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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四章“胁”议(上)

    快乐王话音还未落,气氛已陡然肃压下来,等到他雄目定落在沈浪身上之时,空气顿时更加凝固,仿佛有无形的压力重重地扩向四面八方,身后的偏房里原本还有些轻微的鼻息声,可此刻竟一缕都没有了,似是人人都吃惊地屏住了呼吸。

    这恐怕是快乐王多年来,第一次邀请外人入盟并委以如此高的重任和承诺,这在快乐王的手下看来无疑是至上无比的殊荣,就连独孤伤的面色也不禁有些改变。众人的吃惊是在情理当的,除了似早已知道快乐王心事的白飞飞。

    相比起来,我们这边的态度倒是一派平静,位于风暴心的沈浪和熊猫儿,甚至连眼睛也没有多眨一下,仿佛快乐王适才所提的,只不过是想他们吃顿饭而已,神情之既无骄傲得意,更无诚惶诚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集在沈浪的身上,等待着他对快乐王两次问询的最终答案。

    却见沈浪含笑潇洒地站了起来,拱手为礼道:“王爷如此看重沈浪,本是在下的极大荣幸,只是沈浪不过是一介寻常的江湖浪而已,素来胸无大志、生性懒散,既无建功立业之心,也无扬名立万之意。这些年来浪迹漂泊,早已习惯了四海为家,随性而安,实在不值得王爷这般倚重。依在下所见,令郎少年智慧才绝、武双全,又有一腔热血雄心,这才是王爷最理想的堪担大任地将领之才!王爷又何必舍里而求外呢?”

    他这一番话既婉拒了快乐王。又适当的恭维了已“投奔”快乐王的亲生儿王怜花,答得实在有进有退,滴水不漏。

    旁边白飞飞的笑容愈发地神秘起来,快乐王的面色却顿时沉了下来,冷冷地道:“你的意思,是不愿意了?”

    沈浪微笑道:“逐鹿原乃王爷的宏愿,如此重大之事。在下只是希望王爷能慎重择人而已。”

    熊猫儿也站了起来,别扭地拉了拉身上地华服。大笑道:“沈浪说的没错,我们都是散漫惯地人,也过不来这些精致富贵的生活,对那些千秋功勋更没什么兴趣,王爷,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随着他的大嗓门,偏房顿时发出一阵不可思议的倒吸声。似乎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胆敢决绝快乐王。快乐王端坐不动,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眼的寒光如毒蛇的碧眼闪烁,仿佛在斟酌着沈浪的话语有几分地真假。

    气氛更紧,修远和小的脸上已不禁露出了担忧之色,暗握拳戒备,生怕快乐王恼羞成怒突然发难。

    我却故意轻轻松松地端起茶盅,捏住茶盖轻拨杯沿。瓷器相触,“叮”的一声,发出轻而脆的声响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优雅地小饮了一口,微笑道:“这君山银针真是好茶。可惜有点凉了。”

    这一碰一语,立刻如同一颗小石跌入了平静的水面,打破了无一丝涟漪的寂静,空气顿时像解穴般重新活了起来。沈浪趁机再次拱了拱手,坦然地坐了下来,熊猫儿则耸了耸肩,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茶凉了么?哎呀,这都是妾身招待不周,理该责罚。”一直噙着神秘微笑的白飞飞,立刻接着我地话头说了下去。“来人哪。还不赶快上新茶。”

    门外连忙有人应声,即刻有两位少女走了进来。匆匆地换了茶,便马上胆颤心惊地退了下去,我微瞥了眼,方才那位脸红的少女显然已不在其。

    “王爷,您先用茶吧!”白飞飞袅袅地起身走到快乐王面前,背对着我们亲自端起茶盅,洁白的玉手衬着优美的青瓷,盈盈地奉送到快乐王的眼前。快乐王抬眼看了她一眼,面色忽然柔和了下来,锐利尽收,缓缓地接过茶盅浅噘了一口。

