儿?」塔叔又问。 「认识她前就不抽了。」 塔叔点头,点燃了雪茄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口烟圈。 看着塔叔上了年纪却依旧挺拔的身姿和英气的面容,我不禁感叹岁月真是仁慈。 不知道等我到这个年纪的时候,岁月是否能有这么仁慈。 裊裊上升的烟雾里,塔叔的声音也跟着裊裊响起。 「你是爱江山还是美人?」 我疑惑的看着塔叔,不明白他这样问我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子,还真没有丁羽熙的半分气魄,也难怪小空儿不要你。」怎么突然就数落我,而且我怎么就比丁羽熙差了,我承认体能可真的输一点,但这头脑还是我厉害一些的。 「我哪比他差了。」我回嘴。 「哪里差?你觉得你自己差哪了?」这话好呛,塔叔你是在呛我对不对? 明明是我问,却又被反问,我觉得我哪哪都好一点都不差。 「我不知道乾爹说的是哪方面的事情。」我将问题丢回去,这锅我不背。 「处理感情的气魄上,你们两人真是差多了。」塔叔感叹的吸了一口雪茄,后面的那一句话,拉长了音。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塔叔摇头叹气,拿出手机翻出一个视频递给我:「你自己看完之后在好好的回答我。」 CH31:你若安好,我变能安生(3) 我看着手机的影片,这是宁空跟韩妤馨? 这场景是在医院的楼梯间里? 「你给我去把孩子拿掉,你不配给枫旭哥生孩子。」这是韩妤馨尖锐的声音。 「我爱给谁生,给谁生,你管不着,配不配不是你的说的算,在我看来你才不配。」这是宁空的声音,她说的话很气人,我感觉韩妤馨被她的话气的不轻。 果然,韩妤馨举起手,巴掌就要朝宁空挥过去,宁空在挥落的那一刻接住韩妤馨的巴掌,并甩开韩妤馨的手,另一手反手就给了韩妤馨巴掌。 这一系列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我佩服。 「你敢打我?」韩妤馨摀着被打的脸,愤恨的瞪着宁空,声音也多了几分尖锐。 「为什么不敢?难道还只有你能打我,不准我打你吗?」宁空眼神挑衅的看向韩妤馨。 「你死定,我要去跟爸告状。」韩妤馨伸出手指指着宁空,整个人因为气愤而肩膀不停的抖动。 「快去,快去,少来这里烦我。」宁空无所谓的对韩妤馨摆摆手。 影片只到这里,接下来没有影像只有声音,只能透过声音却判别。 「你抢你的姐姐的男朋友,不知道丢脸吗?」这是一个男声,听这语气应该是宁空的爸爸。 「我怎么就成了抢了,你要不要问问你的那个女儿,什么时候跟人家在一起过了。」这声音是我熟悉的,这是宁空。 这是宁空和她父亲的谈话,谈话内容像是跟我有关。 声音还在继续,我认真的听着。 「你这样破坏你姐姐的姻缘,就不怕报应吗?」宁父的声音有些激动,由于没能看到影像,只能从声音的起伏来判断。 「报应?」宁空嗤的大笑,挑衅的说:「那我还真是希望报应赶快来。」 「你把孩子拿掉,并且离开他。」宁父不在去在乎宁空的态度,直接对她下了命令。 「我不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宁空不从,大声的反驳。 「你这是跟我这个父亲说话的态度吗?」宁父好像生气了,有一个像是用手掌不断拍桌子的声音。 「你也配当我父亲吗?为了一个外人,总要牺牲自己的亲女儿。什么都要我来退让,她这个姐姐怎么就不知道让让我这个妹妹了。」宁空的声音带着一点委屈和哭腔。 「你真的是越来越来没大没小,这礼节学得如此糟糕,还没有你姐姐一半懂事,真的是孽女。」碰的一声,这次声响比上回大的几分,这次不是敲而已了是真的生气的拍了桌子,力道相当的用力。 「你从来都不待见我,如果你肯好好的对我,我至于这样吗?孽女是我的自己想当的吗?难道不是你逼我的。」宁空的声音随着情绪的激动而跟着提高了几分音量,隐隐中还能感受到怒气。 「我真的是白养你了,辛苦的拉拔你长大,却是养了一个白眼狼。真还不如当初把你丢在路边饿死,省得现在气我。」 「怎么想要我感谢你吗?呵,我还真希望你把我丢路边,起码我可以被人家捡走,这样我日子会幸福快乐。」宁空的声音明显对自家父亲充满挑衅,连带话也带着浓厚的讽刺。 话题又转了回来,宁空的父亲再一次威胁:「你要是不离开他,我会让他医生的生涯就此毁掉。」 「呦呦,说不过,就用威胁的,你真以为我会怕你不成,先让我猜猜,你后半句是不是要说,我离开他,他跟韩妤馨在一起,你就要让他当院长?」宁空不顾父亲的威胁。 「你既然都明白,那还等什么,等着看他因为你断送医生的生涯?」 「为什么我跟他就不行,当初丁羽熙也是这样,现在年枫旭也是这样,爸,我才是你的血浓于水的女儿,不是韩妤馨。」 「你又扯这些做什么?」 「算了,我每次这样说,你都不当回事。」 「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决定就可以,废话就不要扯了。」 「要我离开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百分之二十的天灵股份。」 「就这样?」 「对。」 「好。」 接着是脚步声,这时脚步声停下来:「我离开了,也不代表年枫旭就会接受韩妤馨,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还是你要等到逼死我的那天,你才会明白自己错了吗?」宁空的话里带着沉痛,像是带着最后一点的盼望鼓足勇气的说道。 「不是她的,她总在强求,只要是我的,她都要抢,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惯着她,你这样是在害她。」 没有听掉宁父说话的声音,只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接着是啜泣的声音,这是宁空在哭吗?也只可能是她了。 影片停止了,没有在传出声音。 这时塔叔看向我,问:「听完了这些,你能回答我,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我要美人,抱着这个美人我就有江山了,我又不傻。」我是开玩笑的方式回答的,其实美人也好,不是美人也好,只要是她我就要,就算美人没有带着江山也没关係,因为打拼江山是男人的本事。 「你脑子没顿掉,不错,你抱着这个美人,的确就等于捧着金山银山了。」塔叔说:「她就算没有天灵的股份,她也是拥有我齐下的產业合法继承人。」 塔叔的產业,非常广泛,有酒店,有夜店,还有几家餐饮,饮品店,这是大金山。 「所以空儿是因为他爸爸的关係,才把孩子拿掉,然后跟我分手的。」我咬了咬唇,问出疑问。 「不是。」塔叔摇摇头。 「那是?」如果不是又怎么回事? 「她不是自愿的,她跟她父亲的关係,本来就不好,每每见到,都是不欢而散的,空儿是从来不会听她父亲的话的。」塔叔眼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当下的直觉告诉我,这里头有秘密还是不能告诉我的。 「可是她不是要了天灵的股份了?她的父亲不是也给了吗?」难道是父亲没给的关係。 「她父亲没给,但那些在合法继承权上,本来也就是给她的。」 「刚刚对话里提到羽熙??」难道他们那时也碰到一样的问题。 「丁家和宁家,本来就在生意场上有合作,而两家曾想透过缔结亲家,来让合作更稳固。」塔叔说:「丁羽熙想娶的是宁空,可是宁家想嫁过去的是韩妤馨。」 听到这里我也理清楚了。 原来一切都只是宁空父亲的自私,明知道自己的女儿跟丁家的儿子相爱,却因为疼爱继女的缘故,想给她寻觅好的姻缘,决定要牺牲亲生女儿的幸福。 结果造成后面的悲剧,不止亲家没结成,还把跟丁家长久的合作绞黄了,这件事情让宁父对宁空的误解更深,也造成宁空好几年都不回家,每次回家总会跟父亲大吵一架。 父女的关係也持续的恶化到难以修补的地步。 听完这些??我也明白我差在哪了。 丁羽熙在面对感情的阻碍时,他是不管前路多艰难,都依然要陪在她的身边,跟他比起来,就如塔叔说的,我真的差多了。 塔叔走前,告诉我,宁空晚上都在蓝天酒吧,还说追老婆,得用逮的用追的用绑的,放任可是不行的。 我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就笑了。 那晚我就按照塔叔说的去了蓝天酒吧。 我向酒吧服务员打听了宁空所在的位置。 服务员听到我要找宁空时,还震惊的打量着我:「你确定你要找的是宁空姐?」 我点头,坚定的看着服务员:「我找的就是你们的老闆,她在哪里?」 服务员是一个看起来很白净的少年,初估大约20出头,还是大学生,应该是来做兼职的,酒吧这种地方虽然人杂乱了一点,可是客人出手阔掉,一晚上的小费比起外头一个小时的兼职还赚多了,也让很多大学生跃跃欲试。 「宁空姐,就在最边间的那间包厢里面。」白净少年也没在问,就指了一个包厢的位置。 「谢谢,你忙吧!」我拍了拍白净少年的肩膀,自己走向边间包厢。 我直接推开了门,里头烟雾迷漫,酒气也瀰漫,真的不匱是酒醉金迷的地方,里头的人对于门被突然打开,都有些吃惊的看像这边。 宁空也转过头看像这边,在看到我时,宁空眼中闪过震惊,但很快的又恢復了冷漠。 她和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脸上是浓重的妆容却不厌俗反倒让她更是抚媚,在搭上黑色连衣裙,脚上是五寸高的高跟鞋,白皙的长腿交叠在一起,手中握着酒杯轻晃,这样的她也很美,跟平时的柔美不一样,反倒带着一点性感,这样的她让我眼睛都黏在了她的身上,移开一秒都捨不得。 酒桌上有几瓶已经空了的威士忌,里头的几个男人,我也都听到塔叔提过了,是他多年的合作伙伴和兄弟,对他的生意和宁空都很照顾。 可是听塔叔说,宁空也成有过一段辛苦的时期,丁羽熙刚过世的那时,她是透过一届女力,在眾人都不看好也不认同的情形下,一肩扛起这些重担的。 她不止靠着过人的机智在一群老狐狸身边周旋,还靠着雷厉风行的手段,制裁那些不服与叛乱。 她也觉得辛苦,觉得想放弃,可是除了她以外,没有人能做,她不做不行。 她也成懦弱的想躲起来,可想起丁羽熙和一票兄弟,还是擦乾眼泪,逼自己振作。 她也曾为了麻痺神经,喝了很多的酒,可却没想不管喝多少的酒,都无法让她喝醉,反而是越喝越清醒。 可她却还是会藉由酒精,让自己大哭一场。 等太阳再次亮起,她会告诉自己振作,不能倒,还有很多人需要她。 CH32:你若安好,我变能安生(4) 我什么都没说的走进包厢,在宁空旁边坐下,她不客气的问我,「你来做什么?」 「你不回家来陪我,我就来陪你。」我提高音量,让对面的几个男人都能听的到。 「小伙子,你是小空儿的男朋友?」一个男子问。 「是。」我挺直胸膛,揽过宁空的腰,大声的回答。 「小空儿,你眼光真的了得,这小伙长的真俊。」男人笑着说,但是我怎么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而且他刚刚那眼神是?? 他是不是对我拋媚眼了,意识到这点,我瞬间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吓的我抖了抖。 宁空勾起嘴角,睨了我一眼,淡淡的道:「谢谢刘老的夸奖,他要是不够俊,我也看不上。」 「我就喜欢你这么直接,那晚上说好要陪我的,看来是泡汤了?」刘老喝了一口酒,有些似笑非笑的说。 「刘老,你也看到了,我的男朋友都亲自来逮人了,我要是还拋下他,恐怕你会有好几晚见不到我的。」宁空的声音软软的,好像在撒娇一样,我以为他会否定我们之间的关係,没想到她没有,反而很顺势就把我当作挡箭牌来用了。 「那我就委屈一晚了,之后几天你就可得多陪陪我。」刘老也没为难。 宁空微笑,对着刘老举起酒杯,将酒一口喝掉。 「小伙子,要带走小空儿,你得先通过我们的考验才可以喔!」 他们一人一杯将杯子都倒满,开始灌我酒,宁空也没打算帮我,只是挑着眉看我。 我的酒量最多一瓶半的威士忌就差不多了,硬生生的多喝了一瓶,真的极限了,到最后完全不行了。 整个人昏沉沉的倒在了宁空的身上,她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混着酒味,传入我的鼻尖,让我身体串着没来由的燥热。 「小空儿,你这小伙的酒量还没你一半捏,这样不行啦!」我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但是能判断是男人的声音。 「没关係,他有我就行了。」宁空这一句话好好听喔! 恩??我有她就是无敌的。 后来我是真的完全醉倒了,隔天醒来,宁空坐在床上滑着手机,注意到我醒了,起身端了一碗的醒酒茶给我。 「喝了。」 我皱着眉,看着那黑呼呼的醒酒茶,有些可怜的问:「可不可以不喝。」 「要喝不喝,随便你。」宁空把碗丢在床头柜上,丢下这句话,就走出了房间。 我意识到我惹她生气了,她那么辛苦,知道我头疼特地给我煮的,我还不说不喝,这样不可以的。 端起碗,一口气把苦到能反胃的醒酒茶喝下了肚,拿着碗,跑出房间找宁空。 她坐在沙发上,看都不看我,我赶紧很黏呼的凑到她旁边,将她搂进怀里,她没拒绝我大概是万幸。 哄了半天,宁空只说:「酒量不行就不要喝,请你以后不要随便给我添麻烦,你不是我的谁,我可没有照顾你的义务。」 她推开我,拿起放在旁边的包包,丢下这句话,就出门去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门闔上,才将目光移往时鐘上,已经是早上10点了。 知道她是特地等我起床,给我熬醒酒茶,明明就是在照顾我,还嘴硬说没义务照顾我。 不过心里还是因为她的举动而暖暖的。 之后的每晚我都去蓝天报到,宁空一看到我,就会直接给了我一个大白眼。 嘴上虽然嫌我烦嫌我碍事,可却从来没有赶我走过,也经常允许在她身边陪酒,真的也就是陪酒,我的酒量跟他们无法比。 宁空酒杯空了又满,酒一杯一杯的下肚,瓶子是一瓶一瓶的空。 对面的男人早就都倒在沙发上无法动弹了,可她的步伐却稳健的让人怀疑她刚刚喝的可能不是酒而是乌龙茶。 我也是在来到蓝天的第三天才终于解答出宁空酒量那么好的原因,最大的原因就是被那群老男人们灌出来的。 就在我来到蓝天的第四十四天,遇上了闹事的人。 我想帮忙却没想到,忙没有帮到,反而给宁空添了麻烦。 我低垂着头站在桌前给宁空训话:「你自己几两重,你不知道吗?」 「你那点三脚猫都不如的技术,你是想去送死吗?」 有很三脚猫吗?起码是有防身效果吧! 这话我不敢说,只能老实的挨骂。 「你就算想死也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宁空是真的很气,音量整个都拉高了好几分。 我悄悄的抬起头看着她流血的手臂,很担心很心疼,小声的说:「空儿,你先让我给你擦药好不好?」 想起她来到我面前,为我档下酒瓶的画面,我还心有馀悸。 连一旁的白净少年也帮我劝道:「宁空姐,你还是先上药吧!」 宁空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吩咐少年:「拿医药箱过来。」 少年跑出去外面,很快就拿着医药箱进来,他把医药箱递给我,「交给你了。」 他留下这一句话,就关上门出去了。 我拿着医药箱走过去,把医药箱放在桌上打开,拿出食盐水和棉花先清理伤口,伤口清理乾净后才拿出碘酒上药,再拿出纱布和胶带封上伤口。 越想越难受,低声的道:「空儿,对不起。」 宁空听到我的声音,转头看着我,冷淡的说:「你可不可以别再来了,你好好当你的医生有什么不好,非要来这里当太保,你那点功夫,能保护自己就该偷笑了,还想着保护别人,别不自量力了。」 「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而已。」我说得很小声,但我知道她还是能听得到。 「我不需要你,你只是给我增加负担而已,我很忙,我没空陪你。」 宁空站起身,往外头走,见状,我紧张的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我,我赶紧出声叮嚀:「你的伤口这几天不能碰水,还有酒也不能喝。」 「我不喝难道你喝吗?你那点酒量,连我一半都没有,醉了还不得靠我。」宁空讽刺的话,刺在我的心上,虽然痛但也没错,让我无法反驳,她甩开了我的手,离开了包间。 看着空荡荡的包间我垂下头,很快又打起精神,刚打开包间的门,就听到宁空的声音:「林大少爷,我倒想问问你,你砸我店是什么意思?」 「是那个男人先来招惹我女朋友的。」被叫做林少爷大声的辩驳。 「呵,林少,我男人的眼光没那个差,这种酒店出来的小姐,他看不上,还有颠倒是非这种事,你还是别在我面前耍。」 「你的男人又如何?他惹了我林海,我就是竖的进来横着出去。」林少直接威胁。 宁空不惧怕,声音依旧清冷:「看来林少是准备跟我做对了,那很好,我也不会客气,就让我好好的提个醒,是你的女人看上我的男人,你之下恼羞才砸店的。」 「你少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包间里可有监控,调出来1看,自然一目瞭然,到时林少就无话可说了是吧。」 「你??」林少指着宁空的鼻子,整个人气的一抖一抖的。 宁空那气死人的本事,我领教过的,我很开心的是,她嘴上嫌我,可是在人前还是维护我的,那句我男人眼光没那么差,最让我开心。 我眼光很好,因为我看上的是她。 宁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假寐,我知道她没睡着,出声:「刚刚那个林少,好像不太想赔偿。」 「他不赔也得赔,我会想办法让他赔。」她眼睛没睁开,只是动嘴巴。 「怎么赔?」我好奇她会让林少怎么赔。 「找他爸要。」她平静的吐出了四个字。 听到这我只是笑笑。 后来才知道宁空话的意思,林少虽然是富家子弟,在自家公司掛着一个挺高的职位,不过他心不定还爱玩,所以总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 出来玩却也总是闯祸,闯祸了还是得由他父亲出面收拾烂摊子。 可这次砸的店可是非同小可,林少的爸可能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他了。 后来,介于几天前的事件,我就没在去蓝天了,只在白天时去仰望找宁空,虽然宁空依旧是各种的对我冷漠,但我倒是不怕了。 总觉得经过在蓝天的日子后,心脏变强壮了,可是还是会有一点痛。 