    白飞飞这才微微一笑,坐回位上,美目流转樱口轻启,道:“财使的能力确实无庸质疑,王爷自然也是信任地,否则也不会委派他去塞外扫清余孽、稳固后方的重任!但自古以来,有哪位明主会只依靠一位栋梁成事?有哪位明主会嫌弃手下良将众多?沈公和熊公与财使原本就是知交好友,妾身虽是女流,却也知三位少年英雄,若能一起共事,不仅可一同成就一番动人佳话,名垂青史,而已也不会枉费这一身非凡的本事,其实又何乐而不为呢?今日王爷本着一片爱才之心,亲口邀约沈公和熊公共谋大业,其诚其心天地足鉴,可沈公和熊公如此轻率拒绝,莫说王爷,就连妾身也深感失望呢!还请二位再细细思量,认真地重新考虑一下为好!”

    白飞飞刻意的圆缓着现场的气氛,快乐王立时配合地点了点头,道:“本王确实是诚心诚意地邀请二位前来协助本王,而且也无丝毫怀疑二位的能力之处。”

    我没有多注意他们接下来的话,在听到白飞飞提到王怜花时便心一怔。

    这么说来,难道王怜花此刻已离开快活林了?否则的话,他作为一个刚刚投诚的得力助手,此刻应该正是需要他现身游说的时机,除非王怜花确实已被白飞飞离间去派往塞外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只能完全依靠自己了,我不露痕迹地以余光瞥了同样不动声色地沈浪一眼,这白飞飞真够狠地,她是真察觉出王怜花的转变,还是未雨绸缪呢?

    熊猫儿大手一摆道:“没有什么好考虑了,什么栋梁良将,说白了,不就是想让我们当你们地走狗么?实在对不起了,我熊猫儿虽只是个混混。不过向来习惯了靠自己的本事吃饭,还没长出那副奴才骨头来。”

    这话可谓尖锐呛人之极,快乐王握着茶杯地修长手指立时几乎难以察觉地紧了紧,白飞飞的完美微笑也有瞬间凝结,但随即她就故意蹙起娥眉,轻叹了一口气,眼波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尾座的小。又笑吟吟地道:“既然熊公不乐意,我们暂且不提此事也罢。我们先来说说昨夜之约吧。若是妾身没记错,昨日沈公和熊公在花园可是曾和王爷定过一局赌约,言道沈公等人如若出不了快活林,就任由王爷处置,不知是也不是?”

    我抬眼一瞟,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沈浪他们既然赌输了。就应该无条件地接受他们的任何处置,而现在这个处置显然就是要沈浪和熊猫儿投奔到快乐王门下,这一招,就叫先礼后兵了!她看了一眼小的用意则更是明确,虽说后来都没再提蛊的小,但小本身地存在就已是一种隐藏的威胁了,如果我们再不“识趣”,说不定她就不客气了。

    沈浪微笑道:“不错。确有此约定,不过……”

    “沈浪,你不要和他们讲道理了,”他才说了两句,熊猫儿大声地打断他地话,瞪向快乐王和白飞飞。道:“我们既然跟着你们回来,就没想过要赖帐。快乐王,你若还是个英雄,就把小的毒给解了,把她和上官修远都先给放了,我熊猫儿人就在这里,要命一条要头一颗,不管有多少怨仇都尽管冲我来就是,我若皱皱眉头还以手脚,就不配姓熊。”

    小悲呼道:“不可以啊猫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胡说。”熊猫儿叱道:“瞎想什么,这和你没关系。”

    白飞飞突然咯咯地笑道:“既然死都不怕。又何必还怕活着呢?难道熊公就不懂什么叫作留得青山不怕没柴么?”

    熊猫儿哼道:“我熊猫儿顶天立地,乃堂堂大丈夫,岂能出尔反尔,若我答应投奔快乐王,今后自然也不能再背叛与他,只可惜我熊猫儿天生不喜欢给人当奴才,想要折我脊梁,除非我死。”

    他们刚才一提到赌约,我心似乎就闪过了一丝灵光,可灵光闪的太快,一时之间没能抓住,因而闭口苦思,现在么……我轻轻地吹拂着茶面,忽然地插口到道:“宫主的意思是,愿赌就应该服输,不该牵涉其它,是么?”