这天我又去了仰望,可却没看我心念的人儿。 「小静,空儿呢?」我拉住了打扫的小静,询问。 「小空,她今天电话打不通,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小静摇摇头,好似也很苦恼。 宁空就算在累,也不可能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就不来仰望的。 不会是出事了吧? 我赶紧翻出手机,拨打宁空的电话,电话一遍一遍的响,却始终都是机械的女声。 就在我要放弃,准备要开车去找人的时候,电话通了。 「空儿,你在哪?」我着急的急问,也没注意到,接起电话的声音不对。 直到电话那头的喊出了我的名字。 「枫旭少爷。」这称呼,是秋伯? 「秋伯,空儿在你那是吗?她怎么了?」是不是突然发生什么了,不然怎么会?? 「空儿小姐的状况不好,你赶紧过来一趟吧!」秋伯的声音很着急,这让我落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空儿怎么了?」我衝向了车子,驾车往北邻开去。 详细的状况还是要询问一下,如果情况严重,可以交给秋伯一些应急的措施。 「空儿小姐好像是精神官能症发作了,现在抱着少爷的墓一直在哭。」 听到秋伯的话,我皱紧了眉头,怎么会突然发作?她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你先找找看,看看她的包包里有没有药,试着让她吃下去,我马上到。」之前为了镇定情绪,我有开药给她,只要愿意吃应该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她不愿意吃。 掛下了电话,脚採油门,车子快速的奔驰在马路上。 CH33:你若安好,我变能安生(5) 她的精神官能症是丁羽熙离开加上父亲的误解之后引起的。 也是那天跟塔叔聊过后,我才清楚的知道,宁空精神官能症引法的原因,是外界的不看好,以及对她无端的指责。 丁家的事业,可以由丁沐羽来继承,可塔叔的產业却没办法。 相对这些重担,就落在了宁空的身上。 也因为这样,就有忌妒的小人说,她是因为钱害死了丁羽熙。 在失去丁羽熙后,情绪本来就很脆弱的情况下,又得面对各种无端的间语。 你说她没用点手段是不可能的,想让一群老狐狸认同有手段可不够,还得有胆识。 小人不会去求证她怎么做到的,只会有骯脏的想法,说她是靠着身体得到老狐狸们的青睞的。 一个个刺耳的指责,一个个莫须有的罪名。 让本来却脆弱的她,最后终是承受不住了。 她身边没有人知道她生病的事情,直到她突然消失,在丁羽熙的墓前被找到时,才被人知晓。 可不管朋友怎么劝,她都不愿意接受治疗,她觉得自己很好,并不需要看医生。 或许她只是无法信任那些医生,而我是医生却刚好是她能信任的人。 所以她才会在我面前,显露出她的脆弱,并接受我的帮助。 从我开始帮她治疗到现在,我能很确定,只要不是受到重大的刺激,她发作的机率几乎是零。 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我也开到了北邻,我将车停妥了,就急速的用跑的去到丁羽熙的墓前。 我看着她抱着丁羽熙的墓,崩溃的痛哭,心也跟着隐隐发出疼痛。 「空儿。」我试着喊了她好几声,她都像是都没有听见一般。 隐约中听到她说:「羽熙,你为什么要丢我一个人,我真的好痛苦,你带我走好不好?」 听到这里,我皱起眉,这是怎么了? 我蹲下身子,与她平视,试着让她听到我说话:「空儿,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还是没看我,可是嘴还在动:「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好好的陪着我,我不想一个人。」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就不会死了,都是我的错。」 说着说着,宁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停止,我赶紧将手伸向她时,才发现她的身体滚烫的不寻常。 「你能在不注意一点吗?」我很生气,但是生气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昏了。 我将她抱起,进到屋子里,别墅有一间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 这里也没有药物,只能用物理的方法帮她降温。 折腾到了太阳西下,才让她的温度顺利降下来。 她烧得难受的时候会呢喃,大多时候,都是在喊丁羽熙,直到烧退下来之后,她居然在喊我的名字,我还挺震惊的。 确定她没有问题后,我才离开房间,寻找秋伯。 我直觉,秋伯一定知道什么。 「秋伯,你如果知道空儿的事情,能不能老实告诉我。」 秋伯叹了一口气,「真的是造孽,一个好好的女孩,非得逼她上绝路才肯罢手。」 宁空受到了父亲和韩妤馨的威胁,他们拿我做为要胁的条件,甚至韩妤馨还说她是毒妇,毒死人,就该被处已死刑,慰藉丁羽熙的在天之灵。 「宁空不可能杀害丁羽熙的,怎么可能还处死。」我不理解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着秋伯等着他解答。 「一切都是韩妤馨对空儿小姐的污衊,她就是要空儿小姐不好过,最好的就是空儿小姐消失在世界上这样是最好的。」 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宁空消失一年的原因,是因为被韩妤馨已毒害丁羽熙的污名,抓进了警察局。 宁空在里头受到很严重的欺负,都是韩妤馨指使人做的。 最严重的一次是肋骨断裂,也因为这样,才让宁空有了保外就医的机会。 也是这次的就医,让塔叔和丁家知道宁空被陷害的事情,他们找来金牌律师张sir才把宁空保了出来。 从警局出来后,宁空沉默的一言不发,不是发呆,就是在哭,甚至极端时会有伤害自己的行为。 他们找过很多的心理医生来看过她,但是宁空一句话都不肯说,心理医生对于沉默的病人,也是没有办法的。 她的情形,一直没有好起来,但好像也没有坏下去。 不发作时跟正常人一样,大家也以为她好了,她也好一阵子没有再发作。 直到那天割腕被朋友发现,紧急送到了医院,然后被值夜班的成坤遇到,在经由成坤遇见了我。 之后她主动来找我治疗,她愿意和我说话,愿意将心理的难过发洩出来,她的情形在变好,也不在变坏。 却没想到,当丁羽熙的事情又一次摊上檯面,那心里的痛与阴影,还是让她无法承受。 就在我跟秋伯说到这里时,楼上传来了巨大的声响,我跟秋伯两人互看了一眼,我反应快,下秒衝上了楼,打开了宁空的房间。 床头灯的灯泡碎裂在地上,杯子,热水壶也倒在地上,水染溼宁空的衣服和地板,也让宁空脚上被碎片割伤而留下的血晕染了整个房间。 「你是真的打算继续这样伤害自己下去吗?」看着宁空这样,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心疼,心痛,但更多的是愤怒,我不自觉对他大声的吼了出来。 为了丁羽熙,她就捨得这样的伤害自己吗? 难道我对他的爱还不如弥补那份缺憾吗? 被我这么一吼,宁空缓缓的抬起了满是泪痕的小脸和盛满泪水的水眸,对上我充满心疼与愤怒的眸。 她征住了,半响后,开口:「我不用你来管我,你也没有资格管我。」 「身为你的心里医生,我有权力管你,你是我的病人,我不可能放任你病下去。」 「你是医生,我是病人,身为病人,我有权利决定,我是否要接受治疗,我不愿被治好,一旦好了,他就真的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她一字一句都进到了我的耳里,刺着我的心。 我的心被她一次一次的无情,伤的可真的是遍体鳞伤。 「你难道真的就这么爱他?爱到看不到我对你的好吗?」我声音颤抖,疼痛沁入了身体,流串在身体的每一处。 宁空没有说话,只是眨着水眸,愣愣的看着我。 那时才真的明白,我们的感情就像是天空爱上了风,注定就不会有结果。 就算风真的为天空停留了,可短暂的温存过后,迎来的终是心碎与心痛。 我也不打算去深究这一这个问题,因为我知道她不会给我答案,将宁空从地上拉了起来,推到床上,拿过秋伯手里的医药箱蹲了下来,帮她清理脚上的伤口。 我处理伤口,秋伯整理房间。 不一会,房间整理好了,伤口也处理好了。 宁空不哭了,但也不说话,从我帮他处理伤口开始就只是用着小狗一样可怜的大眼睛看着我。 本还有心疼的,可看到她腿上的伤,心疼只在瞬间就都转为了愤怒。 自己要做,难道我还要跟着做,我也是有脾气的,不是事事都可以迁就的。 晚餐,考量宁空刚退烧,秋伯准备的都是清淡的料理。 吃饱饭后,秋伯像是知道我想做什么一样,主动说要把主宅留给我,他去睡隔壁的小苑。 那晚,我强势的将宁空压在了床上,可一点都没想怜香惜玉的意思,不过该做足的我不会少。 手从白皙柔软的皮肤上滑过,惹的身下她颤慄了起来。 她身上敏感点,我是最清楚的。 在我的撩拨下,她很快就软成了一滩水。 我一次一次用力的撞击,她咬着唇双眼含泪的求我:「呜??枫??慢点??」 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邪魅的勾起嘴角,放慢语速的问:「知道疼?要我慢点?」 宁空点着头,口里发出嚶嚶的嚶嚀,这声音像是准许我使坏的交响曲。 我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慢下来,可还是要让她受点教训,既然要我慢点,那我就慢点。 看着她因为我而绽放着美丽时,我顿时心里起了一个念头。 「嫁给我好不好?」宁空有些飘飘然,我故意用力的撞几下,停一下,来来回回几次后,我又问:「我们明天去登记好不好?」 「好,你不要折磨我了。」她含着泪的水眸里濛濛雾雾的,所有的感官都被快感之配,我说什么她基本不会说不好。 「那给我生宝宝好不好?」我笑着问。 「好,生。」见她都应了,我心情也好了。 情事结束,我将她抱进怀中,她累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空儿,上次孩子是意外,你不要我认了,这次心甘情愿的给我生孩子好不好?」 「嗯??」她很轻的应了一声,眼皮轻轻的颤了一下。 我蹙起眉,低下头含住她的唇,一阵啃咬,我灵活的撬开她的贝齿与她交缠。 一吻停下,她张开了眼睛,很可怜的看着我:「人家不要了,不行了。」 「那答不答应我。」 「好。」 「答应我什么?」我估计她记不得了,故意问。 没想到她还记得,她双眼被睏倦席捲有些矇矇的,「我们结婚,然后给你生宝宝。」 「很好,睡吧!」我吻了一下她的光洁的额头。 没过多久,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我安心的抱着她,安心的睡去。 隔天天刚亮起没多久,我就醒来了过来,我觉得我今天的精神特别好。 好几天的阴霾顿时扫空了。 我伸展了一下身体,起身去浴室洗漱,看着镜子的倒映,天的我特别的帅。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CH34:你若安好,我变能安生(6) 我洗漱完出来,看着宁空还在呼呼睡,醒不来的样子。 这我不禁开始反省,昨晚是不是真的太失控了? 她还受着伤,是不是真的太过头了。 可是反省也就这一秒,下一秒立刻就被宁空答应嫁给我这件事情给取代了。 还有点时间,我得先回家准备一下,等时间到,就直接带着宁空去户政事务所。 我俯下身亲了亲宁空的红唇,就拿着车钥匙回家一趟。 我十点回到别墅,宁空还在睡。 我思考了一下她需要的做的准备,洗澡,然后整理头发,可能还要化个淡妆,在换上我准备的裙子。 她脚上的伤不能碰水,洗澡就需要我帮忙了,我就直接代劳了。 先去浴室放了半缸的水,再把宁空从床上抱到浴室里。 全程她连醒来都没有,真的是雷都打不动。 不过我还是尽量放轻了清洗的动作。 我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小说中的男主帮女主洗澡都需要有惊人的自制力了。 原来看着心爱的女人在水下的玉体,要不起反应太难了。 可是又必须在不吵醒她的情形下,完成这个艰难的任务。 花了半个小时多,终于洗好了澡,明明洗澡的是她,可是我却觉得我也像洗了澡一样。 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还好我有带换洗的衣物过来,不然那可真是惨了。 得先帮宁空的伤口换药,我很小心的擦药、包扎,再帮她吹乾头发,换上衣服。 都搞定后,换我去洗澡了。 我冲了一个澡出来,她还维持同个姿势在睡觉,我也真的是败给她了,她不会是不想醒了吧! 不过也无所谓,到了户政所,不想醒,我也会想办法把她弄醒。 我吹乾头发,换上乾净的衣服,将宁空抱起来,准备下楼。 这时宁空终于醒了,不过她一开口就是梦话:「呜??我怎么在飞?」 听到她这一句话,我没能忍住的笑了出来。 听到我的笑声,她才像是清醒了过来,睁开还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着我:「你要带我去哪?」 「去户政所。」 「为什么要去户政所?」 「你昨晚答应我的,是不是忘了?」 我抱着她走下楼,边跟这小迷糊对话。 「我答应什么了?」她不知道是睡迷糊了,还是真忘记了。 「现在才想装忘记,太迟了。」 「我没有装,你是不是要抓我去卖掉,我卖没钱,不要卖我。」她突然挣扎起来,还顺势给我抱住了柱子耍赖。 「想耍赖,没门。」我一手绕到她的腰下搔痒痒,刚松手又抓住。 「??你是人贩子,我要报警。」她抓着柱子大声的嚷嚷。 「恩,你是该抱紧点,不然就会掉下去了。」我知道她话里的抱紧是另一个意思,但我曲解成另一个意思,我也没拉她,静静看着他表演。 「年枫旭,你无赖,你怎么可以这样拐婚,不算,不算。」她还在耍赖。 「我要是不无赖怎么拐到你。」我直接厚着脸皮说。 费了点时间才把她从柱子拉下来,塞进车里。 我们一起去到户政所,她虽然前面各种的不愿意,可要让她签字时,她到是签的心甘情愿。 我能不能这样想,她其实也是想嫁给我的。 我牵着她的手,拿着新的身份,踏出了户政所的门。 「搬来跟我住。」我直接道,不是疑问是肯定。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看过哪对新婚夫妻是分开住的。」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她能把我气死。 她嘟了嘟嘴,没在说话。 虽然从我们上床,在一起到结婚,看来都是被我强逼的,可是哪怕只要宁空露出一点点的不愿意,我都不会勉强她。 可就在于她什么都不说,顶多就是前面抱怨几句,真到关键时反而安静顺从。 直到好几年以后,我才知道,她从来不讨厌我这样的行为,相反的还很高兴。 我跟宁空结婚了,她也搬来跟我住在一起了。 她的生活并没有因为结婚而改变,每晚还是会去蓝天坐镇,而我也会跟着一起去。 我开始训练自己喝酒,至少不能像之前那样,至少要能做到三瓶才倒,慢慢的我也感觉自己酒量好像也跟着变好了。 我就说酒量是可以透过训练的。 结婚一年后,宁空怀孕了。 怀孕后,我就不准她乱跑,要她必须乖乖的呆在家里待產。 「我都还没显怀,就要我开始待產,你这是剥夺自由,我抗议。」她生气的插着腰,不高兴的说。 「我没剥夺,我没有不准你出门,只是要你不能喝酒,不能去蓝天,仰望下班就必须乖乖回家。」我跟她说道理。 她不高兴的哼哼了两声,就不说话了。 她孕前期,孕吐的状况可说是完全没有,只是很嗜睡,比较夸张的是她只要停止的动作就会马上睡着,站着都能睡。 孕后期,嗜睡改善了,嘴反而变挑了,特别的嗜辣。 遇上不满意的或着我惹她不开心了,就嚷嚷:「我不生了。」 每每听到她喊着不生了的时候,我就会笑着说:「想退货?那是不可能的,不要想了,想多伤脑,我可不希望宝宝跟你一样笨笨的。」 「我才不笨呢!我很聪明的,你才笨笨。」一听我骂她笨笨的,她就会很激动得大声的反驳。 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我就更想逗她了。 陪着她等待我们的宝宝出生,是我最幸福也最珍惜的时光。 我一直有怪异的预感,她现在给我的美好与快乐,是她给我的最后礼物。 我从没想到这样的预感,在日后居然真的成真了。 宁空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越来越大,我看得那是各种的心惊胆跳。 在怀孕的第八个月那天,我们吵架了,她负气的出门。 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我也就没有马上出去找她。 她能去的,顶多就是去找朋友家而已,挺了一个大肚,也去不了什么地方。 就在宁空出去两个小时后,我接到宁空朋友打来的电话。 空儿的朋友说,她突然不见了。 这一听我着急的拿着钥拾,从家门夺门而出,那个傻瓜,就算跟我吵架生气,也不要拿自己开玩笑,他难道不知道她有点什么,最心疼的是我吗? 我去到车库取车,开着车在夜晚的大街上寻找空儿的身影。 冬天的夜色来的比平时早,外头的路灯早就亮起了,将马路都染上橘黄色。 我开着窗户,外头的冷风吹拂到我的脸上,刺苦的冷风,刮的我脸生疼,这么冷的天,那个小傻瓜到底去哪里了?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地的开着车,绕了市区一圈,也没有看到空儿的身影,心一阵一阵的泛起疼痛。 她还怀着孕,可不能有事。 我又试着拨通了她的电话,那头依然是机械的女声,没有那甜软的声音,我的心好慌好慌。 空儿,我知道错了,你接电话好不好?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跟你大声说话的,我以后不会了,你不要吓我了好不好,赶快出来。 心上的疼一阵大过一阵,就在我继续在市区里开着车转的时候,空儿的朋友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赶紧接听。 「空儿,找到了吗?」我对着电话里急问。 「我找到空儿手机最后的定位是在郊区的北邻。」 北邻,那是丁禹埋葬的地方,她去那里做什么? 吵架了去找丁羽熙诉苦吗? 