    白飞飞笑道:“不错,若当时输的是王爷,王爷自然也不会追究沈公和熊公擅闯之罪。”

    熊猫儿怒道:“什么擅闯?有没有搞错,若不是你先抓了小,我们又怎么会追入快活林?”

    白飞飞媚笑道:“熊公这你可错了,带走小姑娘的明明是本宫,王爷事先根本就不曾知晓,这和王爷又有什么关系?而你们后来虽是被王爷邀请入内的,但之前你们却连伤了王爷地几十个人,难道这事就可以随意揭过了么?”

    “猫大哥,”熊猫儿眼睛一瞪,又要反驳,我立刻高叫了一声,示意他先不要和白飞飞争论,瞧了眼仍然含笑不语的沈浪,转向白飞飞,从容地道:“敢问白宫主,快活林的扩建可是在此次王爷来临之后所办?”

    白飞飞立即谨慎地看了我一眼,道:“正是。”

    我紧跟着道:“那么也就是说在半个月之前,快活林的分界线还并不是我们昨夜所见的石碑之地,而是还靠里两山之内,是不是?”

    白飞飞是个玲珑剔透之人,目光一闪顿时明白了我语之意。

    但我不等她开口,立时又接了下去:“白宫主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即可。”

    白飞飞目寒光一闪,口却道:“是又如何?”

    我笑道:“我们都相信白宫主确实打算扩大快活林的范围,而且可能也真的向县衙申请并得到许可了,只不过,我记得,我们进林时似乎没有看到任何标注快活林的新标界……沈浪,猫大哥你们瞧见了么?”

    沈浪才微微一笑,熊猫儿已大声道:“没瞧见。”

    白飞飞微微冷笑,似要张口,我却根本不给她机会,极快地接道:“宫主先听我我说完,我们大家都没瞧见,这是其一;其二,就算我们大家都忽略了没有注意到,但是快活林原来地外围和新地界之间并无任何动土扩建的痕迹,却是事实,也就是说,白宫主虽申请了地界扩大,但对于外人而言,这个新界限的界定实在是不明不白之极;其三,既然是以快活林的新外围为界,请问昨日沈浪和王爷定下赌约之时,王爷可曾明确告知沈浪,新地界已更改?”

    这就是你们的漏洞,其实以沈浪的智慧,他昨夜不一定就没想到,只是当时白飞飞明显地以小来牵制大家,就是提了也无用,因此缄口不语。但到了此刻,若再不提出,就要被一个不公平的赌约被逼着改变立场,投降仇人,这和原著受王云梦的胁迫假装投靠快乐王就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性质了。沈浪方才的“不过”应该就是我方才所叙的内容,只是被不解其意的熊猫儿打断了。

    其实这样一来也好,快乐王不知为了什么原因,一直都对我手下留情,这个不公平由当时未参加赌约的我来提出反而更加有利。

    我没有看向沈浪和熊猫儿,直接注视着快乐王,嫣然一笑:“没有!是吧王爷?既然没有明确告知对方,这赌约本身就已存在欺骗,存在不公,而王爷向来都是一言鼎的公平之人,如今却拿这样一条不甚明确的界线来定输赢,是否有损王爷地英名?让将来追随王爷之人不敢再轻信王爷地承诺呢?”

    给你一顶大帽扣扣,看看死要面的你会如何解决?

    “好好好!朱姑娘不愧是个细察入微、冰雪聪明地女。昨日未能明确告诉沈公新的界线,这一点确实是本王的疏忽,本王承认考虑不周。”我这样直指赌约不公,快乐王却非但没有恼怒,还大笑出声,目光激射,毫不掩饰对我的欣赏之意,“既然本王未把界线说清楚,那这一局就当是平局,朱姑娘,沈公,二位认为如何?”