可是她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去北邻,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看看,你有新的消息在通知我。」我说完就将电话掛断,转动方向盘,採下油门,车子离玄奔出,开往市郊的北邻。 在开往北邻的路上,就算是有路灯不算太暗,可还是让人有种毛毛的感觉。 空儿最怕黑了,应该早就回家了吧! 这里是接近荒山野岭,可不好打车,会不会还在呢? 我希望她已经下山了,不然看到她又守在那男人的墓前,我可能免不了又要吃醋一番了。 说来她也真得很迁就着我,好几次我都因为丁羽熙的事情跟她发脾气,吃醋,而她有时候会耐心的哄我,有时候也会不开心对我发脾气,说我无理取闹。 「你一开始在跟我在一起不就是认同我心里有他的吗?你现在又怎么可以对我发脾气。」宁空甜软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怒气,眼神狠狠的瞪着我。 我看着她插着腰生气的样子,真是可爱,在心中不禁这样讚叹,顿时间怒气也都没了,伸出手,将她拉过来,将娇小的她抱在怀中,头贴在她的脖颈,轻声道:「对不起,我只是很不安,怕你不要我,我不是故意的。」 刚被抱住时,她会很不开心的扭动着,直到听到我的道歉,才停止了扭动:「我不会不要你的,你不要总这样患得患失的,我不喜欢吵架。」 最后一句是重点,我知道她不喜欢吵架,也很不会吵架,她甜软的声音,可是一点威吓力都没有。 我经常问她:「空儿,你爱我吗?」 「我孩子都要帮你生了,这样还不足以证明吗?」她从来不正面的回答我,总是给我这种模林两可的答案。 我想听她亲口说爱我,这句话我没说出来,我知道说出来也没用,她会照样回避我想听的答案。 我将唇贴上她的耳朵,嗓音沉沉的:「我爱你。」 她不肯说,那我对她说。 北邻的别墅到了,我熄灭了引擎,打开车门下车。 我奔到梨树前,看着别墅没有点亮的灯光,这让我疑惑,难道秋伯出去了? 这答案是肯定的,如果秋伯在,知道空儿来这里,不会不通知我的。 远远的我就看到一个女孩倒在树下的身影,我知道那就是她了,她还穿着下午离开家穿的那件淡蓝色的洋装和白色小披肩。 我喊了好几声,可她却像没听见似的,我快步的奔过去,刚靠近就被眼前的画面吓的心脏抽疼。 CH34:你若安好,我变能安生(7) 她躺在了一摊的血中,这样衝击的画面,让我身体开始打颤,凉意从脚凉到头,将整个人冻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让自己愣太久,很快反应过来,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衝往车子的方向。 她的身体很凉很凉,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凝结了一样。 一上车就先检查她的身体,探向她脉搏的指尖忍不住的打颤,我很怕她出事,还好心脏还在跳动,可是宝宝的心跳却有些微弱。 从北邻到最近的医院起码要半小时,我怕她等不了这么久,忐忑不安,只能一路狂飆,路上都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硬是将半小时的车程,缩短了一半。 一到医院宁空就被推进了手术室里面,情况很糟糕,流了那么多血,我做了最坏的打算。 果然没多久,手术室的门再度打开,一个穿着手术服的护士朝我走来,「你是病患的家属吗?」 她手上拿着单子,我知道是什么,所以我更加的害怕。 「是。」我点头,接过她手中的单子,从头手都在发抖。 看着上头的手术同意书五个大字,我耳边嗡嗡作响,导致护士说的话,我也没听清楚。 「孩子虽已足月,可你太太失血过多,最坏的情况是??总之保大保小你要想清楚,我们也会尽力将两个都保住的,可还是要做出最坏的打算。」 「尽量帮我两个都保住,如果真的不行,保大。」我尽量让声音不发抖,平静的把话说完,我走向一边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上了我的名字交给了护士。 护士点头接过,手术室的门打开关上。 我双手合十,孩子没了没关係的,只要她还在我们还会有很多的孩子。 看着手术室的门,整个手心到后背都在冒着冷汗,在等待的中途我打了电话给成坤,成坤是在睡梦中被我吵醒的。 我把空儿的情况跟他说了,他听完后,声音相当的不耐烦,直喊我的大名:「年枫旭,我虽然是医生没错,可我是外科、外科,不是妇產科,女人生產你打给我干嘛?难道要我去帮她生 孩子是不是?这种事我不会,请你交给专业的妇產科医生,不要打扰我难得的休假。」 他说完后,『啪』的就把电话掛断了。 我看着被掛断的手机,嘟囔一声:「没良心。」 将手机收进口袋,继续等待,可不知道为什么被骂了之后心情好像比较放松了。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他将口罩摘下,告诉我母女的情况:「孩子顺利出生,也很健康,但??」 这但书让我的心揪了起来,我紧张的看着医生,医生也看着我继续说:「孩子就是虚弱了一点,可母亲情况就没有孩子那么好了。」 「情况到底怎么样?」医生只说不好,我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清楚,难道是觉得我接受不了吗? 「有时候自然界有些力量是很难解释的,而我在这女孩身上看到了。」医生接着这段话,我更是矇了。 「能请你讲我听得懂得吗?」我差点飆了,你是医生不是文学家,绕什么弯啊! 「母体的生命体一度很虚弱,孩子差点没能保住,却在最后像有股力量推动孩子诞生。」 我总算听懂了,空儿一度难產,医生本来是觉得孩子保不住,可没想到有超自然的力量帮助了她将孩子顺利生下来,孩子是平安了,可是她的状况却不好。 我进到病房中,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手上吊着的点滴,心都是疼的,我走过去,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轻抚着她的小脸。 从她嫁给我到怀孕的这两年里,她已经没有在去找过丁羽熙的墓地了,平时我也会跟她吵架,她生气了离家也顶多是去朋友那,接着就是乖乖等在那,等我去哄她回家。 也从未会像这样突然一声不响的消失。 就算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过丁羽熙,可她也很重视宝宝,从不会拿宝宝的事情开玩笑。 山上的寒气这么重,她不会去的。 这么一想之后,我对她出现在别墅,还一身血有了疑惑? 还有秋伯去哪了? 怎么就这么刚好,秋伯不在,宁空就出事了。 就在我找出疑点要准备更深入思考的时候,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思考的思绪,我抬起头看向声音处。 女子婀娜的身姿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蹙起了眉头,有些不悦的问:「韩妤馨,你来做什么?」 好不容易消失了两年又想出来整什么幺蛾子。 不管她想怎么样,只希望她别发出太大的声音,打扰了空儿休息的话,我可不饶她。 「你真的这么喜欢这个女人吗?」是乎是感受到我不喜的视线,她本来掛在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换上了严肃的面孔问我。 「你明知故问有意思吗?」她不是很清楚的吗?我也说的很清楚了,多问几次难道我就会改变说我不喜欢她吗? 真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都装什么了? 装清高?装心机?装什么不重要,她脑子里想的就是怎么害人。 「她根本就从来没爱过你,她不值得你付出。」她被我冷淡的态度惹怒了,声音拔高的对我吼道。 韩妤馨过大的音量,让我皱起眉头,倏地将视线移到空儿身上,确定她没有被吵到,我才出声。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不劳韩小姐费心。」我不想跟他多费唇舌,跟他解释再多都是没有用的,只希望她赶紧离开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韩小姐疏远的称呼,刺激到她了,她突然歇斯底里衝过来的想去攥床上的空儿。 还好我眼疾手快的,在她抓来前先推开她,我只顾着空儿,力道也没特别拿捏,被我这一推她一个趔趄就跌倒在地。 看她跌倒,我也没想去扶她,只赶紧查看空儿,确定她没有被伤到我才放心,我抬起头恶狠狠的瞪向她:「韩妤馨,你要是在敢动空儿,我绝不饶你。」 「凭什么?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们一个一个心都向着她,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韩妤馨眼眶通红,泪眼汪汪的看着我:「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我,都喜欢她,还一个一个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我懒得理她,她就坐在了地上,嘴里不断得一直在说,我本来也不想理她,可她却像是不想停一样的,越说越多,说出来的事情也越来越惊人。 「丁羽熙那个傻子,为了让我放过她,寧可选择服毒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还说什么寧可让她哭一时,也要给她一个最乾净的他。」 「他给了她一个乾净的他,可他没想到吧,他最爱的女孩却跟了别的男人还给人生了孩子。」 「这么噁心不知道检点的女人,怎么有资格让丁羽熙爱着,她不配,她就是该死,哈哈,她就要死了,可惜了她的小杂种居然没死,没死,怎么会没死呢?」 「小杂种就跟她一样贱骨头,不过宁空活不了,我赢了,我是赢家都是我的。」 「终于要死了??终于死了。」 对她精神错乱的发言,我本来不当一回事,可听到她说活不了终于死了,我的心就很紧张的揪在了一起。 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也不想听信她的胡言乱语,可隐隐里还是信了。 我将韩妤馨赶出了病房,临走时她还不死心的问:「只要她不在,你就会喜欢我了对不对?那个小杂种可以送人的,我帮你生一个足球队,我们的孩子一定好好看的。」 「不可能的,你出去吧!空儿需要休息。」最后我还是不想再刺激她,说了那么多,她也从来都没有听进去过,我也懒得再说了。 何况我也见不得他说我女儿是小杂种,那是我和空儿的宝贝,不是小杂种。 我本来真没把韩妤馨的话当回事,可空儿的状况却让我忍不住联想到她说的话。 三天过去了,空儿却一点醒过来的跡象都没有。 「空儿,你醒过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我紧紧的握着空儿的手,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空儿会就这样醒不过来。 医生也过来查看了几次,可我总觉得那医生看我的表情很奇怪,有点像是愧疚又或者是?? 太奇怪了我也说不上来,可我当时完全不敢往太深的地方去想。 如果我当时多想一点,会不会?? 又几天过去了,冬天的寒风细雨不断,外头总是灰濛濛的。 我去看了我们的女儿,人家都说小孩一天一个样,以前我不相信,可当我看着女儿一天一天开张的五官,我信了。 女儿的眼睛像空儿一样又大又明亮,鼻子和嘴巴像我多一点。 我们的女儿这顏值真高,以后一定可以迷倒万千少男。 女儿的状况一天一天在变好,可她的妈却依然熟睡着。 我问过医生原因,她只说她可能太累了。 太累?这词我不满意,在累也有个极限吧! 哪会像空儿一样睡这么久的。 CH36:大结局(上) 第七天的时候,成坤来找我了。 「宁空还没醒?」他随意的往沙发一坐,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床上的空儿。 「还没,女儿都恢復的比她快。」说起空儿,心理还是忍不住有点酸酸的,可想起女儿又会升起温暖。 那是空儿给我的宝贝。 良久的沉默后,成坤像是下了某种决定,开口:「我觉得有些蹊蹺,你要不带宁空转院吧!」 听到他的话,我震惊的转向他,紧张的问:「什么蹊蹺?」 「她睡的这么沉,这么久,你就不觉得奇怪?」成坤倒是平静。 「奇怪是奇怪,但??」等等我这才想起来,每次进来换药的护士和医生看我的眼神??难道?? 「我怀疑韩妤馨那个女人,动了手脚。」成坤直接点出了我心里的猜测。 我一时语塞的说不出话,我一直觉得空儿睡的沉,真的是累的,也可能是我不愿意面对现实,一直在骗着自己。 「枫旭,转院吧!一直待在这,恐怕宁空是永远醒不过来。」成坤又说了一次。 「好,你能帮我联络看看吗?」 「我去问问米菲,看看她家医院有没有空位。」 说完,成坤就走去外头打电话了,他站在门口,声音不大,可我能清楚听到他对电话中的人的问话。 米菲没有多问什么,她听闻了状况后,一口就答应了,还要我儘快带过去,晚点怕是有问题。 我让成坤帮我看着空儿,我去办出院,我不打算直接转院,难保会不会韩妤馨又提前去跟医院联络,到时空儿的状况一样不会好。 护士和医生知道我要办出院,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我执意要办。 「年先生,你太太身体很虚弱不能出院的。」他们这么执意要阻拦我,我更觉得有蹊蹺。 尤其是经常来换点滴的护士和医生,当我看向他们时,他们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我。 我坚决的帮空儿办了出院,将她带去米菲的医院。 事实证明了我跟成坤的猜测,转到米菲的医院没过多久空儿就醒了过来。 「嗯??」她呻吟了一声,张开了沉重的眼皮。 「空儿,你醒了,终于醒了。」我高兴不已,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这里??是医院?」空儿的声音还带着刚醒来的暗哑还有一点迷糊。 「是。」我点头。 她好像是刚醒来,眼神里还有些迷惘,我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喝点水,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宝宝,没事吧?」她喝了几口水,放下了杯子,看向我,询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 「没事??刚被抱去喝牛奶,等等带过来给你看,那小傢伙的眼睛跟你一样又大又亮,鼻子跟嘴巴像我。」我开心的跟她分享我们的女儿,可她脸上却好像没有很开心。 「你取名字了吗?」她看我停了下来,才开口问我。 「还没,我想等你醒来之后一起取。」我对露出灿烂的笑容,她看着我也浅浅的勾起嘴角。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她将视线转向窗外的天空,淡淡的道。 「一个星期。」我如实道。 「嗯。我梦到了羽熙,他说要我跟他一起走。」她轻应了一声,接着说出口的话让我的心『愣登』了一下。 「只是做梦,你不要乱吓我。」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我害怕会失去她,我经不起她这样吓我。 「呵呵。」她笑了笑,将视线转了回来,看着我道:「我想吃虾仁粥。」 「虾仁粥?好,我去??」 我还没说完她补了一句:「你煮的。」 我点点头,「好,我买食材回来给你煮,你乖乖待在医院等我。」 她笑着对我点点头,我起身正往外走,护理师也恰好抱着女儿过来。 我抱起了女儿,女儿软萌萌的对我甜笑,我抱到病床给她:「跟女儿玩一下,不能闹太疯,你才刚醒。」 她接过女儿朝我点点头。 我离开医院,去到附近的黄昏市场给空儿买虾仁粥的食材。 我提着食材回来,夕阳的馀暉照射到病房中,床上的一大一小,视线交缠,同时甜甜的笑着。 我拿出了手机,将这一幕温馨拍了下来。 这也是母女两人温馨相处最美的影像。 「我去借个厨房给你煮,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将女儿从她身边抱起来,放到一边的婴儿床里。 这孩子很听话,也不太闹腾,最多的时候就是转溜着大眼,又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个世界。 我花了半个小时,煮好了虾仁粥,她吃了不少。 我也跟她一起吃了,一大锅的虾仁粥,吃到剩下一半。 看她开心,我也很满足。 我将剩下的粥给成坤送过去,也顺道把碗洗了。 回到病房时,发现她居然下床了,她站在婴儿床旁跟女儿玩,我紧张的跑过去。 「怎么下床了?你身体还没復原应该好好休息的,你想找女儿跟我说就好了。」 空儿浅浅的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我扶着她回到床上,在接着把女儿抱给她。 她看着女儿时眉眼都是温柔的,笑容也很温柔。 「女儿的名字,你想叫什么?」我看了母女的互动一阵子,才开口问。 「清悠。」 「清悠?」我喃喃的咀嚼着这两个字。 「好吗?」她抬起头,大眼眨巴着看着我。 「好,挺好的。」我笑着点头。 「宝贝,你以后就叫清悠,清净悠然。」 她又跟女儿在床上玩了一阵子,直到女儿睡着了,才由我将她抱回婴儿床上。 「枫,我爱你。」软糯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背后响起,让我的心不自然的跳动起来。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我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动都动不了。 她刚刚说的是我爱你? 我是不是听错了? 几分鐘过后,我才像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她,她脸上掛着我至今都难忘的甜美笑容。 「傻了?这么久才回过头。」她笑着调侃我。 「怎么突然说爱我?」我愣愣的问,还是挺奇怪她平时不管我怎么问,她也都不说的,怎么了这是? 她笑的眼睛微微的瞇起,弯成了月牙弯:「在不说就没机会了。」 我的心随着她的话,沉了沉。 什么叫以后没机会了? 我们还有好长好长的时间,我们还要一起陪着女儿长大的。 「空儿,我们还要一起陪着女儿长大的。」我双手颤抖着,将她的小手紧紧的握在大掌里。 她沉默的看着我,嘴角勾起了略带苦涩的笑容,随后慢慢的将视线转向了已经染黑的天空。 我们相对的沉默,她的身体还没恢復,早早的就睡了。 我一直不敢闔眼,就坐在病床边看着她,手握着她的小手,我越来越来害怕,没来由的恐惧。 直到了清晨的时候,机器刺耳的声音如要将我打入冰窖一样的响起。 ?? 「爸比。」女儿娇软的声音把我拉远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醒了?」我回过头对着女儿笑。 「爸比,你又在想妈咪了对不对?」面对女儿直接的问题,我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说有东西要带给妈咪和乾爹看有没有确实的收好?」 「爸比,我都有收好啦!」清悠嘟着小嘴,插着腰的样子,真像空儿。 「赶快去刷牙洗脸,换好衣服我们去外头吃早餐。」 「我要吃玉米饼。」清悠开心的点了餐,蹦蹦跳跳的进去了浴室。 看着那碰跳的小小身影,女儿跟她长得真的越来越像了。 空儿离开已经三年了。 我还是忘不了,也无法再去爱上别人。 女儿也很乖没吵过要妈妈。 北邻。 「妈咪,乾爹,我和爸比来看你们囉!」清悠将鲜花放到了墓前,开心的跟空儿聊天。 空儿走后,我将她和丁羽熙埋葬在一起。 这辈子你们未能如愿,下辈子要好好的。 我拥有过,也和她有了女儿已经足够了,我不会和丁羽熙争空儿的下辈子了。 成坤知道我这么做之后,骂我是傻子。 我是真的傻了,很傻很傻的那种,我只希望她快乐幸福,只要他快乐傻一点又如何。 我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想起那天的凌晨。 刺耳的机器声让我血液都凝固了,还好宁空最后抢救了过来,也陪着我和女儿度过了一段短暂的时光。 不过她的身体一直很虚弱,没办法出院,我就乾脆带着女儿和她住在医院里。 她每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就是坐在房间里面看天空,下午时我会带她去晒晒太阳。 然后看着太阳西下后,问她,「今晚想吃什么?」 她总会甜甜的笑着:「你煮的我都吃。」 某天她突然说,想念我们一起看过的海和日出。 她的身体可没办法支撑她起早去看日出,何况海边风太凉,对她的身体不好,我本来不允许的,可她却撒娇着要我带她去。 最后凹不过,还是带她去看了海。 没办法看日出,那我就带她看夕阳。 我把她抱着怀里,手紧紧的包覆在手心里。 她淡淡的笑着,也是那天她跟我说了很多话,像是想把一辈子的话,全部说完。 「我这辈子就爱过两个人,一个是丁羽熙,一个是你年枫旭。」听着她的话,心里没有甜蜜,只有恐惧,我总觉得手掌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在消失。 「丁羽熙为了我而死,本来可以活下来,却为了我们之间的爱情选择了死。」 「还跟我约定了什么下辈子的相遇,下辈子这么遥远,这么多的未知,我寧可不要什么下辈子,就希望他这辈子好好的陪我过。」 CH37:大结局(下) 她一双水灵的眸,盛满了泪水转向我,她淡淡的笑了起来。 那笑是那么的乾净,那么的纯粹,也是我今生见过最美的笑容。 「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我突然很慌,这样的她让我觉得像是在交代着什么遗言一样。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我如果不在,你也要开心的生活。」 「没有你,我不会开心的,有你,我就开心。」 「你要答应我好好的照顾清悠。」 「你跟我一起照顾我们的女儿。」我又一次强调。 可她没在说什么,笑了笑:「想我的时候就抬起头看看天空。」 她一直在转移话题,她不愿意说,我也不愿意去问。 有时候骗自己,是让自己好过的方式。 我一直都有感觉她的生命流逝的速度,越来越快,随时会离我而去。 我只祈祷时间能够走得慢一点。 夕阳完全落下后,我就带着宁空回到了医院。 也是那晚,她彻底的离开了我。 后半夜的时候,她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他来接我了。」 空儿的声音好轻好轻,轻到随时会消失。 我紧张的握着他的手,不停的颤抖,手心都冒着汗。 「空儿,我不能失去你,你不要吓我。」我真得很害怕。 「枫旭,我真的爱你。」 「我知道。」 「我这辈就爱过你和丁羽熙。」 「我知道,你不要再说了。」 「女人只为她爱的男人生孩子。」 「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我声音不停的颤抖,手也在发颤,眼睛也酸涩的不行。 她缓缓的抬起手,抚上我的脸,「唯有我死了,韩妤馨才会放过你们。」 「我之前保护不了丁羽熙让他因为我赔上了命,这一次我想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女儿。」 「枫,想我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空,我会在天上守护着你和女儿。」说完这些空儿的眼睛渐渐的闔上,眼泪滑下了脸庞,手也失去了温度。 刺耳的机器声,就像不断的在告诉我,我失去我最爱的女孩。 「空儿,你醒过来,别睡。」我悲痛的哭声响撤了医院。 ?? 「枫旭。」成坤拍上了我的肩膀,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来了?」我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收回了看着天空的目光将视线移往他的身上。 「法院的开庭就在明天了。」 「恩!」我勾起嘴角点了点头。 「那女人还在挣扎?」成坤点起来了一支菸,吸了一口。 「可不是吗?」我苦苦的笑了笑。 「拖太久了,也该了结了。」成坤吐了一口菸,裊裊上升的烟雾里埋着我深刻的无奈。 宁空离开后的第三天,张sir来找我,交给了我好几叠的文件。 我看着文件上的大字,整个人都有些矇,耳边只有张sir公事化的声音:「宁空小姐将仰望咖啡馆,蓝天酒吧,南海公寓全部过户给你。」 「还有这些是宁空小姐收集到有关韩小姐毒害丁少爷的证据。」 「宁空的死,是不是也跟韩妤馨有关?」我知道张sir一定知道什么,不然他怎么能算得如此准确,宁空前脚走,他后脚就出现,哪有这么巧。 张sir点点头:「我会尽我的力量帮助你,这是我答应宁空小姐的。」 我看着上头药物买卖人的名字,还有收买医院里医师和护士的名单,一团火不停的在燃烧着。 我并没有直接去找韩妤馨,而是去找了宁空的父亲。 我将空儿收集来的证据,狠狠的砸在了这个名义上是我岳父的男人身上。 「你好好看看你口里的好女儿都做了什么好事?」我隐藏我的愤怒,只是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就算不喜欢我的女儿,也不能委造这些假资料。」就算证据摆在眼前了,宁父还是不肯相信,还在觉得韩妤馨是被污衊的。 「我有必要吗?我没那么间的功夫为了污衊她去造假。」我直接提高音量了。 宁父对于我过大的声音,愣了一下,很快又将错推给了空儿:「我知道了,那就是宁空做的,她一定是记恨,我怎么就生了这样得一个孽女。」 听到他说宁空的不好,我忍不住的吼:「韩妤馨那女人从来都是满嘴的谎话,从没有一句真话。」 「她不会说慌的,爱说慌是那个孽女,那个孽女,怎么不自己过来,让你过来这里,叫她过来,我要亲自问问她,她到底何居心。」宁父指着门口大声对我命令。 我眼里满含着痛色,对着宁父道:「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信任,去信任继女,这世界有你那么傻的父亲吗?」 「你没资格教训我,让那个孽女过来。」 「她不可能来了,她再也来不了。」说到空儿,我的手还是忍不住的颤抖,心中酸涩蔓延到眼里,让我的眼中含着水雾。 「什么?」宁父不可置信的讶异道。 「你的亲女儿被你的好女儿害死了。」我淡淡的将事实告诉她,可他还是不信。 「不可能,你少说慌了,一定是那孽女玩的把戏。」 「玩?谁会拿自己的死开玩笑。」我压着犯着剧烈疼痛的心,看向宁父道。 「不可能,妤馨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宁父摇着头,还是不愿相信。 我气不过,直接搓破他美好的幻想:「你少再骗自己了,论杀人你也是共犯。」 「我不是。」宁父抱住头不停的摇。 看着他这样,我有了痛快,终于知道痛了,既然知道痛,那为什么空儿受苦的时候,你却选择当加害着。 说起宁空会生病最大的原因就是就是身为父亲的不信任误解。 「要不是你的纵容,空儿会死吗?你哪怕信她一次,空儿今天也不会躺在冰冷的地下。」我一声一声的质问,宁父只是低垂着头不语,甚至连看我都不敢。「你一次也不信,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人,去杀了自己的女儿,你也配当父亲吗?」 「我.....」 「你不配,就算你配了,我的空儿也回不来了,我的兄弟丁羽熙也回不来了。」我感觉到了脸上被眼泪熨湿了一遍,眼前朦朦胧胧的,嘴里都是咸湿的泪水,我对着宁父大声的吼道。 宁空的告别是那天,宁空的父母都来了。 宁母看着女儿的遗像泣不成声,宁负则是呆呆的望着会场的一切,可能还觉得是女儿的阴谋。 这也是离婚多年后宁空父母的首度碰面。 宁空的事情,我将我我知道的,都说给了宁母听,宁母听完后,只是不断的自责。 告别式到了尾声的时候,我去上了一趟厕所,在回来的途中听见了宁空父母的声音。 「我当时就该坚持将女儿带走。」宁母愤愤不平的道。 「你凭什么带走我的宁家的血脉。」宁父吼道。 「你真有把她当女儿吗?」宁母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她就是我的女儿。」宁父兇狠的瞪着宁母。 「你说是你的女儿,你只要嘴巴说有什么用,你如果真的如你嘴上说得重视她,我的女儿又怎么会躺在冰冷的地下,你就杀了我女儿的兇手。」宁母痛苦的抓住胸口的衣服,眼泪滑下脸庞。 「你不要胡说八道。」宁父看着宁母流泪,好像有些慌了,急忙否认。 听到这里,我的心也揪了起来。 我也曾想,如果当初宁空是跟着母亲走的,会不会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我和丁羽熙不知道会在哪里相遇她。 我跟丁羽熙是不是会一起去追求她,就不知道,宁空会选择谁? ?? 多亏张sir的帮忙,韩妤馨的判决定讞了,杀人罪,死刑。 宁空和丁羽熙的大仇算是报了。 可我的心却空落落的。 我坐在第三颗梧桐树下,跟着我记忆中美好的女孩一样仰起头看着蔚蓝的晴空,手里握着空儿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 枫,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 我知道我的离开会让你难过,可是只有我离开,所有事情才会结束。 我曾经想如果丁羽熙在离开前留下一个念想给我,我会不会不那么痛苦。 所以我就想一定要留下一个念想给你。 枫,能够嫁给你,为你生下女儿,是我这生最幸福也最快乐的事情。 我的人生没有什么遗憾,要说唯一的遗憾是捨不得你。 看着你因为我生命的流逝而心痛心疼,我也很痛很难过。 我多也祈祷神能再给我多一点的时间,让我能在陪陪你和我妈的女儿。 可是再多的祈祷都是无用的。 我一直告诉自己。 唯有将心中的牵掛放下,才走得开,可是那是多难的事情。 对不起,先走一步了。 对不起,没能陪你到老。 对不起,留你一个人心痛。 寧愿都成空,至少这样你就不会痛了。 愿你今生安好,愿你今生清净悠然,无烦无恼。 枫,我爱你,很爱很爱。 我此生不求什么,只愿??你若安好,我变能安生。 宁空的信佈满了泪痕,我知道她要离开肯定很痛,就像信中说的,要放下是多么的难。 你说:『你若安好,我变能安生。』 空儿,我将这一句话还给你,『你若安生,我变能安好。』 后记-当风爱上了天空 好久不见啦! 客官们有想我吗? 容衣算消失一个月吗? 不过期间我有回来看一下,应该也不算完全消失。 随着2020年的到来,天空再修订版也迎来了第二次的完结。 不知道看过的客官们,觉得这次修订版和上一版有什么差异呢? 改动的幅度不大,但是增动的幅度算蛮大的。 这次我依然没什么话想说,只想说谢谢客官们对天空的支持。 很感谢大家对容衣的鼓励与支持。 你们的每一颗珠,每一个收藏,简单的留言,轻轻的点击,都是我写作的动力。 天空可能没有你(你)认为的虐心,而是甜中带点小虐, 虽然最后的结局是已悲剧收场的,但是请您相信,这是深思熟虑后最好的决定。 用自己的生命,换你(你)深爱的人一世平安,你(你)愿意吗? 如果问宁空,你后悔过这样的决定吗? 她会坚定的说:「我毫不犹豫,也绝不后悔。」 天空诞生的原因,当初也真的是想写虐恋,这样缘由诞生的故事。 可是故事情节里也有几部份是真实现实里真实的场景。 不知道大家对于我上次的后记的印象有多少? 不管多少,不影响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宁空、年枫旭和丁羽熙都是真实存在现实的人,但是名字当然是我改过的,他们真实的名字也不是叫这个。 在书里头宁空和年枫旭有一个女儿年清悠。 现实里,也真的有这样一个小孩,但是孩子的生父不是年枫旭,而是丁羽熙,生母也不是宁空,而是丁羽熙的前女友。 小女孩也是小男孩,还有可爱的小名叫小柚。 不过这个小男孩,跟着他的姑姑,丁沐羽还有爷爷奶奶在国外生活,久久才回来一次。 如果你们想见年枫旭本人,可能没门,年枫旭本人不是医生,但是是在药厂工作的员工,而且他人在国外。 虽然年枫旭可能见不到,但是偷偷说:「宁空本人是在台湾的某个角落哦!」 你(你)可能曾在某个地方与宁空擦肩而过也不一定哦! 之前在写第一版的天空时,有被客官说丁羽熙把自己心爱女孩教给年枫旭这样的设定很奇怪,后来经过提醒,也有再做过改动。 我就再一次统一解释一下,之后再问我的,我就要打屁股囉! 我在转述宁空话语的部分,是直接写入,没详细的说明。 年枫旭由于职业设定是医生,就难以再去描述了。 不过后来以那样的描述,铺陈还是合理的吧! 丁羽熙和年枫旭以及宁空,都是在一起成长,一起走过来的。 丁羽熙的兄弟也是见证着两人最深也最痛爱情的。 丁羽熙的离开是宁空心中无法抹灭的伤痛。 真正的原因,也是如书里是为了保护宁空。 我清晰的记得听宁空说起他跟丁羽熙的故事时,眼里有着的深深的悲痛。 她自责的告诉我,『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死了。』 听到这里我只是叹息的摇摇头,『伯仁不是我杀,但伯仁却因我而死。』 明明不是宁空的错,却因为心爱之人的离开而身陷自责。 丁羽熙病塌前最后的任性是:「我最喜欢空儿的笑容了,如果我不在了,你也要多笑一笑,我葬礼的时候,希望你也能笑着送我。」 跟书里不一样的事情是丁羽熙,是亲手将自己心爱女人的手交到了兄弟的手上:「枫旭,我没有什么是捨不得的,就是捨不下空儿,我不在了以后麻烦你帮我照顾了。」 对于宁空来说,丁羽熙是她情竇初开时最美的记忆,这样的记忆足以让她一辈子难以忘怀。 而她跟年枫旭,拥有只是短暂的爱情,并没有如书里那样深刻。 为宁空点播的歌曲是lydia。 只因她说这是丁羽熙离开时唱给她的最后一首歌。 宁空笑着说,他知道丁羽熙唱这首歌的用心,可是没有他陪伴前行的路太难了,他不想在没有他的路上坚持没有他之后的梦想。 那个先走的人,留下只是无法实现的梦。 当时间渐渐模糊了记忆中那个人的脸,唯有爱还深深的留在心中。 她说她依然爱他,她也不可能忘掉他,这辈子没有能像他一样将全部的爱只独给这一人。 现实里的宁空最后并没有跟年枫旭走在一起,两人有短暂的爱情,却也只是短暂的。 现实中的宁空并没有向书里一样,时间凝固了在最美的时候。 她依然在没有丁羽熙陪伴的日子前行,也依旧在等待那一个如丁羽熙一样疼爱她的人。 当我好奇的问她年枫旭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不好好的在一起? 她只说:「最好的爱的是看着她幸福,而这幸福不是我给的起的。」 我也想过是不是年枫旭长的不像丁羽熙那么好看,所以宁空不要他。 当我问宁空,年枫旭长的怎么样的时候。 她就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妖孽』。 这两个字我特别的深刻,也特别的想笑。 后来宁空翻出了一张年枫旭的照片给我看的时候,我立马就将她跟我曾看过的夜行书生的吸血鬼大人联想在一起了。 那长相用妖孽形容只能说太贴切了。 这就是年枫旭本人如妖孽的由来。 而年枫旭本人也真的长的如妖如邪,总括一句就是特别帅的美男子。 虽然宁空对年枫旭满脸的嫌弃,但是在宁空心中年枫旭也是承载她重要回忆一部分的重要之人。 之前有说会在华文结束后依照情况释出番外,那容衣也真的有在筹备中.…… 首先暂定是宁空视角的番外,会以描述年枫旭看不到的部份为主轴的故事走向,也会更详细描述宁空与父亲的矛盾。 以及韩妤馨从中作妖等等的部分,预计上是会比年枫旭的视角虐一点,总之等我番外出来由客官们来评断囉!! 至于还由成坤的番外部分,这部应该就是以搞笑为主了,希望能让大家笑着看完的温馨番外。 内容部分是描述宁空离开后,成坤视角看到的年枫旭,以及两个同样失去心爱之人,相知相惜的基情部分。 还有小部分会讲述,年清悠的萌萌史以及跟乾爸成坤带着一点像是恋童的小日常。 总括一句,宁空的番外是虐苦悲(不确定用不用的到卫生纸,总之需要就备着) 成坤的番外是搞笑的基情篇(可以的话就是能让你笑到肚疼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